[架空超能力]惡魔養殖者 作者:微風妖來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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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7 15:09: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 1038730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2
第四章

  那天銀雀兒驚覺我將精液射在她腿上,一怒之下,轉身賞了我一掌,隨即拂袖而去,之後好一段時間都沒有再送東西過來。

  另一方面,自從瑤池上浮,至今也大概已過了五六日吧,但西王母似乎完全沒有要移動瑤池的打算,一直停留在北極上空。

  我和麗子兩人被隔絕在這蟠桃園裡,無事可做,幾乎整天都在彼此的身上貪歡尋愛,樂此不疲。

  現在,我又摑著麗子傲人的豐滿乳房,腰撞擊在她顫抖的恥丘上。

  唯一的不同是,當我挺腰送入麗子深處時,腦中所想卻是銀雀兒羞澀嬌紅的神情。

  或許由於我從未遇過這類守身如玉,衿持靦賟的女性,銀雀兒在我眼裡因此顯得越發嬌美可欲,宛如一壇香氣四溢的純釀,引人垂涎。自從她離開後,我體內更是只剩下如何將她佔為己有的慾念,別的都無暇細想。

  心理幻想著銀雀兒生澀地扭腰擺臀,紅著一對腮幫子,在我股間嬌喘連連,柔聲呼喚的模樣,我登時把持不住,肉冠一陣抽動,便在麗子的花心裡猛然狂洩。

  重重呼了口氣,我抽出深陷在麗子體內的巨根,把抽動不止的陽具對著她的臉,任由雪白厚重的暖漿濺滿麗子的雙頰、鼻尖和嘴唇。

  麗子滿足地啜飲著唇邊滑淌的精液,一邊不忘用指尖採集頰上余精,送進口裡。

  待舐盡臉上白漿,麗子伸出細長的蛇信,把陽具上的殘精也捲進口中。

  股間騷亂的慾火一點也沒有因為麗子美艷的肉體而平息,反而不斷地增加密度和熱度,累積著能量,只要時候一到,便會立刻爆發。

  一邊享受麗子的服侍,我一邊等待銀雀兒,等她一來,我就要將體內的慾望一股腦地灌入那隻小小的花門內,讓那具嬌軀在我雙腿間顫抖,讓銀雀兒成為我胯下承歡的羞澀奴妾。

  此時,我斜眼一瞥,看見地上的紅漆盒,是之前銀雀兒忘了帶走的,就這麼擺在蟠桃園裡很久了,蓋子之前已經被我打開。

  鬼族的身體不太容易感到飢餓,所以漆盒裡面琳琅滿目的菜餚,我大都只吃了兩口便淺嘗即止,滋味雖美,卻總覺得少了什麼。

  但現在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跟著飯菜一起送過來的白色酒瓶,裡頭據銀雀兒先前所言,乃是瑤池眾仙嗜飲的仙酒。

  「和洗髓酒的瓶子長的真像……」

  我奇道,示意麗子停止吸吮,從她口中離開。

  走至漆盒邊,我把洗髓酒從泰山錦囊裡拿出來,和盒裡的仙酒瓶比對,兩個都是素身細頸,長的一模一樣。

  再各斟出幾杯一瞧,兩邊的酒都是一般的醺香四溢,清澈透明。

  我輕輕用指尖挑了幾滴,點在自己的手臂上,洗髓酒一碰觸暗紅色的肌膚,就像是硫酸一般,不但冒出一股惡臭,甚至轉眼就燒出一個小洞,害我趕緊把整隻手浸到湖水裡搓了半天,才把那一丁點的洗髓酒給除去。

  「以鬼族的身體,根本碰不得洗髓酒。」

  我心想,「才一滴就能在我身上燒出洞來,萬一喝下去不就連肚子都燒穿了?」

  相反的,仙酒就真的只是酒,沒有洗髓的功能,點在手上也沒什麼異常。

  「……若把烏雲蔽日散放進去,不曉得會怎麼樣?」

  我思忖半晌,把烏雲蔽日散拿了出來,捏了兩小撮,分別灑在洗髓酒和仙酒裡面。

  灑在洗髓酒裡的烏雲蔽日散發出一小股焦煙,被洗髓酒給燒掉了,灑在仙酒裡的烏雲蔽日散卻融化開來,酒色更由清澈轉成微黃。

  「行的通!」

  我大喜,「烏雲蔽日散可以放在仙酒裡面!」

  為了試驗一下烏雲蔽日散的功效,我讓麗子先喝了一杯。

  「陛下……」

  麗子飲完,卻媚眼一眨,笑道,「這酒對奴沒用,奴乃惡龍,本就是妖邪,對妖邪用妖邪之術,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是嗎?」

  我問道,「那對銀雀兒呢?也沒用?」

  麗子一聽,咯咯浪笑,「對仙女她們最有用了,陛下,」

  道,「仙女她們自以為聖潔,最怕這種妖邪之術。」

  語中帶著一絲輕蔑之感。

  說完,麗子突然蹲了下去,伸出爪尖,在自己左腕上畫出一道口子,並把體內黑血澆在烏雲蔽日散上,烏雲蔽日散吸收黑血,顏色顯得更深了些。

  「陛下,再把奴的血加上去,可以增強它本來的效果。」

  麗子道。

  我聽了,心裡更加搔癢難耐,連忙搓了一把烏雲蔽日散,放進仙酒瓶裡,斟了一杯,酒色螢黃如茶,飄散著一股辛辣的氣味,真希望銀雀兒現在就過來把這杯黃澄澄的妖酒喝下,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慾火驅使下,我雙手摟住麗子,一口銜住她右邊豐乳,啜飲起來,下身一挺,肉冠又滑進麗子濕漉漉的花門裡。

  曼妙的呻吟和甜美的快感稍稍減緩了體內的焦燥和不安,我一邊在麗子體內抽送,一邊期盼著銀雀兒的到來。

  ※  ※  ※  ※  ※

  良久,銀雀兒羞澀膽怯的叫聲再度打斷了我和麗子的交合,她終於來了!「公、公子!」

  銀雀兒顫聲喊道,「都已經兩天了……您也應該……休息一下了吧!」

  話聲雖小,卻難掩關心之情。

  我放開手中的麗子,但卻不與她分開,麗子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蜜肉含著巨根,一暫一顫地抽個不停,嘴裡嬌喘連連。

  回頭一看,銀雀兒這回換了一襲滾銀邊的綠底敞袖上衣,白紗裙,手上不但提了另一個紅漆盒,身邊還飄著一口碧綠玉箱。

  「小的今天給你送新衣服來了,這是娘娘特別要小的為你做的。」

  銀雀兒見到我轉身,說話的口氣強硬了起來,而且她離得遠遠地,完全沒有想要靠近我的意思,似乎是害怕前日的事件重演。

  「穿上這玉箱裡的衣服,公子身上的妖氣便不會透出,」

  銀雀兒又道,「娘娘說,除非公子你穿上這套衣服,不然不讓你進雲霄殿。」

  「衣服?」

  我奇道,過了一會才想起銀雀兒是織部掌機,負責掌管天織機的,難怪西王母會叫她幫我做衣服。

  「這兩天你就是因為幫我做衣服,所以才沒來?」

  我問道,腰部動作雖緩,但仍在麗子的雙臀中進進出出,麗子哼哼哎哎地,嘴裡歡聲不斷。

  「除了做衣服之外……小的也不想看見……」

  銀雀兒遠遠聽見麗子浪蕩的喘息聲,臉紅至耳,「不想看見公子和那妖……和那女人做……做這個……」

  支支吾吾地,越說聲音越小,而且臉也低了下去。

  銀雀兒的模樣看在眼裡,真是讓我感到萬分可愛,心裡想要把她據為己有,徹底把玩個通透的慾望更加難以扼制,我登時便在麗子穴內射了。

  「啊啊!陛下!」

  麗子仰首嬌鳴,花心被熱滾滾的精液一燙,跟著洩身。

  銀雀兒看見麗子洩身的浪蕩表情,羞的別過頭去,雙手一揮,紅漆盒和玉箱便憑空飛至身邊。

  「公子,小的……請恕小的無禮,先走了!」

  銀雀兒急忙道,頭也不抬,轉身欲離。

  「等等!」

  我喊道,連忙起身,離開麗子,三步並作兩步,奔近銀雀兒。

  一把抓住銀雀兒嬌小的手腕,她呀地一聲,發出驚叫。

  「公子?」

  銀雀兒臉色蒼白,似是嚇著了,轉身道,「小的要回去了!娘娘還有……還有交代小的事情呢!」

  「別急著走,」

  我咧嘴笑道,「先陪我喝一杯吧,我們這幾天在仙酒裡面加了一些蟠桃花的花蜜,滋味很不錯,正想找你一起嘗嘗呢。」

  「花蜜?」

  銀雀兒抽了抽手,不過手腕被我緊緊扣住,根本文風不動,她抬頭上望,附近樹上確實有不少桃花盛開。

  「不要……小的要是答應公子,公子別跟上次一樣……欺負人家……」

  銀雀兒低聲道,青眉蹙了起來,小嘴啾起,模樣越發嬌羞。

  「不會的,這次我絕對不碰你,」

  為了減低銀雀兒的戒心,我刻意柔聲道,半哄半強迫地拉著那隻小手,「只是要你陪我一起喝上幾杯而已,喝完就讓你走了。」

  「可是小的……」

  銀雀兒似乎仍不甘願,但手腕被緊緊扣著,不得不跟著我走到被動了手腳的仙酒旁。

  麗子早已準備好,赤身裸體的她,笑盈盈地從紅漆盒裡取出酒杯,為我和銀雀兒各斟了一杯。

  我放開銀雀兒的手,在地上盤腿而坐,銀雀兒則一邊以手護目,以免不小心看見我或是麗子裸露的下體,一邊用手順了順白紗裙,彎身跪坐在離我有些距離的地方。

  「小的只喝一杯。」

  銀雀兒低聲道,「仙酒雖然不會醉,但也不能喝太多。」

  我笑著答應,心裡卻不這麼想。

  「待會看情況,要是烏雲蔽日散沒有發生作用,我就用強的,今天一定要讓銀雀兒成為我胯下肉奴。」

  我心想,亢奮異常,巨根在股間前後晃動起來。

  銀雀兒雖然用手掩住眼睛,但還是注意到了我雙腿間那根龐然大物的動作,神情難堪,驚慌地拿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咦?這酒怎麼這麼黃?」

  銀雀兒驚道,杯中液體的顏色和她所知的仙酒頗有出入,她果然感到奇怪。

  「裡頭加了花蜜呀。」

  我笑道。

  「可是……這味道,」

  銀雀兒狐疑起來,「好嗆啊,加了花蜜的酒應該會變甜,怎麼聞起來會這麼嗆呢?」

  「這是因為原來的味道太淡了,我們又加了點辛料進去,」

  麗子咯咯笑道,「主要是磨成粉的樹皮。」

  「樹皮?」

  銀雀兒似乎想要抬頭,但一瞥見麗子裸露的雙腿,又連忙把視線壓低,「蟠桃樹的樹皮會這麼嗆嗎……」

  咕咕噥噥地,遲遲不把酒送入嘴裡。

  「這酒沒有問題的,不信我們喝給你看。」

  我道,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熱辣辣的酒滑下喉嚨,灼燙的像是融化的金鐵一般,喝下肚後,另有一股令人飄飄然的後勁直衝腦門,轉眼全身都暖了起來。

  喝完,我把我用過的酒杯遞給麗子,她斟了一杯給自己,也是一飲而盡。

  「快喝呀,不然陛下不讓你走呢。」

  麗子笑道,轉眼又喝了一杯,還把空杯置於銀雀兒眼前,讓她親眼確認。

  銀雀兒猶豫不決,再三和我確認真的只要喝一杯就讓她回去後,雙手才慢慢將白瓷酒杯送至口邊,青翠的寬大衣袖垂了下來,銀雀兒仰頭一飲而盡。

  「小的喝完了,」

  銀雀兒將空杯放下,道,嗓音毫無變化,「公子,小的可以回去了吧?」

  「怎麼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看了麗子一眼,「和麗子之前說的不一樣啊?」

  心裡質疑。

  見到烏雲蔽日散不起功效,我大為惱怒,再也按耐不住體內慾火煎熬,雙手往地上一撐,便欲往銀雀兒身上撲去。

  「小可愛,你根本沒喝,這樣也想走?」

  麗子卻道。

  「什麼?」

  我一聽,驚道,暫緩發難,「銀雀兒,你沒喝嗎?」

  但她放在地上的酒杯確實空了。

  「你在胡說什麼?小的喝完了,公子說只要喝一杯,小的便能回去。」

  銀雀兒對麗子說道,但目光閃爍,神情不安。

  「你想騙陛下?」

  麗子冷笑道,「得先過我這關呢!」

  麗子雙腿幻化,轉成一尾光亮蛇軀,轉眼滑行至銀雀兒身邊,抓住她寬敞的衣袖,用力捏了捏。

  「呀!你幹什麼!」

  銀雀兒驚道,連忙把衣袖抽回,但為時已晚。

  只見青翠衣袖上,緩緩暈出一圈濕漬。

  「你袖子裡面藏了什麼?」

  我一看,恍然大悟,「剛才你是把酒倒進袖子裡面吧!」

  銀雀兒定是在寬敞的袖子裡面藏了布團一類的東西,用來吸取杯中仙酒。

  「……」

  銀雀兒耳根通紅,神情羞愧,「對不起,公子,小的……」

  低聲道。

  「哼,沒想到天上仙女也會幹這種騙人勾當,」

  我冷冷道,「不過沒關係,這下你得喝兩杯我才放你走。」

  「公子!」

  銀雀兒轉頭欲言,但一看見我股間脈動的肉杵,又低下頭去,「小的……小的不敢喝……娘娘吩咐小的,不可以接受公子的好意……」

  「娘娘?西王母說的?」

  我一奇,「她跟你說不准喝我的酒?」

  銀雀兒點點頭。

  「娘娘說……」

  銀雀兒低聲道,「不可以拿公子給的任何東西……所以小的才……」

  這倒奇了,我本以為西王母對蟠桃園裡的事情是不聞不問,但這麼聽來,顯然她並非放我在這自生自滅,還是知道園內諸事。

  「沒關係,」

  我轉念一想,腦筋竟異常清明,笑道,「銀雀兒,如果西王母沒告訴你不准收我的東西,剛才你會不會喝?」

  「小的……」

  銀雀兒一聽,想了一會,回答道:「小的當然會喝,畢竟小的服侍公子都這麼久了,怎麼好意思拒絕公子的心意?」

  「喔?」

  我點頭,再問:「假如我叫你脫衣服呢?」

  銀雀兒大驚,「不……小的……公子……請別叫小的做這種事……」

  又羞又窘,雙手緊緊扣著袖口,眼睛緊閉。

  「你要逃走嗎?跟之前一樣?」

  一邊觀賞銀雀兒扭捏羞澀的模樣,我一邊壓抑著熊熊慾火,笑道。

  「不……小的哪敢這麼無禮……小的再也不敢說跑就跑了……」

  銀雀兒顫聲道,「小的那天打了公子,真是太不知分寸了,公子您別生氣!」

  說完,她恭恭敬敬,雙手齊平,跪伏在地,朝我磕了個頭,搖得發上那對銀釵叮叮噹噹地響。

  我大感意外,看著地上磕頭賠罪的銀雀兒,不知該怎麼應對。

  「陛下……您的精沒有白給……」

  正詫異時,麗子滑到我身邊,輕聲道,「再給她幾輪,小可愛的心裡就只有陛下了。」

  我大奇,一把將銀雀兒抱在懷裡,手往她胸上摸去。

  「呀啊啊!」

  銀雀兒大喊,用力推開我的手掌,「公子,您別這樣!您剛剛不是說不碰人家……不碰小的嗎?」

  粉頰羞紅,一時也不及遮掩自己的視線,和我四目相接。

  望進銀雀兒烏黑的雙眸,她連忙轉過頭去,耳根盡紅,嘴裡輕喘不已,不再說話,手還按在我掌上,眼角餘光之中,竟有一股悠悠情愫,似是難以啟齒。

  我越瞧越是難耐,手往她裙下摸去,握住銀雀兒小巧的腳踝,一路往上摸。

  這次銀雀兒反常地讓我摸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作聲,本以為她終於願意獻身於我時,她竟又把腳抽了回去。

  「不行啊……公子……」

  銀雀兒顫聲道,雙眼濕潤,嬌唇含羞,滿臉春情蕩漾,顯然也難以自己,「別這樣……小的不能和公子……」

  但還是雙手一揮,退開半步距離。

  都已經這副模樣了,竟還不願讓人好好享用她一番,不禁令我大為光火,差點便要動手抓人。

  「陛下,」

  麗子卻按住我的肩膀,低聲笑道,「小可愛吃軟不吃硬,您越硬來,她越想逃呢。」

  我看了看銀雀兒,她在離我半步之遙的地方整理凌亂的衣裳,一邊秀目側望,不時觀察著我的舉動。

  「確實,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要是逼的太急又讓她跑了,現在的我又沒幽影,可抓她不回來。」

  我心想,一眼瞥見地上的仙酒。

  我呵呵一笑,當下把加過烏雲蔽日散的仙酒拿到身邊,自己斟了幾杯,放在地上。

  麗子順勢拿起一杯,送到我口邊,我先把酒含進嘴裡,再親吻麗子,她蛇腰輕舞,啜飲我口中仙酒,嬌哼不斷。

  銀雀兒見我倆突然不理會她,自行取樂起來,顯得十分錯愕,她整好衣裳,不安地望了我一眼。

  「公子……小的可以回去了嗎?」

  銀雀兒問道。

  「不行!」

  我抽空道,「你忘了我說你要喝兩杯才能走嗎?」

  「可是……小的又不能……」

  銀雀兒蹙眉道。

  我不再多說,摟著麗子又親又吻,現在換我飲她口中仙酒了。

  銀雀兒無奈,只好在旁低頭等待。

  過了好一會,她看見地上擺著的其它幾隻酒杯,歪著頭想了一下。

  「公子!」

  銀雀兒似乎終於想通了,「小的自己喝兩杯,喝了就走!」

  從地上撿起一隻酒杯,湊到唇邊。

  我斜眼望去,螢黃的酒漿滑進了銀雀兒兩片朱唇之後,她這次真的喝了下去。

  「這麼久才想通,真是笨。」

  麗子在我耳邊輕聲訕笑,「只要自己拿來喝,就不算陛下給的了,這麼簡單也想不通……嘻嘻……」

  「咳咳!」

  叮的一聲,銀雀兒手中酒杯墜地,她按著喉嚨,大聲咳嗽,「公子……好辣!這酒好辣!」

  不斷用力吐氣。

  「喝的不夠多才會辣,」

  我道,「多喝點就沒事了。」

  「嗯……嗯……」

  銀雀兒點點頭,「公子……公子說的是……」

  眼神飄飄然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就像喝醉了一般。

  「銀雀兒說過喝仙酒是不會讓人醉的,」

  我心想,「加了烏雲蔽日散原來只是讓仙酒變的連仙女也會喝醉而已,我還以為有什麼奇異功用呢。」

  「嘻!嘻!」

  銀雀兒打了兩個嗝,「公子……這個酒剛喝很辣……可是喝完以後感覺好舒服……」

  笑道。

  「你還不趕快喝第二杯?」

  我放開麗子,興奮地催促道,看來烏雲蔽日散對銀雀兒這類仙女依然有效,「我說要兩杯才能走的。」

  「嗯……嗯……」

  銀雀兒點頭,但手腳軟綿綿的不聽使喚,一不小心,剩下的幾杯酒都被她弄倒了。

  「公子……小的把酒都……都弄倒了……」

  銀雀兒用指尖點著地上的小酒漥,嘻嘻一笑,碧綠上衣滑落肩膀,露出半邊白細的肩頭來。

  「沒關係,你把我嘴裡的酒喝光就行了。」

  我笑道,拿起仙酒瓶,往嘴裡一灌,含了滿滿一口。

  我把銀雀兒抱進懷中,這次她再不抗拒,任我摟腰撫臀,一挑起她的下頦,我往她嘴上便吻。

  「嗯嗯!」

  銀雀兒睜大雙眼,朱唇微啟,我舌尖一滑,溜進她口中,迫使她柔唇大開,將我嘴裡的仙酒飲下。

  我倆唇舌纏繞,銀雀兒的舌尖滑溜溜地,在我的勾引下,慢慢從皓齒後方探出。

  銀雀兒昏昏沉沉地,難以飲盡我口中仙酒,一大半都從她唇邊淌落,順著白晰頸項流到了衣服上,趁著銀雀兒吸吮之際,我將她嘴裡每一個角落都舔了個通徹,這才緩緩離開那兩片火熱的唇。

  捧著銀雀兒暖烘烘的身子,一旁的麗子動手褪去她腳上的繡花鞋,我一掌探進銀雀兒衣襟之下,她在碧綠上衣裡頭,還穿了一片貼身的方巾。

  隔著那片方巾,我感到銀雀兒嬌巧玲瓏的乳房在掌中滑動,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傳達過來,十分鮮明。

  「公子……不要……」

  銀雀兒口裡呻吟,神情慾迎還羞,「小的兩杯都喝完了……讓小的回去……」

  「哦?你真的想回去嗎?」

  我笑道,在銀雀兒頰上輕輕吻了一口,她嬌小的臉蛋被我捧在手裡,口中呼著熱氣。

  「小的……」

  銀雀兒雖然醉了,臉上羞赧之情卻不減,「小的……想留下來服侍公子……」

  她以細蚊之聲道,雙眼緊閉,「可是……天庭仙女不可以行男女之事……而且,小的也怕娘娘知道了……會處罰小的……」

  銀雀兒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可愛極了,聽的我幾乎又要把精射在她的腿上。

  邊聽,麗子輕輕褪去銀雀兒的白紗裙,我則褪去銀雀兒的碧綠上衣,她現在身上只剩一片菱形的綠綢方巾,用幾條細繩綁在腋下和腰上,聊以為遮掩,下半身則是一雙長及大腿的透明絲襪,花紋模樣都和平常常見的絲襪不同。

  「那你想不想?」

  我問道,舌尖在銀雀兒唇上輕輕佻逗,她渾身酥軟,青眉微蹙,心中似乎還在掙扎,雙唇微啟,吐氣如熏。

  「小的……」

  銀雀兒緩緩睜開眼睛,烏溜溜地眼珠子定在我臉上,「小的被娘娘派來服侍公子……心裡早知道自己是公子的人了……自然也……也想聽公子的話……只是……」

  「只是什麼?」

  我興奮莫名,肉冠已經滑入銀雀兒雙腿之間,她模樣看來雖有十七八歲,但股間無毛,白淨嫩皮上,兩片紅花肉瓣圓鼓鼓地腫脹,裂縫還緊緊閉和,裡頭有芳津緩緩淌出,看那模樣,銀雀兒顯是處子之身。

  「小的……好怕……」

  銀雀兒顫聲道,「要是小的給了公子……小的怕自己會喪失仙格……」

  「不會的,」

  我隨口安慰道,「你不會喪失仙格的,你忘了西王母以前在雪川身上的時候,不也給我弄了那麼久?」

  「嗯……嗯……」

  銀雀兒點點頭,似是信了我隨便胡謅的一番話,眼神如夢似幻,癡癡地望著我,「公子……」

  嬌聲道。

  「小的是第一次……什麼都不懂……」

  銀雀兒話聲柔順,千嬌百媚地道,「請公子別嫌棄小的……」

  我一聽,再也忍不住,麗子早已用她的衣物在地上鋪了一床,我將銀雀兒放在上頭,掄起她兩隻腿,肉冠在那道緊鎖的裂縫上頂撞,想要找尋通往銀雀兒深處的入口。

  但我頂了好一會,肉冠都從銀雀兒光滑的蜜貝上滑開,試了好幾次都一樣。

  正焦急時,麗子把仙酒瓶取來,倒了一點在銀雀兒綿軟多肉的恥丘上,用手勻開,塗抹她整個蜜部。

  「啊……啊……」

  銀雀兒蜜部的白淨肌膚透出隱隱紅潮,「公子……小的那邊好熱……好像有火在燒……」

  呻吟起來。

  一股蜜汁從她的裂縫中骨碌淌出,兩片圓鼓鼓的花瓣這才完全綻放開來,露出裡頭鮮艷晶瑩的花床,以及狹窄萬分,被一片灰色薄膜覆蓋的幽秘花徑。

  我扯下銀雀兒上身僅剩的方巾,扔在一旁。

  一對嬌小玲瓏的乳,在銀雀兒纖細的胸膛上輕輕發顫,她嚶了一聲,用雙手遮掩住自己。

  「小的……小的這輩子還沒把那件肚兜脫下來過呢……」

  銀雀兒羞道,雙眼仍望著我。

  「沒關係,今天你就脫給我看吧。」

  我笑道,撥開銀雀兒的雙手。

  「嗯……小的依公子……」

  銀雀兒嬌聲道,神情溫柔嫵媚。

  可愛的粉紅色櫻桃輕輕矗立在銀雀兒嬌嫩的乳上,我把她握在手裡,幾乎一掌便能將銀雀兒兩邊乳房都捧起來。

  只摸乳房還不夠,我順著銀雀兒玲瓏的腰線往下,輕撫她緊致光滑的小腹,平時因為服飾的關係看不出來,但銀雀兒的身材亦是不錯,雖然不像麗子那般奪人目光,但卻有另一股清純之美。

  「公子……公子……」

  銀雀兒嬌喘連連,任我撫摸,被逗得急了,「好哥哥……小的好難受……」

  小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手掌往她胸口按。

  我見狀,一邊揉著銀雀兒左乳,一邊輕輕頂送,肉冠前端進入了蜜肉內,緩緩頂開花門。

  「公子!公子!」

  銀雀兒的嬌喘越發急迫,「好哥哥,你要進來了嗎?」

  問道。

  「還沒有,」

  我笑道,心中等待許久的就是這一刻,「你還沒說呢。」

  「說什麼?」

  銀雀兒不解,問道。

  我在銀雀兒耳邊低聲講了幾句話。

  「公子!」

  銀雀兒聽完,大羞,「小的……小的不敢說這種話,要是被人聽見了……」

  「你不說,我就不給你。」

  我笑道,肉冠挑逗性地在銀雀兒花門前上下抽動。

  「……小的只說給公子聽,可不可以?」

  銀雀兒歪著頭想了一會,道。

  「不行,你至少得讓麗子也聽見。」

  我道,旁觀的麗子咯咯一笑。

  銀雀兒神情羞怯欲死,但藉著烏雲蔽日散之助,她壯著膽子,朱唇輕啟,緩緩道:「公子,雀兒的蜜……蜜巢,淫……淫的癢了,」

  邊說,銀雀兒羞地身子都在發燙,心兒怦怦怦地直跳,幾乎要撞在乳房上,「想要公子插……插進來呢……」

  我聽了萬分興奮,立刻要她再說一次。

  「雀兒的蜜巢……淫的癢了……」

  銀雀兒想以雙手掩面,卻被我撥開,神情難堪至極中,卻又流露出一絲興奮新鮮之感,「想要……想要公子……」

  「……想要公子插進來。」

  銀雀兒顫聲道。

  「插到哪兒去?」

  我追問。

  「插到……插到雀兒的蜜巢裡。」

  銀雀兒回答。

  「你要我怎麼插你?」

  我又問。

  「小的……」

  銀雀兒咬著自己的指頭,望著我,「小的想要公子……深深的插……重重的插……」

  她瞥了麗子一眼,「像……像公子弄那女的時候一樣……」

  看來,之前我和麗子交合時,她並非真的不想看。

  我滿意地微笑,慢慢縮短和銀雀兒的距離。

  「啊!公子!公子!」

  銀雀兒叫了起來,雙腿一顫,「小的怕!好哥哥,你抱緊我吧!」

  說時,龜頭怒張的肉冠已經撐開了那個從未開啟過的花門,巨根緊接著侵入那條柔軟濕潤,卻又癡情緊吮的蜜道。

  「啊!啊!」

  銀雀兒口裡一陣亂喊,我摟著她,慢慢地越插越深,「好哥哥!我的好哥哥!」

  一股異於肉體交合的快感及成就感在我心中昂揚,銀雀兒終於成了我的人了!龜頭最後頂入一團柔軟濕潤的肉裡,巨根一半露在外頭,另一半被銀雀兒的處女穴緊緊吮著,肉含著肉,輕輕一動,便是歡快異常。

  「好哥哥……」

  銀雀兒輕聲道,「你……你插進來了嗎?」

  神情恍惚,還搞不清楚狀況。

  「嗯,我已經插到底了。」

  我笑道,低頭親吻銀雀兒。

  邊吻,我開始緩慢的挺送,若是太快,就算有烏雲蔽日散之助,恐怕花門初綻的銀雀兒還是會疼個半死。

  「啊啊!嗯嗯!」

  呼應著抽送,銀雀兒仰過頭去,不斷呻吟。

  麗子湊了過來,和銀雀兒接吻,螢黃酒漿從兩人唇邊滑落,她似是在以口喂飲銀雀兒妖酒。

  「讓陛下喝你嘴裡的酒,小淫奴。」

  麗子將口中仙酒全部餵入銀雀兒口中後,笑道。

  銀雀兒癡癡地將唇貼近過來,我頂著她,和她四唇相接,她嘴裡沒有多少酒剩下,一半漏了出去,一半她自己喝了下去。

  飲著銀雀兒口中那些許瓊漿,仙酒中似乎多了股香甜的肉味,我望著銀雀兒,她嬌滴滴地望回來,舌尖緩緩滑進我口中。

  麗子傳酒給銀雀兒,銀雀兒再把酒傳給我,這麼弄了幾輪,銀雀兒便完全醉了。

  「公子……好哥哥……」

  銀雀兒笑道,雙頰醺紅,邊說還邊親,「你弄得我好舒服喔,哥哥,我以前都沒嘗過這麼舒服的滋味……」

  「才這樣就舒服?我還沒來真的呢。」

  我笑道,銀雀兒的蜜漿順著巨根,流到我的身上,那氾濫的程度,令人難以相信她幾分鐘前尚是處子之身。

  「好哥哥,你還有什麼招術,都用出來吧,」

  銀雀兒一聽,懇求道,「讓妹妹嘗嘗,好不好?我喜歡死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以後得只聽我的話,」

  我道,「就算西王母要你做什麼,也得先問過我。」

  銀雀兒一聽,楞了一愣。

  「這……公子……」

  一聽見西王母這三個字,銀雀兒似乎便清醒了些,「這個恐怕……」

  「你聽不聽話?」

  我逼問道,肉冠在銀雀兒花心上一頂。

  「啊啊!」

  銀雀兒歡極,身子一顫,又是一股蜜液泉湧,「好哥哥!啊!」

  我又逼問了兩次,銀雀兒都不敢正面回答,我於是加重挺送力道,抽的滋滋有聲。

  「哥哥!啊!」

  銀雀兒突然身子一僵,「我……我……」

  睜大雙眼,臉上又驚又懼。

  蜜穴裡頭突然一縮,我便知銀雀兒要洩身,但她自己似乎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緊緊抱著我。

  接著,吮著巨根的蜜肉整體抽搐起來,本來親吻著陽具的嫩肉現在咬嚙著剛硬的肉棒,不斷將我往銀雀兒的裡面吸,大量蜜液隨之飛濺,銀雀兒腰臀劇震,雖被我壓在身下,仍上下彈跳不已。

  「我要死了!」

  銀雀兒驚道,「哥哥救我!」

  渾身泛起紅潮。

  我笑著挺送如舊,讓銀雀兒的第一個高潮持續良久,當她洩身之勢緩下,銀雀兒臉上已經滿是淚光。

  她大口喘著氣,神情困惑,眼中仍有疑懼。

  「哥哥,剛才怎麼了?」

  銀雀兒柔聲問道,「我好舒服……舒服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那叫洩身,傻瓜,」

  我笑道,「你不快回答我,我就讓你一直洩身。」

  再次抽送起來。

  「啊啊!好哥!」

  銀雀兒渾身發顫,嘗過了高潮美味後,那雙純潔的烏瞳染上了幾絲肉慾的色彩,「哥,你饒了我吧!你這樣抽,我又要……噫噫!」

  話還沒說完,銀雀兒又小洩了一次。

  連洩兩次之後,她渾身酥軟,神情嬌羞,雙眼微睜,喘息不已。

  麗子又吻了她兩次,逼著她再飲仙酒。

  「哥……小的不敢忤逆娘娘,」

  過了一會,滿臉醺紅的銀雀兒才道,「別的事情,小的都依公子,唯有這件……」

  沒想到銀雀兒喝下了這麼多摻有烏雲蔽日散的仙酒,卻還不願背叛西王母,顯然西王母對手下眾仙的控制力十分強大。

  雖然沒法讓銀雀兒完全變節,但今天我已經佔有了她,假以時日,她遲早都會聽話。

  「好,」

  我笑道,「那我跟你說……」

  又在銀雀兒耳邊說了幾句。

  「哥哥!」

  銀雀兒聽完,羞得用小手在我胸膛上敲,「你好壞,怎麼叫妹妹說這種話!」

  「你說不說?」

  我問道,胯下巨根抽動,就快要爆發了,「你說了我就獎賞你。」

  「……好吧。」

  銀雀兒羞怯地點頭,「誰叫妹妹是公子的人呢?」

  語句雖埋怨,但語氣卻十分甜蜜。

  「主子……」

  銀雀兒摟著我的頸子,輕聲道,「雀兒是您的奴,您操小妹吧,好公子哥,您操小妹吧……」

  我再也忍耐不住,龜頭猛地搗入銀雀兒花心之中,把積蓄已久的濃漿一股腦地在裡頭噴射出來。

  「啊啊!主子!」

  銀雀兒大喊,「好燙!公子!小的裡邊好燙!」

  同時再度洩身。

  我壓著銀雀兒的臀,巨根深陷其中,將這數日以來的濃稠慾望都發洩在銀雀兒體內。

  「好哥哥……」

  耳邊,銀雀兒嬌喘著,「你燙的我好舒服……奴好喜歡……」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2
第五章

  轟轟……轟轟……被不知名的噪音擾醒,我緩緩睜開雙眼,往上一望,天色深藍,浩闊無雲,太陽貼著遠方的地平線,日光希淺,甚至不及北極冰冠反射上來的光,讓桃園裡呈現著既明亮卻又昏暗的奇妙景象。

  轟轟……轟轟……隆隆聲忽遠忽近,聽起來有點像是飛機的噴射引擎。

  「飛機?莫非有人類想要靠近瑤池?」

  我心想,起身欲立,突然一股歡快之感從股間傳來,龜頭陷入了一團軟綿綿、暖烘烘的物事裡。

  「啊!」

  懷中一道嬌喘,打斷了我的動作。

  低頭一看,一個嬌滴滴的白淨少女,散著一頭烏黑光亮的秀髮,正躺在我右手臂彎裡。

  只見她雪嫩的雙腿中央,夾著一根鮮紅巨陽,肉杵上青筋蔓爬,堅硬如鐵,一半陷在少女的體內,裡頭炙燙的血流熨著她暖暖的肉,把一對晶瑩剔透的粉紅花瓣撐得往兩邊敞開。

  銀雀兒閉著雙眼,青眉微蹙,柔唇半啟,鎖骨附近玉肌下朱潮湧現,一路紅到嬌乳之上。

  見到懷中的銀雀兒,我憶起她之前在麗子的慫恿下,把整瓶妖酒喝的見底,人也不勝酒力,倒地不起,轉眼便昏昏睡去。

  既然她還合著我睡,龜頭前端那股軟綿綿的物事,自然便是銀雀兒嬌滴滴的花心了。

  我緩緩拔出巨陽,儘管剛才摟著銀雀兒睡著了,肉杵卻屹立不搖,毫無垂軟跡象。

  「嗯……嗯!」

  陽根一離,銀雀兒嘴裡輕輕夢吟,股間空虛,雙腿顫了顫,兩片肉瓣聚攏同時,大量白漿一股腦地從她裡面湧了出來,淌的兩條大腿一片白濁。

  之前趁著銀雀兒昏迷之際,我盡情狎玩那具軟綿綿的嬌軀,不知在她體內注入了多少灼精,只是銀雀兒花徑狹窄,緊緊捆著巨陽,一滴也不讓它漏出來,直到現在,裡頭滿盈的稠漿才有了出口。

  「陛下,您醒了。」

  麗子鬆開盤蜷成螺旋狀的蛇尾,滑至我身邊,紅唇一軟,張口欲清理巨陽上黏附的愛液,但我輕輕撥開她。

  「我睡了多久?」

  我問道,腳步朝蟠桃園崖際走去,那轟隆聲已經遠離,站在天池邊緣,下頭一片滾滾雲海,我向著四周張目極望,但終究沒看到發出這聲音的東西。

  「陛下,您只睡了兩個小時。」

  麗子跟在我身邊,輕聲道。

  「是什麼東西在天上轟隆隆的叫?」

  我指著上空,問,「是飛機嗎?」

  「在陛下醒過來前一會兒,卻有幾架東西從瑤池近處穿越而過,看模樣是戰鬥機。」

  麗子回答。

  「果然是飛機!」

  我點頭道,「瑤池從北極浮上來,這麼大的事,附近的國家怎麼可能沒發現?只是他們來得也未免太晚了吧,早該來了。」

  「島附近被西王母那女人的力量守護著,」

  麗子輕輕倚在我腿邊,姿態順服,道,「如果不是她剛才故意鬆開了一角的防備,那幾架飛機是根本進不來這兒的。」

  「哈?」

  我奇道,「你是說……是西王母讓飛機進來?」

  麗子點頭。

  「這真怪了,先是在北極枯坐不動,現在又是讓人類的飛機穿越瑤池,西王母到底想做什麼?」

  西王母的舉動讓我著實納悶,摸不清她真正的意圖。

  「啊啊!」

  一聲驚叫在我倆背後響起,是銀雀兒!轉頭一望,只見銀雀兒已然醒轉,她雙手掩胸,雙腿屈成ㄑ字形,烏黑秀髮下,雙眼淚水盈眶,神情羞愧欲死,只差沒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公、公子!」

  銀雀兒邊哭邊道,「小的……小的難不成……」

  「唷?」

  我遠遠笑道,看來銀雀兒酒醒了,「怎麼不叫我好哥哥了?」

  「公子!小的不跟你說話了!小的……小的恨死你了!」

  銀雀兒咬牙道,掩身而立,在地上又羞又腦地重重跺了兩下,飛也似地奔向她扔在地上的衣衫處。

  只見她右手一揮,那貼身肚兜、敞袖上衣、白紗長裙等物,俱在眨眼之間,重新妝點在銀雀兒身上,隱去了她嬌美柔軟的身段,一頭披散開來的秀髮也自動梳理整齊,連銀釵也插了回去。

  銀雀兒穿好衣服,二話不說,喚出祥雲便直奔雲霄殿,幾點淚珠還灑在身後。

  「喂!」

  我出聲喊叫,但銀雀兒早已飛得遠了,「糟了!竟讓她這樣跑了!」

  我不禁啐道。

  「陛下莫擔憂,」

  麗子見狀,淺淺一笑,「那奴早已是陛下的人了,過個幾日,小淫貨一戀起陛下的好處,就會乖乖回來討饒的。」

  「若是真的如此就好了。」

  我道。

  銀雀兒既然離去,我和麗子又無事可做,只好把銀雀兒留下的碧玉箱打開來,瞧瞧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只見玉箱裡一套天藍色的衣裳長褲,拿在手上輕飄飄地,沒有重量。下頭放有一套用金屬煉條編織成的長袖上衣,看那模樣,就像是古裝片裡頭的鎖子甲。再把鎖子甲也拿起來,玉箱最底下還有東西,竟是護肩、腰防、鎧裙、長靴等物,從尺寸看,都是給我穿的沒錯。

  「這是什麼玩意?盔甲嗎?」

  我奇道,這一整套傢伙,零零散散的,該怎麼穿啊?「陛下……」

  麗子思忖半晌,「這可能是這裡的戰士服裝,那小淫貨大概認為陛下不適合穿她們那種輕飄飄的衣物,所以才會在箱子底下又多放了這些東西。」

  「銀雀兒之前確實是說……穿上這些東西,我就可以到雲霄殿去了?」

  我道。

  「若只是要掩蓋陛下身上的魔力,光那件衣服就夠了。」

  麗子指著被我扔在一旁的天藍衣裳道,「其餘的,大概是小淫貨想讓陛下多些保護才放進來的吧?這頭浪蹄,真愛現慇勤,呵呵呵……」

  說著,麗子咯咯笑道。

  「那我下次可得好好獎賞她。」

  我也笑道。

  「陛下,到時請讓奴來調教那頭浪蹄子,」

  麗子嬌聲道,「她雖然天資不若家裡那頭淫牝,但個性溫從,最適合做陛下的奴寵了。」

  「好吧,假如我們之後可以逃脫瑤池的話。」

  我點頭道,腦中也不禁想像起銀雀兒在蜿蜒蛇軀糾纏下,苦悶呻吟的模樣。

  我接著研究了一下該怎麼穿戴這些東西,最後把鎖子甲先貼身穿上,再披上天藍衣裳和長褲,護肩、腰防、鎧裙、長靴等物則套在外頭。

  赤身裸體了數日,突然穿上這麼多東西,一時之間還真不習慣。

  接著沒過多久,從雲霄殿的方向,竟猛然爆出一股駭人的強大波動,圍繞在瑤池四周的雲海一瞬間被驅散的無影無蹤。

  「是西王母?」

  我大驚,從這波動的感覺,可知一連維持了數日平靜心情的西王母,現在正火山爆發樣地大怒難遏。

  「啊啊啊啊!」

  一旁,麗子抱頭大喊,在地上哀嚎翻滾,渾身鱗片倒豎,刺穿肌膚,轉眼化為惡龍原形。

  「麗子?」

  我錯愕無比,西王母波動雖強,但還不至於讓人這般難受吧?「陛下……陛下!」

  麗子嗓音嘶啞,張著血盆大口,道,「請讓奴……下到水裡面躲一躲!」

  「水?在湖裡面躲的掉嗎?」

  麗子的痛苦神色令我訝異,因為連我都無法讓她露出這種表情。

  「好,你就去吧。」

  我只好點頭道。

  麗子一聽,也不及應答,蛇軀一扭,半爬半滑地游向湖邊,頭也不回地沈入透明如洗的湖水之中。

  「……麗子看起來如此痛苦,為什麼我卻一點事都沒有?」

  我奇道,「論魔力,麗子還比我強上許多才對……」

  接著,西王母的波動以十分紊亂的頻率高高低低,上下起伏,附近的天色隨著她的心情,忽而狂風大作,冰箭如雨,忽而濃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連四座天池都晃動了起來。

  喀啦喀啦地,蟠桃園裡的桃樹整群整群的攔腰折斷,盛開的白紅花朵散落一地,殘敗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慄。

  我見情況著實不對勁,不敢再待在陸地上,幾個大步奔近桃園池邊,也跟著躍下水底。

  只見湖底一團鮮綠蠕動糾纏,如千百線絲交錯,卻不見頭尾,似乎麗子是用自己蜿蜒綿長的蛇軀,將人身的部分藏匿了起來。

  西王母的波動在湖底確實顯得較不凶悍,這點我也感覺得出來。

  潛浮水中,四周湖水透明,我還是可以看見水面上的景物。

  過了好一陣子,上頭天氣依舊變換不定,烏雲閃電、冰雹冰箭,交替下了好幾輪,一點沒有止息的跡象。

  在這昏噩迷茫的當兒,雲霄殿裡竟然有幾十個仙女,聚成一團,一起飛進了蟠桃園裡!天上烏雲密佈,天下刮著凍人骨髓的冰雪風暴,這群衣著鮮艷,紅紅綠綠的仙女們駕著祥雲,落在蟠桃園的一處,腳不離雲,已經先用地上斷木憑空搭起了一座只有屋頂和大梁的桃木遮障來了。

  「這些人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我躲在湖底,遠遠眺望,心中思忖,「……啊!她們是來這裡躲西王母的!」

  看來西王母的怒火連服侍她的下人們都無法忍受,不得不逃離雲霄殿,來蟠桃園避難。

  嘰嘰喳喳地,儘管風暴在湖面上轟隆轟隆地呼嘯,我的耳朵卻還是能聽見岸上仙女們的對話,想來亦是拜鬼族軀體之賜。

  「……該死的銀雀兒,她到底做了什麼?竟把娘娘惹的這麼生氣!」

  一人道,甚是惱怒。

  「一定是跟娘娘養在這園裡的妖怪有關,娘娘之前不就叫銀雀兒專司那頭妖怪的雜事嗎?」

  另一人道。

  「噓,小聲點,小心被妖怪聽到,你看這兒妖氣這麼重。」

  「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麼多人,仙氣都嗆死它!」

  「銀雀兒?養妖怪?」

  我聽的一楞一楞,「難道……難道是說我嗎!」

  一思及此處,不禁勃然大怒。

  「娘娘為什麼要養妖怪?這兒可是瑤池哪!怎容得了妖邪之輩?」

  「我們這些下人哪知道得了這麼多,幸好這苦差落到銀雀兒頭上,我樂得輕鬆,打死我也不想碰妖怪,要是增了什麼孽,仙格被降,那還得了!」

  我越聽越怒,雙腳在水裡一踢,便欲上岸殺人。

  「我知道為什麼。」

  突然有一人道。

  我心中一凜,又潛回水底,等知道了西王母把我軟禁在此的真正目的後,再殺她們不遲。

  「為什麼為什麼?你快說!」

  幾個人語氣興奮地追問。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嚷嚷。」

  先前那人故作神秘地道。

  「我們不說就是了,你快點講啊。」

  眾仙女絲毫不畏瑤池上的惡劣天候,不斷追問。

  「嘻嘻,你們聽好了,娘娘她啊……」

  眾仙女連番逼問下,那人總算開口了。

  我連忙凝神細聽,但那人似乎用什麼東西遮住了嘴,水底下什麼都聽不見。

  「……哈哈哈哈!別貧嘴了!你這頭浪蹄子,難怪你仙格最低!」

  眾仙女突然一陣哈哈大笑,接著罵了起來。

  「什麼?到底她剛剛說了什麼?」

  我一頭霧水,巴不得馬上衝上岸去,抓住她們問個清楚。

  「我說的是真的呀!」

  那人見眾仙女不信,高聲喊道。

  「少胡說八道,再說嘴我們跟娘娘講去,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另一人也高聲喊了回來。

  眾仙女一陣靜默,然後又哄然大笑起來。

  此時,天上烏雲漸薄,冰雪風暴的勁勢也緩了。

  「啊,娘娘似乎心情好些了,我們快回去瞧瞧銀雀兒死了沒有!」

  一人笑道。

  「她才不會死呢,娘娘會把她賞給那妖怪,讓他們結為夫婦,在這蟠桃園裡洞房花燭,如果那妖怪真的像她說的那麼俊的話。」

  另一人幫腔,說完,眾仙女又是一陣哄笑。

  「那我們不就是在幫銀雀兒搭洞房了?」

  另一人又道,仙女們笑個不停。

  「……你們都欺負人家!」

  那個一開始說自己知道西王母秘密的仙女賭氣道。

  「欺負你?這哪算欺負你?」

  「這樣才叫欺負你!」

  「哎唷!」

  遠遠望去,殘枝斷干搭成的木屋中,有一人從眾仙女的祥雲上落下,跌倒在地。

  「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想辦法回雲霄殿見娘娘吧!」

  「回不來我們就當你和妖怪成親了!」

  說完,眾仙女們邊笑,邊驅使座下祥雲,飛離了蟠桃園。

  「哎!氣死人了!」

  那落單的仙女站起身,跺了跺腳,啐道,「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們這群瘋婆子好看!」

  我見她孤身一人,機不可失,立刻游上岸去。

  「呀!你……」

  那仙女看見我從水底下迸出來,嚇了一跳,轉身欲飛。

  「站住!」

  我大步奔近,可不能讓她像銀雀兒那樣跑了,一把扣住她的腰。

  仙女身上的桃紅敞袖連衣裙輕飄飄地,我的手掌一下就實實摸到了她腰上。

  「啊呀!」

  仙女驚叫,「放開我!快放開我!」

  兩隻粉拳往我臉上掄,但卻被我反抓住她一雙手。

  「不准叫!」

  我低聲喝道,「為什麼西王母要把我關在這裡?快回答,不然我這就殺了你!」

  壓在仙女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仙女一聽,楞了一愣,仔細在我臉上瞧了瞧,看著看著,她抹著淡淡白粉的雙頰上竟然羞紅起來,眉一蹙,便別過頭去。

  「你……你就是我們剛剛說的那妖怪?」

  仙女低聲道,烏黑細長的睫毛在眼上眨了眨,嗓音裡竟有股羞澀春意。

  看她模樣,和銀雀兒相同,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只是身上衣物、臉上脂粉,都是無端華麗鮮美。

  「快說!」

  我心裡雖不解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仍繼續追問。

  「難道……難道娘娘真的……」

  但她聽而不聞,自言自語起來。

  仙女仰頭,作勢欲言,但視線一和我相對,又別了回去。

  「你……你是不是和銀雀兒她……行了那件事兒?」

  仙女小聲問道。

  「啊?喂,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

  我怒道,「快說!為什麼西王母把我軟禁在這裡!」

  「我……我知道。」

  仙女委屈地道,臉上已無畏懼之情,令我更加不解,「只是……你不先告訴我你和銀雀兒是不是那個了……我也不能確定為什麼娘娘要把你留在這裡……」

  「那個是哪個?」

  我一聽,沒好氣地問道。

  「就是……那個……」

  仙女小聲道,雙頰羞紅,「男女之事……」

  「哈?」

  我笑道,恍然大悟,「哈哈!你這仙女,表面冰清玉潔的,心裡可完全是另一回事嘛!」

  「才不是呢!」

  仙女啐道。

  「別跟我廢話,到底是為什麼!」

  我喝道,一把掐在仙女細嫩的頸子上,作勢欲捏。

  「我說就是了,你不要動粗!」

  仙女這才大驚失色,道。

  「娘娘她……」

  仙女緩緩開口,聲如細蚊,似是怕人聽見,難怪剛剛我在湖底時,只有她的聲音沒聽到。

  「她想嘗嘗男女交歡,陰陽交融的滋味,見你生的這麼俊,所以把你留在園裡,準備日後享用。」

  仙女道。

  「什麼?你是說西王母想要我和她……」

  我大為困惑,仙女所言不但出人意料,而且還令人迷糊,「俊?誰生的俊了?」

  「當然是你呀。」

  仙女羞道,又輕歎一聲,「唉,我們也不知怎麼了,從離開須彌山後,每個人都魂不守舍,每日該清修時候都在胡思亂想,身子裡好像有好多蟲在爬,但要去抓它時,它又不見了。」

  「哼,你是在挖苦我?」

  我只聽見仙女的第一句話,後面全都充耳不聞,冷冷怒道,「我這鬼族模樣,那裡可說的上是俊?」

  「我……我沒騙你呀,」

  仙女連忙喊道,「你真的生的好俊,不然……」

  「不然我早就跑了……」

  她細聲道,嬌嫩雙頰又紅又燙,不似在說謊。

  我聽了大感奇怪,她也不像在騙人,但會說鬼長的很俊,莫非仙女的審美觀和常人不同?此時,我發現我捏著仙女頸子的手掌和平時不太一樣,手背的肌膚是白淨的人皮,而不是堅硬如鐵的赤紅鬼殼。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驚,連忙把手往自己額上一摸。

  沒有角,我額上那對角不見了。

  我又驚又喜,騰地跳了起來,奔至湖邊,蹲了下去,對著湖水自照。

  只見清透的水面上,漂浮著一個素未謀面的青年男子,他五官細緻,細眉秀目,薄唇皓齒,長髮披肩,肌膚柔嫩,模樣俊俏美艷,更甚女子。

  「這……這是我?根本不對呀!」

  我本以為我恢復了人形,但水裡映照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我,而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美艷異常的男人!我眨了眨眼睛,水裡的男人也對我眨了眨眼,眼角餘波還頗有勾引挑逗之意。

  「怎麼回事?」

  我驚奇萬分,但細細思索,便知這乃是銀雀兒的傑作。

  「想必是銀雀兒利用天織機,替我作了這樣的偽裝。」

  我心想,「如果是真的外貌改變,必定會像佳奈和喜久子那樣,花上個把星期才能產生效果。」

  這麼說來,一定是我身上這件天藍衣裳了,要是把這件衣服給脫了,我應該立刻又會恢復成鬼族的模樣。

  「你看,我沒騙你吧。」

  被我扔在一旁的仙女此時竟自己跑到我身邊來,柔聲道。

  雖然心知肚明事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但我也不會笨到在這種時候自打嘴巴,於是點了點頭。

  「好可憐,以前都沒人說過你俊嗎?」

  仙女微笑道,很明顯在向我示好,「不過別擔心,以後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只要你好好聽娘娘的話……」

  她伸出手來,在我臉上輕撫。

  看那神色態度,這仙女對我顯然頗有好感,頓時令我心裡生起一股邪念,便開口搭話,試著勾引她。

  「仙女,你剛剛不是問我我和銀雀兒的事情嗎?」

  我道,「銀雀兒她在這裡的時候,可是整天都黏著我不放呢,兩條腿夾著我的腰,把我那根東西往肚裡吞,饞得像是什麼一樣……」

  「別、別說了!」

  仙女一聽,臉上露出些許懼色,輕聲道,「我……我不敢聽……我修為不夠,把持不住……」

  小手擋住我的嘴,卻掩不住眼裡的好奇欣羨之意。

  剛才那群人說她仙格低,還真是有道理,我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心神動搖,春池波蕩,定性上顯然遠不如銀雀兒。

  「呵,你不想聽?」

  我笑著將嘴上小手挪開,一把摟住她的腰,讓仙女倚在我胸前,「那你怎麼還不跑?不怕我吃了你?」

  「你……你才吃不了我……你妖氣這麼弱……」

  仙女回嘴道,「我不怕你……我不怕……」

  整個人輕飄飄地,講起話來也如騰在雲端上一樣,全然沒有力道。

  只見她癡癡凝視,眼神含情脈脈,似乎已經被我虛偽的外表給完全迷倒了。

  「那我這就吃了你。」

  我笑道,低頭吮住仙女塗著紅紅丹脂的唇,舌尖舔舐,那丹脂不知什麼東西做的,入口香甜,又滑又膩。

  「啊……嗯……」

  仙女身子酥軟,任憑我將她的唇含在嘴裡又吮又親,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似乎是第一次給人這樣摟著親吻。

  「不要……我得回去了……」

  親了好一陣子,她突然一個掙扎,往後退開,低聲道。

  「我還沒吃完呢,」

  我道,「你別想跑。」

  一把將她抓回來。

  「不要……」

  仙女心煩意亂,顯然不知如何是好,柔膚下湧現紅潮,「你還想吃什麼?我沒東西給你吃了。」

  「還沒吃的東西可多了,」

  我道,「你香噴噴的頸子、軟綿綿的乳房,細嫩嫩的手腳,還有你下面的蜜核,我都還沒吃呢!」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仙女捂起耳朵,用力搖頭,人又倚在我胸膛上。

  「你不想知道銀雀兒和我作了什麼嗎?」

  我在她指縫邊小聲道,「她可是喜歡的很呢。」

  「不……可是……」

  仙女神情迷亂,雙手放下,緊緊綁著的腰帶也鬆了,衣衽一寬,白晰右肩從上衣裡滑了出來,「要是犯了男女大忌,娘娘會像對付銀雀兒那樣對付我的……」

  「你不要回去就好了,」

  雖不知西王母到底把銀雀兒怎麼了,但眼見美肉就要到手,我笑道,「就留在這園裡,我每天都會教你那些事情,銀雀兒也是和我學的,你想不想學?」

  「嗯……嗯……」

  仙女雖然思疑不定,卻點了點頭,「我想學……你教教我……」

  輕聲道。

  「好,你現在聽我的話,」

  我強自壓抑心中喜悅,沒想到銀雀兒才剛走,又來了一塊多汁嫩肉任我品嚐,「先把衣服脫了。」

  「好……」

  仙女神情如癡如醉,宛如墮入夢中,手往下探,指尖緩緩拉開自己腰上的潔白緞帶。

  就在我準備大快朵頤,好好享受眼前天女之際,湖邊卻傳來了異響,猛然水花飛濺,上衝如倒瀑。

  「呀啊!」

  仙女往湖邊一望,大驚失色,「妖怪!」

  喊道。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頭綠鱗惡龍張牙舞爪,皮翼大張,從湖下竄了出來,雖然已全無半點人姿,但從它身上的波動看來,是麗子無疑。

  「麗子?」

  我以心音詢問,「你在幹什麼?」

  但麗子沒有回應,眼前綠影一晃,風聲呼嘯,惡龍身軀橫過,仙女一聲悶哼,嬌軀在空中翻了一圈,兩對白森獠牙刺進了她的胸膛。

  「啊……啊……」

  仙女頭髮散亂,胸脯上全是血,面露驚駭之色,伸出手來,想要尋求我的幫助。

  透過獠牙,有一道綠意滲進了仙女體內,她的身體逐漸垂軟,雙眼失去光澤,毒液腐蝕了血肉骨髓,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個裝滿了液體的人形囊袋。

  惡龍嘴裡發出嘶嘶吸吮之聲,仙女的手腳癟了下去,接著是軀幹、頭頸,最後成了一團只剩皮發的肉球。

  「呸!」

  惡龍把口中皮囊吐到地上,搖身一變,蛇軀上鱗片盡褪,蜿蜒蟒身收束,再度幻化成麗子的模樣。

  只見她雙頰紅潤,面露滿足之色,濕漉漉的髮絲黏在腹上、腿上,肌膚晶瑩剔透,整個人宛如重獲新生一般,充滿了活力,令人不敢相信半個小時前,她還痛苦的在塵土上打滾。

  「對不起,陛下,奴為了對抗那女人的波動,把僅剩的體力都用盡了,實在飢餓難耐。」

  一恢復人形,麗子立刻跪在地上,恭敬道,「不得已,只好吃了那仙女。」

  「嘖!」

  到口的佳餚沒了,我難掩心中不滿,卻不責怪麗子,「算了,沒關係。」

  現在的我不能使用幽影,需倚靠麗子的魔力,相較之下,死的只是個連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仙女,實在不需為此大動肝火。

  「……謝謝陛下寬恕。」

  見我沒有發怒,麗子顯得有些失望,「陛下……這些仙女的味道有點奇怪。」

  然後又說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我可不知道仙女該是怎樣的味道,因為我沒吃到。」

  我道,心裡還有點埋怨麗子。

  「不,陛下,奴指的是,這個仙女體內有些奇怪的東西。」

  麗子道,「那味道有點類似陛下的魔力,但稀薄的多。」

  「魔力?」

  我道,「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其它的力量在影響瑤池上的眾仙?」

  「奴不知,陛下。」

  麗子回答,連她都不知,我當然也不會知。

  「別管這個了,我們現在怎麼辦?等銀雀兒回來?」

  我道。

  「不,陛下,奴現在可以帶您過去對岸了。」

  麗子淡淡一笑,道。

  「什麼?你剛才還在地上打滾哩,現在怎麼飛得過去了?」

  我奇道。

  「奴方才吃了那個仙女,現在魔力充足,」

  麗子道,「再說,那女人的波動也變弱了,現在正是陛下前往征服她的大好時機。」

  我稍加思忖,想要以蠻力迫使西王母屈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現在幽影能用也辦不到,要是飛過去只是為了和她吵上一架,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從麗子、以及命喪其口的仙女話中聽來,似乎瑤池眾仙的身上有什麼不尋常的徵兆,或許我可以趁此機會,旁敲側擊,透過那兒的仙女來打探西王母心中的想法……如果瑤池的仙女都像剛剛這個一樣那麼容易上鉤的話。

  更重要的是,雲霄殿裡一定有知曉外界情況的方法,我離開妖亟島已經不知幾日,清雅、佳奈的情況都令人擔心,非得想辦法和伊織重新取得聯繫才行。

  「不論如何,先飛過去再說。」

  我道,「只憑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把西王母怎麼樣的,至少也得把飛虎拿回來,逃離瑤池才行。」

  「是的,陛下。」

  麗子恭敬道。

  只見她扭了扭腰,那雙修長的腿兒向後蜿蜒,成了一道生滿翠綠鱗片的蛇軀,上頭綴有三對大小不一的皮翼翅膀。

  我跨坐在麗子的身上,她皮翼也不揮舞,便這麼緩緩飛昇,騰凌在蟠桃園上空。

  瑤池四周的雲霧又起,逐漸聚成雲海,麗子飛了十幾分鐘,才讓我倆抵達雲霄殿所在的天池邊緣。

  站在池邊崖壁上,放眼望去,看不見天池盡頭,但也看不見雲霄殿高聳的朱紅屋宇,那可是連在蟠桃園都看的到呀?腳邊飄來一段斷木,粗細有兩人環抱,仔細一看,天池裡除了四方點綴的諸多小島外,水面上到處都漂浮著斷簷殘壁。

  「看來西王母這一怒,不但把仙女嚇得跑走,連雲霄殿也無法倖免於難。」

  我心想。

  「陛下,有人靠近。」

  麗子低聲道,手指著遠處天空。

  我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看到有幾個閃閃發亮的光點在迅速接近。

  「他們發現我們了?」

  我驚道,「也太快了吧?」

  「陛下,是奴的錯,」

  麗子突然跪伏在我腳邊,「是奴的妖氣將他們引了過來。」

  「原來如此,」

  我點頭,那幾個光點越來越近,「現在怎麼辦?要跟他們打嗎?」

  就波動的強度來判斷,天上那些人並不足以壓制麗子。

  「雖然奴不怕她們,但是在這裡和他們交手,會引來更多敵人。」

  麗子道,「請把奴收進袋子裡面,這樣一來,奴的妖氣便不會顯露在外。」

  她所說的袋子,指的是我隨身攜帶的泰山錦囊。

  聽她這麼一說,我立刻從腰帶下面取出泰山錦囊,解開囊口繫帶。

  但麗子在進入錦囊之前,先咬斷一截手指,再將其遠遠扔到天池之外,墜落雲海之中。

  當我把錦囊收起時,天上那群人已經進入了視線範圍,是四個男仙,都穿著墨藍的方衣長褲,捲起了袖子,站在雲端上,手裡拿著長劍長槍等物,面貌巾冠雖略有不同,但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厲害貨色。

  他們一下來,便沒好氣地對我喊道:「喂!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妖怪出現在這裡?剛剛有好濃的妖氣從這飄過來!」

  「我沒看到,」

  我回答,「但妖氣倒有聞到,往下面去了。」

  遙指著天池外頭的飄渺雲霧。

  「……確實有點味道,這麼說是那妖怪逃了。」

  一個男仙道。

  「既然逃了,就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回去吧,在娘娘發怒前,得趕快把雲霄殿修復好才行!」

  另一人道。

  「喂,你是哪裡的?我怎麼沒看過你?」

  一人打量了我好一會,「長的跟個女人一樣,你是男是女?」

  「我是男的!」

  我怒道,豈料這四個傢伙先是一愣,接著竟哈哈大笑。

  「還沒看過哪個仙人生氣時這麼好看的。」

  一人讚道。

  「真奇了,他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我在男仙宿裡都沒見過他?」

  一人奇道。

  「呆子,他這副模樣,哪輪的到你去看他?定是圓圓大仙房裡的人了。」

  另一人神色淫猥地笑道,其餘三人一聽,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圓圓大仙?什麼鬼東西?」

  我心想,但從那四人表情判斷,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笑夠了沒!笑完可以滾了吧!」

  我怒道,「不然我就宰了你們!」

  「哈哈哈!真可怕!」

  四人笑道,「娘們,我們正需要人手,你也來幫忙吧!」

  「廢物!誰要幫你們!」

  我大怒,撿起崖邊一塊人頭大的碎石,用力一扔,石塊呼地一聲,筆直飛向那四個混蛋。

  豈料其中一人只是輕輕揮動手上長劍,我全力扔出的石子便變成了一團沙,在空中四散。

  「長的好看,不過脾氣真烈,不曉得誰是他相好。」

  那人笑道,「可惜我修為不夠,不然還真想跟圓圓大仙借這這娘們一晚,帶進房裡舒服一下。」

  「少娘們娘們的亂叫!」

  我大怒難遏,一連扔了幾塊人腦大的石頭,卻都被他們一一撥開化開。

  「別逞強了,你鬥不過我們的,看在你長的漂亮,給你個好臉看,別得寸進尺了!」

  一人喝道。

  他隨即從雲上扔下一條黃銅打造的鎖煉,那銅鎖和索魂鞭一樣,是活的,轉眼飛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捆縛起來,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這些白癡,看我怎麼宰了你們!」

  我大吼大叫,但他們一派輕鬆,全然不把我當一回事。

  「別吵,等雲霄殿修好,自然圓圓大仙就會來把你領回去了。」

  雲上四人笑道,他們又扔下一條短巾,把我的嘴堵了起來。

  我狂怒無比,但沒有幽影,我竟只能屈服於這種貨色的手下,簡直快讓人氣炸了。

  他們拉著我身上的銅鎖,把我騰空吊起,以極盡羞辱的方式,飛向天池的中央。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2
第六章

  嘩啦一聲,我掉進天池中,由於被那四個雜碎仙人吊著飛了好一會,沒料到身上銅鎖會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鬆,我登時反應不及,在水裡翻了幾圈,幸好天池池水不會嗆人,就算灌進鼻中亦不感痛苦。

  「你們干什……」

  我扯下塞在口中的短巾,游回水面,張口便欲大罵,卻沒能罵完。

  只見在前方約十尺遠處,天池池水逆流,由下往上攀騰,渦旋成一座巨大的圓形穹廬,透明的球面在希淺日光下金光閃爍,雜碎仙人們的身影映照在寬廣弧面的一隅,顯得歪歪扭扭。

  我望著那光亮的水幕,內心驚愕莫名,倒不是因為眼前這座特大號透明巨蛋的驚人體積,而是被它內部所散發的強大力量:西王母的波動所懾服,那豪無半絲空隙的意識,無差別地淹沒了天池中央的所有事物,光是這樣凝視著它,就已經絞盡了我全身氣力。

  「是西王母!只有她才能發出這麼強大的波動。」

  我暗自心驚,感到難以呼吸,西王母正在看著我,在這密實如鐵的波動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掌握之中。

  毫無疑問,水幕後便是西王母所在之處,亦是她力量的核心所在。

  「……她若把這股力量完全施展開來,」

  我心忖,同時打了個寒顫,「不知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完全無法想像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西王母竟然會有這麼強的力量,她已經完全超越我過去所知最強的意識體,雷神托爾了。

  身旁那群雜碎仙人腳下的雲朵消散,臉上表情也戰戰兢兢起來,在西王母的手掌心裡,她要捏死這兒的任何人都只需一眨眼的功夫,自然無人敢放肆嘻笑。

  「快走!」

  一人朝著我低聲道,「別想做傻事。」

  說完,那群混漲便陸陸續續地走進水幕之中。

  「看樣子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我心道,「若是在這回頭,恐怕轉眼便會喪命……」

  想著想著,我游向水幕,或許這舉動順了西王母的意,她加諸在我身上的波動頓時舒緩不少,身子也感到輕了許多。

  穿過水幕,其後是乾硬的實地,我爬了上去,眼前一塊塊方正茵綠的玉石地板往四周開展鋪陳,不見盡頭。

  「記得當初在意識宇宙裡,雲霄殿乃是名符其實飄在雲上的,」

  我心想,「到了物質世界來,卻都變成實地了……」

  回憶當時第一次踏入華龍廳,那時西王母正舉辦蟠桃大宴,到處都是盛裝打扮,金光閃閃的仙人仙女,今日再入,雖然一樣處處仙滿為患,但感覺氣氛卻是大相逕庭。

  遠遠望去,只見許多男女仙人正來來往往,領著飄在身後的木竹金石等各類建材,男左女右,循著用黃玉標示出來的寬敞道路行走。

  每兩條黃玉道路交會的十字路上,都有仙人裸著上身,以口吐火,燒煉出一堆堆金紅瓦片,高迭有如小山,擺在路上,任其它仙人取用。

  無數巨大基石座落在道路與道路之間,彼此間隔相同,至少都有兩三人高,長寬則各有數十公尺,石身雪白無暇。

  仙人們或五或六,站在基石上,以手勢輕輕揮動,身邊建材便自行飛舞,一會兒立起樑柱、隔出房牆、添簷鋪瓦,一座座富麗堂皇的朱紅樓宇便這麼建了起來。

  總得來說,雲霄殿就像是一大塊綠色的棋盤,上頭用黃玉畫成網格線,格子裡矗立著白礎紅冠的壯麗屋樓,如此往四周開展,一路延伸到球形水幕之下。

  「喂!別站著發呆!跟我們過來!」

  突然有人從旁邊推了我一下,我轉頭一看,正是剛剛那個把我用銅鎖捆起來的畜生!「……你要我幹什麼?」

  在西王母的波動制御下,我不敢發怒,只好低聲問道。

  「要給你差事做,」

  那仙人道,「跟我去見東華大人。」

  說完,轉身便走。

  我連忙跟上,這傢伙走的頗快,我得用跑的才能讓他保持在視線之內。

  奔了一會,順著一條仙人較少的黃玉道,我們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方形廣場上,這邊地上鋪著漆黑如墨,卻又光滑如鏡的石板,連腳下長靴的色彩都鮮明地反映其上。

  一座八角涼亭孤伶伶地座落在廣場中央,裡頭擺著一張長桌,長桌上置著一具不知是叫箏還是叫琴的樂器,大小剛好可以把長桌桌面完全蓋住。

  一名身穿黑袍,頭戴烏冠,臉形方正的壯年男子坐在長桌後方,雙手撫在樂器的弦上,不時發出幾響高嘹。

  「稟帝君,我等雖未發現妖孽,但卻找到一個從圓圓大人房裡走散的蘭仙。」

  把我帶到這裡的混漲,此時恭敬地跪在涼亭階前,朗聲道。

  「蘭仙?什麼是蘭仙?」

  我心裡不解,但並未出聲詢問。

  我仰頭往涼亭中望去,仔細端詳那人樣貌,此人乃東華帝君,記得是相當於西王母的丈夫一類人物,當初在蟠桃宴上曾見過一面,但那時對他並無深刻印象,早已忘記他長的什麼模樣了。

  只見東華帝君抬起右手,寬敞衣袖晃動,他捻了捻唇邊兩撇八字鬍,頭一側,往我倆臉上凝神細視。

  一股冰冷感觸頓時襲上心頭,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詭異的波動,又冰又冷,」

  我心道,雖然東華帝君的波動和西王母相比,要遠小的多,但也有魔王瑣羅亞的等級,「莫非……他能看穿我身上的偽裝?」

  思及此處,我才想到我並不知道銀雀兒的天衣究竟能掩藏我的真實身份到什麼地步,要是在東華帝君前面一不小心露餡的話,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

  我偷偷打量東華帝君,他雙眼透著淡淡寒光,面無表情,眉頭動也不動,容貌看似有三四十歲,嘴上長著兩撇八字鬍,下巴上則是一撂山羊鬚。我看了半天,實在無法從那張毫無情緒的臉上得知什麼事情。

  「圓圓大仙房裡確實少了幾個人……」

  東華帝君開口道,嗓音如同其人,亦是十分冰冷,「但余不知他是否為其中之一。」

  說完,他手一揮,一股大力壓在我肩頭、膝蓋上,我一個腿軟,登時跪了下去。

  「見到余竟還不知跪下行禮,若你真是圓圓大仙房裡的人,待會可得要他把你領回去好好調教一番。」

  東華帝君冷冷道。

  我聞言,大怒難遏,就算要我跟西王母下跪我也不肯,更何況是你這種貨色?但東華的波動壓制著我,就算我幽影可用,恐怕也是難以違逆,更何況現在西王母已經封住了我大部分的力量。

  「可惡,等我取回幽影,第一個就殺了你。」

  我心中怒吼,雙手撐地,四肢因為用力抵抗而抖個不停。

  「哼,」

  上頭,聽得東華帝君冷冷一笑,「無禮小輩,真該教訓一頓。」

  「呃啊!」

  東華竟然把他的力量加重,我難以抵擋,整個人砰地一聲被壓在光整的黑石地上,手腳像是被鐵樁穿過,動彈不動。

  「他媽的!這頭黑豬!我非宰了你不可!」

  我怒得雙眼欲噴出火來,身體卻不聽使喚。

  「嘻嘻,瞧你狼狽地……」

  此時,一道女子訕笑之聲在我腦中響起,是西王母!「西王母?」

  我暗自驚道。

  「……哼!」

  西王母啐道,「你的確是個無禮之徒,瑤池裡可沒人敢這樣輕妄地直呼妾身呢!」

  「快、快叫他放開我!」

  我心道。

  「那可不成,得叫你好好嘗點苦頭才行,」

  西王母先是一笑,突然話鋒一轉,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玷污妾身手下的仙女!妾身非得狠狠教訓你一頓不可!」

  說完,西王母的心音隱去,一股大力將我從地上抽了起來。

  「嗚啊!」

  我四肢手腳一陣劇痛,勉強站穩身子。

  「……帶他去東偏角上的地穴處,」

  東華冷冷道,眼神已經從我身上挪開,又撫起他身前那張琴了,「娘娘有令,要讓此人獨力在地穴中搭建牢獄,不許其它仙人幫忙。」

  「小的知道,東華大人多勞。」

  那下級仙人起身彎腰行禮,接著轉過頭來,嘴朝著我努了努。

  「還不快跟我來?這裡可沒雲朵讓你乘,東偏角可遠得哩!」

  他道,隨即快步向前邁出,我只能勉強跟上。

  離開黑石廣場,我回頭一望,東華帝君依舊坐在八角亭中。

  「……將來非得還他這一下不可!」

  我心中暗罵。

  ※  ※  ※  ※  ※

  由於極地日頭不落,難以判斷時間長短,我也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領路仙人停下腳步時,路剛好也到了盡頭。

  眼前,僅有兩條黃玉道呈直角交會,交會處再往前十幾尺遠,就是透明的球形水幕。

  看來這兒便是東偏角,是這棋盤地的四個端點之一。

  「到了。」

  領路的指著黃玉道外頭一個方形的大凹洞,面露厭惡之色,「你就下去做事,等事情都做好了,自然有別人會來帶你。」

  道。

  我仔細往那凹洞看去,凹洞口約莫二十尺見方,附近沒有鋪上玉石地板,只是普通的泥土地,直直往下貫入地層,黑暗無光,竟看不出到底多深,氣氛險惡的黑霧在洞口附近飄搖不散,令人不敢貿然接近。

  「……這裡面是什麼地方?」

  我出聲問道。

  「你連這都不知道?」

  那仙人一聽,奇道,「就是因為下面那女的跟妖怪私通,娘娘才怒得把雲霄諸殿一起給拆……」

  「哎唷!娘娘息怒!」

  仙人話沒說完,突然臉色鐵青,往地上一跪,磕頭如搗蒜,嘴裡高聲討饒起來,「是小的多嘴!請饒了小的吧!」

  我看的又驚又疑,過了一會,才想到定是西王母不喜他多嘴,才把他嚇成這樣。

  「看來在這兒連話也不能亂說……」

  我正思忖處,身上又是一股重壓襲來,讓人胸悶作惡。

  恐怕是剛才心中所想招了西王母的不快,我連忙甩了甩頭,岔開心思,身上壓力這才緩緩舒開。

  轉頭再看,那仙人在地上磕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豈料一站直身子,便頭也不回的跑了,狼狽地像是在逃命一樣。

  「和妖怪私通的仙女……」

  我轉念一想,「莫非是銀雀兒?」

  「別在妾身耳邊提起那賤人的名字!」

  才這麼一念之間,西王母的心音登時穿腦而過,震得我眼冒金星。

  看來不但話不能亂說,連腦子裡想的東西不合西王母的意,在這兒恐怕都會吃不了兜著走,這種地方怎麼能待啊!我頭痛欲裂,連腳步都難以站穩,一個踉蹌踩空,便跌入方穴中。

  眼前一黑,空蕩蕩的方穴之中,竟充滿了一股積鬱不宣的怒氣,甚至連天上日光也照不穿。

  「這可不是普通的看不見而已!」

  我一驚,「鬼族的眼睛在黑暗中看東西比白晝下更清楚,但我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

  心道。

  咚地一聲,背上一疼,方穴到底,似乎比想像中淺得多,我雙手伸出,摸黑探索,可知附近是凹凸不平,沒有經過多少處理的泥地,這洞感覺像是新挖的。

  兩臂一撐,我站了起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沒天沒地的,只能沿著土牆邊,慢慢前進。

  「該死的賤人……」

  「這頭母狗……」

  「又淫又臭的娼狐狸……」

  「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竟敢勾搭官人?」

  「膽子太肥了是呵?看來得在你腹上好好劃上幾刀才行……」

  黝黑的地洞裡,西王母惡毒的心音此起彼落,從那翻騰的波動中可以得知,她現在又怒又妒,恨不得能親手殺了那個「勾搭官人」的女仙。

  「西王母她……她在嫉妒銀雀兒?」

  我又驚又奇,強忍著她蠻橫霸道的波動,一路瞎子摸象般地往前走去。

  「……饒了小的吧!」

  前方黑暗中,傳來銀雀兒的哀嚎聲,聽來十分衰弱,「小的……小的……不敢了……求求娘娘大發慈悲……」

  「哼,豈能這麼容易饒過你!」

  西王母心音冷冷道。

  「啊啊!噫呀!」

  接著,是銀雀兒的淒慘悲鳴,她的氣息在西王母強大的波動下,如風暴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吞沒。

  我快步向前,土牆突然往右邊隱去,四周空間開闊起來,似是進入房室之內。

  「銀雀兒!」

  我出聲喊道,話才剛離嘴,胸頸腹等處便像被人用刀捅下去似地,劇痛難耐。

  「啊啊!」

  銀雀兒又慘叫了幾聲,「……公子?」

  才從黑暗中響應我的呼喚,從聲音聽來,我倆離的並不遠。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兒?」

  銀雀兒又疑又懼,「啊啊!娘娘!請您大發慈悲呀!」

  接著又叫了起來,嗓音淒厲。

  「還敢叫公子?你這該死的賤娼!」

  西王母的怒氣和妒意達到了最高點,凝聚在地底的陰暗波動爆發似地撞擊著土穴,我甚至可以趕到地面在腳下搖動。

  我心裡既詫異又錯愕,同時亦不禁恐懼起來,西王母把銀雀兒和我扔進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難道是想要趁此把我們一塊殺了不成?「哼,你怕了?」

  西王母心音冷笑,「虧你長得那麼挺拔,膽子倒挺小的,只是讓你聽聽這娼婦的哭聲,你就以為妾身要把你殺了?」

  銀雀兒哭喊漸息,只剩下痛苦的喘氣聲,雖然我看不見,也不知西王母是用什麼手段對付她,但她現在已經暫時停手。

  「不過,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就是。」

  西王母接著又道。

  說完,充斥土穴中的黑霧迅速聚集收攏,四周景像這才清楚映入眼中。

  原來這兒是一間約略成正方形的地底土室,前後左右四邊厚實土牆看來濕氣頗重,地面上則鋪著些樹葉乾草等物,著實有牢獄的模樣。

  銀雀兒正倒臥在乾草上,身周散發點點螢光,雖衣衫整齊,看不出有何外傷,氣息卻十分虛弱,宛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灰飛湮滅。

  在她面前幾步之遙,一女子肩披透明彩紗半袖,腰繫金絲開岔裙,腳踩高跟雪皮靴,頭戴一頂小鳳冠,長髮披肩,青眉靛目,額間貼著一朵火焰飾鈿,渾身上下散發出漣漪般的金光,充滿了高傲尊貴之氣。

  「西……西王母?」

  我驚道,自命尊貴的她竟會出現在這麼骯髒狹小的土室之中?我驚訝半晌,念頭一轉,從波動的強度來判斷,這應該是分身才對,西王母本人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無禮之徒,跟你說了幾次,別直呼妾身名號!」

  西王母青眉倒豎,怒道,右手一揮,身上那件透明的半袖短衣揚了揚,露出她腹上貼身穿著的雲紋鏤空褻巾。

  儘管只是分身,但一股大力壓來,登時令我雙腿離地,人被緊緊的釘在牆上,動彈不得,只能轉頭說話。

  「公……子……」

  銀雀兒雙手撐地,掙扎起上半身,顫聲道。

  「閉嘴!」

  西王母怒喝,「誰准你這娼婦開口的!」

  又是一揮,把銀雀兒也釘到土牆上去。

  「哼,」

  西王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銀雀兒,「你們倆個好大膽子,敢在妾身眼下行那男女齷齪之事,要不是瑤池乃吉祥福地,妾身早就把你們倆個一塊殺了!」

  怒道。

  「別……別殺公子!」

  銀雀兒一聽,連忙喊道,她說起話來仍十分虛弱,氣息尚未復原。

  「哦?好個娼婦,還真敢講!」

  西王母一聽,更加勃然大怒,「你的主子是阿劫瑪諦是不是?竟敢和妾身頂嘴?」

  「娘娘,算小的辜負您的恩情,但請您千萬別殺公子!」

  銀雀兒神情憔悴,身子虛弱無力,但卻絲毫不懼西王母的威嚇,甚至還幫我求情,「娘娘要殺,就殺小的好了,留公子一條生路吧!」

  「好……好個該死的賤人!」

  銀雀兒的一番話讓西王母氣得渾身發抖,「竟敢……竟敢……」

  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

  「如同娘娘所說,小的已經是公子的人了……」

  銀雀兒雙眸往我一望,眼神又悲又苦,似是已抱了決死之念,「只要公子好……小的任憑娘娘處置……」

  低聲道。

  「閉嘴!不准你再說話!」

  西王母怒喝,銀雀兒的口便被她封住了。

  「哼,想要用你的命來換阿劫瑪諦的命?」

  西王母又瞪了銀雀兒兩眼,冷冷嘲諷,「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些。」

  「真是個該死的浪蹄子!」

  西王母扭過頭,嘴裡仍咒罵不已,「你幹的好事呵!瞧瞧你把妾身的下人弄成什麼德行!」

  話鋒一轉,朝我冷笑道。

  說實在的,她們兩個到底在吵什麼,我還搞不大清楚,西王母都已經說不殺我們了,銀雀兒卻還一直替我求饒,甚至還願意以命換命,忠心耿耿地連我自己聽了都不敢相信,看來她果真如麗子所說,受到我魔精影響,已經無法自拔了。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齷齪之事!」

  在西王母的勢力下,我腦中所想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面前,想來她聽見魔精兩字,接著便聯想到了男女之事上頭,登時雙頰脹紅,高聲罵道。

  又一股大力湧來,我腦袋往牆上一撞,登時震的眼前金星亂冒。

  「嘿嘿,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

  幸好鬼族身強體壯,這點小事還傷不了我,我把眼前金星甩開,用乾澀的嗓音說話,「你不是說不殺我們了嗎?怎麼銀雀兒跟你討饒還會讓你這麼生氣?」

  邊說,我心裡暗自盤算,西王母的意識被怒意和妒火所蒙蔽,相較於神智清明之時,其實更為有機可乘,只要我能掌握她心中真意為何,說不定便能一轉目前的情勢。

  「別發夢了,阿劫瑪諦,妾身可不是你以前所遇的那些低賤魔物,」

  西王母卻冷笑起來,「你現在和一介凡人也差不了多遠,居然還在這癡心妄想,真是令人發笑。」

  「或許吧,但你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

  我問道,心中所想都被她讀的一清二楚,實在不利,「我和銀雀兒都在這裡,你既然不打算殺我們,那究竟是要把我們怎麼樣?」

  「閉嘴!」

  西王母怒道,我的嘴巴立刻緊緊閉上,任憑怎麼用力也打不開,「搞清楚你的身份,妾身可不想再容忍你這無禮至極的態度!」

  接著又是一陣天搖地動,土穴上方遠處傳來屋宇倒塌的隆隆聲,看來那些搭房建屋的仙人們白白辛勞了一場。

  「……妾身要把你們兩人之一,逐出瑤池,打落凡間,回復肉身,在紅塵裡庸庸碌碌,虛度一生。」

  西王母沉默半晌,花了好一會平息心中怒火,但妒意絲毫不減,最後才緩緩道,「以為眾仙規範,端正視聽!」

  「所以你們兩個就在這自己決定,誰要出去?」

  西王母問道,朱唇輕啟,冷冷微笑,「若決定不出,我就把你們兩個永遠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窖裡。」

  此話一出,銀雀兒立刻面如死灰,垂下頭來,彷彿西王母這句話比說要殺她還可怕。

  但我卻不知西王母葫蘆裡賣什麼藥,於是在心中仔細思忖這句話的意思。

  她要我們自己決定誰要被逐出瑤池,但說實在的,這其實正順了我的心意,我本就不想在這地方久居,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回到妖亟島去和伊織相聚。

  「不,沒這麼簡單……」

  我猛然警覺,想起一件讓我非得待在瑤池不可的事情。

  「他禍煞耶!要是我離開瑤池,就沒人可以壓制我體內的他禍煞耶了!」

  我大驚,由於這幾日都在西王母的意識下活動,生活安逸,幾乎讓我忘了還有一個蟄伏於體內的他禍煞耶!想當初,正是因為我和伊織都無法壓制他禍煞耶,伊織才提議我要跟著西王母來瑤池的,要是這麼被逐了出去,他禍煞耶一無西王母波動禁錮,鐵定馬上又死灰復燃,開始四處散佈昏靈,而我自然也會淪落成昏靈之一。

  這種情況別說是我,就連西王母她自己也不想看到,對她來說,他禍煞耶應該也是潛在的敵人才對。

  「我不想再碰見他禍煞耶……」

  一想起那個名字,我就感到莫名的恐懼,「所以我必不能離開瑤池……這麼一來……」

  這麼一來,在西王母的預想中,我勢必會選擇讓銀雀兒遭到放逐。

  至於銀雀兒,從她剛才的反應看來,她早已下定決心,要讓我留在瑤池裡,自己落入凡間。

  這麼一來,我們兩人心中的答案,就都是銀雀兒了!西王母所謂的二人之一,其實指的就是銀雀兒!她一開始就想要把銀雀兒趕出瑤池,才會提出這種選擇!我望了西王母一眼,她面露微笑,看來我想的沒錯,因為西王母並未在我身上再度施以重壓。

  「阿劫瑪諦,你想好了?」

  西王母看了看我,笑道,手一揮,解開我嘴上束縛。

  「原來西王母心裡是這等設計!」

  我心想,「這麼說來,她遲遲不處置銀雀兒,又把我也抓進這地洞的原因,就是故意要讓她親眼看見,親耳聽到我將她拋棄了?」

  「快說啊!你要走還是她要走?」

  西王母催促道,臉上笑容燦爛,彷彿早就知道事情將演變成這般結果。

  「可惡,難道非得順她的意不可?」

  我暗自惱怒。

  再看一眼銀雀兒,她臉上神情像是個等待死刑判決的犯人,雙眸灰暗無光,心中似已不抱任何希望。

  「可惜,我還沒嘗夠她,就得放手了……」

  我暗自歎息,「但是也只能這麼做了……要怪就怪你的主子吧。」

  「……讓銀雀兒走吧。」

  我開口道。

  銀雀兒一聽,臉上淌下兩痕清淚,輕聲抽泣起來。

  「好,銀雀兒,你沒話要說嗎?」

  西王母笑問。

  「小的……無話可說,請娘娘多多照顧公子……」

  銀雀兒哽咽道。

  「很好,妾身這就送你下去。」

  西王母柔聲道,眼裡卻露出一絲冷酷。

  看她臉上那痛快表情,這一下,事情可全都順了她的心思了,這著實令人火冒三丈。

  就在我心裡正鬱憤難遏之際,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你們是誰啊!從那邊進來的?給我出去!」

  喜罪的嗓音道。

  「喜罪?」

  我奇道,已經不知多久沒聽見她的聲音了,「是你在說話嗎?喜罪?」

  「……」

  西王母突然表情丕變,神色凝重,雙眼瞪著我瞧,「怎地這麼剛好?偏偏挑這個時候來?」

  道。

  「啊啊!」

  突然之間,渾身上下如有千萬根針扎刺著,又疼又癢,並迅速演變成深入骨髓的劇痛,就算我有鬼族強韌的身體也難以忍耐。

  這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是幽影擴散時特有的感觸,只是要比過去幾次都來得強烈許多!「幽影在擴大?」

  我暗自心驚,「但我最近根本沒有使用幽影,怎麼會……」

  「啊啊啊啊!」

  劇痛難當下,我又大喊出聲,四肢被西王母牢牢釘著,想掙扎也沒辦法。

  「公子?您沒事吧?」

  銀雀兒見狀,驚道。

  「哪輪得到你多事?妾身這就將你打下凡間!」

  西王母厲聲道,右手高舉,波動增強。

  就在此時,我從土牆上掉落下來,腳邊湧出一抹幽影,漆黑泥漿中,透著強烈的白熾火光。

  「這……這是什麼?」

  我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波動,「是我知道的人?」

  幽影中湧出了一股強大的波動,甚至足以打消西王母分身的力量。

  「哎!」

  西王母啐道,放下右手,「算你這浪蹄子好運,妾身晚點再處置你!」

  說完,身形隱去,消失無蹤。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又驚又奇,「誰,是誰在這裡?」

  問道。

  轟隆隆地,耳邊彷彿有千萬人馬同時驅馳,又像是有無數金鼓齊鳴,震耳欲聾。

  「罪人啊!懺悔的時候到了!」

  幽影裡,一道宏亮的嗓音道。

  「你們吵死人了!安靜一點啦!」

  喜罪緊接著喊道。

  「這個感覺……是龍格飛?」

  我大驚,但剛才制止西王母的,並不是龍格飛的波動,他也沒這個能力制止她。

  刺眼的白光將陰暗的地洞中照耀的有如日正當中一般,銀雀兒小碎步奔至我身旁,摟著我的手便哭。

  「公子救我!小的好怕……娘娘她……她要殺了我……」

  銀雀兒抽泣道,「拜託公子帶小的離開這兒!」

  「等一下……我……」

  身體裡頭一團兵荒馬亂之際,我連銀雀兒講些什麼都聽不太清楚,只好叫她先等會兒。

  碰碰幾聲沈悶巨響,四周突然塵土飛揚,空氣一新,耳邊竟然有風聲呼嘯。

  我仰頭一看,地洞上的土全被掀開了,幽影直直衝上天際,穿破了水幕頂端,如一通天黑柱。

  露珠雨下,刺穿水幕的幽影由黑轉白,金光四綻,竟成了一道猛烈燃燒的火柱!從那火焰之中,無數潔白身影一群一群的竄出,他們凌空遨翔,無視西王母強大的波動壓制,身上的甲冑閃耀著冰翠的寒光。

  從他們身上的白袍、白翼,以及銀質鎧甲看來,是天使無疑。

  「天使?」

  我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天使怎麼會從我的幽影之中出現?沒有胚胎,他們是怎麼從我的幽影裡出來的?」

  「爸爸!」

  許久不見的喜罪倏地從幽影中躍出,翻身撲了上來,雙手摟著我的頸子,雙腿往我臂上一擱,人便躺在我胸前,撒起嬌來。

  「好了好了,」

  我道,不讓喜罪繼續撒嬌,「幽影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他們突然出現,也不知從哪來的。」

  喜罪笑道,露出嘴裡那對潔白小巧的獠牙,兩對姿態迥異的翅膀收束在背上,「爸爸,你怎麼好久都不讓人家出來?這裡是哪裡?空氣好沉重喔,喜罪都飛不太起來了。」

  嬌媚的臉蛋在我頰上磨蹭,金髮滑溜如瀑。

  雖然很久沒看到可愛的喜罪,但現在可不是和她耳鬢廝磨的時候!「……金蝶兒在不在?」

  我突然想起了金蝶兒,她一定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於是立刻在心中召喚。

  幽影晃動,金蝶兒駕著祥雲,手持折扇,仍是娃兒大小,漂浮在我和銀雀兒面前。

  「……」

  金蝶兒先是瞪了銀雀兒一眼,後者膽怯地倚在我身旁。

  接著,金蝶兒張口欲言,但又半天不說話。

  「算啦,姑娘我沒啥好說的。」

  最後,金蝶兒總算開口,她沒好氣地道,「我也不想管你這笨丫頭了,你就跟那母老虎一起演完這場好戲吧!」

  「金蝶兒,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指著天上盤旋的白翼大軍,更有許多天使正從火焰中陸陸續續地出現。

  「你不是把玄陰夢影都渡給了母老虎?」

  金蝶兒道,「母老虎利用玄陰夢影再造崑崙,同時亦靠著自身法力壓制住了玄陰夢影,才未使其和過去一般一翻二,二翻四的漲大。」

  「不過,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母老虎似乎一個分心,鬆了她對玄陰夢影的控制,」

  金蝶兒續道,「所以你的玄陰夢影便依照其本性,自動漲大了一倍,這些長翅膀的人就是從新的玄陰夢裡過來的。」

  手中折扇指著雲端旁的天使大軍,他們正在排列某種方陣。

  「他們為什麼可以過來?我又沒有孵化什麼胚胎,也沒有召喚他們呀!」

  我問道。

  「凡人,這姑娘我還想問你呢!」

  金蝶兒卻歎道,「姑娘雖稱不上見多識廣,倒也看過兩三個玄陰夢,但像你這個夢一般不論好壞,照單全收的,姑娘我之前卻沒見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追問。

  「我講簡單點好了,免得你聽不懂,」

  金蝶兒道,「大凡阿劫瑪諦,在開啟玄陰夢影之時,多半自有其獨特氣性,能透過夢影入現世者,亦僅限與其氣味相投之神魔仙怪。」

  「但是你身上沒有,」

  金蝶兒道,此時四周已是一片混亂,仙人仙女們面面相覷,高聲驚呼之餘,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你沒有明顯的氣性,簡直有如一扇無板門,所以誰都可以藉你的夢入世。」

  「……這,那我該怎麼辦?」

  我越聽越迷糊,問道。

  「我不知道。」

  金蝶兒無奈道。

  「你也不知道?」

  我洩氣道。

  「是誰敢在瑤池放肆!」

  就在此時,一道傲氣十足的尖銳女音響徹雲霄,西王母的波動撼動著水幕裡裡外外所有的人,我被震得氣血狂湧,腿一軟,和銀雀兒一塊倒在地上。

  「啊啊!」

  喜罪一聲慘叫,背後四翼破損其三,我連忙將她收回幽影之中。

  「吵死了,這母老虎還是一樣愛叫囂。」

  金蝶兒軀體雖小,但竟然不為所動,甚至還冷冷罵了一句。

  天上的白翼軍團被西王母這麼一喝,陣形大亂,還有不少天使似是被震昏了,羽翼一僵,墜落地面。

  只見在棋盤寶地中央,一輪明月似的華輪冉冉升起,輪旁幾對金鳳夾道飛舞,輪中一張玉座,西王母正端坐其上,頭戴九龍朝鳳冠,身披紅蟒袞龍袍,額間火焰燃動,裙擺寬盛,四周有十幾個仙女為她提衣扶帶,氣勢雄壯,顯赫威武。

  西王母真身一出,似乎是為了相抗衡一般,天上的火柱緩緩旋轉,成一漩渦,接著轟然炸裂。

  「啊!」

  從那漩渦之中,出現了一個我認識的人物,「是菈法葉!」

  我不禁喊道。

  漩渦轉眼消散,幽影也平息下來,只見一道白光筆直劈落,擊在華輪正前方。

  幾朵白雲貼著碧綠的玉石地飄過,菈法葉站在西王母的面前,翠綠的髮絲在霧氣中輕輕擺盪,她晃了晃身子,展開身後寬廣的雙翼,鎧甲晶亮如洗,腰間長劍鮮紅的劍鞘上,刻畫著火焰和玫瑰的模樣。

  「我是菈法葉,異教神女,」

  菈法葉昂首對著西王母道,「我為了萬民的性命而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2
第十二集

內容簡介:

  拉法葉率領天使大軍欲帶走阿劫瑪諦,而與西王母兵戎相向,御影日陰離開瑤池的願望就將實現,但龍格飛的插手令拉法葉又黯然離去,龍格飛究竟有什麼能力,竟連強大的拉法葉也無法違逆?

  東華將御影丟給圓圓大仙看管,本意是想羞辱御影,但沒想到御影對這個妖妖裊裊的瘦弱「女仙」,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而惡龍麗子竟也反常的對圓圓充滿了恨意,這個奇特的圓圓大仙,將會對御影的未來產生何種影響?

第一章

  「萬民性命?哈哈!」

  高居玉座之上,西王母揚眉冷笑道,「天下蒼生有妾身守護,不需勞駕爾等蠻仙夷怪來操煩擔憂!」

  正說話時,天上水幕緩緩聚合,幕外,天使們排列成整齊的方陣,按兵不動,幕裡,瑤池眾仙也不再慌張喧嚷,靜候西王母的指示。

  在西王母顯現真身之後,天使大軍儘管挾足以覆蓋半壁天空之數,也無法穿越籠罩雲霄殿全體的水幕半步。

  事實上,只要西王母願意,憑其強大波動,要就地吞滅天使軍團也不是什麼難事。……除了菈法葉之外。

  「異教神女,這個世界限制了我的力量,」

  和其它同伴隔離,菈法葉形單影隻,獨自面對華輪玉座上,渾身金光閃耀的西王母,仰頭道,「正如同它賜予你過多過大的力量一般……我現在無法判斷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和其它天使不同,菈法葉的波動雖亦不及西王母宏大,但卻有某種本質或核心上的差異,讓她能夠對抗西王母的意識。

  西王母身旁那六對鳳凰頭頂翠冠,翎尾大張,上下揮舞著黃金打造的羽翼,長長的喙裡訕笑般的高銳鳴叫。

  相較於浩浩蕩蕩,高高在上的西王母,孤身一人的菈法葉在地面上顯得十分渺小,她的雙翼在鳳凰的黃金翅海下,看起來宛如一片薄薄棉絮。

  「呵?」

  西王母笑道,「你懷疑妾身救世之心來著?」

  四周金光雖強,卻掩不住她高傲尊貴的面容。

  只見她青眉一橫,右掌在玉座右側龍首上一拍,厲聲道:「可別太放肆了!異邦蠻女!」

  轟然一聲,我腦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登時渾身酸軟,攤在地上動彈不得,銀雀兒緊跟著也騰地一下倒臥在旁。斜眼一瞥,四周眾仙盡皆跪伏在地,頭也不抬。

  「死母老虎,就愛耀武揚威。」

  金蝶兒人雖小,卻不為所動,冷冷道。

  遠處,重物落水之聲此起彼落,西王母這麼一怒,水幕外頭的天使大軍軍勢竟瞬間瓦解,只見天使們團團墜進天池裡,宛如雨雪紛飛。

  但菈法葉絲毫不懼,「我並非來此和你爭論,異教神女,我只要求你給我一樣東西。」

  朗聲道。

  菈法葉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抬起右手。一股暖意流進我體內,西王母在身上造成的重壓消失了。

  「我要求你將阿劫瑪諦交給我!」

  她指著我道。

  「我?要我做什麼?」

  我大奇,緩緩站直身子。

  「不知好歹!」

  西王母一聽,臉色鐵青,厲聲怒道,右手高舉,「把瑤池當成什麼地方!」

  有那麼一瞬間,西王母半邊身子顯得歪歪扭扭,有一股極為巨大的力量凝聚在那只右手上。

  只見她手一揮,剎那之間,眼前一片熾白,似乎有個太陽在近處蹦了出來,我本能地閉上眼睛,甚至還用雙手掩目,但炙熱的光線如刀劍刺進眼裡,四周仍雪亮如晝。

  緊接著一道令天地都為之變色的駭人爆音撞進我耳裡,打的我差點暈眩過去,兩耳劇痛無比,一下什麼也聽不見了。

  燒灼的熱風席捲了四周,像是想將我扔到天上,又像是想將我揉成碎片,我趕緊蹲了下來,貼地而屈,讓熱風奔過後背。

  「發生什麼事了!」

  我以心音喊道,不敢妄動「金蝶兒?」

  「別亂動,剛剛母老虎發狠了,雖然不是朝著你,但要是你被她的天火碰到一根汗毛,馬上就會被燒的連灰都不剩。」

  金蝶兒答道。

  過了一會,四周熱度稍緩,眼睛不那麼痛了,耳朵也開始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睜開雙目,空氣中飄著點點黑灰,夾雜鮮紅人魂飛舞,籠罩著雲霄殿的水幕早已不再。

  棋盤寶地的玉石板被吹飛了一大片,甫重建完成的屋宇樓台焦的焦,倒的倒,眾仙身上壓滿了斷瓦殘壁,卻沒人敢動一下。

  天上有許多光影在快速上下來去,仔細一看,竟是著了火的天使軍團,只見他們的雙翼、肌膚、甚至鎧甲上都吐著金亮的火舌,他們喊叫著衝進天池裡,想要藉水滅火,但身上的火焰在水中竟然燃燒地比空中更加兇猛,逼的他們又從水裡跳了出來,如此反反覆覆,狼狽不堪。

  地上一道鴻溝劈開了雲霄殿,溝中熔岩滾滾,溝旁甚至散落許多仙人的手腳,鴻溝筆直向著天際延伸,似是天火遺留下的足跡,但它的步伐卻忽地止住了。

  菈法葉站在鴻溝的末端,腰間長劍出鞘,劍身上荊棘盤繞,她雙手持劍於胸,背後羽翼平展。

  數片鮮紅的火焰花瓣圍繞在菈法葉身旁,緩緩旋轉。

  「哼,能接下妾身的無極天火,看來你這蠻女也不是光會嘴上逞能。」

  西王母略顯詫異,冷笑道,「不過,瞧那模樣,你恐怕也不能再接第二下了吧?」

  花瓣隱去,火焰熄滅,我這才瞧見,在那朵悠揚綻放的火焰玫瑰底下,是菈法葉神情凝重,大汗淋漓的面孔。

  「……你既然自詡為萬民之保護者,為何竟在地面上施放此等兇惡之力!」

  菈法葉神色大變,長劍一揮,劍身吐出幾條火舌,忿忿不平道。

  「輪不到你來和妾身說嘴!」

  西王母聲色俱厲,怒叱道:「守護凡塵的神祇只需妾身一人即可,爾等蠻夷現在就離開人世!否則妾身必讓爾等屍骨無存!」

  「……要我們離開地上也不是不可以。」

  出乎我意料之外,菈法葉的態度竟顯屈從?「但你得先在我面前除去阿劫瑪諦體內的惡魔,你作得到這點,我們才走。」

  菈法葉拭去額上汗珠,長劍仍不回鞘,續道。

  在我體內的惡魔……菈法葉所指必是他禍煞耶無疑,這麼說來,西王母確實壓制住了我體內這只蠢動的怪物,菈法葉顯是認為西王母的能力不但能夠控制、更足以消滅他禍煞耶。

  「若是我可以擺脫體內的他禍煞耶……」

  我心想,「就不會老是落入像現在這樣的窘境了!」

  懷抱著一絲希望,我轉頭往西王母座上望去。

  「哼,」

  西王母只是嗤之以鼻,「好個不懂事理的蠻夷之輩,妾身為何非得和你打這交道不可?」

  「為何不行?」

  菈法葉道,「你若真心想要拯救萬民,第一步要做的,便應是消滅阿劫瑪諦體內的惡魔,避免昏靈侵入人心所帶來的渾沌,只要你能做到這件事,我便即刻帶領天使返回天堂,不會於人間再現!」

  「如果你不做,表示你並非真心救世,」

  菈法葉話鋒一轉,道,「只是個虛偽的騙子!」

  表情悍然,似乎無退卻之意。

  「混漲東西!」

  西王母不干受辱,狂怒難遏,右手一揚,似乎又要釋放天火。

  「阿劫瑪諦,跟我來!」

  菈法葉雙翼一振,轉身朝我飛來,我雖能站立,雙腳卻無力氣移動。

  「別碰他,你這塊賤貨!」

  西王母氣的眼睛都噴出火來,右手大袖被身上的金光打成碎片,在白淨臂膀四周如蝴蝶飛舞,卻始終沒有打下來,「你敢碰他一下,妾身這就殺光你們這群白毛鳥!」

  聲如雷劈電擊,令人膽怯。

  但菈法葉絲毫不懼,轉眼飛到我面前,正準備把我帶走時,又一道巨音響起:「住手!慈愛之菈法葉啊!你忘了我們在地上的任務嗎?」

  是龍格飛的聲音,他的波動微弱,顯然離得甚遠,但聲音聽起來還是這麼大。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但不將阿劫瑪諦帶走,我們永遠也無法拯救人間萬民!」

  菈法葉聽見龍格飛的聲音,不知為何,竟猶豫不決起來,最後只好轉身回答他的質問。

  「龍格飛?他怎不下來,卻要在遠處說話……對了,他的波動太弱,根本下不來。」

  我心忖,但又深感奇怪,「菈法葉面對遠勝過她的西王母都毫無懼色,這個龍格飛只是名字好聽聲音又大,更不是什麼擁有強大神力的天使,為什麼她聽見龍格飛的聲音卻會如此不安?」

  「就為了你這淺薄的目標,要犧牲在這兒的所有天使來換取阿劫瑪諦一個人嗎!」

  龍格飛續道,「只要我們能在地上建立起神國,還怕無法拯救人間萬民?」

  「不……不是這樣……」

  菈法葉想要反駁,「你不懂,我們有必要先把他……」

  但卻吞吞吐吐,似乎有口難言。

  「現在就離開那裡!」

  龍格飛道,「天堂的百萬精銳不能為了區區一個阿劫瑪諦而折損犧牲!」

  「嗚……呃……」

  菈法葉眉頭深鎖,腳步猶疑起來。

  龍格飛這傢伙,說起話來雖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但是想必心裡又是貪生怕死,畏險怕難了吧?就算西王母力量再強,也殺不了不死的天使,何來折損犧牲之有?比起被西王母關在這兒,我倒寧願和菈法葉等人出去闖闖,就算再怎麼不濟,至少也能讓他們把我帶回妖亟島和伊織相聚,希望菈法葉別受到龍格飛的影響。

  但菈法葉最後卻選擇了服從龍格飛的意思,只見她神色凝重,雙腳緩緩離開地面,往陷入混亂的天使大軍飛去。

  「哼!」

  西王母見狀,冷笑道,「看來這群蠻夷裡頭還是有人稍微長點腦袋,懂得形勢強弱之分。」

  身邊金光隱沒。

  遠遠地,天使大軍裡下起閃亮的玫瑰花雨,消去了天使們身上不滅的無極天火。

  千萬大軍轉眼形成一道狹長整齊的方陣,如條白龍般往西方飛去,西王母竟完全不出手阻攔,就任他們自由離開,倒是令我驚訝。

  「……母老虎要來陰的了。」

  金蝶兒突然道。

  只見西王母貼在額間的鈿飾真的如火焰般舞動起來,渾身又散發出刺眼金光。

  我想起剛才那無極天火的威猛,連忙趴下,雙手護住頭臉。

  「不用怕,」

  金蝶兒卻道,「無極天火本來就是打遠不打近的,剛才是母老虎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放才會連地都烤焦了。」

  金蝶兒話還沒說完,卻聽得鏗地一聲。

  「哇!喂!你幹什麼!把我放出去!」

  金蝶兒氣急敗壞地道,似是遇上了什麼怪事。

  我睜開眼睛,竟有一具鳥籠樣的玩意將她給關了起來。

  「這不是女媧娘娘的愛將金蝶兒嗎?」

  西王母在玉座上遠遠地道,「為了事後不得罪女媧娘娘,妾身可得好好保護你不受天火傷害才行。」

  「誰要你保護本姑娘?你看好自己還差不……」

  金蝶兒立刻回嘴,但這次話也沒說完,金光一閃,便連人帶鳥籠被西王母扔向了三小天池之一的金鼎鎮,身影遠遠曳去,似是墜入了那金字塔裡頭。

  我心一慌,想發動幽影,卻發現西王母又把我的幽影給箝制住了。

  「阿劫瑪諦,不要輕舉妄動。」

  西王母冷冷道,「好好看著,妾身這就讓你瞧瞧,那群在瑤池上放肆的蠻夷之徒有何下場。」

  西王母雙手平展,一輪滾著火雲狀金邊的透明水鏡浮現,裡頭正映照出菈法葉等天使行軍的身影。

  右手一伸,西王母將手掌貼在水鏡上頭,臉上表情面不改色,身上波動卻爆炸般漲大了一倍。

  水鏡鏡面激烈翻滾,鏡中火光充斥,同時,西方天際一片赤紅,宛如朝陽攀升。

  「透過那張鏡子,西王母將天火直接打在菈法葉等人身上?」

  我望著西邊天空,這紅光必定是天火所造成的,心忖,「不過天使又不會死……西王母終究是徒勞一場。」

  「那你可料錯了,阿劫瑪諦,」

  西王母笑道,「有翼人固長生不死,但我等神仙亦同,天火之威並非難以抵禦之熾熱,而是足可令須彌山眾神魂飛魄散之無匹念力。」

  說完,她降下手中水鏡,讓我就近觀看裡頭影像。

  鏡中火光緩緩隱去,鏡中,天使龐然大軍竟然轉眼消融了三分之二,無數天使被火舌吞噬之後,竟然恢復成了漆黑的幽影!「天火可以把已經召喚出來的魔物回復成幽影?」

  我驚道。

  幽影漂浮在雲朵之間,像是落在紙上的薄墨,被四周空間迅速吸收。

  我不知不覺竟焦急起來,開始尋找菈法葉的身影。

  「她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西王母打回成幽影吧?」

  我心想。

  「你看夠了吧?」

  西王母此時卻道,硬生生地將水鏡收了回去。

  只見那面水鏡緩緩縮小,原來是西王母額上那朵火焰鈿飾變成的。

  「眾卿請起!」

  西王母將鈿飾貼回額前,朗聲道。

  雙肩一輕,西王母收回她加諸在眾人身上的重壓,眾仙紛紛站了起來。

  放眼望去,雲霄殿裡處處殘敗不堪,宛如焦土,還有不少仙人被西王母近距離釋放的天火給吞沒,打成了人魂在四周飄散。

  「公子……公子……」

  銀雀兒嗓音顫抖,渾身無力地倚靠在我身上,雙手不停發抖,臉色慘白,連話也說不清了。

  「娘娘息怒!」

  不知是誰帶頭喊道,眾仙才剛站起,又紛紛跪了下去,「請恕我等疏忽之罪!」

  「眾卿無須自責,此乃天意,非眾卿之罪。」

  西王母和聲悅色,道。

  她斜眼一瞥,見到銀雀兒又靠在我胸口上,一道冰冷波動傳來,立刻迫使我倆分開。

  「東華先生,將此仙帶回男仙宿,」

  西王母道,「莫讓他出來亂跑。」

  「是,娘娘。」

  遠方,一個黑衣仙人站起,轉眼飄至我面前,方頭大耳,頭戴烏冠,拂胡撚鬚的,正是那個叫東華的傢伙。

  「跟上!」

  他道,手一揮,一朵墨雲從腳下湧出,將我倆一同載起。

  「等等!」

  我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邊轉頭,望見銀雀兒在地上驚恐絕望的表情。

  「娘娘面前,休得放肆!」

  東華不動聲色,冷冷道,袖中抽出一把玉笏,朝我身上一甩,登時讓我動彈不得。

  「操符使!把太球儀拿出來!」

  背後還聽得西王母發號施令,東華卻已帶著我飛出雲霄殿了。

  墨雲飛快,轉眼已將雲霄殿遠遠拋開。

  四周雲霧繚繞,剛才西王母天火這麼一轟,瑤池附近又多了不少溫暖的蒸氣,幾乎連自己身在何處都難以掌握。

  「……你是什麼人?為何娘娘視你如此珍貴?」

  東華突然停下座雲,冷冷問道。

  「什麼?」

  我被他這樣劈頭一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余雖為金母天婿,」

  東華一雙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卻不曾見娘娘為了誰如此失態……你究竟是誰?」

  眼神險惡。

  「我……」

  我心中思忖,不知該如何搪塞過去,西王母散佈四周的意識控制經過天火一轟後,顯然弱化許多,不然東華是不可能把這麼敏感的問題說出口的。

  「你不是我瑤池仙人,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東華厲聲問道,「你和那些蠻夷妖仙相熟識,是否想對娘娘不利?」

  「我為何要告訴你?」

  我道,看這傢伙嘴臉,反正也不可能會幫我,「我和西王母有什麼關係,不關你的事。」

  東華一聽,一雙眼睛瞇的更細了,甚至還露出凶光。

  「你以為就算你不說,難道余就不知嗎?」

  東華壓底了嗓音,道,「看你身上服飾,是銀雀兒以天織機織成,而銀雀兒才剛因與妖孽私通之罪而引來娘娘大怒……」

  「……而你就是娘娘帶進瑤池的妖孽!」

  東華叱道。

  「少妖怪妖怪的亂叫!」

  我一聽也不禁惱怒,「我可比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仙人好多了!」

  立刻反唇相譏。

  「呵呵,你果真是妖怪。」

  東華臉上一陣冷笑,「娘娘給你天衣來隱藏自己的妖形妖氣,還真是對你關愛有加。」

  說話更酸了。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我道,「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到時候跟你算帳的是你的娘娘可不是我哩!」

  但心中也怕他施法暗算,只好拿出西王母來壓他。

  「哼!余乃娘娘座下忠臣,自不會做出有違娘娘意旨之事。」

  東華道,手中玉笏卻是一揮。

  我立刻感到身上一緊,只見身上藍色天衣竟然往下一縮,吃進了肉裡,套在天衣上的護肩、腰防等物跟著掉了下來,露出底下的長袖鎖子甲,我大吃一驚,連忙把鎖子甲用力扯下。

  把鎖子甲扯了個稀爛,天衣卻已經黏附在肌膚之上,原來的花樣設計都不見了,變成一件緊身上衣,藍色的光滑質料與皮膚密合,連一絲空隙也無,任憑抓扯撕拔,都弄不下來。

  「這是你幹的好事?」

  我怒道,瞪著東華。

  「余謹依娘娘吩咐,讓你不能把天衣脫下。」

  東華不改面上冷笑,「留著這副俊俏模樣,圓圓大仙才會心甘情願收你入房。」

  「圓圓大仙?」

  我又驚又怒,鬼族外貌雖兇惡,但總好過這樣被人控制,不知東華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是誰?之前也有人提到過這個名字。」

  「他就是你未來的主子,好好聽話做事,在瑤池,沒有無事可做之仙。」

  東華忍著笑意,冠冕堂皇地謅了兩句,隨即駛御座雲,向前飛奔。

  我一個踉蹌跌倒,差點被他無預警的加速甩落雲下,只好用雙手緊抓著墨雲。

  眨眼到了男仙宿,只見一座和蟠桃園差不多大小的天池上,零星散落著無數島嶼,每座島上或一兩座庭園,或三四棟矮樓,大都是紅瓦或黑瓦屋頂,和雲霄殿相比,建築本身沒有什麼花俏裝飾,顯得樸素許多。

  東華座雲飛到其中一座略成圓形的島上,島上有棟四層樓高的圓塔,塔的四方各有幾片花田,彼此之間用矮松籬笆隔開。

  「下去!」

  東華喝道,玉笏一揮,我身不由己,儘管墨雲離地還有幾公尺高,也只能縱身躍下。

  慌忙之中,我落在其中一片花田里,滾了好幾圈,幸好皮粗肉厚,沒受什麼傷。

  「唉呀!是誰在糟蹋我的花!」

  一道尖細高亢,憤怒異常的嗓音立刻從圓塔裡頭響起。

  就在我站起來,拍去身上黏著的斷花殘葉時,一個大紅身影快步從圓塔一樓奪門而出。

  「你是什麼人!竟敢這樣蹂躪我的花!」

  那人氣急敗壞地喊道,一邊順著圍籬奔進花田里,身上披著一件紅通通的半袖外套,衿口大開,露出裡頭繡著幾對蝴蝶的肚兜。

  一股變幻不定,難以捉摸的波動隨之傳來。

  我定神一瞧,那人頭上打著一個樣式繁複,華麗無端的髮髻,一大串金銀飾品叮叮噹噹地響,滑嫩的頸項和肩頭在透明半袖底下隱隱若現,下半身則是一襲粉色長裙。

  再看那人長相,小小的瓜子臉,細長雙目,嬌巧鼻樑,雙頰上抹著淡淡脂粉,一雙薄唇也上了些丹紅,妝雖不濃,卻是恰到好處,乍看之下,頗有幾分姿色。

  唯一的不足,卻是她的身材,窄臀平胸地,看來就像是個發育不良的少女。

  「女人?」

  我大感奇怪,「唔……男仙宿裡不是沒有仙女嗎?怎麼會有個女的在這裡?」

  她一奔進花田,腳步便放慢下來,小心翼翼地繞過花叢,經過那些被我壓扁的花骸時,還不忘悲歎幾聲,最後總算走到我的面前。

  「你!」

  紅衣人比我矮,她翹起腳來,指著我鼻子,張口欲罵,但兩眼在我臉上看來看去,好一會才道:「……長的還不錯。從哪來的?」

  「啥?」

  我本以為她要找我吵架,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是讚我長的好看。

  銀雀兒作衣服的手腕還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還不快說?你叫什麼名字?我沒在男仙宿附近看過你,是那邊來的?」

  紅衣人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講話聲調忽高忽低,讓人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這裡可沒人敢闖進我的花田搞亂,要不是看你長的俏,我早動手了,還不快回答我?」

  「是東華把我丟下來的。」

  我回答,轉身指著在雲端上看好戲的東華。

  只見東華盤腿坐在那片墨雲上,雲黑人也黑,一時之間還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東華……東華大人!」

  那女子似是沒注意到東華一直在上頭觀看,這會兒臉上表情一下子變的又羞又窘,身子一縮,竟藏在我身後,以躲避東華的視線。

  「東華……東華大人光臨圓圓樓,有何貴幹?」

  過了好一會,女子才畏畏縮縮地問道,東華似乎對她有克制的作用,女子身上波動一下子弱化不少。

  「你以為余沒事會來看你不成?這傢伙是娘娘派到你這裡的,好好管著他,別讓他離開你目光半寸之遙!」

  東華毫不客氣地道,「小心這傢伙,他有點手段,要讓他逃了,到時且不論余,就連娘娘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東華又冷笑起來,「怎麼了?一直躲在別人背後,沒膽子出來見人嗎?」

  「小……小人衣衫不整,不敢見大人。」

  紅衣女子回答。

  「這麼說來,她就是圓圓大仙囉?我以為圓圓大仙是個男的呢。」

  我心忖。

  「話就到此,」

  東華道,「余尚有要務在身,難以久留。」

  從雲上站了起來。

  「大人慢走,恕小人不送……」

  圓圓仙女回答道,嗓音聽來有些膽怯。

  「對了,你且拿這傢伙試試你得意的蘭花媚術吧?看看對他有沒有用?哈哈哈!」

  拋下這麼一句話後,東華大笑三聲,駕雲而去。

  「……死王八蛋!」

  待東華遠去,圓圓仙女才從我背後走了出來,低聲罵了一句,身上波動也恢復原狀。

  「好啦,你快跟我說你的名字!」

  圓圓兩手插腰,使起性子道,「既然娘娘把你派到我手下,以後我說什麼你作什麼,懂了沒?」

  「首先,你把剛才被你壓爛的那些花都撿起來,拿進屋子裡。」

  沒等我答話,圓圓又指著地上道。

  「神經病,誰要理你。」

  我笑道,轉身便往籬笆外面跑,打算先離開這地方再說。

  「站住!」

  後面傳來圓圓的叫聲。

  「白癡才……嗚!」

  就在快接近圍籬時,突然一股花香撲鼻而來,我雙腿一麻,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還滾了一圈。

  「怎……麼回事?」

  我張口欲罵,卻發現嘴巴也麻了。

  一雙粉紅繡花鞋走至眼前,圓圓的腳步踩在泥土上竟沒有半點足跡。

  「嘻嘻,你以為你逃得走嗎?」

  圓圓蹲下,邊說邊笑,還用指甲戳我的臉,「男仙宿裡頭,除了剛才那個討厭的東華以外,就屬你圓圓姊姊法力最強,加上娘娘又不管男仙宿內諸事,現在你到了我手上,可再也沒人來救你了,勸你乖乖聽話比較好唷?」

  「你……是你讓我不能動的嗎?」

  被圓圓這麼戳了幾下,我發現我又能說話了。

  「不然哩,其它人都在樓裡,這邊只有我和你呀。」

  圓圓笑道,兩個眼睛都彎成道線了,看她臉上神色,好奇好玩居多,倒是沒有想對我不利的意思。

  「好吧好吧,我暫時聽你的話就是了。」

  我口上敷衍。

  「下次要跑之前,得記得先把麗子放出來。」

  心裡卻想。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想逃似的,不過我勸你乖一點,要不然待會我真的要對你下蘭花了。」

  圓圓道。

  「蘭花?」

  我聽不懂她的意思,奇道。

  此時,圍繞在身邊的花香飄散,我的手腳又恢復知覺,連忙站了起來。

  考慮目前情勢,雖然想要回雲霄殿把飛虎和銀雀兒救出來,但沒有幽影可用的我,孤身一人在這裡什麼都做不到。

  反觀眼前這個怪裡怪氣的仙女,對我倒無敵意,看波動的感覺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不如就暫時先留在這裡,想點辦法拉攏她,看看她能不能送我回去。

  「對呀,我這島上種的全都是蘭花,這個田里的是紅唇美人蘭,」

  圓圓道順手從地上捻起一朵被壓垮的蘭花,「你看。」

  我接過來一看,只見此花並無花瓣,只是在花梗上掛著一片看起來像是人形的肥嫩組織,顏色粉紅,摸起來軟綿綿的,甚至還有體溫。

  「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呢?」

  圓圓笑問,似乎已經完全不生氣了,「我告訴你,以後你要叫我蘭蘭仙女,圓圓大仙是外人用的稱呼,你可不准用那難聽的名字叫我。」

  「……我叫御影。」

  我道,「御影日陰。」

  「御影日陰……」

  蘭蘭仙女一聽,皺眉道,「怎麼會有這麼烏漆抹黑的名字?」

  「算了,我們先進屋裡吧,待會再問你為什麼會被娘娘派到這兒來,嘻嘻,瞧你眼光那麼賊,一定是做了什麼壞事對不對?」

  蘭蘭仙女掩嘴竊笑,伸手在我腰上輕輕捏了一把,「好久沒人到我房裡了,我好開心呵!啊,別忘了把花都撿起來!」

  說完,她自顧自地走了。

  「……好奇怪的人。」

  我不禁奇道,一邊彎腰將地上傾倒的紅唇美人撿起,大約撿了二十來株。

  走出花田,順著籬笆隔開的蜿蜒小徑,左彎右拐的,那圓圓樓明明就在眼前,倒走了好一會才到。

  圓圓樓下有五級石階,我仰頸上望,共有四層,二三樓的窗戶開著,有五六名模樣尚幼的小仙女正把頭探出來瞅著我瞧。

  「呀!」

  一和我眼神相對,那幾個小女孩尖叫一聲,笑著趕緊把窗戶都關了起來。

  「真的是仙女?」

  我心想,「什麼男仙宿沒有女仙,這裡明明就一堆啊?」

  我接著又想起,當初被那四個雜碎拖入雲霄殿前,他們有提到什麼圓圓大仙房裡的娘們一類的話。

  「或許圓圓大仙是特例?女仙裡只有她可以待在男仙宿?」

  我思忖,踏上石階。

  圓圓樓下有四五扇門,我隨手推開一扇,走了進去。

  「哇!」

  一隻腳才跨過門坎,我便叫了出來。

  只見樓中開展一片寬大的圓形廣場,中央矗立另一座九層高塔。圓圓樓圍繞在最外側,宛如護城牆般向上高聳攀升,日光從高處直接射入,我抬頭一望,竟然看不見盡頭!退開一步,我又走到圓圓樓外,定睛一看,明明就不多不少只有四層,再走進樓裡,圓圓樓的內部卻是高聳入雲,難以見頂的空塔,顯然內部空間和外部形貌彼此無法契合,大概又是什麼仙術造成的。

  「那個仙女在那塔裡面?」

  我在廣場上漫步,朝著圓圓樓裡的塔中塔走去。

  隨著我逐漸接近圓圓樓的中心,我才看見在高塔外壁上到處都鑲著大小不一的方室,遠遠望去如同小盒,彼此之間或以階梯相連,或離群寡居,門戶間可見有少女身影出入。

  來到塔中塔門前,兩扇大門虛掩,露出一縫,我便捧著花走了進去。

  門後一股清新香氣撲鼻而來,裡頭是一片綠油油的庭園,草木竹石樣樣俱備。我低頭看到草地上設有石道,便順著石道走去,繞過小池塘,這才來到內房門前。

  「這個蘭蘭仙女還真花心思在庭園設計上。」

  我心想。

  呀的一聲,我以單手推開房門,這會兒總算看見蘭蘭仙女了。

  門後是一圓房,房中央地上有座黑石基底的圓形石碗,大小約兩人環抱,清泉不斷從壇中湧出。在石碗的正上方,開了一道大小與其相同的天井,一束天光直直射下,照的碗中清泉銀光如洗。

  靠牆擺放的有床有灶,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衣櫃、籐箱、書架、藥架長桌等物,房裡飄揚著一股淡淡幽香。

  蘭蘭仙女站在床前,床上擺著好幾件衣服,她看著那些衣服歪頭思索,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走真慢,被樓裡面的東西嚇到了?」

  蘭蘭仙女轉過身來,笑道,「把蘭花放在那邊的架子上。」

  她指著一個木架,上頭擺著很多新鮮的蘭花,花形各有不同,有的花瓣潔白飽滿,有的花形似蝶,甚至還有蘭花外型神似女陰。

  把花放好以後,蘭蘭仙女對我招招手,將我喚至床邊。

  「我這裡沒有什麼男仙衣物,只有幾件舊衣,你挑著穿吧。」

  蘭蘭道。

  我向床上一看,一件大紅袈裟,一件褐色長衣,還有一件深藍色的道袍,沒一件喜歡,便搖了搖頭。

  「不行,你得穿一件,你現在這樣在裡面走來走去,大家看了都羞死了。」

  蘭蘭仙女卻道。

  「羞?為什麼?」

  我奇道,往自己身上一看,天衣在東華的仙術作祟下,變成了一件貼肉的緊身衣,密不透風地將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覆蓋住,只露出手掌頭頸,實不知有什麼地方會讓仙女們看了害羞的。

  「唉、唉唷!不管,你先穿上衣服!」

  蘭蘭仙女道,把藍色道袍抓起來扔到我身上,「快點!」

  臉上表情半是開心,半是羞窘。

  見到蘭蘭臉上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樣,我不禁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你先告訴我原因,我才穿上去。」

  我道。

  「哪有什麼原因,你快穿衣服啦!」

  蘭蘭仙女嗔道,雙頰紅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在蘭蘭仙女那雙細細的眸子裡見到了一絲春情,不禁恍然大悟。

  「銀雀兒的天衣還真是威力無窮,這麼輕易就把個仙女迷的神魂顛倒。」

  我心裡竊喜,右手往蘭蘭的腰上摟去,將她抱在懷裡。

  一股清新花香撲鼻,還夾著點脂粉味。

  「哇!你幹什麼?」

  蘭蘭大吃一驚,整個人在我臂膀中跳了一下,「放、放開我!我現在可是你的主子耶!」

  她雖出聲抗議,態度卻顯得十分軟弱。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我現在這樣會讓你害羞?」

  我笑道,在蘭蘭骨感的腰上輕撫,可惜她臀上無肉,摸起來不太快活。

  蘭蘭張口欲罵,但一和我眼神相對,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麼讓我摟了好一會。

  「你別鬧了,我……我要動手囉……」

  最後,蘭蘭臉兒通紅,低聲道,但整個人早已渾身發燙,顯然春情大動。

  「你要能動手就動手吧。」

  我笑道,看她那模樣,早就已經神魂顛倒了,這兒的仙女似乎個個都禁不起誘惑,到手的實在容易。

  我低下頭,把蘭蘭薄薄的唇含進嘴裡親吻,一股濃郁的芳香立刻在我口中擴散。

  「嗯……嗯嗯……」

  蘭蘭本來還心存抗拒,但一吻之後,整個人霎時間變的又綿又軟,就差沒倒在我身上了。

  我讓她躺在床上,動手褪去半袖外套,她趕忙用臂膀掩住胸口,潔白的手腕襯著貼身的花蝴蝶肚兜,竟意外的誘人,儘管身材差了些,卻充滿另一種新奇風情。

  「不要……真的不要……」

  蘭蘭顫聲道,「我還沒準備好……再給我幾天……」

  見我動手要褪她的裙,雙手緊忙按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繼續脫下去。

  「哼哼,我看你已經準備萬全了吧?」

  我笑道,再次奪去蘭蘭的芳唇,舌尖深入,捲住她口裡顫抖的嫩芽,她鼻中輕歎,手鬆了開來。

  我撫摸她平坦的胸部,甚至能感應到她激烈的心跳。

  「求求你,再等三天……三天後就完成了……只要三天……」

  蘭蘭語氣激動,雙手捂著眼睛,道。

  我不懂她在說什麼,所以也不加理睬,手逕自往她股間摸索。

  隔著一襲長裙,我碰到了一個又熱又硬,竄動不已的棒狀物。

  「什麼!」

  我大驚失色,整個人像是被電擊般地從蘭蘭身上跳下,「你……你是男的?」

  「所以……所以我才要你再等三天嘛!」

  蘭蘭依舊捂著雙眼,抽泣起來,語氣羞窘欲死。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2
第二章

  「公子,請用茶。」

  一個模樣看來大概不出十歲的小女孩,長袖飄飄,裙腳拂地,手持漆盤,在我面前輕聲道。

  「嗯。」

  我點點頭,接過漆盤上的瓷杯,杯中茶色澄黃,散發陣陣蘭香。

  仰頭一飲而盡,我把瓷杯放回漆盤裡,小仙女這才踩著碎步緩緩走開。

  我坐在硬石床上,屋子裡四個仙女在替我整理房間,外貌各有長幼,但小的不過七八歲,大的也頂多十四五歲,個個稚氣未脫。

  和圓圓大仙一樣,這群小鬼看到我似乎要在這裡久住,個個都難掩臉上雀躍神情,這兒大概很少有外人進入吧。

  不過,被這麼多大小〞假仙女〞圍繞,我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早知如此,剛才在樓下就不要碰那個死人妖了。」

  我在心中暗自扼腕,「這樣一來,現在至少還能維持一下假象!」

  事實上,圓圓樓裡這些個打扮穿著、容貌長相都和一般仙女無異的少女們,全部都是圓圓大仙手下的書僮,只是被圓圓大仙下了〞幽蘭秘藥〞後,個個變得細皮嫩肉,講起話來更是柔聲嗲氣,要不是在圓圓大仙身上親身體驗過了一次,我恐怕永遠也不曉得他們的真實身份。

  「東華那混蛋說的什麼蘭花媚術,指的就是這個了吧?」

  我餘悸猶存,心想「這個圓圓大仙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沒事把自己搞的跟個女人一樣做什麼?」

  我斜眼一瞄,這些個假仙女們身材都和圓圓大仙相仿,除了個腰身倒還有點女人樣外,都是平胸窄臀的,想來是連吃的秘藥成分也差不多。

  正胡思亂想時,圓圓大仙從地板中央的天井緩緩飛昇上來,換了一套白色整齊衣裳,臉上用一層薄紗遮著,不過還是看得出下頭紅腫的雙眼。

  「我不過就是表達出事實真相,罵了句人妖而已,不知有什麼好哭?」

  我見狀,暗自啐道。

  「你們都下去。」

  圓圓大仙甩了甩手,嗓音還有些微顫抖。

  幾個我也不曉得該怎麼稱呼,姑且叫他們女僮吧,彼此對了對眼,一起欠了個身,陸陸續續地飄下天井圓孔,離開了二樓。

  「……你以後就乖乖待在這,不准出去。」

  圓圓大仙看了我一眼,神情雖仍顯動搖,但仍強自鎮定道。

  「我才不要哩,說什麼我都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道。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不想跟你動粗,你就聽我的話吧。」

  圓圓大仙婉言道。

  「我才不要跟堆人妖混在一起。」

  我道。

  「你……」

  圓圓大仙一聽,又羞又怒,想罵又罵不出來,「你敢再提那兩個字,我就讓你變得和我一樣!」

  最後厲聲道。

  「好好好,我不提就是了。」

  我好氣又好笑,不過倒還真怕他把我變成個人妖哩。

  「這才像話。」

  圓圓大仙這才點了點頭,往我所坐的石床走來。

  「……你做了什麼,會被娘娘貶到這兒來?」

  他也在床邊坐下,倒是刻意和我保持安全距離,大概是剛才被我那樣在下面一摸,怕了吧。

  「也沒什麼,就是和銀雀兒舒服了一下而已,西王母就吃醋了。」

  我若無其事地道。

  「什麼!」

  圓圓大仙睜大了他那雙細絲般的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和銀雀兒做了……做了那檔事?」

  一下子湊了上來,幾乎要把臉貼到我肩膀上,語氣緊張,問道。

  「是啊,不過銀雀兒一會就跑了,我還嫌舒服的不夠久呢。」

  我笑道。

  圓圓大仙聽的面紅耳赤,連忙轉過頭去。

  「難怪……我還納悶娘娘為什麼氣成那樣,原來是有這麼回事……」

  他細聲道。

  就在我正準備嘲笑他的當兒,他卻又忽地轉了回來。

  「銀雀兒在和你……那個以後,有沒有什麼變化?」

  圓圓大仙一掃臉上羞窘神情,正色問道,「像是身上的仙氣,外貌一類的。」

  「仙氣和外貌?倒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你的意思是指?」

  我一聽,不禁奇道。

  「神仙是欲脫七情六慾而尚未盡脫之人,男女之事是我們的首要大忌,若是犯了這大忌諱,當場就會失去仙格,淪落為凡俗之軀。」

  圓圓大仙道,「不過,銀雀兒已經跟你犯了這大忌,卻還保有仙格,而且你剛剛那樣摸我……」

  說到此,他輕輕望了我一眼,看得我不知該感到受寵若驚還是該難過噁心。

  「……我心裡早就慾火奔張,難以自己了。」

  圓圓大仙低聲道,透過面紗也能看見他發紅髮燙的雙頰。

  「那又如何?你們這些仙人乍看之下守身如玉,卻個個貪戀淫慾的事,我早知道了。」

  我笑道,想起那個連名字叫啥都不知,就被麗子吸了個干的仙女。

  「哎,我不是跟你說這個,」

  圓圓大仙搖搖頭,「本來,我剛剛在樓下犯了淫心之時,就要被打回血肉之軀才是,但我卻仍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連犯了淫戒的銀雀兒也沒事,這實在有違天律。」

  「哦?」

  我不置可否,道,「那又如何?這裡又不是那座須什麼山。」

  圓圓大仙卻沒接話,只是一直凝視著我,把我瞧得渾身不對勁。

  「你幹嘛?怪噁心的。」

  我道。

  「你不是仙人對不對?你是妖怪。」

  圓圓大仙道,「只是用銀雀兒的天衣暫時掩蓋住妖氣是不是?」

  「少妖怪妖怪的亂叫!」

  我怒道,「我只是身體不曉得為什麼變得不人不鬼,還輪不到你這人妖來……」

  圓圓大仙一聽,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一道凶光,雙手叉腰,冷冷地瞪著我。

  突然一股蘭香飄進鼻中,正是圓圓在催動仙力的徵兆,我連忙改口道:「還輪不到你這女的來管我!」

  深怕也被變成人妖。

  「我不是要管你,」

  圓圓大仙這才緩和下眼中凶光,「我只是想,如果你只是個普通的仙人或凡人,我或銀雀兒才不會這麼輕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呢。」

  輕聲道。

  「唉……」

  只聞圓圓大仙幽幽地長歎一聲,「我到底是怎麼了,一下凡就只想變成女兒身,還戀上你這樣的妖怪……」

  說到後來,話聲又哽咽起來。

  「奇怪……這話我好像在哪聽過?對了!就是那個被吃掉的仙女!她也講過什麼大家好像都不務正業的話。」

  我心想。

  一想到那被吸乾抹淨的仙女,我接著立刻聯想起麗子,手往腰上一摸,泰山錦囊還緊緊綁在褲帶上,經歷過西王母那一陣折騰,這錦囊竟沒從我身邊落失,倒也挺神奇的。

  「不知麗子在裡頭怎樣了,」

  我暗忖,「西王母的波動如此凶狠,就算在錦囊裡應該也不會好過到哪去。」

  圓圓大仙似乎越想越是悲從中來,雙手掩面,哭哭啼啼地,我既不想更不願安慰這個人妖,於是偷偷打開錦囊繫帶,將手伸進其中,以心音呼喚麗子。

  麗子的波動微弱地從錦囊中傳來,若非藏身其中,還真不曉得會落到何等下場。

  我捏住了麗子冰冷的尾巴,將她從錦囊中拉了出來。

  一離開泰山錦囊,麗子赫然恢復成惡龍原貌,粗長身軀在地上翻滾扭動,一身慘綠鱗片發出毒艷光芒。

  「啊啊!」

  麗子痛苦地用爪尖在地板上刮掠,尾巴碰碰碰地砸在牆上,打在地上,看來極為難受。

  「麗子?你怎麼了?」

  我驚道,一邊從床上跳開,以免被麗子的蛇尾擊中。

  轟地一聲巨響,石床被麗子的尾巴劈成兩半。

  掩面抽泣的圓圓大仙直到身下石床歪斜,才發現到房裡多了只咆哮的惡龍,他將雙手從臉上放下,茫然地望著麗子猙獰的面孔。

  「怎麼會有頭龍在這裡?」

  圓圓大仙似乎一點也不覺危險,還在自問自答。

  麗子仰起上半身,睜大了一雙鮮綠的蛇瞳,嘴裡滴著毒液,遲疑了一會兒後,嘶鳴兩聲,便猛然衝向圓圓大仙。

  「不行,這人妖還有用處,不能讓麗子吃了她!」

  我心想,張嘴欲喊。

  卻見圓圓大仙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右手輕舞,房室內蘭香四逸,隨即刮起一陣熏風,花瓣隨風亂舞,五顏六色,宛如虹彩。

  騰地一聲,麗子被熏風一拂,恢復人形,蛇身盡蛻,赤身裸體地倒在地上,四周散落無數花骸。

  「竟然這麼輕易就能讓麗子恢復人形……」

  我大驚不已,「看來這人妖說他法力只遜於東華,不是唬人的。」

  「啊……陛下……」

  麗子悠悠醒轉,環顧四周,見到我站在一旁,顫聲道,「奴好難受……奴不能待在這兒……求陛下趕緊帶奴離開吧。」

  似乎恢復了理智。

  「……你是這頭龍的主子?」

  圓圓大仙詫異道,「怎麼剛剛沒看到她在你身邊?」

  我將手上的錦囊對著圓圓大仙晃了晃,他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泰山錦囊,你怎會有這種法寶?」

  「說來話長,以後再說。」

  我見麗子的確十分痛苦,只好再把泰山錦囊打開,準備將她收回去。

  「等等。」

  圓圓大仙卻出聲制止,一邊步至麗子面前。

  麗子見到圓圓大仙靠近,彷彿是看到自己的天敵一樣,面色險惡,雙眼充滿殺氣。

  「你……」

  圓圓大仙解下面紗,問道,「你是不是黑澤……麗子?」

  說時面露困惑之色,彷彿連自己都不知為何要問這句話。

  我一聽,奇道:「你怎麼知道她叫麗子?」

  「我也不曉得,總覺得這條龍就叫做黑澤麗子……唉唷!」

  圓圓大仙回答,說到一半,四周天搖地動起來,震的我們踉蹌了好幾下。

  我趕忙將麗子收回錦囊內,綁起囊口繫帶。

  「喂,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在地震?」

  我問道。

  「這……娘娘似乎讓瑤池動了?」

  圓圓大仙神情訝異,答道,「我下去看一看。」

  一邊躍下天井,回到一樓。

  我哪有耐性在二樓呆坐,趕忙也跟著跳下一樓。

  「唉唷!你小心點呀!」

  騰地一聲,我撞到了圓圓大仙,他人輕飄飄地在空中浮搖,竟然還沒著地。

  我倆一起落在一樓中央的那隻大石碗旁邊,碗中盛滿了清水。

  圓圓大仙衣袖在水面上拂過,水上一陣漣漪擴散,轉眼顯現出一道影像,只見一片巨大的赤色巖盤挾帶雲霧,在天海之間緩緩前行,瑤池果然開始動了。

  「……西王母想要去哪?」

  我凝視著鏡中影像,問道。

  「這……娘娘或許是想去鯤魚所在之處吧?」

  圓圓大仙思忖了半晌,回答。

  「鯤魚……利維亞桑嗎?」

  我奇道,「那條大魚到底在哪,我聽西王母提了好一陣子,從沒親眼看過它。」

  「你當然看不見了,它到目前為止,還個影都沒有呢,」

  圓圓大仙道,「海族雖然已經全都聚集在大洋深處,但海底的鯤卵沒有夢影可供憑依,到現在都還是全無動靜。」

  「你的意思是……之前利維亞桑還是胚胎的狀態?」

  我一聽,大感不對勁,「既然如此,那西王母為什麼還講的繪聲繪影,一副好像它已經活過來……」

  突然,我腦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金蝶兒所說,西王母無意間鬆動了對幽影的束縛一事。

  「該不會……西王母現在是要去讓那個鯤卵孵化吧?」

  我驚道。

  圓圓大仙不置可否,手又在水面上一拂,這回出現了另一個影像,是在一片寬廣無邊的水域上。

  那兒,海水是黑色的,但卻不是純粹的黑,而是水下有什麼東西迅速鑽動,來回上下,縱橫交錯,千千萬萬一點一滴堆積成的黑色。

  指甲大小的漁船四處點綴在黑水上,數量雖多,但看起來卻像是墨石上沾染的塵埃。

  「……咦?似乎已經醒了?」

  圓圓大仙見狀,反而奇道,「這真奇了,又沒有夢影,鯤是怎麼醒過來的?」

  「要幽影的話,」

  我道,「西王母在把我送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製造了一大堆了。」

  不論西王母是否故意解開幽影的壓制,但她用天火消滅大半天使軍團時,便已經製造了大量幽影,而那些幽影很可能喚醒了利維亞桑。

  「唔……那或許,西王母打算趁利維亞桑剛從卵裡孵化,尚未強大時,動手殺了它?」

  我另行猜測道。

  「這我不敢說……」

  圓圓大仙皺眉道,「瑤池裡沒人敢猜測娘娘心思。」

  伸手打算掩去水鏡上的影像。

  「等一下!你這玩意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象吧?」

  我連忙道,「幫我找一個叫做伊織的女孩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得知外界事物的管道,說什麼也得想辦法弄到伊織的消息才行!「伊織?」

  圓圓大仙又露出困惑的表情,「是伊織千尋嗎?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知道麗子就算了,為什麼連伊織的名字都知道?」

  我也不禁詫異起來,「他根本沒見過伊織啊?」

  只見圓圓大仙搖了搖頭,手在水面上一拂,光影波動。

  但新出現的影像卻不是伊織,而是一座架設在戶外的演說台,台上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在說話,台下有許多記者樣的人物,鎂光燈閃個不停。演說台的背後,是一棟白色的圓頂建築。

  「這是什麼,我要找的是伊織啊?」

  我道。

  「奇怪,清泉寶鑒應該不會跑出不相干的東西來呀?」

  一連串反常的現象讓圓圓大仙顯得十分不解,「姑且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好了。」

  他道,指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

  嗡嗡幾聲,數道回音在圓形的房室內波蕩,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雖然御影叛亂政權已經嚴重危害到日本政府的存續,但考慮到美國國內暴亂頻傳的狀態,目前我們無力在日本本土開啟與叛亂政權的戰端,故決定將所有駐日美軍均撤守到南韓和台灣。」

  那男子說道,他的話似乎經過了自動翻譯,我竟然也聽得懂。

  「御影叛亂政權?」

  這男的用詞艱澀,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莫非……伊織她們……」

  「快讓我看看日本發生了什麼事!」

  我焦急地催促道,心裡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日本?」

  圓圓大仙皺眉思忖,好一會才變換水面上的影像。

  這一回,水面上出現的是熟悉的日本街道,從林立的大樓模樣看來,似是東京新宿一代。

  路上行人戰戰兢兢地矗立在兩旁,馬路中央沒有車輛,只有一列列的白衣人,那模樣和陣仗,我十分熟悉。

  「白芒的傀儡軍!」

  我大驚,不禁叫出聲來。

  宛如遊行示威一般,一整列的白衣人形成方陣,頂著一幅約莫四十公尺見方的旗幟,在道路上緩緩行進。

  仔細一看,那旗幟上竟然印著我以前的臉!「偉大的御影日陰將是新世界的救世主」的字樣,則清楚地打在我的圖像下方。

  「這……這到底是……」

  我完全迷糊了,兩手緊抓著石碗的邊緣,一不小心,竟把石碗折凹了一塊下來。

  嘩啦一聲,碗中清泉湧出,水面上的影像瞬間消逝。

  「唉呀!我的清泉寶鑒!」

  圓圓大仙驚呼,連忙彎腰撿起地上滾落的石碗碎片。

  「噯!你要怎麼賠我!你把我的清泉寶鑒弄壞了啦!」

  圓圓大仙怒道,「還有樓上的石床!」

  但我腦中一片混亂,早已聽而不聞。

  「御影叛亂政權……莫非真的是白芒打著我的名號,推翻了日本政府?不、不可能!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而且還有伊織在,伊織才不會任他這樣胡來……」

  「啊!伊織!」

  我這才想起,還壓根沒見到伊織的影子呢!「快讓我看看伊織她現在怎麼了!」

  我抓著圓圓大仙的肩膀,喊道,他正試著把那塊片拼回石碗上。

  「都被你這莽夫弄壞了,還看什麼!」

  圓圓大仙跺腳道,氣的髮型都有些散亂,「你想看就先把我的清泉寶鑒修好!」

  指著凹了一角的石碗道。

  我二話不說,解開泰山錦囊,取出金風續月膏,捻了一小塊,扔向石碗,金光一閃,石碗便完好如初。

  「唷,你法寶真多,那是金風續月膏吧?那可只有女媧娘娘那邊才拿得到的呢。」

  圓圓大仙又驚又奇的看了我一眼。

  「你管那麼多幹嘛,快讓我看伊織!」

  我焦急道。

  「好好好,等一會。」

  圓圓大仙無奈道,靜待石碗中再度充滿清泉,右手長袖一拂。

  這一回,水面上總算出現了我熟悉的沙漠景象,是妖亟島!沙漠後方,無數青鬼赤鬼正揮汗如雨,在日頭下辛勤地整地、植林、造溪,監工的赤鬼人高馬大,比普通小鬼大上三倍有餘,額上一根又粗又長的大角,正是草間一馬。

  「別偷懶!等大哥回來,要是王宮還沒蓋成,你們這群死鬼就得下地獄了!」

  草間大吼道。

  「誰要看草間啊!」

  我不禁喊道,「我是要你讓我看伊織!」

  「你急什麼!那個叫伊織的馬上就出來了!」

  圓圓大仙不悅道。

  過了一會,只見草間身邊閃出一片紫藍色的霓影,接著一道黑髮飄逸,伊織出現了!在艷陽天下,她身著一襲繪有奇妙黑紅紋路的長衣,搭配著寬大的披肩,腳上套著長靴,靜靜地觀看著工程的進行,甚至連草間都沒有發現到伊織就在他身旁數步之遙。

  「有點慢,叫他們動作快一點,」

  伊織開口道,「這種速度,等影哥哥回來,王宮也蓋不到一半。」

  「啊!」

  草間聽見伊織的聲音,連忙回頭,「大姊!小弟沒發現你來了。」

  恭敬道。

  「沒關係,趕快把事情做完比較重要,」

  伊織道,「等利維亞桑一死,影哥哥就會回來了,在那之前,不論如何都要把王宮蓋起來!」

  「可是,大姊……」

  草間道,「鬼不夠啊,我手邊的二萬隻鬼都放下去了,速度還是不夠快。」

  「沒關係,下午會有船把新生的那批鬼載過來。」

  伊織道。

  「新生的鬼?怎麼又能生鬼了?」

  草間裂嘴問道,大掌抓了抓鐵皮般的紅膚。

  「因為西王母總算把幽影釋放出……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專心把影哥哥的王宮建好就行了!」

  伊織命令道,說完,霓影一晃,又憑空消失。

  隨著伊織的離去,水面影像又是一變,這會兒來到了一個十分寬敞,裝潢富麗堂皇的大廳。

  大廳裡擺放了十幾套單人沙發,兩兩相對,距離都不遠,看來像是供人談論大事的地方。

  白芒領著一票穿西裝打領帶,年紀都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子,靜靜地在廳內等候。

  霓影一閃,伊織出現在大廳主位的沙發前,輕輕地坐了下來。

  見到伊織出現,白芒以外的男子們紛紛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對著伊織磕頭。

  「無聊的儀式可以省了,」

  伊織卻道,「太平洋沿岸的撤退事宜做的怎麼樣了?」

  白芒恭敬地點頭,一名男子立刻站了起來,開始報告。

  「稟陛下,東日本太平洋沿岸內陸兩公里範圍的人民,現在撤離率已經到達百分之七十四,預計兩天後撤離率可以到達百分之百。內陸四公里範圍的人民撤離率則在百分之四十七,預計六天後可以到達百分之百。」

  「太慢了,我要你們四天內把海岸以內八公里的人都盡空,你們這樣是要弄到什麼時候?那些人跑不動不會用軍隊去搬嗎?」

  伊織神情不滿,厲聲道,「你們這樣磨磨蹭蹭的,難不成是要我親自動手?」

  那男子聽見伊織不悅的口氣,嚇得立刻又跪了下去。

  「沒讓你們這些文官變成傀儡,就是要你們給我好好做事,要是你們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就準備去當鬼族的飼料吧!」

  伊織冷冷道。

  男子連連稱是,伊織也不管他,繼續盤問下一個官員。

  他們講了很多東西,什麼關東農場計劃、萬民奴隸制、罪犯糧食化等一大堆讓人似懂非懂的名詞,讓我聽得渾渾噩噩,不知所云。

  就在伊織盤問最後兩個官員之時,突然圓圓大仙手一拂,水面上的影像隨之消逝。

  「我還在看哪!」

  我不禁怒道。

  「別看了,再看下去,娘娘就會知道我們在窺探下界了。到時候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圓圓大仙低聲道。

  「可惡,那該死的母老虎!不管做什麼都要妨礙我!」

  我怒道,但心裡卻是困惑萬分。

  從那影像看來,日本確實已經在伊織的控制下了,這麼說來,推翻了日本政府的是伊織而不是白芒,但……伊織之前根本就沒有要控制整個日本的意思啊!她明明就跟我說好會守著妖亟島的……為什麼我離開之後,伊織就突然把日本政府推翻了?而且從那些官員的樣子看來,伊織等人定是用非常快的速度一口氣拿下整個日本的,日本政府幾乎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伊織前後態度的差異讓我百思不解,看來只有親口問她才能知道答案。

  「我得離開這裡,回日本才行!」

  我心想,「除了伊織以外,佳奈、清雅的情況都令我擔心,非想辦法回去不可!」

  「你在想什麼?你該不會想逃回下界吧?」

  圓圓大仙見我神色不對勁,問道。

  我看了這人妖一眼,他雖不男不女,但法力高強,在幽影受到壓制的現在,我必須要靠他的幫助才有可能離開瑤池。

  「你們為什麼非聽西王母的命令不可?不聽她的話會怎麼樣?」

  我道。

  「不聽娘娘的話?那還得了,好不容易下了凡來,要是讓娘娘生氣,大伙這就得捲鋪蓋回天上去了啊!」

  圓圓大仙道。

  「回天上有什麼不好?」

  我問道,他們說的天上應該是指意識宇宙,「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你們這些神仙一定要下到物質世界來?」

  「……天上是沒什麼不好啦,」

  圓圓大仙被我這麼一問,楞了一愣,「你這麼一說,我也想不起來為什麼回天上不好了……」

  「啊!」

  我還沒接話,圓圓大仙又是一聲驚呼,「不行!我不要回天上!不論如何我都不想回天上!」

  臉上露出厭惡萬分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為什麼?」

  我連忙問道。

  「哎,反正就是不要啦!」

  圓圓大仙支吾其詞,「我回天上,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

  「打扮?」

  我奇道。

  「唉呀,你不要再問了,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

  圓圓大仙苦道,「其它仙人也是一樣,大家都不想回去,好不容易下了凡,還回去那死氣沉沉的天上做什麼?」

  「好吧,那你簡而言之就是不敢違抗西王母,也不打算幫我囉?」

  我道,「那好,我就乖乖待在你屋裡樓上不出去就是了。」

  「真的?」

  圓圓大仙一聽,喜道,「對嘛,你乖乖待在這裡就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過我不和你說話,也不會看你一眼,這樣如何?」

  我道。

  「咦?你不跟我說話也不看我?」

  睜大了兩道細細的眼睛,圓圓大仙先是一驚,接著才語氣苦澀地說道:「這……這樣我們兩個住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啊?」

  「哦?你想要有什麼意思?」

  我明知故問,笑道。

  「沒、沒有……」

  果然不出我所料,圓圓大仙臉紅起來,羞窘道。

  接著只見他欲言又止,躊躇不安了好一會,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跺腳道:「唉,我真是拿你這冤家沒辦法,我幫你就是了,你可不准不和我說話!」

  我哈哈一笑,順手把圓圓大仙摟進懷中,先讓這人妖嘗點甜頭,免得他一個反悔,又畏首畏尾起來。

  「你可別又在我下面亂摸了。」

  圓圓大仙面紅耳赤,輕聲道。不用他說,我沒事也不會去碰那個玩意。

  雖說不是純粹的女兒之身,但圓圓大仙單薄的肩頭和纖細的手腕,倒還真另有一番骨感的嬌弱風情。

  第二回被我摟在懷裡,圓圓大仙倒是安分多了,不怎麼掙扎。

  「真是倒霉,我怎麼會遇上你這個剋星?」

  圓圓大仙輕聲道,半是埋怨,半是歡喜,臉上那半推半就的神情,我似乎在哪裡看過,甚感熟悉。

  「……奇怪,我以前從沒遇過這傢伙,為什麼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心想,「而且,他還知道麗子和伊織的名字……」

  邊想,我邊用手指在圓圓大仙的頸上逗弄,弄得他咯咯直笑。

  我看他開心夠了,便把雙手放開,問道:「你可有什麼法子讓我回到雲霄殿?」

  「回到雲霄殿簡單……」

  圓圓大仙意猶未竟,手指還勾在我手腕上,「真正困難的是你要離開瑤池,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道。

  「為什麼?」

  我問道。

  「娘娘的法力籠罩著瑤池全境,誰敢擅自出入都會被娘娘察覺。」

  圓圓大仙道,「除了這一道門禁以外,娘娘還在瑤池裡裡外外還有設下多種不同的界線,多半是限制仙人在某個地方不能做某事的符令,不論是誰觸犯了這些規矩,馬上就會給娘娘知道。」

  「我可以把你從這裡帶回雲霄殿,」

  圓圓大仙道,「但是沒有辦法讓你出瑤池。」

  「要出瑤池,就一定得經過西王母……」

  我歎道,「可惡,那女人一定不會放我走的!」

  「……噯,究竟為什麼娘娘他要把你留在這,你可知道原因?」

  圓圓大仙反問,「以娘娘之神通廣大,就算你在天涯海角,她也能控制你的一舉一動,其實根本不需將你留在瑤池天府裡,免得男女仙人們看到你,欲心浮動……」

  「像是你嗎?」

  我笑道。

  「誰都行,就你不准笑我。」

  圓圓大仙一聽,惱道。

  「好好好,不過西王母為何要把我留在瑤池,想想倒是有蠻多原因的。」

  我道,「一來她要用我身上幽影,二來她要管住我身上的他禍煞耶,免得地上昏靈越來越多。」

  「不對,這兩個不是,」

  圓圓大仙搖頭,「娘娘不用把你留在瑤池,照樣也能辦到這兩項事情。」

  「不是?」

  我奇道,「那我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原因了。」

  「……」

  圓圓大仙思忖半晌,忽然問道,「你說娘娘之前那場脾氣,是因妒忌銀雀兒而起?再說詳細一點給我聽聽。」

  於是我便把西王母如何將銀雀兒關進地下土牢,又如何逼我當面拋棄銀雀兒一事,說給了圓圓大仙聽。

  圓圓大仙聽完,眉頭一皺,又陷入自己的思緒裡。

  「……我大概有了個底,但不知對不對。」

  良久,圓圓大仙開口道。

  「是什麼?」

  我急問。

  圓圓大仙臉一紅,「我不敢說,再等兩天。」

  道。

  「你別賣關子了,剛才要我等三天,現在要我等兩天,到底在等什麼?」

  我催促道。

  「哎,三天那個和兩天這個是不一樣的東西,你別胡搞在一起!」

  圓圓大仙聽見我提起那個等三天的事,顯得又羞又急,啐道。

  「反正,最近有機會,我就帶你去雲霄殿,到了那兒,我自有辦法驗證我的猜測,你現在別管那麼多。」

  圓圓大仙道。

  看來他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我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只能祈禱他說話算話。

  「好了,那事情就先這樣吧。」

  圓圓大仙笑道,「你有沒有想吃什麼?你和我們仙人不一樣,肚子會餓吧?」

  「還好,不是很餓。」

  我道。

  「沒關係,我叫他們弄點東西過來。」

  圓圓大仙笑靨如花,慇勤地走出樓外。

  目送圓圓大仙踩著玲瓏碎步離開,我在他的床上坐下,突然覺得我好像認識這傢伙很久了。

  「真是個奇怪的仙人,我以前真的沒見過他嗎?還是見過卻不記得了?」

  我心想。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3
第三章

  瑤池開始移動後,過了將近半日,腳下的地面卻連輕微的搖晃也無。

  我將上半身探出窗外,躍層四周已無光亮,連續數日無夜的白晝終於被熟悉的黑暗所替代,證明崑崙確實離開了極地永晝區。

  我縮回身子,屋裡,圓圓大仙站在清泉寶鑒旁,肩披透明半袖紗衣,下頭一件貼身肚兜,腰上綁著青綠色的緞帶,一襲拖地白裙。他的肩膀、頸項,一對纖纖素手,還有整片白晰背部,全都露了出來,從那光滑柔嫩的肌膚,細緻的雙頰,嬌秀的五官看來,很難讓人相信他目前還是男的。

  他雙手捧著一大把風乾的蘭花,上身微曲,小心翼翼地,將失去水分後顯得又皺又癟的花唇花舌以指折下,一個一個浸入寶鑒之中。

  那些花據說是叫做「玄牝蘭」的蘭花,有兩片略呈橢圓,上下交迭的肥厚花唇,花唇中央又有一條色澤鮮艷的細長花舌穿過,乍看之下,與女陰外型極為神似。

  按照圓圓大仙的說法,用玄牝蘭熬成的湯汁是幽蘭秘藥裡的最後一道藥方,只要飲下它,幾個小時之後,就能變成真正的女兒之身。

  「他這麼急著想變成女的,該不會真的想要我和他那個吧?」

  我看著圓圓大仙忙碌地往石碗裡添材加料,心裡不安起來。

  「……聽說娘娘派了不少人到下界去。」

  圓圓大仙用指尖撥了撥石碗裡飄著的一大堆草藥花肉,一邊說道,手掌在石碗旁輕輕一拍,灰色的石碗緩緩透出紅光,似是在加熱。

  「到下界?去做什麼?」

  我問道,拉了拉身上的道袍,這玩意穿起來真是礙手礙腳。

  「可能是去通告各國王侯,娘娘已經以金身降臨人間,要他們速速皈依吧。」

  圓圓大仙道,從石碗旁退開,本就十分狹窄的眼睛縮成了兩條線,應是在觀察火候。

  「皈依?」

  我奇道,「皈依什麼?」

  「當然是皈依娘娘的無邊法力了,」

  圓圓大仙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娘娘最大的心願,就是要廣佈恩澤於世間,令凡間萬民永世景仰娘娘。」

  「原來如此,所以她才要拯救世界?」

  我道,「然後讓大家歌功頌德?」

  乍聽之下似乎言之成理,但我完全無法想像西王母的心態,讓全世界都感激她的大恩大德有什麼好處?「別說了……」

  圓圓大仙似是覺得自己太過多嘴,態度顯得退縮起來,「不小心給娘娘聽到就糟了。」

  抿起唇,不再多語。

  一股酸酸甜甜的濃郁氣味,隨著騰升的水氣,從石碗中逸出,逐漸充滿了房室之中,厚重的香氣彷彿黏在鼻腔裡似地,揮之不去。

  「這味道……」

  我暗暗一驚,「這花不但長的像,連味道都跟真的女陰一樣?」

  「這花的味道很奇特,同時也是我這兒的蘭花裡最重的一種」圓圓大仙道,在石床上坐下,望著石碗裡緩緩染成暗紅色的湯汁。

  他看來沒有什麼大礙,但我卻感到體內一股燥熱煩悶,由下往上,直衝腦門。

  一閉上雙眼,溫柔的伊織、撫媚的清雅、香艷的麗子,甚至貪淫的喜久子、癡心的銀雀兒,她們婀娜多姿的媚態,香滑細軟的嬌軀,竟都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隨著屋內的玄牝花香越加綿密,我腦中幻象亦顯得越發真實,甚至連溫暖的肌膚觸感都在手掌上栩栩如生起來,簡直像是把她們抱在懷裡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令人難受的漲裂感,似是體內有什麼東西想要奔逃出去,正在皮膚下用力鑽擠。

  我倍感不適,一邊喘氣,一邊將背倚在牆上,突覺胯下熱燙,低頭一看,道袍下高高鼓起,肉杵已經漲硬生疼。

  「唔……這花香竟還有這種功用?但那死人妖離的比我還近,怎麼卻一點事也沒有?」

  我心道,雖然十分難過,但慾念依舊被花香挑起,無法遏止。

  「冤家?」

  圓圓大仙下了床,走到我身邊,輕聲細語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邊說,還偷瞄了我腿間那高聳之物幾眼。

  我忍著撕裂肌膚的疼痛,強自壓抑體內翻騰的慾火,瞪了圓圓大仙一眼,想叫他離遠一點。這傢伙的外表和女人無異,在此緊要關頭,最怕這種人妖來混淆視聽,要是一個不察,真的和他怎麼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一把扯裂道袍,取出泰山錦囊,拉開囊口繫繩,心中呼喚麗子,手將錦囊翻過來用力倒了幾下。

  一個蒼白的細小人影先是落在地上,隨即迅速增大,沒一會,麗子便有氣無力,披頭散髮地躺在圓圓大仙屋內的地板上。

  只見她臉色蒼白,雖然仍保持人姿,肌膚卻失去了平時的艷麗,顯得毫無血色,身上更是不停冒著冷汗。

  我一邊喘氣,一邊把礙事的道袍扔到一旁,褪下長褲,雙手抬起麗子渾圓的嬌臀。

  「你……你要做什麼?」

  圓圓大仙見狀,一聲嬌呼,面紅耳赤道。我自然沒有理他。

  「我要消火,笨蛋!」

  我怒道。

  鮮紅巨陽鼓漲欲裂,龜頭怒張,前端甚至還滴著透明的黏液,儘管麗子下體尚非濕潤,我仍提著肉杵,在肥嫩的蜜貝裡上下探弄一陣,順了順通道,然後猛地挺腰,龜頭長驅直入,刺入了那一團嫩肉中。

  「陛下……啊……」

  麗子身子一晃,顫聲道,連呻吟都顯得癱軟無力,可見她十分虛弱。

  一旁觀看的圓圓大仙雙手掩口,兩眼目不轉睛,注視著在麗子體內進進出出的巨陽,嘴裡驚呼不斷。

  「奇怪?怎麼回事?」

  麗子柔軟深邃的蜜穴雖仍讓人無比歡愉,卻難以解消我體內不斷積鬱的慾望,甚至還適得其反,越是猛力抽送,胸口越是氣血翻湧。

  既然和麗子交合無法解除身上痛苦,我只好將巨陽從她體內抽出。只聽得滋地一聲,鮮紅肉杵從蜜穴脫離,上頭裹著一層厚厚的閃亮淫漿,麗子身子一顫,便昏昏沉沉地躺著不動,股間汁水淋漓,似是昏了過去。

  「呼……呼……」

  我難過地按住胸口,大口呼吸,氣卻是越吸越薄,想要把貼身的天衣也扯下來,但怎麼抓也抓不掉。

  「啊,是玄牝花的氣味是不是?」

  圓圓大仙恍然大悟,「仙蘭的香氣據說有令妖魔現出原形之功,你現在是不是難受的緊?」

  問道。

  「你要是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趕緊想個辦法!」

  我怒道,轉眼已渾身是汗,緊緊黏在身上的天衣有如枷鎖,沉重的令我無法呼吸。

  「好、好……你等我一下……」

  圓圓大仙思忖半晌,突然面露羞色,道。

  我正奇怪他幹嘛露出那種表情的時候,卻見圓圓大仙快步走至石碗邊,用力在燒紅的碗緣上拍了三下。

  只見石碗由紅轉金,發出一陣強光,接著砰地一聲,一大股水氣夾雜著濃厚得令人窒息的蘭香,在房中爆炸般地蔓延開來。

  我這下真的無法呼吸了,痛苦地咳嗽起來。

  猛然間熏風大作,屋內蘭香轉眼全都隨著水氣被送出窗外,吹得窗板喀啦喀啦直響。

  我張大口,用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而窒息之苦雖除,體內慾火卻依舊翻攪不已,難以平復,身上那股賁張欲裂之感亦毫無減輕跡象。

  我斜眼一瞥,圓圓大仙彎腰,從乾涸的石碗裡取出了一粒瑩紅色的丹藥,戰戰兢兢的往口中一送,吞了下去。

  服下丹藥,圓圓大仙走了回來,在我面前蹲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波動也顯得十分紊亂,時強時弱的。

  「你……你想幹嘛?別亂來啊!」

  我出聲警告,平時通常都是別人叫我不要亂來,但現在情勢大異,很可能一個不小心,我就無法控制地上了這個人妖,我可不想和個男人發展關係!「嗚……嗯……」

  圓圓大仙雙手撐地,口裡輕喘,眉頭深鎖,額上湧出豆大汗珠,似是十分難過,「冤家,玄牝蘭的香氣不容於妖魔體內……你得把香氣從裡面逼出來才行……」

  柔聲道。

  「怎麼逼?」

  我邊大口喘氣,邊問道,圓圓就在我觸手可及之處,身上雌香飄逸,臉上神情誘人,口中更是柔聲細語,要不是我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他是個男的,早就撲上去了。

  「玄牝蘭是我的法寶,它的花香只有我喚得動……」

  圓圓大仙白晰的雙肩微微打顫,似是剛才吃下的那粒丹藥在體內作祟,「冤家……讓我把香氣從你體內引出來……」

  越說,他嗓音越發細軟,說到後來,更宛如催眠術般令人昏昏茫茫,只想要依其所言。

  他輕輕地握住我的右手,雙頰羞紅,細細的眸子裡春情蕩漾,看那模樣,想來從體內引出香氣的法子,便是那男女荒淫之事了。

  「別鬧了,我可不想跟個男的……」

  我道,但慾火在體內上下翻騰,驅逐著我不斷萎縮的理智,偏偏圓圓除了股間那話兒之外,其它身體各處都和個女人一模一樣,要是被他軟綿綿的貼上來,恐怕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知道,冤家……」

  圓圓露齒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所以我才把自己化為女兒之身。」

  眸中一股嬌媚之意。

  「什麼?你已經……」

  我驚道,眼神往圓圓腰下望去,不見有何隆起,他身上的波動也穩定下來,但卻較先前微弱了點。

  圓圓不待我看清,也不顧衣裳在地上磨蹭,身子一矮,便往我胸口投懷送抱。

  我順勢一摟,手掌摸著圓圓綿軟滑膩的肌膚,哪還忍得下去,低頭便吻。

  「嗯嗯……嗯嗯……」

  圓圓欣喜地橫臥在我臂中,我吮著她的唇,越吮,她便越顯嬌柔,彷彿手腳也軟了,骨頭也酥了,整個人任我擺佈。

  說來奇怪,雖然體內依舊慾火中燒,但這麼一吻,方纔那種要撕裂肌膚般的鼓漲感竟小了不少。

  我用力扯斷她腰上緞帶,拉下素面長裙,手往下一探,先驗明正身再說。

  「啊嗯……」

  圓圓羞地閉上雙眼,口中輕吁。

  一隻略嫌消瘦的灼燙蜜貝滑進入手中,我用指尖挑逗那兩片單薄的花瓣,探索其下濕熱而窄小的花庭。

  圓圓確實成了女兒之身,原來她方才吞下的丹藥,就是那最後一道幽蘭秘藥。

  「冤家……這樣還合你意嗎?」

  圓圓右眼偷偷睜開一條線,戰戰兢兢地問道。

  「太好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弄出來?」

  我笑道,手裡把玩著圓圓熱騰騰的蜜肉,愛不釋手。

  「因為……」

  圓圓睜開雙眼,輕聲道,「玄牝蘭要是不按時程仔細煎熬,服用後反而會損傷仙格的……我為了貪快,省了好幾道程序,放棄了好幾百年的修為呢……」

  我聽而不聞,只是點了點頭,同時將圓圓抱了起來,步向石床。

  緩緩將她置於床上,我仔細探索這道即將入口的佳餚,一手隔著肚兜,在她胸前愛撫,一手鑽過纖瘦的大腿根,持續挑逗著圓圓的蜜肉,那雙骨感苗條的腿熱烘烘地夾著手腕,令人感到莫名興奮。

  圓圓本來平坦的胸口上,已經明顯育起一對嬌小的酥乳,隔著纖滑肚兜,甚至還能觸及那雙聳立的櫻桃。

  白晰苗條,充滿骨感的雙腿不斷在圓圓身下竄動,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腿。

  「冤家……冤家……」

  圓圓,或許現在該叫她蘭蘭,正癡癡地呼喚著我,她的烏黑髮髻在石床上散亂開來,金銀髮飾掉落滿床,肚兜上只披著一件透明半袖,下身長裙早已被我扯下,裸著雙腿,神情嬌羞,眼中難掩歡色。

  我壓上她嬌小的身軀,雙手扳開蘭蘭的膝蓋,她本能地反抗了一會,但不敵我手上大力,兩條腿便往左右兩側倒了下去,整個蜜部挺了出來。

  「啊……」

  蘭蘭羞得閉上雙眼,但卻將身上最隱密的甜美花田敞開於我。

  只見在稀疏的黑絨下,座落一道粉紅色的細小裂縫,兩旁花瓣盛開,裡外都閃著晶瑩波光,底下則是更為柔嫩的蜜肉,顏色比花瓣還要鮮艷,有如玫瑰打汁凍成的水晶一般。

  我再也忍耐不住,調整姿勢,龜頭頂上了蘭蘭的花門,她緊張地發抖起來。

  按住蘭蘭的腰,我緩緩前挺,感到貝肉從左右兩邊覆蓋上來。

  「啊!噫!」

  蘭蘭吃痛,叫出聲來,腰肢一僵,「冤家,你慢點來,好粗一根,我快吃不消了!」

  我刺入了蘭蘭體內,她又窄又緊,蜜穴像是要將龜頭五花大綁般地糾纏上來,肉磨著肉,簡直讓人暢快難耐。

  慢慢地,慢慢地,我品嚐著蘭蘭新鮮的滋味,看著她張口喘息,兩眼茫然的模樣,不斷地深入她的體內。

  突然,龜頭撞上了一團嫩肉,便無法再向裡推進了,我低頭一看,陰莖還有大半裸露在外,蘭蘭的穴竟然出奇的淺,肉杵只進了三分之一而已。

  「怎麼這麼淺,我才剛插進去就到底了?」

  我心道,對著花心淺淺抽送。

  「啊哈、啊、啊!」

  才這麼輕輕頂了花心幾下,蘭蘭竟喘了起來,「冤家、冤家,我……我好怪……」

  雙頰潮紅,顯然是要洩身。

  我不死心,龜頭頂著蘭蘭花心,繼續磨蹭推擠,想看看能否再拓寬一些。

  「啊啊!」

  蘭蘭被我這麼一弄,雙腿猛然一抽,身子上下亂顫,高聲呻吟。

  蜜穴中亦是劇烈抽搐,愛液狂湧,花心嫩肉黏在龜頭之上,又吸又捲,磨得我腰骨酥麻,險些精關不守。

  為不過早射精,我止住抽送,大口呼吸,忍受蜜肉在龜頭上狂風暴雨般的肆虐。

  「這傢伙怎麼這麼容易就洩了?」

  我心裡奇道。

  待蘭蘭高潮舒緩,石床上已是一灘水漬,她神情恍惚,有如靈魂出竅,似是還沈浸在歡快餘韻之中。

  「冤家……」

  好一會,蘭蘭才幽幽地道,「我的冤家,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舒服的事?」

  「你舒服了而已,我可沒舒服到!」

  我不悅道,再度抽送起來,「你不是要幫我吸引什麼氣的嗎?別只顧自己一個人舒服!」

  「啊、啊!」

  蘭蘭嬌喘兩聲,苦笑道,「別頂……頂那麼急,我的好冤家。」

  小手搭在我腰上,誘我躺在她身旁。

  「你剛剛吻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體內的香氣引走了,冤家,」

  蘭蘭輕聲道,「剩下的,只是我想要試試那個男女大忌而已……」

  我躺了下去,一手抬高蘭蘭的大腿,從她身後繼續頂入,但只有陰莖前面一小截進得去蘭蘭蜜穴之中,著實不過癮。

  「原來如此,你還真會算計我啊。」

  我道,「但你好,我可一點不好!」

  「別生氣,好冤家,我好怕你生氣。」

  蘭蘭見我有所不滿,百般柔順地道,「我那邊不好,你跟我說吧。」

  「少冤家冤家的亂叫,我可不是你的冤家,」

  我道,「你就是淺得不好,快變深一點,讓我插進去痛快一下!」

  蘭蘭一聽,低頭一看,見到胯下的鮮紅巨陽幾乎只有頭在裡面,這才羞怯一笑:「原來是我太小家子氣了,對不住冤家的好東西……」

  邊說,那淺淺花心竟開始往裡後退,我大感神奇,立刻挺腰向前追去,陰莖隨即滑進蘭蘭熱呼呼的穴裡,四周嫩肉密不透風地咬了上來,歡快得令人渾身一震。

  花心直退,肉杵急追,我越入越深,最後下腹緊緊貼在蘭蘭的臀上,和她完全密合,甜美的蜜穴實實地含住了巨陽,輕輕一動,便歡暢無比。

  「嗯嗯……」

  蘭蘭又喘兩聲,白淨肚皮隆起一道小丘,正是她將巨陽完全納入體內的明證。

  「冤家……」

  蘭蘭問道,「這樣你還嫌不嫌我?」

  「還好,不嫌了。」

  我道,滿意地在蘭蘭的花心深處頂送,「你幹嘛一直叫我冤家?」

  「因為你是我的冤家呀,冤家。」

  蘭蘭嬌嗔道,或許是完全轉化為女性之故,她講起來話更顯柔膩細軟。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冤家。」

  我道,一邊扯下蘭蘭身上的肚兜,一對嬌巧無比,白嫩如雪的乳房顯露出來。

  「我也不記得,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冤家,」

  蘭蘭道,捧著她的乳把玩,透過滑膩的白晰肌膚,可以感受到劇烈的心跳,「我會幻化成女兒之身,就是為了冤家你啊。」

  她側過臉來,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冤家,你不覺得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蘭蘭道,「我本以為是因為你長的俊,我才這麼喜歡你,但現在又覺得不對了……」

  「就算昨天你是以妖魔之姿出現在我眼前,我也一定會愛上你的,冤家……」

  蘭蘭幽幽歎息,「一定是我前一世欠了你什麼,所以這一世說什麼也要還給你。」

  「這倒是,我的確覺得以前在哪見過她……」

  我嘴上不說,但心裡頗有同感。

  蘭蘭朱唇微啟,誘我吻她,我於是低下頭去,再度品嚐她香甜的唇,同時緩緩抽送。

  滋滋、滋滋地,蜜汁滿盈的嫩穴兒被巨陽頂得肉聲四起,我一手捏著蘭蘭的嬌乳,一手抬著她骨感的大腿,嘴裡吮著香滑的舌尖,龜頭狎著花心,緊貼著嫩肉往上頂。

  蘭蘭又哼又喘,雙眸一蕩,我腰骨中隨即一陣酥麻。

  這一回,我和她同時洩了。

  「啊!啊!冤家!」

  蘭蘭嬌軀一陣歡顫,「好熱……好燙!」

  喊道。

  大股大股的濃精注入了蘭蘭多汁的花田里,無上的歡快感在體內奔竄如電,我緊緊抱住蘭蘭,兩團肉像是要融在一起似地,一陣接著一陣,歡喜抽搐。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感到蘭蘭的花心似正在酣飲著不斷注入的濃精,她貪心的吸吮吞嚥,像是無數挑逗的舌尖,又像是深情親吻的柔唇,纏裹住抽動不已的巨陽,品嚐著狂湧的白漿。

  良久,激烈的高潮終於緩和下來,蘭蘭的身上佈滿了晶瑩汗珠,這傢伙竟連汗都有花香,名符其實是香汗淋漓。

  「冤家……剛剛這是什麼?熱烘烘地,打在我裡面,又透進我的肉裡……」

  蘭蘭如大夢初醒,雙頰醺紅,如癡如醉地問道,唇上香涎滴落,誘得我又將她吸吮了一回。

  「嗯……嗯……」

  蘭蘭食髓知味,不待我勾引,滑膩舌尖便主動捲了過來,和我一陣糾纏交絡。

  「那味道……好美的味道……」

  蘭蘭邊吻邊歎,「冤家……你再給我好不好?我還想要嘗嘗……」

  「怎麼,你那麼喜歡我的精液?」

  我問道。

  「精……」

  蘭蘭一聽,眼角微露嬌羞,但兩片薄薄朱唇卻饞道:「好冤家,你別逗我了,你知道我多喜歡你。」

  「喔?好吧,那你說說我的精液怎麼個好吃法?」

  我笑道。

  「唉,冤家你就愛戲我。」

  蘭蘭嗔道,眼神中半是埋怨,半是歡喜,「……你的精……精裡有股邪氣,好對我的味,一下就滲到我的裡面,把我的骨頭都弄酥了。」

  「你不是仙女嗎?還貪戀邪氣?」

  我道。

  「好冤家,」

  蘭蘭苦笑道,「仙女都和你圓了房呢,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再讓我嘗嘗你的……嘗嘗你的精?」

  「你答應以後聽我的,不聽西王母的,我就讓你嘗到不想嘗為止。」

  我道,就算蘭蘭再怎麼溫柔恭順,我也不會忘記這件事。

  「冤家……」

  蘭蘭一聽,面露難色,「我們仙人都是娘娘招下凡的,大伙都只能聽她的呀。」

  「銀雀兒都可以,你比她還厲害,為什麼不行?」

  我道。

  「銀雀兒……冤家,你說的可是真的?」

  蘭蘭驚問。

  「當然,她親口說以後要奉我為主,再也不理會西王母了。」

  我道。

  「她……她沒事嗎?」

  蘭蘭道,「她沒有被當場封滅?娘娘沒追究她?」

  一臉不可置信。

  「現在有沒有事我不清楚,但直到我被攆來這裡之前,她都沒什麼大礙。」

  我道,「對了,你帶我去雲霄殿的時候,可別忘記要把銀雀兒一起救出來。」

  但蘭蘭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沒聽見我第二句話。

  「這……這倒奇了,瑤池眾仙的仙軀均是娘娘運用法力所生,只要一有背叛娘娘的念頭,應該就會立刻給娘娘封滅才對……」

  蘭蘭沈吟道。

  「是嗎,我看她倒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吧,你不就把她給你的身體變成了個女的?」

  我見蘭蘭猶豫不決,遂道。

  「啊!」

  蘭蘭睜大了兩條細細的眼睛,望了我好一會,才道「對了……冤家!你說的對!」

  看她表情,似乎領悟了什麼。

  「什麼對了?」

  我好奇地問道。

  「冤家,你記得我前日所說,要查查娘娘為何將你強留瑤池的原因?」

  蘭蘭小心翼翼道,「此事或許和銀雀兒之事不可混為一談,但很可能兩者彼此均有關連,若我猜測不錯……」

  「現在的娘娘,並非昔日在天界瑤池的娘娘。」

  蘭蘭最後輕聲道。

  「你是說她不是西王母?是假冒的?」

  我驚道。

  「不,娘娘仍是娘娘,只是……」

  蘭蘭皺眉,似是難以清楚解釋,「只是她的元神可能變了……」

  「元神?那是什麼玩意,是靈魂嗎?」

  我問道。

  「唉,冤家,我也不知怎麼跟你解釋這個,」

  蘭蘭無奈道,「明天,娘娘應會在雲霄殿上召集今日派出的使者,好瞭解下界各國的反應,我們趁機混入,到時我會設法確認的。」

  「好吧。」

  我點點頭。

  這麼一番談論,深陷蘭蘭體內的巨陽已經軟了一半,我挪動身子,打算換個姿勢。

  「冤家,你別拔出去。」

  蘭蘭卻誤以為我要離開,小手握住我的手腕,懇求道。

  「我只是要換個方向而已。」

  我笑道,緩緩移動,轉了半圈,從蘭蘭側面來到她的正面,讓那雙骨感的腿擱在腰上,和蘭蘭四目相對。

  只見她雙頰羞紅,「討厭,我還以為冤家你玩膩了呢。」

  道。

  「哦?你希望我玩膩嗎?」

  我笑道。

  「死冤家,」

  蘭蘭苦笑道,「才這麼兩下,你才玩不膩呢,我知道你最喜歡這樣欺負人了……」

  「不過沒關係,我甘願讓你欺負,」

  蘭蘭道,「誰叫你是我的冤家,我欠了你的,只好求你欺負我呢!」

  口氣雖怨,雙眸中卻儘是柔情蜜意。

  我一聽,楞了一愣,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影。

  一個戴著眼鏡,瘋瘋癲癲,常不知所云的女人,雪川知惠。

  「難道……蘭蘭就是雪川?」

  我心想,越想越奇,「說起來,跟西王母有關係的女人,也只有雪川一個人,但,這兩個人雖不能說無相似之處,也未免差太多了……而且,如果她真的是雪川……為什麼又會變成仙人?」

  「蘭蘭,你有沒有聽過雪川這個名字?」

  我開口問道。

  「雪川?沒聽過。」

  蘭蘭一聽,搖搖頭,她知道伊織和麗子的名字,卻不知雪川的名字。

  「冤家,那是誰?」

  蘭蘭問道。

  我不回答她,低下頭去,捧著那嬌小的臉蛋,又是一陣親吻,吸吮蘭蘭口中像是摻了花蜜的香涎。

  蘭蘭吻了回來,半熄的慾火又猛烈地在我倆體內熊熊燃燒,她柔嫩的身子也開始發燙髮燒。

  「冤家,你再動吧……」

  蘭蘭視線火熱,雙手在我臀上輕撫,小聲道,「我好想要……」

  「你這淫仙女。」

  我笑道,把硬挺巨陽再次頂回蜜肉深處,一股溫暖瓊漿便從蘭蘭花門裡湧了出來。

  「啊、啊!」

  蘭蘭花心受力,嬌軀跟著亂顫起來,表情慾仙欲死,一副癡狂貪戀之貌。

  我看著她誘人的模樣,也不禁猛力抽送起來,將巨陽三番兩次送入蘭蘭的蜜壺底部,直抽的她歡聲不斷,擱在我腰上的兩條腿也觸電似地抖個不停。

  只見蘭蘭潔白的小腹上,被巨陽頂起了一個隆起,隨著肉杵在她體內進進出出,腹上肉隆也隨著上上下下,起伏不斷。

  「冤家……啊啊……別頂了……我又要……我又要怪了……」

  沒一會,蘭蘭將臉埋在我胸前,顫聲哀求道。

  「別怕,你不是很愛這滋味嗎?」

  我道,同時感到蘭蘭的蜜肉不安份地竄了起來,顯是又要洩身。

  「可是……我好怕……這滋味太舒服了……」

  蘭蘭顫聲道,「我怕我受不住……」

  「哦?」

  我於是停下抽送,「那我不頂就是了。」

  道。

  「不要,冤家!」

  蘭蘭大驚,「求求你別停啊!」

  「那你到底是要還不要?」

  我笑道。

  「唉……唉!」

  蘭蘭抬頭一望,便知我在戲弄她,嘴裡啐了兩聲,滿臉通紅,模樣又惱又羞,歡喜莫名,「死冤家!我真怕了你了!」

  粉拳在我胸前搥了幾下。

  「我要死你了,求你賞了我吧,好冤家……」

  蘭蘭一把摟住我頸子,半泣半笑,顫聲道,「別戲我了!」

  我這才腰肢一沈,巨陽厚厚實實地搗上花心,蘭蘭歡地仰頭長歎,蜜肉裡愛液泉湧,幾乎可以聽見出水的聲音。

  接著,我一抽一收,一頂一提,滋滋滋地搗著蘭蘭的嫩肉,將她慢慢推回歡愉的頂端。

  「噫噫!」

  蘭蘭嚶了一聲,嬌軀一僵,猛然洩身。

  享受著蜜肉無微不至的吸吮包覆,我腰關一麻,也跟著在蘭蘭體內射精。

  強烈的歡愉快意,再次席捲了我倆。

  抱著蘭蘭,她媚眼微忪,意識昏冥,神情有如酣醉,在她抽搐的雙腿深處,顫抖的花心正貪婪地吞嚥著大股奔騰的濃漿。

  「啊……啊……我的好冤家……」

  蘭蘭輕聲呻吟,肌膚醺紅如霞,朱唇鮮艷欲滴,別有一股嬌艷,我不禁又想要吻她。

  此時,一雙慘白的手突然搶進我和蘭蘭之間,掐住了蘭蘭的脖子。

  我大驚,只見麗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我倆身邊,兩眼無神,張開嘴巴,便往蘭蘭頸上咬去。

  「她又餓瘋了?」

  我一陣錯愕,加上又抱著蘭蘭,竟無法及時阻止麗子的攻擊。

  「麗子!」

  我驚叫,「快住手!」

  騰出右手一揮,把麗子推開,她軟綿綿地摔倒在地,但已然遲了。

  「嗚……」

  蘭蘭疼得眉頭緊蹙,左手按著頸子,「她咬了我。」

  但見蘭蘭緩緩鬆開手掌,白晰的頸子上被麗子的獠牙印上了一對小圓孔,還有幾道血絲滲出。

  「你……你沒事吧?」

  我問道,麗子的獠牙裡可是藏有劇毒的。

  「沒事,區區惡龍還不能把我怎樣的。」

  蘭蘭微笑,指尖一抹,麗子的齒痕慢慢癒合。我見她神情正常,沒有大礙,才安心下來。

  「但這惡龍怎麼挑在這緊要關頭過來咬我?真是太掃興了!」

  蘭蘭怒道,卻是怒麗子打斷了我和她的纏綿,「冤家,你吻還給我。」

  「先讓我把麗子收好再說。」

  我道,便欲從蘭蘭身上離開。

  「收什麼?沒什麼好收的,她不知死活咬了我,馬上就要自食惡果了。」

  蘭蘭忙道,摟著我的腰,說什麼也不放人。

  我側頭一看,見麗子在地上掙扎,臉上神情十分駭人,渾身綠鱗逆長,嘴裡不斷滴出毒液,手腳忽大忽小,看來不人不鬼的,著實恐怖。

  「麗子?」

  我出聲叫喚,但麗子置若罔聞,「她怎麼了?」

  我向蘭蘭問道。

  「我的仙素和她的魔素屬性剛好衝撞,彼此互不兼容,若是聚在一起,只能互相併吞。」

  蘭蘭道,「她吃了我的血,但魔力卻又不及我,所以無法消化,馬上就會被仙血給融掉,所以也不用管她了。」

  說時,麗子裂開血盆大口,嘴裡發出呼呼風聲,身邊散出毒霧。

  「去,別弄髒了我的樓!」

  蘭蘭啐道,右手一指,牆壁上立刻開了一個大洞,熏風大起,把麗子捲至躍層外的黑夜之中。

  「你不能想辦法救她嗎!」

  我道,麗子畢竟也是我手下有力的魔物之一,可不能這麼輕易的讓她死在這裡。

  「冤家,她剛剛那樣咬我,你不會還想要我去替她引出體內仙血吧?」

  蘭蘭蹙眉道。

  樓外,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幾道火星在黑暗中隱現,似乎是惡龍的鱗片掛過圓圓樓內裡的石板地時所迸發。

  過了好一會,惡龍的叫囂聲止息,接著轟然一聲巨響,有一十分沉重之物落在地上。

  我不顧蘭蘭阻擾,硬是從她身上下來,撿起地上碎裂道袍,拭去下身黏糊愛液,走出躍層。

  踏入廣場,一步入黑暗,我的五感頓時增長一倍。

  只見遠處,麗子褪變成我從未見過的模樣,除了人頭之外,頸子以下是一條近十公尺的細長蛇軀,還長了兩對巨爪,慘綠的鱗片斑駁破裂,不斷脫落,鱗片下生滿膿瘡,氣味有如腐肉,模樣看來令人毛骨悚然,詭異可怖。

  我往麗子的方向走去,腳卻先踏進了一灘溫溫黏黏的液體中,低頭一看,竟是一潭漆黑烏血。

  「陛下……」

  麗子的呻吟如風中殘燭,「奴……已經無法保持住這具身軀了……」

  她的臉在黑暗中飄搖。

  我急忙走近,欲靠近麗子,手腕卻被人拉住。

  「別靠近,惡龍消殞前,會將體內最為兇惡的劇毒放出,就算你有天衣守護,也難保性命無恙。」

  拉住我的人是蘭蘭,她用碎裙遮掩下體,裸著上身走出躍層。

  「麗子可是我重要的魔物,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我焦急道。

  「她不會死的,只是會退縮成龍核,過個千百年便會復生。」

  或許是見我神情緊張,蘭蘭柔聲道。

  「千百年?」

  我驚道。

  此時,麗子的波動完全停滯,轉眼消失了。

  「啊啊……沒能報那女人一箭之仇……真是遺憾……」

  麗子最後的心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她仰起頭,從雙眼、口、鼻、耳朵之中,漆黑的毒血滾滾湧出,全身的傷口都冒出濃綠煙霧。

  「別吸氣!待我把龍毒吹走!」

  蘭蘭喊道,雙手往左右開展。

  只見眼前紫光大作,把黑夜中的圓圓樓照耀得一片陰風慘慘,在紫光中心,千瘡百孔的巨龍躺在圓圓樓外牆下,傷口中湧出的烏血,一碰到地面便化成氤氳的紫芒。

  隨著烏血不斷流逝,巨龍肢體腐壞,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小塊黑石。

  蘭蘭打開圓圓樓四周的幾扇大門,紫光便挾帶毒氣,流洩而出,浩蕩有如大江長河。

  我走近麗子的殘骸,將那塊黑石撿起一看,是片手掌大的鱗,只是已經硬化如石了。

  蘭蘭把門關起,走近我身邊,她的肌膚在黑暗中綻放著微弱的螢光。

  「這就是龍核了,冤家,」

  蘭蘭道,「你若想讓她復生,只需將其扔進如深潭、死湖一類,水流活動較少,陰氣容易鬱積的地方,等上千百年即可。」

  「我哪有這種時間去等它啊!」

  我不悅道,大為光火。

  「那……那……」

  蘭蘭見狀,慌張起來,「我再去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早點復生好了,冤家,你先把那塊龍核給我。」

  「拿去吧,還要等千百年,這種東西我也用不著了!」

  我道,今晚竟意外失去麗子這個有力幫手,我滿腔怒氣,直想要拿索魂鞭出來亂揮亂打,偏偏幽影被封,造成我無謂損失的蘭蘭又是日後需倚重的對象,怒氣也不能發洩在她身上,這無能為力的情況讓我氣得把龍核直接往蘭蘭身上一甩,掉頭就走。

  「冤家,你別生氣嘛!」

  蘭蘭見我怒火不息,越發驚慌,「是她自己要咬我的,可不是我……咦?」

  但說到一半,似乎發現了什麼,語氣一變。

  「冤家,你這頭龍是在哪抓的,可不可以告訴我?」

  蘭蘭手握龍核,快步追上,問道。

  「當然是在日本抓的啊!知道這有什麼用?」

  我沒好氣地問道。

  「因為,冤家你瞧,這龍核上宿有娘娘的仙氣啊。」

  蘭蘭指著那塊黑色石頭,道。

  我一聽大奇,凝神細觀,果然感覺到在龍核上有一股微弱的波動,和西王母的波動確有幾分神似。

  「只是有點像而已啊……再說,惡龍怎麼可能會有和西王母那種神仙一樣的波動?」

  我道。

  「冤家,」

  蘭蘭低聲道,似是怕人聽見,「我猜測,這就是娘娘元神有所變異的證據。」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3
第四章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撲朔迷離,我現在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

  在他禍煞耶幾乎要把我吞噬的那一晚,它一口氣將幽影的範圍擴張到了整個世界,依據在妖亟島的經驗,現在世界上的人應該至少有一半成了昏靈才對,正如同那天我騎著飛虎橫跨俄羅斯上空時所感受到的一樣。

  若果真如此,現在全世界都應該陷入大亂才對,但實際情況似乎並沒有如此嚴重。

  蘭蘭後來又讓我窺探了下界的情形幾次,雖然都只是匆匆一瞥,但根據清泉寶鑒的影像,世界各地雖暴亂頻仍,卻都是零星的衝突,不是什麼大規模的暴動,而且也沒有聽見什麼集體失去意識或是有人變形成無頭蜘蛛一類的消息。

  而號稱地獄三大魔頭之一的利維亞桑,現在還沈在烏漆嘛黑的深邃海底中,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至於自稱要拯救世界的西王母,直到最近都沒有什麼明顯動靜,就連瑤池也是昨天才開始飛離北極。

  甚至那些硬闖進物質世界的天使軍團,也被西王母一口氣轟掉了大半,目前似乎在歐洲上空徘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作為可言。

  所有事情都和我那天晚上聽見的不一樣。

  而其中最讓我不解的,就是伊織了。

  伊織她似乎在我一離開妖亟島後,便立刻以分身對日本政府、各大企業的決策首腦、政黨領袖,展開了無差別的洗腦攻擊。伊織很可能和白芒連手,利用那個小老頭的特殊能力,以極短的時間控制了日本國家機器,當駐日美軍發現情況不對時,自衛隊已經將炮口掉轉,對準他們了。

  其結果,根據美國媒體的說法,是一場為期兩個小時便結束的叛亂行動。而伊織在成功控制日本政府,將駐日美軍驅離日本國境或是癱瘓其行動能力後,隨即將日本的國號改成「御影國」並以國民全體接受其統治為由,來對外宣稱自己的正當性。

  「為什麼伊織要這樣做?」

  我困惑不解地坐在圓圓樓外,看著那些女僮捧著一把一把的玄牝花,進進出出,準備將自己改造成貨真價實的女兒身。

  我移動腳步,走進剛破曉的蘭花園,免得等下被熬煮玄牝花的香氣嗆到,蘭蘭又要趁機幫我「引花香」了,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個名實相符的仙女,但想到她曾經是個男的,還是令人有點不大舒服。

  邊走邊想,我實在不願相信伊織騙了我,但至少她讓我跟著西王母到北極來,並不單只是因為西王母可以壓制住他禍煞耶,或為了保護妖亟島免於利維亞桑的攻擊而已。

  「或許她另有什麼那時不能和我說的事情……」

  我心想,「伊織和耳目受限的我不同,聽見看見的東西都比我多得多……或許她有什麼考慮……」

  事到如今,就算我再怎麼愁眉深鎖的苦思,也想不出讓伊織如此行動的理由,除了當面問她以外,沒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不悅地走至島緣岸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進天池裡,濺出一大片水花。

  「但是西王母不會那麼輕易放我離開這兒的。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把我關在瑤池到底對她有何意義?」

  她可以直接將他禍煞耶消滅,但她沒做。而我身上的幽影,也早就全數都在西王母掌控之下,對她而言,我應該沒有更進一步的利用價值才對。

  「西王母和伊織都曾說過,只有讓我跟著西王母,才能免於他禍煞耶的侵蝕……」

  我思忖。

  然而這番說詞現在審視起來,也開始出現了破綻。因為蘭蘭說西王母根本不需要我在她身邊也能自由控制我身上的幽影。既然能控制幽影,西王母自然也能壓制潛伏於我體內的他禍煞耶,這表示「除非待在西王母身邊,否則會被他禍煞耶吞噬」的說法是有問題的。

  「但,就算如此……」

  我心想,「西王母還是可以用他禍煞耶來威脅我,只要她不放人,我仍然沒法離開瑤池……」

  這樣一想,西王母之所以要將我置於她目光可及之處,必定還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冤家,你在想什麼?」

  蘭蘭的聲音輕輕從背後傳來。

  我轉頭一看,只見她身上一襲附有寬敞披肩的大紅錦衣,衣襟寬敞,胸口大半裸裎,只以一片絲綢方巾貼身裹著,下身長裙曳地,頸上手上都掛滿了不知名的金銀珠寶,顯得貴氣十足。

  「你打扮成這樣要去哪裡?」

  我不禁問道。

  「當然是要去雲霄殿啊,娘娘現正召開大會,要聽取前日下凡使者的回訊呢。」

  蘭蘭道,接著臉色卻是一暗,「……只是沒人通知我們,我們得自己闖進去才行。」

  「所以冤家你趕快去換件衣服,我都準備好了,就擺在你房裡,快去快去!」

  蘭蘭催促道,又拉又推地把我帶回圓圓樓裡那座躍層。

  換上了她替我準備好的衣服,是一套白色的窄袖獵袍,下半身是長褲,看來簡單樸素,和蘭蘭之前給我的道袍相較,行動更加方便自如。

  蘭蘭等我把長靴套上,穿戴整齊後,又急急忙忙地拉著我步出樓外,手一招呼,天池裡頭便浮出一朵寬敞祥雲。

  「冤家,你把這個帶在身上。」

  蘭蘭低聲道,把麗子的殘骸,黑色的龍核塞到我手裡,「之後會有用,你先收起來。」

  我便順勢將龍核揣進外衣內裡。

  接著,她帶我躍上祥雲,便欲飛離,此時,眾女僮全都湧至圓圓樓外,排列整齊,恭送我們離去。

  蘭蘭想了一會,回頭叮嚀幾句要她們好好看家,才驅使祥雲,直奔雲霄殿,將男仙宿甩在後頭。

  ※  ※  ※  ※  ※

  這一回,西王母在崑崙主池附近架設的意識波動似乎輕緩許多,我並未感到之前那般沉重的壓力,蘭蘭座下祥雲也順利進入主池上空。

  「娘娘分心在很多事情上,所以雲霄殿周圍的戒心就鬆了許多。」

  蘭蘭低聲解釋道。

  祥雲貼水而行,遠遠可以望見將雲霄殿包覆起來的巨大水幕。

  突然轟隆一聲,四周天池裡白花花的水沫向上噴發,兩座山巔猛然從水底躍了出來。

  「給我站住!」

  一道震耳欲聾的大音喝道,蓋過了水聲轟轟。

  蘭蘭一驚,停下座雲,「唉呀,兩位天王也下凡了?」

  仰頭笑道。

  我抬起頭來,定神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從湖裡躍出的不是山,而是兩個巨人。

  左邊的巨人左手持著一座寶塔,面作威嚇狀,方正的面孔兩邊有對巨耳,身上是用無數金鱗綴成的鎧甲,隨便一片金鱗就比我和蘭蘭腳下的祥雲還大。

  右邊的巨人則是右手握著三叉戟,睜著一對巨眼,低頭怒目而視,模樣一般地嚇人。

  我看著這對大概有二十層樓高的巨人,水面只在他們的腰際,也就是說他們的下半身在湖裡,全長恐怕有超過四十層樓高。

  「以前在哪看過這兩個巨人……對了,銀雀兒把我帶進意識世界裡的雲霄殿時,也被兩個巨人攔下來過,記得大耳朵的是叫多聞天,大眼睛的是叫廣目天……可是當時好像沒這麼大啊?」

  我心想。

  「來者何人?」

  托塔的多聞天喝問,震的湖面一陣波濤洶湧。

  「小女子是蘭蘭,欲求見娘娘一面,有請天王放行。」

  蘭蘭大袖飄飄,欠身道。

  「蘭蘭?你是哪裡的仙女,我等沒聽過這名號!」

  廣目天和多聞天沈吟半晌,齊聲道。

  「唔……」

  蘭蘭見狀,面露難色,好一會才道,「我……我是圓圓。」

  「圓圓大仙?」

  廣目天一聽,油輪般大的臉湊了過來,那對森寒巨目瞪的我渾身發毛,「……這副模樣,是誰將你變成這副德行的?」

  「是呀,究竟是誰有此能耐將大仙變作女子之身?」

  多聞天亦面露惑色,「要不是大仙自報名號,我等還真認不出大仙來,以前您可是……」

  「別、別、別提了,你們別管為什麼我現在會變成這樣,讓我們過去見娘娘吧!」

  蘭蘭偷偷瞄了我一眼,神情慌張地轉移話題,似乎是不願讓眼前的兩大天王知曉實情。

  「唔,既是大仙要過,我等無不退讓之理。」

  多聞天道,「但大仙身旁的人又是誰?他身上仙氣不純啊。」

  「他們是在問我了,該不該回答呢?」

  我正思忖時,蘭蘭卻已經先開口了。

  「他是我新來的侍僮,今天特地帶他上雲霄殿,見見世面,他剛成仙,凡心還沒褪盡,所以身上仙氣略顯紊雜了。」

  蘭蘭搶著答道。

  「……」

  廣目天和多聞天面面相覷了一會,點頭示意,往左右兩邊緩緩退開,高山般的身軀再度沈入天湖之中,激起洶湧波濤。

  「呼,瞞過去了,快走快走。」

  蘭蘭輕吁口氣,座下祥雲再次快速前進。

  祥雲迅疾如風,轉眼來到水幕之前。

  我們布下祥雲,蘭蘭伸手在水幕上輕輕一觸,撩起一陣漣漪,反流上衝的銀膜緩緩開了一道口子,讓我們可以順利走進。

  水幕之內,便是充斥著西王母意識波動的空間,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登時重重加諸在我的肩膀上。

  「圓圓?你為什麼會和圓圓在一起!」

  幾乎同一時間,西王母驚訝的心音聲在我腦中直接響起,「快離開她!」

  我轉頭一看,身旁的蘭蘭臉色蒼白,身子發抖,不知西王母跟她說了什麼。

  只見她搖了搖頭,突然一把扣住我的左手,牽著我往前快步走去。

  肩上重壓突然消失,西王母的心音也聽不見了。

  不過短短二日,雲霄殿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西王母和菈法葉爭鬥的痕跡,黃玉道已修整無瑕,圍成的方格裡也林立著鮮紅屋頂的軒廈。

  路上的仙人仙女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行走,不時對我們報以困惑的眼神。

  「喂,西王母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我見蘭蘭走得十分匆忙,而且神色不善,開口問道。

  「別、別多問了。」

  蘭蘭低聲道,嗓音竟有些顫抖,「待會進了龍華廳,千萬別開口說話,不然我加在你身上的法術馬上就會失效。」

  說完,她便緊閉雙唇,不再回答我的問題,我只好跟著她快步向前。

  沒一會,我們便走到了玉石棋盤的中心點,壯麗無倫的龍華廳前。

  刻意挑高的赤紅屋簷看起來似乎離地有近百公尺,粗大的門柱已經不是幾人環抱的問題,看起來根本像是座塔,兩扇釘滿銅釘,有如峭壁的大門敞開,其下魚貫而入的仙人們看起來像是成列的螞蟻一般渺小。

  「這裡的龍華廳該不會是按照剛才那兩個天王的身材比例來建造的吧?」

  我暗自驚道。

  走至門前,門坎竟然有三層樓高,幸好門坎上有階梯,否則得用飛的才過得去。

  蘭蘭在階梯前停下腳步,用眼神示意我從這兒開始不能說話,我點點頭。

  接著,我們快步登上階梯,和眾多仙人一起爬上門坎。

  上了門坎,那兒卻有一個不速之客在等著我們。

  「站住,圓圓。」

  東華帝君依舊一身黑袍黑冠,矗立在門坎往下的階梯前,冷冷道。

  「東華兄好。」

  蘭蘭見狀,弓身作揖。

  「一點不好,先不論你這副德行是怎麼回事,余問你,你來這兒作什麼?」

  東華冰冷的語調中顯然帶有怒氣,說話時鬚眉顫動,「你難道不知娘娘不想看見你嗎?」

  「小的知道,但自從小的下凡以來,從沒拜見過娘娘一面,今天不論如何,小的都要見見娘娘。」

  蘭蘭回答。

  「莫讓余這男仙總管在娘娘面前丟人現眼!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

  東華怒道,黑色衣袖裡冰氣湧現。

  「東華兄,這裡是龍華廳,不能用武。」

  蘭蘭淡淡一句,說完即牽著我的手,繞過東華帝君身邊,迅速走下門坎,頭也不回。

  我跟在蘭蘭身邊,感到東華帝君冰冷銳利的視線,有如芒刺在背。

  下了門坎,眼前似乎又是另一個空間,或許瑤池裡的建築都是這樣,門裡門外是不同的世界。

  只見門坎後方,是一漸漸高起的緩坡,坡上座落著無數樓台,女仙們拎著美酒佳餚穿梭在門戶之間,四周人聲鼎沸,火光飄曳,熱鬧非凡。

  四周是黑夜,仰頭上望,頭上是星空,不見屋頂,放眼望去也無牆壁一類阻擋視線之物,龍華廳內竟是個無邊無際的多丘平原。

  「冤家,你聽好,」

  蘭蘭以心音說道,「待會看情況,你把昨夜那片龍核放入娘娘的酒杯中,讓她把那片龍核喝下去。」

  往前邁開步子。

  「什麼?」

  我大驚,「你要讓西王母把麗子吃掉?」

  原來她今天把龍核放在我身上是為了這個原因。

  「冤家,你知不知道娘娘最愛什麼?」

  蘭蘭突然問道。

  「不知道,我哪管她愛什麼。」

  我回答。

  「娘娘最愛面子。」

  蘭蘭接著道,「她最喜歡被萬人歌功頌德,崇拜景仰的感覺,你千萬記著這點。」

  「我記著這作什麼?」

  「傻瓜,你知道娘娘喜歡什麼,還怕她不聽你的嗎?」

  蘭蘭道。

  我楞了楞,看了蘭蘭一眼,她額上已經全是汗珠,眼中也顯現出疲累之色。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冤家,下凡的仙人裡頭,娘娘就限制我一個人不准靠近雲霄殿。」

  蘭蘭道,「我之前不知為什麼,但現在我知道了。」

  握著我的手緊了起來。

  「她怕我報復……不,她怕大家看到我的樣子,更怕我把那件事說出來,丟她的臉。」

  蘭蘭道。

  「什麼事?」

  我越聽越不懂。

  「之前我在凡間,和冤家在一起的事。」

  蘭蘭道,「娘娘逼我入了女子的軀殼,求歡於你……為了獲取開啟龍道的機緣。」

  眼神深處露出一絲恨意。

  「你……你果然是雪川!」

  我一聽,驚道,「你之前怎麼不說?」

  蘭蘭身上的熟悉之感不是錯覺,她果然是之前那個雪川。

  「我直到進入龍華廳,才完全想起來,之前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已……」

  蘭蘭道。

  我們順著緩坡上行,座落坡頂的雅亭裡不斷散發出金色光暈,朝四周擴散,我們越是靠近那座雅亭,腳步便越感沉重,顯然西王母就在裡頭。

  「現在我用仙術暫時把娘娘的法力隔絕,她會有好一陣子摸不清我們的念頭,但我的法力在娘娘面前撐不了多久。」

  蘭蘭道。

  「可是,為什麼要讓西王母把龍核喝下去?這有什麼用意?」

  我仍不解道。

  「冤家,你之前說過,我們這些仙人好像個個都故作清高,可是卻很容易被慾念所誘對不對?」

  蘭蘭問道。

  「是啊。」

  我道,想起那個喪命麗子腹中的仙女。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男仙宿那兒,總是會有仙人暗地和我借書僮,帶回去共度一晚,那一晚在作什麼……你也曉得。」

  蘭蘭道。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那幾個人提到你的時候會有那種表情。」

  我道。

  「我現在也知道為什麼了,」

  蘭蘭道,「因為把我們招入凡間的人,她本身就私藏欲心,我們之所以犯了男女大忌,卻未遭娘娘剝奪仙格,也是因為如此。她既想嘗腥破戒,卻又不敢做出有違身份的事情,只好讓下人代為行之,然後在旁竊享其感官之樂,等事發之後,再故作清高,嚴厲處罰。」

  「你的意思是……難道……」

  我大驚。

  「對,冤家,我們的五感都是跟娘娘連在一起的,你同我或銀雀兒好的時候,也同時跟娘娘好了。」

  蘭蘭道,「娘娘之所以不放你走,就是因為貪圖和你的男女之樂。」

  「這……」

  我驚訝無比,「原來是這麼回事……西王母還真是拐彎抹角。」

  「所以你讓她把龍核吃下去,惡龍雖然無法對娘娘的元神有多大影響,但卻能大大挑動她的慾念。」

  蘭蘭道,「本來,仙魔兩道是相互不容的,但我不知是誰動的手腳,在惡龍龍核上參入娘娘的仙素,這樣娘娘對其就不會有排斥之心了。」

  「敢問仙女名諱?」

  說著,我們已經上了坡頂,守在亭前的仙女開口問道。

  「我是蘭蘭,請稟告娘娘,蘭蘭求見。」

  蘭蘭回答。

  引路仙女點點頭,飄飄然飛進亭中,通報去了。

  「挑動慾念之後呢?」

  我這才接著問道,「要做什麼?」

  「冤家,你真不知假不知?」

  蘭蘭啐道,「當然是進娘娘的房,上娘娘的床啊!」

  用指甲在我手心狠狠刺了一下。

  「你要我和西王母上床?」

  我大驚,要和那個恐怖的女人交歡,一不小心被她震得魂飛魄散怎麼辦?「怕什麼?」

  蘭蘭反道,「你怕她,她還怕你走呢,聽我的,只要冤家你上得了娘娘的床,她就不敢對你怎樣了。」

  提到西王母的語氣變得頗為輕蔑,一反之前恭敬姿態。

  「唔……你為什麼突然反抗起西王母來?」

  我問道,「之前我看你還對她畢恭畢敬的……怎麼一進來就換了個人似的?」

  對蘭蘭「因為我……我恨啊!」

  蘭蘭心音顫抖,臉上卻怒氣不顯,「她害我變成現在這樣,卻然又嫌棄我,我一定要讓她也嘗嘗苦頭才行。」

  突然,四週一暗,燈火霎熄,一股難以言喻的惡氣沉重地籠罩在整個龍華廳內。

  不需蘭蘭解說,我也知道西王母情緒十分惡劣。

  引路仙女慌慌張張地飛了回來,週身螢光朦朧。

  「快進去吧,可別讓娘娘生氣了。」

  引路仙女道。

  「我們走,冤家,你記得我的吩咐。」

  蘭蘭道,我倆牽著手,穿過引路仙女身旁,踏進雅亭之內。

  突然眼前一亮,亭外星光點點,亭內卻是陽光普照,還有潔白雲朵飄過腳邊,似乎亭裡亭外又是不同空間。

  雅亭裡頭十分寬廣,四周雖然到處都坐著人,卻不感擁擠。

  站在水晶地板上,我感受到西王母靜謐的怒意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之中。

  而且亭內雖有這許多仙人席地而坐,卻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望著我和蘭蘭。

  我環顧四周,見亭蓋由十二根盤龍柱支撐,從裡往外望,亭外是無邊無際的青天白雲,由於瑤池建築物的裡外不一我已經見多了,所以這次並不感到驚訝。

  亭子中間,有一顆像是特大號地球儀的玩意在緩緩旋轉,在各大洲上面插有許多黑旗,偶爾點綴著些許紅旗。

  在大型地球儀的正前方,設有一張鳳座,上頭高臥的,自然是崑崙瑤池的主人,西王母了。

  只見她昂起一對青眉,額間鈿飾如火焰般閃爍不已,一身透明羅紗,半躺臥在寬敞的鳳座之上,烏黑長髮如潺潺溪流,直直披到地上。

  西王母瞪了我和蘭蘭一眼,開口道:「別管那兩個人,繼續。」

  眾仙人面面相覷一會,隨即有一人站起,朗聲道:「啟稟娘娘,中洲極西之島國英格利,及其鄰近之凍島,均不願皈依娘娘大法。」

  他一說完,大型地球儀旁邊,有一個藍衣人站了起來,伸手把兩面小黑旗插在地球儀的英國和冰島上面。

  接著又有幾個仙人接續報告,但全都是一樣的內容,只是地點不同,當他們全都講完了,地球儀上也插滿了黑旗。

  我看了看,有插紅旗的,只有日本和幾個東南亞國家,其餘清一色都是黑旗。

  「多謝眾卿奔波辛勞,看來這些地上的凡俗王侯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西王母朗聲笑道,「不見到鯤魚作亂,是不會相信我佛大法的。」

  「鯤魚現在怎麼了?」

  西王母又問道。

  那藍衣人立刻轉動大型地球儀,似乎是把太平洋那一面對準了西王母。

  「稟娘娘,鯤魚現已育化了近八成左右,近日將脫離大洋。」

  藍衣人道。

  「……要不是那群翼人出來礙事,妾身本可讓鯤魚長眠於海底的。」

  西王母的目光射向我和蘭蘭,笑道,「要是鯤魚日後傷了多少人命,這些可都得算在那群翼人的帳上。」

  看她的神色,似是在怪罪於我,但菈法葉等人的出現根本和我無關。

  「多謝眾卿不辭辛勞為妾身來回奔波,但妾身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各位。」

  西王母接著道,說的雖客氣,但其實沒人敢不照著她的話作,只是命令的委婉了點。

  「蟠桃園已經修整完畢,聽掌園仙女言道,已經有一批三千載的仙桃熟成待采,妾身希望眾卿明日再下一趟凡間,將三千仙桃各分送一粒予俗世諸王,以聊表妾身心意。」

  西王母說完,笑著拍了拍手。

  突然從盤龍柱間飄搖的白雲中,幻化出許多仙女,她們每個人都捲起了袖子,纖纖素手拉著台小車,車上放著一缸缸香氣四溢的佳釀。

  亭內眾仙見狀,紛紛高聲致謝,並各自圍聚在酒缸邊,舉杯豪飲起來。

  蘭蘭拉了拉我的手,兩人一起走向西王母。

  一進入西王母眼前十尺的距離,四周的喧囂突然全都聽不見了,我轉身一看,別說是仙人,連雅亭的龍柱、華蓋都不見蹤影,我們竟是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金黃雲海之上,只能說空間變幻之迅速,實令人難以適應。

  「……妾身明明告訴你不准接近雲霄殿,你竟敢執意違背妾身囑咐?」

  西王母厲聲問道,「還以仙法將阿劫瑪諦與妾身切隔,你是何居心?」

  「娘娘息怒,小的只是許久未見娘娘尊容,無論如何都想要見見娘娘罷了。」

  蘭蘭恭敬道,「至於阿劫瑪諦,他說想要見見他在雲霄殿的朋友,所以小的才順便將他帶了過來。」

  「別胡說,」

  西王母冷笑,「別以為現在妾身不能讀你心思,就不知你在說謊!再過半盞茶時間,你仙力耗盡,這隔心之術就再也施展不來,到時妾身再教訓你不遲。」

  說完,西王母對著我道:「阿劫瑪諦,你快離開此人身邊,跟她在一起沒有好處,只要你離開她身邊,妾身便讓銀雀兒保有仙籍,不會將她貶入凡塵。」

  看來,西王母的確很顧忌我和蘭蘭混在一起的樣子,竟然自己提出要原諒銀雀兒來當成交換條件,想當初她一副視銀雀兒如寇仇的模樣,莫非都是裝的?「冤家,你去吧,不過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

  蘭蘭以心音道,「我的仙術撐不久了,你要盡快讓她把龍核飲下。」

  說完,手便鬆了開來。

  我只好默默地從蘭蘭身邊走開,步向鳳座的基部。

  西王母端詳我好一陣子,面露詫異之色,最後才小聲問道:「她和你說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現在絕不能開口說話,不然西王母立刻就會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了。

  「哼,不說?」

  西王母冷笑道,「沒關係,等會你想瞞也瞞不了的。」

  「娘娘……」

  蘭蘭開口,正欲說話。

  「該死的妖孽!」

  豈料西王母二話不說,手一揮,咒罵一句,轟地一下,金光大作,蘭蘭就不見了!「她……她把蘭蘭弄到哪裡去了?這裡充滿了西王母的意識,我根本找不出蘭蘭的波動。」

  我不禁驚慌起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坐著別動,阿劫瑪諦。」

  西王母似是等我問她話,但等了一陣子不見我開口,才低聲道,「等圓圓的法術失效後,妾身自會予你適當處置。」

  「適當處置?如果蘭蘭說的是真的,所謂的處置就是把我扔到瑤池的某個地方,讓我和某個仙女胡天胡地以後,再把那個仙女給宰了嗎?」

  我思忖道,「然後這娘們自己隔得遠遠地,暗地偷偷享受那銷魂之樂,卻讓自己的手下來承擔苦果,好個王母娘娘啊!」

  「娘娘安好,試問娘娘喚小的有何吩咐?」

  此時,東華的身影從雲海一隅浮現出來,他手持玉笏,恭敬彎腰道。

  「妾身已把圓圓逐出男仙宿,關在鎖仙窖裡了。」

  西王母怒喝道,「你這男仙宿總管怎麼當的?妾身叫你好好看照阿劫瑪諦,你竟把他交給圓圓這禍星?還讓她帶著阿劫瑪諦硬闖進龍華廳來,要不是妾身不願在這吉祥福地動粗,現在她早已被打的魂飛魄散,不知飄落何方了!」

  「娘娘息怒!」

  東華冷峻的面孔上現出驚恐之色,連忙跪倒在地,喊道:「是小的疏忽,小的日後必……」

  「別說了,下去。」

  西王母揮手,東華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雲端上。

  「一群不中用的東西……」

  西王母低聲咒罵,又瞪了我一眼,不過拜蘭蘭隔心之術所賜,我現在感受不到她施在我身上的壓力。

  「拿酒來!」

  西王母道,兩個仙女立刻從雲海底下出現,戰戰兢兢地牽來兩罈子酒,置於鳳座左首。

  只見她們小心翼翼地拿著長杓從罈子中舀酒,酒色淡紫,倒入一隻寬口紅漆盤裡。

  「是時候了!」

  我見狀,心想,「但要怎麼接近那兩缸酒呢?」

  豈料機會比我想像中來的更早,一個仙女似乎因為太過緊張,把漆盤弄翻了,酒灑落雲下,無聲無息。

  「唉,沒用,都下去。」

  西王母不耐道,才說完,兩個仙女就不見了。

  接著,西王母只是呼了口氣,壇中仙酒便自動飛進漆盤中,斟了滿滿一盤,來到西王母面前。

  西王母啜飲數口,將剩下的酒倒掉,又重新斟了一盤。

  如此數巡,西王母臉色不變,總是喝了幾口就倒。

  「記得銀雀兒說過,喝仙酒是不會醉的。」

  我心想,靈機一動,「把烏雲蔽日散混進酒裡,不知道對西王母有沒有用?」

  我連忙偷偷將手伸進外衣內裡,扯開泰山錦囊的繫繩,這要在平時,早就被西王母發現了,幸好現在有蘭蘭的仙術保護,西王母無法得知我心中的陰謀詭計。

  取出烏雲蔽日散,我把它緊握在手裡,先將一大塊揉成粉末,然後看準時機,起身走向酒罈。

  「你想作什麼?」

  西王母問道,但我自然不能回答她。

  接過浮在空中的漆盤,我彎身入酒罈中,假意替西王母舀酒,同時把手中的烏雲蔽日散整個丟了進去。

  幸好壇口頗深,西王母完全看不見我手部的動作,我將漆盤拿起一看,酒色顯得深了些。

  我走回鳳座,走上台階,將盛滿酒的漆盤遞給西王母。

  西王母又驚又奇,瞪著我看了好一會,才緩緩接過漆盤。

  「你在酒裡動了手腳吧?是圓圓教你的?」

  西王母卻不飲盤中仙酒,開口問道。

  「糟糕,被發現了?」

  我一聽,嚇了一跳。

  「哼,你們想作什麼,都逃不過妾身法眼。」

  西王母笑道,將漆盤送至口邊,輕飲一口。

  「她知道我動了手腳,還故意去喝?」

  我大奇,搞不懂西王母再想什麼。

  「嗯,味道竟然不錯。」

  西王母道,把剩下的酒又給倒了,「再去斟過來,讓妾身瞧瞧你還有什麼招數可使?」

  一臉蠻不在乎,似是認為不論我怎麼做都無法對她產生影響。

  「原來她是自恃神力過人,所以故意喝給我看的。」

  我心想,「這樣倒好,那我也不用怕她發現了。」

  我轉過身,同時把手伸進外衣內裡,這一次把剩下的烏雲蔽日散全都拿了出來,趁著彎腰的時候,全都扔進酒罈裡。

  「嗯,濃了些,還有沒有?」

  這一回,西王母飲後雙頰微醺,笑道,又把漆盤遞回給我。

  接著,我在撈酒時,把龍核也取了出來,放進酒盤裡,但卻發現一件要緊的事情。

  「這麼硬的東西,就算是西王母也喝不下去吧?」

  我心想,把龍核浸在酒裡頭,用力捏了捏,想看看能不能捏碎它。

  「怎麼,還沒好?」

  鳳座上的西王母催促道,「快點,妾身要喝酒!」

  邊說邊笑。

  情急之下,我只好先把龍核扔在酒罈裡不管,先弄了一盤給西王母喝。

  「怎麼跟前一次一樣味道?你沒別的招數了?」

  西王母啜了幾口,笑道,又把漆盤扔回我身上。

  我再走回酒罈旁,彎腰撈酒,順便把剛才扔下去的龍核撿起來。

  「……怎麼好像變小了點?」

  我把龍核握在手裡,感覺變細了點,但還不到能吞下肚裡的程度。

  「快些,別磨蹭!」

  西王母又催促道,我見她咯咯直笑,似有三分醉意,看樣子烏雲蔽日散對西王母也有點作用。

  如此在鳳座和酒罈間來來回回了數次,我發現龍核變得越來越細微,最後終於縮成了一個櫻桃大小。

  我趕忙將縮小的龍核裝進盤中,呈到西王母面前,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

  「這一粒黑黑的是什麼?」

  西王母看了一眼,問道。

  我自然不會回答,蘭蘭的仙術不知還能撐多久。

  「哼,沒關係,你們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妾身倒想瞧瞧你們能把妾身如何。」

  西王母傲然道,接過酒盤,將龍核並著仙酒一飲而盡,把空盤子扔回我懷中。

  我觀察了好一會,但西王母臉上除了醺紅點外,沒有任何異狀。

  「你看什麼?還不快斟酒來?」

  西王母見我不動,出口催促道。

  「難道失敗了嗎?」

  我心想,轉身再為西王母斟酒。

  又來來回回了幾次,酒罈裡的酒終於也所剩無幾。

  隨著壇中仙酒越發稀少,我肩膀上的重量卻越發沈了,看來蘭蘭的仙術馬上就要失效。

  喀啷一聲,酒盤從西王母手中落下,撞著鳳座下的台階,骨碌骨碌地滾進雲裡。

  「生效了?」

  我連忙觀察西王母的表情。

  「……」

  只見西王母青眉緊蹙,雙眸半閉,「你究竟在酒裡加了什麼,妾身竟感到有些困頓……」

  問道。

  我雖沒開口回答,但似乎西王母已經知道了。

  「烏雲蔽日散和……惡龍龍核?」

  西王母微顯訝色,「圓圓那傢伙,從哪弄來龍核這種玩意的?妾身非給她好看不可。」

  語畢,她一手按著下腹,似是感到有些疼痛。

  四周風景丕變,我又回到了人聲鼎沸的雅亭中。

  「眾卿請盡興遊玩,恕妾身不陪了。」

  西王母似乎沒有大礙,朗聲笑道。

  聽見西王母說要走,一群仙人紛紛起立拜別。

  西王母隨手謝過,一個轉身,四周風景又變,這回又來到一個寬敞的方室之中。

  只見四方有窗,窗外庭園裡,花鳥竹石,小湖茂林,不知是在瑤池的哪裡。

  「阿劫瑪諦,你給妾身飲下的龍核是什麼?」

  突然我頭一疼,西王母的心音直接打在腦門上,「為什麼妾身竟無法將其驅逐體外?」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3
第五章

  我轉過身,只見西王母足不履地,輕飄飄地浮在方室中央,身上羅紗擺盪,嬌軀輪廓若隱若現。

  再看看室中擺設,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張佔去方室一半面積的鳳頭華蓋大床,床上還鋪著錦繡香被。

  方室地板上鋪著淡黃色的毛氈,擺著幾張長桌,四面牆上,各掛有一面兩兩相對的明鏡。

  奇特的是,這方室沒有門,只有四面窗戶,而且窗外景色竟全都不同。

  我凝神細看,方室四個窗戶外頭的景色,剛好是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模樣,有春天的草木方萌,夏天的枝葉茂密,秋天的紅葉繽紛,還有冬天的雪封大地。

  「這裡是……」

  我奇道。

  「這兒是妾身休憩之所,瑤池裡頭有兩處地方,沒有妾身帶領,他人絕無法擅入。」

  西王母道,呼吸中夾帶幾縷黑煙,「一個是金鼎鎮,另一個就是這兒了。」

  臉上醺紅醉意迅速消退。

  「她已經把烏雲蔽日散給驅出體外了?」

  我見狀,心道。

  「哼,那點彫蟲小技,豈能奈何妾身?」

  西王母冷笑,「倒是你讓妾身飲下的龍核,不知怎地,一直黏在腹中,軀不出來,你和圓圓到底在上頭動了什麼手腳?」

  「我沒動手腳,那是麗子的龍核。」

  我道,反正蘭蘭仙術已經失效,也無法隱瞞,「不過蘭蘭曾說道,那龍核上有你的仙素,我雖不懂什麼意思,但你應該知道。」

  「……原來如此。」

  西王母思忖半晌,皺起眉頭,低聲道,「是那在蟠桃園壞了妾身好事的傢伙……難怪驅不出來。」

  「……蟠桃園?」

  我聽見後,便問道,「你什麼時候去過蟠桃園了?」

  西王母一聽,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但很快恢復正常。

  突然,她身形消失,眼前一道白影閃過,我臉上啪地一響,被個什麼東西打了,頓時頭昏腦脹,腿一軟,沒天沒地的倒了下去。

  「這一掌,是打你多次忤逆妾身,壞我瑤池天律戒規。」

  西王母道,我看見她赤裸的白嫩腳趾飄在眼前,身子裡頭空蕩蕩地,完全使不出力,她竟一掌便讓我整個人癱瘓了!接著,我被西王母用無形力道翻過身,正面朝上,她蹲了下來,將臉湊近。

  「臭小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妾身不願傷你,才一直縱你在瑤池裡行淫作惡,換做別人,早被妾身打的魂飛魄散了。」

  西王母道。

  「沒想到你竟這麼不知好歹,跟那個不男不女的圓圓勾搭上了,還把鬼點子發到妾身上來……」

  西王母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根本是咬著我的耳朵講話,手搭在我胸口上,輕輕撫摸,像是在安慰小動物一般,「妾身不趕緊想個辦法,天知道你等會又幹出什麼不要臉的勾當。」

  「你現在,把妾身手中這金桃吃下去,」

  她續道,手掌一翻,掌心裡蹦出一顆半個拳頭大的仙桃,表皮金艷鮮黃,還有幾滴露水,「吃下去以後,你就能直接煉成神仙軀體,不用再怕那他禍煞耶,自然也不會滿腦子淫邪念頭。」

  「神仙軀體?」

  我身體不能動彈,只剩嘴巴尚可說話,「你要我變成仙人?」

  「來,快吃了。」

  西王母柔聲道,指尖剝下一小塊桃肉,往我嘴邊送。

  「不!我絕不吃!」

  我堅定拒絕,西王母態度丕變,一反平時威嚇態度,其中必定有詐。

  「別不識好歹!妾身可是為你著想,」

  西王母慍怒道,「吃下去!吃了這金桃,你就不會一天到晚想回去那鬼地方了!」

  「鬼地方……你是說妖亟島?」

  我驚道,「你千方百計不讓我回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這麼一說,我更是不願吃那什麼鬼桃。

  「別多問!」

  西王母厲聲道,「妾身要你吃,由不得你說不!」

  說完,我的嘴巴不聽使喚,緩緩張開,似是打算把桃肉吃下。

  「不!我要回去!我還要回去見伊織!」

  我不能說話,只好在心中吶喊。

  就在此時,西王母面露詫異之情,手一鬆,金桃整個從我胸口滾落,一觸到地面便消失了。

  「這……怎麼回事?」

  她按著腹部,額上冒出冷汗,「怎麼越來越疼了?」

  我發現身體重獲自由,連忙一個翻身跳起,退了幾步,和西王母拉開距離。

  「你……這個龍核……」

  西王母神情慌亂,「裡面到底有什麼圈套?」

  「我不知道,」

  我仔細地觀察她,「你告訴我。」

  道。

  「嗚!」

  西王母青眉緊緊蹙在一塊,疼地往鳳頭大床上一靠,「唉唷!」

  大叫一聲。

  一股淒厲的波動從她身上擴散開來,震的我頭皮發麻,黑色的泥漿滾滾從西王母腳下地面湧出,轉眼吞沒了方室。

  「這是幽影?」

  我奇道,這淒厲的波動是西王母的沒錯,但卻顯得有些不同,「該不會又有誰要出來了吧?」

  我等了一會,雖沒發現西王母以外的波動,但卻察覺一項不尋常的變化。

  西王母強大湍急的幽影,正逐漸改變著性質,變得黏滯而緩慢,像是河底的淤泥一般,我幾乎可以感到幽影在腳底沈澱下來的感覺。

  倏地,幽影又回到了西王母的身上,四周重現光明。

  我眨了眨眼,感到方室中似乎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那邊不對勁。環顧四週一番,這才發現窗外本是春夏秋冬四季不同景色,現在全都變成清一色的微昏薄暮了。

  「西王母身上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大感詫異。

  只見西王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往我這邊望,她的髮髻往下散開,一頭金銀裝飾都叮叮噹噹的落到地上。

  我看著她那雙眸子,大感詫異,那琥珀色的瞳孔中,竟映著一股淡淡的淫邪之氣。

  西王母眨了眨眼,修長的睫毛讓她的雙眸顯得又大又圓,纖細直挺的鼻樑,柔唇輕啟,雙頰含笑,烏黑秀髮滑過雙肩。

  半邊酥胸從她敞開的羅紗襟口露了出來,略呈球形的柔膚白嫩無比。

  「陛下……」

  西王母嗓音嬌嗲,「奴終於又能見到您了。」

  那說話模式,我再熟悉不過了。

  「啊!」

  我大驚道:「麗子!」

  「陛下,您沒事吧?」

  聽見西王母用麗子的口吻、麗子的表情說話,還真令我無法適應,「這女人逼陛下吃的玩意,是個可怕的符咒,一吃下去,陛下就成了她的犬馬,只能聽其使喚了。」

  「原來如此……倒是你怎能用她的身體說話?你之前都變成那副模樣了……」

  我奇道,心裡大呼僥倖,幸好麗子及時制止西王母,否則現在我已經成了她的奴隸了。

  「奴之前情急之下,曾在蟠桃園吃了一個仙女,」

  麗子道,「後來雖勉強消化了她的血肉,卻有團仙素怎麼也消化不了,甚至還讓奴痛得死去活來……豈料托那團仙素之福,奴進了這女人腹中後,她不分彼此地將奴同化,才讓奴得以趁隙侵佔她的軀體。」

  「現在,奴才知原來那團仙素是來自西王母。」

  麗子頓了頓,用西王母的臉蛋笑道。

  「仙女……你說在蟠桃園裡那個?」

  我越聽越奇,「但是那仙女身上怎麼會有西王母的仙素?」

  「這是因為……」

  麗子開口欲答,突然臉色一變,面色慘白,額上冒出冷汗。

  「麗子?」

  我詫異道。

  「……」

  西王母眸中嬌媚之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怒火,「你這畜生!對妾身做了什麼好事!」

  怒道,似乎已奪回了身體的主導權。

  她左手揚起,掌邊空間歪扭,一股巨力凝結在她身上,似是打算痛下殺手。

  「麗子?」

  我連忙喊道,「快讓她住手!」

  「啊!」

  話才說完,西王母身子一顫,臉色通紅,騰地一聲跌坐回了錦繡大床上,身上巨力瞬間消散。

  只見她羅紗下的雙腿緊緊夾了起來,左右手抓著錦被,胸口上下起伏,激烈呼吸,雪白肌膚透著潮紅,熱的起汗,羅紗轉眼濕透,黏沾在西王母的臂膀上、乳上、腹上還有兩條腿上。

  隔著汗濕羅紗,西王母呈現淡淡粉紅的乳頭高聳,身上琳琅滿目的首飾輪廓也浮印出來,大腿外側還有小腿脛骨上都是汗,水光點點,香汗甚至還擴散到了錦被上頭,浸出一圈濕漬。

  「不……不要!不要!」

  西王母神情絕望,大叫出聲。

  「怎麼啦?」

  我大奇,瞧西王母驚慌失措的模樣,事情似乎又有蹊蹺。

  緊接著,從西王母身體四周,濃郁雌香揮發,轉眼充盈室內,味道極為香醇厚重,我一聞,便感到渾身一熱。

  「別……別看!」

  西王母臉色極是難堪,顫聲道,額上汗如雨下,整個人都濕透了,流汗速度迅速至此,倒是一絕。

  這想必是麗子的傑作,不過雖嫌多了些,流個汗也不必怕成這樣吧?但這異常誘人的香氣,讓我覺得其中必有奧妙。

  那奧妙從西王母緊緊相夾的雙腿裡,或可窺知一二。我看著她,雙腿彎曲,膝蓋上下磨蹭,腰臀處顫抖不已。

  我走近床邊,西王母整個人都散發著濃厚的香甜味,聞起來就像是顆極熟的果實,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汗水。

  「不要過來,不要看妾身……妾求求你……」

  西王母焦急萬分,但人在床上卻不敢移動絲毫,青眉緊蹙,眼眶也紅了,淚水都湧了出來。

  「怎麼?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笑道,「你剛才不是挺威風的?還把我打的趴在地上?」

  她身上的氣味著實誘人,我不禁多吸了幾口。

  「阿劫瑪諦,妾求求你,只要你放過妾這一回,妾什麼都依你!」

  西王母的恐懼異於尋常,這表示現在的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絕對不想讓我知道的。

  我呵呵一笑,麗子給了我這樣一個好機會,怎能輕易放過呢?「不!」

  西王母驚呼,人卻不敢移動。

  「我想知道,你的汗怎麼這麼香?」

  我笑道,彎身一探,手在西王母臉上摸了一把。

  摸起的是一股濕濕暖暖,略嫌黏稠的液體,我將手湊進鼻前一聞,氣味又酸又甜,一點都沒有汗味。

  「這不是汗……這是你的淫蜜!」

  我驚道,「原來神仙的淫蜜是從全身上下流出來的?」

  恍然大悟。

  這麼看來,西王母現在不是汗濕,而是被自己全身上下每個毛孔裡,豐沛不絕,源源湧出的愛液給淹沒了!「別……別說了!」

  西王母羞窘欲死,閉上雙眼,「你要是再碰妾身一下,妾身必將你……」

  人都變成這樣了,還想耍狠嚇人。

  隔著吸飽了淫漿的羅紗,我用手掌罩住了西王母渾圓飽滿的乳房,不知她乳頭裡這緩緩湧出的透明汁液,是否也是愛蜜?「噫噫!」

  西王母弓起了背,人往上輕輕彈起後,又跌回床上。

  滋滋滋地,幾股暖漿從她臀下股間處,隔著羅紗滲出,噴在錦被上,錦被吸收不及,竟然還在床上積了一會。

  「哈哈!」

  我開懷大笑,「看看你這副模樣,全身上下都是淫水,輕輕一碰就愛液噴溢,真是有趣極了!」

  輕揉她半邊嬌乳,手裡黏黏糊糊,把羅紗弄的咂咂作響。

  「啊……啊……」

  西王母不答,張大了口,唇齒間牽絲帶線,舌尖晶光閃閃,說不定連口中芳涎也全都成了蜜漿。

  她喘息著,那聲音像是撩人魂魄一般,又軟又淫,琥珀色的雙眸裡染盡肉慾之色。

  我看得下腹燒燙,鼻中又儘是西王母的淫香,巨陽早已堅硬如鐵,彷彿要把把蘭蘭給我的長褲頂破似地高高聳起。

  「阿劫瑪諦……」

  西王母顫聲道,「你……妾身……」

  似是要說什麼,卻羞於啟齒,眼光直直射向我胯下巨物。

  「怎麼?你想要我什麼?」

  我笑道,動手將身上衣物盡數褪下,除了那件黏在肌膚上的天衣。

  巨陽猛地向上翻起,龜頭肉冠勃然怒張,陰莖上青筋滿佈,耀武揚威似地脈動。

  「啊……那……那根……」

  西王母顫聲道,「妾身……」

  牙一咬,話卻沒說完。

  我爬上床,動手撕扯西王母身上羅紗。

  「啊啊!」

  西王母不敢掙扎,一轉眼的功夫,她香噴噴、濕漉漉的玉體整個裸裎,雪嫩的粉紅人兒夾著一雙腿,在床上一邊顫抖,一邊呻吟,豆大的蜜珠從乳上、頰上不斷滾落,滿是愛液的肌膚光滑晶亮,腹上更是積了幾座小小蜜池。

  我仔細地觀賞西王母的嬌軀,自從上次窺見她入浴以來,這是第二次看見她的裸膚。

  西王母腰頸纖細,各掛著一串金銀首飾,她人雖不高,但一雙腿卻十分修長,一對翹挺嬌乳更是飽滿豐實,透明淫蜜下的柔膚配著白裡透紅的顏色,默不作聲地,勾引著看見這具軀體的人。

  我伸出手,先是摑住她那對乳,暖暖黏黏的,緩緩揉了起來。

  「啊啊!」

  西王母高聲喊道,嗓音中儘是難掩的銷魂之意,緊閉的雙腿間立刻噴出一股暖漿,直接沾到我的腿上。

  我大感興奮,一雙手揉的更實了,十指吃進乳裡,西王母的愛液都淌到了手腕上。

  「噫噫!慢點兒!輕點兒!」

  西王母嬌軀亂顫,雙手指甲刺進床被裡,極力鎮定自己,卻是徒勞無功。

  我只感到下身越來越暖,西王母的淫蜜不斷噴出,她就像是個不見底的蜜壺,裡頭裝滿了濃郁的花漿。

  「啊啊!」

  很快地,西王母再度弓起了背,這回似乎洩的比剛才更猛烈,她歡歎一聲,眼神恍惚起來,琥珀色的雙眸沒了焦點,朱唇半啟,嘴裡無聲呢喃,香涎也不禁滴落,模樣如癡如醉,表情似笑非笑,雙腿抽顫不已。

  幾粒淡白珠漿從西王母高聳的乳頭旁滲出,在一身愛液裡化開隱去,但很快地,粉紅櫻桃裡奶水泉湧,無數乳珠彙集成了兩道白色溪流,順著嬌乳往下流淌。

  我立刻把她的乳頭含進口中,想要一嘗女神仙乳的滋味。

  濃郁的奶香夾帶著愛液的酸甜肉味,在口中擴散開來,我咬著西王母的乳頭,大口暢飲,濕漉漉的酥乳發顫,奶水源源不絕地湧出,彷彿永無枯竭之時。

  一邊啜著,我一邊用手按住西王母顛抖的身子,她的膝蓋已經鬆了,兩條腿再也關不住,最後終於全面撤防,往左右兩邊軟倒下去。

  低頭一看,只見西王母微隆的恥丘上,一落稀疏黑絨陷在水晶淫蜜裡,下面一隻肥嫩蜜貝,裡頭兩片鮮艷的花唇黏在一起,不時張口呼吸,一張開,埋陷其中的花門便一股一股地把透明淫漿往外吐,一團團落在錦被上,把本已濕透的被子弄得跟從水裡撈起來的沒兩樣。

  此時,我臉上一暖,抬頭一看,西王母霧氣蒸融的雙眸近在咫尺,她把我的臉從乳上拉開,濕潤香甜的唇跟著印了上來,我嘴裡一熱,滑溜溜的舌尖挾著芳涎殺進了口中,翻攪起來。

  西王母不要命地吻著,從那眼神看來,她已經神魂顛倒,難以自己了。

  我讓她將舌頭含住,雙方吸來吮去,親得咂咂作響。西王母越吻越是忘我,整個人也壓了上來,撲到我胸前。

  握著她滑溜的臀,西王母濕滑嬌軀貼著我,我讓脈動不已的陰莖穿過她股間,在滴著蜜的貝肉上前後磨蹭。

  「啊嗯!」

  西王母嚶了一聲,先是一顫,後又癱軟,趴在我胸上,口裡喘個不停。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的身上已經沾染大半她的豐沛愛液。

  「怎麼?你想說什麼?」

  我道,輕輕扭腰,讓肉杵在花門前滑過,滋滋幾聲,又落下幾股淫漿。

  「啊……啊……」

  西王母歎了口氣,怨道,「你別折騰妾身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進來?」

  「進去?你想要我進去哪裡?」

  我笑道,繼續挑逗西王母的蜜門,那無窮盡的蜜漿把整根巨陽都塗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晶黏霜。

  「還……還有哪裡?」

  西王母青眉緊蹙,神情哀怨,卻不減一身艷色,「妾身已經著了你的道了……你就給了妾吧,莫非真要妾急得瘋了你才甘願?」

  輕聲苦求道。

  「哈哈!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我大笑道,「你平常不是高傲的很嗎?怎麼現在這麼溫柔啦?」

  「……」

  西王母咬了咬唇,面露羞愧之色,不再作聲。

  我彎下頭去,又把她的唇銜進嘴裡,西王母香舌立刻迎了上來。邊吻,我捧住她那對嬌乳,熟練地把了起來,讓溫暖的奶水不斷湧洩,同時腰肢前挺,讓陰莖吃進兩片花瓣之中,逗得西王母又顛又顫。

  西王母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眸中顏色越發肉艷,她好幾次停下親吻,開口苦苦哀求,只希望我能給了她。

  「給什麼?」

  我還是問道,非要她親口說出不可。

  「你別糟蹋妾身了!」

  西王母急得哽咽,眼中淚珠滾落,但化在一臉淫液裡,很快便分不出來哪個是淚,哪個是蜜了,「你就給了妾吧!」

  邊喊,腰邊止不住地上挺。

  「你不說,我就不給你。」

  我道,張嘴舔去她眼角淚水。

  「……心肝兒,妾求你一件事,」

  西王母低聲道,姿態十分卑下,「你先答應妾身,這兒發生的事,到了外頭,你絕不說出去。」

  「嘿嘿,你怕人知道?」

  我笑道。

  「你答應妾身,妾身什麼都依你!」

  西王母急切道,「今天妾著了你的道,這身子是定要給了你的了,也求你聽妾一言吧!」

  「……好吧。」

  我故做思忖狀,好一會才點頭道,蘭蘭說得沒錯,西王母確實好面子,現在我有了她的把柄可加以威脅,日後沒啥好怕的了。

  西王母望了一眼,確認我不是說謊,這才小聲道:「心肝,你把你的那根……給妾嘗嘗好不好?」

  說完表情已是羞窘欲死,閉上眼睛不敢睜開。

  「我的什麼?手指嗎?」

  我道。

  「你的……」

  西王母羞得耳根赤紅,「你下面的肉夯子,讓妾嘗嘗好不好?」

  聲如細蚊。

  「好吧,你那邊想嘗?」

  我再問道。

  「唉……唉……」

  西王母歎了兩聲,「心肝,你非這樣作弄於妾?你看不出來妾已經饑的要瘋了嗎?」

  「你不說我怎知道?」

  我笑道。

  「是妾……妾下邊的嘴饞,你喂餵她吧。」

  事到如今,西王母也只能屈服,輕聲道。

  「怎麼個饞法?說來讓我聽聽。」

  「心肝……你饒了妾吧,」

  西王母一聽,被逼得哭了出來,「你明知今日以後,妾身不敢再以力相逼,就留點顏面給妾……」

  「快說。」

  我置若罔聞,道,「否則我們就這麼耗著吧。」

  「妾……妾下邊快騷死了,求你快插進去,在妾的裡頭狠狠操一操吧……」

  西王母顫聲道,淚眼模糊,羞愧欲死。

  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抬起腰身,讓西王母重新躺下,雙手將她的腿抬起,掛在肩上,讓她的蜜處整個往上翻,龜頭壓上柔嫩蜜貝,只見兩具肉器一般晶瑩閃亮,厚厚一層全是西王母的淫汁。

  「啊……心肝……快……」

  西王母催促道,「妾快受不住了……」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又停下動作,問道,「你的名字總不可能是西王母吧?」

  「妾……妾俗姓戎,名剎娘!」

  西王母連忙道,「心肝兒!你進來吧!你狠狠地進來吧!」

  「剎娘?」

  我奇道,「還真是個凶狠的名字。」

  腰一沈,咕嚕一聲,龜頭滑進了剎娘的蜜穴裡,一大股水囊狀的淫漿給擠了出來,在錦被上無聲地破裂。

  「啊啊!」

  剎娘仰首歡歎,「心肝兒!」

  我繼續向內搗,剎娘裡頭又熱又窄,裝滿了黏稠的愛液,一邊開通,蜜露就一邊外淌,她的穴出奇的深,沒一會兒,陰莖已經給吞了一半下去。

  「噫!噫噫!」

  剎娘腰肢酥麻,臉上癡癡一笑,「心肝,快到底了,你再進來些,再插深些……」

  剎娘抓著我雙手手腕,嬌聲催促,臉上歡愉貪淫之色,和平常晃若兩人,幾乎讓我以為她又被麗子控制了。

  越到深處,剎娘的蜜穴又緊了幾分,我得用力下壓,才能讓龜頭擠過那窄窄的肉道。

  美妙的歡快之感竄過我腰椎骨髓,我不禁一顫,腰肢本能地一陣抽送。

  「啊!快到了……就快到底了……」

  剎娘喘道,腰臀劇顫,臉上滿是期待。

  最後,龜頭終於頂上了一團快速顛顫的柔軟物事,剎娘的花心燙得像火一般,泌出的愛液也熾熱無比,宛如滾水。

  「啊……心肝……」

  剎娘神情歡喜,身上愛液不再湧出,肌膚上濕漉漉的蜜一會兒全都干了,化為空氣裡的濃郁雌香,「別拔出去,就這麼留在妾裡面……」

  身上雖不淌蜜,但她穴裡的甜漿卻仍澎湃難檔,我只感到暖液一股一股的向外湧,嫩肉越縮越緊,沒一會兒,便把整根巨陽給緊緊箍住,包得滴水不漏。

  輕輕一提,淫肉吃在龜頭上,刮得歡快無比,我哪裡還忍得住,腰一挺,用力抽動起來。

  「啊啊!心肝!」

  剎娘喊道,「妾要洩了!」

  整個人揪在一起。

  啪咂啪咂地,愛液噴濺,蜜穴猛烈收縮,剎娘猛然洩身。

  我緊緊抓著她的腰,把龜頭搗入痙攣不已的花心中,只覺得熱得像是要融化一般,登時腰骨一酥,陰莖抽搐,激烈射精,歡快至極。

  「心肝兒,你出了嗎?」

  剎娘顫聲道,嬌乳在胸前上下亂顛,奶水四溢,「你出在妾身裡面了?」

  我點點頭,張口喘息,龜頭抽搐不已,濃精一股接著一股注入剎娘體內,毫無停止跡象。

  「再給妾多些……妾還要……」

  剎娘道,「把你給圓圓的,給銀雀兒的份兒,一次都出給妾……」

  眸中露出一股貪婪之色。

  「哈……哈……」

  我邊喘邊笑,低頭道:「你真的嫉妒蘭蘭和銀雀兒?蘭蘭說你利用她們的軀體來貪歡求愛,是真的嗎?」

  剎娘眼中閃過一絲愧色,卻道:「該死的圓圓,這麼口無遮攔……要不是她這麼多嘴……」

  我用力一頂,龜頭尚噴射不已,撞上剎娘的花心,兩人都是一陣劇顫,歡得欲仙欲死。

  「說實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逼問道。

  「啊……」

  剎娘滿臉羞紅,「是真的,心肝……不過妾自從你離開蟠桃園後,就再也沒作過了……」

  「剛才麗子提到蟠桃園裡那個仙女,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又問道。

  「那個小浪蹄子……」

  剎娘窘道,「妾身造她之時,不知怎地把自己的仙素分了一點到她身上,結果她竟能側知些許妾身心思,妾怕她亂說話,本想殺了了事,怎知那天她剛好遇見了你,所以妾就順勢動了點手腳……想要和你相好……」

  「不過,卻被那頭笨龍中途打斷,把那仙女給吃了,」

  剎娘道,「妾當時想反正那仙女總是要殺的,給吃了倒省得麻煩,怎料到今日……」

  邊說,眼中不禁露出懊惱之色。

  「哈,這麼說來,你平常果然是在假裝?」

  我笑道,重重頂了幾下,抽的她歡聲連連,「還說什麼不願傷我,我看你是不想傷了下面這根讓你欲仙欲死的好東西吧?」

  「心肝兒,妾是瑤池之長,怎能不以身作則,而且……」

  剎娘輕聲道,「瑤池在人間不比須彌山,或許是受了妾身慾念影響,現在眾仙人人心浮氣躁,要不緊緊約束,一下就會出了亂子的……」

  「那你就可以在這亂來?」

  我道,捏住剎娘一邊乳頭,輕輕一扭,一團瑩白奶漿湧了出來,我舔進口裡,滋味芳香。

  「唉……心肝兒……妾本也想忍……」

  剎娘無奈道:「怎知……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

  「不過,這樣也好……妾身早晚是忍不住的……」

  剎娘一羞,嬌聲道,「今日這麼一試,才知心肝的滋味美妙……以後更是忍不住了……」

  神情柔媚,頗有浪意。

  「你以前不是也試過?」

  我問道,蜜穴裡一陣陣的抽搐,吸得我歡快異常。

  「以前妾和圓圓都透過那叫雪川的凡女和你好,但隔著一層凡軀,滋味雖美,總是少了點什麼……」

  剎娘柔聲道,雙腿從我肩上滑落,勾上了腰,「那日看著你和銀雀兒打得火熱,妾身真快妒死了,今天自己一試,才知心肝的好處,也難怪銀雀兒這般貪戀你……」

  我抱住剎娘,她軟軟的唇印了上來,摟著我的頸子一陣舌吻,我同時將最後一股濃精射給了她。

  剎娘鼻息火熱,見我動作稍緩,腰肢緩緩上頂,自己把花心送上,眼裡春情氾濫,貪歡若渴。

  「瞧你貪成這樣,整張床都被你弄濕了,」

  我道,「你下面的水流不完的?」

  每次下體相迭,剎娘穴中便是精水四溢,肉瓣滋滋啪啪地響。

  「心肝,還不都是你把妾弄成這樣的?」

  剎娘神情越發嬌艷,眼角含媚,笑道,「要不是你,妾會這麼濕嗎?」

  「怪到我頭上來了?」

  我笑道,又從剎娘乳中把出幾掊奶來,送進她口中,讓她嘗嘗自己的滋味。

  剎娘羞得別過頭去,但我逼著她喝,她只好回過頭,慢慢將我手中乳汁飲下。

  她飲了一半,我又往她嘴上親,又把剎娘嘴裡還未嚥下的乳喝了回來,乳香混著芳涎,別有一番滋味。

  「……心肝就愛讓人做這種淫蕩把戲。」

  剎娘被我親得渾身火燙,難掩羞澀,苦笑道。

  「你敢頂嘴?」

  我道,用力一撞,剎娘口裡一陣歡啼。

  「妾身哪敢?」

  剎娘笑道,「在這床上,心肝的話就是聖旨,妾不敢不依。」

  嬌軀依偎在我懷中,神情溫柔順服,要不是面容相同,很難想像之前高傲的西王母和她是同一個人。

  我端起她的臀,一陣抽插,很快又讓剎娘洩身了,氾濫的淫蜜噴在我的腹上,她嬌喘不已,嘴裡心肝心肝地呼喚。

  「呼……呼……」

  一輪抽送下來,我亦是氣喘吁吁,陰莖抽顫,歡快不已,剎娘的蜜穴滋味確實不同凡響,轉眼我似乎又要射了。

  剎娘額上汗珠點點,這回是真的汗,胸頸處一片紅潮,兩條腿在我腰上不住輕輕抖動。

  「心肝兒……」

  剎娘低聲道,把我拉到她身上,「反正咱們已經犯了淫戒了,一不做二不休……你把那惡龍給你的東西拿出來,讓妾身試試好不好?」

  說時眸中滿是興奮之情。

  「惡龍給我的東西?」

  我奇道,「麗子給了我什麼?」

  「唉,心肝兒你又作弄妾身,」

  剎娘甜甜惱道,「就是那有黑色硬殼包著的肉棒子呀。」

  我思忖一會,這才知道剎娘說的是龍根。

  「嘿,你也知道那玩意?」

  我笑道,「以前我用在雪川身上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旁偷窺啊?」

  「心肝你明明知道,就不要問妾了。」

  剎娘羞道「難怪我說這裡的仙女怎麼個個都暗藏淫心,原來是因為有個帶頭放浪的娘娘。」

  我笑道。

  「唉唷……心肝,你別欺負妾了……」

  剎娘神情羞窘,卻難掩眸中濃濃蕩意,央求道:「你就讓妾嘗一嘗好不好?」

  「那你得先讓我的幽影恢復才行。」

  我道。

  「那簡單,小事一樁。」

  剎娘笑道。

  接著也不見她做了什麼,我突感渾身一癢,就如同皮下有許多小蟲鑽動,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試著如同過去一般,心念催動,大床底下果然黑泥湧現,幽影回來了。

  「好了,心肝兒,」

  剎娘眼中含媚,嬌聲道,「你可以給妾了吧?」

  「還不行。」

  我道。

  「為什麼?心肝兒,你還要什麼?妾身弄給你。」

  剎娘一聽,連忙問道。

  「你把銀雀兒和蘭蘭都弄來,我就給你。」

  我道。

  「銀雀兒和蘭蘭?」

  剎娘一愣,「為何要讓她們到這兒來?」

  「傻瓜,當然是因為我要同時用了你們三人呀。」

  我笑道。

  「唉!」

  剎娘一聽,妒性大發,又嫉又怒,「心肝兒,有妾一人還不足夠?」

  「喔?那你是不願意囉,那好。」

  我道,腰肢後提,作勢欲離。

  「別出去啊!」

  剎娘連忙手腳並用,把我牢牢抱了起來。

  「心肝兒……你就是要折磨妾就是了?」

  剎娘無奈道,「你明知妾易嫉善妒,還要讓妾看心肝兒和那兩個女人相好?」

  「怎麼,人還沒來你就已經開始嫉妒啦?」

  我道。

  「心肝……這樣好了,妾讓圓圓回來,你就用她和妾兩人如何?」

  剎娘思忖一會,道。

  「為什麼?我就要你們三個人。」

  我搖頭拒絕,「銀雀兒那邊惹到你了,你這麼討厭她?」

  「因為……因為心肝你對她特別好呀!」

  剎娘漲紅了臉,道,「那死淫胚就是又傻又癡,惹人憐愛,所以妾恨極了她!」

  「我可沒對她特別好過吧?」

  我道,「我看是你特別討厭她才對,你到底討厭她哪點?」

  「……」

  剎娘一聽,悶不作聲起來,神情不善。

  「說話啊,你還想瞞什麼?」

  我笑道,龜頭搗在花心上,沉沉地磨了起來。

  「嗯唷……心肝兒……」

  剎娘歡歎兩聲,「妾就是恨她心直啊……她把什麼心裡話都告訴你,妾身看了就是嫉惱,你倆在蟠桃園裡還火打般親熱,真叫妾身在暗地裡妒的咬牙切齒……」

  「哈,你要是一開始就像現在這麼誠實,我也不會第一個和銀雀兒親熱了。」

  我笑道,剎娘個性彆扭,和銀雀兒可說是正好相反的兩種人,要不是麗子作怪,她恐怕死也不肯坦白。

  「心肝,你說真的?」

  剎娘一聽,嬌聲問道。

  「你會讀心,你說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道。

  「妾不用讀也知道,」

  剎娘苦笑道,「心肝這淫魔樣的人,妾當初要是真說了,你怎麼可能放過妾不吃呢?」

  我哈哈一笑,「你竟敢說我是淫魔?那你又如何?」

  跨下一抽,淫肉咬得滋滋作響。

  「啊啊!」

  剎娘一顫,「妾身有你這淫魔做心肝,自然也……也是淫的……」

  雙眸一蕩,嬌聲道。

  「那你還不快把蘭蘭她們弄來?」

  我道,「我要一塊淫了你們三人。」

  剎娘聽了,眼中滿是濃濃妒色,神情亦氣惱萬分。

  「心肝,妾身真怕你,」

  她輕聲道,「淫也怕,不淫也怕。」

  說時,蜜穴裡一陣抽搐,鎖得更緊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3
第六章

  方室牆上掛著的四面明鏡同時大放光明,放出四道金光,匯聚於鳳頭大床之前。

  接著倏地一閃,兩個糾結人影憑空幻現。

  「蘭蘭仙女……你……你別這樣……」

  只聽得一道嬌柔嗓音羞窘道,「我們都是女的……別作這麼丟人的事……」

  「什麼仙女,多見外,」

  回話的語調輕浮放蕩,「叫姊姊,以後我們都是好姊妹了。」

  嗓音嬌柔的是銀雀兒,而一派輕浮語氣的,自然就是蘭蘭了。

  只見二女相擁床前,蘭蘭身上衣裙破破爛爛,手腳肌膚都裸露在外,只剩塊貼身的絲綢肚兜尚稱完整,可能是之前被西王母弄破的。她雙手在銀雀兒略顯髒污的白色衣衫上又摸又揉,腳一邊去勾她的裙擺。

  銀雀兒雙頰泛紅,手輕推蘭蘭肩膀,欲迎還拒。

  兩人腮貼著腮,銀雀兒的面頰圓些,蘭蘭的下頦尖些,唇輕輕相觸,又分了開來,呼吸都混在一塊。

  「蘭姊姊……你別這樣,要是給公子看見了……」

  銀雀兒耳根燒燙,一個轉頭,想要避開蘭蘭索吻,意外看見了床上的我和西王母。

  「啊!公子!」

  銀雀兒臉上羞赧剎時轉變為欣喜之情,開心喊道,「是公子!蘭姊姊!」

  「公子?……冤家!」

  蘭蘭跟著轉過頭,見到是我,喜形於色,「冤家!」

  笑的眼睛都彎成兩道線了。

  「……」

  但她一看見同我緊緊相連的剎娘,臉上神色便突地一變,細細的眸子裡竟略顯殘虐之氣。

  「冤家……」

  蘭蘭冷冷笑道,「娘娘的小逼滋味如何?操起來可舒服?」

  語氣輕蔑。

  「娘娘?」

  銀雀兒一聽,楞了楞,再凝神細看,這才驚訝萬分地道:「這……娘娘?」

  原來剛才她沒認出我身下的女人是誰。

  剎娘一聽,本來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蘭蘭,眼中噴出火絲。

  「你瞪我我也不怕,」

  蘭蘭有恃無恐,道,「現在有冤家在,諒你奈何不了我。」

  「哼,死賤貨,憑你想和妾身……」

  剎娘惡狠狠地道,轉過上半身,似是想做些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我便感到一股殺意在室中震盪,為避免蘭蘭和銀雀兒受到西王母的傷害,我一把按住剎娘的肩頭,將她壓了下來,同時龜頭往那又軟又嫩的花心上一頂。

  「噫噫!心……心肝!」

  剎娘歡喜難耐,身子一酥,不由得甜甜一叫,一叫出聲,她的表情立刻顯得萬分懊惱,既羞又怒。

  床下的銀雀兒聽得張大了嘴,一臉不敢置信,蘭蘭卻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手掩著唇,大有痛快之意。

  我把剎娘香噴噴的身子摟了起來,順勢往後一躺,讓她趴在我胸口上,雙手按著那臀,捧著兩片軟肉,往下一按,半個龜頭頓時陷入花心之中。

  「嗯嗯!」

  剎娘腰臀狂扭,蜜露奔湧,猛地洩了。透明如水,黏膩如膏的淫汁溪流般淌了一床,澆在身上又溫又暖。

  「天啊……」

  銀雀兒又是一驚,兩眼直瞪著剎娘和我肉合之處,看的口乾舌燥。

  「啊啊!心肝兒!心肝兒!」

  剎娘顧不得銀雀兒和蘭蘭兩雙眼目觀看,唇邊香涎滴落,眼裡淚珠滾動,歡得神魂顛倒,「妾要死了!啊啊!」

  嘴裡一陣胡亂叫喊,腰扭得狂風一般。

  我笑著吻她,一邊腰肢上挺,抽得她淫水四濺,酥乳亂顛亂顫,大腿撞在臀肉上,碰碰有聲。

  一邊抽送,我緩緩讓剎娘轉過身來,將她的正面視人,讓銀雀兒和蘭蘭看清楚剎娘臉上癡狂的模樣。

  「啊……噫……」

  剎娘咬唇顰眉,雖知我意欲羞辱,仍無法克制地貪歡求愛,腰肢水蛇扭動,蜜肉一陣一陣地往陰莖上箍,吸的我腰骨酥麻。

  我喘著氣,享受這無上的歡快美感,猛地把剎娘兩條汁水淋漓的腿往兩邊掀開,把那鮮紅肥嫩,正大口吞著肉棒子的蜜穴,毫無遮掩地翻了出來。

  「心……肝……」

  剎娘神情又歡又苦,臀一竄,又是一股淫漿噴出,整個人頹頹軟倒,也顧不得蘭蘭等人就在跟前觀看,雙手垂下,渾身又抽又跳,嘴裡咯咯癡笑,浪蕩地不成人形。

  銀雀兒一雙手按在胸口,瞧那模樣,似是氣血翻湧,難受萬分。蘭蘭亦是渾身香汗,雙腿上下磨動,人雖顯難受,但仍目不轉睛地瞧著剎娘,眼裡痛快之情不減。

  我捧起剎娘的乳,捏住那對渾圓的奶,肆意把玩,指尖一擰,高聳的乳頭裡立刻奶水溢淌,乳香飄揚。

  方室中,乳香、汗香混著濃厚雌香,揉合成一股極端催情的氣味。

  我低下頭,含過剎娘顫抖的唇,飲下她口中蜜涎,同時再次射精。

  「嗯嗯!」

  滾燙濃精澆注在剎娘深處,她呻吟一聲,接著便像是斷了線的人偶,攤在我身上,死了一般動也不動,雙眸呆滯渙散,只有股間精水泉湧,一對淫唇嫩瓣激烈抽搐。

  我緊緊抱著她,貪婪地享受那狂亂的歡愉,任憑巨陽發洩,尖銳的快感不斷從腰骨奔過陰莖,顫抖著注入剎娘體內。

  高潮猶未止息,銀雀兒和蘭蘭嬌媚的歡吟卻跟著響起,我轉頭一看,只見她倆雙手十指相扣,唇吮著唇,乳貼著乳,彼此依偎,兩邊肩頭一塊輕輕顫抖,神情陶醉昏沈,宛如墜入夢境一般,瞧那模樣,竟是同時洩了。

  剎娘、蘭蘭、銀雀兒三人的呼吸和呻吟慢慢重迭在一起,彷彿是某種淫艷猥糜的音樂,在我的耳邊呼著氣。

  我高呼一聲,將最後一股精給了剎娘,她猛地一顫,高呼一聲,神情昏眩癡迷,傻傻地攤在床上。

  「啊啊!」

  蘭蘭和銀雀兒同時歡歎,緊緊擁著彼此,也不動了。

  我強忍體內盤據不散的歡愉,慢慢把陰莖從半昏迷的剎娘穴中抽出,她的肉黏在龜頭上,輕輕一動便快活地讓人渾身發顫。好容易抽離了她,只聽得咕嘟咕嘟幾聲,大量雪白黏粥從剎娘股間空虛處湧出,淌在床上隱隱發燙,猶如剛煮沸的漿糊一般。

  我滿意地倚在大床雕成鳳形的床頭上,笑著用眼神朝蘭蘭和銀雀兒兩人示意。

  二女這才如大夢初醒,同時眨了眨眼,銀雀兒望著蘭蘭,嬌羞一笑。

  「笑什麼,好妹子,冤家叫我們了,你不過去?」

  蘭蘭見狀,在銀雀兒臀上捏了一把,輕輕喘道。

  「沒有,只是事情都和蘭姊姊說的一樣,公子果然來救我們了……」

  銀雀兒望著我,柔聲道。

  「那還不過去,別讓咱們的公子等的不耐煩了!」

  蘭蘭笑道。

  兩人手牽著手,一塊走到床邊,但看見床上一片汁湖蜜海,卻不敢爬上來。

  蘭蘭於是揮了揮她破爛的衣袖,輕易吹乾了床上積聚的蜜汁水窪,兩人這才緩緩上床,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

  「公子!」

  銀雀兒率先發難,摟著我左邊手臂,輕聲道,「小的……小的終於又見到公子了!」

  嗓音竟有些哽咽。

  「你們兩個,才一會兒不見,怎麼感情就變得這麼好,還姊姊妹妹的呢?」

  我問道。

  「那……那是蘭姊姊她……不由分說的就……」

  銀雀兒羞道,「……公子你生氣了?」

  一雙烏潤大眼望著我。

  「我生氣什麼?你們兩個都是我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笑道,一邊一人,摟著蘭蘭和銀雀兒的腰,一個豐滑柔潤,一個單薄骨感,各有美妙滋味。

  「你瞧,姊姊說的沒錯吧?」

  蘭蘭附和道。

  我往她們腿間摸去,銀雀兒嚶了一聲,嬌羞莫名,腿微微夾緊了些,卻仍留了道縫讓我進去,蘭蘭則是笑呵呵地抓著我的手,直接領我到她幽谷之中。

  手指輕輕佻逗,兩隻剛洩過的蜜貝濕潤滑膩,蜜露被體溫熨的暖熱,我輕易的讓指尖進入她倆體內,就著嫩肉上下抽動。

  二女同時輕歎一聲,四手往我腰上一纏,嬌軀相依,柔唇迎了上來,我先吻銀雀,後吻蘭蘭,最後三人不分彼此,親成一片,她倆輪流吮著我的舌尖,一個鬆了口,另一個便接上,吸的我舌頭都有些酥麻。

  忽地陰莖上一暖,原來她倆一左一右,各出一隻雪嫩手掌,十根纖纖玉指,覆上了粗壯的肉杵,一上一下起來,手都給厚厚的蜜弄濕了。

  「冤家,」

  蘭蘭小聲道,「那母的被你這樣一弄,外頭現在不知道亂成什麼模樣了呢,我一想到這點,就開心極了。」

  「外頭?外頭又怎麼了?」

  我奇道。

  「嘻嘻……你問她,看好妹子怎麼說。」

  蘭蘭卻賣了個關子,眼睛瞅著銀雀兒瞧。

  「蘭姊姊,妹妹我又不太懂……」

  銀雀兒見我轉頭看向她,窘道,「只知道……剛才娘娘這麼一洩……雀兒也受不住地跟著洩了,或許……瑤池裡的仙人仙女全都如此?」

  「哦?」

  我更奇了,但回想剛才剎娘洩身時,蘭蘭等人也在旁跟著一塊洩了,或許真有此事也說不定。

  蘭蘭的眼神望向攤在床邊,尚未醒轉的剎娘,面帶鄙夷,冷冷笑道:「哼,這母的也有今天。」

  眸中露出一股殘虐之意,倒是令我感到有些驚訝。

  「蘭姊姊……」

  銀雀兒也望向剎娘,眼中仍滿是敬畏,她不解地看了看蘭蘭,「你怎麼這麼恨娘娘?」

  「別叫她娘娘!」

  蘭蘭啐道,「冤家,今天起,你就管她是頭畜生,叫她母的就可以了。」

  見到蘭蘭臉上表情,銀雀兒眸中閃過一絲懼色,烏眉一顰。

  「公子?」

  她轉向我,希望我能給她指示。

  「沒關係,隨便你叫吧,蘭蘭和她有私怨。」

  我道。

  「私怨?」

  銀雀兒一聽,大奇,「可是小的以前從沒見過蘭蘭姐,娘娘是什麼時候……」

  「蘭蘭以前叫圓圓……」

  我道。

  「圓圓!」

  銀雀兒驚地瞪大了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恍然道,「原來……原來如此!」

  「好冤家!」

  蘭蘭大驚失色,繞在我腰上的另一隻手迅速壓在銀雀兒嘴上,「唉,我們別提舊事了好不好?」

  苦笑道,「好妹子?」

  一邊半帶威脅地瞪著銀雀兒。

  說也奇怪,銀雀兒眼中對蘭蘭的恐懼轉眼消失無蹤,甚至還呵呵傻笑了起來,兩隻手鬆開,在自己的腹部前面畫圓,作著似在模仿孕婦體態的動作。

  「唉唷!好妹妹!」

  蘭蘭羞得頸根都紅了,「以後我叫你姊姊,你管我做妹子好不好?」

  立刻求起饒來,一邊偷眼瞄我。

  「不用,你還是當我的姊姊,我作你妹子。」

  銀雀兒甜甜一笑,「然後我們姊妹倆一起把公子服侍的無微不至,這才好。」

  雙手又摟回我腰上,緊緊揪了我一下。

  「好好,當然好!」

  蘭蘭跟著笑道,「冤家,你說我們兩個好不好?」

  「銀雀兒,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不禁狐疑。

  「沒什麼,公子,」

  銀雀兒嬌聲道,「有些事情,永遠不要知道比較好。」

  我還想問,嘴上卻是香軟壓境,蘭蘭唇兒奉上,花朵芬芳撲鼻而來,她摟著我的頸子,激烈擁吻。同時龜頭打了一個歡顫,一個濕滑的物事正就著馬眼舔舐。

  我捏著蘭蘭單薄的臀,斜眼下瞄,只看見銀雀兒烏黑秀髮下潔白的頸子,在我雙腿間緩緩搖晃,一雙小手捧著粗壯的巨陽,柔唇在怒張肉冠上吻,舌尖仔細地舐過龜頭上每一寸肌膚,把剎娘殘留的淫蜜精水,一滴不漏地捲進口中。

  「好冤家……」

  蘭蘭吻得火燙,邊道,「要是沒有你幫我,這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呢……」

  眸子裡一陣濕潤,臉上又是感激又是愛戀。

  「呵呵,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我道,在她嬌小的臀上一捏。

  蘭蘭嚶了一聲,「嘻嘻,冤家你說呢?」

  往我頸子上吮了一口。

  一邊,銀雀兒含住了龜頭,小嘴撐得鼓鼓地,只見她努力地上下搖晃腦袋,讓紫紅色的肉冠在口中進進出出,唇舌纏繞其上,又親又吮,越含越深,盡心服侍的模樣,令人萬分愛憐。

  蘭蘭見我望著銀雀兒,嬌媚一笑,也彎下腰去,和銀雀兒一起偎我雙腿之間,臉湊在陰莖旁邊。

  「好妹子,讓姊姊也含一口。」

  蘭蘭輕聲道,手柔柔地撫著肉杵,往下一滑,捧住了緊縮在陰莖根部的睪丸,若有似無地挑逗。

  銀雀兒緩緩退開,唇上兩條銀絲牽在龜頭上,蘭蘭馬上遞補她的位置,朱唇一啟,把半個龜頭納入口中,舌頭就著馬眼舔了起來。

  強烈的快感竄過,我不禁喘了口氣。

  蘭蘭吮了一會,又換回銀雀兒,如此這般,兩人輪流含納,一人吸吮龜頭,另一人便轉而親吻陰莖,甚或將肉囊含在口裡,用舌頭輕輕佻動,沒有唇舌愛撫的部分,她們便用滑嫩的手掌和手指掌握,輕輕套弄。

  我被她們吮的腰間陣陣酥麻,肉杵也不禁抽動起來。

  蘭蘭和銀雀兒見狀,吮得更加深情了,兩雙秀目滿是嬌色。

  最後,蘭蘭和銀雀兒一起將唇印到龜頭上,兩尾舌尖一左一右,在馬眼上舔舐。

  我忍俊不住,腰肢顫抖,陰莖一彈,一道白漿筆直射出。

  見到濃精洩出,姊妹倆呀的一聲,同時叫了出來,叫聲滿是歡欣。

  蘭蘭動作較快,一口把竄動的龜頭銜住了,飲起精來。銀雀兒慢了半步,只好用手在陰莖上套弄,促我多射一些,一邊等著和蘭蘭交換。

  我只感到蘭蘭妙舌翻轉,吸的我渾身發燙,歡快萬分。

  銀雀兒等了又等,卻不見蘭蘭有鬆口之意,不禁出聲催促道:「好姊姊,你讓妹子也嘗嘗公子的滋味好不好?」

  蘭蘭卻閉上雙眼,一臉陶醉,喉嚨上下滑動,大口嚥著精,將銀雀兒的話置若罔聞。

  銀雀兒催了兩次,但蘭蘭根本不理會她,銀雀兒不禁氣惱地轉過頭來,兩眼竟有些紅了。

  「公子!你給小的評評理!」

  銀雀兒慍道,「蘭姊姊她欺負人家!」

  「好,」

  我道,但看見銀雀兒為了飲不到精,竟能氣成這樣,心裡一陣好笑,「那你要我怎麼修理她?」

  「公子,小的這就告訴你,蘭姊姊她以前……」

  銀雀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道。

  此招果然奏效,蘭蘭忽地轉過身來,抱住銀雀兒,唇貼了上去,一陣親吻。

  銀雀兒先是一楞,給蘭蘭吻了幾口以後,眼裡一驚,隨即吻了回去。

  只見一道白白暖漿緩緩從兩人唇邊淌下,姊妹倆口中滋滋作響,唇舌交纏,一股腥味兒盪開,原來蘭蘭口裡滿是濃精,正在用嘴傳給銀雀兒。

  「哈……哈……」

  良久,兩人分開,蘭蘭邊喘邊笑,「好妹妹,你別生氣,姊姊可沒敢忘了你呢。」

  「還說呢,」

  銀雀兒佯怒道,「下次你要再這樣欺負妹子,雀兒真的要把姊姊以前的事跟公子說了!」

  「喔唷,你饒了姊姊吧。」

  蘭蘭抱住銀雀兒,懇求道,「我是怕萬一鬆口的時候,不小心讓冤家的精給漏了,這才沒讓給妹妹的。」

  「呵呵,別狡辯,」

  銀雀兒笑道,用指尖挑起蘭蘭唇邊殘精,送進自己嘴裡,細細品嚐,「不過念在你還幫妹子留了幾口份上,這回就不跟姊姊計較。」

  我看得不住大笑,銀雀兒和蘭蘭面面相覷,羞紅了臉,一起往我身上撲來。

  「公子別笑人家!」

  銀雀兒嗔道,「你不知小的被關在鎖仙窖裡,整天想公子想的有多難過!」

  「是啊,我被打進鎖仙窖裡的時候,銀妹子她一邊喊著冤家,一邊和自己做那舒服事呢!」

  蘭蘭笑道,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套弄肉莖。

  「喔?真的?」

  我奇道,銀雀兒一羞,低頭不語,似是默認。

  我一邊想像銀雀兒自淫時的媚態,一邊摸上她的肩頭,慢慢將那件白色衣衫拉下,銀雀兒紅著張臉,不躲不閃,雙手順勢從衣衫裡抽出,上身裸裎,圓嫩的乳露了出來,在胸前輕輕打顫。

  「好哥哥……」

  銀雀兒柔聲道,眸中滿是溫柔情愫,「雀兒想死你了……好哥哥,你別再拋下妹子,讓妹子永遠服侍你好不好?」

  「別怕,西王母再也不會來煩我們了。」

  我道,銀雀兒雖未明說,但顯然那時在地窖裡發生的事情,在她心裡留下了頗深的陰影。

  蘭蘭接過我手上銀雀兒的衣衫,扔到床下,跟著動手褪下了她的裙子。

  一副潔白如雪的身子便這麼貼了上來,銀雀兒勾著我的腳,蜜處早已濕滑欲滴,下腹輕輕碰著我大腿外側。

  跟著,蘭蘭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冤家……」

  她嬌聲道,「你解了我的衣衫吧。」

  拉下她破爛的紅色外衣,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光滑纖細的曲線,從她的頸子,一路蜿蜒,經過白嫩的背,緊致的腰,接到兩片骨感的臀上。

  我伸出手,愛撫蘭蘭的頸後根,緩緩解開肚兜的第一個繩結,接著往下探,將她臀上的第二個繩結也解了開來。

  絲綢肚兜滑落,我雙手一抱,摟住蘭蘭滑嫩的身軀,一把罩住那對嬌巧的乳,感受其下澎湃的心跳。

  蘭蘭轉回身,將我的手從乳上牽下,引領至雙腿之間的濕熱幽谷。

  和方前一樣,蘭蘭依偎我的左邊,銀雀兒在右,不同的是姊妹倆現在全身赤裸,一人一邊,滑嫩的腿兒勾著我的腳。

  胯下一暖,她倆不約而同,皆伸手探向屹立不搖的肉莖,一個上一個下,分別套弄起來。

  「好哥哥,這回讓妹妹先吃。」

  銀雀兒嬌聲道。

  「嘻嘻,瞧你那副饞樣,不愧是我的銀妹子。」

  蘭蘭笑道,「這回就先讓你好了。」

  「哈,你們兩個不用擔心,」

  我道,心念催動,床下幽影浮現,「你們誰都少不了。」

  六尾龍根緩緩自地面抬起頭來,圓隆的前端被黑得發亮的硬殼包覆著,它們隨著我的淫念,慢慢游向蘭蘭和銀雀兒,以及兀自昏沈的剎娘。

  「唉唷,冤家,好冤家……」

  蘭蘭見狀,歡喜笑道,「這不是龍根嗎?那母的將夢影還給你了?」

  「龍根……」

  銀雀兒和我在一起這麼久,自然知道龍根是什麼,但見她一臉嬌羞,怯了起來,「好哥哥……你要用那龍根同妹妹……」

  「怎麼,你不願意?」

  我道,指尖一滑,往她兩片臀肉中間探去,壓在那暖暖的菊花上。

  「不……只要能讓哥哥歡喜,妹妹什麼都願意……」

  銀雀兒忙道,「只是,哥哥沒用龍根和妹妹好過,雀兒有些怕罷了……」

  「傻瓜,以前我給冤家折騰的時候,你不都在暗處看著?」

  蘭蘭卻笑道,「姊姊跟你說,只要你讓冤家進了後面,那滋味馬上就會讓你忘了還有個前面了,姊姊說的你信不信?」

  「真的?」

  銀雀兒看了看蘭蘭,又望了望我,最後小聲道:「哥哥,你輕點弄,妹妹第一次……」

  那眼神表情,真是萬分可愛。

  「哈哈,那萬一你待會嫌我不夠重怎麼辦?」

  我心癢難耐,讓龍根紛紛捲上了姊妹倆的腿,在她們腿間前後徘徊,逗的一對柳腰如臨風搖擺般扭來扭去。

  「那……那哥哥到時就重重的疼妹妹好了,」

  銀雀兒摟著我,「好哥哥……你疼我……重重的疼我……」

  眸中一陣濕潤,激情到處,竟落下淚來。

  銀雀兒的一往情深,確實讓人心動,我不禁低頭一吻,兩條舌頭立刻火辣地捲在一塊。

  蘭蘭見狀,微微一笑,也加入戰場,我們三人再次打成一片。

  好不容易吻過癮了,蘭蘭摟著銀雀兒,讓她轉過身去,一雙手分開她嬌嫩嫩的臀,讓那朵深藏其中的幽邃菊花裸露出來,上頭沾滿了蜜,還滴著呢。

  蘭蘭的指尖在銀雀兒菊上輕捻,龍根前端黑亮的肉隆在旁虎視眈眈,雀兒腰一軟,搭在蘭蘭身上。

  「可以了,冤家,」

  蘭蘭笑道,「妹子的後院竹門虛掩,就等冤家進來呢。」

  我二話不說,雙手搭上銀雀兒的臀,龜頭輕輕頂上,銀雀兒舒了口氣,在豐沛愛液的潤滑下,深褐色的菊花緩緩綻放,呈現出透明的粉紅光彩。

  無聲無息地,我感到龜頭擠過了那又緊又窄的菊輪,進入了一團深不見底,溫暖柔嫩的肉裡。

  「啊……啊……好哥哥!」

  銀雀兒輕歎一聲。

  「好妹子,怎麼樣?好不好?」

  蘭蘭低聲問道,「你跟姊姊說說。」

  「啊……有點疼……有點苦……」

  銀雀兒顫聲道,「可是……卻又說不出的好……」

  龍根們興奮地舞動,紛紛褪下前端的漆黑硬殼,露出裡頭光滑的鮮紅肉器,尋上了銀雀兒和蘭蘭空虛的蜜門,尾巴一甩,滋滋滋地插了進去。

  兩隻濕淋淋的嫩穴,甜美無比的滋味,頓時令我渾身酥麻。

  我一把將姊妹倆抱住,腰肢前頂,越插越深,最後腹部貼上了銀雀兒的臀,整根巨陽都進入她的體內,漲得滿滿的。

  「啊啊!」

  銀雀兒和蘭蘭同聲歡鳴,一對嬌軀在我懷中顫抖。

  龍根抽動的越發猛烈,沒一會,肉器雙雙頂上了姊妹倆的花心,抽的蜜液如潺潺溪流,不斷淌落。

  銀雀兒哼了兩聲,神情一癡,只能張嘴喘氣,叫不出來了,蘭蘭則是一臉欲仙欲死,腰不住的扭。

  我按住她的臀,掰開那對單薄的肉頰,一尾龍根立刻迎上,濕黏的鮮紅肉器頂住蘭蘭的菊花。

  蘭蘭艷然一笑,「冤家……我……又要讓你弄後面了呢……」

  眸中一蕩,顫聲道。

  我心念一動,龍根倏地把肉器擠進,把那小巧的菊兒,整個撐了開來,朝著裡面濕熱的肉一股腦地刺。

  「啊啊!冤家!」

  蘭蘭高鳴一聲,緊緊抱著懷中的銀雀兒,姊妹都歡的癡了。

  我抱著兩個美人,貪婪地吞嚥這一雙媚穴嫩菊的香甜滋味,龍根和巨陽將她倆下身擠得水洩不通,肉黏著肉抽送,龍根漆黑的尾巴捲著白嫩的腿,扭動不已,狀極淫猥。

  就在此歡暢萬分,無比痛快之際,一股既妒又羨的冰冷視線紮在身上,著實掃興。

  我分神一看,原來是西王母已經醒了,她咬著唇,長長黑髮垂在肩上,宛如兩道瀑布,滑過她誘人的身軀。

  剎娘恨恨地瞪著銀雀兒和蘭蘭,她倆早已歡得忘我,不是互相親吻,便是在我手臂上愛嚙,嘴裡嬌聲不斷,一股浪蕩勁兒,和方纔的剎娘如出一轍。

  我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剎娘抿了抿唇,扭過頭去。

  餘下尚有三尾龍根未用,此時全游到了剎娘身邊,褪下殼來,滴著淫蜜的肉器往她乳間股側刺探。

  「別……別靠近妾身!」

  剎娘羞道,一手掩胸,一手遮臀,表情萬分窘愧。

  「怎麼了?不是你要我放龍根出來給你嘗嘗?現在怎又反悔了?」

  我強忍歡愉,笑道。

  「心肝兒,妾沒法一邊看著她們,還一邊……」

  剎娘歎道,「妾先離開一會,等心肝你完事了,妾再進來。」

  說完,剎娘身影模糊,似乎便要離去。

  「啊啊!」

  就在此時,剎娘又一聲悲鳴,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弓著背,轉眼渾身蜜汗。

  「心肝……心肝!你饒了妾吧!」

  剎娘顫聲道,「怎……怎麼又饞起來了?」

  「我可不知,你該問你腹中的麗子。」

  我道,一看便知又是麗子在作怪了。

  「啊……啊……」

  剎娘身上蜜汗如雨般淌下,順著手腳、下頦,不斷滴落,沒一會,便渾身晶亮,成了個汁人兒。

  「心肝兒……給妾……給……」

  剎娘再度話不成聲,哀求道。

  「呵,你又改變主意了?」

  我道,「要我給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先問問她們兩個願不願意吧。」

  說完,我又往銀雀兒唇上吻去,腰向後一提,陰莖抽出一半,然後又向前一頂,搗回她軟菊之中。

  銀雀兒哼了幾聲,前後兩個幽深芳谷一塊抽搐起來,眩然洩身。蘭蘭摟著她,吮著銀雀兒右邊半乳,柳腰上下打顫,兩條腿螢光閃閃,也跟著洩了。

  我忍俊不住,腰骨一酥,龍根和巨陽一塊射精,火辣辣地注入那四隻肉壺裡。

  姊妹倆被精一燙,頓時又笑又叫,也不管嘴裡碰到的是什麼,張口就是吸吮咬嚙,兩具白雪嬌軀擺盪顛鸞,狀甚瘋狂。

  剎娘在一旁看著,見我將她置之不理,氣得咬牙切齒,心急如焚。

  「心肝……你究竟要妾怎麼做?」

  剎娘好不容易擠出句話,問道。

  我讓蘭蘭和銀雀兒躺到床上,往姊妹倆中間一指,示意要她加入戰局。

  剎娘又羞又怒,青眉緊蹙,僵了一會,最後終究耐不住慾火煎熬,蹣跚地往姊妹倆身邊爬來。

  短短一臂之遙,剎娘爬起來卻似有半里路那麼長,身子一晃,就是一攤蜜汗落床,好不容易才來到蘭蘭身邊。

  「圓圓……」

  剎娘顫聲道,已經顧不得羞了,「讓妾也分一點……」

  蘭蘭神情恍惚,兩隻肉壺兀自抽搐,好一會才認出剎娘是誰。

  「你……你別過來……」

  蘭蘭喘道,「冤家的好東西……一根也不給你……」

  說時,伸手握住附近遊蕩的龍根,把它們濕淋淋的肉器揣進懷裡。

  剎娘也不知是聽見沒有,臉湊了上去,和蘭蘭熱熱地吻了起來,同時手腳一軟,再也難以支撐,淌滿了蜜的嬌軀,便這麼倒在兩姊妹身上。

  蘭蘭的手指滑進剎娘股間,探進她黏糊糊的蜜處。

  「啊啊!」

  剎娘背一弓,身子一竄。

  「嘻嘻……看看你這副模樣……」

  蘭蘭喘道,「好個瑤池之主……成了個淫池之主了……」

  「啊……啊……」

  剎娘豐滿的乳房上下亂顫,不知所措地抱著蘭蘭,「快給妾……妾要瘋了……啊啊!」

  嘴裡胡言亂語。

  「冤家……你操她吧……」

  蘭蘭望著我,邊笑邊喘,道,「瞧她這副模樣……你就把她操呆操傻算了……」

  手指在剎娘股間套出大股大股的蜜。

  「娘娘?」

  銀雀兒注意到剎娘就在身旁,將臉湊了過去,「是娘娘嗎?」

  「啊……啊……」

  剎娘神情癡狂,只往銀雀兒臉上一看,沒有回答。

  「娘娘,」

  銀雀兒柔聲道,「您就和我們一起服侍哥哥吧,別再妒了……大家都當哥哥的妹子,相親相愛的,不是很好嗎?」

  「你……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剎娘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顫聲罵道,「莫把妾和你這……你這……」

  卻抵不過體內熾猛慾火,罵了一半便又呻吟起來。

  「傻娘娘,都這樣了還嘴硬,」

  銀雀兒笑道,「你要乖點的話,哥哥今天入的就是你的後庭了……」

  「那滋味,好的會讓娘娘忘了還有個前面呢。」

  銀雀兒扶起剎娘的下頦,朱唇相合,吻了起來。

  剎娘雙腿一顫,先洩身了,兩隻手不自禁地摟住銀雀兒,腰上則給蘭蘭抱著,蜜汗沾溢,三具嬌軀很快都一般濕了。

  蘭蘭笑著將剎娘的臀轉過來對著我,纖細的手指分開兩片渾圓桃肉,露出下頭晶滑黏膩的蜜處和菊花。

  我於是低下頭去,在銀雀兒耳邊低聲道:「我要拔了,要換插娘娘的後院。」

  銀雀兒雖略顯失望,卻仍微笑道:「好哥哥,妹子都依你。」

  緩緩提腰,我離開銀雀兒溫暖的肉鄉,一尾龍根立刻挺上,把鮮紅肉器擠了進去,填補她的空虛,菊花裡頭飽飽的濃精只滲了一點出來。

  我挪到剎娘身後,她神情恍惚地望了我一眼。

  「母的,冤家要搞你後面了。」

  蘭蘭笑道,額上香汗淋漓,胸口乳房上全是剎娘蜜露。

  「啊啊……心肝……」

  剎娘輕歎,人倒在蘭蘭身上。

  我抬起她的腰,將龜頭對準了菊心,腰緩緩前挺,菊花也跟著綻放。

  擠過那緊鎖的菊輪,龜頭插進了剎娘肉裡,很快的越陷越深。

  「啊……啊……」

  剎娘仰頭呻吟,身上的蜜汗止了。

  「傻娘娘,哥哥入你後面的滋味怎麼樣?」

  銀雀兒柔聲問道。

  「有點疼……還有一點苦……」

  剎娘顫聲道,「可是……好……好好……心肝他……進去的好深……好好……」

  眸中癡浪,竟有幾分笑意,臀也扭了起來。

  餘下兩尾龍根此時紛紛纏上剎娘,一根進了她的蜜處,一根鑽進她乳間深溝,和蘭蘭兩人身上的四尾龍根,不約而同,一塊抽送起來。

  一時肉樂大作,滋滋啪啪,響個不停,三女又是呻吟,又是嬌喘,媚態萬千。

  我抽送起來,陰莖在剎娘菊內深處頂弄攪拌,淫汁四濺。

  沒一會,剎娘便洩了,受到她的影響,蘭蘭和銀雀兒也同時洩了,六隻肉壺一塊抽搐吸吮起來,其歡美爽快,無法言喻。

  在這狂亂的快感之中,我再次射精,將濃漿大股大股,注入剎娘的深邃肉鄉中。

  「啊啊!心肝兒!」

  剎娘喊道,「好熱……好熱的精!」

  蘭蘭、銀雀兒,一塊抱住了剎娘,三女又哭又笑,忘我地吻成一團,吮涎飲淚,唇舌在彼此臉上貪婪需索,三具嬌軀、三粒桃臀,含著六根抽搐不已的肉莖,不停地洩著。

  但或許是過於激烈的快感讓我產生了錯覺,有那麼一瞬間,她們三個人的面貌長相,竟然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34
第十三集

內容簡介:

  為了消滅鯤魚,西王母現出真身,竟是一頭鳳翼大白虎,既然確定利維亞桑有西王母解決,御影日陰立刻回到了妖亟島,但島上的一切皆以改變……

  由伊織魔力創造出來的世界如夢似幻,但層層危機仍纏繞著不肯罷休,御影日陰何時才能真正擺脫他人的控制,得到真正的生命與自由?

第一章

  印象中,上一次西王母如此端坐在金台之上,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見她頭戴鳳冠,身披蟒袍,面色端莊,坐在明月般的黃金寶座上,左右十對鳳凰簇擁,臉上雖冷冰冰的不帶表情,卻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和剛才方室裡剎娘那貪歡渴淫的模樣,簡直無法同日而語。

  台下百尺方圓內,空無一人。方圓外,無數仙人仙女跪伏在地,表情既恐又愧,不敢抬頭。

  這也難怪他們,想十分鐘前,西王母將我們領出方室,回到雲霄殿時,這兒正上演著一出乳浪臀海、活色生香的春宮秀呢。

  西王母、蘭蘭、銀雀兒還有我,就這麼看著雲霄殿筆直的黃玉路上,無數仙袍羽衣散亂於地,仙人仙女們裸著身子,你追我我追你,就著雲霄殿裡各式樓台的階梯、門戶、欄杆、肆無忌憚的弄了起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野合的男男女女,耳中聽見的儘是嬌吟喘息之聲。

  剎娘一看,胸口一股悶氣上湧,哪還忍得住,二話不說,手中天火一放,先轟殺了近處數百名男女仙人,連帶著搗毀十幾棟樓房,打得天上人魂飛散,地上火舌滾滾。

  餘下離得遠的仙人仙女,這才從無邊春夢裡驚覺過來,慌忙拾起衣裳,個個面色慘白,連逃跑也不敢,一排接著一排,跪在西王母面前,默求原諒。

  我看在眼裡,臉上雖不動聲色,但心中可是好笑的很。轉頭瞧向蘭蘭,她眼角唇邊亦笑意難掩,顯然和我有同樣感受。

  這群人不知就是那坐在台上的西王母,讓他們做出這等荒淫之事,竟然還跟她磕頭求饒,真是太好笑了。

  「……罷了!」

  西王母瞪視台下眾仙,在長久的沉默後,終於開口道,「看來是妾身高估各位的修為操守,只是入關靜養數日,眾卿竟如此放浪形骸,作出此等齷齪事來!」

  說時,連空氣都為之震動。

  「娘娘……娘娘恕罪啊!」

  一名仙人喊道,其他仙人隨即跟進,轉眼玉石地上滿滿的求饒討恕之聲。

  我和蘭蘭、銀雀兒兩人站的遠遠的,望著他們越發狼狽的模樣,更是得用力摀住嘴巴,才勉強不笑出聲來。

  接著,西王母右手從袖中滑出,輕輕一揮,天上浮動的鮮紅的人魂像是漏中沙般奔過她的手腕,轉眼化生成兩百餘名仙人男女,落在金台附近,卻是剎娘將方纔擊殺的仙人都復生了回來。

  「今日之事,起身便不與各位計較,」

  西王母一反平時之嚴厲無情,竟溫言道,「希望眾卿此後引以為戒,各自精進修行,切莫再犯。」

  眾仙從沒想到西王母竟然會如此寬容大量,個個大喜過望,紛紛歌頌起剎娘的慈悲之心來。

  「看來,剎娘這回總算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過錯怪到下人的頭上了。」

  我心道,雖然人在雲霄殿上,但西王母已不敢再以意識強逼於我,和眼前這群仙人相較,整個人就是輕鬆自在。

  「娘娘!萬萬不可!」

  此時,一道墨雲從天邊奔至,只聽得東華帝君朗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事娘娘不可縱容,否則先例一開,從此天律形同虛設,倫常亦蕩然無存!」

  西王母一聽,顰起青眉,看著東華驅向金台,暫不作聲。

  東華駕雲靠近,斜眼瞥見我和蘭蘭等人站在台前一隅,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娘娘,小的先行請罪!」

  他下了雲,躬身倒,頭上方冠微微搖晃,「娘娘精修這十日,瑤池大亂,眾仙荒淫無度,小的身為男仙總管,雖以法力冰結男仙宿,卻不敢於雲霄殿上放肆,這才讓娘娘看見今日眾仙之齷齪穢行。」

  「十日?」

  我大驚,「剛才在裡頭也不過半天而已,怎麼外面已經過了十日了?」

  「東華他把男仙宿冰封了?」

  蘭蘭跺腳,低聲道,「哎呀,我的蘭花這會一定全死光了,還有我房裡的女孩們……這筆帳我非得記在他頭上不可!」

  台上的西王母則是青眉一豎,「你是在怪妾身精修過久來著?」

  問道。

  「小的不敢!」

  東華慌忙道,腰彎的更低了。

  「小的只是想請娘娘,眾仙犯下如此大過,千萬不可心軟放縱而已。」

  東華繼續道。

  西王母眼光漂移,臉上雖沒表示,但我想她現在一定陷入兩難之中,東華所說雖是正道,但若真按照他們所謂天律處置的話,想必西王母得把瑤池裡大半仙人全都打得魂飛魄散才行,到時西王母手邊空蕩蕩的沒有下人可供使喚,這個瑤池之主做起來可是一點氣派都沒有。

  更何況,今天事情會演變至此等地步,原因本就出在剎娘自己身上。

  但見她沉默不語,滿場仙人亦是屏氣凝神,就等她開口定下生死。

  剎娘轉頭往我這邊望了一下,四目相對之時,她臉上的冷傲之氣稍稍軟化,顯得有些難堪,但很快地又恢復正常。

  「妾身方寸已定,東華卿莫再多說。」

  西王母淡然道,「眾仙初得肉身,尚有難以適應之處,妾身亦非鐵石心腸,不願多造殺孽,今日一事姑且破例不論,此後亦不准再提!」

  眾仙一聽,歡聲雷動,唯獨東華帝君一臉錯愕,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麼。

  看他那副模樣,就像是一肚子氣沒地方放的小鬼,我不禁笑出聲來。

  「你!」

  在四週一片吵雜聲中,東華帝君竟然聽見了我的聲音,從袖中去除玉笏,指著我厲聲道:「還有圓圓!娘娘早已下令你們兩人不得踏入雲霄殿一步,竟然還敢在此放肆!」

  我愣了愣,轉頭看了看蘭蘭。

  「唉呀,東華大哥,」

  蘭蘭冷笑道,「火氣別這麼大,小心燒到自己囉?」

  「娘娘,請讓小的把這兩個孽障帶回男仙宿,好好教訓一番,免得他們在這污了娘娘神目!」

  東華回過頭道。

  「東華卿,親身於這兩人尚有他用,今日起他們就留在雲霄殿,供妾身使喚。」

  西王母冷冷道。

  「娘娘?這兩人是妖……是男仙呀!」

  東華驚道,說道一般時卻硬生生的改口,顯得極不自然,八成是受到西王母壓迫之故,「……怎可讓兩個男仙留在雲霄殿內?」

  「妾身自有安排,多說無用!」

  西王母空東華言多必失,斷然道。

  東華聽得又訝又怒,雖然想在說話,但嘴巴卻不聽使喚,緊緊抿在一起,兩片唇都發白了,甚至連嘴上的八字鬍也抖了起來。

  「是……一切謹聽娘娘吩咐。」

  最後,東華才從嘴裡擠出兩句話來,「恕小的無理冒犯。」

  說完,他雙肩微顫,緩步退入眾仙之中。

  「東華卿亦是出於求好之心,親身不怪。」

  西王母道,不再理會他。

  接著,西王母下令眾仙修正雲霄殿被擊毀的樓宇。同樣的事情,大伙都做了兩三次了,得心應手的很,沒半個小時,雲霄殿又恢復舊貌,剛才剎娘發火的痕跡一點不留。

  見到四周整頓完好,西王母才滿意的點點頭,座下金台緩緩飛昇,移架龍華廳。我和蘭蘭等人亦跟在後頭,走進那就算有托塔天王的身材,仍嫌寬大的紅色山門中。

  龍華廳裡,緩坡無限開展,廳內夜幕低垂,深藍夜空上繁星點點,西王母的波動也在緩坡頂端的雅亭中悠悠蕩漾。除了我們三人以外,尚有數十仙人仙女也在步向雅亭,只是沒有成群結隊,東零西落的走著,身上的螢光在黑夜裡依稀閃爍。

  走進亭中,西王母座下金台早已換成了鳳頭大床,就見她身上一襲羽衣,懶洋洋的側臥在床,和四周流曳的雲朵相配合,看起來就像高臥雲端一般。

  「心肝,你……有沒有想吃的?」

  剎娘億心音詢問,亭內一下子就充滿了她暖烘烘的情緒,猶如朝陽初升,和之前我第一次登上雅亭時的風雨欲來,大不相同。

  「免了,剛才東華說已經過了十天,是真的嗎?」

  我問道。

  此時,幾個仙女魚貫走入,帶著長桌蒲團等物,置於西王母床前,讓我和蘭蘭、銀雀兒各自座下,一邊把仙酒、菜餚等物擺了上來。

  「操符使?」

  西王母開口道。

  「稟娘娘,小的在!」

  一個藍衣仙人迅速走進亭中,「請娘娘吩咐!」

  「下界如何了?把太球儀拿出來讓妾身瞧瞧。」

  西王母命令道。

  「是!」

  操符使恭敬道,手往袖中一探,取出一顆巴掌大的金球,往亭中央一扔。

  鏗的一響,金球變化成了個特大號的地球儀,上頭陸海分明,山脈、海浪都做得栩栩如生,甚至還可以看見雲層的走勢動向。

  和我們進去方室之前不同,現在的太球儀上有一半的國家插上了小紅旗,紅旗主要分佈在亞洲、北美洲、非洲以及紐澳等地,而歐洲和南美洲卻是插著之前沒有看過的白旗,至於黑旗則幾乎沒剩下幾個。

  然而比起那些小旗幟,有樣東西顯得更引人注目。

  但奇怪的是,瑤池底下,太平洋的海水中,有一個巨大的黑影,面積足足有崑崙的十倍以上,甚至比日本還大。

  「如果是崑崙的影子,那未免也太大了……」

  我心想,「難道……那就是利維亞桑?」

  「鯤魚業已孵化?」

  西王母望著太球儀,道,「他這般活動多久了?」

  「稟娘娘,」

  操符使站在太球儀旁,回覆道,「自娘娘入關靜養第二日起,鯤魚便在海中肆虐,算算共有八日。」

  「呵,八日啊,比妾身所料要早上許多,」

  西王母笑道,「下界想必吃足苦頭,災情如何?」

  「約兩億百姓身亡。」

  操符使道,自袖中取出一細木杖,往太球儀上點去。

  「這兒,」

  木杖從北美的西岸一路往下,盡到南美的尾巴,「直到這兒,全都淹掉了,還有這兒和這兒……」

  操符使手上不停,木杖的前端一會兒指著太平洋上的諸多小島,一會兒指著澳洲,一會兒指著紐西蘭,最後落到了日本上。

  「……和這兒。」

  操符使指著日本東岸,道,「不過由於此地百姓已經先行疏散進了山裡,城池農田雖被淹沒,死傷和他處相比,卻是要少得多。」

  「哼,那小妮子……」

  西王母道,看了看我,「倒還警覺,知道先把人弄到山上躲浪。」

  接著,操符使解釋了太球儀上那些小旗子的意義。插著紅旗的,是那些願意皈依崑崙教誨的國家,數量和之前相比可說是有了驚人的成長。從西王母和操符使的對話中聽來,讓這些國家改變心意的,正式十天前送下去的那批三千仙桃。

  至於之前未出現的白旗,則是代表著一股令人詫異的勢力。

  「稟娘娘,白旗所在,表示受異邦蠻仙控制的國家,這群人的服飾外觀和某些地區的邪教祗相符合,加上其首領能發出奇巧怪聲,蠱惑人心,所以我等尚未及得將仙桃送至白旗所在區域,這兒的王侯們便早已淪落至有翼蠻仙的掌握之下了。」

  操符使道。

  有翼蠻仙,顯然是指天使那群人了,至於能發出怪聲的首領……大概就是說龍格飛吧?看來天使們到了物質世界以後,也不是閒著沒事幹。

  「這倒是妾身未曾預料,」

  西王母聽了略顯詫異,但似乎並未真的放在心上,「罷了,諒他們無法成什麼氣候,就放著不管吧。」

  揮了揮手,讓操符使繼續說下去。

  操符使於是繼續他的報告,將世界大勢說明完後,竟又開始對各個國家進行局部的說明,毫無中斷的跡象。

  「我可沒有時間在這乾耗,」

  我心想,「得趕回到妖亟島才行!」

  伊織的行動令我困惑,而且清雅腹中的胎兒的情況更是令人擔心。

  「剎娘,」

  我以心音道,「我有時要你幫忙,讓這傢伙閉嘴一會。」

  「……心肝,你到妾身邊來。」

  過了一會,剎娘回答道。

  一進入西王母周圍三尺,雅亭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雲海。

  在這裡,剛才亭中眾仙大概就無法聽聞我和剎娘的對話了吧。

  「心肝,親身知你心意,你現在一心只想回到那妖女所在之處,是不是?」

  剎娘一邊從床上坐起,邊道。

  「但妾身有話相勸,妖亟島其地甚為不詳,心肝若是回去到那個地方,勢必會引起另一番巨大災厄。」

  剎娘皺起眉頭,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

  我問道,現在剎娘有把柄在我手中,應該不會騙我才是,姑且聽聽她的說詞吧。

  「迎終送斷之儀以心肝為法陣之中心,」

  剎娘續道,「此陣設有五個符結,其中妾身已擁其二,仍有三結存於島上。」

  所謂的五符結,相比是指被露西法和伊格爾動過手腳的伊織等人了,之前的雪川成了西王母,例子現在也被剎娘吞入腹中,她一人確實該算兩份。

  「剩下三個結,就是伊織、佳奈、喜久子吧。她們怎麼了?」

  「妾身雖不知何人如此神通廣大,不過通過龍道亦能於人間設置此等惡毒法陣,」

  剎娘到,「但此人之力甚至可以扭轉因果輪迴,心肝若是再踏上那小島一步……」

  「妾身雖不知餘下三個符結裡藏了何等妖邪,但大劫必至。」

  剎娘語焉不詳地道。

  類似的話語我早已聽煩了,反正不論我去哪裡都會有事情發生。

  「……那待在這裡就會比較好嗎?」

  我道,「你不也是那符結之一?」

  「心肝,妾身可是西天王母,豈是那些妖魔古怪可相比擬?」

  剎娘苦笑道,「只要你一日留在妾身旁,妾便能把迎終送斷之儀的法力隔絕於外,暫止陣式的行進。」

  「……不瞞心肝你,那名喚作伊織的妖女,當初就是著眼在妾的法力上,才讓心肝你跟著妾身的。」

  剎娘接著道,「當然,就算妖女不願意,妾身也照樣會把心肝帶走的。」

  我聽了,心中一驚。

  「伊織她……她早就知道了?」

  我連忙追問。

  「自然,那妖女妖力雖然不過爾爾,但似乎有點眼光,能預見未來之事,直到心肝若是繼續留在那小島上,遲早會天下大亂。」

  剎娘點頭道。

  「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滿道,別人就算了,竟連伊織都有事情瞞著我。

  「這妾身就不知了。」

  剎娘吧身子湊了過來,握住我的手道,「心肝,你別回去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回去。」

  我抽回手,事到如今,我非得回去一趟妖亟島,和伊織把事情問清楚才行。

  「可是……」

  剎娘皺眉道。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不是西天王母嗎?不是很神通廣大嗎?應該沒什麼東西難得到你吧?」

  我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再麻煩你出手善後就是了。」

  剎娘聽了,顯得不是很高興,眉頭緊蹙,咬著唇,啐了一聲。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做白工的,」

  我道,「自然會好好補償你。」

  爬上床去,一把將剎娘抱了起來。

  「哎!」

  剎娘一驚,忙不迭的從我身邊離開,「心肝,別……別讓妾身在這動了慾念,不然又要出紕漏了!」

  「好吧,總而言之,以後就拜託你了。」

  我笑道,最後還是在剎娘的臀上捏了一把,捏的她整個人縮了起來。

  「……唉、唉!」

  剎娘歎氣道,「心肝,妾依你就是了。」

  深情顯得十分無奈。

  「好,那我待會就走。」

  我起身到,「把飛虎、金蝶兒還給我。」

  剎娘點點頭,也不見她做了什麼動作,飛虎就突然從四周的雲海裡頭蹦了出來。

  我心念一動,發現幽影也可以使用了,立刻把飛虎收了回去,這樣一來,只剩金蝶兒了。

  「對了,金鼎鎮裡面是什麼?」

  一想到金蝶兒,我就想到那個叫做金鼎鎮的地方,崑崙瑤池中只剩那裡我還沒去過,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便順口問道。

  「是收藏神兵寶器的武鎮,」

  剎娘答道,「那些法寶都有靈性,不把他們好好鎖著,很快就不曉得跑到哪裡去興風作浪了。」

  「神兵?那我可以拿幾把囉?」

  我道,身上的魔素道具欺負小妖小怪還頗有效果,但對上大神大魔就毫無作用可言了,如果可以拿一兩樣天賦神兵回去,那可再好不過。

  「心肝,神兵亦是神祇,即是神祇,自然不為任何人所用,」

  剎娘察覺我的心思,笑道,「可不是心肝所想的一般兵器。」

  「唔,是這樣的嗎?那我想要進去看看總行了吧?」

  我道,「你讓我到裡面去瞧瞧。」

  心裡還是不信,打算親眼看看。

  「好吧好吧……」

  剎娘笑道,「心肝想去哪兒,妾身都讓你去。」

  她舉起右手,輕輕一晃。

  身上一股暈眩之感,轉眼我已經離開了剎娘身邊。

  腳下一股堅實之感,我定了定神,開始觀察四周。

  所在之地是十分寬敞的廳堂,放眼望去竟不見樑柱門窗,只是遠遠的有無數道金光閃閃的外牆,或凹或凸,彼此連接,圍成一個不規則的集合空間。

  往上看去,屋頂亦是外形奇特,似乎有層級之分,一層接著一層,月網上越窄,最後屋頂中央只剩一個小小的正方形。

  記得從外頭觀看,金鼎鎮就像是一座金字塔,所以這屋頂的模樣倒還與外觀相符。

  我左瞧右瞧,不見半個人影,也沒有任何物品擺設,空蕩蕩的只有腳下地板,心中詫異不已。

  「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金蝶兒呢?還有神兵呢?」

  我奇道,信步向前。

  走了一會,我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前進,看來這個地方亦非尋常。

  心念一動,我張開額上的魔觀之翼,視界立刻開展擴大,連眼睛看不見的東西都看到了,這才明白原來金鼎鎮內的空間被切割成了無數的片段,每一片段都是重疊的,雖然我人在金鼎鎮內,卻未進入其中的任何一個片段,才會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魔觀之翼眨動了一下,那無數重疊的空間片段迅速在眼前翻動,宛如一本城牆大小的書,最後停在其中一頁上,金蝶兒的波動便從中傳來。

  但裡頭除了金蝶兒的波動之外,還有兩個其妙的波動,低沉平穩,毫無起伏。

  「看來應該就是這裡了,先進去才說。」

  我心想,魔觀之翼舞動,一腳伸了進去。

  雖然早已習慣了瑤池屋舍門裡門外大相逕庭的慣例,但我這次還是不禁嚇了一跳。

  金蝶兒所在的金鼎鎮,裡頭根本不是什麼大廳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藍色的星星,腳下是虛空的星海,一條鮮紅的弧形彎道,隨著星星的軌道,像是衛星般漂浮在空曠的漆黑空間裡。

  那條紅色彎道中央有一塊白色的廣場,形狀看起來像是片圓形班子,金蝶兒等人的波動便是從那邊傳來。

  我舞動魔觀之翼,身子迅速飛近白色原型廣場。

  這兒可能是個類似意識宇宙的空間,否則宇宙中沒有空氣,我早就應該被真空吞噬才對。

  「啊,這不是凡人嗎?你也來了?」

  腳還沒落地,一道七彩祥雲便從白色廣場上竄起,正是金蝶兒。

  奇的是,金蝶兒竟也像銀雀兒一般,回復成了一般大小。

  就見她身上一襲滾金邊的敞袖錦衣,頭上四個打成圓圈形狀的烏黑髮髻,左手手腕上拎著個空竹籃,模樣打扮都和之前毫無二致。

  「怎麼你也變大了?」

  我問道。

  「這我也不懂,可能是這個地方的關係,這兒和瑤池的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姑娘我在這兒待得挺舒服的,還真得感謝那頭母老虎呢!」

  金蝶兒笑道,他面貌與銀雀兒相似,深情卻大為不同,顯得有幾分高傲之氣。

  金蝶兒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這個空間的波動和崑崙其他地方確有不同,雖然都是由西王母一手打造,但這兒的感覺就是顯得甚是和緩平淡,甚至可以說是不帶感情。

  此時,我和金蝶兒已經落到了白色平台之上。

  正如之前所感,白色平台上另外還有兩人。

  一人身穿白袍,看年紀大概二十出頭,另一人身穿黑袍,身材和年紀都要比白袍男子大些,看起來像有四十幾歲。

  兩人除了身上衣服顏色之外,都一樣蓄著長髮,雙目也都用帶子朦住,整盤坐在白色平台一隅,為彼此斟酒。

  「除了金蝶兒姑娘以外,又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了,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白袍男子開口道,他雖雙目被遮,但似乎可以看得見我。

  「不人不妖的,倒是稀奇。」

  黑袍男子卻道,「可惜我等被收服於此,否則可以和他好好玩上一會。」

  「和神仙以外的,有什麼好玩?」

  白袍男子道,「要我來說,我倒想和金蝶兒姑娘玩一玩。」

  「你才有毛病,金蝶兒姑娘長得這麼可愛,你想把她給宰了不成?」

  黑袍男子反駁道。

  「朱大哥,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別忘了你現在坐在誰的背上。」

  白袍男子笑道,和所說不同,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

  「嘿,我倒想請你看看是誰踩在誰的肩膀上。」

  黑袍男子也笑道。

  我聽的一頭霧水,便向金蝶兒問道:「這兩個人是誰啊?他們在說什麼東西?」

  「凡人你別在意,他們兩個被關在金鼎鎮幾萬年了,所以說起話來才會這樣自問自答。」

  金蝶兒答道,「我也是花了好一陣才習慣他們兩個人的一搭一唱,剛開始不知道,還試著跟他們講話,結果差點沒把姑娘我氣的半死。」

  「那……他們就是西王母所說的神兵囉?」

  我奇道,沒想到神兵真的是兩個人,這樣就不曉得該怎麼使用了。

  「似乎有人提到神兵?」

  黑袍男子道。

  「神兵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十幾萬年了,骨頭都快散囉。」

  白袍男子道。

  「沒關係,陸老弟,根據我的推算,過不久就會有知曉我等真名之人,前來解放我等了。」

  黑袍男子又道。

  「朱大哥,你這句老梗也用了不下兩百萬次了吧?」

  白袍男子道。

  「根據姑娘我窺聽他們兩人對話的結果,穿白衣的好像姓陸,穿黑衣的姓朱,但兩個都不是他們的真名。」

  金蝶兒道。

  「不是真名?」

  我問道,「真名假名有什麼差別?」

  「要使喚天府神兵,一定得知曉其真名才行,」

  金蝶兒道,「否則他們就會自行其是,搞得天下大亂,所以才會被這樣關在這裡。」

  我看了看那朱陸二人,他們兩個自顧自的飲酒說笑,完全沒有理會我和金蝶兒的意思,而且不知道他倆的真名,我也不可能把這兩位神兵納為己用。

  「好吧,我是來帶你回去的,我們要回妖亟島了。」

  我道,只好放棄神兵了。

  「唔,又要回去那鬼地方?」

  「就沒個風景好看點的地方能去不成?」

  我苦笑,一邊喚出幽影,把金蝶兒收入其中。

  收回金蝶兒後,我再次發動魔觀之翼,離開了這個其妙的空間。

  回到空無一物的金鼎鎮,我和西王母取得聯絡,讓她把我召回龍華廳。

  走回蘭蘭和銀雀兒身邊,我試著把金蝶兒放出來,結果她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小了。

  「這不是金蝶兒嗎?」

  蘭蘭奇道,這麼說來,在我遇見蘭蘭之前,金蝶兒就被關進金鼎鎮了,她們兩個還無緣見過彼此。

  「蘭蘭?誰啊?」

  金蝶兒詫異道,蘭蘭識得金蝶兒,但金蝶兒卻不識蘭蘭。

  「姊姊,蘭蘭就是之前的圓圓大仙。」

  銀雀兒面露笑意,道。

  「好姊姊!」

  蘭蘭一聽,大急,連忙喊道,一邊動手吧銀雀兒的嘴捂上。

  「什麼!」

  金蝶兒聽了,下的差點從祥雲上掉下來,「你……你是圓圓?」

  金蝶兒的祥雲在蘭蘭身上繞了幾圈,左看右看,端詳半天。「你根本就完全變了個人嘛,以前那副模樣不合你意嗎?」

  金蝶兒不解道。「以前的蘭蘭是什麼樣子啊?」

  這麼一說,我也不禁好奇起來,看蘭蘭的舉動可知,她非常不希望跟銀雀兒或金蝶兒在我面前提到圓圓大仙過去的模樣。「哦,以前的圓圓大仙長得可福氣了……」

  金蝶兒開口正欲說,但眼神瞄到我身旁的蘭蘭,卻又閉上了嘴巴。

  我轉頭一望,原來蘭蘭正拚命的對著金蝶兒擠眉弄眼的打暗號。

  「唉喲,好冤家……這種陳年舊事就不用再提了嘛!」

  蘭蘭見事跡敗露,立刻嬌嗔道,「你管我以前什麼模樣,現在我是冤家的人,難道還不夠嗎?」

  「嗚呃……」

  金蝶兒看見蘭蘭撒嬌的媚態,臉色一青,顯得不是很舒服,「算了算了,說出來萬一損了你倆的『恩愛』,到時怪到姑娘我頭上就不好了,還是讓我回去玄陰夢裡休息吧。」

  我只好吧金蝶兒再度收回,不過心裡卻對蘭蘭以前的模樣更加好奇了。

  不過雖然事到如今才說顯得有點晚,但此時我才注意到,就在我們一群人說笑胡鬧之際,雅亭裡的仙人仙女,都對我們投以反感的敵意目光。

  雖然有剎娘當靠山,我毫不畏懼這些仙人仙女,但處在這種不穿天衣就會被人當妖孽對待的地方,是在不是很舒服;與其相較,妖亟島雖無瑤池的華麗絢爛,但至少待起來很舒服。

  「金蝶兒也收了回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心想,往高臥在床的西王母方向望去,和她四目相接。

  「剎娘,我這就回去了,」

  我以心音道,「我要把銀雀兒和蘭蘭也一塊帶走。」

  「……好,省得妾身看見她們兩個有氣。」

  西王母回答道,想起不久前在方室裡,她們三人肢體交纏的淫姿艷態,這句話不知怎的聽起來有幾分好笑。

  「但是心肝……」

  西王母又道,「你囑咐妾身肚子裡那條惡龍,叫她沒事別在裡面搞鬼,否則妾身只得把你再喚回身邊。」

  「我知道了……麗子!」

  我喚道,「麗子!你聽見沒有?」

  過了一會,例子才從西王母身上發出極其微弱的波動,而且要不是剎娘允許,空拍連這一絲波動都放不出來。

  「沒我的命令,你可別在剎娘肚子裡亂來,要是嘴饞的話,就叫剎娘直接幫你想辦法就是了。」

  「這……心肝?」

  剎娘一聽,驚道。

  「既然她在你肚子裡面,她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你自然得幫她想辦法了,對不對?」

  我笑道。

  「哎!哎!」

  剎娘惱了,啐了兩聲。

  「好吧……心肝你不再考慮一下?」

  剎娘歎道,「真的要回去那個地方?」

  「沒錯,快把我們送回去吧。」

  我心道。

  「我說冤家,」

  此時,蘭蘭在我身邊小聲道,「你現在是不是要走了?可是在離開瑤池之前,我想先回去男仙宿那邊看一看耶,房裡的女孩、園裡的蘭花,都挺讓我掛意的……」

  雖然我歸心似箭,不過既然西王母已經在床上被我馴的服服帖帖了,我們在瑤池的處境和之前相比也大為不同,晚個一時三刻再回去似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中。

  「等一下,剎娘,蘭蘭說她想回男仙宿看看,先把我們送回男仙宿吧。」

  我心道。

  「男仙宿?東華現在正在那裡,剛才妾身說了他幾句,現在他可是記恨在心,要是看到心肝你們過去,一定會把氣都出在心肝身上的。」

  剎娘答道。

  「那真是再好不過,臨走之前,我倒想要給這混帳一個大禮。」

  憶起之前被東華百步的經驗,我不禁惱怒在心。

  「剎娘,東華是你的什麼人?之前他好像自稱是你的夫君?」

  我問道。

  「東華確是妾身夫君,但仙人仙女本應禁絕慾念,妾身與東華之婚姻,只是為了求取瑤池的陰陽平衡罷了,與人間男女之情無涉。」

  剎娘如此回答。

  也就是說,剎娘和東華只有名目上是夫妻罷了。

  「很好,那我現在有一個主意,待會還需要你幫忙。」

  我道,一邊把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這……這太……」

  聽完我的計劃,剎娘又驚又訝,「這太有失大體了……怎能如此……」

  顯然並不贊同。

  「怎麼,你不聽我的話?」

  我冷冷道,「這要是成功了,對你也有好處,至少以後瑤池管理起來更加方便,不用像現在一樣分什麼男仙女仙。」

  「可是,再怎麼說這樣也未免太……」

  剎娘為難道,「心肝,你討厭東華,切人馬上把他打回天府就是,不必連其他男仙一併對付呀。」

  「你把他打回天府,那我要教訓誰出氣?」

  我道,「你只要在暗地裡支援我和蘭蘭就行了。倒是你這麼寶貝這群男仙,難道是打算我走了以後,拿他們來消火?」

  「心肝你別胡說,妾身哪有這種淫……淫邪心思……」

  剎娘窘道,「更何況……更何況,這群男仙哪及心肝一半好處……」

  後頭的心念已經有點慾火參雜其中了,可能剎娘說著說著,想起了剛才在房中的交合歡快,又饞了起來。

  「那你還不快照做?」

  我催促道,心中暗笑。

  「好吧好吧……」

  剎娘歎了口氣,「妾身這就送你們過去男仙宿,要殺要剮都隨你了。」

  一陣暈眩之感,轉眼之間,我和蘭蘭、銀雀兒等人已經漂浮在男仙宿的天湖水面上,腳下一朵白雲。

  上頭建有樓宇的諸多島嶼散佈眼前,但幾乎全都被湛藍的寒冰給封住了,一點落腳空間也無,即使是圓圓樓,亦不例外。

  「天呀,我的蘭花這麼嬌嫩,被東華那王八蛋這麼一冰,全都完了啦!」

  蘭蘭見狀,不禁一陣跺腳,高聲罵道。

  「別擔心,你的花連一片花瓣都不會少。」

  我道。

  「不會少?冤家,你怎麼知道?」

  蘭蘭奇道,轉頭望著我。

  「因為剎娘已經答應我了,待會要助我完成一項計劃。」

  我對著蘭蘭道,「這個計劃等下會用到你的蘭花,所以她不會讓你的花有半點損傷的。」

  「是什麼計劃呀,公子?」

  銀雀兒也好奇道。

  「嗯,是個非常有趣的計劃,你也得幫忙。」

  我笑道。

  「公子要小的做什麼?」

  銀雀兒更奇了。

  「會用到我的蘭花……啊!」

  蘭蘭臉上閃耀出興奮之情,「冤家,你該不會……想要把瑤池裡的男仙給……」

  不禁又笑又跳。

  「你猜到了?」

  我也笑道,蘭蘭不愧是瑤池裡第一個幻化為仙女的男仙,一下子就猜到我心中的詭計。

  「蘭姊姊,是什麼?告訴妹妹嘛。」

  銀雀兒見我和蘭蘭兩個人不曉得在笑什麼,著急的問道。

  「嘻嘻,銀妹子,」

  蘭蘭雙眼咕嚕咕嚕的一轉,賊兮兮的笑道,「冤家這壞蛋,打算把瑤池裡的所有男仙都變成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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