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超能力]惡魔養殖者 作者:微風妖來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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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7 15:09: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 1038648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2
第四章

  星期四上午十點,期末考隨著鐘聲結束了。

  全校師生集中在方谷市市立第七中學的禮堂裡,舉行結業式。

  我和伊織坐在一起,一邊聽著校長先生在台上以平淡無奇的腔調念誦結業訓詞,一邊在彼此掌心裡劃著字玩。

  麗子站在講台下方右側,穿著露肚臍的白色短衣,一頭波浪般的卷髮垂在胸前,似乎在向眾人炫耀那道深邃的乳溝,黑色的迷你裙緊緊包著腰下渾圓的美臀,雙腿則搭配紅色的絲襪,妖艷性感的模樣,至少吸引了禮堂中半數人的目光。而她自己則閃耀著一對勾人媚眼,視線在台下聽講的數百名學生臉上,掃過來又掃過去,都結業式了,麗子依然在物色她的獵物。

  「那女人今天看起來怎麼特別興奮?」

  伊織低聲問道。

  「因為我答應她今天要幫她找東西吃。」

  我回答。

  「……原來如此。」

  伊織道,玩弄著我左手上的鑽戒,「不曉得哪個可憐傢伙要被她吃了。」

  「要養她的我就不可憐嗎?」

  我問道。

  「你自找的,哪裡可憐了?」

  伊織笑道。

  結業式約莫半小時便結束了,學生們紛紛步出禮堂,朝向校舍方向走去。

  這麼一來,上學期便結束了,明天,八月一號起便是為期三十天的暑假。

  我和伊織站在禮堂出口,望著操場上,瑣羅亞的巨大骨骸。在意識宇宙裡見識過雷神托爾,以及阿瑟神族之長歐汀的驚人氣勢之後,我現在已經不會受瑣羅亞的波動影響,而有所動搖了。

  依格爾給我的期限是三十日,已經過了四天,換句話說,在暑假結束前,我必須要將這具巨大的骨骸,復甦成「魔王瑣羅亞?薩烏斯」才行。

  「……還真是件困難的暑假作業。」

  我低聲道。

  我驅動幽影,在收服蠱女之後,幽影又擴大了些,漆黑的泥漿向上直衝,撞擊在滿佈裂痕的扁平頭骨上,被骨骸迅速吸收。

  「還不放棄嗎?」

  瑣羅亞的笑聲又在我耳中響起,「這種程度,也想來打擾孤的沈眠?」

  幽影被瑣羅亞給彈了回來,我腳下踉蹌,退了一步,額上已全是汗珠。

  「影哥哥,你沒事吧?」

  伊織連忙攙扶我的手臂,問道。

  「沒事……」

  我無奈道,「果然光憑這樣,還是無法孵化這大傢伙。」

  「陛下。」

  麗子不知何時起,已經靜靜地站在我和伊織身後。

  「你想作什麼?」

  伊織問道,臉上還是顯露其對麗子的嫌惡。

  「陛下,可以請您將那些美味的孩子賜給奴嗎?」

  麗子看來是等不及了,語氣有些急躁地道,對我身旁的伊織視而不見。

  「好,待會你給我她們的資料。」

  我道,「伊織,我今天也不能去你家了。」

  「咦?」

  伊織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你已經好幾天都沒來了耶,難得考完試了……」

  「我想,最近大概得開始設法把佳奈身上的魔物收服……」

  我道,「麗子說佳奈身上的魔物可能是某種女神,若是能夠將其收服,就算無法助我孵化這大東西,至少也能把幽影的範圍擴張許多才對。」

  「影哥哥,那個魔物那麼危險,」

  伊織一聽,神情緊張,道,「萬一你又被它抓到什麼地方的話……」

  「別怕,我會很小心的。」

  我溫言道,「你今天就先回家吧,我週末有空再去你家。」

  「這禮拜六爸爸要回來了。」

  伊織卻嗔道,「你要來處理一下喔,不然那女人一副發情模樣,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誰啊,雪川嗎?」

  我道。

  「……我媽啦!」

  伊織啐道,「一天到晚都在問我:「今天小影會不會來?」

  我都給她問的煩死了。」

  「原來如此,那我這禮拜六一定得去一下囉。」

  我笑道。

  伊織臉上露出又是高興,又是氣惱的複雜表情,「你一定要來喔!」

  道。

  我笑著揮別伊織,這才和麗子緩緩走進校舍。

  ※  ※  ※  ※  ※

  麗子給我了三個人的學籍資料,我選定了其中一人。

  這個即將成為麗子美味佳餚的可憐女孩叫做「水原白雪」十分具有童話氣息的名字。她是二年級的學生,和佳奈同齡。從照片上看來,她長相清純,肌膚白晰,清湯掛面的髮型,級任導師給她的評價是「個性內向,不善表達」其它兩個學生,分別是一年級和三年級,感覺上也都是這種類型的人。

  「你喜歡這種型的啊?」

  我問道。

  「讓陛下見笑了,」

  麗子嬌聲道,「奴只要看到這種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好好調教一番。」

  「不論如何,」

  我點頭道,「我們先去這個白雪的家吧。」

  ※  ※  ※  ※  ※

  幸好這位白雪公主的家離學校不是很遠,我和麗子走了十幾分鐘便到達了水原家的門前。

  和我家差不多,水原家也是一棟獨戶住宅,座落在某條小巷子裡面,外表上看來保持的十分乾淨。

  我直接推開水原家的家門,和麗子一塊走上玄關。

  「……你們是誰啊?」

  一個中年婦女聽見開門聲,從房裡走出來,見到我們兩人,一臉詫異,問道,「你們怎麼連門鈴也不按……」

  「你是白雪的母親?」

  我問道,「白雪回來了吧?」

  「你們是什麼人?」

  中年婦女沒有否認,只是追問道。

  我二話不說,將教條「我所言語必為真實」灌輸進水原太太的腦袋裡。

  「你沒有看到我們,你的女兒也沒有回家。」

  我道。

  水原太太點了點頭,狂信者接著便將她的眼、耳、口封住。

  我和麗子在一樓繞了繞,顯然一樓沒有臥房,所以便上了二樓。

  白雪的臥室門是開著的,所以我一眼就看見她穿著紅色T恤,坐在書桌前寫東西的背影。

  我和麗子便直接走進白雪的房間,她的房間比佳奈的窄很多,也沒有電視什麼的,床、衣櫃、書桌就把臥室的空間站去大半,加上堆棧在衣櫃和床頭上方的大量布偶,更讓房間內顯得十分擁擠。

  我環顧四周,原來正常十四歲少女的臥室看起來是這個模樣。

  「咦?」

  白雪感到背後有人氣,轉過頭,額上瀏海滑動,她見到房裡突然出現兩個不速之客,其中一個還是學校老師,難掩臉上驚愕。「老師?你們怎麼會……」

  說起話來輕聲細氣的。

  「嘻嘻嘻……」

  麗子走上前,一把將白雪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摟在胸前,滿臉愛憐,在她身上又摸又揉的,「……跟老師回家去吧。」

  笑道。

  「老師?你在說什麼?」

  白雪困惑無比,麗子的手摸在她的臀部上,更是讓她頓時臉紅起來,「不要……」

  伸手反抗。

  教條「你必不得抗拒」擠進了白雪的腦中。

  白雪漲紅著臉,放下雙手,眼眶裡淚水滾動,只能任憑麗子伸手將她摸了個光。

  麗子忍俊不住,將白雪推倒在床上,兩手鑽進了白雪的T恤裡頭。

  「嗯嗯!」

  白雪又羞又急,卻無法反抗,麗子貪婪的目光掃過她嬌小的身軀,紅唇吻上了她的頸子,蛇信在白晰的肌膚上爬行。

  啪地一聲,麗子的迷你裙迸裂,臀上緩緩長出一條粗長蛇尾。

  白雪見到麗子的蛇尾,臉上露出明顯的驚駭神色。

  我對麗子的進食過程倒沒什麼興趣,轉過頭,自顧自地在白雪的書桌前坐下,桌上攤著一本書冊,我看了兩眼,從內容判斷,她剛剛是在寫日記。

  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日記本上,白雪寫道她對今天的考試沒什麼信心,希望不會考的太差。

  「啊啊……」

  白雪呻吟起來,麗子抱著白雪,腹下生出無數小蛇,鑽進白雪的衣服和短褲下頭,四處遊走。

  我把日記往前翻,漫無目的,隨意瀏覽。

  六月十四日,星期四,雨。

  「……今天從便利商店回來的時候,經過堤防的小路,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從堤防上往下一看,竟然有一群人躲在橋墩下面打架,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女生,我怕極了,生怕被她們看到,連忙跑開……」

  答……答……兩滴淚水落到了日記本上,是我的淚水。

  「這……」

  我大驚,用手拭去眼角淚珠,「我為什麼突然哭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驚恐突然間席捲了我,我渾身發抖,望了望桌上的日記本,又望了望床上纏綿在一起的麗子和白雪,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會,我才恢復正常,視線又回到日記本上。

  這上面的記載一定有問題,我不知為何如此斷定,然而,心中又有一股莫名的恐懼,彷彿有什麼東西是我不應知道的。

  「……麗子。」

  我低聲道。

  「是的,陛下。」

  麗子已經掐住了白雪的頸子,毒牙都伸了出來,眼見就要咬下去,但她聽見我的叫喚,這才趕緊回頭。

  「這個女孩你不能吃,把她放了。」

  我道,「待會我再找別人給你。」

  「……是的,」

  麗子一聽,狂喜神情頓時黯淡下來,「奴謹遵陛下指示。」

  道,緩緩收起在白雪身上橫行的小蛇,放開了她。

  白雪臉色通紅,身上T恤短褲都給皺成一團,看她臉上表情,還不知自己剛剛正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白雪,你日記上寫的東西是什麼?」

  我指著六月十四號的內容,問道。

  「啊啊!」

  白雪驚呼,羞窘道:「你看了我的日記?」

  「沒錯,」

  我追問道,把日記扔到白雪身上,「六月十四號那天你看見了什麼?」

  「六月十四……」

  白雪低頭看了一眼日記。

  「就是……堤防下面……橋墩附近有人在打架……」

  白雪低聲道,一邊整理快被麗子扯下的短褲。

  「再說清楚點。」

  我命道。

  白雪臉上露出懼色,「我……我只是遠遠看見有人在打架而已……就這樣……」

  她臉上不尋常的神情,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教條「你必保持誠實」立刻打進白雪腦袋裡。

  「不……那個人……她叫我幫她……」

  白雪臉色蒼白,顫聲道,「可是我好怕……沒有管她……就跑掉了……」

  「說清楚點,誰叫你幫她?」

  我問道,手心不禁冒汗,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一個多月前,白雪看見的事情,和我一定有很深的關係。

  「就是那個……被打的女生……她躺在地上……遠遠看見我經過……就叫我救她……可是下面很多人……我怕被她們攻擊……所以馬上就逃走了……」

  白雪斷斷續續地,顫著嗓子道。

  一瞬間,頭上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敲了一下一樣,我劇痛難當,眼前金星直冒。

  我用力抱著頭,眼前浮出了一幅鮮明無比的影像。

  細雨連綿的夜晚,泥濘的草地,輪廓模糊的堤防,四五公尺高的斜坡,水泥台階的頂端,昏黃的路燈,和正迅速奔去的細小人影。

  這個我根本沒有記憶的影像,像是墜落在水面上的岩塊,在我體內激起了憤怒和恐懼的滔天巨浪。

  我緩緩從白雪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幽影不聽使喚地在我腳下翻滾。

  見到我臉上表情,白雪本能地感到危險,立刻往床鋪裡面縮去,但轉念一想,改撲到麗子身上。

  「老師!」

  白雪向麗子求助。

  「居然讓陛下這麼生氣,你這小畜生真是沒救了。」

  麗子卻一把掐住白雪的頸子,冷冷道,「陛下,讓奴殺了她吧。」

  白雪一聽,眼淚立刻奪眶而出,神色驚恐至極。

  「不,還不到需要殺了她的地步……」

  我道,竟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十二尾龍根同時自幽影中浮現,它們褪下硬殼,露出怒張的肉莖,滴著透明黏液的肉冠虎視眈眈地往白雪身上靠攏。

  「奴知道了。」

  麗子微笑道,將白雪嬌小的身軀往床上一扔,丟進龍根群的中央。

  「咳咳咳!」

  白雪摸著自己的脖子,上頭還留著麗子的掌印。

  龍根立刻將白雪的手腳捲住,將她扯成大字形,肉莖無視腰上短褲,直接透了過去,毫無預警地刺開白雪的肉穴和菊花。

  「啊啊!嗚嗚!」

  白雪痛極,張口大叫,兩條肉莖早已等的不耐煩,先後鑽進她的口中。

  緊接著,白雪的喉嚨上出現了不自然的鼓起,可以想像龍根在她口中放肆的模樣。

  少女睜大了眼睛,還在發育中的身體激烈地擺盪,淚水不斷湧出,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剩下的龍根一齊捲上了少女的胸、頸、腹、腿,黑色尾巴緊緊纏繞,分泌出常人看不見的黏滑液體,緊接著便蠕動起來。

  白雪緊鎖的處女穴,未通的菊花,被兩尾龍根撐開的喉嚨,鮮明的黏膜感觸,都順著龍根傳回我的體內。

  滋滋……嘰嘰……抽送的聲音越發響亮,龍根激烈地抖著尾巴,把鮮紅的肉莖擠入白雪的體內。

  幾絲鮮血從她的短褲中流出,麗子伸出右手,她的指甲伸長,變成利爪,撕裂了白雪的短褲。

  龍根把白雪的雙腿往上展成V字形,她泛紅的股間毫無遮掩地裸露,兩尾粗大的龍根正在白雪的蜜穴和菊門裡抽動,透明的黏液不斷從龍根上滴落,濡滿了白雪的淫裂,也衝去了血跡。

  「咕……咕……」

  白雪喉嚨裡發出險惡的聲響,兩尾龍根抽了出來。

  「啊啊!哈啊!」

  白雪嘴裡一空,立刻大口喘息,剛才被龍根把喉嚨塞的滿滿的,根本無法呼吸。

  只見龍根怒張的肉冠一收一縮,竟噴出了大量的乳白汁液,同時,我感到如同射精般的戰慄快感,腰間也不禁酸麻。

  「呀啊!不要!」

  白雪搖晃腦袋,但兩尾龍根一左一右,水柱般對著她的臉孔射精,白雪根本無法閃躲,只見白漿一股又一股,沾上了她的頭髮、臉蛋,噴進她的嘴裡、鼻中。

  「咳咳!咳咳!」

  白雪被龍根的漿液嗆到,吐了幾口白汁。

  「嗚嘔……」

  接著,又是兩尾龍根侵入了白雪的喉嚨。

  在少女股間的龍根也開始射精了,大量的白漿立刻填滿了她初開的處女穴以及菊門,充血泛紅的蜜肉上滿是黏露。

  蜜穴裡的肉莖拔出,另一根立刻補上,滋地一聲悶響,插入滿是暖霜的花門。

  白雪的身體在龍根的蹂躪下翻滾抽動,她只能趁著嘴裡龍根射精的時候呼吸,臉上、股間很快的都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霜。難以滿足的龍根們,順著我體內暴怒的慾望,開始將它們的精液噴灑在白雪扭動的身軀上。

  ※  ※  ※  ※  ※

  十五分鐘後。

  我緩緩收回龍根,心中的憤怒終於獲得了發洩。

  白雪躺在床上,早已昏厥,身上衣物盡碎,臉上、胸口、股間的濃稠白漿正緩緩蒸發,蜜穴也不再流血了,只是給龍根撐開的菊門和花道,一時三刻之間似乎還闔不起來,隱約還可見到她體內粉紅色的充血黏膜。

  「走吧。」

  我道,離開白雪的房間。

  「是的,陛下。」

  麗子恭敬道。

  走下樓梯,我順手解開水原太太身上的束縛,離開水原宅邸。

  ※  ※  ※  ※  ※

  回到家中,我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喜久子有關搬家前後的事情。

  「我們搬來差不多有三個禮拜了吧?」

  喜久子站在餐桌前,一邊回答,一邊用小刀劃開拇指,將鮮血滴在碟子裡。

  根據蠱女的說法,喜久子體內的毒素還處在融合階段,每天都會衍生出新的毒素,所以在她體內毒素完全穩定下來之前,我可能每天都得喝點喜久子的血。

  我看了一眼碟中泛黑的血液,又看了一眼喜久子,她呼吸之間,綠色霧氣越來越濃。

  然而和她愈發惡毒的呼吸相反,喜久子的身體狀況顯然越來越好,或許是把身體裡的髒東西都排出來的緣故,短短一天時間,喜久子臉色紅潤不少,肌膚也白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氣血充實,容光煥發。

  我取了碟子,將碟中苦澀的烏血一飲而盡,腦袋裡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腳。

  「小日!」

  喜久子一臉擔憂不捨地,把我摟住,她的體溫意外的高,手掌放在我腰上,暖爐樣透過襯衫,煨了過來。

  「沒事……」

  我推開喜久子,她突然的親暱舉動令我感到十分反常。

  「之前呢?」

  我搖了搖頭,把腦中不適甩開,「在我們搬來這裡之前,我們是住在東京的哪裡?」

  「東京……」

  喜久子皺眉沈思,我驚訝地發現她臉上皺紋竟然淡去許多,連那鬆弛的眼皮也恢復了緊致,蹙眉吮唇,苦思細索的模樣,竟然帶有一絲媚氣。

  這應該不只是蠱女的關係,銀雀兒的天織機想必也發揮了不少功用。

  「小日……」

  喜久子一臉困惑,低聲道,「媽媽想不起來……」

  「那……老爸他現在住在東京的哪裡?」

  我又問道。

  「好像是一個叫做東品川的地方……」

  喜久子皺眉道,語氣不甚肯定。

  說實在的,我自己也和喜久子一樣,搬家之前的事情,一點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我們以前曾經和老爸一起住在東京過,後來為了離婚官司……「媽,」

  我靈光乍現,問道,「你的離婚官司判決書在哪裡?」

  判決書上,應該會寫雙方的身份數據才對。

  「嗯……記得是放在櫃子裡面……」

  喜久子道,一邊緩緩走進自己的臥室裡。

  我跟在後面,看著喜久子灰色短裙下的雙腿,或許是膚質變好的關係,她的腳踝看起來圓潤多了,白裡透紅的,顯得光滑細膩。

  喜久子拉開臥室裡靠牆擺放的置物櫃,層層檢視,不過似乎找不到判決書。

  「奇怪了……」

  喜久子不解地皺眉,「那時候,我確實把它放在這裡……」

  「你確定嗎?」

  我問道。

  「嗯……」

  喜久子望了我一眼,不安地點點頭,「應該……」

  麗子從臥室外頭走進,嘴裡叼著一團人皮,似乎已經將她的美味佳餚享用完畢。為了補償她無法品嚐白雪的損失,在回家路上,我讓她挑了一個小孩子,做為麗子裹腹之用。

  麗子雖是蛇,但她吃人的方式卻和蜘蛛一樣,先用體內的毒液將獵物的骨頭和肌肉融化成容易吸吮的血水,再用獠牙慢慢的吸取,最後剩下的,就是那一團人皮了。

  「那團東西你要怎麼處理?」

  我皺起眉,問道。

  「陛下,奴正為了這件事傷腦筋呢。」

  麗子嬌聲道,「可以請陛下幫幫無能的奴嗎?」

  我無奈地命麗子把人皮扔到窗外去。

  「喜罪,」

  我喚道,「把外面那東西燒掉。」

  「是的,爸爸。」

  喜罪緩緩從幽影中浮出,透過牆壁走進院子裡。

  我轉回頭,喜久子在置物櫃裡翻了又翻,就是找不到和離婚官司有關的資料。

  此時,床邊一陣聲響,佳奈身上裹著毛巾,睡眼惺忪地從床的另一側爬起身來。

  「都下午兩點了還在睡……」

  我開口欲罵,卻突然想起之前佳奈的班導山本來我們家找人的事。

  我大跨步走到佳奈身旁,一把抓住她逐漸褪色的金色亂髮。

  「哎唷!」

  佳奈身子一晃,吃痛道。

  「我正好有事要問你,給我過來。」

  我道,抓著佳奈的頭髮,拖著她往二樓走。

  「哥……你要幹嘛?」

  佳奈不解地問道,放下毛巾,裸著身子,跟在我旁邊。

  「把你以前的學生證找出來給我,」

  我道,推開佳奈房門,「或是成績單什麼的,反正你以前上過學的資料都拿出來。」

  「……那種東西都已經燒掉了。」

  佳奈卻這麼回答我。

  「……什麼?」

  我大驚,轉頭瞪著佳奈,「誰燒掉的?」

  她臉蛋一小,人也變的可愛多了,但我只要看見她還是一肚子火。

  「我自己燒的。」

  佳奈緩緩道。

  「你為什麼要燒掉那些東西?」

  我不禁怒道,一把掐住佳奈的脖子。

  她滑嫩的頸項在我手中凹陷,佳奈的眉毛變的更淺了些,嘴唇也小了,和麗子一樣豐潤鮮紅。全身肌膚呈現均衡的淺麥色,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泳裝痕跡,胸口那對早熟的乳房在纖細的腰身托襯下,顯得更為碩大,乳形渾圓,模樣飽滿充實。

  「因為……我不想看到那些……」

  佳奈呼吸困難,低聲道。

  視線往下,我往佳奈的股間看去,她的大腿很明顯變細了,不復之前的臃腫,雙腳即便閉合,股間仍會留著一塊三角形的幽秘空隙,柔嫩多肉的陰阜,淺淺露出的粉紅淫裂,充滿了誘惑力。

  我股間一熱,竟對佳奈產生了衝動,連忙把手從她脖子上放開,退離兩步。

  「……你全部都燒掉了?」

  我再度問道。

  佳奈撫摸著自己的喉嚨,點了點頭。

  我怒火難遏,走到佳奈佈滿灰塵的書桌前,動手翻箱倒櫃起來。

  但書桌抽屜裡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彷彿佳奈從沒用過這張書桌一樣。

  我把每個抽屜都拉開來,最後在某個角落,找到一截碎紙。仔細端詳,紙質和顏色我都很熟悉,是市立高中專用的考卷用紙。

  「金蝶兒。」

  我心中暗喜,念道。

  「來啦。」

  金蝶兒從幽影中浮出,慢條斯理地道,「……怎麼還是在這鬼地方?」

  「你能不能把這紙復原?」

  我問道。

  「哎,小事一樁!」

  金蝶兒道,接過我手中碎紙,和著九天玄土揉了揉。

  金風一閃,一張A4大小的考卷便攤開在我眼前。

  「二年四班,御影佳奈……」

  我看著考卷上的姓名日期,念道,「六月十日……」

  是第八中學的考卷。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隱隱作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沙沙沙沙……細微的聲響隱隱透牆傳來,扭動的黑絲從牆間生出,房內無風,但它們卻一致地飄動擺盪,看來十分詭異。

  「這……是從我房間過來的?」

  我大驚,這些黑絲不正是佔據了我臥室的詭異意識體嗎!我連忙奔出佳奈房門,往走廊內側一看,之前從房裡推出的活動衣架還好端端地靠牆擺放,地上也沒有黑絲的蹤跡。

  但是一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我便聽見了刺耳的沙沙聲,房中有如萬蟲鑽動,聽了令人毛骨悚然。

  我吸了口氣,用力推開房門。

  房門後方,是一大股漆黑的泥漿,浪濤洶湧地前後擺盪,看來像是黏土般渾濁濃稠,但卻未溢出房門之外,只是靜靜地在房內滾動。泥漿深處,不斷傳來那令人發寒的聲響。

  「哇啊!」

  我駭地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東西……」

  我伸手觸摸,那泥漿裡頭冰涼涼、空蕩蕩的,什麼也摸不到。

  「簡直就像是我的幽影一樣……」

  我道,把手抽回。

  「阿……阿……」

  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隱隱從房內深處傳來。

  「……他禍煞耶?」

  我心頭一震,低聲道。

  無數大大小小的鮮紅眼珠猛然從泥漿中一齊浮現,目光筆直地瞪著我。

  「阿劫瑪諦……」

  他禍煞耶的聲音漣漪般在我心中迴盪。

  碰地一聲,我用力關上房門,頭也不回地奔進佳奈房裡。

  房中,黑絲已經佈滿了整間臥室,甚至快要淹沒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就像我房間之前的模樣。

  佳奈站在牆邊,困惑地望著我,還不知道四周都生滿了他禍煞耶的黑絲。

  我抓住她的手,將佳奈帶了出來,用力關上房門。

  奔下一樓,喜久子剛好從臥房裡走出來,滿臉嬌紅,衣衫不整。

  「小日?」

  她看見我和佳奈,臉上神色大變,「你怎麼了?臉色好白啊!」

  問道。

  「沒事……」

  我道,嗓音顫抖,緊緊抓著佳奈的手腕,「你們以後不准到二樓去,聽見了沒?」

  他禍煞耶……他禍煞耶竟然就在家裡……就在樓上……巨大的恐懼席捲了我,我放開佳奈,走進餐廳,在桌旁坐下,時間不過下午兩點多,外面正是艷陽高照,日頭熱辣的時候,但我卻渾身冰冷,手腳都抖個不停。

  額上一涼,喜久子正用沾水的濕毛巾為我拭去額上汗珠,不知不覺之間,我身上的襯衫竟已濕透了。

  「小日,你沒事吧?」

  喜久子憂心忡忡地道,「怎麼突然流這麼多汗……」

  麗子裸著上身,從房裡走了出來,她輕輕撩起肩頭卷髮,胸口那對傲人的雙峰隨著腳步,一顛一顫,棉軟如水。

  「陛下,您怎麼了?」

  麗子走到我身邊,緩緩為我除去身上襯衫,褪去長褲。她似乎沒有感覺到樓上的他禍煞耶。

  喜久子便順勢用濕巾為我拭去身上汗水,兩人恭順地服侍著我。

  「沒事……」

  我道,嗓音依舊顫抖。

  「陛下,」

  麗子見狀,嬌聲道,手指把我的內褲勾了下來,「奴知道怎麼讓陛下舒服寬心……」

  兩眼盯著我股間呈現休兵狀態的陰莖。

  「算了吧……我現在……」

  我心頭恐懼難消,實在提不起勁。

  此時,左手的鑽戒上,發出了柔和的光芒。

  一股熱烘烘的暖意湧上心頭,我的手腳不發抖了,心裡揮之不去的恐懼也隨著煙消雲散。

  我驚訝地看著手上的鑽戒,這雖是金蝶兒用九天玄土作出來的,但應該只是普通的鑽戒而已,怎麼會有這等神奇的功效?只見麗子媚著一對勾魂秀目,捧起了她胸前那雙柔情似水的渾圓肉峰,跪在我雙腿之間,輕輕將半軟的陰莖給夾了起來。

  我心情放鬆,不禁露出微笑,用手撥開麗子波浪般彎曲的黑髮,陰莖在她的乳溝裡很快地硬挺漲大,柔軟的乳房暖暖地挾著肉棒,剛好把整根肉桿都裹住了,只露出漲大的龜頭。

  麗子稍稍低頭,豐厚的紅唇吮住了怒張的肉冠,嘴角的黑痣晃動,一雙水汪汪的綠色眸子裡滿是媚意,蛇信捲住了龜頭,刮掠起來,同時雙手緊緊壓住自己的乳房,上下滑動,用柔軟如棉的白嫩美肉愛撫陰莖。

  喜久子放下手中濕巾,紅著張臉,站在我身後。

  我示意母親到身旁來,喜久子才一臉羞赧地依近,上衣凌亂,想來剛才在臥室裡和麗子糾纏了一番。

  「過來。」

  我輕聲道。

  喜久子戰戰兢兢地將雙手搭在我肩上,她將頭髮盤在腦後,用髮夾固定,枯草般的褐髮上多了幾絲烏黑。

  「小日……」

  喜久子輕聲道,「你咬媽媽吧……喝媽媽的血……」

  臉上情慾翻騰,細細的眉毛底下,烏黑的瞳孔顯得十分濕潤,口中的呼吸曾幾何時由綠轉紫,毒性似乎越發險惡。

  她將手指放入我口中,我咬破喜久子的指尖,吮了幾口烏血,舌尖舔舐著傷口,那輕微的痛楚竟讓喜久子神情一蕩,肩頭顫了起來。

  母親的血液嘗起來越發苦澀,更顯示了她體內毒性的增強。我吮了幾口以後,喜久子抽回手指,送回自己口中,也吮了起來,似是捨不得我的唾液。

  我腰肢一麻,給麗子絕妙的口技吮地精關大開,濃稠的白漿一股股噴進麗子口中。

  麗子不改臉上妖媚神色,彎起眉頭,秀目一蕩,貪婪地吞嚥起來。

  我撫摸著麗子溫暖的臉龐,一邊享受腰間痙攣抽搐的快感,喜久子熱騰騰的唇慢慢貼了上來,她體內的烏血苦澀無比,帶著劇毒的呼吸卻是如此香甜。

  她試探性地舔著兒子的唇,我張開口,將母親的舌尖勾了進來,喜久子立刻貪婪地摟住我的頸項,飢渴地吸吮我口中津涎。

  佳奈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不遠的地板上,一雙眼睛移也不移,觀看著我們三人的淫戲。

  「陛下……」

  麗子嗓音黏膩,「奴好癢……求求您抽奴……狠狠地抽奴吧……」

  跪伏下去,捧著我的腳踝,親吻起來。

  要我打她還有什麼問題,狂信者立刻將麗子的雙手扣住,吊了起來。

  索魂鞭嗡的一聲從幽影中晃出,往麗子身上招呼,啪地一下,把麗子胸口打出一道深刻的鞭痕,鞭痕下方,無數鮮綠鱗片,正呼吸似的一開一合。

  「啊啊……陛下……」

  麗子神情狂亂,身體扭動,歡喜地哀求道,「求求您……大發慈悲……狠狠鞭打奴吧!」

  嗡嗡嗡地,索魂鞭紅影飛舞,朝著麗子身軀胡亂抽去,一陣狂抽亂打。

  麗子歡喜的悲鳴聲在屋內迴盪,她身上的人膚很快地被索魂鞭給抽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層遞相接,光澤鮮綠的細軟鱗片。

  佳奈見到麗子的變化,嚇得臉色蒼白,喜久子則忘我地吮著我的舌頭,連麗子給吊起來了都不知道。

  麗子神情荒淫,大口喘息著,嘴角淌著銀涎,一身綠鱗的姿態雖然詭異,看久了卻也有一股異樣的美感。

  索魂鞭上,七支血手開展,進行第二輪的鞭笞,這一次要把麗子身上的鱗片一片片拔掉。

  我讓狂信者自動執行這項任務,抓住喜久子的頭髮,站起身來。

  喜久子溫馴的將頭往後仰,等待我的命令。

  「你今天很積極嘛,」

  我笑道,嘴角全是喜久子異常甜膩的唾液,大概是有毒吧,「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

  「媽媽在想……」

  喜久子喘息道,只是和我接吻似乎也讓她興奮不已,「要怎麼才能讓小日高興……怎麼服侍小日最好……」

  「哼,」

  我抓住喜久子的手,讓她握住硬挺的肉棒,「你說你要怎麼服侍我?」

  「啊……」

  喜久子手掌碰到了陰莖,臉上不禁露出歡喜的神情,輕輕套弄起來,「小日……媽媽用嘴讓你舒服好不好?……還是你要用媽媽的後面?」

  顫聲道。

  我一把將喜久子推倒在地,讓她躺在佳奈身旁的地板上。

  麗子狂浪的笑聲和叫喊成了最佳的配樂,刺激著我體內熊熊的慾火。

  「把裙子脫了。」

  我道。

  喜久子立刻把裙子脫了,身上只剩一件花朵圖案的上衣。

  她大腿的膚色也變的較為白晰,不再蠟黃,鬆弛的肉都緊繃起來,腰臀之間的身段更加明顯,腰部向下收窄的曲線到了臀上,突然向兩旁渾圓開展,直連到大腿上。

  喜久子的陰阜變的更加肥嫩多肉,之前被我拔掉的黑絨都長了回來,甚至更加茂密。

  淫裂中,充血的花瓣往兩旁綻放,呈現醒目的亮紅色,花瓣上綴滿淫露,現在喜久子不需淫肉蟲的幫助,也能如此濕潤了。

  「我要搞你的穴,媽媽。」

  我興奮道,捧起母親的雙腿,讓喜久子把腳勾在我的腰上。

  「好……小日……」

  喜久子早已歡喜難耐,「你用媽媽吧……媽媽身上每個地方都是小日的……」

  顫聲道。

  我用龜頭沾取些許花門前的蜜露,然後猛然挺腰。

  喜久子啊地一聲,身子打顫,陰莖挺進她長久以來,無人問津的芳道,古幽小徑裡雖然蜜汁飽滿,卻是狹窄異常,似乎母親這輩子從沒生過小孩似地,龜頭磨蹭著肉壁,說不出的快活。

  「小日……啊啊……」

  喜久子兩手抓住身旁的佳奈,口裡嚷著我的名字,「輕點……媽媽……啊啊!」

  呻吟起來。

  佳奈臉上神情微妙,緊握著母親的雙手,難以窺知她腦中想些什麼。

  或許是進入親生母親的興奮讓我一時失去理智,也或許是因為佳奈的臉蛋和之前相較變的可愛許多,我抓住佳奈的頭髮,用力奪走她的唇。

  「嗚嗯!」

  佳奈哼了一聲,身子僵直,睜大了眼睛,任憑我吸吮她豐厚的下唇。

  我腰下挺送,陰莖頂送在母親扭動的腰肢裡,口中卻是妹妹佳奈的味道。

  麗子瘋狂的浪蕩叫聲不絕於耳,佳奈慢慢地張開雙唇,讓我滑進她的口中。

  「嗯……嗯……」

  佳奈淺淺地哼了起來,滑溜溜的舌尖漸漸發燙。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2
第五章

  星期六的早晨,瘴氣終於把陽光也遮蔽了,就算是白天,也陰暗地必須開著電燈照明,房子裡陰濕冰冷的空氣更是將盛夏酷暑隔絕在門外,到處充滿了肉眼無法辨識的毒霧,這家已經是名符其實的鬼屋了。

  我端著盛滿喜久子烏血的碟子,走進母親的臥室裡。

  陽光被瘴氣吸收,所以就算窗戶是大開的,外頭的光也照不進來,只是窗台附近還有微亮而已。

  佳奈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緊緊抓著身上的大毛毯,臉色蒼白,雙唇發紫。

  「快把這血喝下去。」

  我道,佳奈昨晚沒喝血,今天早上就變成這副德行。

  佳奈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不願,我便掐著她的嘴,強迫她喝下烏血。

  「嗚嘔……」

  佳奈好不容易把血喝進嘴裡,卻又作勢欲吐。

  「不准吐出來!」

  我命令道。

  「嗚……嗯……」

  佳奈青著張臉,總算把烏血給嚥下了。

  「好難喝……」

  佳奈眉頭緊鎖,埋怨道,「這根本就是水溝裡的泥水嘛!」

  「少囉唆了,總比被媽媽毒死好吧。」

  我道。

  「嗯……」

  佳奈無奈地點點頭,一頭亂髮已全轉成黑色。

  過了一會,佳奈臉色好轉,雙頰恢復紅潤。

  自從銀雀兒以天織機為佳奈修整身體後,已經過了六天,現在佳奈一身均勻的淺麥色肌膚,瓜子臉上柳眉如畫,鼻巧唇豐的,任誰也認不出她和以前的佳奈是同一個人。

  我掀開她裹在身上的毛毯,用手掌捧起了佳奈乳房,和麗子碩大棉軟的手感不同,佳奈的乳房捏在手裡,處處是肉,豐滿飽實,真讓人愛不適手。

  比之前天,佳奈的乳房又大了一輪,兩邊乳房都緊緊並在一塊,規模直追麗子,甚至比喜久子都還大了。

  「嗯嗯……」

  佳奈輕哼幾聲,身子熱了起來,她敏感的很,粉紅色的乳頭很快便翹了起來。

  佳奈雙頰上,泛起了淺淺的紅暈,她身上那股酸酸甜甜的氣味,讓我很是興奮。

  我的另一隻手往下,拂在佳奈的腹部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摑住了那高高翹起的臀肉。

  「啊……哥……」

  佳奈發出令我無法想像的溫柔呻吟,整個人在毛毯上軟軟地攤開,充滿誘惑力的滑嫩大腿張開成V字形。

  鮮紅的淫裂綻放開來,充血的花瓣裡頭,晶瑩的粉紅色果肉隱隱鼓起,肉鞘裡的花蕾滴著蜜,而下方深邃的花門狹窄緊縮,輕輕顫抖。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佳奈的雙腿,吮起那朵綻放的鮮花來。

  「啊嗯!」

  佳奈身子一震,嘴裡嬌吟。

  舌尖劃過花瓣,我先把兩片紅肉吮在嘴裡,細細品嚐,舌頭接著順著整道淫裂上下舔舐,再輕輕碰觸挺起的花蕾。

  「哥……哥!」

  佳奈的蜜部上下顫抖,她難以自己地呻吟著。

  佳奈酸甜的體液黏糊糊的湧進我口中,我用舌尖挑動花蕾,若有似無地逗弄她,佳奈蜜肉顫抖的更激烈了。

  最後,我把舌尖探入花門,在花門上緣快速舔舐,觸動淫裂中央隆起的黏膜。

  「啊啊!哥哥!」

  佳奈嘴裡的歡喜呻吟,是我從未聽過的。

  她股間激烈顫動,大股鹹澀的清澈液體突然從佳奈的淫裂中噴出,我閃避不及,被噴的滿臉都是。

  「哇啊!」

  我連忙把頭挪開,撿起毛毯,將臉上液體拭去。

  「你幹什麼……」

  我開口欲罵,卻見佳奈躺在地上,身子一抽一顫,雙眼濕潤,神情恍惚,似是洩的狠了,整個人癱軟下去。

  「哥……給我……」

  佳奈顫聲道,腰肢稍稍挺起,似是在邀請我進入。

  佳奈臉上春情滿溢的模樣,反而讓我清醒過來。

  我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佳奈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

  「給你?不過是條母狗,竟敢命令主人?」

  我怒道,「給我張開嘴巴!」

  「呀!」

  尚沈浸在高潮餘韻中的佳奈給我突然抓起,痛的叫出聲來。

  我乾脆扯下短褲,用手撬開佳奈的嘴巴,把硬挺的陰莖直接刺了進去。

  「嗚……嗯……嗯嗯……」

  肉棒塞滿了佳奈的口,她只能嗯嗯嗯地用鼻子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

  剛才竟然為這條母狗舔舐下體,真不知是怎麼了。我越想越怒,對著佳奈的喉嚨便是一陣胡亂抽送,草草射精後,將肉棒抽出,把佳奈置諸腦後,逕自走出房外。

  「陛下,早飯剛做好,」

  麗子和喜久子兩人一早就在廚房裡弄東弄西地,不曉得在忙什麼,「您準備要用膳了嗎?」

  麗子見到我,立刻笑問。

  「嗯。」

  我點點頭。

  「啊……」

  麗子眼神往我股間望去,見陰莖上汁液滴垂,媚眼一彎,「陛下,讓奴為您清理清理……」

  她婀娜地跪了下去,雙手貼著我的腳,慢慢將肉棒含入口中,仔細地舔著陰莖上每一寸皮膚。

  喜久子端著一盤漆黑的……看起來像烤蜥蜴的東西,放到桌上。

  她雙頰艷紅,唇邊笑靨不斷,身上只綁著一條圍裙,恢復生命力的飽滿乳房把圍裙上緣挺的高高地。

  「小日,媽媽很快就好了……」

  喜久子嬌聲道,「只剩最後一道了……」

  轉過身去,走到瓦斯爐旁。

  我看著母親風姿綽約的背影,那只渾圓翹艷的臀部越發誘人了,白嫩的肉分成兩股,像是剛熟成的核果,兩兩對分,透過臀部下方兩腿的空隙,還可以看見前面鮮紅的蜜肉。

  我讓麗子離開,坐在餐桌旁,注視著桌上的菜餚,今天的菜很顯然是麗子她們精心挑選過的。

  除了剛剛那一盤烤蜥蜴以外,還有一盤烤鰻魚,以及一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肉,堆的小山樣高,都切成四方形,看那模樣,也像是鰻魚一類細長生物的肉。

  麗子滿臉堆歡,幫我盛了碗飯。

  我看著她的裝扮,麗子不知從哪弄來一套特大號的黑色膠皮胸罩,膠皮把她的胸頸都包了起來,只在胸口上開了個橢圓形,露出中間深邃的乳溝,看來反倒比她單純裸露時更加誘人了。下半身則是一副黑色蕾絲的吊帶襪,麗子個頭本就比喜久子高,修長的雙腿在吊帶襪的托襯下,顯露無遺,為那香艷的身軀憑添無數性感。

  一身煽情裝扮的麗子,拿著碗瓢為我盛飯的景象,看來真是令人莞爾。

  喜久子笑吟吟地,把最後一倒菜端上餐桌,盤中有大概十個裹著面衣,炸成金黃色的物體,模樣略似V字形。

  「一大早怎麼又是油炸又是烤鰻魚的?」

  我奇道。

  「奴昨天特地為陛下搜尋了一些珍味,希望能為陛下補補身子,以愈平日辛勞。」

  麗子笑道,把盛滿白飯的碗至於我面前桌上,身子軟綿綿地貼了上來。

  「珍味……」

  我想起昨日,麗子整個下午都不在家,回來時手上卻提著一籠子的蛇,「這些是你昨天抓回來的蛇?」

  問道。

  麗子微笑點頭。

  原來如此,那盤迭的跟小山一樣的肉片,大概就是蛇肉吧。

  「那這個是什麼?」

  我拿起筷子,指了指那盤炸的金黃的東西。

  喜久子洗完手,也依偎到我身旁,她嘴裡吐息昨日還是黑色,今日卻變的透明無色,和尚未解放蠱女時相同,但氣息依然香甜如花,毒性仍舊猛烈。

  喜久子拿起筷子,不由分說地夾起一塊金黃色的炸肉塊,往我嘴裡送。

  「小日,來,啊……」

  喜久子笑道,「媽媽餵你吃。」

  「怎麼回事,你們兩個?」

  我苦笑道,將金黃肉塊咬入嘴中,咀嚼起來。

  肉塊是由兩條短短的肉芽聚合而成,咬在嘴裡頗有韌性,然而卻稱不上美味,肉裡全是調味料,原本的味道根本吃不出來。

  喜久子見我吃了一塊,立刻又夾起一塊,慇勤地往我嘴裡送,臉上神情與其說是母親在喂孩子,倒不如說是新婚妻子在招呼丈夫。

  很快地,那十個炸肉塊都給我吃下去了,咬的我嘴裡一陣酸。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吃不出來肉塊為何,只好問道。

  「陛下,」

  麗子笑道,「剛才那些是雄蛇的性器,奴昨天趁著它們發情時取下的,希望可以增進陛下的精力。」

  「什麼!蛇的……」

  我一聽,不禁一陣噁心。

  看看桌上,那一堆烤蜥蜴、烤鰻魚,以及堆積如山的蛇肉,仔細一想,不都是些壯陽強精的東西嗎?「你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我笑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的精力也不會輕易衰退的。」

  「讓陛下見笑了。」

  麗子道,「奴只是想為陛下好好補補身子。」

  「小日,再多吃點吧……」

  喜久子柔聲道,又開始為我夾菜,桌上全都是肉,看份量也不是一兩頓吃得完的,總不會想要我一次吃光吧?吃著吃著,麗子一雙手在我大腿上摸來拂去,弄得我股間熱燙,喜久子見狀,手上夾菜,腳踝卻往我腳上勾來。

  或許是拜體內毒素盡出之賜,喜久子的肌膚玉潤珠滑,柳眉秀目,唇薄靨嬌,眼角唇邊的淡淡細紋,讓她神情中多了一股成熟撫媚,濕潤的雙眸裡,情慾如同惡狼猛虎般洶湧翻動,彷彿喜久子重獲生氣的身體,正貪婪地想要彌補過去幾年的空虛。

  「小日……」

  母親一邊幫我夾菜,一邊輕聲道,「媽媽胸口好漲……你等下幫媽媽看看好不好?」

  她緩緩將圍裙上方的細繩解開,露出胸口上重獲青春的雙乳。

  「胸口漲?」

  我望了一眼喜久子的乳房,乳頭高高挺起,乳形飽滿渾圓,雖然仍略嫌下垂,但已比之前那乾癟的模樣好太多了。

  仔細一瞧,確實母親兩邊乳房的乳暈都有些紅腫。

  我放下碗筷,捧起喜久子的右乳,輕輕一捏,乳頭上竟然就流出了幾縷暖暖的灰白色液體。

  都四十幾歲的人了,竟然還在泌乳?我又驚又奇,雙手捧著喜久子兩邊乳房,又揉又捏,把起奶來。

  「啊啊……小日……」

  喜久子滿臉通紅,雙頰燥熱,額上滲出一層薄汗,「輕點……輕點捏……」

  乳汁從喜久子的乳頭上,小溪潺潺地淌了出來,淡白珍珠順著乳房滾落,溢出陣陣芳郁乳香。

  喜久子咬著自己的手指,肩膀顫抖,雙乳顛騰,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看來她的乳房也變的十分敏感。

  我好奇心起,低下頭去,把母親一邊的乳頭給含在嘴裡,品嚐起母乳滋味。

  乳汁的味道十分濃郁,香甜無比,好喝的有點詭異。

  「小日……」

  喜久子將我摟在胸前,雙手在我髮絲裡輕輕撫摸,「多喝點……」

  輕聲道。

  此時,麗子突然一把推開喜久子,將我從母親身上拉了回來。

  「陛下,喝這點就夠了。」

  麗子笑道,「既便是陛下,喝太多也是會中毒的。」

  「中毒?」

  我驚道,望了喜久子一眼,想起了她身上寄宿的蠱女,看來那香甜的乳汁裡頭,也是充滿了劇毒。

  「我懂了,」

  我點點頭,「你如果胸口還漲的話,待會叫麗子幫你把奶都擠出來吧。」

  對喜久子道。

  喜久子一聽,失望地點點頭,似乎很是喜歡我吸吮她胸口的感覺。

  「我待會要去伊織家,」

  我接著道,「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別給我惹麻煩。」

  「咦?小日你今天要出去啊?」

  喜久子一聽,神色驚訝,問道。

  「怎麼?我出去還要問你?」

  我皺眉道。

  「不……」

  喜久子困窘道,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滴著乳汁的乳房在半解的圍裙上頭晃動,別有一番撩人風情。

  「陛下,」

  和喜久子相比,麗子的手段就高明多了,「您出門前,能否撥空教訓奴等一番?」

  「教訓?」

  我奇道,「你們怎麼了?又要我教訓你們?」

  「因為奴等不小心把陛下的衣裳全都洗了,現在晾在隔壁家的陽台上,還是濕的。」

  麗子笑道,「陛下要出門,卻沒有衣服穿,是奴等的怠慢,還請陛下嚴厲懲罰。」

  「……你們兩個早就算好了吧?」

  我一聽,皺眉道,「你們是故意把我的衣服都拿去洗的。」

  「是的,陛下,」

  麗子坦率地承認,碧綠眸子裡露出興奮的神情,「請懲罰自作主張的下賤奴隸,用力的踐踏奴等吧。」

  「我看你最喜歡的就是接受懲罰吧。」

  我冷冷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去附近人家拿幾件可以穿的衣服回來!」

  向麗子命令道。

  麗子眼裡的狡猾笑意黯淡下來,「是的,陛下。」

  點頭答應,緩緩從廚房後門走出。

  「至於你,你給我躺下,」

  我對喜久子道,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躺在我腿上,我要打你屁股。」

  喜久子一聽,雙眸中一陣羞赧,但卻掩飾不住她體內的興奮。挪開並在我座旁的兩張椅子,喜久子穿著半解圍裙,浪騰著一對汁液飽滿的乳房,慢慢趴在我的大腿上,雙手雙腳著地。我右手撫摸著母親滑嫩的臀肉,左手則捧著她發漲的渾圓肉脯。

  我緩緩將手指探入兩片臀肉之間,母親的體溫似乎比常人要高些,菊門附近更是暖的幾近發燙。摸著喜久子的菊門,我壓著她蠕動的圓形肉輪,些許乳白色黏液竟從菊縫裡淌了出來。

  「你後面乾不乾淨?」

  我問道。

  「乾淨……媽媽每天都小心地……」

  喜久子低著頭,道,「隨時都準備給小日……」

  勃起的陰莖早已頂在母親的腹上,我慢慢將手指伸入喜久子的菊花裡面,她毫無困難地將我嚥了下去,菊門裡暖呼呼地,腸道裡濕漉黏糊,充滿了溫熱的黏液。

  我拔出手指,指尖上一層白白的漿液,還透著熱氣。

  「怎麼你連屁股都有汁?」

  我笑道。

  「媽媽……媽媽也不清楚……」

  喜久子顫聲道,身子輕輕打顫,淫裂裡的蜜露都淌到我腿上了。

  再度將手指插入喜久子的肛門,這次我一口氣伸入三根手指,在那深不見底的肉道裡前後探索,四處挺弄。

  「啊……哈啊……」

  喜久子愉悅的呻吟聲,火上加油地讓我更加興奮,「小日……媽媽好舒服……後面……後面好舒服……」

  我猛地拔出手指,菊門裡啵地一聲,粉紅色的黏膜一閃即逝,被聚攏的肉輪遮掩起來。

  將指上黏液塗抹在喜久子渾圓的高翹臀肉上,我揚起手掌,用力地在母親右臀上打了下去。

  啪!「啊嗯!」

  喜久子叫出聲來,但卻難以辨識是出於痛苦還是出於歡喜。

  啪啪!我又打了兩掌,雪嫩的臀肉布丁樣的抖動,浮出了幾個鮮紅的掌印,喜久子的蜜露從淫裂中噴了出來,就像佳奈那樣,四下飛濺。

  「噫噫!小日!媽媽……啊啊!」

  喜久子尖聲喊叫,我手上不停,不斷地掌摑母親的臀部,在那座渾圓的白色小山上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巴掌。

  愛液潰堤似地奔流,母親發燙的臀部上滿是掌印,鮮紅一片,我停了掌摑,掰開那雙發紅的臀肉,淫裂裡汁液滴垂,菊花裡溢著白色蜜露。

  我難以忍耐地將喜久子的頭提了起來,她雙眼含淚,嘴角淌涎,神情恍惚,足以證明方纔她洩的多麼徹底。

  站起身,我扯下喜久子身上的圍裙,讓她軟綿綿地趴在地上,我則騎上了母親的臀。

  從後面,我讓陰莖返回了當初誕生的場所,深深地挺入喜久子的狹窄蜜穴,順著肉道,龜頭頂在母親滾燙的子宮頸上。

  「啊啊……小日……你進來吧!媽媽……媽媽想要你進來!」

  喜久子忘我地喊道。

  「進去哪裡?」

  我道,抽送起來,喜久子身上的香甜氣味,隨著她亢奮的情緒,飄散在空氣中,宛如春藥一般,令我興奮難遏。

  「進到媽媽的……媽媽的子宮裡面……」

  喜久子轉過頭來,一臉癡狂,烏髮散落,「那裡……那裡好癢……」

  顫聲道。

  我挪動身體,把喜久子的身子抬了起來,龜頭往上一滑,順勢頂開了母親的子宮頸。

  「哈啊……」

  喜久子的呻吟聲充滿了肉味,陰道收縮起來,簡直像要把陰莖吸入子宮般地抽搐著。

  我感到龜頭緩緩滑過柔韌的肉壁,挺進一團小小的肉球裡。

  「嗯嗯!」

  龜頭進入母親的子宮,抵住了子宮底部的滑韌肌肉,喜久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雙乳亂顫,陰莖完全進入了她的體內,我和她的下體緊緊連接,沒有一點空隙。

  我完全征服了喜久子,並將陰莖插入了母親最深邃的地方,這股狂喜讓我猛烈地移動腰肢,用力地抽送起來。

  「啊啊!小日!」

  喜久子陷入狂喜,雙腿都被我壓過了自己肩膀,整個蜜部往上外翻,她雙手扣著自己的小腿,兩眼注視著深陷體內,攪動不已的粗大陰莖。

  我很快地射精了,大量濃稠白漿一股一股地注入了母親的子宮。

  「嗯……嗯……」

  喜久子激烈的喘息,「小日……你在媽媽裡面射了嗎?」

  顫聲問道。

  「沒錯,我要讓你肚子裡面都是我的精液。」

  我笑道,身子也因為劇烈的快樂而顫抖。

  「嗯……嗯……」

  喜久子喘息著,雙手放開自己的小腿,按著腹部,「媽媽……肚子裡面好熱……小日的……還在裡面射精……」

  微笑道。

  我滿足地讓龜頭頂著子宮底部,沈溺在高潮的快感當中。

  突然頸上一暖,麗子嬌滴滴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動作挺快,已經回來了。

  「陛下……奴也想要接受陛下的懲罰……」

  麗子嗔道,「您抽抽奴嘛……」

  「那你先跪下吧。」

  我笑道,「待會就輪到你了。」

  麗子笑吟吟地,爬到喜久子身上,臉往我和母親連接處湊去。

  只見她口裡蛇信一吐,捲住了陰莖根部,緩緩舔了起來。

  我按住麗子的頭,將最後一股精液注入母親的子宮。

  ※  ※  ※  ※  ※

  結果,在麗子和母親兩具美艷肉體的糾纏下,我還是拖到吃完了中飯才離開家門。

  一走出屋外,熱辣的日頭就讓我腦袋一陣暈眩,好一會才適應外頭的酷暑。

  等走到伊織家門前時,我已經一身是汗,麗子從附近人家拿來的襯衫也汗濕了一大片。

  站在伊織家院外,我斜眼瞥見車棚內多了一輛白色的小客車,或許伊織的父親已經回來了。

  按了按門鈴,來開門的卻是雪川。

  「啊,轉學生。」

  雖是假日,而且是在家裡,雪川卻仍在上衣外加了件白色外套,只是把外套的長袖卷短而已,一頭亂髮配著下半身的短裙和腳上拖鞋,模樣甚是邋遢潦倒。

  「你剛睡醒啊?」

  我問道,一邊穿過庭院,走進玄關。

  「對呀,啊啊~~」雪川打了個呵欠,「我禮拜六都要睡到中午的……」

  「中午已經過了。」

  我道。

  「啊,是這樣嗎?時間過的真快,那我今天睡到下午好了……」

  雪川眼鏡也沒戴,迷迷糊糊地,神智不清的模樣,不禁令人發笑。

  走進屋內,客廳裡坐著三個人,清雅和伊織圍繞著一位頗有福態的中年男子,正在談笑。

  那男子穿著卡其色的短褲、有領上衣,挺著個圓滾滾的大肚腩,雙眼部分和伊織十分神似,顯然便是伊織那位經常在外頭奔波的父親。

  「啊!影哥哥!」

  伊織見到是我,連忙站起身,朝我走來,「我們正談到你呢!」

  一邊牽著我的手,將我領到客廳裡。

  伊織穿著一件式的白色連身裙,長髮束在腦後,搖曳生姿。坐在沙發上的清雅穿著舒適的黑色上衣,深藍色長裙,臉上薄施脂粉。我看了清雅一眼,四目交會,她雙眸一蕩,但很快又恢復端莊賢淑的模樣,淺淺微笑。

  看這情況,顯然伊織和清雅兩人都還沒露出馬腳,清雅尤其收起了平時慇勤熱絡的神態,握著伊織父親的手,眼神也挪了開去,盡量不看我。

  反倒是伊織的父親臉上略顯緊張,一對眼睛上下端詳,打量著我。

  「伯父好,」

  我倆坐在伊織父親對面的沙發上,我開口道,「我叫做御影日陰。」

  「哦……你就是御影日陰啊,千尋她們常提到你呢……」

  伊織的父親道,「我是千尋的爸爸,千尋廣則,你就叫我廣則叔叔好了。」

  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伊織,顯然是想要詢問我們交往的過程,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轉學生,我先上去睡覺了……」

  雪川也不走進客廳,駝著背,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踏上螺旋階梯。

  「……這個人怎麼有點怪怪的。」

  廣則看著雪川的背影,不禁皺眉道。

  「她平常就這麼怪了。」

  伊織連忙道,「現在住的地方又變成那樣,就暫時讓她待在我們家吧。」

  「對了,這次的意外真是危險,」

  廣則皺眉道,「我在歐洲看到,真是嚇了一跳,幸好你們都沒事。」

  從話中聽來,廣則指的應是公寓倒塌事件,目前警方似乎還把它當成意外在處理。

  「對了,那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廣則拐了個彎,生硬地問道,看著我和伊織。

  我正欲開口,伊織卻搶先道:「討厭,剛剛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是一起幫黑澤老師做事的時候認識的嘛!」

  「對呀,親愛的,」

  清雅也幫腔道,「小影是個好孩子,千尋她可喜歡人家了呢。」

  不過話裡卻酸溜溜的。

  「嗯……所以千尋才突然變的這麼能言善道嗎?」

  廣則奇道,「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魔力?」

  「你們在說什麼啦!」

  伊織漲紅著臉,啐道。

  廣則和清雅看見伊織的窘態,不禁紛紛笑了起來。

  「不跟你們說了啦,我們上樓去!」

  伊織一怒之下,抓著我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清雅眼中閃過一絲妒意,但她不動聲色,笑道:「親愛的,你看,你把千尋都氣走了。」

  「哈哈,原來是我的錯。」

  廣則笑道,他和清雅並肩而坐,不像我和伊織坐在他們對面,可以清楚看見清雅臉上細微的變化。

  「影哥哥,別管他們,我們到樓上去。」

  伊織道,我倆便到樓上去了。

  二樓本來空著的客房現在成了雪川的寢室,只見她門也不關,衣服也沒脫,穿著外套就躺在床鋪上,房裡物品凌亂,兩隻旅行箱在地上翻開,裡頭的東西灑了一地。

  「最近雪川晚上都睡不好,半夜常起來走來走去的。」

  伊織在我身邊解釋道,「所以她現在都白天睡覺,你來的時候,她剛好下來吃飯。」

  「睡不好?」

  我奇道,「為什麼?」

  「她一直嚷著說作了怪夢,」

  伊織道,「影哥哥,會不會是幽影那邊……」

  「怪夢啊……」

  我看了雪川的幽影一眼,似乎沒什麼異狀,「等她醒來,我再仔細問問好了。」

  「對,現在趕快到我房間去吧。」

  伊織甜甜地笑了起來,「你這禮拜都沒來,想死人家了。」

  「你想我什麼?」

  我笑道。

  「討厭,你想要我說什麼嘛!」

  伊織嘟起嘴來,把我推進房裡,一把關上房門,反鎖起來。

  在充滿涼爽空氣的房間裡,伊織將我推倒在床上,緩緩褪去我身上的衣物。

  我撩起她的裙擺,伊織裙下繫著一條性感的黑色丁字褲,和她雪白粉嫩的大腿互相托襯,煽情誘人。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那女人的表情?」

  伊織一邊親吻我的頸子,一邊低聲問道。

  「你是說清雅嗎?」

  我道,「有啊。」

  伊織嫣然一笑,「可惜我們不能當場做給她看,不然一定可以氣死她。」

  慧黠雙眼閃爍,道。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歐汀說的那幾句話,但立刻搖了搖頭,伊織不可能會做出對我有害的事情。

  我摟住伊織,鼻裡儘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解下了她的丁字褲。

  「影哥哥,你這幾天都在家裡做什麼?」

  伊織嬌聲問道,褪下我的長褲。

  「你想知道嗎?」

  我道,一邊捏著伊織滑嫩的大腿根,撫摸她逐漸發燙的花瓣。

  「嗯……」

  伊織在我臉上親吻起來,「你一邊說……」

  「一邊愛我……」

  她握住了陰莖,慢慢騎到我的身上。

  ※  ※  ※  ※  ※

  當夜,我便留在伊織家吃晚飯,一邊聽伊織的父親廣則述說他的歐洲見聞。

  「最近歐洲出現了很多的惡魔崇拜者,」

  廣則邊吃邊道,「在中歐和東歐都造成很嚴重的衝突。」

  「惡魔崇拜者?」

  我一聽,驚道,和伊織面面相覷。

  「嗯,有不少人在鼓吹奇怪的思想,說什麼末日快來了,人類必須要靠惡魔才能延續生命……」

  廣則皺眉,「這種人雖然以前就有,但最近突然增多了,而且光明正大的集會,常跟宗教人士爭執,造成很大的困擾……上個禮拜,聽說美國也開始有人在舉辦同樣的聚會。」

  「哎呀,聽起來好可怕。」

  清雅掩嘴道,不過語氣裡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

  「對呀,歐洲的治安也因為如此變的很差,」

  廣則頓了頓,吃了口飯,接著道,「……公司也決定把我調回來,換個年輕人去接替。」

  「太好了,爸爸,這樣你就可以一直在家陪我們了!」

  伊織一聽,立刻笑道。

  「是啊,親愛的,」

  清雅也笑了起來,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有幾分勉強,「留在國內總比在外國跑來跑去安全多了。」

  突然間,我腳上一緊,有人在餐桌下勾我的腳。

  從那方向看來,是清雅的腿在勾我。

  我望向她,但清雅卻不正面看我,只是自顧自地與廣則交談。

  一旁,雪川埋頭吃飯,不發一語,和平常老是發春的癡呆模樣極為不同,令我心中大起疑竇。

  用完晚飯,清雅和雪川負責洗碗,我和伊織以及廣則,則在客廳繼續聊天。

  說著說著,我借口要方便,離開了客廳,走進廚房旁邊的廁所。

  清雅如我所料,立刻跟在我後面,走了進來,把廁所的門輕輕帶上。

  「……」

  清雅望了我一眼,面色不善,似在生氣。

  「你下午和千尋她玩的可樂了呵?」

  清雅問道,肩膀微微顫抖,「你都不管阿姨了?」

  眼眶紅了起來,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你冷靜點,」

  清雅激憤的神情讓我嚇了一跳,「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本來就是喜歡伊織甚過你,你自己不也知道?」

  「……」

  清雅不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突然又道,「待會廣則就要和阿姨回房間了。」

  我點點頭,伊織的父親幾個月沒回來,當然會想要和自己的老婆纏綿,這乃是人之常情。

  「可是阿姨不會跟他上床……」

  清雅卻道,「阿姨要你等下到房間裡面陪我,不然阿姨就把事情都說出來。」

  同時往我身邊逼近,狹小的廁所裡,哪容得下我們兩人,她的乳房立刻貼到了我胸膛上。

  「哈?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皺眉道,按住清雅的腰。

  「小影……你不要怪阿姨……」

  清雅低聲道,「誰叫你……讓阿姨變成這樣……」

  語氣含嬌帶媚,卻又滿是怨懟。

  清雅把我的手從腰上挪開,送到唇邊,吮住手指,舌尖纏繞,咂咂有聲。

  「你今天……給了千尋幾次?」

  清雅問道,緩緩將我的手從臉部移到胸口上,我握住她的乳房,清雅沒穿胸罩,體溫暖暖地透了過來。

  「三……四次吧?」

  我道,其實下午這段時間,我在伊織體內發射了六次,兩次在嘴裡,兩次蜜穴,兩次菊花。

  「阿姨也要,」

  清雅顫聲道,「你至少要給我一半,在我和廣則的床上,阿姨要你當著廣則的面給阿姨,給在阿姨的裡面……」

  「你要我當著你丈夫的面同你上床?」

  我驚道,心頭一震,竟興奮起來。

  清雅嘴角微彎,淺淺一笑,烏黑的雙眸裡泛出一股慧黠的浪意。

  「這樣你才會開心對不對?你這壞孩子……」

  清雅笑道,「阿姨就愛你壞……你害阿姨也變壞了……」

  我臉上的興奮表情,似乎令她十分滿意。

  「那待會阿姨先上去等你……你要快喔,」

  清雅嬌聲道,之前激動的情緒不知飛哪去了,揚起的嘴角顯得萬分撫媚,「晚了,阿姨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說完,清雅打算推門離開狹窄的廁所,但又突然轉回身,臉差點撞到我。

  「……阿姨今天是危險期。」

  清雅咬著我的耳朵,道,她身上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濃郁香氣。

  然後,清雅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站在馬桶前,陰莖裡充滿慾火,一點也軟不下來。

  清雅說她今天是危險期,意思是……喀、喀、喀。

  兩道腳步聲往樓上走去,一輕一沈,顯然是清雅和廣則。

  我推開廁所的門,走了出去,雪川一個人在默默的洗碗,伊織則坐在客廳等我。

  「影哥哥,你怎麼上廁所花這麼久時間?」

  伊織狐疑地看著我。

  「沒事……」

  我站在客廳和通往二樓的階梯之間,猶豫著要往那邊走。

  走向客廳的話,清雅便會告訴廣則她和我的事情,雖然就算她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頂多只是讓狂信者多納一位信徒而已。

  走向二樓的話,伊織會知道我要去找清雅,定會生氣,我可不想對伊織用狂信者,也不想為了清雅和伊織吵架。

  兩相權重,我決定把股間硬挺的慾望放下,走向伊織。

  「……該不會是媽她跟你說了什麼吧?」

  伊織皺眉問道。

  「不……只是……」

  我道,一邊思索著該用什麼理由搪塞。

  伊織看見我長褲底下的隆起,眼睛一彎,笑了起來。

  「影哥哥,下午才把人家弄得軟綿綿的,怎麼現在又想要了?」

  伊織低聲道。

  「呃……對呀,」

  我順水推舟,「突然就硬了起來,害我不曉得怎麼辦……」

  「嘻嘻,礙事的人都上樓了,」

  伊織嬌聲道,跪在沙發上,拉開我長褲上的拉煉,解放了股間充滿慾望的粗大性器,「今晚沒人可以打擾……」

  講到一半,伊織卻沒了聲音,我驚訝地看著她閉上眼睛,倒在沙發上,竟昏睡了過去。

  我左手的鑽戒閃耀起隱隱白光,熱流在體內奔走,讓我喉嚨乾渴,渾身發燙。

  「去吧,」

  一道女聲在我耳邊隱隱笑道,「她會睡到明天早上的。」

  我一驚,環顧四周,沒有我和伊織以外的人了,剛才那到底是誰的聲音?股間火熱,我無法細想,心中叫喚:「紗邪佳!」

  紗邪佳卻沒有反應,我只好喚出喜罪。

  「好好照顧伊織。」

  我簡略地道,喜罪點點頭,用背後雪白的寬大羽翼覆蓋住伊織的身體。

  我立刻轉身,肉棒直挺挺的,走向階梯。

  「啊……轉學生。」

  雪川把我叫住,她看見我陰莖露在外面,臉上一紅,「我有事要跟你說……」

  「待會再說,你幫我看好伊織。」

  我道,匆忙的上了二樓。

  體內的慾望宛如困在鍋爐內的蒸汽般,鼓動沸騰,我奔向清雅的臥室,扭開了她的房門。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2
第六章

  喀地一聲,我推開了清雅的房門。

  房內,清雅衣襟端正,坐在床沿,廣則褪下了上半身的衣物,正準備爬到清雅身邊。

  見到我突然的闖進,清雅臉上難掩喜色,廣則卻是驚愕不已。

  我不由分說,狂信者祭了出來,用銀白金屬封鎖住廣則的眼、耳、口,使他直接陷入無意識狀態。

  廣則的身子往床上一倒,厚重的身軀陷了下去,床鋪給壓的嘰嘰直叫。

  「小影……」

  清雅喜孜孜地,走到我身邊,嬌滴滴地擁了上來,「阿姨就知道你這壞小子一定會來的……」

  輕聲道。

  「……千尋呢?她知道你上來嗎?」

  清雅問道,一雙手在我腰際摸索,見到我拉煉也沒拉,挺著硬梆梆的陰莖便闖了進來,眸裡一陣浪蕩之意。

  「她在樓下睡著了。」

  我回答,捏著清雅的臀。

  「你這孩子,怎麼連褲子也不穿好?」

  清雅腰一扭,輕聲罵道,但臉上卻全是歡愛之情,玉指勾起了肉桿,套弄起來。

  「反正馬上要脫掉了,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我道,解開清雅的藍色長裙,將其扔到一旁地上。

  清雅身材雖不高,但一雙白嫩秀腿看來卻曲線修長,珠潤玉滑,腰上鮮紅的蕾絲內褲和白晰的大腿相互托襯,更使她艷色倍增。

  我伸手往清雅股間探去,母親和女兒一樣,大腿根給人摸了,腰臀就陣陣軟棉。

  「啊……壞孩子……」

  清雅腿一彎,踉蹌地倒臥在床上,嘴裡歡吟,「你好壞……嗯嗯……」

  一雙腿輕輕發顫。

  廣則白晃晃的龐大身軀佔去了半邊的床鋪,著實礙眼,我讓狂信者把他拖到了床下,堂而皇之地和清雅佔據整張床鋪。

  「小影……」

  清雅顫聲道,「你怎還不脫?快脫光了,讓阿姨抱抱你……」

  一手在我腰上焦急地扯著褲扣。

  「你怎變的比我還急?」

  我笑道,壓住清雅的腿,一手隔著鮮紅的絹質內褲,指尖在光滑的布料表面上磨蹭,挑逗著清雅逐漸濕潤的淫裂。

  「啊啊……別玩了……」

  清雅貪嗔道,「你五天沒給阿姨,阿姨都快瘋了……快、快點給我……」

  扯著我的褲管。

  我這才慢條斯理地褪下長褲,準備除去上衣,但襯衫的扣子只解了兩個,清雅便摟住了我,火熱柔唇迎上。

  吮住清雅的舌頭,我倆一陣舌戰,唇勾齒絡,難分難解。

  濃郁的女性香氣讓人渾身火熱,我把手探進清雅的黑色上衣下頭,捏住了那對柔嫩玲瓏的嬌乳,清雅雖和喜久子差不多年紀,但身體保養得十分好,肌膚緊致光滑,除去眼角的細紋,光看外表,簡直難以相信她有個伊織這麼大的孩子。

  「嗯嗯……」

  清雅陣陣輕喘,「小影……你進來……別玩阿姨了……」

  一雙腿勾著我,蹙眉扭唇,情慾氾濫的姿態,有股說不出的嬌媚。

  我扯下清雅的鮮紅內褲,微隆的肉丘上烏華披覆,沾星點露地,丘下紅花飽滿,兩片花瓣敞開,底部粉紅晶瑩的蜜門,正隨著清雅的呼吸半虛半掩。

  挪動腰肢,我抬起清雅的雙腿,她也用兩手摟著我的後腰,蜜部微挺。

  滋地一聲,龜頭挺進了濕潤的蜜穴,迅速撐開狹窄的花徑,一路直下,頂上了清雅的花心。

  「啊嗯!」

  清雅脖子一仰,身子抽搐,花門裡猛地收縮起來,竟把陰莖又吃進了幾分。

  大股熱液噴灑在龜頭上,蜜穴裡頭,嫩肉更是協力吸吮,我就算不動,也是快活難耐。

  清雅裡面這麼一連抽搐了幾下,似乎是洩了身。不知為何,清雅給我插入的時候,總是很容易便達到高潮。

  「啊……」

  清雅的嗓音變地又輕又柔,「你又讓阿姨洩了……」

  我緩緩褪去清雅的上衣,她也解開我的襯衫,我們恢復赤裸之身,貪婪地摟在一起。

  「嗯……嗯……」

  清雅的鼻息裡透著歡喜,一邊同我親吻,她邊問道,「壞孩子,你今天要不要讓阿姨休息?」

  「我才不讓你休息呢。」

  我笑道,一邊緩緩挺送,抽的太急,我怕清雅又要洩了。

  「啊啊!」

  清雅給我頂著花心,歡地扭起腰來,「壞孩子……阿姨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眼角珠光閃爍,顫聲道。

  「好吧……你就弄吧……」

  清雅輕聲道,「阿姨給你了……你弄阿姨吧……弄昏我……」

  雙腿纏綿,濕潤眼眸中俱是迎歡之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道,腰一提,陰莖後抽,然後猛然一頂,滋滋幾下,清雅股間一股暖液奔出。

  「啊啊!」

  清雅身子揪成一團,手腳都纏了上來,嘴裡嬌聲不斷。

  我頂著清雅裡頭的嫩肉,腰裡越發快活,不自覺地越抽越急,越挺越猛。

  「啊啊!啊啊!」

  清雅放聲大叫,「要洩了!要洩了!」

  大股愛液奔騰,蜜肉再度收縮起來,不斷將陰莖往裡頭吃,肉桿越插越深,下腹都快要貼到了清雅的花瓣上。

  趁著清雅洩身,我頂住她顫抖的花心,一陣狂抽。

  清雅受不住股間的狂放歡喜,身子滑了開去,我抓住她,緊緊按著清雅的腰,將她壓在身子下面。

  「小影……你饒了阿姨吧……」

  清雅氣若游絲地討饒,「阿姨要給你弄死了……」

  嘴角銀涎滴落,束在腦後的黑髮散亂開來,髮絲黏在頰上,意亂情迷的模樣,看的人心頭一蕩。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說要隨我喜歡嗎?」

  我笑道。

  「可是……啊嗯!」

  清雅正欲說話,我用力挺了下去,陰莖入在肉裡,滋滋作響。

  蜜穴猛然收縮,緊緊咬著我,花心劇震,清雅頭頸後仰,下身狂洩。

  「噫噫……」

  白晰的嬌軀上下顛鸞,我差點壓不住清雅,她的雙眼空蕩蕩地望著我,呼吸薄弱,呻吟聲也漸弱漸微,只有蜜穴裡那緊鎖的吸吮力道,不斷增強。

  我享受著清雅花徑美妙的抽搐,在她體內注入了大股的精液。

  「孩子……」

  清雅喃喃呻吟,「壞……壞……」

  神情恍惚,如癡如醉。

  我將龜頭頂在清雅的子宮頸上,或許是受到她之前在樓下那番話的影響,陰莖射精格外猛烈,似乎是想用濃稠的白漿攻佔清雅的子宮一般。

  「啊……啊……」

  我愉悅地喘著氣,將身體的重量放在陰莖上,龜頭深陷花心,將花白雪漿毫不保留地灌入清雅體內。

  待高潮餘韻退去,我從身後摟著清雅,一邊愛撫那對柔軟的乳房,一邊輕輕頂著她。

  「嗯……啊啊……」

  清雅的呻吟聲漸次高亢,人也從極度的歡快中回過神來。

  「小影……阿姨剛剛昏了嗎?」

  清雅輕聲問道,「阿姨好舒服……舒服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有,不過也和昏了差不多就是了。」

  我笑道,「……我在你裡面射精了。」

  清雅閉上眼睛,「阿姨肚子裡面好暖……」

  旋即微笑道,「你這壞孩子,想讓阿姨懷孕,也不用給這麼多呀……」

  「還說呢,剛才在樓下,不是你要我這樣弄的嗎?」

  我道。

  「阿姨只說今天是危險期……」

  清雅臉上露出少見的俏皮表情,「又沒說什麼……」

  我笑了笑,用力一頂,一股白漿便從花間縫隙湧出。清雅嚶了一聲,身子一震,額上汗滴滾落,千嬌百媚地轉過頭,回眸一笑。

  「說實話。」

  我道。

  「……好嘛,」

  清雅這才柔聲道,「阿姨想要給小影生孩子……小影也喜歡對不對?看你今天這麼硬……可以讓阿姨懷孕……你開心了呵?」

  「你不怕給人知道?」

  我問。

  「我不怕。」

  清雅道,「阿姨給你教壞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鬼主意,而且小影你那麼厲害,有什麼好怕的?」

  望了一眼地上陷入無意識狀態的廣則。

  「哼,這倒是。」

  我笑道,「你滿腦子都是什麼鬼主意?」

  「阿姨滿腦子都是……」

  我倆挪動身子,蜜肉在陰莖上繞了一圈,清雅抱著我,低聲道,「怎麼把你這壞孩子從千尋那裡搶過來的鬼主意。」

  「難怪伊織跟你不好。」

  我道。

  「都是你害的,你這壞蛋,」

  清雅嬌聲道,「你害我們母女倆為了你,都要翻臉了……」

  「我哪裡壞了?」

  我笑道,「你們母女倆都是我的女人,沒什麼好翻臉的。」

  我慢慢挺送起來,清雅的嗓音又變的軟膩起來。

  「你好壞……你這樣玩人家的老婆……」

  清雅顫聲道,「這樣玩人家的女兒……還想讓人家的老婆給你生小孩……」

  我抽送速度加快,股間又是滋滋有聲,大量愛液混著精液,給攪和成白花花的黏沫,淌在我和清雅的腿上、腹上。

  「是嗎?那你是在怪我囉?」

  我笑道,「那我拔出來好了。」

  「不要!」

  清雅雙腿猛地纏緊,扣著我的腰,嬌嗔道:「阿姨就愛你壞,阿姨就喜歡小影這樣玩人家!」

  我呵呵一笑,陰莖挺送,一邊挪動身子,想要找個恰好的角度。

  「小影,你想做什麼?」

  清雅見狀,問道。

  「我今天早上,玩我媽的時候,」

  我道,「有插到她子宮裡面去,想要試試看能不能進去你的。」

  「你……你說你和你媽媽……」

  清雅一聽,大驚。

  「怎麼?你有意見不成?」

  我問道。

  「沒有……」

  清雅輕聲道,「你好壞……比我想像的還壞……」

  我抬起清雅的雙腿,試著想要頂入她的子宮。

  「小影……」

  清雅又問,「你跟千尋用過這招沒有?」

  「沒有,我今天才想到的呀。」

  我回答。

  清雅淺淺一笑,腰一扭,我的龜頭便滑到了柔韌的子宮頸上。

  「你進來吧……」

  清雅道,「阿姨還沒給人弄到子宮裡面過呢……」

  我不禁笑了起來,抬起清雅的腳踝,頂入了那充滿彈性的肉球裡。

  「啊啊!」

  清雅蹙眉,「真的……真的進來了……」

  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起來。

  我將陰莖完全插入了清雅,龜頭頂上了子宮底部的肌肉。

  「啊……」

  清雅顫聲道,「親愛的……你出在我裡面吧……我想要你熱熱的精……」

  「咦?我不是壞孩子了?」

  我笑道。

  「討厭,你別老是和阿姨說嘴!」

  清雅嗔道。

  「快動啊……親愛的……」

  她嫣然一笑,柔聲道,「我覺得,阿姨等下一定會昏倒的。」

  「那我就讓你舒服的昏過去好了。」

  我笑道,挺動腰肢,抽送起來。

  ※  ※  ※  ※  ※

  在清雅的子宮裡面連續射精兩次後,我讓高潮過度,不省人事的清雅在床上躺好,一邊把廣則拖回床鋪上。

  「紗邪佳。」

  我心道,不能就這麼直接把廣則身上的狂信者解除。

  紗邪佳這次有了回應,她緩緩自幽影中浮出,伸了個懶腰。

  「呼啊~~影哥哥,你好久沒讓我出來了耶!」

  紗邪佳打了個呵欠,道。

  「是嗎?那這次你高興待多久,就在外面待多久好了。」

  我道,「伊織在做什麼?」

  「回到房間去睡覺了。」

  紗邪佳道,「她突然變的很睏,真奇怪。」

  「那我等下去看看她,」

  我道,手指了指廣則龐大的身軀,「你能不能讓他以為自己今天和老婆纏綿了一個晚上?」

  「簡單!」

  紗邪佳笑道,「這根本就是我的看家本領。」

  紗邪佳背後黑翼一舞,整個人頭下腳上,漂浮在廣則耳邊,我接著解除狂信者,紗邪佳立刻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耳語,金瞳閃閃發光,不曉得講了些什麼。

  只見廣則先是睜大眼睛,仰起上半身,然後眼皮漸重漸垂,懶懶地癱倒下去,呼呼大睡起來。

  沒一會,廣則未解的長褲下,股間隆起了一塊高突,只見他裸著上身,雙手在自己身上捏來揉去,不時發出沉重的鼻息,可能正做著美夢吧?紗邪佳笑嘻嘻地飄了回來,和我一塊走出清雅的臥房。

  「你對他做了些什麼?」

  我問道。

  「只是讓他整晚春夢無邊而已。」

  紗邪佳笑道。

  說完,紗邪佳便和我走向伊織的臥室。

  就在我握著門把,打算進房看看伊織情況的時候。

  「嗚……嗯嗯……」

  雪川煩躁的呻吟聲從背後傳來,她的房間剛好在伊織臥室對面。

  我轉頭一望,雪川房門依舊敞開,房裡電燈明亮,她身上衣服也沒換,還是那一襲白色外套。

  只見雪川人雖平躺於床,四肢卻是手舞足蹈,不時敲打著床鋪,模樣詭異。

  「啊啊……」

  雪川嗓音渾濁,有如夢囈,「我不知道啦……我要睡覺……走開……」

  我見狀,心中大奇,難道雪川有說夢話的習慣?離開伊織房門,我走進雪川的臥室,踢開地上凌亂的衣服、日用品等雜物,來到床邊。

  「啊……你自己跟他說啦……轉學生就在這裡……嗚嗯嗯……」

  雪川皺著眉,雙眼緊閉,汗流挾背的,表情看來很是難過。

  我聽雪川的夢囈內容不太尋常,大感奇怪,便把雪川的一隻腳抬了起來,觀察她的幽影。

  只見雪川的幽影中,金光如波,粼粼閃動,確實有異。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耶?」

  紗邪佳見狀,也奇道。

  「金蝶兒、銀雀兒!」

  我連忙把金銀姊妹呼喚出來,兩朵詳雲立刻從幽影中冉冉浮現。

  「奴婢在!」

  銀雀兒第一次來伊織家,「啊!公子,您終於離開那個不潔之地了。」

  見四周並無瘴氣,喜道。

  「這兒不是他家,」

  金蝶兒反駁道,「是那個叫做伊織的女孩的家。」

  「別提這個了,你們快看,這是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雪川的幽影,手裡還抬著她的小腿。

  「嗯?」

  金蝶兒閉上眼睛,凝神傾聽,道:「銀雀,這是你主子的聲音吧?」

  「哎呀,正是娘娘的聲音!」

  銀雀兒驚道,座下詳雲飄到我面前,欠身道:「公子,娘娘她似乎有急事,小的先回去一趟。」

  說完,也不等我答應,銀雀兒化作一道白光,拐進了雪川幽影之中。

  「娘娘是……西王母嗎?」

  我問向金蝶兒。

  「是啊,這種沒格調的事情,也只有那母老虎會做。」

  金蝶兒以手掩口,訕笑道。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大疑,「你是說西王母可以透過雪川的幽影跟銀雀兒傳話嗎?」

  「沒有的事,」

  金蝶兒道,「銀雀她又沒有玄陰夢,那母老虎怎麼會跟她說話?母老虎是在跟這個農婦說話。」

  手中折扇指了指雪川。

  「……只是剛好我們可以從旁聽見而已。」

  金蝶兒續道,收起折扇。

  「那……為什麼銀雀還可以跑回她的幽影裡去?」

  我再問,雪川的幽影在這點上和其它人完全不同。

  「銀雀本來就是從這農婦的幽影裡來的,當然可以回去啊。」

  金蝶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就不行了,因為我是藉你的玄陰夢出來的,不能進別人的玄陰夢。」

  「不,我不是問這個。」

  我急忙道,「雪川的幽影裡面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是瑤池和天府啊。」

  金蝶兒一臉困惑,道。

  「瑤池……」

  我想起那一望無際的透明水域,大驚,「為什麼雪川的幽影會連到瑤池啊?」

  「玄陰夢本來就是這種東西,你怎地到現在還不知道?」

  金蝶兒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你的玄陰夢不也連著那個叫他禍煞耶的惡神?」

  道。

  「他……他禍煞耶?」

  我聽見這四個字從金蝶兒嘴裡出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憑空消失了,手腳冰冷,腦袋裡一片空白,差點就原地跌坐下去。

  「公子!」

  此時,銀雀兒又從雪川的幽影裡浮了出來,「賀喜公子!娘娘即將舉行龍蟠大會,屆時將會邀請公子為座上嘉賓!」

  難掩臉上喜色,笑道。

  「什麼大會?」

  我一聽,奇道。

  「龍蟠大會。」

  金蝶兒插嘴道,「一群神仙聚在一起,吃桃子喝仙酒。」

  「娘娘的果園最近收成了一批〞三千蟠桃〞,故特意宴請各路神佛,共享仙桃神效,」

  銀雀兒神情興奮,似乎我被邀請,負責服侍我的奴婢也臉上有光,「我們也受邀訪會,這可是一等一的殊榮啊,公子!」

  「嘿,無聊。」

  金蝶兒冷冷道,「就有人愛搞這種名堂,都已經成仙成佛了,還在那裡分什麼三千五千的蟠桃。」

  「……」

  銀雀兒瞪了金蝶兒一眼,雙頰漲紅,意欲反駁,但卻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我見雪川幽影裡的金光緩緩平息,這才把她纖細的小腿給放下,想來最近她晚上睡不好,便是飽受天府騷擾之故。

  「……還有,因為公子身處人界,到時娘娘會派專人接駕,由小的為公子領路。」

  銀雀兒接著又道。

  「到時……是什麼時候啊?」

  我問道。

  「從天府和人間的時光流速看來,」

  金蝶兒道,「從此刻起三日內均有可能。」

  「是嗎?」

  我看金蝶兒似乎很是不屑此一什麼大會的,便問道,「你們那兒不會辦這種活動?你那個……娘娘不也是天府的人?」

  「哈哈哈!」

  金蝶兒彷彿聽見什麼笑話,笑道,「女媧娘娘與天地同壽,那希罕這種東西啊?別說是三十三天頂上的娘娘和伏羲大帝了,就算是三十二天雷峰寺裡的金身護法聖佛們,或是三十一天的天龍八部眾,也不來這一套啊!」

  「那……那只是你們這三天而已啊!」

  銀雀兒漲著小臉反駁,「三十天以下,大伙可都是擠破頭想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呢!」

  「是啊,每次還勞煩你們發請帖過來,卻從來沒去過,真是對不起啊。」

  金蝶兒笑道,把銀雀兒氣得面紅耳赤,手腳顫動。

  眼見姊妹倆又要大吵起來,我幽影一晃,把金蝶兒先收進幽影。銀雀兒這才逐漸撫平情緒,冷靜下來。

  我又看了雪川一眼,她總算可以安穩睡覺了,睡臉倒挺安詳的。

  「銀雀兒,你不是我幽影所生的魔物,卻能被我的幽影所收,」

  我問道,「還可以在我和雪川的幽影中來來回回的,是為什麼?」

  「公子,小的能進公子玄陰夢裡,是因為姊姊的關係,」

  銀雀兒回答,「小的和姊姊性質相同,故公子以玄陰夢引出家姊後,小的便能順勢一同入夢。」

  「原來如此……」

  我嘴上雖這麼說,其實聽不太懂。

  離開雪川臥室,我進入伊織的房間,只見伊織將腳上短襪扔在床下,身上衣服未褪,斜躺在床上,兩手抱著枕頭,一隻腳還伸了出來,懸在床邊,睡得不省人事。

  喜罪坐在書桌上,手裡拿著伊織之前給她的玩具,自得其樂。

  看這樣子,是伊織自己走進房間裡的。

  「喜罪,伊織醒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問我在哪裡?」

  我不禁問道。

  「沒有耶,她根本沒有醒過來。」

  喜罪卻如此回答,「伊織姐是閉著眼睛,搖搖晃晃走上樓的,中途意識沒有恢復過。」

  「什麼?」

  我一聽,大奇,「她沒醒?難道是夢遊上來的?」

  「等等……雪川說夢話是因為西王母那邊的騷擾……」

  我心裡靈光一閃,「那伊織身上會出現這種事情……說不定也是因為意識宇宙的影響……」

  我看了看左手的鑽戒,現在它沒有發亮,看起來不過就是只設計精美的戒指而已。

  「伊織的幽影……是和哪裡連在一起呢?」

  我不禁低聲自語。

  看著伊織床下的幽影,漆黑的泥漿靜靜地在影中流動,沒有一點異狀。

  ※  ※  ※  ※  ※

  翌日早晨,我坐在餐桌前,一邊享用清雅親手烹飪的早餐,一邊思考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清雅心滿意足地看著我吃早飯,廣則似乎仍在睡,聽清雅描述,他甚至還說自己〞昨晚太累了〞。

  雪川一反幾天來的疲態,精神奕奕地起了個大早,頂著一頭亂髮和一身沒換下的衣服,埋頭吃飯。

  和雪川相反,伊織一起床就洗澡洗頭,換上了乾淨的淺藍色上衣和深藍色丹寧裙,看來神清氣爽,充滿朝氣。

  「影哥哥,我昨天晚上突然睡著了對不對?」

  伊織問道,我點點頭。

  「那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

  伊織接著便問了這個最令我擔心的問題。

  「唔……」

  我連忙依照之前想好的說詞,道:「我見雪川昨天晚上一直在說夢話,就在她房間裡觀察了一會……沒想到……」

  我將昨晚雪川房裡發生的事口述一遍,伊織和雪川都聽的一臉不可思義。

  「啊……原來昨天晚上那討厭的聲音突然不見了,是因為轉學生的關係?」

  雪川感激道。

  「原來還有這種事啊……」

  伊織沈吟道。

  「那……」

  伊織看了一眼清雅,清雅雖臉色比平時紅潤了些,倒還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你昨天跟我媽來了幾次?」

  伊織淡然問道,手撥了撥頭髮,視線落在我臉上,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氣。

  「唔……」

  我不禁語塞,「三次吧……」

  我想起紗邪佳和伊織心靈相通,顯然昨晚在清雅房裡把紗邪佳叫出來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不可能瞞住伊織了。

  「嗯……」

  伊織低聲道,「三次啊……」

  神情微妙,難以猜測其心思。

  「千尋,你說這什麼話,你自己昨天晚上睡得跟死了一樣,小影當然只好跟媽媽了,怎麼可以怪他呢?」

  清雅開口道,不過與其說她是在替我辯護,還不如說是清雅在炫耀她的勝利。

  「對呀,真沒辦法,這次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伊織卻輕描淡寫地道。

  「你……你沒生氣嗎?」

  聽見伊織以平淡的口吻將這件事輕輕放下,我不禁大驚。

  「下次開始,我就會生氣了。」

  伊織道,「不過這次例外,影哥哥,你現在知道我媽多會騙人了吧?」

  看了清雅一眼。

  清雅臉色一變,「你這孩子,別亂說話。」

  啐道。

  「騙人?」

  我奇道,看了看伊織又看了看清雅。

  「昨天才不是什麼危險期哩。」

  伊織笑道,「媽媽三天前還在月經呢!什麼危險期?這種說法只能騙騙沒跟我們住在一起的影哥哥而已。」

  我一聽,眼神往清雅臉上望去,她轉過頭,不敢看我,這麼說伊織講的是真的了。

  我搖頭苦笑,沒想到清雅講那句話,只是騙我上鉤的釣餌。

  伊織說完,面無表情地吃起飯來。

  我把手按在她膝蓋上,卻被她一手撥開。我再接再厲,第三次的時候,伊織噗嗤一笑,終於讓我摸她了。

  我不顧伊織還拿著碗筷,手便往她裙裡探去,將伊織暖呼呼的蜜肉捏在手裡。

  「啊……人家在吃飯啦……」

  伊織嬌聲笑道,緩緩將手中餐具放下,「不要……」

  「你把裙子脫了,」

  我道,「我餵你下面的嘴吃飯。」

  「討厭,一大早的……」

  伊織嗔道,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手按著椅背,讓我掀起她深藍色的裙擺。

  「嗚啊……不愧是轉學生……」

  雪川奇道,「連吃早飯都這麼性致勃勃……」

  清雅咬著唇,蹙緊眉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瞄著我和伊織。

  我拉開拉煉,解放昂揚的肉棒,手指撥開伊織股間的粉紅蕾絲內褲,龜頭在她熱騰騰的蜜貝上輕耘,伊織很快地便濕了。

  「不要鬧了……」

  伊織柔聲道,「快給我吃……」

  反手在我腰上捏了捏。

  當著雪川和清雅的面,我進入了伊織體內。

  雪川的目光看來只是單純地驚訝好奇,而清雅臉上妒意卻越發鮮明,連肩頭也顫抖了起來,但說什麼也不願將視線移開。

  伊織的裙子擱在腰上,雪白的臀部連著一雙妖嬈的美腿,下半身嬌艷地隨著我的抽送舞動。

  在清雅火辣的目光注視下,我和伊織都很快達到高潮,她兩腿間貪婪的口,如願以償地盛滿了精液。

  ※  ※  ※  ※  ※

  「原來你妹妹身上還有這麼多怪事……」

  伊織道。

  我倆在用完早飯後,便回到伊織的房間裡,一起討論有關佳奈的事情。

  「不過影哥哥,學校裡的紀錄上,你確實是七月十五號那一天轉學過來的呀,」

  伊織道,試著解除我的疑慮,「……不過,上頭沒寫你之前是念哪裡的就是了……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奇怪。」

  「我後來在自己家裡面找了很久,也都找不到搬家之前的東西,」

  我道,把有關他禍煞耶的事情先隱瞞下來,以免伊織太過擔心,「好像搬家後,那些東西就全被誰扔了一樣。」

  「真奇怪……」

  伊織歪著頭。

  「影哥哥,我們要不要去第八中學裡看看?」

  伊織思索半晌,道,「裡頭應該有你妹妹的學籍數據,一看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這倒是好主意,現在放暑假,學校裡應該也沒什麼人。」

  我道。

  「那我們休息一下,待會就出發吧?」

  伊織笑道,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你還想要啊,真是貪吃鬼。」

  我笑道。

  「你昨天把人家拋下,去跟那女人好,還敢說我?」

  伊織嗔道,「我不管啦,你要賠我!」

  「你不怕又跟上次一樣,弄得下面都腫起來嗎?」

  我道。

  「你不要用龍根就好了嘛!」

  伊織啐道,「那麼多,又不會累,給它們輪流進來,我又不是紗邪佳,哪受得了。」

  「還說呢,當初是誰喜孜孜地要我趕快把龍根裝上去的啊?」

  我反問道。

  「人家哪知道它們那麼厲害?」

  伊織道,「以後我身上只限用一尾,剩下的分給她們吧。」

  指著一旁嬉鬧的紗邪佳和喜罪。

  「什麼?有好東西嗎?」

  紗邪佳一聽,轉過頭來,頭上亞翼舞動,一臉興奮。

  我心念一動,龍根群自幽影中浮出,圍繞在紗邪佳和喜罪一大一小兩隻裸妖身旁。

  「喔喔~」紗邪佳一見到龍根,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影哥哥,我好久沒有吃到你的好東西了!」

  龍根群褪下硬殼,鮮紅的肉棒捲上了紗邪佳和喜罪的身子,爭先恐後地擠入她們常保濕潤的蜜部,漆黑的鞭尾抖動著將兩隻裸妖舉起,滴著汁的鮮紅性器糾纏在兩人白晰的胸上、腹上、手腳上,緩緩蠕動著,構成了一幅淫艷而駭人的圖像。

  「你們就慢慢吃吧。」

  我笑道,體內火熱,放任龍根自行在紗邪佳和喜罪體內鑽動,轉過身,抱起伊織。

  「嗯……」

  受到紗邪佳的影響,伊織身體也燙了起來,摟著我的頸子,柔唇貼上,便是一陣親吻。

  就在我倆正褪下彼此身上衣物,準備再次纏綿的時候,雪川卻闖了進來。

  「轉學生!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啦!」

  雪川推開房門,進來便喊。

  「啊……你們……正在忙啊?」

  見到我和伊織摟在一起,衣衫不整的模樣,雪川不禁微微臉紅,道。

  她眼光一飄,往一旁正和龍根糾纏的紗邪佳和喜罪望去。

  「哇!這是什麼!」

  雪川驚道,瞪著龍根鮮紅的性器,「新種的寄生植物?這……是在行有性生殖嗎?植物可以和人行有性生殖?」

  胡言亂語起來。

  我和伊織的情緒被雪川這傢伙給打亂了,只好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在床上坐直身子。

  「……你要給我看什麼?」

  我沒好氣地問道。

  「啊!」

  雪川這才走到床邊,她看起來梳洗過了,短髮整齊的在肩上飄動,「這個!這幾天那個女的就是叫我寫這東西給你。」

  說完,她將手上一張皺地亂七八糟的白色印表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白紙,看了一眼上頭用原子筆寫的文字,歪七扭八的很難辨識。

  「上頭寫的是什麼?」

  我問道。

  「入場卷。」

  雪川道,「去那個什麼吃桃子大會的。」

  想來是指西王母的蟠桃大會。

  「這種東西?」

  我奇道,「拿只筆隨便亂寫也可以當入場卷?」

  「我不知道,那女的叫我寫,不然不讓我睡覺,我只好寫了。」

  雪川歎道。

  她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伊織一眼,「你們好像正在忙,我……我不打擾你們!」

  拔腿欲逃。

  「站住。」

  伊織笑道,「你既然都來了,就別急著走啊。」

  「不……」

  雪川臉色蒼白,「我雖然是轉學生的玩具,可是也不想跟奇怪的植物行有性生殖啊!被下了寄生蟲的種子在體內怎麼辦!」

  慌張道。

  伊織和我互望一眼,哈哈大笑。

  鏗鏘一聲,狂信者將雪川的雙手扣住,將她拖上了伊織的床。

  「啊啊……不要……」

  雪川哀求道,「不要讓我和奇怪的植物交配啊!」

  「別害怕,」

  伊織笑道,「你不會後悔的。」

  褪下雪川的短裙和白色內褲。

  雪川那雙纖細帶骨的美腿,微翹的薄肉臀部,全部映入眼簾之中。

  我褪下身上衣物,挺著昂揚的陰莖,雙手在雪川的腿上撫摸起來,從腳踝摸起,一路往上,向著她股間淡淡的紅色裂縫逼近。

  「啊啊……淫慾玩具的宿命……」

  雪川低聲道,伊織扶起她的下頦,兩人接起吻來,四唇相貼,雙舌滑動,雪川閉起了眼睛,吮起伊織的舌尖。其實雪川只要不說話,倒還算是個冰清玉潔型的美人,和豐滿妖艷的麗子剛好是兩個極端。

  雪川和伊織的下頦依在一起,伊織細長的指尖捧著雪川的臉頰,一縷銀涎從雪川薄薄的唇邊滑落。

  我一手愛撫雪川嬌嫩的蜜肉,一邊將身子前挪,加入兩人香滑玉濕的舌戰裡,她倆立刻一左一右,齊心協力地將我吮住。

  伊織熟悉的呻吟聲,雪川中氣不足的喘息聲,都讓我感到無比的興奮。

  我們三人這麼相互親吻了好一會之後,伊織低聲道:「影哥哥,她濕了。」

  我於是壓上了雪川纖瘦的身軀,抓起了她兩隻骨感的腿,滋地一聲,擠進那又窄又淺的小穴裡。

  「啊啊!」

  雪川呻吟,嬌軀亂顫,「轉學生……嗯嗯!」

  「怎麼樣?舒服嗎?」

  伊織笑道,一邊用手梳理雪川散亂的瀏海。

  「舒……舒服……」

  雪川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你想說什麼?」

  我問道,陰莖已經填滿了雪川,但肉桿卻仍有半截露在外頭。

  「那個……我……」

  雪川扭扭捏捏,道,「我今天有受孕的危險……」

  我和伊織面面相覷,不禁莞爾,原來真的在危險期的是雪川?「嘻嘻,那今天你可如願以償了……」

  伊織笑道,「要是真的懷上影哥哥的孩子,你不就是名符其實的肉慾玩具了嗎?」

  「唔……嗯……」

  雪川雖然點頭,不過顯然心裡不是這麼想。

  「不論如何,」

  我笑道,將唇貼在雪川的臉頰上,「我已經在你裡面了。」

  腰肢挺送,抽了起來。

  「啊啊!」

  雪川臀部顫動,「轉學生!」

  抱著我的背,蜜穴裡越發濕潤。

  或許是放暑假的關係,雪川身上沒有平時的藥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水果芳香。

  伊織撫著我的腰,指尖不時刺激著雪川的菊花四周,讓她更加的敏感。

  「啊……啊……」

  雪川蹙起眉頭,嬌喘連連,白色外套皺成一團,「轉學生……你要……在我裡面嗎?」

  顫聲問道。

  「當然了。」

  我笑道,「你難道不願意嗎?」

  「嗯……嗯……」

  雪川雙頰泛起紅暈,「我……我是你的玩具……」

  答道。

  我用力頂上雪川嬌嫩的花心,她先洩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3
第七集

內容簡介:

  ……仿人之形而成?蟠桃大會上大聖爺孫悟空的一席話,對照起佳奈的學籍數據及水原白雪的日記,御影日陰越想越覺莫名的恐懼,這之中必定隱藏著某種極為重要的訊息,而這和他禍煞耶一定也脫不了關係。這一切,就在佔有佳奈身體的同時,終於連上了,關於六月十四日那天……

  知道真像的御影,和他禍煞耶融合後,發現自己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但已騎虎難下的御影該如何自處?

  終於孵化索羅亞·薩烏斯,但牠對伊織的態度讓人心生疑竇,難道歐汀的那句忠告將要應驗?

第一章

  星期一上午,我和伊織來到了方谷市市立第八中學,也就是佳奈的學校。

  由於正值暑假期間,學校校門是關上的,只開了旁邊的小門供校務人員進出。

  我們走進小門,堂而皇之地穿越校園,踏入第八中學校舍裡頭。

  「喂!」

  就在我們步上階梯,走向二樓時,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把我們叫住了,「你們是哪一班的?放假了來學校,有什麼事嗎?」

  伊織看了看我,「影哥哥,這就交給你了。」

  道。

  我點點頭,走向那男子。

  「嗯……沒看過你們,你們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那男子頭髮花白,瞇著眼睛,道。

  發動狂信者,我將教條「你必不可違背我的言語」灌入男子腦中。

  「你是誰?」

  我問道。

  「唔……我是負責學校內部暑期管理的校務員田村,」

  男子原來叫做田村,他道,「現在放假,所以我得小心別讓不相干的人跑進學校裡面來……」

  他仔細看了看我和伊織,「你們應該不是壞人,所以讓你們進來也沒有關係。」

  「你可知道教職員室在那邊?」

  伊織問道,「八中和七中的教室配置似乎不太一樣……」

  「教職員室在三樓,我帶你們去好了。」

  田村道,「你們要做什麼?」

  「我想找一個叫做御影佳奈的學生的學籍資料。」

  我道。

  「哦……那這樣的話,得要有鑰匙才行。」

  田村點點頭道,「學籍數據都保管在一個鐵櫃裡面,現在是鎖上的。」

  接著,田村十分熱心地將我倆領至三樓的教職員室,並且取來鑰匙幫我們打開鎖上的鐵櫃,雖說就算我們沒有鑰匙,紗邪佳一樣也可以把櫃子打開。

  櫃子裡頭,上下共分成四層,按照班級順序,整齊放置了許多白色卷宗,每個卷宗裡有大約三十份左右的學籍數據。

  「這裡是現在一到三年級所有學生的學籍資料。」

  田村指了指櫃子裡的卷宗,道,「以前的數據都收在檔案室裡。」

  「以前的用不著。」

  我道,手指開始找尋二年四班的卷宗。

  就在我找到佳奈所屬的卷宗,正準備把它取出時,田村突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

  伊織見田村面有憂色,問道。

  「哎呀,二年四班最近問題很多呀。」

  田村道,「前陣子班上學生又是鬧失蹤,又是逃學的,人都還沒找到,沒想到現在連導師山本也不曉得上哪去了。真是麻煩。」

  「山本……」

  我喃喃自語,記得是十天前……上上禮拜五的晚上吧,佳奈的導師山本來到家裡找佳奈,卻被喜罪給殺了。

  「學生鬧失蹤?」

  我追問,山本給喜罪殺了倒沒什麼,不過她班上的學生鬧失蹤這件事,我倒是第一回聽到。

  「對呀,六月中的時候,一口氣不見了六七個人呀,警察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雖然那幾個人平常就不是什麼好學生,不過突然一起不見,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田村滔滔不絕地道,看來他平常就是個很愛說話的傢伙。

  不知怎地,我聽地心裡一陣寒顫,拿著卷宗的手也發起抖來。

  啪地一聲,我手一鬆,卷宗散落一地,學生的檔案翻了出來,其中便混雜著佳奈的檔案,上頭那張餅臉的二寸照片,異常鮮明地刺進我的眼裡。

  伊織連忙蹲下身,把佳奈的檔案挑了出來,田村也跟著蹲下,把地上其餘的檔案收拾整齊。

  「伊織……你先幫我看一下……」

  我道,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恐懼,竟使我不敢直接閱讀檔案的內容。

  伊織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接著便開始瀏覽佳奈檔案上的內容。

  學籍數據不過就是一張貼了大頭照的薄紙而已,上頭寫不了什麼東西才對,但隨著伊織目光轉動,她臉上逐漸顯露出錯愕的表情,讓我感到大事不妙。

  「影哥哥……」

  伊織道,「佳奈……不是轉學生耶……她連小學都是在方谷市念完的……」

  困惑地看著我。

  「連小學都是在方谷市念的?」

  我驚道。

  「還有……」

  伊織面露訝色,「家屬欄裡……沒有影哥哥的名字……」

  道。

  「什麼!」

  我大驚失色,連忙接過伊織手上的檔案,定睛一看。

  「學生姓名:御影佳奈。」

  「家屬:父親,御影德之,四十三歲。母親,御影喜久子,四十歲。」

  「備註:有逃學習慣。」

  「真的沒有我……」

  我顫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心中那股恐懼指的就是這回事嗎?不,不對。我害怕的並不是這個,這很可能單純只是佳奈不想把我的名字寫上去而已。

  在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下,我把佳奈的檔案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接著迅速奔出教職員室。

  「影哥哥?」

  伊織驚道,跟在我後面跑了過來。

  我奔下階梯,來到校舍二樓,奔至往左轉數來第三間的教室門前。

  「紗邪佳!」

  我心道,「把門打開!」

  暑假期間,所有教室的門都是鎖上的。

  「好的~~~」紗邪佳自幽影中浮出,手上紫電一閃,將門鎖輕易撬開。

  我用力推開拉門,走了進去。

  教室裡喧嘩的吵雜聲隨著拉門的開啟,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看著裡頭的男女學生,他們臉上的表情,令我感到由衷地厭惡。

  「喜罪!」

  我在心中怒道,「把這些傢伙全殺了!」

  喜罪從幽影裡跳了出來,身邊一陣黑霧,幻化魔相。

  她高大的身軀被閃亮的鮮紅鎧甲所披覆,手中持著火焰長劍,額上的黑色犄角上,纏著幾縷飄逸白絲。

  「爸爸……」

  但喜罪卻沒有動手的跡象,她只是詫異地轉過頭來,「這裡沒有人啊?」

  背後收束起來的黑色皮翼抖了抖,向我問道。

  「沒人……」

  我驚道,這才發現教室裡果真除我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我剛剛看到的是……」

  我按著自己的頭,腦中劇痛如裂,「我到底怎麼了?」

  喃喃自語。

  「影哥哥?你沒事吧?」

  伊織扶住了我的肩頭,她抬起頭,往教室門上望去,「二年四班……這裡是你妹妹的班級耶。」

  「……這裡是佳奈的教室?」

  我奇道。

  「影哥哥,你不是知道這裡是你妹的教室才跑來的嗎?」

  伊織面露憂色,「你的臉色好奇怪,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裡?」

  「不……沒關係……」

  我道,腳步不自禁地往教室內部走去。

  我倆來到教室後方的一張課桌前,課桌的木質桌面呈現不自然的粉紅色,似乎是被什麼藥劑潑灑過一樣。

  「……他們把上面的字都洗掉了。」

  我腦中渾渾噩噩,嘴裡喃喃道。

  「洗掉了什麼?」

  伊織問道。

  「什麼?」

  我回過神來,道。

  「你剛剛說他們把什麼洗掉了?」

  伊織皺眉,問道。

  「是嗎?」

  我道,「我剛剛有說話?」

  「……」

  伊織神情十分不安,「影哥哥,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拉著我的手,不由分說地將我帶出教室,紗邪佳和喜罪跟在身後。

  「哇!這是什麼?」

  一踏出教室,伊織便驚叫道。

  只見走廊上,竟是黑綹如纏,雜草叢生,高及腳脛,伊織在走廊上的腳印反倒是唯一可以清楚看見地板的地方。

  我看著地上黝然擺盪的黑絲,不禁毛骨悚然,這不是他禍煞耶的意識體嗎?為什麼會在佳奈的學校裡出現?「影哥哥,我們快走!」

  伊織臉色蒼白,拉著我的手,踏過走廊上幻影般搖曳的黑綹,迅速奔下階梯。

  ※  ※  ※  ※  ※

  離開第八中學後,我好不容易說服憂心忡忡的伊織,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家。

  走在路上,我不斷思索著,究竟問題是什麼。

  根據佳奈學籍數據上的記載,很明顯的,佳奈從來沒有離開過方谷市,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一家人並非從東京搬來的,而是從一開始就住在方谷市,壓根沒有搬家這檔子事。

  但我的記憶中,卻很鮮明地保存著搬家當時的情形,甚至還記得搬家工人把衣櫃床鋪等物,一樣樣地運入屋內的情況。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對我的記憶動了手腳?佳奈的學籍數據和我的記憶,兩者之間的落差中,必定隱藏著某種極為重要的信息。

  而且,這和他禍煞耶也有一定的關係……推開家門,一股香甜的冰冷氣息迎面襲來,氣味如此芬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裡是花店呢,殊不知這可是會要人命的毒氣。

  「小日!」

  一開門,喜久子容光煥發。唇紅齒白的笑靨便映入眼簾。

  只見她穿著一襲V字的乳白色低胸上衣,搭配著淺黃色的短裙,髮絲烏黑亮麗,大腿上肌膚白晰,散發著健康的光澤,已毫無昔日那副病奄奄的頹廢神態。

  依據銀雀兒的說法,喜久子的天衣要如實呈現修改的成果,約需六天的時間,今天剛好第六日。

  我踢開鞋子,走上玄關,外頭還是白天,但家中早無光亮,電燈都是大開的。

  「小日,」

  喜久子慇勤地問道,「肚子餓嗎?媽媽給你作點東西吃。」

  一邊替我把鞋子擺好。

  「不用,」

  我道,感覺不到麗子的波動,「麗子呢?」

  「她出去了,」

  喜久子道,「剛才警察來我們家,說一個叫做白芒的人有事情找我們,麗子就跟他走了。」

  「白芒?」

  我奇道,「那小老頭又想作什麼?」

  「……現在不是管這事的時候。」

  我轉念,道,「佳奈人呢?」

  「她在看電視……」

  喜久子指了指客廳。

  我立刻走入客廳,只見佳奈穿著長袖上衣,搭配一條寬鬆的牛仔褲。由於雙腿變細之故,以前的牛仔褲尺寸太大,全都顯得又寬又鬆,看起來就像是垮褲一樣。

  她盯著電視,也不知有沒有在看,眼睛半睜不閉地,神情慵懶,手裡的遙控器勾在指頭上,一副隨時都會掉下去的模樣。

  我抓住佳奈的頭髮,用力將她從沙發上扯了下來。

  「啊啊!」

  佳奈吃痛,「哥!放手!好痛!」

  掙扎著喊道。

  「誰准你這頭母狗穿衣服的?」

  我冷冷道,「我才幾天不在家,你就給我撒起野來啦?」

  「可是家裡很冷啊!」

  佳奈辯解道,「哥你一走以後,就越來越冷了!」

  身子一晃,牛仔褲褲頭就從她的腰際上滑了下來,險些穿不住。

  「少囉唆!」

  我道,鬆手把佳奈甩回沙發上,穿衣服這件小事暫且不管,重要的是我今天在她學校裡看見的東西。

  「我今天去你學校了。」

  我於是接著說道。

  「去我學校?」

  佳奈一聽,睜大了眼睛,在銀雀兒的幫助下,她出落的柳眉杏眼,粉頰紅唇,看來煞是可愛。

  「你去那兒……作什麼?」

  佳奈神色不安地問道,「學校裡有人嗎?」

  「現在是暑假,學校裡頭怎麼可能會有人?」

  我道,把塞在口袋裡,被我揉成一團的學籍卡拿了出來,遞給佳奈,「這上面是怎麼回事?」

  佳奈接過學籍卡,將其攤開,目光在上頭掃了一遍,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這上面在寫什麼?」

  她奇道,「我又沒在這裡念過小學,上面怎麼會寫我念過方谷市市立的國小?」

  「我才想問你呢!」

  我怒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搬來還不到一個月,你卻已經在這裡上了八年學了?」

  「我……我不知道啊……」

  佳奈神色越發慌亂,雙眸裡滿是困惑,「這會不會是別人亂寫的?」

  回答。

  「偽造你的學籍數據有什麼意義?」

  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東西沒告訴我?」

  「……之前殺死山本的時候,」

  我想起了十天前,殺死佳奈導師的時候,佳奈確實說了句這樣的話,便問道「你說過,要我去把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殺了,那是怎麼回事?」

  當時由於佳奈幽影中的魔物之故,我沒有實時詢問佳奈,現在回想起來,佳奈這句話實在奇怪,她明明才剛轉學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因此被欺負,也絕到不了需要殺人的地步。

  「我……我有講過這樣的話嗎?」

  佳奈還是一臉困惑,似乎她真的不知道,「我記不起來了……」

  「少胡說了!」

  我抓起佳奈的衣領,「別跟我裝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給我說出來!」

  喊道。

  「你吼什麼東西啊!」

  佳奈突然一反她服從的態度,高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啦!放開我!」

  雙手同時用力將我推開。

  我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被佳奈這麼出其不意的一推,我差點跌倒,心中不禁勃然大怒。

  由於自從殺死山本那一夜起,佳奈就變的十分順從,我都忘了過去我是多麼討厭這頭母狗了。

  我不禁笑了起來,走近佳奈,真該感謝她又讓我回憶起胸中這股厭惡之火。

  「你……你笑什麼?」

  佳奈這回又一臉膽怯,望著我,問道。

  「哼……」

  我道,「我都忘了……因為你長的人模人樣,就不小心把你當成人,卻忘了跟母狗講人話是沒有用的……」

  銀白的鎖煉扣上了佳奈的雙腳腳踝,鏗鏘幾聲,往天花板上收去。

  「哇啊!」

  佳奈大駭,身體倒轉,頭下腳上地被我吊了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雙手撐著客廳的地板,抬起頭,以避免血液都集中到腦袋去。

  「回答我的問題!」

  我道,「不然你就準備被這麼倒栽蔥一晚吧!」

  鎖煉收束,越拉越高,佳奈的手就快構不到地板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

  佳奈焦急地喊道,「就算你把我吊起來,不知道的東西還是不知道啊!」

  我眉頭一揚,天花板上,扣著佳奈腳踝的兩條鎖煉便各自分開,往相反方向游去。

  「不要!不要啊!」

  佳奈雙腳被迫敞開,身子也被往上提高,手離開了地面,頭隨著身體晃動。

  「放我下來!」

  佳奈驚慌地喊道,「我頭會暈……讓我下來啊!」

  「等你把我想聽的話說出來,自然就會被放下了。」

  我道,在沙發上坐下,準備看看佳奈忍耐的限度為何。

  十分鐘後,本來還會憑空扳起上身,以使血液不要集中在頭部的佳奈也沒了力氣,整個人死魚般地垂在客廳中間,臉色通紅,神情痛苦,衣服下擺也垂到了下頦上,上半身整個裸露出來。

  「求求你放我下來……」

  佳奈顫聲道,「我頭好昏……好難過……」

  終於哀求起來,身子晃動,衣擺又往下墜,將她的臉給遮住。

  「你還沒告訴我,你所謂那些欺負你的人是怎麼回事?」

  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佳奈道,「放我下來……」

  「你不說實話,就這樣吊著吧。」

  我冷冷道。

  「我真的不知道……嗚……嗚……啊啊……」

  佳奈哭了起來,「好難過……頭好昏……」

  「哭也沒用的,」

  我道,看著佳奈顫動的胸口,那雙飽滿的豐乳重心往下垂,肉全往佳奈的頸子上擠,「你最好趕快說實話……」

  「嗚……嗚……」

  佳奈啜泣不止,臉上的衣物隨著呼吸起伏,遮掩住佳奈的面孔,讓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紅色的液體滲過佳奈臉上的衣物,逐漸滴落,並很快地形成了類似流淚雙眼的輪廓。

  我大驚,凝神一看,佳奈幽影裡,那張狹長的人臉也正在哭泣。

  「不……不是……」

  那狹長的人臉悠悠地從幽影中滑了出來,接著是它的頸子。身軀,以及通體漆黑的手腳。

  「是那個奪走我手腕的魔物!」

  我心中大駭。

  「為什麼……」

  人臉空洞的眼眶裡淌出了鮮血,成了它身上除了黑暗以外唯一的顏色,「為什麼……」

  它低聲自語,炭灰煤泥般焦枯的手臂盲目地往四周摸索。

  「為什麼……會這樣……」

  接著,它又將雙手置於臉上,手指竟刺進了自己空虛的眼眶中。

  此一瞬間,我感到無比的恐懼,不論它想做什麼,那絕對是件壞到不能再壞的事。

  「喜罪!」

  我心道,在喚出喜罪的同時,解開了狂信者對佳奈的束縛。

  雪白羽翼從我的幽影中展開,接住了佳奈墜落的軀體。

  魔物猛地轉頭,腳步飛快,奔回佳奈的幽影,但一直到它消失在漆黑泥漿中為止,那雙手都未離開自己的眼眶。

  「……哈!呼……」

  我喘了口大氣,發現身上全是冷汗。

  喜罪把倒吊過久,呈現半昏狀態的佳奈置於沙發上,轉頭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我靠近佳奈身邊,揭去她臉上的衣物,由於被倒吊的關係,佳奈的淚水積在眼眶裡,濕成一片,但卻看不見什麼紅色液體。

  仔細審視佳奈的上衣,剛才的紅色哭痕已經消失了,顯然那是意識宇宙的產物,或許是魔物的血淚透過佳奈的眼睛滲了出來。

  「嗚……嗚……」

  佳奈哭聲漸微,雙眼緊閉,兩手緊緊按著頭。

  「如果不能嚴刑逼供的話,那我只好讓她自己說了。」

  我心想,將教條「你必說實話」往佳奈額上灌去。

  教條還沒進佳奈腦袋,魔物的手臂卻突然穿過沙發,枯槁焦黑,皮包骨般的手指扣住了銀白色的教條,在金屬螺旋上造成了無數的裂縫,沒一會,教條碎裂開來,風沙般地散去,不見蹤影。

  「嘖!」

  我不禁低聲咒罵,「連狂信者也不讓我用!」

  眼見那條手臂緩緩下沈,這下子可沒別的手段能用來挖掘佳奈隱瞞的事情了。

  我又急又怒,忿忿地走出客廳,轉頭一望,喜久子在廚房裡頭顯得十分忙碌,可能在作菜什麼的。

  想到他禍煞耶的意識體就在樓上,我不禁越發焦躁不安,心中煩悶無比。

  想不起來……我知道佳奈身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完全想不起來。

  我緩緩走到樓梯前,仰頭望著二樓的天花板,雖然他禍煞耶現在已經佔據了二樓的兩個房間,但奇妙的是我卻感受不到任何明顯的魔物波動。

  「……」

  我沈思半晌,「乾脆直接問問他禍煞耶算了……」

  但馬上搖了搖頭,那傢伙想要我的身體,要是不小心和它有所聯繫,天曉得會被它怎麼樣。

  就在我苦思不解,陷入泥沼的時候,長褲口袋裡頭卻一陣金光閃耀。

  「這是……」

  我又驚又奇,把手伸進口袋裡,摸到一團紙球,連忙取了出來攤開。

  「是雪川寫的那張鬼畫符!」

  我道,雪川用簽字筆在印表紙上寫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字,這會全都霓虹燈似的閃著金光,飛龍走鳳,栩栩如生地,直欲從紙上跳脫出來。

  我腦裡一陣暈眩,知道馬上就要被帶進意識宇宙了,腳步連忙將身體運往母親的臥室。

  好不容易及時走進房內,我往床上一倒,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  ※  ※  ※

  「公子……」

  銀雀兒的聲音隱隱響起。

  「公子!」

  她喊道。

  「啊?」

  我驚醒過來。

  「太好了,公子您終於醒了!」

  眼前,一名穿著綠底銀邊,敞袖窄腰,古風華服的女子,正笑盈盈地對著我瞧。

  「你是誰啊?」

  我不禁問道。

  「公子,小的是銀雀兒啊?」

  那女子皺眉道,她相貌清秀,臉上薄施脂粉,翡翠般的眼影尤其引人注目。

  「你是銀雀兒?」

  我驚道,我倆雖都坐著,但她看來卻和我差不多身材,「你怎麼變的這麼大!」

  和平時一掌可掬的模樣相去甚遠。

  但我定睛一瞧,女子發鬟上插著兩隻翼尾銀釵,再感受她身上波動,確是銀雀兒無疑。

  「哎呀,公子,這才是奴婢平時的模樣,」

  銀雀兒笑道,「在外頭是因為小的神力低微,才不得不將身子變成那種娃兒模樣。」

  知道她是銀雀兒後,我安心下來,開始環顧四周。

  我倆坐在一朵五色詳雲之上,四周開闊無際,天青水白,萬里無波,正是那座清澈的西天瑤池。

  探頭下望,瑤池湖水清澈,一望見底,不知是魚是龍的巨大鱗蛇緩緩於水底游過,池底鋪滿白砂,到處紅瑪瑙白珊瑚。綠翡翠紫珍珠的,一堆奇珍異寶取代了水草海帶,生長在水底白砂上。

  「公子來瑤池是第幾回了?」

  銀雀兒笑問,或許是回到老家的緣故,她顯得十分開心。

  「第二次了吧。」

  我道。

  「這兒很漂亮吧?」

  銀雀兒充滿自信地笑道,「姊姊老說我們俗氣,不過在小的看來,女媧娘娘的玉瓊宮才是煞風景呢,荒荒涼涼的,什麼也沒有……」

  「公子,小的剛說的話,你可別和姊姊說啊……」

  講到一半,銀雀兒突然皺起眉頭,道。

  「這我知道,不過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我問道。

  「現在小的要領公子前往雲霄殿,歷屆蟠龍宴都是在雲霄殿裡舉辦的。」

  銀雀兒道。

  「說到這個,」

  我問道,「只不過吃個桃子,為什麼要特地把我帶到這來啊?」

  我心裡煩惱著佳奈和他禍煞耶的事情,根本無意參加這什麼蟠桃大會。

  「公子!」

  銀雀兒突然把臉湊了過來,鼻尖差點都要撞到我,「小的不是在自誇,娘娘的龍蟠桃凡人吃了可延壽百年,仙人吃了更是延壽三千,可是須彌山上最那個……熱門的聖品耶!娘娘可是賞識公子才請公子來的呢!」

  激動道。

  「延壽百年?」

  我奇道。

  「是啊,」

  銀雀兒慢慢把身子退了回去,「百年之中,常保青春,不老不病。」

  「聽起來還挺不錯的。」

  我道,「不過……我吃了有用嗎?」

  「一定有用啊!」

  銀雀兒又激動起來,捍衛著主子的尊嚴,「公子只要吃顆蟠桃,就能多百年壽命了!須彌山三十天以下,所有的神仙都渴望能分到這麼一顆蟠桃,長延仙籍,以求正果呢!」

  「好……好……我知道了……」

  我敷衍了事地回答。

  轉念一想,只要我待在意識宇宙,依格爾便一定會來把我帶回去,這次我非得問個清楚,逼他說出佳奈和他禍煞耶的事情來不可。

  彩雲貼著水面飛行,從耳邊風聲聽來,速度甚快,但四周景色卻毫無改變。

  過了好一陣子,前方遠處水面上,才出現了幾團黑影輪廓。

  大大小小的無數波動,也從前方傳來。

  「公子,前面就是雲霄殿了。」

  銀雀兒手指前方,道。

  隨著距離拉近,我這才看清,只見前方湖面上,一片雲海傍水鄰波,在瑤池裡載浮載沈。

  雲端上,數十座富麗堂皇的大殿斜斜灑開,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大殿裡中的朱紅大梁,金黃屋宇,都清晰可見,角簷上盤據著青龍紅鳳,不時發出悠揚長嘯。

  從那混雜紊亂的波動看來,每座殿裡都聚集著不少人物,殿外雲間也是人影走動,處處金光祥靄,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寸無人之地。

  「歇住!」

  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銀雀兒將座下雲彩止住了。

  兩座山也似的巨人,從前方池水裡浮起,捲起一陣波濤,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來者何人!」

  左首的巨人低頭彎腰,身著錦羅鎧甲,手持一尊七層寶塔,大喝道:「此處乃西天王母娘娘廣宴仙佛之處,汝等邪魔妖孽之輩,豈敢放肆!」

  「多聞兄,」

  右首的巨人手持長劍,一樣身著錦羅鎧甲,臉上兩隻眼睛特大,瞳孔還會像車輪一樣轉來轉去,「此妖雖非善類,卻有娘娘的請帖。」

  指著我道。

  「什麼!」

  左首的巨人好像叫做多聞,「廣目兄,此言屬實?」

  他問道,想來右首的巨人大概就叫廣目吧。

  那個眼睛特大的廣目巨人點了點頭。

  「多聞天大人!廣目天大人!辛苦你們兩位了!」

  銀雀兒仰起頭,雙手手掌圍著嘴,大聲道,「我們公子身上雖然有點邪氣,不過可是有娘娘的請帖呢!請讓我們過去吧!」

  多聞天望了廣目天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兩人身形一塊縮小,恢復常人尺寸,各自踩著一朵白雲,指了指前方不遠處,人聲鼎沸的雲霄殿,不再多說,示意我們自行前往。

  「唉,真無聊,還以為終於有事做了。」

  多聞天小聲歎道,「廣目兄,山門那裡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啊,想來再過個把萬年也不會有問題。」

  廣目天銅鈴般的瞳孔在眼中滾動,回答道,「……還以為叫我們上來做什麼呢,結果還是替他們守門。」

  小聲地補了一句。

  「不知何時,如來尊才會……」

  多聞天接著道,但銀雀兒座下雲朵往前飛去,我便聽不見後半段的內容了。

  沒一會,彩雲接上了雲霄殿,同那廣大的雲海合為一氣,我和銀雀兒站起身,踏著輕飄飄的雲朵一路往前走去。

  不過這一路上,凡我所到之處,笑著的人抿上了嘴,說話的人也靜了聲,這一群群金衣錦鍛的男女神仙看到我都面露難色,快快閃到一旁,好像我是什麼傳染病的帶原者一樣,碰到就會生病似的。

  拜他們一路讓道之便,我和銀雀兒很快的走進雲霄殿中最大的廳堂。

  廳堂雖寬,四周卻是無壁,看起來倒像是座特大的涼亭。然而依據柱子大小以及階梯的擺設,看得出來這廳堂還是有正門的。

  我站在正門階下,仰頭一望,在兩根足有五人環抱粗細的大紅龍柱之間,檁桁上掛有寫著「華龍廳」三個大字的黃金匾額。

  銀雀兒帶我步上階梯,華龍殿建於一座約有人高的基台上,故上下都必須經過這座綴滿金紅寶石的階梯。

  走入廳中,裡頭人聲喧雜,熱鬧非凡。

  廳內空間雖寬,卻只擺設了五張座位,沿著華龍廳中間的舞池等距擺放,舞池裡十數名天女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遠處的絲竹樂團演著清澈的冷冽曲調,天女們便隨著那旋律載歌載舞,腰肢柔轉,身段婀娜,七綵衣袖都舞成了一片雲海。

  一扇不知是二十折還是三十折的巨大繡花屏風擺在華龍廳盡頭,和入口相對的地方。屏風前,正中央的座位上,坐著個身穿透明羽衣,腰繫七彩綾緞,渾身散發柔和金光的女子。

  女子容貌華貴,手腕手臂上掛滿了珠玉飾物,全都像是羽毛般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她身上隱然透出一股巨大的波動,與我過去所知人物相較,這股波動的強度要比雷神托爾略遜一籌,而且給人的感覺也不像托爾那般剛直。

  「娘娘!」

  銀雀兒一踏上廳堂,人就跪了下去,「小的將御影公子領來了!」

  隔著遠遠地高聲道。

  顯然,她就是上次那位「西天無極瑤池金母」了。

  只見西王母娘娘右手一揮,一頭烏黑秀髮有如溪水般在空中潺潺流動,舞池裡的眾天女紛紛止了動作,捏著衣袖退到一旁,絲竹樂團倒還是奏鳴不止。

  五張座位裡,扣除西王母,還剩四張座位,裡頭三張已有人坐了,空著的一張,顯然是給我的。

  「阿劫瑪諦,妾身等你許久了,」

  西王母臉上一派和藹,笑道,「別站在那,快坐下吧,妾身知你不諳禮數,所以那些繁雜的東西我們就免了。」

  我依言,在僅剩的空位上坐下。

  雖說是座位,實際上只是在地上鋪了塊軟墊,架張長桌而已,看似簡陋,但坐起來倒挺舒服的。銀雀兒待我坐定,立刻湊到身邊,低聲告訴我怎麼使用桌上那一排琳琅滿目的餐具。

  此時,我才有心思去打量廳內另外三個客人。

  另外三人都是男的,兩老一壯,身上波動雖不及西王母,卻也是連綿攸長,廣泛而柔和,和西王母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阿劫瑪諦,待妾身為你介紹……」

  西王母道,開始為我一一介紹那三位男性仙人,年輕的那位好像是西王母的丈夫,叫做東華帝君,另外兩個老頭一個叫元始天尊,一個叫道德天尊,但他們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更何況我自己也不想聽,一心只盼望著依格爾趕快出現。

  西王母介紹完沒多久,一群群的神仙集團就前簇後擁地擠進了華龍廳,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攜家帶眷,還有騎馬騎驢的,每個人都帶了一些奇怪的寶貝晉奉給西王母,同時獻上又臭又長的祝詞。

  只見西王母端坐高堂之上,頻頻點頭,頤指氣使地,下頭的隨侍天女們卻是忙進忙出,招呼這招呼那的,一會忙著把寶物搬走,一會忙著讓拜完娘娘的神仙離開,只差沒發號碼牌了。

  我枯坐一旁,除了銀雀兒以外,根本沒人理我,感覺跟這場子格格不入,著實無趣。想起之前去瓦爾哈拉宮時,那兒擺設排場雖不及瑤池華麗,氣氛也凝重肅殺,但起碼無拘無束,也不用看這一堆無聊事情。

  就在我無聊透頂,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有個天女氣急敗壞地奔了進來,也不顧那些早就在廳外等了半天的男女神仙,直接插隊到最前面,推開擋路的一干仙等,撲到西王母的桌前。

  「你!」

  西王母不悅道,柳眉一豎,怒斥道「慌張什麼!這麼多嘉賓面前成何體統!」

  神情嚴厲。

  「娘娘饒恕!」

  那天女跪伏在地,高聲道:「實在是狀況出人意料,小的這才慌忙來稟告娘娘!」

  「什麼狀況,需要這般慌張?」

  西王母臉上還是怒氣難消,還望了我一眼,「今日也有特別從遠處趕來的客人,別丟了妾身的面子!」

  道。

  「是……是……」

  天女肩頭顫抖,頭也不抬,道。

  「什麼狀況,快說啊!」

  西王母不耐,催促道。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波動以難以想像的高速逼近瑤池,規模直可比擬雷神托爾,而且性質也十分相似。

  「托爾不可能會來這裡吧?」

  我心裡暗驚,「這到底是誰?」

  「啊!」

  西王母臉色一變,看來也感到了這股強大的波動,「混蛋東西!」

  對著桌前的天女再度怒叱道,「大聖爺來了你還不快說!跟妾身在這纏夾什麼!」

  一聽到「大聖爺」這三個字,廳裡廳外聚集的各路神仙人人臉色大變,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去搬桌子!」

  西王母揮手吆喝道,「瓊漿!整甕搬來!把五千仙桃全拿來!動作快!」

  神情既緊張又興奮,似乎這位大聖爺是個頗重要的人物,「哎呀!諸卿,真是對不住!」

  西王母臉色一變,突然又笑容可掬了,對著廳內神仙道,「大聖爺要來了,你們也知道他的脾氣,請各位先暫離一會,讓妾身好好……」

  「怎麼,老孫我會趕人啊?」

  一道宏亮的嗓音從廳外傳來,「來了會礙到他們不成?」

  聲震屋宇,人雖未到,說話聲卻清晰可辨。

  霎時間,華龍廳裡沒了聲音,除了我對面那兩老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廳外望去。

  我跟著轉頭,卻只見到一朵金雲在空中翻了又翻,直接翻進了華龍廳內。

  雲朵上頭,強大的波動陣陣傳來,我不禁也滿心好奇,眼神往雲端上望去。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3
第二章

  雲端上,一個靈活身影輕巧地跳下,腳步著地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只見一身穿鱗鎧,腳踏紫金長靴,頭頂翎冠的人物,昂首闊步地走到西王母座位前,也不像其它神仙那般行禮,只是兩手擺在胸前,隨意拱了拱。

  「王母娘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被喚作大聖爺的人物開口道,聲音宏亮,說起話來速度挺快,幾乎是兩個字並成一個字,卻都又聽得十分清楚。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容貌,發現這位大聖爺的臉部輪廓不太像人,尖鼻紅腮,金色的鬢角沿著顴骨生長到鼻翼處,幾乎要連在一起,整體看起來,像猴子要比像人多些。

  「托大聖爺的福,妾身一切安好,」

  西王母容光煥發地笑道,似乎大聖爺突如其來的造訪令她十分開心,「大聖爺,您今天不是來大鬧天宮的吧?」

  西王母又問道。

  「哈哈哈!」

  大聖高聲笑道,冠頂上兩尾黑白相間的細長箭翎抖個不停,「別怕,老孫今天沒帶傢伙出門!」

  此時,廳裡的其它神仙不待號令,早就退的一乾二淨,全都圍在華龍廳外邊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那就好,妾身為大聖爺準備了上好的瓊漿,以及此旬最佳的五千蟠桃,還望大聖爺不要嫌棄。」

  西王母柔聲道。

  「喝酒可以,桃子免了。」

  大聖簡單明瞭地道,眼神一轉,對著那位看來溫文儒雅的東華帝君拱了拱手,寒暄兩句。

  「天尊。老君,好久不見。」

  在和東華帝君打過招呼後,大聖這才分別對元始天尊。道德天尊拱手行禮。

  說實在的,這兩個老人白鬚白胡相似,服裝打扮相仿,根本分不出誰是誰來。

  「大聖為何而來?」

  左邊的老人張口問道,聲音高亢寂寥,如疾風掠巖。

  「天尊,老孫我為禍而來。」

  大聖道,看來說話的這位是元始天尊。

  「禍劫可避乎?不可避乎?」

  右首的老人接著問道,嗓音清冽,如樹梢搖動。

  「老君,這你就問倒老孫了。」

  大聖笑道,「咱們待會就來看看到底可避不可避吧。」

  話沒說完,幾個裸著上身的力士扛著巨大的朱紅酒甕,幾名天女端著盛滿金桃的玉盤,紛紛走進廳中。

  「老君……」

  我趁機拉了拉銀雀兒的衣袖,問道,「老君是誰啊?」

  「道德天尊的別號,太上老君。」

  銀雀兒低聲回答。

  「那這個大聖又是誰?」

  我又問道。

  「公子……你難道不知道?」

  銀雀兒驚道,「就算在人界,大聖的名號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呀?」

  「什麼?」

  我一聽,心中大奇,「你是說在現實世界裡?」

  「阿劫瑪諦。」

  大聖的聲音突然在我面前響起,「天外魔仙還沒來嗎?」

  「哇哇哇哇~~」銀雀兒神情慌亂,連忙恭伏行禮,「大聖爺萬安!」

  大聖擺了擺手,叫銀雀兒起來。

  就近一看,大聖爺身材雖高大,但手腳瘦長,步伐輕盈,身上波動感覺雖相似,但外觀上和沉重厚實的托爾完全不相同。

  由於他盯著我瞧,我接著便注意到了大聖的那對眼睛,只見那眼眶裡火光滾滾,竟是燃燒著熊熊烈焰,金色的瞳孔便在火焰裡轉來轉去,彷彿會將人看穿的視線在我身上來回穿梭,瞧的我心虛無比,幾乎想要拿東西把自己擋住。

  「一個……」

  大聖不理會我臉上的不安,自顧自地道,「兩個……三個……」

  不知在數著什麼。

  「嗯……原來裡頭混了三個妖怪。」

  大聖恍然大悟,點頭道,「露希法……他禍煞耶……還有一個,好像是人……嗯……」

  我一聽,大驚失色,整個人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大聖講的是我!大聖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但嘴裡卻說出了很可能是我正在找尋的答案!「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連忙問道,「什麼叫做混了三個妖怪?」

  我的激烈反應引起了廳裡眾仙的注意,大聖神情悠哉地看看左右,開口道:「把老孫的位子放在這吧。」

  指了指我的座位旁。

  「大聖爺,您遠道而來,怎能屈居末位……」

  西王母一聽,臉色有異,道。

  雖說廳內的座位是排成圓形,但實際上似乎仍有上下之分,居內裡的西王母座位自然是上位,而最靠近廳門的位置,便是我的位置,自然是末位。天女們為大聖安置的位子是在西王母右手方向,鄰接東華帝君,和太上老君相對。

  不過西王母的表情似乎暗示著她不願大聖和我多有交談,大聖顯然也看出了這點,右手一伸,指頭動了動。

  天女們佈置的長桌軟墊等擺設,便全都自己飛到了我座位旁,端端整整地落下。

  「大……大聖爺……」

  西王母面露難色,道。

  「別管老孫了,老孫平常待在雷峰寺裡,天府的禮儀都忘了,不如這樣敬陪末座,老孫還樂得自在些。」

  大聖笑道,一手掠起腰帶下的鱗鎧裙衣,騰地一聲坐下。

  我見狀,也立刻坐下,大聖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再次問道,這次壓低了音量。

  「公子……你別這樣和大聖爺講話,要是惹大聖爺生氣的話……」

  銀雀兒緊張地抓著我的襯衫,道。

  「哈!難道你以為老孫又會大鬧天庭不成?」

  大聖笑道,「老孫不說了嗎?你爺兒我今天沒帶傢伙出門。」

  「是……小的失禮了……」

  銀雀兒紅著臉,低聲道。

  此時,一個赤裸上身的力士扛來了一座比人還高的大酒甕,走到了大聖桌前,正猶豫著要放在那邊。

  「哦!好久沒喝瑤池瓊漿了!」

  大聖面露喜色,指尖一動,酒甕憑空飛起。

  大聖雙手接住,手背上長滿了金色細毛,嘴巴張開,頭一仰,竟然就這麼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那個酒甕比我還高,若是裡頭裝滿了酒,少說也有一兩百公斤,大聖卻像拿保特瓶似地端著它,嘴巴張開,喝水樣的就是往腹中灌。

  過了好一會,大聖終於把酒甕放在旁邊地上,發出鏗的一聲。隨伺在側的力士們連忙把酒甕搬走,卻因為用力過猛,自己差點跌倒。

  「用那麼大力幹嘛?」

  大聖見狀,笑道,「你難道以為老孫喝酒還會剩下?」

  華龍廳外,一陣哄笑,連西王母也忍俊不住,用透明羽衣掩著嬌唇竊笑起來。

  「眾卿也喝吧!」

  西王母笑完,放下衣袖,朗聲道,「仙桃已準備好了,請各位不要客氣,盡情享用!」

  天女們托著裝滿紫紅色桃子的玉盤,在廳外圍觀的神仙隊伍裡來回穿梭,供人取用。仙人們見到仙桃,爭先恐後,紛紛搶成一團。

  我對桃子沒有興趣,在位子上等的又焦又急,大聖好像沒聽見我問他話似地,老是不回答。

  然而,大聖似乎是在等待四周眾仙將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突然開口道:「天外魔仙人呢?」

  「誰?等一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道。

  「哈!」

  大聖笑道,「阿劫瑪諦,老孫講的話就是那個意思,你還想問什麼?」

  「什麼叫做我體內有三個妖怪?」

  我追問。

  「嗯……說妖怪也不大算……」

  大聖把餐具全扔到一旁的天女身上,用手指捏起桌上的菜餚,送進口裡,「嗯嗯……應該算是……嗯嗯……三股「念」吧?」

  「念?」

  我皺眉,「那是什麼?」

  「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天外魔仙沒告訴你?」

  大聖奇道,但轉念又說:「啊,想來他什麼也沒告訴你,這是他一貫作法。」

  他把口中食物堆在腮幫子裡,兩邊臉頰都鼓了起來。

  我突然心念一動,「天外魔仙……你是指依格爾?」

  「他確實是這番邦名字。」

  大聖道,望了我一眼,「你的名字也很奇怪,又是影又是陰的,沒點光亮。」

  道。

  「我的名字跟這沒關係吧?」

  我道,雖不知他為何知我名字,「什麼是念?」

  「你們管這兒叫什麼?」

  大聖把腮幫子裡的東西吞了下去,問道。

  「這裡不是瑤池嗎?」

  我道,以為大聖又在轉移話題。

  「不是,天外魔仙跟你說這裡是什麼。」

  大聖道,又扔了塊肉進嘴裡,「……記得他說是什麼宇宙的……嗯嗯……」

  邊咬邊說。

  「意識宇宙。」

  我道。

  「啊……對了,就是那個。」

  大聖道,「你可知是什麼構成了意識宇宙?」

  「這……我怎麼會知道。」

  我皺眉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大聖道,他說話速度快,我得仔細聽才跟得上,「構成意識宇宙的是萬物之念,所以現在在這裡的你也是由念所構成的,老孫的火眼金睛專門看穿意念,自然知道你身上有著哪些念。」

  「念……是念頭的意思嗎?」

  我問道。

  「差不多,管他是什麼,不過是個名字罷了。」

  大聖道,「凡人在塵世中所想所思,於塵世雖無形跡,卻會於此構為神魔,化無為有。」

  「你的意思是……意識宇宙是人想出來的?」

  我驚道。

  「非也。」

  大聖道,邊講邊吃,腮幫子越鼓越高「人數量多,智慧也高,的確對意識宇宙具有強大的影響,但意識宇宙與天地共生,並非由人所創。」

  「……但你是由人創出來的。」

  大聖補了一句,咕嚕一聲,把嘴裡的東西全吞進腹中。

  「什麼?」

  我連忙追問,本以為大聖在講別的事,沒想到他突然又說到了我,「我是由人創出來的?什麼意思?」

  「大聖爺!」

  大聖還沒來得及回答,西王母突然高聲道,「這裡是本旬最佳的五千金桃,大聖要不要考慮一下,享用幾顆?」

  只見幾名天女端著玉盤,但每張玉盤上都只盛著一棵透著黃金光澤的仙桃,由華龍廳外諸仙的欣羨目光看來,金色仙桃和普通的紫紅仙桃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

  「銀雀兒,這是什麼?」

  我低聲問道,天女也在我桌上放了顆金色仙桃。

  「公子,這是五千仙桃,」

  銀雀兒小聲道,「吃了可延仙壽五千,公子吃了,應該也可以延陽壽五百。」

  「免啦,老孫不想吃。」

  旁邊的大聖爺卻道,「你們誰想吃?」

  接著又轉頭詢問廳外眾仙。

  眾仙一聽,連忙大聲呼叫,高舉著手中器皿,希望大聖將他桌上金桃賜給自己。

  「大聖爺,您若不吃,請讓妾身將仙桃收回,呈給玉皇大帝。」

  西王母見狀,臉色不善,立刻開口道。

  「好啊,老孫沒意見。」

  大聖眉頭一揚,道。廳外眾仙這才失望地安靜下來。

  天女這才慌張地把大聖桌上的仙桃收去,不過大聖卻一把將我桌上的仙桃也拿走,扔給天女。

  「大聖爺,這位阿劫瑪諦雖是妖身,可也是我的客人。」

  西王母不悅道,「阿劫瑪諦,快吃吧。這可是妾身特地為你挑選的仙桃呢!」

  但看到我的時候,神色一變,又笑道。

  「是啊,大聖爺……」

  銀雀兒戰戰兢兢地,想從天女身上取回屬於我的那顆仙桃,「公子好不容易可以來瑤池……」

  但沒大聖允許,那雙手很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剛才老孫進來的時候,」

  大聖突然話鋒一轉,道,「看見增長。持國。廣目。多聞四大柱子跑到瑤池這邊來為娘娘守門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四天王感念娘娘恩澤,特地自告奮勇,為蟠桃大會把關,以免有奸惡之徒混了進來。」

  自我進來,還沒見他講半句話的東華帝君開口道,他一副書生相貌,黑袍玉冠,說起話來卻是聲音宏亮,讓人不得不聽。

  「是嗎?」

  大聖故作驚訝貌,「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有勞四大柱子了,不過……」

  「如果有什麼奸惡之徒可以混進瑤池,而且還不用經過須彌山東西南北四大山門的話,」

  大聖瞄了我一眼,「這個奸惡之徒恐怕也不是不請自來的呢。」

  意有所指地道。

  「大聖爺若有不滿,妾身真是萬分遺憾,」

  西王母開口道,臉上皮笑肉不笑,「來人啊,這就請四大天王返回山門職守,並奉送大禮慰勞!」

  「不用啦,老孫已經讓他們走了。」

  大聖笑道。

  「……」

  西王母一聽,整個人臉都白了,頃刻之間,華龍廳裡裡外外都籠罩在一股險惡的氣氛下。

  「真……真是有勞大聖了,妾身無禮之處,還請大聖多多海涵……」

  西王母就像是把話從喉嚨裡擠出來似地道。

  我這下終於明白,大聖根本不是來瑤池吃仙桃。喝瓊漿的。

  「這倒沒什麼,老孫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倒是有一點想問問娘娘。」

  大聖泰然自若,問道,「你想開啟龍道,究竟是何居心?」

  表情丕變,火眼金睛銳光四射。

  「這……妾身不知大聖所言為何?」

  西王母臉色極為難看,佯裝不知,道。

  「阿劫瑪諦人都在這了,你還想瞞誰?」

  大聖笑了起來,站在我和他前面的天女見情況不對,早已悄悄地離去。

  大聖看了一眼東華帝君,以及元始天尊。太上老君。

  「東華是你的丈夫,不會反對,」

  大聖道,「天尊和老君抱元守道,不問世事,連聽都不聽了,自然也不會反對。」

  「須彌山頂上的女媧娘娘和伏羲大帝,魂同天地,不到萬劫之日,不會現身。」

  大聖接著道,「三十二。三十一天的護法金佛和天龍八部又嫌和下面的人打交道麻煩,不想管這檔事,所以好管閒事的傢伙……」

  「只剩下老孫一個人了。」

  大聖笑道,「怎麼樣,聽了可有高興些?」

  「大聖爺,妾身著實不知大聖所言為何。」

  西王母眼神閃爍,道。

  「老孫說,」

  大聖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你這檔事,老孫我管定了!」

  「這個阿劫瑪諦和以前的阿劫瑪諦不一樣,是妖魔以惡意仿人之形而成,並非天然生成,」

  大聖高聲道,「若是讓他開啟龍道,天府就等於和人界連在一起,常道顛覆,輪迴逆轉,萬物之劫必至!」

  「仿人之形而成……」

  我重複著這幾個字,心裡驚愕。

  西王母沒有回答,臉色卻一陣青一陣白,眼神裡透露出對大聖的惱怒和憤慨。

  「妾身可沒有這種……」

  她衣袖一甩,說到一半,遲到的依格爾總算出現了。

  悠揚的歌唱與死灰同時出現,漆黑的斷層割裂了華龍廳雕樑畫棟的屋簷,依格爾偕著凱瑟琳,兩人緩緩走出。

  「喔呀,御影先生,」

  依格爾道,「抱歉遲到了,實在是我不想和孫悟空見面啊。」

  「孫悟空?」

  我一聽,看了一眼身旁的大聖,廳裡只剩下他和西王母保持著身上的顏色。

  「怎麼,你沒聽過老孫的名字?」

  大聖笑道。

  「孫悟空是……那個西遊記裡面的?」

  我支支吾吾地問道。

  「你知道嘛。」

  大聖點頭道。

  「天外魔仙,老孫拜託你的事到底好了沒?」

  大聖站起身,對著依格爾道,「到底多久了,找個人有那麼難嗎!」

  「大聖,如來世尊修得正果後,其元神早已遁離常世,不論宇宙的哪個角落,我們都找不到他。」

  依格爾難得地皺起眉頭,道。

  「你們天外魔仙找個人也找不到?」

  孫悟空責難道,「虧你們還叫天外哩,依老孫看來,也沒外到哪去嘛!」

  「讓您見笑了,我們是來將御影先生帶回去的。」

  依格爾道,伸出手,將我拉到他身後,神情與平時明顯不同。

  「我們要走了,請別跟來。」

  依格爾特意對孫悟空道,從他話中意思聽來,似乎大聖有辦法跟上依格爾。

  「西王母,我們希望這種情形不要再次發生。」

  依格爾又對西王母道,西王母恨恨地轉過頭去。

  「等一下,你再回答老孫一個問題,」

  孫悟空又問道,「你是明知道會這樣,還故意讓這個阿劫瑪諦覺醒的嗎?」

  「大聖,我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依格爾以難得的威脅性口吻道,「請不要跟來,就算你能自在縱橫於意識宇宙之中,我一樣也能封滅你。」

  「哼,還用你告訴老孫?」

  孫悟空臉上神色不變,「不追就是了。」

  啐道。

  「……這或許是劫數難逃。」

  孫悟空看著我的臉,歎了口氣。

  「那麼,我們告辭了。」

  依格爾急著離開,話一說完,四周的華龍廳立刻被他的深藍小室所取代。

  放開我的手,依格爾走到他的沙發上坐下,背後陽台外頭,深藍色的夜空上掛著黑色的漩渦,之前那兩顆青色和紅色的月亮不知到哪去了。

  「你應該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的吧?」

  我道,「我今天去了佳奈的學校一趟……」

  正打算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依格爾,要求他給我一個說明。

  「御影先生,您可記得我們曾經告訴過你,魔王的養殖需要你付出額外的努力?」

  依格爾道。

  我點點頭,依格爾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您現在所做的,就是我們所說的「額外努力」」

  依格爾道,身後漆黑的漩渦將他蒼白的臉孔襯托地像是在發光一樣,「我們不會給御影先生任何的援助或是建議,因為御影先生的努力正是這件任務的目的。」

  「我的努力?」

  我困惑道,「你們的目的不是要我替你們養殖魔物嗎?那給我一點幫助不是更能……」

  「魔物的成功養殖的確是我們的目的,」

  依格爾道,「但並非唯一的目的。這是我們給你的任務,也是我們給你的考驗。」

  「況且,御影先生,依靠我們的幫助來完成我們對你的要求,你不覺得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事情嗎?」

  依格爾道,手掌伸向凱瑟琳,看來是毫無幫助我的意思。

  凱瑟琳走向我,拉開她臉上的皮質眼帶,那披地的卷髮烏黑亮麗。

  我恨恨地低聲咒罵,然後在她那雙散發著鮮紅隧光的眼神注視下,回到了現實世界。

  ※  ※  ※  ※  ※

  再度睜開雙眼時,我的意識已經回到了家中的床上,在花了幾秒鐘驅散腦中的昏沈不明後,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但是鍾已經不走了,停在八點三十分的地方,很可能是昨天晚上或今天早上停的。

  我只好坐起身來,舉起左手腕,看了看表,時間是四點五十分,我似乎昏了整個下午。

  房外走廊上,喜久子輕快的腳步聲響起。

  她提著菜籃,頭上戴著小圓帽,一副準備出門的模樣,經過臥房門口時,見到我醒了過來,笑著走了進來。

  「小日,你醒了?」

  喜久子道,「媽媽現在正要出去買菜,好幾天沒出門,冰箱裡面已經空了,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你要去買菜……」

  我道,心裡卻突然閃過一幅景象。

  超級市場裡,提著菜籃和塑料袋的主婦們,昏的昏倒的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景象。

  「叫麗子替你去,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舉手投足都是毒吧?」

  我皺眉道,「沒事別給我製造麻煩。」

  「咦?可……可是……麗子她又不知道要買些什麼……」

  喜久子一聽,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道,上超市購物似乎是她生活中少數的樂趣之一。

  「那邊我會想辦法,麗子回來了沒?」

  我道。

  「她……回來很久了……」

  喜久子不知為何,眼神往天花板上望去。

  「陛下,奴在這。」

  麗子嬌媚的嗓音響起。

  只見她一絲不掛,以人身蛇尾的模樣,倒掛在天花板上,慢慢滑了進來。

  「你……」

  我乍看之下,也嚇了一跳,「你為什麼跑到上面去了?」

  問道。

  「陛下說不准我們上二樓,屋子裡又太窄,奴只好爬上天花板休息了。」

  麗子波浪般的烏黑秀髮瀑布樣地垂落,碧綠的雙眸粼光閃動,道。

  她的蛇尾末端捲著一個黑色的皮箱,附著密碼鎖的那種,麗子身軀一扭,輕巧的將皮箱從上面遞給了我。

  「陛下,這是白芒那小畜生晉奉給您的禮物。」

  麗子笑道,「他似乎有事想要勞煩陛下。」

  「什麼事?」

  我問道,一邊打開皮箱,並沒有上鎖。

  皮箱裡頭,滿滿的塞著一迭迭用橡皮筋綁起來的萬元和五千元紙鈔,紙鈔看來有新有舊,舊的比新的多。

  「不曉得是從哪搜刮來的……」

  我低聲道,想起之前草間跟我提到,白芒利用手下警察四處洗劫黑幫的事情。

  「啊……好多錢……」

  喜久子怦然心動,低聲道。

  我把皮箱關上,直接遞給喜久子。

  「去數一數有多少錢。」

  我道,「超市就別去了。」

  喜久子點了點頭,臉上難掩喜色,拎著皮箱走到廚房數錢去了。

  「……白芒要我幹嘛?」

  待喜久子離開後,我向麗子問道,「拿那麼多錢給我,肯定不是好事。」

  「……陛下,那個白芒不能殺對不對?」

  麗子卻反問道,一邊沿著衣櫃旁的牆壁,慢慢滑了下來。

  「也不是不能殺,只是現在最好不要殺……」

  我道,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

  「奴只打斷他一邊的手腳,沒有殺他。」

  麗子笑道。

  「打斷手腳?為什麼?」

  我奇道,暗自慶幸麗子沒亂殺人。

  「因為那個畜生連眼睛都不管用,以為奴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嘻嘻……」

  麗子嫣然一笑,從她臉上笑容看來,白芒是禁不住誘惑,對麗子出手了。

  「結果反而自己手腳被打斷了,哈哈!」

  我笑道,這下子那小老頭也該學乖了吧?「陛下,您喜歡的話,奴以後沒事便去把他手腳打斷玩玩。」

  麗子見我開心,立刻補上一句,似乎誤以為我喜歡打斷人手腳。

  「不用了。」

  我連忙道,「你沒事別亂殺人,不要給我製造麻煩就行了……白芒他到底想要幹嘛?」

  「那畜生想要陛下將警察都變成妖怪,」

  麗子嬌聲道,「他嫌人類要吃飯睡覺太浪費時間了。」

  「神經病,我再無聊也不會幫他做這種事。」

  我啐道。

  「奴也這麼認為。」

  麗子笑道,身下蛇軀慢慢回復成一雙美腿,往我身邊靠了過來。

  麗子身上的香氣傳了過來,隱隱帶著一絲腥味。

  「你想做什麼?」

  我明知故問。

  「陛下……您兩天不在,奴身上好癢……」

  麗子斜躺在床上,姿態妖嬈,雙手撥弄著那一頭烏浪,豐碩綿軟的乳房在胸口上輕輕發顫,腰肢緩緩扭動,碧綠眼眸裡儘是浪蕩之意。

  「你先去幫我媽買東西,買回來以後我再狠狠抽你。」

  我道,「去廚房問問我媽要買些什麼。」

  「……」

  麗子皺起眉頭,「是的,陛下,奴謹尊陛下命令。」

  無奈地輕歎,從床上站起身,把那誘人的桃臀一顛一扭地,走了出去。

  等麗子出門之後,我又躺回了床上,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依格爾。孫悟空所說的話,還有佳奈的學籍資料,水原白雪的日記……在我腦中混雜成一團,難以理出個頭緒。

  我越想,心裡越是無名地恐懼,彷彿這是一件我不應觸摸的東西,然而我卻又非常想知道。

  不知為何,我直覺認為這件事和佳奈有非常直接的關連。然而對佳奈既不能強行逼供,也不能用狂信者灌輸教條,而且她很可能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禍煞耶顯然也在這件事裡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但我只在意識宇宙裡見過它一次,而且也不想再見第二次,所以要我主動去接觸它是不可能的。

  至於露希法……我不曉得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至少我感覺不出來。

  想來想去,我似乎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得知這件事情的真貌。但是從依格爾話中含意聽來,如果我不找出事情的真相,就無法獲得足夠的幽影來順利孵化學校裡那頭龐然大物,這次的養殖任務也就失敗了。

  我歎了口氣,從床上跳起,走出母親的臥室。

  喜久子在廚房桌上數錢數的不亦樂乎,似乎已經數了一半了。

  我轉身,走進客廳。

  「啊……」

  佳奈坐在沙發的邊緣,身上還是穿著長袖上衣和看起來會隨時滑落的牛仔褲。

  見到我走進客廳,她不安地縮起了雙腳,在沙發裡頭捲成一團。

  銀雀兒對佳奈的修整雖還剩三天才完滿結束,但其實看看佳奈現在可愛的模樣,早就已經無法把她和以前那個餅臉醜女的形象連在一起了。

  「誰准你穿衣服的?」

  我冷冷道,「不是叫你把衣服脫了嗎!」

  佳奈一怔,看了看我,緩緩把腰上的牛仔褲褪下,她腰身變細,以前的褲子很輕易地褪了下來。佳奈裡頭沒穿內褲,褲子一脫,兩片白嫩翹挺的臀肉就這麼裸露在外。

  她接著默不作聲,不發一語地,將上衣也脫了下來。

  看著那對幾可媲美麗子的宏偉雙峰,又細又滑的腰,充滿彈性的臀部,一雙雖非修長,卻曲線姣好的美腿,佳奈的身體本已發育過度,現在更可說是性感萬分,一點也不像是個十四歲少女。然而那雙稚氣未脫,充滿羞澀和畏怯的瞳孔,卻又讓她的面容顯得如此清純。

  身體的成熟和神情的畏縮,兩者之間的落差,使得佳奈的身上洋溢著一股異樣的誘惑力,讓我不禁想要將她握在手裡把玩。

  我坐到佳奈身邊,將沙發上的衣物扔到一旁。

  伸出手,我握住了佳奈那對飽滿充實的乳房,手指捏下去,肉還會彈起來。

  「啊嗯!」

  佳奈身子一顫,嘴裡輕哼一聲,嗓音撩人,頭往後一仰。

  我兩隻手捏著她,逗弄起那對逐漸挺立的鮮紅櫻桃,手指順著粉紅色的乳暈畫圓,一邊感受佳奈逐漸上升的體溫。

  佳奈閃爍的雙眸中,透露著融合困惑。欣喜以及痛苦的複雜神情。

  我想玩弄她的情緒更加的激烈,仔細想想,這正是我長久以來所抱持著的慾望。

  佳奈的乳頭很快地完全挺了起來,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就這麼敏感,但我的撫摸顯然令她很是快活。

  「嗯……嗯……」

  只見佳奈豐唇微啟,雙頰紅潤,肌膚熱燙,一副完全發情的模樣。

  「母狗,」

  我放開佳奈的乳房,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春心漸浪的臉孔扣在手裡,「被我這樣搞,你很快活是不是?」

  問道。

  佳奈一聽,皺起眉頭,眼神別了過去,不願正面回答。

  我一手往佳奈股間探去,揪住了她滿是黑絨的肥嫩恥丘。

  「啊啊!」

  佳奈吃痛,喊出聲來。

  「說話啊,母狗,我現在准你說話了。」

  我笑道,享受著佳奈苦澀羞怯的誘人表情,一邊舔著她的臉頰。

  一股熟悉的少女酸甜香氣從佳奈身上傳來。

  「哥……」

  佳奈輕聲道,顫抖的舌尖滑了出來,鑽進我的嘴裡,想要同我接吻。

  「回答啊!」

  我催促道,頭部後退,故意拉開距離,觀賞著佳奈懇求的表情。

  「……」

  佳奈慌忙閉上嘴,雙頰漲紅,眼神丕變,我本以為她又要翻臉了,沒想到她沉默了一會後,眼神軟了下來,低聲道:「……很。很舒服。」

  「哼。」

  我冷笑道,吮住佳奈的唇,往她齒裡舌間舔去。

  佳奈滑溜溜的舌頭翻滾著,以無比的貪婪吸吮著我,那股熱勁令人驚訝。

  她的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背,激烈地喘息起來。我握住她的雙乳,感到佳奈的身體像是逐漸融化似地,漸柔漸軟。

  陰莖在長褲中勃起,隔著布料,頂在佳奈的恥丘上。

  佳奈突兀地止了吸吮,離開我的唇。

  她閉上雙眼,轉過頭去。

  潮紅的大腿敞開,股間的蜜貝裡,盛滿了溫熱的銀露,閃閃發光。

  佳奈的要求很明顯,她想要我插入。

  「你在幹什麼?」

  但我絕不會讓這條母狗如此順心如意,我笑道,「兩條大腿張這麼開,是想幹嘛?」

  佳奈身子顫抖,手往我腰上探去,卻被我撥了開來。

  「你這條母狗,我不是准你說人話了嗎?」

  我道,「叫你講話你反而不會說話啊?」

  佳奈睜開眼睛,兩行清淚竟悄悄滾落,不曉得在哭些什麼。

  「你……你進來……」

  佳奈哽咽道。

  「什麼你啊?」

  我抓著佳奈頭髮的手再次握緊,「誰是你啊?給我說清楚!」

  「啊!」

  佳奈疼地眉頭糾結成一團,「哥哥!哥哥!」

  「怎樣?你想要幹嘛?」

  我笑道,看著佳奈羞苦的表情,心裡大快。

  「我想哥哥進來……」

  佳奈表情苦澀,從喉嚨裡擠出聲音,道,「進到我裡面……」

  「你學狗叫我就給你。」

  我道,「然後再說三次:我是發情的小母狗。」

  說完,不禁哈哈大笑。

  佳奈茫然地看著我,眼裡滿是驚訝和錯愕,那表情彷彿是在質疑我為何提出這種要求。

  「怎麼?叫你做什麼你敢不照做?」

  我怒道。

  「……汪汪。」

  佳奈張開嘴巴,喊了兩聲,接著便道:「我是發情的小……」

  「你是誰啊?不會講名字嗎?」

  我道。

  「……佳奈……」

  佳奈緊閉雙眼,表情羞苦,「佳奈是發情的小母狗……佳奈是發情的小母狗……佳奈是發情的小母狗……」

  低聲講了三次。

  「哈哈,你就這麼想要我進去你裡頭?」

  我笑道,雖然佳奈把眼睛閉起來讓我有點不滿,但要整她機會多的是,大可日後慢慢來。

  佳奈沒有回答,她動手解開我的褲扣,從那急切的表情看來,佳奈飢渴的程度似乎超過我的想像。

  我悠哉地讓佳奈動手褪下長褲,接著才慢條斯理地將陰莖頂在她的股間。

  「哥……哥……」

  佳奈輕喘道,「快點……」

  情緒激動,語音哽咽。

  佳奈的反應有點奇怪,我又沒對她用狂信者,為什麼她會這麼想要和我結合?但是我沒有細想,只是隨著體內的衝動,腰肢前挺,進入了親生妹妹暖呼呼的嫩穴。

  「啊嗯!」

  佳奈腰臀一陣抽搐,雙乳在胸前顫動,嚶啼一聲。

  佳奈的穴非常的緊,而且很深,我慢慢頂送,陰莖不斷將她撐開。

  「哥……哥……」

  佳奈顫聲道,眼睛還是保持緊閉。

  我挪動身子,將佳奈壓在身下,下腹貼在妹妹的蜜肉上,她的腿往兩邊敞開,陰莖完全插入了佳奈。

  鮮血從佳奈的蜜處淌出,這傢伙逃課逃家,沒想到竟然還是處女!「哥哥……」

  佳奈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嗓音急切,「求求你……不要討厭我……」

  哀求道。

  她睜開了眼睛,我望著那對滿是淚光的眸子。

  突然之間,我想起來了。

  漆黑的絲綹無聲無息地從天花板上滲透出來,他禍煞耶如同黑色深潭的意識體,落到了我和佳奈的身上。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3
第三章

  我的名字是御影佳奈,十四歲。

  最討厭的東西是鏡子,因為會看到自己的臉。

  最拿手的東西是詛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被我詛咒的人最後都會遇上不好的事。

  六月十四日,晚上八點三十分,我對全宇宙。全世界。以及我自己下了最後的詛咒。

  ※  ※  ※  ※  ※

  啪!人的眼球在受到衝擊的時候,會導致視神經的傳導錯誤,而出現一種短暫的錯覺,俗稱「眼冒金星」視界裡會有很多細小的金綠色絲狀物像死水中的紅色蠕蟲一樣游來游去。

  不過,這種現象大概在三到五秒之內就會消失。

  在我的情形,因為我總是被人連續掌摑,所以眼冒金星的時間也是特別的久,每當遇上這種事的時候,我總是會在心中默數著秒數。

  六月十四日這天早上,入贅的傢伙賞了我一掌,我眼冒金星的時間是五秒鐘……算是很平均的數字。

  入贅的傢伙,也就是我所謂的老爸,叫做御影德之,御影不是他的姓,是我媽那一邊的姓,由於我媽御影喜久子是獨生女,沒有兄弟,我的外公外婆就為她找了一個男的入贅,以繼承御影家的家業。

  然而,所謂的家業,其實指的是一份龐大的債務。

  御影家歷代在方谷市主持一間神社,祭拜的神體,或者該說鎮壓的惡靈,是一塊黑色的石頭。

  然而和大部分人想像相反,神社也是一種企業,需要有錢才能運作,神社地產的土地稅,神社建築的維護,神社人員的薪水,神社每年舉辦的各種祭祀活動,等等等……都需要錢。

  錢的來源,不外乎地方有力人士的贊助,販賣各種道具如護身符。明信片等的收入,舉辦祭典時向小吃攤販抽取的費用,以及信徒買安心的香油錢,再聰明一點的神社主人還可以兼差看手相,望風水,或替人命名什麼的,只要牽扯到看不見的東西,錢是很好賺的。

  不過我討厭神社,也討厭逢年過節時的祭典,所以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把神體「御影石」用鎯頭砸了,然後詛咒御影神社。

  不到一年,神社就因為積欠員工薪水而關門大吉,神社出讓給別人,改頭換面,御影神社從此消失。

  留下來的,是一筆三千五百萬的債務,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一個貪圖神社財產,卻反而得一肩扛起所有債務的入贅男人,以及由這兩人的血液裡生出的另一個可惡的女人,或是說女孩,也就是我。

  那一天,我帶著發燙的左邊臉頰,推開家門,走了出去。

  媽媽,那個叫做喜久子的女人,依舊把自己關在二樓的房間中,那裡是她的世界,她所需的一切東西都在那裡。至於我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不論看起來或住起來,基本上都是座倉庫。

  入贅的男人不想看到我們兩個,因為這會讓他想起自己背負的債務,所以他總是自己一個人睡在樓下,房間也是最大的。

  頂著對誰都一樣無情的太陽,我走路上學。

  走進學校,推開教室的門,裡面的男男女女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冷冷地瞧著我。

  我走到自己的桌子前面,上頭用油性筆潦草的寫著:「巫婆」「醜女」「豬」「下地獄去給鬼干」「早點去和路邊野狗生小孩吧」等幾句話,這些是舊的。

  不過,今天又多了一句新的:「你真是個垃圾」我詛咒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詛咒你,願你在腐臭的肛門排泄物裡死去,口中塞滿蛆。綠頭蒼蠅。以及癌細胞。

  我轉頭,走出教室,關上門,裡頭一陣哄笑。

  迎面走來我的班導,一個叫做山本的女人,我無視她,就如同她無視我一樣,不發一語地穿過彼此身邊。

  離開學校,我走到了河邊,橋墩下,人們非法丟棄大型垃圾的地方,慢慢坐了下來。

  河邊的綠地規劃成小型的運動場地,以土堆成的堤防被混擬土給固定住,與河岸平行,直直向前延伸,並將河邊綠地和一般住宅區隔開。每隔五十公尺,堤防上便設有階梯,以利行人上下通行。

  轟隆轟隆地,車輛從我頭上的橋面駛過,發出巨響的同時,我屁股下的草地也微微震動。

  粗重的灰色橋墩座落在堤防斜坡上,寬大的橋面既遮陽又擋雨,對逃學人士以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地方。

  我看了看附近在垃圾堆裡翻找東西的流浪漢三人組,他們對我笑了笑。

  世上沒有比陌生人更友善的人了,他們就算要傷害你,也會用很親切的借口使你失去戒心。

  我握緊皮革書包,撿拾附近地上的石塊,放進書包裡,對著那三個流浪漢點頭,微笑會把他們嚇走。

  你們找錯人了,我心想,我連陌生人也詛咒。手將書包晃了晃,讓石頭全集中在一邊,這樣殺傷力比較大,如果真的需要的話。

  不過那幾個流浪漢很快就離開了,不曉得是覺得我身上無機可趁呢,或者真的單純只是來挖垃圾的。

  我靜下心來,躺在草地上,詛咒最近似乎不太管用,班上同學沒有人被車碾過,沒有人被他們的父母強姦,或許十四歲已經超過施咒界限,我太老了。

  這個念頭讓我不安,失去詛咒,我還剩下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我坐起身來,望著那些被人丟棄在橋墩旁的大型垃圾,有壞掉的電視。電冰箱。冷氣機。不要的衣櫃。鋼琴。不知道原本是什麼的木材料件。大量的衣物破布。車輪。腳踏車。一片片的玻璃。髒兮兮的櫥窗展示用人偶等。

  我的視線停留在人偶上,它的頭被裝在右手的位置,右手被插在脖子上,左手則變成了一隻腳,下半身被電冰箱擋住看不到。

  我開心了起來,犧牲!詛咒所需的就是犧牲,有了犧牲,我就可以增加詛咒的強度了!我試著把那些人偶拿出來,不過被大型垃圾擋著,實在很難搬動,我很快便放棄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坐在草地上,再把班上所有人全都詛咒過一次,加上班導山本,順便也詛咒了我媽和那個入贅的男人。

  當我完成這件每天都做的例行公事後,已經入夜了,而且下起雨來,橋墩下沒有光,又黑又暗。

  堤防上的路燈提供了遙遠而微弱的照明,如果我需要更多光亮,就得冒雨走到堤防上去。但是沒有關係,我喜歡黑暗,詛咒和黑暗是永遠站在同一邊的。更何況,詛咒也不需要張開眼睛。

  過了一陣子,我在詛咒不知名的陌生人時,有幾把傘,正確來說,有幾個人撐著幾把傘走了過來。

  我看著她們,穿著和我一樣的制服,一個個順著階梯往下走,慢慢接近橋墩。

  我討厭她們,因為她們是我的同學。

  她們在走進橋墩的陰影中後,收起雨傘。喀嚓一聲,一個人點燃了打火機,香煙的光侵入了我的領域。

  「……有人耶。」

  「啊,真的!」

  「這不是我們班上的那個母豬嗎?」

  她們發現了我,用指間那發出惡臭的光芒。

  「怎麼辦?她會不會說出去?」

  「放心吧,她不會講話。」

  「不會講話?她是啞巴?」

  「不是,可是她不講話。」

  「哎呀,好噁心喔~~~那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啊?」

  「看了就不爽,把她抓起來!」

  「幹嘛?」

  「反正她也不會說話,先打再說。」

  過了一會,手裡的皮革書包被她們搶走,扔到一旁,接著我又開始默數眼冒金星的秒數了,這一次持續很長的時間,斷斷續續,我數到了一百二十。

  然而,我眼睛裡面似乎不是在冒著金星,而是流著熱熱的液體,實在很不舒服。

  我往堤防上面看去,我需要光亮來確認我眼睛裡面到底流的是什麼。

  遠遠地,燈光下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幾乎要和黑暗的夜雨合而為一。

  「救……救我!」

  突然地,我的嘴巴這麼喊道,用我難以想像的巨大音量。

  那小小的人影一聽見我的聲音,很快地就跑掉了。

  「她說話了耶!」

  「堤防上有人!他會不會看見我們了?」

  「不會吧,這麼遠?」

  我詛咒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詛咒你在深不見底的沼澤裡,被鱷魚咬嚙,被野獸生著倒刺的性器強姦,直到身體變成一塊充滿油污的破布為止。

  ※  ※  ※  ※  ※

  眼睛不痛了,那幾個人也走了。

  但我站不起來,手和腳都沒有知覺。

  我只能不斷的詛咒,詛咒每一個我知道的人,我不知道的人,打我的人,沒打我的人,甚至不是人的人。

  但是為什麼詛咒都不再生效了?為什麼我還是不能動?為什麼那些人沒有馬上被野狗姦淫,再被人用毒藥醃製成活體標本?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拚命的思考,不斷的反芻著詛咒的內容。

  最後,我得到了一個結論。

  我的詛咒不夠完全,還差一個人我沒有詛咒。我自己。

  「我詛咒你,御影佳奈……」

  我的嘴巴發出了奇妙的聲音,「我詛咒你,願你所存在的宇宙。所生長的世界。所共同居住的家人。週遭的一切。包含你自己,全部都消滅……」

  我結束了對自己的詛咒,欣喜地看著這個最後的詛咒,變的比陰影更黑暗,比鮮血更朱紅,它長出了無數的眼睛,像是變形蟲一樣地在空中扭曲。

  「吾乃他禍煞耶……」

  我的詛咒居然有名字,它說道:「殘骸與昏靈之神,遭遺忘與捨棄之人,未生即死之夭胎……你若願以自身換取遺忘,則吾將為你成就此一悲願。」

  我點點頭,要什麼就拿去吧,我的詛咒……詛咒伸出了一隻長滿紅色眼珠的漆黑手臂,刺進了我的胸口,攪弄了一會,拔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顆紅色珠子,閃閃發光。

  「吾得離體之心,你則獲永恆之遺忘。」

  詛咒說,「吾將食此心,形媾魔體,以成其悲願。」

  接著,我的詛咒把那顆紅色珠子吞了下去,它的身體分出了一小部分,變成另一個東西,模樣看起來很像只沒有頭和尾巴的蠍子,身體圓圓的,長了四雙腳,高舉著一雙鉗,看來也是漆黑無比,到處生滿了眼睛。

  這只奇形怪狀的野獸……它會幫我完成這個詛咒吧?它會替我毀滅這個宇宙。這個世界。還有我自己吧?「悲願已成……」

  我的詛咒道,「你只需與此物相合,即可滅食眾生。」

  什麼?結果還是要我自己動手?好吧,沒有關係,親手完成自己的詛咒也是件有趣的事,就讓這東西進到我裡面來吧,這大概就是詛咒的第一步,從自己身上開始。

  那頭黑色的東西走到我的身邊,身子上那一堆紅色眼睛都盯著我瞧,越靠越近。

  「……不要上當,那種東西別說是宇宙了,連個人都很難弄死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道。

  「露希法!」

  我的詛咒發出痛苦的悲鳴,迅速地消失了,只留下那頭東西在我身旁不安地走動。

  發生什麼事了?我看著黑色的詛咒消失,一個渾身白衣的女人接著出現,她蹲在我的身邊,臉上浮著微笑,距離雖近,但我卻無法清楚掌握她的面貌。

  「我是露希法,你如果願意的話,讓我來幫助你吧。」

  她溫柔地道。

  溫柔的人都不是好人,可是她不是人,是個溫柔的詛咒,所以想必是最惡毒的。

  我點了點頭,詛咒就是要越惡毒越好。

  露希法笑了笑,站起身。

  她緩緩將手臂刺入那頭東西的體內,我看著它身上的眼睛一瞬間全部睜大,接著又全部閉了起來。

  接著,露希法將垃圾堆裡的人偶用某種力量吸引到她身邊,身上開始發出混雜白色和金色的光芒。

  黑色的東西被露希法放進了人偶裡,人偶髒污的白色硬質表面變成了棕色的皮,上頭畫滿了五顏六色的眼睛,露希法將人偶的手腳放到正確的位置,把頭送回脖子上。

  然後,那個人偶變成了一個男孩,長的和媽媽很像,那張臉似乎在昭告世人他是御影家的子孫。

  一股複雜而難解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所以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它讓我感到很苦惱。

  男孩躺在我身邊,看起來沒有意識,不曉得是生是死。

  「完成了……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完成了……」

  露希法似乎已經忘了我,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漆黑的翅膀刺破了露希法身上的白紗,展了開來,那是雙被烤的焦黑無比,發出惡臭的翅膀,羽毛都已經和肉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突然,四周的景色都扭曲了,我以為是我要死了,因為剛才我已經把自己一部份的身體當作犧牲獻了出去,不過不是,出現的是我的第三個詛咒。

  伴隨著沈靜的靛藍,兩個人,一男一女,從黑色的狹縫中走出。

  「露希法,你在這裡做什麼?」

  男的開口道,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長長的鼻子,一雙眼睛又大又白,而且沒有眼瞼,他不眨眼。

  他身後的女人不發一語,穿著一襲與橋墩下的垃圾場完全不搭的露肩晚禮服,閉著眼睛,靜靜地守在那男人身邊。

  「我在等你啊,依格爾。」

  露希法笑道,「只要我在這裡,身為「觀察者」的你,就非得來把我趕回去不可。」

  「是這樣沒錯,但你心裡打著其它主意吧?」

  依格爾道,伸出蒼白的手指,指著我身旁的男孩。

  「姑且稱其為「偽人」好了,」

  依格爾問道,「你利用他禍煞耶,做出這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為了完成這位小妹妹的詛咒啊!」

  露希法笑道,「順便完成我的願望!哈哈!」

  「……而且,也能完成你的願望。」

  露希法笑容斂去,冷冷道:「這個偽人將會成為最後的阿劫瑪諦。」

  「阿劫瑪諦……」

  依格爾神情動搖,他看了一眼背後的女人,閉著眼睛的女人沒有反應。

  「是嗎……原來阿劫瑪諦不一定要自然生成,也可以用人工的方法製造……」

  依格爾道。

  「怎麼樣?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好法子呢。」

  露希法又笑道。

  依格爾走到我的身邊,低下頭,用那雙大眼瞪著我。

  「……女孩,你希望這個詛咒成真嗎?」

  依格爾問道,「這個宇宙中一切的生命。物質。能量,是不是真的會在不久的未來消滅,現在全都在你一念之間。請謹慎考慮。」

  這個詛咒說的話很奇怪,那正是我詛咒的目的,居然還問我要不要再考慮看看。

  我搖了搖頭。

  「從詛咒實現的那一刻起,你將會成為完全不同的人,這樣也沒關係嗎?」

  依格爾嘮嘮叨叨地問道,「未來的你說不定會反悔,甚至痛恨這個詛咒。」

  我用力搖了搖頭,快點!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依格爾終於不再囉唆,望向露希法,又望向那閉著眼睛的女人。

  「你先離開。」

  依格爾對著露希法道,「這裡不需要你了。」

  「為何?我還想繼續看下去呢?」

  露希法笑道,「憑你一句話就想趕我走?」

  「……你或許不知道,」

  依格爾靜靜地道,「我雖然只是個觀察者,但是凱瑟琳是「歸零者」」

  「歸零者?」

  露希法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詫異,「那是什麼?」

  一直閉者眼睛的女人突然對著露希法舉起了她的右手,似乎她不用眼睛也可以看見東西。

  「啊!」

  露希法發出慘叫,化作一道白光向橋墩的另一邊曳去,她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根清澈的藍色水晶柱,裡頭是露希法的半側身體。

  「這是……」

  露希法聲音顫抖,聽來十分憤怒,「你是誰!」

  我離她太遠,看不見她的模樣,不過半邊身體不見想來是很難過的事情。

  「消失吧。」

  依格爾道,「身為背天魔神的你,應該能夠瞭解歸零者在這個宇宙裡所代表的意義。」

  「……好,不過把我身體還來。」

  過了一會,露希法又恢復冷靜溫柔的語調,道。

  藍色水晶柱消失,露希法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她似乎走了。

  「凱瑟琳,給我「終焉之歌」」

  依格爾再次走到我身邊,轉頭對著身後的女人,道。

  悠揚的歌聲響起,想來是那女人所唱,抑揚頓挫的曲調裡,包含著痛苦。悲傷。喜悅。滿足等等複雜的情緒,所以聽起來反而像是毫無感情一樣。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要問你兩句話。」

  依格爾又問道,他的話真多,「因為你的意願是我們干涉這個宇宙的鑰匙,我要確定你的意志真偽。」

  「你是自願接受我們的幫助嗎?」

  依格爾道,「不論事情到最後發生什麼結果,你都願意繼續這個詛咒?」

  我用力點頭,快開始吧,我要親眼看到詛咒成真的那一瞬間。

  「在詛咒正式發動前,我需要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準備,」

  依格爾道,「就算準備好了,你也無法親眼看見。」

  我無法親眼看見?為什麼?「你的意識馬上就要成為他禍煞耶的一部份,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依格爾道,「但是你所創造的偽人……它會接替你,實現這個詛咒。」

  看了一眼躺在我身邊的男孩。

  是嗎?原來我終究要死了。

  「那麼,我要開始了。」

  依格爾裂嘴一笑。

  鮮紅的光芒從他背後閃耀出來,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空曠的山洞裡,點起了無數的火把,火光照在巖壁上,迅速閃爍。

  我雖沒閉上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再也看不見了。

  但是我的心情十分愉快,因為最後的詛咒,終於要實現了。

  ※  ※  ※  ※  ※

  「……哥!……哥!」

  佳奈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你怎麼不動了?」

  她困惑地問道,雙手握著我的手臂,赤裸的嬌軀在身下彎折。

  我雖然仍深陷佳奈體內,但陰莖早已軟了。

  漆黑的絲綹,佔據了客廳裡面每一寸角落,佳奈的身體在這一片黑暗裡,幾乎是閃耀般地白晰。

  我迅速地離開佳奈,憑著記憶,在那膝蓋高度的黑色草葉底下,撿起了我的長褲,拚命穿上。

  奔出客廳,連走廊的牆上,也佈滿他禍煞耶黝黑的絲狀意識體了。

  我穿上鞋子,推開玄關大門,門外的陽光雖然已經有了一點黃昏的柔和色調,但對長久待在黑暗中的我而言,卻依然刺眼無比。

  衝了出去,我轉頭回望,看著這棟人字形屋簷的兩層式建築。

  鮮紅的眼睛就像是某種風格詭異的磁磚,一片片貼在屋子的牆上。玻璃窗上,大小不一的瞳孔緩緩滾動,視線一齊往我身上射來。

  「阿劫瑪諦……阿劫瑪諦……」

  他禍煞耶令人發寒的聲音又在我體內響起。

  「它……原來一直都在這裡……」

  我顫聲道,「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現在想起來,喜久子和麗子之所以對屋子裡頭那些黑絲沒有反應,其實就是因為他禍煞耶的波動和我是一樣的,所以,她們一直以為他禍煞耶就是我……「我……我是……偽人……」

  我雙腿發抖,心中充滿了恐懼。

  深吸一口氣,我沿著小路,沒命地跑了起來。

  ※  ※  ※  ※  ※

  當我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那道堤防上了,襯衫也被汗水濕透。

  低頭一看,我誕生的地方,那個橋墩就在不遠的下方,我心裡茫茫然地,雙腿往前走,將身體往橋墩運去。

  橋墩礎石旁一如往常,堆積著許多巨大垃圾。

  我低頭看著橋墩附近的某塊草地,不知為何,這裡有一塊約略形成人形的空地,上頭沒有長草,只有堅硬的泥土。

  佳奈……過去的佳奈,曾經躺在這裡,結束她的生命……不對,佳奈還活著,那一晚她失去的並非生命,而是記憶。

  我緩緩坐了下來,讓身體休息。

  很快地,天就黑了,但我的腦袋卻像是罷工一樣,什麼都不能想。

  那是真的嗎?……很顯然是真的,不然現在我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但如果這是真的,那表示依格爾。露希法這兩個人一直在騙我。

  什麼魔物養殖的契約,依格爾從一開始就只和佳奈有過約定,我只是他為了實現約定的道具。露希法的目的雖然不明,但顯然也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

  相較之下,他禍煞耶還老實點,至少他擺明了就是要侵入我的身體,不過這很可能純是因為他不會說謊的緣故。

  我歎了口氣,知道真相之後,過去這短短一個月不到的生活,簡直就像是一場歇斯底里的鬧劇。

  我心中的感情全部都是基於虛假的記憶而生的,對喜久子和佳奈的怨恨,也不是我自己的東西,而是過去那個佳奈對她母親和對自己的怨恨。

  我只是個被人用線吊著的玩偶,在舞台上跳著舞步,卻誤以為是自己在跳舞。

  在草地上躺了下來,我感到自己突然失去生命的目的,心中空虛無比。

  從現在起,我到底要做什麼呢?側過身子,太陽正在遠處大樓漆黑的輪廓後方緩緩下沈,我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  ※  ※  ※  ※

  凱瑟琳悠揚的歌聲,「終焉之歌」將我喚醒了。

  我四下環顧,人又到了依格爾的藍色小室裡。

  依格爾裂嘴而笑,隔著中間的木質茶几,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背後是陽台。

  陽台外,紅色和藍色的月亮又漂浮在漆黑的夜空上。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御影先生。」

  依格爾道。

  「你在說什麼?」

  我冷冷道,「你一開始就全部都知道了不是嗎?」

  「是的。」

  依格爾道,毫不掩飾。

  「……」

  我雖然惱怒,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瞪著依格爾那張蒼白的臉孔,或許下次拿個東西夾在他那根鼻子上吧。

  「御影先生,其實我們一直在等你想起來。」

  依格爾道,「之所以會和你締結這紙魔物養殖的契約,也是因為你完全忘記自己的任務之故。」

  「什麼任務啊?」

  我道,「那只是佳奈……以前那個佳奈的幻想罷了!」

  「不,那不是幻想。」

  依格爾道,「御影佳奈明確。清楚地向我們表明了「毀滅」的意志,她就是宇宙巨車第一個倒轉的齒輪。」

  「……」

  我怒道,「你該不會真的想要我毀滅宇宙什麼的吧!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做的到啊!」

  「我們沒有要求御影先生去做這種創世神等級的事情,」

  依格爾笑道,「御影先生只需要將我們給予你的每一個魔物,都確實孵化即可……」

  「然後,宇宙便會自己消滅了,正如同它自己誕生一般。」

  依格爾道。

  「你是說真的嗎?」

  我驚道,「把宇宙毀滅,那我們怎麼辦?你們不是也會死嗎?」

  依格爾笑而不答,小室中只有凱瑟琳優美的歌聲不斷迴響。

  「……你們就算宇宙毀滅也不會死?」

  我驚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御影先生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而且說不定最後還會到「我們這一邊」來呢。」

  依格爾道。

  「不過現在,我們要給御影先生一句建議。」

  依格爾道。

  「建議?你上次不是才說你不會給我建議?」

  我對依格爾的出爾反爾已經感到十分厭惡了。

  「這是因為御影先生憶起了自己的任務,已經付出了相當的努力,我們認為值得給予建議。」

  依格爾道,「而且建議的內容,御影先生遲早都會自己想到,但卻不見得有勇氣去實踐,所以我們才決定要主動告訴御影先生。」

  「是什麼?說吧。」

  我道。

  「接受他禍煞耶。」

  依格爾道。

  「什麼!」

  我一聽,大怒,「你要我被它吃掉嗎!」

  現在回想,他禍煞耶會讓我這麼畏懼,正是因為它和佳奈一起創造了我的關係,我沒有辦法抗拒它,只能不斷逃避。

  「當然不是,但是若不接受他禍煞耶,御影先生將無法獲得足夠的幽影來孵化瑣羅亞?薩烏斯。」

  依格爾道。

  「我不幹了,這什麼魔物養殖,不過是你利用我的手段而已。」

  我道,「你找別人吧!」

  「這是沒辦法的,御影先生,如同我之前所說,目前宇宙中只有你一人擁有足夠孵化魔物的幽影。」

  依格爾道。

  「而且,你也不可能拒絕我們,」

  依格爾笑道,「因為這是你存在的目的。不論御影先生心中如何否定,最後還是會去履行你和過去那位佳奈的約定。」

  「……」

  不知為何,我無法反駁依格爾,或許他說的是真的,也或許連他也對我動了手腳。

  「就算這樣好了……你要我怎麼接受他禍煞耶,而不被……」

  我說到一半,突然心裡一寒,想起了當初我剛被創造出來時,那蟲獸般的模樣。

  萬一我又被他禍煞耶恢復成那種模樣……「不會的,御影先生。」

  依格爾一派輕鬆地道,「現在的你不會被他禍煞耶吞噬,因為你並沒有想要遺忘的東西。」

  「……你為什麼可以說的這麼肯定?」

  我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這個宇宙的所有事情我們都知道。」

  依格爾道,「另外,御影先生,你和他禍煞耶也有著約定,或許該說是他禍煞耶給你的命令。」

  「那是什麼!」

  我驚道,「它可沒告訴我……告訴佳奈這件事啊!」

  「因為若是說出來,過去的佳奈便會知道,他禍煞耶的力量並不足以完成她的詛咒了。」

  依格爾道。

  「那個約定是什麼?」

  「當御影先生再次接受他禍煞耶的時候,」

  依格爾道,「便會自然憶起了。」

  凱瑟琳走了過來,兩手按著我的肩膀。

  看來他們把話說完,就要趕我走了。我不禁也在心中暗自詛咒。

  ※  ※  ※  ※  ※

  「影哥哥!影哥哥!」

  伊織焦急的嗓音將我喚醒。

  我睜開雙眼,只見伊織淚眼汪汪的蹲在我身旁。

  「影哥哥,你終於醒了!」

  伊織哽咽道,撲到我的身上,肩頭顫抖。

  天已經亮了,我肩膀。脖子。背部都隱隱作痛,難道昨天我在這草地上睡了一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緩緩坐直上身,摟著伊織柔軟的肩頭,問道。她穿著薄薄的荷葉領上衣,搭配著短裙,上頭都沾了不少土。

  「我也不知道,突然心裡有不好的感覺……出了家門以後,就漫無目的,到處亂走……」

  伊織抬起頭來,我用手拭去她的淚水,她的眼眶。鼻頭都紅了。

  「到了這邊,突然看見下面有東西在閃……」

  伊織握住我的左手,「下來一看,才知道是影哥哥手上的戒指……」

  又是戒指?我心裡暗驚。

  「影哥哥,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一個人躺在這種地方?」

  伊織滿臉憂色,問道,「我叫不醒你也搖不醒你!」

  「嗯……」

  我考慮了一會,決定先不要把我真正的身份告訴伊織,只提依格爾要我接受他禍煞耶的事情。

  「只有這樣而已?」

  伊織皺眉道,「那你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嗯……家裡被他禍煞耶佔據了……我走到這兒的時候,又剛好被依格爾帶走……」

  我只好撒了個小謊,希望伊織能夠相信。

  「真的嗎?」

  伊織顯然還是十分懷疑。

  「真的。」

  我抱緊伊織,她暖和的嬌軀讓我感到十分的舒服,幾乎讓我忘卻昨晚的驚恐。

  我的手往下探,撩起伊織的短裙,指尖捏住她內褲的繩結,解了開來。

  「影哥哥……別在這種地方……好髒……嗯嗯……」

  伊織輕聲道,我奪走她的唇,讓她無法言語。

  吮著伊織溫熱的舌頭,體內慾火猛烈燃燒起來,我急躁地扯下伊織身上的衣物。

  那對玲瓏的雪嫩嬌乳從伊織的胸罩裡頭滑了出來,我離開伊織的唇,捧著她的背,吮起了晶瑩的櫻桃,感到她在口中慢慢膨脹。

  「你好急喔……」

  伊織柔聲道,嗓音還帶著哽咽,「影哥哥……啊……」

  玉指順著我的頭髮。

  我脫下上衣,再把伊織的上衣放在上頭,最後才讓伊織躺下。

  伊織的短裙被我翻了過來,滑嫩的大腿輕輕往兩邊分開,股間烏絨裡,隱藏著一隻粉紅濕潤的蜜貝。我解開褲子,露出早已硬挺的陰莖。

  我欺上了伊織,她的小腿勾著我,我的手指捏著她敏感的大腿根,陰莖插入。

  「哈嗯……」

  伊織輕喘,「影哥哥……」

  雪白的軀體扭了起來,妖嬈的腰肢在晨光照射下,肌膚發出誘人的珠潤光澤。

  「伊織……啊啊……」

  我慢慢挺進,感受著陰莖將伊織一寸寸頂開的快感,兩人身體重迭。

  我舔舐她淚濕的臉頰,品嚐著伊織鹹澀的淚水。

  「影哥哥……你今天好燙……」

  伊織顫聲道,「燙得人家快洩了……」

  「洩吧,我要讓你洩的連骨頭都軟了。」

  我道,抽送起來,在經歷昨天那場惡夢後,伊織的身體顯得那麼的令人貪戀。

  遠遠地,我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人接近。

  「影哥哥……有人……」

  伊織不安道。

  「喜罪!紗邪佳!去把多事的人趕走!」

  我心道,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和伊織。

  「是的,父親!」

  「啊?我不能加入唷?」

  兩妖從幽影中浮出,往橋墩左右方飛去。

  伊織這才安心下來,雙手摟著我的背,她越來越濕,股間交合之處,開始發出悅耳的聲響。

  我親吻著伊織的臉龐,將她雙頰上的淚痕舐去。

  「影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

  伊織嬌喘道,柳腰應著抽插,隨風搖擺似的扭著。

  我頂上花心,讓伊織嘴裡嚶啼,難以言語,一股蜜露從蜜穴深處湧出。

  伊織洩了,或許是在外頭交合的緊張感之故,她緊緊地抱著我,嘴裡呼著熱氣。

  「影哥哥……」

  伊織顫聲道,親吻著我的下頦,「我的月經已經遲到好幾天了……現在都還沒有來……」

  我心裡一震,「你懷孕了嗎?」

  「我不知道……」

  伊織嫣然一笑,「你說呢?我是不是懷孕?」

  臉上泛著歡喜的紅潮。

  「那我馬上來確認一下。」

  我笑道,捏起了伊織的腿,龜頭埋進花心裡。

  「啊啊!」

  伊織歡地皺起眉頭,「影哥哥……嗯嗯!」

  我貪婪地吸吮著伊織香甜的唇,握著嬌乳的手,也能感受到伊織體內歡美的顫抖。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3
第四章

  「啊……哈……」

  雪川雙頰泛紅,無框眼鏡下,濡濕的雙眸微睜,嘴裡輕輕喘息。

  我用手輕撫她的下頦,吸吮那隻小巧香舌。

  伊織摟著雪川的腰,指尖在她嬌嫩的臀部上輕輕劃過,來到了雪川未經開發的菊花上。

  「嗯……嗯……」

  雪川不安的扭了扭,輕盈骨感的軀體在我腹上暖暖磨過。

  「轉學生……真的要……」

  雪川輕聲道,「那邊是……那個耶?」

  表情既羞又窘,雙頰潮紅,臉上困惑的神色卻讓她顯得更加誘人。

  「是那個?」

  我問道,腰肢微微上挺。

  滋地一聲,我感到龜頭整個埋入了雪川的花心,她細而淺的幽曲花徑,至多只能容納陰莖的一半,我十分輕易地就填滿了她。

  「啊……嗚!」

  雪川嬌小的臀一陣美顫,嘴裡洩出歡聲。

  「誰叫你那邊那麼淺?」

  伊織的手指覆上了雪川玲瓏的乳房,輕輕愛撫著那對隆起的櫻桃,「影哥哥一下就頂到底了,一點都不過癮。」

  她邊說,一邊望著我笑,柔軟的紅唇下,露出一排白玉皓齒。

  「可是……那邊很髒耶……」

  雪川道,額上滲著汗珠,我捏著她的腿,指尖感受著雪川滑嫩的肌膚,以及肌膚下那柔韌的肉。

  「你有沒有照我的話作嘛?」

  伊織問道,「裡頭清乾淨了沒?」

  「清是清乾淨了……」

  雪川不安地望著我,「可是……那麼大的東西……」

  一邊說道,胯下妙口竟又吮的更緊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伊織笑道,身子貼在雪川白嫩的背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你是影哥哥的什麼?」

  「……玩具。」

  雪川歎道,「可是……你不要太用力……」

  她心中那微弱的抵抗意識也很快的屈服了。

  伊織微笑,擱在雪川臀上的左手動了動。

  「嗯!」

  雪川身子一震,雙眼大張,「嗚嗚……我被觸診了……」

  顫聲道。

  「觸診?」

  我笑道,「那是什麼?」

  「就是用手……直接伸到裡面去……」

  雪川滿臉通紅,低聲道,「啊啊!不要在裡面轉……」

  伊織似乎是把手指伸進了雪川體內,她的左手手掌張了開來,貼在雪川的臀部上,輕輕地左右晃動。

  「嗯嗯!」

  雪川閉上兩眼,「不要勾那裡……嗯嗯……」

  眉頭緊蹙,一縷銀涎從嘴邊緩緩滴落,那受情慾所擾的苦悶表情,令人看了興奮難抑。

  我吮住雪川的唇,她身上飄散著一股淡淡的女性香味。

  雪川發抖的舌尖迎了上來,我一邊嘗著她的味道,腰肢一邊上挺。

  伊織手指的動作隔著一層肉壁,隱隱傳遞過來,雪川的呼吸聲越發濃濁,身子也漸綿漸軟,很快地就整個人躺在我的胸膛上。

  「……第二根要進去了。」

  伊織在雪川耳邊低語,臉上妖媚的表情,就像是個蠱惑人心的可愛惡魔。

  「嗯嗯!」

  雪川雙手抓著我的肩頭,身子抖了起來,「嗚嗯!」

  嚶啼一聲,腰肢亂顫。

  「嗯……嗯……」

  雪川雙眼越發濕潤,「不要……不要把她撐開……」

  離開我的唇,顫聲道。

  「不要,我偏要把你撐開來,」

  伊織笑道,「不然待會影哥哥怎麼進去?」

  左手手腕翻動,手指在雪川菊中的動作越發激烈。

  「啊啊!」

  雪川咬牙,身體一僵,我同時上挺,龜頭埋入了抽搐的花心中。深處一陣熱液奔騰,她洩身了。

  「嘻嘻……」

  只聽得伊織笑聲柔媚,「你後面還會夾我的手呢……」

  我享受著雪川蜜貝深處的強力吸吮,她又是歡喜又是難受地淌下淚來。

  舔舐著雪川頰上鹹澀的淚珠,我將她從身上挪下,慢慢地將陰莖從那發燙的蜜肉中抽出。

  雪川軟綿綿地趴在床上,午後的陽光從玻璃外頭照射進來,讓清雅的臥室中閃耀著金色的光輝。

  伊織把手指從雪川菊中拔出,雙手分開兩片白嫩的臀肉。

  透著淡淺粉紅的菊輪緩緩閉合,暗褐色的縐折慢慢聚合成圓形,途中卻又被伊織拉了開來,圓的左右兩側展開,褐色菊紋又恢復成粉紅色的鮮艷模樣。

  「影哥哥。」

  伊織輕聲道,烏黑的髮梢垂到了雪川的臀上,閃亮的指甲尖端在臀部上製造了幾道凹陷,她示意我進入雪川的後庭。

  我將龜頭慢慢抵上了雪川的菊門,準備細細品嚐這美妙的一刻。

  伊織放開了雪川,轉而摟著我的頸子,滑溜的舌尖輕巧地鑽進我口中,溫暖的鼻息中透著慧黠的浪蕩笑意。

  我撐開了那緊鎖的菊花,感到那黏人的肉,正順著龜頭,慢慢吞吃陰莖,褐色花紋隨著肉桿的進入,綻放開來,變成一輪美妙的粉紅圓圈。

  我握住伊織翹挺的臀,指尖在她那朵深諳綻放之道的菊花上按捻。

  伊織嫣然一笑,眸子裡媚意四溢。

  「啊嗚……好燙……」

  雪川顫聲呻吟,身子扭動,但伊織坐在雪川的腰上,用體重壓著她,讓她想逃也逃不開。

  我越插越深,感到雪川的大腿在發抖。

  「啊……進來了……好深……」

  雪川道,雙手緊緊抓著床墊,「我要……快要被轉學生給塞滿了……」

  由於姿勢的關係,最後陰莖還是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頭,但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雪川的菊肉緊緊箍在肉桿根部,彷彿是不願意我拔出似的,深處暖呼呼地嫩肉若即若離地纏了上來,和前面又淺又緊的蜜貝相較,雪川深而軟的菊花,抽送起來又有一股不同的滋味。

  「影哥哥,你可以動了吧?」

  伊織輕聲道。

  我慢慢提腰,把陰莖一寸寸抽出。雪川又是一陣呻吟。

  伊織跪起上身,整個人貼了上來,雪川的臀部上都是她的蜜汁。

  我和伊織下腹相貼,陰莖緩緩回送,插入她兩腿下方,雪川那只顫抖的小桃臀裡。

  「影哥哥,雪川的菊花滋味好嗎?」

  伊織問道。

  「比你的小了些,不過感覺都差不多。」

  我道。

  「那你喜歡我的多些還是她的多些?」

  伊織又問。

  「當然是你的囉。」

  我笑道。

  伊織笑靨嬌媚,雙手按到了我的臀部上,順著抽送的動作,把我的身體往她身上壓去。

  「影哥哥……這樣抱著你,就好像你在頂的不是雪川,是我一樣。」

  伊織道。

  我哈哈一笑,心念一動,一尾龍根從幽影裡浮了出來,鮮紅的肉器立刻襲上了伊織雪白的臀部。

  「啊……」

  伊織在我腰上捏了一把,「討厭……你犯規啦……」

  嬌笑道。

  我揉著伊織的菊花,讓她慢慢地敞開。

  「讓我進到你裡面去,伊織。」

  我道,「我要一次把你們兩人的菊花都通開。」

  「都通開那麼多次了,你還要通開?」

  伊織啐道,不過沾滿蜜露的菊輪,卻很快地綻放了。

  「開通那麼多次,我還是不滿足啊。」

  我笑道。

  滴著透明黏液的龍根,張著腫大的肉冠,黑色莖部左右擺動,慢慢把鮮紅的性器擠入了伊織的菊中。

  「啊……啊……」

  伊織腰肢輕顫,嘴裡呻吟,她體內敏感的嫩肉裹在龍根上。

  我挺回雪川菊內,雙手則捏著伊織的臀肉,她鮮紅的花門裡也蜜漿淌落。

  在交織著歡喜與苦悶,快樂和痛楚的曼妙呻吟裡,我同時在雪川和伊織的菊花中,分別注入了一股濃稠的白濁汁液。

  伊織猛烈地高潮起來,我拔出滴著精的陰莖,讓她躺在雪川旁邊,並迅速插入那抽搐的空虛蜜穴之中,肉棒和龍根一前一後,秘不透風地滿足她最深切的渴望。

  「啊啊!影哥哥!」

  伊織的叫聲中透著歡喜,雙腿勾了上來。

  我貪婪地頂著她,腰骨裡頭一陣酸麻,開始第二波的射精。

  ※  ※  ※  ※  ※

  自從我恢復記憶之後,兩天過去了。

  我待在伊織的家裡,躺在寬敞乾淨的房間中,摟著伊織和雪川,沈溺在美妙的女體深處,暫時忘卻了家裡的他禍煞耶,以及那個創造我的妹妹,佳奈。

  然而,我遲早都得回去,我是無法逃離他禍煞耶的,而且若依格爾所言屬實,我和它之間,還有另外一個約定。

  我左擁右抱,撫摸著雪川和伊織在高潮餘韻下,發燙的柔軟身軀,空氣裡飄著混合汗水。愛液的鹹澀氣味,以及濃濃的女體香氣。

  二女一左一右,分別伸出一隻手,套弄著濕漉漉的陰莖。雪川兀自氣喘吁吁,瞧她表情,似乎是剛才洩的狠了,一時之間還恢復不過來。

  伊織手指圍圈,套著閃閃發亮的龜頭,上下愛撫。

  「影哥哥,待會我們要玩什麼?」

  她笑問。

  「嗯……」

  我想了一會,「待會來玩玩你媽媽好了,她那副模樣也好一陣子了。」

  眼神往床邊地毯上望去。

  伊織順著我的目光,也轉頭望去,眉梢卻隱約地向上揚起。

  「啊……嗯……」

  陣陣細軟呻吟聲傳來,是清雅撩人的撫媚嗓音。

  她坐在,或者說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清雅的雙手手腕。雙腳腳踝,分別被狂信者鎖在椅背後方和椅腳上,使得她整個人緊緊地以坐姿貼著那張木椅,難以動彈。

  晶亮的黑色絲襪和性感的吊帶裝飾著那雙勾人美腿,白晰光滑的腹部上淌著薄汗,豐潤的乳房輕輕打顫,一串塑料制的珠寶項鏈,分別夾在清雅兩邊的乳頭上。

  清雅的髮絲黏在臉上,她的雙眼被一副深藍色眼罩給遮掩住了,所以什麼也看不見。

  把清雅打扮成這模樣的,自然是伊織。

  喀。喀……木椅隨著清雅的掙扎而搖晃,紗邪佳閃耀著一對金色雙眸,細長的手指正在她股間恣意探索,蜜穴黏膜受到攪動,水聲肉樂隱隱可聞。

  「啊……啊……」

  清雅扭動身體,想要逃避紗邪佳毫不留情的愛撫,但手腳被縛在椅上,難以動彈。

  「不要亂動。」

  喜罪道,把清雅的肩頭按住了,然後又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舐清雅嘴角的銀涎。

  「喜罪,把她的眼罩拿下來。」

  伊織道,臉上充滿邪惡的笑意。

  喜罪望向我,我點點頭,她這才伸出小手,解開了清雅雙眼的束縛。

  「千……千尋!」

  重獲光明後,清雅臉色通紅,神情氣惱,「你怎麼可以對媽媽做這種……啊啊……事!」

  怒道,一邊卻忍不住股間美快,眼裡透出幾絲歡色。

  「不這樣做的話,你又要來勾引影哥哥了。」

  伊織笑道,臉上充滿勝利的喜悅。

  伊織母女之間的爭情奪愛,以女兒的勝出為結束,清雅以危險期為借口,勾引我和她嬿好,卻沒想到因此而失去我對她的信任。

  「小影,你把阿姨放開好不好?」

  清雅不跟伊織鬥嘴,神情一變,嬌柔地看著我,「這兩天你都沒跟阿姨好……阿姨心裡好難過……」

  輕聲道。

  她說話時,夾著乳頭的那串塑料項鏈跟著晃動,上頭的小圓珠子互相撞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我正考慮著該如何回答時,伊織卻先開口了。

  「媽媽,你只要答應我們一件事,影哥哥就可以和你好。」

  伊織道。

  紗邪佳停止了對清雅的愛撫,將手抽了回去,笑嘻嘻地退到一旁。

  「……什麼事?」

  清雅狐疑地問道。

  「以後你和影哥哥好的時候,不准你一個人,」

  伊織道,「要嘛和我,要嘛和雪川一起陪影哥哥,就是不可以兩人單獨在一塊。」

  「怎麼可以……媽媽也有想和小影單獨在一塊的時候呀!」

  清雅一聽,連忙反駁道。

  「放你和影哥哥兩個人獨處,你就會想要獨佔他了,」

  伊織道,「就像之前那幾次一樣。」

  「而且……」

  伊織摟住我的頸子,嬌滴滴地貼了上來,「和影哥哥獨處是我的特權!」

  笑道。

  我笑著把伊織抱了起來,一陣擁吻。

  清雅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答應道:「知道了,媽媽以後不和小影獨處就是了……」

  清雅嘴上雖答應,但看她目光閃爍的模樣,心裡可能正在盤算著日後要如何偷吃吧?母親臉上的玄機,伊織想來不會看漏,但她卻佯作不見。

  「影哥哥,把我媽從椅子上放開,可是不要解開身上的狂信者。」

  伊織道,我自然依言照辦。

  清雅看不見狂信者,只感到手腳束縛突然鬆開,便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影,你幫幫阿姨,你看千尋這麼……」

  身體一獲自由,清雅立刻皺眉訴苦,往我身邊倚來,塑料乳煉上下晃動。

  伊織使了個眼色,我收緊狂信者,清雅的手腕。腳踝,這回被綁在一塊,她一個踉蹌,跌到了床上,被伊織接住。

  「小影,你別讓她欺負阿姨……」

  清雅眼角含淚,對著我顫聲道。

  「誰說要欺負你了?」

  伊織笑道。

  伊織抓著清雅的頭髮,將母親的臉壓到了自己被愛液和精液弄得黏糊糊的蜜貝上。

  「我有好東西要給你吃呢,」

  伊織笑道,雙腿夾著母親的頭,「你聞聞,告訴我那是什麼。」

  「千尋……你放開媽媽,媽媽要生氣了!」

  清雅不依,但手腳被縛,無法自由行動,她只好高聲說話,語氣含怒。

  「你不要吃了?」

  伊織神情自若,笑道,「真可惜,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喔?」

  「最。最後一次?」

  我雖看不見清雅的表情,但從語氣中也可感受到她心裡的驚恐。

  「為什麼是最後一次?」

  清雅驚道,似乎臉給女兒的腿夾在股間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

  「因為你說話不算話,」

  伊織道,「都說不可以和影哥哥獨處了,心裡還在想鬼點子。」

  「你……你怎麼這樣說媽媽!」

  清雅惱怒,「媽媽哪有……小影!你幫阿姨說說她啊!」

  轉而向我求助。

  不過我已經抱定主意,打算隔岸觀火,靜靜在旁觀看這場好戲,所以不發一語。

  「你看,影哥哥都不理你了。」

  伊織笑道,手把母親的臉往自己呼著熱氣的花瓣上按,「快吃啊!最後一次了!」

  「小影?」

  清雅見我沒有回應,又喊了一聲,但我還是不理會她。

  「小影,你跟阿姨說說話啊!」

  清雅驚恐地道,臀部在床上搖晃,黑色絲襪下的晶亮美腿,誘人無比,讓我直欲就這麼騎上去。

  伊織跟我使了個眼色,要我忍一忍。我只好抱起身邊的雪川,昂揚的肉棒從她腿間軟肉下滑過。

  「哎唷!」

  一旁觀戰的雪川被我出其不意地摟在懷裡,又喜歡又驚訝地道:「你們不是在爭寵嗎?怎麼突然弄起我了?」

  「怎麼,我想寵愛你,你有意見不成?」

  我笑道,手往雪川臀上探去,伊織剛才叫紗邪佳取來了一支小的橡膠拴子,塞住了雪川的菊門,以免裡頭的精液滲了出來。

  「沒有……我只是你的玩具……哪有意見……」

  雪川無奈地低聲道。

  我輕撫著她小巧的臀部,她敏感地扭起腰來。

  「你想要我用你那邊?」

  我道,「前面還是後面?」

  「前……前面就好了……」

  雪川低聲道。

  「好,那我就用你後面。」

  我道,一把將雪川菊花上的拴子拔掉。

  「啊!你不是說要用前面嗎!」

  雪川驚道。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我道。

  一股暖白緩緩從雪川逐漸閉合的菊輪裡淌出,我讓她趴臥在床,身子壓上她嬌小纖細的軀體,拉起她的腿,龜頭緩緩把菊肉撐開,陰莖再次挺進那深邃的柔軟肉管裡。

  「啊嗯……」

  雪川促緊眉頭,我感到她體內的肉在抽動,裡頭的精液被陰莖這麼一攪,腹中便隱隱作響。

  「媽媽,影哥哥不要你了,他現在喜歡雪川。」

  伊織道。

  「小影!」

  清雅聽見我和雪川的對話,語氣激動起來,「阿姨……你不喜歡阿姨了?」

  身子扭動,似乎想要靠近我,但手腳被縛,頭上又被伊織雙腿壓制著,難以動彈。

  「還不快吃?」

  伊織又道,「以後影哥哥在的時候,我們就把你這麼綁著,讓你只能看我們好,所以現在要不快吃,以後可沒得吃呢!」

  「小影……小影……」

  清雅嗓音顫抖,似乎抽泣了起來,「不要離開阿姨……阿姨好喜歡你……」

  「你要是不聽話的話,影哥哥說不定就真的不要你了喔。」

  伊織道,「還不快吃?」

  「那……媽媽吃了的話……」

  清雅用雙手撐在床墊上,抬起頭,問道,語調裡充滿期待。

  「等你吃了再說。」

  伊織笑道,看見母親卑屈的表情,似乎令她十分開心。

  伊織再次將清雅的臉壓上自己的花門,這次清雅總算不再反抗了。

  「啊……小影的味道……」

  清雅將唇貼在女兒的蜜貝上,「好濃……都是小影的味道……」

  顫聲道。

  「嗯……嗯……」

  伊織雙腿輕顫,「再用力點吸……把影哥哥射在裡面的精液都吸出來……」

  嬌喘道。

  滋滋滋地,清雅吮地咂咂有聲,伊織仰過頭去,雙腿擱在母親的肩膀上,烏黑的眼眸望著我笑。

  我摟著雪川,下腹貼在她的臀上,陰莖完全進入了那深邃的肉道裡,手揉著雪川骨感的大腿,兩眼卻盯著清雅扭動的下半身,她的花瓣在股間敞開,蜜汁點點滴落。

  「哈……嗯!」

  伊織享受著母親的吸吮,「再用力點吸……把舌頭伸進去……」

  眼裡透著滿足的喜悅。

  我看著清雅晃動的臀部,幾個禮拜前,她還是個溫柔端莊的主婦,現在卻將臉埋在女兒的股間,吸吮著裡頭的精液,其間巨大的落差,讓我也興奮了起來。

  透過伊織的大腿,清雅癡狂的面孔隱約透了出來,她眼神散亂,盲目地吻著女兒充血的鮮紅花瓣,將口鼻埋在那沾滿愛液的淫裂中,賣力地吸吮。

  伊織閉著眼睛,品嚐著母親舌尖在體內滑動的感觸,臉上慵懶的浪蕩表情令人心頭發癢。

  我於是用力的頂著雪川,感受她緊鎖的菊花在陰莖根部一下下地扭動,一邊捧起她的臉,貪婪地吸吮雪川口中的涎漿。

  「後面也要……」

  伊織低頭,輕聲低喃,接著便往我身旁爬來。

  清雅也跟著抬起頭,在床上緩緩匍匐前進,嘴邊一團白濁黏糊,眼光還跟在女兒的臀部上。

  待伊織爬了過來,我放開雪川,和她再度接吻,輕輕地吮著彼此的唇。

  清雅的臉貼在女兒臀上,她的雙頰凹陷。

  「嗯……」

  伊織媚眼微睜,嬌笑道,「媽媽在吸我後面了……」

  「啊啊……」

  伊織接著又道,「把舌頭伸進去……裡面有很多……影哥哥的……」

  「媽媽的舌頭舒服嗎?」

  我問道。

  「嗯,比不上影哥哥的好東西就是了……」

  伊織笑道。

  清雅的眼神越過伊織的肩頭,癡癡地望著我,她的舌尖正鑽入女兒的菊門裡,吸食著裡頭被體溫烘暖的精液。

  我在雪川的菊中再次射精,給了她一大股濃稠的滾燙白漿。

  「千尋……媽媽都幫你吃乾淨了……」

  清雅停止了吸吮,顫聲道,「我可以跟小影好了吧?」

  伊織看了我一眼,「影哥哥,你把狂信者解開吧?」

  道。

  一解開清雅手腳上的銀白扣環,她立刻往我身上撲來。

  只見她頭髮散亂,雙頰潮紅,豐唇上還沾著點點白濁,胸前那條掛滿彩色圓珠的塑料乳煉。腿上閃亮的黑色絲襪。腰上的蕾絲繫帶,都讓清雅成熟撫媚的女體化作一具淫情聖品,萬分誘人。

  此時,伊織突然抓住清雅的雙手,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千尋,你要做什麼,媽媽已經……」

  清雅皺起柳眉,焦躁地道。

  「誰說你可以自己去找影哥哥的?」

  伊織道,「以後你只能這樣,和我或是雪川一起同影哥哥好。」

  清雅臉上又是氣惱又是難過,又不見我替她說話,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伊織媚眼一彎,嘴角揚起一陣笑意,頭慢慢的低了下去。

  「千。千尋?」

  清雅驚訝地看著女兒奪走她的唇,母女兩人香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紗邪佳舞動背後的黑色皮翼,飄到了清雅身邊,對著她呼了一口粉紅色的氣。

  「嗯……嗯……」

  清雅身子扭動,臉上紅潮大盛,雙眸濕潤,神情恍惚,眉梢之間濃厚的浪意看了令人心癢難耐。

  伊織捧著母親的臉頰,貪婪地啜飲她口中銀涎,吻地咂咂有聲。

  「啊……啊……」

  清雅掙扎著,輕輕推開伊織,「千尋……你……你給媽媽作了什麼?」

  顫聲道。

  「沒作什麼啊。」

  伊織笑道,唇上還有一縷銀絲,藕斷絲連。

  「只是這樣,影哥哥會比較開心而已。」

  伊織道,轉頭望了我一眼,「他早就想要我們母女兩個了。」

  「哈……啊……」

  清雅額頭滲出薄汗,似乎再也無法抑制體內的慾火,「小影最壞了……看阿姨變成這樣……一點也不心疼……」

  眼神慌亂,顫聲道。

  她摟住了女兒的嬌軀,再次和伊織接吻,這一次,清雅主動吮住了伊織的舌頭。

  我從雪川體內拔出,來到了伊織母女身後。

  清雅躺在床上,伊織摟著母親的腰,清雅套著晶亮絲襪的雙腿勾著女兒的膝蓋,她們唇黏著唇,乳貼著乳,兩隻微隆的陰阜頂在一起,柔軟黑絨吸飽了蜜,濕黏成一團,兩隻美艷的紅花張著充血漲大的花瓣,水光粼粼,似乎正等待著我的進入。

  我一手撫摸伊織的臀,一手蓋上了清雅的蜜貝,用手指在她亢奮的淫裂中上下刮掠。

  「啊啊!」

  清雅頭向後仰,身子往上一弓,一股熱液從股間淌出,竟然洩了。

  我見機不可失,抬起清雅和伊織的下體,用力將陰莖刺入清雅飢渴的蜜穴裡。

  「啊啊!小影!」

  清雅歡喜地喊叫,四肢卻往伊織身上越纏越緊。

  我抓著清雅的腳踝,抽送起來,伊織的蜜穴和略成桃形的臀部在眼前扭動。

  伊織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我,手指捏著母親一邊的乳頭。

  我立刻運起龍根,讓鮮紅的性器擠入伊織的蜜穴裡。

  「啊啊……影哥哥……」

  伊織今日已高潮數次,身體極為敏感,龍根一插了進去,她便歡美難耐,腰也跌落在母親腹上。

  「小影……小影!啊啊!阿姨要洩了!阿姨又要洩了!」

  清雅神情癡狂,歡喜地喊道。

  「影哥哥……啊嗯!」

  伊織也扭著腰,應和著龍根,那鮮紅的性器已經全插入伊織體內,只剩下黑色的莖幹在蜜穴外頭擺動。

  母女高亢的呻吟互相唱和,融合成另一首嶄新的曲調。

  我用力挺送,手指扣著清雅腿上的肉,在她體內射精,同時,龍根也在伊織體內灌入大股暖熱白漿。

  清雅身子僵直,蜜穴裡猛烈收縮,花心亂顫,子宮口也敞了開來。龜頭上方,那通往子宮的狹小的孔道像在呼吸似的一張一合,似乎正在向我提出邀約。

  我挪動身子,龜頭往裡滑,刺進了清雅最深處的肉壺裡。

  「啊啊……」

  清雅呻吟了兩聲,止住了呼吸。

  伊織從清雅身上離開,以免阻礙到我的抽送。龜頭很快就頂上了小室的底部,來到了伊織曾經待過的地方,再一次地,我完全充滿了清雅,陰莖完全進入了她的體內。

  「小影……啊啊……」

  清雅感到子宮裡被我充滿,這才呼了口大氣,「阿姨好開心……你又進到阿姨裡面了……」

  兩眼含淚,顫聲道。

  「影哥哥……」

  伊織依偎在我肩上,忍受著股間龍根所帶來的劇烈快感,顫聲道,「媽媽這幾天應該都是危險期……真正的。」

  我看了伊織一眼,她眸裡閃耀著慧黠的浪蕩之意。

  「你是要我讓你媽……」

  我問道,「你不介意?」

  「她只要聽我的話,」

  伊織回答,「我就不介意。」

  言下之意,伊織對不會危及她在我心中地位的女人都是很寬容的。更何況,她也很喜愛這種放浪的淫亂。

  「媽媽,」

  伊織重新摟住清雅,「影哥哥要讓你懷孕了,他要在你的子宮裡面種下濃濃的白色種子。」

  輕聲道。

  「哈……」

  清雅顫聲道,「小影……阿姨好愛你……你讓我給你生孩子吧……」

  閃亮的烏黑演眸裡,充滿了無盡的癡情。

  我緩緩提腰,開始抽送。

  「啊啊!阿姨要死了!」

  清雅嬌軀劇震,乳房上的彩色乳煉晃地喀啦喀啦響,蜜穴抽搐起來,一下一下地咬著陰莖,快樂像是不知衰竭為何物的洪水,從清雅的體內不斷地湧出,向四周淌溢。

  伊織滿意地笑了起來,貪婪地吸吮起母親的乳房。

  「媽媽,我們一塊懷影哥哥的孩子吧……」

  伊織低聲道。

  在激烈的情慾驅使下,我很快地射精了,在清雅和伊織的體內,第二度。

  「啊啊!」

  伊織這回終於受不住龍根猛烈的噴射,扭著腰,洩了身。

  大量白濁黏液從她蜜穴周圍溢出,順著大腿往下流,然後迅速蒸發逝去。

  但清雅卻是用子宮承接了由陰莖所射的精液,滾燙白漿很快便將那狹窄的肉室給填滿了。

  清雅神情恍惚,浪蕩地笑著,下體狂洩不止,這位端莊賢淑的妻子不論身心,都已完全成了我的俘虜,痙攣的女體閃耀著滿足和快樂的光芒,隨著陰莖的抽送而上下起伏。

  「看起來好舒服的樣子……」

  伊織臉上略顯羨慕之色,「不曉得連續洩身是什麼樣的感覺?」

  道。

  「那我幫你一把。」

  我笑道,幾尾龍根先後從幽影裡浮出。

  「……討厭,」

  伊織嬌嗔道,「你又要讓人家那邊腫起來了,一點都不珍惜人家。」

  「不是你想要狂洩不止的嗎?」

  我道。

  一尾龍根纏上伊織大腿,來到了她的菊花之前。

  「啊……」

  伊織離開母親身邊,從旁摟著我的腰,「你頂輕點……」

  柔聲道。

  我感到龍根的鮮紅性器挾著大量黏液,慢慢擠入了伊織後庭之內,她軟軟的嫩肉立刻裹了上來。

  「你的後面也這麼貪心,一進去就把我包的秘不透風。」

  我道。

  「你還說呢,」

  伊織嗔道,「明明就喜歡人家這樣包著你。」

  我笑了笑,摟著伊織的腰,由她為我提著清雅的大腿。

  「影哥哥,用力頂我媽。」

  伊織輕聲道,「她最愛你頂她了。」

  嘴角露出惡魔般誘人的微笑。

  我吮著伊織的唇,一邊在她母親的子宮中抽送。

  旁邊,雪川正被三尾龍根糾纏,她的嘴巴。蜜穴。菊花,都給鮮紅的性器插入了。

  ※  ※  ※  ※  ※

  日頭西沈,柔和暮光灑在伊織家庭院的草皮上。

  我們洗淨身上的汗水和體液,換上乾淨的衣服,下到一樓。

  我摟著伊織的腰,坐在沙發上,她髮絲半干,洗髮精的香氣陣陣飄來。

  清雅和雪川在廚房張羅著晚飯。伊織為了母親買的黑皮貞操帶,現在正扣在清雅的腰上,帶上附著的橡膠陽具塞住了花門,讓豐沛的白漿不會從子宮裡頭溢出。至於雪川,她的菊花正像嬰孩吃奶嘴一般吮著菱形的拴子,腸子裡都是溫暖的精液。

  「……近日,方谷市內傳出多起傷害。毀損器物的事件,」

  電視新聞的主播念著稿,「據警方表示,這些都是市內的黑幫組織非法械鬥的結果,警方並呼籲市民們協助辦案,見到有類似黑道人物的可疑份子,請立即撥打一一九……」

  畫面上出現了卡車翻覆,電線桿倒塌的畫面。

  「該不會是草間吧?」

  我心想,「他和白芒這兩個傢伙,說不定又要給我找麻煩了……」

  「呃……我是第二刑事課……課長……」

  一個眼神呆滯,疲態畢露的男子受到記者的訪問,「近日來,黑幫滲透的越來越嚴重,我們已經逮捕了二十餘名的黑道份子,不過……」

  這傢伙頭髮裡頭參雜著幾根白芒身上的鋼毛,一般人或許以為那是普通的白頭髮,不過白芒用這一招可瞞不了我。

  「原來他用身上的毛在控制手下的警察……」

  我心道,「我還以為那個只能拿來攻擊別人呢……」

  「影哥哥,晚上我們……」

  伊織嬌聲道,今天一天似乎還餵不飽她。

  「我吃完飯,要回家一趟。」

  我道。

  「咦!這麼快呀!」

  伊織驚道。

  「嗯,我想趕快和他禍煞耶做個了斷。」

  我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嗯,你要小心喔。」

  伊織擔憂道,「千萬別勉強。」

  「別擔心,依格爾也說現在的我應該不會被他禍煞耶同化,他應該不會騙我的……」

  我臉上故作鎮定,其實十分心虛,因為依格爾一直在騙我。

  但我必須面對他禍煞耶,它和佳奈都是我必須面對的。

  「小影!」

  清雅的聲音喚道,「千尋,晚飯好了,你們來吃吧!」

  「以後做飯可不可以找別人啊?」

  雪川歎道,「我比較喜歡抽血打針一類的事耶……」

  一邊把手上的水甩掉,眼光一邊往漂浮在落地窗附近的喜罪望去。

  「你敢亂碰我,我就叫爸爸殺了你。」

  喜罪皺起眉頭,道。她來伊織家時,似乎都會在落地窗前徘徊,可能是對上頭那台冷氣有著些許的殘存記憶。

  「哇!好可怕!」

  雪川驚道,坐到餐桌旁,自顧自地先吃了起來。

  我和伊織也走到餐桌旁坐下,清雅也依偎了過來,結果我們三個人全都擠在桌子的一邊,碗筷都沒地方放。

  清雅滿臉柔情,腳往我腿上勾來,不知是不是母女連心,伊織同時也做了一樣的動作。母女倆的妙足在我脛骨上輕輕磨蹭,弄得我心頭搔癢難耐,手就分別往兩人臀上摸去。

  「影哥哥,我餵你吃菜。」

  伊織道,夾起菜便往我口裡送。

  「小影,阿姨也……」

  清雅立刻跟進,不過伊織瞪了她一眼。

  「阿姨餵你吃飯……」

  清雅一怔,咬了咬唇,改口道。

  我一邊吃著伊織送進口裡的菜,一邊愛撫清雅的臀部,貞操帶雖將她的蜜貝遮擋住了,後面的菊花卻還是唾手可得。隔著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裙,我按著清雅的菊花。

  清雅端著碗,準備將飯送進我口中,雙頰漸紅,指下菊花緩緩抽動,今天她給我弄昏了三次,歡的骨酥肉化,躺在床上半天不能動彈。

  另一邊,我的手探進了伊織的裙中,捏著她滑嫩的大腿。

  對面孤拎拎一人的雪川一邊吃飯,一邊好奇的望著我身邊的母女。

  好容易大伙都吃完飯,正準備休息的時候。

  「……好像忘了什麼。」

  我道。

  「啊!」

  伊織驚道,「爸爸還在樓上!」

  「哎呀,你們不說,阿姨都忘了!」

  清雅苦笑道,意有所指地望了我一眼,右手撥了撥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紗邪佳,去讓他從美夢中醒過來吧。」

  我對著仰躺在天花板附近的紗邪佳道。

  紗邪佳嘻嘻一笑,黑色皮翼揮舞,鑽進了天花板裡,上了二樓。

  「都讓他睡了一天了,真是對不起伯父。」

  我笑道。

  「你對不起他的,可不止這一項呢。」

  伊織道,握著我的手。

  清雅也笑了起來。

  「你這個壞孩子。」

  她輕聲道,腳指在我腿上輕輕劃過。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4
第五章

  我走在通往家門的小巷上,兩旁路燈不知是故障還是怎麼,一閃一閃,讓附近住居的圍牆看起來鬼影幢幢。

  終於,再次面對他禍煞耶的時候到了。

  懷抱著忐忑不安的懼慎心情,我一步步往那棟乍看之下毫無異處,而且格外老舊的二層樓建築走去。

  隨著距離拉近,我發現有四個人倒在我家圍牆外的柏油路上。一女。一男。兩小。

  「咦?」

  我奇道,「為什麼有人會倒在這裡……」

  連忙走上前,仔細觀察。

  我首先想到的,是麗子又亂殺人了。

  但在我摸了摸第一個人的手腕後,便排除了這個假設,這個男人還活著,仍有脈搏。而且麗子殺人之後,只會留下一團被吸乾的皮,不會剩下這麼樣完整的身體。

  進一步仔細觀察,這四個人裡頭,那個女人的長相我有點印象,可能是住在附近的鄰居。但是另外兩個小孩和男人我就沒見過了。從人口構成上判斷,我覺得他們可能是一家人,但是他們倒下時,彼此之間卻都又保持著一段大約四到五步的距離,如果是一家人,走路的時候不太可能間隔這麼遠。所以他們不是一家人,而是剛好走在同一條路上而已。

  「……在偶然通過我家門前的時候,」

  我低聲道,「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變成這個樣子……」

  「該不會是……」

  我心裡一陣不祥,蹲下身,把男人的身體扶正,讓他背靠著路邊住家的圍牆,仔細審視。

  男人眼神呆滯,睜著眼睛卻沒有意識,我在他臉上打了兩掌,卻都沒有任何反應。但乍看之下,身上又沒有任何外傷,真是奇了。

  「喜罪。」

  我道,「幫我看看他怎麼回事。」

  「是的,爸爸。」

  喜罪揮舞著雪白羽翼,從幽影中浮出,走到了那男人面前,她嬌小的身子上立刻隱隱透出一陣白光。

  「……爸爸。」

  過了一會,喜罪皺眉道,「他沒有受傷,可是腦袋裡面空空的。」

  「腦袋空空的?」

  我奇道,「怎麼可能,要是腦袋裡是空的,早就死了吧?」

  「不是啦……」

  喜罪連忙解釋道,不過要找到適當的字彙對她來說似乎很困難的樣子,喜罪認真想了一會,才道:「他腦袋裡頭沒有意識了,所以不會動。」

  「這我也看得出來。」

  我道,「問題是他為什麼會失去意識。」

  「不是……」

  喜罪搖搖頭,神情困惑,似乎不知該如何說明才能讓我聽懂,「啊……被別人拿走了!」

  她突然笑道,「他的意識被別人拿走了,所以沒有意識了,而且也不會恢復過來!」

  總算找到適切的說明方式,喜罪顯得相當開心。

  「被別人拿走?」

  但我聽到她這句話,可是一點開心不起來。

  站起身,我望向僅有兩步之遙,隔開我家和小巷的灰色矮圍牆。

  「換句話說,果然是他禍煞耶幹的好事……」

  我道。

  「紗邪佳!金蝶兒!銀雀兒!」

  我心道,把除了蠱女以外的所有魔物全都喚了出來。

  「公子安好!」

  銀雀兒一從幽影裡浮出,坐下彩雲便飄來向我請安。

  「又回到這鬼地方了。」

  金蝶兒則望著那棟人字屋簷的二層樓建築,「瘴氣比上次更加濃烈,連在外頭都聞的到……臭成這樣,這裡怎麼還有人住呀?」

  皺眉道。

  「影哥哥……我們今天要在路上亂交嗎?」

  紗邪佳則奇道,「場所的話,我是沒有什麼意見啦,可是這兩個人這麼小一個,頂多只能用手指而已吧?」

  指了指金銀姊妹。

  「妖孽!你有膽子給本姑娘再說一次!」

  金蝶兒一聽,怒道。

  「安靜!」

  我心道。

  三女這才靜了下來,紛紛望著我。

  「我等下要進去屋子裡面……如果發生什麼事,你們要想辦法把我弄出來……」

  我心道,雙手不自禁地顫抖。

  紗邪佳一臉驚奇,金蝶兒和銀雀兒則是面面相覷。

  「凡人,看你那樣子,你知道瘴氣的源頭是什麼了嗎?」

  金蝶兒開口道。

  「是個叫他禍煞耶的東西。」

  我心道。

  「沒聽過哪……」

  金蝶兒坐下祥雲飄動,手中折扇一合,扇骨貼在頦下,作沈思狀。

  「可是公子……」

  銀雀兒低聲道,「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憑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公子……」

  「影哥哥,那個他禍煞耶有那麼厲害嗎?」

  紗邪佳揮舞著背後黑翼,飄到我身旁,「我跟你進去不行嗎?」

  「不,萬一你們跟我一起陷入困境,到時候就沒人能在外面幫我了。」

  我道。

  「爸爸,喜罪一定會去救你的。」

  喜罪仰頭道。

  「好,那我就進去了。」

  我不禁微笑,摸了摸喜罪光滑的烏黑秀髮,轉身推開了矮鐵門,踏上連接玄關的石階。

  一。二。三。四。

  短短四步,我走到了玄關前,把門把往下一壓,推開了正門。

  然後,我就這麼在原地怔了幾秒。

  家裡沒有開燈,明亮的陽光從廚房還有客廳裡散發出來,我的影子還拖的長長地,差點都要碰到走廊上的電話了。

  「這……現在是晚上啊!」

  我大驚,轉頭一望。

  一掉頭,我更是差點驚叫出來。

  短短四步之遙的距離,現在卻已經有兩三百公尺這麼遠了!四塊石階變成了幾百幾千片綿延不斷的灰色走廊,紗邪佳她們的身影在這條狹窄長巷的另一端,縮成了一個點,要不是金銀姊妹身上的微弱光輝,我根本認不出她們的蹤影。

  「這是……意識宇宙!」

  我心道,眼前的景像在現實世界不可能發生,這裡一定是他禍煞耶創造的意識宇宙。

  無聲無息地,陰影從兩旁吞噬了這條狹長的小道,玄關外頭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把腳從門外的踏墊抽回,兩腳都進了屋裡,那片踏墊很快也被黑暗淹沒。

  不過玄關的門卻好好的,沒有陷入黑暗,我站在屋裡,手往外伸,抓住門把,想要把門關上,豈料那扇爛門現在變的跟輛車一樣重,我使盡吃奶力氣,才好不容易才讓它動了起來。

  就在門掩上一半的時候,一隻手白晃晃地從黑暗裡伸出,扣住了我右手手腕。

  「啊啊!」

  我嚇得叫了出來,以為是那魔物出現了,右腕被奪的痛苦記憶一瞬間湧上心頭。

  但凝神一看,抓著我的這隻手肌膚白晰,而且十分溫暖,一點不似魔物那條焦炭般枯槁的手臂……這是佳奈的手!我於是握住她,用力一拉。

  穿著學生服的佳奈整個人從門外的黑暗中躍了出來,撲到我的身上。

  咚!門在佳奈背後重重地關上。

  我跌坐在玄關前,佳奈倒在我懷裡,昏迷不醒。

  她穿著學校的制服,上半身是白色襯衫藍色領子的水手服,下半身是黑色的百褶裙。

  佳奈暖呼呼的身子軟綿綿的,滑順的黑色髮絲在她姣好的臉龐上散了開來,帶著淡淡粉紅的豐唇一開一合,不住喘息。

  天織機對佳奈所做的改變,需要十二天的時間才能完全呈現,當時銀雀兒開動天織機的日期是七月二十七日,今天是八月七日,算算正好第十二天。

  我用手輕輕撥開佳奈臉上的髮絲,要不是這段時間我看著她身上的變化,根本就不會相信之前那個餅臉象腿香腸嘴的醜女會出落成今天這樣一副可愛嬌媚的模樣。

  然而現在她躺在我懷裡,白色襯衫幾乎要被豐滿的乳房給撐開,百褶裙下生著一雙穠纖合度的美腿,指如白玉,紅唇杏目,這個渾身散發酸甜香氣的少女,正是佳奈無疑,可說是完全改頭換面,成了另一個人。

  「嗯嗯……」

  佳奈呻吟了一聲,雙手抓著我的上衣,腳蜷曲了起來,往我身上越縮越緊。

  「喂。」

  我搖了搖佳奈,「醒醒。」

  道。

  「嗯……嗚……」

  佳奈緩緩睜開眼睛,頭貼著我胸膛,仰面上望,道,「哥?你回來了?」

  眨著一雙水靈妙目的神情,竟然異常可愛。

  「咦……家裡怎麼亮了起來?」

  佳奈察覺到家裡異常光明,問道,不過想來她是無法理解何謂意識宇宙的,所以我也懶得告訴她,而且……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們站了起來,佳奈似乎也感覺的到這裡的異常氣氛,緊緊握著我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

  「他禍煞耶想要幹什麼?」

  我心想,「連佳奈也被他帶到意識宇宙裡,待會依格爾要是和她遇上了,不曉得會發生什麼……」

  「不對!依格爾不會來!」

  我轉念一想,「因為他要我和他禍煞耶做個了斷,所以這一次他不會來把我帶回去的!」

  我和佳奈把鞋脫了,扔在鞋櫃前,踏上走廊的木板地。

  「好奇怪,怎麼沒看到媽媽……」

  佳奈低聲道,整個人黏在我身邊,害我走路時腳不斷踢到她,只好兩個人小步小步地走。

  走了好一會,我停了下來,佳奈也停了下來。

  「哥……我們為什麼沒法前進?」

  佳奈難掩語氣中的驚恐,問道。

  「不知道。」

  我道。

  我們走的步數,早已夠我們在家裡繞個兩圈了,但我們的腳還是停在玄關前的地板上,完全沒有移動,甚至連右手邊通往二樓的階梯都無法靠近。

  喀地一聲,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佳奈立刻抱住我的手臂。

  我往上望去,佳奈的房間門沒有開,所以開的是我的房間……其實我的房間以前也是佳奈的房間……嘰……嘰……腳步聲順著二樓的地板往階梯方向移動。這個腳步聲我很熟悉,是佳奈的腳步聲。

  「樓上的人……是意識宇宙裡的佳奈?」

  我心道。

  只見一個女孩穿著和佳奈一模一樣的學生服,緩緩走了下來,右手提著書包。

  白折裙下,是一雙滿佈傷痕,浮腫的腿。女孩的臉與她的身高不搭,顯得太大了些,兩邊頰骨像是牆角一樣往外伸,濃濃的眉毛幾乎要連在一起,塌陷的眼皮把眼睛遮住了一半,肥厚的嘴唇更是看了讓人不喜。

  「佳奈……」

  我顫聲道。

  「哥?」

  身邊小鳥依人的可愛佳奈響應道,雖然我並不是在叫她。

  「不……」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佳奈,腦中不禁混亂起來,「你沒看到她嗎?」

  指了指那個下到一樓,從我倆面前走過的佳奈。

  「看到了,」

  新的佳奈問道,「那是誰啊?長的好可怕。」

  眉頭一皺。

  「你……」

  我大驚,眼神立刻往這個佳奈的腳下望去,有幽影,應該是真的佳奈沒錯。反觀從我眼前走過的舊佳奈,她腳下沒有幽影。

  我閉上眼睛,身邊的佳奈有著熟悉的波動,正從眼前經過的佳奈則什麼都沒有,可能是他禍煞耶創造出來的幻象。

  「你……不記得了?」

  我睜開眼睛,問道,嗓音顫抖。

  「記得什麼?」

  佳奈閃耀著一雙動人的水靈秀目,反問道。

  「那是你以前的樣子啊……」

  我道。

  「你在說什麼?」

  佳奈不悅道,「我哪有長成那樣,我一直都是這麼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嘟起嘴道。

  我聽的身體一陣冰冷,佳奈連她自己的長相都忘了?喀啦一聲,是母親臥室門打開的聲音,由於我和佳奈被困在玄關的關係,臥室給牆擋住,所以看不見門是給誰打開的。

  那個假的佳奈……她似乎是想走向廚房……或許她是要把冰箱裡冰著的菜拿出來,裝在便當裡帶到學校去。

  聽見開門的聲音,佳奈的幻象愣住了,就停在走廊上,動也不動。

  「……過來。」

  一個粗重的男性嗓音道。

  是爸爸的聲音!我恍然大悟。

  這裡是六月十四號早晨的御影家!這是那一天的記憶!不是佳奈的,是他禍煞耶的!「哥!那人是誰?」

  我身邊的佳奈問道,「他怎麼會待在媽媽房間裡面!」

  神情惱怒。

  「你在說什麼,那是我們的爸爸……」

  我道。

  「爸爸在媽媽生下我的時候就死了,媽媽又沒再婚,哪來的爸爸!」

  佳奈喊道,「哥哥!你趕快把這兩個人都趕走!把他們趕出去!」

  指著眼前不遠處,那個醜陋的幻影道。

  「……」

  我簡直無法置信,佳奈竟連御影德之的事情都忘了,雖然父母離婚的事情八成是依格爾或他禍煞耶捏造出來的故事,但至少老爸六月那時候還活著,「現在的」佳奈卻說他很早以前就死了,甚至指著過去的自己要我把她趕走?「佳奈的記憶怎麼會這樣東零西落的?簡直就像幅作壞的拼圖……」

  我心想,「他禍煞耶和依格爾到底想對佳奈做什麼?」

  佳奈的幻象慢慢走近母親……不,父親的臥室,她的身影走進牆角,我們看不見了。

  啪!啪!啪!「啊啊!」

  佳奈的叫聲從臥室的方向傳來,我想起了佳奈被掌摑時會數秒的習慣。

  「他……他們在幹什麼?」

  身旁的佳奈一聽,害怕地抱住我的手臂。

  「……我已經受不了了,你到廚房去……」

  御影德之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拿菜刀,到樓上……」

  「自己去把你媽媽殺了。」

  御影德之道。

  「什麼!」

  我往後踉蹌半步,左手抓著胸口,渾身都冒起冷汗,心裡恐懼莫名。

  佳奈的記憶裡頭沒有這件事啊!老爸應該沒有對她說過這種話才對!是他禍煞耶在騙我嗎?「那個女人沒有人養她,很快就會死了。」

  御影德之接著道,其實我沒有親眼看過他,佳奈給我的記憶裡也沒有這個男人的長相,「你反正也生不如死,殺了她以後就快點自己了結吧。」

  碰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佳奈……以前那個佳奈的幻影,坐在地上,慢慢用手把身體往後撐,直到背部碰到走廊的牆壁為止。她的臉上兩個大大的紅印子,嘴唇都破了,下頦都是血。

  「他們在說什麼東西……」

  我身旁的佳奈低聲道,「好可怕……快點把他們趕出去啦,哥!」

  但我沒有移動,而且現在這種狀況,我也不可能靠近他們半步。

  佳奈的幻影坐在地上,呆了好一陣子,終於緩緩站起身,用手撐著牆,一步步走向廚房。

  她在流裡台下的抽屜裡翻找,最後取出了一把長長的切魚刀。

  「那是……她要我用來殺死山本的刀子……」

  我心道,在一連串意料之外的發展下,我已驚訝得不會驚訝了。

  佳奈……過去的佳奈用雙手握緊刀柄,肩頭止不住地顫抖,轉過身,慢慢走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自己的記憶裡頭沒有這一段?記憶移轉到我身上的時候,他禍煞耶並沒有動手腳,可是我對這段事情卻毫無印象。

  「呀!哥哥!」

  我身旁的佳奈驚慌道,「她拿著刀子想幹什麼?」

  「別緊張,她看不到我們。」

  我道,這裡是六月十四號的早上,當時我還不存在,佳奈也還沒變成另一個人。

  過去的佳奈眼神空洞,淚水緩緩滾落她紅腫的雙頰,她兩手握著那把細長的切魚刀,慢慢爬上階梯,來到了佳奈……不,喜久子的房門前面。

  「我的房間?她想對我房間做什麼?」

  我身旁的佳奈惱怒道,我乾脆把她壓在身上,用手摀住她的嘴,以免佳奈老是打擾我的思緒。

  再次將眼神移向樓上的佳奈,她鬆開了一隻手,試著轉動喜久子房間的門把,但是門鎖上了,轉不開。

  過了一會,佳奈用手敲打喜久子的房門,咚咚咚咚地。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佳奈真的想要殺了喜久子?」

  我心道,「不對……她不是要殺死喜久子……她想要喜久子幫忙……」

  「可是……幫什麼忙呢……」

  我心道,「爸爸叫我去把媽媽殺了……所以我拿著刀子上了二樓……想要媽媽告訴我該怎麼辦……」……等等,我為什麼會知道?「啊!」

  我恍然大悟,「佳奈並不是忘記了!只是她不願想起來!」

  這是被佳奈捨棄的記憶!他禍煞耶給我看的,是它從佳奈身上取走的記憶!「被捨棄的記憶……殘骸與昏靈之神……」

  我終於瞭解為什麼他禍煞耶會找上佳奈了,「「吾乃遺忘。吾即痛苦」他禍煞耶是被佳奈所吸引……為了吸取她的痛苦而來……」

  心裡思緒飛轉,越接近真相,我便感到越發恐懼。

  一瞬間,巨大的恐懼轉化成一團扭曲的黑影,生滿無數鮮紅眼珠的他禍煞耶從佳奈的腳底下浮了出來。

  「他禍煞耶!」

  我喊道,它逼迫我去面對佳奈不願面對的過去,「你到底想幹什麼!」

  但它沒有回應。

  「不對,這不是他禍煞耶!」

  我心念一轉,眼前所見都不過是它從佳奈身上奪取的記憶,「這是幽影!佳奈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有了幽影!」

  我反芻著佳奈留在我心中的記憶,竟然不斷想起新的細節!再這樣下去,我馬上就會看到……碰磅!一聲沈悶的巨響,從喜久子臥室的門上傳來,佳奈嚇了一跳,往後彈開。

  那種聲音,聽起來不像是用手敲出來的,喜久子可能用什麼重物往門上砸,才會發出這種巨響。

  「不是叫你們不要來煩我嗎!」

  喜久子尖銳的嘶喊穿透了門,刺入我的耳中,「滾開!給我滾開!」

  佳奈臉色蒼白,下頦的血也干了,凝固成深褐色的斑紋。

  她望了一眼喜久子臥室的門,倉皇地下了階梯,腳步一個不穩,差點跌倒,手裡仍握著刀子。

  幽影裡的他禍煞耶跟著佳奈下樓,那些眼珠子滾來滾去,看著我又看著佳奈。

  「哥……你在跟誰說話?」

  被我摀住嘴巴的真佳奈掙脫開來,問道。

  「你不要管,把眼睛閉上,不要說話。」

  我又把她揣進懷裡,摟的實實地。

  另一個佳奈已經走到了御影德之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不要開門,不然你會看見……」

  我心道,雖然知道這裡是無法改變的過去。

  喀嚓,佳奈似乎打開了父親臥室的門。

  「啊啊!」

  佳奈發出驚恐的尖叫。

  鏗鏘一聲,我雖然因為位置而看不見,但我知道佳奈手裡那把刀子掉到了地上。

  臥室裡面,御影德之用領帶套著自己的脖子,再將領帶掛在門把上,然後背靠著門坐下,讓領帶隨著身體的重量慢慢陷入頸中,窒息而死。這是一種需要強烈死亡意志的自殺方法,因為在失去意識之前,只要兩手一撐,隨時都能恢復呼吸。

  佳奈一開門,御影德之剛失去生命的屍體便躺了下來,記憶中,他的嘴角帶著類似微笑的表情。

  只見佳奈連滾帶爬地從臥室門前回到走廊上,臉上已無血色。

  她接著又轉過身,把掉在臥室門前的書包和切魚刀撿了回來,把刀子放進書包裡面,然後提起書包,沒命似地往我們身邊奔來,衝下玄關,穿上鞋子,推開門,頭也不回的奔進黑暗之中。

  「……書包裡面根本就沒有塞什麼石頭,」

  我心道,「一開始就只放了把刀子……」

  「哥,好了沒?那個人是不是跑出去了?」

  另一個佳奈將臉埋在我胸口上,雙手抱著我的腰,問道。

  「還沒,你不要動。」

  我道。

  「還沒結束,接下來他禍煞耶應該會和佳奈……」

  我心道。

  「嗯。」

  懷中的佳奈道,身軀靜靜貼著我,顯得十分聽話,飽滿的胸部緊緊壓在我胸口上,甚至讓人感受到她活生生的心跳。

  四周黑影閃動,房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大的橋墩。堤防斜坡,以及許多被棄置的大型垃圾。

  「果然到了橋墩下……」

  我眨了眨眼,適應四周的昏暗,好不容易看清細雨中幾個走動的人影。

  「喂!這傢伙身上有刀子!」

  一個女孩喊道。

  「哼,拿刀子又怎麼樣,你敢砍我嗎?」

  「她的眼神不太對勁耶,我們還是先走吧?反正她也不會說話……」

  五六個人影圍繞著草地中間一個人,來自堤防上的微弱燈光讓她手裡那把切魚刀隱隱發亮。

  「那個就是佳奈了……」

  我心想,「原來她有把刀子拿出來……才把那幾個混蛋給趕走……」

  圍繞著佳奈的幾個人悻悻然地離開了。

  等到她們都走上了堤防,佳奈把刀子扔到地上,雙腿一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只見她身下幽影晃動,他禍煞耶浮了出來。

  想來它和佳奈正在對話,但我聽不見。

  接著他禍煞耶從佳奈身上取出了一顆鮮紅的球體,看起來很像是靈魂。

  但那個如果是靈魂,佳奈這時候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呀?從他禍煞耶不斷變換形狀的黑影中,分出了一小股,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隻八腳獸,「那個玩意」就是我最初的模樣。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但從旁觀者的眼光再看一次,仍是令人感到十分難過。

  「骸兒,你將成為吾之血肉,吾之手腳,」

  突然間,我聽見他禍煞耶的聲音,「於人世散播昏靈,如灑麥於土。」

  「散播昏靈,如灑麥於土?」

  我大驚,「這什麼東西?」

  腦海裡對這句話沒有印象。

  六月十四號的佳奈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他禍煞耶並沒有告訴佳奈,它和那時的「昏靈之骸」也就是我,有著這麼一個約定。

  我腹中無名火起,原來他禍煞耶也在騙我。

  若是當時佳奈就這麼把我融合進她的意識裡,結果只會成為他禍煞耶傳播遺忘和痛苦的道具,什麼消滅宇宙。消滅世界云云,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突然一陣白光,露希法的身影出現了。

  他禍煞耶被露希法身上的光亮所刺,不得不迅速逃離。四周景物也跟著再度扭曲,可能又要換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我已經失去了耐性。

  「他禍煞耶!」

  我怒道,奇怪的是,瞭解他禍煞耶的真面目後,我竟不再感到害怕,「你鬧夠了吧!給我出來!」

  在漆黑的意識宇宙裡,我摟緊懷中的佳奈,發動了幽影,生滿鮮紅眼珠的手臂一根接著一根,從我和佳奈的腳下竄出。

  ※  ※  ※  ※  ※

  「小日!」

  「陛下!」

  我聽見了母親喜久子和麗子的聲音,原來這麼簡單就能脫離意識宇宙。

  四周的黑絲為了躲避幽影,迅速從我和佳奈身上褪去。

  「你想跑哪去?他禍煞耶?」

  我冷笑道,「我現在就按照你的意思,讓你進入我的體內!」

  我腳下的漆黑泥漿往他禍煞耶的意識體上捲去,幽影透過牆壁,穿過天花板,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讓屋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意識和一片廣大。卻又十分淺薄的荒原,深邃。卻又十分狹窄的峻谷接軌,我不禁萬分驚訝,他禍煞耶的波動和魔王瑣羅亞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只有其七或八分之一,僅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它還敢自稱為神?想到過去我竟一直畏懼這個弱小的惡靈,心裡便一陣好笑。

  隨著幽影不斷吞噬他禍煞耶,漆黑泥漿迅速擴張範圍,向上高騰,海浪般朝四方推展,我的目光也隨之開闊,身體四肢飄飄欲仙,就像在天上飛翔一般。

  只見夜晚的方谷市綴著藍。黃。紅等各種顏色的燈光,在深藍色天幕下閃閃發光,猶如一片鑲滿珠玉寶石的黑色薄紗,天上的雲朵受到人工光暈反照,竟也白了起來。

  「哈哈哈!」

  我開心地大笑,感到他禍煞耶的波動不斷的縮小,而我的幽影則不斷的擴大。

  「影哥哥,你的幽影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大?」

  紗邪佳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我感到喜罪。金銀姊妹等人的波動,全在幽影中隱隱震盪。

  「我收服他禍煞耶了!」

  我在心裡笑道。

  「哦,」

  金蝶兒奇道,「這麼快?你進去還不到一刻鐘呢?」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銀雀兒根本也不知他禍煞耶和我什麼關係,便不明究理地高聲恭賀起來。

  「那為了慶祝影哥哥收服那團黑毛球,我們今天來亂交吧~~」紗邪佳起哄道。

  「哈哈,那我用龍根弄死你。」

  我心中大喜,念道。

  很快地,黑浪的前端越過了方谷市區,伸到了郊外,並在此停住。

  他禍煞耶的波動完全消失了,幽影的擴張也告一段落,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黑色泥漿覆蓋了整個方谷市區。

  我收回幽影,眼前是家裡狹窄的走廊,喜久子和麗子圍繞在我身旁,表情錯愕,屋內的瘴氣已完全飛散,夏夜熱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將家中陰森的寒氣慢慢驅離。

  「哈哈哈!」

  我大笑不止,「我收服他禍煞耶了!我收服他禍煞耶了!」

  竟然這麼輕易地就除去了這個令我恐懼不已的惡靈,我不禁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差點忘了懷裡的佳奈。

  「陛下!」

  麗子驚道,眼神往我頭頂上望去,「您的頭上……」

  「嗯?」

  我抬頭上望,一顆白色光球從天花板上緩緩落下。

  白色光暈裡頭,是一顆人頭大小的眼球,鮮紅的瞳仁閉成一道橫線。

  「這是……他禍煞耶的殘骸所生的魔素道具?」

  我奇道。

  既然是魔素道具,沒有不拿下的道理,我解放部分幽影,讓那顆眼珠子和我的精神融合。

  「小日,你怎麼一回來就站在走廊上發怔?」

  一旁的喜久子擔憂道,「媽媽叫你,你都沒有反應,還以為你怎麼了……」

  「陛下剛剛在跟意識宇宙裡的傢伙打交道,沒你這奴隸插嘴的份。」

  麗子冷冷道,喜久子一聽,便乖乖地閉上嘴巴。

  「沒關係,麗子。」

  我笑道,心情大好,抱住懷裡的佳奈,一手往她胸前探去,握住半邊充實飽滿的乳房。

  「啊……討厭……」

  佳奈居然嬌嗔起來。

  我一邊摸著,眼神一瞥,登時一怔。那倚在客廳牆邊,一臉驚訝,往我這裡觀望的,不正是佳奈嗎!和意識宇宙中唯一不同的是,她穿的不是學生服,而是長袖上衣和寬鬆的牛仔褲。

  「怎麼又有一個佳奈?」

  我大驚,「難不成我還在意識宇宙裡?」

  「啊……啊……你不要那麼用力嘛……」

  我懷裡的女人呵呵笑道。

  我背脊發寒,連忙放開手裡的女人,退後半步,她不是佳奈!「啊啊……你怎麼停了?」

  佳奈模樣的女人笑道,「我好久沒給人抱了,心裡好高興呢。」

  這種說話方式,我在哪聽過的。

  「……露希法?」

  我顫聲道。

  眼前這個長相和佳奈一模一樣的女人妖媚地笑了笑,身上一陣白光,身高斗長十來公分,一頭金髮如波浪飄揚,身上臉上都只以白紗遮掩,曼妙的身材隱約可見。

  「你從一開始……」

  我道,「從一開始就跟著我?」

  「你不是一直抱著我嗎?還問呢?」

  露希法笑道。

  「啊……伊織……好久不見了。」

  一旁的喜久子看到露希法,卻把她當成伊織對待,微笑道。

  「你好啊,伯母,我最喜歡影哥哥了。」

  露希法也跟著用伊織的聲音笑道。

  「喂!」

  我怒道,「你想作什麼?從意識宇宙跟到外面來,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唉……真是的,你才壓倒個病弱的他禍煞耶,就開心成這副德行,」

  露希法歎道,「要不是姊姊我來幫你,待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我被露希法這麼一說,不禁心虛起來,剛才他禍煞耶的波動,感覺確實微弱,跟第一次看到它時那駭人模樣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病弱是什麼意思?」

  我不禁問道。

  「他禍煞耶是不是魔物?」

  露希法笑道,「魔物的食物是什麼?」

  「幽影呀……啊!」

  我被露希法這麼一提醒,驚道,「他禍煞耶……它一直沒有回去佳奈的幽影裡面!」

  難怪它的波動變的這麼弱!「是呀,佳奈的幽影,被另外一個魔物給占走了。」

  露希法笑道,「那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魔物呢。」

  「而且……」

  露希法臉上的笑容不知怎地透出一股寒氣,「那是活人絕對無法收服的魔物。」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驚道,心中勝利的喜悅已經完全被露希法毀滅了。

  「差不多要開始了……」

  露希法望著我道,「接下來,才是你和他禍煞耶的真正決勝關頭。」

  「它已經被我吸收了!」

  我怒道。

  「不,影哥哥。」

  聽見露希法用伊織的聲音說話讓我十分惱火,「你忘了嗎?」

  「你也是他禍煞耶啊。」

  露希法笑道,「……部分是。」

  「……不……不會吧……」

  我驚的呆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被麗子抱了起來。

  他禍煞耶根本不是屈服於我的力量,而是為了和它分到我體內的部分意識體結合,才故意被我收服的!現在它可以以我的幽影為食,重新獲得力量,而且因為它也是創造我的人,我沒有辦法像其它魔物那樣控制它!這一切都連結到同一個結論:我的身體很快就要被他禍煞耶奪走了!「來自外面的攻擊,用我給你的身體可以抵擋……」

  露希法接著道,似乎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一樣,「不過來自體內的攻擊,那可就無計可施了……」

  「你……你是為了讓我把他禍煞耶收服到自己體內才……故意接近我的……」

  我萬分懊惱,咬牙道。

  「不是,我是為了幫你啊,影哥哥。」

  露希法笑道,「你不想見到伊織了嗎?你忍心她變的跟你妹妹一樣嗎?」

  「要怎麼做……」

  我又恨又怒的瞪著露希法,但現在也只能依靠這把我推進惡夢中的女人了,「才能避免……」

  問道。

  「你剛剛融合的魔素道具叫做「絕望之凝視」」

  露希法道,「用那個製造一些昏靈,奉獻給他禍煞耶就行了。」

  「你的「一些」……」

  我咬牙道,恨不得親手把露希法生吞活剝,「是多少?」

  「方谷市的人口差不多是三百萬吧……」

  露希法的微笑一如往常,但現在的我看起來,那真是名符其實的惡魔之微笑。

  「我不想讓你太累,」

  露希法道,「一半就好。」

  「一百五十萬!」

  我喊道,「這未免太……」

  「你這樣不行呀,影哥哥。」

  露希法苦笑道,「你是要毀滅世界的人耶,一百五十萬而已就在叫苦,你以後怎麼過下去?」

  露希法蹲了下來,捧起我的臉頰,輕輕親吻,她的嘴唇裡面充滿了致命的甜液。

  「好好聽話,姊姊不會讓你難過的。」

  露希法笑道,「那麼,我走囉。」

  身影消失在一陣白光中。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心中羞憤無比。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4
第六章

  依格爾……他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嗎?他明知如此還要我接受他禍煞耶?我突然感到,自己這段時間就像是個在依格爾和露希法手上跳舞的棋子,舞步的節奏和速度都是他們兩個決定的,我只能任由擺佈,隨之起舞。

  「陛下,您沒事吧?」

  麗子問道。

  「伊織呢?」

  喜久子卻驚道,「好久沒來,人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諦……」

  隱隱地,我聽見了他禍煞耶的低鳴,它在催促我嗎?「啊!」

  我從地上跳了起來,「不……不快點製造昏靈的話……」

  推開喜久子,從廚房的後門奔進院子裡。

  庭院裡,喜罪用圍牆磚塊堆起的小山還好端端地躺在草地的一角,附近緊鄰的人家裡也都沒有光亮傳出。

  「一百五十萬……」

  我絕望地道,「我只有一個人,要怎麼弄出一百五十萬的昏靈?」

  「讓紗邪佳她們全都……不,」

  我拚命思考,想要找出可以免於被他禍煞耶吞食的方法,「不可能,魔素道具在我身上,她們不能用……」

  「阿劫瑪諦!」

  他禍煞耶恐怖的吼叫聲直接在我腦中響起,「將你的血肉歸還於吾!」

  左手手腕一陣劇痛,我低頭一看,手背上已經睜開了幾隻大小不一的眼睛。

  那鮮紅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看的我一陣噁心。

  「絕望之凝視……」

  我連忙發動幽影,「按露希法所說,我得用它來……」

  整個人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漆黑泥漿自我腳下狂湧而出,生滿了鮮紅的眼珠子,是他禍煞耶!「哇啊!」

  我驚叫起來,「不要……」

  用雙手擋在頭上。

  但過了一會,他禍煞耶只是在我身邊上下翻滾,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沒有要吞噬我的跡象。

  我又看了看左手,手腕上也睜開了幾隻眼睛。

  「……這是絕望之凝視?」

  我望著眼前的幽影,驚道。

  看起來和他禍煞耶一模一樣的黑泥順著我的心思滾動,緩緩向外蔓延。

  絕望之凝視似乎不像狂信者那般,運用時會以器具的形式呈現,而是直接和幽影融合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道,「這樣一來,一次製造一百五十萬的昏靈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要幽影覆蓋的到的地方,就可以運用絕望之瞳……」

  我閉上眼睛,幽影裡的鮮紅瞳孔立刻取代了雙眼的視覺,替我觀察外界的景物。

  路旁的電燈。公寓的燈光。閃爍的交通號志。車燈。商店招牌……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燈光隨著幽影的快速擴散,形成了一片炫目的光海,我人雖站在屋後的院子裡,視點卻隨著幽影的擴散,而飄到了方谷市的上方高處,在那兒俯瞰著地表上人類活動的光與熱。

  我的幽影成了一片綴著鮮紅斑點的黑色薄紗,隱隱覆蓋在方谷市的上空。

  「如果我讓這些人都變成昏靈……」

  我心想,「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一百五十萬人不是小數目,這不像除掉家門附近礙事的鄰居那樣簡單,一口氣讓一百五十萬人變成昏靈,方谷市一定會立刻陷入恐慌。

  但我的左臂已經完全失去感覺,體內的他禍煞耶正在步步進逼,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我沒有選擇,我不想成為昏靈,所以你們這些人……都代替我成為昏靈吧!我吸了口氣,解放了體內的絕望,讓它們平均分佈在方谷市的每一個角落。

  幽影中的鮮紅眼珠一瞬間全都張了開來,脫離了幽影,往地面墜落,百萬顆人頭大的眼珠像是雪片般緩緩飄下,穿過建築。車輛,進入了人們的體內,吞食他們的意識,那景象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幽影恢復成平時漆黑的泥漿狀,並未生出新的絕望之瞳。

  兩分鐘後,方谷市出現了明顯的改變。

  沿著軌道奔馳的電車紛紛衝出車站,車廂撞進了附近的民宅裡,發出巨響。馬路上的車輛更是後車壓上前車,堆成一團。人行道上躺滿了昏迷的路人,因為駕駛失去意識而亂闖的汽車正從他們身上碾過。

  方谷市各處的建築物中竄起了火光,濃煙冉冉上升。沒有被絕望之瞳吞去意識的人們,在街上奔跑叫喊,神情驚恐。

  諷刺的是,那些碰到絕望之瞳的人,心裡一點痛苦都感受不到,沒碰到的人,卻得面對眼前這場絕望的災難。

  沒過多久,鮮紅的人魂從電車車廂裡,倒塌的大樓裡,被壓毀的客車裡,一個接著一個,像是撲火的飛蛾,順著濃煙向夜空盤旋。

  地上是蔓延的火海,空中則是飛舞的靈魂,分隔兩者的是一片叫做幽影的黑色奔流。

  方谷市在黑夜中散發著鮮艷的死亡光芒,眼前壯闊的景象,讓我不禁忘了時間的流逝。

  ※  ※  ※  ※  ※

  翌日※  ※  ※  ※  ※

  我用左手拿起了電視遙控器,坐在沙發上,才早上七點,外頭就吵的讓人睡不著覺了。

  打開電視,打著「緊急快報!」

  字樣,畫面上出現了直升機所拍攝的方谷市影像,市內到處都是冉冉的黑煙。

  「……昨夜開始,方谷市內同時發生多起的火災與交通意外,」

  女主播道,「由於負傷以及陷入意識不明的人數十分龐大,方谷市內的醫院早已客滿,現在市政府已經緊急徵用各學校的體育館。各市民活動中心。甚至宗教集會場所,以作為這些意識不明人員的臨時安置用地……」

  「……由於昨夜市營電車的同時出軌意外,現已證實造成二十三棟民宅全毀,多人死亡……」

  「除此之外,由於昨晚有許多客車駕駛人同時失去意識,道路被相撞的車輛堵塞,除了主要幹道之外,都還未清通,各地的火災亦尚未完全撲滅……」

  「根據方谷市警方的聲明,昨夜的連環意外事故有可能是北日本最大的暴力組織,「蒼龍會」為了對抗方谷市警方近日的強力取締而採取的報復行為……」

  「接下來,由於方谷市市長也陷入意識不明的狀態,我們請副市長為我們說幾句話……」

  副市長接著呼籲市民們自力救濟,因為傷者實在太多了,已經遠遠超過市政府的能力範圍。

  短短一夜,數千起的火災和車禍癱瘓了方谷市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大量傷員和意識不明的市民,至於死亡人數……應該也有個好幾萬吧?但從新聞播報的感覺看來,他們似乎認為這些意識不明的人是意外的結果而不是原因,從一般常理來思考自然會得到這樣的結論,只不過現在的方谷市並不是個適用常理的地方。

  昨夜我並沒有細數,但被絕望之瞳奪去意識的人,應該在一百三四十萬之間,浮上抬面的人應該還沒有全體的四分之一。換句話說,大部分的人都還待在家中沒有被發現。……托了這些人的福,我的左手才能安好無恙。

  關上電視,我走到窗前,往附近望去,不遠處有一家屋子被燒的焦黑,還在冒著濃煙。但因為道路堵塞,火災又到處都是,消防隊根本沒能趕來,屋子的主人似乎是聯合附近清醒的鄰居,自己滅的火。

  我舉起手,抹去額上汗水,習慣了家裡冰冷的瘴氣,這悶熱的感覺還真令人不快。

  外頭的地面上,佈滿了黑色的細絲,是昨晚解放絕望之瞳時,幽影所留下的痕跡。

  他禍煞耶的聲音現在已經聽不見了,它的波動也變的難以察覺。

  一隻昏靈透過圍牆,跑了過來,漆黑的圓形身體上長了四對腳,沒有頭,中間的軀幹有家犬大小,看起來很像是某種變異蜘蛛。

  它不敢進入我家,繞道跑過,很快地又消失在其它屋子裡,微弱的波動很快地遠離。

  絕望之瞳雖製造了一百四十多萬的昏迷人群,卻沒有製造出同樣數量的昏靈,至多只有兩萬左右而已,看來會受他禍煞耶影響的人顯然是極少數。

  由於幽影的範圍已經擴散到整個方谷市,所以我可以感覺到這兩萬隻昏靈正不斷地離開方谷市區,順著公路往南邊移動,不曉得是要往哪去,可能是受到了他禍煞耶的幕後策動吧?不論如何,現在的我安心多了,看著完好無缺的左手,伊織的鑽戒還在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短期間內,他禍煞耶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我暫時不需擔心被它吞噬的危險了。

  「陛下?」

  麗子走進客廳,昨晚一晚沒睡,她似乎也不怎麼困。

  「您今天心情看來好多了。」

  麗子緩緩走到我身邊,波浪般捲曲的烏黑髮絲前後灑落,碧綠眼眸裡一陣浪意。

  她身上只穿了件極短的半身T恤,甚至遮不住那柔軟如綿的雙峰,半邊渾圓露了出來,柳腰桃臀輕輕舞動,毫無贅肉的光滑小腹上,緊繃著一條V字型的高叉丁字褲,勉強遮掩住柔嫩的恥丘。

  我瞧著麗子慢慢靠了上來,鮮紅的豐唇嬌艷欲滴,臉上曲意求歡之情甚是明顯。

  「你又癢了?」

  我道,走到沙發上坐下。

  「陛下,您好幾天沒教訓奴了……」

  麗子嬌聲道,一雙腿跟著我上了沙發,坐在我的膝蓋上,「這段時間,奴好想念陛下……」

  「哈,反正你就是欠人抽。」

  我笑道,雙手探進那件半身T恤裡,握住麗子柔軟的乳房,輕輕一捏,手掌一下就陷進肉裡。

  「陛下……」

  麗子輕喘,嘴裡那條黑色蛇信抖動,「您快抽奴吧……奴癢的快受不了了……」

  腰在我身上磨了起來。

  「……你先下來。」

  我道。

  「……是的,陛下。」

  麗子輕聲道,碧綠雙眸望著我,嘴裡焦急地喘著氣,不讓她被鞭子抽,似乎比不讓她吃人還痛苦。

  她緩緩離開我的身邊,跪在沙發旁,嬌軀倚著我的腳。

  「我還有事要作,」

  我道,「等事情作完了,有空再陪你。你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先和我媽玩玩吧。」

  「沒關係,奴想陪在陛下身邊。」

  麗子摟著我的小腿,抬頭道,然後低下頭去,親吻膝蓋。

  「喜罪。」

  我心道。

  「什麼事?父親?」

  魔相喜罪成熟的嗓音在我腦中響起。

  「外面沒什麼事的話,就回來吧。」

  我道。

  「是的,爸爸。」

  喜罪似乎又變回天使相,嗓音一下子稚嫩許多。

  她嬌小的身子透過天花板落下,收起背後寬大的雪白羽翼,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了麗子一眼。

  昨天晚上,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喜罪守在屋頂上空,麗子守在家門口,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這兩個人加起來,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我讓喜罪坐在我的膝蓋上,她笑嘻嘻地踢著腳,光溜溜的身子在我大腿上扭來扭去的。

  「不要亂動,」

  我抱住喜罪圓圓的小肚子,讓她坐好,「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問道。

  麗子斜斜瞄了喜罪一眼,眼神裡惡毒的妒意,一閃即逝。同樣是守了一晚的夜,但我不問麗子卻問喜罪,顯然讓絕對忠誠的惡龍很不是滋味。

  「沒有耶,爸爸,」

  喜罪沒注意到麗子充滿惡意的視線,回答道,「有幾個黑色的東西跑過來,我都把它們趕走了。」

  「很好。」

  我點點頭。

  方谷市內剩下的昏靈已經不多了,而且都朝著南邊移動,不太可能會轉過頭來攻擊我家。

  「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笑道,「現在整個方谷市你都可以去了。」

  「喜罪可以去玩嗎?」

  喜罪大喜,眉開眼笑,一雙紅色瞳孔閃閃發光,「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可以殺嗎?」

  「不行,你不可以亂殺人,只有我說可以殺的時候才能殺。」

  我叮嚀道,「我只准你四處看看,千萬不要亂扔東西或是亂砍東西。」

  「嗯嗯!」

  喜罪用力點點頭。

  我笑了笑,摸摸喜罪的頭,讓她飛了出去。

  「……」

  我看了看麗子,她的眼神中充滿期待。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因為你瞪了喜罪一眼就處罰你吧?」

  我笑道。

  「奴……沒有這個意思。」

  麗子一聽,說話的嗓音雖毫無動搖,但眼中卻有一絲遺憾。

  「我其實想到一個新的處罰方式,你想聽嗎?」

  我問道。

  「奴想聽,陛下!」

  麗子一聽見處罰這兩個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歡喜道。

  我從短褲口袋中取出閒置許久的泰山錦囊,把刺著青色繡花的袋子在麗子眼前晃了晃。

  「陛下……這……」

  麗子一見泰山錦囊,不安道。

  「以後你要是為了讓我處罰你,而故意做出惹我生氣的事,我就讓你進去這玩意裡頭度假。」

  我道,「你以前進去過一次,應該記得裡頭是什麼樣的情況吧?」

  麗子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畏懼表情,顯然被關到空無一物的泰山錦囊之中,裡頭沒有人可以欺負,也沒有人會去鞭打她,比什麼都要令她難過。

  「懂了沒?」

  我問道。

  「奴知道了,陛下。」

  麗子緊緊摟著我的腳,「奴以後絕對不會違抗陛下的命令。」

  邊親吻膝蓋,邊道。

  「知道就好。」

  我拍拍大腿,「上來吧。」

  麗子立刻爬了上來,腰肢扭的水蛇一般,一對碩乳又綿又軟,便往我身上送。

  「好久沒給你在裡面通一通了,你一定癢的受不了了吧?」

  我笑道,「小賤貨?」

  「奴日夜都在盼望陛下的歸來呢!」

  麗子口中的黑色蛇信捲住了我的舌頭,雙手扯下我的短褲,握住硬挺的陰莖,說什麼也不想放開,「奴全身上下都在等待陛下的把玩……嗯嗯……癢的都快受不了了……」

  壓抑已久的嬌聲媚態一口氣全都解放出來。

  「是嗎?那趁伊織還沒來,如果你能讓我舒服舒服的話,我就賞你幾鞭好了。」

  我道。

  「那就讓奴好好服侍陛下吧……」

  麗子雙眸一蕩,嘴角上揚,淺淺浪笑,妖艷的腰肢扭動,細長的指尖扶著陰莖,拉開丁字褲,身子一沈,便將我吞入體內。

  「啊啊……陛下……奴好想您……」

  麗子腰肢前迎,摟著我便是一陣細聲軟語,蛇信在臉上滑來舔去,幾乎是想把我吃掉一樣。

  我按著麗子的臀,緩緩上挺,鼻裡儘是她身上隱隱透著腥味的體香。

  ※  ※  ※  ※  ※

  在幫麗子把她身上老舊的蛇鱗拔過一遍後,她舒服的整個人在地板上攤了開來,長長的蛇尾巴都伸到了走廊上。

  「待會自己把地上的鱗片清一清。」

  我道,跨過麗子的蛇軀,地上滿是剛被索魂鞭抽下來的人皮和蛇鱗。

  「是的,陛下……」

  麗子嬌聲回應,誘人的上半身在地上扭來扭去。

  我走上二樓,走進佳奈房間,打算換上乾淨衣物,準備外出。

  佳奈躺在地毯上,只用毛巾蓋著肚子,睡的全身是汗,房裡冷氣自從上次被紗邪佳的紫電劈了一下,就一直無法使用。

  雖然很想用腳把她踹醒,不過伊織正在樓下等我,不能浪費時間。我迅速換上長褲。襯衫,離開佳奈的房間。

  推開玄關正門,伊織笑盈盈地站在門口,穿著一件黑底白邊的圓領連身裙,裙擺只到膝蓋,小腿上則是白色的蕾絲長襪,配上一頭亮麗的烏黑秀髮,整體看來就像是個雕工精美的陶瓷娃娃。

  「影哥哥,我們走吧。」

  伊織笑道。

  紗邪佳飄在她身邊,一上一下地揮舞著皮翼,我順手將她收回幽影中。

  「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我問道,牽著伊織的手,順著小路朝學校走去。

  「我叫紗邪佳帶我飛過來,沒用走的。」

  伊織回答。

  「用飛的?」

  我奇道,「沒給人看見嗎?」

  「我看他們都忙進忙出的,沒人有空注意頭上呢。」

  伊織笑道。

  「嗯……」

  我點點頭,想來剩下的人忙著處理善後,根本沒空管其它事了。

  「不過你爸……」

  我道。

  昨晚釋放絕望之瞳時,我雖試著不讓它們飄到伊織家附近,但還是有一顆闖入了伊織家裡,吞食了伊織父親的意識,我發現這件事後,連忙把紗邪佳和金銀姊妹送了過去,以免連伊織清雅她們都遇上危險。

  「沒關係,反正他如果醒著,我們最後也還是得讓他睡著,」

  伊織竟毫不在意,「現在我們連這功夫都可以省了。」

  笑道。

  「可是你爸爸……」

  我不安起來,「萬一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影哥哥,」

  伊織轉頭看著我,柔聲道,「對我來說,世界上只要有影哥哥一個人就夠了,其它人發生什麼事都不重要。」

  我聽了心頭一震,大為感動,不禁把伊織緊緊抱在懷裡,她也摟了回來。

  但是感動沒多久,我又不安了起來。

  雖然我一直不願意這樣去想,但是……伊織會不會是露希法用來控制我的手段之一?歐汀那句「不可信任給予你戒指的女人」初時我尚嗤之以鼻,但隨著時間經過,這句話的份量卻越來越沉重,我越來越難以置其於不顧了。

  我輕撫伊織的頸項,吻著她的唇。

  「嗯嗯……影哥哥,我們先把正事辦完……」

  我們唇舌交纏了好一會,伊織才輕輕將我推開,柔聲道。

  我點點頭,把腦中的思緒拋開,和伊織繼續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  ※  ※  ※  ※

  一路上,我們被路人叫住好幾次,都是要我們幫忙的,但為了避開麻煩,我都用狂信者讓那些人暫時失去意識,然後快步離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這才發現有事要去學校的人,不止我們兩個。

  只見拿著棉被和生活用品的男女老幼,憂心忡忡地快步走向學校,接連步進校園。

  「怎麼回事?」

  我奇道。

  「啊……」

  伊織低聲道,「學校現在是安置傷者的地方。」

  我想起早上的新聞報導,恍然大悟。

  「糟糕,我沒想到這一點。」

  我低聲道。

  「沒關係,我們先進去看看。」

  伊織道。

  走進校園,裡頭吵吵鬧鬧的,有小孩的哭聲,婦女的喊叫聲,此起彼落的歎氣聲,物品掉落聲……教室的門全都被打開,桌椅也都被推到牆邊,空出的地板上躺著十幾個人。就連校舍走廊上也不時可見躺著的傷員,以及旁邊看護的家屬,一個人照顧兩個人,或是兩個人照顧三個人都是常見的景象。

  穿過校舍,我們走入操場。

  只見瑣羅亞的巨大骨骸下,密密麻麻地,鋪著四五百張墊子,上頭躺滿了人,彼此間的距離還沒有一隻手寬。

  這麼多的傷者躺在同一個地點,卻沒聽見什麼人在痛苦呻吟,他們全部都安詳地閉著眼睛,動也不動。

  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穿著白衣,在人群中緩緩移動,神態甚是疲憊。

  我被眼前龐大的傷者數量震撼,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原來幾百個人躺在一起就這麼嚇人了……」

  我心裡揣揣不安,「那要是一百多萬人躺在一起的話……」

  「影哥哥?」

  伊織見我臉色不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我連忙道,「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到屋頂去吧。」

  伊織點了點頭,我們又走回校舍,一路上避免引起別人注意,順著階梯往上爬。

  上了屋頂,這裡總算沒有人了。

  走到欄杆旁,我們往下望去,瑣羅亞圓形的巨大頭骨把學校中間的操場擋住了一大半,接著是它粗大的脊椎骨,穿過校舍,一路伸展到學校的圍牆邊緣。

  我望著瑣羅亞的骨骸,心中不禁遲疑起來。

  萬一它是個和餓鬼差不多的凶暴傢伙,在這裡孵化它,下面躺著的那些人馬上就會變成瑣羅亞的食物了。

  「影哥哥?」

  伊織問道,「今天人太多了,我們要不要換個時間再來?」

  「唔……」

  我躊躇不已,就算改天再來,但這並不是兩三天後人就會散去的普通事件呀。

  此時,我感到有股波動正在逐漸靠近,是白芒那傢伙!「白芒來了!」

  我低聲道。

  「那小老頭跑來這裡做什麼?」

  伊織奇道。

  學校圍牆外,幾輛警車護衛著一輛黑頭轎車,浩浩蕩蕩停在校門前。

  白芒的出現讓學校裡頭湧起一陣騷動,不少人從窗戶裡探頭出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嗡……嗡……「各位市民們!」

  一道女性嗓音透過擴音器放大,在校舍中迴響,「市警署署長白錦修二先生現在要視察傷者,敬請各位配合。」

  「視察傷者?」

  我和伊織面面相覷。

  「他以為他是誰啊?」

  伊織皺眉道,「還視察傷者哩?」

  過了一會,靠近校門的另一棟校舍裡頭突然傳出驚喜的叫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各位市民請耐心等待,不要爭搶!」

  那道女性嗓音又透過擴音器響起,「署長一定會看過每一位傷者才離去!」

  「發生什麼事了?」

  我奇道。

  又過了好一會,白芒的身影終於從校舍中走出,進入了操場。

  遠遠地,他穿著警官黑色制服的矮小身影緩緩移動,身邊跟著兩個穿著藍色制服的女警,手上拿著擴音器,身後還有兩三個刑警。

  只見白芒雙手展開,一步一步,緩緩行經地上躺著的傷員,他走過的地方,每一個傷者竟都坐起了上半身,醒轉過來。

  「影哥哥?」

  伊織大驚,「他可以讓那些人好起來耶?」

  「這不可能呀?」

  我大奇,「絕望之瞳早就把他們的意識都吞食了,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恢復原狀的……」

  「啊!」

  我恍然大悟,「白芒並不是讓他們恢復意識,他只是在操縱他們失去知覺的身體而已!」

  驚道。

  白芒花了好一陣子,才讓操場上所有的傷員都睜開眼睛,家屬們見到親人又能活動,高興地摟著傷員,一時之間,沈寂的校園裡人聲歡騰,又吵又鬧。

  「……竟然用這種方法增加他手下的棋子,」

  我苦笑道,「真是個奸詐的老頭。」

  白芒走進了我們所在的這一棟校舍,想來很快就會上來見我了。

  騷動隨著白芒,慢慢從一樓向上蔓延,最後屋頂的門終於呀的一聲打開,白芒領著身後的女警和刑警,向我走來。

  「長官。」

  白芒在距我一定距離的地方站定,領著身後的男女鞠了個躬。

  「白芒,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問道。

  幾日不見,白芒已經完全變成小孩模樣,不論身材臉蛋,看起來都和個十歲的小學生無異,要不是一頭白髮蒼蒼,恐怕誰都認不出他來。

  「長官,您的舉動實在讓下屬太驚訝了,」

  白芒正色道,說起話來童音尖細,「竟然一下子讓市內這麼多人都意識不明,身為警察署長的我,無法坐視方谷市就這麼失去都市功能,所以擅自決定……」

  「……讓這些人成為下屬控管的平民義警,」

  白芒笑道,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動,看來十分不安好心,「有這麼多人協助下屬,方谷市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充滿光明和秩序的城市,可以作為全國,不!全世界現代都市的表率!」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道,「你要幹什麼是你的事,不過你最好別惹到我。」

  「當然,下屬絕對不會妨礙長官的行動。」

  白芒連忙陪笑,「有長官的提拔,才有今日的下屬啊!」

  「那個……剛才下屬就十分在意,」

  白芒突然轉移話題,問道,「長官可知樓下那個巨大的殘骸是……」

  「沒你的事不要多問!」

  我道,「既然你把那些傷員都弄醒了,就趕快讓他們離開這裡!我還有事要辦!」

  「是的!長官,下屬悉尊鈞命!」

  白芒立刻笑道,領著一干人等又鞠了個躬,笑著離開了。

  「影哥哥,這樣讓他為所欲為好嗎?」

  伊織待白芒離開,憂心道。

  「他說的話也有點道理,都市機能要是完全癱瘓了,我們也不好過,」

  我道,「那乾脆就讓他操縱這些人吧,反正不論如何,他最後還是得聽我的。」

  「嗯,」

  伊織點點頭,「那死老頭不乖的話,影哥哥你就把他頭上的毛都拔光。」

  笑道。

  「嗡……嗡……」

  「各位市民!請盡速整理各位攜帶的行李,離開校園!」

  女警的聲音又透過擴音器響起,「請盡速整理各位攜帶的行李,離開校園!」

  校園裡一片嘩然,看護傷員的家屬們似乎不想這麼快離開,但剛醒轉的傷員們可是個個態度配合,萬分合作,有的人拿著自己的床墊就往校門方向走了過去。

  二十分鐘後,校園裡頭只剩下幾個善後的人員,在收拾地上零落的垃圾。

  「差不多都走光了耶,影哥哥。」

  伊織雙手撐在欄杆上,道。

  「嗯。可以孵化這大傢伙了。」

  我道。

  站在屋頂欄杆後,我低頭望著下面的巨大骨骸,魔王瑣羅亞。薩烏斯。

  我讓幽影在骨骸的正下方發動,漆黑的泥漿有如火山爆發般的狂湧而出。

  再一次,我和瑣羅亞無底深淵般的意識接軌。

  ※  ※  ※  ※  ※

  回過神來,我站在一間用石磚堆砌而成的書房裡,左右兩側的書櫃上排滿了一本本厚重的古書,正面牆上設了一座壁爐,爐裡炭火方興未艾,黑炭上頭點點紅星。

  壁爐前面有一張搖椅,搖椅上坐著一個戴著圓帽的藍袍老人,臉上皺紋有如深溝,濃濃的青髯將他下半邊的臉都給遮住了,只露出一張嘴來。

  「你就是阿劫瑪諦?」

  老人闔起手上的書本,看著我,道,「……你身上雜七雜八的,還真不少東西哪。」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和平常不同,身上穿著繪滿眼睛圖案的皮甲,左手掛著狂信者和索魂鞭,右手手背上生著一顆眼珠。

  「這裡是……我的意識宇宙嗎?」

  我問道。

  「這裡是你的幽影內部,」

  老人道,顯然他就是瑣羅亞了,「為孤暫居之所,待孤肉身一成,這裡便會隨之消滅。」

  「短短幾天,你竟能讓幽影擴展至如此地步,實在令人讚賞,」

  瑣羅亞笑道,但他的笑容令人感到渾身發冷,「不過……那些為了你而付出代價的人,真是可憐啊……哈哈!」

  「你跟露希法認識吧?」

  我問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想利用我做什麼?」

  「孤不過區區一介魔王,」

  瑣羅亞輕蔑地笑道,「你竟以為孤能得知吾神心中意念?」

  「你既然是魔王,應該跟露希法或多或少有點關係吧?」

  我追問,「怎麼可能不知道露希法在想什麼!」

  「哈哈哈!」

  瑣羅亞大笑,「小子,你可曾去過地獄?可曾見過三十六億惡魔?」

  「唔……」

  我正欲答,瑣羅亞卻不讓我說話,接著道:「你既未下過地獄,亦未見過所有惡魔,怎知吾神心思是可窺探之物?」

  瑣羅亞冷笑,「孤等盤據地獄一方,統帥眾魔,只因受吾神青睞,故受封為王,孤等可從未敢癡心妄想能與吾神平起平坐。」

  從瑣羅亞語意中聽來,他並不知道露希法的目的,而且就算他知道,看那副模樣,也是不會跟我說的。

  此時,牆壁晃動,書櫃翻倒,壁爐炭火猛地燃燒起來。

  我感到這個小小的意識宇宙正在快速消滅,現實世界裡的瑣羅亞大概已經完全孵化了。

  「哈哈哈!」

  瑣羅亞大笑,「阿劫瑪諦,你讓孤重獲肉身,孤著實感激,孤將贈你一物,以表謝意!」

  ※  ※  ※  ※  ※

  「影哥哥!你快看!」

  伊織驚道。

  我睜開眼睛,只見幽影之中,一尾巨大的魟魚緩緩向上浮升,青黑色的肌膚上滿滿都是灰白石斑。

  巨魟魚扁平的頭部略成菱形,兩側肉鰭波浪舞動,一雙眼睛豎立在身體向陽面的左右兩端,間隔約有二十公尺。

  在巨魟魚頭部的中央,立著一頂巨大的銀色王冠,閃閃發光。

  魟魚背陽面的身體是白色的,有一張巨口,口旁生著兩條觸鬚。

  只見它粗大的尾巴緩緩抬起,用力往下一揮。

  轟隆轟隆地巨響不斷,靠近校門的那棟校舍竟然被它給打垮了幾層!「瑣羅亞……」

  我不禁退了一步,校舍下方磚塊。混擬土散落,揚起一股煙塵。

  瑣羅亞越飛越高,已經到了我和伊織上方遠處。它尾巴末端有一根黑色的芒刺,斜斜地伸了出來。

  我立刻發動幽影,黑浪在空中翻滾,捲纏在瑣羅亞的尾巴和頭部上,將那龐大的身軀固定在空中,以免它到處飛舞,造成不必要的破壞。

  「阿劫瑪諦,你把孤綁成這樣,是要孤如何將謝禮交付於你?」

  瑣羅亞道,巨口開合,聲音響亮。

  「放開你你能保證不會任意破壞嗎?」

  我喊道,「我可不信任你們這些魔族!」

  「哈哈哈!區區一棟草屋,你自己隨手就可修復,有何可惜?」

  瑣羅亞笑道。

  「我就是不想花這個力氣,你若不能給我保證,就別想我會放開你!」

  我道。

  幸好,瑣羅亞是受我幽影孵化的魔物,就算它是魔王,也一樣不能任意違背我的命令。

  「好吧,你若這麼說,孤就暫且不動便是。」

  瑣羅亞道,「快將孤放開。」

  我這才收回幽影,重獲自由的瑣羅亞果然信守諾言,慢慢降下,飄至我和伊織眼前。

  就近一看,瑣羅亞還真是大得駭人,扁平的菱形頭部幾乎就和操場一樣大,肉鰭在空中翻動,後面的尾巴更是又粗又長,刮過校舍側面時,還不斷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阿劫瑪諦,這是孤給你的謝禮,收下吧。」

  瑣羅亞道。

  從它的尾巴上,一塊皮脫落下來,只見那塊青黑皮膚抖了抖,竟化作一條兩公尺寬,四公尺長的扁頭鯊魚,往我和伊織身邊游來。

  「這是「飛虎」」

  瑣羅亞道,「除了遊走速度極快之外,別無優點,黏在孤尾巴上很久了,今天就把它給你作為謝禮。」

  「什麼啊,根本就是把不想要的東西丟給我們嘛!」

  伊織不悅道。

  「哈哈,小女子真是沒有見識,你可知……」

  瑣羅亞笑道,頭上兩顆眼珠一齊往伊織看去。

  「……」

  但視線一對上伊織,瑣羅亞便突然閉上了嘴,不再言語。它這突兀的沉默,令我不禁心生疑竇。

  「……既然你們不滿意,那孤再送你們一樣東西。」

  瑣羅亞改口道。

  「是什麼?」

  伊織連忙問道。

  「一句話。」

  瑣羅亞道。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7 15:24
第八集

內容簡介:

  「哥哥不要拋棄佳奈……佳奈……最喜歡哥哥了……」這個有著烏黑大眼、少女甜香的傢伙究竟是誰?用恨意與惡毒打造的御影佳奈到哪去了?面對逐漸改變的佳奈,御影日陰心中滿是恐懼,如果影響佳奈的是她幽影裡那只「活人絕對無法收服的魔物」,御影日陰該怎麼讓佳奈變回原本的模樣?

  冥府大門開啟,泰克斯河水流入人間,帶走無數人魂,其中竟也包含了伊織!而這一切,顯然都是露希法安排好的計謀……

第一章

  「一句話?」

  我奇道,「一句話能有什麼用?」

  「這就要看你怎麼用了。」

  瑣羅亞道,兩顆眼珠離的遠遠地,在那張扁平的菱形頭部上轉了轉,目光如電。

  「不過,看在你辛苦為孤孵化肉身的份上,孤且先忠告於你,」

  瑣羅亞道,肉鰭拍打著屋頂邊緣的護欄,鏗鏘作響,「凡其所言,俱為災禍,且必定成真。」

  原來如此,難怪它會叫做災噩之預言者。

  「你想聽嗎?阿劫瑪諦?」

  瑣羅亞道,語氣聽來像是在笑,嘴旁邊那兩條長長鯰須晃動起來,「你可有這勇氣?」

  「說來聽聽吧!」

  我喊道,瑣羅亞嘲諷的態度令我十分惱怒。

  災噩的預言……大不了就是什麼我會毀滅宇宙之類的話吧?雖然我有幽影,又能驅使魔物,但僅僅如此就能對世界甚至宇宙造成什麼威脅,我可是說什麼也不信。

  再說,從它說的話裡,或許可以探出一點端倪,讓我知道露希法腦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於是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念頭,狠狠瞪著瑣羅亞。

  「哼哼哼哼……」

  瑣羅亞發出冷笑,那對裸露的巨眼似乎看穿了我心裡的盤算。

  「命運是從山頂滾落的岩塊,」

  過了一會,瑣羅亞緩緩道,「墮落的終點是光明斷絕的深淵,掙扎的痕跡四散在山腰上。草地上。轉眼即逝的水流上,奔石沒有固定的方向,黑暗雖是終點,道路卻不止一條,途中有蜜。亦有苦,最後都將歸於虛無。」

  「……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的一頭霧水,問道,「這是謎語還是預言啊?」

  「孤只傳達災噩,」

  瑣羅亞道,「不教授智慧,你若無法明瞭預言之真意,自己想辦法找到通曉命運之人吧。」

  「這……你說了又不解釋,是耍我嗎?」

  我詫異無比,「說了那麼多,反正就是我會毀滅宇宙對吧?」

  「哈哈哈哈!」

  瑣羅亞猛然放聲大笑。本來一直飄在我們身旁的飛虎迅速尾巴一甩,青黑色的身軀筆直向下,鑽進了校舍內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那張將近三十公尺寬的巨口中,恐怖的笑聲從瑣羅亞鋸齒般的利牙之間向外奔張,搖撼著整座校園。

  操場的紅土。校舍的玻璃。樹木枝枒上的綠葉,全都被瑣羅亞的笑聲震碎震飛,一時間,風聲有如鬼哭神嚎,刮的四處飛砂走石,景象萬分駭人。

  「……」

  伊織緊緊抓著我,身上的衣物都要給風吹裂了,她張大了嘴,臉色漲紅,雙手指著自己的喉嚨,但我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別笑了!我大喊,但聲音早就被瑣羅亞的笑聲給淹沒,只感到胸口上一股駭人重壓,像是給人扔到了海底一樣,得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吸進一口氣來。)

  「……呵呵呵呵。」

  或許是聽見了我的話,瑣羅亞的笑聲漸弱漸微,周圍風聲隨之迅速消逝,身上重壓亦退,但仍令人胸口鬱悶,氣息難暢。

  「哈……哈……」

  伊織軟倒在我身旁,拼了命的喘息,顯然剛才她一度無法呼吸。

  我連忙將伊織攙扶起來,幸好她看來尚無大礙。

  「你……你笑什麼?」

  我問道,被瑣羅亞這麼一笑,我講起話來嗓子都是抖著的。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阿劫瑪諦。」

  瑣羅亞冷笑道,「連吾神露希法亦不敢誇口宇宙之存滅,你不過一介偽人,竟敢自稱能毀滅宇宙?」

  「那你是說我無法毀滅宇宙了?」

  我問道,心裡卻反倒安穩下來。

  「宇宙?」

  瑣羅亞忍俊不住,巨大的扁平身軀在操場上空忽高忽低,尾巴又甩垮了幾間教室。

  「憑你之力,別說宇宙。世界了,光這小小市集,你就無法控制。」

  瑣羅亞好不容易憋住笑,穩住身子,道,「還說什麼毀滅宇宙?哈哈哈哈!」

  「那……」

  我不禁心懷期待,「佳奈的詛咒,是不會實現的囉?」

  希望藉瑣羅亞之口,解除心中的畏懼。

  「佳奈的詛咒?」

  伊織一聽,奇道。

  「……」

  但瑣羅亞卻沉默了下來。我不禁心中一寒。

  「孤已經為你立下預言,」

  它開口道,「其真意需由你自行體會,孤要走了。」

  「等等!你想去哪裡?」

  我連忙喊道。瑣羅亞這麼大的身子,要是讓它四處亂跑,可不是鬧著玩的。

  發動幽影,我想將瑣羅亞收回黑泥之中,豈料它行動雖受幽影牽制,但我卻說什麼也收它不下。

  「孤可非那些腦筋愚鈍的低等魔物,」

  瑣羅亞冷冷道,「孤要去哪,可沒你說話的份。」

  只見瑣羅亞巨體扭動,藍光乍現,巨魟化作人形。

  身上一襲藍袍,頭頂戴著白色圓帽,蓄著濃密青髯的老人出現在我和伊織面前。

  他深刻的皺紋下,一雙眼睛雪亮,隱隱發出精光,鼻樑又高又挺,五官輪廓甚深,嘴給青髯遮住了,下頦全埋在濃密鬍鬚裡。

  「這樣一來,你就不必擔心了吧?」

  瑣羅亞笑道,牙齒從青髯裡透了出來,顯然看穿了我心中的顧慮,「快解開孤身上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

  「你想去哪裡?作什麼?」

  我仍不敢輕易放開對瑣羅亞的拘束,問道,心中想起麗子所言,魔王需要數十萬人魂才能餵養的話。

  「哈哈,你擔心孤會吃人?」

  瑣羅亞又笑,「現在孤以你的幽影為居所,凡孤所需,自有幽影供給,無須攝取人魂。」

  「就算這樣好了,你想在方谷市裡作什麼?」

  我問道。

  「只是稍稍觀察一下人類罷了,」

  瑣羅亞道,「這可是孤長久以來的興趣,難得來到人間,可得好好聽聽看看再走。」

  「不行,你既然已經孵化,依格爾很快就會來回收的。」

  我道,依照過去的經驗,依格爾經常會提前收回我所孵化的魔物,更何況這次的魔物可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小東西,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獄魔王。

  「不,依格爾這次不會提前的,」

  瑣羅亞卻道,「為了你的下個任務,他想必正在地獄張羅哪,哼哼哼……」

  又冷笑起來。

  「下個任務?」

  我驚道,「那是什麼樣的魔物?」

  「……」

  瑣羅亞臉色一沈,低聲道,「孤今天說太多話了,不能再說下去,快將孤放開!」

  一股駭人氣勢又從瑣羅亞身上散出,我不得不解除幽影對瑣羅亞的束縛。

  瑣羅亞冷笑兩聲,右手一揮,一陣藍光,人就這麼消失了。

  「影哥哥,他到哪去了?」

  伊織連忙問道。

  「他在……」

  瑣羅亞畢竟是我所孵化的魔物,人雖自我面前消失,但氣息仍停留在方谷市之中,無法超出幽影的範圍,「……他到了商店街去了。」

  我道。

  「好奇怪的魔物,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伊織餘悸猶存,道。

  「你沒事吧?」

  我問道。

  「嗯,還好,」

  伊織微笑,「影哥哥,你剛才說的詛咒是?」

  「沒有……沒什麼啦!」

  我連忙牽起伊織的手,笑了笑,搪塞過去。一邊把遠在伊織家中的金蝶兒給喚了過來。

  幽影滾動,金蝶兒駕著座下七彩祥雲緩緩浮出。

  「什麼事來著?姑娘正跟銀雀兒那呆子講的興起呢?」

  金蝶兒沒好氣地問道,聽來她似乎又在和銀雀兒鬥嘴。

  「你把這附近修整一下。」

  我指了指前面那棟被瑣羅亞弄得半垮不垮的校舍,道。雖然校舍被毀個一兩棟也不會怎麼樣,但眼前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能少一樁是一樁。

  「……這誰弄的?可真是豪氣呀?」

  金蝶兒不悅道,「竟然還得要姑娘我來動手善後?」

  說歸說,金蝶兒小手往竹籃裡探,嬌小身軀飛向半毀的校舍,化作一點金光,雲朵下端點點晶雨反照日光,遠遠望去,絢爛華麗,十分耀眼。

  只見晶雨一灑落,頹毀的校舍上便金風大作,捲起如龍,眨眼間,校舍恢復了原狀,要不是地上大小不一的混擬土塊還東一堆西一堆地躺著,根本就看不出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好啦!」

  金蝶兒乘雲歸來,道,「不過地上那幾個死人姑娘可就沒辦法了。」

  「死人?」

  我道,仔細看了看操場,確有幾個像人的東西橫躺在校舍牆角邊。

  「待會叫喜罪來清理一下就好了,我們先走吧。」

  伊織在旁道。

  我點點頭,把躲在建築物裡頭的飛虎給喚了出來。

  只見一尾兩三個人大的扁頭鯊魚,從校舍下方飛躍而出,身子在空中扭轉,繞著我和伊織畫起圈來。它狀似鎯頭的頭部兩端,各生著一隻大眼,下邊裂著一張血盆大口,腹部兩側各有兩片鰭,背上則有三片豎立的背鰭。

  「哎呀!好大尾魚!」

  金蝶兒見到這麼條龐然大物從校舍裡頭蹦出,不禁喊道。

  「……這傢伙要怎麼用啊?」

  我不禁略感困惑。

  「會不會是要坐在它的背上?」

  伊織道,「從那個魔王的說法聽來,這條魚似乎是種交通工具。」

  「坐……」

  我伸手摸了摸飛虎光滑的肌膚,「這怎麼坐啊?一上去就滑下來了吧?」

  道。

  飛虎似乎聽懂了我們的話,只見它背上凹陷出兩個圓洞,大小正好可容我和伊織坐下。

  「你看,影哥哥!」

  伊織笑道,「它身上有位子讓我們坐了耶!」

  「嗯……對呀。」

  我點點頭,心中卻不知怎的隱隱不安起來。

  「不……伊織她本來就很聰明……」

  我心想,「從瑣羅亞的話裡推算出飛虎的用途,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影哥哥?」

  伊織見我答話時表情不自然,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

  我道,抓著飛虎的背鰭,坐進它身上的圓孔中,除了濕滑了點外,軟綿綿暖呼呼地,竟十分舒適。

  伊織跟著坐在我後面的圓孔中,表情看來十分開心。

  我一邊發動幽影,把金蝶兒送回伊織家裡,一邊用手拍了拍飛虎的背。

  它扭了扭頭,尾巴甩動,猛然向前游去,一瞬間就把學校給遠遠拋在腦後。

  「哇!好快!」

  伊織又驚又喜,喊道。

  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嘯,飛虎尾巴只是輕輕甩動,也沒感到什麼大力,身子卻光叱電掣,筆直向前飛去。

  由于飛虎速度奇快,離我們較近的東西都糊成一團,難以分辨,離得較遠的,才看的清楚。

  沒兩分鐘,飛虎游到了方谷市南端,一條寬敞的十二線快速道路之前。

  此時,我感到下方有異,連忙拍打飛虎的背,讓它停了下來。

  「影哥哥,怎麼了?」

  伊織奇道。

  「你看下面。」

  由于飛虎和地面保持著四層樓的距離,所以我用手指著地上,道。

  伊織探頭下望,只見快速道路旁,幾頭昏靈聚在一起。

  遠遠望去,它們就像是幾隻黑色的瓢蟲,一隻背著一隻,越迭越高,手腳糾纏在一起,看來不禁令人感到有些噁心。

  沒一會,幾隻小昏靈融合成了一隻大昏靈,背上也長出了幾隻眼珠,眨了眨眼,身上四對腳迅速跑動,順著快速道路繼續往南奔馳。

  「……影哥哥,它們想要做什麼呀?」

  伊織皺眉道,「看著讓人不舒服耶。」

  「我也不清楚……」

  我道。

  他禍煞耶大概是……想利用昏靈四處奪取他人的意識吧?接著,我和伊織乘著飛虎在方谷市內四處遊覽,然而在昨晚絕望之瞳的肆虐下,街道阻塞,路上滿是停滯的車影,醒著的人也都集中在醫院。學校等安置傷員的地方,電車。公交車等大眾運輸工具停擺,不是撞進人家之中,便是橫躺路邊,更有不少地方似乎連水。電都沒了,方谷市的都市機能可說是癱瘓大半,宛如瀕死之城。

  ※  ※  ※  ※  ※

  回到家門前,已是下午的事。

  還沒離開飛虎,我就感到草間的波動從屋後傳來。

  「先是白芒,後是草間的,今天是怎麼回事來著?」

  我心道,讓飛虎直接在後院降落。

  只見一個手腳筋肉裸露,穿著背心。短褲的高大男子,坐在後院高高堆起的磚頭上,看到是我,裂嘴大喊起來。

  「大哥!」

  草間用那宏亮的嗓音喊道。

  「這是誰啊?」

  伊織第一次見到草間,不禁問道。

  我一邊從飛虎身上躍下,一邊簡單地向伊織介紹。

  「蒼龍會?」

  伊織聽見暴力組織的名字,不禁一驚。

  「陛下,」

  一旁等著的麗子裸著上身,下肢化作蛇形,「這個傢伙說什麼也要見陛下一面,趕也趕不走,奴便讓他在後院等了。」

  迅速移動到我身邊,蛇軀在地上悉娑作響,說道。

  我見草間臉上隱隱帶著血污,顯然是被麗子打了一頓。

  「什麼事啊?」

  我問道,「你來找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哥,別這麼說啊!」

  草間一馬平時那充滿自信的笑容不知到哪去了,愁眉苦臉地,「小弟現在沒辦法了,只能找大哥幫忙。」

  「幫什麼忙?」

  我問道。

  「大哥,您昨晚那一下,真是讓小弟欲哭無淚,」

  草間歎道,「小弟手下的人掛了一半,沒了知覺,雖然沒死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你是來怪我了?」

  我冷冷道。

  「小弟哪敢!」

  草間極力否認,「本來小弟想,我們這邊如果都倒成這樣了,想來警察那邊也是差不多……豈料那些混蛋條子竟然每個人都安然無恙!」

  「現在因為警察要分出人力去管那些昏倒的傢伙,才沒趁機來抄小弟的場子,可是再過一段時間以後,以那些畜生的作法,一定會趁哪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來突襲我們的,大哥!」

  草間激動道。

  「到時候,只憑小弟一人,實在無法抵擋那些個畜生啊!」

  草間道。

  「……你說警察那邊沒有人出事?」

  草間會被警察怎樣實在不關我事,但聽見他說警察那邊沒有人受到絕望之瞳的影響,倒令我十分在意。

  「是呀,他們頭上的白毛似乎保護了哪些個制服畜生,」

  草間回答,「就算給那些眼珠子碰到了,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不禁奇道,被白芒控制的人可以不受絕望之瞳的侵襲,甚至連已經陷入絕望的人,白芒也都能加以操縱,白芒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本領?「陛下……恕奴無禮多嘴……」

  麗子突然道,「陛下的狂信者也有同樣效用,這可不是那小老頭的專利。」

  「狂信者?啊……原來如此!」

  我一聽,恍然大悟。

  想來,擁有絕對信仰的人,亦即狂信者,是不會輕易陷入絕望的。白芒操縱他人的方式想必和我的狂信者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才能這樣保護他手下的警察,甚至操縱已經失去意識的人。

  「換句話說,我也可以操縱那些被絕望之瞳奪走意識的人了?」

  我道。

  「是的,陛下。」

  麗子恭敬道。

  「大哥,小弟就知道您一定有辦法,可以請……」

  草間聽了我和麗子的對話,臉上泛出一絲期待,懇求道。

  「我才不要,這種麻煩事只會讓我累的半死而已。」

  我連草間話都沒聽完,便立刻回絕。我和白芒不同,那小老頭的體毛一次可以射向一大群人,狂信者一次卻只能對付一人而已。

  再說,就算讓白芒把那一百多萬人全變成他的手下,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不利之處,說不定還更便利些。

  「大哥,小弟求求你!您可憐可憐小弟吧!」

  草間連忙跪了下去,千請萬托的,只差沒抱著我的腿哭了。

  「影哥哥,你幫幫他嘛。」

  伊織此時開口道。

  「為什麼?」

  我奇道,沒想到伊織會要我協助草間。

  「人家討厭那個小老頭,最好有人可以和他作對。」

  伊織啐道,「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謝謝大姊!」

  草間見風轉舵,見伊織對我頗有影響力,立刻向伊織磕起頭來,「大姊恩德,小弟永生難忘!」

  大聲喊道。

  「誰是你大姊啊!我才沒你這種肌肉棒子做成的小弟!」

  伊織啐道,對草間甩了甩手。

  「可是,你要我幫他,要怎麼幫?」

  我道,「難不成要我用狂信者對著那些半死不活的傢伙,一個一個灌教條進他們腦袋裡面去吧?」

  「影哥哥,你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

  伊織卻道,「金蝶兒法寶那麼多,你問問看她嘛。」

  想要援助草間之意,顯然十分堅定。

  「陛下……」

  麗子又插嘴道,「家裡有個東西,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什麼東西?」

  我道,「拿來看看。」

  麗子於是轉身,蛇軀滑進屋內,過了一會,端著五六瓶裝滿乳白色液體的玻璃容器,滑了出來。

  「這……」

  我奇道,「這不是牛奶嗎?」

  玻璃瓶上印著商標,寫著「雪祭鮮乳」「陛下,這是喜久子那奴的毒乳。」

  麗子卻道,「因為找不到適當的容器,奴等才用玻璃瓶裝,讓陛下見笑了。」

  「喜久子的……」

  我一聽,大為詫異,「毒乳?」

  這麼一說,前陣子確實喜久子有提到什麼胸口漲的發疼一類的話,當時我只隨便叫麗子幫她處理一下,沒想到她們竟然把乳汁收集在裝牛奶的玻璃瓶裡?我接過一瓶母親的毒乳,還是冰的,將其握在手裡仔細端詳,瓶中乳汁雪白,怎麼看都像牛奶多些。

  看著看著,我動手解開蓋子,乳汁觸到空氣,一抹綠絲立刻從瓶底往上擴散,在乳汁裡化了開來,瓶口中並溢出一股濃厚的香甜氣味。

  我連忙把蓋子闔上,生怕給沒有抵抗力的伊織聞到。從這味道看來,真的是母親的乳汁。

  「這是要給誰喝啊?」

  我皺眉問道,「普通人一喝下去,連命都沒了,是要拿這來殺人嗎?」

  「陛下,用水將此毒乳稀釋後,再加以煮干,可以得到毒性較淺的粉末,」

  麗子恭敬道,「人吃了後,會產生無上的歡快幻覺。」

  「你的意思是要把它做成毒品?」

  我驚道,簡直哭笑不得,用母親的乳汁做成奶粉已經夠荒唐了,那奶粉竟然還是毒品?「凡是嘗過這種美妙滋味的人,將再也無法忍受日常生活的無趣,」

  麗子接著道,「人們將不惜一切,爭奪這些粉末。」

  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大概是在想像著該如何玩弄那些人吧。

  「換句話說,就是可以利用這些粉末來控制他們了?」

  我道,把手中的瓶裝毒乳遞給跪在地上的草間,他小心翼翼地接過。

  「是的,陛下。」

  麗子道,豐唇綻放,笑靨嬌艷。

  「你聽到了吧?」

  我道,「毒品一類的東西你應該很熟悉才對,不用我多說。」

  望著地上的草間。

  「大哥,小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草間笑道,一邊爬起身,快手接過麗子掌裡剩下的幾瓶毒乳,「小弟一定會把那個叫白芒的傢伙給宰了,把他的屍體當作戰利品,獻給大哥。」

  「我才不要那種東西。」

  我啐道。

  在麗子交代完毒乳的稀釋比例,以及其它注意事項後,草間這才滿臉笑容,踏著大步,捧著那幾瓶毒乳離開了。

  「呼……」

  我看著草間的身影消失在巷弄的轉角,不禁輕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影哥哥,你在擔心什麼?」

  伊織立刻牽住我的手,作勢欲往家中走去,「我們先進去休息一會吧?我還沒有仔細看過你家裡面是什麼樣子呢。」

  道。

  「等等!」

  我連忙把伊織拉回身邊,「別急著進去!」

  「為什麼?」

  伊織不解道,望了一眼這棟老舊的木造二層建築,「已經沒有以前那種讓人討厭的氣息了呀?」

  「他禍煞耶是走了沒錯,可是喜久子還住在裡頭啊。」

  我心想。

  「伊織,你今天先回去吧。」

  我道,「待會我可能又要被拉進意識宇宙裡頭,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醒。」

  「那我在旁邊陪你……」

  伊織不死心,接著道。

  「別擔心,麗子也在這裡,」

  我好言相勸,「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吧,我家裡面有毒氣,一般人進去會死的。」

  「毒氣?」

  伊織一驚,「可是影哥哥你……」

  「我們有喝下特殊的藥,不會有事的。」

  我把伊織推上飛虎的背,她不解地看著我,表情困惑。

  我拍了拍飛虎的背,它尾巴一甩,身子向上奔竄,聽話地飛向伊織家,一眨眼就不見了。

  「麗子,」

  我這才低聲道,「你在伊織身上,可有看出什麼東西來過?」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而已……陛下的意思是?」

  麗子不解,回答道。

  「不,沒什麼……」

  我道,轉身,從後門走進家中。

  「希望這只是我的杞人之憂而已……」

  我心想。

  一推開門,喜久子身上甜膩的毒氣便撲鼻而來,香味被酷暑熱勁蒸在屋裡,濃的令人頭昏腦脹。

  「小日!」

  喜久子穿著一件白色上衣,黑色緊身短裙,那萬分標緻的腰身在緊身短裙的強力凸顯下,極為誘人。看她臉上期待的表情,喜久子似乎在屋裡等了很久,一見到我,便滿面堆歡地迎了上來。

  「你餓不餓?想吃什麼?」

  喜久子慇勤地問道,嘴邊笑靨綻放,眼角兩旁的細紋也彎了起來,頭髮在腦後束起,幾縷沒綁好的黑絲從髮際垂下,在喜久子散發成熟風韻的臉龐上飄掠,竟平添了幾分艷氣。

  「我沒什麼想吃的……佳奈呢?」

  我問道。

  「她在二樓躺著,我叫她不要上去,可是她不聽……」

  喜久子皺起眉來,「這孩子真不聽話……都叫她不准忤逆哥哥了……」

  「沒關係……」

  我道,斜眼一瞥,喜久子上衣胸口上,兩粒櫻桃站的高挺,衣料上竟然還有水漬。

  「你這邊怎麼濕了?」

  我捏著喜久子右乳,問道。

  「啊!」

  喜久子身子一顫,眼裡頓時浪意滿盈,「小日……媽媽胸口又漲的疼了……你幫媽媽弄一弄好不好?」

  嗓音諂媚,曲意求歡之情甚是明顯。

  「待會吧。」

  我道,看了一眼麗子。

  麗子知我心意,伸手抓住喜久子的頭髮,喜久子嚶了一聲,兩眼雖望著我,腳卻隨著麗子,走進臥室裡去了。

  我登上樓梯,推開佳奈房門,走了進去。

  那個創造了我的女人坐在床邊,茫然地盯著關上電源的電視,身上穿著喜久子之前那套洗到退色的灰白睡衣和睡褲。

  「佳奈!」

  我喊道。

  「哇啊!」

  佳奈嚇了一跳,整個人打了個顫,「你……你是誰?」

  瞪著我,問道。

  「你問我是誰?」

  我一聽,簡直困惑不已,「你不認得我了?」

  道。

  她該不會又被什麼人動了手腳吧?難不成又是露希法?就在我暗自擔憂的時候,佳奈眨了眨那雙大眼睛,道:「……哥哥?」

  「你沒忘嘛。」

  我道,心中竟然有點高興。

  「你的樣子變了……所以我剛剛沒認出來……」

  佳奈慢慢站直身子,走到我身旁。

  一股酸甜的少女氣味傳入鼻中,佳奈暖呼呼的身體貼了上來。

  「哥哥……」

  佳奈的雙手順著我的腰,將我圈住,「不要拋棄佳奈……佳奈……最喜歡哥哥了……」

  顫聲道。

  「!」

  「什麼?她在說什麼?」

  我心中大驚。

  我按住佳奈的肩膀,將她從我身上推開一步。

  她大大的烏黑眼眸裡,閃爍著璀璨的淚光,雙頰因為泛湧的激動情緒而潮紅,滑嫩鼻尖下的紅唇濕潤欲滴,雖然一身褪色睡衣,卻掩不住那早熟嬌軀中濃厚的柔情蜜意。……這傢伙是誰啊?那個用恨意和惡毒打造的御影佳奈到哪去了?我的妹妹可不是這種長相甜美,身材姣好,氣味又酸又甜的女孩。

  我不禁開始懷念起那個醜陋的雌性生物,那個創造了我的母親。雖然我一直想要毀滅她,但一旦失去了那個惡毒的東西,我同時也失去了體內一切憎惡的歸依之所。

  難以遏止的怒火迅速吞沒了我,按著佳奈肩頭的雙手不禁發起抖來。

  「你為什麼會講出這種話?」

  我冷冷道,「是誰教你的?」

  「什麼?哥哥?」

  佳奈驚訝的皺起眉頭,用近乎慌恐的口吻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哥哥……」

  她連不安的表情都如此可愛,這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我的妹妹呢?」

  我掐住佳奈的肩膀,「我只改造你的外表而已,可沒連你那可憎的腦袋都加以修改。」

  怒氣難遏。

  「我……我就是佳奈啊!哥哥!」

  佳奈雙頰上淚珠滾落,「好痛!你放手!」

  喊道。

  「少騙人了!」

  我不禁笑了起來,「佳奈不是會求饒的人!她會用更難聽的話反罵回來!」

  我的手慢慢往佳奈頸上滑去,指尖陷入她雪白的頸項中。

  「把佳奈還給我!」

  我怒道,「我要凌虐的是御影佳奈,不是你這個洋娃娃!」

  「哥……哥……」

  佳奈睜大了眼睛,無法呼吸。

  「殺……殺……」

  腳下,響起了魔物的低鳴。

  一股兇惡的波動從她身下竄出,我早已有所警覺,立刻放開佳奈,身子急忙躲開。

  魔物漆黑的手臂橫亙在我和佳奈之間,它龜裂的爪尖動也不動,幾滴鮮血從上頭滑落。

  我連忙審視身體,似乎沒有被魔物碰到的痕跡。

  「咳……咳……」

  佳奈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撫著喉嚨,又咳又喘。

  魔物慢慢將手臂收了回去,佳奈的幽影又恢復一片沈寂。

  「你這王八蛋到底想幹嘛啦!」

  佳奈神情丕變,杏眼圓睜,怒目相視,「很痛啊,混蛋!別以為我給你好臉色看就可以這樣隨便動手!」

  惡狠狠地罵道。

  「哈哈!」

  我一聽,不禁開心地大笑,「這才是佳奈說話的模樣。」

  「廢話,白癡啊你!」

  佳奈怒極,往門奔去,想要逃走,卻被我一把拉住。

  「你想幹嘛?放開我!」

  佳奈夾雜著憤怒和畏懼的表情也十分好看,我不禁股間一熱,將她扯了回來,扔在床上。

  「啊呀!」

  佳奈頭撞到牆板,疼得叫了出來。

  我發動狂信者,將佳奈的雙手扣在一起,雙腳扯開。

  「你……你想幹嘛?」

  佳奈明知故問,細細的眉頭皺了起來。

  「哼,當然是玩你啊。」

  我冷笑道,渾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我把自己的長褲褪下,陰莖脫離束縛,往上彈了彈。

  「不……不要……」

  佳奈氣勢頹軟,小聲道,「是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你做錯了什麼?」

  我笑道,抓住佳奈的睡褲,用力一扯,「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嗤嗤數響,喜久子不知穿了多久的睡褲應聲而破,只留了兩截褲管在佳奈腿上。

  「呀呀!」

  佳奈尖叫,身軀扭動,但被狂信者緊緊扣壓著,根本無法逃開。

  我用手往佳奈兩條大腿中間,那暖烘烘的地方摸去。肥嫩的肉貝尚未敞開,粉紅花瓣軟軟相合。我將指尖順著那道溝,緩緩上下刮弄。

  「啊嗯!」

  佳奈十分敏感,腰肢立刻竄了一竄。

  我將整個手掌都壓在她柔軟的蜜處上,又磨又揉,激烈晃動起來。

  「啊啊!啊啊!」

  佳奈的臀部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整個人在床上抽來扭去,「不要……啊啊!」

  那對烏黑雙眸中的厭惡神色,正因著肉體無可抵禦的快樂而逐漸崩解。

  她胸口那對足以媲美麗子的豐乳沈甸甸地晃著,我摑住了一邊,將她含進口裡。

  「嗯嗯!」

  佳奈嘶喘一聲,頭往後仰,兩手被狂信者高高的鎖在牆上,露出腋下雪白的嫩膚。

  她的乳頭在發燙,一咬下去,一股似水的淡香暖液便滲了出來。

  「嗯?」

  我不禁一驚,將佳奈充實飽滿的乳把在手裡,從裡頭逼出一股股微甜母乳,嘴裡緩緩啜飲。

  「嗚……」

  佳奈咬著唇,蹙緊眉頭,神情既羞又辱,恨恨地瞧著我。

  「……你又沒懷孕,怎麼就有奶水了?」

  我放開口中櫻桃,問道。

  「……不知道!」

  佳奈別過頭去,硬生生地道。

  佳奈嫌惡的神情和肢體動作令我越發興奮,難以克制體內的慾望,我於是解開狂信者。

  佳奈一感到手腳恢復自由,便扭身想要逃開,但我立刻將她壓在身下,一隻手按著她的喉嚨。

  「你想去哪裡?」

  我笑道,「好玩的現在才要開始呢。」

  「……」

  佳奈沒有回答,眉頭依舊緊蹙,唇咬得更緊了。

  我抓住佳奈的頭髮,將她的臉往上扳,用力奪去那對豐唇。

  「嗚!嗚!」

  佳奈酸甜的體味撲進我的口中,我頂開她的雙唇,咬住她的舌頭。

  像是要將佳奈咀盡嚼碎似一般,我越發貪婪地在她口中肆虐。我另一手按上佳奈的腰,那只蜜穴不知不覺竟已濕了,花瓣也都綻放開來,跨下陰莖立刻搶入了她,深深地挺進。

  我用力地將陰莖刺入佳奈的腹中,動作無比激烈,粗大的肉桿似乎想要將她的腸子也頂出來似地,滋滋磅磅地撞擊著佳奈的骨盆。

  「啊啊!」

  佳奈痛苦地喊叫著,身子在我猛力抽送下,沒一會已經滑到了床沿。

  我欣賞著佳奈誘人的痛苦神情,那對失去焦點,茫然飄蕩的烏黑瞳孔裡,映出了我臉上濃郁的邪惡笑意。

  「哈哈……哈哈哈!」

  我不禁笑了起來,掐住佳奈的臉,想要將她此刻的神情牢牢烙印在腦中。

  然而,此時佳奈眼神一變,竟柔柔地看著我。

  腰上一暖,佳奈的腿勾了上來,雙手撫著我的背。

  「哥……」

  佳奈輕聲道,「你輕點弄……佳奈是你的小母狗……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語聲細軟,眼裡淚光雖仍閃爍,現在看起來卻像是喜極而泣的模樣。

  我心一涼,就像是被人當面潑了桶冷水,肉棒整個軟了下來。

  「哥哥?」

  佳奈感到體內的堅物逐漸縮小,不禁露出訝異神色。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心中怒吼,「是誰奪走了我凌虐佳奈的快樂!」

  心念一動,我往佳奈幽影上望去,裡頭那個人臉依然漂浮在泥漿之中。

  「是這玩意嗎?」

  我心道,「是這東西讓佳奈變成這副軟弱模樣?」

  「活人絕對無法收服的魔物……」

  我不禁喃喃自語,「露希法……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從佳奈身上下來,抽出濕漉漉的垂軟陰莖,不顧佳奈的溫柔叫喚,逕自推開房門,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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