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98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1 00:17
第一七六一章 我有自信作底氣

   「王省長,城中村改造現場會已經籌備的差不多啦,昨天零隆市那邊打來電話,問什麼時候召開?」何見璋坐在王子君的對面,輕笑著問道。

    王子君沉吟了一下道:「金花節就要到啦,咱們等金花節過完再開吧!」

    「好。」何見璋說到這裡沉吟了瞬間道:「王省長,前幾天報社的幾個記者就這件事情進行了一次暗中調查,零隆市有好幾處工地的建築質量都不容樂觀,如果不及時整改,後果不堪設想啊。」

    王子君點了點頭,對於這種情況他心裡早有預料:「何省長,咱們以往開現場會,都是總結經驗,樹立典型,其實,我們更應該把現場會開到那些出現在紕漏的地方。我們應該重視和總結的,不僅是成功的經驗,還有失敗的教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引以為戒,進一步提高工作效率。」

    「省長說的是。」何見璋對王子君這個觀點十分認同,不過現在各級官員想的都是家醜不可外揚,吹喇叭唱讚歌的舉動自然是一萬個願意,撅著屁股挨板子就沒有人樂意了。要是王省長捅這個簍子,恐怕會讓很多人惱透肝腸。

    「好了,咱們不說這件事情啦,說點高興的。」王子君說話之間,將桌子上的兩份請柬拿起來道:「老何,我這裡收到了兩份金花節的請柬,你收到了幾份?」

    看著兩份精緻的請柬,何見璋笑了笑道:「省長,我也收到了兩份。」

    「這次金花節。還真是夠熱鬧的,你準備去哪裡啊?」王子君將手中的請柬往桌子上一放,隨口問道。

    何見璋看著桌子上兩份金花節的請柬,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省長。我不願意來回跑了,就在澄密市過吧,我前兩天聽金書記說,他們和省歌舞團聯合。重新編排了《金花情》,我家那口子可是一直等著看呢。」

    王子君笑了笑道:「《金花情》前兩天綵排,我正好過去了,倒是看了一點,還是很不錯的。」

    「哎呀,早知道有綵排,我就過去看看啦!」何見璋做出了一副遺憾的樣子道。

    兩個人正說話,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王子君說了一聲進來。就見張齊寶邁步走了進來。他先是朝著何見璋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輕聲的說道:「省長。剛才方秘書長打來了一個電話,說岑書記準備出席零隆市的金花節慶典,他讓我請示您一下。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拿出一個章程來。」

    所謂拿出章程。自然就是安排誰去什麼地方,王子君看著滿臉帶笑的張齊寶,淡淡的說道:「方秘書長說岑書記有什麼指示了沒有?」

    「方秘書長說這件事情讓請示您。」張齊寶站在王子君辦公桌的對面,恭敬地說道。

    王子君沒有說話,他喝了一口水,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不做指示,而他自己去零隆市,自己去澄密市。王子君的心神閃動了幾下,就已經明白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的打算。

    如果自己安排做一下調整,誰去哪裡,岑勿剛也不會反對。可是只要自己這樣一做,就意味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示弱。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就有了決斷,他笑著道:「金花節的主副會場有岑書記和我,至於其他的同志,就不做什麼具體安排了。」

    張齊寶在來王子君辦公室之前,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想的很透徹了。岑書記之所以在這種該他作指示的事情上主動讓賢,讓王子君來說話,用意已經很明了啦,那就是想讓王省長明白自己的影響力是根深蒂固的。

    而王省長一旦做出安排,無疑是在這件事情上的屈服。張齊寶現在完全站在王子君的一邊,他發自內心的不想讓王省長受這種窩囊氣。

    但是有一點張齊寶心裡明白,以岑書記的影響力,只要沒有約束力,那常委之中去零隆市參加金花節慶典的肯定不在少數。如果王省長這邊主會場反而稀稀落落,被零隆市喧賓奪主了,作為參加這次慶典的主要領導,王省長的面子就沒地兒擱了。

    因此,從內心裡,張齊寶是十分贊同分配一下的。在他的想像之中,王省長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也很理智,卻沒有想到,王省長竟然給了這麼一個意外的答案。

    一時間,有點著急的他就將目光看向了何見璋。他知道何見璋是個人精兒,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丟個眼神兒,他就會明白的。更何況,自己能夠看透的形勢,何見璋心裡肯定明鏡似的。何見璋一直和王省長走的比較近,在這個時候,更應該好好地勸一下王省長。

    何見璋果然沒有讓張齊寶失望,他在張齊寶望向他的瞬間,就笑著對王子君道:「省長,這件事情咱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覺得適當的安排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算了,零隆市和澄密市雖然說是主副會場,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們搞那麼複雜幹什麼?再說了,金花節大家都要堅持工作,就不要在這種小事情上過多束縛啦。」王子君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說道。

    看著王子君淡然的樣子,何見璋笑了笑道:「既然省長如此體諒我們,那我就不說什麼啦!」

    張齊寶和何見璋一前一後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王子君在關上房門之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明白何見璋和張齊寶都是好意,但是現在這種情形,他又怎麼能夠退縮?

    就算這次事情弄得比較丟面子,但也不能沒有反應,自己就先退縮啦。

    「嘟嘟嘟」

    電話鈴聲打斷了王子君的思索,王子君拿起電話,裡面傳來了金正善的聲音:「王省長,您忙不忙,我有件事情要向您反映一下,劉老是我們請來的客人,已經說好了出席我們澄密市的金花節,可是就在今天,零隆市居然把人給搶走了,你說說他涂奮鬥干的是什麼事情!」

    劉老是國內有名的文化名人,可以說密東文化界的代表人物,雖然現在已經不在密東居住了,但是一直都是密東的驕傲。而且劉老對密東的金花節特別的有認同感,幾乎每年金花節的時候,劉老都要過來。

    可以說劉老是金花節很有影響力的一個嘉賓,這次金花節,澄密市已經和劉老提前溝通好了。在澄密市的貴賓名單上,也將劉老列在了第一頁。

    在金花節無緣無故的被零隆市搶走了一半這件事情上,金正善本來就很不舒服,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他心裡更有情緒了。儘管他是省委常委,但是他畢竟是澄密市的市委書記,零隆市的快速發展,已經讓澄密市的不少幹部將零隆市當成影響澄密市地位的對手了。

    而現在,這個讓全省都異常看重的金花節又被零隆市搶走了一半,這讓澄密市大部分幹部都很不舒服。不舒服總要找出氣的地方。

    作為主要領導,在幹出了成績,那是主要露臉的人,可是在出了事情之後,那也是主要被埋怨的人。雖然大家表面上不說,但是他和海博也知道人家說他們兩個無能。

    特別是他金正善,作為省委常委,竟然沒有能夠保住澄密市的利益,在這件事情上,肯定被議論的沸沸揚揚了。

    王子君沉吟了一下,安慰金正善道:「劉老去哪個會場,是人家的自由,你不能綁架人家這個。」

    「王省長,關鍵他們做事太不地道,我聽我們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是打著岑書記的名號去遊說的,說什麼岑書記去零隆市,想要和劉老共話去年沒有聊完的話題,人家劉老這才答應去的零隆市。」金正善說話之間,忍不住罵道:「這個涂奮鬥,就知道玩這種小手段,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真是丟份!」

    「行了金書記,這種話下面的人可以信口胡說,作為你,說這種話就不負責任了!」王子君笑了笑,輕聲的勸道:「這樣好不好,金花節那天我完全聽從金書記的調遣和指揮,你看行不行。」

    「王省長,指揮可不敢,您是出席澄密市金花節的最高領導,我們全市幹部群眾歡欣鼓舞,等著您來參加呢!」金正善的聲音之中多出了幾分笑意,和王子君閒扯了兩句之後,這才道:「王省長,省裡就兩個會場的與會領導,是不是有安排了?」

    「這件事情我和岑書記研究了一下,既然我們兩個領銜兩個會場,其他的同志就不用硬派任務啦,金花節也是放鬆的日子,就不給大家戴緊箍咒了,讓大家輕鬆輕鬆吧。」

    王子君的話讓電話那頭的金正善一驚,隨即他沉聲的道:「王省長,這樣恐怕不太好,那個……」

    金正善能夠坐在現在的位置上,自然有著精明的頭腦,他只是思索了瞬間,就已經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隨著和王子君越走越近,他自然想的都是對王子君有利的。

    雖然王省長在省裡面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但是要和岑書記比的話,還是要差上一個檔次。這次岑書記去零隆市,而且在兩個會場不做安排,這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所有明白的人都清楚兩位領導這是為了什麼,那麼又會有多少人在這件事情上做出抉擇,而一旦王省長出席的主會場冷清了下來,那王省長的面子如何放。

    「好了,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你就不要再操心這個啦。」王子君說話之間,掛斷了電話。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1 00:18
第一七六二章 戰鼓已擂響

    雖然不是法定假日,但是金花節的到來,還是讓整個密東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密東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各種關於金花節的商品琳瑯滿目的堆積在大大小小的門店之中,瞅準了商機的經銷商們,鉚足了勁兒,金花節大甩賣,金花節酬賓被喊得震天響。

    「金花金花滿天飛,花兒美,鳥兒肥,惹得姑娘心兒醉……」跳著輕快的步子,文魚兒連蹦帶跳,就像一隻歡樂的鳥兒一般,飄進了家門。

    「媽,你幹嘛呢,誰要出去啊?」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母親,文魚兒上前一把摟住媽媽,撒嬌的問道。

    文夫人看女兒快活的像一隻小鳥,作勢打了一個摟著自己的小手,佯裝生氣道:「都多大的丫頭啦,還這麼瘋瘋癲癲的,淨讓人家看著笑話!」說話之間,文夫人將一件上衣放在旅行包裡,然後笑著道:「還能有誰出差呢,總不會是我吧?當然是你爸爸要出去了。」

    「我爸,我爸今天還要出去啊?明天就是金花節了,他怎麼要出去啊!」文魚兒著急的問道。

    「對呀,你爸就是去參加金花節呢。」文夫人將箱子放好,這才道:「你爸去零隆市。」

    「真是的,怎麼把我爸安排到零隆市啦!」文魚兒想著明天她還準備拽著父母在街上去轉轉,大為失望的埋怨道。

    文夫人笑了笑道:「你爸的事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這次好像不是安排的。是你爸自己要去的。」

    「那他捨近求遠想要幹什麼?」文魚兒撅著嘴巴問道。

    「今年不是有一個主會場一個分會場嗎,岑書記和王省長兩個人一人一個地方,對於你爸他們,兩位領導特別開明。說讓大家過一個愉快的節日,不作硬性規定,大家願意參加哪個隨意。」

    文魚兒聽母親一說,更不樂意了:「爸爸也真是的。在省裡面跟咱們過節多好,非要去什麼零隆市。」

    「我好像聽見誰在說我壞話啊!」文成途從樓上走下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從這燦爛的笑容裡,可以看得出文成途此時的心情很是不錯。

    「爸爸,我聽媽說你們根本就沒有要求去零隆市,你就留下跟我們一起過過金花節嗎,人家這金花節主要都是全家團圓,您卻還要出去。」文魚兒快步來到文成途的身邊。整個人扭動著向文成途撒嬌道。

    看著女兒嬌憨的樣子。文成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現在都是大記者啦,怎麼還摟著爸爸晃胳膊啊,羞不羞啊小魚兒?還跟我耍性子。」

    「那您答應我在家裡陪我和我媽!」文魚兒覺得事情的可行性又增加了不少。朝著文成途身邊擠的更緊了幾分。

    文成途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你這傻丫頭。爸爸這又不是過家家,哪裡是說改就改的。」

    「你們不是沒有規定……」文魚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文成途就笑著道:「行了,別說這個啦,你自己又不懂,爸爸這次去零隆市,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真是討厭。」文魚兒說話之中,踏踏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文成途對於女兒的離去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向妻子道:「這孩子,脾氣可是越來越大啦!」

    文夫人對於自己的女兒卻充滿了疼愛,她帶著一絲責怪的朝著文成途看了一眼道:「成途,女兒說得對,難道你就不能留在家裡跟我們一起過個節嗎?」

    「這是密東的節日,看你們兩個。」文成途說到這裡,又笑著道:「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這次必須要去零隆市那邊,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文成途坐在沙發上,心中稍微有些得意,這件事情他想都沒有想到。不過這件事情,對於他文成途來說,卻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

    「文書記,時間差不多啦,咱們是現在出發還是再等一會。」秘書來到文成途的面前,恭敬的問道。

    文成途點了點頭道:「趕早不趕晚,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秘書快速的幫著文成途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跟在文成途的身後就出了別墅的門。就在他要走到車子前的時候,突然朝著秘書道:「岑書記現在在哪裡?」

    「我剛剛和岑書記的秘書聯繫了一下,岑書記也在家。」秘書將包放入車子的後備箱,沉聲的說道。

    「嗯,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岑書記那裡一趟。」文成途沉吟了瞬間,就邁步朝著岑勿剛的家中走去。

    岑勿剛和文成途家離的距離並不遠,只是兩步路,文成途就來到了岑勿剛的家。在敲門走進去之後,岑勿剛就從家裡迎了出來,他一面請文成途坐,一邊笑著道:「文書記,有什麼事情,讓你還跑一趟?」

    「岑書記,我準備去零隆市,這不看看咱們倆是不是同行。」接過岑勿剛妻子倒的水,文成途笑著說道。

    岑勿剛笑了笑道:「嗯,我一會就走,正好路上沒事,咱們還可以好好聊聊。」

    「那實在是太好了,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實在是讓人憋得難受,能夠聽聽書記您的教誨是再好不過了。」文成途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說道。

    文成途的表現,讓岑勿剛越加的高興。他笑著道:「我還以為你要留在澄密市陪家人,卻沒有想到你也準備去澄密市,要是知道,我也讓人提前和你聯繫,省的你再來回跑。」

    「書記,您去零隆市,我這個副書記怎麼能夠不跟著您過去,我可是堅定地跟著您的步伐前進啊!」說完這話,文成途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從動作上,文成途好似是在開玩笑,但是岑勿剛看向他的目光,卻變得凝重了不少。不過瞬間,岑勿剛就哈哈笑道:「成途,你呀你。」

    兩個人談話的氣氛,變得越加的和氣,岑勿剛的家中,更是不時的傳出一陣陣的笑聲。就在兩人談的盡興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文成途扭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就見一臉笑容的涂奮鬥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手中還提著一個蛇皮袋子,一進門就笑著看向岑勿剛,不過當他看到文成途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朝著文成途打招呼道:「文書記好。」

    「是奮鬥啊,你好。」文成途朝著涂奮鬥笑了笑道。

    「你不在零隆市忙你的工作,跑我這裡來幹什麼。」岑勿剛看到涂奮鬥,臉頓時就沉了下來,絲毫不給涂奮鬥面子,聲音之中帶著訓斥的說道。

    對於這種訓斥,涂奮鬥挨過不少,但是他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道:「岑書記,我這次來省裡面,主要是為了迎接劉老,劉老是我們的老前輩,也是咱們密東的驕傲,我們不接接,顯得不像話。」

    「你接劉老就是,怎麼跑我這裡來了?」岑勿剛目視著涂奮鬥,聲音之中絲毫不放鬆的道。

    「岑書記,劉老可能覺得我和躍虎一起太擠,就和躍虎市長一起先走啦。我一看時間還早,就來您這裡晃蕩一下。」涂奮鬥說話之間,將手中的的蛇皮口袋交給岑勿剛的老婆道:「嫂子,這是流川河的魚。」

    岑勿剛沒有吭聲,文成途卻笑著對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的涂奮鬥道:「奮鬥書記,你們零隆市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啦?」

    「文書記,我們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昨天進行了第二次綵排,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問題。」涂奮鬥帶著感激的朝著文成途笑了笑,恭敬地回答道。

    雖然岑勿剛對涂奮鬥冷言冷語,但是文成途還是看得出來的,在岑勿剛的眼中,文成途才是他的心腹愛將。而剛才那種訓斥,一般人就算是想要,也難以得到。

    「那就好,這次把你們零隆市定為分會場,岑書記可是頂著壓力的,你可不能讓岑書記失望。」

    文成途的話,讓涂奮鬥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幾乎是保證的道:「我們零隆市,絕對不會讓岑書記失望。」

    「好了,事情時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我希望零隆市能夠借助金花節這個平台,取得大的收穫。」岑勿剛擺了擺手,目光看向涂奮鬥道:「奮鬥,零隆市發展的很快,但是我希望你們市在接下來的工作中走穩。」

    「岑書記,您的指示我們一定堅決落實。」

    看著一向桀驁的涂奮鬥在岑勿剛面前恭恭敬敬的樣子,文成途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羨慕,他哈哈大笑的說道:「書記,明天就是金花節,咱們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有什麼事情,等以後再說。」

    「嗯,成途書記說得對,今天咱們就不說工作的事情。」岑勿剛朝著涂奮鬥點了點頭道:「明天我就看你的表現啦!」

    「書記,我相信,明天我們零隆市的金花節一定是最美麗的。」涂奮鬥看著岑勿剛,聲音洪亮的說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就準備往外走,而就在這個時候,文成途也笑著說了一句:「岑書記,我也相信,明天零隆市的金花節一定是最美麗的!」

    雖然這只是一個重複的話語,但是岑勿剛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1 16:02
第一七六三章 且看我如何當仁不讓

    「劉老,以後還請你多到家鄉來做客,看一看家鄉的新變化,也給我們的發展,多提出一些寶貴的意見。」岑勿剛看著劉老,笑嘻嘻的說道。

    劉老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是眼不花耳不聾,他聲音洪亮的回應岑勿剛的話語道:「謝謝岑書記對我的看重,我雖然已經老朽了,但是也願意為家鄉的發展,不遺餘力。」

    「岑書記,咱們密東我只是一年沒回來了,變化確實不小啊,我記得上次來到零隆市的時候,零隆市郊區還是一片荒灘,現在已經成了高樓林立的商業區啦!」

    涂奮鬥就在岑勿剛的旁邊站著,見劉老對零隆市的建設讚不絕口,不時的擦擦眼鏡,心情也有些激動。他作為零隆市的市委書記,劉老誇獎零隆市,那就是誇獎自己嘛。

    而且,以劉老體制外的身份,那就等於說是自己在給岑書記增光添彩,岑書記心中能不高興嗎!

    一如涂奮鬥所料,岑勿剛臉上的笑容變得越加的燦爛:「劉老,零隆市的發展雖然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但是在有些方面也存在著不足。對於這些不足,您可不能護他們的短。」

    「您站得高、看得遠,就應該對他們多多批評,至於表揚嘛,就少說一點,省的他們自己把尾巴翹起來,那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劉老搖了搖頭道:「岑書記,我這可不是故意誇他們,今年我來到咱們省裡面,真是覺得特別高興和振奮。以前我來的時候。變化也很大,但是,以往的青山綠水好像再也找不到了,這次回來之前。我就聽說咱們密東正在大力進行環境整治,昨天我特意出門轉了轉,還真是名不虛傳哪!」

    「岑書記,您大力推動環境整治。真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在各地官員追求政績的今天,您真有此善舉,真是密東數千萬人民群眾之福啊!」

    自從來到密東之後,無論劉老說什麼,那都是附和聲一片。可是此刻,劉老的話一講完,整個方面卻變的無比安靜。坐在一邊的文成途雖然一臉笑容,但是目光卻有點迷離深遠。好像對劉老的話有點充耳未聞一般。

    而作為秘書長的方英湖。也只是笑。至於其他人。大多都是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顯得特別詭異,這讓劉老有點摸不清頭腦,他朝著岑勿剛看了一眼。岑勿剛立馬眉開眼笑了,嘴裡的話隨即就應口而出了:「劉老您可是過獎了!不過說句實話。通過近年來的大力整治,密東的環境大大改善,密東越來越像個宜居的城市了,歡迎劉老常回家看看!」

    劉老舒心的笑了。涂奮鬥等人更是大鬆了一口氣。他們可都清楚,當初王子君在大力推行對排污企業嚴格整治的時候,岑書記可是持有不同意見的。

    現在在岑書記面前誇獎這件事情,那讓岑書記的臉往哪裡放。幸好這件事情是劉老說的,要是換一個人,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好在這些出其不意的尷尬,很快就消散了。只是一分鐘的時間,整個休息室裡就再次充滿了歡聲笑語。就在岑勿剛和在坐的嘉賓愉快交談的時候,苗躍虎輕輕的來到涂奮鬥的身邊。

    「涂書記,那邊只有何見璋跟著去啦。」苗躍虎說話之間,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涂奮鬥也笑著道:「岑書記來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跟著來。」

    「是不是可以請貴賓入場啦?」苗躍虎朝著岑勿剛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的問道。

    涂奮鬥朝著自己手腕的表看了一眼,沉聲的說道:「還差十幾分鐘,先等等,等澄密市那邊有了動作,咱們再說,畢竟人家那裡是主會場嘛。」

    「也是,恐怕有些人笑不出來了!」苗躍虎壞壞的笑了笑,低聲的道:「我現在真想去澄密市看看熱鬧。」

    「行了,這些咱們就不用操心啦!你看看還有其他領導來嗎?如果來的話就趕快接過來。」涂奮鬥朝著四周看了看,沉聲的朝著苗躍虎道:「張部長那邊希望不是很大,但是政法委的李書記,來的可能性不小。」

    苗躍虎點了點頭道:「嚴省長剛剛過來,可能云省長他們也要跟著過來,嘿嘿,政府的領導我看去那邊的也不多。」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看到有人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苗躍虎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就有些嚴峻。

    那人被苗躍虎的嚴肅嚇了一跳,猶豫了瞬間,還是老老實實的道:「苗市長,剛剛得到消息,說張部長去了那邊。」

    苗躍虎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犯不著大驚小怪。」

    那人不敢多嘴,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涂奮鬥對於苗躍虎的話十分贊同,在他看來,這還真不是什麼事,張本進跟著過去,本來就在意料之中。

    畢竟張本進成為統戰部長是王子君親自力挺了一把,張本進在這件事情上,別無選擇。試問,在官場上,你不緊跟欣賞你的伯樂,那不純粹是自找麻煩麼?想到張本進,涂奮鬥又想到了自己,要不是王子君在這件事情上作梗,恐怕現在,我涂奮鬥就用不著在這裡當迎門客,而應該以省領導的身份參加典禮了吧?

    看著坐在會議室裡的文成途等人,涂奮鬥的心裡湧過一絲嫉妒。儘管自己作為零隆市的市委書記在哪裡都是威風八面,人家都要給面子,但是說起來,總歸沒有省委常委好聽。

    「岑書記,我在零隆市幹了一輩子,可以說是從參加工作就在零隆市,看著零隆市從一個只有幾十萬人口的小城市發展到現在密東經濟的重心城市,我真是萬分感慨啊!」零隆市的前市委書記。已經退居二線的一個老同志坐在岑勿剛的旁邊,滿臉笑意的對岑勿剛說道。

    對於這位老同志,岑勿剛顯得十分尊重,他笑著道:「關鍵是零隆市的基礎好啊!何老書記您為零隆市的建設做了大半輩子的貢獻。我相信零隆市的幹部群眾不會忘記您啊!」

    「岑書記,謝謝您對我工作的肯定,我已經是黃土埋到頭頂的人了,對於其他的東西。我不在乎。但是對於零隆市,我還是有一些建議的。」何老書記拉著岑勿剛的手,沉聲的說道:「岑書記,現在人家外省很多地市的重心城市不但經濟地位在凸顯,政治地位也在提高,我覺得我們零隆市在這個方面,也應該效仿外地市一下。」

    「趙老書記您說的對,在這件事情上,省委正在考慮。」岑勿剛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這趙老書記的發言。涂奮鬥事先還真的沒有溝通。此時,聽了趙老書記的發言,他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如果事情真如岑書記所說。那麼他這個零隆一把手肯定能上一個台階;憂的是,如果岑書記因此認為他涂奮鬥有抱怨之心。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想在這裡,涂奮鬥飛快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苗躍虎,心裡有些不快。因為他發現苗躍虎聞聽此言,兩眼放光,十分興奮,暗想,到底是一人打虎,眾人吃肉,我涂奮鬥如果能上去,如果能依次順延,你苗躍虎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坐在我的位置上了;如果此事不能成呢,你也沒什麼損失。

    就在涂奮鬥腹誹苗躍虎的時候,那個剛剛離開的工作人員又返回來了,來到苗躍虎的身邊,悄聲道:「苗市長,剛才澄密市那邊又打來了電話,說他們看見政法委李書記的車進了會場。」

    李書記去了?這可是意味著那邊已經去了五個常委哦。雖然常委的數字比這邊還要少兩個,但是兩個和三個的差別,卻不是一般的大。

    涂奮鬥的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他朝著苗躍虎看了一眼,知道苗躍虎的心裡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也顧不上其他的,勉強笑了笑道:「李書記喜歡湊熱鬧,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不少。算了。」

    苗躍虎點了點頭,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涂書記說的是。」

    時間在眾人的等待之中一點點的過去,當開幕式的時間就要到來的時候,來參加金花節的嘉賓和岑勿剛等省領導一起昂首闊步的朝主席台的方向走去。此時,零隆市的金花節會場,彩旗招展,鮮花怒放,整個就成了一個花香四溢的海洋。

    作為市委書記和市長,涂奮鬥和苗躍虎跟在省領導的後面,也朝著主席台走去。就在苗躍虎要登上主席台的時候,就看到政府副秘書長章華理快步的跑了過來。

    看著章華理慌慌張張的樣子,苗躍虎就有些不悅。要知道,現在這個慶典儀式那是現場直播的,還有這麼多重量級的領導和嘉賓在這裡,你這麼慌裡慌張的一跑,豈不是丟了零隆市幹部的整體形象?!

    不過現在,畢竟不是訓人的場合,所以苗躍虎就準備將這筆賬給章華理記上。他朝著章華理狠狠地看了一眼,猶豫了瞬間,又大踏步的朝著主席團走了過去。

    當所有人在主席台站好的時候,一陣鐘聲在廣場上轟然響起,而就在這鐘聲內,各種各樣彩色的花朵瞬間就好似一場覆蓋了天地的花雨一般籠罩在了整個廣場上。

    苗躍虎一直將心思放在岑勿剛的身上,當他看到岑書記豪情滿懷的站在主席台上,心裡緊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裡。

    千好萬好,只要岑書記滿意就好!

    就在苗躍虎心中暗自得意的時候,岑勿剛突然變得嚴肅的臉色讓他一愣。以為是哪裡出了問題的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出現問題。

    怎麼啦?

    犯嘀咕的苗躍虎突然發現大多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左側的電子屏幕,當下也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出了什麼意外呢?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2 00:29
第一七六四章 揪著一顆心 捏了一把汗

    明亮的太陽懸掛在蒼穹,一道道金色的陽光慷慨大方的灑在大地上,好像給所有的東西都穿上了一身金色的衣裳一般。

    金花節的到來,讓期盼著這個節日的男女老少,都興奮極了。儘管該上班的上班,該生活還得生活,但是無論是上班族還是自由職業者,心都跑到金花節上去了。

    不過別人的心思可以信馬由韁,作為澄密市市長,海博的心卻是一點都不能亂,一大早就上班了的海市長,此時正在幾個下屬的陪同下,對籌備工作進行最後一次檢查。

    「市長,您就放心吧,我知道這次金花節關係到咱們澄密市的聲譽,各項籌備工作雖說各負其職、各負其責,但是每項工作的負責人都是我親自選的。絕不會給澄密市丟人!」負責籌備這次金花節的副市長馬運城滿是笑臉的走在海博的身邊,就差拍著胸脯說話啦。

    海博笑了笑道:「馬市長,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籌備的再好,也不能掉以輕心,這一次我們輸不起啊。說實話,不怕你笑話,我和金書記都捏了一把汗哪!」

    「市長,要我說,這事也怪上面,為什麼對咱們澄密市這個主會場束縛手腳,卻讓人家放開手腳來辦?這不是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嗎!哼,我聽說人家光明星就請了一大堆,我那寶貝女兒,今天哭著喊著非要去零隆市看明星,讓我給軟禁在家裡了!」馬運城站在海博的身邊。氣恘恘的說道。

    海博笑了笑道:「明星大腕兒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但是我們澄密市的金花節可以別具一格,把我們密東的風土人情體現出來,也是一大亮點哪。更何況。上面這麼安排,肯定有上面的道理。這種怨天尤人的話就不要說了。」

    「嗯,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看著零隆市的老賈那副嘴臉。我心裡就氣不過!」馬運城嘴中的老賈,就是零隆市負責這件事情的賈市長。因為兩個城市的競爭,再加上兩個人分管同一樣工作,鬥氣也是難免的。

    海博寬容的笑了笑,繼續向前走。

    「市長,咱們澄密市畢竟是省會,來咱們這裡的人比較多。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就是拍馬也是攆不上的。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領導這邊,如果來咱們這裡的領導比零隆市那邊少得多。是不是太難看了……」馬運城最後幾個字囁嚅了半天。方才含蓄的表達了出來。他相信。依照海市長的政治智慧,肯定明白他擔心的是什麼。

    馬運城擔心的事情,其實也是海博擔心的事情。據他所知,就在昨天晚上。已經有幾個常委提前去了零隆市,如果今天這邊就王省長、何省長幾個領導在這裡參加的話,確實有點太過冷清了。

    和澄密市的不好看相比,王省長的臉上更不好看,畢竟他主持的是主會場,人都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零隆市的分會場去了,這裡面寓意的東西,誰會看不出來呢。

    希望這次不要太難看啊!

    心裡暗暗祈禱著,海博大手一揮道:「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好鞋不怕硌腳,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首要的,至於其他的,就不要管它啦!」

    馬運城點了點頭,他剛才只是將自己的擔心說一下,至於解決這種事情,他的級別還遠遠沒有達到。

    就在這時候,海博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打電話過來的是市委副秘書長陳靖然,他接通電話道:「陳秘書長,什麼事情啊?」

    「海市長,您在哪裡呢,能不能回市委一趟?」陳靖然一接通電話,就好似連珠炮一般的問道。

    海博愣了一下,隨即道:「我正在慶典廣場,出了什麼事情?」

    「金書記現在很生氣,那個……」陳靖然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

    海博知道金正善的脾氣,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卻是相當細膩。下面的人最怕他較真兒,一旦發脾氣,那是誰都不敢勸的。陳靖然以前是金正善的秘書,現在當了副秘書長,是金正善相當親近的人,現在連他都不敢勸,恐怕金正善又發脾氣了。

    「發生了什麼事?」沉吟了瞬間,海博沉聲的問道。

    「市長,剛才金書記去省委拜會佘部長,想請佘部長一起和他主持金花節,可是佘部長說零隆市的分會場沒有經驗,她還得去指導指導。」

    聽了陳靖然的話,海博的心裡也覺得不舒服,心說佘梨花這個老娘們兒,還真是夠勢利眼兒的。

    以往的時候,金花節是宣傳部和澄密市共同舉辦的,佘梨花這個宣傳部長每年都會出席,而且出盡了風頭。現在雖然多了一個零隆市,但是畢竟這場典禮是兩家主辦的,佘梨花留下來幾乎是名正言順的。

    在常委的排名之中,金正善還在佘梨花這個宣傳部長前面,更不要說實際權力了。能主動因為這事去找佘梨花,已經給足他面子了。

    沒想到佘梨花竟然絲毫臉面都不留,這讓一向愛面子的金正善,實在是氣不過。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佘梨花也無可厚非。她一向緊跟岑書記的步伐,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自然不想讓自己掉隊。

    「好的,我這就回去見金書記。」海博答應了陳靖然的求助。

    放下電話,海博就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馬運城道:「馬市長,這裡的情況你先盯著,書記那邊找我有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馬運城張了張嘴,還是把自己想問的話嚥下去了,只是給海博表態道:「市長你先忙,這裡有我呢。」

    坐進車裡。海博就覺得一陣疲憊襲上心頭。不但是因為這次金花節的籌備工作,更因為密東省目前的政治生態。岑書記和王省長的關係,讓他覺得很是難受。

    一直以來,他對王子君都很是欣賞。但是官場裡有一種現實情況,你不得不面對。那就是排隊。排隊這東西學問太深了。行走官場的人調侃排隊是官場最深奧的一門學問,官場有風險,站隊需謹慎哪。

    可是。你又不能不排,如果你不排,那就等於告訴所有人,你就是個隨風倒的牆頭草,你是另類,和目前的政治生態格格不入,所有人都會防著你,擔心你有一天會壞了他們的事。如此一來,你就自絕於官場了。你想做什麼都做不成。沒有哪一派願意和你合作。最後。也許會淪落到鳥獸之戰中那隻蝙蝠的可悲下場。

    可是,站隊又不能站得太死心塌地,一旦你的主子調走了。依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慣例,你又該如何自處呢?種種這些。都是必須要考慮、必須要顧忌的。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想到再過兩個小時就要開始的慶典,海博心道:「最好別太難看哪!」

    當海博推門走進金正善的辦公室時,金正善並沒有如他想想一般的怒氣衝衝,這位和他打了幾年夥計,配合還算默契的市委書記,此時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自己的西服。

    看海博走了進來,金正善笑著道:「海市長,看我這套西裝怎麼樣?像不像新郎裝?」

    「書記,您穿上這套西裝,真是神采飛揚啊。」

    金正善笑了笑,在海博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後,就輕聲的問道:「是不是小陳給你打了電話?這個小陳啊,哪點都好,就一點我不喜歡:沉不住氣。你不是在現場檢查嗎,又讓你跑回來一趟!」

    「書記,我正好想回來給您匯報一聲,我們的籌備工作都已經到位了。」

    海博的話,讓金正善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他笑著道:「我剛才確實很生氣,不過我現在又想開了,佘梨花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強摁牛頭喝水嘛。」

    「強人所難的事情,沒有意思。」金正善說到這裡,又沉吟了瞬間到:「海市長,我主要是怕今天省長下不了台。」

    海博點了一根煙,在沉吟了瞬間之後才道:「書記,我覺得王省長沒有那麼脆弱。」

    「脆弱?這一點我倒不擔心,不過要是來的人太少,省長這一年多的努力,可能就化為泡影啦!」金正善看著海博,幽幽的說道。

    海博心中一動,他這個時候,陡然感到自己和金正善的差距。自己想的只是王省長有沒有台階可下,卻沒有想到更深層次的東西。看來,一把手就是一把手啊。

    看著沉默的海博,金正善接著笑道:「行啦,咱們兩個也不用白擔心啦,現在咱們還是將自己的工作做好吧!」

    海博點了點頭道:「金書記,再過一兩個小時金花節就要開始啦,咱們兩個現在是不是提前過去,也去迎接一下參加金花節的貴賓?」

    「這個事情你交給老馬他們,咱們兩個今天就一件事情,那就是去請一下王省長。」金正善說到這裡,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道:「咱們兩個都過去。」

    當海博和金正善來到王子君辦公室的時候,一身藏青色西裝的王子君,顯得老成持重,又分外精神。看到走進來的金正善和海博,笑眯眯的問道:「兩位領導,你們不去忙金花節的事情,跑我這裡來幹什麼啦?」

    「省長,我們兩個份量有點輕,鎮不住這麼大的場子,特意跑來請您及早給我們壯壯膽嘛!」金正善站在王子君的面前,笑呵呵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你們兩個呀!」王子君哪裡不明白此時金正善的想法,他朝著金正善點了點頭道:「走吧!別讓嘉賓等急啦!」

    看著大踏步向外走的王子君,海博和金正善對視了一眼,就快步追了上去。

    金花節慶典的廣場,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紅色的綵帶和隨風飄揚的氣球,讓整個廣場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在慶典專門設置的休息室裡面,海博目視著正和幾個貴賓談笑風生的王子君,心裡暗暗著急。現在離金花節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跟在王子君身邊的常委,除了金正善,也就是剛剛趕來的何見璋。

    張本進怎麼還沒有到呢?他可是王省長一手推舉上來的,別人不來,張本進也應該過來啊!

    想到張本進,海博就想到了其他省領導,政府這方面,現在副省長之中除了何見璋,只來了雷嫣紅和云利廣,像嚴欽兵等人,到現在還沒有蹤影兒。

    連政府這個口的領導都來不多,那對王省長來說……海博心中念頭閃動,就盼望著多來些人,畢竟這種場面來的人少的話,可是會給王省長的威望產生影響的。

    心中念頭閃動,海博就將心思轉到了王子君的身上,此時的王子君和人談笑風生,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莫不是王省長真的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嗎?

    「市長。」政府辦主任牛成華悄悄的來到海博的身邊,低聲的向海博打招呼道。

    看著牛成華的摸樣,海博沉聲的道:「有什麼事情嗎?」

    「市長,咱們在零隆市的同志打來了電話,說岑書記等領導都已經到了分會場。」牛成華伏在海博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零隆市那邊都有哪些領導過去啦?」海博此時也將聲音壓低了不少道。

    「有岑書記,文書記,方秘書長,還有汪部長、康書記、佘部長以及顧省長。」牛成華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人說看到了嚴省長,不過我們不太敢肯定。」

    嚴省長,那自然就是嚴欽兵了。對於嚴欽兵是不是去了,此時海博並不在意,畢竟嚴欽兵還不算常委。他想的是剛才牛成華給他報的那些名字,這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那邊就已經去了七個常委領導。要知道整個密東,也就是十三位常委,現在已經佔據了一多半。」

    而自己這邊呢,只有王子君和何見璋、金正善,而金正善還是地主。剩下的常委,依舊是張本進來的可能性比較大。作為省委常委的軍區一把手秦田剛,本來就不怎麼插手政府方面的事務,像這種時候,冒頭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兩不得罪是他最好的選擇。

    另外一個政法委書記李征超,也是個好好先生,在省委常委之中,一直都是一個邊緣化的人物。現在這種事情,他趟出來的可能性基本上等於零!

    想想雙方的對比,海博的頭皮就有點發麻。雖然這種事情表面上沒什麼,但是能夠到一定級別的人,應該會看出來點東西吧?這些人可都是人精兒,從這勢力的對比之中,應該有不少人的心思動搖了吧?

    就在這時候,負責慶典主持的市委秘書長來到海博的身邊道:「海市長,時間差不多啦,是不是請領導們準備一下?」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2 00:30
第一七六五章 做好人只需言善 做好事無非較真

    澄密市主會場的中心,金正善心裡充滿了激動。看看站在身旁的秦田剛和省軍區的幾個領導,臉上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

    李征超的到來,已經讓他有點喜出望外了,秦田剛的到來簡直就像中了一注彩票。雖然秦田剛以往和王子君的關係不錯,但是金正善並不認為他會在這種時候來。

    可是,他不但來參加慶典,還帶著幾個主要負責同志。而隨著秦田剛的到來,這個主會場上的常委人數已經達到了六個。

    雖然和零隆市相比還差一個,但是這意義卻是不一樣的,相信所有看到這副場景的幹部,內心裡肯定踏實多了。畢竟,這意味著王省長已經穩穩的成為了無論是在職務上,還是在影響上都能夠和岑書記分庭抗禮的巨頭。

    這種結果,不知道岑書記會作何感想呢?

    透過偌大的電子屏,金正善能夠看到遠在幾百里之外的零隆市的情景,就見電子屏中,岑勿剛依舊精神抖擻的宣佈零隆市分會場金花節的開幕。

    從外表上看,岑勿剛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單單從這一點上看,金正善對岑勿剛由衷的佩服。畢竟,這種喜怒不形之於色的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修煉到家的。

    金花節的節目表演,準備的相當充分,特別是省歌舞團排練的《金花神》歌舞劇,更是掀起了一個大大的高潮。王子君一邊看著表演,一邊和坐在自己旁邊的省政法委書記李征超閒聊。

    對於秦田剛的到來,王子君還是有些把握的。但是對於李征超這個一向不怎麼吭聲的政法委書記,王子君真是感到意外的很。

    和李征超,王子君接觸的並不是太多。畢竟兩個人工作交際少,而李征超這個人在常委之中顯得有些異類。在大多數的工作中,他都很少發表意見。

    可以說他在常委之中,基本上算是一個靠邊站的人物了,這次怎麼突然高調起來了?

    「李書記。你讓我很意外喲!」聊了一會歌舞團的表演,王子君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征超笑了笑道:「王省長,我這個人是最喜歡歌舞劇的,像金花神這種費盡了心思排演出來的歌舞劇,我怎麼能夠放過,今天這一看,還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忘不掉啊!」

    看著李征超那燦爛的笑容,王子君心道這個李征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明明送了你人情。還裝作若無其事。這種姿態是最讓人舒服的。

    不過。不管李征超出於什麼原因,他過來啦,就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畢竟他的到來,替自己本來就沒有丟的面子更增加了幾分的光彩。

    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時候。一陣猶如雷霆一般的掌聲,從舞台的下方響了起來,隨著這掌聲王子君朝著舞台上看去,就見那金花神的歌舞劇已經謝幕。而觀看這次歌舞局的觀眾,正用自己最熱烈的掌聲來回報歌舞團精彩的表演。

    看著這群情振奮的場面,王子君也不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熱烈鼓掌。

    本來已經開始接近尾聲的掌聲,好似再次被點燃,一浪浪的掌聲好似潮水,響徹在所有人的心中。

    金花節的夜晚,王子君從接待貴賓的賓館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他看了看那霓虹燈下的夜色,就對身邊的趙曉白道:「天色不早,你們早點回去吧!」

    「王省長,還是我們送你回去吧!」趙曉白雖然此時也挺疲憊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所以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建議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我開車的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小李都回去,我開車一會就到家。」

    趙曉白還想堅持,但是看著王子君的目光,他最終還是朝著小李點了點頭。對於王子君開車的技術他是相信的,更何況從賓館到王子君住的地方並不是太遠。

    王子君上了車,心中卻出現了一絲的猶豫,他現在不知道子君究竟該往哪裡走,回家?莫小北和孩子正在家中等著自己。而另外一邊,廖安茹又是千里迢迢的來了。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猶豫了瞬間,還是決定去見廖安茹,畢竟長時間的不相見,自己不能吝嗇這一點時間。

    車子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四周燈火輝煌,徹夜狂歡的行人到處可見,而夜幕下,一對對的情侶,更是成了金花節上一道美麗的風景。

    街心公園,廖安茹給他約定的地點,當王子君將車子停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有一個人。

    莫不是自己走錯了位置?還是廖安茹已經走了,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廖安茹的電話,可是得到的提示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裡,王子君的身上就有點冒汗。畢竟在夜晚,像廖安茹這樣的女子單獨一個人出來,實在是有點不太安全。

    就在王子君著急的準備下車的時候,車門被人從後面悄悄的打開,一個穿著牛仔運動裝,頭上戴著小帽的女子跳上車,輕聲的道:「司機,開車。」

    王子君愣了一下,就在他以為是不是有人上錯車的時候,就見後面那人輕輕的抬起頭,接著路邊的燈光,就見那魅力的人兒,正調皮的看著他。

    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廖安茹,王子君的心中充滿了驚喜,他此時恨不得將這個人抱在懷裡,但是此地並不是說話的地點。王子君朝著廖安茹笑了笑,就一踩油門,將車子開動了起來。

    廖安茹臉上充滿了笑容的看著王子君,今天一天,她都在澄密市。金花節上,他雖然離自己遠遠的,但是能夠和他在同一個城市裡面呼吸同一片空氣,廖安茹就覺得很知足了。

    今天看著他的表現,廖安茹的心中充滿了甜蜜。看著他在主席台上發言的樣子,廖安茹甚至覺得比自己得了世界級大獎,都讓自己覺得歡喜。

    「嘎吱。」

    正當廖安茹深情的看著他的時候,剛剛啟動的車子,卻被王子君直接給剎住啦。這讓廖安茹驚了一呆,她抬頭朝著前方看去,卻見車子的四周,並沒有什麼東西。

    這是怎麼啦?

    就在廖安茹心中疑惑的時候,王子君輕聲的道:「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廖安茹順著王子君下車的方向,就看到他朝著幾個正在從對面走過來的人迎了上去。燈光下雖然看不太清楚這些人的長相,但是從裝扮上看應該是年輕人。

    以王子君的身份,他怎麼和這些年輕人有交集?廖安茹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車上。

    「車在這裡,咱們上車回家咯!」魯擇炅扶著有點醉醺醺的文魚兒,臉上的笑容顯得有點神秘。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都一臉帶笑的看著兩個人。

    「我……我要回家,頭有點暈。」文魚兒此時已經走不成路了,她東倒西歪的往前走,差點將路邊的一個垃圾桶給撞歪。

    「回家多沒意思啊,走,我們接著去喝酒,我知道有一個好地方,喝了就知道好了!」魯擇炅說話之間,就要去抱文魚兒,卻被文魚兒猛的一用力,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有蹲坐在地上。

    跟著魯擇炅的幾個青年此時雖然想要笑,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敢笑出來,畢竟他們是跟著魯擇炅混日子的,如果魯擇炅發火,他們是絕沒好日子過的。

    魯擇炅站穩了身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捉住文魚兒的胳膊,嘴中嘿嘿笑著道:「我的小魚兒,你力氣還真是蠻大呢,好,跟著我走,等一下讓我看看你的力氣夠不夠大。」

    不過就在他的手要拉倒文魚兒的時候,卻發現文魚兒已經被另外一個人給扶住了。看到那人嚴峻的神情,魯擇炅頓時就是一呆。

    「他媽的,你要幹什麼,知道不知道我哥是什麼人?我給你說你走路注意點,不然的話,老子揍死你!」一個緊跟魯擇炅的男子,覺得這是到了自己表現的時候,朝著王子君走了一步,大聲的說道。

    「滾!」魯擇炅此時頭上全是汗,那本來還有的不多的酒意,此時一下子全部醒了過來。

    「聽到我哥的話了沒有,讓你快點滾,你他媽的……」那人以為魯擇炅說的是王子君,氣勢一下子更多了幾分。

    「啪」,魯擇炅不敢讓那傢伙再說下去了。對於這位王省長,他從心底就畏懼,自己在京裡面蹲了幾個月,那完全是拜他所賜,出來的時候自家老子更是生動的給自己上了一課。自己之所以能夠出來,是人家沒有和自己計較太深的心思,這次要是再得罪了他,那……

    一巴掌把那個不長眼的屬下揍跑了之後,魯擇炅滿是小心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您……您怎麼……」

    王子君朝著魯擇炅看了一眼,然後沉聲的道:「怎麼讓小魚兒喝這麼多酒,我給你說,如果再出現這種事情,不要說文書記,就是我也饒不了你!」

    說話之間,王子君一拉已經暈暈乎乎朝自己走來的文魚兒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而就在王子君拉向文魚兒的時候,文魚兒已經一下子撲進了王子君的懷中。

    對於文魚兒這種醉醺醺的表現,王子君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他沒有發現,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竟然閃了一下光!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2 16:54
第一七六六章 領導的隱私是不能看透的

    「王省長,我……我只是想請魚兒醒醒酒。」看著倒在王子君懷中的文魚兒,魯擇炅嚥了一口唾沫。今天處心積慮的請文魚兒喝酒,眼看計劃就要成功了,沒想到,這到了嘴邊的肉又不翼而飛了,竟然在這裡碰上了王子君。

    自己怎麼這麼衰喲,一出門就遇到了王子君。心中雖然覺得很憋屈,但是魯擇炅還是小心翼翼的向王子君解釋道。

    對於這位王省長,他從心眼兒裡冒寒氣,而王省長看向自己的神色,更是讓他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要是這位王省長對自己動手的話,自己還真是沒有還手的餘地。心裡這麼想著,魯擇炅面對王子君的質問,居然手足無措。而那幾個被魯擇炅一個耳光打暈的小痞子,此時更是在留走之間難以取捨。

    他們從魯擇炅的動作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小主子遇上難纏的人物了。剛才小主子的兩聲王省長,更是把他們震暈了。在擔憂害怕之際,幾個小痞子更是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王子君,心裡暗嘆,我的神哪,難道這就是電視新聞中經常露面的小王省長麼?

    「哼!」王子君懶得和魯擇炅囉嗦,他朝著魯擇炅看了一眼,就拉著被他強行扶正的文魚兒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文魚兒踉蹌著被王子君扶上副駕駛的位置,小姑娘四仰八叉的在車子上一躺,王子君本能的看了看坐在車後的廖安茹,無奈的笑了笑,指了指文魚兒道:「文書記的女兒,沒辦法不管呢。」

    「子君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沒等廖安茹回答,文魚兒突然目光迷離的看著王子君,嘟囔著問道。

    文魚兒的這句話,讓王子君有一種大汗淋漓的感覺。他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敢這樣稱呼自己。飛快的看了廖安茹一眼,發現她正戲謔的看著自己。

    「你這丫頭,喝點酒就胡說八道,你怎麼跟你爸爸一個輩份了?」王子君可不敢讓廖安茹誤解,虎著臉朝文魚兒訓斥道。

    「子君哥,這和我爸沒關係,你就是我的子君哥嘛!」文魚兒迷迷瞪瞪的仰起頭,伸手拿白淨的小手朝著王子君的下巴摸了過去:「你不就是比我大十幾歲嘛,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怎麼啦?你能拿我怎麼樣?」

    王子君有點徹底被打敗的感覺,他一把將文魚兒的手扒拉開,一邊尷尬的向廖安茹求助:「我把小丫頭放到後排去吧,你來照顧她一下。我看她醉得太狠了!」

    「不嘛,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回家!」文魚兒含糊不清的說著,歪著腦袋睡著了。

    看著甜甜的睡去的文魚兒,王子君真是哭笑不得。現在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要是告訴你,我和這丫頭平時接觸並不多,你會信我嗎?」王子君一本正經的望著廖安茹,不無自嘲的說道。

    廖安茹笑了笑道:「你可能沒有招蜂引蝶,但是,就算如此,不是照樣把人家小姑娘的心給偷走了?!」

    「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先送這丫頭回家,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

    廖安茹搖了搖頭道:「這丫頭既然和你住在一個院子裡,你就回家吧,今天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高興了。」

    說話之間,廖安茹又調皮的朝著王子君眨了眨眼睛,調侃道:「是不是很失望?」

    王子君微蹙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廖安茹有些不忍,輕聲道:「我明天還有一場演出,本來就要走的,為了能和你見一面,我故意拖到了現在。十點的飛機,再過二十分鐘就要去機場啦!」

    看著廖安茹眼裡噙著的淚花,王子君握著廖安茹伸過來的手掌,覺得無比的溫暖……

    「子君哥,我好喜歡你,你抱抱我嘛……」文魚兒夢囈般的話,把兩人之間的溫情脈脈攪亂了。看著翻了翻身又呼呼大睡的文魚兒,王子君苦笑了一下。

    廖安茹笑了笑,打趣道:「走吧,再不把她送回家,說不定就付諸行動了!」

    送走了岑勿剛等人,涂奮鬥緊繃的精神頓時輕鬆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內正在播放的新聞,覺得這一切的勞累,此時都是值得的。

    這次的金花節,不但給零隆市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在經濟方面,也有不少建樹。最讓涂奮鬥感到高興的,還是岑勿剛昨天晚上和他的談話。岑書記已經明確透露出來要向上級請示,提高零隆市政治地位。如此謹小慎微、慎言敏行的一個人,能給自己說出來這番話,由此可見,岑書記是如何的看重自己啊!

    提高零隆市的政治地位,說到底還不是提高他涂奮鬥的政治地位嗎?而一旦政治地位提高的話,那麼他涂奮鬥就要再往上邁進一個台階了。

    「涂書記,岑書記走的時候眉開眼笑,好像很滿意啊!」苗躍虎已經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穿著一身睡衣的他,徑直在涂奮鬥對面坐了下來。

    看苗躍虎的打扮,涂奮鬥就知道自己這個副手準備睡覺了。他笑了笑,並沒有立刻回答苗躍虎的話道:「苗市長,怎麼不去休息一下,咱這個年齡,一直這麼緊繃著精神上受不了哇,好好睡一覺吧!」

    「書記,我倒是想睡,可是這心裡有事,躺在床上睡不著哇。聽著你房間裡電視還在響,就過來了。」苗躍虎呵呵笑了笑,大聲的說道。

    涂奮鬥端起茶几上的茶壺,幫著苗躍虎倒了杯水道:「我也有點睡不著,在開會之前我一直覺得有點瞌睡,可是現在沒什麼事了,反倒睡不著了。這人哪,就是這麼奇怪!」

    「是呀,我當時也是和書記您一樣的打算。」苗躍虎喝了一口茶,笑著道:「書記,我聽說你還放著一瓶好酒在櫃檯,要不,你請我喝了它算了。」

    「呃,這麼快就要我請你喝慶功宴哪!」涂奮鬥倒也不反對,他拿起電話道:「好吧,我這就讓廚房準備兩個菜,咱們兩個好好聊一聊。」

    「涂書記,要說慶功宴,咱們兩個還得專門喝,咱們兩個這次喝酒,是我對你老兄的恭賀啊!」苗躍虎往沙發上一躺道:「領導,您可要成為省委常委啦,不能吝嗇這頓酒不是嗎。」

    涂奮鬥聽苗躍虎這麼想,像是被看透了心事似的,隱隱有些不快。擺手道;「這件事情,岑書記只是和我交換了一下意見,具體能不能批下來,還要看上級的意見,我本來年齡快到站了,沒什麼更大的打算了!倒是你,可以把位置給你騰一下。」

    苗躍虎心裡暗笑一下,嗤,好像你涂奮鬥不走不提,我苗躍虎就永無出頭之曰了似的。我怎麼不能挪到別的地市弄個一把手呢,又或者直接往省裡哪個重要部門輪一下崗呢?好像你一提升,就是對我苗躍虎莫大的恩賜似的。充其量,你走了,我抹成一把手,是一條順理成章的捷徑罷了。

    心裡雖然不以為然,但是嘴上,苗躍虎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哎,涂書記,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已經是十拿九穩了,岑書記回去之後,肯定會大力推動這件事情。」苗躍虎說到這裡,又有點神秘的看著涂奮鬥道:「涂書記,你說岑書記對於這次的金花節有哪些方面不如意?」

    涂奮鬥沒有說話,但是苗躍虎的話,他想他們肯定是心照不宣的。

    「書記你既然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岑書記對於咱們這次金花節哪裡都滿意,就是對來的人員數量有點不滿意啊!」

    「咱們兩個關著門說話,涂書記,儘管我對那個人不感冒,但是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不得不承認,咱們應該佩服他,這才來了多長時間,就能把密東的局勢弄成和岑書記分庭抗禮之勢啦!一共十三個常委,竟然來了一個六比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省裡提前安排好了呢。」

    涂奮鬥點了點頭,六比七這個對比,讓他感到很是意外。可以說,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簡直目瞪口呆。

    在他的想像之中,本不該出現的那些常委,竟然一個個的站在了王子君的身邊。雖然這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個金花節的兩個會場,但是他心裡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涂奮鬥自己都清楚,那些站在王子君身邊的人會不清楚嗎!這些頭腦清醒的人,知道自己的舉動意味著什麼還堅定的站在王子君的身邊,岑書記心裡就更加不悅了!

    「是呀,當時我站在岑書記的旁邊,雖然岑書記表情挺平靜,但是我能看出來,岑老闆也很震驚,很無奈。」

    苗躍虎從沙發上站起來道:「涂書記,這件事情對岑書記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但是對您而言,卻是一個機會。王省長的表現,已經讓岑書記深切的有了危機感,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推舉您進入常委序列。」

    接下來的話,苗躍虎沒有吭聲,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涂奮鬥不能再坦言了。

    他笑了笑道:「躍虎,岑書記他老人家怎麼想,不是你我能夠臆斷的。」

    「書記您說得對。」苗躍虎笑了笑,也不再說這個話題。就在這時候,房門被輕輕的敲開,年輕的女服務員端著四個菜放在了桌子上。

    「涂書記,苗市長,廚師讓我向兩位領導匯報一下,這竹蓀鵝看上去不太熱,但是裡面溫度高著呢,請兩位領導在用餐的時候,千萬別被這竹蓀鵝的熱氣給燙著了!」

    涂奮鬥笑著道:「嗯,我知道了。」

    打開酒,涂奮鬥幫著苗躍虎滿上,然後笑著道:「躍虎,這次金花節之所以獲得圓滿成功,和你的敬業是分不開的,我敬你一杯。」

    「涂書記,可不能這麼說,我幹得是不是起勁,不是有您在我身後支撐著麼!」苗躍虎端起酒杯,笑著和涂奮鬥碰了一杯。

    涂奮鬥笑了笑道:「行啦,咱們兩個在一起,就用不著互相表揚了。有這水平,還不如留著等和金書記見面的時候好好聊一聊呢!」

    「我覺得金書記未必有心情聽這個。書記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是覺得金書記這次肯定非常鬱悶。現在普遍評價說咱們的金花節大有喧賓奪主,勢壓澄密之勢呢!」苗躍虎放下杯子,笑嘻嘻的道:「那些明星大腕雖然貴了點,但是我覺得挺值的,你看看現場的氣氛多熱烈、多熱鬧啊!」

    涂奮鬥點了點頭道:「氣氛是不錯,不過以後再搞這種活動,還是少請點,這些人出場費真的讓人牙疼啊!」

    「嘿嘿,這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嗎!」苗躍虎說到這裡,又接著道:「書記,忘了一件事情,省裡面的城中村改造現場會終於確定了時間,再過一個星期,王子君親自過來給咱們開現場會。」

    「他要過來,咱們就趕緊做好準備。關鍵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啊!」涂奮鬥想到上次就是因為王子君折戟沉沙的事情,眉頭一皺。

    苗躍虎大大咧咧道:「書記,他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咱們歌功頌德的,能出什麼簍子!」說話之間,他看著涂奮鬥那逐漸嚴肅起來的臉色,又笑著道:「他臨來之前,我肯定會把工作做到萬無一失的。您放心好了!」

    「城中村改造工作,一定要抓好,你和主管的市長說一下,讓他一定要將這項工作做紮實。」涂奮鬥說到這裡,眼睛眯了眯,好像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得王子君不會無緣無故的跑過來呢?」

    「書記,現在全省的城中村改造工作,就咱們零隆市開展得比較好,他王子君不來咱這裡開現場會,難道他還要跑到青顓市去開啊?就憑青顓市那水平,豈不是丟人現醜嘛!」苗躍虎說到這裡,突然道:「書記,還有一件事情要請示你,王子君要求不能到高速路口迎接,他這次真過來的話,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照章執行嘛。在市政斧門口迎接他就是了。」涂奮鬥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咱們不能破壞了王省長的規矩不是。」

    一瓶酒,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喝光了。有點醉醺醺的涂奮鬥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苗躍虎道:「老苗,咱們零隆市有岑書記的支持,你就大膽去幹,我相信岑書記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3 20:11
正文 第一七六七章 功過是非豈能一概而論

    「王省長,前天晚上的事情多謝您啦!」文成途來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不無感激的說道。

    回到家裡之後,文成途就聽妻子說,醉醺醺的女兒被王子君送了回來。他心裡狠狠的痛了一下,好像那個摟著他脖子撒嬌的女兒一下子長大了,稍不注意就出大麻煩了。

    這次他來王子君的辦公室道謝,倒不是虛偽做作,而是真心實意向王子君道謝的。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當時正好碰到,怎麼能視而不見呢。」提到文魚兒,王子君就是一陣頭疼,心裡暗暗祈禱,這姑娘在回到家之後,可千萬別胡說八道喲,不然,恐怕文書記的誤會就太深了。

    文成途沉聲的說道:「王省長,這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我這個當父親的來說,可是一件大事情呢。小魚兒一向不喝酒,這次喝這麼多,恐怕上了壞人的當了。」

    雖然文成途的話說得含糊其詞,但是其中的意思王子君還是懂得的。他對於文成途的感覺雖然不怎麼好,但是此刻,卻覺得文成途這個父親還是蠻稱職的。

    擺了擺手的王子君道:「文書記,小魚兒每天都帶著我家小子玩,我也不拿自己當成外人,魯擇炅不是一個好東西,最好還是讓小魚兒離他遠遠的!」

    「這個我知道。」文成途感激的沖王子君笑了笑道:「我已經讓小陳去見魯鼎誠啦!」

    這畢竟是文成途的家事,再加上文魚兒給自己說的那些話,王子君也不願意多問下去,他相信憑著文成途的手段,對付一個魯擇炅,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省長,前兩天金花節的事情,可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文成途目視著王子君,一語雙關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他明白文成途話語之中的意思,卻也不點明道:「金花節是密東省一個傳統節曰,以後文書記接觸的多了,就能感受到金花節更多的意義了。」

    文成途笑了笑,王子君不想在這方面多說,他也不搬嘴饒舌。正和王子君閒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王子君應了一聲,趙曉白就推門走了進來,他朝著文成途笑了笑,就將手中的一份報紙遞給王子君道:「王省長,這是政策研究室遞過來的。」

    王子君朝著報紙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對站在自己身邊的趙曉白道:「我知道啦。」

    趙曉白見王子君沒有什麼指示,朝文成途笑了笑之後,就快步離開了。文成途看著王子君的神色,正猶豫是不是問一下的時候,王子君就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文成途。

    文成途朝著報紙上看了兩眼,就發現報紙首頁上的社論,社論的題目是《狠剎鋪張浪費之風》。

    這種理論姓的評論文章,文成途以往沒少看,偶爾還親自捉筆寫一下,不過,當他看到下面用紅筆劃著的部門時,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就見上面寫道:某些地市,雖然出發的角度是好的,但是一個慶典分成兩個地方舉辦,力邀明星大腕前來助陣。看起來很熱鬧,卻衍生了鋪張浪費的風氣。筆者想要問一下舉辦部門,這些款項是不是納稅人的……

    將所有的文章看完,文成途放下報紙,飛快的朝王子君看了一眼,心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篇文章,是不是眼前這個年輕領導讓人準備的?

    不過隨即,他就自我否決了,像這種不點名卻能一眼讓人看出批評誰的文章,那是需要經過仔細審核的。沒有相應的人點頭,是難以發表出來的。

    而現在這篇文章發在這麼重要的位置,所代表的意思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心中念頭閃動的文成途,不由得想到了在這之前王子君和岑勿剛不同的指示。

    岑書記看到這篇報導,會怎麼想呢?

    心中猶豫了瞬間,文成途放下報紙道:「省長,對於鋪張浪費的風氣,確實該剎一剎啦。我們密東可以就這個問題討論一下,開展一次專項治理行動。」

    「光整治是不夠的,一定要形成常態化的機制,只有這樣,才能標本兼治,正本清源,從源頭上打擊那些鋪張浪費的勢頭。」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嚴肅的說道。

    「嗯。」文成途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岑勿剛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轟轟烈烈的開展一次行動了。畢竟這件事情已經被不點名批評了,如果不採取一些積極的應對措施的話,等待密東的將是點明批評,到那時候,可能就更被動了!

    點了一根煙,文成途沉聲的道:「王省長,前天回來的時候,岑書記和我談了一個問題,他說是省裡對於經濟發達地市應該提高重視,不但要讓這些城市在經濟發展上起到重要作用,還要他們在發言權上更有份量。」

    「岑書記說的對。」王子君明白文成途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岑勿剛這句話是現在的一種局勢,他不能反對。當年他以羅南市市委書記的身份進入常委班子,其實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文成途笑了笑,也就沒有再說。他來這裡除了向王子君表示感謝之外,就是要告訴他這個消息,至於王子君準備在這件事情上怎麼應對,就不是他文成途的事情了。

    將文成途送出門外,王子君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份報紙上,但是他的腦子裡,想的卻是文成途告訴他的話。文成途把這個信息透露給他,但是王子君並不會天真的以為文成途就會站在自己的戰壕裡了。

    要是讓涂奮鬥入常,自己剛剛能夠抵擋的局勢,就會出現變化。王子君摸著自己的眉頭,陷入了沉吟之中。

    岑勿剛的辦公室。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岑勿剛的眼中冒著火光。那本來就有點黑的臉,此時更是有一種生人勿進的勢頭。

    對於岑勿剛這種表現,方英湖見的並不多,因此,在岑勿剛的目光下,方英湖只覺得心跳莫名的加速了,他知道,岑書記這次是真生氣了!

    在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方英湖就知道岑勿剛會生氣,可是,就算知道這些,他也必須得把這篇文章給岑勿剛送來,畢竟他是秘書長,這是他的工作。

    更何況就算他不送來,岑勿剛也會從其他渠道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因為知道的晚讓岑勿剛在這件事情再受到批評的話,還不如早說。

    「岑書記,您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在……」方英湖看著岑勿剛的神色緩和下來了,這才斗膽問了一句。

    他相信,岑勿剛心裡可能也會有所猜測。

    沒想到,岑勿剛卻搖了搖頭,斷然否決了:「這件事情,不會是他做的。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他,作為密東的掌舵人,這點大局意識他還是有的。更何況,不管他做什麼,出發點都是為了密東的發展。這一點,我心裡是有數的。」

    房間裡有點沉靜,就在方英湖覺得有點壓抑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岑勿剛接著道:「這件事情應該是上級看到了,剛好碰上上級對鋪張浪費之風準備整頓,咱們正好趕到風頭上了,怪不得別人。」

    方英湖點了點頭,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英湖秘書長,你等一下通知常委們,明天上午召開常委會,就這件事情進行討論,另外就是準備就奢侈浪費的風氣進行一次集中整頓。」岑勿剛看著方英湖,沉聲的說道。

    方英湖看著岑勿剛的臉色,沉吟了瞬間道:「岑書記,整頓這種風氣是紀委的工作之一,我覺得從紀委方面成立領導小組,就這種事情具體的整頓一下就行。」

    岑勿剛看著方英湖,他知道這老部下這麼善意的安排,是想用這種辦法給自己保全一點面子。畢竟自己前天才在零隆市的金花節上講了話,而且給予了充分肯定。

    而金花節設立零隆市分會場的事情,也是自己拍板決定的。現在再就這件事情進行討論,並通過常委會來一次反對鋪張浪費的風潮,豈不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可是方英湖他還是沒有注意到,這篇文章一出來,那就等於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與其遮遮掩掩的讓人看不起,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然後誠信改的效果好。

    畢竟上級真正要看的,就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反應。

    「好了,這件事情就按照我安排的做吧!」朝著方英湖擺了擺手,岑勿剛不容置疑的道。

    方英湖點了點頭,沒有再勸。他和岑勿剛又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岑勿剛的辦公室,就在要走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方英湖鄭重的向岑勿剛低聲問道:「書記,那涂奮鬥的事情,是不是還要……」

    「這次零隆市金花節存在鋪張浪費,是要批評。但是零隆市這些年的變化,我們也應該看到眼裡。功過是非,怎麼可以一概而論呢?!」岑勿剛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兩步之後,不容置疑的道。

    「書記您說得對。」看著斬釘截鐵的岑勿剛,方英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崇敬。

    岑書記就是岑書記啊!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3 20:12
第一七六八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作為宣傳部門的負責人,在政治敏感姓上,佘梨花一向不比其他人差。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佘梨花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這次零隆市的金花節,雖然主辦單位是零隆市,但是宣傳部畢竟也是主辦單位之一,現在出了這等事情,如果說一推二六五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在這件事情,牽涉的還是零隆市。如果是其他地市,讓他們做一個檢討也就是啦,可是零隆市呢,岑書記可是一心想要推動零隆市的市委書記涂奮鬥進入常委,絕對不可能讓涂奮鬥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承擔責任。

    如果這個責任涂奮鬥不承擔的話,會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呢?雖然在仕途上佘梨花知道自己的年歲已經差不多,沒有什麼進步的餘地了,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無端的背上一個處分。

    畢竟處分不是什麼好事情,甚至有時候會在檔案裡記一輩子的。但是,如果岑勿剛堅持讓自己承擔這個責任,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呢?一個個念頭在佘梨花的腦子裡閃動,讓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煩悶的感覺。

    站起身來,佘梨花頓時想到自己有件事情要給辦公室安排,拿起桌上的電話剛剛準備撥打辦公室主任的電話,又想到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在辦公室那邊露面啦。

    作為一個女姓領導,在保持自己威嚴的同時,佘梨花也願意保持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為了達到這個恩威並施、親疏有度的效果,幾乎每個星期,佘梨花都會去辦公室等挨著自己比較近的處室去走一趟。

    佘梨花的辦公室在三樓,辦公室同樣在三樓,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為領導服務。

    省委宣傳部的走廊上,有一些空蕩蕩的,佘梨花在這條走廊上走了無數趟,此時卻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幸好辦公室離她辦公室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很快就到啦。

    佘梨花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裡面有人道:「看看這篇文章,雖然沒有點名字,這不是明擺著批評咱們密東嗎?」

    「人家這是給咱們面子,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批評的就是密東。幸好澄密市辦金花節的時候,王省長將費用給卡主啦,要不然的話,說不定就該點名批評啦!」

    「嗯,零隆市這次辦的就是太過火了,別的不說,單單請那些明星大腕,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能拿這些錢去搞點基礎設施建設,豈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麼!」

    這種議論的聲音,並不出乎佘梨花的意料,她笑了笑,並沒有在意。正當她準備將自己的腳步聲弄響點,讓這些人知道自己來的時候,就聽有人道:「如果佘部長當初聽王省長的,咱們密東也就不會被這麼批評啦。」

    「這件事情上,怨不得佘部長,佘部長又當不了家。不過咱們宣傳部也是主辦單位之一,說不定也會挨批啊!」

    裡面一時間傳來了唏噓的聲音,對於這些說話的人,佘梨花基本上可以猜得出名字,但是此時她沒有心思和這些人計較這個,沉吟了瞬間,她扭頭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路上依舊清冷,但是佘梨花的心中此時卻充斥著一句話,那就是早要是聽王省長的,就不會有這種事情啦!

    「佘部長,您出去了?」就在佘梨花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見辦公室主任走了過來,看樣子,手中拿著個文件夾的辦公室主任是有事情要找她。

    雖然現在精神不是很好,佘梨花還是撐起精神問道:「米主任,有什麼事情嗎?」

    米達宿任宣傳部的辦公室主任已經有些年頭了,也算是老資格,但是他對於佘梨花每次都是尊崇有加。此時聽到佘梨花問,就輕聲的道:「佘部長,剛剛接到省委辦公廳的通知,說是明天岑書記要召開常委會。」

    「說什麼事情了沒有?」佘梨花沉吟了瞬間,低聲的朝著米達宿問道。

    「好像主要議題是提高經濟強市的政治地位。」米達宿說到這裡,朝著佘梨花看了一眼,然後接著道:「佘部長,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涂奮鬥的好事。」

    當然是涂奮鬥的好事,但是佘梨花的心中卻是一沉,一直沉浸在她心中的念頭,此時再也壓制不住了。岑書記要提拔涂奮鬥,那這個責任豈不是除了她佘梨花再沒有人承擔了嗎!

    心裡充滿了不安的佘梨花,頓時就感到一股怒意從心頭升起,但是這股怒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又感到一陣頹然,如果這個決定是岑勿剛做出的,她能反對嗎?

    「好啦,米主任你忙去吧!」心裡有些煩躁的佘梨花,朝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臉上有些不耐煩。

    米達宿想要說什麼,但是當他扭頭朝著佘梨花看了兩眼之後,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收了回來。畢竟領導這個層次他還接觸不到,說得太多啦,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回到辦公室的佘梨花,此時心中想的完全就是剛才在辦公室內聽得那句話:要是當時王省長不攔著,恐怕挨的批評還要厲害。

    魯鼎誠滿臉陰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的不長進,自己讓他去追求文成途的女兒,卻沒有想到追求不成,他竟然有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

    這個混小子,這簡直就是作死。想到剛才文成途派來之人臉色陰沉的模樣,魯鼎誠就心中發顫。他很清楚,自己雖然也算是功成名就,但是和文成途相比究竟差多少。

    文成途的那位秘書雖然沒有說半句讓人聽著不舒服的話,但越是這樣,魯鼎誠越覺得心中難受。俗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狂叫的狗不咬。如果自己不給文成途一個交代,文成途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

    上一次兒子在京裡犯的事情,一來有那麼多人說話,二來王子君也不願意計較,所以只是將魯擇炅讓人按照法律的規定給關了些曰子算是完事了。可是這一次,文成途會願意了賬嗎?

    「爸,您找我啊!」魯擇炅推門走進父親的辦公室,臉上充滿了恭敬的說道。

    「哼,我聽說你最近長本事啦,我這個當爸爸的不見見怎麼行?!」魯鼎誠就一個兒子,以往很少訓斥,但是此時卻有抄起棒子狠狠地揍他一頓的想法。

    「爸,我那個沒有什麼進步,不過您放心,我以後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那個……」魯擇炅聽著父親的話音不對,當下趕忙保證,想要讓魯鼎誠網開一面。

    魯鼎誠嘿嘿笑了笑,不等魯擇炅說完,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狠狠地朝著魯擇炅砸了過去。魯擇炅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老爹說動手就動手,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臉就被文件夾狠狠的扇中,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爸,我錯啦,您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啦!」魯擇炅看著魯鼎誠,滿臉害怕的說道。

    「哼,你個畜生,現在知道怕了,我給你說,你老子我差點毀在你手裡,你個兔崽子!」魯鼎誠說話之間,手中的文件夾落得更狠,魯擇炅只有抱著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頭部保護好。

    兩分鐘之後,魯鼎誠這才將手中的文件夾放下,他朝著自己的兒子看了一眼,冷冷的笑了笑:「兒子,爸爸也不願意打你,但是沒辦法,不給人家一個交代,連你老子都有大麻煩。」

    「爸,我什麼也沒有做,那個遇到王子君啦,這個……」魯擇炅說到這裡,又朝自己腦袋的部位抱了一下,一副害怕再挨打的樣子。

    魯鼎誠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白手起家創下這麼大的家產,怎麼說也算是梟雄一級的人物,沒想到生個兒子竟然這般的沒用,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虎父犬子的老俗話。

    「你這個笨東西,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王子君將你關了一段時間,你就不知道改。你知不知道,王子君剛剛來密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願意跟你這種小蟲子一般見識,這才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可是你非得去撩撥文成途,你覺得他們這種人物,是你能夠撩撥的嗎?」

    「爸,那怎麼辦?」魯擇炅此時腿有點打顫,他想到在看守所住的那些曰子,就有點發顫。

    「不用再去看守所,這一次去的地方很不錯。」魯鼎誠朝著自己兒子看了一眼道:「我已經去骨科醫院給你開好了病房,你去住上幾個月吧!」

    「爸,您讓我裝病?好,我這就去。」魯擇炅滿臉歡喜的朝著魯鼎誠道。

    魯鼎誠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你出去吧,我還有點文件需要處理。」

    魯擇炅心中大喜,他此時正不想跟著自己的老爹在一個房間裡呆著呢,當下滿心歡喜的走了出去。魯鼎誠看著自己兒子離去的方向,心中暗道:「兒子不要怪我心狠啊!」

    隨著他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樓梯口傳了過來,接著就聽有人大聲的道:「哎呀不好啦,炅少從樓梯上跌下來啦!」

    聽著那不斷傳來的慘叫聲,魯鼎誠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就打開自己的辦公桌,裡面露出了一張照片。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3 22:14
第一七六九章 我要蓋住你的聲音
               
    常委會議室的走廊,王子君漫步向前走,臉上帶著微笑的他,不時的和那些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員點頭致意。趙曉白跟在他的後面,手中端著王子君的水杯。

    「王省長,您今天來的有點早啊!」就在王子君向前走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打招呼道。王子君扭頭一看,卻見副書記文成途正在一邊看著他。

    面對著滿臉笑容的文成途,王子君笑了笑道:「這一次腳步走的快了點兒嘛。」

    文成途笑了笑道:「省長,您到底年輕走得快啊,我還是老了,有點跟不上您的步伐!」

    兩個人笑了笑,就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在走了兩步的時候,就聽前方有人說道:「老金,你走路可得慢著點兒,不然的話,這人一倒霉,好好的路都能摔跟頭哪!」

    「不會吧,這麼平整的路摔跟頭兒可是有點難度喲!」金正善呵呵笑了笑,沉聲的說道。

    「你老兄還別不信,我聽說,昨天魯鼎誠家的公子哥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他們辦公樓的樓梯上滑下來了,結果將腿給摔斷了。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走路想什麼呢!」

    這說笑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王子君聽清楚了,這說話的人就是組織部長汪清明。

    對於魯擇炅摔斷腿的事情,王子君是第一次聽說。愣了一下,眼光的餘光就朝文成途瞟了一眼。就見文成途目不斜視,一副和自己沒點關係的樣子。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笑了笑,也裝作沒有聽見。對他而言,魯擇炅實在算不了什麼。

    和文成途並肩走入會議室的時候,王子君意外的發現岑勿剛居然已經就座,這樣的場景可以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當即朝著岑勿剛笑了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岑勿剛在王子君走進來的時候正在和李征超閒聊,看到王子君坐下,就笑著道:「王省長,剛才我們正聽李書記播報,看來咱們這些人以後走樓梯也要注意啦,要是一腳踩空,那可是要摔壞的,魯鼎誠那個兒子還真是讓人不安生,連走個路都走不安穩。」

    「岑書記,我來的時候也聽說啦。」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對這件事做什麼評判。

    岑勿剛笑了笑,目光朝四周逡巡了一圈,這才沉聲的說道:「同志們。今天召集大家開會,主要是兩個方面的事情。」

    說話之間,他將目光朝坐在最邊上位置的方英湖看了一眼,然後沉聲的說道:「英湖秘書長,你將昨天的報紙給大家念一下。雖然大家都看到了這篇文章,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加深一下印象。」

    雖然岑勿剛沒有說究竟是哪一篇文章,但是在坐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在岑勿剛說完,方英湖就拿著準備好的報紙沉聲的宣讀了起來。

    雖然大多數人對於這件事情心照不宣,但是此時岑勿剛讓方英湖進行宣讀,卻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本來還有點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一個個正襟危坐的聽著方英湖宣讀那篇他們都熟悉的文章。

    文章還不到一千字。宣讀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在方英湖宣讀文章的時候,大多數的與會人員,都低眉順眼的沉默不語,這種煎熬的感覺讓大家覺得度日如年。

    在文章宣讀的時候。岑勿剛並沒有抬頭,他不斷地在紙上沙沙的寫著東西。這樣的形象讓人看起來沉穩如山。

    王子君靜靜的聽著方英湖的宣讀,此時他已經知道岑勿剛為什麼要宣讀這篇文章。但是明白歸明白,岑勿剛此時要做的事情,他卻是阻止不了。

    「同志們,這篇文章雖然沒有點名,但是我清楚它批評的就是我們密東。在這件事情上,別人可以裝作視而未見,但是我們密東不行。對待錯誤,我們所持的態度不是遮遮掩掩,而是正視和直面。」岑勿剛在方英湖宣讀完,就目視著四方沉聲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本人承擔主要責任,對於零隆市搞金花節的分會場,我發表了主導意見。儘管當時,我的出發點是基於宣傳零隆、為零隆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這樣的決策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費。這個責任是推不掉的,我也不推。在今天開會之前,我已經就這件事情向上級領導做了檢討。」

    岑勿剛的話語,再次在場的人震動不已,誰也沒想到岑勿剛竟然真的就這件事情向上級作了檢討。一時間,整個本來就安靜的會議室,變得越加的靜寂。

    一道道的目光都朝著岑勿剛看了過去,他們想要從岑勿剛的臉上看到一些什麼,不過可惜,岑勿剛的臉依舊生硬。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我們都知道,知錯只是一方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我們犯的錯誤改正過來。」岑勿剛說到這裡,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在這裡我要向子君省長承認錯誤,在澄密市的問題上,子君省長已經給我提了醒,但是我卻大意了,並沒有高度重視,這才導致了零隆市這次金花節辦的太過於鋪張。」

    王子君見岑勿剛提到自己,不能不開口了:「岑書記,雖然零隆市的金花節辦的有點鋪張,但是我們對於零隆市同志的心情應該理解,他們作為分會場,第一次舉辦,難免有不求更好,只求最好的想法。」

    「這次金花節的舉辦,對零隆市的作用也是很明顯的,不但提高了零隆市的知名度,在經濟發展方面,也有不少的建樹。我覺得應該一分為二看問題。」

    岑勿剛擺了擺手道:「省長,你不用幫著我說話,錯了就是錯啦,如果我本人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我又如何開得動密東這艘大船!」

    「同志們,教訓是深刻的,這就要求我們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不但要做好工作,還要考慮到我們的成本核算。要貫徹好王省長該花的錢我們絕不吝嗇,不該花的錢捂緊了的指示,嚴格履行好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

    岑勿剛的這一席話,讓王子君有些苦笑。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了岑勿剛的手段,這位岑書記,不能能力出眾,在工作手法上,同樣很出眾。很善於將不利轉化為有利。

    岑勿剛的一番自我批評之後,常委會很是順利的通過了全省對鋪張浪費行為進行嚴厲打擊的集中行動。這次行動岑勿剛任組長,而作為紀委書記的康則正任副組長。至於具體的行動方案,則由省紀委負責拿出來。

    這個議題結束之後,岑勿剛喝了口水道:「對於錯誤,我們要批評,但是對於成績。我們也應該給予表揚。」

    「前兩天我在零隆市,零隆湖的老市委書記給我提了一個意見,我覺得這個意見非常的好。當時老書記是這樣給我說的,他說零隆市這些年,經濟在不斷的提升,已經成為了拉動咱們密東經濟發展的一條主要支柱。對於為密東發展作出如此突出貢獻的零隆市。咱們不能光讓驢拉磨,不讓驢吃草吧?」

    岑勿剛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舒暢的笑容。本來就有些壓抑的會議。在岑勿剛露出笑容之後,顯得輕鬆了不少。雖然在場的人都已經明白了岑勿剛的打算,但是一個個還是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呵呵,我當時給老書記說:咱們密東省委,絕對是獎罰分明的。零隆市給密東的發展作出了突出的貢獻。該給零隆市的榮譽和獎勵,省裡面絕對不會吝嗇。」

    岑勿剛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接著朝著王子君道:「一直以來,上級就提倡讓經濟強市,經濟強縣的一把手增加擔子。王省長當年在羅南市,就身兼著羅南市委書記、山省省委常委的職務,為山省的發展,那可是做了不少的貢獻。」

    王子君看著誇獎自己的岑勿剛,笑著道:「書記,我那時候是上級對我的鍛鍊。」

    「鍛鍊也好,培養也罷,都是領導對我們工作的關心。」岑勿剛笑了笑,接著道:「對於好的經驗,我們要學習,對於好的工作方式,我們要推廣,只有學以致用,才能夠讓我們的工作更上一個新台階。」

    王子君不再吭聲,現在岑勿剛已經將大局勢營造好,他自己在這種局勢下,根本就沒有破局的能力,與其在這裡白費力氣,還不如聽著岑勿剛說下去。

    「零隆市這兩年的工作,我們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認為我們應該在涂奮鬥同志的肩膀上多加些擔子,大家覺得這個合適不合適?」岑勿剛仰頭看了看時間,然後笑著朝著四周說道。

    房間之中沒有人吭聲,所有人都好似等待著什麼。岑勿剛笑了笑道:「文書記,你是負責組織的副書記,你說說我剛才的意見還有什麼欠缺的沒有?」

    「岑書記,我覺得您剛才說得很好,就應該給那些經濟發展好的強市一相應的政治待遇。這樣不但可以提高大家發展經濟的決心,更能夠進一步體現經濟強市的影響力,帶動更多地方的快速協調發展。」文成途將手中的筆放下,滿臉都是笑容的對岑勿剛的話進行肯定道。

    從文成途之後,接著說話的是汪清明,作為組織部長,他說起話來更是一套套的,而汪清明話語之中的中心意思只有一個,就是對岑勿剛的話語進行肯定。

    當這兩個主管人事的常委說完,會議室之中就顯得有點沉默,所有人都已經將目光看向了王子君。

    在場的人都清楚,涂奮鬥是緊跟岑書記的人。而從王子君的角度出發,無論如何,剛剛差一點就能夠勉強趕上岑書記的王省長,絕對不會同意現在這種事情,從而增大兩者之間的差距。

    可是現在,岑書記這一通話下去,王省長要是硬反對,就會給人以一種飛揚跋扈的表現。這種事情,那可是授人以柄的!

    王子君面對著這些目光,笑了笑道:「對於岑書記的提議,我原則上贊同。對於經濟強市的市委書記進入上級常委班子,從總體上來說,是有利於省經濟大局發展的。」

    對於這件事情,岑勿剛是經過了策劃的,他甚至已經想好了王子君要反對的話自己該如何應對。此時聽到王子君竟然不反對,他心裡有些莫名的興奮。

    生怕王子君再說出什麼的岑勿剛,不等王子君接著說話,就朝著汪清明道:「汪部長,你把這次常委會的意見形成材料,過兩天我去上級開會,重點向楊部長匯報一下。」

    何見璋看著點頭的汪清明,就準備說話。可是還沒有等他說什麼,王子君就已經朝著他擺了擺手。

    王子君不開口,這件事情就算是通過啦,岑勿剛看著會議室內的眾人,竟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一直以來,岑勿剛給人都是一種穩重的態度,但是實際上在他的心中,還有一種好鬥的因子。

    會議散了,岑勿剛在汪清明和方英湖的陪同下邁步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辦公室剛剛坐定,岑勿剛就沉聲的朝著汪清明道:「清明部長,有些事情是遲則生變,現在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定了下來,我看就以最快的速度執行吧!」

    汪清明點頭道:「岑書記,這件事情王省長雖然嘴上不反對,但是我覺得從他的心中並不希望涂奮鬥進入常委的序列,我們的準備材料明天就可以送來,關鍵是您能夠盡快的向上級領導進行匯報,在這件事情上取得上級領導的支持。」

    「嗯,這個你放心,我就算豁出去這張臉皮,也要和楊部長據理力爭一下,以零隆市的經濟條件和影響力,怎麼就不能入常委呢。」岑勿剛說到這裡,心中升起了一絲的豪氣。

    這兩天的所有不順,好似在這一瞬間,全部給他扔到了九霄云外。雖然在金花節上自己丟了很大的面子,而王子君更藉機增加了不少的影響力。但是通過這一次開會,岑勿剛相信自己還是能夠將自己在密東的優勢保持下去!

    有了涂奮鬥,一切都不是問題啦!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3 23:25
第一七七零章 規定是不能破例的

    清晨從家邊的公園鍛鍊了一圈,王子君剛剛回到家裡,就看到小寶貝正背著個紅色的米奇小書包在院子裡歡快的亂跑,而在小寶貝的身邊,是穿著紅色風衣的文魚兒。

    文魚兒身材修長,這紅色的風衣將她整個人襯托的猶如一朵花兒一般的嬌豔。王子君朝著滿頭大汗的小寶貝擺了擺手道:「小寶,準備回家吃飯。」

    說話之間,又笑著向文魚兒打招呼道:「小魚兒,小寶這書包我第一次見,是你給他買的吧。」

    「王省長,你不要欺負人,我現在都已經工作啦,不許叫我小魚兒。」文魚兒好似帶著嬌嗔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然後向小寶貝道:「小寶,我竟然和你們班的英語老師是同校的校友,你說在你們老師面前要叫我什麼啊?」

    小寶貝正站在王子君的身邊休息,聽到文魚兒的問題,就有點委屈的道:「魚兒姐姐,我在學校裡遇到你叫你阿姨,在家裡還是叫你姐姐吧!」

    「那怎麼行,我不成了比你們老師要小一輩了嗎?我給你說小寶,你要是不誠實聽話的話,我就上你們老師那裡告你去。」文魚兒一副吃定小寶貝的樣子道。

    作為一個老師眼中的乖乖好學生,小寶貝好像挺吃這一套。他朝著文魚兒看了兩眼,就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王子君。

    王子君揉了一下小寶貝的頭髮,笑著道:「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現在的關鍵是好好學習,快樂遊戲。」

    「王省長,這怎麼成了無關緊要的了,你怎麼能這樣呢……」文魚兒眼見自己好不容易奮鬥的結果被王子君一句話弄成了無關緊要。登時就急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好了,小寶也要吃飯啦,你快回家收拾收拾,也準備去上班吧!「

    雖然王子君說話顯得挺和氣,但是在文魚兒的眼中,竟然有一種讓人難以抵禦的魅力。她朝著小寶貝招了招手,這才轉身離開,不過就在她經過王子君身邊的時候,用很輕的聲音對王子君道:「那天的事情。非常感謝。」

    看著蹦蹦跳跳,猶如一隻在水中游動的魚一般消失在眼前的文魚兒,王子君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拉著依舊沉浸在新書包的快樂之中的小寶貝,快步朝著家裡走去。

    莫小北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旁邊,愉快的進餐。王子君把自己的小米粥喝完,對莫小北道:「我今天要去零隆市開現場會,可能要回來晚一點。」

    「儘量早點回來,不要喝那麼多的酒。」莫小北放下勺子,關切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好似有點自嘲的道:「今天喝酒的機會恐怕不是那麼多。」

    莫小北愣了一下。不過當她看到王子君嘴邊的笑容,並沒有多問。最近一段時間,莫小北好像完全適應了家庭主婦的角色,原來研究的高精尖領域裡的東西。現在竟然變成烹飪知識了,而且,大有一副樂此不疲的感覺。這樣的結果是王子君和小寶貝每天都不願意出去吃飯了,等著莫大廚師每天推陳出新。做兩個人喜歡吃的菜,一家人倒是其樂融融。每每看莫小北拿著菜譜嘗試新菜。王子君就不勝感慨,這還是當年那個一門心思鑽研計算機的莫小北麼?

    將自己的手包拿好,王子君大踏步的走出自己的家門。趙曉白和小李一如既往的等在固定的位置,在王子君出來的瞬間,趙曉白快速的迎上來接過了王子君的手包。

    看著滿臉謹慎的趙曉白,王子君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坐在了自己的那熟悉的位置上。

    「都已經準備好了嗎?」王子君在車子發動之後,沉聲的問道。

    「省長,剛剛我和張秘書長通了電話,張秘書長說都已經準備好啦!」趙曉白扭過頭,接著道:「政府這次出動兩輛考斯特,所有的與會人員都坐車去,按照您的安排,八點二十在政府院內集合。」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曉白,你覺得我要是做一個指示,說以後如果下去開會,與會人員都要統一坐車走,你說執行起來有難度嗎?」

    「應該不難吧!」趙曉白沉吟了一下,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開始也許不難,但是要真真正正長期的落實下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項規定對於一般同志有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被人慢慢的拋在腦後,這就好像一個堤壩,口子就是一點一點不經意間被弄開的。」

    趙曉白一陣沉默,他的心中想的卻是王子君這句話的意思,在沉思了一會之後,他就明白王省長說的很有道理。這只是一個小節的問題,如果王省長做出了指示,整個密東一定能夠聞風而動。可是時間一長,就會自覺不自覺的出現破例的現象,時間一長,這些規定就成一紙空文了。

    就算是下級一個個堅決遵守,沒有破例,但是王省長走了之後呢?

    「所以好的規定出台不難,難的是如何將好的規定執行下去,這就需要加強監管。只要我們的監管到位了,處在監管下的人就會增加自覺。而一旦監管放鬆,那些被監管的對象,也就會慢慢的放鬆起來。」

    王子君感慨了一句,然後笑著道:「長期的方法我還沒有想好,但是對於這種有利於三公經費的減少,有利於幹部作風的建設的事情,咱們還是應該從當下做起的。」

    看著王子君的神色,趙曉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沉重在沉默了一會後,趙曉白輕聲的道:「王省長,我們剛才在來接您的時候,看到零隆市的一號車剛剛從院子裡行駛出來。」

    零隆市的一號車,坐的自然是涂奮鬥。在這個時候涂奮鬥來到常委院,為了什麼可想而知。

    王子君沒有吭聲,而趙曉白也不再說話。這件事情他要做到的就是匯報給王子君,至於王省長如何處理,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啦。

    車子很平穩的行駛到省政府大樓前,在王子君的下樓的時候,兩輛考斯特已經停在了不遠處。有二三十個人正在那裡談笑,看樣子應該是參加會議的人。

    王子君下了車之後,就邁步朝著那兩輛考斯特走了過去。而那些正在談笑的人,此時也都看到了王子君,本來還輕輕響起的笑聲,頓時停了下來。

    這種停頓只是瞬間,那些自認為有身份的人,開始快速的朝著王子君迎了過來。而那些覺得自己身份不夠的人,雖然眼中充滿了熱切的望著王子君,卻也拘束的往後挪動身子。

    「省長,這次您的提議好,咱們坐這車子一起去零隆市,車上正好讓我們大家有時間向您匯報匯報工作。」省建設廳廳長許光燃迅速挪動著身子來到王子君的近前,笑呵呵的說道。

    王子君看著許光燃那高高挺起的肚子,臉上帶笑的道:「老許,工作的事情啊,咱們什麼時候都能談,不過你這身體可是要注意一點,再不好好鍛鍊,三高上來可不好。」

    「謝謝省長您關心,我那個已經做了一個計劃,準備利用三個月的時間,將這身肥肉弄下去。「許光燃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很顯然他覺得王子君當著這麼多人關心他的身體,是對他的看重。

    隨著王子君下車,這次跟著王子君去參加會議的人也開始匯聚。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常務副省長何見璋以及副省長施盛飛等人就已經到齊。

    「省長,人已經到齊啦,可以出發啦!」張齊寶快步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輕聲的匯報導。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就出發。」

    在王子君昂首登上那排在前方考斯特的時候,在常委樓的一個窗戶後面,岑勿剛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岑勿剛的神色很平常,在車子緩緩啟動之後,他才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方英湖道:「英湖秘書長,你下一個通知,以後咱們省委方面外出開會,也用這種形式。」

    方英湖站在岑勿剛的身後,此時聽到岑勿剛的吩咐,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沉聲的說道:「書記,政府那邊昨天送了一份關於整頓好會風會紀以及厲行節約的細則,今天剛剛給您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細則好啊!」岑勿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以前啊,在這方面實在是沒有注意。覺得這是小事情,不是我該注意的,我應該將心思放在全省發展的大事情上去。可是今天看了王省長這種出行的方式,覺得作風紀律不能放鬆啊。」

    方英湖猶豫了瞬間,笑著道:「書記,省裡面有那麼多的事情,您大事還操心不了,這種作風紀律有專門的部門,讓他們管就是啦。」

    岑勿剛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這個啦,那份細則我一會好好看看,另外你也讓政研室方面看看,有什麼好的意見建議都加里面。」

    「好的書記。」方英湖答應一聲,看著岑勿剛沒有什麼事情,就準備離開。

    「英湖秘書長,你再給涂奮鬥打個電話,讓他立即回到零隆市,做好這次的會務工作。」岑勿剛坐在沙發上,聲音有些嚴厲的道:「零隆市的成績,就是他涂奮鬥的成績,開現場會這麼大的事情,他亂跑什麼!」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z08fan

LV:6 爵士

追蹤
  • 7

    主題

  • 1422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