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91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8 01:37
第一七八一章 逞口舌之能 陷是非之爭

    對於文魚兒,文成途一向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這次女兒的頂嘴,讓他氣憤不已,卻又覺得無可奈何。

    畢竟文魚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像小孩子那樣對她,根本就是徒勞無用。沉吟了瞬間,他還是決定要給女兒講講道理,小魚兒從小就知書達禮,他相信自己的女兒能理解他這個爸爸。

    「小魚兒,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正大光明,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人呢,還有一個重要屬性就是社會性。你要是我行我素,全然不顧爸爸的感受,爸爸又如何擺脫這件事帶給爸爸的其他影響呢?」

    文成途儘可能的說得聲情並茂,也許女兒能理解自己的一番用心。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女兒的反應。沒想到小魚兒只是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又把那好看的下巴高高的揚起來了,看這副神態,文成途知道,自己的一番勸說,應該是白說了!

    不過文成途並不是一個輕易言棄的人,他腦子裡飛快的組織語言。作為一個副書記,連自己的女兒都說服不了,豈不是太丟人了?

    「魚兒,你心高氣傲,覺得別人說什麼無所謂。」文成途朝著女兒看了一眼,接著道:「從我的角度來看,我也覺得那些議論都是無稽之談。」

    文魚兒這個時候,臉上才露出了點笑容,不過她並不說話,而是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文書記剛剛讓出來的老闆椅上大搖大擺的坐下了。

    看到女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舒服的閉目養神。文成途寵溺的笑著道:「我們小魚兒才貌雙全,又是青春大好年華,正是找對象的時候,有了這種傳言。終究不是太好,所以,爸爸得為你考慮啊。」

    「哼,老爸。我覺得你這個人有點虛偽,明明是為了自己,非說是為我,說得冠冕堂皇,我不聽!」文魚兒雖然搖著頭捂上了耳朵,但是看樣子還是心軟了。

    文成途見狀,覺得自己更應該「誘敵深入」,進一步勸道:「魚兒,你不在乎那些嚼舌頭的。但是你總得為王省長想一想吧?」

    「王省長會在乎這些嗎?」文魚兒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下了。對文成途極力爭辯道:「我覺得王省長絕對不會在乎這種事情。像他那樣的人,還怕別人嚼舌頭?」

    「我也知道王省長不在乎,但是他畢竟是領導。還有妻兒。這張照片只是一個誤會,大家都知道。只要過一段時間。這事情慢慢就淡下去了。可是呢,你要經常出現,經常在省委這邊晃悠,讓人老想著這件事情,就不太好啦。」

    「王省長夫人可不能有別的想法,你說對不對?」

    文魚兒猶豫了一下,這才道:「那……那要不換人來採訪王省長?」

    「對嘛,我就說了,我家的小魚兒絕對是個顧全大局的好姑娘!回去找你們領導,換個人來採訪就是了。」文成途大鬆了一口氣,心說可算把這個小姑娘說服了。

    文魚兒拿著採訪本從文成途的辦公室離開之後,又拐回來了,忐忑不安的問父親道:「爸,這件事情沒有給王省長造成什麼麻煩吧?」

    「沒有,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文成途親暱的撫摸了一下小魚兒的頭,揮揮手把寶貝閨女送走了。

    對付這麼一個單純的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文成途得意的想著,不過,想想女兒臨離開時,對王子君的關心,文成途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這萬一,如果被顧則炎齷齪的傢伙說中了怎麼辦呢?

    文成途覺得自己的擔心不無道理。王子君這傢伙從外表上看,就像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呃,他好像快四十了吧?且不管他到底多大,文成途都絕不允許自己冰清玉潔的女兒和這麼一個有婦之夫有什麼糾葛!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同事。

    要不,把魚兒的工作調動一下?

    就在文成途苦惱不已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有些不悅的文成途打開門,就見自己的秘書心急火燎的催促道:「文書記,您快來一下,小魚兒罵顧省長啦!」

    文成途聞聽此言,一下子愣住了。

    此時的顧則炎被氣得滿臉通紅。今天,他是來岑勿剛的辦公室準備匯報工作的,正好趕上岑勿剛回來,兩個人就一起往常委樓走去。

    剛剛要上常委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文魚兒風風火火的走下來。對於文魚兒,顧則炎到底有點做賊心虛。當初自己在民主生活會上的發言,早已經流傳出去了。此時,他真是有點懊悔不迭,都怪自己嘴賤,怎麼就圖一時痛快呢?

    如果是以往,見到文魚兒,他一定會長輩的姿態關心一下,可是現在,他哪裡還有心情?正當他準備視而不見的時候,岑勿剛卻朝文魚兒打招呼道:「小魚兒,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幹什麼去呢?」

    文魚兒看到岑勿剛,立馬停下來,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道:「岑伯伯好!好些天沒見到您了!」

    「好好好,小丫頭,你現在在忙什麼呢?」岑勿剛看著充滿了青春朝氣的文魚兒,慈愛的說道。

    不過他腦子裡,卻本能的湧現出那副照片上的情景:那個撲入王子君懷裡的小女人,竟會是這麼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小丫頭!

    「還能忙什麼,忙著採訪唄。」文魚兒說話之間,目光就落在了顧則炎的身上。對於顧則炎說過她什麼,她也聽說了,心裡對顧則炎充滿了怒火。

    如果說這怒火放在前些時候,她可能不會當場發作。但是今天,偏偏因為老爸的作梗,這次採訪泡湯了,她心裡著急上火正無處發洩呢。因此。她就覺得顧則炎特別的討厭。

    心裡瞬間有了決斷的文魚兒,笑呵呵的朝著顧則炎笑了笑道:「顧叔叔好!」

    「魚兒你好啊,哈哈!」顧則炎見文魚兒主動和自己打招呼,臉上有些尷尬。一向能說會道的他,竟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言語的感覺。

    「顧叔叔,有件事我不明白,今天正好碰上您了。我想請教一下。您能不能告訴我,什麼叫春意盎然呢?」文魚兒一邊說,一雙大眼睛直視著顧則炎。

    顧則炎此時有點招架不住啦,他吞了吞舌頭,有點不知道怎麼好回答。

    什麼是春意盎然,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在現在這種情景,怎麼來回答呢?

    岑勿剛也沒想到文魚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心裡暗罵顧則炎自己嘴上不積德才有這種報應。一邊又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小姑娘給勸走了。

    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那邊文魚兒已經開口了:「我叫你顧叔叔。你竟敢答應?你不覺得臉紅?就你這種人,滿嘴髒話,你有孩子嗎?就算你沒有孩子。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你平時也是這樣說你媳婦、說你妹妹的嗎!」

    顧則炎理屈詞窮之下。臉騰的一下紅了。心裡雖然有氣,卻也不好發作。畢竟文魚兒是個晚輩,這讓他如何斤斤計較呢?

    「魚兒,你這個丫頭!今天你是怎麼了,還有沒有一個做晚輩的樣子!」岑勿剛的神色,充滿了嚴肅。

    對於岑勿剛,文魚兒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岑勿剛不是一般人,不過她還是理直氣壯的岑勿剛道:「岑伯伯,他不配當我的長輩,我已經不拿他當長輩了,因為,我覺得有這麼一個思想齷齪的人和您、和我爸是同事,真是一種奇恥大辱呢!」

    「您知道現在別人都怎麼說我,我就是想問一問他,他怎麼能從一張照片上胡亂評價我呢!」

    說到自己的委屈之處,大顆大顆的淚花從文魚兒的臉上滾落下來了。岑勿剛在密東算得上是一言九鼎,不管是誰,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都有點膽顫心驚的感覺。可是現在,看到文魚兒的眼淚,岑勿剛竟然有些心疼。不管怎麼說,這對於一個未出門的姑娘而言,也是一種傷害呢。

    這個顧則炎,真是一張臭嘴喲!

    就在他準備安慰文魚兒的時候,文成途已經從辦公樓上急急的走下來了,大老遠的就喊自家姑娘:「魚兒,你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忙你的工作!」

    岑勿剛知道耽誤下去只能更麻煩,朝文成途笑了笑,然後對文魚兒道:「魚兒,趕緊去忙吧。對了,小丫頭,你要是想出去玩呢,就去找你們領導請假,就說岑伯伯臨時給你安排了任務,哈哈!」

    文魚兒在文成途的目光下,不得不扭頭走啦。但是隨著她的離開,辦公樓前的氣氛,也變得有點尷尬。

    岑勿剛感應得到這種尷尬,他沉吟了瞬間,還是笑著道:「魚兒還是小孩子,使點小性子是難免的,文書記,回去之後你可不能再說這丫頭了!」

    「小丫頭心裡本來就委屈,讓她散散心,玩一玩就好了!」

    「謝謝岑書記。」文成途朝著岑勿剛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岑勿剛還想說什麼,但是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就大步朝著樓上走去。顧則炎見文成途下來之後,只是面帶厭惡的斜睨了他一眼,心裡越發不悅,卻也不好說什麼。

    來到岑勿剛的辦公室,顧則炎滿是委屈道:「岑書記,你看我真是冤枉哦,我要知道是文魚兒,怎麼也不可能說那話喲,你看這姑娘今天的架勢,恨不得吐我一口呢!」

    岑勿剛看著顧則炎的樣子,不咸不淡的說道:「這人就是這樣,逞口舌之能,陷是非是爭。記住這次教訓就行了!」

    點了點頭的顧則炎,鬱悶的接受了岑勿剛的批評。他心裡很清楚,剛才文魚兒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被那麼多人看到,很快就會成為笑柄吧。

    心裡雖然煩悶,但是顧則炎還是耐著性子道:「書記,我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匯報一下,昨天我和零隆市的涂奮鬥和苗躍虎通了電話,他們兩個現在很有壓力啊!」

    岑勿剛點了點頭,零隆市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一把手兩個人沒有壓力才怪呢。可是事已至此,不處理怎麼行?

    「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岑書記,基本事實已經調查清楚了,主要責任人也都被控制住了。」顧則炎看著岑勿剛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對零隆市的建設領域有著極壞的負面影響。既然現在事實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速戰速決,趕緊結案吧。」

    顧則炎的話,讓岑勿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吟了瞬間,岑勿剛道:「這件事情,我先徵求一下康書記的意見再說吧!」

    顧則炎心裡有些失望,卻也不敢再勸,畢竟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岑勿剛既然已經有了主意,你如果再三規勸,就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可是,岑勿剛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一點他已經感覺到了。

    顧則炎曾經看過一本書,那本書裡有個觀點讓顧則炎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官場上只有兩種人,狐假虎威的人和渴望成為狐假虎威的人。有的人一旦升了官,掌了權便以為成了虎、成了龍,狗屁,真正的虎和龍是官位和權力,誰得到了官位和權力誰就可以狐假虎威,即使老鼠坐在交椅上照樣虎虎生威,這就和一攤爛泥,包了金子就會閃閃發光是一個道理。這樣的觀點雖然有些偏激,卻切中時弊,因為在人的骨子裡,任何一個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將社會地位與人的決策價值等同起來,這一點毋庸置疑的。

    試想,如果他岑勿剛不是坐在密東省一把手的位置上,我顧則炎犯得著這般小心翼翼的圍著你、討好你嗎!

    坐在辦公室裡,王子君聽著趙曉白繪聲繪色的描述,真有一種想發笑的感覺。估計面對文魚兒的痛罵,顧則炎肯定是如梗在喉吧!

    「王省長,顧省長的臉都氣青啦!」趙曉白能感覺的到王子君的高興,就笑著向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好啦,現在咱們不討論這個,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行啦,不用專門說出來。」

    趙曉白趕忙道:「省長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在外面亂說,不過現在單位裡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趙曉白趕忙走了過去,隨著他將門打開,就見李征超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次李征超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上穿著警服的男子。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8 01:37
第一七八二章 好玉還需好工匠

    那男子的警銜處在一個讓人仰望的角度,但是此時來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之中,卻顯得有點拘束。高品質更新就在.在李征超坐下的時候,趙曉白能夠看出來他在坐還是不坐之間,帶著那麼一絲絲的猶豫。

    王子君此時已經坐在了李征超對面的沙發上,他笑著向李征超道:「李書記,這位同志雖然有點眼生,但是一看,就應該是李書記你的得力幹將。」

    對於王子君的誇獎,李征超顯得特別的高興,他指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警服男子道:「王省長,這位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高志傑,從警多年,破了不少的大案要案,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幹部。」

    高志傑在李征超介紹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座位上站起來,非常正式的向王子君敬了一個禮道:「王省長,公安廳高志傑向您報到!」

    王子君點了點頭,這個高志傑雖然是初次見面,卻給人一種精明強幹的感覺。而李征超能夠將高志傑帶到自己這裡來,更是說明了問題。

    他朝著高志傑笑了笑道:「高廳長來我這裡不用這麼嚴肅,大家都是同事,太嚴肅就見外啦。」

    高志傑這次被李征超帶著來見王子君,來之前就被李征超叮囑了一番,要他做好準備,一定要給王省長留下個好印象。因此,對於這次和王子君見面,充滿了期待的高志傑多少有些緊張。因為這一面太重要了,這關乎著他以後的發展。

    雖然他以往也見過王子君幾次,但那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根本就沒有近距離說話的機會。這次終於要單獨面對,他心中開始還有點緊張。

    此時見王子君竟這般的平易近人,一顆心放下了不少。不過思想還不敢信馬由韁,因此,只是將目光看著李征超。

    李征超沒有讓他失望,呵呵一笑道:「志傑,聽到王省長的話了嗎?王省長雖說是第一次見你,卻一眼把你看透了。 高品質更新你這個人哪,工作起來沒說的,那簡直就是拚命三郎,但是呢,就是太死板了,該活潑的時候,也要活潑一下嘛。」

    「王省長,志傑廳長很不錯。曾經是咱們密東最年輕的縣公安局長。當時,還有人把他和欽兵並稱為公安系統最有潛力的兩個幹部呢。」

    李征超這般的先抑後揚,讓王子君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聽得懂李征超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暗道這個李征超,真是快成精啦,這拐彎抹角的說這些,目的不是明擺著麼?但是他就是慢慢滲透,讓你無法挑剔。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給咱們公安部門的工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志傑同志你是公安部門的干將,希望你能帶著你的隊伍在我省環境建設過程中不負眾望,保駕護航啊!」王子君的話語之中帶著勉勵的說道。

    雖然王子君話語含糊,但是高志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再次感謝了王子君之後,這才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王省長,我過來是向您匯報照片事件的,經過志傑他們調查,這些照片主要是從澄密市寄出去的。寄信的人很狡猾,他們使用的是郵政局外面的郵箱,寄信的時候又是在凌晨時分,所以一時難以鎖定犯罪嫌疑人。」

    李征超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志傑他們一連工作了三天,這才抽絲剝繭的找到了幾個嫌疑人,只不過在上門調查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密東。」

    王子君點了點頭,在這件事情開始調查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件事情的結果。不過當大家提出對這件事進行調查的時候,他不能拒絕。 高品質更新

    「王省長,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如果能提前破案的話,這些人就逃不了!」高志傑再次從沙發上站起來,沉聲的向王子君檢討道。

    對於這件事情,王子君並不認為是高志傑他們的責任,他朝著高志傑笑了笑道:「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這次雖然逃走了,但是我相信他們終有一天,為會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征超書記,我覺得公安廳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希望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公安廳能夠保持這種關鍵時刻拉得出、沖得上的工作作風,更好的應對各種突發問題。」

    看著老練的王子君,李征超暗暗對於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對於他來說,王子君表現的越好,他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王省長您放心,等回去之後,我一定將您的指示向公安廳傳達。」

    在李征超表完態之後,房間裡的氛圍顯得越加和諧了,王子君又和李征超談了幾件小事,就沉聲的問道:「李書記,對零隆市張莊村城中村改造過程中出現的問題,現在調查到哪一步了?」

    這次調查雖然主要以紀檢委為主,但是省檢察院也參與其中,作為政法委書記的李振超,也是調查小組的副組長。

    「王省長,調查基本上有結果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零隆市建設局質監站的站長,正是他給這些建設方提供了保護傘,才讓那些建築工程披上了合格的外衣。」

    李征超說到這裡,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至於鼎悅集團的魯鼎誠,因為很配合調查,目前已經被取保候審了,按照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鼎悅集團的主要責任依舊在監管方面,前兩天,前兩天魯鼎誠已經做出了要推倒這些不合格建設的決定!」

    一個質監站的站長,竟然是這麼大項目的幕後保護傘,王子君有點不敢相信。但是眼下沒有證據,他只能在心裡猜測一下。

    「你向辦案的同志傳達我的意見,讓他們依法辦案,務必將這個案子辦成一個鐵案。」

    高志傑坐了十幾分鐘之後,就告辭離去。辦公室裡,就剩下李征超和王子君了。此時的李征超比高志傑在場的時候顯得灑脫了一些,他點著一根煙道:「王省長,這個寄照片的人我雖然沒有抓到,而且他投寄的地方是零隆市,但是我懷疑這幕後的人應該在……」

    李征超並沒有說具體的方位,而是朝著背後指了指。王子君笑了笑道:「好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說啦,這件事還是交給公安廳他們做吧!」

    「好,我聽省長的。」李征超說話間,頓了一下道:「王省長,志傑是個好苗子,以前老廳長在位的時候,一直提攜他、鍛鍊他,就是為了有朝一曰,往他肩上擱擔子的時候,他能一下子挑穩了!可是呢,這幾年,這個好苗子被閒置起來啦!」

    王子君沒有吭聲,在李征超等的有點著急之後,他才幽幽的說道:「是金子,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是要發光的。」

    「是呀,玉不琢不成器。像高志玉這種上等好玉,必須有一個慧眼獨具的工匠來琢磨他、修理他,他才能成為大器啊!要不然,實在是人才資源的極大浪費啊!」李征超看著王子君,笑呵呵的說道。

    對李征超的恭維,王子君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李征超已經達到了目的,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他朝著王子君笑了笑道:「王省長,那件事情您聽說了沒有?」

    王子君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有點不明白李征超說的是那件事情,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就聽李征超道:「文書記這個人,我別的還真有點看不上,但是對他能有這麼一個有骨氣的女兒,我卻是羨慕不已啊!」

    「你說的是哪件事情,這小姑娘啊!」王子君感慨了一句,也不再說話。

    「嘿嘿,顧大省長也需要一段時間見不得人哪!」對於顧則炎,李征超好像沒什麼好感,話語之中,竟然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語氣道。王子君雖然對顧則炎講的那些話也不怎麼待見,但是他畢竟還算是半個當事人,說話還有點避諱。

    ……

    魯鼎誠臉色陰沉的坐在自己辦公室內,此時他心中已經將給他照片的那個人狠狠的詛咒了幾百遍,不過那個人在拿了錢之後,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將那個人多詛咒幾遍。

    「他奶奶的,怎麼就會是文成途的女兒!」嘴裡恨恨的罵了一句,輕輕地罵了一句,魯鼎誠差點把文成途的女兒當成掃把星了,上次兒子斷腿是因為她,這一次,竟然還是因為她!

    雖然別人不知道用手段的是他,但是他處心積慮鼓搗的這件事情,卻成了很多人口中的笑柄。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他呢,還要給幾個奉命投匿名信的小弟開跑路費。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魯鼎誠正了正臉色,就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前台打來的,前台接待滿是笑容的說道:「李總,您要見的人來啦!」

    「讓他們進來吧!」說話之間,魯鼎誠就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在房間之中來回走了幾步之後,本來陰沉的臉,此時已經變得滿臉笑容。

    「哈哈哈,你們來了,快點坐下。」魯鼎誠在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就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8 01:38
第一七八三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進門的兩個人,此時臉上充滿了羞愧,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更是低頭認錯道:「魯總,都怪我們沒聽大哥您的話,為了貪圖一些小便宜吃了大虧。 高品質更新.」

    「是呀魯總,早知道會這樣,別說百八十萬,就是投再多的錢,我們也不會貪圖它的。」另外一個個子比較低的漢子,也滿頭是汗的向他認錯。

    如果說魯鼎誠心裡沒火,那是假的。當時出事的時候,他甚至有把這兩個混蛋廢了的衝動。但是現在,他不能再這麼做了,他現在必須要有仁義大哥的姿態,畢竟再發火,也挽回不了已經造成的損失了!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說啦,這件事情你們有責任,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有監督好你們。」揮了揮手,魯鼎誠關上房門之後,沉聲的道:「你們兩個這次還算是精明,公司用下屬的名字,要不然,誰也保不了你們。」

    「老大,我們知道錯了,這一次要不是老大您幫著,他奶奶的我們可能都出不來啦!」矮個子比較油滑,聽魯鼎誠這麼說,趕忙恭維了一下。

    魯鼎誠哼了一聲,這才道:「你們兩個,讓我怎麼說你們好呢?算了,記住這個教訓吧,我問你們,那幾個被抓進去的兄弟都交代好了沒有?」

    「老大您放心,那些兄弟都是跟了我們多年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另外,弟兄們家裡,我們也都作了妥善安排。」大個子的漢子,沉聲的說道。

    「那就好,不過現在,密東已經不適合你們再呆下去了,我有個朋友在澳洲,現在正在做大生意。他前兩天打來電話,說是人手不夠,想要讓我派幾個兄弟幫著他支撐一下,我當時沒有什麼好的人選。現在你們兩個就跟著他去,在那邊收斂點,別再惹出亂子來。」魯鼎誠說到這裡,有點動情的道:「你們跟了我多年,我真有點捨不得你們,可是沒有辦法,現在形勢不好啊!」

    「大哥,去澳洲也不錯,再說過兩年風平浪靜啦,我們回來就行啦。 高品質更新」那矮個子趕忙勸導道。

    「嗯,過幾年,大哥一定風風光光的將你們接回來。」魯鼎誠看著兩人,沉聲的說道。

    密東的六月,漸漸顯得有些燥熱。已經穿上了白色短袖的趙曉白,還是感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六月都這麼熱,以後幾個月還不知道熱成什麼樣子呢?

    心中感慨的趙曉白,又看了看表,他的眉頭不由的又皺了一下。現在已經是七點四十啦,如果按照王省長以往的時間點,現在王省長應該已經出來啦。

    莫不是王省長有什麼事情?

    心中出現這個念頭,趙曉白不由的又自嘲的笑了笑,王省長還能夠有什麼事情,自己這個當秘書的也是管的寬,難道領導就不能遲到一兩次嗎?

    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趙曉白剛要點上,就見一輛紅色的電動車從旁邊飛馳而來。電動車上的女子一身青色的衣裙,長發飄飄,好看極了。

    對於這女子,趙曉白並不陌生,不但趙曉白不陌生,幾乎整個省委大院對她都不陌生。

    「小白,又等你們家領導啦!」就在趙曉白猶豫的是不是打個招呼的時候,文魚兒已經輕快的道。

    對於這個稱呼,趙曉白相當的無奈,不知道這丫頭出於什麼心理,見到自己第一個稱呼就是小白。

    對於這個稱呼,趙曉白還不能說什麼。眼前的人她也得罪不起。能夠將顧則炎罵的睜不開眼,他哪裡敢惹。

    「啊,是文記者啊,我等等王省長。

    趙曉白讓自己的笑容儘量自然一點,但是那抽搐的肌肉,還是讓他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

    「那你接著等,我上班去啦。」文魚兒說間,就發動自己的車子,快速的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看著離去的文魚兒,趙曉白大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這個女人多了一絲的害怕。

    隨著文魚兒的身影消失的乾乾淨淨,趙曉白不由得又想到照片那件事情。雖然公安廳動作不少,但是不得不承認,再好的獵手,有時候也打不住狐狸。

    直到現在,公安廳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麼好消息,而那件事情,也隨著顧省長被狠狠地罵了一頓,而沒有多少人提起。

    文魚兒應該是有一點喜歡王省長吧?

    趙曉白對於自己腦子裡無端的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隨即就把這個心思拋到腦後了,不過想到前些時候和表妹參加她一個同學的聚會,表妹那些說話肆無忌憚的女同學竟然將王省長作為夢中情人的調侃,又讓趙曉白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有了理論根據。

    「曉白,等久了麼?」王子君從門口走出來,輕聲的朝著趙曉白打招呼道。

    看著滿臉笑容的王子君,趙曉白在吃驚的瞬間,就笑著道:「王省長,我剛到沒多長時間。」

    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如以往一般坐在了車子上。而那輛二號車,更和以往一般,緩緩的行出了省委常委院。

    「曉白,你通知一下財政廳,今天的見面改成明天。」

    王子君打破了車內的寧靜,沉聲的朝著趙曉白說道。

    「好的省長。」趙曉白答應一聲,隨機輕聲的問道:「省長,是不是今天上午有什麼別的安排。」

    王子君做事一向很有準則,一些事情基本上確定下來之後,就很少有變動,現在王省長調整本已經確定好的工作安排,這讓趙曉白深感意外。

    「也不是什麼大事,零隆市的涂奮鬥和苗躍虎要過來匯報零隆市城中村改造的工作。」王子君聲音淡然的說道。

    作為王子君的秘書,趙曉白自然在關注著零隆市的情況。零隆市張莊村城中村改造出現的情況已經調查了兩個月,而調查結果讓趙曉白感到有點失望。

    通過省紀委的努力,只是抓住了質監站的幾個涉案人以及承包方負責人。而這件案子的調查,好似就要結束了。

    這麼大的事情,就只是幾個小雜魚在艹作,這讓趙曉白覺得有點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不相信也得相信,畢竟這是省紀委調查出來的結論。一切東西都是要以事實為依據的,他趙曉白雖然是王省長的秘書,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能夠亂說話。

    「我出門的時候岑書記已經就這件事情打了電話,零隆市的兩位領導來了之後,你直接將他們請到我的辦公室。」王子君打開車窗,輕聲的朝著趙曉白說道。

    趙曉白答應一聲,心中想的卻是王省長前面那句話。原來王省長這次出來的晚了,竟然是和岑書記在打電話。

    當趙曉白將王子君的曰程送到王子君辦公室的時候,涂奮鬥和苗躍虎都已經在他辦公室等著。看到趙曉白走進來,涂奮鬥先滿是笑容的道:「曉白處長,你老弟可有些時候沒有去我們零隆市指導工作啦!」

    涂奮鬥的驕傲,趙曉白是知道的,他看著和自己熱情打招呼的涂奮鬥,從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自豪。

    「呵呵,涂書記您這可是太高看我啦,要說起來,也是你們兩位是我的領導,就是指導工作,也應該是兩位領導指導我的工作才是。」趙曉白笑的很熱情,回答的也很是得體。

    「曉白處長你這就客氣了,你是省政斧的領導,我們是下面的地市,您來到我們零隆,那就是代表省委省政斧的,不是我們的領導是什麼啊!」涂奮鬥大笑著說道。

    涂奮鬥這麼的高興,讓趙曉白感到有點不高興。畢竟涂奮鬥的心情應該是和王省長相反的,他哪裡願意讓涂奮鬥在這兒喧賓奪主,胡亂起鬨呢。

    無奈有些事情不是趙曉白自己能夠做主的,他朝著涂奮鬥笑了笑道:「涂書記,您可是省委委員,我只是一個小處長,您就不要拿我開玩笑啦!」

    「哈哈哈,曉白老弟,涂書記可沒有開玩笑,他可是真心的邀請您。我們知道老弟您伉儷情深,我們市裡面新近建設了一個溫泉項目,老弟正好可以帶著弟妹去休閒一下。」苗躍虎一邊握著趙曉白的手,一邊帶著感慨的說道。

    趙曉白笑了笑,嘴中表示感謝,可是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會去零隆市那個溫泉玩的。

    「曉白處長,王省長有時間沒有,我們兩個有點工作想要向省長匯報一下?」涂奮鬥手掌在胸前輕輕的交叉了一下,臉上帶笑的問道。

    就算是沒有王子君的交代,趙曉白也不會怠慢這兩個人,畢竟這兩個人的身份在哪裡擺著,如果自己太過於怠慢的話,丟的自然是王省長的人。

    對於這一點,趙曉白非常的清楚。

    「王省長剛剛一已經交代過啦,說兩位領導過來,請您直接到他辦公室去。」趙曉白說話之間,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涂奮鬥和苗躍虎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王子君就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和兩人握了握手之後,這才重新回到了辦公桌後面坐下。

    「王省長,我們是來向您檢討的,工作沒做好,出了大紕漏,作為一二把手,心裡慚愧啊!前天我們在市裡召開了全體幹部大會,要求全體幹部以張莊村為戒,嚴把質量關,確保工程質量不下降!」涂奮鬥在王子君的對面坐下,滿臉笑容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頭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零隆市最近一段時間建設的項目不少,一定要抓緊質量這個關口,要不然,以後是要出大問題的。」 本帖最後由 怒浪 於 2013-10-17 19:19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18 18:57
第一七八四章 捅捅領導的腰眼疼不疼
“省長您說的是。”塗奮鬥笑了笑,接著道:“我們零隆市在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對全市建築工地進行了一次拉網式突擊檢查,經過檢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建築都是合格的。”

    “另外,我們還準備建立一套長效機制,實行包乾到人、終身負責的制度,從源頭上把人給管住……”

    塗奮鬥的口才不錯,這番彙報思路清晰,措施得力,而且,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好像對王子君先前幾步棋走得步步為營,把他們零隆市的毛病點出來,他塗奮鬥感恩戴德似的。其實王子君心裡很清楚,現在的塗奮鬥應該對自己揣了不少怨氣吧?

    “王省長,張莊村那些不合格的樓房,我們準備下個月集中拆除,對於鼎悅集團違規承包的行為,我們會進行嚴厲處罰,所有涉案的人員,將會接受法律的制裁……”

    塗奮鬥所說的這些話,是在來到王子君辦公室之前就已經想好的。他雖然不想來王子君辦公室,但是岑勿剛的態度,他卻不能不顧及。

    岑書記讓他過來彙報,他不能拒絕。這一步邁出來,也意味著零隆市在這件事情上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王子君在對零隆市的發展提出了一些要求之後,就圓滿的結束了這次對話。在塗奮鬥和苗躍虎走出他辦公室的時候,王子君還將兩個人送到了門口。

    “塗書記,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算是過去啦!”苗躍虎走出省政府辦公樓的門。不無感慨的對塗奮鬥說道。

    塗奮鬥點了點頭道:“苗市長,這次雖然過去啦,可是代價也不小啊!”

    塗奮鬥的代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苗躍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眼角的餘光回頭看了一眼,心裡充滿了忌憚。

    此時,水利廳的辦公樓外,幾乎吸引了所有幹部的眼睛。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但是透過窗戶,看到的卻是辦公樓前的情形。

    “王省長好像比電視上更年輕啊!”一個年輕人看了看,不無感慨的說道:“哪天咱要是能混到王省長這般光景,這輩子就知足了!”剛剛畢業的年輕人,到底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他渾然不知自己的這句話,已經惹得科室裡的一些老同志不高興了。“小胡啊,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只要你好好幹。過不了幾年。說不定咱們水利廳就換你來主持工作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忘了咱們科室的一班人哪!”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笑眯眯的說道。他這番話,立刻引來一陣哄笑聲。有人接著忽悠道:“胡廳長。到時候別忘了拉兄弟一把!別的不敢奢望,把我的餐費給報了就行!”年輕人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面色發窘。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暗暗為自己口出狂言後悔不迭,初來乍到一個單位,最重要的就是任勞任怨、忍氣吞聲。其實以小胡家的經濟實力,完全可以開輛寶馬上下班的。但是他不敢,領導們坐的車才二十多萬,他開寶馬,無異於自毀前程。低調是第一要務啊!

    正在這時,就聽有人道:“都別亂說話啦,王省長可能要逐個辦公室走一趟呢!”這句話果然管用,只是瞬間功夫,房間裡就鴉雀無聲了。

    對於小胡的臆想,王子君當然猜不到。此時,他正在水利廳廳長程堯廣的陪同下,參觀水利廳新近投入使用的數位化監控平臺。“王省長,這個平臺建設成之後,我們在監控室,就可以看到管理轄區內的東西,對於出現的問題及時作出應對,有很大的作用。”程堯廣一邊給王子君講解著這套系統,一邊得意的說道。王子君點了點頭,他對於這個平臺也挺滿意。在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王子君就對程堯廣道:“程廳長,水利工作很重要,特別是夏季來臨時分,更要做好汛期預防。”“請王省長放心,我們一定未雨綢繆,提前布控,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讓領導少操心。”程堯廣挺直了腰板,斬釘截鐵的向王子君保證道。水利廳在省各廳的排位並不是太重要,而程堯廣擔任水利廳的廳長時間也不是太長,因此他對於王省長這次蒞臨水利廳調研可謂是相當的重視。畢竟能夠和王省長拉近關係,對於他坐穩水利廳長的位置,是相當重要。而王省長這次來水利廳,自然就是向眾人展示他和王省長關係不一般的一道有力憑證。

    在對水利廳進行了簡單的參觀之後,王子君就開始聽取水利廳關於今年汛期防汛工作的彙報。對於這項工作,水利廳歷年都有準備,因此,這番彙報聽上去頭頭是道。王子君並沒有過多發問,只是他一邊聽一邊記的態度,讓水利廳的大小幹部都緊張極了。

    二十多分鐘的彙報結束了,王子君就朝著程堯廣道:“程廳長,你們的方案很不錯,但是重要的卻是落實,我希望你們能夠按照方案,把每一處細節都搞好。”“你們關於青沙河的防汛佈置的挺不錯,那其他支流呢,比如千沙河、青浪河這邊,什麼情況?”程堯廣的額頭,登時沁出了汗來。他知道王省長此次來水利廳,是來調研防汛工作。這方面,他是底氣十足的,因為針對防汛工作,他已經做了不少部署,只是,這些部署主要都是針對澄毓河的,畢竟這是密東省的主河道之一,是汛期的防護重點。至於其他的小河流,則沒有過多關注。沒想到,王子君偏偏問到了這個。

    程堯廣語塞片刻,很快就把這項工作推出去了:“王省長,這些河道的具體防汛工作,主要由牛聲桂同志負責,讓他給您講一講吧。”牛聲桂五十多歲。帶著一副老式的眼鏡,給人一種老學究的感覺。當王子君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推辭,頭頭是道的彙報起來。從牛聲桂的彙報之中。王子君覺得這個牛聲桂論起業務能力來,比程堯廣強的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全都說到了點子上。心中念頭閃動,王子君就下意識的把牛聲桂的名字寫在了筆記本上。而王子君臉上的笑容。讓程堯廣也松了一口氣,畢竟王省長能夠笑,說明他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可不想在第一次向王省長彙報工作的時候,被王省長給刮了鬍子。“王省長,千沙河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青浪河還需要重點注意一下。如果今年雨水過大,有了大的汛情的話,青浪河很可能要出問題的。”牛聲桂的話鋒一轉,聲音嚴肅的說道。本來剛剛松了一口氣的程堯廣。一顆心又瞬間揪起來了!他真怕這位牛廳長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來。如果王省長生氣的話。自己可是吃罪不起啊。王子君並沒生氣,他朝著牛聲桂笑了笑道:“牛廳長,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把各方面情況瞭解一下,並不是讓你們報喜不報憂的。有什麼問題。咱們可以一起解決嘛!”

    “王省長,青浪河主要流經彤錄市境,去年彤錄市市區地段的河道上開發了一片別墅群,給青浪河的防汛造成了不少隱患,如果青浪河像現在一般,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如果今年的雨水大,估計損失不堪設想啊!”

    王子君皺了一下眉頭,在河道上建別墅群?虧他們想得出來!

    而隨著王子君的臉陰下來,程堯廣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心說這個牛聲桂,就知道給我找麻煩。現在誰不知道彤錄市的市委書記雷合俊緊跟王省長的步伐,你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他的狀,這不是明擺著讓王省長下不了臺嗎?

    心中有些擔憂的程堯廣,緊緊的盯著王子君的臉,越看越覺得心裡底氣不足。

    “關於這件事情你們和彤錄市聯繫了沒有?”王子君沉吟了瞬間,聲音低沉的問道。

    “就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向彤錄市下達了整改通知,不過直到現在,彤錄市還沒有將那些違建拆除掉。”

    看著臉色平靜的牛聲桂,王子君緩緩的道:“對於這種問題,一定不能小視,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將具體情況整理一下,明天送到我辦公室來。”

    王子君安排完,整個會議室裡好像落針一樣的安靜,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作為水利廳的一把手,程堯廣必須要打破現在這種局面,當下趕緊堆起笑臉,對王子君說道:“謝謝王省長對水利工作的支持,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材料給您送過去的。”

    王子君朝著程堯廣點了點頭道:“好,我等著你們的彙報。”

    半個小時之後,王子君從水利廳走出來。程堯廣一直將王子君送到車上,不過等王子君的車離開之後,他的臉色慢慢的陰沉了下去。

    四周圍攏在他身邊的班子成員,一個個都是聰明人,看他臉色不對,一個個都屏心靜氣,不願給自己找麻煩。一時間,機關大院裡有些沉默。

    “牛廳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程堯廣朝著牛聲桂看了一眼,沉聲的說道。

    牛聲桂面對程堯廣的眼神,點了點頭就跟著程堯廣來到了辦公室。

    程堯廣秘書看到兩位領導進屋,剛準備倒茶,就被程堯廣給揮手攆走道:“好了,牛廳長又不是外人,剛才又不是沒有喝水,弄那麼多花花架子有什麼用!”

    秘書討了個沒趣兒,有點悻悻然。剛才他也參加了對王省長的接待,知道程廳長此時的脾氣並不是對自己發的,勉強笑了笑,快步的離開了程堯廣的辦公室。

    在房門關上之後,程堯廣就滿臉鄭重的看著牛聲桂道:“牛廳長,最近一段時間,我是不是對你關心不夠啊?”

    “沒有,廳長您一直對我挺關心的。”牛聲桂猶豫了瞬間,還是認真的說道。

    “是嗎!”程堯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煙點上,然後沉聲的說道:“老牛,我知道我這個人毛病不少,有時候說話做事不講究方式方法,你對我有意見,這個很正常。可是老牛,我從來到水利廳那天起,就想跟你搭好班子帶好隊伍啊,而且,我自認我程堯廣自然沒有地方得罪你,你有什麼意見不能跟我私下提,非得把馬蜂窩捅到王省長那裡啊?”

    牛聲桂也點了一根煙,沉吟了瞬間,方才道:“程廳長,我之所以向王省長反映,並不是對你本人有意見,而是那一片別墅區蓋的不是地方,一旦出現大的汛情,彤錄市那邊就會被淹了,這樣的責任我們承擔不起啊!”

    “老牛,我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來水利廳純粹是半路出家,但是你不要拿這種事情糊弄我好不好?那邊的情況,我心裡清楚著哪!大汛情,大汛情,這都快二十年啦,出現過什麼問題?人家神氣集團的老總腦子能進水嗎,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整出來一個療養院,難道就是為了讓大水把療養院沖走麼?”程堯廣說話之間,手掌拍的桌子當當響。

    牛聲貴的臉此時漲的通紅,作為副廳長,他多年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批評了。努力壓制了一下心裡的怒氣,這才道:“廳長,您說的大汛情是二十年沒有發生啦,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誰能保證今年不會出現問題?萬一真的出了問題,咱們該怎麼辦?恐怕就不僅僅是承擔責任的問題了!到那時候再臨時組織拆除加以疏通,根本就來不及啊!”

    程堯廣冷笑了兩聲,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聲音變得越發冰冷:“老牛,咱們兩個打夥計一場,你老牛心裡什麼想法,我心裡亮堂著哪。你覺得如果不是我過來,這個廳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你這是怪我鳩占鵲巢了對嗎?!”

    “你覺得我要業務沒有業務,論資歷也比不上你,所以你對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有意見,是不是?”

    “所以你非得來這一手,就是為了讓王省長對我不滿意。你心中很清楚,彤錄市的雷書記和王省長是什麼樣的關係。你這就是想要借王省長的手,將我拿下去。”

    牛聲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忽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擲地有聲的辯解道:“程廳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向王省長彙報這項工作,完全就是處於公心,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把我看得太狹隘了……”

    “行了,你的想法你我都清楚,用不著在這裡解釋了!”程堯廣說話之間,擺了擺手道:“老牛,你覺得這件事情你能夠怎麼著我嗎,我告訴你,當小人終歸不會有好下場的!”

    牛聲桂雖然在廳裡一向被稱為老實人,但是老實人也有脾氣,他上前一步,氣憤的說道:“程廳長,你要這麼說,我真是沒辦法給你解釋了……”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8 23:54
第一七八五章 懂得通融 方能從容

    兩個人的局勢眼看就要冒煙,辦公室主任等幾個人走了進來,不等牛聲桂說話,就七嘴八舌的把他給勸了出去。

    程堯光在牛聲桂離開之後,仍是氣憤難平,把正準備給他倒茶的辦公室主任攆走,這才抓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拔電話的時候,程堯光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打定了主意。撥通彤錄市市委書記雷合俊的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後,程堯光就笑著道:「雷書記,我是水利廳的程堯光啊,你現在說話方便不方便?」

    「程廳長您好,領導您這個時候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啊!」雷合俊對程堯光非常客氣,電話一接通,就親熱的道:「程廳長,不是老弟我對你有意見,你說來我們彤錄市檢查工作,可是我等了你這麼多天,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你這可是嚴重的脫離基層,脫離群眾啊。我想向你老兄求證一下:是不是覺得我們彤錄市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怕怠慢了您哪?」

    雷合俊的話,很是給程堯光面子,如果放在以往,程堯光一定會高高興興的客氣幾句,但是現在,他實在沒這個心情。因此,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說道:「雷書記,有件事情我需要給你說一下,就是青浪河的那件事。」

    王子君翻動著手中的材料,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雖然他在河道清理方面並不是什麼專家,但是對於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能看得懂的。

    按照水利廳的匯報,這些別墅群幾乎堵塞了大半個河道,青浪河那邊一旦遇到大的水患,洩洪通道根本就沒有辦法用。王子君將文件找桌子上一放,這才把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雷合俊。

    雷合俊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但是心裡卻像擂鼓一樣響個不停。畢竟王省長這麼嚴肅的神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王省長。您最近有沒有時間?我們市裡的同志,都盼著您去給我們指導一下工作呢!」

    雷合俊以往和王子君說話,都是底氣十足,但是現在,不覺間就有了怯意。

    王子君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沉聲的說道:「合俊你來得正好,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雷合俊剛才已經撇見王子君所看文件的內容,再加上前些時候程堯光給他打的電話,他哪裡還不明白王省長問的是什麼事情?當下坐直了身子,認真的回答道:「王省長,這片地方是一處隸屬於神氣集團的療養院。」

    「神氣集團最近正在籌建一個投資二百個億的生產基地,我們很想把這個項目爭取下來。正好神氣集團建設的療養院選址選到了青浪河。我們市委覺得如果能夠讓這個療養院落戶到我們市裡面,那對於整體生產基地落戶我們市,都是一個大大的動力,所以,就同意了。」

    王子君看著侃侃而談的雷合俊,聲音低沉的說道:「合俊書記,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出現大的汛情,洩洪通道不能為洩洪提供有力支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雷合俊此時已經感應到了王子君心裡的怒意,但是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極力的爭辯道:「王省長,這二十多年來,我們省內從來不曾出現過需要青浪河洩洪的現象,我覺得是不是有點過慮了……」

    「你是不是說你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啊?」王子君從座位上站起來。沉聲的問道。

    雷合俊看到王子君的臉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立馬噤了聲。王子君沉聲道:「合俊,你應該知道,對於汛情的防護,咱們要做到的是百分之百的認真對待,沒有大的汛情最好,可是一旦有汛情。咱們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來不得半點含糊!」

    「畢竟這件事情關係的是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人的生命安全,不允許你抱有絲毫的僥倖」

    辦公室之中,生出了一些的沉悶。雷合俊在合計了一下之後。這才輕聲的道:「省長,我們市裡面已經和神氣集團有了初步的接觸,神氣集團的陸董事長對於將生產基地落戶到咱們市裡面,也挺感興趣……」

    王子君目視著雷合俊,臉色變得越來越嚴肅。

    看著王子君的態度,雷合俊不由得心中越加的忐忑。本來他以為這次來到王省長的辦公室,將自己爭取神氣集團項目落地的想法給王省長一說,王省長一定會支持自己,卻沒有想到,王省長竟會這般的無法通融。

    對於防汛河道的重要性,雷合俊心中也明白,但是這段河道已經二十年沒有用過,讓神氣集團在這裡建設一個療養院,順勢將生產基地的項目爭取過來,這在雷合俊看來就是一舉雙得。至於防汛方面,再想辦法就是。

    在水利廳那邊,雷合俊也費了不少力氣,總算將事情溝通好了,沒想到最終,事情還是在王省長這裡卡了殼。

    「阻礙河道的建築,必須拆除。」王子君看著雷合俊,沉聲的說道:「至於神氣集團的療養院,你可以和他們溝通一下,請他們重新選址,再找一處地方,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可以提供政策範圍內的最大便利。」

    雷合俊很是為難,他搓了搓手道:「省長,我在見神氣集團的項目負責人的時候,也給他們說過這個意思,可是他們說這個地方是他們領導選中的,不能挪動。而且現在神氣集團已經將項目建設了一半。」

    王子君看著在自己面前搓手的雷合俊,他哪裡聽不明白雷合俊話語之中的意思?神氣集團已經將項目修了一半,現在改變不可能。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就算是稍微有點違規,能夠有補救的辦法王子君也能讓他們過去。可是這件事情來不得半點馬虎,汛情雖然二十多年不曾發生,但是並不代表著它以後不來。

    要是稍微鬆懈一點,這汛期就可能威脅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身家性命。

    「必須拆除!雷合俊,你們彤錄市如果拆不了的話,省裡去幫著你們強拆,但是這個河道,必須給我清除出來!」

    雷合俊聽到王子君如此嚴厲的直呼他的名字,竟被嚇得哆嗦了一下。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準備說話,卻被王子君揮手制止了:「好了,我的意見很明確,希望你們彤錄市在十天之內,給省裡一個滿意的答覆。」

    雷合俊走的時候有點失魂落魄,對於雷合俊這種表現,王子君心裡有些不忍,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活動餘地。一旦讓神氣集團將這個療養院建設起來,那拆除的難度,將會變得更大。

    在水利廳的文件上籤了自己的意見,王子君就打電話將常務副省長何見璋叫了過來,何見璋雖然不主管水利,但是王子君還是決定讓他督促這件事情的執行。

    何見璋看了王子君遞過來的文件,眉頭也皺了一下,不過隨即道:「省長,我覺得彤錄市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將神氣集團這個大企業引進咱們市裡面來,雖然在做法上有些不妥,但是不管怎麼說,出發點還是好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笑著道:「今天我只是簡單的批評了雷合俊幾句,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出發點還好的份上,這次一定要嚴格追究他這個市委書記的責任。」

    「王省長,雷合俊這也是想要做出成績,畢竟神氣集團是咱們國家的大企業,他的一個生產基地,足以將彤錄市的經濟帶上一個大大的台階。」何見璋一邊喝水,一邊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做出成績我歡迎,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沒有底線。就拿那河道的情況而言,一旦出現大的汛情,整個彤錄市區都將非常危險。」

    「王省長,要不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整改?」何見璋猶豫了瞬間,輕聲的建議道。

    「見璋省長,我知道你這是為了彤錄市著想,不過那條洩洪通道是彤錄市最關鍵的洩洪主渠道,如果要重新修建一條,付出的人力物力很大,更何況還需要不少的時間。」王子君苦笑一聲道:「再說這種違章的建設,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旦咱們這裡鬆了口子,會有更多的違章建築冒出來。咱們還是把這個苗頭扼殺了吧!」

    何見璋見王子君主意已定,也只有道:「省長,這件事情我怕不容易,雖然彤錄市那邊會堅決執行咱們的指示,但是我怕神氣集團那邊會節外生枝。」

    何見璋的話,王子君能明白,他朝著何見璋笑了笑道:「這個壞人我來做,你幫我看好彤錄市,讓他們將事情落實好就行啦!」

    「好的省長。」何見璋沒有再多言語,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省長,這次換屆,咱們省政府的幾位副秘書長是不是也考慮一下,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在現在的位置上呆了不少年頭了,工作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王子君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見璋省長,這件事情我也考慮過,嗯,到時候我和岑書記溝通一下吧!」

    何見璋心中念頭轉動了一下,這才道:「省長,這次換屆因為動的幹部比較多,我覺得你要是和岑書記溝通的話,應該趁早一點。」

    王子君點了點頭。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8 23:55
第一七八六章 創意就是財富

    何見璋和王子君又閒聊了一會,就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雖然在換屆這件事情上王子君答應的很是痛快,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何見璋卻並不怎麼看好。何見璋一步步從一個普通的科員走到現在的位置,對於很多事情幾乎是洞若觀火,心知肚明。

    現在王省長在省裡的影響力不斷地增大,和岑書記之間的裂痕變的更深。岑書記在省裡面一言九鼎的局面,現在已經被打破了。儘管岑書記表面上對這種情況好像並不在意,但是何見璋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

    岑書記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人,這是何見璋在和岑勿剛打交道多年所得出的真知灼見。這樣一個霸氣之人,怎麼可能忍受自己的權威被他人挑釁呢?面對當前的局勢,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那該屬於自己的權威再拿回來。

    而這次換屆,恰恰是岑書記最好的機會!

    「王省長,這是我們公司的科研部,我們準備用三年的時間將科研部獨立起來,成為一個單獨的科研機構!」密東誠遠集團的總經理陳翔高指著眼前的一片區域,帶著一絲自豪的說道。

    王子君看著科研部內來來往往的人,朝著陳翔高笑著道:「科學技術是核心的競爭力,只有不斷提高產品的科技含量,加快產品的更新換代,才能夠讓我們的產品的銷路更廣,陳總能夠重視科研,這很好啊!」

    站在陳翔高身邊的馮宇責和秦淮鐘等人,此時臉上的笑容也非常的燦爛,王省長能夠認同公司的發展,他們的臉上也有光,畢竟這個公司是在他們青顓市的地盤上。

    「請王省長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落實您的指示,下一步我們準備進一步加大對科研經費的投入,不斷提高企業的綜合競爭力。」陳翔高也覺得很有面子。所以在話語中,也顯得越加自信了幾分。

    王子君笑了笑,算是對陳翔高保證的回應。

    對於密東誠遠集團的參觀,可以說非常的順利,在考察結束的時候。陳翔高突然道:「王省長,我們誠遠集團這塊招牌有點舊,我準備換一個新的。前些時候和秦市長聊天的時候知道王省長您的書法已經趕上當代大家的水平。不知道能不能幫著我們題個字?」

    題字,王子君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對於自己寫字的水平,王子君還是清楚的,自己雖然字寫的還算是不錯。但是和大家相比,還是有著一定的距離。

    他看著陳翔高那帶滿期待的眼神,笑了笑道:「我的字,只是胡亂寫寫,要是用來做招牌,那可就班門弄斧了。」

    說話之間,他擺了擺手道:「馮書記。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讓你們市最有名的書法大家幫著陳總寫一塊招牌。」

    馮宇責實際上也挺願意讓王子君寫一下,畢竟這誠遠集團是他們市重點支持的項目,如果王省長能夠給這個公司寫一個招牌,以後辦事的時候,就能夠省下來很多事。

    現在的王省長,無言之中,就是一個大大的招牌。

    不過他對王子君安排的事情。那是從來都不敢推辭的,現在王省長既然安排了下來,就趕忙道:「好的,陳總既然要招牌,我就讓書法協會的馬會長幫你好好寫一副。」

    陳翔高的心中雖然充滿了失落,但臉上的笑容還是無比燦爛的道:「謝謝王省長關心,有王省長您這樣關心我們的企業。我們對以後的發展充了信心。」

    王子君笑了笑,和陳翔高握了握手,然後登車離去。

    「哎,我想的有點太多。當時如果讓王省長寫點勉勵的詞語,王省長應該不會拒絕的!」看著飛馳而去的車子,陳翔高帶著一絲感慨的朝著身後的人說道。

    站在陳翔高身後的副總道:「陳總,王省長來咱們公司裡面調研,也是一個新聞,我相信明天的電視和報紙都會播放的。」

    「嗯,這個是一定的,對了小李,你和電視台那邊聯繫一下,關於王省長來咱們這裡調研的東西,一定要給我要過來,知道嗎?」陳翔高扭過頭,朝著秘書吩咐道。

    秘書答應一聲,不過隨即道:「陳總,明天我們直接從電視和報紙上裁剪不就行了嘛?」

    「你懂什麼,以咱們公司的規模,現在王省長來咱們公司調研很正常,可是你想想一二十年以後,在想讓那時候的王省長過來,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王省長來咱們公司調研的事情,以後更將是咱們公司一個大大的財富。」

    小李雖然還有點不太懂,但是對於老總的吩咐,他可不敢遲疑,答應了一聲,就快速的離開。

    陳翔高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廠門,有點感慨的道:「如果十年之後我們公司還能夠讓那是的王省長在來調研一次就好啦!」

    副總已經從陳翔高的話語中品出了陳翔高的想法,他朝著陳翔高笑了笑道:「陳總,我覺得只要我們共同努力,這一定不是夢想。」

    王子君坐在車上靜靜的聽著馮宇責關於工作的匯報,在這一年多來,隨著高速公路建設的不斷加快,青顓市的建設可以說是不斷地加快,就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趕上了全省的中等水平。

    「王省長,我們預備在加快工業發展的同事,在旅遊業和農業上下功夫。特別是農產品深加工方面,我們這裡更是有很不錯的優勢。」說到這裡,馮宇責有點驕傲的道:「隨著咱們省對環境資源的重視,現在咱們這裡的農產品價格都上了一個台階,群眾是切切實實的得到了實惠啊!」

    對馮宇責規劃走旅遊業的路子,王子君並不覺得意外,青顓市青山綠水很是有一些玩頭,但是發展農業,卻是王子君沒有想到的。現在各地都一窩蜂的上大項目,這種大的項目不但容易提高gdp的增長,而且出政績也快。

    相對而言,農業就相形見絀。

    「你說說你們走農業發展的路子?」王子君看著馮宇責,笑著問道。

    見王省長對自己的發展思路有興趣,馮宇責的心中一陣的喜悅。他知道王省長喜歡的是干事創業的人,雖然自己現在和王省長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但是要想進一步增強和王省長的關係,就必須幹出一番成績。

    現在青顓市的情況在不斷的好轉,而抓住這個機會幹出點事情,已經是馮宇責和秦淮鐘的共同想法。

    在經過幾次討論之後,兩個人就確定了青顓市的發展思路,那就是依靠現有的資源,在發展旅遊業的同時,促進特色農業的發展。

    「王省長,我們準備藉著省裡面大力整頓環境資源的實際,大力發展特色農業。特別是農產品加工項目,我們更要加大力氣的推動。」

    「現在咱們省的農產品很受歡迎,特別是我們這裡的花生,都已經形成地方品牌。到街上現在吃飯,很多人要鹽水花生的時候,都會提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我們這裡的花生。」

    看著馮宇責有點興奮的神色,王子君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的道:「真的,那以後可得好好的嘗一嘗你們這裡的鹽水花生和其他地方的有什麼不一樣。」

    「省長,今天中午我們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您可以好好地嘗一嘗。」馮宇責說話之間,藉著笑道:「我們準備以旅遊業促進農產品加工業的發展,同時按照四季的變化,也準備了一些農家樂的項目,從而讓農業種植也推動旅遊業的發展。」

    馮宇責的一番話,讓王子君感到很是滿意。他對青顓市的情況也屬於瞭解,知道青顓市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很有可能走出一條屬於青顓市的發展之路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子君要求的是吃食堂,在簡單的四菜一湯下,王子君的桌子旁邊卻是圍坐了一圈的人。

    這些人都是青顓市的主要干部,馮宇責在這些過來之後,就開始給王子君一一進行介紹。王子君在和這些人握手之後,就從介紹之中感到了兩個人的不同。

    一個是市發改委的主任李煒民,另外一個是東城區的區委書記馬剛強。因為桌子的原因,王子君這裡有的常委都沒有位置,而現在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裡了,乳溝說不是專門有人安排,王子君絕不相信。

    而能夠在這個時候進行安排的,也只有兩個人,一時馮宇責,一個就是秦淮鐘。

    王子君吃飯一向不慢,但是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兩個人心思的他,這次故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不斷地和李煒民以及馬剛強聊一些東西。

    馬剛強和李煒民能夠坐在這裡,心中自然知道這次對自己是如何的重要。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那都是盡力的發揮。而回答完王子君的每一個問題,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忐忑。生恐自己的回答不能讓王子君滿意。

    王子君的動作看在馮宇責和秦淮鐘眼中,讓兩個人也感到很是欣喜。畢竟王省長這種表現,已經表明王省長已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在吃完飯之後,馬剛強和李煒民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吃多少飯,雖然廚師在這頓飯上可謂是用盡了手段,但是兩個人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香甜。

    他們想的都是自己能不能在王省長那裡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畢竟他們一生的命運,就決定在這位領導的手中。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9 21:42
第一七八七章 不為同道當說客
               
    王子君簡單的休息了一會之後,就在自己的臨時住所見了見一直等在外面的馮宇責。馮宇責因為和王子君的關係不同,說話就少了很多顧忌:「省長,您覺得我們市裡的兩個同志怎麼樣?」

    「工作能力還行。」王子君沉吟了瞬間,輕聲的說道。

    馮宇責聽到王子君誇獎,心裡有些興奮:「王省長到底是慧眼識英雄,這兩個同志可是我們市裡最有名的干將喲!」

    「嗯,我知道啦!」王子君點了點頭,突然道:「老馮,你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王子君此話一出,馮宇責的心飛快的跳了一下。他當市委書記的時間太短了,因此,這次換屆他能動一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既然希望不大,他也就安分守己的準備在青顓市施展一番手腳,老老實實為自己積累一些政績吧。

    王子君的話讓他心頭一震的同時,原本平靜如水的心境竟有些患得患失,再次活泛起來。認真的想了想,馮宇責才道:「王省長,我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您對我有知遇之恩,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塊誇,哪裡需要哪裡搬。目前,我個人的想法是,在青顓市再幹上一屆也好,等青顓市的工作再上個新台階,也算我問心無愧啊!」

    「那你就在青顓市好好當牛作馬,好好拉車,下次再過來,我希望能見到一個不一樣的青顓,我相信,你是有這個能力的!」

    馮宇責登時放下心來。王子君的鼓勵和鞭策,讓他有一種喜笑顏開的感覺。當下趕忙表態道:「請省長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閒聊了幾句生活上的事情之後,王子君就準備結束和馮宇責的談話。畢竟他這次要和青顓市的班子好好談一談,在馮宇責身上花費太長的時間,時間就難以安排了。

    就在王子君準備結束談話的時候,馮宇責突然道:「王省長。前兩天我遇到合俊書記,他可是有點難受啊!」

    本來,馮宇責和雷合俊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是隨著他們王系幹部的身份越加明朗,不知不覺之間,關係就開始親近起來。

    王子君聽馮宇責說起雷合俊,淡淡的說道:「是應該難受,如果他不難受,誰來難受?讓數百萬人民群眾嗎!河道洩洪的地方修建別墅,他竟然能夠點頭同意。我看。他是糊塗了。分不清孰輕孰重了!」

    看著王子君臉上嚴肅的神情,馮宇責有點後悔應承這件事情。兩個人雖說都是王子君的門下,但是。畢竟都是密東省,說不定哪一天。兩個人就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人家雷合俊說不下的事情,你馮宇責就能說服王省長?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雷合俊:我馮宇責在王省長面前說話比你雷合俊有份量嗎!

    這麼一思量,馮宇責越發懊悔不迭。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試一試了。於是,又硬著頭皮道:「省長,這件事情,合俊書記的確有點太急功近利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是為了招商引資,再說了,那地方二十多年沒有使用過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王子君看著馮宇責,淡淡的問道:「你替雷書記當說客,到底是為他好,還是害他呢?」

    「這......,我是看雷書記在這件事情上作了大難,心裡有些不忍。」馮宇責在王子君的目光下,頓時就覺得有點脖子發涼。

    王子君笑了笑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這是不是會發生汛情,誰敢作保證?是你是我還是他雷合俊?這種不可抗力帶來的自然災害,事關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必須要萬無一失作保證!」

    「這條河道是二十多年沒有用過啦,但是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放鬆警惕,不能只顧著眼前利益,凡事要著眼長遠,要有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王子君說到這裡,笑聲有點冷:「我也知道雷合俊沒有別的想法,要不然,等著他的就不僅僅是一個批評。」

    看著神情大為不悅的王子君,馮宇責暗道,這次雷合俊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自己再勸,反倒會起了反作用。

    心裡這麼想著,他就笑著道:「省長您說的對,我一定謹記您的安排。」

    王子君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在馮宇責離開房間的時候,王子君的手機突然間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就接通電話道:「您好,我是王子君。」

    「子君省長您好,我是白樺捻,神奇集團的白樺捻!」電話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熱情不已的聲音。

    對於神氣集團的白樺捻,王子君並不陌生,他笑了笑道:「白總您好,您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指示啊?」

    白樺捻雖然是企業老總,但是他的級別放在那裡,雖然不如王子君顯赫,但是手中掌握著大量財權的他,也擁有著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力量。

    見王子君如此的客氣,白樺捻越發顯得熱情道:「王省長,您是領導,要說指示,也是您給我下指示。我這次給您打電話,是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匯報啊!」

    「我們神氣集團準備建設一個生產基地,目前定下來的選址有三個,其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咱們密東。」白樺捻說到這裡,越發客氣道:「因此,還請王省長多多支持我們的工作喲!」

    到目前為止,全國各地,對於一些大的項目,不僅各地市爭得不亦樂乎,就是各省,也在為大項目的落戶使出了渾身解數。這次白樺捻主動提出要將一個大型項目落戶密東,其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而他提出的三個預選址,則是在告訴王子君。我們並不是要在你們密東一棵樹上吊死,想讓我們去投資的多著呢。

    能不能抓牢這筆投資,關鍵就在於你王子君的態度了。

    至於什麼態度,兩人自然是心照不宣!

    「白總。對於咱們公司的項目,密東省必定盡全力支持。只要不違反原則,肯定給予最大的優惠政策。」王子君沉吟了瞬間,笑眯眯的對電話那頭說道。

    王子君雖然話說得熱情洋溢。但是電話那頭的白樺捻怎麼會聽不出來王子君的意思呢。原則以內的大力支持,那麼原則之外的呢?

    白樺捻心裡有些失望,不過想到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情,只好耐心的說道:「王省長對我們神氣集團的支持,我一直都銘記在心。您是一心為公,我們也不是為了自己,咱們可是一家人,希望我們能互惠互利、合作共贏!」

    「白總說的太好了,希望白總沒事的時候來密東走一走。看一看。我和岑書記都想和白總近距離溝通溝通!」王子君明白白樺捻的言外之意是什麼。但是他就是不接這個話茬兒。

    白樺捻那邊顯得越加的熱情,他笑呵呵的道:「謝謝王省長的邀請,您還別說。我以後還真得經常到密東跑,前些天見識了青浪河的山山水水。真是讓我喜不自勝啊!」

    「我們公司的一些元老級別的人物,給單位奉獻了大半輩子,對於他們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這些當領導的也得考慮周全了,青山綠水暖人心嘛。」

    「白總,密東別的不是很多,但是您說的青山綠水卻是到處可見呢,您應該在密東多轉轉再下定決心。」王子君完全就像一個熱情的主人,十分好客。

    只是,他的這種態度,讓白樺捻很不喜歡。勉強又和王子君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王子君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白樺捻作為神氣集團的老總,也算是牛氣衝天的人物之一。王子君雖然沒和他打過什麼交道,卻也知道這個人的工作作風,現在自己掃了他的面子,那個項目落地的可能性就不是太大啦。

    對於像神氣集團這種大的項目,密東現在很需要,王子君同樣需要,這半年來,雖然王子君大力推動新興產業的發展,但是密東的經濟發展速度也只是和去年保持了旗鼓相當的水平,並沒有期待之中的飛速增長。

    這種情形雖然也說得過去,但是,至少算是王子君主政密東之後被人逅病的事情之一,甚至已經有一些風言風語流傳起來了,說他王子君到底還是年輕,大事糊塗、小事精明。

    這話雖然含糊不清,但是意思卻是非常透明:王子君只適合做一些小事情,至於大的,也就是到了省這一級,他把握不了,駕馭不成,自身還不具備這個水平。

    謠言雖然是謠言,但是傳播的人多了,就成了眾口鑠金,妖言惑眾了。

    可是神氣集團這個項目,要是順著白樺捻的話,隱患實在是太大了,王子君雖然不清楚今年密東的降雨量是多少,但是他總不能拿著這件事情去賭博。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心裡打定主意,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這才將浮躁的心氣按下了。拔通趙曉白的電話,讓他將秦淮鐘請過來。

    澄密市的夏夜,充滿了熱鬧的氣息,三三兩兩的年輕人,跳廣場舞的老年人,都趁著太陽下班的當口,走出家門活動一下。

    大排檔、路邊攤,散發著各種香氣的美食,把一條小吃街塞得滿滿的。街頭小店裡傳來某個歌手撕心裂肺的聲音,把原本繁華的大街,襯托得更熱鬧了。

    王子君牽著小寶貝的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這時候他穿著也很是清涼,短袖短褲加上一副平鏡,完全一副帶著兒子上街的普通市民模樣。只是他身邊的莫小北仍然有些顯眼,雖然也是一身普通打扮,卻難以掩飾她靚麗的面容。

    星期五的晚上,王子君難得早回家一次。小寶貝興奮極了,嚷著要逛夜市。莫小北雖然在小寶貝的教育問題下了不少功夫,但是有一點卻和王子君出奇的一致:願意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多多接觸一些平民化的東西。比如說夜市,比如說大排檔。

    因為工作忙,陪孩子的時間少,因此,王子君對小寶貝的要求儘可能的有求必應。更何況,他和莫小北把這些見識和見聞當成小寶貝的必修課。

    帶孩子逛夜市,對普通人家來說,幾乎是經常性的活動。可是到了小寶貝這裡,幾首就成了一種奢望。

    如願以償的小寶貝興奮極了,撒著歡兒的跑遠,又折回來牽牽王子君和莫小北的手,一會兒功夫就跑得滿頭大汗了。走在中間的他,不時的看看這看看那,好像對街頭一個東西都充滿了興趣。

    王子君對小寶貝這種表現,心裡無限憐愛,畢竟給兒子的時間太少了,對莫小北道:「看來,以後咱們需要找點時間帶孩子出來轉轉,你看看小寶貝多高興!」

    「我一直都有時間。」莫小北看了眼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對於莫小北的抱怨,王子君能怎麼辦?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每天的活動安排已經是身不由己了!儘管他想要努力的擠出時間,陪陪妻兒,但是密東省需要他思考、需要他拍板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看著神情發窘的王子君,莫小北好像覺得自己不該抱怨老公,又輕聲道:「你忙我知道,有時候,我真想一家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其實也挺好。只不過,你現在只能進不能往後退了!」

    王子君無限疼愛的摟了摟莫小北的肩。莫小北沉吟了瞬間,突然道:「我們圖書館要建設新的閱讀樓,館長想要我負責這個項目。」

    王子君沒有立即回答,看了看莫小北詢問的目光,笑著道:「你什麼態度?」

    「我拒絕了,這種事情,我實在沒心思插手!」莫小北朝王子君看了一眼,輕聲的說道。

    對於莫小北流露出來的這種小煩惱,王子君只能笑著道:「你呀你,就是有點不知足,這種事情要是落在別人身上,人家還不知道多歡喜呢。」

    「我知道,只是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罷了!」莫小北說到這裡,不無狡猾的笑了笑道:「其實我挺瞭解我們那位館長的,我來到圖書館之後,可是沒少給他添麻煩,我在那裡,我覺得他挺難受的,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我辦公室,名義上是徵求我意見,實際上就是看我有沒有指示。」

    「就拿上次來說吧,上次他問我誰適合辦公室的副主任,我隨口說了一個人,結果第二天他就宣佈那人當了辦公室副主任。」

    「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對於辦公室副主任,館長自己早有人選啦!」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9 21:43
第一七八八章 私下交流勝過當面溝通
               
    看著莫小北有點懊惱的小樣子,王子君笑了笑道:「夫人你應該明白,您的金口可是不能隨便開的。以後咱不表態就是了!」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咿呀呀……」蹦蹦跳跳的小寶貝,唱完這一句之後,看著兩隻小手牽著的爸爸媽媽,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王子君被兒子的舉動弄迷糊了,不過隨即就想到自己正拉著這小子的左手,而在他的右手邊,就是這壞小子的親娘。看著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的小寶貝,王子君哪裡捨得批評喲!

    而站在他身邊的莫小北,卻呵呵的笑道:「中間加了一隻小青蛙呀,咿呀咿喲喂……」

    沒想到被老媽給打敗的小寶貝,登時就有點蔫了,撅著小嘴巴不高興了,好在,這小傢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王子君緊走幾步,追上了兒子。只見小寶貝朝路邊一個套圈兒的地方跑了過去。

    這種路邊的小攤沒什麼好東西,卻很吸引人的目光。十塊錢二十個小圈子兒隨便套,套中取走。引得不少人來試試手氣,熱鬧極了。

    小寶貝拿了二十個圈子開始套,不過他人小臂力也小,二十個圈子只是用了三分鐘就扔了個光光的,只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套中。

    心中很是有些不服氣的小寶貝,氣呼呼的拉著王子君,讓他幫自己將一輛電動汽車給套住。王子君看著兒子的樣子,不捨得拒絕他的要求,又買了二十個圈子。全神貫注的朝小汽車套了過去。

    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不行,知道這東西不好套的王子君拍了拍兒子的小臉,給小寶貝講了一番「東西有價快樂無價」的道理,把兒子哄得眉開眼笑。正準備帶兒子離開時,一輛車從遠處呼嘯而過,嚇得正在四周散步的人急忙躲閃。

    「媽媽的,怎麼不碰死這幫孫子!」擺攤的老闆。朝著那飛馳的車子,大聲的罵道。

    王子君朝著那老闆看了一眼,剛準備問問老闆這是怎麼個情況,就聽有人道:「老闆,是不是經常有人這樣開車啊?」

    這個聲音挺熟,王子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聽錯啦,但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見穿了一個白色的背心。手中拿著一個蒲扇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對面不遠處。

    在王子君看向那人的時候。那人也看到了王子君。稍微愣了一下之後,那人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王子君愣了一下,就笑著朝他迎了過去:「岑老闆。你也出來轉轉哪!」

    岑勿剛笑著道:「難得今天有空,出來轉轉。孩子呢?」說話之間,他朝著躲在一邊的小寶貝招了招手道:「小寶貝,我記得你好幾天沒去我家玩啦!」

    小寶貝朝岑勿剛看了兩眼,嘴上甜甜的叫了聲:「岑伯伯好。」

    剛才和岑勿剛說話的老闆聽到小寶貝對岑勿剛的招呼,有點意外,不過隨即就笑著道:「這小傢伙真聰明,現在這年頭,誰不想讓人說自己年齡小啊!」

    王子君聽了老闆這話,有些尷尬。岑勿剛也只能無語的笑笑,心裡暗想,小寶貝這種叫法,實際上很正常呢。

    「老闆,這些車是怎麼回事?這才幾點哪就出來拉渣土,車速還這麼快,萬一撞了人怎麼辦?」岑勿剛話鋒一轉,就將話題給拉了回來。

    那老闆當然不會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岑勿剛,儘管他經常看新聞,對岑勿剛這張臉並不陌生。但是,在他印象中,岑書記一直西裝革履,被不少人圍著。他怎麼可能把眼前這個短褲背心的人聯繫在一起呢?

    好在這會兒生意比較淡,隨口和岑勿剛閒聊道:「萬一現在撞住人還好說,他們不敢跑,要是晚上,他們就溜之大吉了,連個車牌照都沒有,你往哪裡找他去?還不是自認倒霉麼!」

    「難道交警都不管?」

    「嘿嘿,抓住就交罰款唄,還能怎麼樣?再說了這些拉渣土的車都是有後台的。」那老闆說話之間,搓了搓手道:「這年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自己人怎麼可能查自己人呢?你聽懂啥意思了麼?」

    岑勿剛的臉色一凝,他正要說話,突然就聽人道:「岑……老闆,可算找到您啦,您要出來打個電話,現在我們可是滿大街找您哪!」

    岑勿剛回頭一看,就見秘書長方英湖正滿頭大汗的追過來,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身材強壯的年輕人,一看都是會點功夫的樣子。

    方英湖聽小區值班室那邊說岑書記出去之後,嚇了一跳,立馬火燒眉毛似的叫了幾個警衛人員,馬不停蹄的過來找岑勿剛,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路上,可是讓他著急不已,儘管他極力的安慰自己出不了什麼大的事情,但是心頭卻始終不得安寧。等他看到岑勿剛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和小商販聊天時,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岑勿剛能夠理解方英湖的心情,他朝著方英湖笑了笑道:「我就是出來轉一轉,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方英湖心說我哪裡能夠不管,您要是出點什麼事情,這不是要我的小命嗎?剛準備說點什麼,方英湖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王子君一家三口。

    「王……啊,您也在呀!」雖然方英湖年齡比王子君要大,但是此時他絕對不適合直接叫王子君的名字,畢竟從位置上來說,王子君是他的上級。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和岑老闆正好碰到一起。」

    看著王子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方英湖也覺得應該是碰在一起,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在大街上遇到。

    就在方英湖亦步亦趨的跟著岑勿剛時,岑勿剛突然道:「街上這麼熱,也沒什麼好地方,子君、英湖,咱們回家也早,不如找個地方喝點聊聊。」

    對岑勿剛這個提議,方英湖是百分之百的不讚同,這大街上哪是兩個人呆的地方?萬一出了點小意外,他怎麼能擔待得起?但是看看岑勿剛不容置疑的樣子,方英湖明白自己只不過是臨時給添上的人,岑書記應該是主要想和王省長聊聊。

    對於兩位領導私下裡的溝通,方英湖最願意讓他們去盛世酒店,那裡環境又好,安保措施又好,一切都能掌控在他的手中。因此,當下就直接道:「要不咱們去賓館,聽說酒店的大廚老陳最近又悟出了兩道菜,一起去嘗嘗。」

    「老陳的菜,就是那個樣子,咱們既然出來啦,就喝點啤酒,吃點小吃。」岑勿剛一揮手,朝著王子君看過來道:「子君,何不放鬆一下?」

    王子君對於去哪裡無所謂,他明白方英湖的意思,但是岑勿剛此時否定了,他也就順水推舟道:「那我就去蹭一頓吧。」

    「那咱們走。」岑勿剛朝著四周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規範了的大排檔道:「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在這種環境下吃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可惜現在,這樣輕輕鬆鬆吃飯的機會不多啦!」

    王子君看著那裡的環境,就朝著身後的莫小北道:「小北,要不帶著小寶先回家?」

    莫小北對於這種難得的家庭溫馨被攪亂,心裡頗不情願,但也知道這種情況王子君也是身不由己,就笑著道:「好的,那我先走啦!」

    「子君,咱們既然是出來玩的,你那麼拘束幹什麼,把小寶貝和他媽媽一起帶著,隨便吃點東西嘛!」岑勿剛朝著莫小北一揮手,大笑著說道。

    小寶貝歡呼雀躍著一路跟過來,心情好極了。走到大排檔,岑勿剛絲毫沒有顧忌桌子上的油膩,坐定之後,就隨手點了兩個菜,然後對小寶貝道:「小寶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今天伯伯請客!」

    小寶貝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撅著嘴巴道:「謝謝伯伯,我已經吃過晚飯了,媽媽不許我晚上吃東西。」

    「哈哈哈,今天跟著伯伯出來,我給你開戒。」岑勿剛說話之間,就笑著對那胖乎乎的服務員道:「有什麼孩子喜歡吃的東西,來兩個菜。」

    冰冷的啤酒,很能消除夏日的悶熱。王子君把一杯啤酒喝下去之後,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像打開了一般。岑勿剛把酒杯放下,對方英湖道:「英湖,你回去之後給澄密市委打一個招呼,讓他們好好整治一下渣土車。」

    方英湖點了點頭,算是把這件事情應承下來了。幾個人在閒聊了幾分鐘之後,岑勿剛就放下酒杯道:「子君,你來到密東這些日子,說實話,有些事情給我幫了不少忙,讓我少操了不少心哪!」

    王子君笑了笑,他不能確定岑勿剛這句話之中究竟有多少真心,但是他還是迎合著岑勿剛道:「我工作中還有不少地方存在缺陷,還請岑書記以後多多指點。」

    「呵呵,子君省長你謙虛啦!」岑勿剛說到這裡,沉吟了瞬間道:「我前兩天去京裡開會,遇到了西祥的老鐘,老鐘雖然說話含含糊糊的,但是他好像對神氣集團基地的項目很是上心啊!」

    王子君的心思快速的轉動著,從岑勿剛的這一番話之中,他已經明白岑勿剛已經知道了神氣集團生產基地的事情,而這個事情究竟是誰向他匯報的呢?是彤錄市,還是神氣集團呢?
怒浪 發表於 2013-10-19 23:06
第一七八九章 輕重緩急 孰輕孰重
               
    如果密東官場是海,那麼密東的大小幹部,都是海裡游動的魚。只不過魚的品種不同,檔次不一罷了。岑勿剛和王子君算得上密東省的兩條大魚了,如果兩條小魚發生矛盾,哪怕是衝突,只要目標不是最大的那條,那也只是矛盾和衝突,也是可以調和的,可以平衡的。一旦最大的兩條魚加入其中,就沒有平衡可言了,一定會出現大的混亂,並且最終導致權力傾斜。

    王子君笑了笑,對岑勿剛道:「神氣集團生產基地如果能夠落戶密東,必將對我省的經濟發展起到巨大的拉動作用。我準備讓顧副省長親自去和神氣集團談一談,給神氣集團表達一下咱們的誠意。」

    「嗯,這件事情咱們要主動一些,神氣集團的生產基地不少地方都在盯著,這是一塊肥肉餓!雖然他們在咱們密東建設的意向,但是如果反應遲鈍的話,極有可能被人橫刀奪愛了!」岑勿剛說到這裡,順手拿起一個咸花生道:「有時候,該大膽決定的時候,就不能猶豫不決,兩害相權取其輕嘛。」

    王子君剝了一顆花生卻給了小寶貝,然後笑著道:「能夠給神氣集團的優惠政策,咱們都能拿出來。只是,這招商引資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神氣集團的要求高的過份,我覺得咱們也不能為了把它招過來,就一味的曲意逢迎。」

    方英湖一直在認真聆聽,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挨不到自己說話。不過此時他並不輕鬆。從王岑兩人的對話之中,他可以感受到兩人不同的意見。

    看來,彤錄市的雷合俊這一次要難做啦!

    岑勿剛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端起面前滿滿的一杯酒喝下去之後。這才沉聲的說道:「子君省長你說的有道理,招商引資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但是在允許的範圍內,咱們還是要付出最大的努力。」

    「這個是自然。」王子君拿起酒瓶幫岑勿剛將酒杯添滿。笑呵呵的說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從兩個人的神情上看,兩個人笑的是那樣的燦爛。

    岑勿剛的興致很高,不談工作的岑勿剛,其實還是挺幽默的。關心了一下小寶貝的學習之後,他和王子君兩人愣是喝掉了四瓶啤酒。

    在夜風中,王子君一家和岑勿剛等人在家屬院門口分了手,藉著路燈。王子君一邊用鑰匙開自己家的門。一邊喃喃自語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啊!」

    「雷書記,通知已經下過啦!不過那邊還是沒有停工。」彤錄市常委副市長孫自經滿臉嚴肅的站在雷合俊面前,低聲的匯報導。

    對於這件事情。雷合俊現在也很頭疼,聽了孫自經的匯報之後。他就沉聲的問道:「難道你們不會強制停工嗎?」

    「執法單位已經做好了採取強勢措施的預案,我這就讓他們強制停工。」孫自經看著有點憤怒的雷合俊,趕忙說道。

    對於雷合俊現在怒氣衝衝的樣子,孫自經可不願意惹麻煩,他雖然是常委副市長,但是惹惱了雷合俊可不划算。

    馬上就要換屆,自己雖然後面也算是有人撐著,但是還有人能比得過王子君嗎?雷合俊的背後站著的可是王省長,如果雷合俊歪歪嘴,自己別說進步,去人大政協找個地方呆著也不是沒有可能!

    孫自經還年輕,他可不希望這麼早就靠邊站了。

    「好啦,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雷合俊擺了擺手,他朝著孫自經揮了揮手手道:「自經你也不要太拘束,咱們沒有外人,我們兩個聊一聊這件事情。」

    孫自經在雷合俊對面坐下之後,躊躇了瞬間道:「雷書記,這個療養院神氣集團投資了不少錢,雖然我不是太懂造價,但是也覺得沒有幾千萬現在是下不來的。」

    雷合俊點了點頭,他對於造價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太懂,但是只要是人大多都能夠有一個推算,孫自經說的這個價格和他想到的差不多。

    「幾千多萬,也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沉吟了瞬間,雷合俊帶著一絲感慨的說道。

    「雷書記,要想將這個建築拆除,我覺得只有採取強制措施,要不然神氣集團那邊,絕對不會主動拆除的。」孫自經看著雷合俊的眼色,好像要從中判斷出對於拆除這件事情,雷書記究竟有多大的決心。

    雷合俊的臉色陰沉,就在他沉吟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雷合俊說了句進來,常務副市長孔生磊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眼看到正向雷合俊匯報工作的孫自經,就呵呵一笑道:「哈哈,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雷書記,要不,我等一會過來?」

    孫自經沒有說話,而雷合俊卻站起來擺手道:「行了孔市長,孫市長這邊匯報的也差不多啦,你那裡有什麼事情?」

    「雷書記,神氣集團生產基地的事情恐怕不好搞,今天我去見神氣集團的李副總,他很生氣,拍著桌子暴跳如雷,說我們市裡要是再幹擾他們療養院的建設,那以後就不用談啦!」孔生磊一邊在孫自經對面坐下,一邊大聲的朝著雷合俊感慨道。

    對於孔生磊在雷合俊面前這般的有面子,孫自經心裡湧過一陣酸酸的醋意。這次換屆,副書記老陳已經到了年限,而他一旦退了,自己和孔生磊都是副書記的競爭人選之一,依照目前雷書記對自己兩人的態度來看,恐怕自己的希望不是太大啊!

    「哼,他們倒是抖起來啦!」雷合俊拍了一下桌子,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氣的說道。

    孔生磊接過秘書倒的水,喝了一口道:「雷書記,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招商引資,他們是大國企,本來就牛,再加上手裡有這麼大的項目。還不知道多少省市將他們捧著供著呢!」

    雷合俊早就知道孔生磊話語的意思,但是他還是要做出一幅生氣的模樣,畢竟沒有臉面的是他的下屬,他如果連個生氣的樣子都不做。豈不是太讓下屬看不起?

    「孔市長,省裡對這個項目盯的也挺緊,你還是想想辦法,儘量將這件事情辦好吧!」

    雷合俊的要求,讓孔生磊覺得很難受,他將水杯挪了一個地方,這才朝著雷合俊道:「雷書記,這件事情要是以前,我老孔還有幾分把握。可是現在咱們市裡面要拆人家的療養院。又要讓人家的項目落地。這種可能性,真的是太小啦。」

    「哈哈,能者多勞嘛。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儘量協調。」雷合俊看著滿腹牢騷的孔生磊,笑吟吟的安慰道。

    對他來說。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先安慰了再說。

    孫自經並不吭聲,他清楚現在孔生磊手中並不是什麼好活計,自己可不能亂開口,萬一因為隨口說句話,最後讓雷書記將事情分給自己一半,那可就難受啦。

    「雷書記,你能不能給省裡面說說,雖然那個療養院建設到了河道上,但是咱們這裡二十多年沒有什麼大汛情,不如讓他們建設好了。今冬或者明春,咱們再想辦法補修一道不行嗎!」孔生磊不敢在雷合俊面前發太多的牢騷,所以話鋒一轉將話題轉移到想辦法解決上。

    雷合俊看著孔生磊臉上的笑容,哪裡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在這裡工作多年,雷合俊知道孔生磊的提議只是權宜之計,他是想過了這一關再說。

    可是,他雷合俊敢在王省長面前耍這個花招嗎?王省長是什麼人他清楚,雖不能說明察秋毫,但是對於一些小手段,他心裡明鏡似的,自己和他玩這種小把戲,最後丟人的恐怕是自己。

    「這件事情,我再向王省長匯報一聲,看看王省長在這方面可不可以提供一些支持。」

    孔生磊和孫自經走了,雷合俊卻皺著眉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以往的時候,雷合俊很喜歡享受這種難得的悠閒,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卻越發的有點不舒服。

    這件事情讓他很是有點揪心啊!

    就在他思索了半天依舊思索不出好辦法的時候,他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雷合俊拿起電話,就聽電話之中傳來了常委副省長顧則炎的聲音:「雷書記你好,我是顧則炎。」

    對於顧則炎,雷合俊自然不陌生,雖然他現在和顧則炎保持著距離,但是該有的禮貌,他還是要保持。

    「顧省長您好,您有什麼指示?」

    「也沒有什麼指示,我就是問一下,你們是不是已經對神氣集團的療養院走法律程序啦?」顧則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低沉的聲音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沒想到顧則炎這麼快就知道啦,看來,這之中一定有人給顧省長打招呼,心中念頭閃動的雷合俊,嘴中笑著道:「顧省長,是有這麼回事,按照省裡的督導意見,我們正在一步步的走程序。」

    「雷書記,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省裡面正在爭取神氣集團的生產基地落戶你們市裡面,你這樣做不是添亂嗎?」顧則炎說到這裡,聲音之中又多了一絲熱情的道:「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你要知道,爭取神氣集團落戶,是岑書記定下來的!」

    「顧省長,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將這件事情辦好。」雷合俊聽到顧則炎居然拿岑勿剛壓自己,心裡大為不悅,卻也不敢說什麼過激的言語。

    顧則炎對他的態度好似很滿意,沉吟了瞬間之後,就接著道:「我也清楚這件事情你很為難,但是你作為市裡面的一把手,應該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

    「我之所以給你打電話,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告訴你形勢嚴峻,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本來邀請神氣集團的負責人來我們省裡面考察,但是人家卻告訴我,他們集團的老總,現在已經答應去西翔省調研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0 22:21
第一七九零章 不說沒有譜的話 不做沒把握的事

雖然和顧則炎難以親近,但是雷合俊心裡清楚,顧則炎這番話說的倒是實在。毫不誇張的說,盯著這個項目的除了密東,不止是西翔,其他幾個省市也是蓄勢待發,伺機而動,準備把它挖進手裡呢。

    一旦和神氣集團弄僵的話,再想把這個項目拽回來,幾乎是難上加難。

    可是王省長已經鐵了心的要將神氣集團建設在河道上的療養院給拆除,這讓他怎麼辦?

    “雷記,有些事情,完全可以特事特辦嘛,為了密東的發展,有時候,我們違反一些小規定,並不是什麼大事。”顧則炎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

    “省委岑記對於你們市里的難處看得清清楚楚,你有事情,要多向領導反映;拿不定主意的,可以通過請示讓領導同志們拿意見,你說是不是?”

    “顧省長,您這麼一提醒,我簡直是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啊!”雷合俊知道,顧則炎給他出這麼一個主意,猛一聽上去很有道理,也是一個解困之計,但是實際上,卻是讓他以彤錄市的請示來壓制王省長的意見。

    先不說這請示能不能達到預期目的,單說他將這個請示遞上去的效果,雷合俊實在不願意看到。

    “這就對了麼,有什麼完不成的工作,要勤請示、多彙報,你們一個市怎麼可能比省領導高明呢?要不然板打到屁股上,可別怪我沒有點拔你喲!”

    顧則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王君就覺得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就準備朝車的位置走去。

    在密東,無論王君走到哪裡,都是重要的焦點。但是在京城開會,卻成了普通的一員。

    “王省長,好久不見啊!”隨著這熱情的聲音,就見石堅昀從後面走了過來。

    王君開會的時候,還真沒有注意到石堅昀。他一邊和石堅昀握手,一邊笑著道:“石記,這次怎麼您過來啦,老吳呢?”

    王君嘴中的老吳,是山省當選的省長。石堅昀笑了笑道:“老吳前兩天帶著代表團去外面考察,一時回不來,這不是要求與會人員要求主要領導參加嘛,我就過來啦!”

    “早知道您過來,我就等著您啦!”王君的態度,依舊顯得很謙遜。

    對於王君這個年輕人,石堅昀從開始就不敢小覷。只不過當時,他畢竟在高於他的位置上,有一種本能的優越感罷了。

    可是現在,隨著王君越發混的風生水起。這種優越感早就消失不見了。現如今,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王君都不比他遜色。政治是講究權謀的,但是他石堅昀喜歡陽謀。不喜歡陰謀。王君呢,這小可能是陰陽通吃。只要想辦到的事,什麼樣的手段都能用得出手!

    雖然他石堅昀是省委記,可是他不敢有絲毫的飄飄然。因為身處官場,王君有一項無人能敵的法寶:年輕。而且,年輕的有些過分!這一點太重要了,怎麼能讓人不心生嫉妒呢。

    “怎麼樣?中午有安排沒有?沒有的話,咱們去山省駐京辦一趟,那裡的菜味道還可以,很正宗的山省味道啊!”

    石堅昀的邀請,讓王君不能拒絕。畢竟石堅昀也算是他的老領導,而他本人一些親近的人,大多都留在山省,沒有石堅昀的照顧,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滋潤。

    “謝謝石記收留我,其實我真想來山省駐京辦吃頓飯哪,有些天沒去山省了,特別想念原來的味道。可是自己來終究有些不踏實,現在有您領著,我底氣十足喲!”

    “哈哈哈,那就多來山省轉轉嘛。你現在是密東的省長不假,但是山省可是你的老根據地,別的不說,你到了山省,想管你飯吃的,排三天隊都不一定能挨得著啊!”石堅昀看著王君,大笑著說道。

    王君的態度讓石堅昀十分滿意,人說年少張狂,很容易得意揚揚,王君在他的眼中,那就是屬於年少的人,而且以王君現在的成就,他也有張狂的資本。

    可是,王君有一種性格難能可貴,那就是不說沒有譜的話,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不管處在哪個位置上,都能和以前一樣保持謙虛謹慎,這讓石堅昀相當的佩服。很多時候,低調不僅僅是一種涵養,像是一個人的檔次,足以顯示出你這個人的水準幾何。

    兩個人上了石堅昀的車,就朝著山省駐京辦的方向行駛而去。在車上,兩人閒扯的都是山省的人和事,因為王君已經離開了山省,所以氣氛顯得很是融洽。

    雖然王君對山省的變化很是留心,但是有些事情從外面聽和從石堅昀這個主政山省的人口中聽到,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石堅昀對於王君留在山省的老部下是很照顧的,雖然他話語之中並不表現,但是從一個個人事變動之中,王君必須得值石堅昀的人情。

    山省駐京辦王君以前也來過,現在看上去依舊是老樣。不過駐京辦的負責人好像換了。在王君和石堅昀並肩走進駐京辦的時候,就有一個胖胖的身影迅速迎了上來。

    對於這個人,石堅昀先介紹道:“君,這是咱們省委的副秘長、駐京辦主任段遍朋,小段以前在省林業廳工作。”

    說話之間,石堅昀又朝著那段遍朋道:“小段,王省長你應該不陌生,王省長是咱們山省的老領導了,以後王省長有什麼需要,第一時間不折不扣的落實,這一點務必要保證!”

    段遍朋能夠做到駐京辦主任。對於接待方面自然不是生手,他趕忙伸出雙手和王君握手,並謙恭的笑著道:“王省長,我對您可是充滿了欽佩,咱們省裡誰不知道您是咱們山省的驕傲喲!有什麼事情還請王省長您能想著小段,給我一個讓我為領導服務的機會,就是成全我了!”

    對於段遍朋的恭維,王君只是矜持的笑了笑,他拍著段遍朋的肩膀。說了幾句鼓勵的話,算是敷衍了過去。

    王君的揮灑自如,讓石堅昀有些感慨。論起年紀,這段遍朋並不比王君小。在別人的眼中,段遍朋也是一個能人。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把他弄過來當這個駐京辦主任。

    但是他和王君站在一起,差的可不是一般的距離。王君的雍容大氣,段遍朋是怎麼也學不來的。而且,這小段雖然接待方面是個高手,任何場面都能應對自如,但是在石堅昀眼裡。這段遍朋的氣勢好像比王君矮了一截兒。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哦,石堅昀突然間恍然大悟,也許是段遍朋幹的是侍候人的活兒,脊樑骨從來不曾直立行走過。時間長了,怎麼看都有些點頭哈腰的感覺。

    感慨了一番,石堅昀又搖了搖頭腦袋,心說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以王君完全是一顆潛力巨大的政治星的身份。又豈是一個段遍朋可以比擬的!

    王君和石堅昀要了一個不大的包間,在兩人落座之後。就把服務員趕了出去,王君提起茶壺給石堅昀輕輕的滿上水,這道:“石記,我聽說了您的喜事,以後還請石記您多多提攜啊!”

    石堅昀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歡喜之色,但他還是矜持的笑了笑道:“這裡邊變數太多了,我可不敢大意喲!”

    “對了,你們岑記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石堅昀所說的岑勿剛的事情,王君當然聽說了,他笑了笑道:“我也聽說啦。”

    “嗯,岑記工作能力很強,頗受上級領導的重視,你呀,在工作上要處理好和岑記的關係。”石堅昀喝了一口茶,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勸告的意味。

    王君點了點頭,他知道石堅昀這些話完全都是出於好意。

    看王君不說話,石堅昀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個人打夥計,難免出現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想要一個鼻孔出氣,說話一個喉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別說是王君,就拿他石堅昀本人來說,和班裡的同事碰撞的次數也不少嘛。

    “君,領導對你的評價也很高,前兩天我回家碰到了一個叔叔,他前些日去你們密東那邊探親,就給我誇獎你,說你年輕,很有魄力,在密東環境的治理上做的非常好,是一塊幹大事的料呢。”

    能夠叫石堅昀叫叔叔的人,還真是太少啦,雖然屬於這些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小視他們的影響力。

    王君心中念頭閃動了一番之後,就已經明白這位領導究竟是誰。他笑了笑道:“對於老領導的誇獎,我真是有點愧不敢當啊!”

    “哈哈哈,君你太謙虛啦,你要是愧不敢當,那別人就不敢當啦!”石堅昀說到這裡,沉吟了瞬間道:“你呀,現在缺的就是資歷,如果不是你資歷不夠的話,我很想推薦你執掌山省的大局啊!”

    執掌山省的大局,王君眼睛飛的閃了一下,知道石堅昀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了下來。按照規定,石堅昀的事情定了,他留在山省的可能性就不大啦。

    石堅昀離去,那麼岑勿剛呢?

    “石記,謝謝您對我的看重,山省在您的治理下可謂是欣欣向榮,我看,不論是誰去山省,都能夠將你的擔重挑起來。”

    王君這句話奉承的意思比較多,但是石堅昀卻聽得高興,因為奉承自己的人是王君,這個人不得了那可是大家公認的。

    他端起酒杯和王君幹了一個道:“君,不管你信不信,至少在我的心目中,你依舊是好的人選。”

    一頓酒,兩個人足足喝了一瓶。這種數量對於兩個人來說,基本上已經算是不低了。以他們的身份,大都在喝酒上很節制,能夠不喝的酒,那都是不喝。

    在石堅昀送王君下樓的時候,段遍朋從一邊走了過來,他手中還拎著一個沒有打開包裝的包。等王君下樓的時候,就輕輕的遞給王君道:“王省長,這是石記專門讓我去超市裡面買的,他說你們家那位小公他一直很喜歡,知道他上學了,就送他一個包。”

    看著滿臉笑容的段遍朋,王君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慨,這個段遍朋,還真是一個人啊!

    雖然一個包不值多少錢,但是這樣的禮物王君不能拒絕。而且,送這個禮物的石堅昀,也會覺得臉上有光。

    果然,當王君看向石堅昀的時候,石堅昀已經笑呵呵的將包遞給王君道:“君,這個包你給小寶拿著,那小如今已經是小學生了,我不給他買個東西,他又該撅著小嘴說我小氣啦!”

    “謝謝石記,我相信我家那個小傢伙肯定會愛不釋手的!”

    王君雙手接過包,然後遞給了跟在自己身後的趙曉白。

    在臨走下樓梯的時候,石堅昀突然道:“君,你是不是和神氣集團的老白鬧得有點不愉?”

    “嗯,老白他們將一個療養院蓋到了河道上,我正在督促他們拆除!”王君也不隱瞞,笑著向石堅昀說道。

    石堅昀對王君的坦率很滿意,他朝著王君笑了笑道:“寧可得罪君,不要得罪小人,如果實在是不得已得罪的話,也不要手下留什麼情面。”

    “這個我知道。”王君笑了笑,點頭應道。

    “嗯,昨天我們見面的時候,他好像正在等人吃飯,我在離開的時候,看到了西翔省的車。”石堅昀說話之間,用力的拍了拍王君的肩膀。

    石堅昀這句話,實際上已經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上了車,王君思考的依舊是石堅昀在臨別的時候說的幾句話,西翔省的車,他心中已經有點清楚那輛車究竟是屬於誰。

    看來,西翔省那邊對這件事情盯的還不是一般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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