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82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7 23:32
第一八一一章 守成有餘 開拓不足
作為省委書記,岑勿剛下去調研,自然是浩浩蕩蕩,前呼後擁,整個公安廳都因為岑勿剛的調研暗地裡忙碌起來,不過大多數人只能在辦公室的窗戶前偷偷的瞄一眼岑勿剛的身影,只有少數領導能夠受到岑勿剛的接見。

    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征超,省政府副省長、公安廳長嚴欽兵陪同調研。和中層以上幹部就如何做好公安工作座談之後,岑勿剛笑著對李征超道:“李書記,咱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聊過來,借著嚴省長這個地方,嘮嘮吧!”

    “我正說向書記彙報一下工作呢。”李征超哈哈一笑道。

    省公安廳的小會客室內,暖暖的茶香讓人心醉,嚴欽兵猶豫了瞬間,就笑著對岑勿剛道:“岑書記,這都已經中午啦,就在我們公安廳用餐吧,我們這裡有職工食堂,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情況。”

    岑勿剛點點頭,心裡暗贊嚴欽兵善解人意。很多時候,一個人能讓你感覺舒服,並不是因為他才能出眾,而是在你想瞌睡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就把枕頭給你放好了。這等人才,你怎麼會不喜歡他呢?當岑勿剛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的李征超身上時,不禁萬分遺憾,如果能將這兩個人換換位置該多好!

    “李書記啊,咱們密東省的政法工作,一向走在全國前列,一個好的發展環境,對於咱們全省的發展大局至關重要。經過這次走訪,我發現咱們省政法系統的幹部,不論是從能力上,還是從工作態度上,都是朝氣蓬勃,很不錯嘛!”岑勿剛在嚴欽兵關上房房之後,笑吟吟的朝著李征超說道。

    李征超對於這種誇獎,早就達到了不以物喜的地步。這幾年。他在密東坐了幾年冷板凳,心境也比先前成熟多了。他知道岑勿剛現在對自己的誇獎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還會唱一曲讚歌的。但是有一點李征超心裡亮堂著呢:岑勿剛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誇獎自己,他知道岑勿剛的著眼點在哪裡。

    “岑書記,工作是有一些成績,但是還存在著很多不足的方面。岑書記站得高、看得遠,下一步如何更好的幹好工作,還請岑書記多多提出批評意見。以便更好的促進工作。”

    李征超的滴水不漏,原本就在岑勿剛的估計之中。他和李征超打交道的年限在王子君之上,不過並沒有將這個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的政法委書記太放在心上。

    因為他的強勢,以及嚴欽兵的提拔,李征超這個政法委書記在省政法系統的影響已經到了最低點。不過李征超並沒有什麼大的錯誤,因此。岑勿剛雖然以前有過調換他的想法,但是卻找不到理由。

    “嗯,抱著不驕不躁的工作態度,這很好嘛!”岑勿剛看著李征超,笑著道:“政法系統這段時間出了很多的成績,也出了不少幹部,我希望李書記在搞好工作的時候,還要重視和加強對幹部隊伍的培養,為我省政法工作的長效持續推進提供有力的人才保障!”

    李征超聽到幹部培養。臉上的神色動了一下,他很清楚岑勿剛在這個時候給自己說幹部培養是為了什麼。作為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人,他在自己執掌的工作範圍內,有著根深蒂固的影響力。

    可是,影響力這東西,實際上既是一種感召力,也是一種壓力。想讓手下對你的領導表示堅決擁護,並且能達到一呼百應的最佳狀態,那就必須得給自己屬下的幹部當好伯樂。不然的話。時間長了,會讓這些得不到好處的手下心灰意冷。改弦易轍。

    李征超在密東省,雖不能說自成一系,卻也有著一些和自己工作交往很深的圈子,這些人都是他共事多年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政治訴求。

    這幾年,因為他在岑勿剛這裡坐了冷板凳,密東的政法系統,幹部使用上存在一些問題,比如有的同志超期服役,該退的沒有退。有的同志超期任職,其任職期限已過,未能得到及時調整,下面的意見比較大。還有些同志,因為職位未能得到解決,對工作形成了一定影響。凡此種種,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現今趕上換屆,李征超就已經感到了壓力。雖然在來之前,他對於岑勿剛可能和自己說的事情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聽到岑勿剛果然提到了這個,還是不覺得心動。

    只要自己這個時候歪歪嘴,將屬於自己的這一寶押在岑勿剛的身上,那麼他李征超就極有可能成為即將到來的新一輪權力分配中的贏家之一,岑勿剛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虧待自己。

    可是這樣做,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名聲將要飽受衝擊,而且還代表著自己和王子君以後的關係極度僵化。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想到這裡,李征超還是笑了笑道:“謝謝岑書記對我們政法系統幹部的關心,等以後開會的時候,我一定要將您的指示傳達下去,這對同志們幹好工作是一種莫大的鼓勵啊!”

    李征超說的很客氣,可是岑勿剛的眼神卻變得有點嚴峻,他知道李征超正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答案。

    冥頑不靈啊!

    心裡雖然有點憤怒,但是岑勿剛還是能夠很好地保持他的風度,淡淡的笑了笑之後道:“李書記,咱們兩個也就是隨便談談,你別這麼嚴肅嘛。”

    “這兩天,媒體上都在報導鄰省的一個錯案,讓人看著都有點難受。儘管這種事情我們密東省還沒有出現,但是我希望咱們省政法系統的各單位,在辦案的時候一定要嚴格履行職責,避免出現類似的錯誤。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哪!”

    岑勿剛嘴上說著隨便談談,但是他瞬間流露出的威嚴,還是讓李征超的心裡無端的顫了一下。不管岑勿剛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都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過,李征超畢竟也是幹了多年工作的人,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朝著岑勿剛笑了笑道:“請岑書記放心,我們正在加強這方面工作的督導。並準備實施錯案追究機制,從最大限度的減少和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那就好,以制度管人好!”岑勿剛笑了笑,就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面,一時間會客室之內的空氣,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從公安廳回到家中,李征超始終心煩意亂,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平靜下來。此時,岑勿剛的話依舊回蕩在他腦子裡,雖說岑勿剛自稱隨便談談,但是,他的意思卻是十分明朗了。

    莫非,自己工作中真的存在著什麼疏漏不成?

    心中想了想。李征超又搖了搖頭,對於自己多年的工作經歷,他很清楚,雖然在一些地方,他也有可能和光同塵,但是他有一條底限,那就是關於原則問題,大是大非,他絕對不會觸及。

    “老李。你回來啦!”李征超剛進家門,妻子就迎了過來,不過此時在他家的客廳中,還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在他進門的時候,就站了起來。

    “李書記,您回來啦!”那人看到李征超,笑嘻嘻的說道。

    李征超對來人並不陌生,這是他在下面市裡面擔任書記時的秘書長,現在已經是紫光市的組織部長。他這次來到自己家中為了什麼。李征超不用想也明白。

    心中雖然對這件事情挺不喜歡,但是老部下來到了家中。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嚴肅。所以將手包在掛衣服的衣架上,輕聲的問道:“振國,什麼時候過來的?”

    “李書記,我剛剛過來。”花振國搓了搓手,笑嘻嘻的說道。

    “坐,孩子怎麼樣?我聽說已經上大學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李征超溫和的朝著花振國問道。

    花振國聽李征超提到自己孩子,頓時放鬆了不少道:“他現在已經上大二了,這孩子,都二十啦,還讓他媽天天擔心。”

    “嘿嘿,二十了還是孩子嘛。”李征超說話之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我記得當年那小子上初中的時候挺淘氣,聽說為了和女同學談朋友,老師還讓他叫了家長。”

    聽到老領導說當年的事情,花振國表現的越加高興。他湊趣的說道:“可不是咋的,當年我去他們學校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都發紅,心說這小子才多大,在這種事情上如此的著急。可是現在,時代不同了,他媽天天盼著他能在學校裡找一個,到畢業的時候正好結婚。上學戀愛兩不誤啊,可是他呢,反倒不急了現在!”

    花振國的話,讓李征超一陣大笑。坐在另外一邊的李征超老婆也笑著道:“現在的孩子,都讓人不省心啊!你們家那個大學還沒畢業,不用太急。”

    又說了幾句孩子的事情,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越發的親和了。李征超累了一天,不想再虛與委蛇下去,看著幾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花振國,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率先打破這種尷尬道:“你這時候跑我這裡來,是不是因為換屆的事情?”

    “老領導,我……我知道這時候來打攪您不合適,但是,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喲!”花振國說話之間,臉上的神情顯得越加有些激動道:“老領導,我這些年在組織部,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建樹,卻也交了幾個朋友,我聽說這次我的位置,好像也要被調整了。”

    對於這件事情,李征超還沒有得到消息,他只是知道大概,對具體的去向並不是太清楚。但是花振國能因為這件事跑到自己這裡來訴苦,就足以說明這件事情的可信度。

    “你聽說自己要調整到哪裡?”李征超沉吟了瞬間,低聲的朝著花振國問道。

    “老領導,聽說我這次好像要去省對台工作辦公室,副主任。”花振國說到這裡,沉聲的道:“老領導,雖然我這些年並沒有做出太大的成績,卻也是兢兢業業,並沒有出現什麼錯誤。直接將我這樣調整,我想不通。”

    花振國做了這麼些年組織工作,他對於這種位置調整想不通,李征超根本就不相信,實際上他這句想不通,倒不如說成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服氣。

    不服氣,自然就要來找自己。不論是在外人的眼中,還是在花振國的眼力,自己這個老領導,都是省委的常委,政法委的書記,在大多數的事情上,還是能說得上話,能出把力的。

    心裡猜測著花振國的心情,李征超歎了口氣,他看著花振國充滿了期待的眼神,沉吟了瞬間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振國啊,組織部那邊只是擬了一個初步意見,至於怎麼執行,那還需要一段的醞釀時間。你別著急。”

    “老書記,現在市裡面已經傳得很廣,我覺得我在市裡面現在說的話,已經沒有人在意啦!”花振國沉吟了一下,還是鄭重其事的對李征超說道。

    李征超有些不快,到底還是不夠成熟喲!這邊有點風吹草動,你那邊就駕馭不了局面了?這說明什麼?除了說明這些人勢利之外,恐怕還能說明一項事實,那就是你掌控全域的能力不夠強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嘴上卻是溫言安撫了一番:“你的事情我知道啦,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人事調整,這可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好了,喝了這杯茶,從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我告訴你,不能在省裡過夜。”

    不說李振超現在的位置,就說李征超當年的餘威,就能把這位老部下給鎮住。他這麼一冷臉,花振國非但沒有覺得不高興,反而覺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放下了。

    畢竟是老領導,他越是嚴肅的給你說話,在下面人看來,那是一種另有深意的愛護。

    “李書記,我這就走,您放心。”將水杯端起來喝了口水,花振國就老老實實的向外走,李征超雖然剛才對他批評了一頓,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這位老部下送到門口。而就在他準備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花振國突然道:“老書記,您覺得這次,王省長那邊希望大不大?”

    李征超本來有點笑容的臉色,頓時變得越加的嚴謹了,他朝著李征超擺了擺手道:“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不該你想的事情,你就不要管,看好自己的田,種好自己的園,眼睛盯著別人幹什麼?”

    花振國走了,但是站在房口的李征超神色卻越加的嚴肅。他心中想的還是花振國走前說的那句話,這一次王省長究竟希望大不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7 23:33
第一八一二章 允許抗議 抗議無效
對於密東省現如今的政治生態,李征超看的非常准。他知道岑書記對於維持他在省裡的權威下了很大的決心,李征超甚至覺得,岑勿剛好像已經做好了將他和王省長矛盾表現出來的準備。

    現在,在人事上,不但組織部長汪清明緊跟岑書記的步伐,就是副書記文成途也和岑書記走得非常近。人事上三駕馬車走在一起,基本上可以說對人事問題擁有絕對的權威。

    在這種絕對的權威之下,王省長還能有什麼作為嗎?李征超心中念頭反轉,卻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自己莫不是要真的跟著王省長一路走下去?這個念頭出現在李征超心頭的瞬間,很快就被他給壓了下去。就在他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李征超不想說話,但是他知道,沒反應是不可能的。畢竟此時家裡燈火通明,如果碰上個難纏的,他今天沒見到自己,明天、後天甚至大後天,他再接著鍥而不捨的來呢?更何況,對於他的行蹤,有些人比他自己還要清楚!

    在夫人打開門之後,就見自己當年當縣委書記時的搭檔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就是滿臉的笑容。

    看著這笑容,李征超實在笑不出來,他明白這位老兄是為了什麼過來,無奈之下,他還是笑著迎了過去。

    “咚咚咚”

    王子君正在辦公室看著一份材料,輕輕的敲門聲突然傳了過來,王子君說了聲進來。

    趙曉白如以往一般輕輕的走了進來,不過此時他的神色中,卻有著一絲慌亂的味道,在幫著王子君將水杯裡面的水添滿之後,這才低聲的向王子君說道:“王省長,剛才幾位副秘書長來到我辦公室,說是有工作要向您彙報。”

    幾位副秘書長?王子君停下了看書的動作。他看著趙曉白,並沒有說話。

    趙曉白看王子君看著他默不作聲,知道剛才的彙報有些籠統,趕緊補充道:“是馬鈺海秘書長他們。”

    馬鈺海是副秘書長之一,也是老資格的副秘書長,當年張齊寶擔任副秘書長的時候,他就是副秘書長之一。只不過這個人現在有點以老賣老的勁頭,就算是服務的副省長。有時候也看在他工作多年的份上,很多事情都不跟他怎麼計較。

    這一次,馬鈺海也是被王子君確定為調離辦公廳的人選之一。現在馬鈺海過來,為了什麼王子君已經有點了然。

    趙曉白看王子君沉默不語,就建議道:“省長,要不我說您有事情。讓他們去找張秘書長。”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算了,既然他們過來啦,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趙曉白看了一眼王子君,就低頭走了出去。只是一分鐘,紛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伴隨著這腳步聲,身材不是很高大的馬鈺海第一個走了進來。

    馬鈺海不到五十,卻是辦公廳的老人了,一直從普通秘書升到現在的位置,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這次聽說自己竟然要去司法廳那邊當副職。立馬就不幹啦,氣勢洶洶的拉著這次將要被調整的幾個副秘書長來找王子君了。

    臨來之前,馬鈺海說的相當有氣勢,可是當王子君的目光朝著他看過來的時候,他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多了一絲忌憚。

    “坐吧!”王子君朝著眾人一擺手,然後目光帶著一絲嚴肅的看著馬鈺海等人道:“馬鈺海,我聽曉白說你們有工作要向我彙報?”

    此時的馬鈺海雖然有點底氣不足,但是他臨來之前。已經說服了自己。當下趕緊道:“王省長,我們幾個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向您彙報一下思想。”

    “嗯,那你們幾個誰說啊!”王子君朝著馬鈺海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馬鈺海來的時候還有點不服,覺得省長也不能阻止自己反映問題,可是此時,看著面無表情的王子君,他居然無法找到先前的感覺了!

    “王省長,我們聽說這次人事調整好像要讓我們動一動位置,那個……那個我們在政府辦公廳工作這麼多年,對於這裡的工作不但熟悉,而且很有感情,那個……那個我們想留下來,繼續跟著省長您幹工作。”

    馬鈺海說完這些,大松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別看王省長平時也是笑眯眯的,一旦嚴肅起來,還真有點嚇人哩!

    王子君哪裡不明白馬鈺海的意思,他說跟著自己工作是不是真的王子君不知道,但是他不想離開辦公廳是真。

    畢竟省辦公廳的副秘書長論起名聲,可是比司法廳的副廳長括弧正廳級強多啦。

    王子君朝著馬鈺海四周看了一眼,就見其他幾個副秘書長也都露出了傾聽的神色,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道:“馬鈺海,你真想留在辦公廳?”

    “是的王省長,我在咱們辦公廳工作多年,對於辦公廳是揣了深厚感情的,所以我不想離開。”馬鈺海此時雖然弄不清王子君想要幹什麼,但是該撐下去的,還是要撐下去。

    王子君並沒有接馬鈺海的茬,而是朝著其他幾個副秘書長看了過去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幾個副秘書長可沒有馬鈺海那麼大膽,他們這次雖然跟著來啦,但是更多的卻是想看一看風向,因此,在王子君問話的時候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就在王子君的目光朝著他們一個個看過來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啦,一臉嚴肅的張齊寶走了進來,他朝著正坐在王子君身邊的馬鈺海等人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朝著王子君走過來道:“王省長,是我的工作……”

    王子君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接著說話,而王子君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幾個副秘書長身上,一副等待著他們回答的樣子。

    馬鈺海看著自己的幾個同伴,心裡痛恨極了。臨來之前,幾個人都商量得好好的,怎麼到了王省長跟前,一個屁都跺不出來了?!

    馬鈺海知道幾個同伴心裡忌諱什麼,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這樣的道理已經把這幫人弄成了明哲保身、得過且過的蠢蛋貨色。真是不夠爭氣喲!

    “老左,你說說自己的想法如何?”王子君並沒有讓馬鈺海久等下去,直接朝著副秘書長之中一向有老實人之稱的左鳴貴道。

    左鳴貴此時真是左右為難,他原來是不想來的。人事問題說簡單就簡單,說複雜就複雜,怎麼可以靠找領導論理來解決問題呢?

    因此,左鳴貴是不想來的。但是馬鈺海一拉,再加上其他人都去他不能打退堂鼓,因此也只能跟著來啦。此時,在王子君的注視之下,他卻是有點坐蠟。

    當王子君第一個問他的時候,他咬了咬牙道:“省長,我……我聽您的。”

    王子君看著左鳴貴一副為難的樣子,知道這是個老實人,他也沒有繼續為難,而是目光朝著其他人看了過去。

    在王子君的目光下,這幾個副秘書長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可以說當王子君的目光看到誰的時候,誰的頭都低的恨不得鑽地洞裡一般。

    張齊寶看著在王省長面前就好似小貓一般恭順的眾人,心中一陣的羡慕,雖然他在王子君的信任下,已經穩穩的坐在了秘書長的位置上。但是他清楚,副秘書長之中有人不服,特別是馬鈺海,雖然對自己安排的工作從來都沒有拉下,但卻是一貫的陽奉陰違。

    就算是自己佈置工作的時候,他該說的風涼話,都從來沒有少過,此時看到他在王省長面前吃癟,張齊寶的心中一陣的興奮。

    心說如果自己能夠有王省長的威勢就好啦。

    他清楚,鎮住這些老油子,除了王子君本身的職務之外,更是因為王子君這兩年來在辦公廳內樹立的威信,唐省長當年拍桌子的時候,這些人表面上不吭聲,但是心中卻也並不是太懼怕。

    而現在王省長一個眼神就能夠將他們給鎮住,這充分說明了王省長在省裡面的位置。

    “好了,你們的想法我也都知道,但是你們都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對於組織原則還是應該知道的。對於你們的工作,組織自有安排,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做好工作,而不是在這裡疑神疑鬼。”王子君收回目光,聲音變得越加嚴肅的說道。

    王子君的辦公室中,變得鴉雀無聲,幾個副秘書長的目光,都朝著馬鈺海看了過去。

    馬鈺海能夠感覺到這些目光,如果說以往他還能為這些目光彙聚到他身上感到自己的威信不低的話,現在他的心中卻是在破口大駡,心說麻痹的,你們說話的時候不說,現在王省長罵人的時候,你們都看向我,這不是在告訴王省長這件事情是我組織的嗎?

    麻痹的!一個個小人!

    可是他這些話,只能夠藏在心裡,在表面上,啊還要將自己的最為燦爛的笑容堆積起來,以讓王子君看到自己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房門再次被推開,何見璋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著王子君辦公室的眾人,呵呵一笑,若無其事的問道:“王省長,您在開會啊!完了沒有,完了我給您彙報點事。”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7 23:34
第一八一三章 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何見璋的老練,讓張齊寶自愧不如,他知道何見璋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些人來找王省長是為了什麼,在這個時候,何見璋還能夠雲淡風輕的和王省長說找王省長說點事,那是既化解了現在的情況,又要將這些跑王省長辦公室來的傢伙給攆出去。

    “完了,我們已經向王省長彙報完了。”馬鈺海也知道這是個機會,他趕忙站起來,沉聲的說道。

    他站了起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只是瞬間,這些人都呼呼啦啦的站了起來。

    王子君看著這些站起來的下屬,心中也能夠體諒他們的想法,從椅子上站起來的王子君輕聲的說道:“行了,回去好好工作吧,你們為辦公廳的工作做了不少的貢獻,我都看在眼裡了,組織上也是有數的。”

    馬鈺海等人聽王子君這麼說,就有人臉上露出喜色,一個個此時都好似兔子一般的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只是瞬間,王子君辦公室中就安靜了下來。

    “王省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才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建議對這種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何見璋本來有笑容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道。

    王子君朝著何見璋擺了擺手道:“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你也不用對他們要求太過於嚴厲。”

    張齊寶聽著兩個領導的話,心中大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情,他這個秘書長也脫不了干係,現在王省長對於當事人都不準備追究,他這個秘書長也能夠逃過一劫。

    “王省長,現在關於換屆的事情,省裡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有不少人現在都坐不住,從四面八方朝著澄密市這邊彙聚啦!”何見璋在王子君對面坐下來,聲音有點低沉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輕聲的道:“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不過這種風氣,該殺殺還是要殺殺。”

    兩個人說完,辦公室就變得沉默了起來,兩個人都清楚,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和岑勿剛推動的換屆方案不無關係。好一會,何見璋才道:“這個汪清明。實在是做事欠考慮,換屆的工作,他也該好好地想一想才是。”

    “嗯。”王子君點了點頭道:“何省長,不說這個啦,現在汛期已經到了,防汛的工作你一定要抓緊。該開的會議,一定要開到位,該貫徹的內容,必須切切實實的貫徹下去,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這個請省長放心,我最近主要將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不過據氣象臺預報,最近半個月內,咱們省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降雨。”何見璋見王子君談其他的事情,心情頓時也放鬆了不少。換屆這件事情他也覺得頭疼。此時在王子君面前,更不願意提起。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沒大的降水好。”

    顧則炎輕飄飄的來到常委樓,這幾天他的日子過得很是舒服,不但換屆的工作讓他感到舒坦,更讓他感到興奮地是看著王子君難受。

    雖然王子君表現的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但是在顧則炎看來王子君那就是硬撐。他王子君就算是再能,又能夠怎麼樣呢?他在人事上是弱項,而人事其實才是天下第一的大事。

    相信只要這次調整一過,王子君在省內的影響力就會直線下降。以前和岑書記分庭抗禮的局面。更是將不會存在吧!

    “呵呵,汪部長。我正說等一會見見您呢,卻沒有想到剛剛想到你,這就見著了,咱們兩個還真是緣分不淺啊!”顧則炎剛剛一抬頭,就看到了拿著一個小本子的汪清明。對於汪清明這個人雖然顧則炎心中並不怎麼服氣,但是汪清明現在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他也不願意得罪。

    汪清明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碰到顧則炎,在愣了瞬間,就笑著對顧則炎道:“顧省長你好。”、

    “你這是要向岑書記彙報工作嗎?”顧則炎明知故問的道。

    汪清明笑了笑道:“是,不過我要先向文書記彙報了之後,再去岑書記那裡,顧省長你這是?”

    “那可是太巧了,我向岑書記彙報點工作。”顧則炎說到這裡,又拉了拉汪清明的手腕道:“汪部長,兄弟拜託你的幾件事情,不會讓你台座難吧!”

    汪清明很不喜歡別人拉他的衣服,但是此時的顧則炎不是一般人,他心中就算是不喜歡,也只能硬頂著道:“顧省長,等待你太見外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說的客氣,可是顧則炎心中並不領情。想到自己鄭重其事的說的東西,在人家這裡只是舉手之勞,他心中就不舒服。心中暗道你我級別一樣,你抖什麼抖。純粹是裝大瓣蒜嘛!

    可是心中這麼想,在表面上,汪清明卻表現的很親熱的道:“哈哈,好,那就好啊!多謝老兄你啦!”

    兩個人親熱的上了樓,顧則炎突然道:“汪部長,你這次可是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知道不知道,我們政府那邊需要調整的幾個副秘書長,今天可是組團去向我們一把手反映問題去啦!”

    汪清明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在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後,汪清明就沉聲的道:“顧省長,對於這種事情,我覺得應該好好教育一下才行,絕對不能任人胡來。”

    “嗯,還是汪部長你高瞻遠矚,不過我來的太快,並不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汪清明不再說話,雖然他能從顧則炎的臉上看到幸災樂禍的神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會有點擔憂。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擔心什麼來著?

    重重的搖了搖頭,汪清明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杞人憂天,這種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用得著在這裡擔心嗎?

    心中念頭閃動,汪清明就朝著文成途的辦公室走去。他實際上很願意直接去岑勿剛的辦公室,但是在他給岑勿剛打電話的時候,岑書記卻要求他去見文成途。雖然對這個要求他心中不是很舒爽。但是明白岑書記意思的他,也知道自己拒絕不得,所以就快步的來找文成途。

    文成途的秘書好似已經得到了吩咐,在他來了之後,就快速的將他請進了文成途的辦公室。對於他的到來,文成途顯得特別的熱情,一進門就笑著道:“汪部長,今天我一上班就聽到外面喜鵲在喳喳叫,原來是你這個貴客來啦!”

    “文書記,我可不是什麼貴客,您聽的喜鵲叫,應該是其他的好事。”汪清明在文成途對面坐下,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文成途,汪清明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畢竟前些時候,他一直以為這個位置是自己的。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這個位置真的不是他的。

    在笑了笑之後,他就沉聲的朝著文成途道:“文書記,我今天來,就想要就換屆的工作向您彙報一下。”

    文成途擺了擺手道:“什麼彙報不彙報的,咱們兩個又不是外人,應該是商量一下才是嗎?”

    文成途說的很客氣,一副和汪清明推心置腹的樣子。可是他越是這樣,汪清明越感覺不是那麼舒服。可是文成途畢竟是抓組織的副書記,那就是他的領導,他就算是心中不舒服,那也得忍著。

    就在汪清明準備說話的時候,文成途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文成途朝著汪清明笑了笑就拿起電話道:“我是文成途。”

    電話之中不知道說了什麼,文成途臉上在露出了一絲愕然之後,就笑著說了一句知道啦,然後輕輕的掛斷了電話。

    對於文成途這個電話,汪清明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想要知道內容的衝動,但是他知道文成途是絕對不會給他說電話內容的。

    “文書記,這是我們組織部門就這次換屆工作弄得一個方案,您看一下。”

    汪清明遞給文成途的,是已經修改過的方案,這個方案的變動實際上並不大,如果要說變動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將趙曉白的變動給刪了下來。

    王子君拒絕啦將趙曉白提成副市長的提議,那趙曉白依舊是正處,正處級的調整,省委組織部一般不怎麼理會。

    文成途接過那份文件,並沒有立即看,而是輕聲的道:“汪部長,剛才我聽說政府的幾位副秘書長向王省長反映換屆的工作去啦?”

    “哦,有這麼回事?”汪清明雖然已經從顧則炎的口中聽到了這件事情,但是他表面上還是有點愕然的道。

    文成途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就此事在說什麼。

    文成途不吭聲,汪清明自然也願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翻了翻方案,文成途輕輕的將方案放在了桌子上,他好似建議一般的道:“汪部長,其他部門都有變動,你們組織部也要動一下,這樣才能夠起到榜樣帶頭作用,你說是不是?”

    “榜樣帶頭作用?汪清明聽著這個詞,就明白文成途想要幹什麼。文成途這是要將他的手掌伸到組織部裡面,對於這種做法,汪清明心中感到有些憤怒。

    畢竟他是省委組織部的一把手,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再有其他人插手。可是岑勿剛讓他先找文成途的話,讓他將那絲不舒服給壓力下去道:“文書記您說的是,組織部在這次換屆之中,也應該調整一下。”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8 12:51
第一八一四章 伺機而動 厚積薄發
汪清明一直不太喜歡文成途,就像文成途不太喜歡汪清明一般。來到密東之後,文成途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但是他一直認為自己只是在養精蓄銳,積蓄力量,遲早有一天,等時機成熟了,他文成途勢必會厚積薄發的。

    在他看來,現在在密東,已經開始有人開始向自己慢慢靠攏了,只是,在這些人裡面,他真正看上的人卻沒幾個。當然,這個汪清明更是讓他心生厭惡。

    別看汪清明平時少言寡語的,但是這個人很陰險,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心只想著蠅營狗苟,只想借助省委書記往上爬呢,對他文成途若即若離,不冷不熱。

    都說人事問題三套馬車,可是自己這個副書記呢?好像被汪清明和岑勿剛給架空了,這次換屆前的醞釀就讓他痛到了骨子裡,好像被甩出了政治舞臺,左右一看,別人的興致仍然勃勃,而他自己卻只能從幕布一側窺幾眼他們臉上的油彩的份兒了!

    你說,這麼一個組織部長,能怪我不喜歡他麼?

    文成途一直在觀察著汪清明的反應,看到汪清明的神色在他的意料之中,當下就笑著道:“組織部的工作,一向很辛苦,咱們組織部的幹部,在眾人的眼中,那也是出類拔萃的,我看咱們應該推薦一個要培養的幹部到地方工作,增添一下任職經歷,如此才能讓他在現在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嘛!”

    說到這裡,文成途笑了笑道:“這樣也便於促進咱們組織部的血液迴圈,汪部長你說對嗎。”

    汪清明笑了笑道:“文書記說的對。”汪清明的腦子飛速運轉,他不知道文成途的目標對準誰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文成途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那就說明,此人決非普通幹部。至少也是副部長級別。

    對於自己手下的副部長,如果能夠放下去擔任市委書記,汪清明還是喜聞樂見的。至於接任的問題,那就是以後的事啦。

    “汪部長,有時候,我們不但要注重內部迴圈,更要加入新鮮血液。作為我們幹部人事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們不但要鼓勵幹部走出去。還要引進來,這種能進能出的機制有利於幹部工作風貌的改善。只有這樣,我們的組工幹部隊伍,才能充滿了戰鬥力,才能夠在新的工作中,幹出更好的成績。”

    引進來是什麼意思。文成途的目的究竟在哪裡呢?汪清明清楚的很,他抬頭看著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文成途,咬了咬牙道:“文書記,您的指示高屋建瓴,讓我瞬間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以後還請文書記多多指點,我相信在文書記的領導下,咱們密東省的幹部人事工作,一定能夠更上一個臺階。”

    “哈哈哈。汪部長,你這話說的,我也是愚人千慮,必有一得而已,和你這老組工專家相比,那可不是差的一星半點的距離。儘管現在為了鼓勵創新,都說要弄斧班門前,但是我還是有點不敢喲!”

    文成途說的很平和,一副謙虛謹慎的樣子。卻把汪清明恨得牙根兒癢癢。自己的臥榻之旁。誰樂意讓別人酣睡?更何況,所有打牌者都在想一件事。什麼樣的局面是自己應該極力避免的?當然是最後打輸了。每一個牌局,都擔心對方出一個三,你卻不得不拿一個大王去攔截。高手過招,一是要用最小的牌逼出對方手中的大牌;二是要將自己手中的牌用得恰到好處,一張都不浪費。

    可是,文成途究竟要怎麼出招呢?好像這事情不讓著他一點也不行,且不說這件事情自己需要他的支援,就是岑書記在這件事情上也需要他的支援,如果沒有這個人的支持,岑書記的大計恐怕就要受到影響。

    你先高興吧,等這件事情過了之後,我看你高興什麼!

    因為前面的談話很愉快,所以在接下來的工作商議之中,兩個人也顯得特別和諧,只是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將這個方案給簡單的敲定了下來。

    “汪部長,岑書記現在正在辦公室,咱們抓緊去岑書記辦公室,將這件事情向他彙報一下吧!”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汪清明準備站起來告辭的時候,文成途笑呵呵的邀請道。

    對於這個捉摸不定的文成途,汪清明心裡雖然多了幾分厭惡,但是他現在畢竟是別無選擇,猶豫了一下,就不得不接受文成途的提議,兩個人大踏步的朝岑勿剛的辦公室而去。

    在秘書的引領下走進岑勿剛辦公室的時候,岑勿剛正滿臉笑容的和顧則炎說話。看到他們兩個走進來,岑勿剛就笑著站起來擺手道:“文書記,汪部長,你們兩個快請坐。”

    岑勿剛能夠站起來,這已經是一種不小的禮遇了,汪清明清楚,這種禮遇主要是給文成途的。

    文成途笑了笑,很是坦蕩的在岑勿剛的對面坐了下來,汪清明也坐下,他朝著顧則炎看了一眼,並沒有吭聲。

    顧則炎知道接下來幾個人要商議的什麼,雖然很想留下來,或者讓岑書記能挽留一下,但是他清楚,以自己的級別,眼前的眾人是不想讓他留在這裡的。

    更何況,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岑書記已經把頭扭向其他兩人,不再看他顧則炎了。顧則炎見狀尷尬的笑了笑之後,就識趣的告辭道:“你們幾個先聊著,岑書記,我那邊還有點事情,就先過去啦!”

    顧則炎走了之後,汪清明這才將自己手中的檔遞給岑勿剛道:“岑書記,這是我們組織部關於這次換屆制定的方案,剛才文書記已經看過了,您看看。”

    岑勿剛並沒有看,而是用目光看向文成途道:“文書記,你覺得組織部的方案怎麼樣?”

    “很嚴謹,沒什麼大的問題。”文成途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的說道。

    奶奶的,沒有大問題,那就是有小問題了!這傢伙怎麼跟王子君一個德性啊,還真是不好打發!汪清明心裡暗罵。但是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

    “沒有大問題就好,這樣,明天叫來王省長,咱們好好商議一下,沒問題就快些敲定下來吧!”岑勿剛大手一揮,氣勢萬千的說道。

    “子君省長,您現在說話方便嗎?”電話那頭,金正善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王子君此時正在檢查航空港方面的建設。當下笑著道:“金書記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王省長,前兩天老家來人送了我兩隻風乾雞,如果上午您沒什麼安排的話,咱們就將這兩隻雞給幹掉,也請王省長你嘗一嘗我們家鄉的風味嘛。”金正善在那邊輕笑著說道。

    王子君知道金正善這次請自己,絕對不只是為了飽一下口福。沉吟了瞬間,就笑著道:“好,你說地方,等一下我過去。”

    “王省長,市西郊新開了一家土菜館,做的菜很是地道,我在那裡等您如何?”金正善徵求意見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好,你金書記推薦的地方肯定錯不了,咱們等一會見。”

    雖然依舊在專案負責人的陪同下看專案。但是此時王子君的心卻已經不在這項目上了,他心裡想的最多的就是剛才金正善給他打的這個電話。對於金正善打電話過來,王子君絲毫不覺得意外,作為澄密市的市委書記,金正善比一般人對這次換屆工作更加的關注。

    如果他不打電話給自己,那才是意外呢。簡單的發表了一通講話之後,王子君就上車離去。

    這次陪著王子君檢查的張齊寶,並沒有坐自己的車,而是跟著王子君上了王子君的車。他在王子君上車之前已經就這件事情和趙曉白交流過啦。所以很自然的坐在了二號車副駕駛的位置上。

    王子君看了坐在前面的張齊寶一眼,就笑著道:“你呀。坐前面幹什麼,後面不是有位置嗎?”

    “嘻嘻,王省長,我有一陣沒有跟著您的車了,我可是您的大秘書,我想念這種感覺。”張齊寶一副開玩笑的姿態,笑眯眯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當然清楚張齊寶這麼說只是一個藉口,當下也不戳穿,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齊寶閒聊起來。談了幾項工作之後,張齊寶輕聲的道:“王省長,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以致於他們幾個……”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並不怪你,你不要攬責。他們過來找我,也是有道理的。畢竟我是他們的主要領導,都說孩子哭了找他媽,現在他們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不找我找誰呢!”

    看王子君並沒有生氣,張齊寶大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王省長,幾個副秘書長回去之後,又去找了我,對自己的衝動深深自責,他們想找您作檢討,我怕影響了您的工作,就說替他們轉達吧。”

    看著一臉恭敬向自己彙報的張齊寶,王子君笑了笑道:“他們也就是反映一個情況,並沒有做錯什麼,要說檢討,有點過啦,你給他們說,讓他們用心工作,至於其他問題,組織上會有所考慮的。”

    雖然王子君並沒有說考慮什麼問題,但是依照張齊寶的聰明才智他哪裡聽不出來呢?笑了笑,正準備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

    張齊寶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沉吟了瞬間,就接通了電話,在嗯了兩聲,張齊寶放下電話對王子君道:“王省長,剛才曉白打來電話,說方秘書長打來電話,看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岑書記有事情要和您研究一下。”

    岑勿剛讓方英湖給自己打電話,這裡面的意思好像有點意味深長。不過王子君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笑了笑道:“你給曉白回個電話,就說我這兩天行程安排的有點緊,一時走不開,後天我再和岑書記見面吧!”

    “好的。”張齊寶回頭朝著王子君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撥通了趙曉白的電話,將王子君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車子在離土菜館還有兩裡地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就開了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轎車迎了過來,那男子看到坐在前排的張齊寶,就滿是恭敬的說道:“領導,請跟我們走。”

    張齊寶對那男子好像也認識,朝著男子點了點頭,三輛車組成了一個小型車隊,迅速朝土菜館的方向而去。

    金正善說的土菜館雖然不大,環境卻是清幽極了。向遠處看,幾十棵一摟粗的擎天樹木,將一片天地弄得綠蔭如蓋;從近處看,卻是許多低矮的樹,虯枝曲展,樹下擺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盆景,也是曲折纏繞的古樸,把佈滿青苔的甬道擠得細窄而幽遠。信步走過去,路兩側竟開滿了怒放的不知名的小花。王子君暗暗稱奇,在密東省,對於經常處於喧囂之中的人們來說,這裡簡直是一處難得的世外桃源哪。

    在王子君下車的時候,坐在一棵樹下品茶的金正善就笑著迎了上來。

    “省長,我還覺得您需要一段時間呢,沒想到您來的真的神速啊。茶剛泡好,雖然不是什麼名茶,卻是這裡的老闆親自人工炒出來的。”

    看著笑意燦爛的金正善,王子君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金正善對他變得是越來越客氣,越來越有下屬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從心裡來說,王子君有點不喜歡。可是,這麼多年的宦海生涯,他是無法把這個說出來的。對下屬親疏有度,才能把關係維持下去吧。

    坐在樹蔭下,喝著用大青瓷杯子盛的茶,王子君的心中充滿了爽利的感覺。他放下水杯,笑呵呵的朝著金正善道:“金書記,你有這麼一個好地方,也不說早點引薦,是不是怕我經常來把你給吃窮啊!”

    “哈哈,省長你要是喜歡,我還巴不得你經常過來呢。雖然一天兩頓我招待不起,但是您一個星期來上一次,我絕對不含糊。”金正善說話之間,又幫著王子君將茶杯倒滿。

    “這個地方,我也是前些時候才知道,前兩天老家來人,我本來準備給他們安排飯,卻讓他們給帶到了這個地方,吃著老家的口味,不一樣啊!”

    對金正善的感慨,王子君笑了笑道:“金書記你這麼鄭重其事的把我叫過來,如果不弄點特色菜,那可不行啊!”

    “省長您放心,我可是已經給您準備好啦!”金正善對於王子君能這般的給他說話有些激動,看了看天色,接著道:“時間還有點早,等老闆收拾好啦,省長您好好嘗嘗我們的特色菜。”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8 18:17
第一八一五章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本來圍在旁邊的金正善秘書,此時趕忙站起來說道:“書記,我去看看準備的怎麼樣啦?”

    隨著秘書的離開,只是一分鐘的時間,偌大的桌子四周,就只剩下了王子君和金正善。金正善喝了口水,笑著道:“省長,您知道嗎?有人準備把我調走啊!”

    王子君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清楚,不過意見並不成熟,所以就被擱置了下來。

    “王省長,說實話,我金正善也有點想走的意思,跟您在一起雖然很痛快,但是有些事卻是讓人生氣的很,就拿這次換屆來說吧,我家裡現在彙聚的人可是越來越多啦!”金正善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道:“現在我覺得我在市里的工作都有點推動不下去啦,那些能幹活、又幹了活的人上不去;平時工作不積極,有了問題向後躲的人反倒能上來,您說,這是什麼用人導向?還怎麼會有人願意幹工作!”

    金正善的牢騷,王子君並不覺得意外。他看著臉上隱隱露出怒氣的金正善道:“金書記,現在才出了一個草案,離真正確定下正式方案,還有一段時間呢。你這就坐不住了?”

    “王省長,我這次找您來,就是想向您彙報一下我的意見。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想好了,他們怎麼安排我不管,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將我們澄密市委的意見反映上去。”金正善說到這裡,手掌拍了一下桌子道:“既然上級信任我讓我擔任澄密市的市委書記,我就要把澄密市幹部的真實情況反映上去,我得為我的同志們負責!”

    金正善這是在向自己表明態度,王子君心中念頭閃動道:“澄密市的情況,我也會爭取,在用人上,我們要樹立正確的用人導向,不會讓那些埋頭幹工作的同志吃虧的。”

    “王省長。這兩年我們澄密市的變化,您應該是看在眼裡的,城中村改造項目不但難做,而且還有責任。但是,我們提出來的口號是: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您可以和海市長打聽一下,我們是怎麼做工作的,像這樣勤勤懇懇幹工作的同志。我們報上去,上級卻不能夠給一個公正的態度,這是很讓人傷心的。”

    聽著金正善說的澄密市的情況,王子君不住的點著頭,他能夠感受到,如果在這次換屆之中金正善不能將自己的意志貫徹的危機。他雖然是市委書記。但是能夠給他帶來拘束的東西依舊不少。

    “好了,金書記,換屆工作很重要,隨著我們在人事問題上越來越公開透明,我相信那些肯幹事,能幹事的同志,一定能夠得到組織上肯定的。”

    王子君的話,充滿了信心,而他的信心。好像感染了金正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的金正善笑著道:“王省長,只要您在這件事情上有信心,我本人就踏實多了!”

    作為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汪清明可謂是位高權重,在省內都是排名前幾的人物,甚至還有不少人都覺得他的排名應該在常務副省長何見璋之上。

    對於這個說法,汪清明並不高興,並不是他謙虛,而是從他的心中覺得自己在密東的重要性。應該比文成途高。文成途雖說是副書記。但是在強勢的岑書記的影響下,副書記的影響力實在是有限。

    如果不是王子君和岑書記實在是不對付。恐怕根本就挨不上他文成途在這裡說三道四。不過,汪清明心裡這麼想,表面上卻是低調得多。

    來到會議室,汪清明就開始翻動自己桌子上那份換屆的方案。對於方案上涉及到的幾百個名字,汪清明早已經記得很清楚了。他之所以會有翻動這個動作,是因為心裡想著如何應對岑書記在他的辦公室召開的那個小會。

    今天在岑勿剛那裡開的會議,說是小會議室一點都不過分,但是這個會議,卻是省內最為頂級的會議。不說參加會議的人有他,有岑勿剛,有王子君和文成途,就說這次會議研究的事情,就讓人心驚不已。

    這次研究什麼事情?這次研究的是換屆的工作。

    換屆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調整位置,可以說決定在這次換屆之中誰上誰下,就是要在這個位置上決定。

    想到自己要做主要說明,還要幫著岑書記抵擋王省長的主要炮火攻擊,汪清明的心中就有點不舒服。雖然在這次換屆之中他對自己和岑書記充滿了信心,但是他同樣清楚,王子君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尤其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王子君動起手來,怎麼可能心慈手軟呢?

    兩個一把手不是太對付,實在是為難自己這等辦事的人啊!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傳了過來,正在想著如何應對王子君問話的汪清明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他沉吟了瞬間,還是沉聲的道:“進來吧!”

    “汪部長。”走進來的是辦公室主任申長喜,身材比汪清明還要低的申長喜,不但在組織部,就算在整個密東也是一個長袖善舞之人。雖然他本人的級別並不是太高,但是在很多副省級面前,卻也是說得上話的人。

    此人做什麼事情,都是八面玲瓏,不過最讓汪清明感到滿意的,還是他在做事的時候,總是合了自己的心思,甚至有什麼事情,他只是在心裡想了一下,再去安排他來辦的時候,他已經給自己辦妥了!手下有這麼一個人給你操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見走進來的是申長喜,汪清明也就將表面上的怒氣給壓了下去,他朝著申長喜看了一眼,並沒有開口。做領導的,有時候不說話,就已經把意思表達出來了。當然,這種態度,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心領神會了。

    申長喜無疑是察言觀色的高手,他已經明白汪部長現在給自己說了話。如果不是棘手的問題,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汪清明。

    “汪部長,組織二處的魯丙裹今天沒有來上班。”申長喜恭敬的站在汪清明的面前,小聲的說道。

    申長喜作為辦公室主任,和作為一把手的汪清明關係自然挺親近,但是這個人很是能夠把握親疏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表現出什麼樣的狀態,他可是清清楚楚。私下場合,他和汪清明表現得很親近,但是工作狀態,卻從來不越軌,該有的恭敬,總是一絲不苟。

    申長喜嘴中的魯丙裹,就是組織部二處的處長。二處可以說是省委組織部的重要科室,主管各地市的幹部材料,很多事情都需要二處先把把關。

    能夠在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坐下來,自然不是一般人。那是特別親近汪清明的人才行。

    沉吟了瞬間,汪清明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申長喜,等待著他說下去。在他的理解中,任誰都會有事情,偶爾一兩天不上班,也並不是什麼大的事情。

    而申長喜之所以這麼神情凝重的來找自己彙報,這裡面應該有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他在等待申長喜的答案。

    申長喜沒有讓他失望,作為一個合格的辦公室主任,申長喜不會讓領導多等,迅速說道:“魯處長的電話打不通,家裡的電話也無人接聽。”

    汪清明聽申長喜這一說,好像也想起來從昨天好像都沒有見過這位魯處長了。按說這個小魯每週至少有三四天來自己這裡報到的,這的確有點不正常啊。

    “嗯,你查一下他幹什麼去了?”沉吟了瞬間,汪清明沉聲的說道。

    如果是以往,他對這件事情還要關注一下,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畢竟再過半個小時,就要去岑書記辦公室研究那個決定著密東走向的問題。

    而研究那個問題,少不了一場唇槍舌劍。作為聰明人,汪清明知道這次自己少不了要衝鋒陷陣。

    岑書記吧,作為一把手,掌握全域一語中的就行。而那個文成途,哼,就算岑書記在這次換屆上讓他吃到了足夠的好處,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把王子君得罪的太狠。這個人的作用,最多也就是敲敲邊鼓而已!

    數來數去,岑書記也只能靠自己。想到自己的責任,汪清明就覺得壓抑極了。

    不過隨即他想到了王子君,王省長恐怕要比自己還要鬱悶。總的來說,現在的局勢是三比一,王子君在這次的商談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優勢。

    王省長能夠怎麼辦呢?如果自己是王子君,又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心裡這麼想著,汪清明忍不住笑了笑。心說要是自己是王省長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忍著不吭聲。

    畢竟爭了也是白爭,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王子君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但是他能力就算是再強,能夠強的過自己這個組織部長在組織工作上的發言權嗎?

    “部長,時間差不多啦,您應該去參加會議了!”秘書輕輕的推門進來,輕聲的對汪清明提醒道。

    汪清明點了點頭,並沒有吭聲,他站起來拿起筆記本就走,而年輕的秘書已經輕車熟路的端起汪部長的杯子。

    “小李,你不用去啦!我自己過去。”想到這次開會的人論起級別應該是自己最低,汪清明心中的驕傲就有點受傷,他朝著自己的秘書點了點頭,拿起水杯走了出去。

    在組織部的小院裡,作為一把手的汪清明可以說是絕對的權威,對於下屬低頭打招呼的樣子,他根本就沒有怎麼理會,就昂首走出了大樓。

    “哈哈,汪部長,您要出去啊!”一個熱情無比的聲音傳了過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8 18:18
第一八一六章 我對你嗤之以鼻

    汪清明聽見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就停了下來。穿著一身白色短袖的丁仲剴,從剛剛停下的車中走了過來。這種事情落在誰的眼中,那都是一場巧遇,但是此時的汪清明卻不這麼看,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次巧遇,應該是人為安排的相遇。汪清明遇到這樣的情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通常情況下,他還是給安排巧遇的人一些面子的,畢竟人家安排一次巧遇也不容易,自己何必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呢?不過對於這種巧遇,汪清明也分三六九等,對於那些有上進潛力的人,他不會吝嗇自己的微笑和熱情。比如丁仲剴,就是這樣的人。丁仲剴是市長,但是在他的方案之中,接下來這個人就是市委書記了。一個地市的一把手雖說對他這個組織部長仍需仰視才見,但是畢竟是一方諸侯,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嗯,去岑書記那邊商量點事情,仲剴市長你有什麼事情嗎?”汪清明聲音溫和,話語之中更帶著關心的樣子。面對汪清明這種親近,丁仲剴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大半。作為汪清明管轄下的人,他清楚汪清明的脾氣,汪部長今天對自己這麼客氣,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哈哈笑了笑,丁仲剴這才道:“汪部長,我有點工作要向您彙報,那個真不湊巧,您看您什麼時候能從繁忙的工作中擠出幾分鐘,讓我向您彙報彙報工作?”“嗯,你和申主任聯繫,讓他安排一下時間,就說是我說的。”汪清明說話之間,拍了一下丁仲剴的肩膀,淡淡的道:“嗯,仲剴不錯。”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汪清明就大踏步朝常委樓走去。他雖然沒有回頭看丁仲剴的神色,但是他能想像得到。聽到這麼一句評價,恐怕丁仲剴興奮的臉都紅了。

    能讓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患得患失,汪清明還是比較滿意的。更何況,這個因為自己這句話,晚上要難以入睡的人,還是一個地市的市長呢。

    常委樓外,顯得很是清靜,但是汪清明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這裡面的異樣。當他走進常委樓的這一刻,他感到有不少的目光在看向他。“王省長好!”身後突然傳來的問好聲,讓汪清明的身體頓了一下,遲疑了瞬間,汪清明還是停下了腳步。雖然他也和王子君並不太對付,但是怎麼說。也要保持自己對王子君這個領導的尊重。“王省長好。”汪清明稍微彎了下腰,低聲的朝王子君打招呼道。 不過在彎腰的瞬間,汪清明心裡又湧過一絲煩躁。心裡更是暗罵自己賤骨頭,反正要撕破臉,王子君又能怎麼著!犯得著這麼低三下四麼?

    王子君朝著汪清明笑了笑道:“汪部長,最近一段時間挺忙吧?”

    “都是為了工作。”汪清明雖然已經提醒了自己,但是遇到王子君,態度還是不由自主的謙恭了許多。

    “嗯,換屆工作很重要。汪部長你可一定要抓好,一個優秀的領導幹部,他就是一個地方發展的領頭羊啊!”王子君一邊向前走,一邊隨意的說道。

    汪清明對王子君這些話並沒有放在心上,相反,他心裡還有些不屑。優秀領導幹部能帶動一方經濟發展嗎?我看未必,因為“優秀”這個標準永遠無法量化,恐怕在你王省長看來,這些優秀的幹部。是跟你關係比較親近的人吧?

    心裡雖然對王子君的話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還是笑著道:“省長您說的對。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將您的指示向我們組織部的幹部傳達下去,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加認真、更加嚴謹。”

    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汪清明看在眼裡,突然覺得王子君的笑容有一點說不出的詭異。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滿腹疑惑之下,汪清明只好跟在王子君的身後上了樓。

    來到岑勿剛辦公室的時候,岑勿剛的辦公室裡已經有人在坐了。省委副書記文成途正坐在岑勿剛的對面,一個小小的茶盤上,靜靜的放著四個茶杯。

    其中擺在岑勿剛和文曾途旁邊的茶杯,此時已經開始飄動淼淼的煙霧,而另外兩個還沒有什麼動靜的茶杯,應該是留給王子君和汪清明的。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事情,看上去說的比較入港。岑勿剛和文成途正哈哈大笑,看到兩人走進來,岑勿剛就朝著王子君擺手道:“子君省長,我和文書記剛剛說到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過來啦,快坐,嘗嘗我剛剛沏的茶。”

    王子君看著那精緻的小茶杯,笑了笑,就在岑勿剛的對面坐了下來,他接過文成途給他倒的水,輕輕地呷了一口,就笑著道:“這茶很不錯啊!看來以後沒事的時候,我可以多來岑書記這裡找茶喝。”

    汪清明聽到王子君說找茶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茶和茬同音,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子君要來岑勿剛這裡找茬兒呢。

    不過這種想法一出現在汪清明的心頭,他就隨即冒出來一個念頭,王子君是不是一語雙關,故意暗示岑老闆呢?

    在唯一的位置上坐下來,朝四周看了兩眼,汪清明的神色雖然平靜了下來。他覺得岑書記擺出這種溫馨的架勢,不僅僅是想增加親和力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在擺出一種強大的自信。

    通過這種自信,岑書記要告訴眼前這位王省長,在這次商議之中,我必須要勢在必得,你也無需做什麼徒勞的掙扎啦!

    只要是這個小會議室通過的東西,相信常委會上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波瀾。

    “汪部長,喝杯水,這水不錯。”文成途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笑意道。

    汪清明看著端起水杯靜靜品茶的文成途,心裡越發自信了。現在文成途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也完全站在岑書記這邊了,就算王省長有什麼招式,恐怕也施展不開了吧。

    王子君坐在沙發上,一邊和岑勿剛談笑,一邊觀察著岑勿剛的神色。今天的岑書記精神飽滿,說起話來,更給人一種聲音如鐘如鼓的感覺。

    看來是自信滿滿啊!

    “小食堂的早餐還是不錯的。今天上了碗餛飩,吃起來味道很好啊!”昨天因為招待上面來的領導,岑勿剛就留在了盛世酒店,話題自然扯到了小食堂的早餐。

    汪清明聞聽此言有些好笑,如果不是你岑老闆在那兒吃飯,小食堂是沒功夫一大早就有蟹肉餛飩的吧?

    王子君還真沒有在小食堂吃過早餐,此時聽到岑勿剛稱讚,就笑著道:“能讓岑書記您誇獎。小食堂的早餐一定不錯,這樣,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一定要到小食堂嘗嘗那裡的早餐。”

    兩人說話之間,都笑的非常的愉快。

    閒話說了兩分鐘,岑勿剛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然後道:“今天過來,主要就是一件事情,就是為換屆的事情事先通通氣,汪部長,你將這次方案說一下,咱們討論一下看看哪裡有缺陷。昨天晚上我接到了楊度陸部長打來的電話,他對於咱們密東的工作很重視,要求咱們儘快做好換屆工作。”

    王子君笑了笑,他知道岑勿剛將楊度陸推出來的意思。

    “換屆工作很重要。事關我們密東接下來的發展大局。今天,我們要發揚民主的風格,暢所欲言,有什麼不妥當的,該提就得提,絕對不能藏著掖著。”岑勿剛說到這裡,聲音激昂了不少道:“畢竟這換屆,不只是要對省委負責,還要為我們的幹部群眾負責。”

    汪清明翻動自己的筆記本。等待著岑勿剛將開始的話說完。這個開場白一結束,就該他宣讀檔的內容了。

    此時的汪清明。覺得自己無比輕鬆,這件事情有岑書記坐鎮,該說的岑書記已經說啦,王省長就算有什麼意見,也要想想他將這些意見提出來的後果。

    最好他能老老實實的接受這次方案,畢竟這樣省了一些麻煩。當然,抗議一下也不是不行,只不過索然無味的抗議,有什麼用呢?

    對於沒有什麼意思的事情,汪清明一向是不願意做。

    “汪部長,你將你們組織部的方案說一下。”岑勿剛的目光終於望向了汪清明。汪清明飛快的和岑勿剛對視一眼,他甚至從岑書記的目光裡看到了鼓勵。

    “岑書記,王省長、文書記,對於這次換屆工作,我們組織部特別的重視,為了能夠提供一個盡可以周全的參考意見,我們組織部經過多次的研究,就這次的換屆,做出了以下方案。還請各位領導對存在的不足之處,予以指正。”汪清明開口說的很謙虛,但是他心中卻清楚指正的機會不大。

    足足用了十分鐘,汪清明才將這份檔解說完。說完之後的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待著事情的進一步發展。此時他很希望王子君能夠提出點意見,畢竟接著這個機會,讓這個人灰頭土臉一次,就能在常委會上少點羈絆。

    王子君並沒有吭聲,岑勿剛也沒有說話。在這沉默之中,文成途打破了平靜:“岑書記,王省長,對於省委組織部的這個方案,從內心來講,我是贊同的,同樣,我對於組織部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換屆工作弄出來這麼一個完善的方案,表示由衷的肯定。”

    “這說明組織部一班人在汪部長的帶領下,辛苦工作,不講條件,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省委交辦的任務,這一點,我們必須要給予肯定。”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9 19:02
第一八一七章 連升三級 一群混蛋
這幾年,汪清明捫心自問,自己確實有些剛愎自用,跟文成途關係不好,跟王子君也是若即若離,但是汪清明不怕。官場上的隸屬關係就是這樣,不明白的隔重山,明白的隔層紙。在汪清明看來,他把密東整個官場都得罪了,也不能得罪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岑勿剛。哪怕整個密東官場都不喜歡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岑勿剛信任自己,那麼他汪清明的地位,就和岑書記的地位緊緊地聯繫一起。因此,對於文成途一上來就誇獎自己的工作,汪清明心裡雖然不無鄙夷,卻也是十分受用的。他不喜歡文成途這個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願意聽汪清明對自己的誇獎。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同樣,沒有永遠的敵人。

    “我覺得這個方案,總體上來說是嚴謹的,尤其是對部分同志的安排,更是做到了人盡其才。”文成途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的接著道:“換屆事關重大,人事調整是重中之重。岑書記,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應該考慮給組織部的同志記功!”

    “都是分內的工作,記功就不用啦!”岑勿剛擺了擺手,又朝著文成途道:“文書記,你是主抓組織工作的領導,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不能只顧著護短,來個燈下黑喲!你不但要發現同志們的優點,還要多留意他們的不足,只有這樣,才能讓一個單位的發展更加的順暢。”

    汪清明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心裡越發有些佩服。現在兩個人這麼一說,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引到了對組織工作的重視上,至於其他的事情,仿佛通過了一般。王子君如果識趣,自然一切妥當。可是,如果他還是本性難改,一如既往的倔強呢?

    恐怕自己還得準備迎接攻擊吧!

    “組織部的同志確實辛苦。”王子君接過話頭,笑呵呵的道:“汪部長。您對於呂近彌同志怎麼看?”

    呂近彌,汪清明愣住了。對於這麼無端冒出來的一個名字,他還真是不太清楚。不過他知道,王子君既然把他給挑出來發問,那就說明他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出招了。

    絕對不能再出現上次的事情!如果這套方案再通不過,恐怕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

    心裡揣摩著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掌握在王子君手裡,汪清明還是按部就班的按考察材料上的東西說道:“該同志現任餐霞市東城區的區委書記,工作能力出眾。原則性強,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夠發揮模範帶頭作用,是餐霞市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之一。”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就落在王子君那淡淡的笑臉上,王子君這種笑臉。讓他的心裡沒有底。不過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王子君要是再來個以點破面,將這個方案再次推翻,岑書記肯定饒不了自己!

    無論是從岑書記那裡,還是從別的方面,自己都不能有任何退縮。心裡這麼想著,汪清明就沉聲的道:“根據我們的考察情況,該同志群眾基礎良好,在東城區這幾年。幹出了不少實實在在的成績,群眾呼聲很高,好評如潮啊!”

    “真的好評如潮嗎?”王子君目視著汪清明,聲音有點逼迫的說道。

    岑勿剛喝了一口水,心裡暗自冷笑。對於王子君的這次發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王子君就算生氣又如何,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你能拿出來這個人的告狀信又能如何?

    現在可不比從前。告狀信滿天飛。誰又能分得清真假呢?更何況,就算這個人有瑕疵。也是瑕不掩瑜麼。有句話說得好,一個幹部有缺點不要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關鍵還是要看主流的。

    就算你把這個人拿下去,也沒什麼用處,幹工作哪能沒有一點遺漏呢?我只要將主要部分定下來,那就行啦。

    心裡這麼想著,岑勿剛仍是一臉的不動聲色,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坐在岑勿剛旁邊的文成途,此時也非常的冷靜。他現在看著突然發怒的王子君,心中反而有一種欣喜。在他看來,王子君這一手實在是太缺乏風範了。

    王子君應該有自知之明,眼下大局已定,再揪住一點小事不放,是不是顯得太齷齪了?畢竟都不是一般的小科級幹部,哪裡能這般的斤斤計較、吹毛求疵呢?

    讓他們鬧去,如果不是王子君在鬧,恐怕岑勿剛對自己也不會這麼的客氣。反正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對得起岑勿剛對自己的照顧了。那句話怎麼說的?坐山觀虎鬥,扒橋望水流,自己安安心心的看戲就是啦!

    汪清明在王子君目光的逼視下,有些不痛快。他是組織部長,自認在密東省也是重量級的人物,現在被王子君這般的厲聲呵斥,當然接受不了。

    但是話又說過來,他不舒服也只能忍著。畢竟王省長不是一般人,他單獨面對,還真是有點忐忑。

    飛快的朝岑勿剛和文成途看了一眼,汪清明就平靜了下來,岑書記在這裡坐著呢,你能怎麼樣呢,說到底,就算這個呂近彌真的有問題,那也只是考察的過程中出現了一絲失誤而已。誰敢保證自己的工作萬無一失呢?出現一些失誤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這失誤是以後再講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有一線希望,也不能讓王子君在這個時候,將方案再給推翻了。

    想到這些,汪清明沉聲的道:“根據省市兩級的考察,這個同志在工作方面還是為人,都沒有問題!”

    王子君看著汪清明,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的增多,在汪清明將那保證的話說完之後,他的臉色就變得越加陰沉了起來。

    “汪部長,組織部是不是有個叫魯丙裹的同志?”

    王子君突然間轉移話題,讓汪清明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突然間心懷忐忑。汪清明不由得想起來在自己開會之前,作為辦公室主任的申長喜給自己彙報的事情,這個魯丙裹昨天就沒有上班,這是怎麼回事?

    心裡瞬間出現多種念頭。但是汪清明還要硬著頭皮道:“王省長,我們組織部有這個同志,現在是組織二處的處長。”

    “那就沒錯啦!”王子君沒看汪清明,而是對岑勿剛道:“岑書記,前天晚上澄密市公安局東城分局對轄區內一處娛樂場所例行檢查,在檢查過程中,發現有兩個男子和四個誤入歧途的女子在房間裡一起……”

    雖然王子君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以岑勿剛等人的能力。哪裡會想不出他的意思?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他們在幹什麼?”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事情一旦關乎到個人,對於事情的關心,也是很急切的。

    汪清明聽了王子君說了這兩個人,兩個人不但有準備提拔的人。還有自己屬下的幹部二處處長,登時就急了。

    “汪部長,您覺得他們應該幹什麼?莫非你覺得他們是坐在一起談天說地,溝通思想麼?”王子君絲毫不給汪清明面子,話語之中充滿了譏諷。

    汪清明想要說其他的,但是最終還是咽下去了,只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岑勿剛。

    岑勿剛大為惱火,既是痛恨這兩個殘渣,更多的卻是對汪清明禦下不嚴。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汪清明向他求助,他早就看到了。但是他就是置若罔聞,王子君不是一般人,就算他明白王子君的話很可能會讓接下來的局面失利,他也必須保證讓王子君說下去。

    文成途顯得悠然自得,他端起茶杯重重的喝了一口,心中對王子君卻是有了一絲的敬佩,本來他以為在這件事情上,王子君基本上已經難以翻身。卻沒有想到王子君竟然來了一個異軍突出。

    奶奶的。這好像要翻盤哪!

    不過對於王子君能不能翻盤。他文成途並不是太看重,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的權益能夠得到保證,至少王子君和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弄到什麼地步,都不是他想理會的事情。

    心裡這麼想著,文成途目視著王子君,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那兩個人被帶走之後開始不開口,經過公安部門的進一步審訊,兩人終於在今天淩晨開了口,這兩個人一個是魯丙裹,另外一個就是呂近彌。”王子君的目光依舊看著汪清明道:“汪部長,如果我沒記錯,這呂近彌應該是劃給二處考察的幹部吧?”

    汪清明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王子君的用意,心裡大罵魯丙裹的同時,腦子裡飛速運轉,想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不管怎麼樣,絕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影響了岑書記的換屆大局。

    “王省長,呂近彌的關係是幹部二處管理,不過這並不能說明……”

    “好了汪部長,一切都要以事實說話,你要是不瞭解,就不要亂開口,還是聽我說完!”不等汪清明說完,王子君就毫不客氣的把他的話打斷了。

    王子君一改平日裡的溫文爾雅,十分粗暴的方式讓岑勿剛有些吃驚,看來,他是決計要一杆子捅到底了!

    “汪部長,在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還從你們魯處長身上找到了五張卡,您知道每一張都是多少錢嗎?”王子君雖然在問汪清明,但是目光卻看向了岑勿剛。

    岑勿剛的手指敏感的跳動了一下,他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此時此刻,王子君的異軍突起,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王子君正說的這個事情,雖然是一副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模樣,但是岑勿剛很清楚,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那麼巧。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王子君的手裡了,就算他明白,又能如何?

    “因為這兩個人始終不肯說明自己的身份,公安部門只能對這五張卡進行了調查,查證一下這五張卡的主人。不過很遺憾,這五張卡的主人並不是魯丙裹和呂近彌兩個人。”

    聽到這裡,汪清明總算松了一口氣。畢竟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可是這口氣剛剛松了一半,他又將心思給提了上來,王子君將這件事情弄出來,事情就一定簡單不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岑書記,這五張卡的開戶人雖然不是這兩位元,但是其中的存款已經調查清楚啦,其中最多的一個是十萬,最少的是五萬,五張卡加起來,足足有四十多萬。而且,這五張卡還是最近半個月時間裡開的帳戶。”王子君說到這裡,嘿嘿一笑道:“汪部長,我可真是佩服組織部的幹部,有事沒事身上都帶著幾十萬。”

    汪清明此時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臉色鐵青,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此時此刻,已經不是他和王子君爭強好勝的時候了,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已經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更大的被動,他只能緊緊的咬著嘴唇,看著王子君那帶著一絲絲譏諷的神情。

    如果有可能,汪清明真有一種將魯丙裹狠揍一頓的感覺。

    “汪部長,在現在這個時間段,你能給我說說為什麼兩個人聚在一起做那種無恥的事情了麼?為什麼一個二處的處長身上有那麼多來源不明的錢呢?組織部就是這麼考察幹部的?難道中間這道一塊去嫖娼的程式,就是考察工作的壓軸戲?!”王子君剛才的言語挺溫和,但是現在,卻一下子激烈了起來。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目視著汪清明道:“你剛才跟我說這個保證,說那個一定,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誰來為你的保證負責!”

    汪清明此時已經面紅耳赤了,王子君可是當著岑勿剛和文成途的面甩了他幾耳光,打的他呲牙咧嘴,卻不敢叫疼。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呂近彌的告狀信都寄到你們組織部了,你們組織部不但不調查,反而給他來了一個優秀呢,你汪部長分明是良莠不分,從哪兒來的客觀公正?一個這樣的人還能列為考察物件,簡直是混蛋!”

    王子君並沒有因為汪清明的沉默不語甘休,而是指點著汪清明:“換屆工作如此重要,你連個甄別工作都做不好,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我的意思是,能者上、庸者讓,如果你沒有能力做好幹部工作,完全可以讓賢。等會兒散會了,去看看你那個下屬吧,都是些什麼玩意嘛!”

    汪清明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知道自己現在可以說是被王子君指著鼻子訓斥。要是以往,王子君敢這麼和他說話,他絕對不會屈服。可是現在,他自己首先顯示理虧,面對王子君這種咄咄逼人的強勢,他根本就無力反抗。而王子君最後一句,看似是說魯丙裹,但是任誰聽,都捎帶了岑勿剛、捎帶了文成途,當然,也有他汪清明自己!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9 19:03
第一八一八章 不查處處鮮花 一查都是豆腐渣
“子君省長,請你注意一下說話方式!”岑勿剛此時也是怒火中燒,他不只是因為出現了這麼一種情況,而是因為好好的一個局面,被攪和的亂七八糟。原本以為大局已定,現在被王子君找出這種理由,大局要定下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

    汪清明被王子君指著鼻子呵斥,這樣的情景恐怕會成為汪清明從政生涯中刻骨銘心的一次屈辱。更何況,以現在的保密水準,哪裡還有秘密可言?別說王子君了,就算文成途,也不會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

    可是此時,他唯一能解救汪清明的,除了提醒王子君注意一下說話方式,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這萬事,都在一個理字,王子君現在已經將理字抓到了手中,就算他們再覺得窩囊,也得讓王子君把話說完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接著道:“汪部長,剛才我有點激動,還請您不要在意。”

    汪清明暗自叫苦不迭,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呢?你連我什麼玩意兒都罵出來了,我能不在意嗎!可是此時,他卻只能勉強道:“沒事兒,王省長,您也是為了工作嘛。”

    “汪部長,我知道你可能也是被蒙蔽啦,但是這件事情不小,我希望你們組織部門能配合紀檢等部門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對於這些害群之馬,一定要清除出我們的隊伍,讓這個換屆方案真正體現出能者上、庸者下。”

    汪清明看著王子君變得柔和的臉,張口結舌。聽王省長大義凜然的評頭論足了一番,這麼一個方案又徹底完蛋了!

    你大爺的!汪清明心中暗罵魯丙裹,這小子還真他媽的大膽,這種破事都少不了你,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活該!

    心裡痛恨不已,他的目光只能朝著岑勿剛看過去。畢竟這個換屆方案已經得到了岑勿剛的認可,想要緩一緩,也必須要岑書記同意才成。

    岑勿剛此時有些黯然。這件事,醞釀了好長時間了,他已經與文成途達成了一致,現在可好,剛剛宣讀了一遍,還沒有開始研究,就到此為止了。

    這樣的情景讓岑勿剛覺得憋屈,可是。事情擺在這裡,他也知道無力回天了。那個魯丙裹手裡居然有五個卡,其他四張卡的主人,那也是要調查的。

    呂近彌,這種小人物岑勿剛以往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可就是他鬧出的這攤子事情。讓岑書記的大局被打的七零八落。

    “哼,換屆方案的事情先放一下,汪部長,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配合康書記將這件事情好好地調查一下,另外就是在組織部內部,好好整頓一下作風紀律,出現這種情況,我都替你害臊!”

    汪清明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成了最大的輸家,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夠做的除了點頭,就只有點頭了。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傳了過來,岑勿剛雖然心中不舒服,但是卻又覺得這敲門聲來的太過及時,當下趕忙道:“進來。”

    秘書悄悄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是政法委書記李征超以及澄密市的市委書記金正善,這兩人並肩走了進來。臉色顯得有些嚴肅。

    李征超看著房間之中的王子君等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岑勿剛的身上道:“岑書記,有件事情。我需要向您單獨彙報。”

    單獨彙報,在座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還單獨彙報個屁啊!你他娘的早幹嘛去了?這個時候再來個馬後炮,這種裝腔作勢的姿態是王子君教你的嗎!

    有那麼一刻,暴怒之下的岑勿剛差點拍岸而起,把心裡的這些猜測發洩出來,但是,忍了忍還是應聲道:“你到我里間來吧。”

    李征超和岑勿剛只是用了十幾分鐘時間就走了出來。在這段時間內,汪清明的臉色相當難看。如今的幹部,誰經得起調查?民間有段子說,不查是天災,一查是**;不查都是孔森,一查都是貪貨;不查處處鮮花,一查都是豆腐渣;不查個個人模狗樣,一查全都男盜女娼;不查他是公僕,一查他更喜歡女僕;不查都在為人民服務,一查都在為人民幣服務!

    你說,這個魯丙裹怎麼這麼弱智呢,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捅了個簍子!

    “李書記,汪部長,對於魯丙裹的事情,一定要從快調查,等一會康書記來了之後,你們三個研究一個方案,務必在一周之內,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岑勿剛說到這裡,敲了敲桌子道:“換屆工作就要開始,到現在連一個方案都拿不出來,我們怎麼向上級交代!”

    汪清明沒有吭聲,雖然他知道岑勿剛的主要意思是說給王子君聽的,但是他的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畢竟這種換屆的工作主要是他們組織部的職責,現在已經是兩次商議,都他媽的泡湯了。

    這次的商議,可是自信滿滿啊!

    王子君在李征超和金正善的簇擁下,離開了岑勿剛的辦公室。文成途也是一個有眼力的人,他同樣清楚現在自己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裡了,和岑勿剛打了個招呼之後,也跟在王子君身後離開了。

    汪清明並沒有離開,他在房門關上之後,沉聲的朝著岑勿剛道:“岑書記,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才出了這種情況,我向您和省委檢討!”

    岑勿剛看著汪清明有點惶恐的臉,真想訓斥他一頓。本來已經是大勢已定,卻沒想到在組織部的一個處長身上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這讓他還怎麼將事情推動下去,恐怕就算文成途,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給他什麼幫助,更何況王子君也不是易於之輩。自己強行通過,也只不過是授人以柄而已。

    不過岑勿剛畢竟不會一般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還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朝汪清明勉強笑了笑道:“這種事情,也怪不得你,你不用攬責,你雖然是組織部長,但是千人千面,誰要幹什麼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不是。”

    岑書記的話讓汪清明感激涕零,真有一種暖人心扉的感覺。“岑書記,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啦,我覺得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看這件事情,還是……”

    汪清明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以岑勿剛的聰明才智,哪裡會不明白他想說什麼。皺了一下眉頭,岑勿剛就有點不高興,但是最終他還是將這一絲不高興隱藏了起來。

    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汪清明的肩膀,岑勿剛沉聲的道:“清明你好似是學哲學的?”

    汪清明愣了一下,他看著岑勿剛的目光,不知道岑書記要說什麼,但是他最終還是道:“岑書記,我大學的時候專業是哲學。”

    “前些天我看哲學,上面寫的一部分很有意思,我覺得它說的這些理論,非常值得我們借鑒。”岑勿剛說到這裡,沉聲的道:“歷史的車輪,總是要滾滾向前的,所有阻礙歷史前進的東西,都將被時代所拋棄!雖然有些東西好像讓歷史倒退了,但是實際上,卻是歷史進步的又一次力量積蓄。”

    汪清明從這句話之中,已經聽出了岑勿剛的意思,朝臉上滿是堅毅的岑勿剛望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岑書記的意思,瞬間就有些汗顏不已。自己在這種事情上,論起自製力和岑書記還差的有點遠。

    這次被王子君罵了個狗血噴頭,方案也泡湯了。可是,王子君只不過是見招拆招,自己有岑書記支持,一定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更何況現在的事情,優勢依舊掌握在自己等人的手中,人事上的三駕馬車掌握著主動權,王子君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施展這種手段,但是最終不照樣得把方案通過了?

    心裡這麼想著,汪清明臉上又恢復了自信,不無敬佩的朝著岑勿剛看了一眼道:“岑書記,我明白啦。”

    岑勿剛點了點頭,重重的拍了拍汪清明的肩膀。

    王子君的辦公室,金正善正坐在那裡,他笑呵呵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今天我看岑書記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出了這種事情,岑書記當然不高興,書記已經做出了指示,對於這種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決不姑息!”王子君向金正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渺渺的茶霧,在房間裡不斷地升騰,金正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多出了一絲的擔憂:“王省長,這次的事情,有點運氣的成分,可是換屆在即,我相信岑書記最後還是要將換屆方案拿出來的。”

    王子君何嘗不知道,他喝了一口水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了那一步再說吧!”

    金正善看著若無其事的王子君,嘿嘿一笑道:“我聽省長的。”

    “對於曉白,我準備將他安排到彤錄市,他在澄密市是你的手下,不能得到真正的鍛煉哪!”王子君此時不願意談及換屆這個話題,岔開話題道。

    對於趙曉白的安排,金正善也很關心。他明白王子君將趙曉白安排到彤錄市,實際上是為了趙曉白好,但是從他的內心來講,卻不願意這個外甥兒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

    可是他也清楚,趙曉白一直跟著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趙曉白總有一天要展翅高飛,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歷練一下,意義是不同的。

    “省長說的對,他在澄密市得不到真正的鍛煉,不如去彤錄市,那裡正在快速的發展,正好可以有所作為。”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29 19:04
第一八一九章 我要出手了
  “曉白的工作能力不錯,去彤錄市肯定會大展手腳的。”王子君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道:“我當年若不是去山省,恐怕也沒有現在的位置喲!”

    金正善雖然贊同王子君的看法,但是嘴上卻笑著道:“王省長,您太謙虛啦,像您這樣的金子,無論放在哪兒都是要閃閃發光的!哦,不,您應該是鑽石!”

    “哈哈哈”,王子君聽著金正善的恭維,放聲大笑起來。不過隨即,他就鄭重其事道:“金書記,玉鼎置業是不是你們市註冊的公司?”

    玉鼎置業?金正善愣了一下,這才點頭道:“嗯,應該是,我記得我們市的一個花園,就是他們建設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封信,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看一下這是關於玉鼎置業的東西。”王子君說話之間,將材料遞了過去。金正善愣了一下,他心裡有點難受。儘管他本人和玉鼎置業沒關係,但是作為市委書記,如果澄密市出了事情,他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將信封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了一遍,金正善這才放心不少。舉報件裡反映的雖然是玉鼎置業的問題,但是發生的地點並不是他們澄密市,而是在餐霞市。發生在餐霞市的問題,自然和澄密市的人牽涉不多。想到餐霞市,金正善暗道,看來王省長是盯緊了餐霞市不放喲,不過這樣也好,正愁下次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像這種私自提高容積率卻得不到懲罰的問題,我覺得並不是招商引資這麼簡單。現在的房地產簡直是暴利行業,我們不能讓這些貪腐分子逍遙法外!”王子君將手中的信揚了揚,鄭重的朝著金正善說道。金正善點頭道:“省長您說得對,房地產行業的**問題,我們必須要重視,這件事情我們澄密市肯定會從自身入手。將這件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王子君點了點頭,給金正善倒了杯水,淡淡的說道:“省住建廳的李大為是建築行業的專家。”金正善點了點頭道:“嗯,術業有專攻,這話一點不假。有什麼不懂的,我們會請教他的。”下了班,王子君在趙曉白的陪伴下走出了辦公室,眼見外面天色陰沉。王子君道:“曉白,今天是不是有雨?”“王省長,昨天我看了一下天氣預報,今天晚上全省範圍內好像都有降雨。”趙曉白看了看天色,輕聲的朝著王子君道。王子君點了點頭,接著對趙曉白道:“你給防汛指揮部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密切關注一下今天下雨的情況。”說話之間,王子君就已經來到了車前,上了車。趙曉白打電話的速度很快,兩分鐘就彙報道:“王省長,我給程廳長打了一個電話,程廳長說全省降雨量並不是太大。”“那就好!”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曉白,對於接替你的人選,你找到了沒有?”趙曉白想了想道:“王省長,我正在物色。不過還沒找到合適的。”王子君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車子在陰沉沉的天空下,朝省委家屬院的方向飛馳而去。“省長,今天下午我去組織部送檔,那裡可有點人心惶惶。特別是幹部二處的人,我覺得有人看到我的神情,簡直想把我吃下去。”

    王子君笑了笑,他知道趙曉白跟自己說這句話的意思。正開車的司機小李卻笑呵呵的道:“趙處長,看來組織部的女同志們。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嘛。您可要把持住自己啊!”小李的話有些粗俗,卻把王子君逗笑了。點著小李道:“你這傢伙說話可得小心點兒,這種玩笑讓曉白媳婦聽見了,他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是,王省長,我保證不在曉白嫂子那裡說!哪怕這是真實的!”小李跟隨王子君這些年,知道王省長私下裡很隨和,自己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王省長不但不會怪罪他,反而能調節一下氣氛,大家開心極了。趙曉白雖然有些不快,卻面帶笑容道:“王省長,組織部有我一個熟人,聽說今天一下午,汪部長找了不少組織部的負責同志談話,這些同志無一例外的都被汪部長給訓了一頓,很有一些風聲鶴唳的感覺啊。”“這些事情不要以訛傳訛,好好幹自己的工作就是了!”王子君知道汪清明心中為什麼有怨氣,但是這種事情,自己也別無選擇,更何況既然你汪清明準備當炮灰,就得做好被打擊的準備。

    “轟隆隆”猶如雷霆一般的聲音,在半空中炸響了。這一道雷電過後,豆大的雨就像瀑布似的從空中掛了下來。

    就在王子君冒雨回家的時候,李大為也坐在車上和人閒談,坐在他身邊的,是住建廳的辦公室主任馬強。馬強雖然和他年齡差不多,但是級別擺在這裡呢,說話顯得特別客氣。 “李處長,聽說了沒有?組織部的那幫傢伙,今天可是挨訓啦!”馬強摸了摸打理得油光發亮的頭,笑呵呵的朝著李大為說道。李大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卻不想過多的發表評論,當下就笑著道:“怎麼回事,組織部那麼厲害,誰能訓得了他們喲。”“哼,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組織部的領導雖然厲害,但是他們不是還有部長麼?汪部長今天可是大發脾氣喲!”馬強說到這裡,聲音壓低了不少:“那什麼,我聽說今天汪部長好像吃了癟,心裡不痛快,拿他們出氣呢。”“汪部長吃了癟?”

    看李大為不無驚訝,馬強越發得意了,嘿嘿笑了笑道:“李處長,我有個親戚是在常委辦公室工作的,嘿嘿,我這是聽他說的,這可是小道消息,不能外傳的!”

    這段時間,在老婆陳冬梅的不斷努力下,李大為覺得和王省長家的關係也在不斷增進。原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他,現在突然關注起密東的政治生態來了。

    馬強嘿嘿笑了笑道:“聽我那親戚說,今天在岑書記辦公室召開會議,準備說這次換屆的事情,結果汪部長被王省長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汪部長可是一聲都不敢哼。”

    “真的?”李大為目視著馬強,難以置信的說道。雖然他知道王省長在密東威信不低,而且挺強勢,但是汪清明可不是普通人,那是省委組織部長,掌控著全省的人事大權。

    見自己說的話竟然被懷疑,馬強有點不快:“這我還能騙您?聽說組織部的一個處長,好像出了什麼事情,讓說不出話來,只有打掉牙和血吞。”

    李大為點了點頭,不過就算是這樣,王省長能將汪部長像訓孩子似的訓一頓,還是讓人無法想像:“那豈不是說,這次方案又沒有過?”

    馬強聽他這麼說,神秘的笑了笑:“你沒見今天下午咱吳大主任的臉都是黑的麼?”

    馬強嘴中的吳大主任,就是住建廳的那位辦公室主任,也是李大為最大的競爭對手。現在從組織部那邊傳來的消息,已經列入了調整方案之中,準備進副廳長呢。

    對於這位領導,馬強雖然表面上奉承,實際上正副職之間,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齷齪呢。

    李大為笑了笑,沒有說話,那馬強卻繼續道:“老兄,在我看來,咱們廳裡,最應該當這個副廳長的人就是你了!你才是名副其實的人才呢。”

    “哎,馬主任這話就咱們兩個說說,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說,要不然,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李大為雖然對馬強的評價很受用,但是他知道,在這種恭維話面前,自己可不能得意忘形。

    “嘿嘿,老兄知道今天誰買單嗎?”馬強實際上也就是那麼一說,見李大為將路給堵住啦,也就沒有了再說這個的意思,在他看來李大為後面沒有過硬的人,和自己也就是站在一個起跑線上,恭維他兩句也就算啦,至於特意對他進行巴結,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李大為呵呵一笑的道:“老兄你這考我是不是,誰不知道今天請客的是你們吳主任,難道還是你結帳不成?”

    “哪裡用得著我結帳喲,我告訴你,是玉鼎置業結帳。本來啊,這頓飯是為了慶祝以堵大家的嘴呢,無奈事情沒有通過,我們吳大主任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喲!”馬強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接著道:“好在,這掏錢的不是他,不然,估計心裡就更難受了!”

    李大為聽馬強如此說,心中也有些舒坦,作為對手,能夠讓吳大主任不舒服,他也是挺高興的。

    回家的路上,李大為一直在想飯桌上的情形。廳長都過來了,看來是力挺吳主任了!

    自己還有希望嗎?想到這裡,李大為又想到了王子君,如果王省長能力挺自己,自己肯定有勝出的希望。只是,憑什麼王省長支持他呢?

    患得患失之間,計程車已經到社區門外,就在李大為剛剛下車的時候,就聽有人道:“請問你是李大為同志嗎?”

    這一聲同志,讓李大為愣住了。這麼多年來,除了李處長,就是李工,這樣正式的稱呼有些陌生。

    “對,我是李大為。”李大為本能的應了一句。

    來人出示了一份證件道:“李大為同志,我們是澄密市檢察院的,有件事需要您協助調查,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話說的很客氣,但是李大為的腦子卻嗡了一下。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30 22:31
第一八二零章 有千日做賊之心 無千日防賊之功
作為建設口的幹部,李大為對於檢察院院請走有點不舒服。就是在前年,他一個同事被檢察部門給帶走,從那以後,直接進了監獄的大門。

    想到這些,李大為努力鎮定了一下,心說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怕個鳥。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自己拒不配合,那才是有問題呢!

    “我能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只是請你協助調查。”那帶頭的中年人笑著道。

    李大為松了一口氣,能讓自己打電話,說明這事跟自己關係並不大,他給陳冬梅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坐上了那輛黑色的桑塔納車。

    夜幕下的車輛並不多,因此黑色的桑塔納走的並不慢,看著飛馳而去的通道,李大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王子君放下電話,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電話是上級領導打來的,領導在電話之中很是關心王子君的工作,並且給密東的建設提了幾條中肯的意見。

    但是王子君明白,領導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配合好岑勿剛,務必做好密東省今年的換屆工作!

    換屆工作?王子君雖然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了打算,但是一種莫名的壓力還是無處不在的。

    岑勿剛這個人啊!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電話突然再次響了起來,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還是接通了電話。

    “王省長,我是康則正啊。”電話剛剛接通,裡面就傳來了省紀委書記康則正的聲音。

    王子君對康則正雖然沒有太深的交往,但是畢竟是在一個班子裡,王子君還是笑著道:“康書記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王省長,省建設廳的辦公室主任吳驊斐被澄密市檢察院帶走協助調查了,家屬找到紀委來了,您知道這件事情嗎?”

    王子君奇怪的問道:“這事你應該問澄密市政法委,而不是問我吧?”

    康則正被王子君毫不留情的話弄得很沒面子,他當然知道這事情應該問誰。此時聽到王子君的回答,只覺自討沒趣,卻只能笑著道:“王省長,那我再瞭解一下情況,和老李多溝通一下。”

    放下電話,王子君開始思索康則正打電話過來的意思,對於康則正,王子君從來不曾小看過。儘管這個紀委書記大多時候選擇了沉默,但是辦起來,卻是十分利索。

    他這個電話,恐怕不是打錯這麼簡單吧?

    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時候,趙曉白輕輕的走了進來,他來到王子君的身邊,低聲的說道:“王省長,剛才省委辦公廳打來電話,說後天下午三點召開常委會。”

    “什麼議題?”王子君手指輕輕地彈動了一下,朝著趙曉白問道。

    “為了換屆方案的事情。”趙曉白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低聲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岑勿剛這次直接召開常委會,看來他是一定要將方案給通過啊!

    在常委會上,王子君雖然能夠得到何見璋、金正善等人的支持,但是加上他自己,也不過就是六票而已。但是岑勿剛卻比他多一票。

    這一票的數量雖然不大,卻能一舉定乾坤,決出勝負來。更何況,作為省委書記,岑勿剛在會議上還有一票否決的權利。

    萬一誰要是再動搖一下,恐怕自己這次的路將是舉步維艱了。

    但願那邊能把事情做得漂亮吧!

    想到金正善正在做的事情,王子君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像這種事情,並不是兩三天就可以完成的。更何況就算是完成,岑勿剛還能給自己一個以點破面的機會嗎?

    “轟隆隆”

    一陣雷聲刹那間響徹了整個辦公樓,王子君在這雷聲下,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站在他身邊的趙曉白,快速的跑到窗前,要將窗戶關掉。王子君擺了擺手道:“曉白,別關窗戶。”

    剛剛站在窗前,王子君就感到一股來路不明的強風毫無方向地旋轉著,猛烈的吹了進來,滾滾的烏雲,瞬間籠罩在了無盡的天空。一大片棉絮一樣的烏雲從樓頂後面一浪高過一浪的滾過來,雖然還是上午,卻已經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之中,省政府秘書長張齊寶快速的跑了進來,臉上帶著汗珠的他來到王子君的身邊,急促的將檔遞給王子君道:“王省長,省氣象臺上報,說本來走向西祥省的颱風虛空,突然轉向密東省,和從北邊來的氣流形成對流,那個全省範圍內,將會有一場大的降雨。”

    王子君接過檔迅速掃了一眼,然後沉聲的問道:“對於降雨量有沒有預測?”

    “還沒有,不過按照省氣象局打來的電話,這次雨太大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對張齊寶吩咐道:“你通知何省長,讓他半個小時後在省防汛指揮部坐鎮指揮,召開全省防汛工作電視電話會,另外,將這份文件通知到各地,務必做好防汛工作。”

    “好的。”

    張齊寶答應一聲,迅速離去。就在張齊寶離開的刹那,一陣雷鳴再次響徹在天地之間,而那早一步來到的閃電,更是將已經有些發黑的天際,照的好似白晝一般。

    浩浩蕩蕩的天地間,霎時天昏地暗,人泣風號。天空很快變成了暗紅色,藍色的閃電時不時的從天上劈下來,把雲團劈成兩半,世界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個漩渦。

    “這次的雨,還真是不小啊!”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最終還是撥通了岑勿剛的電話到:“岑書記,我是王子君,有事情向您彙報一下。”

    岑勿剛沒想到王子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他接通電話之後道:“子君省長,你說。”

    “岑書記,剛剛接到消息,氣象臺說全省範圍內,將有一次大規模的降雨,我已經通知何省長,讓他半個小時之後,召開全省範圍內的防汛工作會議!我覺得,為了加大各地市對這項工作的重視力度,請岑書記親自參會。”

    岑勿剛沉吟了瞬間道:“好,半個小時之後,我一定趕到。”

    岑勿剛的辦公室內,此時並不是一個人,零隆市的市委書記塗奮鬥正坐在岑勿剛的對面,給岑勿剛彙報工作。在岑勿剛放下電話陷入沉吟的時候,塗奮鬥呵呵笑著道:“書記,是不是省長給您打來了電話?”

    岑勿剛點了點頭道:“奮鬥,等一下要召開全省關於防汛工作的電視電話會,你也別在這裡久留啦,回去做好防汛工作吧!”

    塗奮鬥正給岑勿剛彙報的入港,這個時候離開實在是有點不情願,但是他更清楚這位岑書記的脾氣,那就是工作是第一位的,大局是第一位的。如果自己不識趣的話,恐怕會招岑書記煩的。

    “書記您放心,我們零隆市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塗奮鬥說話之間,站起身來道:“書記,您可不要心軟啊!”

    不要心軟,岑勿剛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塗奮鬥指的是什麼。下意識的點點頭,厲聲道:“我怎麼做事,還用得著你在這兒給我指手畫腳?好了,你回去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考慮啦!”

    塗奮鬥離開之後,岑勿剛的腦子裡想的就是今天康則正給自己彙報的事情。澄密市檢察院將一個建設廳的處級幹部請過去協助調查,這要是放在以往,根本就不會引起岑勿剛的重視。

    畢竟各部門有各自的職責,他這個省委書記如果事無巨細,都攬在自己手裡,實在是水準不高啊。

    可是這個時機實在不對,更何況,這個吳主任下一步就是被提拔為副廳長的候選人哪。這個時候把他給帶走協助調查,岑勿剛想的依舊是王子君已經表演了兩次的以點破面。

    已經兩次商議,還沒有定下來,如果這次再被王子君將事情給攪和了的話,那麼自己這個省委書記的臉就丟大啦。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現在為了這個方案的事情,已經商議了兩次,絕對不能商議三次還定不下來。自己處心積慮營造的方案被王子君否決,帶給岑勿剛的尷尬是可想而知的。兩次的功虧一簣讓他在憤怒之餘,更多的是一份沮喪,最初的憤懣之後,漸漸冷靜下來。不能再弄不成事了!再不拍板定下來,就說明自己掌控大局的能力出問題了!

    稍微沉吟了瞬間,他就快速的撥通了組織部長汪清明辦公室的電話,不過很可惜,汪清明的電話響了好幾聲,就是無人接聽。

    岑勿剛有些惱火,關鍵時刻找不到人,你跑哪去了!想要再拔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進來。”被打斷了思路的岑勿剛,沉聲的說道。

    進來的是秘書,不過秘書身旁的哪個人卻讓岑勿剛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就到的感覺。看著汪清明那有點圓胖的身體,岑勿剛忍不住笑著道:“汪部長,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我剛給你辦公室打電話沒人接,正準備讓人找你呢,你竟然過來了!”

    “哈哈,我昨晚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知道領導召喚我,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汪清明笑著調侃道。

    岑勿剛被汪清明的風趣逗得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汪清明雖然很想弄清楚岑書記找自己是什麼意思,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既然老闆問他,他必須得趕緊彙報了。當下就道:“岑書記,有件事情我想向您彙報一下,今天我聽說省住建廳的辦公室主任被澄密市檢察院帶走協助調查了,對於這個同志的使用,我們應該謹慎一下。”

    汪清明嘴中的謹慎一點什麼意思,岑勿剛哪裡不明白?他看著一臉惶恐的汪清明,突然覺得這個手下竟是這般的面目可僧:汪清明啊汪清明,你真幹不了大事!這才有點風吹草動,你他娘的就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惱火之下,又想到前兩天,汪清明幾乎是被王子君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對汪清明這個部下又多了一絲理解。看來,王子君那傢夥,是誰都不想招惹啊!

    “汪部長,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啦,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我完全贊同。”岑勿剛在稍微沉吟了瞬間,就點頭同意了汪清明的建議。

    汪清明在臨來之前,就覺得自己的建議實屬未雨綢繆之舉,岑書記肯定會同意的。此時見自己果然猜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王子君劈頭蓋臉的那一頓,雖然讓他惱羞成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從那以後,他對王子君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這種恐懼,汪清明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卻根深蒂固的揮之不去。

    作為組織部長,汪清明是一個很在意自己面子的人,這麼一個人物,居然被王子君當眾打臉,這怎不讓他惱火不已?

    而且,在同一件事情上,被王子君狠狠的打了兩次,汪清明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根大木棒打縮了,又被一把利刀劈開了,人倒了下去,地上正好又滿是尖刺。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堪讓他痛到了極點。

    何必再去招惹這個人呢?汪清明痛定思痛,本能的想躲開王子君的攻擊。畢竟招惹這個人的代價,實在是有點大。上次的事情,恐怕會成為他汪清明從政生涯中一個難以磨滅的笑柄吧?這種糟糕的想像讓汪清明很難再以歌舞昇平的心情對待他謀劃好的方案,他必須得慎之又慎,細之又細了!

    現在王子君又準備弄事,這個絕對不能原諒,自己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再出任何的問題。

    可是,汪清明也清楚,只有千日做賊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自己雖然堵的了一時,但是要想將漏洞完全給堵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汪清明吃力地擠出一絲生硬、乾巴的笑,問岑勿剛道:“岑書記,您找我什麼事情?”

    岑勿剛喝了口水道:“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說建設廳的事情,你的建議很好。”

    要是以往,能夠讓岑書記誇獎一下,那絕對是一件讓汪清明感到高興的事情,可是今天,他卻有點高興不起來。看著神色平靜的岑勿剛,汪清明沉吟了瞬間,還是仗著膽子道:“岑書記,我有點事情想要向您彙報一下。”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0-30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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