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80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30 22:33
第一八二一章 次第花開 逐步實現
“轟隆隆”,就在汪清明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陣炸雷,就好似雷霆一般響徹在半空,在這萬鈞雷霆之下,汪清明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晃蕩了一下。

    “好大的雷啊!”汪清明看著窗外劃過的閃電,感慨的說道。

    “是呀,電閃雷鳴,這兩天都是風雨交加的天氣。我等一下還要去參加防汛工作會議,這件事情,不容有失。一旦出現災情的話,咱們辛苦奮鬥的成果,可就全都泡湯了!”岑勿剛雖然笑著說話,但是那神情裡明顯有一絲憂慮。

    汪清明看著岑勿剛頭上偶爾飄出來的一根白髮,心裡突然感慨岑書記有點老啦。當然,這種話他是不能說出口的,只是一想到這裡,汪清明就有些莫名的悲哀。

    “有什麼事情就說,跟我還有什麼扭扭捏捏的?”岑勿剛朝著汪清明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顯得依舊燦爛。

    汪清明咬了咬牙道:“岑書記,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不對,還請您指教一下。那個什麼,上級對換屆工作十分重視,我認為,我們應該就換屆工作,多多徵求一下王省長的意見,達到一致,把這項工作做好了!”

    汪清明的話說的十分含蓄,但是該表示的意思,汪清明已經表達到位了。把這番話說完之後,汪清明就小心翼翼的看著岑勿剛。他太瞭解岑勿剛了,強勢而霸道,他之所以壯著膽子說這種話,實在是太難受啦。

    被人夾在中間當夾心餅乾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按道理來講,換屆原是他這個組織部長提高權威的時機,這一個政治大事過去,自己的地位應該更加穩固才對。這還沒怎麼著呢,就被王子君訓了兩次,這樣的結果,讓汪清明有了心理陰影。

    岑勿剛聽了汪清明的建議,心裡升起一股怒氣的同時,卻也多了一絲悲涼。他和汪清明打了這麼多年的夥計,知道汪清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自己,也算做到了投桃報李、死心塌地。現在。他能把這種話說出來,那就說明,他已經動搖了!

    雖然他不贊成這種想法,但是他也不得不注意。汪清明並不是一般人,他是自己屬下最得力的人之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岑勿剛道:“汪部長,你的想法很好,換屆工作很重要,上級領導很重視,子君省長那裡,我相信他會顧全大局的。”

    岑勿剛連連說了三個很字,讓汪清明聽得很不自在。不過岑勿剛並沒有因此而批評他,已經讓他心滿意足啦。

    “好了,這件事情咱們有時間了再說,會議就要開始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參加一下?”岑勿剛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地朝著汪清明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問道。

    防汛工作會議,和汪清明的工作搭界的並不多。汪清明想到還要見王子君。就擺了擺手道:“書記,我就不過去了。換屆方案還有點問題,我回去再好好完善一下。”

    “嗯,那咱們走吧。”

    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又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猶如銀色長龍般的閃電,讓整個天際亮如白晝一般。

    “岑書記,車已經準備好啦,什麼時候出發?”秘書長方英湖快步跑過來,用眼神和汪清明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快速的朝著岑勿剛請示道。

    岑勿剛一邊下樓,一邊道:“走吧,咱們現在就出發。”

    車子行駛在愈發灰暗的天際之中,方英湖這次和岑勿剛坐在同一輛車上。他看著岑勿剛冷著臉讓車內的氛圍有些凝滯,就笑著道:“岑書記,這次的雨,來的可是有點急啊!”

    “多事之秋啊!”岑勿剛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無端的感慨道。

    岑勿剛的司機是個退伍軍人,讀書不多,對四季變化卻是明白的。一邊小心開車,一邊犯嘀咕,明明是一個夏天,怎麼就變成了秋天呢?不過他不敢問,作為一個司機,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開好車,除此之外,就是做好聾子的耳朵。

    領導的境界,不是自己能夠懂的。

    岑勿剛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司機在想什麼,而方英湖的目光,卻落在了岑勿剛的身上。作為岑勿剛的秘書長,方英湖可以說是最瞭解岑勿剛的人。

    在方英湖的眼中,岑書記是那種充滿了工作激情和百折不撓的決心的人,就算在有些工作上遇到了阻力,他也決不輕言放棄,該怎麼辦,還是會怎麼辦的。可是這件事情,岑書記的決心好像不太足啊!

    他沉吟了瞬間,輕聲的道:“岑書記,這麼一個大省,幾千萬人口,人多事雜也是避免不了的。好在我們密東這幾年勢頭不錯,距離我們的奮鬥目標,想必也會次第花開、逐步實現的。”

    “你呀,就知道開解我。”岑勿剛朝著方英湖擺了擺手,沉吟了瞬間道:“英湖,剛才汪部長給我提了一個建議,說換屆工作要多多爭取王省長的支援,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方英湖作為秘書長,雖然沒有參加那兩次的商議,但是他對於商議之中的內容,卻是清楚的很。汪清明在上次商議過程中,成了王子君的靶子,被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密東省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在少數,幾乎成了王系那邊的一個笑談了。

    汪清明也知道服軟了,心中在升起了一絲感慨之後,方英湖就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行,他沉吟了瞬間,還是笑著向岑勿剛道:“岑書記,汪部長可能也就這麼一說。”

    “英湖,你真覺得他就是這麼一說嗎?”岑勿剛目視著方英湖,目光犀利得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

    方英湖沉吟了一番,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索性實話實說道:“岑書記,汪部長現在的想法,應該就是早點將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掉,您理解他一下。”

    “在我看來,這件事情書記您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堅定地走下去,當然,如果他可能妥協的話,您也不妨大度一點。”

    如果他妥協,岑勿剛心中重複著方英湖說的話,一個個念頭不斷的閃動。官場之中,既要得隴望蜀,又切忌得隴望蜀。在這件事情上,王子君有可能妥協嗎?要是王子君願意妥協的話,自己又能給他點什麼呢?

    “轟”,一聲炸雷,再次響徹在天空,路上的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起來,岑勿剛看著外面匆匆忙忙奔走的行人,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慨。

    有時候,平凡也是一種福氣啊。

    “這次的雨,看來是來勢洶洶啊!”岑勿剛看著天色,朝著方英湖道。

    方英湖此時最想聽到的,實際上並不是這句話,他想要聽到的是岑勿剛對於他剛才那句話的評價,但是岑書記不吭聲,他也不能強摁牛頭硬喝水。在他的眼中,岑書記可是比牛還倔強的。

    “夏天雨水多,這很正常,咱們這裡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什麼大的汛情,岑書記您不用太擔心。”

    二十多年,這個時間概念讓岑勿剛的心頭緊了緊。

    位於省水利廳大院內的防汛指揮部,在岑勿剛下車的時候,水利廳廳長程堯光已經帶領著廳黨組一般人等在了樓下,看到岑勿剛的車子,就迎了上來。

    在岑勿剛的車子趕到之時,王子君那輛掛著二號牌照的奧迪,也好似閃電一般的出現在了岑勿剛車子的後面。

    作為小車班的司機,對於這種情況都接受過訓練,兩個司機停車的速度幾乎都是一樣,一前一後的將兩輛車子停在樓下。

    岑勿剛走出車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子君一臉笑容的走下車,他朝著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和迎上來的程堯光握手道:“堯光廳長,都準備好了沒有?”

    程堯光沒有想到省委書記和省長同時過來啦,看到這兩位領導,慌了一下,就趕緊笑著道:“岑書記,都已經準備好了,離通知的開會時間還有五分鐘。”

    岑勿剛點了點頭,大踏步朝著樓上走去。

    王子君看著朝自己迎過來的程堯光,擺了擺手道:“現在都什麼時候啦,別理會這些,咱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做好工作。”

    程堯光嘿嘿笑了笑,雖然王子君好似在批評他,但是他心裡清楚,王省長這是對他的愛護,也算他在王省長的面前沒有失禮。

    岑勿剛在走進會議室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會議室中間的位置上。在王子君走過來之後,他就沉聲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這次會議你主講,我來強調!”

    王子君點了點頭看,對於岑勿剛這個安排,他並沒有意見,現在兩個人同時蒞臨會場,強調紀律的事情,當然是岑勿剛這個書記的。

    “岑書記,這次聽氣象局的彙報,好像降雨量不小。”王子君斟酌了一下詞語,輕聲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他也得到了消息:“王省長,防汛工作會議咱們已經開了不少,該佈置的工作已經佈置下去了,我在這裡只要求一點,那就是一定要保障好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嗯。”王子君點了一下頭,隨聲附和道。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此時有點靜。看著王子君那張年輕而充滿了勃勃生機的臉,岑勿剛能的嫉妒了一下。

    年輕真好啊!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0-30 22:45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0-30 22:35
第一八二二章 我才是這定盤的星
以岑勿剛一身傲骨對誰都不肯低頭的性格,雖然心裡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嘆服,王子君的能力,比他岑勿剛的歷任搭檔都強多了。

    有年齡優勢,又這麼年輕,前途無可限量!

    可是他前途無量又怎麼樣,也不能堵了自己的路。心中念頭翻動,岑勿剛不由得想到了汪清明的話語。

    這次換屆,要取得王子君的支持,自己莫不是要真的就這件事情和王子君談一談。

    心中念頭閃動,他又想到了方英湖的話,就算是要談,那也應該是王子君和自己談。作為密東的一把手,自己要是主動和他談的話,那麼自己的顏面何在?

    “岑書記。”就在岑勿剛沉吟的時候,王子君突然朝著他說話。

    愣了一瞬間,岑勿剛就從那種小小的情緒之中掙脫了出來,他朝著王子君笑了笑道:“子君省長有事情嗎?”

    “岑書記,我覺得咱們這次會議,除了具體的工作安排之外,還要強調一下紀律。雖然這紀律已經強調了好幾次,但是該警鐘長鳴的,咱們一次也不能落下!”王子君目視著岑勿剛,笑呵呵的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王子君這種建議,也符合他的心理。他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輕咳了一聲道:“子君省長,這次雨來的有點急,防汛工作一定要安排好。對於那些高危地段,該加大工作力度的,一定不能夠放鬆。”

    說到這裡,岑勿剛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但是有些工作,我們該開展的,同樣不能放鬆,就比如說換屆工作吧。它關係到我們密東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穩定,這個問題不容忽視啊。我今天和周邊幾個兄弟省交流了一下意見,其他幾個省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定了盤子。”

    “西祥那邊,進度更快,咱們密東雖然不爭這個第一,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能太扯後腿了。”

    岑勿剛的話,王子君明白。當下就笑著道:“岑書記,我明白。”

    岑勿剛在等著王子君接著說話,但是王子君卻並沒有吭聲。看著王子君那淡淡的神sè,岑勿剛心中暗道:“機會我已經給你啦,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嘛!”

    王子君此時雖然目光看的是下方,但是他心中想的卻是岑勿剛剛才說的話語,從岑勿剛的話語中,他能夠感覺到岑勿剛要給他表達的意思。但是對岑勿剛這種善意,他是無法接受的。

    岑勿剛那邊大盤子可以說已經定好啦,他雖然可能讓一點,但是卻絕對和自己的期望差得遠。更何況這種嗟來之食,王子君心中也有點不屑。

    “省長,時間到啦!”趙曉白一邊將王子君的水杯輕輕的放下手,一邊低聲的向王子君提醒道。

    王子君朝著趙曉白點了點頭,這才目視著下方。就見在會議室下面,省直各單位的領導以及澄密市的幹部都已經聚集在會議室中,一個個靜靜的等待著王子君講話。

    “同志們,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主要問題就一點,那就是防汛工作。對於今年的防汛工作,省裡已經做了幾次安排部署,與會的同志對於具體安排也都明白,在這裡我就不再講了。”

    “今天我說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因為颱風風向的轉移,我們密東省要迎來一次大的降雨。雖然這颱風已經不能稱之為颱風,但是它帶來的降雨量還是不小,這就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將……”

    岑勿剛看著講話的王子君,手中的筆不斷地在紙上劃著什麼,不過他寫的並不是什麼講話稿,只是一個人名而已。

    王子君的話,只講了五分鐘,在說完這些之後,就將話筒交給了岑勿剛。

    岑勿剛對王子君講話如此簡短有力,可謂是深有體會。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他自己心中的傲氣絕對不允許自己被王子君在這方面比下去。

    沉吟了瞬間,他就大聲的宣佈道:“今天我們在這裡召開這個防汛工作會,我別的不說,只是將工作紀律宣佈一下。”說話之間岑勿剛就開始大聲的宣佈決定,隨著一個個免職從他的嘴中蹦出,四周變得越加的寂靜。

    作為省委的一邊手,岑勿剛的威勢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他目視著下方,感覺著一個個幹部鄭重其事的模樣,心中感到了一絲的舒坦。

    會議只有十分鐘,幾乎開創了密東這種級別會議的先河。而隨著會議的結束,王子君和岑勿剛就坐上車子離開了防汛指揮部。

    彤錄市委,雷合俊從會議室走出來,臉上充滿了嚴肅,在他的身後,跟著彤錄市華岩區的區委書記趙進港,趙進港是雷合俊的老部下了,跟隨雷合俊多年,深知自己老領導的脾氣。

    他知道雷合俊臉sè之所以這麼嚴肅,並不是因為電視電話會上兩位省領導要求的嚴厲,而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而他自己的事情,則在其他事情之中。

    “雷書記。”在跟著雷合俊走進辦公室之後,趙進港朝著雷合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進來的趙進港,雷合俊沉聲的道:“你不去區裡主持防汛工作,跑我這裡幹什麼來了?”

    “雷書記,我們區的防汛工作已經安排下去啦,李區長的工作,您還不放心嗎?”趙進港跟著雷合俊多年,說話顯得有些隨便。

    雷合俊看著他笑吟吟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坐吧,長話短說,到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啊?”

    “雷書記,那個我今天開會的時候,正好碰到石峰縣的老李,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他已經成了省委常委一般!”趙進港在雷合俊身邊一坐,上眼藥的說道。

    雷合俊知道趙進港和石峰縣的李書記兩個人不對付,而這個李書記並不是自己的嫡系。在這次換屆上,雷合俊推薦的是趙進港,但是上面定下來的方案,應該就是這個李書記。

    這件事情讓雷合俊很是生氣,但是生氣歸生氣,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已經無法改變什麼。畢竟聽說這一次,好似自己都有點自身難保。

    王省長那邊,已經扛了兩次啦,這第三次,還能抗的過去嗎?

    對於這個,他心中沒有底。恐怕在這件事情上,王省長也沒有底吧?

    心中念頭閃動,雷合俊笑了笑道:“進港,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組織上的決定,不是你應該考慮的。”

    趙進港看著雷合俊嚴肅的神情,心裡突然湧過一絲不好的感覺。他對於雷合俊的性格很瞭解,雷合俊說這番話可以兩面理解,但是怎麼理解,卻要配合雷合俊的神情。

    如果雷合俊笑著的話,那就是不用考慮,一定成。而現在雷合俊的態度,那就很明顯啦!

    “書記,我知道啦!”趙進港強笑了笑道。

    “轟”,一聲驚雷讓陰暗的天空,變得越加的恐怖,好似豆粒一般的雨點,劈劈啪啪的落在地上,消除這夏rì的炎熱。

    透過窗戶,王子君看著外面不斷下落的雨滴,眉頭皺的有點厲害。在他的桌子上,放著的是一份關於玉鼎公司的情況調查材料。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玉鼎公司在餐霞市的項目上存在著調高容積率的行為。

    調高容積率,雖然只有五個字,但是這五個字代表的卻是錢,一個社區的容積率能夠提高一個點,那就代表著幾十套的房子。

    此時的這份材料,雖然還沒有涉及到趙仲愷,但是作為餐霞市的市長,趙仲愷在裡面的作用,已經是若隱若現了。相信將這個案子查清楚,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喝了一口水的,王子君從桌子旁站了起來。雖然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點堵得慌。雖然丁仲剴一直緊跟著岑勿剛的步伐,但是王子君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在工作上還是有一套的。

    這麼一個培養了多年的幹部,到了現在這個年齡栽跟頭,實在是讓人痛心。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王子君過去打開門,就見張齊寶快速的走了進來。

    “省長,剛剛氣象局送來緊急檔,說因為又有一股降雨雲層轉移,今明兩天,全省範圍內,將有一場大降雨。據他們預計,降雨多的地方,降雨量可以達到一百毫米。”

    王子君此時也沒有心思和張齊寶說別的,他接過張齊寶遞過來的彙報內容掃了兩眼,就沉聲的說道:“這個消息通知何省長和顧省長沒有?”

    “我已經讓辦公廳通知兩位領導啦!”張齊寶看著王子君,沉聲的說道。

    “嗯,現在青紗河的水位怎麼樣?”王子君跺了跺步子,沉聲的問道。

    作為秘書長,張齊寶操心的事情很多,突然聽到王子君問青紗河的水位,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他遲疑了一下到:“省長,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心中想的卻是前幾天自己視察青紗河大壩時的情況,雖然那時候水位還不是太高,但是卻已經接近了去年最高的水準,如果再沒有降低的話,整個青紗河將讓人越加的擔憂。

    “省長,我問了一下,青紗河那邊的水位還在上升,現在已經超過了歷史的同期水準。”張齊寶看著王子君,沉聲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朝著張齊寶道:“你通知何見璋省長,讓他坐鎮防汛指揮部,我去見見岑書記。”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 20:44
第一八二三章 立正稍息 向我看齊
岑勿剛的辦公室內,汪清明正在彙報工作,此時汪清明彙報的,依舊是換屆的事宜。這幾天,汪清明的壓力可謂是越來越大了。岑勿剛來到密東之後,並沒有在人事上搞大動作,弄得天怒人怨。相反,岑勿剛儘管在唐震暉面前顯得霸氣十足,但是唯獨在人事調整方面顯得很低調,雖也曾幾次調整人事,可都是微調,且有不得已的原因。曾經有人不止一次的向他建議進行一次大調整,可是岑勿剛有著自己的想法,他一直按兵不動。

    汪清明想,也許岑書記這麼做,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密東省的情況太複雜,貿然行動,最終得利的,恐怕不一定就是他岑勿剛。唐震暉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但是,新任的王子君更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如果讓王子君掌握了主動權,恐怕他會更加的權勢如天。而權力傾斜的結果,就是岑勿剛這個省委書記的被架空。

    這次換屆,幾乎是岑書記積蓄了幾年的大動作,如果因為他的原因再出現簍子的話,他這個組織部長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為了保險起見,汪清明親自將每個涉及到的人的資料,都認真的核對了一番,爭取把失誤降到最低。這個工作十分繁瑣,但是這至少可以增加他的底氣,儘管他覺得越來越疲憊。

    此時在岑勿剛的辦公桌前,汪清明強打著精神,心裡暗暗打定主意,這件事情過後,老子一定好好休整一番。至少你們說什麼,跟我都沒關係。

    “岑書記,餐霞市市長丁仲剴工作開展的不錯,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民意測評也不錯,這次換屆,幾乎是擔任餐霞市市委書記的最佳人選。”喝了一口水,汪清明沉聲的向岑勿剛介紹道。

    雖然丁仲剴是岑勿剛默認的人選。但是汪清明還是忍不住將丁仲剴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岑勿剛看汪清明小心翼翼的勁頭,笑了笑道:“汪部長,換屆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你這個組織部長也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能換屆還沒有進行完,就把你這個主管領導累垮了!”

    對於岑勿剛的關切,汪清明暗道,這還不是領導您逼的麼,若不是您和王子君隔空鬥法。我何至於會這樣呢。

    但是表面上。他還是強作笑臉道:“書記。這個事情不做成,我心裡總覺有一塊石頭壓著。書記您要是真體諒我,不如等這項工作完了給我放幾天假。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喲!”

    “呵呵,想要找個時間休息。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看不如這樣,等事情過去之後,老幹部局正準備組織一批老幹部出去轉轉,你若有這個想法,就帶隊去好了,既能讓你放鬆一下,又能體現咱們省委對老幹部的重視和關心,真可謂一舉兩得嘛!”

    岑勿剛說話之間,不等汪清明拒絕就拍板道:“好了,就這樣吧,我等一會給英湖說一聲。”

    說實話,汪清明最想的就是哪兒也不去,好好在家裡呆兩天。但是岑勿剛如此關心的將事情給安排好啦,他如果拒絕的話,就顯得太不給岑勿剛面子。

    “謝謝岑書記!”

    “汪部長,這次人事調整,我準備慢慢商議,特別是各地市的一二把手,更要慎重啊!”岑勿剛並沒有將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喝了一口水之後,就輕聲的朝著汪清明說道。

    慢慢商議,那就是將整個方案拆分開來。汪清明是老組織幹部,對於這裡面的東西可是清楚的很,他稍微遲疑了一下,就已經明白了岑勿剛的打算。這一招夠毒夠絕,可算是一劍封喉呀。

    王子君已經來了兩次以點破面的將方案給否決啦,岑書記一步步的商議,就是將王子君這種以點破面的方式給破除掉。你不是能找缺點嗎?那好,咱們就慢慢的找,我還不相信你在每個事情上,都能找出問題。

    這樣一來,就是馬拉松,自己的壓力可就更大了!

    “書記,我贊成您的提議,我認為採用這種方式,可以讓我們加快換屆工作的進程。”汪清明雖然極為不快,卻也只能點頭同意,咬咬牙道:“也省得某些人沒事挑毛病!”

    岑勿剛哈哈大笑,指著汪清明道:“清明部長,這句話只能在我這裡說一說,工作出現了紕漏,就不能諱疾忌醫,嫌別人挑理。”

    “書記您說的對。”汪清明嘿嘿一笑,大聲的說道。

    就在兩人閒談的時候,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了過來,岑勿剛的眉頭一皺,他在汪清明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要求秘書不要打攪,這秘書怎麼回事?

    就見門被推開,一臉嚴肅的王子君已經站在了門口。他的出現,讓汪清明本能的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看來,就是不能背後論人非喲,沒想到話音剛一落地,這傢伙就站在眼前了!

    岑勿剛看到是王子君,也愣了一下。隨即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在王子君身後的秘書,也趕緊進來解釋道:“岑書記,王省長說找您有急事……”

    揮手將還要解釋的秘書趕走,岑勿剛笑著對王子君道:“王省長,什麼事情?”

    “岑書記,這是省氣象局剛剛送來的報告,今明兩天之內,將會有一次強降雨出現!”王子君顧不上和岑勿剛客套,直接將材料遞到了岑勿剛的辦公桌上。

    岑勿剛接過材料看了兩眼,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些天他雖然忙著換屆的事情,但是對省裡面的防汛工作,也特別的重視。一邊看,他一邊朝著王子君道:“省長,現在青紗河的水位怎麼樣啦?”

    “已經達到了同期的最高水準!”王子君坐在岑勿剛的對面,接著道:“氣象局彙報說,全省局部地區的降雨量將達到一百毫米。”

    一百毫米的降雨量?岑勿剛眉頭皺的更緊了起來。他將那份材料放在桌子上道:“子君省長,將消息傳達到各地市,讓他們做好應急預案。另外半小時之後,我們再召開一次全省電視電話會。”

    “岑書記。我已經讓何省長去坐鎮防汛指揮部。”王子君說到這裡,又繼續道:“一百毫米的降雨,我們不能不重視,是不是將各位常委分分工。趕赴各地市,就防汛工作做好督促工作?”

    讓常委去坐鎮各地市?岑勿剛猶豫了瞬間,點點頭道:“好,非常時期,就得啟用非常之策。我看這樣,汪部長,你讓辦公室通知在家的常委,二十分鐘之後,在我辦公室集合。開一個小會。”

    汪清明雖然主抓組織部。但也是從基層上來的。知道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是無法按常規講條件的。答應一聲,就快步離開了。

    辦公室內。此時顯得無比安靜。將事情說的差不多的岑王兩人,同時發現兩個人此時竟是無話可說。

    王子君猶豫了瞬間。還是道:“岑書記,這次雨量太大了,我們應該進一步做好應急準備。”

    “嗯,這個我知道。”岑勿剛點了點頭,然後目視著王子君道:“省長,你對防汛工作比較瞭解,你說哪裡比較重要,我親自過去坐鎮!”

    這次會議開得很快,也就是十幾分鐘,會議就結束了。分配任務的時候,岑勿剛第一個要了以前說起災情都是最厲害的彤錄市,而王子君則去餐霞市。

    “子君省長,有什麼事情,保持聯繫!”岑勿剛在和王子君離開的會議室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岑勿剛的笑容內,帶著一分小驕傲,畢竟彤錄市是最重要的部分,他這個省委書記親自選了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不管王子君和他如何的分庭抗禮,作為一名領導幹部,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岑勿剛完全可以以自己的黨性作保證,對於密東省幾千萬人民群眾,他這個舵手是當之無愧的!

    此時的王子君對岑勿剛也揣了滿腔的敬意,岑勿剛年齡不小了,但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刻,還能身先士卒,不講任何條件,單單沖這一點,他就是一名合格的、甚至是優秀的封疆大吏!

    事急從簡,只是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王子君的車就已經從澄密市出發,這次王子君坐的是一輛考斯特,在車子的後方,還跟著辦公廳以及省直單位抽調的一些人員。

    劈劈啪啪的雨點,不斷地敲打在車窗上,為了安全起見,張齊寶專門從公安廳抽掉了一輛開道車。畢竟現在是下雨天,雨天路滑,再加上車上坐了這麼多大小官員,他不得不違反一下工作紀律,好在王子君看到他這樣安排,也沒有反對。

    “省長,我已經電話通知了餐霞市,讓他們在市政府裡面等。”張齊寶來到王子君的身邊,沉聲的朝著王子君彙報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雖然在車上,但是依舊在處理著檔,將厚厚一摞子檔處理完,王子君這才朝著車窗外看去。

    但見不斷落下的雨點,在天際形成了一條條水簾,不斷地沖洗著路面。王子君的視力很不錯,但是此時的能見度也只有二三十米。

    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道:“王省長,我可以採訪您一下嗎?”

    張齊寶心裡大為不悅,心說電視臺和日報社是怎麼回事,怎麼把一個愣頭青給派過來了?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恐怕王省長是沒有心思跟你一個記者溝通事情的吧?

    心裡雖然不快,卻不能阻止王子君回頭看。回頭看到採訪的記者,王子君忍不住樂了:“小傢伙,你怎麼跟過來啦!”

    聽到王子君對自己的招呼,文魚兒立馬把嘴巴撅起來了。她怒視著王子君,一本正經道:“對不起王省長,請您稱呼我的名字,我是日報社記者文魚兒。”

    張齊寶看著張牙舞爪的文魚兒,當即反應過來,這是文書記家的寶貝閨女,儘管王省長和文書記的關係有些微妙,但是對待晚輩,卻是必須要寬容的。

    “哎,好好,文大記者,請問你怎麼也跟來了?”王子君舉手作投降狀,示意文魚兒坐在他對面的座位上。

    文魚兒見這個原本是準備讓人彙報工作時就座的位置被占為己有,當即心滿意足的笑了。沖王子君扮個鬼臉,得意道:“我們領導不讓我來,可是我作為一個記者,怎麼能在工作前挑肥揀瘦,所以,我就來了!”

    說完,文魚兒驕傲的歪了一下腦袋,那模樣竟是那般的可愛。

    王子君此時就有點頭大,他沖著在昏暗的天光下,依舊顯得光芒四射的文魚兒看了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道:“你來這裡,文書記知道嗎?”

    “文書記他……他......他還不知道。”文魚兒本來想在王子君的面前說句謊話的,可是看看王子君那嚴肅的眼神,本能的把實話說出來了。

    王子君眉頭緊鎖,有點頭疼的對張齊寶道:“齊寶秘書長,你安排一輛車,抓緊將文記者送走。”

    王子君把記者兩個字,說的鄭重其事。文魚兒聽了這樣的安排,大聲抗議道:“王省長,我是來工作的,我要把最險要的汛情第一時間發送出去,這是我作為一名記者的職責。我是來盡責的,不是來添亂的!你憑什麼以權壓人,把我送走?我不會聽你的!”

    “更何況,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權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出選擇,你不能強制我!”

    看文魚兒兩手叉腰,怒氣衝衝的瞪著他,王子君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呢。幸虧當著眾人的面兒,不然,還不知道她為什麼事在這兒伸張正義呢。

    張齊寶跟隨王子君多年,看慣了省長的縱橫馳騁,遊刃有餘,此時看著領導竟然在一個女孩子跟前束手無策,頭皮發麻,真有一種想要發笑的感覺。

    可是他不敢笑,越是這個時候,也要保持自己的嚴肅。

    “嘻嘻,王省長,您就是想把我送過去,也不可能啦,現在已經快到餐霞市啦,您怎麼送我?這麼大的雨,您要是送我送回去,不怕我有危險麼?你要為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負責,別忘了,我也是密東的人民群眾!”文魚兒說話之間,頭朝著王子君湊了湊,一副我早就算好了的架勢。

    少女的頭在湊過來的瞬間,王子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這些天可謂是修身養性,除了自己已有的人,對誰都不怎麼上心。

    可是此時的文魚兒,卻讓他激起了一絲男人獵豔的心思,這在他壓下這份心思的時候,又有一種想要笑的感覺。

    男人啊!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 20:44
第一八二四章 時刻準備著
看看坐在車裡若無其事的文魚兒,王子君想著怎麼處理這個燙手的山芋。就在這時候,趙曉白的電話響了起來,在接通的瞬間,趙曉白就來到了王子君的身邊道:“王省長,是文書記的電話。”

    王子君接通電話,就聽裡面文成途道:“王省長,您快到了沒有?”

    “我還有半小時的車程,文書記您呢?”王子君知道文成途的心思,簡單的問候了一句之後,不等文成途那邊開口,就接著道:“文書記,您現在打電話是不是想抓逃兵啊!”

    聽到王子君竟然稱呼自己逃兵,文魚兒撅著嘴巴,氣恘恘的瞪了王子君一眼,並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不過她的拳頭秀美調皮,卻是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王子君的話,讓文成途一陣大笑:“王省長,看來我家裡的那個逃兵還真在您車上啊!”

    “可不是嘛,我剛剛發現,文書記就算你不打電話過來,我也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你們家這個逃兵,我真是束手無策啊!你看怎麼處理才好?”王子君說的倒是真心話,畢竟文魚兒不是一般人,他不得不慎重對待她。

    文成途嘿嘿笑了笑道:“省長,我現在已經是鞭長莫及啦,怎麼處理這小丫頭,您看著辦吧!”

    “現在雨這麼大,不如讓她跟您一段時間,等您回來的時候再把她捎回來吧!”

    王子君知道此時文成途的選擇是最好的,作為省長,文魚兒跟在他的身邊。是最安全的。王子君無奈的笑了笑道:“好吧,就讓她跟著我吧!”

    兩個人聊了幾句防汛的工作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將電話交給趙曉白,王子君就看到文魚兒正美滋滋的托著下巴看著他。見他掛斷了電話,調侃道:“王省長,我們家的文書記是不是特批我留下來了?那好,現在。我可以開始工作了。您看,我是不是可以採訪您一下?”

    王子君緊繃著臉道:“不行,你不是在編的記者,先休息去吧!”

    文魚兒雖然很不高興,但是看著王子君嚴肅的臉,也只能恨恨不已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省長,路上有積水,車子開不快!”張齊寶和開車的司機交流了幾句之後,就輕聲的說道。

    高速上竟然還有積水?王子君的眉頭皺了一下。心急如焚道:“離餐霞市還有多遠?”

    “還有二三十公里。”

    張齊寶的回答。讓王子君松了一口氣。他朝著張齊寶道:“給司機說,車速儘量快,但是一定要保證安全第一。”

    半小時後。車隊總算下了高速。透過車窗,王子君發現此時的雨下的好像更大了。朝遠方看去。就有一種水天茫茫的感覺。

    天已經黑了,當車子駛進餐霞市區的時候,整個餐霞市正是堵車的高峰期。像長龍一樣的車將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各種各樣的車子,將路堵得嚴嚴實實,因為著急按喇叭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秘書長,前面幾輛車連環追尾,短時間內走不了!”負責開道的省公安廳工作人員,從車門口快速的朝著張齊寶彙報道。

    張齊寶沉聲的道:“通知餐霞市,讓他們儘快清出一條路來。”

    趙曉白剛剛要打電話,就見幾個人快步的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幹部,他穿著皮靴,一進車門就沉聲的道:“王省長,我們的工作沒做好,您再等一下,二十分鐘之內,交警支隊就能讓道路暢通無阻了!”

    對於這個說話的人,王子君並不陌生,是餐霞市的市委書記李韶憑,這位市委書記因為年齡差不多快要到站了,因此,工作做得井井有條,但是積極性和創造性都不是太大。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丁仲剴等人,王子君朝著車外那擁擠的情況看了一下,沉聲的道:“不用麻煩啦,咱們步行過去,讓交警部門儘快將事故處理好就行了。”

    看著王子君要下車步行,李韶憑就有點急了,他搓著手道:“省長,這個外面雨大水深,我看,您還是在車上等幾分鐘吧!”

    儘管是夏天,但是已經沒過膝蓋的水,依舊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王子君一邊快步前行,一邊擺手拒絕了。

    作為市委書記,李韶憑的臉色很難看。他雖然是一個準備卸任的市委書記,但是他畢竟是市委書記。省長來你這裡督導防汛的工作,剛剛進市就要趟著水往前走,這讓他臉上掛不住啊!

    他朝著自己旁邊的丁仲愷看了一眼,丁仲愷的神色同樣很難看,他要接任市委書記,而王子君這一關在他看來雖然不是那麼重要,但是要被拿著這件事情說事,他也好受不了。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響聲中,兩邊本來明亮的路燈,突然暗了下來。這讓本來就昏暗的天際,越加顯得暗淡。幸好,一些車子的車燈還算是管用,還能夠讓人勉強看得清道路。

    “王省長,消防隊的同志過來啦,讓他們護送您過去。”李韶憑在聽到秘書的彙報之後,輕聲的朝著王子君道。

    “李書記,這就是你們餐霞市的排水系統嗎?普通市民可以趟水走,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走吧,離你們辦公的地方還有多遠?咱們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王子君朝著李韶憑擺了擺手,大踏步往前走。

    李韶憑的臉有點發黑,可是他什麼也不敢說。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王子君現在就算是狠狠的訓他一頓,他也只能站在哪裡聽著。

    只有幾裡地的路,以往坐車也就是五六分鐘的問題,可是現在卻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來到了餐霞市市委大院。

    市委大院,齊刷刷的亮著燈。早就準備好的工作人員,在王子君他們來到之後,就打著傘迎了過來。

    “王省長,天已經不早啦,咱們吃了飯再說吧!”李韶憑雖然在王省長那裡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但是作為市委書記,該他說的話,他還是要說。

    王子君看了李韶憑一眼,然後吩咐道:“給我下一碗面吧,另外把你們市防汛工作的準備情況給我說一下,還有,現在抓緊時間落實為什麼停電,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做好穩定工作!不能讓人民群眾沒有安全感,人心一亂,不利於社會穩定,那就麻煩了!”

    文魚兒站在王子君的身後,看著滿臉嚴肅,將身材高大的李韶憑說的左右為難,心裡有些感動,看來,省長大人雖然年輕,但是在應急問題的處理上,倒是分得清輕重緩急,蠻有經驗的嘛。

    在王子君的督促下,餐霞市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市長丁仲愷等王子君在接待室的沙發上坐定之後,就快速的彙報關於全市防汛大局的部署。

    “……王省長,為了做好防汛工作,我們市委市政府決定全市市級以上幹部包乾負責,實行統分結合,具體落實責任到人的辦法,將工作落在實處……”

    王子君聽著丁仲愷的彙報,一聲也不吭,這時候工作人員端著兩碗麵條走了進來,看到丁仲愷正在彙報,一時間進退兩難,只好在門口站住了。

    “你們青岩河那邊準備怎麼做?青岩河水庫現在水位是多少?如果出現災情,準備採取什麼應對措施?”王子君在丁仲愷繼續講重視的時候,毫不客氣的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王省長,青岩河沒有問題,青岩河水庫修建二十年來,水位從來都沒有達到過警戒線,那個……”丁仲愷在愣了瞬間之後,大聲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丁仲愷,神色變得越加嚴肅,他揮了揮手道:“我要具體的情況,哪些地方受災了,採取了哪些措施,哪些地方還存在隱患,正在想什麼辦法。現在時間緊,別的廢話不要多說。”

    丁仲愷的臉色,變得越加的難看,王子君當著這麼多人的訓斥,讓他很沒有面子,可是沒有面子又能夠怎麼樣,王子君的高度,他只能將這份怨氣咽下去。

    “王省長,工作的事情,我們這就快速的安排,現在已經過了飯點,您和其他同志都還沒有吃飯,麵條放的時間長了就浪費了!”李韶憑看著丁仲愷吃癟,心裡雖然高興,但是在表面上,他還是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勸道。

    畢竟他們兩個是打夥計的,丁仲愷這邊沒有得到好臉色,他臉上也不好看。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揮了揮手道:“現在吃飯,丁市長,你去把具體情況簡單匯總一下,二十分鐘後,拿給我看!”

    坐在會議室內,王子君端起麵條就吃。趕路加上趟水,讓他的肚子空蕩蕩的。剛才聽丁仲愷彙報,只顧著生氣了,現在聞著麵條的香氣,卻是食欲大開。

    看王子君狼吞虎嚥,跟著他一塊來的張齊寶趙曉白等人更是猶如風捲殘雲般,作為秘書,別的不說,卻是一定要趕在領導前面把自己收拾好的。

    剛剛將一碗面吃了一半,趙曉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迅速接通之後,就聽裡面傳來了何見璋的聲音:“曉白,你向王省長彙報一下,青紗河的水位已經超過了警戒線,現在已有朝青岩河倒灌的趨勢,你告訴王省長,務必做好防洪抗洪的準備!”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 20:45
第一八二五章 鐵肩擔道義 妙手著華章
青岩河是青紗河的支流,河水是灌入青紗河,然後一路向東的。可是現在,青紗河竟然出現了倒灌。

    這消息讓趙曉白吃驚之餘,也顧不得麵條是何物了,快步來到王子君的近前,大聲道:“王省長,剛剛何省長打來電話,青紗河水位元走高,已經超過了歷史最高位,目前已經呈現出向青岩河倒灌的趨勢了!”

    王子君愣了一下,隨即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把拿過手機,沉聲的對電話那邊的何見璋道:“何省長,你仔細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青岩河倒灌?”

    “王省長,造成這種事情,一是因為降水量實在是太大了,青紗河的排水量跟不上;二是因為……”何見璋在一連說了幾個原因之後,接著道:“據水利廳的專家說,這裡面和青紗河沒有得到有力維護,河床增高有直接關係。特別是零隆市,已經出現了河水改道的情況!王省長,我看緊急時刻,可以考慮啟動應急預案!”

    王子君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沉吟了瞬間,他朝著何見璋道:“何省長,你聯繫一下岑書記,將這件事情向他彙報一下,另外和當地的駐軍部隊第一時間取得聯繫,儘快疏通河道,確保河堤安全。”

    放下電話,王子君朝正看向自己的丁仲愷看了一眼,然後朝著一邊的李韶憑道:“李書記,收拾一下,我們去青岩河的河堤處看看。”

    丁仲愷的臉色。除了難看,還是難看。他此時已經顧不得王子君對他的態度了,他想到的是青岩河倒灌的情景。作為市長,他雖然不重視青岩河的疏通建設。覺得二十多年沒有什麼問題,現在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一旦出現倒灌,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沖過來之後。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的。

    那河堤,能夠攔得住洪水嗎?

    就在王子君登上青岩河的河堤時,在彤錄市,岑勿剛也臉色嚴峻的站在河堤上。看著滾滾奔騰,一如浩浩蕩蕩的水,岑勿剛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因為連日暴雨,河水漲猛,各地段水位嚴重超警戒線,整個密東省。四處告急。到目前為止。省委省政府所有領導。已經全部下到抗洪前線現場指揮了。

    他的身邊,不但有省委秘書長方英湖,還站著彤錄市市委書記雷合俊等一班人。雖然眾人都打著傘。但是劈劈啪啪的雨點,依舊讓不少人的衣服濕了大半。

    岑勿剛從來到一線開始。就沒有停過。一會兒跑到這個責任段指揮,一會兒又跑到那個責任段查看險情,甚至乘坐了衝鋒舟,查看了重要地段,嚇得眾人心驚肉跳,高度緊張,不知道應該用哪種方式來保證岑勿剛的絕對安全。

    “岑書記,雨衣,穿上吧。”秘書從遠處拿著一件雨衣跑過來,說話之間就要幫著岑勿剛穿上。

    岑勿剛擺了擺手,他朝著雷合俊道:“青紗河出現倒灌,你給我說說,現在的情況,青浪河會不會出現決堤?”

    雷合俊站在岑勿剛的身邊,在幾束手電筒的燈光下,他能夠看到岑勿剛臉上的嚴肅。對於這麼大的水,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想到剛才水利專家給他說過的話,雷合俊渾身打了個激靈道:“岑書記,我剛才和省水利學院的馬教授交流了一下,馬教授說這水雖然看上去很大,但是對於彤錄市區,並沒有太大的壓力。而且,青浪河排水順暢,決堤的可能性很小。”

    岑勿剛看著雷合俊,擺了擺手道:“防汛任務不容半點馬虎,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你應該知道,這關係到幾百萬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請岑書記放心,我們彤錄市保證完成防洪任務,絕對不出現任何的紕漏!”雷合俊站直了身子,大聲的朝著岑勿剛保證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他襯衣了一下道:“那位馬教授還在嗎?人在哪兒,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他一下!”

    岑勿剛的吩咐,在密東這個地盤上貫徹的很快,別說這位馬教授現在正好還在這裡,就算他不在,雷合俊也會在第一時間把人給請過來。

    只是兩分鐘的時間,身材清瘦的馬教授就來到了岑勿剛的身邊。對於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高級知識份子,岑勿剛表現的相當熱情,主動的伸出手來道:“馬教授,您好。”

    馬教授穿著一個雨衣,作為水利學院的專家,他已經習慣了教學工作的平靜。對於被火速請到這邊來,心裡並不是多麼樂意。可是,看著省委書記朝自己伸出的手,他的心中還是一陣的激動。

    雖然知識份子清高,但是知識份子也是人,看到岑勿剛衣服都濕透了,心裡有些感動。

    “岑書記,您親臨防訊第一線,不容易啊!”雙手緊緊的握著岑勿剛的手,馬教授的聲音有點顫抖。

    岑勿剛對於自己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他的位置在這裡擺著。但是他馬上意識到,王子君已經把所有的常委分好了工,趕赴各地市防汛抗洪第一線,這樣的舉動簡直可以讓人拍岸叫絕!

    試問,眼下災情在前,省委省政府沒有呆在安全的地方,而是全部趕赴一線指揮了,這何嘗不是一種一心為公、執政為民的具體體現呢?岑勿剛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通過各大新聞媒體連篇累牘的報導,他岑勿剛,以及他所帶領的整個密東的領導班子的身影,他們扛著工具像個泥猴似的狼狽模樣,將會出現在人民群眾的視線之中,當然,所有關注這場暴雨的領導們關注的目光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此以來,對上級有個好交代,給百姓也留了個好口碑。真可謂一石兩鳥之舉啊!

    想到這裡,對於自己這個年輕的搭檔,岑勿剛充滿了深深的感激,這個廣告做得太大了,岑勿剛靜在臉上,樂在心頭。不管王子君這麼安排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為他和他的密東省領導班子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馬教授,冒昧讓您過來,實在辛苦。只不過您是水利方面的專家,省裡要對防汛工作做出部署,需要聽一聽各方面的意見。”

    對岑書記如此體諒自己,馬教授越發覺得激動。雖然他在人前表現的驕傲,可是現在說這話的是岑書記,那可是比雷合俊都要高多了的人物:“岑書記,您日理萬機,還能站在防汛第一線,不容易啊!您看您的衣服都濕透了,彤錄市人民感謝您哪!我雖然只是一個老師,但是對咱們省的防汛工作,我願意力所能及!”

    岑勿剛對馬教授的表態很滿意,如若不是汛情當前,他倒樂意和馬教授交流幾句,但是此時他沒這個心思。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他就沉聲的對馬教授道:“馬教授,你是水利方面的專家,現在青紗河倒灌,以現在的水勢,彤錄市的河堤應該將重點放在哪幾個位置?”

    岑勿剛已經聽了雷合俊等人的彙報,但是此時面對這個水利專家,他還是要印證一下雷合俊等人的建議。

    雷合俊等人聽岑書記問這個,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明白岑書記這麼問的意思,心裡暗暗擔憂,如果來個驢唇不對馬嘴那可就麻煩啦。

    不過,好在他們的基本功也很扎實,馬教授和他們回答的地方差不多,讓雷合俊等人高興的是,馬教授說的地方比他們說的還要少一處,這可是用鐵的事實告訴岑書記,他們的工作做的扎實啊!

    岑勿剛也很滿意,他和馬教授就幾個問題探討了一番之後,就一臉鄭重的問道:“馬教授,以你的經驗,現在青浪河潰壩的可能性有多大?”

    “岑書記,據我估計,現在雖然青紗河倒灌,但是青浪河這邊的排水還是很順暢的,如果保持這個水量,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馬教授說完,又朝著岑勿剛看了一眼,就用讚賞的語氣道:“岑書記,說起來,這也要感謝省裡啊,在河道治理上堅持原則而有力的政策。”

    “要不是半年前省裡將建在河堤上的那一片別墅拆掉,對這一片河道及時進行了疏通,恐怕這青浪河早就潰堤啦。別說咱們站的這個地方,就算是彤錄市,恐怕都會被淹了大半。”

    馬教授這句話,是為了誇獎省裡面的工作做得好,他認為自己這樣一誇獎,岑書記的臉上一定有光。畢竟岑書記是省委書記,自己誇省裡面不就是誇他嗎?

    可是他在說完話,四周並不是他想像的馬屁如潮。而是好似死一般的沉寂,站在他旁邊的岑書記,目光更是看向了浩浩蕩蕩的河水,若有所思!

    這次的換屆,因為有了防汛這一突發事件,大家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防汛抗洪上。岑勿剛覺得他和他的密東省領導班子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的默契和團結,守護在第一現場。那麼,趁著這個時機,能不能趁熱打鐵,在換屆工作上暗渡陳倉,順利的完成權利洗牌呢?

    如果王子君願意,他岑勿剛還是願意分給他一塊小蛋糕的。只要他不釜底抽薪,讓他的洗牌計畫功敗垂成,他就很知足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 00:04
第一八二六章 情為民所系
“……在武警官兵和廣大幹部群眾的共同努力下,第二次青浪河倒灌的洪峰,已經被我們擋住,現在我們採訪一下某部連長……”

    王子君眼睛通紅的坐在臨時搭建的指揮部內,靜靜地聽著已經多年沒有用過的收音機播報的新聞。

    這一個晚上,他基本上就沒有睡覺,安排工作,調拔各類物資,商談工作方案,一直忙活到現在。餐霞市險情不斷,是一個多災區。王子君對餐霞市的幹部說:“你們要給我好好檢查,不許出絲毫漏洞!險情不排除,大堤就是你們的辦公陣地。到時候洪水來了,你們上去當人牆也得把洪水堵住了!要死,也得幹部先死,絕不能死老百姓!再苦再累,也得給我堅持到底!”

    王子君是個敢說敢做的人,餐霞市的幹部怕他發脾氣,紛紛帶著工具到了大堤,和群眾一道,同甘共苦,參與了最繁重的勞動,往大堤上搬運石頭。手套一戴,膠鞋一穿,就義無反顧地下去了,一個個糊得像泥猴兒似的。

    “王省長,這是剛剛熬好的粥,您先喝點兒。”趙曉白端著粥,快步來到王子君的身邊道。

    作為王子君的秘書,一般情況下趙曉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現在,他頭髮蓬鬆,眼睛發紅,這兩天精神高度緊張,快把他熬垮了!

    看著趙曉白的形象,王子君笑了笑。他接過粥喝了一口,一股小米的甘甜,登時充斥在了他的心肺之間。

    “大堤上的早餐準備的怎麼樣啦?”王子君放下碗,輕聲的對趙曉白問道。

    “省長,後勤問題有一個常務副市長專門主抓,大堤上的軍民已經吃上飯了。”趙曉白一邊解釋。一邊把一包榨菜放在了王子君的面前。

    王子君點了點頭,快速的將粥喝下去後,他朝著趙曉白道:“走,咱們再過去看看。”

    “省長,您還是休息一下吧,等會兒還有工作。”趙曉白實在是不願意讓王子君再到大堤上去,不但因為王子君這一天都沒有休息,更因為大堤上存在著危險。

    王子君擺了擺手,沒有讓趙曉白接著說下去。就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雨已經沒有開始時來勢兇猛了,但是依舊下的稀稀拉拉。抬頭看看天空濃雲低垂,王子君的眉頭又皺了一下。

    “這雨什麼時候能夠停下來?”用皮靴踩在泥濘的道路上,王子君朝著趙曉白道。

    看到王子君走出來,指揮部四周的人都圍了上來。李韶憑穿著雨衣,來到王子君身邊大聲道:“省長,目前餐霞市的城市積水正在往外排,出了一些問題,我們去那裡檢查一下吧。”

    去檢查城市積水?王子君看著李韶憑的臉,就明白他這是準備給自己說什麼。朝著李韶憑擺了擺手,王子君的目光還是看著趙曉白。

    “省長。氣象臺說今天下午雨就能停下來。”趙曉白說完,就朝剛過來的張齊寶擠了擠眼睛。

    張齊寶很快就明白了趙曉白的意思,那是要他力勸王子君不要再去前面的大堤了。他雖然知道王子君並不好勸,但是此時也只能迎著頭皮頂上來道:“王省長。剛才何省長回來,說是準備就物資統一調配開一個小型會議,請您主持一下。”

    “你給何省長說,讓他大膽的工作就行了。我相信他!”王子君朝著張齊寶看了一眼,沉聲的道:“咱們到大堤上再看看去。”

    大堤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人,不論是武警官兵還是從各地趕來的幹部群眾,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王子君來到的時候,本來有人準備招呼一聲,卻被王子君招手攔住了,他站在堤壩上,看著那滾滾的洪水,臉色越加凝重。

    雖然現在堤壩依舊能夠攔得住洪水,但是和上一次王子君過來的時候,洪水明顯在上漲,這種情況下,如果再來一次洪峰的話,很有可能就要出現潰壩了!

    而這種情況一旦出現,堤壩下面的村莊和餐霞市,將是一片汪洋。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趙曉白剛剛拿起電話,就見李韶憑已經將電話接通了。喂喂喊了幾聲之後,李韶憑的臉上就變得難看起來,就聽他大聲的朝著電話那邊吼道:”你再說一遍……”

    等李韶憑放下電話,他就快速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彙報道:“王省長,剛剛水利廳那邊打來電話,說再過兩個小時,將有一場大的洪峰從咱們這裡經過。”

    “能頂得住嗎?”王子君看著堤壩,大聲的朝著李韶憑問道。

    “王省長,應該可以。”李韶憑說到這裡,又沉聲的朝著王子君道:“請王省長放心,我一定站好這班崗!”

    王子君看著滿臉凝重的李韶憑,點了點頭。而李韶憑這時卻沉聲的朝著張齊寶道:“張秘書長,我和丁市長在大壩上負責,請您和王省長在後方指揮。”

    張齊寶面帶感激的朝著李韶憑點了點頭,作為秘書長,他要對王子君的安全負責,這個時候,王省長實在是不適合留在大堤上。

    王子君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眾人,笑了笑道:“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各司其職,各負其責,我留下來看看。”雖然王子君的話說的很柔和,但是話語之中,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就在李韶憑準備再勸的時候,趙曉白的手機響了起來,趙曉白剛剛接通手機,就迅速來到王子君的身邊道:“王省長,是岑書記的電話。”

    王子君從趙曉白手中接過手機,就聽電話那邊岑勿剛有點聲音沙啞的道:“子君省長,我剛剛聽水利廳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餐霞市還要有一場洪峰?”

    “嗯,這次洪峰還不小。”

    王子君的話讓岑勿剛沉默了瞬間道:“能頂得住嗎?要是頂不住的話,就儘快做出決斷!”

    岑勿剛口中的決斷是什麼,王子君心中清楚。他點了點頭道:“岑書記放心,如果有情況,我一定以最快的時間做出反應。”

    岑勿剛儘管不喜歡這個年輕的搭檔,但是,對於王子君的能力,還是蠻欣賞的。有心囑咐幾句,又覺得自己的囑咐實在有點畫蛇添足的嫌疑,因此,又把這話咽了回去。

    “子君省長。餐霞市的工作,就指靠你了!隨時跟我保持聯繫,有重要情況打我電話!”說完這句話,岑勿剛就掛斷了電話。

    王子君將手機遞給趙曉白,沉吟了瞬間。然後揉了揉臉道:“走吧,我們去看望一下奮鬥在一線的同志。”

    河堤很長,足足有二十多裡,王子君一路走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趙曉白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不斷給圍在他身邊的人鼓勁。好像他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十裡地的路程,讓趙曉白覺得兩條腿像灌了沿一般,剛才一不小心踩空,若不是有人及時拽住他。趙曉白覺得自己簡直可以摔個嘴啃泥!自己比王省長年輕十幾歲,還是這麼一個疲憊的狀態,王省長怎麼撐得住呢?

    “王省長,我想……”就在趙曉白想事情的時候。就看到有人迅速跑過來,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雨衣。根本就看不清臉。

    當這個人要來到王子君的身邊時,腳下的一塊泥一劃,整個人就朝著地上重重的摔了過去。

    王子君看來人要在自己的地上摔倒,趕忙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帶,這人一下子改變了方向,整個人就朝著王子君頂了過來。

    這人的身軀雖然有點嬌小,但是衝撞力卻是一點不小,被這人猛的一沖,王子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撞倒在地上。

    好在他反應迅速,身子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站穩了腳跟。而這時,那跌跌撞撞的從堤上爬起來的人也揚起了臉,晶瑩的眼眸內,已是眼淚汪汪。

    “你這丫頭,怎麼四處瞎跑亂轉?快,到指揮部那裡去,那裡最安全!”王子君看看剛剛跌了一跤,弄得渾身上下像泥猴一般的文魚兒,哭笑不得。

    文魚兒窘迫萬狀,委委屈屈的哭了:“我才沒有瞎跑亂轉,我這是深入採訪第一線,我怎麼能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呢!”

    “哈哈,好好好,文大記者也有自己的職責。不過,你可千萬得注意安全!”王子君沖文魚兒點點頭,大笑著說道。

    本來跟著王子君疲憊了一天的工作人員,此時都笑了起來。他們大多都知道文魚兒的身份,所以對這個率真的姑娘頗有好感。

    文魚兒嬌嗔了一聲,不過最終她還是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我是日報社的記者文魚兒,請問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不行,我現在要工作,另外魚兒,叔叔給你個建議,新聞的三大要素是時效性、新奇性、重要性,你要想寫出好新聞,那就得掌握第一手資料,那篇最可愛的人你學過吧?好好想想,叔叔覺得你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記者。”王子君說話之間,朝著對面一指道:“孩子,你應該深入到他們中間去,而不是盯著我一個人!”

    看著義正言辭的王子君,文魚兒心裡有些不快,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王子君的這番說法無疑是正確的。

    文魚兒又急又氣,伸出一隻手指,頗為嚴峻地對王子君說:“誰是孩子?王省長,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再說我是孩子!你再批評我,我就不理你了!”

    就在文魚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見有人快速的跑過來道:“王省長,洪峰再過十分鐘,就要過境啦!”

    零隆市委辦公樓上,塗奮鬥正看著一份資料。不過他的心中,此時並不太平靜,青紗河的水形成倒灌的消息,讓他坐立不安。

    青紗河貫穿整個密東,零隆市的大發展,青紗河也是做了大貢獻的,可是現在,塗奮鬥對於這條母親河,卻是一點都愛不起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塗奮鬥的思緒,他說了一聲進來,就見市長苗躍虎滿眼血絲的走了進來。苗躍虎此時穿的並不是他以往穿的皮鞋,而是一雙都是泥水的皮靴。走在乾淨的地板上,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

    塗奮鬥喜歡乾淨,可是此時,他也顧不上這些了,在苗躍虎走過來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問道:“苗市長,怎麼樣啦?”

    “因為青紗河倒灌,咱們沒有太大的問題啦!”苗躍虎端起也不知道誰放下的半杯水,直接喝了下去。很顯然,苗市長此時已經口渴壞了。

    看著苗躍虎的樣子,塗奮鬥快速的走出來幫著他倒了杯水,本來這是秘書的工作,可是秘書已經讓塗奮鬥派出去跟著市委機關的人上了大堤,他只能自己來。

    塗奮鬥放下水杯,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青紗河的倒灌,責任就在零瓏市,如果不是零隆市河道治理不行,造成了青紗河排水不暢的話,就不至於形成倒灌。

    而水利廳,則是在兩三個月前,已經就此事做出了安排。只不過當時塗奮鬥和苗躍虎並沒有太重視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一個覺得青紗河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這麼大的水,另外還覺得的這是王子君在作秀,他們可沒心思陪著玩。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讓兩個人覺得無比的熬煎,儘管此時他們零瓏市受到的威脅並不是很大,但是就是因為他們的原因,讓餐霞等市的情況不容樂觀。在這種事情上,追究責任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定局。

    “岑書記打電話了嗎?”看到塗奮鬥不說話,苗躍虎接著問道。

    “岑書記那邊還沒有打電話,不過剛才秘書長打電話問了一下情況。”塗奮鬥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煙,點著狠狠的吸了一口,沉聲的沖苗躍虎問道。

    苗躍虎清楚塗奮鬥口中的秘書長是誰,沉吟了瞬間,就帶著一絲迫切的道:“秘書長說岑書記對咱們工作的意見了沒有?”

    “沒有。”塗奮鬥狠狠的吐了一個眼圈,然後沉聲的朝著苗躍虎道:“我本來想要和秘書長彙報一下這件事情,可是秘書長沒有給這個機會。”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 00:08
第一八二七章 人格魅力征服你
官場的事,其實也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事。只要涉及到人,就一定會複雜無比。長期以來,塗奮鬥指為依靠的,就是和岑書記的關係。在他的人生信念裡,如果用矛盾論的方法論來分析,所有關係,都是次要關係,只有其中一個人,才是主要關係,那就是決定你命運的一把手。

    這幾年,因為緊跟岑書記的原因,和秘書長方英湖也保持了十分和諧的關係。平時,只要不涉及原則性的問題,方英湖這裡還是能給他透露一些資訊的。

    可是現在,方英湖竟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兩個人,可想而知此時方英湖的想法。

    方英湖很不高興啊!

    方英湖不高興他們兩個並不是太害怕,他們怕的是岑書記不高興。畢竟他們兩個的命運,實際上受到岑勿剛的影響最大,如果岑書記表現出對他們兩個特別不滿,那麼以後兩個人的工作將是舉步維艱。

    沉默了一會,塗奮鬥打破了寂靜道:“你和防汛指揮部聯繫了沒有?餐霞市那邊怎麼樣?”

    “很危險,聽說今天還有一個洪峰要過去,而且洪峰的水很大,弄不好的話,甚至還有可能……有可能潰壩!”

    苗躍虎說到這裡,看了塗奮鬥一眼,接著說道:“那個人現在正在餐霞市坐鎮指揮!”

    苗躍虎和塗奮鬥對視了一眼之後,塗奮鬥突然說道:“事情過去之後,他會緊揪住這件事情不放的!”

    “我現在倒是希望他能把那洪水擋過去,不然的話,咱們的責任可就大啦!”

    塗奮鬥沒有吭聲,此時他心裡也很是鬱悶。暗道自己可真夠倒楣的,這二十多年不曾遭遇的洪水。怎麼偏偏被自己給趕上了呢?

    “那人雖然強勢,但是工作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有他在那裡坐鎮,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苗躍虎雖然知道塗奮鬥這是自我安慰,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道:“是呀,他的工作能力,確實無可挑剔。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這一點,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現在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為那個人祈福,祈求那個人快速的度過這一關。

    “塗書記,要不咱們給岑書記打個電話,不管岑書記怎麼生咱們的氣。那個……那個咱們該承認錯誤,還是承認錯誤的好。”苗躍虎又喝了一杯水之後,沉聲的朝著塗奮鬥說道。

    “好,我這就打電話。”塗奮鬥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其實心中早就有這種想法,只不過有點猶豫不決,此時聽到苗躍虎這樣說。頓時下定了決心。

    只是一分鐘的時間,電話那邊就已經接通了岑勿剛的電話。不過塗奮鬥在說了一聲岑書記您好之後,電話那邊的態度顯得很是不好。

    “你們那裡怎麼樣啦?”就在塗奮鬥想著該如何承認錯誤的時候,岑勿剛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聽著這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塗奮鬥有一種按捺不住的驚喜,他趕忙道:“岑書記,我們這兒的汛情基本上被控制住了。那個現在我們市級以上幹部,都按照分工上了河堤。現在河水已經開始回落,據專家反映,基本上不會再出現什麼大問題了!”

    “你們那裡當然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大問題都弄到餐霞市去了!”岑勿剛的聲音沙啞尖利,在電話裡響起,就像某種銳器刮在鐵板上。塗奮鬥只好將電話往旁邊移了移,盡可能離耳朵遠一點。即使如此,岑勿剛的聲音仍然顯得很強大,有著超強的穿透力,震得空氣顫顫地抖動。“塗奮鬥,你還沒有組織紀律性?省裡是不是前一段下過文,要重視河道疏通工作,你的腦子被泥巴糊住了?你是故意給我惹麻煩,還是一心想出風頭?青紗河為什麼會出現排水不暢,你們的防汛工作都做了些什麼!”

    隨著岑勿剛的聲音越來越高,塗奮鬥甚至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塗奮鬥雖然離得很遠,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岑勿剛的憤怒。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但是他還是提著膽子向岑勿剛道:“岑書記,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要向您檢討,請您放心,這次事情之後,我們一定努力改正自己的錯誤,杜絕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

    岑勿剛性格強勢,而這樣的性格,註定了他不喜歡有利益爭破頭皮,無利益推諉扯皮的人。更何況現在在岑勿剛面前推脫責任,那簡直就是找死。

    岑勿剛原以為,塗奮鬥主動打電話向他彙報,會令自己非常滿意,實際上並非如此,他心裡的沉重感一點都沒有減少。相反,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極其不爽。這種情況,就像一個舊傷疤,原本已經結痂不痛了,可是終究還是被塗奮鬥不識趣的將痂揭開了,於是又痛起來。

    “哼,再次發生,難道你覺得一次不夠慘痛嗎?不要再給我做保證了,我告訴你,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漏補缺,儘量減少麻煩!”

    “是,岑書記,我保證完成任務!”塗奮鬥大松了一口氣,能夠得到岑書記的諒解,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逃過了一劫。

    奶奶的,這次真是有點懸哪!

    就在塗奮鬥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 ...

岑勿剛已經直接掛掉了電話。此時岑勿剛正在彤錄市的一線臨時指揮部裡,雖然彤錄市的災情並不是太嚴重,而彤錄市的領導雷合俊等人,多次建議他住進賓館,但是對於這些要求,他斷然拒絕了。

    彤錄市的臨時指揮部雖然簡陋,但是卻能夠隨時掌控全省的災情,讓他能夠及時作出應對。災情面前,他岑勿剛必須要站在第一線,以他的聰明智慧,最大限度的保障他的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一時間,岑勿剛豪情滿懷。

    想到這裡,岑勿剛不由得又想起來王子君。也許,王子君的鋒芒畢露也罷,含蓄內斂也好,都沒有錯。錯的只是現在的官本位文化。官本位文化,大多數時候不需要個性,因為它排斥鶴立雞群。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講的就是這個道理。但是換一個角度來講,你又必須有個性,必須鶴立雞群,否則,領導怎麼可能發現你?不能發現你,又怎麼可能提拔你重用你?也許,他這麼做,也是另闢蹊徑,有著其深遠意義吧?

    “書記,誰的電話?”剛剛走進門的方英湖看著滿臉怒色的岑勿剛,沉吟了瞬間,還是輕聲的朝著岑勿剛問道。

    岑勿剛哼了一聲道:“還是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

    方英湖不吭聲了,他知道岑勿剛口中那兩個不爭氣的人是誰。不過他心中也知道,岑書記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將兩個人嚴懲的意思。

    他們之所以會出這種事情,主要就是沒有將心思放在這方面。可是他們這次的問題,也不小。

    “現在全省情況怎麼樣?”遲疑了一下,岑勿剛朝著方英湖問道。

    方英湖對這個早就有準備,他拿出一份材料道:“書記,據最新消息,全省範圍內的汛情,大部分已經得到了控制,只有……只有餐霞市,還將經歷一次強洪峰,如果能夠將洪峰控制住,那麼這次防汛工作,將獲得最大勝利。”

    “洪峰有多高?”岑勿剛並沒有理會方英湖後面的話,他目光正視著方英湖,沉聲的問道。

    方英湖在岑勿剛的目光下,感到心有點顫抖,他沉吟了一下道:“是今年最大的一次洪峰。”

    岑勿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從岑勿剛的臉上,方英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擔心。

    “岑書記,有王省長在那裡坐鎮,應該不會有問題。”沉吟了瞬間,方英湖沉聲的說道。

    朝著方英湖看了一眼,岑勿剛沒有吭聲,方英湖在他的眼中是一個謹慎的人,方英湖這句話雖然是在安慰他,但是何嘗不是對王子君的信心。

    自己最信任的秘書長,在工作上竟然對王子君有信心。想到這個結果,岑勿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著窗外依舊淅淅瀝瀝的雨,心中卻沒有什麼驚惶,好像自己的心中,也充滿了信心一般!

    “過去啦!過去啦!”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整個河堤上響起,在歡呼聲中,累的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好像窮盡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地上,全然不顧渾身是泥。

    看著這好似沸騰一般的場面,文魚兒飽含著熱淚,這個充滿了正義感的姑娘被這樣的場面深深的感染了!她想要加入到他們之中,她想要跟著人群一起歡呼,一起沸騰。

    不過她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被人團團圍住的身影上,那身影雖然已經看不到,但是她那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在幹什麼。

    翻動著已經有些被泥水沾染的照相機,文魚兒不斷地看著其中一張張的照片。雖然只有一個多小時,但是這一個小時之中的驚險,卻是文魚兒從來都沒有遇到的。

    這張照片是最驚險的狀態下他的照片,他那時候是多麼的堅韌,要不是他在這裡坐鎮,恐怕這河堤就會潰堤。

    這張照片是他站在最危險的地方親力親為搬石頭時的情景,大家感動於他的率先垂範,倒出來靴子裡的水,跳下去接著幹……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 00:08
第一八二八章 你是密東的鐵骨脊樑
    文魚兒覺得內心裡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動充斥著,在災情面前,作為一個堂堂省長,他居然涉足深水區域,不怕凍得瑟瑟發抖,冒著生命危險坐上了衝鋒舟,在她眼裡,他身先士卒,他勇於擔當,他影響帶動了所有的參戰官兵,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站成了一排排人牆,在任何一個黨和人民需要的時刻,第一時間拉得出,第一時間沖得上!

    “泥巴裹滿褲腿,汗水濕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卻知道你為了誰......”一曲膾炙人口的《為了誰》唱響了祖國大地,紅遍了大江南北,此時,這首歌就響徹在抗洪的第一線,文魚兒一次又一次被感動的熱淚盈眶,這次汛情來臨的時候,他、他、以及他們,在她的眼裡,就是鐵,是鋼,是整個密東大省壓不垮、折不斷的鐵骨脊樑!

    文魚兒的感慨,王子君當然不知道。和一起奮戰在抗洪第一線的幹部群眾慶祝了一下勝利之後,王子君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指揮部中。

    李韶憑看著王子君,心中此時充滿了敬佩。雖然這個省長比自己年輕,但是指揮起工作來,可是比自己強多啦,這件事情要是自己來指揮的話,沒准就要出問題。

    “省長,雨已經停了,按照水利廳通報的情況,這次洪峰過境之後,咱們省內將不會出現什麼大的災情。”李韶憑在王子君剛剛坐下,就輕聲的彙報道。

    作為老牌的市委書記,李韶憑在省裡的位置也很是重要。因為他快要退下來了,所以一般的常委都很是給他面子。可是現在,他在王子君的面前,表現的卻是無比的尊重。

    王子君笑了笑道:“那就好。不過我們現在也不能掉以輕心,所謂山高九仞,功虧一簣的事情太多了。咱們不能行百里者半九十啊。”

    “請省長放心,我和丁市長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兩個輪流值班,在這裡盯到汛情完全解除。”李韶憑說到這裡,又搓了搓手道:“王省長,您來這裡已經兩天啦,還是去市里看看吧。我也好向您彙報一下我們市接下來的工作!”

    彙報工作?王子君哪裡有心思聽喲,他知道李韶憑給自己說這些,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把自己從這裡勸離。

    沉吟了瞬間,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到市裡面看看。”

    王子君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說他要聽李韶憑的彙報,而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在留到這個地方,只能給人家增加麻煩。更何況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緊急的時候抓一抓沒有什麼,但是該放權的時候不放權,不但成不了事情。還能可能出現被動。

    李韶憑原本以為王省長不好勸,沒想到王子君的反應竟會讓自己歡天喜地。涉足官場,大家都以為和省長近距離的接觸一下是一種無尚榮耀,可是哪裡知道。更多的時候,其實是一種煎熬?

    “省長,省防汛指揮部發來了傳真!”張齊寶從外面跑進來,臉上滿是笑容。

    王子君接過傳真看了兩眼。頓時明白為什麼張齊寶如此的高興,據防汛指揮部傳來的消息。全省這次降雨已經結束,而各地這一階段的防汛工作,業已進入了尾聲。不過在後面,防汛指揮部還是要求,要各地市做好問題的查處工作,發現一個新災情,要進行快速的處理。

    “嘟嘟嘟”

    就在王子君準備和張齊寶說上兩句的時候,他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王子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笑著道:“小寶,找爸爸幹什麼?”

    “爸爸,媽媽說你去防汛啦,是不是你那邊水很大啊!”小寶貝帶著關切的話語,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聽著兒子的聲音,王子君心裡湧過一陣溫暖。笑了笑道:“水不是太大,爸爸到這裡來給你捉魚來了,沒關係,你跟媽媽好好在家玩,等著爸爸回去好嗎?”

    趙曉白聽著這一對父子的對話,眼睛有些濕潤了,這可能是最純真、最樸實的人間真情了,其實這裡哪裡有什麼魚喲,不過是王省長哄兒子高興的說法。

    “有魚?哎呀,爸爸,你怎麼不帶上我一起去啊!我們學校這幾天不上課了,老師說雨太大,給我們放假啦!”小寶貝先是興奮了一下,又為自己沒能親臨現場抓魚感到遺憾。

    王子君哈哈大笑,又和小寶貝說了幾句之後,莫小北那邊接過了電話,莫小北柔聲的說道:工作完了,趕緊回家。我和兒子還在家等著你哪!

    這番話讓王子君一時柔情滿懷,從他認識莫小北以來,就知道自己的夫人即使對他深情似海,也不會表達出來。此時表現出的情誼,真是讓王子君萬分感慨。是的,他得趕緊回家,還有娘倆兒等著自己哪。

    放下電話,王子君笑著向張齊寶道:“收拾一下,我們等一下去市里。”

    張齊寶答應一聲,剛準備請示王子君幾個事情,趙曉白又快步的跑了進來,他手中拿著手機,沉聲的道:“王省長,是何省長的電話。”

    “哈哈哈,王省長,這次防汛工作取得勝利,王省長您可真是功不可沒啊!那個程堯光在洪峰來的時候,還給我說什麼洪峰太大,可能防護不了,我給他說有王省長坐鎮,不會有事情。那小子還不服,讓我贏了他一頓飯哪。王省長,等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去他家裡吃,他老婆也是學水利的,聽說被他娶回家之後專業知識都忘完了,烹飪這方面倒快成一流的專家水準了!”

    何見璋在電話之中,充滿了喜氣。王子君知道何見璋雖然說的輕鬆,但是作為這次防汛坐鎮的領導,何見璋一定也累壞了。

    說不定和自己一樣,也是很長時間沒有合眼,沒有睡過一次囫圇覺了。

    此時輕鬆下來,王子君自然不會攪了何見璋的興致,他呵呵笑著道:“何省長,那咱們回去之後就去吃他一頓,要是味道真的好的話,咱們就這樣,這一頓是你贏的,下一頓讓程堯光給我接風!”

    一陣的笑聲,在電話之中不斷地回蕩。足足說了五六分鐘之後,何見璋這才聲音低沉的道:“省長,剛剛得到消息,西祥那邊有三個地方潰堤,情況非常嚴重,西祥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想要咱們密東省支援一下,您看……”

    西祥省和密東省相鄰,和密東情況很是相似,王子君聽說西祥省的情況,沉吟了一下道:“西祥那邊的降雨量比咱們還要大嗎?”

    “西祥沒有咱們這裡大,但是準備有些不足,救援人員和物資比較匱乏,雖然雨停了,但是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哪!”

    何見璋的回答,讓王子君陷入了沉吟之中,好一會他才道:“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畢竟是鄰居,咱們不能不幫,這樣,你和程堯光以及省軍區聯繫一下,增派一些精幹力量過去吧。”

    王子君在打電話的時候,李韶憑不由得心中一緊,心說幸好自己這邊還算是有準備,要不然出現了西祥省的情況,那就麻煩啦。

    在李韶憑的陪同下,王子君回到了餐霞市里,此時的餐霞市,路面積水已經排的差不多了,來來來往的汽車,給整座城市增加了不少生機和活力。

    看著陽光下,有點金光籠罩的城市,王子君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

    洗了一個熱水澡,王子君就感到渾身上下無比疲憊,他穿著睡衣坐在套間的沙發上,有點慵懶的打開了電視機。電視上,正報導著西祥那邊的情形。

    “省長,洗個熱水澡,再吃點辣東西,就比較舒服啦,我讓李書記準備了個火鍋,咱們等一會吃點。”張齊寶來到王子君的辦公室,笑呵呵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張齊寶濕漉漉的頭髮,知道他也剛剛洗過澡,對於張齊寶這個提議,他也不反對,而是笑著答:“是不是最好給張秘書長再來點燒酒啊!”

    張齊寶哈哈笑了笑,坐在王子君旁邊的他,和王子君說了幾句閒話之後,就笑著道:“王省長,這次防汛工作過去之後,換屆就要開始啦!”

    看著張齊寶變得嚴肅的神色,王子君點了點頭,他知道張齊寶準備說什麼,沉吟了瞬間,王子君拍了拍張齊寶的肩膀道:“換屆工作關係到咱們密東省的大局穩定,絕對不能小視,用好一個幹部和用錯一個幹部,意義非同小可啊!”

    張齊寶看著王子君的笑容,想起來岑書記的用意,暗道,岑書記如此這般的在調整幹部上大動干戈,大洗牌,大換血,實際上是釜底抽薪之舉,你王子君不是威信高嗎,我把他們全部換成我的人,看你還有什麼高明之計!

    岑勿剛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實際上是對王省長的吹毛求疵留有餘地。當他決定固執己見的走下去的時候,如果王子君一味的糾纏不休,那麼岑書記很可能就會絕地反擊了!

    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多說了,張齊寶看了看時間,就笑著道:“省長,李書記那邊可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過去吃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3 00:14
第一八二九章 既要當幹將 還要做榜樣
  從彤錄市回來,岑勿剛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儘管他只是在一線坐鎮指揮了一番,並沒有親力親為幹什麼事情,但是,這種疲勞感還是襲擊了他的身體。

    到底還是歲月不饒人哪!感慨了一句,岑勿剛就拿起桌子上的檔看了起來。這份檔主要是對全省取得防汛工作階段勝利的一個通報,裡麵點出了不少工作成效好的單位和個人。

    看著這通報,岑勿剛除了稍感欣慰,更多的還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憂慮感。作為密東省的一把手,在同志們為取得的成績歡欣鼓舞的時候,他還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他知道,其實這次防訊搞洪工作,存在著很多不足之處。

    想到不足,岑勿剛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覺得那些應該叫做不足,但是王子君會覺得那些都是不足嗎?想著王子君那張笑眯眯的臉,岑勿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在全省防汛工作動員會上,自己已經就這項工作做出了追責的指示,檔已經下發啦,就算他岑勿剛是一把手,也不可能朝令夕改的。

    想到這份檔的後果,岑勿剛心情鬱結,畢竟這裡面涉及到的人……

    “嘟嘟嘟”

    電話鈴聲,打破了岑勿剛的思緒,看著發出清脆響聲的紅色電話,岑勿剛沉吟了瞬間,還是接通了電話:“您好,我是岑勿剛。”

    “勿剛書記,你們密東省的工作很不錯嘛!”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

    雖然這聲音的主人遠在千里之外。但是岑勿剛還是不由自主的繃直了身體道:“謝謝領導誇獎!這些工作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我們的工作之中,還存在著一定的紕漏,以後一定會取長補短。彌補不足的!”

    “哈哈哈,這就好嘛,取得成績沒有自鳴得意,存在問題沒有諱疾忌醫。這就是你岑勿剛的風格嘛!”醇厚的聲音越發滿意了。

    聽這話音,岑勿剛知道領導心情不錯,當下趕忙道:“領導這麼說,我真是慚愧萬分喲,我真應該向您作檢討!”

    “好了,檢討的事情,你們自己研究就行了,所謂總結經驗,為下次做準備。這是過兩天之後的事情。你就不用給我彙報啦!”電話那邊說話之間。就轉移話題道:“對於你們省這次的情況,我在接到情況彙報的時候,還真是有點擔憂啊!”

    “好在你們省委班子的戰鬥力很強。在前期準備工作上做的很好,當我聽說你們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一關的時候。我可是大松了一口氣啊!”

    岑勿剛聽著領導的感慨,心中暗道不要說您大松了一口氣,就是我也松了一口氣。當時我的心簡直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對於密東省的表現,組織上是看在眼裡的。林書記特意對你們提出了表揚。希望你們能夠再接再厲,幹出新的成績。”

    領導接下來的表揚,讓岑勿剛有點臉紅。畢竟這項工作是王子君主抓的,他雖然沒有在這裡添亂,卻也沒有給他什麼大力支持。

    現在領導對他們來了一個大幅度表揚,這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岑勿剛做事一向坦坦蕩蕩,這種沾了別人的光受表揚的事情,他還真的有點受不了。

    可是在這種時候,岑勿剛的政治智慧卻告訴他,他在這個時候,實在是不適合推辭。畢竟領導現在是給密東省打電話,他代表的,是密東省的整體形象。

    “請領導放心,我們密東一定再接再厲,做出新的成績。”岑勿剛在稍微沉吟了一下,擲地有聲的道。

    “有這個信心很好,但是光有信心還不行,還要踏踏實實的工作!西祥那邊你應該也聽說了,哼,說的天花亂墜,實際上卻連著開了三個口子,真不知道他們的工作是怎麼做的!”

    領導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嚴厲,西祥和密東相鄰,在很多方面都存在著競爭,這些年岑勿剛一直將西祥當作對手,此時聽到領導對西祥的批評,心裡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可是,他怎麼就一點快樂的感覺也沒有呢?西祥省的那兩位實際上和他存的是同樣的心思,自己這邊要不是沾了王子君推動水利方面建設的光,應該是一起向領導背書。

    “他們那邊的降水量還沒有你們大,差不多一樣的情況,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這就是領導有沒有長遠眼光的問題。好在西翔省這兩個月的經濟增長好像不低,可是這次的損失,可是無法挽回的!”

    五分鐘之後,岑勿剛掛斷了電話,他腦子裡想的仍是領導剛才那一番話。這一次,西祥出了點問題,而密東卻成為了領導誇獎的對象,他這個省委書記,可謂是臉上光芒閃耀。

    他不由得又想到在彤錄市河堤上那位馬教授說的話,如果不是王子君將神氣集團的那個別墅群給拆掉的話,彤錄市這邊早就給淹了。

    這是巧合嗎?

    岑勿剛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看似偶然,其實是必然,誰能否認,這是王子君扎扎實實幹工作之舉呢?

    “王子君。”想到這個名字,岑勿剛就有些頭皮發麻,接下來的換屆工作,還是要開展的。

    雖然他相信自己在支持的人數上,依舊在王子君之上,但是萬事都要講一個理字,有爭執的情況是少數服從多數,甚至他這個書記可以一言決定,但是現在呢?他能夠做這種決定嗎?如果王子君強烈反對,他是不適合霸王硬上弓的。

    此時的岑勿剛,真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就在他心中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在岑勿剛威嚴的目光下。秘書彙報的聲音就顯得更加小心翼翼,秘書這次主要是幫組織部長汪清明來彙報的,汪清明正在他辦公室外等待著他的召見。

    對於汪清明為什麼過來,岑勿剛心中很清楚。他沉吟了瞬間,還是低聲的道:“請汪部長過來吧。”

    一分鐘之後,汪清明就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的走了進來,岑勿剛這次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朝著汪清明擺了擺手,示意汪清明坐下來。

    汪清明坐下之後,就笑著對岑勿剛道:“岑書記,這次您真的辛苦啦,要不是您的領導,咱們也難以取得這次防汛工作的勝利。”汪清明這話,要說也是中規中矩,甚至有一點討好的意思,但是岑勿剛聽著。卻是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他知道汪清明絕對不會、也不敢在這個方面譏諷自己。他這樣說話。應該是真心實意的討好自己。可越是這樣。岑勿剛越覺得這樣的話像是在演戲。

    猶豫了瞬間,岑勿剛還是勉強笑著道:“這次之所以取得防汛工作的勝利,主要還是同志們共同的努力。如果沒有大家齊動手,我再著急也沒有用。”

    汪清明愣了一下。他已經從岑勿剛的臉上看出了不快之意。沉吟了瞬間,就明白了岑勿剛的意思。他隱隱約約的已經明白岑勿剛此時的心情,於是趕忙轉移話題道:“書記,昨天上級組織部門又打來電話,雖然對我們現在的遇到的情況表示理解,但還是督促我們要加快工作進度,有些進度快的兄弟省市在換屆工作上,已經完成了大半的進度啦!”

    岑勿剛此時正為這件事情心煩,不過他還是強壓著怒火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岑書記,現在防汛工作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啦,您說咱們是不是可以重新啟動換屆工作?”汪清明此時倒沒有猶豫,畢竟這是他的工作,如果延誤了時間,板子可是要打在他的身上的。

    岑勿剛點了點頭道:“方案你準備好了沒有?”

    “都已經準備好了。”汪清明說話之間,就準備將自己手中的方案遞給岑勿剛。

    岑勿剛沒有接汪清明手中的方案,而是擺手道:“你等一下拿著這個方案,去王省長辦公室一趟,就說我讓你過去徵求他的意見,明白嗎?”

    汪清明愣了一下,他做這個方案之前,已經徵求過王子君的一次意見,這次是怎麼回事?這並不是說汪清明智商有什麼問題,而是他作為組織部長,對很多事情掌握的並不是太清楚,這才又了這種疑問。

    猶豫了瞬間,他還是覺得在這種事情上問清楚點比較好,當下就笑著向岑勿剛道:“岑書記,這個已經徵求過一次王省長的意見,您看……”

    “一個成熟的方案,就應該多次徵求意見,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方案具有可執行性,你說不是汪部長。”岑勿剛目視著汪清明,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嚴肅。

    汪清明此時已經有點明白了,他看著岑勿剛不善的神色,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觸了岑書記的黴頭。雖然他有點拿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最好閉嘴。

    沉吟了瞬間,汪清明道:“岑書記,我知道啦!”

    汪清明並沒有立即去王子君的辦公室,心中已經感到氣氛不是太對的他,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自己辦公室,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再說。

    坐在辦公室裡,汪清明開始思索岑勿剛的態度變化。他這些天主要操心換屆的工作,就算是常委到各地市督導防汛工作,也基本上沒有用到他,對於這裡面的情況,他並不是太熟悉。

    不過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無論是遇到什麼樣的困境,聰明人基本上都能理出一條思路來。汪清明無疑就是一個聰明人,要不然就算是再有人賞識他,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小王,你給水利廳的姜書記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情找他。”汪清明拿起電話給組織部辦公室的副主任王城浦打了一個電話。

    王城浦深得汪清明的賞識,此時看到老大親自給自己打電話,當下趕忙問道:“汪部長,讓他現在去您辦公室嗎?”

    “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就行。”汪清明心中暗道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嗎?渾然忘了以往他是怎麼安排的。

    王城浦見自己領會錯了領導的意思,心裡就有點著急。馬不停蹄的打電話,很快就讓水利廳那邊有了回音。

    “汪部長您好,我是水利廳的薑室銘。”汪清明一接通電話,那邊就恭敬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薑室銘是水利廳的副書記,主抓党建工作,和汪清明也算對口。再加上這個人辦事很有分寸,所以汪清明對他就掛上了號。而這位姜書記,對組織部的一把手自然是充滿了巴結的心理。

    汪清明雖然心中很急,但是表面上還是很有領導風範的道:“室銘同志,最近忙不忙啊?”

    對於汪清明來說,他現在自然也可以稱呼薑室銘的官稱,但是他卻不稱呼。以來是覺得自己稱呼他做書記,好似有點太丟份,更何況,這樣也顯得親近。

    果然,汪清明這麼一問,那邊就有些激動了:“汪部長,現在全省都在加強防汛工作,雖然這次洪水已經過去啦,但是畢竟還在汛期裡呢。”

    “在這次的防汛工作中,湧現出了大量的優秀人物,他們在防汛工作中敢於擔當,不怕吃苦,就是為了保護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對於這樣的同志,我們廳黨組準備好好的宣傳一下,從而帶動更多的同志向這些優秀分子學習。”

    汪清明給薑室銘打電話,總的說來真的不是說這個的,但是在聽到防洪工作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是一動。已經有些明白的汪清明,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道:“嗯,室銘同志,你們廳黨組的想法很不錯,對於這些勇於奉獻的同志,我們就應該好好宣傳一下。”

    “這不但是鼓勵,更是對其他同志的鞭策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嘛!你們將材料整好之後,我讓陳部長去看看,對特別突出的,要聯繫宣傳部門做一期專題報導。”

    汪部長的支持,讓那薑室銘的興致更高了,他幾分鐘之內,就給陳汪清明又彙報了一堆工作。

    汪清明在聽完這些之後,呵呵一笑道:“好,我到時候看你們的成績,對了姜書記,你給我說實話,這次防汛之中,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不如意的情況?”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3 00:15
第一八三零章 眼觀六路 耳聽八方
汪清明將不盡人意幾個字,說的別有深意。

    薑室銘愣了一下,隨即就說道:“汪部長,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如意的地方啊。”

    這個回答,無疑讓汪清明很是不快,輕咳了一聲,這才道:“是嗎?”

    這句話汪清明說的輕飄飄的,但是熟悉汪清明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之中的不滿,作為一心想要貼上汪清明的人,薑室銘對於汪部長這個習慣還是瞭解的。

    他的腦子快速的轉動了起來,很清楚汪部長風格的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汪部長不爽。不然的話,那就會有更加讓自己不爽的事情等著自己。

    “汪部長,要說不如意的,好像這次防汛十分驚險,因為零隆市那邊青紗河的河道不怎麼暢通,引起了青浪河和青岩河的倒灌,好像零隆市、餐霞市,在工作上顯得不是那麼得力吧。”

    人都是有機智的,薑室銘就是這麼一個人。原只是找個藉口敷衍一下,但是這種話卻是越說越順,把這番話說完之後,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汪部長那邊好似沉吟了起來,這就是一種好兆頭。

    “嗯,室銘同志,你們水利廳的黨建工作很不錯,那個在做好業務工作的同時,也要抓好黨建工作,這是相輔相成的,你們做出成績之後,我要去看。”汪清明此時心思雖然沒有在薑室銘的身上,但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顯得很有水準。

    在薑室銘表決心一般的說一定要幹出成績的話語之中。汪清明掛斷了電話。靜靜地坐了兩分鐘,汪清明用手掌重重的擊打在自己的腦門上,嘴中喃喃的說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很重要啊!”

    汪清明的話,是有感而發,如果他不是一心放在換屆工作上,要是早能夠和薑室銘聊一聊。汪清明詳細憑著自己的水準,絕對不會再岑書記哪裡落一個自找沒趣。

    看來啊,這風向是要變了。雖然汛期並沒有出什麼大的情況,可是汪清明已經感到主動權落在了王子君的手中,零隆市、餐霞市可是岑書記重點推動的地市,這個責任要是追究起來。

    特別是零隆市,這次險些出現大的問題,沒有人提,也就是一個批評。可是要讓王子君真的推動起來問責。那零隆市的塗奮鬥和苗躍虎可就好看嘍。

    怪不得岑書記要讓自己在徵求一下王省長的意見。看來這是岑書記準備讓步啦。

    能不讓步嗎?作為組織部長。汪清明的肚子裡可是有一賬,要是真的追究起來,自己弄的這個方案。一下子就要被斬掉一半,那還不知道被王子君批評成什麼樣子呢?

    想想上一次。被王省長訓的樣子,汪清明的頭皮就有點發麻,從心中而言,他已經對這個王省長產生恐懼啦。

    坐在辦公桌前想了想,汪清明就決定要去見一見王子君。他沉吟了一下,就撥通了趙曉白辦公室的電話。

    “喂,是曉白嗎?我是汪清明啊!”別人稱呼趙曉白處長,那是尊敬,到了汪清明這個位置,他稱呼趙曉白的名字,才能夠顯示對趙曉白的親近。

    趙曉白聽到打電話的是汪清明,頓時客氣不已道:“汪部長您好。”

    “嗯,曉白最近忙不忙?”汪清明來想要問王子君,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改成和趙曉白寒暄了。

    趙曉白沒有想到汪清明竟然關心自己,但是不管他心中怎麼和汪清明保持距離,在表面上,他還是笑呵呵的道:“汪部長您有什麼吩咐,不論我現在有什麼,只要是您一句話,我都立即給您去辦。”

    趙曉白這句話絕對不能夠相信,這是汪清明心中明白的事情,可是趙曉白這句話很給他面子,他也不能不承認,笑了笑之後,他就親近的道:“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在對你的考察中,我覺得你不論是能力還是從資歷上,都可以從副市長幹起,但是王省長覺得你年輕,還需要錘煉,有意讓你做一次縣委書記。我想了想,王省長高瞻遠矚,在很多事情上,哪都比我看得遠不是。”

    對於自己要下去擔任縣委書記的事情,趙曉白基上已經確定。不過此時聽到汪清明這麼說,他還是心中帶著點激動,畢竟汪清明的位置是組織部長。

    “謝謝汪部長關心。”趙曉白的位置,讓他對汪清明不能有太多親近,所以只能表示感謝。

    “呵呵,你我之間,用得著感謝嗎?我這次打電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如果有的話,我先做一下工作,省的以後在手忙腳亂。”

    趙曉白是知道一些程式的,汪清明竟然問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這給的面子很大。可以說省裡面各個縣,基上已經是讓他趙曉白挑選,如果那個位置上現在有人,汪清明就要幫著他調整一下。

    這可不是一般的關心啊!

    “謝謝汪部長,不過我還沒有想好。”趙曉白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要這個照顧。

    汪清明笑了笑道:“既然沒有想好,那你就好好地想想,反正還有時間,想好給我打電話。”

    將人情做到,汪清明這才接著道:“曉白,王省長現在忙不忙,我這裡有點工作需要向王省長彙報一下,你看能不能給我調整一個時間。”

    趙曉白知道汪清明之所以向自己示好,主要就是為了王子君,此時聽到汪清明說要向王省長彙報工作,這點小事他也不能不給汪清明面子。當下就低聲的道:“王省長現在正在聽顧省長彙報工作,半個小時之後,有四十分鐘的空閒。”

    “那足夠了,半個小時之後我過去!”

    王子君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目光嚴肅的看著顧則炎道:“顧省長,你是主抓零隆市的負責領導,對於零隆市的情況,應該是比較清楚的,你給我說說,零隆市在防汛工作上究竟幹了什麼?”

    顧則炎想要辯解幾句,但是他還是說不出口,他知道自己現在算是落在了王子君的手中,就算是再辯解,也沒有什麼用處。

    看來,王子君這是要拿零隆市來開刀啊!

    顧則炎看著王子君面無表情的臉,心中暗道,王子君拿零隆市開刀也不是沒有道理,誰讓零隆市的塗奮鬥和苗躍虎做工作這麼大意,竟然在防汛這方面掉以輕心呢。

    王子君也觀察著顧則炎,此時見顧則炎不吭聲,心道你覺得不吭聲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麼?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王子君接著道:“則炎省長,這件事情,幸好我們應對得力,這才僥倖度過了這次難關。但是其中的兇險,你應該清楚。”

    顧則炎這次獨到的金霞市,同樣出現了一些狀況,幸好金霞市內青紗河經過的地方並不是太多,這才沒有出什麼大問題。

    不過王子君這句話,並沒有說錯,他也知道這裡面的危險。不過讓顧則炎迎合王子君說話,這種事情基上是不可能的。

    “則炎省長,你回去寫一個情況說明,拿到我這裡來,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零瓏市會出現青紗河水倒灌的情況!”王子君的神色,顯得越加的嚴厲。

    這是步步緊逼啊!

    顧則炎在官場上走了這麼多年,哪裡不明白王子君這是準備幹什麼。他知道自己這次愛的批評,只不過是一個引子,王子君真正的意思,應該在零隆市,如果再往後延伸的話,那就是在岑書記那邊。

    在對王子君的態度上,顧則炎一向是強硬的,但是顧則炎的強硬,並不是不講理的強硬,相反他的強硬,是一種策略性的強硬。

    要是不講理的強硬,那也就是沒有他幹下去的可能。

    如果換成另外一件事情,顧則炎不是這麼被動,有些理由的顧則炎就算是沒理找理,也要跟著王子君說一個一二三。可是現在零瓏市這種情況,讓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又能夠說什麼?

    “王省長,您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過去啦!”知道自己呆在這裡也是挨訓,顧則炎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要離去的顧則炎,心中雖然一陣爽利,但是表面上卻朝著顧則炎招手道:“顧省長,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生氣,我這並不是針對你,表揚也罷,批評也好,我希望大家都能正確對待,我們是對事不對人呢。”

    “零隆市和餐霞市的工作,實在是太大意。在汛期開始之前,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嚴格要求,可是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麼。經驗主義,我行我素,對於這樣的幹部,不好好的敲打敲打怎麼行?”

    此時,王子君坐在顧則炎面前,就像老朋友一樣,談話顯得格外親切,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可是顧則炎感到的只有難受。

    其實,強烈的意識到王子君是個強勢之人的時候,顧則炎也曾經想過,是不是努努力,改善一下自己留給王子君的印象,以便改變一下自己的命運。可是實際上,他總做夢,而且這夢,也漫長了,漫長到一直都不曾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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