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73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6 17:58
第一八四一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頓飯吃的最拘束的,就是小寶貝的兩位老師,儘管王子君表現的很是平易近人,但是趙老師和秦老師,一個個都放不開。尤其是秦老師,根就沒經歷過這種場景,在她看來,和省長坐在一起吃飯,簡直跟作夢一般。

    把杯子中的酒喝完,王子君笑著對趙明方道:“趙老師,學校的教育工作,zhèngfǔ是應該大力支持的,只是,依照目前的財政現狀,我們密東省在教育上的投入還存在著很多不足,估計學校的rì子也是捉襟見肘,您這個校長可就辛苦嘍!”

    “不辛苦,不辛苦!”趙明方連連擺手,笑容顯得非常燦爛。

    從王子君的家中走出來,秦老師和趙校長都不敢說話。他們迅速走出了常委院,兩個人才大松了一口氣。

    “趙校長,您不是說有事情要找王省長嗎?怎麼沒有開口啊?”秦老師遲疑了一下,輕聲的問道。

    “我沒敢說,這件事情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再找王省長吧。”趙明方一擺手,接著道:“小秦,你可得把工作做好啊,王省長能把孩子放在咱一實小,交到咱們手中,那就是對我們莫大的信任哪!”

    送走來家訪的兩個老師,王子君並沒有輕鬆多少。回了幾個電話之後,他的家裡又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風風火火的魚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一進門,就憤憤不已的坐在了王子君家客廳的沙發上。因為魚兒經常來家裡玩。莫小北和她的關係也不錯,看她氣呼呼的模樣,就笑著問道:“小魚兒,這是怎麼了。誰惹小魚兒生氣了?”

    魚兒聽莫小北這麼一問,眼睛紅紅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不過看看在一旁玩耍的小寶貝,忍了忍。還是把眼淚給憋回去了。把目光投向王子君道:“王省長,我作為一名密東省的普通人民群眾,是不是有權利向您反映問題?”

    看著魚兒一正經的模樣,王子君隨口說道:“小魚兒,有什麼話慢慢說,誰敢欺負你,讓你小北姐給你作主。”

    魚兒好看的嘴巴一撇,終於哭出聲來。小北趕緊走過來,拍拍小魚兒。無聲的安慰她。

    “王省長。我現在不是你的熟人小魚兒。我是以一名普通群眾的身份,向您反映問題。”魚兒把小臉一繃,大聲的抗議道。

    她不認真還好。她這一認真,正在客廳一角玩七巧板的小寶貝嘻嘻笑了起來。王子君和莫小北面面相覷。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

    “王省長,你就是這樣為群眾服務的嗎?你這種工作態度,我對你提倡的真情暖民心、工作接地氣的工作作風表示嚴重懷疑!”魚兒來已經哭得索然無味了,王子君的大笑如同添油加醋,於是又變加厲的大哭起來。

    看著魚兒泣不成聲的模樣,王子君嚇了一跳,趕緊溫言勸道:“好了好了,小魚兒,有什麼話,你現在給我說吧,我一定讓那個欺負小魚兒的人引咎辭職!你說好不好?”

    “王省長,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現在以一名普通公民的身份向您反映問題,您不能無視我的權益!”魚兒說話之間,又忽的站起來,端起餐桌上的一隻杯子,咕咕嘟嘟的喝了半杯水。

    王子君看魚兒沒心沒肺的模樣,笑著搖搖頭道:“好吧,王省長現在接受人民群眾小魚兒的來訪。”

    見王子君服軟,越發來了氣勢的魚兒,大聲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省zhèngfǔ辦公廳這次舉辦遴選工作,秉承的原則是不是公開、公正、透明啊?”

    “是呀,怎麼,小魚兒你有熟人在這方面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嗎?”王子君的神sè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對於用人上,王子君要求的一直很嚴。他知道魚兒這小姑娘雖然大大咧咧,卻也不是不知道輕重之人。這個時候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不是熟人,是我自己,王省長,我也參加了公務員遴選,以我的能力,筆試、面試兩次成績都是第一,憑什麼在政審的時候就不讓我過關了呢?您告訴我,我政審哪條不符合了?”魚兒越說越氣憤,很快就淚眼婆娑了:“當初的報考條件上,並沒有明確注明是黨員,可是現在,又拿這一條來卡我了,您覺得這麼做對嗎?”

    王子君此時有點頭疼啦,他看著魚兒氣衝衝的樣子,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輕笑了一聲之後,王子君就對魚兒問道:“魚兒,你這次參加遴選,書記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必要凡事向書記彙報嗎?我又不是木偶,任由父母放在臺上演出就行了!”魚兒說到這裡,又把問題弄到遴選上:“王省長,我覺得這樣的待遇對我是不公正的。您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去信訪局反映問題!”

    王子君見魚兒不讓說成途,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即息事寧人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小魚兒,這件事情我幫你問問行不行?”

    “不行,你的態度不夠端正。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群眾,有你這麼敷衍塞責,打發上訪群眾的嗎!”魚兒哼了一聲,挺了挺胸道:“作為一個群眾,給你要個說法,是我的權力。”

    魚兒的話,讓王子君哭笑不得。但是此時,他也不願意把這個倔強的小姑娘給惹惱了,只能笑著道:“好好好,我一定給你一個公正的說法好不好?”

    送走魚兒,王子君揉了揉額頭道:“這丫頭胡攪蠻纏,我估計書記因為這事頭大了!”

    莫小北笑了笑道:“小魚兒在這件事情上氣乎首的來找你,我覺得是書記那邊的原因。要不然,她也不會捨近求遠吧。”

    王子君點了點頭,愛女心切,他能理解成途的心思。

    輕輕的風。帶著初秋的一絲涼意。王子君坐在辦公桌前,靜靜的翻看著件。

    “王省長,我要和秘書長去青顓市啦!”輕輕的敲門聲過後,趙曉白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白sè短袖、黑褲子。趙曉白整個人比之以往多了一絲莊重。看著趙曉白嚴肅的神sè,王子君拍了拍趙曉白的肩膀道:“去吧,我相信你能在青顓市做出讓我刮目相看的成績。”

    “我不會讓省長您失望的。”趙曉白目視著王子君,沉聲的保證道。

    看著趙曉白離去的身影,王子君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很想再送趙曉白一程,但是作為省長,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有自己的考慮。

    更何況這次送趙曉白的,不但有張齊寶。還有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對於趙曉白而言。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待遇了。很多情況下。一個地市的市長上任,送行的人也不過如此。如果王子君親自去送,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人嘛。總是有展翅高飛的時候,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桌子。王子君感慨道。

    “咚咚咚”

    隨著清脆的敲門聲,一張四十歲左右的面孔出現在了王子君的面前,這人是綜合一處的副處長賈揚,在辦公廳工作多年,是趙曉白的助手。現在趙曉白去了青顓市,秘書一時間又沒有定下來,所以就安排他過來先頂頂崗。

    不想成為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賈揚作為副處長,雖然也很風光,但是和王省長秘書的位置相比,卻是差了太多。以往他也臨時替趙曉白頂過崗。但是當時趙曉白都是有事外出,而現在,趙曉白卻是離開了。

    這麼一個大好職位空缺著,他怎麼能不動心呢?儘管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大,但是至少,在這個人選沒有定論之前,他都有希望。

    “王省長,這是人事廳剛剛送來的件。”賈揚說話之間,就將幾份件放在王子君的辦公桌前。

    王子君超重賈揚笑了笑道:“先放這裡吧。”

    “省長,您要沒有別的安排,我就先過去啦。”幫王子君將水杯裡的水添滿之後,賈揚輕聲的向王子君請示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在他準備入讓賈揚走的時候,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的賈揚,又停下腳步道:“王省長,剛才信訪部門打來了電話,說有人反映這次公務員遴選的事情。”

    王子君朝賈揚看了一眼,心裡有些不滿。儘管這在很多人眼中是大事,但是對王子君而言,事情還真的不大,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事無巨細,事必躬親,那他怎麼可能有時間再來作決策呢?

    賈揚像是感覺到了王子君的默不作聲其實是一種不滿,趕緊道:“信訪局的同志說,上訪人是您讓她到信訪局反映情況的。”

    “這個人是不是叫魚兒?”王子君沉吟了一下,輕聲的問道。

    “對,是魚兒。”賈揚猶豫了瞬間,沉聲的道。

    王子君此時有點頭疼,想了想,就對賈揚安排道:“你給信訪局那邊說,讓他們按規矩來就行了。”

    按照規矩來,自然是該轉交給誰,那就讓誰辦理。

    賈揚離開沒有多久,成途那邊就打來了電話,客套了兩句之後,就笑著道:“王省長,我聽說我家的丫頭跑您那裡反映情況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書記,你家的寶貝丫頭不但找了我,還跑到信訪局去了,我看,這小姑娘惹不起啊!”

    “王省長,讓您cāo心啦,我不想讓他在行政部分工作,這丫頭也不知道我一片苦心。”成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這丫頭再敢胡亂折騰,回去我教育她一頓,還反了她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王子君只能笑著道:“書記,這件事情,你還是慢慢說吧,魚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弄僵了不好。”

    成途此時心中有點不舒服,心說我女兒的脾氣,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要不是你這傢伙在省zhèngfǔ坐著,魚兒去參加遴選,我犯得著從中作梗麼?

    心中雖然有這種想法,但是成途嘴中不能說,而且他還只能給王子君說好話道:“省長,我明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丫頭胡來的。”

    王子君叮囑了一句,也就將這件事情放下。女兒畢竟是人家的,自己說太多了也不太好。更何況他和成途的關係,還沒有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

    掛斷了成途的電話,王子君繼續自己的工作,他可沒有心思想成途為什麼不讓魚兒來自己這裡的事情。

    可是他不想,不代表魚兒不來找他,就在他正埋頭看件的時候,魚兒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在魚兒的身邊,跟著的就是賈揚。

    看著一副尷尬模樣的賈揚,王子君只得擺了擺手讓他離開,然後才對魚兒道:“小魚兒,你跑我這裡,又想鬧什麼啊?”

    “王省長,我給您反映一下問題。”魚兒的小臉再次繃了起來,鄭重無比的說道。

    王子君看著魚兒的樣子,苦笑一聲道:“我不是讓你去信訪部門反映情況了麼?”

    魚兒的事情,在王子君看來,根就算不了什麼事情,一個小女孩突然間的小心思,跟他可沒什麼關係。要說頭大的人,應該是成途。

    既然不是什麼事情,王子君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每天事情那麼多,哪裡有時間理會這個?

    “嘟嘟嘟”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王子君的平靜,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打電話過來的是常務副省長何見璋,稍微沉吟了瞬間,就接通電話道:“何省長你好。”

    “王省長,您現在忙不忙,我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一下。”

    王子君和何見璋合作一直不錯,何見璋有事情過來,他自然不會推辭。當下就笑著道:“你過來吧,我這裡沒有人。”

    何見璋那邊過來的非常快,只是兩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王子君的辦公室內,在賈揚倒了水離開的時候,何見璋輕聲的道:“省長,曉白走了,秘書的事情您也不能拖著,小賈雖然工作能力不錯,但也就是一時。”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找個人很容易,但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瞞你說,現在給我介紹的人不少,可是一時間還找不到滿意的。”

    “能夠讓省長您培養的人,自然是一世俊傑。”何見璋搓了搓手道:“曉白他們,現在應該快到青顓市了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6 23:17
第一八四二章 財政資金像乳汁
  王子君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表,點點頭道:“青顓市的高速已經通車,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過兩天我準備去青顓市一趟,剛才看他們報上來的資料,成績不小嘛。”何見璋打了個哈哈道:“有些天沒去過啦,看看那裡有什麼變化。”

    何見璋這個時候去青顓市,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趙曉白剛剛下放到青顓市當縣委書記,他這個常務副省長就過去了,用意自然很明顯。

    王子君對何見璋這種好意,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大笑著道:“那何省長您先去看看,如果情況好的話,我也過去瞧瞧。”

    兩人隨意說了幾件事情之後,何見璋沉聲的道:“省長,我今天得到消息,好像甄老最近幾天準備回家鄉看看。”

    甄老?聽著這兩個字,王子君的眉頭就皺了一下。這位甄老,王子君也去拜訪過一次,但是很可惜,並沒有見到。作為建國前就一直在密東這邊成長起來的幹部,雖然甄老現在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經不發表意見了,但是對於老人家的影響力,卻是沒有人敢小視。

    更重要的是,岑勿剛好像頗得甄老的賞識。儘管這只是道聼塗説,但是這種傳聞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越是這樣,越讓人顧忌。

    “甄老是咱們密東的驕傲,如果能回來看看,咱們可要好好接待一下。”王子君沉吟了瞬間,笑眯眯的對何見璋說道。

    何見璋一直注意著王子君的動作,此時聽王子君這麼一說,也笑著道:“是呀,我們是應該好好準備一下。”

    送走何見璋,王子君就開始琢磨甄老這個時候來密東的意圖,儘管這件事情,好像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是。王子君不能不聯想到其他。

    換屆工作的敲定,讓王子君在密東省的威信更加水漲船高,儘管還不至於達到超過岑勿剛的高度,但是卻已大有和岑勿剛並駕齊驅的趨勢了!

    密東的兩大巨頭,這個稱呼是王子君和林穎兒閒聊的時候知道的,至於林穎兒的消息來源,自然是她家那位林書記。密東兩大巨頭,這稱呼雖然不錯。但是事情卻不是那麼好做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從盛夏那暴烈的雨珠變成現在連綿不斷的雨絲,給天地披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感覺。王子君看著外面輕輕飄落的雨絲,心裡想著昨天晚上和趙曉白通電話的情況。

    趙曉白去青顓市已經一個星期了,現在的趙曉白,已經成為了青顓市成岩縣的縣委書記。按照趙曉白電話裡的彙報說。他現在每天都在忙著熟悉縣裡的情況,有點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對於自己這個秘書,王子君少不了鼓勵了一番。從趙曉白的嘴中,他也知道了不少成岩縣的情況。

    想到趙曉白給自己彙報工作時的話語,王子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管怎麼說,趙曉白現在已經成熟多了。自己什麼時候找點時間,也該去成岩縣看一看。

    “王省長,海市長來了。說是有事情需要向您當面彙報一下。”賈揚敲門走了進來,輕聲的向王子君說道。

    自從暫時成為了王子君的秘書,賈揚幾乎被巨大的榮耀包圍了。儘管他現在只是一個代理秘書,但是和他稱兄道弟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就拿他妻子單位的一把手來說,當年自己為了給妻子調整一個職位,那廝是愛搭不理的,現在倒好,自己還沒有說過什麼,他就圍著自己。非要請客。

    當然。這人在賈揚接觸的人之中,只是一個小人物。就連海市長進來的時候。都表示,希望自己在有空的時候,去嘗嘗他們澄密市機關的伙食。

    賈揚知道海市長的級別,還犯不著討好自己。但是海市長能夠說出這種話來,那就是對他賈揚另眼相看了!他賈揚可不是當年沒有權利的副處長啦!

    不過讓賈揚感到揪心的是,他依舊是代理,如果省長將他抹到綜合一處處長的位置上,那他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啦。可是這種事情,他自己著急有什麼用呢?

    為海市長倒好茶,賈揚又朝著王子君的杯子看了一眼,發現杯子裡的水還滿著,就輕輕的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王省長,我這次可是來向您求援來啦!”這次換屆,海博的位置並沒有什麼變動,不過王子君已經聽到消息,知道上面對他的工作能力已經認可,準備對他的位置調整一下。

    海博和王子君的關係很不錯,一般見到王子君,都會先扯幾句閒話再說正事。這次來卻是有點氣衝衝的,讓王子君感到他好似在什麼地方上有點氣不順。

    “怎麼,誰惹海市長了?莫不是東窗事發,讓嫂子抓住了什麼把柄?”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壞笑著調侃道。

    王子君身為省長,能跟海博說笑話,足以說明海博在王子君面前的地位,這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待遇。對王子君的笑顏,海博歎了口氣道:“王省長,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是有那心沒那膽的人!”

    “你沒膽兒?我可聽說你剛剛結婚的時候,還跟大學裡的一個學妹藕斷絲連呢。”王子君瞥了一眼海博,一本正經道:“聽說為了這事,好像還睡過幾天沙發?”

    聽王子君提到自己當年的囧事,海博趕忙兩手抱拳道:“王省長、王領導、王大人,這都過了幾十年的事情,你還說它幹什麼?我來找您,真是有正事呢。”

    “再急的事也得把茶喝了,我還沒見過你海市長坐不住的時候呢。”王子君朝著海博擺手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海博看著神色悠然的王子君,心中暗道,這位王省長養氣的功夫,真是又進步不少啊。儘管放在心裡的事情還有點放不開,但是海博還是鎮定了一下,這才道:“王省長,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我們市農業科技園的配套資金,省裡說在這方面給我們五千萬的補貼,可是到了現在,怎麼一分錢都沒見到呢?”

    五千萬的補貼資金,這數字並不是很大。海博雖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但是王子君相信,憑著澄密市的財政水準,拿出來這五千萬並不在話下。

    “這筆資金,應該什麼時候到你們賬上?”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桌子,王子君淡淡的問道。

    “本來今年六月份就應該劃撥給我們,可是您看,現在都九月份了,我這邊還一分錢沒見到呢。每天來要錢的人,都恨不得把我直接給賣了!”海博一臉苦相的向王子君埋怨道。

    王子君看著一副苦大仇深模樣的海博,哈哈一笑道:“如果你海市長能賣到五千萬,我倒不介意他們把你給賣了!”

    “王省長,我可沒心思開玩笑,您就說吧,我什麼時候能要到錢?”

    看著海博一本正經的模樣,王子君這才認真道:“你去財政廳那邊問了嗎,他們說怎麼回事?”

    “問了,財政廳那邊只給了一個答案:沒錢!”海博說到這裡,眼睛瞪了瞪道:“我就不相信耿自標偌大一個財政廳,會缺了我們澄密市的五千萬。”

    王子君作為省長,和財政廳長耿自標接觸的自然不少。耿自標對他還算客氣,王子君指示的事情基本上也能很快落實。不過這個人在密東當財政廳長的時間長了,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是霸道。

    不論是省直各單位,還是下邊的各地市,對於耿自標這個財政廳長,無一不是供著,誰願意得罪了這個財大氣粗的財神爺呢?

    “我打電話給你問問。”這個農業科技園,是在王子君的推動下,密東上的專案。當初上這個科技園的時候,王子君的確承諾過,給澄密市五千萬的啟動資金作保證。

    耿自標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剛一接通,耿自標就非常恭敬的說道:“王省長,您好啊,您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我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耿廳長,澄密市農業科技園的資金是怎麼回事?”王子君直截了當的問道。

    對於這個,耿自標好像早有準備,當即笑著道:“省長,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這一段資金緊張,前一段防汛救災工作撥出去的預算外資金,實在是太多了,這邊的缺口堵不上,財政這一塊,也是捉襟見肘,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密東的防汛工作雖然取得了很可喜的成果,但是在這方面投入的資金也不少。耿自標這話,好像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王子君畢竟不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嫩雛兒了,他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對於財政這一塊的貓膩很清楚。有人說財政資金就像女人的乳汁,擠一擠總是會有的。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那個,卻也不無貼切的反映了一下實際情況。五千萬對於一個地市的財政來說,可能拿不出來,但是省財政廳,還是沒問題的。

    現在耿自標這般推脫,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耿自標在這件事情上,不想給自己辦妥。
怒浪 發表於 2013-11-7 02:56
第一八四三章 政治智慧很微妙

   對於耿自標這樣的態度,王子君大為不悅,沉聲的問道:「財政現在困難,那你來給我說個時間,什麼時候能把這筆錢補上?」

    王子君這話,顯得有點嚴厲了,那邊的耿自標聲音顯得越加柔和的道:「王省長,我耿自標敢給您打包票,一旦有了資金,我一定最先給澄密市打過去。」

    王子君聽著耿自標的承諾,並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耿自標像是感應到了王子君的不滿,又趕忙道:「王省長,並不是我不想辦這件事情,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這樣,財政廳的帳戶上還有一千萬,我全都給澄密市打過去,您看好不好?」

    王子君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掛斷了。看著一臉期待望著他的海博,沉聲道:「你讓人去財政廳,先領一千萬出來。」

    海博本來還想給王子君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笑著道:「謝謝王省長,多少有一些,總算有個交待了。」

    將海博送到門外,王子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喝茶,一邊思索著自己和耿自標打交道的過程。這個耿自標雖然對自己挺恭敬,但是在辦事上,卻是沒有對岑勿剛的安排顯得更加爽利。

    財政大權是行政一把手管的,財政廳負責人不太聽招呼,工作起來就有些被動了。

    「王省長,人事廳的陸廳長在外面等著,說是有事情要向您請示一下。」賈揚輕輕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低聲的向王子君匯報導。

    陸廳長,他來找自己什麼事情?作為省裡最主要的大廳,人事廳雖然大部分權利都已經被組織部分走,但是人事兩個字,依舊讓人不敢小看。

    這人事廳的陸廳長。王子君也只是見過幾次,畢竟他這個級別的人事問題,主要就是找汪清明,陸廳長這邊,還這沒有怎麼注意過。

    好在這個時段王子君手頭沒有事情,就向賈揚擺手道:「那就請陸廳長過來吧。」

    一分鐘之後,陸廳長就來到了王子君的辦公室,他滿臉笑容的看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我們人事廳全體上下。都期盼著您能到人事廳指導一下工作啊」

    「人事廳的工作一向不錯,我不去是對你們很放心喲最近有點忙,這樣吧,你和張秘書長聯繫,等有空去你那裡看一看。」王子君見陸廳長態度這麼好。也笑著應了下來,對他來說,去哪裡指導都是一樣的。

    陸廳長見王子君答應下來這件事情,臉上的笑容更多了。給王子君匯報了一些人事廳的新動向之後,他就笑著道:「王省長,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請示。」

    王子君猜測著是什麼事情。嘴中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情你說就行了。」

    「王省長,是這樣的,咱們省政府機關,不是說要遴選公務員嗎。」陸廳長說到這裡,輕笑了一聲道:「這項工作出了點麻煩。」

    能笑著說出來的事情,應該不是很嚴重。王子君看著陸廳長的笑臉,瞬間就對這件事情做出來一個簡單的判斷。

    「是這樣的。因為這次招考主要是面向黨政機關企事業單位,所以報名的人數特別多。那個……那個文書記家的小姑娘也報考了這個職位。我也是在政審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家庭情況的。」

    又是文魚兒的事情莫非文成途還沒有把這個事摁下麼?

    「王省長,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覺得文魚兒既然報了名,文書記應該是同意過了的。直到後來文書記打電話,我才知道這姑娘瞞著他呢。」

    「文書記當時強烈要求我把文魚兒這個入選的人員中刷下來,不想讓別人以為他以權謀私,我當時也沒多想,覺得領導的考慮也是有道理的,就按照文書記的意見辦了。」

    王子君對陸廳長的選擇並不覺得意外,雖然文成途現在有點靠邊,但是畢竟是省裡面的三把手,更是陸廳長的頂頭上司,主抓組織人事的副書記,人事廳長當然要給面子,更何況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陸廳長一臉苦笑接著道:「王省長,沒想到後遺症出來了文魚兒這丫頭還真夠倔強的,在我們將她政審不合格的要求告訴她之後,她不但向我們申訴,還要向法院起訴我們呢。」

    向法院起訴?文魚兒還真是想的出來,王子君想到文魚兒撅著嘴的小模樣,忍不住笑道:「人家告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這邊把關不嚴嘛。」

    看王子君笑得一臉燦爛,陸廳長苦笑道:「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我也被逼無奈,只好找文書記匯報了。後來,還找到文魚兒談了談,暗示她這是文書記的意思,讓她不要再到法院起訴了。」

    「沒想到我這舉動倒成火上澆油了,小丫頭不聽我解釋還好,我這麼一解釋,勁頭好像更大了,我聽中院那邊傳來的消息,那丫頭已經弄好訴狀了。」

    看著陸廳長一副好人難做的模樣,王子君暗笑,這個告狀的人是文魚兒,如果換成普通人,恐怕你也不至於坐不住吧?

    想到這裡,王子君笑著問陸廳長道:「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件事你應該去找文書記,跑我這裡是什麼意思?」

    「王省長,那個……那個王省長,我聽說小魚兒這丫頭比較尊重您的意見,您看您能不能幫我說說,讓她別再告了,她這麼一告,我們人事廳就快成熱點啦」陸廳長說到這裡,苦笑道:「省長,我向您承認錯誤,這個過程中,我確實存在著違規操作,那個,您讓我寫檢查都行。」

    王子君看著陸廳長苦惱不已,知道陸廳長對這件事心存忌諱。只要不是傻子,誰會看不出來文魚兒政審沒問題呢?

    一旦人事廳這邊成了被告,這樣的新聞一旦被爆料,對於陸廳長來說,這種被廣泛關注的滋味,那可是要命的。

    「文書記這當爹的都管不了,你找我有什麼用?」王子君看著陸廳長,輕笑著道。

    「王省長,那個……那個我也找過文書記兩趟,可是聽說文魚兒已經和文書記鬧掰了,現在連家都不回,文書記正在氣頭上,我去的次數多了,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陸廳長在很多事情上,那都是門清,他知道現在在省裡面,能夠壓住文書記的就倆人,一個是岑書記,一個是王省長。對於找岑書記,他可不敢有這種想法,因此,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王省長身上。

    畢竟這次是幫著政府辦公廳找人,按不少人的說法,其實就是為了給王省長選拔秘書。這事情和您也有點關係,您怎麼能脫清干係呢?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雖然不願意插手這件事情,但是作為省長,他不希望看到換屆在即,人事廳成為媒體關注的重點。

    畢竟這不是什麼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那我給你問問吧。」

    「王省長,謝謝您了」陸廳長見王省長端起茶杯,知道王省長這是要送客,他雖然很想在領導這邊多磨些時間,但是此時也不得不站起來告辭。

    陸廳長離開之後,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就準備給文成途打個電話。儘管文成途氣恘恘的說不管啦,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寶貝女兒,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王子君遲疑了瞬間,還是放下電話,隨著房門被打開,就見自己臨時的秘書賈揚快步走了進來。

    「王省長,財政廳的耿自標耿廳長在我辦公室等著,要向您匯報工作。」賈揚一邊幫著王子君添水,一邊輕聲的匯報導。

    王子君聽到耿自標過來,心中就明白這耿自標應該是想給自己解釋財政如何沒有錢的。對於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的解釋,王子君沒有興趣聽他磨牙,一口回絕道:「你告訴他,就說我今天有事情,讓他有什麼工作,找主管省長匯報就行了。」

    「是。」賈揚回答的非常乾脆,他雖然天資一般,但是在政府這邊畢竟混了一些時候,對於很多事情還是知道套路的。王省長能跟陸廳長談笑風生,卻對耿廳長避而不見,這說明什麼?仔細一品,味道就出來了:王省長對耿廳長有意見

    賈揚因此知道,領導接待人的態度,頗有政治智慧,也極其微妙。自從當了王子君的代理秘書之後,在各個方面都謹小慎微,用心觀察,用心學習,每做一件事,都要在心裡仔細地評估一番,有些事,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做的,有邪,就算是任何環境下,他也不會說的。

    雖然耿自標也是他想要交好的對象,但是他畢竟是王省長的秘書,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保證王省長對於自己有一個好印象,至於耿自標,那就排到後面一位。

    賈揚離開之後,王子君又開始思索耿自標的事情。對於這個財政廳的廳長,不但自己用著不順手,何見璋用的更不順手。雖然他不敢給何見璋這老資格的副省長有什麼炸刺的行為,但是很多事情上,卻也是能拖就拖。

    可是,用什麼名義,給耿自標換一換位置呢?王子君知道,自己只要是提出換耿自標的位置,岑勿剛那是一定要反對的,畢竟財政廳,不是一般的地方。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7 20:10
第一八四四章 宜疏不宜堵 宜降不宜拿
正當王子君思索著耿自標的事情時,他的辦公室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

    王子君皺了皺眉,就打開辦公室往外看,就見賈揚和一個工作人員,把文魚兒嚴嚴實實的擋在走廊上。

    “好了,別鬧啦,文魚兒你是找我的嗎?”王子君見狀,向賈揚擺擺手,示意他放文魚兒進來。

    從這小小的鬥爭中取得勝利的文魚兒,沖賈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儘管文魚兒經常在省委大院活動,賈揚也知道這個氣質頗佳的女孩兒是文書記家的寶貝閨女,但是知道因為遴選的事情這女孩兒弄了個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想讓文魚兒到王省長辦公室裡打攪他。

    賈揚跟著走了進來,就見那女孩子大大咧咧的在王子君對面坐下了,賈揚不好說什麼,只得按照慣例給文魚兒倒了杯水。

    “王省長,我有事情要向您反映一下。”文魚兒接過水,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不是已經去法院起訴了麼,跑到我這裡幹什麼?”王子君沒好氣的看了文魚兒一眼,淡淡的說道。

    文魚兒從包裡掏出一本書道:“王省長,您的對外形象可是依法行政的典範,您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呢?我作為一個普通群眾給您反映問題,您怎麼能敷衍了事,不管不問呢……”

    “停停停,你別拿這個嚇唬我了!這個問題不在我的管轄範圍,我現在給文書記打電話,讓他處理一下。”

    文魚兒見狀又急又氣,氣恘恘的道:“你也別拿文書記壓我,我會對我自己的行為負責!”

    王子君一邊笑,一邊放下電話道:“小丫頭,你怎麼想著來省政府辦公廳工作,這裡任務繁重,工作枯燥。可沒有你當記者好玩喲。”

    聽王子君叫自己小丫頭,文魚兒好看的小嘴巴撅得更高了,心說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啊。一股委屈襲來,文魚兒簡直快要哭了:“王省長,請注意您說話的態度,否則,我要向岑書記申訴。說你不尊重上訪者!”

    王子君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認真道:“好吧,請問這位文魚兒同志,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啊?”

    “王省長,我是來反映人事廳政審工作徇私舞弊的。”

    又是這一套!王子君聞聽此言,只好求饒:“好。這件事你也別折騰了,大家都是你爸爸的同事,你這麼認死理豈不是讓文書記難堪嗎?你不是想來辦公廳混一段時間嗎,這個好說,我給你爸做做思想工作行不行?這樣的答覆滿意嗎?”

    文魚兒一聽立馬破涕為笑,甜甜的笑著道:“滿意呀,不過你可不能說我是來辦公廳混日子的,我是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考過來的!”

    “好好好,文魚兒同志是個難得的人才呀!”王子君實在不想讓文魚兒再糾纏個不休。決定採取迂回戰術趕緊把她打發走了。

    “你可不能騙人哪!”文魚兒走了之後,又拐回來,沖王子君喊了一句才算走人了。

    王子君一陣鬱悶,這件事情實在不適合讓文魚兒再折騰下去了,萬一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真把人事廳抓了典型,就有點不好看了。

    撥通文成途的電話,王子君沉聲的說道:“文書記,你有時間嗎?我有件事情想和你通個氣。”

    文成途此時正在為女兒的事情生氣。他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兒。一門心思的想要往辦公廳鑽。為了這次遴選,還想告人家人事廳。真是反了天了!

    心裡雖然對女兒不無埋怨,但是畢竟這是他的小魚兒,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任何情況下都是無法抹煞的。他真正有怨氣的是王子君。文書記很多事情上都是心細如發,認真揣摩了一下女兒這些年的經歷之後,他才意識到,女兒這是掉進一個魔咒裡了!這個王子君,真是我的冤孽啊!

    正當他想著是不是給法院那邊打個招呼的時候,王子君的電話來了。

    對於王子君這個比他強了太多的強人,文書記還是表示出了他應有的尊重道:“王省長您在辦公室嗎?我過去一趟吧。”

    “好的文書記,我這裡還有不錯的茶葉呢,咱們正好品嘗一下。”

    文成途心裡雖然鬱鬱,但還是很快來了王子君的辦公室。剛一進來,王子君就站起來滿臉笑容道:“文書記,過來這邊坐。”

    文成途看著那茶几上放的茶具,嘿嘿笑道:“省長,您這般鄭重其事,我兩隻膀子扛著頭過來了,真是有點慚愧啊!”

    王子君哈哈笑道:“文書記你就別給我說這個了,這茶現在正好,再等就變味了!”

    文成途一邊喝茶,一邊想著王子君讓自己過來的目的,王子君並沒有開門見山的說這件事情,而是在說了幾件其他事情之後,這才道:“文書記啊,剛才人事廳陸廳長來我這裡彙報工作時,提到你們家最近挺熱鬧啊。”

    “哎,這孩子我從小嬌慣的太狠了,王省長,讓您笑話了!”文成途真想脫口而出,弄出來這檔子事,你王子君不是罪魁禍首嗎!

    王子君見文成途自我批評,就笑著道:“文書記,魚兒聰明活潑,在工作中,其實認真也是一種難得的修養呢。您得換個角度看問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您有這麼一個真才實學的姑娘呢。”

    你不會也是羡慕的人之中的一個吧!文成途看著王子君,越發覺得王子君對自家的寶貝閨女沒存好心。只是,這種看法,只能是他的潛意識,這樣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他是無法說出口的。

    “王省長,不瞞你說,這丫頭最近快讓我煩死了,這孩子在家裡揚言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文成途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王子君也覺得有點好笑,想了想,沉聲道:“文書記。這件事情僵持下去不太好。小魚兒參加這次遴選,確實是通過自己的真本事考進來的。依照小魚兒的脾氣,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建議此事宜疏不宜堵,我看不如這樣,她不是願意來辦公廳嗎?讓她過來折騰幾天算了。辦公廳的工作您又不是不知道,來鍛煉一下,覺得沒意思了。再讓她回報社自然是順理成章不就行啦!”

    王子君的話說得一語雙關,那就是文魚兒來這兒鍛煉一下,還能在級別上提高一下。

    文成途聽完王子君的策略,倒是有一絲心動。女兒來這裡鍛煉,就能更上一層樓,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和這個級別相比,他文書記的顧忌太重要了!

    “王省長,您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次,我準備刹一下這孩子的性子,都這麼大了,做事還容易衝動。”

    文成途好容易找出來的理由,讓王子君皺了皺眉頭。暗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文魚兒這般的倔強呢,教育女兒什麼時候不行呢,非得在這個敏感時期。

    喝了一口水,王子君還是勸道:“文書記,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眼下正是換屆的關鍵時期,國考和省考就要開始了,特殊時期。還是特殊對待吧!”

    王子君的考慮文成途也能想得到。而且這句話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文成途肯定會當成為了自己好的金玉良言。但是現在。讓王子君一說,他就覺得王子君這傢伙就像現代版的黃世仁一般!

    無奈此時,他實在想不出反駁的理由,猶豫再三之後,他只能硬著頭皮,言不由衷道:“省長您既然這樣說,那這件事情就按您的安排辦,除此之外,我也是別無良策啊!只是,這丫頭自由散漫,我覺得她的性格還不穩,不合適什麼重要崗位!”

    文成途說的不緊不慢,充分體現了他的修養。可是將這些話說完的時候,他心情十分鬱悶,自家的寶貝閨女哪有這麼不堪呢?

    王子君當然不知道文成途的想法,在他想來,他只是善意的調停了一樁家庭矛盾,功德無量啊!

    “對小魚兒的工作安排,我聽你。”王子君大手一揮,很有氣勢的說道。

    文成途猶豫了瞬間,就沒有推辭這件事情。從王子君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總覺一塊石頭堵在了心口上,好好的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兒,就這麼扔到了王子君的身邊,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這個臭丫頭!

    “文書記。”就在文成途低頭想著什麼時候給文魚兒換個職位的時候,就聽有人打招呼道。他抬頭一看,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財政廳的耿自標。

    雖然耿自標的位置和他差不少,但是財神爺誰也不願意無故得罪。文書記雖然心情不快,但還是笑著道:“是耿廳長啊。”

    耿自標雙手握著文成途的手,笑著道:“文書記,前兩天我看農業廳那邊的資料,他們說自己的黨建工作做的多麼好,我可有點不服氣,文書記,我們財政廳對黨建工作一向重視,只是有點酒香也怕巷子深,文書記,您什麼時候也下下基層,密切聯繫群眾一下,您一指導我們也好知道自身的毛病在哪兒啊!”

    “哈哈哈,這個好說,你將計畫遞給辦公廳,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去你們那裡看看。”文成途看著在自己面前尾巴搖動挺快的耿自標,心中暗道,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順了?這可不像平時仗著岑書記,眼睛長天上的耿自標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對耿自標的變化還是蠻受用的。耿自標和文成途又說了幾句,這才和文成途揮手告辭,在目送著文成途上了樓之後,這才朝著方英湖的辦公室走去。

    方英湖一如既往的忙,作為省委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還需要他親力親為。這讓他有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在看到耿自標的時候,他就放下手中的筆道:“耿廳長,你怎麼有空跑我這裡來啦?

    耿自標在秘書長這裡,顯得比文成途更加的恭敬,他笑著道:“秘書長,我這過來不是給您送錢來了嗎?辦公廳這個月的經費,我們那邊因為帳單審核,晚了兩天,我這心裡不安哪,您看,我今天特意給您送來啦!”

    雖然說送,但是耿自標卻是什麼也沒有拿。但是方英湖卻清楚,有他這句話就足夠啦。方英湖知道耿自標絕對不敢在經費上跟自己玩什麼貓膩,所以他擺了擺手道:“都是一些小事情,用不著你這麼來回跑,咱們又不是外人,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情跟你計較不成。”

    “是,秘書長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哪裡會在乎這種事情。”耿自標嘻嘻笑了笑,又給方英湖遞了根煙道:“秘書長,我想要向書記彙報一下財政工作,您看什麼時候能夠給我安排個時間。”

    對耿自標要求見岑勿剛,方英湖不覺得意外,他擺了擺手道:“這個事情和我岑書記說一下,儘快給你安排。”

    “岑書記。”站在岑勿剛的對面,耿自標的臉上充滿了恭敬的神色。在很多人的眼中,耿廳長那是威風八面的人物,但是此時面對岑勿剛,他卻好似見了貓的老鼠一般。

    岑勿剛正在看材料,看到耿自標走進來,就將手中的材料放下道:“自標,有什麼事情嗎?”

    來岑勿剛辦公室,耿自標並沒有什麼特意需要向岑書記彙報的東西,畢竟他主要負責的人是王子君。岑書記主抓的是黨務,對財務工作指導的並不是太多。

    不過耿自標來之前,就已經將說法想好了,所以很是輕鬆的向岑勿剛彙報了一些財政廳的工作,就幾個小的問題,向岑勿剛進行了彙報。

    耿自標彙報的問題,岑勿剛也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他知道這是耿自標對自己的一種表態,以示對自己的充分尊重。如果這種表態放在一般人的身上,岑勿剛不見得重視,可能還會嫌他彙報工作弄不清主次,分不清重點的一鍋燴呢,但是放在耿自標身上,岑勿剛還是很喜歡的。

    財政廳幾乎是各廳之中最為有力的,能夠牢牢的把握著財政大權,這足以讓岑勿剛對王子君形成很大的制衡。在簡單的對耿自標的問題做了一些指導之後,岑勿剛就笑著道:“自標,你任財政廳長有一段時間了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7 20:11
第一八四五章 威信是有彈性的
  “岑書記,我是四年前擔任的財政廳長,當時,您覺得我在財政方面有一技之長,就把我從彤錄市市長的位置上調整到了財政廳。”耿自標聽岑勿剛這麼一問,心裡猛的跳了一下,岑書記對他耿自標是有知遇之恩的,儘管他知道自己的伯樂不會害他,但是冷不丁的聽岑勿剛這麼一問,心裡突然覺得底氣不足了。

    在耿自標忐忑的目光中,岑勿剛輕笑著道:“四年的時間,你做的很不錯,不但把省裡的財政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在班子建設方面也是一個表率啊!”

    岑勿剛對耿自標成績的肯定,讓耿自標的心一下子墜入了萬丈深淵。領導劈頭蓋臉的吵你一頓,你的職位反倒安然無恙,如果無端的對你大加讚賞和肯定,那麼對不起,可能你就得小心了,說不定這就是準備將你從現在的位置上擄下來的前奏。

    作為省財政廳的廳長,耿自標可不想換位置,整個密東省,能夠超過他現在職位的位置並不是太多。

    “岑勿剛,這些年我兢兢業業的工作,是不敢辜負您對我的信任哪,更何況,我雖然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但是在這幾年的工作中,還是存在疏漏的,在很多問題上,我都沒有處理到位。”

    聽者耿自標的謙虛之言,岑勿剛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幹的怎麼樣,組織上、包括我本人都是看在眼裡的。這一點,我心裡有數。”

    “本進部長的工作實在是太忙啦,看看,我給他要的檔,到現在才給我送來。”

    就在耿自標暗自揣摩岑書記說這些話的意思時,岑勿剛揚了揚手中的檔,淡淡的說道。

    岑勿剛的這句話,好像有點驢唇不對馬嘴,但是耿自標到底是心思聰慧之人。一下子就心領神會。一時間,耿自標那顆原本鬱鬱寡歡的心,隨即又歡騰起來。

    張本進現在不但是省委常委,統戰部長,更兼著副省長,可以說也是常委之中的一號人物。以往的時候,張本進在耿自標的眼中,那可是一個比較弱勢的常委。毫不謙虛的說,耿自標甚至覺得自己大部分時候說的話,比他還要管用。

    可是這張本進,在靠上王省長之後,卻來了一個鹹魚大翻身,不但是省委常委、還成為了統戰部長。雖然統戰部有點弱勢,但是兼著副省長的他,卻是在省長的排名之中,一下子超過了顧則炎。

    現在岑書記說張本進兼的工作太多,那意思不就是要讓張本進卸任一項嗎?!省委常委的位置,自己就不用想了,可是那副省長,對於還有著強烈的政治訴求的耿自標來說,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如果自己能夠成為副省長。也就不用像剛才一般擔心王子君給自己使絆子啦。畢竟副省長雖然還是在王子君的屬下辦事,但是王子君卻已經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了。

    瞬間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耿自標感激的看了岑勿剛一眼,飛快的說道:“請岑書記放心,我一定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

    “嗯,這就好。”岑勿剛點了點頭,接著道:“財政廳的工作很重要,你不可大意,尤其是對各地市發展的資金支持上面。你要在把好關的同時。儘量把力度加大。”

    “是,我一定不會讓岑書記您失望的。”耿自標說到這裡。眼睛動了動道:“前兩天我去了零隆市一趟,零隆市為了凸顯本地特色和文化底蘊所建設的發離宮專案,我覺得很有扶持的必要。我們財政廳下一步準備對零隆市這個項目的建設,進行重點扶持。這樣也能夠在全省經濟發展中,彰顯一下財政廳的作用。”耿自標一邊說,一邊看著岑勿剛,當他看到岑勿剛臉上的笑容時,心中暗道,這次的癢癢還真是撓對啦。

    從岑勿剛的辦公室走出來,耿自標腦子裡閃過的是岑勿剛兩鬢好像多了不少的白髮。在他的記憶之中,岑書記從來都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怎麼這次顯得這般的憔悴啊。

    “看來,岑書記也有壓力啊!”歎了一口氣,耿自標嘴中喃喃的自語道。他作為財政廳長,在省裡也算是頂端的人物,對於省裡面的情況,自然清楚。

    岑書記在換屆中的佈局,耿自標是明白的,可是這個在耿自標眼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佈局,最終還是白忙活了一場,以泡湯而告終了。而且,這其中岑書記親自去找王省長協商的事情,他也聽說啦。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少人都說王省長在這件事情上做的太沒有風度,但是耿自標想的卻是,王子君正在以這種方式對岑書記提出警告:你岑勿剛在密東獨霸一方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想到王子君,耿自標又想到了王子君打來的電話,一時間覺得身上有點冷的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上衣,就大踏步的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岑勿剛站在窗臺,看著耿自標的身影消失在小車中後,這才扭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此時,他根本就沒有心情翻動桌子上的檔,這幾天的事情,卻是不斷地在他的心中閃動。

    前幾天,他去京裡開了一個會,會上,領導對於各省市在這次防汛工作中的表現進行了點評。因為是關上門開會,有什麼說什麼,所以不少和他一起開會的省市負責同志都受到了批評。

    而密東,卻是少數幾個被重點表揚的省,對於這種表揚,岑勿剛卻高興不起來。

    畢竟這件事情的主要推動者是王子君,這一點不但他自己清楚,其他兄弟省市的負責同志也清楚。就拿西祥省的那位來說吧,他就笑嘻嘻的說自己運氣真是好,碰上了王子君這個難得的搭檔喲。

    這句話說得岑勿剛很是有點臉紅。這些同道中人之所以這般評價王子君,至少說明一點,他們肯定知道領導對王子君的態度。在這個場合這般的猛誇密東,其實就等於猛踩他岑勿剛。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臨了也沒能落幾個真正肝膽相照的朋友,這大概也是官場的一種寫照。有這面鏡子當前,足以讓岑勿剛警醒了。

    儘管他當時表現的很是大氣,說什麼王省長就是我們密東的頂樑柱,在王省長帶領下的一班幹部群眾都是密東跨越式發展的鐵骨脊樑,但是實際上,那天晚飯過後,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口堵了一個晚上。當時他表現的很自然,但是他心中卻越加的不舒服。

    難道自己是一個借人成事的人嗎?他岑勿剛走到這一步,是堂堂正正趕出來的。在那個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幹出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成績來。

    雖然自己的威信現在依舊不低,但是岑勿剛也知道,威信這東西是有彈性的,當你長時間處於無聲的狀態時,那你的威信就慢慢下降了。

    岑勿剛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因此,他就要幹出屬於自己的成績。而要幹出成績,不但需要自己的努力,更需要有人的支援。要不然,即使自己空有淩雲壯志,沒有下邊一班人死心塌地的跟你幹,你的宏圖大業怎麼可能實現呢?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中,省委副秘書長,政策研究室主任陳進材快步走了進來。陳進材帶著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人們一提到他,最喜歡說的就是他那個體重足足有一百五十斤的妻子。

    不過不管這些人說什麼怪話,對於這位政策研究室主任的水準,卻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但岑勿剛的很多理論文章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有時候下面一些地市在拿不准岑勿剛的喜好時,也會過來向他進行請教。

    岑勿剛看著走進來的陳進材,笑著道:“進材,坐這邊。”

    對於岑勿剛的看重,陳進材表現的很有分寸。他在岑勿剛的對面坐下,輕聲的道:“岑書記,按照您上個星期給我談的東西,我總結了一下,您看行不行。”

    接過陳進材遞過來的材料,岑勿剛並沒有立即看,而是笑著道:“這件事情急不得,另外,進材你也好好想一想,在政策研究室中討論討論,咱們密東發展現在面臨著什麼樣的問題,存在什麼解決不掉的瓶頸,能不能引發一場大討論,讓大家群策群力,以此來推動我們密東省的發展。”

    能夠得到岑勿剛這種禮遇,陳進材覺得非常感動,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道:“請岑書記放心,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的調研一下,將您的指示落在實處。”

    和陳進材又說了幾句話,岑勿剛這才翻看陳進材遞給他的那份材料,就見上面的題目用黑體的字體寫道:進一步解放思想,全力推動五個密東建設。

    五個密東,岑勿剛的精神頭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他認真地看著陳進材遞過來資料的內容,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五個密東的提法很好,不過這件事情,還是重在落實啊!”放下檔,岑勿剛沉聲的朝著陳進材說道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9 10:24
第一八四六章 我是你的靠山
兩輛考斯特再加上三輛奧迪,組成了一個小小的車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新修的高速雖然剛剛開通,但是來來往往的車輛卻是不少。

    “魚兒妹妹,來,吃點東西,這是我老公從外地專門給我帶來的,在咱們密東想買都買不到呢。”一個稍稍有些發福的女子,將手裡的一個紙袋朝文魚兒遞了過來。

    文魚兒接過袋子象徵性的拿出來吃了一口,笑著道:“李姐,你可真幸福,老公連零食都給你買到家裡來,真是羡慕人哪!”

    “嘻嘻,他願意買,我還怕我吃怕了呢。”李姐嘴上雖然謙虛,但是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卻充分說明小魚兒這個馬屁,把這位李姐拍暈啦。

    文魚兒來辦公廳沒幾天,就覺得無聊透頂,跟她在報社自由自在的生活差遠了。願意交好的人,無話不說,彼此看不慣的,少搭理就是了。可是政府大院裡的人,怎麼都像戴著面具似的,這麼不真實呢。

    “你說坐到前面那輛車上是什麼感覺?”文魚兒看著李姐又要給她零食,趕緊找個話題岔開了李姐的好意。

    不過,這話剛一冒出來,文魚兒的臉就升起一片紅暈。她不經意間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了。

    “什麼感覺?高人一等唄!”好在那李姐並沒有多想,而是大大咧咧的說道。

    文魚兒大松了一口氣,暗忖這個李姐還算可以,儘管平日裡婆婆媽媽的很惹人討厭,但是心思沒那麼彎彎繞,倒是一個不錯的擋箭牌呢。

    “要讓我說,跟著領導不自在,讓坐我也不去坐!”文魚兒透過車窗看著正在前方疾駛的車,幽幽的說道。

    “哎喲,小丫頭你就知足吧。知道這次為什麼咱們一處的人大部分都上了車嗎?”李大姐將紙袋裡的食物一口吃下去,饒有興趣的問道。

    文魚兒哼了一聲道:“李大姐,你也忒小看我了吧,不就是想讓咱們看看老領導,給趙曉白撐撐面子嗎?”

    “你這丫頭,是不是羡慕趙處長啊,哦,不。應該是趙書記啦,我跟你說,賈揚那傢伙現在還沒轉正,你要是有想法,直接將他拱掉,過不了幾年。這種風光就是你的!”李大姐說到這裡,神秘的耳語道:“省長都親自過去力挺,想想這威風,多牛啊!”

    “哎喲李姐,你饒了我吧!”文魚兒看李姐提到王子君,那眼中冒光的模樣,心裡就有些不快。他是我一個人的,憑什麼你也崇拜他啊。

    現在的文魚兒,可不是以記者的身份跟著王子君下去了。她現在已經是省政府辦公廳綜合一處的科員了。本來。按照分工,文魚兒應該去別的地方,但是被她一天堵了三次的張齊寶,被逼無奈,只好遂了她的心意,將小姑娘安置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哎,如果你不想,那就不知道下一個好運氣的人是誰嘍!”李姐感慨了一番,又悄聲道:“魚兒。王省長對下邊的工作效率有要求。咱們現在先休整一下,養精蓄銳。等領導的安排吧。”

    文魚兒點了點頭,這李姐的嘴巴總算閉上了。她正好可以閉目養神休息一下。閉上眼睛,文魚兒的腦子裡就閃過了那個人在張齊寶等人簇擁下上車的情景。

    “哎,只要每天看到陽光和他都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文魚兒莫名的想起來一句詩。

    王子君當然不知道文魚兒正坐在後邊的車上感慨,此刻,他正和張齊寶小聲交談著什麼。

    “省長,剛才上車的時候,曉白打來了電話,說已經在市里等著您啦!”張齊寶向王子君彙報完一線工作之後,笑吟吟的說道。

    “嗯,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能適應現在的工作嗎?”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淡淡的問道。

    張齊寶可不敢像王子君這般的悠閒,他依舊一副嚴肅神情的道:“按照曉白的話說,很忙,但是很充實啊。而且,當地的領導對他的工作還是蠻支持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對於張齊寶的回答很滿意。

    張齊寶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道:“王省長,我聽說現在有人正在整這條高速公路的材料啊!”

    整材料,王子君朝外面已經有點蕭索的高速看了一眼,這才道:“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張齊寶點頭,不再吭聲。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青顓市政府。早就等在政府門外的馮宇責和秦淮鐘快步迎了出來。

    趙曉白並沒有站在他們的身邊,而是在一個邊上的位置。

    “王省長,歡迎您來到我們青顓市。”馮宇責作為一把手,和王子君的關係也不錯,所以第一個伸出手向王子君表示歡迎。

    王子君和馮宇責握了握手,然後又和秦淮鐘握手。這才道:“這裡不是說好的地方,馮書記,你讓還有工作的同志先去忙,咱們有事情慢慢說,不能耽誤了工作。”

    馮宇責對王子君的性格很瞭解,知道這位領導雖然好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容置疑,他既然要求讓人離開,那自己就不能多留人。

    朝著四周的人揮了揮手,馮宇責就引領著王子君來到了一間小會議室。

    王子君雖然說的話不多,但是一直都在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從馮宇責的舉動之中,他就能判斷出馮宇責對於青顓市的掌控能力。

    “省長,今天我們是這樣安排的。上午由淮鐘市長向您彙報近期工作;下午請您去一個縣區重點調研,讓縣區的同志再給您彙報一下。”馮宇責笑吟吟的說到縣區的同志時,朝趙曉白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子君哈哈大笑道:“好,來到你們的地盤上,自然是你的地盤你作主了。今天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要看實際的東西,誰敢給我耍花招,我決不輕饒!”

    “省長,您放心。我怎麼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呢!”

    對王子君這一天的考察,青顓市安排的特別精細,按照一位負責接待的市委副秘書長的話說,每一處接待的時間安排,基本上都精確到了秒。

    王子君對青顓市的工作挺瞭解,因此對青顓市的調研他並沒有費多少力氣。他這次來青顓市,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看看趙曉白乾得怎麼樣。

    一天的活動,在夜幕中結束了。簡單的吃了頓晚餐之後,王子君就開始和青顓市的主要領導座談。第一個和他座談的對象,當然是馮宇責,作為被王子君推上市委書記位置的,馮宇責在很多人的眼中,那就是地地道道的王系的人。

    因為熟悉。所以馮宇責和王子君的交談也顯得隨意,說話之間,還不時傳來一陣笑聲。

    “省長,這條高速雖然修通了,可是不少人在這裡面盯著呢。前兩天還來了一拔審計局的人查帳,好像覺得我馮宇責在這裡伸了多少手一般。”把工作情況彙報了一番之後,馮宇責就沉聲的向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馮宇責的神色,笑著道:“在這件事情上,你上下其手了沒有?”

    “我以我的黨性和人格向您保證。在這件事情上,我問心無愧,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做過!”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省委的原則是,既不讓任何一個貪腐分子成為漏網之魚,但也決不會讓一心一意幹工作的同志受委屈的!”

    一心一意幹工作。聽了王省長對自己工作的評價。馮宇責的心裡倍感欣慰。笑著保證道:“請王省長放心,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今年青顓市在招商引資方面。也是累累碩果,再給我們五年時間,我們就有信心跨入全省第一序列!”

    青顓市現在的經濟排名在第三序列,馮宇責能給保證讓青顓市進入第二序列,足以說明青顓市在工作上的決心還是挺大的。王子君對馮宇責這種工作態度挺滿意,少不得誇獎了兩句。

    隨著馮宇責的離開,秦淮鐘等人開始陸續的進入王子君的房間。當輪到趙曉白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

    看著依舊精神飽滿的王子君,趙曉白心中的感慨又多了幾分,雖然自己和王省長的年齡相差無幾,但是王省長好像在很多時候都是精神十足。

    “曉白,最近工作怎麼樣?”看著趙曉白輕車熟路的幫自己將水杯蓄滿水,王子君笑著問道。

    雖然離開自己還不到一個月,但是王子君已經感受到了趙曉白的變化。一身藏青色西裝的趙曉白,除了以往的精明幹練之外,還多了一絲穩重。

    一個屬於縣級幹部的穩重。

    “王省長,感謝您今天興師動眾的來看我,我真是激動萬分哪!”趙曉白恭敬的坐在王子君的對面,輕聲的回答道。

    “你在縣裡的工作,我都看到了,很不錯嘛!”王子君拍了拍趙曉白的肩頭,繼續說道:“希望你能繼續努力,把縣裡的工作搞好。”

    趙曉白可不敢驕傲,他清楚自己在縣裡面之所以能把那些老油條的積極性調動起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王省長在自己背後坐著呢。這次王省長名義上是來青顓市調研,但是,這些官場的人精兒們,誰會看不懂什麼意思呢。

    “省長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希望。”趙曉白從椅子上站起來,話語中充滿了這斬釘截鐵的意思。

    王子君拍了拍趙曉白的肩膀道:“你現在工作順利,但是越是這樣,越要謙虛謹慎。既要韜光養晦,完成基層積累;還要和同志們打成一片,形成班子合力,把工作搞好。”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9 10:27
第一八四七章 你該歇歇了
   趙曉白飛快的琢磨著王子君的話,越琢磨心裡越不是滋味。難道王省長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牽絆不成?

    “王省長,賈揚為人老實,機靈不足。我真想先回去,等您選好人了再回來。”沉吟了瞬間,趙曉白向王子君建議道。

    賈揚和趙曉白一起工作時間不短,趙曉白知道賈揚的缺點,這一點王子君並不意外,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趙曉白點評賈揚這般的一語中的,由此可見趙曉白進步不少。

    “秘書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幹你的縣委書記吧!從現在起,你就是一方諸侯了,要有一把手的風範喲!”

    趙曉白笑了,很快轉移話題道:“省長,您還記得前段時間的公務員遴選嗎?”

    “怎麼了?”王子君當然記得,因為文魚兒這個麻煩事,他怎麼可能忘掉呢。

    趙曉白沉聲道:“我們縣裡有個同志參加了遴選,筆試面試都過了,就是在體檢的過程中被刷下來了!”趙曉白說到這裡,低聲道:“他就是有點斜視而已。”

    眼睛斜視不能成為被刷下來的理由,王子君對於公務員體檢的標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看著趙曉白,輕聲的問道:“那他怎麼沒有申訴?”

    “他說有人事廳的領導給他談話,讓他識大體、顧大局,好好工作。”趙曉白說到這裡,看著王子君有點發青的臉色,接著道:“聽說替補的那個考生是耿自標的兒子。”

    作為省委常委、紀委書記,康則正在密東省絕對是一個強勢人物。不過,省委書記岑勿剛原本就是一個強勢的人,再加上省長王子君雖然在作風上不強勢,但是在能力上卻任誰也不敢小視,因此康則正就顯得不太顯眼。

    “康書記好。”看到康則正,很多人都恭敬的打著招呼。

    康則正對於這些招呼,一般都是愛搭不理的大踏步往前走。畢竟作為一個紀委書記。要的就是能鎮得住人的煞氣,而不是像好好先生一般。

    “小賈,王省長辦公室有人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賈揚,康則正低聲的問道。

    賈揚對於紀委書記,也是有點忐忑,看見是康則正,就沉聲的問道:“康書記,王省長正在看文件。您等一下,我給王省長通報一聲。”

    看著慌慌張張離開的賈揚,康則正笑了笑。雖然他和賈揚接觸的次數非常有限,但是從他的反應上,康則正就覺得這個人笨手笨腳的,應該是一個過渡人物。

    王子君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將趙曉白派出去之後,很多人都急著給王子君推薦秘書,康則正也接到過十幾個電話,無非都是拜託他幫忙,將自己的關係介紹給王子君。

    這對康則正而言,也就是舉手之勞,但是康則正卻無一例外的拒絕啦。不但因為他和王子君沒有那份交情,還因為他根本就不想牽涉這件事情。

    “王子君打電話給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想到王子君。這個念頭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他和王子君的工作重疊的並不多,因此來王子君這邊請示工作的次數也就少多了。他不過來,王子君這邊也基本上不管他。今天若不是王子君親自打電話,他也不會來見王子君。

    “康書記,王省長請您過去。”賈揚快速的走進來,低聲的朝著康則正道。

    康則正點了點頭,大踏步朝王子君的辦公室走去。“康書記,這邊坐!”王子君在康則正過來之後,就笑著迎了出來。

    康則正不是一個喜歡客氣的人。王子君請他坐。他就在王子君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道:“王省長,您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看著康則正有點發黑的臉。王子君心說這康則正可真是鐵面無私啊!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心裡閃了一下,此時聽到康則正問,他就直截了當的問道:“康書記,這封信你接到了嗎?”

    康則正拿過信看了幾眼,就見上面反映的是這次公務員遴選中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作為省紀委書記,能入得了康則正法眼的,一般都是那種涉及到廳級以上的大案。

    “省長,這件事情我讓下面查查。”因為這件事情是王子君交給自己的,所以康則正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請示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康書記,這件事看上去不大,危害性卻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不能把這顆毒瘤剔除,那麼在接下來的人才選拔工作中,就會有更多的人在這方面伸手。”

    “嗯,那我回去之後,會儘快調查,對於此事涉及到的人員,一旦發現問題,必定嚴懲不貸!”康則正見王子君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的重視,沉聲的保證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正當他準備和康則正接著閒聊幾句的時候,就聽康則正道:“王省長,我那邊還有一個會議,您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以後康書記沒事了,就過來咱們多聊聊。”王子君將康則正送到門口,笑著說道。

    “一定。”康則正走到門口,突然扭頭道:“王省長,咱們密東的這些常委中,很多人都不喜歡和我談話啊。”

    “哈哈,那是他們看的太偏頗了,平時多和紀檢部門溝通一下,才能做到警鐘長鳴嘛。”王子君對康則正笑著說道。

    再次埋頭到檔中,王子君想的還是康則正的話。對於康則正這個人,王子君還是蠻欣賞的,畢竟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能堅持原則的。

    這件事情,希望康則正能給我一個交代吧。

    王子君所期待的交代,比他想像的要快多了。就在第二天上午,賈揚就向他彙報,說是財政廳的耿自標要向他彙報工作。

    王子君此時並不想見耿自標,當下就對賈揚說道:“你告訴耿自標,最近工作安排滿了,沒時間見他。”

    賈揚現在是拼命表現,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位置,聽王子君有些不耐煩。趕緊點頭走了。

    半個小時後王子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見耿自標正在辦公室門口等著。看王子君走過來,快步迎上來道:“王省長,我是來向您承認錯誤的。”

    王子君雖然不想理他,卻也不能任由他在這裡站著,沉吟了瞬間,就點了點頭道:“你跟我進來吧!”

    作為財政廳廳長,耿自標也有他的傲氣。甚至很多時候。對一些不兼常委的弱勢副省長,他還有點看不起。不過現在,他可是一點紮刺的表現都沒有。

    “王省長,我沒想到這小子竟敢做出這種事情!今天要不是康書記給我提起這件事情,這小子就瞞天過海,糊弄過去了!”一進門。耿自標就痛心疾首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擺擺手道:“耿廳長,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呢?”

    耿自標看著神情淡然的王子君,心裡暗道,您別這麼裝糊塗,您要是不知道,怎麼會用這件事情敲打我呢?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嘴上卻是一臉悔過的表情:“王省長,前些時候,我兒子參加了咱們省辦公廳舉辦的遴選考試。”耿自標說到這裡。帶著一絲期盼看著王子君,卻發現王子君正埋頭在檔上劃著什麼。

    “省長,是我教子無方,我原本以為這小子是憑著真本事被選進了辦公廳,我真是高興過頭了,根本就沒想到他膽大包天,居然弄了歪門邪道。這件事情在密東省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今天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聽耿自標說到這裡,王子君將手中的筆放下道:“耿廳長。這麼說這件事情是你兒子做的?”

    “省長。我問他的時候,他才跟我說了實話。這個不成用的東西,他……他真是氣死我啦!”耿自標見王子君總算開口說話了,痛心疾首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是現在這個社會,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既然孩子做出了這種事情,讓他自己負責就是啦。”

    “謝謝省長理解。”耿自標說到這裡,又輕聲道:“回去之後,我就讓這畜生回家,他沒有當公務員的能力,不能讓他再胡折騰下去啦!”

    耿自標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準備用兒子的離職來了結這件事情。王子君看著耿自標那痛心疾首的模樣,沉吟了瞬間道:“孩子的教育問題是大事。如果教育缺失,可能效果會適得其反。”

    “請省長放心,這件事情過後,我會好好教育孩子的。”

    王子君笑了笑,接著道:“咱們平時工作忙,孩子的教育問題總是跟不上,孩子小的時候不覺得,等孩子長大了,他的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形成,再後悔就晚了!”

    “是,我現在就發現這個問題了,正想辦法彌補呢。”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彌補是應該的。等我們年齡大了,彌補不動了,豈不是更悲哀嗎!耿廳長啊,你辛辛苦苦工作這麼多年,也該為家裡付出點啦!”

    王子君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耿自標原本想習慣性的點頭稱是的,但是仔細一品味,這異樣的味道就出來了。耿自標的心就有一種想爆炸的感覺。王子君的意思他聽出來了,他說的休息,就是讓自己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來。

    財政廳長忙的很,想要休息都沒有機會。但是能休息的正廳級位置,他耿自標還真是看不上。

    看著王子君的笑容,耿自標覺得很難受,沉吟了瞬間,他吞吞吐吐的道:“省長,我覺得我有能力將現在的工作幹好,我不能因為家務事就耽誤了工作啊……”

    “耿廳長啊,工作是幹不完的。”王子君說到這裡,擺了擺手道:“好了,事情就這樣吧,你回去對孩子也不要發火,該怎麼處理,紀委自有章程。”

    “回去吧,啊。”王子君看耿自標沒走,又抬起頭說了句。說完,好像從鼻子裡發出一股氣,這股氣帶出一種聲音。耿自標覺得,除了他自已,大概沒有任何人能夠說清他這一聲音所代表的含義。耿自標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心裡愈發悲涼。他知道這件事情王子君已經打定了主意。

    要是以往,他並不覺得這話對他有什麼威脅。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實在是太少啦。

    已經是秋季了,京城裡的天氣卻像初冬似的。人們已經穿上毛衣了。王子君戴著墨鏡,陪著林穎兒走在楓林之中,看那漫天遍野的景色,真有一種忘然物外的感覺。

    “哈哈哈”

    小柳芽兒一路歡快的跑著,小保姆緊隨其後,這小姑娘長的太可愛了,吸引著遊客的目光。

    “小柳芽兒在幼稚園很乖,老師誇了她好幾次呢。”林穎兒看著前邊跑著的小姑娘,心滿意足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她媽媽上學的時候就好乖的。不過,愛玩是孩子的天性,你別苛求她去幹什麼,讓孩子自由發展自己的興趣最好了。”

    “嗯,我知道。林大書記已經批評過我了,不用你這個副書記再來教育我!”林穎兒杏目圓睜,不滿的瞪了王子君一眼。

    王子君笑了笑,林穎兒將林大書記都抬了出來,他還能說什麼?扭過身,看小柳芽兒正揮舞著一根小棍玩螞蟻,湊過去問:“小柳芽兒,我們不看螞蟻搬家了。爸爸抱著你,咱們和媽媽比賽,看看誰第一個登上山頂,好不好?”

    一陣笑聲,充斥著整個楓葉林間,楓葉如紅花,燦爛的照人雙眼。當登上那並不高的山坡時,王子君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他將自己身上的小柳芽兒放下,笑著道:“小乖乖呀,你可把爸爸累壞了!”

    “爸爸,我還要跑嘛!我想讓爸爸抱抱!”好像愛上這個遊戲的小柳芽兒,抱著王子君的脖子,就是不肯下來。

    “你就抱著她再玩會兒,平常孩子見不到你嘛!”林穎兒看著小柳芽兒纏著王子君,有些心疼了。

    王子君摟著小柳芽兒,親了親孩子的小臉兒,又往肩膀上推了推,這才笑著對林穎兒道:“好,咱們再跑一次,開始。”

    就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玩遊戲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王子君輕輕的將小柳芽兒放下,這才拿出了電話。

    來電號碼有些陌生,但是從區位號碼上來看,應該是京城的電話。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還是接通了電話道:“你好,我是王子君。”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9 10:29
第一八四八章 我還不想謝幕
  “王省長你好,我是蒙天琥啊,王省長您在京裡呢?”電話那頭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

    蒙天琥,王子君愣了一下,就想到了此人是誰。作為上級重要職能部門的副職,有時候蒙天琥說話的力度比一些正職還要厲害。畢竟各地都要用錢,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哈哈,蒙部長您好,您有什麼指示儘管說。”王子君雖然不知道人家打電話來幹什麼,但是電話之中,他卻是顯得非常的熱情。至於將副部長前面的那個副字抹點,王子君更是不會犯那種小錯誤。

    王子君的客氣,讓電話那邊的笑聲顯得更加的高了幾分:“王省長,要說領導,您才是正規的領導,我可不敢對您有什麼指示。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請示一下您,那個今天晚上,我想請您吃頓飯,您有時間嗎?”

    作為職能部門的負責人,一般都是被請,而現在這種翻過來的事情,那就說明一定有事情。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就笑著道:“蒙部長,要不今天去我們密東辦事處,咱們好好地喝兩杯。”

    “哈哈哈,王省長,您的密東辦公處很不錯,我過兩天還要去和您在那邊坐坐。不夠今天這邊已經安排好啦,雖然粗茶淡飯,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蒙天琥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卻將邀請做的很誠懇。

    王子君此時越加肯定是怎麼回事,他當下也不再矯情,笑呵呵的道:“既然蒙部長您一定要這麼客氣,我也就卻之不恭啦。”

    放下電話,林穎兒就有點不高興的道:“本來就時間不多,還要到外面去吃飯。”

    看著林穎兒撇嘴的樣子,王子君心中就閃過當年他去林澤遠家中時那個手拿著一本書的少女,一時忍不住的王子君在林穎兒的腮頰上捏了一下道:“一會就回來。”

    當著兒子被王子君捏了一下,林穎兒的臉上頓時升起了一絲絲的紅暈。她朝著王子君嫵媚的笑了一下道:“是誰呀?”

    “蒙天琥,應該是找我有點事情。”王子君在這個方面也不對林穎兒隱瞞,淡淡的說道。

    “蒙天琥?”林穎兒嘟囔了一句之後,輕聲的道:“我好似聽我爸說起過,說這個人能力還算是不錯。”

    能夠被林書記說能力不錯的人,那能力一定錯不了。王子君笑了笑道:“你這麼一說,這個飯我看來還非得吃啦!”

    “蒙天琥找你幹什麼?”林穎兒面帶疑惑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低聲的問道。

    “應該是關於耿自標的事情。”王子君在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自己在之前,根本就沒有和林穎兒提過耿自標,少不了進一步解釋道:“就是我們省的財政廳長。”

    “財政廳長不太聽話,你準備換人?”林穎兒是個很聰慧的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在林書記身邊耳濡目染,對於這種事情一下子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王子君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林穎兒的想法。

    “現在耿自標將蒙天琥搬出來說情,你準備怎麼辦?”林穎兒看著一副灑然的王子君,關心的問道。

    “到時候再說。”王子君拉起小柳芽兒的手,笑著道:“咱們今天的比賽還沒有結束,還是先把比賽進行完再說吧。”

    夜幕下的京城,燈火如晝,王子君坐著駐京辦給他配的那輛奧迪車,緩緩的在公路上行駛著。對於這次的宴會,王子君沒有什麼興趣。但是蒙天琥的面子,他又不能不給。

    畢竟在有些方面,自己還要找人家辦事。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就在一個胡同口停了下來。古樸的四合院門,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感覺,兩個紅彤彤的大紅燈籠,更是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王子君從車上剛剛走下來,就有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很是精幹的人快步的走過來道:“王省長您好。我是蒙部長的秘書小陳。蒙部長在裡面等陣您呢,您這邊請。”

    那人很是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子君看著那年輕人,知道這應該是蒙天琥的秘書,當下點了點頭,邁步跟著這年輕人朝著裡面走。

    年輕人看著安步當車的王子君,心中卻是一陣羡慕。在別人的眼中,他作為蒙部長的秘書,那就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就算是一些地市的市長書記,在來到京裡都為能夠請他吃頓飯當做榮幸。

    對於自己現在的日子,這位覺得也很是不錯。在單位不但有面子,回到家裡面更會是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別說縣長啦,就算是市長也陪著。

    可是看著這個和自己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外表看上去更好似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人,他才感到自己差的實在是有點太遠。自己小心伺候的老闆,還要專門等著人家過來。作為秘書,他對於老闆的大氣可是清楚的。

    而這次,不但位置是老闆讓自己定的,就是出發的時間,都掐著點提前。

    王子君自然不會知道現在秘書對他的想啊,他一邊走路,一邊觀察著這片猶如園林一般的酒店。這裡的環境非常的優雅,一個個紅色的燈籠下,站在一個個身著旗袍,搖曳生姿的服務員,讓人看著越加的賞心悅目。

    “王省長,咱們再一次開會也有幾次,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在一起坐坐,這次請王省長您過來,還請您不要覺得唐突啊!”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在王子君來到一個房間走廊時,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正如這個中年人所說,王子君和這個中年人還真的面熟。此時看到人家熱情相迎,王子君也笑著道:“蒙部長,你老兄這可是在批評我,要說這次吃飯,本應該是我這個做老弟的作東,現在讓您給主動操持了,我有點慚愧呀!”

    “哈哈哈,王省長,咱們又沒有外人。何必爭這個?裡面請。”蒙部長對於王子君如此給他面子,臉上還是覺得有光的。他和王子君的差距可是不小,雖然他在職能部門,但是他的級別是副的,而王子君卻是正職。

    更何況王子君是委員,他連個候補委員都不是。

    房間不是太大,設置卻是非常的精巧,一個古樸的八仙桌上放著一個古雅的銅爐。裡面也不知道燒的是什麼,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在整個房間。

    “王省長,這裡雖然是個小館子,但是味道還不錯,更適合沒有事情的時候,兩三個好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蒙天琥在王子君坐下之後。笑吟吟的說道。

    王子君點頭道:“這裡環境就是不錯。”

    蒙天琥笑了笑,剛準備說話,一個身姿窈窕的女服務員已經快步的走過來,恭敬地將功能表放在了桌子上。蒙天琥接過功能表,隨意的點了兩個菜,然後遞給王子君道:“王省長,我也不太清楚您的胃口,您找幾個您喜歡吃的菜,咱們邊吃邊聊。”

    王子君現在是穩坐釣魚臺。自然不會在這個上面著急。當下隨口點了兩個菜,然後悠然的坐在那裡等蒙天琥說話。

    蒙天琥和王子君閒聊著京裡那越加變得有點霧濛濛的天氣,兩個人的關係好似隨著天氣的轉變,而慢慢的親熱了起來。

    論起喝酒,蒙天琥確實是把好手,只是十多分鐘,兩人已經接著連幹了三杯。隨著三杯酒下肚,王子君的臉上升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而蒙天琥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子君省長。你相信緣分嗎?”蒙天琥在幫著王子君將杯子倒上之後。笑吟吟的道。

    王子君夾了口菜,這才笑著道:“緣分這種東西雖然在很多人的眼中。好似有點虛無縹緲,但是咱們兄弟坐在一起,我可以肯定的對你說,我這東西。”

    “世上的人五六十億,能夠同時生活在這片大地上,但是能夠認識的只是少數,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了今生的一次相見嗎?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實際上是有道理的。”

    王子君的話,惹得蒙天琥哈哈大笑,他端起酒杯道:“子君省長您的這句話,讓我很是感慨啊,按照你這麼說,咱們兄弟能夠坐在一起喝酒,那就是緣分,來,為了咱們能夠坐在一起喝酒的緣分,我敬您一杯。”

    王子君對蒙天琥的敬酒並不推辭,這次蒙天琥找他的事情,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且他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所以自然不怕喝酒。

    在將杯子重新放下的時候,王子君覺得火候已經差不多啦。蒙天琥應該要開始說事情啦。

    一如王子君的猜測,當他將兩人的酒杯注滿的時候,蒙天琥就哈哈大笑道:“子君省長,我也相信這人就是緣分,就拿我來說吧,出生在那個最為困難的年代,成長的時候,又經歷了你們難以經歷的事情,山上下鄉,本以為自己命運就要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下去,可是最終又來了一個大的翻轉。”

    “現象想想,當時的經歷,那就是一筆不錯的財富。不斷鍛煉了自己,更結識了一批關係不錯的朋友。”

    王子君哈哈一笑道:“蒙部長,你這可是有點炫耀的意味啊。”

    王子君這句玩笑,讓蒙天琥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他哈哈大笑道:“子君省長,要是當著別人,我肯定說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但是當著你老兄,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嘿嘿,我還真有點炫耀的意思。”

    “想想當年雖然物質生活上缺少,但是少年激情,哎!”歎了一口氣的蒙天琥,再次向著王子君端起酒杯道:“王省長,我這次專程請你坐坐,實際上是為了一件事情。”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9 11:07
第一八四九章 自出洞來無敵手 得饒人處且饒人
    王子君並沒有吭聲,只是捏著酒杯等著蒙天琥說下去,蒙天琥看著巋然不動的王子君,心說自己這養氣功夫,還真是比不上年輕人。

    看王子君不接他的話茬兒,只好歎了口氣道:“都是當年一起的人,耿自標這傢伙,總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王省長對於他的工作,該批評批評,該敲打敲打,別給他面子。這傢伙,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

    記吃不記打,一般都是形容吃貨的,而現在蒙天琥將這句話用在耿自標的身上,其中的意思,卻是讓人回味。

    王子君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起來。隨著王子君臉色的變化,蒙天琥的神色也變得有點嚴肅。整個房間歡悅的氣氛,一時間被嚴謹所代替了。

    蒙天琥此時的心中,也多了一絲的忐忑。他雖然覺得這種事情難度並不是很大,但是王子君這麼一繃臉,卻讓他覺得那本來就在手中的把握,變得底氣不足了。

    奶奶的,莫不是王子君準備拒絕自己的提議嗎?

    就在蒙天琥犯嘀咕的時候,就聽王子君道:“耿自標這個人,怎麼說呢,工作能力是有,但是,終究是瑕不掩瑜吧。”

    “前兩天,惹了個大麻煩,弄得省委省政府非常被動!”

    王子君的一番話,讓蒙天琥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他覺得王子君說這麼大的一通,那就是要堅決拿下耿自標。

    就在他想著怎麼勸王子君的時候,卻聽王子君話鋒一轉道:“我們的宗旨,那就是治病救人,竟然蒙部長說他這個人缺少敲打,那以後我可就對他敲打敲打嘍。”

    蒙天琥看著王子君變得平和的臉,心中在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案子埋怨自己沉不住氣,幾句話的功夫。竟然被人家領著走,雖然有點關心則亂的意思,但是這實在是有點丟自己的身份。

    “謝謝王省長,以後您對耿自標,該怎麼敲打,就怎麼敲打,我說啦,這傢伙記吃不記打。您要敲打他的時候,千萬別給他留面子。”蒙天琥再次端起酒杯,朝著王子君道謝道。

    王子君和蒙天琥又幹了一杯之後,就又將問題扯開了。而剛才的事情,已經明顯讓兩個人的關係增進了不少,所以接下來兩個人不再關心京裡的天氣。而是將話語轉到了京裡的事情上。

    蒙天琥不愧是管錢部門的領導,對於很多財政上的消息都透徹的很,在談話之中,可是給王子君不少啟示。

    “王省長,你們省的岑書記,好像要更進一步,希望他能夠走的更遠,所謂水漲船高,趁勢而行。老弟你也該提前做打算啊!”在一瓶酒已經見底的時候,蒙天琥突然低聲的說道。

    王子君看著蒙天琥的神色,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蒙天琥說的意思,岑勿剛更進一步的話,有兩個選擇,要不是進,去更加重要的省市履新或者是進入京裡找個合適的位置。要麼,就是留在密東。

    而在蒙天琥看來,岑勿剛走前面一條路的可能性更大。因此。他才給王子君說出來讓他及早為自己打算的話。這種話看似挺親熱,但是實際上卻是意思不多。

    畢竟王子君對於岑勿剛的事情。知道的也並不少。

    但是他還是對蒙天琥表示感謝道:“謝謝蒙部長,以後說不得還請蒙部長多多支持我們密東的工作。”

    “密東是個好地方,幹事創業的好地方啊!”蒙天琥端起酒杯和王子君又碰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說道。

    喝酒就是喝一個舒服,蒙天琥在喝酒上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一瓶酒喝完之後,兩個人分別要了一碗酸湯麵條之後,起身離開。

    蒙天琥作為地主,自然要先將王子君送走,看著王子君離去的車子,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天琥,怎麼樣啦?”有些急切的耿自標,從一邊快步走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蒙天琥的他,心亂如麻。

    對於自己這個老朋友,蒙天琥此時越加有些失望。心說你就不能拿出點自己的水準來,都五十的人啦,還這般的沉不住氣?

    不過兩人以前畢竟有不錯的關係,所以蒙天琥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丟了老朋友的面子,沉吟了瞬間道:“嗯,他已經答應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

    耿自標那本來懸在半空的心思,頓時落了地,他一把握住蒙天琥的手道:“老蒙,我就知道你老兄出馬,他姓王的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哈哈哈!”

    這些天,耿自標可是鬱悶的要死。雖然現在事情還沒有牽涉到他,但是涉及到他兒子,就是一個問題。如果王子君以這個問題作為突破口,強壓著要將他拿下的話,他覺得自己能夠留下來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作為財政廳長,耿自標不論到什麼地方,都能夠讓人尊重。而現在王省長要是將他的位置給拿了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

    萬般無奈之下,他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蒙天琥,希望幫他在這件事情上幫他圓圓場。現在王子君同意給他一次機會,這對他來說,也算是絕處逢生吧。

    “什麼姓王的不姓王的,老耿,我給你說,你以後要放尊重點兒。對於主管領導更要尊重,聽明白了沒有?”蒙天琥說到這裡,狠狠的拍了拍耿自標的肩膀道:“你呀,在有些事情上要圓滑點。”

    “我……我知道啦!”耿自標說話間,伸手一拉蒙天琥道:“走,咱們去喝兩杯,我這些天都有點喝不下去酒啦!”

    蒙天琥此時心中暗自搖頭,但是想想耿自標之所以有這種表現,還和他一下子從困境之中走出來有關,自己要是字在這種困境下,恐怕也比他好不了那裡去。

    沉吟了瞬間,他笑著道:“走吧,咱們兩個好好的聊聊,有些天不和你吹吹牛,覺得有點不舒服。”

    人逢喜事精神爽,耿自標開懷暢飲之間,低聲的朝著蒙天琥道:“老蒙,你消息靈通,你說岑書記要是更進一步離開密東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蒙天琥彈了彈煙灰,並沒有立即回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的他,淡淡的說道:“別的我不太清楚,畢竟這種事情是上級考慮的,不過岑書記更進一步的很大。”

    說到這裡,他好似生怕耿自標犯錯一般的道:“你別胡來,你們王省長同樣是前途無量人物!”

    一番激情,讓房間裡充滿著溫馨的氣氛。王子君躺在床上,手臂抱著好似貓兒一般蜷縮在他懷裡的林穎兒。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的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你這傢伙,就是壞!”林穎兒雖然和王子君在一起的機會不多,但是對彼此的肢體語言太熟悉了,因此,配合得十分默契。王子君喜歡深情的吻林穎兒。林穎兒和王子君見面的機會畢竟太少了,因此,緊繃了這麼多天,偶爾見到王子君,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極其敏感,只要輕輕一碰,她就像觸電了似的。王子君故意逗她,她就會像火山一樣激情迸發。

    看著女人嬌柔的樣子,王子君心中的**更增加了幾分。他在林穎兒的臉上狠狠的的親了兩下,這才笑吟吟的說道:“你說我壞,我哪兒壞啦,小丫頭,再胡亂說話,小心我真的壞給你看喲。”

    “好啦好啦,你還是不要胡來啦,我給你說啊!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可不想你回去之後,接受莫小北的檢查!”說到這裡,林穎兒的眼圈兒都紅了。

    見王子君沉默了,林穎兒又有些於心不忍,自己目前的處境,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並沒有人逼迫她。想到這裡,林穎兒用纖纖玉手在王子君的胸前畫了一個小圈圈,壞笑著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安茹現在可了不起呢!”

    “什麼我的安茹,你可別胡亂誹謗我啊。”

    林穎兒得意的笑了:“我誹謗你?看來,你這個政客臉皮修煉得夠厚了,你明明知道怎麼回事,怎麼能做出來一副無辜的樣子來呢?王大省長,我請示您一個問題,明天我準備請大明星廖安茹小姐來家裡吃飯,順便讓小柳芽兒見見她的偶像,您是否同意啊?”

    小柳芽兒的偶像?

    看著王子君疑惑的樣子,林穎兒哈哈大笑道:“前兩天我看電視,小乖乖看到廖安茹在舞臺上風光無限的樣子,野心勃勃的說,將來長大了,她也要當明星。”

    王子君不覺莞爾,“你想請就請,跟我什麼關係呢?”

    “好像在參加一個關愛女性的公益活動,你知道,現在的明星,就數廖安茹的名聲最好了,不用她用誰呢?”林穎兒說到這裡,狠狠的點了點王子君道:“要不是知道你這傢伙,我還以為廖安茹是石女呢!”

    聽林穎兒把醋罎子又打翻了,王子君有點哭笑不得。他用力的摟了摟林穎兒那裸露在外面的肩膀道:“好了,咱們還是快點休息吧!”

    “我睡不著,你再陪我說說話嘛。你現在就是我的,不能想其他的女人!”

    王子君看著有點蠻不講理的林穎兒,心道這好像是你先提起來的。不過他從開始就對林穎兒有著幾分憐愛,狠狠的親了她一下,並沒有說話。

    “子君,你決定放耿自標一馬?”林穎兒好像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往王子君的懷裡靠了靠,轉移話題道。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0 00:29
第一八五零章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
林穎兒覺得自己喜歡王子君不是沒有道理的,別看他年輕,但是凡事都懂得謀後而定,行且堅毅。這是一個有著遠大政治抱負的人,只是,他太正義了,以致于從來不會搞朋黨,從來不想私利,不想外援,喜歡用實實在在的政績說話,正因為如此,很長一段時間顯得格格不入。看來,自己對他的這番評價已經落伍了,這麼長時間沒跟在他身邊,這個讓自己深愛了這麼久的男人越發的成熟老練了!想到這裡,林穎兒無比欣慰。

    “那耿自標兒子的事情呢?”林穎兒對王子君的回答並不意外,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道理林穎兒還是懂的。

    王子君摟著林穎兒道:“本來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蒙天琥既然出面,也就不用追得太緊。有句話說得好,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吧,不過那幾個參與作弊的人,卻是決不能輕饒。”王子君的態度斬釘截鐵:“不殺一儆百,公平兩個字又如何體現?”

    “那耿自標豈不是對你一肚子意見?這個疙瘩算是結下了。”林穎兒皺了一下眉頭。

    “哼,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對我有意見,而是想辦法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王子君張嘴打了一個哈哈:“好了,趕緊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

    正所謂久別勝新婚,因為平時很少有機會見到王子君,林穎兒想他想的不得了,只是王子君太累了,似乎公糧不足,但是女人是用來哄的,哄女人也是王子君的拿手好戲。今晚的林穎兒格外溫順,像小花貓一樣,兩個人躺在床上。林穎兒摟著王子君的腰不肯放,王子君終於被弄得如乾柴一般,把林穎兒這堆烈火點著了。

    “明天你真的不跟我在家等著廖安茹?”林穎兒在王子君臉上親了一口,調皮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還有事嗎!”王子君佯裝惱怒道。

    林穎兒笑了笑道:“不在家裡等著看美女,卻跑去看一個老頭子,我才不管你,你自己去好了!”

    吃過林穎兒精心準備的早餐,和送小柳芽兒去幼稚園的林穎兒揮手作別之後。王子君就朝著一個四合院的方向而去。在車上,他再次翻起了眼前厚厚一疊的資料,資料上記載著甄老的一些經歷。

    王子君這次拜訪甄老,是有備而來的。他要趕在甄老的密東行之前,就要就要開始。作為密東走出來的老同志,甄老在密東的影響力很大。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王子君決定趁這次開會的機會,來拜會一下甄老。

    對於這個不是太大的小院,王子君並不陌生,他以前也來過兩次,卻因為甄老臨時有事,並沒有見到本人。這一趟是他第三次來了。

    “王省長您好,我爸今天有個活動,您來的真不巧。”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高個男子,在王子君走進小院之後。客氣的對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以前並沒有見過這個男子,想了想關於甄老的資料,就將這個人和甄老的二兒子對上了號,和那人握了握手道:“甄總,老人家他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甄東正現在雖然已經退休,而他以往在體制內的最高職位也就是某國企的副總,但是所有人見到他,大多都是以他退休時的身份稱呼他。對於這個稱呼,甄東正還是蠻有感情的。

    只是。初次見面。王子君就能這麼叫他,很是讓甄東正吃了一驚。說話的語氣也親熱多了。誠懇的對王子君道:“我爸這次出去,跟老朋友閒聊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王子君呵呵笑了笑道:“我這次來京,很想向老人家彙報一下家鄉的變化,可惜這次來的又不湊巧。”

    甄東正笑了笑,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道:“人老了,他想四處走走,當孩子的也不願意過多干涉他,王省長,還請您不要在意啊!”

    “甄總,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情,留下來等等老人家。說不定老人家一會兒就能回來呢。”王子君朝著甄東正笑了笑,不容置疑的說道。

    王子君的這個要求讓甄東正有些吃驚,這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倒是反客為主了?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不好說什麼。畢竟王子君的身份在這兒擺著,他人雖然年輕,卻已經是密東一省的負責人了,而且,還有一層身份也不容人小覷,此人還是莫家的女婿呢。儘管甄老和莫老的關係一般,但是自己和莫東遠的關係還算不錯。

    現在他女婿在自己家裡等父親,自己若是將他趕走了,這以後就不好交待了。

    甄東正沉吟了瞬間,暗道既然你不怕等,那就留下來好了,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少,權當打發時間了。

    打定主意的甄東正,笑呵呵的道:“難得王省長您有時間,那咱們就閒聊幾句。”

    甄老的小院內,兩棵高大的楊樹像披掛著嘩嘩響的青銅鎧甲的巨人,圓圓的樹幹幾乎一般粗細,傲岸地凝視著出入這座小院的各色人等,默默沉思。左側挨牆的地方,是一塊平整好的土地,栽滿了各種花。黃色的菊花,紅色的牡丹還有和牡丹近似的茉莉,競相綻放,紅的黃的,顯得生機勃勃。

    王子君在院裡的小石凳上坐下,笑著對甄東正道:“甄老這裡可真是一處忘憂之地啊,看著這些生機勃勃的東西,總讓人覺得生活多美好啊!”

    熟悉之處無風景,儘管在王子君眼中小院景色不錯,但是對甄東正這個經常在這裡的人而言,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了。不過還是陪著笑臉道:“我父親這幾年,最愛的就是這一片地,每天不折騰折騰不行。”

    “老人家都有一種土地情結,種這些東西跟養孩子似的上心。我爺爺和小北他爺爺在的時候,也喜歡擺弄這些。”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有點傷感的道。

    對於王子君的爺爺,甄東正不瞭解,但是對於莫老爺子,甄東正卻是見過不少次。兩個人沒什麼交情。話題很少,此時聽王子君說起莫老爺了,甄東正就開始說起莫老的事情。

    兩個人喝著茶,就一些老人的事情,說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甄東正邊說話邊時不時的看表,王子君見狀卻佯裝不知,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告辭的意思。

    “甄老這次回密東。有什麼安排嗎?”王子君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此時的甄東正真是無比佩服王子君的修養,就在自己家裡,他怎麼就喧賓奪主了呢。聽王子君這麼問,就笑著道:“老爺子主要是想回去看看,落葉歸根嘛!”

    “老人家一直很關心密東的發展。我和勿剛書記,都想讓老人家在密東多呆一些時間,四處走一走,看一看密東的變化。”王子君笑了笑道:“現在密東各地市的發展都是日新月異,我相信老人家看到一個嶄新的密東,肯定會欣慰的。”

    “哈哈哈,密東有王省長和岑書記這樣好的帶頭人,真是密東省幾千萬人民群眾之福啊。”甄東正的話真是深藏不露,絲毫沒有透露甄老行程的意思。

    王子君見打不開甄東正的嘴巴。也沒有強求,他和甄東正聊到正午,甄東正看王子君還沒有離開的想法,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子君省長,這裡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不如咱們去外面嘗嘗京裡的名吃。”

    王子君笑了笑道:“吃什麼都一樣,我和甄總一見如故,如果甄總沒有別的安排,我請你喝酒如何?”

    甄東正此時算是被磨得徹底沒了脾氣。他覺得如果王子君知進退的話。一看父親不在家就應該主動告辭的,沒想到。他還真是順杆往上爬的主兒,不但理直氣壯的在家裡坐了半天,這會兒還要吃飯哪。

    偏偏王子君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估計平日裡的應酬多得不計其數了。他主動要求吃頓飯,能算得了什麼呢?

    “王省長,出門就有一個小飯店,叫趙家菜館,雖然不是太有名,但是據說祖上原來在宮裡當過禦廚,要不咱們去嘗嘗那兒的菜味?”

    王子君聞言,顯得十分高興,當即點點頭道:“好呀,今天可以美餐一頓嘍!”

    就在甄東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王子君又道:“甄總,我覺得菜館有點亂,不如這樣,咱們讓人把菜送家裡,就著甄老這地方,比在他們飯店豈不是更有格調麼?”

    甄東正看王子君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這語氣平和,態度卻是不容置疑,暗忖,看來他今天見不到老頭子是誓不甘休了。老頭子想把他晾在這裡的計畫完全泡湯了。

    想到這裡,甄東正就主動說道:“王省長,電話我來打吧。”

    “那更好,甄總,我臨來之前,從我岳父家裡偷了一瓶好酒,咱們今天中午就把它喝了。”王子君也不和甄東正客氣,笑吟吟的說道。

    因為是甄東正要菜,趙家館子雖然客人眾多,但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給送了過來。半小時的功夫,王子君和甄東正喝茶的小茶几上,已經擺上了四菜一湯,一瓶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酒,也被擺在桌子上。

    “甄總,我敬您一杯。”王子君端起酒杯,笑吟吟的朝著甄總說道。

    此時的甄東正腦子裡卻是念頭紛飛,被動的端起酒杯道:“子君省長,幹!”

    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轎車的牌子是國產的,但是整個車子,卻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車開的不快,開車的是一個中年人,挺直的腰板,給人一種鐵骨錚錚的感覺。如果他不是坐在架勢的位置上專心的開車,恐怕誰都不會以為他是個司機。

    “小杜,你的車子開的是越來越好啦。”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從車的後座內響了起來。

    本來臉上充滿嚴肅的中年人,在聽到老爺子的誇獎之後,隨即笑著道:“首長您說熟能生巧,我要是連開個車都沒有進步的話,怎麼敢當著外人說我是您的司機呢?”

    “哈哈哈”。走在車子後座上頭髮雪白的老人,大聲的笑了起來,很顯然他對於這位杜姓中年人的回答很滿意。

    杜姓中年人眉頭皺了一下,好似有什麼事情讓他感到猶豫,但是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的朝著前面的老爺子道:“首長,您今天笑的已經夠多啦,出來的時候,陳姐可是專門交待過,您不能笑的太多。”

    “你是聽我的,還是聽陳醫生的?”老人的眼睛一瞪,撅著嘴生氣道。

    對於這個問題,杜姓中年人真的有點作難。不過他這個人,並不是一如他表現的那麼木訥,沉吟了瞬間才說道:“首長,我來到您身邊的時候,您就一直教導我,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凡事要相信科學呀,那我就聽科學的。”

    “哈哈哈,你小子不出去混混,真是屈了你的才啦。”老人指著杜姓中年人,笑駡道。

    對於老人的笑聲,杜姓中年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不過他現在可是不敢再提那個陳醫生的話啦,倒不是他怕挨訓,實在是怕自己的話起反作用。

    “小杜,咱們可算快到家啦,哎,想不到我老頭子,也有躲出去的一天啊!”老人在平靜了一下情緒之後,笑呵呵的說道。

    從後視鏡裡看了老人一眼,杜姓中年人輕聲的建議道:“首長,您不願意見那個人,不見就是了,何必這麼辛苦自己?”

    “小杜,事情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人家畢竟在省長的位置上坐著呐。這是第三次來拜訪我了,我要是再不見,豈不是比諸葛了還難見哪!”老人說到這裡,突然歎了一口氣。

    跟著什麼樣的人,就能夠決定你的有多高,雖然杜姓中年人只是一個司機,但是整天跟著老人耳濡目染,很多事情都能一眼看穿了。

    有些人是首長不願意見的,自己一個司機,又能夠做什麼呢?

    “好啦,不說這個了,小杜,咱們今天出門,不但吃了點特色小吃,還把人給躲開了。我那幾盆花過不了多少天恐怕就要凋謝了,你開快點,我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那司機見老領導的情緒恢復了過來,笑著湊趣道:“老首長,這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啊!”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1-10 23: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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