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66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3 00:20
第一八六一章 這張牌必須得用上
   小李說話之間,又恨恨不已的發牢騷道:“岑勿剛來就來唄,那是城管和公安的事情,咱們教委在這裡湊什麼熱鬧!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科長對他這話,有點不愛聽,於是就教訓道:“你就知道岑勿剛和王子君,我告訴你,這次來的是大人物,岑勿剛和王子君算得了什麼,他們兩個都要乖乖的陪著。”

    “那誰呀?”小李的好奇心頓時被提了起來。在他的眼中,省裡面最大的官就是岑勿剛和王子君,現在聽領導說他們兩個也只有跟著的份兒,納悶極了。

    “誰?甄老啊,我給你說,這種事情一定要保密,出了紕漏,誰也保不了你,市裡面塗書記已經做了指示,關鍵時刻誰給他掉鏈子,他就端誰的飯碗!”科長說到這裡,聲音顯得越加的嚴肅。

    小李氣呼呼的道:“這個塗奮鬥,光知道拿我們說事,哼,不幹就不幹,他給發的那點錢,也就夠餓不死。”

    “行了,別說那麼多沒有用的話啦,你考個公務員不容易,還會老老實實的幹活去吧!”科長對於小李這個科員還是很賞識的,聽到他說出格的話,就沉聲的教訓道。

    小李也知道自己捨不得這份工作,有了臺階,當下也順坡下驢道:“我聽領導您的,這就去匯合,保證完成任務。”

    就在小李風風火火的朝著自己的防區跑過去的時候,整個零隆市不知道有多少工作人員在統一的指揮下,分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而作為零隆市負責人的塗奮鬥和苗躍虎。更是親自開車來到高速路口等著。

    一個個電話,不斷的傳遞著資訊。站在車子的外面,感受著那有點發寒的風,塗奮鬥笑著感慨道:“他***。這風有點冷了,再過半個月,咱們可是要換衣服嘍。”

    “是呀,以往年的經驗。再過半個月,這些葉子應該都要落乾淨啦。”苗躍虎用力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西裝,又笑著向塗奮鬥道:“塗書記,那位不是說不讓接嗎?現在老領導來了,還不是指示咱們接出來。”

    “你呀,就是在這種事情上較勁,難道你不知道對領導的指示,要辯證的看嗎?”塗奮鬥知道苗躍虎說的是誰,所以他的臉上。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苗躍虎嘿嘿笑了笑。他指著對面不遠處一排排的建築道:“書記。老領導要是見到這些變化,我相信一定會很高興。到時候,我相信那位一定會好好誇獎咱們一通。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將這些功勞攔在自己的身上。”

    “人家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塗奮鬥雖然在辯解,但是他那高高挑起的嘴唇。卻讓人怎麼看,都好似在贊同苗躍虎的說法一般。

    苗躍虎對塗奮鬥很瞭解,他嘿嘿笑了笑道:“塗書記,我今天準備謹言慎行,那位最近心情不高興,我可不想熱火上身。”

    塗奮鬥沒有立即說話,他清楚苗躍虎說那位的不高興從哪裡來。而他為了這件事情雖然覺得有些痛快,但是更多的卻是可惜。在他看來,那個位置怎麼也該是他的,怎麼能夠輪到楚洪道那個只知道混日子的人。

    可是有句話叫做幹得好不如生的好,他塗奮鬥要是有楚洪道的身世,現在怎麼還會是零隆市的一個市委書記,說不定早就飛向更高的地方啦。

    “行啦,這些話也就是咱們兩個說說,你可不能亂說,省的岑書記面前挨批評。”

    “我又不傻,跟岑書記說這些幹什麼。”苗躍虎嘿嘿笑了笑,又輕聲的道:“不過我覺得岑書記就算是聽到這個,恐怕也不會多生氣,畢竟他老人家對這件事情應該是很喜歡。”

    塗奮鬥沒有在吭聲,雖然他並沒有去澄密市,但是事情的經過,他卻是清清楚楚。那個人雖然很不想讓步,但是在岑書記的步步緊逼之下,他還是不得不做出退步。

    雖然這一次報上去的名單是兩個人,但是實際上所有的人都明白張齊寶只不過是一個陪襯。上級組織部門雖然沒有批下來,但是事情的結局是一定定了的。

    “躍虎市長,咱們別的不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這一次甄老回鄉之行,該做好的工作,一定要做好,絕對不能出任何的紕漏。”塗奮鬥說到這裡,手掌揮動了一下道:“特別是發離宮建設涉及的那些拆遷問題,更要做好安撫工作,如果這之中有一個地方出了簍子,咱們兩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苗躍虎對塗奮鬥再次安排這件事情覺得有點看不起,心說這位塗書記還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吃了幾次虧,這幹勁一下子丟了不少。

    “塗書記您請放心,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做了重點安排,那個點只要出現情況,就拿那個點的負責人是問。”

    苗躍虎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市委秘書長快速的跑了過來道:“塗書記、苗市長,剛剛和方秘書長聯繫了一下,再過十分鐘,領導的車就要下高速啦!”

    塗奮鬥和苗躍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身體一下子站直了不少。

    “甄老,這道高速公路是五年前修建的,自從高速修成之後,對我們省內的經濟發展起了越來越大的促進作用,零隆市的發展,和這條高速的建設是分不開的。”岑勿剛坐在考斯特車側角的位置,笑呵呵的指著窗外道。

    甄老的目光,靜靜的看著窗外。神色之中,隱含著一絲喜悅,一絲傷感,還有那麼一絲別人感覺不出來的異樣。

    “嗯,勿剛書記,我上次回來,還是十年前,變化很大啊!”甄老感慨了一聲,又忍不住輕聲的說道:“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回來啦。希望密東能夠建設的越來越好。”

    “甄老,您對我們工作的肯定,讓我們全體幹部的心中充滿了幹勁,我們還等著您十年之後。在回家鄉給我們做點評呢!”岑勿剛雖然在外人的眼中嚴肅無比,但是此時處在甄老面前,卻成了一個充滿了笑容的好客主人,一句話就將甄老剛才話語之中帶來的傷感給抹去了不少。

    甄老看著岑勿剛。輕輕地點頭道:“勿剛書記你既然這麼說,那咱們共同努力,我十年之後,再回來看看家鄉新的變化。”

    甄東正一直注意著自己父親神情的變化,看到老爺子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歡喜,他輕輕的朝著岑勿剛豎起了大拇指。老人家都是這樣,近鄉情更怯,有時候還會傷春悲秋。

    剛才老爺子的感慨,讓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幸好岑書記把話接的快。要不然的話。他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爺子說話啦。

    “爸,岑書記在密東工作這麼多年,對密東的建設。那可是做出了不少的貢獻,別的不說。據我所知咱們零隆市去年的GDP就已經快要趕上澄密市啦!”

    見老爺子高興,甄東正也跟著幫岑勿剛湊趣道。畢竟岑勿剛在剛才讓老爺子高興啦,自己也得幫著岑書記撐撐面子不是。

    “好好好。”甄老朝著岑勿剛看了一眼,笑著道:“勿剛書記,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是一個全新的樣子。”

    “舅,我們密東現在可以說是一年一變樣,特別是零隆市,發展的更是快速。前些時候我回家裡看一個親戚,嘿嘿,我記得以前他們家住的是三間紅瓦房,可是到他們村裡,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招人啦,您猜怎麼著?”楚洪道的副省長雖然還沒有任命下來,但是作為甄老的親屬,他還是被專門調到了這輛車上。

    對於這種安排,楚洪道心中很清楚是為了什麼,他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以來可以向省委的主要領導展示一下自己和甄老的親密關係。這二來也可以討得老爺子的換新不是。

    他這一賣關子,頓時讓甄老的興趣引了上來,他指著楚洪道道:“小道,你這傢伙就喜歡裝神弄鬼,好了,究竟是什麼,給我說說。”

    “滿村都是兩層的小洋樓,我那裡找得到他們家。”楚洪道說到這裡,輕聲的笑了起來。

    甄老也跟著笑了,顯然他對於家鄉的變化感到很是滿意。他一邊笑一邊道:“你說的親屬是哪個村,讓我想想看看還有誰?”

    一句還有誰,讓王子君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王子君坐在甄老的另一側,雖然他並沒有怎麼吭聲,但是臉上的微笑卻一直保持著。

    雖然這場接待,有些人不願意他參加,但是作為政府的一把手,王子君不能不來。

    “是小山王村,舅您還記得嗎?”楚洪道朝著岑勿剛看來一眼,低聲的說道。

    甄老的興趣,被他說的村名所吸引,在念叨了兩句之後,就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就在我們村西五裡的地方,我記得我小時候,好似還在那裡趕過集呢!”

    “是,那邊就是有一個集,小時候我也去過。”楚洪道見老爺子來了興趣,也跟著說道。

    “那個集是不是三六九,一定是。”甄老好似因為回憶起了更多的東西,整個人顯得越加的興奮,他搓了搓手道:“我記得那裡有一個賣丸子湯的,我小時候去哪裡看到丸子湯,就覺得流口水,可惜啊,那時候家裡窮,離開家那會,也沒有吃過一頓那裡的丸子湯。”

    “舅,哪家丸子湯館應該還在,我記得他們村口有一個飯館,寫的是趙家丸子湯。您要不要去嘗嘗?”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3 22:44
第一八六二章 形式別具一格 效果非同凡響
楚洪道說的這種丸子湯,王子君也知道。來到密東之後,有一次生病感冒了,有點茶飯不思。每天下班回到家,就渾身酸軟,四肢無力。莫小北急了,趁週末的時候一家人開車去了黃河故道。跑到一家農家菜館,點名要了一盆丸子湯。

    這丸子湯大概是用精瘦肉做的,團成玻璃珠大小的模樣,油潤滑爽,軟爛醇香,肥而不膩,風味雋永,餘韻悠遠,喝一口,酸辣可口,入口即化,讓人久久回味無窮。也許是裡邊放了胡椒粉的原因,微辣的同時,還有點麻酥酥的。

    一時間,王子君和小寶貝胃口大開,風捲殘雲般的吃完,一大一小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惹得莫小北對兩個人的吃相目瞪口呆。沒想到,第二天王子君的感冒竟然好了。自此以後,這遠近有名的丸子湯就給王子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只有在農村辦席時才能聞到飯菜香味兒,的確是那些山珍海味代替不了的。

    看來,甄老還是沒有忘了當年的老味道啊。楚洪道的建議,讓甄老差點老淚縱橫,上前拍了拍楚洪道,不無感慨:“娃啊,當年,能吃上一碗丸子湯,那就是了不起的美味啊!這麼些年,我去過多少飯店也記不清了,但是,再也沒聞到過這種味道了!”岑勿剛見楚洪道把甄老哄得這般高興,心裡不禁有些得意。把楚洪道拉過來,不但可以不動聲色的把王子君敲打一下,而且還把甄老這條關係鞏固了一下。這層關係要是利用好了,無疑為自己的仕途又找到了一架天梯。這種一舉兩得之舉,實在不可多得啊。如果能夠將楚洪道用好,這絕對是一個好的幫手。對於楚洪道,岑勿剛原本想讓他在今天以副省長的身份出現,但是對於密東的這個建議報上去之後,上級並沒有批准下來,這讓岑勿剛有些無可奈何。雖然他在這之中也做了一些工作。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上級主管部門的事情,他只有建議權、遊說權,到了決策這個層面,他就影響不了啦。

    不過,好在這件事情已經報上去了,自己的表態也足以到位了。楚洪道和甄東正那邊,肯定會幫著自己將事情圓轉過來的。“甄老,岑書記。零隆市的同志在外面等著呢!”方英湖這個大總管,此時坐在車子的最前方,隨時注意著四周的變化。當車子下了高速之後,他就輕聲的向甄老和岑勿剛彙報道。如果是以往,這種事情自然是岑勿剛做主,但是此時車上坐著甄老。岑勿剛則輕聲的請示道:“老領導,家鄉的同志在下面等著,希望能見見您哪!”“勿剛書記,這些父母官也不容易,你安排就行啦。”甄老朝岑勿剛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岑勿剛知道甄老這不是跟自己客氣,當下也不推辭,朝著方英湖道:“英湖秘書長,你讓塗奮鬥和苗躍虎兩個人上車來吧。”只是半分鐘時間。塗奮鬥和苗躍虎兩個人就上了車,面對甄老,塗奮鬥和苗躍虎的臉上,笑容也燦爛無比,苗躍虎更是就家鄉的變化向甄老進行了一番彙報,一時間車裡歡聲笑話,氣氛好極了。 王子君也在溫和的笑,也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而甄老對他的話,雖然也有回應。但是和岑勿剛比起來。王子君總覺得那是一種客氣中的疏遠或者是隔閡。對於這種情況,王子君有點無奈。但是想想,很快就釋然了。這種上層的關係不是單單靠自己有限的接觸就能博得好感的,更何況,岑勿剛和這位甄老的關係早已是根深蒂固了。
     “甄老您看,這是我們零瓏市新建的綠地公園,占地近千畝,以前曾經是我們零隆市的垃圾集中銷毀點,現在隨著城市框架的進一步拉大,我們就地取材,變廢為寶,將這裡變成了公園,也算是把垃圾變成了資源。自從這個公園建設成之後,每天的人流量都在上萬左右。特別是夏天,幾乎所有在這邊居住的人,都要跑過來乘涼。”塗奮鬥介紹的公園,引起了甄老的興趣,雖然這裡不是參觀點,但是甄老還是下了車,在公園裡興致勃勃的轉了轉。公園早就得到了指示,因此,雖然遊客不少,但是塗奮鬥清楚,這些人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人。一行人簇擁著甄老在公園裡穿過,甄老對這個公園很是滿意,他朝著塗奮鬥道:“奮鬥啊,你們能在城市建設中,能在寸土寸金的繁華地帶,留下偌大一個活動場所,充分考慮到了人民群眾的需要,這就是一種大手筆、大氣魄,非常難得,很好嘛!”“老首長,我們零隆市的發展建設,離不開省委省政府的正確領導……”不等塗奮鬥彙報完,甄老就一擺手道:“好了,你這種話啊,還是留著給岑書記聽吧,我老頭子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在家鄉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我可不是聽你給岑書記唱讚歌的!”雖然阻斷了塗奮鬥的話,但是塗奮鬥的臉上還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因為甄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充滿了笑容的。市內參觀的點,是經過了周密安排的,在上午之前,甄老一共看了四個點,興致頗高。但是從老人的身體考慮,岑勿剛還是決定先吃午飯,讓老人適當的休息一下。塗奮鬥和苗躍虎在午飯上的安排,也是獨具匠心,並沒有讓賓館的大廚做,而是請了農村遠近有名的做菜大師傅。

    而且,最有新意的,還是做飯的方式都是按農村人辦紅白喜事的方式來的。按照村裡的規矩,在賓館的後院裡設了個露天餐廳,弄了幾口大地鍋,又買了一車柴禾,甄老一看這個原汁原味的場面,一股濃濃的家鄉味道撲面而來,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了似的,不停的擦拭著眼睛,這裡走走,那裡轉轉,最後握著一個做菜師傅炒菜用的大鍋鏟,噙著眼淚樂了。

    儘管每一道菜肴都被賓館裡的廚師長細細的看過,但是整個做菜過程,卻是以這些農村的做菜師傅為主。做出來的菜。也盡可能的保持了原生態。沒想到,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整個午宴,甄老吃的非常開心,甚至還主動要求喝了一杯小酒。真是難為方英湖了,甄老要求喝酒的時候,方英湖居然變戲法似的抱出來一個大酒罈,裡面竟是老家人自釀的散裝酒!

    岑勿剛接待過無數領導。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接待方式,卻是第一次見到。下意識的朝方英湖看了一眼,投去一瞥贊許的目光,方英湖眼角的餘光接住了,開心極了。“岑書記,咱們到我房間裡閑嘮一會兒。這人一上了年紀,睡眠就少啊!”就在甄老離席準備去休息的時候,又轉過身來,朝岑勿剛招手道。岑勿剛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的燦爛,趕緊快走幾步朝甄老走了過去。而一直陪在甄老身邊的甄東正和楚洪道,也都跟著朝著房間裡走去。

    文成途不無羡慕的朝著離去的隊伍看了一眼,咂巴了一個嘴,心裡有些失落。就在這時候。塗奮鬥已經來到王子君的身邊道:“王省長,既然老首長那邊有岑書記陪著,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房間。”

    王子君在塗奮鬥等人的陪同下,進入了自己的休息室,他的臉上同樣洋溢著笑容,說了幾句讚揚的話,對零隆市的接待工作提出了表揚。

    回到房間之後,張齊寶迅速為王子君沏了杯茶。看著房間裡靜靜地看電視的王子君。輕聲道:“省長,岑書記去甄老那裡次數不少。而且……”

    張齊寶想要安慰自己什麼,王子君心裡一清二楚,他朝著張齊寶擺了擺手道:“齊寶秘書長,你想要說什麼我清楚,別介意,這些都是小事。”

    張齊寶松了口氣,他看著王子君,唯恐王省長年輕氣盛,覺得這次讓他丟了臉面。不過隨即他心裡就釋然了,王省長應該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的。否則,怎麼會坐到現在的位置上來呢?

    在王子君對面坐下,張齊寶輕聲的道:“省長,有些事情咱們雖然要注意,但是我看甄老……”

    “老領導對於咱們密東的發展很重視,咱們應該對得起老領導的關照,至於別的問題,就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了。”王子君不等張齊寶將話說完,就沉聲的說道。

    “是,省長您說的是,我有點多慮了。”

    王子君靜靜的看著新聞,臉上的神色很正常。

    張齊寶看著王子君,心中的念頭不斷地飛揚,在普通人的眼中,王省長年紀輕輕就大權在握,還不知道多神秘呢,但是作為秘書長,他心裡卻清楚,王省長雖然有偌大的權利,但是同樣給他帶來了偌大的責任。和領導的距離越近,眼裡越是沒有偉人喲!

    有些事情,王子君要做出寬宏大量的姿態。就拿這次楚洪道的事情來說,省長雖然表現平和,估計心裡早已是波瀾壯闊了吧?

    正當張齊寶琢磨著如何安慰一下王子君的時候,在另一個大套間裡,岑勿剛正笑著陪甄老談話。甄老說的,基本上都是這次來家鄉的感慨,但是岑勿剛對於甄老的每一句話,都聽得非常認真。

    “洪道,我老姐姐怎麼沒有跟著你在省裡住啊?”甄老和岑勿剛談了一些關於零瓏市的事情之後,突然沉聲的朝楚洪道問道。

    楚洪道坐在岑勿剛旁邊的位置上,很是有點意氣風發。這些年來,雖然他在科技廳說一不二,但是科技廳本身就是弱勢單位,他這個一把手在省裡也不怎麼風光。

    而現在,他陪在甄老的身邊,連岑勿剛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更不要說那個很快就會下來的任命了!

    看來,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就在楚洪道想著今後的前景將會更加廣闊的時候,甄老的問題來啦,對於這個問題,楚洪道並不怕,他笑了笑道:“老舅,我也發愁啊。每次我去接,她都不肯挪過來啊。這次正好,您回到老家,一定幫我遊說一下,把我媽接到省城來!”

    “落葉歸根哪,我能理解我那老姐的感受。”甄老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感傷,又輕聲的問道:“誰照顧你媽 呢?”

    “我姐姐姐夫搬到家裡面住啦!”楚洪道說話之間幫著甄老添了杯水道:“前幾年村裡進行改造,把老房子拆掉蓋成兩層小樓了,然後我姐跟姐夫一家搬了過來,和老人家作伴。算是我出錢,我姐出力吧。”

    “嗯,這個好,不過村裡的醫療條件還有待加強,你在這方面,要多操點心哪。”甄老輕輕的點了點楚洪道,淡淡的說道。

    楚洪道見舅舅在岑書記面前這般關切的詢問母親的近況,他可不覺得這些絮絮叨叨的談話浪費時間。相反,這樣的詢問還能為自己在岑書記面前增加一些分量哪。

    “勿剛不錯。”閒聊了二十分鐘之後,甄老有點疲憊,岑勿剛適時的提出告辭。在他離去的時候,甄老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雖然只是四個字,卻讓岑勿剛萬分欣慰。儘管甄老已經退下來多年了,但是他老人家的影響力,卻是沒有人敢小視的。而他在這時候給自己一個這樣的評價,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在密東省內傳遍。更深一點的說,還會在上面產生一定的影響。

    楚洪道看到岑勿剛走了,也跟著走了出來。房間裡,只剩下甄老和甄東正。甄東正幫著甄老將被子拉開,等老人家上床休息之後,就準備離開。

    “你覺得你表弟這個人怎麼樣?”

    甄東正聽到父親突然的問話,沉吟了瞬間道:“還算懂規矩。”

    就在甄東正以為父親還有話說的時候,卻見父親已經閉上了眼睛。

    知子莫若父,甄東正知道父親的想法,想想老人家越是上了年紀,越願意念舊情,甄東正也就明白了過來。甄東正心裡歎了口氣,儘管不贊同父親的決定,卻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是沒有發言權的。

    下午主要去的是甄老的老家,看到村裡經過規劃建設的整整齊齊的二層樓之後,甄老的感慨更多了幾分,村裡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都被找來了,甄老挨個握手,依次敬煙,不勝唏噓。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1-13 23:06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3 22:47
第一八六三章 彎得下腰 沉得住氣
    王子君靜靜的陪在一邊,看著不時插上兩句話,顯得有點意氣風發的岑勿剛,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一個堂堂的密東省省委書記,能這般細緻入微的全程陪同,足以說明岑勿剛能抓大放小,身架子活泛得多啊!

    岑勿剛好像也覺察到了王子君看他,沖王子君笑了笑,雖然這笑容顯得挺親和,但是笑容之中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也只有兩個人能夠明白。

    “今年咱們這裡發大水,對地裡的莊稼沒什麼影響吧?”甄老和一個老者親切交談。

    一個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趕忙道:“沒什麼大礙,省裡市里都給發有救濟糧,不缺吃不缺穿,很好啊!”

    作為一個工作多年的人,甄老對於有些話的真假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對這說話的老者笑了笑道:“五弟,你別糊弄哥喲,現在他們兩個當官的都在這兒,有什麼難處給我說,他們會想辦法給解決的。我記得當年我十歲上的時候,只要青紗河一發水,莊稼都要淹了一大半呢。”

    “咳咳,二哥您的記性真好喲,那一年發大水,咱們村裡的張老二,他家裡的羊都被大水沖走啦,好在,好在這些年青紗河治理得不錯,咳咳,大水基上威脅不到咱們這裡啦!”

    那老者剛剛把話說完,就聽另外一個顫顫悠悠的老者道:“老五你盡瞎說,我那幾天正好住在上堤的大女兒家,那……那河水,沖走了不少東西呢。好像還有幾個有錢人,把房都修到了河道上,青紗河都倒灌啦,幸虧當時防範的好。要不然,就沒有咱們這些老骨頭啦!”

    這老者不說話還好,這句話一說出來,來正在那裡靜靜聽著。臉上帶著笑容的塗奮鬥和苗躍虎,聞之色變。一旁的縣委書記也是一臉難堪。

    岑勿剛的的手,下意識的往前伸了一下,似乎想要挽回眼前這個局面,但是只是往前伸了一下,就僵持在了半空中,他對於零隆市的情況自然清楚,雖然沒有造成什麼致命的損失,但是當時情況確實非常危險。要不是王子君在那段時間極力推動對青岩等河流臨河建築的治理。很多地方都是安全隱患。

    “哦。還有這種事情?”甄老朝著那顫巍巍的老者看了一眼,又關切的問道:“沒有大損失吧?”

    “沒有,咱政府組織人日夜在上面守著。盯著,河水都乖乖的流走了!”第一個說話的老人。快速的說道。

    “啥呀,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說。”顫巍巍的老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那個……那個我可是看到啦,河水都開始倒灌啦,當時那邊的人都說青岩河那邊的人要倒楣。”

    “但是到了最後我聽說,人家青岩河那邊河道通暢,愣是半點事情沒有哇。”

    聽著這些話,岑勿剛搓了搓手道:“這次防汛工作雖然出現了不少情況,但是在我們密東全體幹部群眾的共同努力下,我們還是取得了防汛工作的重大勝利。”

    “是呀,基上沒有出現大面積被淹的現象。”成途也跟著說道。

    不過兩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做出主要貢獻的是王子君,和他們兩個,還真沒有太大的關係。

    王子君不吭聲,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在臨離開的時候,伸手將苗躍虎招過來道:“躍虎,咱們要俯下身子,聽一聽群眾的真實想法,你說是不是?”

    雖然王子君問是不是,但是苗躍虎敢說不是嗎?他雖然在這個小插曲上很是有些惱火,但是面對王子君特意叮囑的意思,他還真的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更何況這裡是甄老的老家,他是不能貿然做什麼的。當下趕忙道:“嗯,工作接地氣,才能真情暖民心,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請省長儘管放心。”

    王子君點了點頭,就跟著大隊伍快步朝著前方而去。

    甄老的稱讚,讓岑勿剛感到很舒服,雖然他現在的位置已經決定這些稱讚對他的影響不是太大,但是他能夠感到不少幹部看他的目光有點不一樣。

    對於這種不一樣,岑勿剛雖然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心裡還是蠻受用的。如果說以前他並不太需要這種稱讚的話,那麼現在,他對於這種稱讚是真的需要。

    隨著王子君的強勢崛起,岑勿剛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密東的局勢已經是他和王子君兩強並立了。如果以前他還稍微佔據一點優勢的話,那麼現在,岑勿剛覺得自己在權利的天平上居然有些朝弱勢發展的趨向。

    這樣的局面,這讓岑勿剛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局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接受。

    而甄老帶來的影響,應該能讓自己在大局之中更多一分把握吧。同時,岑勿剛還準備通過甄老和秦田剛好好的談談,雖然甄老不可能出面,但是將甄東正拉上,相信秦田剛也會賣面子。

    一旦有了秦田剛的支持,甚至秦田剛保持中立,自己對王子君的優勢就能夠找回來。而找回這種優勢之後,自己絕對不能夠再犯同樣的錯誤。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中,方英湖走了進來,他看著正在看電視的岑勿剛,輕聲的問道:“岑書記,早餐時間到啦,您是在這裡吃,還是在外面的小餐廳吃?”

    “秘書長,現在來到了零隆市,就讓塗奮鬥和苗躍虎安排,你現在是領導,不能越俎代庖,頂了他們兩個的活計。”岑勿剛的心情很不錯,笑呵呵的朝著方英湖開玩笑道。

    方英湖不但知道岑勿剛心情不錯,還知道岑勿剛為什麼心情不錯,他也不客氣的在岑勿剛對面坐下來,嘴中笑呵呵的道:“岑書記,我這也是操心操慣了,猛的輕鬆下來,就覺得憋悶得慌,您還不如讓我好好地操心一下呢!”

    岑勿剛笑了笑,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輕聲的問道:“甄老那邊起來了沒有?”

    “甄老已經起來啦,在院子裡稍微運動了一下,我來想要喊您,聽秘書說你睡得挺香,我覺得您昨天可能累了,難得睡一個安穩覺,就沒有叫您。”

    方英湖能夠在這種事情上替岑勿剛做主,自然有他做主的底氣。看著方英湖平和的臉色,他點著方英湖笑著道:“嗯,到底還是老了,活動量大了,就會覺得累,年齡不饒人哪!”

    方英湖只是笑而不語,他是不適合對岑勿剛的話肯定一下的。有哪個領導願意讓別人認為自己老了呢?在岑勿剛站起來的時候,方英湖輕聲的問道:“甄老準備在小餐廳吃早餐,書記您過去嗎?”

    “當然要過去,對了,王省長忙什麼呢?”岑勿剛正了一下衣領,好似隨意的說道。

    “王省長好像準備回去,省裡面的事情不少,還有一個調研團要過來。”方英湖說到這裡,又笑著道:“王省長很忙的。”

    想到王子君跟著受到的冷遇,岑勿剛的笑容顯得越加的燦爛。一直以來,岑勿剛覺得自己都是一個大度的人,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實際上在氣量上,並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他實在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王子君。

    難道,我這也是妒賢嫉能麼!

    心中感慨,岑勿剛就大步朝外走,在剛剛出門的時候,他就看到楚洪道也衣冠楚楚的走了出來。看到岑勿剛,楚洪道就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對於楚洪道的能力,岑勿剛並不看在眼裡,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現在對自己來說很重要,因此,在表面上,他就對楚洪道很客氣。

    “洪道廳長,昨天休息的怎麼樣?”還沒有等楚洪道開口,他就充滿了關心的問道。

    岑勿剛的這句話,頓時讓楚洪道心中一陣激動,他口齒都有點模糊的道:“好……非常好,謝謝書記關心。”

    “哈哈哈,休息好才能夠工作好,在工作和休息之間,洪道你一定要把握好一個度,絕對不能因為工作,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了。”岑勿剛對楚洪道的表現很舒服,他輕輕地拍了拍楚洪道的肩膀,關心的說道。

    在並肩走向小餐廳的路上,楚洪道低聲的朝著岑勿剛道:“岑書記,我聽我表哥說,老人家對於您的工作非常的滿意。”

    岑勿剛心說這樣的馬屁還用得著你來拍嘛,我從甄老的態度上早就感受出來了。不過,心裡雖然清楚,對楚洪道的討好,還是欣然笑納了。

    楚洪道見岑勿剛有反應,又低聲道:“好像對那位,並不怎麼感冒!”

    哪位是誰,楚洪道並沒有說,但是以岑勿剛的聰明,他怎麼會猜不出來。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副弄臣摸樣的楚洪道,岑勿剛真是有些看不起。王子君作為密東省的省長,還輪不到你一個廳長指手畫腳!難怪王子君看不上你,就沖這一點水準,活該你在科技廳的位置上熬到終老!還要什麼政治進步呢?

    心裡無限鄙夷,嘴上的話也說的不鹹不淡:“洪道,現在是你的關鍵時候,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說的,心裡有數就行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3 22:52
第一八六四章 朽木不可雕 糞土之牆不可圬
楚洪道的話一出口,立馬就後悔了。在密東,岑書記和王省長貌合神離,關係微妙,這一點幾乎是人所共知的。但是,每一個精明的人,都不能當著一方說對方的壞話,不然,就是弄巧成拙之舉。

    試問,如果你當著岑書記的面數落王子君的種種不對,豈不是說明一個問題:岑書記和王省長關係不夠和諧,你是知道的。你在變著法兒的哄人開心呢。

    岑勿剛作為一名封疆大吏,還是很有涵養的。不管自己如何的厭惡王子君,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還是以維護密東的大局為重的。他曾經在不同的場合說過,密東的幹部群眾只有團結一心,眾志成誠,才能讓密東這艘大船乘風破浪,闊步前行!

    想到這裡,朝岑勿剛臉上飛快的瞄了一眼,楚洪道就知道自己剛才的馬屁太小兒科了。當下趕緊表態道:“書記,我知道啦,以後絕對管好自己的嘴巴。”

    小餐廳不大,裝飾的很溫馨,在岑勿剛和楚洪道趕過來的時候,甄老在甄東正的陪伴下也走了過來。讓岑勿剛感到意外的是,王子君竟然也跟了過來。

    看著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的王子君,岑勿剛點了點頭,在向甄老問好之後,一行人就圍著甄老坐了下來。

    服務人員快速的將各種帶著密東風情的早點端了上來,滾滾的香氣,讓人食欲大開。王子君並不怎麼說話,但是吃的卻不少,在吃了一半的時候。王子君就笑著向甄老道:“首長,我是來向您請假的,澄密市那邊出了不少事情,需要我抓緊回去處理一下。”

    “子君。不是我說你和勿剛,你們兩個實在沒必要都跟著我這個老頭子,我現在是閒人一個,就是來家鄉隨便走走。你們可是密東的主心骨,工作是第一位的,任何時候,都不能喧賓奪主了喲!走吧,趕緊回去吧!”甄老放下筷子,笑著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和岑書記過來,並不是為了陪您,我們兩個也是有私心的。”

    他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讓岑勿剛的神色一變。心說王子君的水準。怎麼變得這般的差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而王子君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茅塞頓開,大感這個副手的機靈:“我們一直說要向老一輩學習。可是,整天忙於一堆事務性的東西。根就騰不出來時間思考啊。現在您來了,就是一面鏡子,我們可以從您身上多學點東西,說實話,您老就是一教科書,如果不是岑書記不想走,我也不想回去啊!”

    “哈哈哈,你這小傢伙,就知道讓我老人家開心。”甄老笑呵呵的一點王子君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啦,吃完飯,你就趕緊去忙你的吧。”

    “小姑娘,將電視打開,我看看新聞。”甄老喝了一口湯,朝著站在一邊的服務員吩咐道。

    服務員早就得到吩咐,對於老人家的吩咐,那是半點都不敢違背,當下就拿著遙控器將小餐廳的電視打開。

    “首長,您要看哪個台?”服務員看著出來的畫面,輕聲的問道。

    “就新聞台吧!”甄老溫和的朝著服務員笑了笑道。

    就在服務員準備換台的時候,甄老突然道:“先看看這個吧。”

    這是一個天北省的地方台,主要博得是一些早間報導。新聞主持人長著一張可喜的臉,播報新聞的時候,還挺幽默。有時候讓人忍不住都想要笑。

    “各位觀眾,昨天我省警方抓住了一個騙子團夥。這個團夥不但人數多,做的買賣也大,他們可是打著高新產業的旗號,爭取投資資金。”

    “要按說,這輔助資金都有著嚴格的審批程式,他們能夠騙得出來嗎?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可是就有這麼奇怪的事情,他們還真的騙到了。要不是那次的成功讓他們忘乎所以,準備到咱們省裡面坐上一票,還不會被抓住呢!”

    “但是人家真的成功啦,據警方介紹,這群騙子從鄰省一個科技部門,騙取了五千萬的扶助資金,嘖嘖,我就不明白了,科技部門那可是第一生產力的部門,負責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將這麼多的錢給了騙子呢。幸好,咱們省的公安同志已經從騙子的手中將這筆資金追繳了回來,算是挽回了損失。”

    大部分看著這新聞,都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剛剛還和甄老談笑風生的楚洪道,臉色卻是一白。當這幾個騙子的面容在電視上被播出來的時候,他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哼,現在一些單位負責人,真是不知道幹什麼吃的,竟然讓騙子將資金給騙走五千萬。這要不是追回來,嘿嘿,笑話可就大啦。”

    甄東正端起碗喝了一口,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說道。

    甄老哼了一聲,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很顯然對於新聞中涉及到的單位表示很不滿。

    岑勿剛帶著痛心疾首的道:“老領導,這種事情,除了騙子的騙術高明之外,也和我們一些同志沒有樹立正確的政績觀有關,我準備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在全省就政績觀進行一次全面的學習。”

    “這個要好好地學一學,不能任由一些人為了自己的政績,胡亂花錢。”甄老點了點頭,表示對岑勿剛話語的認可。

    “嘟嘟嘟”

    岑勿剛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笑著對甄老道:“甄老,這電話還真是有點巧,咱們剛剛看了天北省的新聞,天北省的老左就打電話過來啦!”

    說話之間,岑勿剛就要離開打電話,甄老朝著他一擺手道:“這頓飯就要吃完了,你也別亂跑了,就在這裡接就是啦!”

    能夠在甄老面前接電話,自然是甄老給自己面子,岑勿剛笑了笑,就輕聲的道:“我是岑勿剛。”

    “老岑,忙什麼呢?吃早飯了沒有?”電話那頭,爽朗的聲音笑呵呵的傳了過來。

    “已經吃過啦。你老兄呢?”岑勿剛雖然不知道這位老兄為什麼給自己打電話,但是電話之中,他依舊很是熱情的說道。

    “哎呀,你怎麼能吃飯呢,我還等著你請我吃早餐呢?”天北省的那位也不客氣,笑嘻嘻的朝著岑勿剛打趣道。

    岑勿剛要是沒有事情,一定和他多說幾句,可是現在他有事情,所以就帶著一絲急切的道:“老左你有事情就說,我手頭上還有其他工作。”

    “哎呀,還有點不耐煩,我說老岑,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啊,五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不是我,你這五千萬可就打水漂啦!”

    那邊的話,讓岑勿剛愣了一下,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什麼五千萬的事情,此時聽這位一說,立馬愣住了,疑惑不解的問道:“什麼五千萬啊?”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頓時變得有點陰冷。

    所謂朽木不可雕,就是岑勿剛此時的心情,他目視著站在自己對面的楚洪道,真有一種將這傢伙給狠狠揍一頓的感覺。自己千辛萬苦的將這個傢伙捧上臺,沒想到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這種簍子。

    大哥,你是我大爺,你能不能給我爭點氣啊!知不知道,我為了運作這件事情費了多少心思,現在這樣啦,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甄老那邊,你讓我怎麼交代?

    “岑書記,我向您檢討,是我的工作沒有抓嚴,這才出現這種事情,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整改,儘快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楚洪道的雙腿酸軟,剛才的意氣風發,此時早已經蕩然無存了。他沒有想到,那讓自己引以為豪的支援高科技專案基金,竟然會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這個基金,是他作主批的,五千萬,當時楚洪道還覺得自己是大手筆,在工作上有力度。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那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傢伙給坑了。

    不但坑了,而且還坑慘了!

    想到那張非常有親和力的面孔,楚洪道的心裡真是暴怒。如果那張臉的主人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的話,說什麼,他也要給那個人一個狠狠的教訓。打死他個孫子!

    可是現在,他也只能想想了,因為那個人並不在他的身邊,而是在天北省的拘留所呢。不管他有多大的怨氣,也沒有辦法出拳的。

    “聽天北省那邊傳來的消息,這裡面好似還涉及到在去廠區考察的時候,有人做了出格的事情。”岑勿剛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桌子,目光看向自己對面的楚洪道。

    他的心中,對於楚洪道越加的不滿。作為省委書記,他不缺乏瞭解問題的管道,更何況以往楚洪道給他彙報工作的時候,也說過這件事情。

    那個時候,事情還沒有出來,在向他彙報的時候,楚廳長是當成一個政績來說的。比如勇於擔當,比如善於用開拓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當時自己並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想想楚洪道那時候的話,卻是讓他越來越覺得膩歪。

    而楚洪道在聽了岑勿剛的話語之後,臉色極具變色,他快速的來到岑勿剛身邊道:“岑書記,我是一心為了工作,您要相信我啊,這件事情,我是受了人家的蒙蔽,那個……”

    “蒙蔽嗎?老楚,你要想清楚,現在是人家天北省將東西移交給咱們。”岑勿剛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道:“這些事情,你能解釋清楚嗎?”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4 22:22
第一八六五章 狗屎揣你懷裡就熱了
楚洪道的身體晃的越發厲害了,一下子拽住岑勿剛道:“岑書記,我當時真是被迷惑住了,以致於犯了這樣的錯誤!我真是萬分痛心,岑書記,看在我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幹工作的份兒上,還有,還有,請您看在我老舅的份上……”

    一直以來,楚洪道都是一個愛面子的人,這讓他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岑勿剛看楚洪道的神態,哪裡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岑勿剛一時熱血上湧,他自忖浸淫官場多年,早已是閱人無數,怎麼就看上了楚興道這麼一個人呢?也許,自己壓根兒都沒有看上他,而只是看上了他身後的這個勢吧。

    岑勿剛喜歡借勢,很多事情能夠順理成章當然更好,但是碰上一些難辦的、棘手的問題,岑勿剛就覺得借勢是非常之舉,可以讓難辦的事情迎刃而解了。這次的借勢,曾經讓岑勿剛一度有些得意,畢竟能從換屆的憋悶中扳回一局。

    儘管這樣的效果並不是太大,但是至少,對於他的隊伍、死心踏地的跟著他的人馬來說,能起到一種振奮人心的作用吧?可是,沒想到,事情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娘的楚洪道又掉鏈子了!

    此時此刻,岑勿剛的心裡就有一種手裡攥著鑽石,仔細一看卻是一把狗屎的感覺。真讓人噁心無比啊!

    可是,他再怎麼噁心,也得把這件事情處理了。厭惡的朝楚洪道看了一眼,心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好意思說?真是恬不知恥啊!

    岑勿剛雖然心裡怒意迸發。但是,也並沒有把楚洪道一棍子打的不能翻身的想法。畢竟楚洪道和甄老的關係擺在這裡,而且,那五千萬的資金。不是也如數追回了嗎!

    “嗯,你回去吧!”已經沒了心思和楚洪道說話的岑勿剛,淡淡的擺手道。

    楚洪道的資質不是太高,但是在有些事情上的悟性。還是能無師自通的。如果以前他被岑勿剛這麼揮手趕走,肯定會識趣的走人,但是現在,在楚洪道看來,自然是非常時期,針對這件事情對他楚洪道怎麼處理,岑書記不表態,他怎麼能離開呢?天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如此簡單的見到岑書記!

    “岑書記,您要相信我。那個我媽身體也不好。”楚洪道又上前一步。囁嚅著對岑勿剛說道。

    岑勿剛差點火冒三丈。你媽身體不好跟我有個狗屁關係?但是話到了嘴邊,想想楚洪道的媽也姓甄,又硬生生的把這樣的破口大駡咽下去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這是在威脅自己呢!

    此時的岑勿剛,倒是想到了離去的王子君。心說當初我要是不拿這傢伙出來就好了,這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沾住就扔不了啦。來想拿他來噁心一下王子君呢,沒想到,臭狗屎沒有扔出去,反倒掉進自己懷裡了。

    岑勿剛懶得再和楚洪道說什麼,朝楚洪道狠狠的看了一眼道:“好了,你忙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啦!”

    楚洪道走了,走的有點落寞。他那一向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髮型,也弄得淩亂不堪了。

    岑勿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恨恨不已的罵道,這叫什麼破事啊,究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被撐死了?

    如果不是那個騙子還想做一把,恐怕不會在天北省栽跟頭兒。天北省的人邀功,他岑勿剛不能說別的,畢竟給追回了五千萬的損失呢。

    沉吟了一番,岑勿剛正準備出門,方英湖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秘書長,有什麼事嗎?”看著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方英湖,岑勿剛打起精神問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既然出了事情,想方設法的把事情解決掉就是了。

    方英湖看著意氣風發的岑勿剛,沉吟了瞬間道:“岑書記,甄老今天準備去掃掃墓。”

    “掃墓不是安排在明天嗎?”岑勿剛對於岑老的時間安排非常清楚,因為這個路程圖,是他和甄東正一起敲定的。現在甄老提前一天,什麼意思呢?

    方英湖到底聰明,他知道,只要自己把這個安排告訴岑書記,無需他贅言,岑書記就會明白了。因此,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岑勿剛面前,對岑書記的疑問笑而不答。

    “英湖,你覺得人什麼時候最痛?”岑勿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幽幽的問道。

    方英湖當然知道岑書記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是嘴上卻不敢實話實說了。而是搓著手,笑了笑道:“這個痛的種類太多了書記,您把我給問住了,回頭我查查資料,等弄清楚了,再來給您彙報。”

    “哼,英湖你怎麼也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我熟悉的秘書長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在我跟前,你還遮遮掩掩?是不是顯得太生分了?”

    岑勿剛說的無拘無束,方英湖卻掂得出分量。領導跟你什麼都說,那是平易近人;如果你分不清輕重,認為領導跟你是知己,不把領導當領導,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試問,如果領導在你跟前沒有一點官威可言,那麼他的領導角色又該如何體現呢?

    方英湖到底不是官場的嫩雛兒了,岑勿剛說的再怎麼親密無間,他也是能分清親疏遠近的。但是看岑勿剛心情不好,心裡又有些不忍,歎了口氣道:“書記,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把這件事情解決好了。”

    岑勿剛點了點頭,如何解決問題,他已經想過啦,儘管這個方案很不好,但是,他必須得執行下去。

    “王省長呢?”

    方英湖聽到岑勿剛問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道:“王省長已經回去啦。”

    “他走的倒是快啊!”岑勿剛輕蔑的笑了笑,奇怪的問道:“英湖。你覺得這種事情是不是巧合?”

    “書記,不管是不是巧合,咱們都沒有時間再去追究這個了。眼下應該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如何處理上,您說呢?”方英湖愣了瞬間。輕聲的建議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伸手將電話給抓了起來。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楊部長您好。”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岑勿剛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恭敬。

    電話那邊。楊度陸的聲音依舊溫和,就聽他淡淡的說道:“岑書記,我沒有打攪你吧?”

    對於這位就要走向其他崗位的領導,岑勿剛表現的依舊很恭敬,他笑著道:“領導,您可別這麼說,您的電話我等還等不來呢,哪有什麼打攪喲!”

    “算了,咱還是省點耍嘴皮子的功夫吧。勿剛書記。我也不想給你兜圈子了。有什麼說什麼吧!”楊度陸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岑書記,你們密東在幹部推薦上能不能嚴肅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們工作的極端不負責任,讓部裡的工作很被動?”

    岑勿剛雖然覺得委屈。但是還是很誠懇的承認了一下錯誤。畢竟這種事情,他是有責任的。檢討完之後,他沉聲的說道:“請楊部長放心,我們密東一定會想方設法,爭取把問題解決掉了。”

    “嗯,岑書記,你工作多年,一直很穩重。對於你的工作,不論是上級領導還是同志們,都是非常信任的。我希望你以後做工作更加穩妥,再不要出現這種不利於工作開展的事情。”

    楊度陸把話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岑勿剛就覺得自己肚子裡就像一個小火山要爆發似的。楊度陸因為工作出現紕漏可以對他批評,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無法作聲。

    來楚洪道是個不錯的出氣筒,可是這個時間這個場合,有甄老在,他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嗎!真他娘的窩心哪!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組織部長汪清明苦著臉走了進來,這次他同樣是陪伴的人員之一。朝方英湖打了個招呼之後,他就沉聲的對岑勿剛道:“岑書記,我剛剛接到了楊部長打來的電話,楊部長對於我們的態度進行了批評,要求我們加強思想觀念教育,務必把工作做扎實了。”

    “我知道啦!”岑勿剛不勝其煩的揮揮手,暗罵汪清明不長眼,這個節骨眼兒,你挨一頓訓還犯得著給我彙報嗎!連下邊的同志都知道報喜不報憂,你一個堂堂的組織部長,連這點基常識都不懂嗎!

    心裡雖然惱恨,嘴上卻是耐著性子對汪清明道:“工作上出現紕漏是在所難免的,只要我們以錯誤為鑒,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就行啦!”

    岑勿剛的話,讓汪清明松了一口氣。他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情真是窩囊極了,但是,也怕岑勿剛把怒氣灑在自己身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外人眼中,汪清明知道自己的官不小啦,但是跟岑勿剛比,隨時隨地都可以批評他!

    “楊部長的批評,我們一定要落到實處,加強整改。”岑勿剛來回走了兩圈,對方英湖道:“天北省那邊,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方秘書長聯繫好這件事情,儘快將那五千萬損失追回來。”

    “好的岑書記。”汪清明答應一聲,卻沒有即刻離開,而是等方英湖離開之後,這才低聲道:“書記,楊部長馬上就不分管咱們這一塊啦,我覺得對這些指示,咱們應該逐步落實好了。”

    逐步落實是什麼意思,自然瞞不過岑勿剛,他對於汪清明的這種態度很是有點反感。他岑勿剛自忖作為一個省委書記,丁是丁,卯是卯,犯了錯誤立即改正,連這點認錯的勇氣還沒有嗎!真是太小看我了!

    正想批評汪清明幾句,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擺了擺手道:“好啦,這件事情你看著把握就行啦!”

    汪清明走了,岑勿剛看著手中的件,心情更加煩悶。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圈,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該怎麼走,我還是怎麼走吧!”

    拿起桌子上的件,岑勿剛就要朝著外走。打開房門的時候,正碰上甄東正正要敲門。如果是以往,這種機會他一定要和甄東正開個玩笑,可是現在,岑書記實在沒有這種心情。

    “甄總,有事情嗎?”

    “有點事情需要向岑書記彙報一下。”甄東正雖然在笑,但是笑容明顯有點僵硬。

    甄東正的心情也不好,這種擦屁股的活,有誰會樂意呢?再加上臨來之前,已經被老爺子訓了一頓,心情很是糟糕。來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事情,倒弄得像是他做錯了什麼似的。

    對待眼下這種局面,甄東正雖然不舒服,但是他還是想把事情做完。他並不覺得岑勿剛做錯了什麼,相反,岑書記這麼做,那是給足了他們甄家面子。

    是自己的表弟不爭氣,爛泥扶不到牆頭上,關人家岑書記什麼事情?可是,讓他對岑勿剛感恩戴德的感謝一番,他還真做不出來這樣違心的舉動。畢竟,岑書記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他積極推動,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這簡直就是一個讓人貽笑大方的笑話!

    雖然楚洪道姓楚,但是人家說起楚洪道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甄某人的表弟。這種面子真是丟不起喲!

    在岑勿剛的辦公室坐定,岑勿剛的秘書倒好茶就走出去了。甄東正滿臉堆笑的說道:“岑書記,這幾天可把您給忙壞啦,我爸讓我對您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謝!”

    表示感謝?岑勿剛怎麼覺得這種話聽起來不是味道呢?

    “甄總,老首長是幾千萬密東人的驕傲,他老人家回來,我們做點理所應當的事情,談不上感謝喲!倒是謝謝老首長對家鄉的關心。”

    甄東正笑了笑道:“岑書記,我父親的意思是他準備在老家安安靜靜的走走,回憶回憶以往的事情,岑書記您工作繁忙,就不用再浪費精力跟著他啦。”

    如果一開始甄東正這麼說,岑勿剛可能會如釋重負,可是現在行程過了一小半,又半路上改弦易轍,岑勿剛就覺得不是滋味。

    但是終究,他是不能忤逆老領導意願的,只能尷尬的沖甄東正笑了笑,點頭道:“既然是老領導的指示,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4 22:22
第一八六六章 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嗯,我父親對您的工作能力還是蠻欣賞的。”甄東正仿佛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僵硬,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岑勿剛笑了笑,這句話的真實性是值得推敲的,不過心裡雖然清楚,對甄東正這樣的好意卻也並不戳破,點頭微笑表示謙虛。

    兩個人閒聊了幾分鐘,甄東正就想告辭離開。站起來的時候,突然道:“岑書記,我爸說,我那表哥資質一般,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做學問吧!”

    做學問是什麼意思?岑勿剛聽懂了。不過想到這位楚廳長的水準,岑勿剛暗自冷笑,他還真是有點玷污做學問這三個字,不過,甄老的表態倒是目前解決難題的途徑。

    重新坐回辦公桌,岑勿剛喝了幾口涼茶,腦子方才鎮定了下來。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就嚴肅的對電話那頭道:“子君省長,有些事情需要和你研究一下。”

    ……

    當一陣狂風將樹枝上殘存的黃葉無情的吹走時,甄老一行離開了密東。凜冽的北風讓田野陷入了沉睡的狀態,但是整個密東的官場卻並不那麼平靜。

    要說進入冬季密東官場最大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省政府秘書長張齊寶升任副省長。這個任命,真是讓人無比震驚。

    按說論資歷,張齊寶正廳也好幾年了,現在更進一步,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一些瞭解內情的人卻深知,這樣一個任命下來之前,密東官場是如何的波濤洶湧。

    那些不明就理的人。卻對張齊寶羡慕不已。畢竟兩年前張齊寶才是一個撲街的副秘書長,沒想到兩年過去,這傢伙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副省長之一。

    儘管這個副省長排名最後。但是至少,也是省領導之一。這樣的跨越,對張齊寶而言,那就是歷史性的。和張齊寶這個任命相比。讓人忽略不計的,卻是科技廳長楚洪道的任命。

    黨校副校長之一,不是主持工作的常務副校長,只是副校長之一。儘管級別依舊是正廳級,但是裡面的意味,卻不是隻言片語可以解釋的。

    “張省長早!”賈揚看到張齊寶走過來,臉上滿是笑容的站起來,雖然張齊寶已經不是政府秘書長,但是在新秘書長還沒有上任之前。他依舊兼著大管家的工作。

    這兩年。張齊寶每天都來王子君這裡彙報一聲。現在身份變了,這個習慣依然按部就班,沒有絲毫的改變。

    “賈揚。省長忙什麼呢?”張齊寶並沒有在沙發上坐下,而是隨口問道。

    賈揚對張齊寶可是充滿了敬畏。他很想讓這位秘書長發現自己身上的閃光點,然後將自己的職位給敲定下來。雖然他在外人的眼中一直負責王子君秘書的工作,但是實際上,他的身份依舊是模棱兩可的。

    “省長剛剛會見了一個歐洲的客人,現在正在看件。”賈揚說話之間,適時的將一杯水遞給張齊寶道:“張省長,您要是有事,現在正好有時間。”

    張齊寶點了點頭,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道:“賈揚,最近誰往省長這裡跑的勤?”

    “張省長,來這裡的人不少,那個……”賈揚說了一半,就明白了張齊寶的意思,他沉吟了瞬間,最終還是道:“秘書長,青顓市的秦市長來的次數不少。”

    張齊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省長,忙著呢?”張齊寶在推門走進王子君的辦公室市,看到王子君正在看件,就一如以往的先給王子君把水杯添滿,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了王子君的對面。

    王子君看著張齊寶遞過來的水杯,臉上多出了一絲笑容道:“張省長,你現在可是副省長了,這種小事,就讓賈揚他們做吧!”

    “省長,您可別這麼說,這個秘書長的職位我可以卸任,但是給您倒水的資格,您可別給多剝奪了喲!”張齊寶看著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有你秘書長你主持辦公廳的工作,我比較放心,我已經和何省長商量好了,他覺得你在這方面有經驗,要讓你幫著他先把辦公廳的工作抓起來。”

    作為從秘書長升上去的人,張齊寶自然樂意將自己以往的工作抓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屬於何見璋的工作範圍,腦子裡只是想了想,並沒有奢求。

    沒想到王省長早已經把他的職責分工安排好了,看來,王省長還是很看重自己的。當下就趕忙表態道:“省長,我一定會協助何省長,把辦公廳的工作抓好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張省長,工作瞭解的怎麼樣啦?”

    “正和分管的幾個口接觸,張部長對我的工作也很支持。”張齊寶說到張進,聲音裡依舊帶著一絲恭謹。

    王子君隨意的一擺手道:“這件事情啊,你先不要著急。”

    先不要著急,這是什麼意思?張齊寶雖然一直跟著王子君,但是此時,卻有點迷惑了。要知道,他的任命件已經下來了,儘管分工還沒有出來,但是張進那一攤,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王省長這是準備做什麼呢?難道王省長……

    就在張齊寶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就聽王子君道:“你看一看,這個方案怎麼樣?”

    張齊寶從王子君手中接過那兩張稿紙,就見上面用漂亮的草書寫得密密麻麻。飛快的將件掃了一遍之後,張齊寶的心跳的更快了。

    這個方案並不太長,但是主要涉及的內容,卻是政府的分工。這其中,對不少人的分工,都進行了調整。

    作為秘書長的張齊寶一眼就看出來,王省長這些材料中的真正內涵,就比如對副省長嚴欽兵來說,他的分工就進行了調整。

    嚴欽兵是副省長,同時還兼任公安廳長,現在按照這個分工,他不再主管公安廳,而是給他分了另外一攤工作。這樣一搞,嚴欽兵這個公安廳長的兼職,可能就要面臨重新調整。

    看來,省長是準備調整公安廳的班子啦!

    王省長來密東已經兩年多了,對於班子的分工一直沒有怎麼動過,這次調整政府分工,岑書記能阻攔得住嗎?

    正當張齊寶念頭閃動的時候,王子君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張齊寶能的將電話拿起來,不過,當他把電話放到耳邊的時候,卻是聞之色變。

    “王省長嗎?我是趙書記的秘書,趙書記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救治!”電話那頭,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車禍?趙曉白怎麼出車禍了!

    刹那間,張齊寶的心中無數的念頭翻動,要知道他和趙曉白的關係挺好,也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對於趙曉白在下面縣裡面的工作,更是很支援,這是幹嘛去了,弄出來這麼大的一場事故!

    “小陳秘書你不要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陳太忠的講述之中,張齊寶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今天趙曉白帶車去棋陵鄉檢查小煤窯的整頓情況,就在車子上山坡的時候,一輛拉煤的汽車像是脫疆的野馬一般,朝趙曉白的車子沖了過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幸虧趙曉白的司機反應比較快,在山路上猛的一打方向盤,就想躲開,無奈山路來就窄,再加上拉煤車的速度很快,躲閃不及之下,拉煤車已經撞在了趙曉白的車子上。

    好在只是側面撞上,要不然,趙曉白估計連人帶車就翻到山溝裡去了!而那輛拉煤的車,卻是直接摔下了山道。

    “曉白現在怎麼樣?”張齊寶聽完陳太忠的彙報,第一反應就是這場車禍肯定有人為的因素,但是他最關心的還是趙曉白的傷情。

    “張省長,趙書記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我聽醫生說,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陳太忠已經知道接電話的是張齊寶,但是他的情緒依舊有些激動。

    “嗯,那就好,小陳,你去找醫院的院長,讓他們務必做好搶救工作,我這就聯繫省裡的專家組,估計半小時左右,就可以往醫院趕了!”張齊寶說到這裡,沉聲的道:“肇事者怎麼樣?”

    “張省長,肇事者已經死了,車毀人亡!”陳太忠說到這裡,驚魂未定道:“張省長,我覺得這場車禍是有人提前謀劃好的。”

    提前謀劃,張齊寶的心裡一冷,要知道肇事者可是車毀人亡,如果故意的話,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太慘烈了……

    “你有證據嗎?”張齊寶不是年輕人,他沉吟了瞬間,就問到了關鍵點上。

    “我沒有,不過我知道前幾天,趙書記還接到過恐嚇信,其中一封信裡還有幾顆子彈。”陳太忠說到這裡,又有點激動道:“張省長,恐嚇信上說,如果趙書記不給他們活路,那麼趙書記就是死路一條了!”

    聽到這樣的彙報,讓張齊寶的心顫抖了一下,能的朝王子君看了過去。王子君拍案而起道:“你問一下曉白的司機怎麼樣啦?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讓交警部門對他做一個酒精測試。”

    對司機做酒精測試,張齊寶愣了一下,就明白王子君要幹什麼,他趕忙將王子君的指示傳達了下去。

    放下陳太忠的電話,張齊寶將陳太忠說的事情簡單的向王子君彙報了一下,然後低聲道:“省長,我覺得這件事情如小陳所說,是不是蓄意已久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4 22:25
第一八六七章 滅絕人性 喪心病狂
   王子君沒有說話,此時他的心情已經慢慢趨於平靜。儘管這件事看起來像是意外事故,從山路上,一輛拉煤的車刹車失靈,從山上沖下來撞了趙曉白的車。趙曉白雖然受傷嚴重,但是肇事者也是車毀人亡。

    若不是趙曉白現在的位置,這根就是一個普通的交通事故。可是作為趙曉白的領導,王子君卻不這麼想。最近一段時間,趙曉白給他彙報過關停小煤窯和打擊私采亂採礦產,在這件事情上,王子君也給趙曉白提過醒,讓他小心行事,沒想到一語成讖,趙曉白果真就出事了!

    “嘟嘟嘟”

    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打電話過來的是青顓市的市委書記馮宇責,在電話接通之後,馮宇責就沉聲的向王子君檢討道:“王省長,我沒把工作做好,辜負了您的囑託,曉白出事了!”

    “馮書記,現在對這場事故,交警部門是怎麼認定的?”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淡淡的問道。

    “王省長,交警部門正在做進一步的調查論證,經初步勘察,這是一場因為拉煤車超載刹車失靈導致的交通事故。”馮宇責的聲音不高,說的很謹慎。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淡淡的問道:“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省長,我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馮宇責沉吟了瞬間,沉重的說道:“這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曉白前不久還受到過威脅。是我思想麻痹大意了,沒能保護好曉白的安全,請省長給我處分!”

    “嗯,我知道啦。現在曉白那邊怎麼樣啦?”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關心的問道。

    “省長,我正在往縣裡趕的路上,據醫院回饋說,曉白的傷勢雖然不輕,但是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馮宇責聽王子君問起曉白的傷勢,真是為自己提前給醫院院長下了死命令暗自慶倖,要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把趙書記搶救過來!

    他在青顓市工作年不少。對於各地的情況都很清楚。隨著資源價格的不斷上漲,這個暴利行業讓很多人的心態趨於瘋狂。有些人為了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做出這種挺身走險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是,讓他深惡痛絕的是。這些人竟敢下死手,而且這樣的手段太毒辣了!

    趙曉白可是王省長的愛將,當了兩年秘書就派到自己的地盤上鍛煉,居然出了這等事情。這一點讓馮宇責窩囊極了,都說秘書是首長的影子,你把他的影子都沒照顧好,對首長人能算得上重視嗎!

    王子君那邊的電話。此起彼伏的響著,馮宇責放下電話一分鐘之後,秦淮鐘那邊也打來了電話,電話的內容差不多。同樣是向王子君檢討。

    對於這種檢討,王子君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強調了一點,務必處理好事情。調查出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

    “王省長,專家組已經趕赴醫院了。兩小時之後就到了。要不,我去縣裡一趟?”張齊寶沉吟了瞬間,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建議道。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張齊寶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敢質疑王子君的決定。

    當王子君他們風馳電掣的來到縣醫院的時候,青顓市大部分的幹部都在那裡等著,馮宇責看到王子君走過來,就快步迎上去道:“王省長,經專家組確認,曉白書記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王子君的心放下了不少,他和馮宇責以及跟在他身後的秦淮鐘握了握手道:“脫離危險期就好,主要是哪裡受傷?”

    “王省長,曉白除了胳膊骨折之外,頭部收到了不小的撞擊。”馮宇責跟在王子君的身後,輕聲的道:“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那個……”

    “天災,在所難免,這個時候還不是檢討的時候,以後再說。”王子君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雖然重症病房是很少讓人參觀的,但是王子君來了,醫院的院長無話可說。看著病床上被插了好幾個管子的趙曉白,王子君的心情有點低落。

    兩年多來,趙曉白在王子君的身邊雖然不斷成熟,但是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很好。一直都是充滿了活力的微笑,卻沒想到,就在剛剛,才和死神擦肩而過!

    “省長,我來想要將曉白護送到市醫院進行治療,但是專家建議說現在不宜挪動,所以我們準備等病情穩定之後,再將曉白轉移到市醫院。為了確保病情不出現反復,我們已經從市醫院抽掉了精兵強將,並將需要的儀器都運了過來。”

    馮宇責站在王子君的身邊,看著臉色嚴肅的王子君,心中越加的忐忑。雖然這事情說是車禍,但是王省長要是將怒意弄到他的身上,他可是一點都扛不住。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事故原因現在調查清楚了沒有?”

    “已經調查清楚啦,拉煤車的司機叫做馬大壯,是而二河村的村民。這幾年一直給人跑運輸,經過化驗以及調查,馬大壯今天喝了酒,至於和誰喝酒,正在進一步調查。”馮宇責說話間,朝著一個穿著警服的男子道:“劉局長,你來給王省長彙報一下。”

    從這男子的警銜上,王子君可以看出這位劉局長應該是市公安局的負責人,他沉聲的問道:“劉局長,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劉局長在市里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公安局長哪裡有人願意招惹呢?但是面對王子君,他還是感到有一種緊張。畢竟這個年輕人,是省裡的主要領導,別說是自己,就是馮宇責在王省長的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

    “報告省長,交警支隊的專家在事故現場經過進一步認證,確認這件事情是一起酒後駕車釀成的交通事故,馬大壯酒後駕車,性質惡劣,負全部責任。”

    王子君看著劉局長,並沒有說話,在王子君的注視之下,這位劉局長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不斷地增大。他想要再向王子君說話,可是一時間,他又說不出任何的話語來。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這才道:“你們就這件事情,寫一個詳盡的彙報材料。”

    “是!”劉局長這時候,才大松了一口氣,不過他此時就感到自己身後的衣服,有點發濕的感覺。

    離開醫院,王子君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住進了縣委招待所。這縣裡的招待所條件非常一般,不但樓房老舊,裝修上更是斑斑駁駁,破爛不堪。

    如果是以往,馮宇責和秦淮鐘一定會建議王子君去市裡面休息,但是兩個人此時都知道王省長心情不好,因此,誰也不敢亂說話,省得在這件事情上惹王省長不高興。

    簡單的吃過晚飯,馮宇責就來到了王子君的房間。在王子君讓他坐的時候,馮宇責還是站著檢討道:“省長,我對曉白的關心不夠,是我麻痹大意了,前些時候,我就聽說有人對曉白人身恐嚇,我沒放在心上,以至於出現這次意外事故,請您批評!”

    王子君沒有說話,任由馮宇責在牆根站著。對於馮宇責,王子君確實有意見,你馮宇責作為市委書記,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聽說過任何風聲,王子君是怎麼都不肯相信的。若不是司機反應的快,估計趙曉白是難以死裡逃生的。

    將趙曉白派到這裡,是王子君對趙曉白的鍛煉。如果趙曉白因為自己的安排丟掉了性命,那麼對王子君而言,將是一輩子放在心裡的隱痛。

    看著王子君緊緊繃著臉,馮宇責就覺得身後的汗越來越多,可越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站的越要齊整,不然等王省長生氣的時候,那就有點晚了。

    “這件事情,還有別的疑點沒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王子君朝著馮宇責問道。

    王子君要問的疑點,馮宇責自然明白是什麼。他沉吟了瞬間,這才道:“省長,我已經決定成立專案組,從那些匿名信入手,一定要查出這些膽大包天的人!”

    從匿名信入手,王子君看著馮宇責,輕輕地敲動著桌子。

    ……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縣城邊上某個別墅內響起,雖然別墅外表上看起來灰突突的,但是別墅裡面,卻是別有洞天,裝飾的富麗堂皇。

    就拿那掛在牆上的大電視而言,這種電視別說是在青顓市,就算是在澄密市,也不多見。只有一些大公司,才有這種級別的電視。現在這種價值幾萬的電視,卻堂而皇之的掛在了人家家裡的電視牆上。

    被打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剃得光光的腦袋,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他看著打他的男子,眼中雖然閃過了一絲怒火,但是表面上還是陪著笑臉道:“二叔,您老別生氣,您聽我解釋……”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出這麼大的事,跟你沒半點關係?!”那暴跳如雷的男人氣恘恘的問道。

    “二叔,我敢瞞誰,也不敢跟您說假話,我姓程的敢作敢當,事已至此,我跟你說句實話,這件事,確實是我弄的!”年輕人一梗脖子,眼睛一眯,惡狠狠的說道。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7 22:22
第一八六八章 別在官場裡栽刺

年輕人的嘴硬,讓中年人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巴掌:“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為你本事大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給老子惹了大麻煩!”

    “二叔,我沒那個意思,我事先沒跟您說,是怕您擔心。那姓趙的竟敢不給您面子,我就是氣不過!”年輕人雖然對中年人點頭稱是,但是臉上的那一絲猙獰,卻把他的心情暴露無遺。

    中年人歎了口氣,指著年輕人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受了窩囊氣,只知道窮追猛打、上房揭瓦,是最沒本事的人了,咱現在已經不缺錢了,要懂得見好就好,對咱們來說,平安才是福啊!”

    “我也想平平安安的過生活,可是他趙曉白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須把他做掉了!這次是他命大,要不然,這個世上再也沒他趙曉白了!”

    “你還敢這麼想?我告訴你,你再敢動他一個指頭,我就跑到公安局揭發你了!”

    陳太忠滿臉恭敬的看著眼前這個論年齡跟他差不多的男子,對於這張面孔,他太熟悉了。幾乎每天,都可以在密東新聞裡看到他的活動軌跡,而且,趙書記在很多事情上也會提到他。如此年輕就坐上這個位置,在陳太忠的想像中,這應該是一個充滿了威嚴的領導。

    密東的省長,和這個位置相比,陳太忠覺得自己和他相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就是這麼一個自己只能仰視的人,正靜靜的坐在這裡。

    和領導談話,尤其是省長大人。這應該是一種難得的待遇。別說縣裡的領導了,就是市里的一些非主要領導,也不見得有這種機會。

    “小陳,坐下說話。”王子君朝陳太忠擺了擺手。輕聲的說道。

    “謝謝王省長。”陳太忠在猶豫了瞬間,還是在王子君的對面坐了下來。他之所以下這個決心,是因為趙曉白對他說過,王省長喜歡言必行、行必果。估計這樣的性格應該不喜歡哪個人扭扭捏捏吧。

    從陳太忠的表現上,王子君能意識到他的拘束。儘管只是粗淺的接觸了一下,王子君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小陳多大了?”王子君親切的問道。

    陳太忠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朗聲的彙報道:“省長,我今年二十五了!”

    “二十五歲,嗯,正值大好年華啊。快坐下,成家了沒有?”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著道。

    陳太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幫王子君把水杯添滿了。如實彙報道:“沒結婚,不過有女朋友啦!”

    “哈哈,這麼說。你這個小夥子也是名草有主了!”

    原本正為自己第一句話沒說好的陳太忠,被王子君的調侃逗笑了。他沒想到王子君竟會如此的平易近人,笑著補充道:“如果條件允許,我們準備明年結婚。”

    王子君笑了笑道:“男人成家立業,這很好啊。有人說,工作是第一位的,有人說,家庭是第一位的。要讓我說,應該把家庭的事放在第一位。”

    陳太忠聞聽此言愣住了,有那麼一刻,他差點懷疑王省長是不是把話說顛倒了,但是下意識的又提醒自己,怎麼可以質疑領導的論點呢?

    正當他心裡疑惑的時候,王子君又接著說道:“工作上的事,離了你換個人就行;但是對於一個家庭而言,你就是主心骨,離了你就不行。如果某個人一肚子心事,他哪兒來的心情安心工作呢?因此,我建議每個同志都要把家裡的事放在第一位,解決了後顧之憂,再來踏踏實實幹工作!”

    原來如此,陳太忠心裡暗暗感歎,怪不得趙書記對王省長恭敬有加,單單沖這種人性化的管理理念,就是別具一格,讓人心服口服。

    “省長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家庭和工作的關係。”陳太忠點點頭,自信的說道。

    看著神采飛揚的陳太忠,王子君忍不住笑了起來。從這幾句話,他就可以看出陳太忠的性格外向飛揚,和趙曉白的內向相比,還真是差別挺大的,真不知道曉白怎麼選了這樣一個秘書。

    心裡這麼想著,王子君又鄭重其事道:“小陳,我相信你會分清輕重緩急,把工作幹好的。曉白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我讓你過來,是想聽聽他最近一段的工作情況。”

    “王省長,我向您檢討,這次我……我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跟著趙書記一起出去,這是我的失誤!”

    儘管王子君一直面帶笑意,但是陳太忠卻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艱於呼吸,難以視聽。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這不怪你,你也不用往自己身上攬責。更何況,就算你在車上,也幫不了什麼忙。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的。”

    “你跟我說說曉白這些天的工作,如果這件事情有幕後操縱,那麼讓你來看,是誰來主導的這場車禍呢?”

    陳太忠看看神色依舊不變的王子君,真有一種山洪爆發的感覺。趕緊如實彙報道:“王省長,趙書記上任以後,第二天就去調研了。其中提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本縣的小煤窯濫挖亂采破壞了環境,還存在極大的安全隱患,開了個動員會,就開始採取大刀闊斧的整治工作,要求全縣不合格的煤窯一律進行技術改造,未達到技術標準之前,一律不准開工。”

    王子君沒有說話,從內心而言,他對趙曉白這種執政理念是贊同的,但是,很明顯,對於由此帶來的一系列反應,趙曉白估計不足。

    “為了將這項工作真正落實到位,趙書記已經調整了兩個鄉的黨政領導班子,並且。將國土局的負責人進行了調整,還有就是關停了三十多家無證的小礦井。”

    王子君喝了口水,開始思索陳太忠的話。趙曉白這幾個月的作為,幾乎把這些本地的財神爺們都給得罪了。尤其是關停那些礦井,更是把這些人的財路切斷了。

    在這些窮兇惡極的人看來,趙曉白的這些動作,不是跟他們過不去麼?看來。這次車禍就是這些人的反撲。

    “這些整治行動傷及誰的利益最大?”

    陳太忠猶豫了一下,還是沉聲道:“王省長,常甲隴有七口礦井,是我們縣裡最大的老闆。而且,在他的屬下,還有一班人。”

    “哦,他是一個什麼情況?”王子君眉毛輕挑了一下,淡淡的問道。

    “常甲隴今年可能不到三十歲,還不滿二十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做煤礦生意了。他叔叔是我們縣的常務副縣長常運通。所以生意做得很大。”陳太忠一邊說,一邊目視著王子君的反應。見王子君默不作聲,又接著道:“這個人很霸氣。在縣裡橫行無忌。”

    “前兩年有個礦主不想把自己的礦賣給他,結果常甲隴找了十幾個地痞流氓找到他家裡。差點把礦主一家弄得滅門了!”

    “這些被關停的廠礦,有他的嗎?”王子君眉頭皺了一下,接著道。

    “有他的,他的礦都不合格。趙書記還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專門從難纏戶入手,把他名下的七口礦井全部關停了。”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又開始問其他人的情況,陳太忠跟著趙曉白,就已經把自己的前途押在趙曉白的身上,對王子君的問題,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省長,我剛才從公安局那邊瞭解到,雖然他們在加緊破案,但是那肇事司機死了,已是死無對證了。”陳太忠遺憾的說道。

    王子君點點頭,對陳太忠道:“好了小陳,以後的工作中,你要多留心趙書記的安全。另外,還要學會給領導善意提醒,凡事不能靠蠻力,不僅要有衝勁,還要講究策略方法。”

    “王省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話轉達給趙書記。”陳太忠鄭重的說道。

    走出王子君的房間,陳太忠心裡有些沉重,自我安慰道,很快就會沒事了,沒事了。

    “陳主任,王省長是不是要休息?還需要吃點東西嗎?”縣委招待所的所長費思量正在門口候著,看到陳太忠出來,趕緊過來請示道。

    對於這個費思量,陳太忠沒什麼好感,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完全靠的常務副縣長常運通。儘管每次來這裡,這費思路都像一個跟屁蟲似的,攆在自己身後,但是,陳太忠心裡清楚,這麼一個人,你是無法當他的態度當真的。

    更何況,陳太忠總有一種預感,他懷疑這件事情就是常甲隴做的,對常運通的人自然沒有好感。

    “王省長也沒有說,我不知道,常所長,你還是去請示一下吧!”陳太忠搖搖頭說道。

    費思量肥膩膩的臉上,笑容依舊燦爛,絲毫沒有因為陳太忠的軟釘子而生氣,反而討好道:“陳主任,這次被王省長單獨召見的,算上馮書記和秦市長,只有四五個人,嘿嘿,我看您老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啊!”

    “我有那麼老嗎?”陳太忠厭惡的看了費思量一眼,反問道。

    “呵呵,我只是那麼一說,誰不知道你陳主任是年少有為啊!”費思量嘿嘿笑了笑道。

    陳太忠正準備走開,突然看見縣委辦副主任劉永國朝他招手。他和劉永國是趙曉白現在的左膀右臂,當下就朝劉永國走了過去。

    劉永國在縣委辦本來不怎麼得志,在趙曉白的提攜下成為了副主任,對於趙曉白的知遇之恩自然是感恩戴德。見陳太忠走過來,他就沉聲的問道:“太忠,王省長都問了什麼?”

    “王省長很關心趙書記,問了問趙書記在工作中遇到的情況。”陳太忠並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劉永國的手掌重重的擊打在了一起,點頭道:“有王省長過問,這口窩囊氣早晚會出來的。”

    這個老劉真是書生氣十足,也不想想肇事者已經車毀人亡,連公安部門都調查不出來什麼真憑實據,王省長怎麼出氣?

    看著遠去的車隊,陳太忠的心裡瓦涼瓦涼的。他下意識的揮著手,腦子裡一片空白。王省長怎麼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就走了呢?

    難道王省長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抑或者,明知進不可進,眼下也只有知難而退了?

    就在陳太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縣長馬振林走了過來:“小陳,工作上的事情,你先不用管,趙書記這邊你多操心,一個人頂不住了,儘快跟我聯繫,我再增派人手來替換你。”

    馬振林年齡快踩線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乾癟。如果身體可以支撐,或許還能在人大、政協幹上一屆,但是他自己的身體條件不太允許。是退還是留,馬振林正彷徨猶豫。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無論是退還是留,他都不想在官場裡栽刺,若想留,將來還需要趙曉白給他說話;若想退,則需要官場方方面面的照應。再加上趙曉白的身後還站著省長王子君,馬振林自然對趙曉白處處禮讓,表現出了一個老領導幹部的風範。

    陳太忠也知道這一點,當下就點頭道:“馬縣長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趙書記。”

    馬振林又叮囑了陳太忠一陣,這才離開。陳太忠快步的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辦公室主任劉永國已經等在那裡,看到陳太忠回來,就輕聲的問道:“王省長走了?”

    “走啦!”陳太忠在醫院專門給他們安排的房間裡一躺,疲憊極了。

    “太忠,那個……那個王省長沒說什麼嗎?”劉永國走到陳太忠的床前,輕聲的問道。

    劉永國這般的刨根問底,陳太忠立馬不高興了。你這麼關心王省長交代什麼,有個屁用啊!當下頭也沒扭的說道:“什麼也沒說。”

    “怎麼會呢?王省長不管這件事了?”劉永國吃驚的問道。

    看劉永國一臉懵懂,陳太忠心裡不無鄙夷,看來,你劉永國能把文字材料寫的像模像樣,這悟性也太差了,怪不得到現在還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呢。

    心裡這麼想著,懶得給劉永國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凡事都有個規則。現在公安局也破不了案,你讓王省長怎麼辦?”

    劉永國不說話了,這種事情他一個小副科的確無可奈何。

    “咱們還是把趙書記照顧好,等趙書記徹底恢復了再說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7 22:26
第一八六九章 貓鼠一窩 沆瀣一氣
  在王子君離開的當天下午,趙曉白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趙曉白的家人也趕了過來。陳太忠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手機又開始爆棚了!

    各路人馬從青顓市的四面八方陸續趕來,為的就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對趙書記進行慰問。看著一輛輛外地牌照的車,陳太忠真切的感受了一下老闆的能量。

    不過他也知道,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老闆,之所以有這麼好的人緣,還有一個眾人心照不宣的原因:趙曉白的後面還站著王老闆。更何況,王省長在事發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若非如此,恐怕這幾個書記市長級別的人物,不至於奔波數百里趕過來看看。

    將林業廳的廳長送走之後,陳太忠大松了一口氣,天色已晚,有點疲憊的他心說這一天總算過完了,應該可以清靜一下了。

    “嘟嘟嘟”

    電話鈴聲再次打破了陳太忠難得的寧靜,看了一平靜,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從區位上來看,應該是澄密市的。

    今天陳太忠接了太多澄密市的電話,因此並沒有太在意,直接接通電話道:“您好,我是陳太忠,請問您是哪位?”

    “太忠同志你好,曉白醒了嗎?”電話那頭,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太忠一愣,今天不論是誰打電話,基本上都是稱呼他小陳主任,儘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科員,稱呼他太忠同志是最對了,可是被人稱呼了這麼長時間的主任,一下子恢復成同志這個稱呼,他一時間還真是難以適應。

    好在陳太忠為人比較機靈,知道越是這樣稱呼,越是不能小視,說不定是哪路大神呢。當下就趕緊道:“謝謝您對趙書記的關心。趙書記已經清醒了,只不過因為傷到了頭部,所以暫時不能接電話,很抱歉。”

    “嗯,那就好,你替我轉告曉白,讓他安心養傷,別的都不要想。”那人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主動自我介紹道:“我是方英湖。”

    陳太忠下意識的答應一聲,就掛斷了電話。但是在放下電話的一瞬間,他猛然想起來這個打電話的是誰了!省委秘書長!

    哥們剛才竟然是跟著一個常委通話。想到這些,陳太忠的汗差點下來了。不過想想心裡也是不無納悶,不是說方秘書長是岑書記的人。和王省長不太對付嗎?怎麼也打過來了電話。

    就在陳太忠將方英湖的關心轉達給趙曉白之後,縣公安局長淩科南來了,將幾箱營養品放下,親熱的向趙曉白說了幾句話,並彙報了一些調查情況,這才離開了病房。

    淩科南是縣裡面的老公安局長了,在很多事情上比副縣長還有面子。老闆的命令對公安局而言,估計只是傳達到上面就被棚架了,這一點陳太忠還是明白的。

    在禮貌的要將淩科南送出去的時候。就聽淩科南道:“太忠是午巴鄉的人吧?”

    陳太忠從小在縣城長大,但是他老家卻是午巴鄉的,可是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就算陳太忠自己,一直都以縣城的人自居。

    想不到這位和自己沒打過什麼交道的淩科南,居然知道的這麼清。陳太忠在詫異了瞬間之後,又覺得這很正常,畢竟那是縣公安局長。想調自己的戶籍。還不是努努嘴的事情?

    “嗯,我老家是午巴鄉的。”

    “呵呵。太忠,咱們可是老鄉,你們陳家村離我們村也只有四裡地,咱們可是一家人哪!”淩科南說話之間,重重的拍了拍陳太忠的肩膀道:“等趙書記好了之後,咱們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沒問題。”雖然心中知道淩科南和自己老闆不是一路人,但是陳太忠八面玲瓏慣了,自然不會在這言語上得罪公安局長。在他看來,答應吃飯是一回事,究竟什麼時候吃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弟啊,這次我可是有點被動啊,誰也沒有想到,這起交通事故,竟然出在了趙書記的身上,上級領導對這件事情存在懷疑,就連我也是心存懷疑,可是法律講究真憑實據,僅僅懷疑是不能作為證據的。領導現在是拿老哥我頂缸啊!”淩科南看著陳太忠,低聲的說道。

    陳太忠遲疑了一下,低聲的道:“淩局長,這是領導對您的信任。”

    “嗯,不說了,這畢竟是我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情。頭疼就頭疼吧,領導再覺得事情太湊巧,我也只能按實際情況辦案,這就是一起交通肇事,作為公安局長,我至少要依法辦案不是。”淩科南說到這裡,摸了摸腦袋道:“法律的事情,不能亂來啊!”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給我說這些,是不是想讓我說給趙書記聽?陳太忠的心中念頭閃動,正想著怎麼應付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朝著自己方面走了過來。

    “您好,請問您是不是淩科南局長?”那帶頭的是一個高個男子,在看到淩科南之後,就笑著問道。

    看到這幾個人,陳太忠就覺得有點不一樣,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就見淩科南整個人已經有點不一樣。

    “我……我是淩科南。”

    “淩局長,我是市紀委的陳剛,這幾位是省紀委的同志,他們要找你瞭解一些事情。”走在後面的一個中年人,沉聲的說道。

    陳剛,這可是市紀委的副書記之一,陳太忠的心一下子跳了起來。

    “陳書記,我……我有什麼事情?”

    “淩局長,我們請你過去,自然有請你過去的原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那剛才問淩科南的男子說話之間,朝著身後一揮手,幾個男子頓時就將淩科南駕到了車上。

    陳太忠看著滿臉惶恐的淩科南,心中念頭不斷地閃動,他好似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你是陳太忠?”那叫陳剛的男子看著陳太忠,輕聲的問道。

    陳太忠心中一驚,雖然他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被紀委的領導這麼問,還是心驚不已。

    “我是。”陳太忠在吸了一口氣之後,沉聲的說道。

    “聽說趙書記已經醒了,你幫我傳達一下我對他的問候,等忙完中一陣,我再來看他。”陳剛說話之間,主動握了一下陳太忠的手,然後大踏步的離開。

    看著威風凜凜的淩科南就這樣被帶走,陳太忠就好像做夢一樣。就在這時候,就見幾個人從病房樓快步的跑了出來,看到陳太忠之後,也不多說,只是走在最後的人道:“太忠,有臨時行動,我們先走啦,那啥,我們下次再過來!”

    看著這些離去的人,陳太忠心中想到的,只有今天早晨離去的那個人。

    金碧酒家,名氣聽上去挺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是實際上放在澄密市也就是一個三流的小酒店。只是,這種檔次的酒店在青顓市,已經很不錯了,更不要說在縣城裡面。

    “老闆娘,這是誰呀,這麼吵,弄得哥們連歌都唱不成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很不客氣的朝著酒店那有點妖嬈的老闆娘吼道。

    老闆娘做慣了生意,頗知道輕重,扭著小蠻腰過來嬌笑道:“哎呀,各位兄弟不要生氣,那個人家正在慶祝,人多了點兒,咱哥幾個寬宏大量,就忍忍他又能如何?”

    “忍忍?切,老闆娘,對你哥幾個怎麼都忍得住,但是外人就不一樣啦。你看看哥幾個是忍著走的人嗎?”一個個頭不高,卻有點黑瘦的年輕人,笑眯眯的盯著老闆娘豐滿的胸脯道。

    對於年輕人這種肆無忌憚的目光,老闆娘並不生氣,做慣了生意的她,對於比這種目光更加放肆的事情也遇到過。這種目光對於她而言,早已司空見慣了。

    她拍了一下那年輕人的肩膀道:“兄弟,姐姐給你說,這出門在外啊,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

    對於老闆娘親昵的動作,年輕人很是享受,他一把抓住老闆娘的手道:“好姐姐,既然你對我那麼好,不如就陪著我們一起喝兩杯,我也讓你看看,是咱們這裡能折騰,還是那邊能折騰。”

    折騰兩個字,年輕人說的聲音特別的大,而他的高聲調,更是讓那些跟著他在一起的人哄堂大笑。

    “二哥說得對,老闆娘,你就試試我們二哥的功力,哈哈哈,我給你說,那絕對是不試不知道,一試就讓你忘不掉。”

    “就是我們二哥可是咱們這條街上的鐵槍小霸王,前天才剛剛來了一個三英戰呂布!”

    ……

    起哄的聲音,讓被稱為二哥的年輕人顯得有點飄飄然,他朝著老闆娘那豐挺的過分的胸脯抓了一把,笑眯眯的道:“姐姐,既然這些兄弟這麼喜歡,不如咱們就試試。”

    “嘻嘻,各位兄弟小聲點,別耽誤了那邊的事情。”老闆娘應付這種局面多了,可是這次她並沒有用習慣性的手段,而是低聲的朝眾人哀求道。

    “怕個逑,他們那邊沒有公德心,憑什麼讓我們收斂一點?難道我們怕他不成!”年輕人說話之間,朝著身邊的幾個年輕人指了指道:“大姐你也不問問,我們這幫哥們是幹什麼的。”

    “好了,我的好兄弟,我給你說,那邊是常總帶著人在唱歌!”老闆娘唯恐這幫人弄出什麼打架鬥毆的事情不好收場,趕緊說出了旁邊包間的來歷。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17 23:34
第一八七零章 該收網了
“什麼常總,我們還是……”一個留著一頭黃毛的小夥子,剛想說幾句俏皮話,卻被那領頭兒的二哥阻止了:“是常甲隴常總嗎?”

    “可不是嘛,常總請了二十多個人,看上去挺高興的。”老闆娘看著二哥那小心的摸樣,胸脯不由得挺高了一點。雖然這個常總和她並沒有什麼糾葛,但是說起來,讓人覺得夠底氣。

    二哥沉吟了一下,就擺手道:“弟兄們,都小聲一點,既然是常總在這,咱們不要壞了常總的興致。”說話之間,他朝著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一個年輕人道:“小李,你跟我過去一趟,咱們給常總倒個酒。”

    當二哥帶著小李來到隔壁房間的時候,房間內一個穿著暴露妖媚的女人,正在捏著嗓子唱一首傷不起的歌,有上百平方的包間內,坐著二十多個年輕人。最中間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常甲隴了。此時,他正懶洋洋的躺在上面,在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服侍著。

    “常總,我是趙老二,聽說您在這裡,特過來敬您一杯酒。”那二哥此時臉笑的跟菊花一般,整個人的身子也躬了下來。

    常甲隴心情大悅,他端起還有半杯啤酒的杯子,朝著那趙老二揚了揚道:“來,走一個。”

    “常總,你這忙著,我就不打擾您啦!”趙老二幫著常甲隴添滿杯子,就準備告辭。

    常甲隴剛準備說話,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坐在他左邊的女人將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幫著他拿過來道:“常總,電話。”

    常甲隴看了一眼來電號碼,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但是他還是朝著四周一招手,那本來震耳欲聾的音樂,瞬間戛然而止了。

    “二叔。我是甲隴,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啊!”常甲隴一臉恭敬的問道。

    “你在幹什麼呢?”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裡明顯有不滿的意味。

    常甲隴雖然霸道,但是這霸道要分對誰,對於他的二叔,他可不敢太不像話,當下老老實實的道:“二叔,我正在和一幫朋友喝酒。”

    “整天就知道和一幫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你的。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就不知道學學好,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呆一呆?”

    常運通的話說的雖然很不客氣,但是常甲隴怎麼也得聽著,因為常運通不但是他的二叔。同時還是他最大的保護傘。

    “二叔,我沒有和那些人在一起,我真的是和朋友在一起吃飯,你要是不信的話,我讓您親自來看看。”

    對於常甲隴的辯解,常運通根本就不信,他哼了一聲道:“好了,你也不用給我整這些啦,我給你說。你以後給我老實點,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來往,知道了嗎?”

    “二叔,我那些都是生死相依的朋友,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啊!”常甲隴如果是以往,絕對不敢和自己的二叔這樣說話。今天喝了點酒,再加上前些時候辦的那件俐落的事情,讓他有點得意忘形,因此說起話來。也不像以往那般對自己的二叔充滿敬意。

    常運通沒想到侄子竟敢給自己頂嘴。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了:“混小子,你現在是有家產的人。和那些東西混在一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好好想一想,你叔叔我也是為了你好。”

    “二叔,我知道您老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這些兄弟,那也是仗義的,要不是這些兄弟支持,姓趙的能夠受到這麼大的教訓嗎?我想他以後在辦什麼事情,都要掂量掂量啦!”常甲隴說到得意之處,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聽著侄子的話,常運通就覺得自己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這個侄子看起來聰明,實際上腦子笨得簡直不可理喻。當即冷哼了一聲道:“這件事情,你覺得很得意是不是?”

    “叔,在您面前,我不敢說違心的話,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點小得意。”說到這裡,常甲隴笑了笑道:“二叔,您是場面的人,有時候就將那些人看的太重啦,您昨天還跟著天塌了一樣,現在怎麼樣,被您說的那個好似不得了的王省長,還不是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了嗎?”

    “不可理喻,你好自為之吧!”常運通哼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常甲隴直接將手機朝著旁邊的一個女人扔了過去。這女人不知道正想著什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扔過來的手機,結果那手機一下子砸到了她的臉上。

    “哎呀!”女人有點疼痛的叫了起來。

    “馬勒戈壁的,你叫什麼,是不是挺疼啊!”說話之間,常甲隴狠狠的朝著女人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不疼,不疼!”女人對常甲隴的兇狠,可謂是知之甚深,眼中雖然噙滿了淚水,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常總,縣長這個人做事穩重,他也是為了您好,您呀就不要生他的氣,這老人都是這樣,做事前怕狼後怕虎的,來了一個黃毛小子,就把他們嚇得不知所措,我看常縣長雖然批評你,但是他心中也是痛快得很。”一個跟著常甲隴關係不錯的年輕人,見常甲隴心情不太好,就笑眯眯的開到道。

    那年輕人的話,這次可謂是說中了常甲隴的心理,他朝著那年輕人擺了擺手道:“小賈你說得對,我二叔那人,就是有點那個,好了,咱們不說這個,哥幾個,今天哥們高興,大家盡情地喝,不醉不歸。”

    一眾人都是跟著常甲隴混的,此時聽到常甲隴的話,一個個都端起了酒杯,在一陣恭維聲中,常甲隴將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我這個人雖然有不少毛病,但是有一點諸位兄弟還是知道的,那就是我常甲隴為人仗義,奶奶的,這次馮永兄弟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我絕對不會虧待他的,小賈,過兩天你去馮永家一趟,給他爸媽說,以後我常甲隴就是二老的兒子,有什麼需要儘管支使我好了!”

    常甲隴說的意氣風發,而那些跟著他混的人,一個個也端起酒杯。對常甲隴的義氣稱讚了起來。

    酒意越來越高的常甲隴,迷迷濛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自語道:膽大日龍日虎,膽小日雞抱母,老子現在把這個事情做了,誰又能夠將我怎麼樣。王子君那麼大的領導,他懷疑我又怎麼樣,沒有證據,嘿嘿。

    二叔終究還是老了,做事一點魄力都沒有,得了,我安慰他一下吧。心中念頭閃動的常甲隴,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剛才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話務員清脆的聲音。讓常甲隴有點煩躁,他將電話一扔,心說這個老頭子還真是生氣啦,罷了,喝完酒明天陪個不是。

    常甲隴就是對自己的老爹,都不會這麼恭敬,他之所以對常運通如此的放在心上,說到底還是因為常運通是常務副縣長,對於他今後的發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咚咚咚”

    “誰呀?”敲門聲讓正在醉生夢死說的一群人有點不爽。所以說話有點沖。

    “老闆說常總在這,送點啤酒。”服務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靠在門口的小弟很是不耐煩的打開門,嘴中道:“算是你們老闆他媽的……”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一個胳膊抓住頭髮,直接摁倒在了地上。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這個動作,呼呼啦啦直接沖進來了幾十個人,那些人渾身上下全副武裝,和普通的員警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許動,員警!”

    隨著這喝聲,越來越多的人沖了過來,幾個小混混剛剛要衝起來,就被直接壓在了地上。

    “誰是常甲隴?”一個看上去是零頭的男子,大聲的朝著房間中的眾人喝道,而本來昏暗的燈光,也被那明亮的之日照燈代替。

    常甲隴愣了一下,幾乎本能的道:“我就是常甲隴,請問你們……”

    還沒有等常甲隴反應過來,幾個男子就直接將常甲隴給包圍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犯了什麼事情,你們……”常甲隴看到這架勢,心中雖然發寒,但是嘴裡面卻強硬的說道。

    “你犯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帶頭的男子說話之間,一揮手道:“帶走。”

    常甲隴還要說話,但是卻被幾個武警直接用銬子給拷上,這時候他有點害怕啦,趕忙道:“各位,我二叔是縣裡面的常務副縣長,有事咱們好好說。”

    帶頭的男子笑了笑道:“常甲隴,按照我們呢掌握的證據,你涉嫌組織黑社會團夥,這次誰也救不了你!”

    “我……”常甲隴還想幫著自己說上兩句話,但是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被逮住,一時間有點萬念俱灰。

    “大哥,我們只是出來玩的。”一個小混子被壓著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哀求道。

    武警並沒有說話,只是推著這些人往外走,當常甲隴被推上停靠在外面的大巴車上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冤家,也是開煤窯的肖老五,也被推上了車。

    看到這些,常甲隴才陡然明白為什麼叔叔會如此的擔心,自己費盡心機掩飾的那些東西,在人家的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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