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68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0 08:23
第一八八一章 弄頂帽子戴頭上
康則正看著越加有些雍容之氣的女兒,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女婿,心中暗嘆了一口氣。雖然黃生曜很想進步,但是他卻知道黃生曜有點志大才疏,要是讓他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很有可能給自己捅婁子。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女婿,如果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幫他問問,好像會影響小兩口的感情。

“嗯。”康則正含糊了一句,就轉移話題道:“康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爸,人家還沒有剛剛回來一天,就準備讓我們回去,是不是嫌棄我們白吃白喝了?”康敏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啦,但是在自己老爹面前耍一耍小刁蠻,卻是挺得心應手。

面對自己的女兒,康則正也沒有脾氣,他呵呵笑著道:“我也願意讓你們多呆些日子,這還不是有小順的作業嗎?”

“已經和他們老師說好了,等我們回去之後老師親自過去幫小順將缺的課補上。”康敏傲然的一笑道:“爸,就憑小順的聰明,就算不上這兩節課,也沒什麼問題。”

康則正笑了笑,雖然他不認同女兒的話,但是也不願意說自己的外孫笨。

“爸,既然您捨不得小順,不如將生曜調到省裏面,我就不信啦,這麼大一個澄密市,就沒有我們工作的地方。”康敏說話間,朝著黃生曜看了一眼,接著道:“我來的時候聽人說,好似澄密市缺少一個副市長。”

澄密市的副市長,可以是副廳級。也可以是正廳級。以黃生曜現在的級別,只能升到副廳級,但是只要有這個位置打底,正廳級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康則正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朝著自己的女兒哼了一聲道:“不知道輕重,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嚼舌根子了?好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哼。”康敏見自己的話老爹竟然不給面子,頓時扭頭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黃生曜此時也是大失所望。盡管他知道這個目標並不太現實。但是他更清楚只要自己的岳父大人出手,也不是沒有一點的機會。

而現在,康則正拒絕的如此爽利,那就說明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啦。不過康敏可以甩手走,但是他不行,所以他笑著道:“爸,小敏就是有一點好高騖遠,您不要跟她生氣。”

“我生她什麼氣。”康則正擺了擺手,正準備給黃生曜說兩句的時候。黃生曜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黃生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直接將電話給掛了。心中更是暗道這個薑歸元。就算是要匯報,也不用這個時候啊!下次有這種事情,就不找他啦。

“爸。我這幾年在企業……”黃生曜的話剛剛說了一半,那電話再次瘋狂的響了起來。而來電的號碼,依舊是那個號。

已經有點氣憤不已的黃生曜,拿起手機就要關機。不過卻被康則正給阻止住了。他朝著黃生曜道:“既然有人找,你接就是啦!”

“喂,我是黃生曜。”黃生曜這才接通電話,但是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的不耐煩。

“黃總,我是薑歸元,那個……”薑歸元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急切。

“那個什麼,有話就說,我正在康敏家裏!”黃生曜這麼說,就是告訴對方,快點說話,我現在時間緊,你要是不好好說,聽你的。

那薑歸元此時也緩過氣來,大聲道:“黃總,那個……那個你讓我們扣的車,我們已經扣了,只是那車的主人是……是王省長。”

“什麼?你再說一遍!”本來還保持著安靜的黃生曜,一下子站了起來。

王省長,自己扣得那輛車的主人竟然是王省長。而且還不是別人開的車,是王省長自己開的車。

在薑歸元開始接到黃生曜電話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一個賣人情的好機會。雖然黃生曜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人家有一個好岳父。而只要是能夠留下掩面,以後自己出現什麼問題,人家就能夠幫助自己。

而這件事情對於市局的副局長來說,還真不是一個事情。讓交警扣輛車,那就好似端起茶杯喝一口水一般。雖然黃生曜後面的要求有點操蛋,讓人家走三十多裏地回去,可是人家是康書記的女婿,讓你走,那你走就是啦。

至於累壞累不壞,這個可不歸他姜歸元管。

為了操辦好這件事情,薑歸元可是費了力氣,不但親自給交警支隊打了電話,更找到了公交公司負責人的電話,將事情給安排了一通。

就在他想著什麼時候以此為藉口請黃總吃一頓飯的時候,那邊執勤的人打來電話。說是人被接走了。

聽到這句話,薑歸元就想要將那執行任務的人罵上一頓。可是還沒有等他的話出口,那邊已經很是低聲的告訴他,接走人的是二號車。

什麼是二號車,那就是王省長的車子。在澄密市,就算是海博的車,也不掛二的牌子。

此時此刻,薑歸元就感到事情大條了,畢竟能夠讓二號車接的人,那就是王省長的人。不要說是王省長的人,就算是王省長的司機,都不是他薑歸元可以抗衡的。

“那個……那個沒有其他沖突吧?”薑歸元倒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問道。

“我們又扣了一輛車,那個是輛小熊貓!”那邊沉吟了瞬間,又告訴他了一個爆炸的消息道:“我看……看被接走的男人,像王省長。”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我說你小子說話要注意點,怎麼可能是王省長,王省長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你別在這兒故弄玄虛嚇唬人!”薑歸元後面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吼並不是因為他多憤怒,而是因為他心裏已經七上八下了。

那邊在忐忑了瞬間之後,接著道:“薑局,咱們開始的時候扣得那輛車車主是省圖書館,您要不讓熟人查一下,這輛車是誰的?”

省圖書館,姜歸元根本就沒有將這麼個單位放在眼中。可是此時他卻是很急躁的想著誰認識省圖書館的人。不過很遺憾,薑局長來往無白丁,哪里和圖書館有什麼交情。

不過這人就是一個網,在關鍵的時候,不知道就想到了誰,薑局長在琢磨了五分鐘之後,終於找到了省圖書館的一個熟人,也知道了自己扣的那輛現代車究竟是歸誰使用。

莫小北,這名字好似聽著有點小氣,可是聽著這個名字,薑局長卻是手腳冰涼,他作為市局的副局長之一,哪里會不明白省長夫人叫什麼。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扣車扣到王省長那裏不說,還讓王省長打不到車,這種事情發生在王省長的身上,誰還能夠保得了自己。

沒有辦法,他只有將事情匯報給黃生曜。心說這件事情由你而起,我是抗不過去啦,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這次還是你來頂吧!

黃生曜頂得住嗎?很明顯,他頂不住,雖然現在王子君還沒有開口,但是他清楚只要是讓這位王省長開口,那接下來就是雷霆萬鈞一般的壓力。

雖然自己沒有留下名字,但是薑歸元那些人會幫著自己掩飾嗎?那答案是否定的,畢竟這人啊,在大難臨頭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就這麼衰,遇到了省長還沒有認出來。”剎那間,黃生曜的心中一陣的錯亂。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薑歸元道:“黃總,我們這些兄弟可都是為了您,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請康書記才能夠將事情給解決了。”

“你要快點,我這邊沒有多長時間啦,要是有人捅出去,咱們可就全完了!”

黃生曜掛了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有心給自己的岳父說,又有點不敢。

“怎麼啦?”康則正工作這麼多年,看到女婿臉色不對,就知道出事情啦。雖然他不怎麼待見黃生曜,但是女婿畢竟是女婿,他改管的還是要管。

“爸,生曜,還要小順過來吃橘子,這是……”康敏端著一盤橘子走進來,剛剛放下,就看到男人的神色有點不對。

不但不對,而且臉色有點發白。

“生曜,出什麼事情啦?”畢竟是自己男人,康敏快速的走過去道。

“小敏,出大事啦,你還記得上午咱們遇到的人嗎?”黃生曜看到康敏走過來,知道這個機會難得,當下趕忙說道。

“知道,怎麼啦,敢惹咱家小順不高興,給他添點堵怎麼啦!”康敏從來都是不吃虧的性子,看自己男人的樣子,心中就有點不高興。

康則正已經感到事情好似不太一樣,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並不說話。

他這個人本來就嚴肅,現在臉陰沉下來,讓人感到更加的難受,黃生曜猶豫了瞬間,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他兜著的時候啦。

“那個……那個現代車,是莫小北的!”黃生曜雖然決定說出來,但是這句話,卻是讓他說的有點難受。

“莫小北?誰呀?”康敏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有點不在乎。

可是當她看的老爹陰沉的臉色,頓時好似明白了過來,她指著黃生曜道:“你說的是莫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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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0 08:28
第一八八二章 一腳踢在鐵板上
“車是圖書館配給莫小北的!”黃生曜見說開了,當下就朝著康則正道:“爸,我們這次給您惹麻煩啦!”說話之間,他就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有王子君盯著,他絕對不會講,就算講,也要隱瞞一些東西。可是在這個關鍵的救命時刻,他哪里敢隱瞞什麼,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講了出來。

“啪!”康則正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他指著康敏和黃生曜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了你們權利,讓你們扣人家的車子,好啊,好大的威風,說什麼讓人家走著回去!還連著扣了兩輛車,你們……您們真是威風大啦!”

康敏以往敢和康則正頂嘴,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的老爹雖然很厲害,可是面對王子君,恐怕分量還不夠呢。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王子君還占著理。別說自己的老爹,就算是岑勿剛,恐怕也難以收拾這樣的局面。

“爸,我知道我們錯了,現在這件事情,關鍵時候怎麼將事情給解決了!”黃生曜看著怒氣沖沖的康則正,輕聲的說道。

“解決掉,怎麼解決掉,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們犯了什麼錯誤,就承擔什麼樣的後果!”康則正一揮手,大聲的說道。

“媽媽,你怎麼啦?”正在一邊玩的小順,突然跑了過來,抱著自己的媽媽的腿。看到康敏哭,他也大聲跟著哭了起來。

本來挺喜慶的事情,一下子充滿了愁雲。黃生曜現在才感到自己當時實在是太魯莽啦。要不是魯莽,怎麼就會有這種事情呢?

不過老婆兒子哭。他不能阻止,要是不哭的話,自己這位岳父大人,恐怕還真的不怎麼管。而不管的結果,那可是很難說啊!

王省長在這件事情上需要給自己岳父面子嘛?黃生曜在一些事情上還是知道的。自己岳父和王省長本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裏面,什麼也不吭讓人家給面子。那基本上就是白日做夢的事情。

“咋了?康敏,你這是來看我還是來嚎喪的!小順子到姥姥這裏來,咱們不哭啊!”正在廚房幫著保姆做飯的女主人走了過來,一邊朝著女兒訓斥了兩句,又把自己的外孫給拉了過去。

康則正不吭聲,那康敏看到自己老媽過來,頓時就感到來了救星,當下也顧不得哭,趕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你這孩子。還真是夠大膽的,這麼冷的天,你讓人家從公路上走過去,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後果!”老太太雖然已經退休啦,但是訓起人來,卻依舊有當婦女主任的架勢。

在康敏說了兩句軟話之後,康夫人這才將目光落在康則正身上道:“老康,既然是兩個孩子辦錯了事。你就親自過去給王子君解釋一下,陪個禮道個歉!”

“你覺得王子君會這麼簡單的將這件事情放下嗎?”康則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輕聲的問道。

“拿他還要怎樣?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康夫人大聲的說道。

康則正沒有說話,沉吟了瞬間之後,他還是站起來道:“走吧,咱們去王省長那裏道歉吧!”

康則正也在常委院住著,而且離王子君的五號院並不是太遠。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去過王子君那裏。

“老康,你這是幹什麼去啊?”剛走沒有幾步。作為政法委書記的李征超就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沉聲的朝著康則正打招呼道。

康則正雖然和李征超想法不同,但是兩個人還是有一定交情的。他勉強笑了笑道:“去王省長那邊一趟。”

“這麼巧,你也去王省長那邊。”李征超笑了笑,然後朝著康敏和黃生曜看了一眼道:“這兩位是……”

“我女兒女婿。一對不讓人省心的。”康則正說話之間,朝著康敏道:“這是政法委的李書記,你李叔叔。”

“李叔叔好。”康敏朝著李征超看了一眼,低聲的說道。

李征超呵呵笑了笑道:“小敏你好!”

李征超的眼睛狠毒,他從康敏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的不自在。不過對這絲不自在他不明白是為什麼,所以他也不準備問為什麼。

因為有什麼事情,康則正這個人很少和王省長打交道,這次怎麼跑王省長家裏?莫不是他準備改換門庭嗎?

不可能啊,他一直緊跟岑勿剛的步伐,怎麼可能隨意的……

心中亂猜測著,李征超和康則正大踏步的朝著王子君的家中走,就在他們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有人大聲的道:“魚兒姐姐真笨,連個球都接不到!”

這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見手裏拿著一副小巧羽毛球拍的小寶貝,正大聲的對文魚兒抱怨道。

小寶貝的樣子很可愛,但是落在康敏和黃生曜的眼中,卻是將他們最後一絲的僥幸給打消的幹幹凈凈。能夠在王子君家門口打球,這除了他的兒子還有什麼人。而這個小孩子,可不是跟自己家小順子開蹦蹦車的那個。

“小寶,看看李伯伯手裏面是什麼?”李征超朝著小寶貝招了招手,手裏面就好似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個木頭雕刻出來的小車子。

小寶貝最近對各種汽車很感興趣,於是李征超就養成了來王子君這裏帶玩具的習慣,雖然這玩具並不值錢,但是卻能夠進一步拉近他和王子君的關系。

小寶貝接過玩具,高興地謝過李征超。而就在這時候,文魚兒也過來對李征超道:“李叔叔,你們政法委真的該整頓一下交警的工作方式啦,我的車子明明就沒有軋雙黃線,他硬說我軋了,還將我的車子給扣了!”

李征超並不知道王子君叫他是幹什麼,此時聽文魚兒的車子竟然給交警扣了。也不由得撓了撓頭。雖然他不怕文成途,但是被這麼一個小女孩質問,他覺得不好意思。

“那個……那個叔叔這就讓他們將車給你送過來,要是他們的工作真的有問題的話,我一定給嚴肅處理,你看這樣行不行啊!”

“哼。我還準備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情呢。要是我的熊貓被弄臟了,你賠我一個新的!”文魚兒說到這裏,朝著李征超看了一眼,氣恘恘的說道:“他們扣我的車已經夠厲害啦,還將小北姐的車也給扣啦,真是厲害啊!”

文魚兒在平常的時候,都喜歡偷偷的稱呼莫小北為小北姐。而她這種小改動,也沒有人在意,因為在很多人的眼中。文魚兒和莫小北的年齡就是差不多嘛!

黃生曜的臉,此時變得更加的難看,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才猜出來文魚兒是誰,但是光憑她能夠叫李征超伯伯,就知道這人不簡單。

自己怎麼這麼倒楣,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不能得罪的人。

“將小北的車給扣啦,怎麼回事?”李征超此時頭也有點大,雖然他在公安部門的掌控力低了點。但是要打起板子,他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推不出去不是。

“怎麼回事?有人想要王省長和小北姐從游樂園走回來。真是好大的威風,哼哼!”文魚兒對這件事情,也就是一知半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借題發揮。

李征超還準備說話,但是當他看到康則正那冷著的臉,好似有點明白了過來。當下也沒有心思在和文魚兒閑聊。直接朝著小院走了過去。

康則正從李征超的眼神之中,能夠看出來李征超已經明白了什麼。但是他此時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夠跟著李征超走進了王子君的家中。

王子君正在客廳內坐著,看到李征超和康則正走進來,就笑著站起來道:“康書記、李書記。你們二位可是稀客,快請坐。”

此時的王子君雖然已經將眼鏡給摘了下來,但是衣服還沒有換。黃生曜第一眼,就明白自己當時是真的踢到了一個大大的鐵板上。

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認出他呢?

想到戴眼鏡和圍巾的王省長,黃生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真他娘的坑人喲!

“王省長,我是來向您道歉來的,是我沒有將子女教育好,才讓這兩個人做事無法無天!”康則正並沒有坐下,說話間朝著自己身後的康敏和黃生曜一揮手道:“你們兩個孽障給我過來,還不向你王叔叔道歉!”

黃生曜此時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既然自己的老岳父能夠拉下臉來找王子君道歉,他就知道事情大不了,雖然王子君和康則正不是太和睦,這種小事情,王子君應該不會太小題大做。

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岳父一上來就道歉,而且還讓自己稱呼王子君為叔叔。雖然王子君論起年紀比自己大一點,但是看上去王子君比自己還要年輕。

這要是平時,他絕對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在瞬間,他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岳父的意思,只要是這個叔叔叫出來,王子君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能和小輩一般見識了。

他朝著自己的妻子看了一眼,發現妻子還有點扭捏,當下就趕忙道:“王叔叔,我們兩個做事有點荒唐,還請您多多批評,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黃生曜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王叔叔,看看這位王叔叔是不是能夠放自己一馬。

王子君在李征超和康則正一起走進來的時候,也是一愣,他只是叫了李征超,卻沒有想到康則正竟然會過來。就在他心裏納悶說康則正來這裏所為何事時,黃生曜的到來卻是讓他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1-20 08:42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0 23:05
第一八八三章 不讓州官放火 只許百姓點燈
坐在王子君的辦公室裡,黃生曜悄悄的看了一眼康敏,真想對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大吼一聲:現在風向變了,你少把平時對我吆三喝四的架勢拿出來,你以為這是在家裡呢。

    康敏雖然衣著不俗,但是長相卻是極其普通。如果沒有一個當官的父親,估計姿色長得如此謙虛、脾氣卻異常高調的女孩,八成會成為剩女的。但是恰恰相反,康敏從情竇初開之時,狂追她的就不乏其人。這讓康敏的人生字典裡越發多了幾分自以為是。

    當年,在康敏的愛情角逐中,長得一表人材又極善哄人的黃生曜最終大獲全勝。其實,在康敏之前,黃生矅是有女友的,而且那女孩不僅臉蛋漂亮眼睛會說話,而且,那身材也是極其火辣的。用黃生矅的話說,單單看女友走路就是一種享受,尤其是那屁股,走動的時候,彈動的都是妖嬈。

    據說,黃生曜婚後,有一次和老友聚會,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的講了一個段子,一幫同學知己聽完不勝唏噓,面面相覷:話說有一個婚禮現場。新娘是局長的女兒。各路來賓對身材像水桶、膚色像板栗的局長千金極盡諂媚之詞,只有一個賓客不以為然,悄聲痛駡這幫人真是不要臉,為了哄局長開心,極盡溜鬚拍馬之能事,真是讓人噁心嘔吐。痛駡完了,又丟下一句,懶得搭理你們這幫口是心非的傢伙,司儀喊我去拜堂了!

    這則冷笑話是不是黃生矅的自嘲,眾人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黃生矅娶了康敏之後。因此獲得了厚報,這幾年像是坐上了政壇直升機,短短的幾年時間由普通的小科員升副科、正科、副處,早就有消息說。他再活動一下,弄個正處是沒問題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黃生矅對於康則正言聽計從,和妻子一起低眉順眼的來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王子君眼角的餘光只是掃了他們一眼。就覺察到了兩人和康則正的關係。僅憑康則正能為了倆人專門跑自己這裡一趟,就能看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王子君來到密東之後,慢慢掌控了局面,有很大一部分人開始向他靠攏,但是康則正卻是一根筋走到底,既不忤逆王子君的意願,又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擁戴,一直都是若即若離。

    在王子君眼裡,康則正是一個極愛面子的人。能讓這麼一個人跑到自己這裡低三下四的求情。和康則正的關係可想而知。王子君朝著黃生曜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康則正之所以一上來就說這個。就是想即使把自己的老臉豁出去,也得讓王子君對自己的女兒女婿網開一面。在他看來,王子君雖然年輕。但是應有的胸襟和風度,還是不缺少的。自己先來了個低姿態。他批評幾句也就完事了。

    王子君的反應真是讓康則正大感意外,這種沉默不語是什麼意思呢?

    看王子君一副難以釋懷的模樣,康則正只好說話了:“王省長,我管教無方,以致於倆人幹出這種胡鬧的事情,對他們兩個,我的意思是嚴肅處理!”

    “康書記,他們兩個的作為,確實有點過啦!小孩子的糾紛,讓小孩子自己解決就是。這倆人濫用公權力出氣,這很不好。”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目光看向李征超道:“李書記,這個我要批評你,儘管只是個別人、個別現象,但是這種現象的存在,卻可以窺一斑見全貌,反映了執法者知法犯法,拿權利當兒戲,你們政法委要拿出一個方案,就這個問題,進行深刻反思和整治。

    王子君的聲音,越說越嚴厲,此時的黃生曜,才算感受到了王子君的威風。想到在遇見時這人溫爾雅的模樣以及剛才的氣勢沖天,黃生曜又是害怕,又是恐懼。

    “省長您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對這件事一查到底,凡是涉及其中的濫用職權者,嚴懲不貸!”李征超臉色低沉,大聲說道。

    李征超的表態,讓黃生曜十分尷尬,內心裡也憤怒到極點,撲向他,猛抽他幾個耳光,讓他痛得滿地打滾,跪地求饒。你說,你李征超敢當著王子君的面撂出這樣的話來,接下來不拿下幾個人,那是無法收場的。李征超如果真的這麼做,肯定會在密東引起軒然大波。那麼他黃生矅又該如何自處呢?

    這些被拿下的人,大多都是他黃生曜找的人,現在這些人都出了事,而他自己卻安穩無恙,那他的名頭幾乎就丟完了。

    可是丟完又怎麼樣?不論是李征超還是王子君,都不是他能接觸到的層次,更何況他自己也是戴罪之身,王子君現在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是他祖墳冒青煙啦。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現在這種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別人呢?

    康敏在一旁緊緊的咬著嘴唇。她心裡很清楚,這次算是把父親的臉給丟盡了。可是現在,事態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以往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只是小事一樁,沒想到這次竟然踩在了地雷上。

    康則正繃著臉不說話,王子君對於他的女兒女婿雖然只是說了一個不好,但是在對待其他人員上,卻是痛下手腕了。這種處理方式看上去給足了他面子,但是他清楚,這是對他打臉呢。

    “嗯。”王子君對李征超點了點頭,然後又沖康則正道:“康書記,有一件事情,我還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這次的事情雖然是意外,卻也給我敲響了警鐘。那幾個交警雖然涉嫌濫用職權,但是很明顯,我和莫小北帶孩子出去,也屬於公車私用。我們不能任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我覺得在這一點上。可以讓莫小北做出檢討,並將公車交出去,你說呢?”

    康則正的臉抽搐了一下,公車私用說起來是屁大的事情。儘管現在對這種現象也不乏議論,但是大多只是蜻蜓點水式的提一下。現在王子君首先拿自己開刀,那他康則正的女兒女婿打著他的旗號搞人,又該如何處理呢?

    因此。康則正猶豫了瞬間,還是勉強笑著道:“省長,我看這件事情不用如此計較,小北用車我看在眼裡。以她自己的經濟實力,開自己的車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嗎!”

    王子君笑了笑,也並沒有再堅持。他朝著正在自己對面的黃生曜和康敏看了一眼道:“好了康書記,既然事情不大,你就帶著孩子回去吧,也該到吃飯的時候啦!”

    康則正看著王子君的笑臉。想要說什麼。卻咽了回去。他緊緊的咬著牙關。將一種無以言表的屈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轉身下樓。身子躬著,頭低著。每一步都邁得非常艱難。

    就在黃生曜一行三人離開王子君辦公室的時候,一黑一紅兩輛車被開了回來。看著停下來的兩輛車,黃生曜面紅耳赤,低著頭趕緊走過去了。

    回到家中,康則正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正和外孫玩的康夫人看著一臉惶恐的女兒女婿,登時就有點不高興了:“老康,殺人不過頭點地,那個王省長還真是不依不饒啊?”

    康則正擺了擺手道:“沒有,人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

    “那你這是幹什麼呢?小敏他們兩口子這件事情辦的是有點欠妥,但是你批評一下就是啦,還非得給倆孩子臉色看哪!”康夫人很是不滿的說道。

    康則正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都是讓你慣壞了,大事幹不成,小事不願意幹,淨給我惹事了!”

    說話之間,康則正就準備去書房,康夫人看著要離開的康則正,不滿的抱怨道:“你這不是小題大做嗎,你幹什麼去?馬上就該吃飯了!”

    “你們吃吧,我不餓。”康則正說話之間,就來到了書房,他攤開報紙,報紙上的內容卻是一點也沒看進去,今天的事情,把他的腦子裡塞得滿滿的。

    怎麼就這麼湊巧呢,不知輕重的女兒女婿把這麼一個把柄丟進了王子君的手中。別看王子君表現的若無其事,看上去很大度,實際上,康則正心裡清楚,既然王子君已經責令李征超嚴肅處理那幾個濫用職權的交警,那什麼時候動自己的女兒女婿,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正是康則正最頭疼的事情,他這一輩子,最不願意的看到的事情就是自己陷入被動。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呢?

    來,在王子君和岑勿剛之間,康則正一直認為自己內心裡還是傾向于岑勿剛的,但是並沒有什麼實際行動。岑勿剛對他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想必也有所感知,現在好了,和王子君的關係算是無法修復了。

    “外公,外婆讓我喊您吃飯呢。”胖乎乎的外甥跑了進來,拉著康則正的手讓他出去。

    面對疼愛的小外甥,康則正雖然心裡有諸多的不痛快,但還是拉起小傢伙的手下樓了。

    “爸,我錯了,以後保證不犯這種錯誤。”黃生曜低眉順眼的站起來,輕聲的對康則正道。

    康則正點了點頭,他將酒喝下去之後,朝黃生曜看了兩眼,這才道:“生曜,你在單位好好歷練幾年吧!”

    黃生曜心情一暗,他這次過來,就是想請自己的岳丈出手,幫自己能更進一步,現在康則正讓他老實呆著,那意思就很明顯,他沒有再進一步的希望啦!

    對於這種結果,黃生曜很不滿意,可是不滿意又能怎麼樣,這個場合是不適合提要求的。

    康敏卻不幹了,不快的抱怨道:“爸,這件事是我讓生曜做的,跟他什麼關係?您這板子打在他身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您要是心裡有氣,吵我罵我都行,怎麼能拿生曜的前途說事呢!”

    “哼,你懂什麼!”康則正朝康敏看了一眼,卻是不再說話,此時他心中閃動的,依舊是王子君的笑容!

    省政法委大力整頓執法人員工作作風,嚴格追究濫用職權的專項行動,在整個密東如火如荼的開展了。在這次專項治理活動中,通過專門設立舉報電話,一共查處了上百件濫用職權的違法行為,嚴肅隊伍的紀律,提高了執法效能。

    天氣越來越冷了,而密東的情況,卻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從京裡開會歸來,王子君走出機場的時候,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省長,電話。”賈揚幫他提起行李之後,就快速的將手機遞給了王子君。

    王子君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笑著道:“海市長,恭喜恭喜啊!”

    “呵呵,省長,我估摸著您已經下飛機啦,怎麼樣,今天有時間沒有,我想請您吃頓飯。”海博此時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他話語中的興奮卻是掩蓋不住的。

    王子君對於海博的反應並不意外,儘管官至高位,但是有哪個在官場修煉之人,不想更進一步,朝著得道成仙的目標邁進呢?雖然還沒有宣佈,但是王子君已經知道海博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地北省常務副省長,一個讓人羡慕的位置。

    當王子君趕到海博說的飯店時,海博的秘書已經等在了那裡。跟著秘書走到樓上,遠遠的就看見海博正在包間的門口等著。

    賈揚和海博的秘書都很有眼色的離開了,包間裡只剩下海博和王子君。幫著王子君將杯子的水倒滿之後,海博笑著道:“省長,說實話,我更願意跟著您再幹上一屆啊!”

    王子君喝了口水,他和海博合作的不錯,在海博的支持下,整個澄密市完全能夠貫徹他的意志。現在雖然還有金正善這個書記,但是海博這麼一個能談得攏的人走啦,實在是讓他有點遺憾。

    但是遺憾歸遺憾,看到海博能走向更加重要的位置,從內心而言,王子君還是蠻欣慰的,哈哈一笑道:“我也挺想讓你在密東幹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密東的局勢,你離開一陣也好,我和地北省的何書記關係不錯,到時候咱們一起坐坐。”

    “謝謝省長。”海博用手摸了一下頭髮道:“省長,您知道誰來接替我的位置了嗎?”

    王子君看著海博的神色,知道這才是他想和自己說的重點。不過他對於這件事情已經是心中有數,雖然在這方面也算是徵求過他的意見,但是這個意見,實際上徵求和不徵求都一樣。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0 23:31
第一八八四章 請允許我慢慢靠近你
這次來接替海博位置的人是阮震岳,王子君在上飛機之前就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儘管他並不歡迎阮震嶽過來,但是,這個人選如何安排,卻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阮震岳是楊度陸一力推薦,而這其中,主要領導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別的不說,就拿楊度陸鼎力推薦來說,就已經夠了分量。

    畢竟楊度陸就要退下去了,在這種時候,不論是哪方面都願意充分尊重一下楊部長的意見。

    王子君對於阮震嶽的到來雖然有點不快,卻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阮震嶽已經不能和他放在一個級別上論道啦。

    “應該是我那位老領導。”王子君呵呵一笑,淡淡的說道。

    海博對於王子君知道根底並不意外,這件事情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上面有人給他透了底。而王子君在上面的關係更是手眼通天,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王省長,我本來是推薦了人的,但是您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有心無力。”

    看著端起酒杯的海博,王子君哈哈笑道:“別說你無能為力,就是我也無能為力!”

    “您不是無能為力,您只是覺得不值得!”海博看著王子君,突然冒出了一句。

    王子君看著海博的神色,忍不住笑道:“海省長,你這麼說可是有點拍我馬屁的嫌疑喲,我給你說,以後我可不是你的領導啦,你用不著這樣。”

    “省長,我說的是實話。”海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笑著道:“在我心中,您可永遠是我的領導,我要是在地北那邊混不下去啦,領導您可得拉我一把。”

    “你這傢伙!”王子君指了指海博。大笑了起來。

    要說阻攔阮震嶽來密東,王子君有這個能力嗎?還真的有,不過為了這個,他要調動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就算是將這件事情弄黃了,他也落不下什麼好的名聲。

    畢竟對於要下去的人,很多人都是抱著一種順水人情的姿態。更何況對於阮震岳,王子君並不覺得有什麼擔憂的,以往在山省的時候。自己就不怕他,更何況自己現在成了他的上級。

    “省長,我在咱們密東這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說真正放不下的,就是幾個跟著我幹的人。雖然金書記和我合作的不錯,對我也不錯,但是我這一走,他們的日子還需要省長您照顧一下。”海博也不再進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他今天的主要目的。

    雖然海博對阮震嶽來澄密市擔任市長感到意外,但是他並不覺得阮震岳能夠給王子君帶來什麼麻煩。阮震嶽在密東沒有什麼根底,能夠翻的起什麼風浪,要說真正擔心的人,應該是阮震嶽才對。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恐怕這阮震嶽也不願意來密東吧!

    “你說,我相信你海市長的眼光。”王子君捏著酒杯,笑吟吟的說道。

    海博心中一陣歡喜,王子君說相信自己的目光,那就意味著對自己的人會放心使用。海博是個重情義之人,很不願意見到自己的老部下因為自己的離開坐了冷板凳。

    王子君的保證,讓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他相信只要自己那幫人不作出太出格的事情,有王省長照應著,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又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就開始閒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離開的原因。海博這次特別的放得開,不但談了很多的事情。還和王子君一起將一瓶酒喝完了。

    看著海博的車子緩緩的離開,王子君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人在官場,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兩指寬的一行字,一條任命,就能讓一個人從一個地方趕赴另外一個地方。

    自己和海博,以後恐怕沒有多少機會像現在這般放開暢談了。對於這個自己在澄密市少有欣賞的人就這樣離開,王子君的心中充滿了不舍。

    但是密東現在真的沒有什麼適合海博的職位,他要是在密東蹉跎下去,還不如去地北省。地北的班子年齡本來就有點老化,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能夠扶搖直上。

    回到家中,看著趴在學習桌前認真寫作業的小寶貝,王子君的心中充滿了暖意,他悠然自得的躺在沙發上,隨意的和莫小北談著閒話。

    “聽說很多人都誇小石頭很聰明,以後一定能夠幹出一番事業。”本來說著圖書館的館長兩次找到自己,勸自己不要退車,那樣會讓其他同志不好做的莫小北,突然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幽幽的說道。

    王子君本來只是將莫小北說的事情當做一個閒話來聽,可是聽到他突然將話題轉移到小石頭的身上,嚇了王子君一跳,小石頭的存在,也許早就瞞不過莫小北了,只不過,兩個人誰都回避了這個現實罷了。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就聽莫小北接著道:“我估計這是一群愛拍馬屁的傢伙胡亂嚼舌頭呢,我就不信小石頭能比我家小寶貝還聰明?!”

    王子君看著一臉無辜的莫小北,真有點大汗淋漓的感覺。他知道絕對是因為太多人說小石頭聰明可愛,讓小北吃醋了,所以不動聲色的把自己敲打了一下。

    “媽媽,你說的不對,我剛剛學過一句話,謙受益,滿招損,就算我聰明,你也不能這麼誇自己家的孩子。”正埋頭寫作業的小寶貝,突然抬起頭,義正言辭的糾正莫小北的話。

    莫小北和王子君面面相覷,真不知道兒子這顆小腦袋瓜裡怎麼裝了這麼多的東西。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打破了家的溫馨,王子君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就笑著道:“爸,我是子君。”

    “兒子啊,你忙什麼呢?”王光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的意味。作為辦公廳的負責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王光榮早已習慣了這種工作,但是整天日理萬機的,終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爸,我正在看小寶寫作業,您也別太操心,工作上的事情,該放權的就要放權,”王子君對王光榮雖然尊敬,但是卻並不贊同他事必親躬的工作方法,他認為一個成功的領導者,就要適當放權。

    “這個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啊,你還要檢查不是。”王光榮不想在工作方式上和兒子有什麼爭執,他笑了笑道:“好了,咱們不說這個,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澄密市市長定下來啦!”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道:“沒有什麼改變吧?”

    “沒有!”

    “省長,發離宮的項目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有審批,那邊就已經開始動工建設了,據我們調查,現在發離宮的主殿已經建設了一半。”副省長嚴欽兵坐在王子君的對面,沉聲的朝著王子君彙報道。

    通過上次的分工,嚴欽兵不再負責公安政法方面的工作,在辭去公安廳長之後,他主要的精力就放在了土地和項目建設上。

    王子君的手掌輕輕的拍動,他明白嚴欽兵給自己彙報這件事情的意思。畢竟這麼大一個項目沒有經過審批就上馬,他這個主管領導是要擔負責任的。

    “你讓有關部門採取了強制措施了嗎?”王子君目視著嚴欽兵,沉聲的問道。

    嚴欽兵從公事包內掏出來一份檔道:“王省長,這是有關部門準備採取行動的時候,零隆市拿出來的。”

    王子君接過檔看了一眼,就見上面台頭寫的是關於發離宮建設的請示。在這份請示上,零隆市強調的是時間緊,任務重,請求上級部門支援其建設,允許該專案邊建設邊辦理相關審批手續。

    而對這份請示進行批示的是岑勿剛,在批示中,岑勿剛要求零隆市的黨政班子本著對群眾負責的態度,扎扎實實的做好這件事情,特別是在安全方面,更是做出了進一步的指示。而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岑勿剛批准了零隆市在這件事情上的請求。

    怪不得嚴欽兵要交到自己這裡,岑勿剛做下了批示,嚴欽兵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看著檔的內容,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昨天以省委省政府的名義聯合下發的那份關於密東發展的檔。檔上要求全體幹部解放思想,勇於擔當,為經濟的建設和密東的發展,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勇於擔當啊!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這次道:“這件事情,我會和岑書記進行溝通的,你要求相關部門,一定要做好發離宮的各項工作,特別是安全監督。”

    嚴欽兵點了點頭,他在來找王子君之前,就已經有了譜兒,之所以過來一趟,就是想把事情彙報到王子君這裡。

    “省長,我聽說前兩天金書記發脾氣啦!”嚴欽兵現在在刻意改變自己和王子君的關係。一般在王子君這裡彙報了工作之後,都要閒聊兩句。

    王子君對於嚴欽兵的這種變化,還是喜聞樂見的。更何況現在嚴欽兵說的還是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當下就笑著道:“哦,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金書記發這麼大的脾氣?”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0 23:43
第一八八五章 邯鄲學步要撞牆 畫虎不成反類犬
“聽說是市政局準備將咱們這裡的梧桐樹換成銀杏樹的事情,金書記在大會上對市政局這種浪費資源的做法進行了嚴厲批評,並責令市政局的局長寫出檢查。”嚴欽兵說到這裡,笑著道:“聽說前兩天,他們市裡面的市長在檢查市容建設的時候,說了句澄密市作為省會城市,應該提高城市品位。”

    王子君喝了口水,並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金正善批評的並不錯,澄密市的那些梧桐樹雖然是本地的產品,但是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一到夏天,真是濃蔭如蓋,就好似一柄柄大傘支撐在澄密市的大街小巷。

    不過他並沒有表態,他明白嚴欽兵要和自己說這些的意思。自己和阮震嶽一起工作過的經歷,恐怕是瞞不住省裡面有心人的。至於省裡面的有心人有多少,王子君雖然不敢說十個裡面全是,但是最少也有九個半。

    王子君笑了笑,就轉移了話題,而嚴欽兵要做的就是要將自己的態度和話說到,達到目的的他看到王子君轉移話題,也跟著說了起來。

    嚴欽兵走了之後,賈揚就走了進來,通過這一陣的努力,賈揚發現王省長還沒有換掉他的意思,這讓他在欣喜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雄心和鬥志。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還要有一個好的結束,在王省長面前,他一定要把自己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在將茶杯收拾了一下,賈揚就輕聲的向王子君彙報道:“王省長,澄密市的阮市長想要向您彙報一下工作。”

    賈揚也是一個有心人,他知道這位阮市長以往和王省長一起工作過,而且那時候阮市長還是王省長的上級,不過現在很可惜,兩個人的位置出現了大的轉變。

    阮震岳要來向自己彙報工作,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點了點頭道:“你安排一下時間。”

    “是。”賈揚答應一聲。就準備離開王子君的辦公室。就在他要走的時候,王子君又朝著賈揚道:“你去何省長辦公室一趟,就說我問他讓他準備的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賈揚有點不明白王省長要問什麼,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王省長的指示向何省長傳達下去。

    這都兩三個星期過去了,何見璋依舊沒有向自己推薦出來合適的秘書長。倒不是說何見璋向自己推薦的人不合適,而是何見璋根本就沒有推薦。

    這個老何,真的覺得自己這是在試探他嗎?在王子君的眼中。適合這個位置的人真的不多,所以他準備讓何見璋推薦一個,卻沒有想到何見璋竟然給他來了一個接下任務不說話。

    放下何見璋,王子君的心中又想到了阮震嶽。在阮震嶽來到密東之後,王子君只是見過他一面,和過去相比。阮震嶽好似成熟多了。在王子君的面前也表現出了適當的恭敬。

    對於阮震嶽的工作,王子君也關注著,從各方面傳來的資訊來看,阮震嶽並沒有將工作的局面打開。不說澄密市阮震嶽經營多年,就算是憑著政治智慧,他和金正善還有點差距。

    另外阮震岳和文成途走的挺近,聽說阮震嶽還擺過家宴招待過文成途。

    就在王子君琢磨阮震嶽的時候,在澄密市政府辦公樓內,一場會議正在召開著。這次政府辦公會議。組織召開的,自然是阮震岳這個政府一把手。

    作為代市長,阮震嶽很想做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成績來。畢竟這成績很有利於他在澄密市樹立自己的威望,更何況現在這年月,誰還會覺得自己的政績太多呢。

    “阮市長,我覺得你提出的大搞城市建設現在並不太適合我們澄密市。是,有的城市在搞城市建設的時候,取得了不小的成功,但是呢?我們也要因地制宜不是。咱們澄密市並不是小地方。省委省政府所在地,在做事上。就要求我們秉著更加謹慎的態度。”常務副市長肖自力玩弄著手中的筆,聲音抬高了幾分道:“俗話說得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邯鄲學步總要撞牆,老人家也說過,拿來主義要不得,咱們在學習別人的時候,一定要結合自己本身的實際才成。”

    “我相信,我們很多同志幹事創業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但是就因為摸不清實際,就憑著一份好心硬幹,那是要出問題的!”

    肖自力的話說完,另外一個常委副市長李大軍道:“對於肖市長的意見,我是贊同的,很多事情啊,我們不能看到人家那邊特好,咱們就再建設一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事情,可是夠多啦!”

    接著又是其他幾個副市長的發言,雖然發言的內容不一樣的,但是主要的精神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贊成阮震岳提出的大力加強城市建設的提議,要求阮市長在做決議的時候,要注重本地的實際。

    對於這些發言,阮震嶽心中很不高興,他知道這些人說什麼主意本地實際,那就是一個藉口,實際上還不是說他不瞭解本地的情況。

    這是自己成為澄密市市長的第一個提議,就這樣被人擊打成了一地碎片,對於這個結果,阮震嶽很不想接受。他很想強行通過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的理智卻清楚的告訴他不行,澄密市不只是有他這個市長,還是金正善這個市委書記,如果自己想要強行通過這個提議的話,很有可能就要遇到金正善的強勢反彈。而那樣的話,就等於自己給金正善送過去了打擊自己的彈藥。

    金正善對自己不友善,這是阮震嶽早就得出的結論。這些天來,金正善表面對自己挺客氣,但是在其他方面,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打壓著自己。

    而面對作為省委常委,又當了這麼長時間市委書記的金正善,阮震嶽感到自己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

    至於金正善為什麼會如此的為難自己,阮震嶽心中也挺明白。金正善是王子君的人,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給王子君表忠心,人家為什麼不把握住呢?

    “好了,那咱們等散會之後再討論吧!”朝著還要說話的副市長揮了揮手,阮震嶽沉聲的說道。

    雖然他這句話好似充滿了一把手的霸氣,但是他心中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徹徹底底的敗了。一個一把手在自己分管的範圍連自己的意志都貫徹不了,算是什麼勝利?純粹就是軟蛋!

    走出會議室,阮震嶽收起了笑臉,而跟著他的秘書甚至發現,阮市長的臉比鐵還要生硬。

    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內,阮震嶽此時的心無法平靜。他想到了來密東之前楊度陸和自己的一次談話。在那次談話之中,他感到楊度陸有點疲憊。

    老了,看著頭髮有點花白的楊度陸,他的心中一下子升起的就是這個感覺。楊度陸在他的面前,一直像一個巨人。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好似精神抖擻,有用不完的力量。

    可是那個時候,楊度陸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老了!本來心中還有些不舒服的他,一下子將所有的不舒服換成了對楊度陸的體諒。

    “震嶽,我知道你不想去密東,但是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好的位置,與其在某個地方找個副職耗日子,我覺得你還不如在澄密市好好的工作,市長這個平臺很不錯。”楊度陸並沒有和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阮震嶽猶豫了瞬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我知道領導您是為了我好,可是那裡是密東,王子君在那裡,我覺得跟他在一起不太好。”

    “哎,如果可能的話,我也不願意將你放在密東,但是現在你等不下去啦。世事多變數,你資歷夠,按說等下去也應該挨到你,可是你知道嗎?應該的東西太多了,只有拿到手中的,才是真正屬於你的。”楊度陸的神情平和,但是阮震嶽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特殊的味道。

    這絲味道讓阮震嶽很不舒服,但是他沒有辦法面對,只能改變。在沉吟了瞬間之後,他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我聽您的。”

    “嗯,這就對啦,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沒有永遠的對手,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和王子君當年雖然有不少的爭執,但是怎麼說也有一段交往,這個人前途無量,只要是不走錯,基本上不會有人能夠擋得住他的路。”

    楊度陸的話,讓阮震嶽陷入了沉吟之中。雖然他心中一直對王子君充滿了妒忌,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讓他感到有些恐懼。當年自己的比他還要高,可是最終呢,這個人已經站在成為了一方的主政者,而自己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上晃蕩。

    別的不說,就拿現在的位置而言,自己和王子君的差距已經很大,大的甚至可以讓一些人一輩子都追趕不上。

    “您覺得王子君犯錯誤的可能性有多大?”猶豫了瞬間,阮震嶽再次輕聲的問道。

    楊度陸朝著阮震嶽看了一眼,他可以感到在這件事情上阮震嶽的不甘心。對於阮震嶽的百折不撓,他一向存著一份欣賞,而這種欣賞是他兒子楊軍才都沒有的。

    可是現在阮震嶽問的話,讓他感到失望,不過最終他還是回答了阮震嶽的問題:“幾乎不可能。”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1 22:19
第一八八六章 補己之短需多看他人之長
阮震岳想到回家時的情景,滿腦子都被一個名字所包圍。當時,儘管他自我安慰,楊度陸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心裡的驕傲,還是讓他的心情無法歌舞昇平。

    在密東,王子君並不見得能一手遮天,最起碼在他的上面,還有省委書記岑勿剛。這也是一個強勢的人物,不但工作能力強,而且性格霸道,作風強硬,在上級領導那裡,也很是被看好。

    甚至他更進一步的事情,幾乎已是板上釘釘。阮震岳想到岑勿剛,心裡忽然淡定了許多。他相信,自己和王子君處的並不愉快,也許在岑勿剛那裡,能被當成一個不錯的敲門磚呢。

    也正是因為揣著這個想法,所以上任的第二天,他沒有去見王子君,而是去省委見了岑勿剛。

    對於他的到來,岑勿剛的態度表現的挺平淡,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很稀鬆平常。

    可是這個正常,對於滿心期待的阮震嶽來說,真是大失所望。他第一時間跑到岑勿剛這裡,不就是為了得到岑勿剛的支援麼,可是岑勿剛的漫不經心,把他的心深深的刺痛了。

    他有點不理解岑勿剛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選擇的權利並不在他的手中,他只有被選擇的權利。

    不過,這些天,他也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省委副書記文成途對他還是挺不錯的,在有些事情上,對他還是挺照顧的。開始的時候,他對文成途主動遞過來的橄欖枝還有點大喜過望,但是很快,隨著他對密東局勢的瞭解,對於文成途在密東的位置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之後,這種欣喜很快就被淡化了。

    文成途雖然是三把手,但是在密東的影響力,卻是遠遠低於王子君和岑勿剛。甚至可以說。他和一般的常委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對自己的友好,與其說是支持,還不如說是和自己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而這種惺惺相惜,並不能改變他目前的尷尬處境。

    他的工作,不說在金正善那邊受到壓制,就算在政府內部,也受到了幾個副市長的聯合排擠。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說話。還不如常委副市長說話來的有力度。

    這種被動的局面得不到改善的話,那麼自己這個市長就會被人架空了。而目前,能讓他迅速扭轉這個局面的人,除了岑勿剛,就是王子君。

    如果岑勿剛支持自己的話,自己起碼可以站穩腳跟。至於王子君。已經對王子君在密東的地位有些認識的阮震岳清楚,要是得到王子君的支持,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當時,我真該好好參考一下部長的意見。想到楊度陸對自己的諄諄教誨,阮震嶽心中有些感慨。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輕輕的走進了阮震嶽的辦公室。雖然過了女人最美好的年齡,但是仍然風韻猶存。

    “阮市長好。”那女子在阮震嶽對面站定,輕輕的打招呼道。阮震岳看了這女人兩眼,就想到了女人的身份:市文化局的局長肖依蘭。前幾天他參加文化宣傳部門一個會議的時候。和這個女人談過幾句。

    阮震岳朝著肖依蘭一擺手道:“肖局長,坐吧,我這裡不用站著。”

    肖依蘭大大方方的在阮震嶽對面坐下,很是關心的問候了幾句阮震嶽的生活。這個女人雖然已經到了徐娘半老的年齡,但是這番話說出來,還是讓阮震嶽覺得特別親切。

    如果是平時,這麼一個不讓人討厭的女人,鶯啾燕囀的在這兒跟你說一番體己話,阮震嶽還是願意聽一下的。但是現在。他可沒有這種心思。等女人說完請他有時間了。一定去局裡指導一下工作的時候,他就沉聲道:“肖局長。你有什麼事情就說,我等一下還有一個會。”

    “阮市長,我本來是不想過來麻煩您的,可是財政局那邊實在是有點不像話,您已經批示過的事情,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給解決呢。我只好跑到您這裡求援來了!”肖依蘭說話之間,還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為了提升咱們市里的文化品位,我們文化局按照市政府的安排大力推動工作,可是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財政上不支持,我們也無可奈何。現在是萬事俱備,等米下鍋喲!”

    阮震岳看著女人一副委屈的樣子,這才想起在開會的時候,他曾經大筆一揮,給文化局批了一筆購買文化用品的辦公經費。

    作為市長,在財政上是一支筆,當時他覺得問題並不是太大,所以沒有多想就給批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早就該落實下去了。可是現在,看這位肖局長的意思,恐怕那筆錢還沒有到手。

    不過阮震嶽並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緊緊的盯著肖依蘭。他畢竟在上級機關呆過,而且還在山省做過市委書記,很知道一些事情的處理方式。

    果然,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肖依蘭就顯得有些窘迫,半分鐘之後,肖依蘭用輕柔而委屈的聲音道:“財政局那邊說現在資金緊張,這筆錢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到位。”

    “嗯,那就等一等。”阮震嶽輕描淡寫的說完,就輕輕的端起了茶杯。

    女人雖然是女人,但是在官場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心裡很明白還是明白端茶送客這個道理的。當下也不敢過多糾纏,很快就離開了阮震嶽的辦公室。而在房門合上的瞬間,阮震嶽本來還算平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財政的錢,永遠是緊張的。但是還有那麼一句話,財政的錢就好似女人的乳溝,擠一擠總還是有的。現在之所以沒有,並不是缺錢,而是沒有擠。

    作為市長,下面對他簽字的款項居然沒有擠出錢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下面對他的指揮並不在意。想到自己的安排一個財政局長竟然可以置若罔聞,一股熱血一下子沖到了他的頭頂。

    可是阮震嶽是聰明人,最終他還是將那絲不快給忍了下來。他明白現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是自己生氣的時候,就算他要找那財政局長的不是,現在也不是時候。忍吧,要麼忍,要麼殘忍。當你沒有資格做到殘忍的時候,只有一條路可走:把一切不快全都裝進肚子裡,默默的忍下。

    若非如此,自己意氣用事。把財政局長質問一番,恐怕他還沒有批評,周圍護著財政局長的話,就撂到他這裡來了。將有點涼的水喝了下去,阮震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改變自己的窘狀,只有改變了這個,才能說其他的。

    而改變,只有從兩個部分入手,王子君和岑勿剛。想到今天自己打出去的電話,阮震嶽暗自感慨一聲,心說這該低頭的時候,自己還是低頭的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硬頂著也不是辦法。

    中午回到家中,曹真兒已經做好了飯菜。在兩口子對著吃飯的時候,曹真兒輕聲的道;“今天工作怎麼樣?”

    對於這個問題,阮震嶽真的不想回答,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接著吃他的飯。而他的這個動作,卻把難得柔聲細語的曹真兒惹惱了,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是不是沒有聽到人說話!”

    “正煩著呢,你能不能安靜一下?”阮震嶽看著自己的妻子。不耐煩的說道。

    一直以來。曹真兒在人前的表現,都是一副優雅賢淑的模樣。但是現在她也有點忍不住道:“哼,在別人面前受了氣,就知道回到家裡在我面前發洩,你要真是一個男人,你去找那些讓你不痛快的人去啊!”

    肚子裡已經窩的全是氣的阮震嶽,此時再也受不了啦,他將手中的筷子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扔,轉身朝著書房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書房內,阮震嶽將多年不抽的煙拿了出來,他的決心早已經下定,現在只不過是用來發洩心裡的不痛快。雖然現在依舊有不少人看好他,但是他心中很清楚,他已經不是當年剛剛到山省時的行情了。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阮震嶽還想過自己如果不是去了山省,如果不是遇到王子君,自己會不會一帆風順的走下去,就算不能和自己最終的理想相同,應該也不會相差太遠。

    只是,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假設,人生就是一條單行道,既然已經走過,就決無再回程的可能。和自己現在一樣,自己既然已經來到了密東,就應該克難攻堅,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就在他頭腦發懵的時候,一杯暖暖的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看著一臉關切的曹真兒,阮震嶽心裡陡然一暖:“真兒,我不是在給你發脾氣,實在是有點忍不住。”

    曹真兒點了點頭道:“也是我太急了點,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挺難的。我……我問問,也就是想要幫著你解決點問題。”

    “哎,這種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我已經和王子君那邊聯繫好了,今天下午我去向他彙報工作。”阮震岳拉著曹真兒的手,輕聲的說道。

    讓阮震岳去王子君那裡彙報工作,是曹真兒的目的。可是此時聽到阮震嶽自己將這話說出來,她還是有些心痛。沉吟了瞬間,就幽幽的說道:“當年我和莫小北在一起上過學,我準備去找找她。老同學從京城過來,不去見見不好,你說是不是?”

    阮震嶽想要說話,可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還真的說不出來什麼。曹真兒的性格他很清楚,那是從來都不肯服人的。看來,她對自己真是傾盡心思了。心裡有些愧疚的阮震嶽,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能緊緊的將曹真兒抱在懷中。

    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人身上,很是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岑勿剛在辦公室的陽臺上放了一把躺椅,一邊曬太陽,一邊感受著冬日陽光的溫暖,倒是難得的怡然自得。

    “岑書記,回頭我也讓人在陽臺上弄一把椅子,雖然有暖氣,但是到底沒有這陽光來的真實啊!”方英湖看著陽光下眯縫著眼睛的岑勿剛,笑嘻嘻的說道。

    岑勿剛並沒有睜開眼睛,他依舊享受著這難得的悠然。在椅子輕輕地晃動下,他淡淡的說道:“秘書長,你這個想法我支持,每天曬曬陽光,就是那個什麼?好像有句廣告說,這等於給皮膚做一種牛奶浴?哈哈,老嘍,跟不上時代嘍!”

    方英湖看岑勿剛興趣盎然,絲毫沒有回辦公室的意思,趕緊從辦公室搬了一把椅子出來,在岑勿剛旁邊坐下,這才笑著道:“書記,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報上來的材料,您什麼時候有空了看一下。”

    “嗯,你放那裡吧,我等會再看。”岑勿剛幾乎每天都要看大量的材料,所以對方英湖送來的這些材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兩人在閒聊了幾句之後,就聽方英湖道:“岑書記,剛才我下車的時候,遇到了阮震嶽,和他說了兩句,好像他今天要向政府主要領導彙報工作啊!”

    政府主要領導,在密東能夠稱上主要領導的只有王子君一個人。現在方英湖卻用一個主要領導,把王子君的名字給代替啦。

    “彙報工作是應該的,想要做好政府工作,前提就是要加強溝通和聯繫嘛。”岑勿剛沉吟了瞬間之後,淡淡的說道。

    方英湖的神色依舊平靜,他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長的說道:“就是不知道兩個人彙報起工作是什麼狀態。”

    “該是什麼狀態,就是什麼狀態。王省長雖然個性十足,但是在工作大局上,還是不含糊的。方秘書長,不要盯著別人的缺點,要多看別人的閃光點,補己之短,還需多看他人之長啊!”岑勿剛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

    方英湖琢磨著岑勿剛的話,雖然他隱隱約約覺得書記有些不太高興,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站在一把手的高度,把王子君的優點細數一下。這種胸懷和衣襟真是太難得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1 22:26
第一八八七章 常懷憂民之心 恪盡興民之責
岑書記的眼睛微微的閉上了。看他的神情,並不是太高興。方英湖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過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阮震岳之所以不得不向王子君彙報工作,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在澄密市還沒有站穩腳跟,終究是頭三腳難踢呀。

    一個連腳跟都站不穩的人,自然是需要強力人物的支援。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岑書記朝著阮震嶽擺擺手,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書記,我聽說阮市長在澄密市的處境有點不太好啊!”沉吟了瞬間,方英湖就試探性的說道。

    岑勿剛擺了擺手道:“這種事情,是他自己的問題,一個省會城市的市長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角色,打開工作局面,真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

    “岑書記,我記得阮市長向辦公廳彙報了好幾次,好像要向您彙報一下思想工作。”

    方英湖將這些話說完,看向岑勿剛的目光顯得更加的嚴謹,他想要從岑勿剛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要說現在阮震嶽的位置,並不見得比他方英湖差多少,雖然不是常委,但是作為澄密市的市長,對於岑勿剛插手澄密市的工作,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大勢已成,雞肋啊!”岑勿剛從躺椅上站起來,擺手淡淡的說道。

    方英湖對岑勿剛說的七個字很明白,但是他依舊覺得岑勿剛這樣做並不合理,雖然那邊大勢已成,而且是個雞肋,但是有些東西,吃下去總是能夠管飽的。更何況,有些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來的。

    正當他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接著問下去的時候,就聽岑勿剛突然道:“英湖,零隆市的發展日新月異。我們應該將這個發動機建設好。將本來的重心城市建設成區域中心城市。”

    零隆市的建設?方英湖明白了,原來岑勿剛重視的是零隆市,他不接手阮震嶽,說起來就是為了不給王子君插手零隆市事務製造藉口。

    對於一手打造出來的零隆市,岑勿剛有著特別的感情。可以說,零隆市發展的示範帶動作用,已經成了岑勿剛最為顯赫的政績之一。而現在,正是岑勿剛最為關鍵的時期。只要跨過這一步,將又是一片廣闊的天地。

    官場就是金字塔,越往上走,路就越窄。僧多粥少是永恆的政治生態,很多時候,在人們眼中原本已是板上釘釘的安排。也不排除煮熟的鴨子都會飛走的事情。

    要將鴨子吃到嘴中,除了過硬的表現,還要靠實打實的政績來說話。零隆市是岑書記最重要的政績之一,岑勿剛絕對不允許在這方面出現任何的問題。

    不關心全域者,那是怎麼都不能勝利的。心中念頭閃動的方英湖,感慨了一句之後,目光就朝著遠處看去。

    在對面,又該是一番什麼情景呢?

    遠處的情景很正常,當阮震嶽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進王子君的辦公室時。正在辦公桌內看著檔的王子君滿是笑容的將文件放下道:“阮市長來了,快請坐。”

    王子君從沙發上站起來,和阮震嶽一起坐在沙發上,從這個動作上看,王子君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可是阮震嶽對於這種平易近人,卻是並不覺得怎麼舒服。

    畢竟以往他和王子君平級,甚至可以說他是在俯視王子君。當年王子君辛苦工作的地方,他說奪也就奪了。可是現在呢,王子君和他並排坐在一個沙發上。不但別人覺得王子君平易近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王子君的平易近人十分難得。

    想到這裡,心口的一塊石頭堵得更狠了。但是阮震嶽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泛出來熱情之色:“省長,我來到之後,本來打算第一時間向您彙報一下工作,可是您最近一段時間實在是太忙,我又想儘快投入工作,這個都不怎麼湊巧啊!”

    “震岳市長,咱們這些人,哪還有自由的時間安排喲,你也不用這麼拘束,咱們以前在山省就是同事,彼此瞭解,現在又分在一起,這就是緣分啊!”王子君朝著阮震嶽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緣分這幾個字,阮震嶽的嘴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心說我到底是哪輩子沒有做好事,怎麼就跟你有這麼好的緣分呢。但是這種問題,他只能在心裡想一下。

    “省長,這次組織上能派我來您的屬下工作,對我來說,就是一次難得的學習過程。一直以來,我對省長在經濟發展上的創意和思路都很是佩服,還請省長以後多多支援我的工作,多提批評意見喲。”

    阮震嶽說到這裡,看著臉色平靜的王子君,咬了咬牙,終於道:“特別是請省長多批評我的工作,我相信只有在您的督導下,我才能揚長避短,取得更大的進步。”

    這句話說完,阮震嶽直覺自己的臉孔發熱,他還從來不曾如此的低三下四過,不,不是低三下四,簡直就是恬不知恥喲!就好比一個人,打過你的左臉,你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來,主動拉起人家的手,苦苦懇求人家在你右臉上再打一耳光似的。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

    阮震嶽這是在表忠心,是向王省長進行投靠的表示。而這種表示,讓阮震嶽覺得很難受。

    王子君何嘗不知道阮震嶽這話語之中的意思,但是他淡淡的笑了笑道:“阮市長,對於澄密市的發展,省裡一向比較重視。不過作為密東的省會城市,我希望澄密市能夠不等不靠,在經濟工作中闖出自己的路子。”

    “通過這些天的調研,我相信你應該已經掌握了澄密市的優勢在哪裡,在這種情況下,市政府應該儘快就下一步工作做出整體規劃,只有這樣,才能夠為澄密市的經濟騰飛提供動力。”

    說話之間,王子君端起茶杯幫著阮震嶽將杯子添滿,接著道:“你現在是澄密市的市長,所以就要對澄密市的幹部群眾負責。將各項工作扎扎實實的做好。”

    交談了半個小時之後,賈揚快步的走進來道:“省長,時間到了,您已經和岑書記約好,應該去岑書記那邊啦!”

    心中正組織著話語如何和王子君說的阮震嶽,此時雖然不想走,卻也知道自己不太適合再呆下去啦,趕忙從位置上站起來道:“王省長。您先忙,等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了,請無論如何到我們澄密市視察一下,我們衷心盼望您對我們的工作進行指導。”

    “有時間了我一定會去的。”王子君將阮震嶽送到門口,在握手的時候道:“震岳市長,咱們也算是老朋友。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說話之間,不待阮震嶽再說別的,就沉聲的對賈揚道:“賈揚,幫我送一送阮市長。”

    阮震岳在離開王子君的辦公室之後,心中充滿了各種的念頭。他這次過來,可以說是下定了最大的決心。低頭,該低頭的時候一定要低頭。

    他相信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幹出一番事業的。可是今天和王子君的接觸,卻讓他感到當頭一棒。王子君對他是挺客氣。但是這種客氣,更多的是一種禮節性的。而且,這種禮節性的客氣,總覺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淡漠存在。而王子君今天的動作,也實實在在的告訴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家並不太稀罕他的到來,或者說他的分量還是不夠的。

    “阮市長,我就不送您啦,王省長那邊還有點事情。”賈揚說話之間。伸出了手。

    “呵呵。賈處長您儘管去忙,有什麼事情。咱們多聯繫。”阮震岳雖然覺得賈揚這小夥子有些勢利眼,卻也不敢動怒,熱情的和賈揚握了握手,這才離開。

    王子君來到岑勿剛辦公室的時候,岑勿剛並沒有坐在陽臺的躺椅上。雖然外面的陽光依舊很不錯,但是岑勿剛此時卻沒有曬陽光的興致。

    在秘書倒好茶走出去之後,王子君率先開口道:“岑書記,今天發改委那邊給給政府提供了份報告,主要是說發離宮的事情。”

    發離宮是怎麼個情況,岑勿剛心中很清楚,他朝著王子君笑了笑道:“發離宮的專案,零隆市已經組織了不少專家,針對此專案的可行性做了進一步的探討和論證,很不錯,前幾天他們還召開了一個融資大會,對這個項目感興趣的國外財團,就已經達到了十個。”

    王子君知道岑勿剛說的消息是真的,他在零瓏市安排的人雖然位置並不是很重要的,但是基本上應該知道的事情,卻也瞞不了他,所以對零隆市的情況,他心中很清楚。

    不過他對發離宮,還是不看好,畢竟是人造景觀,再說發太祖都已經死了那麼長時間了,有沒有人買這個帳還是有待於驗證的。

    他沉吟了瞬間,接著道:“岑書記,就算發離宮這個項目有著廣闊的發展前景,有些程式上的東西,也是不能違背法律條文的。”

    “嗯,程式很重要,特別是涉及法律條文的東西,程式不合法有時候會產生大的問題。”岑勿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接著道:“不過,子君省長,作為密東的帶頭人,我們要常懷憂民之心,恪盡富民之責,早幹、快幹、多幹,現在各地經濟發展都是日新月異。我們在保持穩步前進的同時,也要進一步解放思想,勇於擔當;任何時候,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就會落後於時代的發展,落後就會挨打喲!”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1 22:39
第一八八八章 過熱容易掉進冰窟窿
岑勿剛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這三個排比句說出來,卻顯得挺有氣勢。王子君對於這種排比的句式雖然不是很喜歡,卻也不得不承認,岑書記在說話上顯得氣勢十足。

    沉吟了瞬間,王子君還是決定勸一下岑勿剛,他輕聲的道:“書記,發離宮咱們一會再說,可是我覺得零隆市的發展模式還真是有點危險,他們雖然提出了多條腿走路,但是現在的重點依舊放在地產建設以及能源開發商。這兩方面都挺危險的,我聽說零隆市的房價,現在已經有了破兩萬的趨勢。”

    “子君,那只是個別現象。在各地,不都是有樓王的現象嗎?”岑勿剛擺了擺手,接著道:“我們雖然要調整,但是在更多的時候,還是要尊重市場的規律。你都說啦零隆市現在經濟熱,那在這方面的投資自然就多。”

    王子君還準備說話,岑勿剛卻擺了擺手道:“子君,我準備就常委聯繫地市的分工進行一下調整。你負責聯繫澄密市,將零隆市交給我聯繫就行了!”

    岑勿剛聯繫零隆市,這之中的意思王子君當然懂。這實際上就是岑勿剛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零隆市我直接聯繫,有什麼情況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對岑勿剛這種決定有點不舒服,但是王子君也只能表示接受。畢竟岑勿剛是書記,在這方面,他有天然的優勢。

    “岑書記,有您給零隆市掌舵,我們自然放心,可是我覺得對零隆市的經濟過熱,我們還是不能忽視的。”

    王子君的叮囑,並沒有讓岑勿剛感到舒服。他只是點頭笑道:“嗯。我知道啦。”

    離開岑勿剛的辦公室,王子君覺得有點鬱悶。他對於前世之中密東或者是零隆市的情況,還真不是太瞭解,畢竟作為一名教師,他的主要精力都在教學上。

    可是他還隱隱約約的知道,過不了太久的時間,就有一種不小的變動。而這種變動帶來的衝擊更是不小。

    他也知道自己和岑勿剛談的零隆市的事情,岑勿剛心中並不見得多喜歡,而岑勿剛講話零隆市劃成自己聯繫的地市。更是一種態度。

    這種態度讓王子君感到不舒服。

    但是岑勿剛畢竟是書記,在很多事情上,他還需要岑勿剛的支援,更何況在零隆市,他能夠插手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苗躍虎和塗奮鬥那可是岑勿剛的人。

    手輕輕的插入口袋,王子君的心中念頭不斷地閃動,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不斷地朝著那些向他問好的人點頭。

    一把手重視的事情,一般進行的都很快,三天之後,王子君就得到了由文魚兒送來的關於重新調整分工的檔。雖然只是一個聯繫地市的分工。但是卻也讓更多的人借著這個機會往省裡面跑。

    岑勿剛聯繫零隆市,零隆市的幹部來岑勿剛辦公室就顯得更加的名正言順。而王子君聯繫澄密市,澄密市的幹部來的也就多了起來。

    金正善作為省委常委,本來可以不用如一般人那般的跑來跑去。但是為了體現他對王子君的尊重,他還是第一時間跑到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省長,您什麼時候有空啊?我今天想請您吃飯。”因為挺熟,所以金正善在和王子君說話的時候。就顯得特別的自然。

    王子君朝著金正善笑了笑道:“金書記,你還是將事情說明白了。我可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糊糊弄弄的被你拉過去吃飯,我怕被你賣了!”

    看著王子君的笑臉,金正善假裝生氣的道:“王省長,你這可是有點不相信下面同志啊,您開始聯繫我們澄密市的工作,我們澄密市怎麼也要請領導您知道上兩句不是。”

    “你拉倒吧,說什麼事情,不然的話,可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王子君朝著金正善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王省長,我們市做了一個整體規劃,現在隨著經濟的發展,城市的框架也開始越拉越大。為了能夠十年之後澄密市不出現擁堵的現象,我們準備進行新區建設。”金正善說話之間,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了一份圖道:“王省長您看,這是我們規劃的新區。”

    金正善這份地圖雖然不大,但是做的是相當的精巧,裡面不但標明了不少地理位置,還將新區的部分用紅色的背景標注了出來。

    從這份地圖上來看,新區竟然比老區還要大。王子君手摸著這份圖,沉吟了瞬間道:“金書記,你給我說說,你們準備怎麼進行新區的建設?”

    “王省長,為了保證新區的品質,我們準備採取統一規劃,統一建設的思路。”金正善說話之間,手掌在地圖上一劃拉道:“省長您看,這片區域我們準備建設成為辦公區,現在老區越來越擁堵,我們準備將市委市政府從這邊遷出來!”

    搬遷市委市政府,王子君知道這是很多地方採取新區建設的主要步驟。可是一旦搬遷,需要花多少錢,更何況這種搬遷,還不是光市委市政府。

    不過搬遷政府部門的好處也顯現的出來,一旦這些部門搬了,新區的升值空間就會被看好,就會有更多的錢投入進來。不過這種做法,有好處也有壞處,別的不說,光這些部門的建設,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看到王子君沉吟,金正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這麼大的動作,對於澄密市來說,也是大事,沒有王子君的鼎力支持,他金正善推動起來,一定會感到吃力。

    在猶豫了瞬間之後,金正善就接著道:“省長,我們的方案已經經過了專家論證,論證的結果是可行的。”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你們的論證我不要聽,我知道你想要怎麼做。現在澄密市的人口是越來越多,拉大城市框架也是勢在必行。但是一下子將新區拉起來並不可取。更何況將各個部門都遷動,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

    “做規劃,要合理,用最少的錢解決需要解決的問題,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看著王子君嚴肅的臉,金正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的懼意。一直以來,他都願意將王子君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雖然王子君的職務比他高,但是他在密東多年的經營,卻不是王子君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可以比擬的。

    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感到自己和王省長的差距。

    “省長,我也知道這樣做有點太急躁,但是現在我們澄密市壓力很大啊,您可能已經看了上個月的財政報表,零隆市不但超過了我們,而且在差距上好像在進一步的拉大,作為省會城市,我們經濟發展的速度和品質都全方位的被零隆市超越,我們一班人的壓力很大啊!”

    金正善說話之間一攤手道:“雖然很少有人敢在我面前發牢騷,但是有的幹部已經開始說怪話,說我們這屆班子是酒囊飯袋,沒有魄力。”

    王子君朝著金正善擺了擺手,示意金正善坐下之後道:“金書記,你們這一屆班子有沒有魄力,是大多數人說了算,而不是某些人說了算。”

    “我們推動經濟發展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提高群眾的生活品質。所以我們不能光盯著經濟發展的速度,更應該關注一下老百姓的幸福指數。”

    “新區建設我並不是反對搞,而是要有步驟的搞,一下子吃個胖子,那是容易出問題的。”

    說到這裡,王子君不待金正善接著說下去,就正色的說道:“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將企業的發展和新區建設結合起來,形成多條腿走路的模式,這樣才能夠讓澄密市的經濟實現健康發展、可持續發展。”

    “省長,那我們回去之後,按照您的指示好好地研究一下。”金正善笑了笑,就轉移話題道:“省長,您今天有空沒有?一起吃頓飯。”

    王子君此時也想讓自己和金正善的關係緩和些,當下就笑著道:“今天還正好有空,怎麼你要請我吃飯?”

    “不是,我只是一個陪客,真正想邀請您吃飯的是曉白的父母,您對曉白的照顧,他們兩位看在眼裡,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所以準備請您吃頓飯。”金正善說到這裡,攤了攤手道:“您可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您不知道,我實在是被我那大姨子給煩壞了!”

    王子君聽金正善說到趙曉白,也笑著道:“雖然我覺得自己沒有做太多的事情,有點無功受祿的嫌疑,但是為了解救你出苦海,我一定多喝兩杯。”

    “哈哈哈,我知道曉白他爸還藏著一瓶二十年前的糧食酒,我忽悠他好多次了,他都顧左右言其他,愣是不捨得拿出來。這次咱們兩個聯手,想法把他那瓶酒給整出來。”

    金正善的話,讓王子君呵呵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打趣道:“好,我給你做幫兇,對了,曉白在工作上好像沒問題,心理上怎麼樣?”

    趙曉白現在已經重新投入了工作,王子君雖然和他打過幾個電話,但是以王子君現在的位置,確實不適合再次去縣裡面看他了。

    金正善笑著道:“這傻小子好像比我還忙呢,說什麼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這不,前幾天還準備把老婆孩子接過去呢!”

    王子君笑了笑,沒有說話,從內心而言,他對趙曉白的態度是滿意的。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0:35
第一八八九章 逆之則滯 順之則昌
市場經濟大潮浩浩湯湯,逆之則滯,順之則昌。區域經濟競相發展,經濟區建設如火如荼,各地市你追我趕,澄密市的經濟發展任務艱巨,時不我待啊,王省長!

    金正善走了,但是他的話仍然在耳邊迴響,以致于王子君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儘管金正善暫時被自己說服了,但是王子君清楚,他之所以對自己俯首貼耳,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位置決定的。零隆市的快速發展,給金正善和澄密市的幹部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那麼其他地市呢,是不是同樣感受到了壓力?

    想到其他地市的情況,王子君有些煩悶。零隆市的工作現在有岑勿剛主抓,而且分工上說的也很清楚,就算他想要插手,理由都有點難找。

    對於一些需要審批的東西,岑勿剛的簽字很管用的。王子君在這一點上很清楚。嚴欽兵是把簽字給自己拿回來了,但是他相信有不少幹部根本就不會再說什麼。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中,文魚兒拿著幾份檔走了進來,看到王子君,她就笑著道:“省長,這是省委那邊轉來的檔,您看一下。”

    雖然已經是冬天了,但是文魚兒一身毛裙套裝仍然顯得很是玲瓏有致。看著文魚兒嫩芽兒似的面孔,王子君真是感慨萬千,年輕真好啊。

    “岑書記,這發離宮的主殿,我們完全是按照歷史記載進行建設的,您看那主樑,這是專門從北邊的鄰國運來的,為了找到一個能載重的主樑,苗市長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塗奮鬥帶著安全帽,指著一根足足有二十米長,兩人合抱粗的大木頭說道。

    以前的發離宮,是專門構造,為了能增加發離宮的吸引力。零隆市就打出了建設原汁原味的發離宮的口號。

    看著這片熱火朝天的工地,岑勿剛也被感染了。饒有興趣的指了指發離宮道:“建設發離宮這個項目,要自始至終堅持一個原則,不但要保質保量,還是重現當年發離宮的盛況。這一點奮鬥和躍虎你們兩個一定要加強監督,如果我們當今建設的東西,在安全性能上還趕上古人,那可真是笑話了!”

    “岑書記您儘管放心。在品質方面,我們已經做了密切的安排。這次建設,不但有市第一監理公司負責,市質監站還專門抽掉了精兵強將,為的就是搞好發離宮的建設。”塗奮鬥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岑勿剛點了點頭道:“嗯,這個安全工作不容忽視啊。”

    就在他準備朝著下一個參觀點走的時候。塗奮鬥朝著苗躍虎點了點頭,苗躍虎就笑著道:“書記,這棵樹長這麼大不容易,而且從北邊運過來也費了很大功夫,我聽說北邊有一種規矩,那就是準備上樑之前,請德高望重的人寫上祝福的字,以求福氣。”

    “雖然咱們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但是對於這種民俗。我覺得適當尊重一下也未嘗不可。岑書記,要不,您就給我們鼓勵鼓勵?”

    看著塗奮鬥和苗躍虎一左一右,笑吟吟的看著他,又看看工作人員很快就拿過來的筆和紙,岑勿剛哪裡不明白這兩個人的意思?不過,他對發離宮本來就滿意,這點小事,倒也不值得生氣。

    “你們這是分明擺好了架勢。請君入甕喲!”岑勿剛用手指點了點塗奮鬥和苗躍虎。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筆,他朝著那棵大樹仔細的看了兩眼。揮毫寫下了四個大字:“棟樑之才!”

    “好字啊,書記您的字是越加的剛勁有力,要是這大樹有靈的話,一定不會辜負書記您對它的勉勵!”塗奮鬥作為市委書記,當然有第一個發言權,因此,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大聲的說道。

    苗躍虎還想說話,岑勿剛已經擺手道:“行了,你們兩個要是再說這些廢話,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走吧,這才看了一半,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對於零隆市的視察,岑勿剛並沒有按部就班的走,這一路上來了好幾個突然襲擊。但是不論他到那個地方,都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建設景象。

    此時此刻,岑勿剛對零隆市的情況,算是放心了不少。回到賓館之後,岑勿剛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就將塗奮鬥叫到自己的房間,聽了聽塗奮鬥對於零瓏市經濟發展的看法。塗奮鬥是跟著岑書記多年的幹部了,所以在彙報工作上也比較看得開。

    “奮鬥,發離宮的專案,有沒有資金上的困難?”岑勿剛雖然覺得問題不是很大,但還是沉聲的問道。

    “岑書記,我記得您曾經在一次經濟大會上提到過一種發展觀念,要樹立兩種意識:一是破除固步自封、狹隘保守的舊觀念,樹立開放包容、合作共贏的發展意識;二是破除量錢辦事、惜貸忌債的舊觀念,樹立市場運作、資本經營的意識。這幾年,我們一直致力於把這個理念化於心,踐於行。”

    “發離宮這個項目,還難不倒我們零隆市,不說投資這個項目的公司很積極,就算用我們市財政的錢來建設,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塗奮鬥說的很是自信,而且他也有自信的底氣,就在上個月,他們的稅收收入也超越了澄密市不少。

    “今年以來,零隆市的主要經濟指標晉位升級,重大專案捷報頻傳,城市面貌日新月異。短短的兩年時間,零隆發展駛入了一個迅猛發展的時期。但是,目前還存在著很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比如說,城市基礎設施建設這一塊,目前仍是一塊短板,與發達地區相比,還有一定的距離。你們市財政的錢,是整個城市的財富,在花錢的時候,一定要多用在人民群眾身上,這才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岑勿剛內心裡對塗奮鬥的回答很滿意,卻又覺得自己這個老部下此時有點驕狂,不敲打他一下怎麼行呢?因此,岑勿剛毫不客氣的舉起了自己的大棒。

    受到了敲打。塗奮鬥並不覺得難受,畢竟對他來說,老書記敲打他,那是對他的關心。

    “書記,我錯了,我不該嘴沒有遮攔。”塗奮鬥一邊小心的幫岑勿剛將杯子裡的水添滿,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岑書記,我聽說澄密市準備拉大城市框架。建設新區?”

    岑勿剛也聽說過這個消息,但是具體怎麼操作,他還沒有聽到金正善的彙報。因此,聽塗奮鬥打探這件事情,就不置可否的說道:“奮鬥,各地市都有自己的資源優勢。在經濟發展模式上,我還是鼓勵因地制宜,不搞大忽隆。古人尚且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你何必眼紅澄密市的事情?他們究竟怎麼做,那是人家的事情,你現在要做好的,就是種好自己的田,看好自己的園。”

    “書記。我知道,不過我們一直把澄密市當作自己追趕的目標,現在雖然超過了澄密市,但是這種關注,一時半會改不了啊。”塗奮鬥伸了伸手,笑著道:“書記,我這是有點習慣啦!”

    “哼,你這是心裡不服氣吧?”岑勿剛意味深長的看了塗奮鬥一眼,單刀直入道:“你是不是覺得金正善是常委。你不是常委啊?”

    塗奮鬥也並沒有掩飾。他哼哼了兩聲道:“岑書記,對金正善的能力。我還真不覺得什麼,他金正善能是省委常委,我為什麼就不能想?如果能把澄密市交到我的手中,新區早就建設成了,還輪得著他到現在才初夢初醒一般的開始弄嗎!”

    岑勿剛沒有說話,他想的是塗奮鬥剛才說的話,如果能夠將澄密市交給塗奮鬥,說不定他真的就能將工作給幹成。

    心中念頭閃動的岑勿剛,又迅速將這個念頭給趕走了。畢竟金正善是常委,想要給他換換位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零隆市的發展不但省委看在眼裡,就算是上級也看在眼中,我前些時候和一個同事聯繫了一下,他們有意以你們零隆市的發展為切入點,搞一個專題調研,到時候你好好配合,也給自己造造勢。”

    造勢,在這一點上,塗奮鬥很明白,他本人說起來,也是一個造勢的高手。現在岑書記說造勢,那為了什麼他更清楚。

    以往的時候,塗奮鬥覺得這個副部級對他而言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對這個進步卻有點迫切,這兩年來,有好幾次機會,結果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表面上裝作不以為然,但是心裡上,其實受打擊挺大的。現在零瓏市的經濟已經超越了澄密市,如果能再擴大一下影響,相信接下來,零瓏市在省裡的發言權將會增加一些比重。就算不能直接升級,他以零隆市市委書記兼職常委,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請岑書記放心,零隆市一定不會給書記丟人!”塗奮鬥說到這裡,又低聲說道:“書記,前兩天我去京城跑一個專案,聽說上級對咱們密東的情況很滿意,有意讓您進步之後分管一塊經濟工作。”

    “這些都是道聼塗説而已,別人怎麼議論我不管,但是你可得把嘴巴給我管好了!”岑勿剛在之前就已經知道消息,因此,他在暗暗感歎有些東西果然難以保密的同時,嘴上卻嚴厲批評道:“我還是希望能夠為密東的發展再做一些貢獻。”

    塗奮鬥在昂首表態之後,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的喜悅。岑勿剛看著塗奮鬥的神色,也就不再說什麼。

    當天晚上的密東新聞,省委書記岑勿剛對零隆市的工作進行調研,並召開處級以上幹部大會。在會上,岑書記對零隆市取得的成績予以充分肯定,並要求零隆市各級幹部要同心協力,為零瓏市的建設作出新的貢獻。

    王子君在家裡看著岑勿剛意氣風發的樣子,臉上的神情顯得有點嚴肅。這些天他去零隆市雖然少,但是零瓏市的工地遍地開花的情況,還是讓他有點憂心。

    “你猜今天誰到我們單位去了?”莫小北將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王子君面前,嬌俏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王子君用牙籤紮了一塊蘋果,笑眯眯的道:“是不是林書記去了?王夫人還得到了誇獎!”

    “哼,你一開口就是林書記,我看,你想的是林書記家的寶貝閨女林穎兒吧?”莫小北翻了王子君一個大大的白眼,佯裝生氣道。

    王子君此時真有一種敲自己頭的衝動,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剛剛將老婆哄好,怎麼又說林書記呢?

    “看你這智商,真是懶得搭理你。我告訴你吧,是曹真兒去找我了!”莫小北說到這裡,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似的,把頭昂得高高的。

    在王子君的感覺中,莫小北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現的十分低調。可是今天的表現,確實有失水準。

    “她找你一趟,值得你如此興奮嗎!”

    “哼,你懂什麼呀,我們兩個除了突然間遇上,誰也不屑於搭理誰的。”莫小北說到這裡,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這種習慣,從我上小學的時候就開始了。”

    還真是苦大仇深哪!

    正當王子君覺得好笑的時候,小寶貝一本正經的跑過來,批評莫小北道:“媽媽,你這樣不對,老師說了,和同學相處,不能斤斤計較,要心胸開闊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呢。哦,我忘了媽媽,你是一個女的喲!”

    看著莫小北有點發黑的臉,王子君哈哈大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想到的卻是阮震嶽,這兩口子能分別來到自己和莫小北那裡,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沉吟了瞬間,叮囑莫小北道:“既然是這樣,曹真兒能主動來找你,你更要注意風度喲!”

    莫小北現在上下班已經不再坐那輛現代了,隨著秦虹錦手中的企業不斷的壯大,莫小北的技術股份也變得越來越有價值了。以她現在的資產買個什麼樣的車都不成問題,根本不用在乎這麼一點。

    “莫館長好!”

    “莫館長早上好!”

    圖書館的工作人員看到莫小北,一個個都恭敬的跟她打招呼。對於圖書館的人來說,莫小北不只是圖書館的第一美女、副館長,還有一個更耀眼的身份:王省長的夫人。就憑著最後一點,就可以讓她在圖書館內橫行。

    不過,莫小北做事很低調,在很多事情上,基本上都是不管不問。她這種態度,在圖書館眾人的眼中,卻顯得更加大氣,也更加超然。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0:40
第一八九零章 找個大樹好乘涼
“莫館長,這是您今天的工作安排。”莫小北剛剛放下手中的包,正準備打開電腦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臉上有點青春痘的女孩子,快步來到莫小北的身邊道。

    “小鐘,我說過了,一天的工作安排口頭跟我說說就行,不用打出來。”莫小北朝著女孩子笑著道。

    那女孩兒在莫小北跟前倒也不是太拘束,朝外面看了一眼,調皮的笑著道:“小北姐,我倒是敢這麼做,但是我怕挨館長大人的批喲,那個……那個我上次坐在您對面喝了杯水,就讓他嘟嚕了好幾天呢。”

    被莫小北稱為小鐘的女孩子,就是莫小北的秘書。按照莫小北的級別,根本就沒有到配秘書的地步。當然,這種事情是可以變通的,比如通訊員什麼的。

    在圖書館,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所以連館長都沒有配秘書。但是那位館長大人卻給莫小北配了一個,說是為了更好的保證莫館長的工作時間。

    館長說的這般的冠冕堂皇,真正用意在哪兒,莫小北心裡很清楚。為此,她拒絕了幾次,但是館長大人還真是靈活多變,把這個小鐘的職務變通了一下,已經從通訊員變通為辦公室專門負責莫館長這塊工作的人。

    面對這個就差給她弄個神龕供起來的館長大人,莫小北真是束手無策。你說不需要秘書,那就給你改成通訊員;你說通訊員不好,抓緊給你改成對口聯繫。請問你莫大館長還想怎麼著?莫小北苦笑一番,只好隨他安排了。

    莫小北拿起紙看了一眼,就見這張紙上簡單的寫了兩行行程,不過這行程基本上都在圖書館內,實際上說一聲就行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啦!”莫小北朝著小鐘一擺手,無奈的道。

    小鐘到底還是小,性格無拘無束。很願意跟莫小北聊天,但是外面有一個嚴肅的館長盯著,她也不敢在莫小北這邊多呆。

    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小鐘輕聲道:“莫館長,昨天來找您的那位女士,今天又過來了,現在還在會客室裡等著您呢,您看。您今天有時間嗎?”

    莫小北一天到晚基本上都有時間,小鐘這麼問她,其實就一個目的,看她想不想見。

    昨天見到曹真兒,曹真兒的態度讓莫小北很是欣慰。但是今天,她又跑來了。這就讓莫小北有些反感了。

    曹真兒來幹什麼,莫小北心中清楚,她雖然不管事,但是卻聰慧的緊。曹真兒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她的心思卻昭然若揭:想通過和她搞好關係,緩解一下阮震嶽的尷尬的處境。

    “你請她過來吧。”猶豫了瞬間,莫小北還是輕聲的說道。

    “小北,忙著呢?”一進門。曹真兒就滿臉笑容的說道。

    看著一身灰色羽絨服,臉上充滿了笑容的曹真兒,莫小北沉吟了瞬間,就指著自己對面的椅子道:“坐吧!”

    “今天你有事嗎,我聽說市中心有一家商場剛剛開業,賣的童裝很不錯。”接過小鐘倒的水之後,曹真兒輕笑著向莫小北建議道。

    莫小北感應著曹真兒的討好,雖然不怎麼喜歡,嘴上也只能胡亂敷衍道:“我今天還有不少工作。我看還是等下一次吧!”

    “那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現在來到密東。真是一天到晚不知道幹什麼。要不,我也調到圖書館來算了,跟你作個伴如何?”曹真兒眼睛眨了眨,輕聲的說道。

    莫小北不善於和人溝通,更多的時候,她還是願意繃著臉。有了小寶貝之後,性情大變,變得婆婆媽媽多了。在王子君看來,這種轉變簡直讓他大開眼界,但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這種不喜歡的人面前,莫小北還是本性難移的。

    跟曹真兒聊了二十多分鐘,曹真兒方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莫小北這才拔通了王子君的電話。

    王子君那邊正和張齊寶談事情,聽莫小北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還是能夠體諒莫小北的無奈,沉吟了瞬間道:“既然你和曹真兒還是校友,人家來到密東,你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嘛。改天咱們請人家吃頓飯。”

    “你願意和他們吃飯?”莫小北知道王子君和阮震嶽之間的糾葛。知道在老公心裡,恐怕不喜歡阮震嶽這個人。

    王子君笑了笑道:“就是吃頓飯而已,咱們怎麼能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呢。”

    “哼,還胸襟?我看你是怕阮震嶽在這邊被欺負的太狠了,你在上面沒法交代吧!”莫小北說完,又笑了一聲道:“那我安排,你一定要過來。”

    掛了莫小北的電話,王子君心中迴旋的是莫小北剛才的話。莫小北的取笑確實一語中的,一下子戳穿了王子君的心思,他之所以和阮震嶽吃這頓飯,並不是因為阮震嶽的態度,而是因為他自己的需要。

    在很多情況下,王子君都願意做一個胸懷寬廣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做不到既往不咎,心裡還是在跟往事斤斤計較。就拿阮震嶽這件事情來說,他雖然沒有推動,但是也絕對不會給阮震嶽說什麼話。

    現在阮震嶽找到自己的門上,一副請求他支援工作的樣子,對於這個,王子君心中其實並不怎麼在乎。但是他可以不在乎這個,卻不能不在乎一些看法,特別是上面的看法。

    雖然阮震嶽已經不如以前那麼紅火,但是作為阮家新生代的領軍人物,關注他的目光依舊不少。如果阮震嶽不找到自己的頭上,他可以任由不管,而阮震嶽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作為省長如果連支持一下的姿態都沒有,那容易成為眾失之矢。

    人嗎,畢竟都是同情弱者的。

    “省長,我覺得青顓市的秦淮鐘很不錯,他在政府工作上很有能力,而且能信得過。”張齊寶在王子君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輕聲的向王子君建議道。

    秦淮鐘給王子君留下的感覺確實不錯,他看著張齊寶,並沒有立即說話。

    “淮鐘這個人,能力強,上進的心思也重,而且很能夠看清楚怎麼走對自己更有利。”既然已經提到了秦淮鐘,張齊寶就接著解釋道。

    “淮鐘不錯,讓他過來也行,我本來想要讓何省長親自提名,可是他心中有顧忌,這樣,齊寶你準備一下,等下次開會的時候,你將秦淮鐘推出來。”王子君輕輕的用手敲動了一下桌子,沉聲的朝著張齊寶說道。

    對於用秦淮鐘的好處,其實還有不少,張齊寶不說,應該是想得到卻不能明說。省政府的秘書長,自然要緊跟省長,雖然秦淮鐘是何見璋重視的物件,但是在外人的眼中,何見璋何嘗不是王省長的人?

    更何況何見璋的年齡漸大,可以說幹不了幾年,就要退下去,而王子君才多大,還沒有秦淮鐘大,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要是能夠緊跟這樣的領導,那以後前途將會更加的廣闊。

    有容則大!

    “好的。”張齊寶見王子君聽取了自己的意見,心中也是一陣歡喜。他能夠兩年間實現從副秘書長到副省長的跨越,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而幫著他實現這個跨越的,就是眼前的王省長。

    以前當秘書長的時候,張齊寶想的只是再往上走一步退休,可是現在已經跨上了這一步,他的想法就變得更加豐富。而他清楚,他的道路已經和王子君聯繫起來,只有王省長往上走的更高,他才能夠有更寬闊的前途。

    因此,他現在雖然不是秘書長,卻更加全心全意的幫著王子君考慮。

    讓秦淮鐘過來當秘書長,青顓市的市長就空了出來,王子君在思索了瞬間,就轉移話題道:“齊寶,今天晚上的接待任務,你替我去一下,家裡今天有客人。”

    “好的省長。”張齊寶愣了一下,王省長怎麼和我說這個,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就聽王子君道:“本來還準備讓你陪客,可是事情太多你也分不開身,算了,阮震岳他老婆和小北是同學,人家既然來到了密東,我怎麼也要請人家吃頓飯。”

    張齊寶看著王子君雲淡風輕的面容,心中一時間升起了各種念頭,但是最終,他還是笑著道:“這個很應該。”

    阮震嶽並不算閑,畢竟他是澄密市的市長,很多事情還是有人來彙報的。但是讓他鬱悶的是,這些人雖然過來彙報,但是對於他的指示,卻是並不太熱心。

    與其說這些人是過來請示他怎麼辦的,還不如說這些人就是來給他通個風,報個信,比如說這位農業局的馬局長,在來了之後,給他恭恭敬敬的彙報了一通,對於農業方面的事情,阮震嶽還是有點經驗的,所以他也就指示了幾句。

    在他看來,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就在他要將指示一二三四給說了一遍之後,那位局長在躊躇了一下之後,居然來了一句,陳市長在這個方面,也有一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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