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69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1:45
第一八九一章 正善不友善
一把手說一不二,二把手以服從領導為天職。這幾乎是官場鐵則。在阮震嶽看來,這陳市長雖然是主管農業的副市長,但是,一旦正職和副職之間在工作上產生了分歧,就應該無條件的服從正職的指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可是,這農業局局長根本就不按規矩來,明知道他有指示,還把副職的觀點亮出來,這不是有問題麼?

    從根本上來說,陳市長的指示和他的相比並不高明,農業局的那位既然負責農業工作,在這個方面應該也不是一無所知。而他能夠將這件事情講出來,阮震岳自然能夠感到裡面的東西。

    說到底,還不是人家覺得他的分量並不比陳市長重多少嗎?

    作為一個現在還算不上強勢的人,面對這種事情,阮震嶽在沉吟了瞬間之後,就很是大度的給了一個我還不是太熟悉情況,先按照陳市長的指示辦就行了!

    他要是有海博的威望,這麼說那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胸懷寬廣,從諫如流。可是他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不,應該說位置挺尷尬,那就容易成為笑話。

    可是阮震嶽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選擇,就算是自己堅持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甚至還有可能被人趁機煽風點火。

    當年,王子君的頭三腳,是怎麼踢的呢?撓了撓頭,阮震嶽就想到那時候被他摘了桃子去羅南的王子君。王子君那時候的局勢並不見得比自己好,但是王子君依舊做的風生水起。

    自己這次來密東,是不是來錯了呢?他現在在省裡面沒有什麼助力。在下面更沒有根基,再加上金正善對他根本就不友善,這讓他開展工作簡直是舉步維艱。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阮震嶽拿起電話接通。就聽裡面妻子有點激動的道:“剛剛莫小北打來了電話,說是他們夫妻兩個請咱們今天晚上吃頓飯,說是歡迎咱們來到密東。”

    “你說什麼?”阮震嶽雖然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大聲的問道。

    “莫小北說他和王子君要請咱們今天晚上吃飯。說是歡迎咱們來密東,給咱們接風洗塵。”曹真兒對自己丈夫這個時候的激動能夠理解,畢竟這個消息對於丈夫來說,可謂是最及時的雨。

    “好,好,好。”阮震岳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這才清醒過來道:“真兒,你準備一下,將咱們來的時候帶來的那瓶好酒找出來。”

    放下電話。阮震岳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開始思索王子君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莫不是他對自己的真誠有了回應麼?

    阮震嶽不是一個笨人,在慢慢的思索中,他有點猜出來王子君的心思。自己並不是沒有人關注。如果自己不求到王子君面前,王子君不理會自己很正常。可是現在自己夫妻都已經將面子用出去,如果王子君再不給個反映,就顯得他人胸襟有點小。

    以王子君現在的位置和年齡,他所圖的東西,那比自己當年還要大,甚至可以說,王子君只要是不犯大的錯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到自己辛苦所求的東西,也就是王子君為了愛惜一下羽毛,阮震嶽的心中頓時就覺得一陣的黯然。畢竟他也有他的驕傲,現在那自己的驕傲在別人面前換一個羽毛,讓他有點羞愧。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中,市政府秘書長走了過來。這位秘書長姓路,以前是海博的心腹。不過這位路秘書長很會做人,雖然阮震嶽並不怎麼鎮得住,但是該請示的東西,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少過。

    “市長,今天晚上省財政廳有一個檢查組,由夏廳長帶隊,您看今天晚上您是不是出席一下。”路秘書長在和阮震嶽寒暄了兩句,就笑著說道。

    晚上當然沒有時間,阮震嶽本來想要說自己晚上有事,但是話語到了他的嘴邊,卻開始拐彎,就聽阮震嶽笑著道:“還真是不巧,剛剛王省長那邊來了電話,說是要請我和真兒一起吃飯,算是給我們接風洗塵。”

    路秘書長一愣,看樣子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啦。看著自己下屬震驚的摸樣,阮震嶽心中一陣的欣喜。心說再讓你們看不起我,我給你們說,我阮震嶽不是沒有人。

    “王夫人和真兒是同學。”阮震嶽輕輕地說道。

    “哎呀,這可是重要的事情,市長,那我等一下就通知其他臨高,請他們出面接待一下。”路秘書長輕輕的搓了搓手,又笑著道:“市長,雖然是王省長請客,但是您也不能空著手過去,我們市政府接待處那邊還有一些不錯的酒,要不我給您找上兩瓶。”

    “不用了,我那裡有。”阮震嶽看著臉上笑容好似花兒一般的路秘書長,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得意。

    看著離開的路秘書長,阮震嶽的心中升起了一個詞,狐假虎威,自己現在,可不就是狐假虎威嗎?

    不過能夠借王子君這個大老虎的威風一下,自己就借借,怎麼說也能夠讓自己站穩腳跟不是。

    心中不斷地閃現著路秘書長的笑臉,阮震嶽對於今天這頓飯,越加有了不少的期待。

    就在阮震嶽充滿了期待的時候,王子君正在和金正善在茶樓喝茶。作為澄密市的一把手,有時候不少事情不適合公開來說,所以就給自己物色了這麼一個地方。

    茶香充斥著茶室,金正善泡茶的技術雖然看上去像模像樣,但是王子君在金正善用手倒茶的時候,還是發現他的手好似被燙了一下。

    “王省長,前幾天我出去開了個會,可是有點憋屈啊,人家已經加過零隆市的位置排到了我們澄密市的前面。”金正善說到這裡,又滿腹委屈的道:“這還不算,前兩天我去看望一位老領導,老領導問我這工作是怎麼做的,怎麼省會城市都給人家比下去啦!”

    金正善給自己訴苦,王子君心中清楚他的意思。澄密市占盡了地利,如果敞開來做,一定能夠將資料快速的拉動上去。可是要做到這些,首先要過的就是王子君這一關。

    “金書記,對於你們那個計畫,我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大,但是在工作上,咱們不能夠光看數字,咱們更要做到經濟的健康持續發展。零隆市那邊雖然看上去很風光,可是啊……:”

    可是什麼,王子君沒有接著說下去,而金正善雖然有點想問,卻又沒有問出口。

    “對了,我準備將秦淮鐘從青顓市調過來當秘書長,你覺得怎麼樣?”

    王子君突然出口的問題,一下子將金正善的思緒給調動了起來,畢竟人事問題,是最動人心的事情不是。

    對於秦淮鐘,金正善接觸的雖然不多,卻也知道這個人的能力還算是不錯,要是王子君將他調過來擔任秘書長,應該可以。

    可是王省長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金正善的心思轉動,就想到了那空缺出來的青顓市市長。澄密市的級別在那裡,在他的下面,可是有著不少的正廳級副職。

    要是將這些人裡面派過去一個,這對於他金正善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什麼是好領導,好領導的標準之一,就是能夠將自己的下屬給推薦出去。不能把下屬推上更高平臺的領導,離好領導還有一段的距離。

    “我覺得秦淮鐘可以。”金正善點頭答應之後,又輕聲的道:“不過這個青顓市的市長?”

    金正善沒有說完,王子君笑了笑道:“你要是有優秀的人才,就儘量推薦一下,畢竟青顓市現在正處在發展的關鍵時期,有人才才能夠推動青顓市更快的發展。”

    “那我想想,到時候給省長您一個回復。”這個時候不是客氣的時候,所以金正善很是不客氣的接過了王子君遞來的果實。

    至於岑勿剛那邊,金正善並不認為有多大的問題,無論是省政府的秘書長還是青顓市的工作,一直都是王省長在負責,現在岑勿剛和王省長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而處在關鍵時期的岑勿剛,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什麼。

    有這件事情開頭,金正善的興致更高,重新泡了一壺茶之後,他就笑著對王子君道:“王省長,曉白那小子,還是您瞭解他,將他放到青顓市,我開始的時候還有點不滿意,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對了,那個位置,才是他鍛煉的最好選擇。”

    “嗯,多接觸下面的事情,有利於他的成長。曉白前些天來我這裡彙報了一次工作,比以往可是成熟不少。”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的說道。

    “那是,這小子要是敢調皮搗蛋,我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頓。”

    王子君在說了一陣閒話之後,放下茶杯道:“金書記,今天晚上有空沒有,給我當一次陪客怎麼樣?”

    “給您陪客,那是我的榮幸。金正善說話之間,拍了拍自己的身體道:“雖然這些年過去啦,但是喝點酒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到時候你可不許退縮啊!”王子君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金正善怎麼會退縮,這是和王子君增進關係的機會。他現在已經完全將自己的位置放在了王子君的下面,不自覺的將增進和王子君的關係當成了一件大事。

    “對了,誰能夠讓您親自請客?”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2:18
第一八九二章 咬定青山不放鬆
金正善也就是隨口一問,王省長卻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要說起來,這個人以後你可是比我熟悉,你的搭檔:阮市長。”

    金正善一愣,對於王子君和阮震嶽之間的恩恩怨怨,道聼塗説之下,他也有所耳聞,此時見王子君主動請阮震嶽吃飯,不由得大為疑惑。

    王省長為什麼要請阮震嶽吃飯,莫非這裡面……

    金正善不喜歡這個新搭檔阮震嶽,和海博相比,阮震嶽除了架子端得比較大,像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之外,沒有絲毫過人之處。無奈,這搭班子的人是誰,不是他能夠作主決定的,不然的話,他是堅決把阮震嶽拒之澄密市門外的。

    有句話說,在你沒有能力改變世界的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被世界所改變。金正善深以為然。因此,雖然不喜歡阮震嶽這個人,但是他必須要正視阮震嶽,不管怎麼說,阮震岳畢竟在市長的位置上坐著。如果能得到像王子君這種強力人物的支援,完全可以和他分庭抗禮的。

    莫非,王省長對自己的工作有什麼不滿?

    正當金正善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王子君道:“阮震岳的妻子和小北是同學,小學同學……”

    小學同學?金正善有點暈,他見過阮震岳的妻子。這個女人氣質還不錯,就是有點傲。

    “這幾天,阮夫人經常去找小北,敘同學情誼,我不出面請他們吃頓飯也不好看。”王子君說到這裡,輕輕的點了的桌子道:“金書記,你是把握零隆市方向的,一定要帶好頭啊!”

    金正善看著王子君淡淡的笑容,忽然間有所頓悟。作為澄密市的一把手,不管你背地裡如何的齷齪,表面上。政局穩定,班子團結這樣的大好局面,還是要維護好的。

    王子君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指示呢?金正善琢磨著王子君的話,隨即就心領神會。畢竟王子君現在的位置不同了,一副坦蕩的胸懷還是要有的。

    “請省長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指示落實到位了。”

    一壺茶喝完,金正善和王子君離開了茶室。看著那緩緩離開的車子,金正善的心開始飛躍起來。

    現在。王子君連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都開始在意,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莫非,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麼……

    金正善這麼想著,步伐越發輕快了許多。果真如此的話,那麼不遠的將來,距離自己再進一步。也並非遙不可及的一場夢了!

    文成途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秘書,腦子裡想的仍舊是昨晚阮震岳和王子君一家一起吃飯的事情。王子君請阮震嶽吃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隨著阮震嶽的到來,他和王省長在山省的競爭也被人挖掘了出來,有人還說的有鼻子有眼,比如說當時阮震岳奪了王子君的位置,搶了果子之類的。

    當然這些喜歡傳播小道消息的人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個個眉飛色舞,好像親自經歷了一般。而阮震嶽來到澄密市之後的尷尬處境。更好似印證了這些傳言一般。

    就在這些蜚短流長盛行的時候,王子君居然請阮震岳夫婦吃了一頓家宴,這是不是太意味深長了?

    畢竟今天阮震嶽是笑容燦爛的來上班的。而且,上班之後,還和金正善一道去視察了一個城市建設項目。

    視察項目期間,金正善時而和阮震嶽低聲交談,時而和阮震嶽一起對車間裡的設備指指點點,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局面,意義可是非同一般。這其中釋放出來的信號。卻是讓所有人都不能忽視的。

    莫非阮震嶽真的投靠到了王子君這邊。還是王子君想借機做別的事情?文成途的腦子轉的飛快,只是一會時間。就想到了不少的因果。

    阮震嶽受打壓,他看在眼裡,卻是喜聞樂見。雖然他還是能夠給阮震嶽一點幫助的,可是並沒有動手的心思。阮震岳去向王子君低頭他覺得很正常,但是王子君的反映,讓他有點不舒服。這傢伙到底還是寬宏大量啊!

    “書記,組織部的汪部長說有事情要和您溝通一下?”秘書看到自己的領導從沉吟之中回過神來,趕緊輕聲彙報道。

    汪清明來找自己要說什麼,他是主抓黨建的副書記,在工作上是汪清明的上級,但是因為兩個人的級別實在是太接近了,以至於他在很多事情上,根本就掣肘不了汪清明。

    既然掣肘不了,那麼想要管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沉吟了瞬間,方才點頭道:“你和汪部長聯繫一下,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

    看著秘書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在沉吟了瞬間,文成途還是拿起電話,他這次撥通的是阮震嶽的電話。

    “震岳市長,最近工作怎麼樣啊?”在電話接通,文成途就笑眯眯的說道。

    “文書記您好,我最近這段時間主要是學習、熟悉情況,在金書記和同志們的幫助下,我現在對於澄密市的情況,基本上掌握了一個大概了。”阮震岳很開心的說道。

    “嗯,那就好,震岳市長你現在的主要工作,無非就是這一點:抓緊熟悉環境,儘快進入角色。初來乍到,也只有環境熟悉啦,你才能夠按照具體情況,就工作開展提出應對方式。在澄密市的發展趨勢上,你要多聽從老同志的意見,注意工作方式方法啊。”

    自從阮震嶽來到澄密之後,總覺得文成途對他的態度怪怪的。好像只有把他文成途抓緊了,他才能密東混下去似的。這對於心高氣傲的阮震嶽來說,心裡很不舒服。憑什麼說你文成途就是我的救世主呢?

    如果放在兩天前,文成途這番老成持重的話,阮震岳肯定會心存感激,但是現在,阮震嶽早已沒有了這種心情。哪怕整個澄密市都和他作對,又有什麼關係?只要王子君相信他,自己當前遇到的所有矛盾,也就迎刃而解了,或者根本不需要去解。君不見。王省長在自己家裡為他擺的接風宴上,金正善書記還親自作陪了嘛。

    現如今,用不著你文成途把架子端到天上去了,還是把你的憐憫和心機揣自個兒兜裡吧。想到這裡,阮震岳面對文成途關切的詢問,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回答道:“文書記,我一定嚴格按照您的指示,踏踏實實將工作做好的。”

    “哈哈哈。震岳市長你也不用如此嚴肅,那個好好幹就行了,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我大事幫不了忙,小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

    隨著阮震嶽又客氣了兩句,文成途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以後想要籠絡住阮震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啦。

    “咚咚咚”

    隨著敲門聲,汪清明走了進來。對於汪清明,文成途表顯得很客氣,他將汪清明請到自己對面坐下,這才笑著道:“汪部長,你們組織部最近挺忙啊!”

    “文書記,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各種考評工作接踵而至。部裡人手少、任務重,大家都是分身乏術啊。”汪清明接過秘書到的茶,笑呵呵的說道。

    文成途對於汪清明,好感幾近全無了,作為主抓人事的副書記,他的權力和汪清明有著嚴重的衝突。再加上現在論起關係,他和岑勿剛的關係和汪清明與岑勿剛之間的關係差的還不是一般的距離。

    作為組織部長,汪清明還掌握著組織部,這讓文成途心裡還有一種尚且不如汪清明的感覺。當然。在表面上。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是融洽。

    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之後,汪清明就說明了來意。他將手中的一份資料遞給文成途道:“文書記,政府那邊提議由秦淮鐘接任政府秘書長。”

    秦淮鐘?文成途接過文件隨意的看了兩眼,就笑著對汪清明道:“清明部長,在這件事情上,組織部是什麼意見?”

    “秦淮鐘同志工作多年,具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這兩年在青顓市的工作,更是可圈可點,我覺得讓秦淮鐘同志接替省政府秘書長,從其綜合能力來看,還是綽綽有餘的。”汪清明的話,說的很是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的漏洞。

    對於政府秘書長這個位置,文成途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想法,這個位置說起來就是王子君的大秘書,程式雖然要走,但是他反對也沒有什麼用處。

    稍微沉吟了瞬間,文成途就沉聲的道:“嗯,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汪清明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裡的水喝了一口,這才道:“文書記,對於青顓市的市長,您有什麼建議嗎?”

    青顓市的市長?文成途沉吟了瞬間,沒有立即說話。對於這個位置,如果說他根本不動心,那真是口是心非之詞。可是,這青顓市是王子君抓的點,青顓市的市長出缺,王子君願意讓出來嗎?

    這麼一想,文成途就暗恨汪清明真是夠陰險的,別說自己提出來一個候選人,最終的結果也只是落個提名獎,單說汪清明給王子君彙報一下自己的思想動向,認為他文成途覬覦了王子君的果籃,就足以讓王子君噁心透頂。如此看來,汪清明這般徵求自己的意見,其實是存心不良啊。

    可是,如果這個人選提都不提,那麼以後,還有幾個幹部願意對自己死心塌地?關鍵時刻,連個爭取的姿態都沒有,還有人願意跟著你混呢?文成途思前想後,有些猶豫。

    此刻,哪怕自己表現出來一丁點兒的興趣,汪清明也會將自己推舉的人選給報上去。然後幸災樂禍的躲在一邊,看這個人能否過得了王子君這一關。

    作為舉薦人,他不可能讓汪清明赤膊上陣,再說兩個人好像也沒這麼好的交情。可是,在王子君的責任田裡收割一壟麥子,是不是異想天開之舉?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會不會支持自己呢?

    沉吟了半天,文成途才意識到此時此刻,汪清明還坐在這裡,靜靜的等著自己。

    文成途知道汪清明這個組織部長的根基比自己還要深,如果自己和他同時出現,表面上人家會更尊重他,但是實際上,人家看汪清明的臉色比看自己的臉色重一點。

    一陣猶豫過後,文成途最終還是沒有拿定主意。他輕咳了一聲道:“這件事情,先按照程式走吧!”

    “好的。”汪清明答應的很是爽快,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目的究竟有沒有達到。而汪清明的這種態度,讓文成途覺得更加不爽了。好像這傢伙知道自己不敢貿然作決定,這麼考驗自己一把,只是為了看自己出醜一般。

    將汪清明送出自己的辦公室,文成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眼下密東正面臨著最大的變數,自己能不能在這個變數中爭取一下呢?

    此時此刻,文成途的滿腦子裡都是青顓市市長的事情,如果他能夠將青顓市的市長安排成自己的人,那麼對於他在省裡面的地位,幾乎算是立了一個巨大的標杆。

    可是要從王子君的口中奪取青顓市市長的位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偏向自己,自己還有一戰的能力,可是文成途清楚,岑勿剛支持自己的可能性雖然很大,但是他的支持只能體現在暗地裡。這有什麼用呢?

    正當他心中念頭翻滾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文成途正想到關鍵時候,對於敲門聲打擾自己的思路很不高興,但是作為他的位置,在現在這個時候,該保持的風度,卻是一定要保持。

    看著走進來的是自己的秘書,文成途就沉聲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文書記,這裡有一封匿名信,你看看。”秘書說話之間,就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文成途。聽說是匿名信,文成途的心中頓時就有點不舒服,心說,你一封匿名信都要交給我,是不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啊!

    不過心裡雖然不快,到底還是把那封信接了過來。事實證明,他是冤枉這個小秘書了。並非事無巨細,全都抱給他的。

    這封匿名信顯然已經打開過了,只是涉及案情重大,小秘書才拿給他看的:關於省圖書館建設閱讀大廈中相關負責人收受施工單位錢財的情況說明。雖然上面的名字是假的,但是裡面提到的一些東西,卻是清清楚楚。

    比如在什麼地點、送了多少錢之類的事情,都寫的清清楚楚,這讓文成途對於這份材料的真實性多了幾分肯定。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2:24
第一八九三章 立根原在破岩中
省圖書館?文成途在愣了一下之後,突然道:“省圖書館關於圖書大廈專案的負責人是誰?”

    “文書記,我查了一下資料室的檔,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副館長莫小北。”秘書的臉上神情嚴肅,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莫小北是誰一般。

    看著自己秘書的樣子,文成途心中暗暗點了點頭,他朝著秘書擺了擺手,秘書就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的門緩緩地關上,文成途將那份材料仔細的看了兩眼,然後直接放在了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裡。

    秦淮鐘目視著遠方好像一條長龍般的高速通道,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對於這條高速通道的修建,他殫精竭慮,費盡了心機。

    儘管上面有王省長的鼎力支持,但是該青顓市出的東西,他這個當市長的就要負責。隨著這條路的修通,因為交通原因被困頓了多年的青顓市經濟,正處在一個機遇疊加、優勢聚集的關鍵時期,發展思路日益明晰,大大的激發了青顓市幹部群眾不畏困難的勇氣、迎難而上的豪氣、化難為易的銳氣、爭創一流的膽氣、立即行動的朝氣。

    秦淮鐘被這麼一種人心思幹、人心思變、人心思發展的幹事創業的氛圍深深的感染了,他決定因勢利導,和青顓市數百萬人民群眾一起,戮力同心,利用兩年的時間,在青顓市這塊沃土上幹出幾樣令人刮目相看的政績。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好的消息卻砸在了他的頭上:王省長要將他調到省裡面,擔任省政府秘書長。

    他這個市長和秘書長的職位雖然都是正廳,但是裡面的差距卻不小。甚至很多人都說省政府的秘書長是最接近副省級的職位。

    得知這個消息的,秦淮鐘的心裡充滿了振奮。很快,那一張薄薄的調令就下來了,他心裡又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失落。

    這種失落是什麼,他秦淮鐘很清楚。不過他也知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官場上就是這麼回事,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一個位置上呆下去的。

    “市長,馮書記那邊打來電話,說是問問您在什麼地方,馮書記正在等著您呢。”秘書迅速來到秦淮鐘的身邊,低聲說道。

    看著自己用了兩年的秘書。秦淮鐘心裡一陣感慨,恐怕自己的秘書此時也是心有忐忑,畢竟他的政治命運已經和自己緊緊的綁定在一起了。

    “小王,你確定了沒有?”

    秦淮鐘的話好像說的毫無邊際,但是站在對面的小王卻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瞬間,還是點頭道:“秘書長。我聽您的。”

    “嗯,那就跟著我去省裡吧,高,起步快,雖說短時間內還是要歷練一番,但是有句話說的好,磨刀不誤砍柴工喲!”秦淮鐘拍了拍自己秘書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二十分鐘之後,秦淮鐘就見到了馮宇責。馮宇責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在小廳裡坐定之後,他笑著道:“秦市長,說實話,我真是有點捨不得你走啊!”

    “咱們兩個在青顓市,合作的可謂是珠聯璧合,現在咱們青顓市的經濟,用日新月異這個詞都不夠精確了。如若不是王省長慧眼識英長,非得讓你去接著張省長任秘書長,我一定要到王省長那裡請求一番。千萬不能在這個關鍵時期把你調走喲!這麼一走。幾乎拉走了我青顓市的半壁江山呢。”

    秦淮鐘和馮宇責的合作之中,也有不少磕磕碰碰的地方。但是兩個人的關係。總體來說還是過得去的。再加上秦淮鐘都是要走的人了,這些讚譽之詞又何必吝嗇呢?馮宇責雖然也有自己的彎彎繞,但是,為官多年,這些最起碼的常識,或者說是大局觀念,還是有的。

    秦淮鐘聽馮宇責說的誠懇,也動了感情:“馮書記,如果不是組織決定,我也捨不得離開啊。”

    “哎,你這是高升,不捨得也要過去,更何況現在的局勢,王省長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著他將政府那攤子的事情管好。”馮宇責說到這裡,本來帶著笑容的臉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淮鐘是一個敏感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他也能感覺出不一樣,聽完馮宇責的話,他的目光就緊緊的朝著馮宇責看了過去。

    馮宇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歎口氣道:“秦市長,你不要看現在王省長的局勢很不錯,岑書記好像因為和王省長已經在某些方面達成了協議,不再步步緊逼了,但是,據我的瞭解,依照岑書記的性格,他可不是一個喜歡妥協的人喲!”

    “之所以能達成目前這種局面,是他需要穩定,一個穩定而又能夠出成績的密東。”

    這樣的話,馮宇責很少直白的說過。作為同級的下屬,誰也不敢私下裡對領導這般露骨的評價。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你不會轉臉學給領導呢?如果換成以前,以馮宇責的政治智慧,肯定不會這麼說的。但是現在不同了,秦淮鐘將要赴任的是政府秘書長,他的位置決定了,他必須是王系一派。往好了說,他會學給王子君;往壞了說,他不學舌也沒有什麼關係。

    秦淮鐘喝著水,臉色也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他何嘗不明白馮宇責說的道理。岑勿剛更進一步的傳言大有愈演愈烈之勢,而岑勿剛更進一步之後離開密東,對王省長來說是一個大好事,可是一旦他不能離開密東,那麼局勢也將產生巨大的改變。

    畢竟在實力的對比之中,岑勿剛佔據著優勢,而一旦岑勿剛更進一步,相信他在密東的影響力將會進一步加大。隨著岑勿剛影響力的加大,那王省長想要保持現在的局勢,就變得更加不容易。

    “不過我們也用不著太杞人憂天,王省長一個人來密東的時候,形勢應該還不如現在樂觀呢。”秦淮鐘本來是一句開解馮宇責的話,但是說出來之後,他心中竟然覺得有點理所當然。

    馮宇責哈哈大笑道:“對,可能我們是多慮了!”

    馮宇責的笑聲雖然爽朗,但是秦淮鐘的話讓他隱隱的有些不舒服。這任命剛剛下來,你還沒有前去赴任呢,怎麼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從一個秘書長的角度安慰起我來了?也許將來的某一天,秦淮鐘真能當上我的領導吧?

    這麼一想,馮宇責心裡竟有些鬱鬱寡歡。當天,整個青顓市的班子在馮宇責的帶領下給秦淮鐘送行,雖然說好了少喝一點,但是最終秦淮鐘還是被灌得酩酊大醉。

    回到澄密市之後,秦淮鐘還覺得頭昏腦脹。跑到一條步行街上,找了一碗澄密市最正宗的老家豆腐腦之後,精神才好了不少。

    “市長,咱們回家嗎?”司機小心的朝著他看了一眼,恭敬的問道。

    回家?秦淮鐘沉吟了瞬間,就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那個號碼的主人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後,顯得特別的興奮,嚷嚷著要給秦淮鐘接風洗塵。

    對於這個電話的主人,秦淮鐘也挺客氣,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秦淮鐘就問出了他需要的問題。

    十多分鐘之後,秦淮鐘就來到了一個市郊的魚塘。魚塘不大,因為是冬天,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垂釣的人,所以顯得有點冷寂。

    在秦淮鐘的車子來之前,這裡已經停了輛車子。秦淮鐘當下就快步的朝著魚塘外那三間平房走了過去。

    “何省長好。”看到正在那裡喝茶的何見璋,秦淮鐘大聲的問好。

    何見璋看著秦淮鐘,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淮鐘,恭喜你呀!”

    “還要多多感謝老領導的大力推薦。”秦淮鐘在何見璋對面坐下,笑著向何見璋恭維道。

    何見璋擺了擺手道:“你之所以能夠走上這個位置,是因為王省長覺得你有勝任這個位置的本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喲!”

    說話之間,何見璋又輕聲的道:“淮鐘,今天你重新來到省裡面,我別的也沒什麼給你說的,就請你吃頓魚。我對王省長負責,希望你以後也對王省長負責。”

    其實,即使何見璋不居功自傲,秦淮鐘心裡也是有數的。能在王省長跟前說話有分量的人,何省長是其中一個。何見璋這般死心塌地的效力于王省長,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員幹將喲。

    看著笑呵呵的何見璋,秦淮鐘的心裡竟湧過一種感動。魚上的很快,應該是早有準備,兩個人邊喝邊聊。說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之後,何見璋就道:“這次張齊寶就任副省長,王省長就將挑選咱們政府大管家的事情交給了我。”

    “雖然在我心目中,你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我並不準備選你。”

    何見璋的話讓秦淮鐘大吃一驚。

    為什麼不選自己,秦淮鐘不會問,也不用問,畢竟自己和何見璋的關係就在那裡,何見璋雖然和王子君關係不錯,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該回避的還是要回避。

    何見璋見秦淮鐘沉默不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道:“你知道是誰把你推薦上來的嗎?”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02:31
第一八九四章 瓜熟蒂落 水到渠成
對於幾年前如何來的青顓市,秦淮鐘已經不願意去想了。但是有一點他始終耿耿於懷。那就是當初,他從省裡下放的時候,在王省長面前,他還沒有得到期待之中的欣賞。因為這個原因,秦淮鐘鉚足了勁,想要在青顓市幹出一番成績來。從這個角度而言,在青顓市市長的位置上歷練了一番,簡直是秦淮鐘的臥薪嚐膽之旅。

    現在,聽何見璋提及這個推薦之人,這份鬱結在心裡的痛幾乎又被戳開了,一時間,心情竟有些沉悶。

    秦淮鐘很清楚,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沒有那個人點頭的話,他根本就上不來。

    “嗯,是王省長推薦的你。再過幾年,我就要退了,你要把握好這次機會。”何見璋說到這裡,語氣中帶著一絲叮囑。

    “老領導,我覺得我還是秦淮鐘。”

    秦淮鐘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是何見璋臉上的笑容卻多了不少:“這種想法,你留在心裡就行了。”

    鍋裡的魚吃了一半之後,秦淮鐘問出了自己一直考慮的另一個問題:“何省長,我聽說岑書記要更進一步了?”

    “嗯,基本上已經定盤子了。”何見璋說話之間,放下筷子道:“岑書記資歷夠,再加上這些年表現不俗,密東的發展比較爭氣啊。”

    “零隆市現在可是一枝獨秀!”

    秦淮鐘細細的品味著老領導話語中的意思,短短的幾句話,他可以感受到何見璋心裡的一絲不服。尤其是對零隆市,何見璋好像並沒有什麼好的看法。

    “何省長,岑書記要是能升上去,對於王省長也是一個機會。”秦淮鐘猶豫了瞬間,還是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何見璋夾了一口魚,慢慢的吃了兩口,這才道:“這些事情啊。誰能說得准呢,岑書記這個人倔強,喜歡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而且,王省長……年輕未必都是好啊。”

    這番話,何見璋說的含蓄,但是秦淮鐘卻聽明白了。那就是說以王省長的年齡,讓人不能完全放心。畢竟王省長現在還不到四十。一個不到四十的人執掌一地,在很多老成持重的人眼中,似乎有點太年輕了。

    更何況,更進一步的岑勿剛,不知道會說什麼呢?

    “不過這不是你擔心的問題,王省長的年齡。什麼等不起?年輕就是資本哪!”何見璋朝著他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秦淮鐘愣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以王省長比他還要年輕的年齡,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等得起。

    當天晚上,秦淮鐘就來到了王子君的家中,他這次過來,手中拿了青顓市最近開發的一種本地酒,雖然是特製。但是市場的價格也就是幾百元。

    對於秦淮鐘拿的東西,王子君欣然笑納了。問了幾句青顓市的事情之後,王子君就對辦公廳的工作做了幾句勉勵。

    看著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王子君,秦淮鐘越加有點佩服這位年輕領導的風度。他作為一個市長就已經明白事情的風向有點不一樣了,更何況是王子君這個省長?

    王省長知道的東西,應該比自己更多,而王省長能夠在這個時候如此的放鬆,最起碼在這養氣的功夫上,比自己好的太多啦。

    “對了淮鐘。你好好準備一下。下個星期,上面將有重要領導來咱們密東進行考察。”就在秦淮鐘覺得差不多要結束這次談話的時候。王子君突然沉聲的吩咐道。

    重要領導,這讓秦淮鐘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謹了起來。王子君是什麼人,而能夠被王省長稱為重要領導的人,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領導來咱們這裡,主要的調研目標是什麼?”秦淮鐘雖然明知道這麼問有點過分了,但是他不能不問,畢竟這涉及到他接下來的接待工作。

    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笑著道:“主要是咱們密東經濟發展的情況,你可以和方秘書長結合一下。”

    說到這裡,王子君又道:“你上班之後,應該很快就能接到方秘書長的電話,在這件事情上,他比你著急。”

    從王子君的家中走出來,秦淮鐘一直琢磨著王省長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最終,一無所獲的秦淮鐘還是撥通了張齊寶的電話,他和張齊寶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再加上張齊寶是他的老上級,所以說話也很是隨意。

    在和張齊寶客套了幾句之後,他就小心的問道:“張省長,我聽王省長上過兩天將要有重要領導來咱們密東調研,您知道我還沒有上任,能不能幫我指點一二。”

    “哎呀,這件事情啊,你跟著做就行了,方英湖秘書長在這件事情上可是要比你上心多了。”

    張齊寶的回答和王子君差不多,而此時的秦淮鐘,似乎隱約聞出點味道來了。

    “王省長,省資訊廳的陳廳長有事情,想要向您彙報一下工作。”秦淮鐘在王子君的對面坐下,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滿臉疲憊的秦淮鐘,笑著道:“這一段時間,可是辛苦你啦!”

    “省長,這都是我的工作,總的說來,還是我在工作上不太熟悉,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秦淮鐘揉了揉自己的面頰,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你做的已經不錯啦,省委方秘書長在總結會上可是說啦,這次要不是你大力支持,他可是連做好這次事情的信心都沒有啊!”

    “那是方秘書長謙虛。”秦淮鐘看著王子君,輕笑著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淮鐘,咱們是自己人,我也不會誇你,你做的很好,不過不能驕傲,咱們政府這邊的工作千頭萬緒,你一定要抓好。”

    看著興致不錯的王子君,秦淮鐘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疑惑,按照他的理解。王子君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畢竟在這次上級領導的調研中,岑書記可是得到了很高的分數。

    雖然他消息的來源並不太高,但是卻絕對準確,他甚至知道檢查完之後,岑書記還和方秘書長等人開了一個小小的慶祝。而王省長為什麼也挺高興呢?

    心中念頭閃動,秦淮鐘嘴中卻保證道:“請王省長放心,我一定堅決落實好您的指示。將工作做好。”

    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在他準備和秦淮鐘說話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王子君就用目光朝著秦淮鐘看了過去。

    秦淮鐘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他看到王子君不接電話看自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當下朝著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快速的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王子君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這才拿起電話道:“石部長,恭喜恭喜,還說這兩天過去叨擾您一頓呢,沒有想到領導正好過來我們這邊調研。”

    “子君,咱們機會很多,你不用在意這個。我看等你什麼時候到京裡來,咱們坐坐。”石堅昀的聲音比之以前顯得更加的柔和,可是面對著柔和的聲音。卻絕對不會有人敢於小視。

    畢竟這說話的人,在前兩天已經正式上任,可謂是位高權重了。

    在聊了兩句閒話之後,石堅昀又輕聲道:“今天參加了一個小會,會上有領導對於你們密東的發展很滿意,特別是提到了岑勿剛和你。”

    王子君沒有吭聲,對於這個消息他還真是沒有聽說。石堅昀這次打電話過來,可能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

    “領導對你們兩個的評價都很高,而且還說你是一個不錯的幹將。”石堅昀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幹將。這兩個字,放在大多數的地方。那都是一個褒義詞。可是放在現在的王子君身上,卻顯得有點意味深長。王子君是什麼人,王子君是密東的省長,對他最高的評價,應該是帥才。

    唯有帥才,才能更上一層樓。從幹將到帥才,有很多的路要走,這條路,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一道逾越不了的天塹。

    “謝謝領導對我的看重。”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就輕聲笑著說道。

    石堅昀呵呵笑了笑,輕聲的道:“這個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覺得吧,你還是太年輕了一點,本來我以為你已經過了四十,前兩天看一個統計表才發現你還不到四十。”

    “雖然說唯年齡並不太對,但是在好多領導的眼中,你年齡不到的話,就不夠穩重啊!”石堅昀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一地封疆,穩字很重要啊!”

    王子君笑了笑道:“這個我知道。”

    “嗯,關於岑書記的任命,應該很快就能夠下來。依照上級的考慮以及岑書記自己的要求,他在密東應該還要工作一段時間,實際上這樣也好,給你兩年的時間沉澱一下,一切都能夠水到渠成。”

    石堅昀又說了幾句閒話,就掛斷了電話。王子君放下電話,心中開始思索石堅昀所說的事情,對於岑勿剛留任的事情,王子君心中還是有準備的。畢竟到了岑勿剛這個位置,上級對於他的要求,還是很尊重的。

    兩年之後,一切水到渠成麼?王子君從椅子上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了兩步,然後用力的寫下了水到渠成。

    這幾個字,好像是安慰自己,但是王子君清楚,石堅昀的話語之中應該還有別的意思。那就是要自己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儘量低調一點,不要在太多的問題上和岑勿剛頂著來。

    看來,密東要出現一些新的變化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23:38
第一八九五章 帥才和幹將
王子君能夠得到的消息,其他人也能得到。比如文成途,他在這方面的消息雖然比王子君晚,但他還是很快就知道了。在辦公室裡沉吟了半天,他終於忍不住拔通了岑勿剛辦公室的電話。

    岑勿剛辦公室難得沒人,因此,文成途就表示自己有些事情想給書記彙報一下。

    岑勿剛沒有拒絕,兩個人的辦公室就是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所以三分鐘之後,文成途就坐在了岑勿剛的辦公室。此時的岑勿剛,顯得更加穩健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笑著對文成途道:“文書記,這次上級領導對於咱們零隆市的評價很高啊!”

    “書記,零隆市的同志在同等條件下,不等不靠不要,能做出現在的成績,肯定付出了異于常人的努力。我覺得對於這些能扎扎實實幹工作的同志,我們省委應該給予適當的獎勵。如果在密東幹與不幹一個樣,幹好幹壞一個樣,勢必對同志們幹事創業的積極性帶來一定程度的挫傷。”文成途的話顯得很是義正言辭。

    岑勿剛看著文成途的神色,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點。作為密東的一把手,宦海沉浮這麼多年,岑勿剛自信自己早已是閱人無數,對於準確把握每一個屬下的脈搏,還是不成問題的。因此,對於文成途,岑勿剛心裡頗有些看不起。

    官場上就是這樣,如果你能力超群,即便有些恃才傲物的資本,在領導面前,也不該耍小聰明的。試問,一個位置在你之上的人,怎麼可能被你輕而易舉的糊弄住呢?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都不懂,還敢在我面前玩小心思!真是太可笑了!

    別看文成途時不時的用一些自以為是的小動作來向岑勿剛表決心,但是岑勿剛對他的用意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文成途的這些舉動。都是為他自己所考慮的。

    對於為自己考慮,岑勿剛看的很開。自私是每個人趨利避害的本能舉動,誰也不會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可是,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文成途居然不知深淺,想要在他和王子君之間再形成一股屬於自己的力量。這種不能做到安分守己的三把手,我岑勿剛豈能容你!

    而今天。文成途的表現,幾乎是徹徹底底的倒向了他,對於這種表現,岑勿剛很滿意。他心裡也清楚文成途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

    沉吟了瞬間,岑勿剛就已經有了決斷,他笑了笑道:“這樣是不是容易讓塗奮鬥他們形成驕狂之氣。要是那樣的話,可不太好啊!”

    “岑書記,古人說得好,驕兵悍將之所以能夠形成,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有驕傲的本錢。我覺得如果誰對這個有意見的話,可以讓他們和零隆市比一比嘛!”文成途此時的話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岑勿剛不吭聲,等文成途的目光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沉聲的說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其他同志商量一下?”

    “書記,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應該形成統一的意見,不如這樣,明天有一個辦公會,我提一提,看看同志們有沒有不同意見,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我們就按這個辦法走下去。

    文成途將他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岑勿剛當下就有點勉為其難的同意了。等岑勿剛再次坐下來的時候。岑勿剛淡淡的道:“文書記,大局觀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啊,前兩天上級領導來咱們密東調研的時候,就談到了大局觀的問題,領導說很多同志能力很強,但是大局觀念不夠,那麼這樣的同志,就無法在關鍵時刻擔重任、挑大樑,即便自身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但是畢竟不是帥才,只能是一個幹將!”

    幹將和帥才文成途已經聽說了,此時,聽到岑勿剛說到這裡,突然覺得心裡熱浪鼓湧,又多了一種想法。

    “文書記,你有強烈的大局觀念,這就很好、很難得嘛,上級領導雖然又給了我兩年的時間,可是這密東的發展,最終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同志的。”岑勿剛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由不得文成途不多想了。

    文成途在很多人的眼中,已經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已經完全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岑勿剛的話,讓他猛然間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岑一把手在點拔他,有些事情雖然不能預測,但是他文成途的希望還是最大!有那麼一刻,文成途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種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了,內心被一種信任和振奮塞得滿滿的,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矜持了!

    泰山崩於前而目不瞬,這種境界,只能停留在紙上。

    “請岑書記放心,在今後的工作中,我一定會緊跟岑書記步伐,以密東的發展為重,踏踏實實的幹好自己的工作。請岑書記考驗我吧!”

    文成途的話說的太露骨了,岑勿剛心裡有些好笑,你這麼心急火燎的給我表態幹嘛?我說什麼了,值得你這般的激動?你想到哪兒去了?依照你文成途的能力和水準,且不說和王子君還有一大段無法逾越的距離,單單從上級組織的角度考慮,就不會把你這只沒啥實際本事的黃鼠狼綁到密東這輛戰車上駕轅!這番表態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心裡雖然鄙夷,但是岑勿剛對於文成途的識趣還是蠻欣慰的。不管怎麼說,文成途這般的表態是想告訴他兩點,一是踏踏實實的幹工作;二是在你岑書記的領導下。這兩層意思歸為一點,那就是向自己臣服。

    “眼下密東正處於發展的關鍵時期,我相信文書記的水準和能力,不管怎麼說,有為才能有位啊!”岑勿剛到底還是籠絡人心的老狐狸,當即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文成途的肩膀上。

    這就是對文成途的鼓勵。

    密東的常委會,已經變得越加的古井無波,在很多人的眼中,這是密東常委會越加和諧的明證。將要探討的事情探討完,王子君緩緩的合上了本子。

    “岑書記。王省長,我說兩句。”就在大多數人以為常委會就要結束的時候,副書記文成途突然開口說道。

    文成途在常委會上,一向表現的很低調。在很多時候,狀態甚至不如常務副省長何見璋。文成途來到密東之後,除了偶爾發表一下意見,大多時候只有三大表現:點頭、微笑、鼓掌。但是無論如何,他第三把手的位置。是擺在那裡的。

    他突然說話,讓人有些吃驚的同時,也讓所有人將離去的心思給收了起來。岑勿剛依舊平靜的朝著文成途看了一眼道:“文書記,你有什麼事情?”

    “岑書記,這次上級領導到我們密東來檢查工作,對我們密東的經濟發展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面對這種成績。我覺得岑書記說的很正確,我們省委班子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平靜的看待這個問題。”

    文成途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接著道:“但是俗話說得好,有功就要賞,不然的話,就會因為賞罰不明,傷害同志們在工作上的積極性。”

    “零隆市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對於零隆市的同志,我們應該給予一定的獎勵。更何況零隆市的經濟現在已經是全省的派頭,不加大零隆市的話語權,好像有點不合適。上級對於這些都有精神,我覺得咱們省委可以按照上級精神,推薦零隆市的主要負責人入常。”

    入常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卻有千鈞之重。一個市委書記,一旦入常。那麼他在省裡面的排位。將會超過副省長。

    文成途的話一說完,會議室裡就是一陣沉默。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岑勿剛和王子君的臉上。

    這一次文成途的突然襲擊,意味實在是太重了,對致於所有人都沒有應對這個提議的心理準備。不過大家很快就明白了文成途的用意:他之所以主動蹦出來提起這件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討好岑勿剛。零隆市的市委書記塗奮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岑勿剛的嫡系。

    增加一個常委,就是為岑勿剛增加一分力量。力量的對比,向來都是很實際的,一方的力量增強,代表的就是另外一方力量的減弱。在密東的權力天平上,此舉將會進一步加大岑勿剛的分量。

    就在眾人看向岑勿剛的時候,岑勿剛的目光也看向了眾人,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雖然很多目光表現的很坦然,但是岑勿剛還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在這沉默中,他打破平靜的道:“大家對文書記的提議,有什麼看法啊?”

    岑勿剛的話說完,就聽秘書長方英湖道:“岑書記,我對文書記的話很贊同,有功就獎,有過就懲處。這是我們工作的基本原則,零隆市的同志這些年工作盡心盡力,如果我們不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怕很多同志的心理上過不去啊!”

    如果說文成途是三把手的話,那麼作為秘書長,實際上方英湖的話一般都代表著岑勿剛的意思。更何況這件事情,就算是方英湖不吭聲,其他人也明白岑書記是一個什麼意思。

    “我認為文書記說的不無道理,零隆市取得這樣的成績不容易,就連上級領導都覺得零隆市的建設,和零隆市班子的拼搏創業是分不開的。更何況隨著零隆市的發展,那裡已經成為了咱們密東、甚至整個三省交界地區的中心城市。現在咱們看看鄰省,很多經濟被零隆市遠遠甩在後面的地市,一把手都已經入了常,如果我們不能有力的推動這件事情,只能說明一件事,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啊。”

    組織部長汪清明說的慷慨激昂,甚至在說完之後,更是用手中的杯子敲了一下桌子,以此來表示這件事情已經不能再等下去。

    金正善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汪清明沒有點他的名,但是說到很多經濟不如零隆市的市,那裡面一定就包括澄密市。畢竟同在密東,人家不自然的就想到了澄密市。

    沉吟了一下,金正善就要開口,不過還沒有等他吭聲,宣傳部長樊梨花道:“我覺得汪部長說的很有道理,同樣的條件,為什麼有的地方幹得好,有的地方不但沒有打造新亮點,幹出新成績?這就是一個態度問題,有的地方踏踏實實的將心思放在發展上,放在為群眾辦實事上,所以他們才能夠取得這樣好的成績。”

    “平均大鍋飯要不得,我們應該給幹得好的同志獎勵,從而形成好的示範帶動作用,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幾個常委的接連發言,讓越來越多的目光看向了王子君。零隆市市委書記塗奮鬥更進一步的事情,在密東已經有一段時間啦。而在場的明眼人都清楚,王省長在這種事情上,是持著不同態度的。

    本來這件事情因為塗奮鬥前些時候的一些失誤以及王省長在班子內的位置越加的穩固,而被壓了下去,可是現在,卻被人再次提了出來。

    為什麼提出來,除了上級領導對零隆市的表揚之外,恐怕最直接的因素,就是岑書記的更進一步。岑勿剛在省裡面工作多年,現在更進一步,掌控力恐怕就會變得更強。

    王子君坐在那裡,淡淡的看著這一切,文成途的突然發威,儘管讓他有點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現在岑勿剛的大勢已經完成,文成途在這件事情上討好岑勿剛,也很正常。

    他在這件事情上進行反對,也不是沒有話可以說,可是那邊的來勢洶洶,卻讓他不得不冷靜對待。

    就在靜靜旁觀的時候,就聽岑勿剛突然對李征超道:“李書記,你對成途書記這個提議有什麼看法?”

    李征超正在本子上塗塗畫畫著什麼,而他這種寫東西表現,實際上就是想默不作聲,想躲過去這件事情。此時被岑勿剛點了名,一絲為難之色從他的臉上掠過。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23:42
第一八九六章 曲折前進 螺旋上升
    “岑書記,我覺得這件事情吧,文書記推薦的有道理,但是呢,這個事情不是一件小事,咱們應該準備一下,不如醞釀醞釀,等下一次常委會上再議。”

    李征超在很多人的眼中,那就是緊跟王子君的人,而現在他在這件事情上的表態,卻說明瞭他對於將要更進一步的岑勿剛的顧忌。甚至可以說,他不願意在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和岑勿剛發生不愉快。

    何見璋飛快的看了王子君一眼,就準備開口,他知道現在這種時候,王子君已經不適合再開口了,畢竟岑勿剛那邊沒有動,如果王子君這邊硬要反對的話,那這次舉手表決的可能性將會非常大。

    而一旦贊成的人數多,現在的平衡局勢,將會更進一步被打破。

    “嗯,征超書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也沒什麼好拖延的,不管怎麼說,提高一下零隆市同志待遇和話語權已經很迫切,如果有同志反對的話,不如就這樣先定下來吧!”岑勿剛說話之間,朝著四周掃了一眼,一副乾綱獨斷的架勢。

    會議很快結束了,隨著一眾常委從會議室裡魚貫而出,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平靜。

    何見璋回到辦公室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就端著杯子來到了王子君的辦公室,看到王子君笑吟吟的喝水,他的心就放下了不少。

    “王省長,我來您這里弄點茶喝。上次喝了您這裡的茶,我這胃口被吊上去了,再喝其他茶葉,總覺不是那種味道了。”在王子君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何見璋笑吟吟的說道。

    王子君和何見璋合作的時間不短,兩個人對各自的脾氣也很瞭解。此時看到何見璋和自己說笑話,王子君哪裡不明白何見璋這根本就是過來寬慰自己?

    他笑了笑道:“何省長你既然喜歡,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一些吧。我這裡還有不少。”

    “那謝謝省長。”何見璋放下杯子,笑著道:“省長,岑書記為咱們密東的發展作出了不少貢獻,上級對於岑書記的工作也是非常肯定,我前些時候和一個老同事聊天,他說上面對岑書記很看重,有意讓他去更加重要的部門工作。只不過被岑書記以密東正處於關鍵時候給推辭啦!”

    “不過,按我那位同事說。岑書記在密東,也就是一兩年的時間,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時機,為我們密東的發展,打好基礎啊!”

    何見璋的話,是笑著說的。而他說這些話的意思,王子君更是清清楚楚,何見璋現在正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岑勿剛的時間並不多,也就是一兩年,你應該穩得住心,沉得住氣,等岑勿剛離開密東,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對於官場中人來說。沉澱一兩年,是非常必要的。特別是一些有爭議的事情,在沉澱個一兩年之後,一切都會變得水到渠成。

    王子君看著何見璋的笑臉,知道這個老助手是為自己好,他點了點頭道:“何省長,我知道,一個團結有戰鬥力的班子,是非常重要的。”

    何見璋看著王子君的笑臉。知道王子君已經將自己的話聽到了耳中。他也不再說這個問題,而是換成了工作上的事。

    只不過在談工作的時候。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對方有點心不在焉。

    發離宮建設了一半的工地上,此時到處都是施工材料,幾個工人正在努力將一堆堆沙子,從這邊挪到另外一邊,雖然已經是冬天了,但是這些賣力幹活的工人仍然累得滿頭大汗,很多人把棉衣都脫下來了。

    “陳老四,你快點過來搭把手,看你那樣兒,好像自己是多大的領導似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嬉笑著沖不遠處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工友招呼道。

    那工人正在吸煙,聽到同伴的招呼,就大笑著道:“老大,你可真是周披皮啊,我就是抽根煙的功夫,你就緊盯住我不放!”

    “行了,少在這兒操幾把蛋,你老婆再過兩個月就給你生兒子,你小子不多幹點活,指著什麼給孩子攢奶粉錢?那個你爹在我當初領你來的時候可是給我說過啦,讓我看著你。”

    被稱為老大的工人說到這裡,又低聲道:“我怎麼聽說你小子昨天晚上又往巷子裡鑽了?”

    他這句話,讓其他工人放聲笑了起來,這老大說的巷子,是發離宮不遠的一個小巷,裡面一直有專門做民工生意的女人。因為收費不高,所以品質可想而知。

    出門在外的人,有時候就需要找人安慰一下,所以不斷有人領了工錢,偷偷光顧那個小巷。而這個小巷,也就成了著些人談話的焦點之一。

    “嘿嘿,誰沒個著急的時候?自己解決是省錢,但是老是那樣傷身體,我也這是為了老婆的長遠幸福考慮嘛!”陳老四對於自己同伴將這種事情拿出來曬並不生氣,撓撓頭說道。

    他的話惹來了一陣的笑聲,畢竟都是幹活的,又挺熟悉,所以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事情。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就聽那老大道:“你小子去溫暖溫暖,我不反對,但是你也不能愛上這口哇。我可得給你提個醒兒,你這個月從蔡老闆那裡已經提前預支了五百多塊錢啦,現在一個月還有十天沒過去呢!”

    “我知道啦,以後我一定注意,那個請老大您放心,咱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那陳老四說著將手中的煙捲往地上一扔,也跟著過去挖沙子。

    他幹了兩下,就輕聲的朝著那老大道:“老大,前兩天我去蔡老闆那裡支錢,好似蔡老闆不是太痛快啊!”

    “不會吧,蔡老闆那個人辦事痛快,而且你在他那裡押著一萬塊錢的工錢呢,支取這點小錢算個屁大的事啊!”老大不三不四的罵了一句,接著道:“老蔡恐怕是怕你亂花吧?”

    “不對啊,老蔡以前支錢,從來都是不打憋的。對啦,我昨天還遇到老蔡了呢。”陳老四說到這裡,聲音變得更低了一分道:“老大,你不是說蔡老闆喜歡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嗎?可是我看他對上豔紅,那個也是挺厲害。”

    這位老大也去過豔紅那裡,所以知道這個豔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品質,他看著陳老四,大聲的道:“不會吧,蔡老闆別的我不瞭解,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那絕對不含糊,你不記得他說過,他這輩子掙的錢,大部分都花到女人身上啦!”

    “記得前些時候他請我們幾個工頭吃飯洗澡,就因為人家送來的女人不怎麼樣,蔡老闆大手一揮,直接就把女人給趕走啦,光那一次,蔡老闆就花了好幾千呢!”老大說到和蔡老闆一起洗澡的事情,顯得眉飛色舞,神采飛揚。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值得誇耀的事情之一了。

    陳老四露出了豔羨的神色,喉嚨裡咽了一口唾沫道:“老大,等咱們的工錢發下來,你帶我到那個地方見識一下唄!”

    “那地方?就咱倆?你還是歇著吧,辛辛苦苦掙的錢不容易,花到那地方不值得。我給你說,那是蔡老闆那種人才能夠光顧的地方。”老大瞅了陳老四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

    陳老四的脾氣有點倔,他朝帶自己的工頭看了一眼道:“老大,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昨天我就是看到蔡老闆啦,那個……那個他當時就是跟著豔紅在一起。”

    “好好好,你看到了,這總行了吧,快點幹活吧!”不願意在這種辯論中再耽誤時間的老大,有點怒其不爭的朝著陳老四看了一眼,然後沉聲的說道。

    陳老四也不敢多頂嘴,畢竟工頭決定著他收入的多少。在快速的弄了幾鏟子之後,他突然輕聲的道:“老大,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不會是蔡老闆沒有錢了吧?”

    “怎麼可能?蔡老闆會沒有錢,他拔出一根毛來,就比你的腰粗。你可別在這兒烏鴉嘴啊!”老大不屑的朝著陳老四看了一眼,邦的一下敲了一下他的鐵鍁。

    陳老四也不敢再多說,撅著屁股用鐵鍁鏟沙子。

    看著陳老四幹活的模樣,老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小子就是欠收拾,以後有時間的話,好好和小子溝通一下。

    點著一根煙之後,老大的心裡無端的就冒出來陳老四剛才說的那句話,蔡老闆不會是真的沒有錢了吧?

    不過這句話在他的心中也就是一閃,就消失了下去。畢竟他見識過蔡老闆的氣派,誰沒有錢都有可能,但是人家蔡老闆那絕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蔡老闆是誰啊!那是這輩子見過的最財大氣粗的人了!”

    心中感慨了一句,工頭就想到了自己該向蔡老闆彙報一下工程進度的情況。於是將自己手中的鐵鍁一扔,他就朝著蔡老闆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他是工頭,所以幹活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別人,卻不會有人安排他。至於他離開,更不會有人吭聲。

    蔡老闆的辦公室,也就是兩間彩鋼房,不過別看外面簡陋,裡邊卻是別有洞天。先不說有一台大彩電,單單說那台呼呼叫的空調,就已經讓在露天裡幹活的老大羡慕壞了。

    來到蔡老闆辦公室外的時候,那空調的機器正呼呼的轉動著。空調這東西真好,裡面可真是溫暖如春哪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4 23:50
第一八九七章 蓄勢待發
有的人來到這世上,好像天生就是指揮人的,一輩子衣著光鮮,山珍海味;有的人呢,同樣來世上走一遭,卻是受苦的勞碌命。唉,同樣都是人,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正當老大感歎自己命不好的時候,就聽裡面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頭兒,那筆工程款到底什麼時候過來,你給我一個准信兒。我給你說,你再往後拖一天,我這邊就徹底沒轍兒了,只有停工。”

    “重點專案?去他媽的重點專案,老子不要虛的,要錢,我給你說,工地上的弟兄們都等著呢,你要是拿不來錢,那個工程的進度就別想跟上去。”

    碰到蔡老闆打電話,工頭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以前蔡老闆不論給誰打電話,都是笑嘻嘻的,像今天這麼氣呼呼的,工頭還是第一次遇到。

    工程款,錢,老大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陳老四害怕的事,可千萬不能成了事實啊。

    就在他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就聽裡面蔡老闆氣呼呼的摔了電話:“他娘的,這款子要是來不了,老子就不幹了。”

    “陳大,有什麼事情嗎?”就在工頭猶豫著是不是在這個時候找蔡老闆的時候,蔡老闆推門走了進來。

    雖然被稱為老闆,但是蔡老闆這個人並不像一般老闆那樣挺著一個大肚子,這位蔡老闆,精瘦精瘦的,按照一些人的話說,這位吃的好東西,都被女人給吸幹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會瘦成這樣?

    “哦,老闆,我問一下那個進度獎金什麼時候給?”老大愣了一下,趕忙搓手說道。

    聽老大提到進度獎金,蔡老闆本來就不好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不過瞬間,他就笑著道:“這個銀行那邊臨時出了點事情。我回頭就給你,那個咱們發離宮是市裡面的重點專案,投資的商人都是國外的大商人,你說人家會不給你這點小錢兒?對了陳大,我給你說啊,你讓下面的人好好準備一下,十點的時候,市委塗書記和苗市長要來咱們這裡看工程進度。”

    “蔡老闆你請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他們來的又不是一次兩次啦!”陳大拍了一下胸脯,大聲的保證道。

    如果是以往,陳大一定會跟著蔡老闆聊聊女人,畢竟從蔡老闆這種有過無數次實戰經驗的專家口中說出來的話,光聽一下就覺得過癮。但是現在他可不敢,說完事之後,就快步離開了蔡老闆的辦公室。

    蔡老闆看著離開的陳大,臉上的笑容瞬間擠得乾乾淨淨。進度獎金對於蔡老闆來說,那根本就是一個小錢,也就是他喝頓酒的錢,可是現在,這點小錢他都拿不出來,真是讓他特別生氣。

    奶奶的。說好的幹多少給多少錢,現在又他媽的不認帳啦,老子才不管他娘的什麼市領導不市領導,不給我錢的話,什麼都別想。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是蔡老闆對於這件事情卻不敢含糊。作為在零隆市做工程的人,他敢和自己的老闆大聲的吵,卻不敢對市領導有絲毫的不敬。市委書記塗奮鬥那是什麼人,在他的眼中。那就和決定自己命運的神人一般。他心中很清楚,只要是塗書記用手指朝著自己壓一壓。他就會粉身碎骨。

    恐怕也只有王省長才能拿捏塗書記吧?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說,蔡老闆對那位和自己同歲,卻已經是省長的人羡慕不已。

    市委書記很忙,市長同樣很忙,但是零隆市的這兩位領導,對於發離宮的建設那是相當的重視,因此,在十點鐘,這兩位就在不少幹部的簇擁下,來到了發離宮建設的現場。

    蔡老闆雖然在工地上一言九鼎,但是在塗書記和苗市長面前,他還真是挨不上邊,就連那位被他在心裡早已經罵的狗血噴頭的老闆,也只有在人後面乖乖站著的份兒。蔡老闆本來以為自己更沒有機會,卻沒想到,塗書記竟然主動過來,十分親切的和他說了幾句話,而且在離開的時候,還拍著他的肩膀,勉勵蔡老闆好好幹,為零隆市的建設添磚加瓦。

    讓蔡老闆感到更興奮的,是不少記者朝著他一個勁的狠拍,雖然他知道人家那是拍的塗書記,但是好歹他也沾上邊了不少。

    塗書記的心情不錯啊!

    蔡老闆想的不錯,塗書記的心情的確很好,常委會上的決議,當天就傳到了他耳中。如果說以往塗奮鬥對於自己升任省委常委充滿了信心,並不那麼著急的話,現在的塗奮鬥可是真的著急啦。

    這都已經兩次啦,本來看著事情要成,卻沒有想到一下子給毀了。這讓他心裡特別的不好受,雖然塗奮鬥並不太迷信,但是心中也膩歪。

    這一次,可不能再出事啦!

    “書記,我坐您的車吧!”在檢查完工地之後,苗躍虎笑著說道。

    對於市長要求和自己同車,塗奮鬥不會反對,畢竟兩個人是搭檔,更何況他和苗躍虎的關係還不錯,至少表面看來,那是十分和諧的。

    上了車,苗躍虎就笑著道:“塗書記,今天中午我那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客人,不如咱們兩個好好喝兩杯。”

    “喝兩杯,那好,我讓小餐廳準備一下,老苗你不是喜歡吃鯽魚嗎?我讓他們給你弄點。”塗奮鬥呵呵一笑,大聲的說道。

    苗躍虎笑了笑道:“那就謝謝塗書記啦,今天塗書記您可得好好喝兩杯。”

    “躍虎,說實話,這次我高興的除了那件事情,就是這次常委會上的氣氛,你知道了吧,就連李征超,都投了我的贊成票。”塗奮鬥說到李征超,眉毛輕輕的挑了一下。

    苗躍虎知道塗奮鬥和李征超之間,以往曾經有過一點不愉快,他嘿嘿一笑道:“李征超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他敢不投你的贊成票嗎!聽說那位王省長,可是有點不高興啊!”

    “不高興又能怎麼樣?岑書記對他太寬宏大量了,你不看看,現在連文書記,都老老實實的跟著岑書記走啦。”

    “說到文書記,塗書記您什麼時候有空去他那邊坐坐,咱們市裡面的同志,也需要調整一下啦!”苗躍虎說到這裡,一笑到:“正好您也該過去對他感謝一下不是。”

    “嗯,你說的也是。”塗奮鬥笑了笑道:“這位文書記所圖的事情,可是有點大啊!”

    文成途圖的是什麼,塗奮鬥沒有說,苗躍虎也沒有問,但是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很有默契。

    “對了躍虎,我聽說發離宮資金方面出了點問題?”塗奮鬥突然轉移話題道。

    苗躍虎點了點頭道:“聽說是興業公司海外的業務受到了影響,不過塗書記您放心,興業公司錢不夠的話,咱們也可以換其他地方,現在拿著錢想要投資到咱們零隆市的人太多了。”

    塗奮鬥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在他眼中,這錢真不是什麼大問題,至於海外經濟什麼的,更不用理會。

    “王省長,我覺得塗奮鬥的提拔,已經是大勢所趨了,您何必在這件事情上和他較勁?畢竟岑書記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提拔他,咱們要是在這件事情上頂的太狠,岑書記那邊臉上也過不去。”李征超坐在王子君的對面,輕聲的向王子君解釋道。

    對於李征超的解釋,王子君並不滿意,可是不管滿意不滿意,李征超既然來了他這裡,那就是一個態度問題。至於塗奮鬥的提拔,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啦,再計較也不太好。

    “嗯,李書記,我明白你當時的想法。零隆市的工作現在是有目共睹,再說我對塗奮鬥的提拔雖然有點意見,但那只是個人的認識問題。”王子君說話之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道:“這次冬季的嚴打工作,我看開展的井然有序,這一點很不錯,但是李書記,你們政法部門在這個方面要想辦法建立長效機制,這項工作不能放鬆喲!”

    “這個請王省長放心,我一定會認認真真的落實好省長您的指示,在這個方面,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李征超在臨來之前,就知道自己來王子君這裡道歉的結果。此時見已經達到了目的,王子君主動轉移話題,當下也跟著表態道。

    對於這次自己的選擇,李征超並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錯,現在岑勿剛大勢已成,就算自己跟著王子君反對,他覺得還會有其他人站出來。與其在這個時候跟岑勿剛繼續頂著幹,還不如搞好一點關係。識時務者為俊傑,王省長應該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

    畢竟岑勿剛再上一級的話,對他的命運,也多了不少的發言權。

    至於王子君這邊,他也不願意得罪。他也相信王省長就算心中生他的氣,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畢竟他是一個常委,在常委會上有一票,更何況政法部門歷來都很重要。

    王省長應該明白自己的苦心,同時他覺得王省長自己也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態度,畢竟現在大局已定,一直頂著幹,並不是一件讓大家愉快的事情。

    更何況岑書記呆在這裡的時間最多也就是兩年,王省長要想順利將位置接下來,那岑書記這邊的關係,同樣很重要。為什麼不能收斂一下個性,營造一副和諧的局面呢?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5 21:25
第一八九八章 給你的政治生涯判刑
王子君和李征超談了二十多分鐘,就將李征超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對於李征超當時的行為,王子君雖然有頗多不滿,但是他也知道,這種現象其實也是一種必然。畢竟岑勿剛此時在省裡顯得越發強勢了,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岑勿剛。

    在辦公室坐下,王子君剛剛處理了幾個文件,何見璋就笑著走了進來。他在王子君這裡已經相當熟悉了,在王子君旁邊坐下之後,就笑呵呵的道:“省長,剛才接到水利部門的電話,說上級對於咱們密東省的水質治理工作非常滿意,青紗河的青董水庫已經被老漢山泉看中了,打算在咱們這裡建設一個取水點。”

    “這是好事啊!”王子君搓了搓手,笑著道:“何省長,這件事情一定要抓好,老漢山泉是有名的水企業,能成為他們的取水點,對於我們密東省的環境治理就是一種肯定,我們還可以借機宣傳一下密東喲!”

    王子君說到這裡,又笑著道:“儘管目前大多排汙企業已經進行了關停改造,也取得了喜人的成績,但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驕傲,你給環保局那邊的同志打個招呼,讓他們再接再厲,給他們說,如果再出現反彈,我拿他們試問!”

    何見璋在和王子君談了一些工作之後,就輕聲道:“省長,文書記家的那個丫頭,我看不太適合在綜合一處工作。”

    何見璋怎麼突然提到了文魚兒呢?對於文魚兒在自己下屬的綜合一處工作,王子君沒想過那麼多。當初安排文魚兒的時候,何見璋也是笑著說這孩子個性強,不過倒是挺聰明的。

    莫非,是因為文成途的選擇,誅連了這個孩子麼?

    王子君目視著何見璋,並沒有說話。而他的反應。實際上就是想讓何見璋給他一個理由。

    “王省長,這丫頭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跟在您這裡,並不是一件好事情。”何見璋本來不想說,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好話,可是有些事情,作為王子君的忠實盟友,他必須得給王子君提個醒,畢竟在他眼裡,王子君還是太年輕。

    王子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何見璋說的竟是這個原因。

    文魚兒青春貌美,王子君只是拿她當成一個晚輩,他根本就沒想過。因為這個理由,就把文魚兒從綜合一處調走。

    可是沉下來心想一想,何見璋說的也不無道理。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也許這丫頭的小心思被何省長看穿了吧。想到這裡,就笑著道:“嗯。這丫頭確實該給她找個地方,何省長,你安排一下,不過,別讓這丫頭感覺到,再胡鬧一番。”

    何見璋點頭道:“這個還請王省長儘管放心。我會把這件事做得妥妥當當。”

    就在兩個人將這個話題扯完的時候,何見璋的臉色突然一白,王子君看到何見璋的神色不對。趕忙走過去道:“何省長,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老毛病了,今天忘喝藥了,我回去喝點藥就好了。”何見璋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卻輕描淡寫的說道。

    將何見璋送走。王子君腦子裡想的就是文魚兒的事情。何省長也許是年齡大了,看不慣這個小姑娘的作派,不過仔細想想,何見璋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是,文成途的面子往哪兒擱?更何況,小魚兒將來還要嫁人呢。

    “哎,現在這人做事情啊!”感慨了一句,王子君就開始做自己的工作。

    王子君的一天幾乎都是秘書提前安排好的,很多時候,他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按分鐘度過的。在剛剛出席了一個現場會之後,王子君在辦公室還沒有將茶喝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而且這敲門的聲音,聽起來可不是那麼的冷靜。

    王子君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遇到過這麼急的敲門聲了,他剛說了一句進來,就見文魚兒擠著賈揚,像是搶道兒似的,率先從門口走了進來。

    來到王子君的身邊時,賈揚就搓著手道:“王省長,文科長說有事情需要向您彙報一下,您看……那個……”

    賈揚想給王子君解釋一下,文魚兒這麼冒失的闖進來,的確不合規矩,但是,這姑娘又是他招惹不起的。對於這個老實人想要說什麼,王子君心中一清二楚,他朝著賈揚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聽聽文科長要向我彙報什麼。”

    雖然文魚兒來到單位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但是她現在也弄了個副科的位置,因此,很多人都稱呼她為文科長。文魚兒坐在王子君的對面,臉繃得緊緊的,一副大為生氣的模樣。

    看著文魚兒的樣子,王子君就猜出來個大概,但是表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問道:“小魚兒,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王省長,我沒想到您竟是這樣的人!”文魚兒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恘恘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著文魚兒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笑著道:“怎麼了,誰惹了小魚兒,你跟叔叔說,叔叔幫你出氣。”王子君看著文魚兒,笑眯眯的說道。

    “哼,我可勞駕不起您王大省長,我只想問一句,是不是因為我爸在常委會上支持了岑書記,您就讓人和我談話將我調到團省委去?你這麼做,不是明擺著泄私憤嗎!”文魚兒說到這裡,眼淚開始打轉了。

    王子君看著文魚兒的樣子,臉慢慢的沉了下去,他朝著文魚兒道:“文魚兒科長,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名政府的工作人員,你應該知道,涉及到你的工作安排,是組織上統一來考慮的,並不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因此,我提醒你一下。身為政府工作人員,你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而不是想哪是哪,可以信口胡說!”

    看著這個人這般的對待自己,文魚兒又窘又氣,她可以為了這個人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來到省政府辦公廳,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的無情!

    看著在自己面前哭的好似梨花帶雨的文魚兒,王子君搖搖頭。真有點束手無策,想了想,就對小魚兒說道:“魚兒。關於你工作的調整,我是知道的……”

    正當王子君準備給文魚兒解釋一下的時候,匆匆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隨著王子君說了一句進來,就見賈揚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有什麼事情嗎?”賈揚這段時間表現的一直很穩重。這也是王子君最近這段時間為什麼沒有換他的原因,可是這次賈揚是怎麼啦?

    “王省長,何省長在檢查工作的時候,暈倒了!”賈揚目視著王子君,慌張的說道。

    何見璋暈倒了,這是怎麼了?王子君大吃一驚。根本就無暇顧及文魚兒的想法了,飛快的站起來,拿起包問道:“快走。跟我去看看何省長!”

    王子君來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的特護病房外,很多人把走廊的通道都站滿了。看王子君過來,本來就在那裡等著的醫院院長,快步迎了上來。

    不過此時。王子君可沒時間理會他們,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慰一下何見璋的夫人。何見璋的妻子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現在已經退休在家,看到王子君走過來,她就帶著哭腔的道:“王省長,我家老何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沒多大會兒,怎麼就出事了?”

    “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何省長不會有事的。這裡是咱密東最好的醫院,我讓他們用最好的專家,最好的藥物,馬上就會好起來的。您也別著急,急壞了自個兒的身體可不行,何省長誰來照顧呢?”王子君一邊安慰趙姐,一邊對站在趙姐旁邊的年輕人道:“小何,你要注意媽媽的情緒,知道嗎?”

    “王省長,我知道。”何見璋的兒子在建設廳上班,現在也就是一個科長,對於王子君這個省長,他從內心就有一種畏懼的感覺。

    王子君在安慰了一番何見璋的妻子之後,這才和醫院的院長在一個臨時安置好的房間內交談。這院長姓馬,五十多歲,整個人看上去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這位馬院長屬於專家型的人才,對於何見璋的病情很是瞭解,在王子君問到他情況的時候,馬院長低聲道:“王省長,何省長這是突發的腦梗塞,以前何省長就有這個毛病,只是這次發生的有點太快。”

    “何省長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王子君看著馬院長,低聲的問道。

    “王省長,何省長送來的還算及時,按照搶救的情況來說,今天晚上應該就能醒過來。”馬院長說到這裡,沉吟了一下之後道:“不過,恐怕以後,何省長不適合再從事太勞心的工作了,只能好好靜養了!”

    馬院長的話,讓王子君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更是巨震,他知道馬院長這句話一說,基本上就是給何見璋的政治生涯判了死刑。對於他來說,何見璋是他最為重要的助手,如果何見璋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的話,那對他的打擊可謂是巨大的。

    不過在心中念頭閃動的瞬間,王子君還是笑著都:“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的關鍵就是要保證何省長的生命安全,只要人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馬院長沉聲的道:“省長說的是。”

    就在王子君向馬院長瞭解情況的時候,秦淮鐘以及張齊寶等副省長也趕了過來,他們一個個臉色沉重的站在王子君的身邊,溫言安慰了一番家屬之後,這才和王子君一起離開。

    “王省長,岑書記的車。”就在王子君剛剛坐上車的時候,司機小李低聲的向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朝岑勿剛的車子看了一眼,並沒有吭聲,而在對面的車子上,岑勿剛同樣看著那輛掛著二號牌照的車。

    對於這個消息,岑勿剛同樣很是意外,他沒想到何見璋竟然會病倒,他在吃驚的同時,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欣慰。在所有人眼中,何見璋就是王子君最重要的幫手,王子君能夠將省政府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和何見璋有著很重要的關係。

    何見璋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這傢伙老而彌堅,在工作上更是不用說,面對這個人,岑勿剛都感到有點頭疼。

    莫非,連老天都在幫我?來看望何見璋之前,岑勿剛心中暗道。

    此時的王子君,應該是個什麼心情呢?

    回辦公室的路上,車內的氣氛很是低沉,不論是賈揚還是開車的小李,兩個人都不敢說話,生恐打擾了王子君的思路。

    王子君此時想的,卻是何見璋將要空出來的位置。雖然他很願意何見璋幹下去,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就能夠辦到的,現在何見璋的情況,很明顯已經不合適再參加工作。

    就拿王子君而言,他也不能為了自己的想法,而讓何見璋拖著病體參加工作。

    那麼接替何見璋的人,就變得非常關鍵。

    雖然他在工作上有石堅昀甚至林書記的支援,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你自己就可以決定的。

    要從王子君心中而言,他更願意讓張齊寶接替這個位置,可是張齊寶的資歷實在是太淺了,他的競爭力實在是太小。

    放下張齊寶,啟用嚴欽兵嗎?王子君心中有點把握不准,更何況岑勿剛那邊能給通過嗎?

    在來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張齊寶就跟著王子君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王子君沒有吭聲,張齊寶猶豫了瞬間,還是輕聲的說道:“王省長,何省長這次病的不是時候啊!”

    “嗯,不過好在沒有什麼大礙。”王子君明白張齊寶話語的意思,當下淡淡的說道。

    張齊寶猶豫了瞬間,還是道:“省長,這次何省長病了,您要早作打算,我覺得岑書記那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常務副省長,雖然是副職,但是在很多工作上和省長的工作交叉,一個常務副省長如果能夠得到省委領導的支持,那就會變得更加致命。

    “齊寶,如果何省長能晚兩年再出這個情況,你的資歷就足夠了!”王子君看著張齊寶,歎了一口氣。

    “嗯,省長您也不要著急,我覺得您應該在其他幾個副省長裡面找一找,不過我恐怕這幾位之中,能夠頂得住顧省長的不多。”張齊寶看著王子君,低聲的說道。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5 21:29
第一八九九章 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顧則炎最近一段時間雖然被王子君壓的很厲害,但是他的餘威還在。雖然副省長之中並不是沒有人,但是王子君清楚,論及威望和手段,能趕上何見璋的人的確不多。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對張齊寶道:“齊寶,你覺得如果讓顧則炎頂了何省長的位置,然後你來接替他的位置怎麼樣?”

    張齊寶心裡一陣激動,如果自己能接替顧則炎,那就意味著進入常委的序列了。儘管級別上並沒有提高,但是總的本說,卻是一個大大的跨越。

    那可是常委呢。

    “省長,我覺得現在,您的當務之急還是安撫一下其他領導的情緒。”張齊寶沉吟了瞬間,還是努力的克制住了心裡的激動,深明大義的說道。

    張齊寶的表現,讓王子君非常滿意,他知道,張齊寶的心裡並不是沒有進步的心思。一個涉身宦海之人,哪個不想乘風破浪,闊步前行呢?他能忍住自己的**,為大局著想,這非常的難得。

    現在王子君雖然在班子裡一言九鼎,但是其他班子成員的想法,他該照顧的,還是得照顧一下。畢竟現在大的變局之下,他需要更多的支援。

    “齊寶,我得謝謝你呀。”王子君拍了一下張齊寶的肩膀道。

    王子君的這番話,讓張齊寶倍感欣慰的同時,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這一次主動放棄,意味著他將要和那個讓他夢寐以求的位置說再見。

    那個位置,他怎麼捨得放棄呢?

    送走了張齊寶。王子君沉吟了一番之後,就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緊接著,雷嫣紅和嚴欽兵等人都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雖然他們大多是感慨何見璋怎麼好端端的出了這種事情,但是從他們的表現上,王子君知道他們來自己這裡是為了什麼。

    對於這種事情,他心裡雖然有頗多不快。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躲不過去的。何見璋已經病了,明顯不適合再擔任這個職務,其他人惦記他的職位再正常不過,王子君不是聖人,怎麼可能要求其他人淡泊名利呢?

    因此,和眾人談話的時候,他表現的十分溫和,感慨何見璋生病的同時。他也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自己的助手。看一看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將會如何表現。

    當天黑的時候。他終於結束了和嚴欽兵的談話。走在已經有點空曠的走廊上,王子君心裡無限感慨。

    “哈哈哈,今天有點不太適合。岑書記還找我有事,明天再說吧!”顧則炎的聲音。透過走廊傳到了王子君的耳中。

    在顧則炎掛斷手機的時候,王子君的目光看向了顧則炎,顧則炎也看到了王子君,嘴角輕輕的跳動了一下,顧則炎就快步的朝著王子君走了過來道:“王省長,您還沒有回去。”

    “嗯,這就準備回去,顧省長你不是也沒有走嗎?”王子君看著顧則炎,笑著說道。

    “有點工作沒有處理完,以前何省長在的時候,我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何省長一病倒,我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有點大。”顧則炎說到這裡,又感慨道:“沒想到何省長精神十足,居然一下子病倒了!”

    “幸虧不是什麼大病。”王子君朝著顧則炎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王子君一邊說話一邊下樓,顧則炎跟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的肩膀竟然並在了一起。跟在王子君身後的賈揚看到這一幕,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儘管沒有明文規定,必須要副職面對正職的時候,要退後一步以示尊重,但是至少,顧則炎這個姿態還是要有的。

    以往顧省長還是比較注重這些禮節性的問題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正當賈揚有些納悶的時候,就聽顧則炎道:“王省長,岑書記找我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啦!”

    晚上王子君回到家,就見文魚兒冷著臉從自己家中走了出來。他今天忙了一天,想到之前要將文魚兒調整起來的事情,就揮手朝文魚兒打了一個招呼。

    面對王子君的笑容,文魚兒哼了一聲,扭頭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對於文魚兒這種小孩子脾性,王子君並不在意,笑著搖了搖頭,就大踏步朝家裡走去。

    “子君,小魚兒怎麼了,今天來家裡找我,一句話也不肯說,把眼睛都哭紅了。”莫小北在王子君走進家之後,奇怪的問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一個小孩子,別理她那麼多。就是工作調整的事情,她自己不樂意。估計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何省長好點了沒有?”莫小北沉吟了瞬間,輕聲的問道。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王子君端起莫小北晾好的水喝了幾口,然後奇怪的問道:“這個消息,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我們辦公室都已經傳遍了。”莫小北平靜無比的朝著王子君回答道。

    莫小北可是在圖書館,這個地方,是有名的不關心政治。畢竟圖書館的員工,基本上不再想自己以後怎麼進步,對於這些功名利祿,都看的很平淡。

    沒有進步的心思,對於省裡面的人事變動,自然就不會那麼關心,可是現在連圖書館都知道啦,那相信全省各個地市恐怕都已經清楚啦。

    現在這種事情,傳播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王子君沒有說話。

    “我還聽人說,就算這次何省長把命保住,也沒法再幹工作了!”莫小北知道何見璋對於王子君的作用,因此,一臉擔憂。

    王子君看著莫小北的神色,笑著道:“只要能把命保住,就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工作,以後再說。”

    看著一臉輕鬆的王子君,莫小北覺得他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只是,這個心愛的男人願意做她和小寶貝的一棵大樹,不想讓她為自己擔憂罷了。

    “子君,我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晚上十點的時候,好消息終於傳了過來,何見璋醒了。

    王子君真是萬分欣慰,第二天上班處理了幾個緊急的事情之後,就快速的來到了醫院。

    在特護病房內,已經換上了一身病號服的何見璋,顯得特別憔悴。如果不是知道何見璋的身份,任誰也不會將這個精神萎靡不振的人,就是密東省威風威風凜凜的常務副省長。

    何見璋看到王子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而何見璋的妻子,則是迅速給王子君倒了一杯水。

    四周陪同的人知道省長和常務副省長有事情要說,所以很快都離開了病房,何見璋王子君看了一眼之後,低聲道:“王省長,我這次病的真不是時候啊!”

    王子君朝著何見璋笑了笑道:“何省長,你現在可不要想那麼多,實際上,這病發現早比發現的晚要多得多。你說是不是?”

    “可是,它來的不是時候啊!”何見璋看著王子君,毫不掩飾的說道:“現在正是省長最重要的時期,我這身體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哎,本來我還想著好好跟著您幹活呢,現在好了,恐怕給人家提供了一個好機會啊!”

    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笑著答:“何省長啊,你想要說什麼我知道,不過你放心,這點事情我還是能扛得住的。”

    “省長,對於您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何見璋說到這裡,低聲道:“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真不好弄。”

    “從清醒過來到現在,我一直想我的問題,如果我能晚病兩年,等齊寶秘書長成長起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現在齊寶的資歷明顯不足,不要說接任我的位置,就是顧則炎的常委副省長,都有問題。”

    王子君點了點頭,何見璋考慮到的問題,他同樣想到了。

    “省長,我覺得您應該把張本進要回來,至於他的位置,您可以不在意。”何見璋說到這裡,又沉吟了瞬間道:“如果岑書記對張本進那個常委的位置不在意的話,可以讓李書記調調位置。”

    何見璋說的李書記,自然就是政法委的書記李征超。現在何見璋給王子君的提議,就是要他將政府這邊先保住。如果能夠用張本進的統戰部長換何見璋的常務副省長,那是再好不過。

    如果不行,何見璋就建議用李征超的政法委書記來換。李征超的位置相當重要,而岑勿剛在李征超的位置上應該也是有想法的。這種調整雖然會讓王子君的力量受到大幅度的收縮,卻也能夠保證王子君在政府方面絕對的話語權。

    何見璋在病中尚能為王子君著想,王子君有些感動,點了點頭道:“其實我覺得將常務副省長給他,也並非什麼大事。”

    何見璋看王子君說的輕描淡寫,知道這個年輕的省長十分自信。也許他有自己自信的資本吧。看著王子君淡然帶笑的神色,何見璋不由得想到當年這位領導單槍匹馬來到密東的情形。

    是呀,實際上王子君能夠主導省政府的走向,主要靠的還是他自己的能力。自己在他的身邊雖然顯得很重要,但是實際上,自己也就是他身邊一個高級的存在而已。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5 21:38
第一九零零章 逼上梁山 被動交換
  想到這一切,何見璋不由得笑道:“省長您說的對,只要有您在,我覺得政府這邊出不了什麼大風浪。”

    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接著道:“何省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段時間,你安心養病,我會根據你的意見,好好和岑書記談一談。”

    何見璋看著王子君的神色,心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擔憂。他雖然設想的不錯,但是現在的岑勿剛和以前又有不同。如果岑勿剛更進一步的消息還沒有傳來的時候,岑書記應該很願意和王省長達到現在的局勢,可是現在,那個消息不是愈演愈烈,大有板上釘釘之勢嗎!

    岑書記還會滿足於一個常務副省長嗎?

    安慰了何見璋一番之後,王子君就離開了病房。就在他在醫院馬院長的陪同下瞭解何見璋病情的時候,就見方英湖從走廊的那端走了過來。方英湖看到王子君之後,就快步的走了過來。

    “王省長,知道您過來了,特地過來給您打個招呼。”方英湖看著王子君,笑著說道。

    現在何見璋已經醒了過來,因此來看他的人也都說說笑笑。畢竟何見璋這不是絕症,不存在一個個要面帶悲容。

    王子君和方英湖握了握手道:“秘書長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剛剛過來,岑書記今天要接見米國的客人,就讓我代他來看看何省長,看看何省長這邊有什麼需要的。”方英湖恭敬的站在王子君的對面,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對方英湖的感覺還算不錯。這個人最起碼從品行上來說不錯。他笑了笑道:“何省長已經好多了,平安是福啊!”

    “是呀,何省長這一病,倒是給我們敲了個警鐘。這人一上年紀。就得注意身體的事情。”方英湖說話之間,又是一陣感慨。

    畢竟方英湖是岑勿剛的秘書長,王子君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因此,閒聊了幾句之後。方英湖就朝何見璋的病房走了過去。

    王子君從醫院回來,又開了兩個會議,這才有了一段空閒的時間。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石堅昀的電話,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和石堅昀先通個氣。不管怎麼說,省裡再推薦,最終的掌控的權力,還是在上級部門。

    石堅昀那邊依舊很忙,畢竟他新進入一個單位,而且這個單位還是最為重要的單位。不知道有多少人事問題。都要從這個部門解決。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目光盯著這個部門。

    說了兩句閒話之後。石堅昀就低聲道:“子君,我聽說何見璋病倒了?”

    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竟然連石堅昀都知道啦!王子君在心中感慨的同時。低聲道:“何省長是有點不太舒服。”

    “嗯,何見璋和你配合的不錯。他這一病,你可得早作打算哪!”石堅昀說到這裡,猶豫了瞬間道:“現在在你們密東的問題上,領導的意思是充分尊重密東的意見,我覺得你在這件事情上,一定要提前和岑勿剛溝通好,只有你們兩個形成一致,我這邊就好做工作。”

    和岑勿剛達成一致?王子君的眉毛輕輕的挑了挑,他心中很清楚,現在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岑勿剛那裡,他要想和岑勿剛達成一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石堅昀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有為難之處,也只能先按石堅昀的要求走了。

    畢竟他和石堅昀的關係不錯,在一些事情上,石堅昀還是給了他很大幫助的。

    兩個人閒聊了幾分鐘之後,石堅昀那邊率先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的王子君,此時腦子裡想的全是石堅昀說的那些話,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麼和岑勿剛在何見璋一事上達成協議,要麼就是說動林書記。

    在這件事情上,林澤遠要是開口說句話,比王子君磨破嘴皮子還要厲害。可是事情的關鍵是,隨著威望越來越高,林澤遠在具體事情上的指示也變得越來越少。

    就是對王子君自己,林澤遠也很少伸手。王子君知道,這是林澤遠在考驗自己,如果自己現在就撐不住,那對自己今後的發展並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

    看來,還是得先找岑勿剛談談。

    岑勿剛的辦公室內,顧則炎正一邊喝茶,一邊和岑勿剛說話。作為緊跟岑勿剛的老人,雖然顧則炎現在在省政府那邊已經被弄得很是淡化,但是他在岑勿剛的身邊,卻依舊很有面子。

    “岑書記,王省長這段時間還真是流年不利啊,就是不知道他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撐下去啊!”顧則炎在岑勿剛面前,絲毫不掩飾他對王子君的敵意,就連說出的話也顯得很是刻薄。

    岑勿剛微笑喝水,大多時候只是靜靜的聽著,此時聽到顧則炎的話有點太過,這才開口道:“你呀,能力是有,壞就壞在這張嘴巴上。子君省長怎麼說都是你的領導,你說話做事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

    “書記,您的批評都是為我好,我知道,這不是當著您的面想發洩一下嗎,我在領導您這裡,一向是口無遮攔,想到哪兒說哪兒,要不然,這密東真是沒有我可以實話實說的人了!”顧則炎摸清楚了岑勿剛的脾氣,故意大聲的說道。

    岑勿剛笑了笑,他朝著顧則炎看了一眼道:“顧省長,何省長這次生病,我心中也是很痛惜的,哎,多好的同志,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喊過累和苦,簡直就是個拼命三郎啊,這一下病倒在了工作崗位上,政府那邊一大攤子事情,王省長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作為副職,在工作上,該替王省長擔當的,一定要主動擔當,勇於擔當,明白嗎?”

    勇於擔當,這話有時候就是另外一種意思,顧則炎朝著岑勿剛笑了笑道:“岑書記,我明白。”

    說到這裡,他沉吟了一下道:“書記,我覺得一直讓英湖秘書長在省委掛著也不是一個事,他要想更進一步發展,就必須多經歷幾個崗位,您覺得讓他先到政府這邊熟悉下環境好不好?”

    對於方英湖這個大管家,岑勿剛還是比較滿意的。找個合適的人選替代他,並不是易事。但是他又覺得顧則炎說的非常有道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要將方英湖給推薦出去。能多一個政府的任職經歷,對於方英湖來說太重要了。

    另外,方英湖如果擔任了常委副省長的話,省委秘書長的位置就會空出來。而這個位置,別說是王子君,就算是上級領導,也絕對會尊重他岑勿剛的意見。畢竟秘書長這個位置,本身就很特殊。

    他心中念頭閃動,就笑著道:“顧省長你要好好帶帶英湖秘書長啊!”

    “這個請書記放心。”顧則炎臉上的喜色平增了幾分。

    對於文成途而言,誰成為常務副省長,根本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在他想來,在這件事情上,他唯一要做好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緊跟岑書記的步伐,絕對不能讓岑書記在這件事情上對自己有意見。

    不過,他相信岑書記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意見,畢竟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表現得低眉順眼,幾乎是緊跟岑書記的步伐前進。

    從內心來說,文成途還是很樂意看著這件事情發生的,他和何建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而且,有一種情緒他一直秘而不宣,那就是他對何建璋隱隱約約的還有那麼一絲嫉妒。

    當然這個嫉妒,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何建璋的排名雖然在他之下,但是無論是在管轄範圍上,還是在常委的威信中,好像都遠遠在他之上,這讓文成途相當的不舒服。

    只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是將這種不舒服掩藏在心裡罷了。現在何建璋病了,不久的將來,可能就會因為身體的原因退下去,這讓他的心裡平衡了不少。

    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是以往,他絕對要為自己打算一下,但是現在,深信自己已經看清了形勢的他,給自己確定了一條路,那就是緊跟岑書記的步伐走下去。一時的得失,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局的勝利。

    王子君現在,應該是非常的頭疼。想到王子君此時應有的反應,文成途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對於女兒這幾天的表現,文成途相當的生氣。不過這生氣之中,更帶著一絲心痛。

    文魚兒不論怎麼說,都是他文成途的女兒,他怎麼能不關心呢。

    將文魚兒調到團省委,他是持歡迎態度的。前些時候,他偶爾聽到有些人拿自己冰清玉潔的寶貝閨女和王子君一起說事,他的心一下子被揪得緊緊的,晚飯都不知道什麼滋味,囫圇吞棗的咽下去了。儘管他相信自己才貌雙全的小魚兒絕對是皇帝女兒不愁嫁,但是,這些人沒事閑的蛋疼胡亂嚼舌頭的話,還是影響到了女兒的名聲。

    何建璋能將魚兒調到團省委,倒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就是這個死丫頭不知道想什麼,整天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讓他看一眼就覺得心裡有氣。

    可是越是這種時候,他還不敢吵,生怕再吵出什麼別的事情來。

    魚兒這丫頭,不會真的對王子君有什麼想法吧?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文成途給壓了下去。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然,從他的心中,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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