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作者:寶石貓(已完結)

 
z08fan 2012-11-1 19:2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5 3148063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00:02
第一九零一章 該捨棄的要捨棄 該犧牲的要犧牲
文成途這幾天一直在生小魚兒的氣,但是心裡並非不想管她。他只是生她的氣,準確地說是嗔怪,生氣裡依然滲著柔情。在他的記憶裡,女兒因為某件事生氣了,只會淡淡地哭,像淅淅瀝瀝的小雨淺淺的濕潤一下地皮,很快就會煙消霧散,雨過天睛了。

    文成途最先發現女兒的情緒變化時,她總是淚眼朦朧的樣子,但是很快她就不哭了,神情總是冰冷冰冷的,眼睛寒冷得像塵封許久的老掛曆,一冊塵封許久的老掛曆給人的感覺是最冰涼的,你會感覺日子都被霜凍起來了。這說明這個從小無憂無慮的女兒碰上真正的傷心事了!

    昨天的飯桌上,文成途想跟小魚兒談談,沒想到女兒像是怕人聽出來她的聲音發顫似的,一句話沒說,仰了仰頭就走出家門了。那一刻女兒的表情文成途看清楚了,恐怕他再多說一句話,他的心肝寶貝就會委屈地放聲大哭,忍了許久的淚水如江河決堤沖瀉而下!

    文成途與妻子面面相覷,不敢再問。他的女兒一直是個性格坦率、與人為善的好姑娘,不施一點粉黛卻清清爽爽,如白雲出岫風清雲淡,又如童話裡的公主一般嚮往美好心地善良。這是哪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刺傷了她呢?

    難道是王子君?抑或是因為工作調整?也許自己在常委會上的發言,連累了小魚兒?關於這一點,文成途想向女兒解釋一下,說爸爸也是迫不得已、也來不及細想那麼多,但是文成途又怕惹女兒委屈地大哭,小魚兒是個非常感性的孩子,她是受不了這些委屈的。

    想到這裡,文成途真是覺得身處絕境著急萬分五內俱焚,小魚兒啊小魚兒,你真是愁煞爸爸了!

    “文書記,岑書記請您過去一趟。”秘書輕輕的敲門進來,低聲的向他彙報道。

    聽到岑書記的召喚,文成途只好將胡思亂想的東西暫時壓下去,稍微沉吟了瞬間,就威風的朝著秘書道:“我知道啦!”

    雖然文成途在秘書面前表現得很平靜,但是面對岑勿剛的召喚,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將東西整理了一下,就大踏步的朝著岑勿剛的辦公室走去。

    岑書記這次找我,應該是為了人事上的問題吧?畢竟何見璋這次病了,他空下來的位置,相信岑書記一定在想辦法填補。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夾帶一些私貨的話,岑書記應該不至於不給自己面子吧?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一閃,就被文成途自我否定了。自己現在才算是剛剛在岑勿剛的人中站穩腳跟,如果表現的操之過急,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恐怕此舉會招至岑勿剛的反感吧?

    當下打定主意,一心一意為岑書記著想的文成途,輕輕的敲開了岑勿剛辦公室的門。岑勿剛正在看文件,等文成途走進來,他才擺手道:“文書記來了,坐吧!”

    以往文成途來岑勿剛辦公室的時候,受到的待遇很不錯,別的不說,就拿岑勿剛的動作來說,以往每一次文成途來的時候,岑勿剛都是要站起來跟他打招呼的。

    對於現在岑勿剛竟然連站都不站,文成途並不覺得生氣,畢竟這也顯示了自己在岑勿剛心目中的位置變化,說句不算寒磣人的話,岑書記對自己這種姿態,說明什麼?說明岑老闆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啦!

    “成途書記,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也得注意身體啊!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岑勿剛在秘書將茶倒好出去之後,輕聲的朝著文成途說道。

    文成途點頭道:“書記您說的對,何省長這一病,把我嚇了一跳,原以為身體好好的,看來,還是缺乏鍛煉了!”

    說到這裡,文成途飛快的朝岑勿剛看了一眼,又低聲說道:“何省長就是有點太要強了,要不然的話,他的身體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哎,何省長的病的確有些突然,真是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啊。”岑勿剛感歎了幾句何見璋的病情之後,又接著道:“在這件事情上啊,我們應該汲取一下教訓,不過呢,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因為何省長病倒了,他分管的工作就撂挑子了,王省長那邊的擔子很重啊!”

    恐怕王子君要是累病了,您應該更高興吧?文成途齷齪的設想了一下,嘴上卻跟著說道:“是啊,王省長現在的工作壓力不小,特別是現在,我們密東的發展正處在日新月異的關鍵時期,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班子,恐怕王省長那邊……”

    恐怕什麼,文成途沒有說下去,而岑勿剛好像也淡忘了一般。

    “文書記,我昨天和上級領導溝通了一下,領導對於咱們密東的工作十分肯定。特別提出,密東有一支能幹的幹部隊伍。在這麼一個大前提下,我認為,我們不能把這個機會錯失了。”岑勿剛說到這裡,目光注視著文成途道:“我這次讓你過來,就要想讓你和組織部的汪部長好好醞釀一下,推薦一個真正能夠帶動咱們密東發展,能協助好子君同志工作的副省長來。”

    協助好,這三個字岑勿剛說的非常著重,可見他對於這三個字的重視。

    文成途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不止是想過,而且還站在岑勿剛的角度想過。他相信凡事預則立,深思熟慮過後,岑書記再來問他,想必他就能說出來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來了。

    因此,文成途故意沉吟了瞬間,就低聲道:“岑書記,我覺得顧省長年富力強,尤其是對密東的經濟發展特別熟悉,如果讓顧省長更進一步,他一定能夠成為子君省長最得力的助手。”

    最得力,這倒是,但被上面確定的人,一定不會是顧則炎。心裡這麼想著,文成途臉上的神色顯得越加嚴肅,就好似事情就是這樣一般。

    岑勿剛對文成途能夠猜出自己的想法很有把握,而文成途也沒有讓他失望,不過,他還是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道:“顧省長工作能力強、幹勁足,這一點尤其難得。但是他這個人,怎麼說呢,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有點馬虎。為了政府班子能夠平穩運行,我覺得應該再給他配上一個好的助手。”

    作為一個班子的班長,評點一個班子成員,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聽著岑勿剛這番欲抑先揚的評點,文成途心說王子君要是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岑書記可真是一心一意的為王省長著想啊。

    他快速的開動腦筋,琢磨著岑勿剛的意思。仔細一品,這味道就出來了。岑勿剛的意思很明顯,他在這件事情上,已經不滿足於只要一個常務副省長了,他還想把常委副省長也納入自己的懷抱之中。而一旦這兩個位置統統歸了岑勿剛,再加上岑勿剛現在的強勢,那麼王子君在政府這邊的發言權,將會受到大大的擠壓。

    文成途現在要猜出來的,就是岑勿剛想讓誰來接任這個常委副省長。

    粗枝大葉,細緻的人,反復咀嚼了一下這些話,文成途的腦子裡頓時閃過了一個人。他想到安排這個人的後果,心中對岑勿剛一下子多了幾分佩服。

    就在他準備將這個人說出來的時候,話語到了嘴邊,卻又笑著道:“岑書記,我覺得組織部的汪部長做人很是細緻,如果能讓他把這一塊挑起來,可能會起到珠聯璧合的作用。”

    組織部的汪清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作為書記,岑勿剛最重要的就是人事權,而汪清明作為他掌握人事權利最重要的一環,別說是常委副省長,就是給一個常務,他都不幹。

    岑勿剛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一點,搖頭道:“汪部長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組織部那邊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他脫不開身哪!”

    我就知道是這樣!

    心中感慨的文成途,接著用一副為難的神色道:“書記,細緻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能夠和顧省長配合的天衣無縫的並不多。如果汪部長不合適,還有一個人更適合這個職位,不過,我就是怕您岑書記捨不得。”

    “誰呀,只要有利於工作,我都能捨得出去。”岑勿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朝著文成途一揮手,滿是自信的說道。

    文成途此時也不再隱瞞,當下就低聲的說道:“岑書記,您覺得秘書長怎麼樣?他工作細緻,那可是咱們省委之中都有名的啊!”

    “好你個文書記,竟然打了秘書長的主意,哎,看來我又要物色一個秘書長了!”

    岑勿剛的感慨,讓文成途心裡升起了一絲鄙夷。心說,您可真是得了便宜再賣乖,您要是不願意物sè,完全可以勞駕我文成途過來幫忙啊!

    王子君從岑勿剛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正是十點零五分。他進入岑勿剛辦公室的時間,是九點五十。也就是說,他在岑勿剛的辦公室裡,一共呆了一刻鐘的時間。

    這次來岑勿剛的辦公室,王子君可是秉著和岑勿剛好好談談的想法,可是他沒想到,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並不想和他談太多。兩個人就何見璋的病情做了一些寒暄之後,岑勿剛就開門見山的說到了何見璋的工作問題。

    對於岑勿剛推薦顧則炎,王子君並沒有覺得意外。在說到顧則炎的時候,王子君還對顧則炎的工作做了充分肯定。不過,就在他將張本進推薦出來接替顧則炎的時候,岑勿剛卻推舉出了方英湖。

    從資歷上來說,方英湖任常委的時間比張本進還要長,更何況他一直是省委的秘書長,影響力也很大。

    但是,一旦方英湖擔任了秘書長,王子君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將要被架空了。一旦常務和常委聯合起來,再加上岑勿剛的重視,那麼政府之中就極有可能要出現指揮不靈的情況。

    而這種情況,是王子君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他當場就否決了岑勿剛的這個意見,當然他說的很有技巧性,比如說,方英湖的工作很重要,還是讓他繼續當秘書長吧。

    但是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的岑勿剛,怎麼會簡簡單單的放過這次機會?於是岑勿剛就說秘書長我雖然用的順手,但是為了密東的發展,這點大局意識我還是有的,該捨棄的一定要捨棄,該犧牲的一定要犧牲。

    雖然岑勿剛這話有點喜感,但是誰能笑的出來呢?王子君和岑勿剛在爭持了兩句之後,都不再說話,他們兩個心中都清楚,兩人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讓步,而現在的兩個人,正處在劍拔弩張的狀態,誰也不願意退步。

    王子君不願意退步,也不能退步,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他一旦讓步的話,那麼將沒有地方可退。而岑勿剛這個咄咄逼人之下,佔據優勢的人,自然也不會存在讓步的問題。

    “王省長,醫生說何省長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許多。”在王子君回到辦公室之後,賈揚輕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他心中想的還是何見璋的問題,在這件事情上,何見璋是有推薦的權利,但是這種權力的作用,現在並不太大。就在賈揚不知道怎麼辦好的時候,王子君終於看到了他的窘迫,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後,王子君朝著賈揚道:“你安排一下,等一會我去看看何省長。”

    在賈揚關上門離開的時候,王子君的目光看向了窗外,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這天氣,卻變得越加乾冷了。

    什麼時候,這天氣能好點呢?

    坐在沙發上,王子君隨手將一份報紙拿了過來,報紙是密東日報,王子君翻動之間,見上面竟然有滿滿一版的位置,都是在介紹零隆市的樓市情況。

    雖然上面專家說這很正常,而且還說零隆市的房地產漲幅已經不會很大,但是很顯然,群眾相信他的話的可能性不是太大,畢竟現在不少人看報紙,那都是在反著看。

    反著看,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吧。

    看著那上面絕版的價格,王子君腦子中光芒一閃。前世之中的明年,就是捲動四方的危機來臨之時。而這次危機來臨的代表性事件,就是處在國外的那兩個大型的房企上。

他們當時能夠撐到春天,已經是不錯啦!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1-27 00:10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00:11
第一九零二章 逼我出手了
王子君看著關於零隆市的報導,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裡慢慢的形成。膿皰之所以難以收拾,主要原因是因為它炸的太大,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解決這個危機,也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可是,如果提前將一個危機引爆,那麼造成的危害,可能會小一點吧。

    不過這個引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以往,王子君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可是現在的形勢,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就在王子君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王子君拿起電話,就聽那邊張齊寶沉聲的道:“王省長,您現在有空沒有?我有點事情需要向您彙報一下。”

    “你過來吧。”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低聲的朝張齊寶吩咐道。

    三分鐘之後,張齊寶來到王子君的辦公室,他在稍微說了兩句閒話之後,就關心的道:“省長,您今天和岑書記談的怎麼樣?”

    王子君對張齊寶如此關注這件事情並不意外,畢竟張齊寶是他的人,對於現在這種關係到他權利的關鍵事情,如果張齊寶不關注的話,那就是對王子君的不負責任。

    “很不好。”王子君也不瞞張齊寶,沉聲的說道:“岑書記的意思是想讓英湖秘書長過來。”

    方英湖是省委常委,他過來,那最少也是常委副省長,而一旦方英湖和顧則炎聯手,那對於王子君的掌控,將是一個大大的觸動。岑勿剛這麼做,是打定了主意,讓方英湖和顧則炎強強聯手。攻擊王子君這邊的權力壁壘來了!

    “不能讓方秘書長過來。”幾乎沒有思索,張齊寶就沉聲的說道。雖然他和方英湖的關係還算說的過去,但是他很清楚,一旦方英湖過來,將來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王子君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看著張齊寶。張齊寶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心中清楚,王省長當然不願意看到現在這種局面,但是這種局面。王省長似乎也是無力回天,束手無策。

    畢竟現在岑勿剛勢大,而且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捨得放棄呢?

    “省長,如果我們挽不回這件事情的話。就只能請何省長繼續工作,那個……”張齊寶猶豫了瞬間,低聲的說道。

    讓何見璋繼續工作,倒不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何見璋的病情根本就掩飾不了,更何況,王子君也不願意讓何見璋帶病堅持工作。

    “這個不要提了。對了,這件事情你不要給何省長說。”王子君朝著張齊寶擺了擺手,不容置疑的說道。

    張齊寶點了點頭,他知道王省長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如果這件事情讓何見璋知道了,依照他的性格那肯定會堅持工作,這對於何見璋的治療,並不是太好。

    “嘟嘟嘟”

    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打破了王子君辦公室的安靜,王子君拿起電話。就聽裡面賈揚道:“王省長,剛才省委辦公廳那邊打來電話,說是下週二召開常委會,主要研究下一步工作開展。”

    下一步工作開展,這個問題聽起來沒有什麼,但是只要說到下一步工作的開展,何見璋那邊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彎兒。

    “我知道啦!”王子君放下電話,對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張齊寶道:“下周常委會,應該研究何省長的事情。”

    張齊寶此時雖然有心幫王子君出主意,但是他知道自己有心無力。現在能夠將岑勿剛計畫打破的,也只有請上級進行安排。

    可是現在,正是岑勿剛更進一步的關鍵時刻,上級領導對於岑勿剛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應該會確認,畢竟,岑勿剛的威信也是要維護的。

    “王省長,我看在這件事情上,您不妨再請領導做一下指示。”張齊寶在沉吟了瞬間,低聲的說道。

    看著張齊寶的神色,王子君知道張齊寶這是為了自己好,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不要緊的。”

    將張齊寶從自己的辦公室送出去,王子君就拿起了電話,他在沉吟了瞬間,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忙什麼呢?”溫柔的聲音,就好像流水一般的響徹在王子君的耳邊,這讓他本來正煩躁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還能忙什麼,都是工作唄。”王子君笑了笑道:“虹錦,小傢伙現在怎麼樣啊?”

    “挺好的,昨天我還帶他去海灘上玩了一圈,小傢伙很興奮,你什麼時候有空出來,他應該更高興。”秦虹錦說到小傢伙,整個人都沉浸在母愛的光輝裡,像個溺愛孩子的家庭主婦一般,和那個商業帝國的掌權女王形象相距甚遠。

    “嗯,我有時間了會過去看看他。孩子可能想爸爸了!”一個做父親的本能是經不住挑拔的,想看孩子的願望一旦冒個火星,馬上就可能呈燎原之勢,王子君卻只能在心裡暗暗燎原。儘管嘴上說著去看孩子,但是他心裡清楚,到了他這種級別,想要出去一趟太不容易了。更何況就算出去,見他們母子兩人的時間也長不了。

    “你有這個心思就行了!”秦虹錦說到這裡,低聲的道:“過些日子,我回去一趟。”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好。”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小傢伙的閒話之後,秦虹錦突然道:“子君,你是不是遇到事情啦?”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這才道:“是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覺得,有些事情來的早,總是比來的晚要強,那個……”

    掛了電話,王子君覺得自己倍加思念秦虹錦。依照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在情感方面亮紅燈了,但是,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王子君就會對秦虹錦的賢淑溫存多一份渴求和希冀。這個女人的動人之處遠遠不止她的性格和為人,這麼多年來。她默默地為他打理和操持著一切他想到或者根本顧及不到的事情,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可以無所顧忌地拼殺向前。

    這個讓人無法割捨的女人!

    王子君真不知道當初秦虹錦決定這麼跟著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一時的衝動,抑或只是為了圓滿一段情感的糾葛,她就這麼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己生活和情感的道路。當年,追求她的男人那麼多,不知道現在,她有沒有因為曾經放棄過一份本應屬於她的幸福擦肩而過而抱憾終身。對於她做出的巨大犧牲。自己能給予她的,恐怕也只能是深埋在心底的一塊小田地吧。

    “咚咚咚”

    輕快的敲門聲中,金正善跟著賈揚走了進來,他看到神色輕鬆的王子君,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不過隨即。他就低聲的朝王子君道:“王省長,我聽說方英湖想要來您這裡。”

    金正善是和王子君關係最好的常委之一,也是王子君最為堅定的支持者,有他坐鎮澄密市,可以說給王子君提供了不少的支援。

    聽到金正善的問題,王子君也沒有隱瞞道:“嗯,岑書記有這個提議。”

    金正善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是太懷疑。岑勿剛這麼做太正常了。此時從王子君口中得到證實之後,金正善反而陷入了沉吟之中。

    好一會兒,方才幽幽的說道:“王省長,要不。我來接替何省長幹這個常務副省長?”

    從澄密市市委書記到常務副省長,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大的進步。畢竟澄密市市委書記,同樣能夠直接成為省長,甚至是省委書記的存在。更何況在澄密市。金正善可以說管轄著屬於自己的一套班子,用一句俗套的話來說。那就是土霸王。而來到省裡面,那常務副省長就要在王子君的領導下。

    對於金正善這種好似雪中送炭的表態,王子君從心中而言感到一絲欣慰,他笑著道:“不用。”

    “可是,如果真是方英湖過來……”金正善最後的話語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

    王子君淡淡的道:“他們願意過來,就讓他過來吧!”

    看著王子君平淡的笑容,金正善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和王子君的接觸中,知道這位年輕的省長雖然年齡比自己小得多,但是在很多的事情上,卻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就拿這個平穩來說吧,王省長在很多事情上的平穩,是自己拍馬也趕不上的。現在王省長這麼大方,莫非他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做好了什麼應對方案,甚至是他已經做通了上面的工作?

    如果上面對於這件事情不贊同的話,就算是岑勿剛蹦的再歡實,最終也是白忙活一場!金正善和岑勿剛不對盤,現在隨著岑勿剛的水漲船高,他在澄密市也感到了這種變動的壓力。

    壓力無處不在啊!

    “省長,現在零隆市那邊的發展勢頭越來越大,前兩天澄密市人大和政協聯合提了一個議案,要市政府大力推動全市的經濟發展,爭取在明年年底前,再次反超零隆市,您看政府這邊能不能給我們澄密市一點支援?”

    金正善轉移的話題,讓王子君眉頭皺了一下,他能想像得出在現今條件下金正善的壓力,但是澄密市如果再大力推動項目建設的話,對於澄密市的長遠發展,並沒有絲毫的好處。

    他沉吟了一下,這才淡淡的道:“金書記,雖然零隆市的發展速度很快,但是它根基不穩。另外我們發展的目的是什麼,並不是要看誰的數字做的比較好看,而是要踏踏實實的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水準和幸福指數,只有人民群眾的生活水準提高了,我們的目的才算達到了。”

    “至於數字增加速度,我覺得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00:22
第一九零三章 處心積慮唱一齣雙簧
王子君的態度,讓金正善心裡一涼。他本以為王省長一定會支持他們澄密市大幹一場,卻沒想到王省長根本就沒這個心思。

    這讓他在萬分失望的同時,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儘管他是可以和王子君據理力爭,但是金正善顧忌著王子君此時的心情,最終,還是把湧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省長,我按您的要求辦!”金正善低聲的說道。

    送走了金正善,王子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金正善對自己的要求並不是太理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那是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

    天上的小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飄落,整個省委大院被大大小小的雪粒所包圍。儘管這些雪粒並不能將前來辦事的人統統擋住,但是與先前人們來去匆匆的情形相比,今天來省委省政府辦事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常委會準備在小會議室召開,岑勿剛坐在最中間的位置,看著王子君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沉痛的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主要就是為了一件事情,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就在前天,咱們的何省長因為工作強度太大,病倒在了工作崗位上。”

    “何省長在工作上,一向任勞任怨,盡職盡責,對於這位同志突然的病倒,我本人感到非常震驚,希望同志們在接下來的工作和生活中,一定要將身體鍛煉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畢竟有一個良好的身體,才是開展好工作最基本的保證。”

    “按照醫生的診斷,何省長雖無性命之憂,但是以後的一段時間內,基本上是不能再接觸工作了。目前正值我們密東發展的關鍵時期。政府這邊的工作壓力更大了,因此,何省長這擔子事情,一定得有人擔起來。”

    岑勿剛在會議開頭,就直截了當的說道。

    岑勿剛的話一說完,不少人就把目光看向了王子君,畢竟何見璋留下的常務副省長,是王子君最為關注的,現在就算存在爭奪的問題。那也應該是王子君和岑勿剛的爭奪。

    這些目光中,有善意的微笑,有愧疚的躲閃和回避……

    王子君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才接著道:“岑書記說得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在這裡再強調一點,那就是身體鍛煉絕對少不了,為了保障各位的身體鍛煉時間,我覺得這應該形成一個小制度,讓辦公廳來負責督導。”

    “嗯,這個提議很好。”岑勿剛說話之間,朝著自己旁邊的文成途道:“成塗書記。這件事情,你主抓一下。”

    “好的。”文成途也不推辭,實際上這種小事情也沒有什麼值得推辭的。

    在場的人都知道今天的議題非同尋常,但是此時的會議氣氛這般的和諧。讓不少人露出了驚異之色。不過,在場的都是明白人,此刻的平靜只是暫時的,平靜的背後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岑書記。何省長這次雖然萬幸躲過一劫,但是工作是不宜再繼續了。因此。我覺得,顧則炎同志在政府工作多年,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我想,由他來接替何省長的位置,一定會不負眾望,成為王省長最好的助手。”文成途話鋒一轉,就開始推薦顧則炎。

    顧則炎呵呵一笑道:“謝謝文書記的信任。”說到這裡,他朝著岑勿剛道:“岑書記,我是不是該申請回避一下。”

    “這只是調整一下工作,又不是提拔,你就不用回避了!”岑勿剛一擺手,然後朝著顧則炎笑道:“顧省長,我問你一下,你這回避是不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不能更好的協助王省長的工作啊?”

    岑勿剛果然是岑勿剛,聽了這句話,王子君心裡升起一絲感慨,他這句話像是開玩笑,但是讓人聽起來,卻有一種這個位置早就已經給顧則炎了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要阻止,都阻止不了。

    顧則炎哪裡會聽不明白岑書記這麼說話是給自己創造機會?當即呵呵一笑道:“岑書記,我這個人對別的事情不敢說,但是對於自己的工作,我還是充滿了信心的。如果岑書記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您立下軍令狀。”

    “立軍令狀?你以為這是以前打仗啊,你這個同志啊,思想要好好改造一下。”岑勿剛朝著顧則炎笑駡了一句,接著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道:“大家對於顧省長接替何省長的工作有什麼意見,可以集思廣益,充分討論一下嘛。”

    在這個問題上,岑勿剛最應該問的其實是王子君,畢竟這是王子君的助手,可是岑勿剛卻直接用了一個大家,把王子君包括在裡面完事了。

    王子君靜靜的看著滿臉笑容的岑勿剛,沉吟了瞬間,就準備開口。就在這時候卻聽有人率先開口了:“岑書記,對於顧省長接替何省長的工作,我覺得還是比較妥當的。顧省長在政府工作多年,有著豐富的經驗,我相信有他協助王省長,一定能夠將政府的工作再上層樓。”

    說話的人,正是組織部長汪清明,他在來了這麼一個總結性的發言之後,接著道:“不過,我覺得讓顧省長接替何省長的工作,還存在一個弊端。”

    汪清明是什麼人?在場的人都清清楚楚,他在這裡猛拍岑勿剛的馬屁,說顧則炎的好話,誰也不覺得意外,但是他這麼一轉折,就弄得人雲裡霧裡了。暗道,這汪清明是怎麼了?怎麼半道兒上又改弦易轍了?難道這個陰險卑鄙的笑面虎突然間決定棄岑從王?

    “你說說有什麼弊端,我們就是要充分發揚民主,積極討論一下嘛。”岑勿剛並沒有生氣,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岑書記,顧省長本來就負責不少工作,如果再把何省長的工作交給他,對顧省長的身體也是一種不負責任喲,我覺得我們不能單純的從能者多勞的角度出發,還要考慮以人為本,不能盲目的增加顧省長的工作量。依我看,還不如從現有的同志中,請出一個來協助王省長做好政府的工作。”

    汪清明說到這裡,又低聲道:“在這裡,我向王省長推薦一個人,這個人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只是,怕就怕岑書記不捨得。”

    汪清明的這些表現,讓有的人嗤之以鼻。不過就算是覺得汪清明的小手段實在是有點上不了檯面,但是他的小手段畢竟是已經用了。

    面對已經拋出來的小手段,就算有人心裡不怎麼買帳,卻也不好說什麼。而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堆積好的岑勿剛,這才道:“你說這個人是誰?只要有利於工作大局,我怎麼會捨不得?”

    “英湖秘書長的工作很出色,當年他擔任過四年的市長,對政府工作並不陌生。如果讓英湖秘書長接替何省長的工作,我覺得對於咱們密東政府工作的開展,將會是一個大大的促進喲!”

    汪清明的話語剛落,岑勿剛就哈哈大笑起來,他點著汪清明道:“好你個汪清明,竟把主意打到我這裡來了,也不知道王省長管了你多少酒喝,哈哈哈哈......”

    方英湖聽到汪清明提到自己,並沒有吭聲,他早就知道了問題的答案,因此,對汪清明的提議,也並沒有什麼激動。

    畢竟沒有落實的東西,一切都是虛的。

    此時,王子君心裡在冷笑,岑勿剛看起來很是民主的給了自己選擇的機會,可是這種選擇的結果他清楚的很,不論是方英湖還是顧則炎,那都是岑勿剛的心腹,這兩個人不論是誰過來,都會對他的工作產生不小的掣肘。

    更何況,就算是他選擇的話,恐怕也不會起什麼作用,估計此時此刻,方英湖早就把謙虛一番的表態準備好了。

    “王省長,你到底有沒有請汪部長喝酒嗎,你看,為了政府這邊的工作,汪部長真是費盡了心機。我覺得不論是英湖還是則炎,工作能力都很強,完全可以幫你分擔一下工作壓力,不過這件事情,還是王省長你自己拿主意啊!”

    岑勿剛的話說的義正言辭,一副給了王子君莫大的選擇一般。王子君目視著金正善等人投來的目光,笑了笑道:“岑書記,對於則炎和英湖同志,我覺得都很好,不過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政府的工作除了細緻之外,還要有很強的組織能力,岑書記,我看不如您再松鬆口,將汪部長給我算了!”

    王子君要汪清明擔任常務副省長,這雖然對汪清明來說算是升了一級,但是從汪清明的角度而言,他肯定不願意過來。他可是堂堂的組織部長,幫岑書記掌握著全省的人事權,只要有個腦子的,都知道不論是汪清明自己還是岑勿剛,都不願意動他的位置。

    而現在,王子君光明正大的提出來要讓他擔任常務副,這明顯就是對岑勿剛會議上唱雙簧的一種反擊。汪清明面對著王子君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畢竟他剛才說請岑書記大度一點,現在涉及到自己,他總不能說別的。

    岑勿剛卻暗自冷笑,心說你這個小王,到底還是有點不成熟,你以為就憑這種小手段,就能讓我改變主意不成!我告訴你,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子君省長,幹部的建設很重要,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我看這樣吧,就讓顧省長接替何省長的位置,而方秘書長把顧省長的工作接下來,有他們兩個支持,我相信咱們密東的工作能夠更上一個臺階。”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11:41
第一九零四章 突然而至的軟骨病
何見璋的病房裡有些寂寥冷清。王子君進來的時候,只有何見璋的妻子還陪在那裡。看到王子君走進來,何見璋的妻子趕忙給王子君讓座。

    “省長來了。”何見璋正斜躺在床上,看到王子君走進來,他急著從床上坐起來。王子君趕緊上前攔住了:“見璋省長,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我一來反而打攪了你休息,你讓我以後還怎麼來看你!”

    何見璋聽王子君這麼說,沒有再堅持坐起來。沖王子君笑了笑道:“省長,常委會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知道您現在很不高興,但是再想想,其實現在的局勢,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顧則炎有點本事,方英湖也不可小看,但是您畢竟是正職,就憑他們兩個,想要和您打擂臺,還需要一段時日。”

    何見璋的話,明擺著是安慰自己,但是何見璋並不知道,自己並不需要他來安慰。不過對於何見璋的善意,王子君還是欣然笑納了:“見璋省長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何見璋笑了笑道:“我知道省長不需要我安慰,當年您自己初來乍到密東的時候,局勢不是比現在還難收拾嗎?現在雖然起了點風,但是,我相信憑著您的能力,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切都調整好了。”

    “哈哈哈,見璋省長,說實話,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你是不是有什麼好的建議給我?”王子君雖然已經有了打算,但是這種打算還是秘而不宣比較好。畢竟很多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呵,省長,如果換成別人,我可能會提一點應對之策。但是對您,我就覺得沒啥提的。就有一條,只要省長能放平心態,對於您而言,終究會水到渠成的。”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在這敲門聲,就見趙曉白提著一些營養品走了進來。

    看到王子君也在這裡,他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朝王子君打招呼道:“王省長。”

    王子君看到趙曉白,笑著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剛從縣裡跑過來。”趙曉白將東西放在病房的櫃子裡,就在何見璋妻子的招呼下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儘管此時的病房裡沙發上還有位置,但是趙曉白本能的覺得,有王省長在,他必須得保持秘書的姿態。

    對於趙曉白這種小心,王子君雖然不認可,但是也沒有糾正,畢竟這對於趙曉白而言,也是一種考驗,如果他能給將這些做好,對於他以後的工作來說,也能上一個大大的臺階。

    趙曉白其實也一直在觀察著王子君,對於官場中人來說,常委會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常委會上王子君和岑勿剛關於接替何見璋的人選之爭,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王省長這次並沒有占到便宜,這個觀點幾乎主導了青顓市的輿論風向。雖然趙曉白對於王子君很有信心,認為自己的老闆絕對不會被這點小事被打倒的,但是面對這種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事情,他還是挺擔心王子君因為這個而消沉。

    可是從今天王省長的神情上來看,他放心了不少,畢竟王省長的表現還算正常,這就挺好。

    “曉白,最近工作怎麼樣?”何見璋和趙曉白也挺熟悉,以往趙曉白是王子君秘書的時候,何見璋主管辦公廳的工作,也算是趙曉白的領導之一。

    “挺好,縣裡的工作局面基本上已經打開了,而且,礦山的治理工作,也取得了階段性成果。”趙曉白在說了幾句工作的事情之後,就笑著對何見璋道:“老領導,我們那裡山林很多,還有一些從來沒有開採過的山林,可是真真正正的原生態喲!當地群眾經常跑到山林裡打一些野雞野兔,我這次過來,還帶了幾只當地的山雞,稍後讓醫院給您燉點湯,味道肯定不錯。”

    “哦,還有這種好地方?那豈不是相當於世外桃源了?不錯,等我以後有時間了,去你們那裡打打獵,當年,我可是有志向成為一個獵手的。”何見璋的興致好像隨著趙曉白的到來被引了出來。

    “何省長,就算您不說,我也準備邀請您去觀摩一下的。最近,我們準備充分利用資源優勢,圍繞原生態的山林做文章,建設一處獵場,大力開發我們縣的旅遊項目。我知道您一向喜歡輕車簡從,但是您只要肯過去,我必定率領縣裡四大班子領導迎接您,我這可不是興師動眾,大興接待之風,我是想讓您給我們縣裡做廣告啊!”趙曉白嘻嘻哈哈之間,就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最好,您要是有空,也去我們縣裡指導一下工作,那是最好不過了!”

    “嗯,獵場組建好之後,我跟著何省長一起過去。趙曉白呀趙曉白,到底是一方諸侯了,凡事能為縣裡著想,眼睛都瞄到我跟何省長頭上來了!”王子君雖然對打獵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也笑著說道。

    能夠請到王子君,趙曉白心裡大喜,就在他想要向領導彙報一下自己接下來的工作思路時,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這敲門聲走進來的是組織部長汪清明以及幾個幹部。

    汪清明看到王子君,愣了一下之後,就快步的走過來道:“王省長,您也在啊!”

    王子君和汪清明淡淡的握了握手,然後看似隨意的道:“清明部長你也是來看何省長的?”

    “嗯,來看看何省長。”汪清明說話之間,就朝著何見璋道:“何省長,您最近好點了沒有?”

    何見璋看著汪清明的笑臉,也笑著道:“這一段恢復的不錯,讓汪部長費心啦!”

    汪清明朝跟在自己身後的人看了一眼,然後猶豫了瞬間,還是指著他身後的人介紹道:“王省長,這是上級組織部門的秦主任,這次來到咱們密東,是為了調研農村黨建工作,今天聽說何省長病了,專門讓我帶他過來看看何省長。”

    秦主任來的意思,王子君哪裡會不明白?他可是當過組織部長的。看著汪清明的笑臉,他朝那秦主任笑了笑道:“秦主任,歡迎你來到密東。”

    秦主任被汪清明請過來,是因為人情,要說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來看何見璋的必要。畢竟何見璋和他沒有什麼交情,雖然何見璋的級別比他高,但是對他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次過來究竟是個什麼目的,他也是心知肚明。因此,面對王子君的冷漠,他心裡雖然有些不快,但是畢竟王子君的位置在這裡擺著,更何況,這可是最年輕的委員,日後必定會前途無量的。

    “王省長您好,我早就聽說過您,您可是咱們最年輕的領導。”

    王子君朝著秦主任笑了笑道:“秦主任到密東來調研進行的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再和汪部長溝通交流一下就好了。”秦主任見王子君關心自己的工作,也有心緩和這裡的氣氛,因此說起話來,同樣顯得很溫和。

    王子君笑了笑道:“那就好,我們密東在幹部工作中雖然有些成績的,但是缺點依舊存在,秦主任您站的高看得遠,又在見多識廣的上級部門工作,還請在這項工作中多多給予指點。”

    “汪部長,你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和秦主任一行吃頓飯,我不能讓石部長說我失禮喲!”

    秦主任原本以為王子君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畢竟管不著他,但是此時,王子君的一句玩笑還是讓他心裡一震。最近這段時間,隨著石堅昀的正式進入,他們單位正發生著悄然的變化。對於這種變化,秦主任能感覺得到,同時,他心裡也湧動著一個想法,能不能抓住這個時機,讓自己更上層樓呢?

    可是石部長的周圍,實在是有太多的人了,他根本就擠不進去,現在聽王子君這麼一說,心裡就像開了一條小縫兒,忽的有一陣清新的風擠進來。這等現成的關係不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麼?當下就心裡一動。依照王子君這種級別,是不可能把自己的人脈資源晾曬一下與大家分享的,既然說了和石堅昀關係不錯,那這層關係必定是非同一般了。

    身在官場,秦主任極其敏感。他深信,按照王子君的政治智慧,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懷有深意,不能單純地看。他透露這個資訊,難道是向我暗示什麼?

    他是聰明人,知道這次汪清明請自己過來是幹什麼,如果說順水的人情,自己做了也就做了,畢竟這個何省長已經確定要退下來,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就算這位何省長對自己有意見,他也不無需放在眼裡。

    可是,他必須要在意的就是這位年輕省長的反應。因此,沉吟了瞬間,就恭恭敬敬的對王子君說道:“王省長,能坐下跟您請教一番,這樣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那我們今晚就好好敬您兩杯酒,還請您對我們的工作,多提出批評意見。”

    汪清明看著面對王子君一副恭敬不已的秦主任,心裡暗恨這傢伙真是軟蛋,怎麼碰見王子君就得軟骨病了?心裡雖然惱怒不已,但是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道:“那省長我今天就把事情安排好,咱們晚上見。”

    秦主任握著何見璋的手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又從自己包裡掏了一千塊錢塞進枕頭下麵,就和汪清明等人離開了何見璋的辦公室。王子君將這些人送到門口,由趙曉白負責送到電梯口。

    何見璋看著王子君,輕笑著道:“省長,我發現您還真是我的貴人,有您擋了這下子,我這個常委的帽子,好像在半空中旋了一個圈兒,又重新戴到我頭上來了!最起碼能多戴兩天了!”

    王子君看著大笑不已的何見璋,也跟著笑了。

    岑勿剛聽著汪清明的彙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畢竟這種小事情上出毛病,還真是讓他沒想到。

    在他看來,湊著秦主任這班車,直接少了幾道程式,卻沒想到王子君恰好正在何見璋的病房裡。真不知道這是有意安排還是陰差陽錯的給碰上了,但是這在岑勿剛看來,就是有點不順。

    不過不順又能怎麼樣?現在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他也不能說什麼。更何況大勢所趨之下,也就是耽誤一兩天的功夫,岑勿剛不相信短短的幾天能出什麼意外。

    “那就按正常程式走吧。”岑勿剛朝著汪清明一擺手,淡淡的說道。

    汪清明點了點頭,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按照正常的程式讓何見璋先退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說出來:“岑書記,您覺得這個正常程式,會順利嗎?”

    岑勿剛看著汪清明,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想什麼,所謂正常程式會不會順利,就是怕王子君在這裡面動手腳。對於王子君和石堅昀的交情,岑勿剛也是聽說過的,不過他並不在意,輕輕的一揮手道:“在這件事情上,你不用太擔心,要相信石部長。”

    汪清明心說我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啊,但是心裡卻松了口氣。畢竟,他已經給岑勿剛善意提醒過了,至於中間會不會出岔子,您就莫怪了汪清明工作不力了。

    就在汪清明準備離開的時候,岑勿剛朝著他擺手道:“清明,對於零隆市的班子,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在調整過程中,一定要多徵求一下零隆市主要負責同志的意見。”

    汪清明點了點頭,他知道零隆市是岑勿剛的心尖。對於這個大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出現什麼不同情況的。

    “岑書記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將零隆市的班子調整工作做好。”

    汪清明的保證,讓岑勿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朝著汪清明道:“清明你也要加把勁,你的工作資歷很不錯,我相信一切對於你來說,也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那就是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作為組織部長,在考慮別人前途的時候,汪清明同樣要考慮自己的前途。他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也有更進一步的雄心壯志。

    現在岑書記都答應了自己,應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我一定會將本職工作做好,絕對不會給書記您丟人。”汪清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咚咚咚”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方英湖敲門走了進來。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23:07
第一九零五章 渴望孫子熬成爺
方英湖朝汪清明點了點頭,就笑著向岑勿剛道:“岑書記,這是您關於五個密東建設的講話稿,辦公廳已經擬出來啦,您是不是要先看一下。”

    岑勿剛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有你作主就行了,不用事無巨細都要讓我來拍板。”

    方英湖笑了笑,輕聲道:“書記,這畢竟是關係到咱們密東發展的方向,您還是把把關比較好,不然,下面的人心理上平靜不了。”

    “哼,不要以自己的肚量猜度別人,你怎麼就知道有人心理不平靜呢?依我看,你們這是對自己的文字水準沒信心!”岑勿剛說到這裡,就沉聲的對方英湖道:“英湖秘書長,你這個秘書長可能還得多幹兩天,上級關於何省長退休的事情,還要經過一個程式。”

    “岑書記,說實話,我還是願意在您的身邊工作。”方英湖笑了笑,很是自然的說道。

    汪清明對於方英湖這番表態,簡直想上前吐他一臉口水。這忠心是不是太虛偽了?汪清明知道,方英湖這個秘書長因為岑勿剛的支持,在密東政壇上可謂是分量十足,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方英湖就能置身事外,淡泊名利嗎?真是笑話。

    方英湖是個好士兵嗎?當然是,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個侍候人的職位上幹得這般的津津有味哪?有人私下裡調侃,方英湖這個秘書長當得最像孫子了,每次見到岑書記都是奴顏卑膝,不笑不說話,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了。只是,今天當孫子。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坐在爺的位置上,等著一群孫子來朝拜他。

    這麼一個有著強烈的政治訴求的人,怎麼可能不想當將軍呢?只是,從秘書長一步蹦到書記是不可能的,但是多經歷幾個職位,那就是資歷。

    “這個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光在我身邊轉悠。這幾年,有你在我身邊,我確實省心多了。但是。我一直把你困在身邊,對你的發展很不利啊。以前我是沒有下定這個決心,現在機會來了,你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往後縮啊。”

    岑勿剛擺了擺手,不等方英湖說話。就接著道:“你安排一下,明天咱們去零隆市一趟。”

    “去零隆市?”方英湖愣了一下,隨即道:“這個您不是上個星期,剛剛去的零隆市嗎?”

    “我就是想去看一看。”岑勿剛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心裡卻有些不快。你一個秘書長對領導的吩咐遵照執行就是了,哪有你指手畫腳的份兒?看來。這方英湖政治上還是有點不成熟,剛才被自己往上這麼一抽,立馬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那我安排一下。對了書記,這次都帶誰去?”方英湖說到這裡,又低聲請示道:“還是上一次都帶班子嗎?”

    “嗯,再加上汪部長。”岑勿剛朝汪清明看了一眼。笑著道:“別整天在澄密呆著,跟著我去零隆市看一看。”

    “跟書記一起出去。一定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喲。”汪清明對於跟著岑勿剛出去很是樂意,畢竟能跟著上級領導出去,那就是上級領導對自己工作的一種認可。

    他同樣有進步的想法,自然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

    “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響起,岑勿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朝著方英湖和汪清明看了一眼。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就識趣的離開了岑勿剛的辦公室。

    岑勿剛的這個電話接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放下電話,他的情緒依然沉浸在電話內容之中。這個電話除了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之外,還有一個口頭通知,那就是現在國外的經濟因為過熱,好像已經出現了問題,讓密東在這方面做好應對工作。

    對於經濟過熱以致於出現危機的問題,岑勿剛以前也聽到過,只不過當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只是一種預測,可是,當這種預測可能要成為現實,他開始思考這件事情有可能會帶來的影響。

    “你給我說說,發離宮的資金為什麼還沒有到位,你知道不知道,發離宮的項目對於咱們零隆市來說是多麼重要?魯鼎誠,魯總,你當初可不是這樣給我承諾的!”零隆市市委辦公樓內,塗奮鬥手指著魯鼎誠的鼻子,聲色俱厲的呵斥道。

    魯鼎誠不敢得罪塗奮鬥,畢竟他的鼎嶽集團就在零隆市,他要想發展起來,就必須依靠塗書記的支持。

    發離宮的重要性,他哪裡會感受不到?對於發離宮的建設,他以往也是充滿了信心,可是現在,因為外部環境的影響,他的資金一下子出現了問題,不,應該說早就有這種跡象了,他只是硬撐著不肯說。

    “塗書記,不是我們不想幹下去,實在是因為眼下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我們集團的其他業務,特別是重點能源方面,現在因為價格的原因,利潤出現了不小問題,另外貨款現在也有點……”

    魯鼎誠的解釋,塗奮鬥早就知道,但是他今天要聽的不是這些,他看著魯鼎誠,氣急敗壞道:“魯總,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不聽你跟我扯這個,我要的是實際進度,是兩隻眼睛能看到的結果!發離宮是省領導非常重視的項目,你給我這個理由,你讓我怎麼向領導解釋?怎麼向岑書記彙報?我伸著手向領導要錢嗎!”

    魯鼎誠很想說他這就讓發離宮動工,可是資金在那裡卡著,他根本就拿不出錢來。現在有錢的是大爺,沒錢的是孫子。他魯鼎誠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就必須要有做孫子的思想準備。

    猶豫了一下之後,魯鼎誠還是沉聲的遊說道:“塗書記,要不,我們集團再從咱們零隆市發展銀行貸一部分工程款?”

    塗奮鬥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他將手中的檔一揚道:“老魯,你給我看看,這單子上是什麼,你們在發展銀行的貸款還少嗎?特別是這個月,你們連利息還沒有還上,再腆著一張臉去貸款,這話說出來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魯鼎誠此時真是無話可說啦,他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到了。現在集團的兩個主要業務都在低沉。再加上最重要的開發專案更是出現了供大於求,那原本正一路飆升的價格,居然出現了大幅度下滑,這真是讓他受不了哇。

    現在,就算他割肉去賣,買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了。原本緊缺紮堆買的東西,在零隆市一下子變成了雞肋。

    “塗書記,省委辦公廳的傳真。”塗奮鬥的秘書輕輕的走進來,將一份傳真送到了塗奮鬥的面前。

    對於這份傳真,魯鼎誠真的想知道裡面是什麼,可是他不敢看。而塗奮鬥緊緊皺起的眉頭,讓他感到這並不是一件讓塗書記感到高興的事情。

    讓塗書記感到不高興的事情,魯鼎誠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小事。

    “你回去之後,讓發離宮等專案立刻復工,我告訴你,岑書記要來咱們零隆市調研。”塗奮鬥用力的一揮手,不容置疑的道。

    “那資金……”魯鼎誠心動了一下,猛然意識到機會可能要來了,當即眼巴巴的問道。

    “你和苗市長聯繫一下。”塗奮鬥狠狠地瞪了魯鼎誠一眼。

    “老大,你問問蔡老闆,啥時候能給咱再支點錢,那個……那個我沒錢了!”工地上簡陋的工棚裡,陳老四一邊就著鹹菜啃著硬饅頭,一邊眼巴巴的朝著陳大問道。

    陳大正大口大口的咬著饅頭,此時聽到陳老四的抱怨,頓時不高興的道:“你小子找小姐找瘋了是,前些天不是剛剛給你支了錢嗎?”

    “老大,那是大前天支的,我現在想再支點,那個……那個豔紅說了,我今天如果不把以前賒的賬給她送過去,她就找到咱們工地上來。”陳老四說到這裡,臉上有些難為情。

    聽到陳老四這話,其他正在吃飯的漢子哄笑起來,其中一個和陳老四關係不錯的道:“老四,她要敢找過來,豈不是進了狼窩?哥幾個幫你看著門,你先好好享受一番再說。”

    “就是,老四你害怕她咋的,你可是跟我們吹過牛,你老弟是純爺們兒,我就不信你弄不住這娘們兒。”

    就在這亂七八糟起哄的時候,陳老四有點惱了:“老大,我在蔡老闆那邊怎麼都有一萬多的工錢,他現在連一二百都不支給我,支點錢跟求爺爺似的,到底誰欠誰的錢哪!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陳大的臉色一變,其他幾個本來開陳老四玩笑的工人,此時也變得神色凝重起來。對他們而言,雖然外面沒有像陳老四那般欠了錢,但是手裡沒錢總覺得不踏實,就像自己的錢包讓別人摟著一般。

    作為帶工的人,陳大敏銳的嗅覺還是很強的,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蔡老闆只是資金周轉有些困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這蔡老闆就算是資金在困難,也不能少了哥幾個的零花錢?

    “哼哼,以前說是一個星期讓吃上兩頓肉,可是現在內,你們看看這天天都是白菜燉豆腐,別說豬肉啦,連燉肉大鍋菜都沒有!”

    “就是,這伙食怎麼越來越差了!”
本帖最後由 a0892246 於 2013-11-27 23:13 編輯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7 23:14
第一九零六章 嚴冬嚴冬 滴水成冰
就在這亂七八糟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時候,陳大有點坐不住啦。將手中的饅頭狼吞虎嚥的塞進嘴裡,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大踏步朝工棚中間走了過去。

    “蔡老闆,蔡老闆……”

    陳大沖著彩鋼房大聲喊了幾句,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回應。在工地上幹活的,都是粗魯的漢子,可沒那麼多顧忌,見怎麼喊都聽不到蔡老闆的回答,猛地推門就走了進去。

    他這一進去,才發現自己進去的不是時候,就見那個黑胖的豔紅,正騎在蔡老闆的身上喝醉了似的扭動著。蔡老闆只是瞪著眼睛,兩隻手抓著床頭,好像魂飛物外了。

    那豔紅看到陳大,並不覺得什麼害羞,哧哧的笑著道:“老蔡快沒勁啦,等一下你再過來。”

    陳大也去豔紅那裡發洩過自己的**,算得上是熟客了,但是此時讓他和蔡老闆一起成為豔紅的入幕之賓,他還真扭不過來這個彎兒。

    “陳大,有事麼?”這時候蔡老闆也反應過來,有氣無力的朝陳大問道。

    陳大倒也不隱瞞道:“蔡老闆,這工錢有一陣沒給過了,那個……那個下面的弟兄們現在去豔紅老闆那裡,都是賒帳,大家都鬧意見啦!”

    “嘿嘿,老蔡,你也該給下面的弟兄們點錢了,我記得你們這裡有一個叫陳老四的,已經在我那兒賒了五六回賬啦!”

    豔紅說話之間,用她那肥厚的手,重重的在蔡老闆的肚子上揉了揉。

    蔡老闆有點受不了啦。激動的搶白道:“這事也能賒帳?他一提褲子走人了,我看你往哪兒說理去!”

    “哎呀,都是老熟人,我怎麼好意思呢?”豔紅扭動著自己比蔡老闆要粗壯得多的身子。笑嘻嘻的道:“那個……那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現在不是說什麼節約型社會嗎,我也不能資源浪費啊。”

    陳大聽了這豔紅版的節約型社會,差點笑出聲來。現如今。做這號生意的都知道資源浪費這個詞兒了,真不知道這是社會的進步還是悲哀。

    “好了,我算是服了你啦!”蔡老闆說話之間,猛地運動了兩下,整個人就好似死魚一般的躺在了床上,不過他嘴中還是低聲的對陳大道:“陳大,你的錢你放心就是啦,我蔡老闆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工錢,那個老總那邊資金已經轉過來啦。半個小時之後。就能領錢。你給弟兄們安排下去,那個……那個讓他們好好幹活,等一下還有大領導來咱們這裡檢查工作呢。”

    陳大心說檢查個逑。就算是個蠢驢,也不會再上你的當啦!驢不吃草還沒力氣幹活呢。更何況大家都是人!

    心裡雖然不以為然,但是表面上,還是點頭哈腰的笑著道:“好,我這就過去,那個……那個你們繼續。”

    “還繼續什麼,蔡老闆都成小菜啦!”豔紅一下子從被跨坐的蔡老闆身上站起來,朝陳大招手道:“陳大,要不咱讓蔡老闆騰個位置?我過來一趟也值了!”

    陳大面對著豪放的女人,自覺不是對手,趕忙擺著手,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準備落荒而逃。

    就在這時候,蔡老闆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剛剛接通的蔡老闆,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你說啥?魯總跑啦!”

    本來在豔紅面前自忖沒有招架之力準備逃走的陳大,一聽這話,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似的,站住了。他作為工頭,知道的可比普通工人多多了。他之所以對蔡老闆如此有信心,並不是因為蔡老闆那jīng瘦卻充滿戰鬥力的身體,主要是沖著蔡老闆身後的魯總。

    魯總是什麼人,鼎嶽集團是幹什麼的,他心裡清楚的很,鼎嶽集團在零隆市開發了那麼多的樓盤,而且開的礦更是遍地開花,聽說,魯總在家里拉屎,用的都是黃金馬桶。

    這等人物,怎麼可能會沒錢?但是現在,魯總竟然跑了,這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魯總怎麼可能跑了呢?我給你說老夏,你要是在這裡給我散佈虛假資訊,我可饒不了你!”

    蔡老闆的聲音提高了很多,聽在人的耳中,很是給人一種吵架的感覺。

    那邊不知道說什麼,本來還充滿了一點希望的蔡老闆,一下子蔫了。

    “啪嗒”

    一個小小的塑膠袋子一下子掉落下來,汁水亂冒。

    已經完全慌了神的蔡老闆,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用手抓著頭髮,整個人就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

    “蔡老闆,您沒事?”陳大看著蔡老闆的樣子,心裡有些同情。不管怎麼說蔡老闆對他還算不錯,以前還帶著他到那種高級的場所讓他肆無忌憚的玩過。

    “完了,他***全完了,魯鼎誠跑了,他***魯鼎誠竟然跑了,我的錢怎麼辦?陳大,我告訴你,在這個工程上,我可是墊資了上千萬哪!”蔡老闆此時急需一個人來分擔自己的痛苦,於是陳大很是榮幸的領到了這個任務。

    上千萬?這對陳大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看著歇斯底里的蔡老闆,真有一種天崩地陷的感覺。

    看著趴在豔紅溫暖的懷抱裡嚎啕大哭的蔡老闆,陳大最終還是走了出來。他一邊感慨蔡老闆的遭遇,一邊感歎人生的無常。像老蔡這種人,那可是有錢人,可是現在你看看,一下子都不如我了。

    聽老蔡這話語中的意思,他這錢有不少都是用一分的利息從別人的手中貸過來的,蔡老闆這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還上錢呢。

    哎,也不知道蔡老闆下半輩子,該怎麼辦?

    就在他心中為自己這位老闆擔憂不已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閃動在了他的心頭,蔡老闆沒有錢了,他們這些工人的工資給誰要啊?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幹了好幾個月,要是一分錢都拿不到,那實在是……

    更何況自己的身邊還有這麼多的鄉親,他們出來一趟不容易。那都是家中有急用,才跑到這建築工地上打工的。要是蔡老闆也跟著魯老闆一般跑了的話,那他們還不得天天堵住自己家的門啊。

    心中一驚的陳大,當下就跑到工棚內,叫了幾個人準備貼身保護一下蔡老闆。可是就在他們跑到門外的時候,就見激瘦的蔡老闆不知道怎麼一驚爬到了剛剛建起的大殿上方。

    陳大看到這些,心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工錢怎麼樣了,趕忙朝上面喊道:“蔡老闆,那個還沒有到上工時間,你怎麼這麼早就上去檢查工作啦,是不是要給我來個突然襲擊啊!”

    “陳大,那個,好兄弟,我對不起你啦,我真的沒錢了,我這下走投無路了,他***,你說陳老四的錢都是拖欠豔紅的,我拖欠的更多,那個……那個你要是覺得咱們共事了一場,就幫我還上!”蔡老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忽而氣憤不已,忽而又格外木然和呆滯,頭髮聳立著,樣子近乎瘋狂,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我靠,陳大有點發暈,心說蔡老闆,就算咱們遭受了滅頂之災,也不帶這麼玩的。善良淳樸的陳大還是頗有同情心的,畢竟蔡老闆都已經上到了高臺上,他絕對不能再給蔡老闆其他的刺激。

    “哈哈,這天真好!”仰起頭看天的蔡老闆,大聲的喊道。

    “老蔡,剛才夏總打來電話,說他剛才不該騙你,這個玩笑開的太大啦!那個……那個他說魯總已經把錢給你打到帳戶上啦,兄弟們找你,就是讓你快點提錢,帶著兄弟們好好耍一耍,玩一玩。”陳大還是有點經驗的,把兩隻手攏在一起,大聲的朝著蔡老闆喊道。

    “真的?”蔡老闆的臉上,滿是驚喜,可就在這時候,他的腿卻是一軟。

    風好涼!

    岑勿剛坐在車內,看著窗外萬物肅殺的環境,心中多了幾分的感慨。雖然他的臉上此時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他心裡想的是今天早上剛剛得到的消息。就在昨天晚上,在他所處位置的另外一邊,國外的幾個大型企業一夜之間突然破產。

    雖然好似隔得很遠,但是岑勿剛清楚,世上萬事萬物,彼此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特別是經濟全球化的今天,有時候某個地方打一個噴嚏,另外一個地方就會因此而掀起一陣颶風,更何況這還不是一次小的動作。

    零隆市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心裡雖然持有這個想法,但是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杞人憂天。莫非自己年齡大了,不自覺的謹小慎微、固步自封了麼?十年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危機,但是那對於國內的影響並不是太大,更何況零隆市布下的攤子雖然不小,但都是穩步進行的。

    就在他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就聽坐在他後面的方英湖道:“岑書記,我覺得躍虎這個人不錯,如果讓他來接替我的位置,書記您也能少操點心。”

    對於秘書長的人選,方英湖具有推薦的資格,不過一般人不會濫用這個權利。如果推薦的不合領導的心意,那可是裡外不是人。目的達不到不說,而且顯得越俎代庖,指手畫腳。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8 22:49
第一九零七章 冰火兩重天 愛恨都是你
其實最初,方英湖和苗躍虎的關係並不是太融洽的。在他當秘書長之前,苗躍虎來省委找岑勿剛,見了他方英湖,眼睛也是往天上長的。直到他坐上了秘書長的位置,苗躍虎才對他熱情起來。

    他原本不想理會這種人,但是仔細想想,當了秘書長,需要協調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關係,自己應該更成熟才對。更何況,官場就是這麼現實,每一個官場中人,需要維護的關係實在太多了,能交好絕不交惡,自己何必在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呢?更何況,零隆市幾乎是岑書記的官場自留地,自己有必要跟他們搞好關係。

    大凡有一定地位的人,給自己的老闆推薦後備幹部人選時,是不敢輕易行事的。方英湖之所以敢冒這個風險,毫不掩飾的推薦苗躍虎,一是知道苗躍虎在岑勿剛心目中的位置;二來也是因為他自己深得岑勿剛的信任。

    沒想到,岑勿剛對於方英湖的提議斷然拒絕,搖了搖頭道:“英湖,躍虎這個同志工作能力還是有的,但是,眼下給他挪位置肯定不可取。我擔心一旦把他調走了,零隆市的工作就要出問題!”

    “塗奮鬥升了常委之後,在零隆市的時間就長不了啦,我覺得還是讓躍虎在零隆市坐鎮,也好讓所有鋪開的工作有一個延續性。”

    岑勿剛的話,不管對錯,在下屬這裡,都是金口玉言,無法違背的。方英湖聽岑勿剛給苗躍虎定了調,趕緊點頭道:“書記您說的是,我在這方面確實有點考慮不周。”

    “嗯,你這是為了辦公廳的大局著想。畢竟你去了政府那邊,辦公廳需要一個得力的人撐起來。如果沒有一個得力的人選,辦公廳的工作也是馬虎不得喲!”岑勿剛大手一揮,十分肯定的對方英湖說道。

    方英湖笑了笑道:“岑書記,說實話,要不是工作需要,我真不想去政府那邊。”

    “嗯,政府那邊工作忙,你要多幫著王省長操點心。”岑勿剛手指敲擊了一下桌子。這才道:“那個……至於秘書長的人選,你再幫我想一想。”

    “好的。”方英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車子剛剛駛出高速收費站,岑勿剛就看到零隆市的塗奮鬥和苗躍虎正站在那裡。兩個人看到岑勿剛的考斯特過來,就大踏步迎接了過來。

    看著兩個人滿臉笑容的模樣。岑勿剛搖了搖頭對方英湖說道:“英湖秘書長,你說說,這兩個人,迎這麼遠幹什麼!”

    “書記,您喜歡輕車簡從,下邊的同志也是知道的。不過,他們冒著挨批評的風險來迎接您。可能也是為了表達一下內心的感激和尊重吧。”方英湖和塗奮鬥兩個人的關係都不錯,此時自然會幫著他們說話。

    岑勿剛笑了笑,他朝著方英湖道:“英湖,你讓他們兩個上車。”

    車門打開。塗奮鬥和苗躍虎笑吟吟的走了上來,他們兩個神情,一如以往岑勿剛來調研的時候一般,但是岑勿剛看著兩個人的神色。卻有一種異樣的感受。但是讓他說這裡面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一時間又有點說不出來。

    “岑書記。這麼冷的天,您能大老遠的來到我們零隆市,給我們帶來的,可是春天般的溫暖哪!”塗奮鬥很自然的在岑勿剛身邊坐下,笑眯眯的說道。

    岑勿剛看著這個能說會道的下屬,手指指點著他道:“你呀,就別給我戴高帽了,我今天來,可是來調研你們的工作的,要是過不了關,我就讓你倆見識一下什麼叫肅殺的嚴冬喲!”

    “哈哈哈”

    車內跟著岑勿剛來調研的,都是岑書記親近的人,聽著岑書記和塗奮鬥說笑,一個個都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塗奮鬥和苗躍虎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兩個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擔憂之色。

    “請岑書記放心,眼下雖然是冬天,但是,零隆市的各項工作都開展的如火如荼,熱火朝天,請岑書記和各位領導檢閱!”苗躍虎坐在另一邊,輕笑著說道。

    不過,在苗躍虎說這句話的時候,塗奮鬥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一下。

    車隊駛入零隆市市區的時候,塗奮鬥好像很隨意的說道:“岑書記,我們零隆市最近又開發了一個明日清城的專案,準備對市內三十多個城中村進行集中改造,要不,咱們先去看看那裡?”

    如果是以往,岑勿剛可能會隨口答應下來。畢竟眼前的人是他最為得力的下屬。可是今天,他心裡總覺得有一種感覺揮之不去,因此,對塗奮鬥的建議絲毫提不起興趣來,淡淡的說道:“去看看也行,不過,還是先去發離宮吧!”

    去發離宮,雖然只有四個字,但是,卻讓車上塗奮鬥和苗躍虎如坐針氈,萬分難受。塗奮鬥猶豫了瞬間,就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岑書記,發離宮這兩天正處在停工整修階段,您現在過去看,也沒有工人施工……”

    “我過來看看,又不是每次都要看你們熱火朝天大搞建設的局面。”岑勿剛是聰明人,從塗奮鬥的話語之中,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恐怕不簡單,揮了揮手之後,就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安排道:“去發離宮看看!”

    車上的司機是省委的,對於書記的要求,那自然是一百二十個執行。就在司機要打方向盤的時候,知道岑勿剛性格的塗奮鬥知道躲不過去啦,他低聲道:“岑書記,發離宮那邊出了點事故,那個,現在市里還在處理善後事宜,我不想讓您看到那個場面。”

    “什麼事故?”岑勿剛的眼睛跳動了一下,心裡一種強烈的預感,終於應驗了。

    “那個……那個一個工人因為操作不當,從樓上摔下來啦!”塗奮鬥的額頭上,汗水已經流了下來。

    岑勿剛看著塗奮鬥的臉,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自己這個得力的屬下,並沒有告訴他全部實情。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作為主管一省的負責人,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事必躬親是要累死人的。

    更何況當著這麼多的人,他要給塗奮鬥留點面子,畢竟塗奮鬥不但是市委書記,還是他重點要提拔的幹部,他絕對不能在這個上面掉鏈子。

    “你們一定要將安全工作抓好。現在事情出來了,當務之急有兩點,第一,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第二,查清事故原因。對於不負責任的人要追查到底!”

    岑勿剛的指示,讓塗奮鬥大松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岑書記給他面子。當下趕忙點頭道:“岑書記您請放心,我會把善後事宜處理好的。對於事故責任人,我們一定會嚴查到底,決不姑息。”

    “嗯。”岑勿剛沒有再說話,而車上的司機也在苗躍虎的溝通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開了過去。

    因為出現了這個意外,整個車內的氣氛已經不像剛才那麼融洽了,甚至一度出現了讓人近乎窒息的冷漠。

    “岑書記,我看零隆市的城市框架拉的很好。前瞻性比較強,都是大手筆啊,別的不敢說,至少五十年之內不會落後。”方英湖面對塗奮鬥投來的求救目光。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笑著說道。

    對於塗奮鬥。方英湖那是絕對要交好的,畢竟塗奮鬥是省委常委的候選人,就等一個認命了,因為這點小事情得罪他,實在有點不值得。

    岑勿剛也不想將局面弄得太僵,有什麼問題,他可以和塗奮鬥在私下裡交流,零隆市是他豎起來的標杆,是密東發展的一面旗幟,出了什麼問題,他臉上也同樣不好看。

    現在方英湖主動轉移話題,他也就順水推舟的往外看了兩眼,發現方英湖說的並沒有錯,零隆市的道路寬闊,只不過車輛顯得有點少了。

    “嗯,城市建設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基礎設施的建設,這一點,你們零隆市還是比較有長遠眼光的。”

    苗躍虎和塗奮鬥兩個人都大松了一口氣,朝方英湖投去感激的一瞥,岑書記能將話題岔開,那就說明他已經不再談那件事情。只要能岔開話題,兩個人就有信心將一切都圓好了。

    “岑書記,我們去外地考察的時候,經常發現到處在挖溝,城市道路成了馬路拉鎖。因此,我們認為,城市規劃必須關口前移。對每一塊土地進行開發建設的時候,我們有一個總體要求,那就是先把基礎設施完善好了,再來說其他事情。基礎設施不過關,堅持不動一土一磚……”

    苗躍虎是市長,市政設施建設歸他,因此,講起來頭頭是道。

    岑勿剛靜靜的聽著,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整個車裡的氣氛,也隨著他的笑容,變得溫暖起來。

    “前面那輛車,快停車,再不停車,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後果自負!”帶著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後門傳了過來。

    而就在這聲音傳來的瞬間,一輛大大的越野車從對面瘋狂的沖了過來,這輛車的速度很快,在看到這輛車的時候,那車就要衝到了眼前。

    在前面開路的幾輛零隆市的車,看到這突然闖過來的越野車,也嚇了一跳,幾個司機以及在前面開路的人在這方面都有著豐富的經驗,幾乎瞬間就有了應對措施。為了不讓這輛車衝擊後面的考斯特,幾輛車快速的朝著那越野車包抄了過去。

    “咚”

    越野車看到前面幾輛車擋道,也意識到了不妙,情急之下趕緊踩刹車,無奈車速還是太快了,以致于越野車和一輛擋在他前面的越野車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候,後面一輛警車也迅速開了過來,從警車上跳下來幾名員警,當他們看到碰在一起的車以及後面的幾輛掛著市委牌照的車之後,就知道事情大了。

    塗奮鬥和苗躍虎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把意外掩飾過去,又出了這種事情!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苗躍虎就準備站起來處理事情,可是岑勿剛此時已經被怒火所淹沒了,他朝著塗奮鬥看了一眼道:“把人帶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塗奮鬥和苗躍虎雖然覺得這件事情一旦弄到岑勿剛面前,可能就惹大麻煩了,無奈岑書記正處於盛怒之下,兩個人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苗躍虎只好下車了。

    兩分鐘之後,一名員警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過來,那員警好像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領導,看到岑勿剛之後,更顯得不知所措。

    “你說說,為什麼要追他?”岑勿剛看著那員警,輕聲的說道。

    “岑書記您好,我是零隆市經偵支隊的中隊長陳剛,這個人涉嫌非法集資,現在要逃走,經領導研究,對這個人實行強制措施。”那員警在反應過來之後,朝岑勿剛敬了個禮,沉聲的說道。

    非法集資?岑勿剛的眉頭皺了一下,又朝著那中年人道:“剛才陳警官說的對不對?”

    “岑書記,陳警官說的沒錯,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那個魯鼎誠卷了我的錢跑了,現在零隆借給他錢的人連跳樓的都有啦,我要是不跑,也只有跳樓這條路可走啦!”那中年男子也認識岑勿剛,不過他和員警相比,倒顯得有點硬氣,畢竟是被逼到這份兒上了,所以不怕啦。

    魯鼎誠跑了?!

    這一下岑勿剛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魯鼎誠可是零隆市塗奮鬥豎起來的標杆人物,鼎悅集團的強大,更是全省聞名。這麼一個人,怎麼會跑了呢?

    發離宮的項目,就是鼎悅集團承建的,怪不得塗奮鬥他們剛才千方百計的不想讓自己去發離宮看呢,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了!恐怕現在的發離宮,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吧?

    塗奮鬥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瞞不過去了,他沉聲的道:“岑書記,那個……那個……”

    岑勿剛此時也沒有心情再聽塗奮鬥給他解釋了,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先去解決事情吧,等事情解決好,將情況給我彙報上來。”

    說話之間,他朝著方英湖一擺手道:“咱們回去吧。”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8 22:53
第一九零八章 鬥智鬥勇 用遍三十六計
回到澄密市,岑勿剛的心情很不好,魯鼎誠的逃竄,已經得到了證實。憑著他對魯鼎誠的熟悉,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小不了。魯鼎誠鋪的攤子太大了,一旦出現問題,對於零隆市而言,極有可能牽一發動全身。

    可是魯鼎誠為什麼要逃走,難道問題真的到了沒法收拾的地步了嗎?

    “岑書記,您吃點飯吧,中午您什麼都沒有吃,這樣不行。”秘書輕輕的來到岑勿剛的身邊,將一個飯盒遞到了岑勿剛的面前。

    岑勿剛真是沒有心情吃東西,他朝飯盒看了一眼,然後揮揮手示意秘書拿開,低聲的問道:“零隆市那邊的報告送來了沒有?”

    “還沒有,書記,要不我再去催催?”秘書看岑勿剛疲憊不堪,輕聲的建議道。

    岑勿剛搖了搖頭,對於零隆市現在的局面,他此時也有一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覺。看著秘書關切的眼神,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吧,飯放這兒,我吃就行了。等零隆市的東西到了,抓緊給我送過來。”

    秘書走了,岑勿剛緩緩地將面前的飯盒打開,裡面是剛剛弄好的什錦炒飯,雞蛋金黃,一顆顆飽滿的米粒,更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岑勿剛平時喜歡吃什錦炒飯,看來,小夥子還是費了些心思的。要是以往的時候,就算在外面應酬過了,岑勿剛也有可能會把這份什錦炒飯扒進肚子裡。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那個胃口。

    沉吟了瞬間,岑勿剛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和對方閒聊了幾句之後,岑勿剛就笑著道:“鄭主任,我看了你們發過來的檔。現在外面的局勢,真有那麼嚴峻嗎?”

    “岑書記,咱們的關係,我也不給你說虛的,按照我們的估計,外面發生了經濟危機是肯定的,只是,沒想到它會來的這麼快啊。不過,這對咱們來說是個好事。它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一下目前增長過快的現狀。泡沫經濟要不得喲!”鄭主任在這方面可謂是專家,說的話雖然不多,卻很有力度。

    岑勿剛聽著鄭主任的分析,也覺得這個事情是好事。就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鄭主任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岑書記。這次雖然是衝擊,但也是一個機會,你們要好好把握住,對了,你可要好好關注一下你們那些能源城市,衝擊可能會大一些。”

    衝擊大一些,岑勿剛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零隆市雖然推進了另外的產業,但是他清楚零隆市發展的基礎,實際上還是能源方面,想到零隆市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零隆市不會出現大的問題吧?

    就在他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他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岑勿剛沉聲的道:“我是岑勿剛。”

    “岑書記。組織部報過來兩份關於人事調整的東西,您是否有空看看?”文成途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了岑勿剛的耳朵裡。

    岑勿剛雖然此時沒有看人事問題的心思,但他還是沉聲的道:“嗯,你把東西送過來吧!”

    兩分鐘之後,文成途就來到了岑勿剛的辦公室,他將手中的檔朝著岑勿剛一遞道:“岑書記,經過組織部充分醞釀,覺得這幾個同志能力不錯,在以往的工作中,做出了不小的成績,因此,建議組織上重點使用。”

    岑勿剛拿起文件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他都挺熟悉的,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被推薦上來,和他這個伯樂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看的心思。不過,在文成途面前,他還不想讓文成途看出他的想法,畢竟他和文成途還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嗯,這件事情,咱們先等等吧!”

    岑勿剛的話,讓文成途一愣,他沒想到在提拔自己人上,岑勿剛還要再等等。莫非自己擬定的這個名單不太好,力度不夠,岑書記心裡還有些不快嗎?

    心裡閃過一絲陰雲,文成途就沉聲的說道:“岑書記,我覺得也應該調整一下,零隆市的常委副市長李成龍這個安排,我覺得應該再給他加點擔子。青顓市的市長最近還沒有定下來,我覺得李成龍的級別已經夠了。您說呢?”

    青顓市的市長?

    岑勿剛朝著文成途看了一眼,心裡冷笑一聲,心說你覺得我和王子君之間還是太平靜了,現在又變著法兒的在這兒給我煽風點火麼?你也太小看我岑勿剛的水準了!既然我岑勿剛還算得上一句合格的封疆大吏,就輪不著你文成途在我跟王子君之間挑撥離間,說東道西。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這裡鬥志鬥勇,不惜用遍三十六計!

    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文成途,岑勿剛努力克制住心裡的厭惡,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急,等醞釀好了再說吧。”

    看著岑勿剛那冷冰冰的面容,文成途猶豫了瞬間,就笑著道:“那我們再醞釀醞釀。”

    說實話,以往的時候,岑勿剛還是願意讓文成途在自己辦公室裡呆會的,但是現在,他實在是想要靜一靜。於是在稍微遲疑了瞬間,岑勿剛就端起了水杯。

    文成途哪裡不明白端茶送客的道理?他看著岑勿剛端起的水杯,心中就有點不舒服。畢竟他是副書記,就算我現在跟著你的步伐走,你也不能這樣慢怠我啊!

    “岑書記,要是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啦!”文成途最終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輕笑著對岑勿剛說道。

    岑勿剛看著文成途的笑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隨著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岑勿剛心裡想的最多的就是零隆市的情況究竟會壞到什麼地步,他猶豫了瞬間,還是給一個很長時間沒有打過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

    放下電話,岑勿剛就覺得很疲憊不堪。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了王子君對零隆市經濟發展提的那些意見。那個時候,岑勿剛只是覺得王子君應該是恨屋及烏,所以才對零隆市提出了這些不切合實際的意見。

    可是現在,看著那發展局勢,他才意識到王子君當時的吹毛求疵,應該是金玉良言。

    當時要是聽了王子君的話,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口子,特別是發離宮項目……

    在岑勿剛的沉吟之中,時間一點一滴的就那麼過去啦。就在岑勿剛抬頭看時鐘的時候,秘書輕輕的敲門走了進來道:“岑書記,零隆市的塗奮鬥書記來了,說是要向您彙報一下零隆市的情況。”

    “讓他進來。”岑勿剛沉吟了瞬間,淡淡的說道。

    塗奮鬥此時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學生。輕輕地來到岑勿剛的辦公桌前,他這次根本就沒有敢坐,只是小聲地說道:“岑書記,我要向您檢討,是我們的工作……”

    “別說這些沒用的,大話空話套話都不要說,只說實際的!魯鼎誠那邊究竟會導致什麼後果?”岑勿剛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此時顯得更加暴躁了。

    塗奮鬥很少在岑勿剛面前遇到這種劈頭蓋臉的批評,在愣了瞬間,就恭敬地說道:“岑書記,我們沒有想到鼎悅集團竟然遇到了這麼大的困境。為了快速發展。鼎悅集團不但向銀行貸款,還向群眾進行集資,經過初步統計,鼎悅集團的融資已經達到了七八個億。”

    “七八個億。真的是這樣嗎?”岑勿剛松了一口氣,雖然數字不小。但還沒有到不可控的地步。

    “岑書記,這個數字可能還不太精確,但是基本上就是這個數了。”塗奮鬥猶豫了瞬間,就沉聲的朝著岑勿剛說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而塗奮鬥再說了一些整改措施之後,接著又自我批評的說道,“岑書記,我們零隆市準備以此為教訓,在全市範圍內對非法集資進行一次大力整頓,爭取將非法集資的危害降到最低點。”

    “好了,那就這樣吧。”岑勿剛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在塗奮鬥告辭的時候,岑勿剛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你將現在的情況向王省長彙報一下,看看在這個方面,他還有什麼好的應對措施,對於王省長的指示,你們一定要切切實實的落實好,如果再有什麼差池,你就不用幹了!”

    王省長,塗奮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哪個王省長?”

    岑勿剛沒有說話,而是奇怪的看了塗奮鬥一眼。塗奮鬥方才反應過來,迅速離開了岑勿剛的辦公室。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岑勿剛就覺得心裡澀澀的,他沒有想到,簍子竟然捅的如此大,這等情況瞞是瞞不過去的,等上級領導問起的時候,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咚咚咚”

    隨著敲門聲,秘書再次走了進來,不過這次的秘書手中卻拿著一個檔袋,在遞給岑勿剛的時候,秘書輕聲的說道:“岑書記,這是您要的。”

    岑勿剛等秘書離開之後,這才打開了檔袋,看著檔袋裡亂哄哄的照片,以及一些清清楚楚列出來的詳實資料,岑勿剛只覺得腦袋嗡了一下。

    事情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零隆市那邊還捂著蓋子!想到剛剛離開的塗奮鬥給自己彙報的東西,岑勿剛恨不得將東西摔到塗奮鬥的臉上。

    怒氣迸發的岑勿剛,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就覺得自己眼前突然變得黑了起來!

    “啪”

    亂七八糟的材料撒了一地。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8 22:59
第一九零九章 風吹遮空霧 雨打沙灘堡
  王子君看著手中的資料,手指不斷的彈動著,對於零隆市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通過自己的管道知道了不少,而他的眉頭,也皺的更緊了。

    如果自己提前介入零隆市,應該不至於出現這麼大的損失吧?看著零隆市的報表,王子君的心頭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不過隨即,他就把這個念頭給壓制住了。自己倒是想提前介入零隆市的事情,可關鍵是有人給自己這個機會嗎?

    且不說省裡岑勿剛一系人的掣肘,就說零隆市的塗奮鬥和苗躍虎這對組合,恐怕就夠自己難受的。自己不介入零隆市的爭端還罷,一旦自己介入,等待自己的應該也是鎩羽而歸吧。

    畢竟自己的要求再好,下邊給你陽奉陰違的執行,你也無可奈何。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中,秘書賈揚陪著顧則炎走了進來。王子君放下手中的檔,朝著自己對面的座位一指道:“顧省長坐。”

    顧則炎這些天的行事頗為高調,儘管他的常務副省長任命還沒有下來,但是,他已經提前進入角色,主動挑起了常務副的擔子。很多本來不該他過問的事情,他也開始過問。

    在這種情況下,聰明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別什麼風頭,畢竟那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王子君對於這種現象也沒有理會,不是沒有能力理會,而是懶得理會。如果一個人淺薄無知,行事方式讓人看了心裡樂,你還會跟他一般見識麼?

    “省長,我聽財政廳那邊說,你讓財政廳將紫光市新區建設的方案給否決了?”顧則炎在王子君對面坐下,笑吟吟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他們的那個建設方案拉的架子實在是太大了,那麼多的基礎建設。他們憑什麼建?還不是先把市委市政府搬過去,然後再搬各單位,從而將城市的架子給拉起來嗎?”

    “王省長,我覺得他們進行城市建設的思路沒有什麼錯啊!”顧則炎看著王子君,輕聲的道:“現在不少地方可都是採取的這種方案。”

    王子君沒有吭聲,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之後,這才沉聲的道:“我們有計劃的、循序漸進的拉大城市框架,這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在拉大城市框架的同時還要注意一點。那就是不能盲目拉動。顧省長,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咱們各地市機關單位辦公使用面積?”

    顧則炎一愣,他沒想到王子君竟然說這個。如果面對旁人,他絕對敢不懂裝懂,可是面對王子君他不敢。雖然這些天他底氣十足,但是面對年輕的王子君,他的心中還是有點發怵。

    畢竟王省長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這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聽著顧則炎的話。王子君就將手中的一份檔遞給他道:“這是我讓統計部門就省直單位以及幾個市縣進行的抽樣調查,看看吧,咱們各個機關單位是不是還需要建設辦公樓。”

    表格不大,但是裡面列舉出來的數字以及按照上級規定配備辦公室的面積寫的很清楚,給人一種一目了然的感覺。看著這份材料,顧則炎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沉吟了瞬間。這才道:“王省長,這份材料所反映的問題,確實應該引起我們的足夠重視。不過我覺得。我們在重視這件事情的同時,也不能挫傷下面同志在經濟發展方面的積極性。”

    “岑書記對於紫光市的方案很讚賞,我覺得省長您應該再考慮一下。”

    顧則炎的話說完,王子君的臉色就是一變,顧則炎這話已經說得很明朗了。那就是拿岑勿剛來壓制自己。對於這種壓制,王子君雖然並不怎麼放眼中。但是怎麼都讓人感到有點不舒服。

    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就沉聲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和岑書記說的。”

    看王子君不再說話,顧則炎知道自己說的話王省長不願意聽。不過,對於這個他並不在意。自己這個常務副省長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掣肘一下王省長嗎?如果自己連個不同意見都不敢提的話,那以後岑書記要自己幹什麼?

    “那我等省長的消息,那個什麼,紫光市那邊催得很急,同志們對於自己的發展大計都是揣了迫不及待的心理啊!”

    王子君聽了顧則炎的話,朝著他擺了擺手,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他糾纏下去。

    “咚咚咚”

    快速的敲門聲,一下子打破了辦公室的平靜,王子君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就低聲的道;“進來。”

    進來的是秦淮鐘,他一進門,也不管顧則炎正用不滿的目光看著自己,直接了當的大聲道:“王省長,出事了,岑書記他……他摔倒啦!”

    岑勿剛摔倒啦?!

    這雖然只是六個字,但是卻讓王子君和顧則炎都是一震。本來還對秦淮鐘有些不滿意的顧則炎,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拉住秦淮鐘道:“岑書記摔的狠不狠?”

    從這個動作上,就足以看到顧則炎的親疏。

    還沒有等秦淮鐘回答,顧則炎的手機響了起來,顧則炎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也顧不得這裡是王子君的辦公室,快速的將手機接通。

    和手機那邊說了幾句話,顧則炎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而王子君此時,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岑勿剛被秘書發現摔倒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進行急救。救護車早已出發,由省委秘書長方英湖陪著去了醫院,電話是方英湖直接打到秦淮鐘手機上的。

    “走吧,抓緊去醫院。”王子君在沉吟了瞬間,就大踏步的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向秦淮鐘吩咐道:“對於岑書記摔倒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第二,和醫院時刻保持聯繫,別的話我不多說,你告訴醫院,不,你通知醫院,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組織最好的專家,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岑書記身體健康。”

    王子君一邊往前走,一邊跟秦淮鐘作指示。聽了王子君的安排,顧則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能夠走上現在這個位置,顧則炎當然有他的本事,雖不能夠說泰山壓頂而目不瞬,但是鎮定功夫還是比一般人強的。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王子君面前失態的感覺,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難受了。畢竟這件事情牽涉的是岑勿剛,而岑勿剛更是關係到他在密東的位置。

    如果沒有岑書記的支持,顧則炎知道自己在王子君面前還是得把尾巴夾緊了,他怎麼可能是王子君的對手呢?可是,岑書記怎麼就摔倒了呢?

    當王子君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省委秘書長方英湖正站在搶救室的走廊上,在方英湖的旁邊,站著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看到王子君走過來,方英湖就快步的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岑書記怎麼摔倒了?!”王子君和方英湖簡單的握了一下手,就沉聲的問道。

    方英湖看著著急的王子君,低聲道:“王省長,之所以出現這種事情,關鍵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岑書記今天中午沒有吃飯,下午好像工作強度又太大了。”

    王子君看著做檢討的方英湖,歎了口氣道:“英湖同志,現在不是作檢討的時候,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岑書記屬於腦血管充血不足,休養休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方英湖看著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往方英湖的臉上看了一眼,雖然方英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王子君知道,這個人並沒有給自己說實話。畢竟在方英湖眼中,岑勿剛病倒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嗯,那就好,醫院一定要儘快讓岑書記清醒過來;還有,省委辦公廳一定要以這次為教訓,扎扎實實的做好岑書記身邊的工作,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王子君的要求很平常,在這個時候,王子君好像也只能這樣要求。而就在王子君要求的時候,省委副書記文成途以及組織部長汪清明等人相繼趕到,只是一會兒功夫,來的人就能在這裡召開常委會了。

    醫院的院長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省領導聚集在一起,此時的事情給了他山一般的壓力。他讓將不遠處的一個病房收拾出來弄成會議室,請各位領導先在那裡休息。

    坐在醫院的會議室內,眾人聽著院長對岑勿剛病情乾巴巴的彙報,一個個神色顯得很是沉重,這個場合,沒有一個人說話。

    “省長,零隆市那邊傳來消息,說塗奮鬥他們被討要工資的工人圍在了工地上。”秦淮鐘輕輕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低聲的向王子君彙報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沉吟了瞬間道:“你給零隆市打電話,讓他們一定要做好群眾的安撫工作,另外,咱們不是實行了施工保證金制度嗎?抓緊從這部分資金裡調出一部分錢,把民工的工資發放一部分。”

    “是。”秦淮鐘說話之間,輕輕的離開了臨時會議室。
a0892246 發表於 2013-11-29 21:45
第一九一零章 您歇歇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在官場上,身體健康與否極有可能成為政治對手擊垮對方的手段。   盡在   岑勿剛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深知其中的厲害。無奈此時,萬事由不得他了。不管王子君怎麼封鎖他住院的消息,還是有人不斷趕過來。在家的常委們,更是一個個把工作扔下,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在醫院等待岑勿剛清醒過來。

    臨時會議室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山雨yù來風滿樓的感覺。

    秦淮鐘再次輕聲的走了進來,向王子君彙報道:“省長,剛才零隆市的趙市長回饋了一個情況,就是……那個零隆市為了推動工作開展,雖然實行了保證金制度,但是要求並不嚴,據他們說,全市也就設計院的一棟辦公樓交了保證金。”

    秦淮鐘的彙報,讓王子君的怒氣一下子升了起來,他知道真實的情況應該不是要求不嚴,而是整個零隆市在這方面流於形式了,根本就沒有交保障金。這個交了保證金的設計院,應該也是市里的單位,被臨時拉了壯丁。

    如果在以往,王子君可能會勃然大怒,拍桌子處理這件事情。可是現在不行,岑勿剛正躺在搶救室裡尚未清醒,他在這個時候處理塗奮鬥和苗躍虎,總會給人一種他王子君落井下石,迫不及待的感覺。

    “告訴零隆市,盡全力做好群眾安撫工作,扎扎實實的將問題解決好!”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吩咐道。

    “各位領導,岑書記已經醒過來啦!”醫院院長馬不停蹄的跑過來,向所有的領導彙報。

    方英湖一下子站起來道:“現在能不能探視岑書記?”

    “這個……這個岑書記剛剛醒過來,情緒有待穩定,還是不要有太多領導過去吧?”

    在醫院這個地盤上。院長確實是一言九鼎。領導來住院的情景他見得多了,私底下曾跟同行們調侃領導住院就是占個門兒,養養神兒,收倆錢兒,累死人兒。可是這一次,岑勿剛的住院可是把他嚇得不輕。這會兒面對省裡這些大佬,說起話來,實在是沒什麼底氣。

    不要太多人過去,這是為了岑勿剛好。可是不讓誰過去呢?畢竟大家都在這裡等了不少時間了。

    “王省長。您看?”作為秘書長,方英湖是一個合格的秘書長,猶豫了瞬間,他就把這件事情丟到了王子君的面前。不管怎麼說,王子君都是二把手。在這個時候,就應該請示他。

    王子君此時要推脫也很容易,直接將皮球踢給醫院院長就行了,不過此時他哪裡有心思說這個,沉吟了瞬間道:“秘書長,你代表大家去探望一下岑書記,請岑書記安心養病。”

    對於王子君的安排。方英湖心裡很是感激,可以說王子君這個表態,已經幫著他頂住了所有的壓力。王子君都不過去,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給他施加壓力說自己過去。

    “好的。我這就去探視一下。”方英湖說話之間,也顧不得很多,快步朝岑勿剛的病房走去。就在他要走到病房的時候,就聽自己的秘書低聲的彙報道:“秘書長。剛剛零隆市那邊打來電話,說是局勢不容樂觀。請求儘快支援!”

    “情況到了什麼地步?”方英湖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

    “聽說一個想要外逃的老闆被集資的人抓住,被打的頭破血流,群情激憤,場面控制不住了,如果不是其家人報案,恐怕會出人命啊……”秘書說到這裡,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真是不容樂觀啊!

    岑勿剛是醒了,但是躺在病床上的岑勿剛,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jīng氣神一般。出現在方英湖面前的,早已不是以前那種雄心壯志的模樣了。

    不過,看著岑書記意氣風發的眉宇間深深的川字,方英湖就覺得,躺在病床上的岑書記,猶如一棵老樹被一場突然而至的霜雪襲擊了,只剩下了一些枯枝敗葉,神情和jīng神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但是老樹的根還在,盤根錯節的紮在地下,吸吮著營養,於是就有了老年的他。

    也許自此以後,岑書記一生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幾十年就要就此告一段落了,就好比腳下一塊土地突然塌陷,黑糊糊中只聽見路上千軍萬馬仍生龍活虎步履匆匆的呼嘯而過,而他岑勿剛再也不可能拖著病體爬上來了,即便能勉強抬起腳步,也不知還能不能被行進的隊伍捲入了。

    想到這些,方英湖心裡湧過一股悲愴,這種情緒嗆住了他的鼻子,無端的升起一種悲涼。

    方英湖是岑勿剛提拔起來的幹部,如果沒有岑勿剛,方英湖就沒有今天顯赫的地位。甚至可以說,他的政治生命,現在依舊和岑書記緊緊的聯繫在一起。沒有岑書記的支持,他方英湖應該是常委之中最弱的一環。

    “岑書記,您好點了沒有?”方英湖是一個很會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時候,不宜表現的特別悲觀,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

    顯得有些木然和呆滯的岑勿剛看到方英湖,嘴角歪了一下,從他嘴裡說出的話簡直是細若遊絲:“英湖,零隆市那邊怎麼樣啦?”

    岑書記仍然記掛著零隆市!方英湖心中黯然,長久的說不出話來。他能理解岑書記此時的心情。零隆市的崛起,和岑勿剛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正是因為岑勿剛的支持,零隆市才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跡。可也正是這樣,在所有人的眼中,零隆市已經重重的打上了岑勿剛的烙印。

    現在零隆市出現了問題,儘管其他人也有責任,可是板子,首先要打在岑勿剛的身上!

    “岑書記,零隆市的事情正在逐步解決,局勢已經得控制了。”方英湖笑了笑,輕聲的說道:“書記,您應該相信奮鬥和躍虎兩位同志解決問題的能力。”

    “解決?哼!”躺在床上的岑勿剛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岑勿剛雖然腦子裡充滿了怒火。但是他此時卻是有氣無力了。此時的他,真想爬起來親自去零隆市坐鎮指揮,可惜,他四肢乏力,已經沒有這個條件了。

    “零隆市的事情,不光是一個魯鼎誠。”岑勿剛說到這裡,臉上多出了一絲無奈:“魯鼎誠只能算是一個誘因,他的倒下,會引起一系列的反應啊!”

    方英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既然岑書記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他再說一些寬慰岑書記的謊言,那就是侮辱岑勿剛的智商了。岑書記如此強勢一個人,是不會允許自己在這方面安慰他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安慰又怎麼行呢?

    “英湖。王省長在不在?”岑勿剛沉吟了瞬間,低聲的問道。

    “在,王省長來了一個多小時了,一直在旁邊等著!”方英湖雖然不知道岑勿剛為什麼要找王子君,但是他還是快速的給了岑勿剛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把王省長請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和他說。”岑勿剛雖然很想讓自己聲音提高一點,但是每一句話都非常苦澀。

    方英湖看著滿臉憔悴的岑勿剛。猶豫了瞬間道:“岑書記,要不,我把您的吩咐傳達給王省長?您先休息一下,緩過勁了再說。”

    岑勿剛看著方英湖。目光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他知道方英湖這句話的意思。自己一向好強,王子君幾乎是自己在密東最大的對手,自己這個模樣出現在王子君的面前。對他岑勿剛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哪裡還顧得上這個,更何況零隆市的情況將會變得更加複雜,而自己這身體……

    擺了擺手,岑勿剛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去請王省長過來吧,子君省長的胸懷,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王子君在方英湖請自己過去的時候,正用手機交代著事情,聽了方英湖傳達了岑勿剛的安排,稍微沉吟了瞬間,就跟著方英湖來到了岑勿剛的房間。

    岑勿剛的房間裡,一個護士正小心翼翼的拿熱毛巾給岑勿剛擦臉,看到王子君走進來,那護士猶豫了瞬間,還是輕聲道:“領導,您說話的時間儘量不要太長。”

    “謝謝,我知道啦!”看著岑勿剛的模樣,王子君哪裡不知道護士的意思?對於這個敢直言不諱的提要求的小護士,一下多了不少好感。

    “呵呵,子君省長坐!”岑勿剛硬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是額頭猶如黃豆大小的汗珠,卻告訴他這件事情並不容易。

    王子君趕忙來到岑勿剛的床前道:“岑書記,您還是躺著吧,咱們慢慢說話。”

    岑勿剛的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不甘,但他還是躺下了。有氣無力的說道:“子君省長,這病來真是如山倒喲,我還沒有完全退出工作崗位呢,自個的身體就掉鏈子了!”

    王子君看著岑勿剛的臉,心裡湧過一絲同情。他和岑勿剛打交道這些年,雖然有很多磕磕絆絆,但是對於岑勿剛的脾氣,王子君還是充滿了欽佩。這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人,能夠從他的嘴中聽到這些好像服軟一般的話,不容易啊。

    “岑書記,這人誰沒有病過,您安心養病,同志們還等著您呢,密東不能沒有您坐鎮哪!”

    “恐怕我是有心無力了!”岑勿剛自語了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低聲的對王子君道:“王省長,現在零隆市的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我一直以為,零隆市的發展模式很不錯,現在我才明白,這種發展模式風險太大了,這就是一個膿包啊。早點擠破了,倒也是好事啊。”

    時間越久,問題也就越大!

    王子君對這件事情也是這樣一個認識,此時聽了岑勿剛的話,真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沉吟了瞬間之後,他沉聲的道:“岑書記,零隆市的發展雖然存在著問題,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它積極的一面,我相信只要我們正視問題,就一定能夠將問題解決在萌芽的狀態。”

    “萌芽狀態?恐怕早就晚了!”岑勿剛看著王子君,苦笑著說道。

    王子君在岑勿剛的注視之下,只覺臉有些發熱。他知道岑勿剛是什麼意思,更何況,在他的心目中,從來沒有認為是萌芽狀態。

    “子君,對於你這個人,我有點不喜歡。”岑勿剛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分:“我這個人,從小要強,用一句老家的話說,那就是只能看到人不如己,不能容忍人比我強。”

    “老唐那個人其實也挺有本事的,但是我不認可他;你呢,比老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我從心理上本能的就排斥你了!”

    說到這裡的岑勿剛看王子君準備開口,搖了搖手臂道:“咱們兩個很少坐在一起交心,你讓我把話說完。”

    “你來到密東之後,幹了很多漂亮的工作,給咱們密東添了不少光彩。尤其是產業結構調整升級,更是頂著重重壓力,把事情給做成了,儘管這兩年咱們的經濟發展的並不快,但是可以預見,基礎已經打好,井噴也就是早晚的問題了!”

    “咳咳......”岑勿剛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接著道:“有你這樣的助手,我可是壓力山大。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比你做的差,我就在原有的基礎上,大力推動零隆市的發展,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有責任的。在這方面,我的確難辭其咎,等我病好了,我會向上級檢討的。”

    “現在,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將零隆市的局勢控制住了。”岑勿剛說到這裡,目光朝著王子君掃視了一眼,接著道:“要說對零隆市的瞭解和人脈,你絕對不如顧則炎,可是,在我清醒了之後,覺得需要人來處理零隆市的事情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你。”

    “現在在密東,也只有你才能夠將零隆市的局勢掌控住。”

    岑勿剛的話,說的非常中肯。王子君心裡隱隱有些感動。岑勿剛雖然強勢,但是,為了密東的發展大局計,能這般的跟自己說話,也算是官場人傑了。

    王子君知道現在也不是推脫的時候,趕緊笑著道:“岑書記,在來您病房之前,我正準備去零隆市,立馬解決問題不敢說,但是我會盡最大努力穩住局勢的。密東不能沒有您岑書記坐鎮,我還需要您給我導航呢。這段時間您太累了,您好好休息一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你先過去吧。”

    王子君走了,岑勿剛看著王子君離去的身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王子君雖然可能還會再來,但是像今天這樣的談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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