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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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617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4
第一百六十五章 勝券?
    “嗚嗚嗚~~~”六耳喪屍一見李純原站出來,頓時也不顧去吃劉濤剩下的血肉了。微微躬下身體,如同低伏的野狼一樣隨時要開始攻擊。

    李純原靜靜地看著它,心中卻也平靜:“畜生,你對我倒是一往情深的很,可惜我的口味還沒有這麼重。”

    六耳喪屍自然聽不懂李純原的調侃,其他人聽的好笑,心裏卻輕鬆了不少。李純原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臂中還剩下的寒冰異能,也差不多能夠動兩次突擊了。對著六耳喪屍一伸手,六耳喪屍頓時跳開了原地幾步,李純原微微冷笑:“你倒是還記得我的招式。”

    六耳喪屍再次伏下了身體,準備隨時進攻眼前這個生死仇敵。李純原把手掌再次對準了它,六耳喪屍連忙跳開。

    剛一落地,一層冰棱就出現在了六耳喪屍的身上,六耳喪屍頓時一驚,渾身一縮猛然力把李純原尚未成形的冰塊撐破,再次跳了起來。

    “好!”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齊聲叫好,他們都看了出來,李純原的寒冰異能看似以手而,剛才那一下已經完全突破了手的限制,寒冰異能沒有手的指引也凍住了已經跳到其他方向的六耳喪屍。

    六耳喪屍這次跳起,度就慢了許多,李純原也看得清楚,身上帶著細微冰渣的六耳喪屍如同普通動物一樣跳了起來,完全不是那種如同疾風一樣的度。

    這當然是一個機會,李純原毫不猶豫地一揮手,僅剩下的寒冰異能全力出,深青色的冰塊瞬間包住了六耳喪屍的身體,讓它在空中直接變成一個冰塊,再也不能那般來去如風。

    “李瓜娃!”白姓老者見此,也知道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六耳喪屍就會加倍提防李純原的寒冰能力,那就再也不能這樣出乎意料的得手了。

    不同他喊,李興武也已經行動了,他將大槍在地上猛然一拍整個人帶著長槍高高躍起三四米之高,完全乎了人類的想像力,更是那些專業運動員也不可想像的。

    圓轉如意的內勁霎那間灌滿了整個鐵槍,身體和長槍化為一體,借著下落的威勢,槍尖對著半空中還在滑落的六耳喪屍傾盡全力地刺了過去。

    六耳喪屍身體大張,深青色冰塊居然隱隱出現了裂紋,很明顯,再有一下它就能完全脫困而出。但是它卻是沒有這種機會了,已經突破至抱丹境界的李興武的長槍已經帶著內勁,帶著他的力量和下落的力量,一起重重地刺穿了那深青色的冰塊,然後刺穿了六耳喪屍的身體,把它穿在了長槍之上。

    “成了!”李純原心內一喜,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更是直接叫了出來,一個個雞動地看著被穿在長槍之上的六耳喪屍。

    李興武舉著長槍大踏步走了過來,朗聲笑道:“這麼看來也沒什麼?什麼鳥命運,還不是跟算命的差不多的東西?”六耳喪屍在他槍桿之上苦苦掙扎起來,不多時就把身上的深青色冰塊給弄碎,但是對於穿透它身體的這杆長槍卻是沒什麼辦法。

    李興武見此,長槍一收到了眼前,一腳踢到了六耳喪屍的脖頸之處,六耳喪屍頓時身體一軟,再也不能掙扎,只剩下頭顱還能動彈。白姓老者笑道:“你倒是越厲害了,剛才這一腳看似隨意而,不帶半點煙火氣,誰又看得出來你這是灌注了龐大的內勁?所謂抱丹強者圓轉如意就是這樣了?”

    李興武得意地笑笑:“等我過上一段時間換血伐髓,到時候還要比我現在強上數倍,就是我一個人,也不會再讓六耳逃脫了。”話剛說完,他臉色一變,腳步狠狠地踩在了腳下的泥土之上,一股內勁猝然出:“偷襲我第三次了,真是不知死活!”

    土地被李興武這一腳踩出了一個大坑,裏面並沒有任何東西。李興武有些訝然:“這東西跑得到快,只是沒有了六耳喪屍,這喪屍狂潮也該沒有那麼危險了。”能在李興武腳下逃得性命的,自然是就是土行者喪屍。

    六耳喪屍張開了嘴:“嗷——”一聲尚未叫完,就被白姓老者上前一下擊在了喉嚨處,再也不能聲。李興武笑道:“要是嫌它呱噪直接殺了就是,還這樣做什麼?”

    白姓老者笑了笑:“你忘了所謂命運,還有那個未來的啟示嗎?”

    李興武一聽,頓時把頭轉向了李純原,懷疑地說道:“你小子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六耳喪屍現在就在我們手中,我們想殺就殺,還有什麼命運的說法嗎?”

    李純原並不驚慌,他也沒有想到六耳喪屍真的可以抓住,當趙連潛劉濤相繼死去的時候他也認為自己等人可以算是“逆天而行”,只怕要全軍覆沒,但是到最後,李純原抓住了機會,李興武也抓住了機會,他們真的抓住了六耳喪屍,李純原反而有些詫異了,這種情況是他沒有想到的。

    難道是這世界真的如同張樂天所說,有一個網狀時空,當你一開口說出命運,命運就已經再次偏轉,因此沒有人可以把握自己的命運?

    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老張吳岩等人都到了他身邊,李菲菲劉浪和羅援朝等人也趕了過來,一個個見到六耳喪屍被抓住,也都喜笑開顏,這不就說明自己等人已經勝利了嗎?

    李純原看向了李菲菲:“她預言六耳喪屍不會死,為什麼預言會失敗?還有,為什麼我們可以這麼輕易的抓住六耳喪屍,你們都比我們的實力強勁許多,還是一直沒有做到?”

    李菲菲撅起了嘴:“我不知道,她現在也累的出不來了,也沒辦法解釋。不過,六耳喪屍這不還是沒死嗎?”

    “沒死?”眾人的目光投向了被長槍穿過,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頭顱可以動作的六耳喪屍,實在想不懂這六耳喪屍還有什麼活路?

    “沒死?我這就讓它死!”李興武獰笑一聲,抬起了腿,把長槍收到了眼前就要一腳踩死這個六耳喪屍。李純原腦中念頭一閃,想起了一種可能,大聲喝道:“且慢!”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5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希望和果實
    “且慢!”李純原喊過之後,現那姓常的老人也是如此喊道。

    李興武收住了自己的腳:“嗯?還有什麼話說?”

    李純原不說話,把目光投向了姓常的老人,看他有什麼話說。姓常的老人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既然那未來的啟示告訴我們六耳喪屍不會死,那麼我們就不讓它死好了。”

    李興武一皺眉:“常老前輩,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要縱虎歸山?”

    姓常的老人擺手,微微一笑:“不,喪屍一向是生命力頑強,我們斬去六耳喪屍的手腳,將它束縛起來,這樣既是全了未來和命運的預言,又是救了我們自己,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興武聽得不耐煩,感覺有些囉嗦:“什麼命運未來的,要我說直接殺了就一了百了,我們能捉住這畜生,難道是因為上天保佑嗎?還不全是我們自己用命博來的?劉濤兄弟和趙連潛老前輩的性命就擺在那裏,哪里是什麼命運可以概括的?”

    “李瓜娃!”白姓老者厲喝了一聲,李興武對他感情深些,因此也就不再爭辯,只是有些悻悻,終究還是打消了殺意。

    姓常的老人似笑非笑地轉回頭來看著李純原:“你又是因為什麼要喊住李興武動手?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嗎?”

    李純原點點頭,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向著被李興武刺穿的六耳喪屍走去。深青色的長刀上淡淡地光華流轉,李純原握著長刀,靜靜地看著已經沒有什麼活路的六耳喪屍。身上如同人類一般,面龐如同狐狸,兩個眼睛血紅,顯得分外的可怕。再仔細一看,這六耳喪屍的背後居然還長著一根細細的尾巴。

    “動手。”白姓老者在一旁催促道。

    李純原面色不動,手臂上恢復了一些寒冰異能全部用上,長刀揮動,一下子砍下了那六耳喪屍的一直如同獸掌一樣的手臂。六耳喪屍頭顱動彈了兩下,望著李純原的目光更加陰毒。

    李純原手上動作不停,毫不遲疑地把六耳喪屍的四肢全部削去,這一下大家才放心下來。李興武興沖沖地說道:“你們說我現在要殺這畜生,還會有什麼亂七八糟未來的說法嗎?這下總跑不了了?”

    白姓老者上前拉住他:“不許胡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你搞錯了,我們可就不好了。”李興武只好作罷。

    白姓老者又道:“其實我原來已經想到一些和那個未來的啟示有關的事情了,現在事情大為緩和,我們一舉將六耳抓獲,以後再也沒有這憂慮,我也正好來說說我自己想的一些事情。”

    “願聞其詳。”羅援朝微笑著說道,外面的喪屍狂潮失去了六耳喪屍的指揮之後不再那麼瘋狂,圍牆附近也幾乎沒有了那種壓力,他的臉色又恢復了往日裏那種自信。

    李純原等人也都向白姓老者看去,白姓老者笑道:“所謂六耳喪屍不會死,我原來還以為是六耳喪屍不會上我們的當的意思,沒料到,到最後這個問題的主動權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中。上市開始攻城還不到一天,我們已經抓獲了六耳喪屍,這是一種天大的幸運,當然也是因果報應,一飲一啄,皆有前緣。”

    “老爺爺,你要講佛經嗎?”李菲菲好奇地問道。

    眾人一愣都笑了起來,白姓老者乾咳一聲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了這次的主題:“六耳喪屍不會死,命運就在泥土之後,其實我們已經將這兩件事情經歷過了。六耳喪屍我們抓住了,並且在喪屍狂潮結束之前都不會殺它,這樣就算是六耳喪屍不會死了。另外那個命運就在泥土之後,我們岌岌可危的命運不正是在鑽地喪屍出現,翻起泥土之後生了改變了嗎?”

    眾人紛紛恍然,都到原來如此。李純原打量了一眼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這兩個老傢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漏,一把年紀了,智慧也是不容小覷。

    “未來的啟示已經過了,這是不是就是說我們已經完全安全了?我們的命運也就逆轉了?”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又有一個人回答了他,“當然是了!我們安全了!”

    眾人都輕鬆了不少,李菲菲甚至抓著李純原的手歡呼了起來。

    “且慢,我們還沒有安全。”李純原突然插話打斷了興奮的眾人。

    這句話似乎是給所有人都潑了一盆涼水,羅援朝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地問道:“李純原,你為什麼這麼說?”

    李純原指了指牆外:“外面有多少喪屍?沒有了六耳喪屍,他們就會乖乖回去?而我們能夠用的存活的糧食還有多久?很明顯我們要活下去必須要清剿了他們,掃清取糧食的出路。這並不容易,即便是沒有六耳喪屍指揮,這也並不容易。”

    羅援朝哈哈笑了起來:“是的,這不容易,這很不容易,但是這是值得的!”

    李純原訝然:羅援朝這是怎麼了?什麼是值得的?他又什麼時候這麼有信心了?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聞言之後也是慢慢點頭,臉上都有了一些興奮之色:“沒錯,這是值得的。如果是為了那樣,現在這樣也是值得的。”

    “什麼意思?”李純原身邊的李菲菲對劉浪問道。

    劉浪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大概就是消滅了這些喪屍之後,軍區就可以返回省城了,因為六耳喪屍幾乎是把省城的所有喪屍都帶了出來,現在等待軍區人們的是一座空空的城市。”

    李純原這才明白,自己是想的慢了一些。的確,羅援朝應該興奮,因為雖然眼前有很難對付的喪屍大軍,但是同樣的,也有豐碩的果實在等著他去摘取。光復整個省城,然後重新構建一個軍區,那時候將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沒有了六耳喪屍指揮的喪屍狂潮,就像是沒有了腦袋的猛獸,再兇猛也無法傷人,與光復整個省城想必,這實在是太值得了!

    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也該興奮,他們本來陪著李興武等人進入省城就是各有各的目的,現在省城沒有了喪屍,他們的目地也就能夠輕易達成了,自然也是高興。不過高興之後,兩人的臉上卻是齊齊地出現了忐忑不安的神情,似乎是喜悅,又似乎是期待,更多的是一種不安。

    他們大概擔心的是什麼人?不過這時候,省城還會有生存的人?這兩個老人想來也是因為這樣才忐忑不安的。

    “唉!可惜了劉濤兄弟和趙連潛前輩。”李興武槍上帶著六耳喪屍的身體,他也不顧上面血糊淋漓的只是自己感傷。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聞言也是神情嚴肅了起來,對於這兩個昔日的同伴,他們也是感覺惋惜。

    李純原淡淡地哼了一聲,有些不爽這歡喜快樂的氣氛,轉身對羅援朝道:“剩下的總不用我們出手了?我能否回去休息了?我感覺自己異能用完了。”

    你的異能也會用完?1羅援朝懷疑地看了一眼李純原:“你就別回去了,我正打算將所有軍區居民都動員起來殺喪屍,你還是免不了這一遭。”

    “動員軍區所有居民?”李純原尋思了一下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感覺到了一些不妥的地方:普通異能者殺喪屍都頗為費力,軍區普通居民什麼時候有戰鬥力殺喪屍了?羅援朝這是要做什麼?

    羅援朝微笑著點了點頭,李純原不知道他葫蘆裏買的是什麼藥,也只好皺著眉頭點頭應是。

    羅援朝表情嚴肅起來,揮手叫來一隊士兵:“分別去通知各區負責人到前沿指揮部來開會,告訴他們,最主要的指揮喪屍已經被抓住了,外面的喪屍已經不足為慮,不僅不足為慮,我們還將會有機會回到省城,回我們自己的家裏去!”

    說到最後一句話,羅援朝有些雞動了,但是那一隊士兵卻比他更加雞動,一個個目瞪口呆,然後當場就跳了起來:“萬歲!”“羅將軍萬歲!”“回家萬歲!”

    羅援朝微微皺眉:“鬧什麼鬧?快去!”這一對士兵才勉強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個個咧著大嘴去了,消息迅傳了開了,所有的士兵臉上都有了信心和笑容。

    李純原再次看向被穿在長槍上只剩下一口氣的六耳喪屍,它的模樣很是淒慘,看著李純原的目光裏依舊滿是怨毒。李純原有些感慨:數十萬甚至百萬的喪屍完全系於一身,這六耳喪屍的確是配的上一個喪屍中的王者的稱呼了。只是當這個王者被仇恨沖昏了眼睛,一心只想著復仇,就這樣釀成了悲劇,毀掉了所有局勢。霎那間形式調轉,軍區眾人從絕望變成了充滿希望,這六耳喪屍的確可悲。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6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心
    “既然此處最大的威脅也已經去除,幾位跟我去指揮部一敘如何?”羅援朝一伸手,對著李純原等人說道。

    李純原看了看那半截牆,又想到那不知何處的去的土行者喪屍,有些不放心:“我們要是去了,這地方只怕有變異喪屍。雖然說沒有了六耳喪屍指揮,但是這喪屍群裏還是有許多普通士兵難以抵擋的變異喪屍的。”

    “你們如果有事情商量,儘管去就可以。這地方我們三個,暫時還翻不了天。”李興武沉聲說道。羅援朝微微驚異:“怎麼,三位不去聽聽以後諸多事情的安排嗎?”

    白姓老者苦笑一聲,蹲下了身去:“趙老弟和劉兄弟的屍骨我們總要親自收拾,那些狗屁倒灶的齷齪事情我們是不會參與了。”

    羅援朝沉重地點點頭:“三位請節哀,那些俗事就不再請三位參與了。”

    李興武三人沒有回應,李興武也將穿著六耳喪屍的長槍插在地面之上,蹲下身去幫著白姓老者收斂劉濤的屍骨,姓常的老人也默默地蹲了下去幫忙。

    羅援朝怔了一下,轉身對李純原道:“走,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樂天,這一次我們要好好對付他們了。”

    李純原一愣,感覺這羅援朝這種理所當然把自己當作他的手下的口氣很是滑稽,但是也沒反駁,只是心內暗暗思考羅援朝要對付的他們是誰。

    六耳喪屍一死,羅援朝頓時感覺到喪屍對他已經沒有了原來那種威懾力,他的目光又放回了軍區內部。這一次他說的他們,也不知道是辜銘宏蘇盼等人還是丁洋等人,又或者兩者皆有之。外患未去,內亂又起,李純原無意去想更高深的問題,只是慢慢思考自己可能會從這裏面獲得多少東西。

    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次,羅援朝在對付另外的勢力的同時肯定會把李純原捆得更緊,要李純原為他真正效力。只是大家都有一手如意算盤,李純原也不會輕易就放棄當初的打算。

    李純原帶著老張吳岩劉浪和李菲菲跟著羅援朝去了那個什麼前沿指揮部,走到路上,時不時有士兵對著羅援朝欲言又止,最後問上一句話,內容也是相差無幾:“將軍,聽說我們贏了?還能回省城去?”

    羅援朝也不否認:“算是。”那些士兵頓時一個個挺胸抬背,笑的嘴都要裂開了,敬一個禮後,大踏步帶著昂揚的精神離去。

    “你看到了嗎?”羅援朝突然問道。

    李純原不知道他問的什麼:“什麼?”

    羅援朝並沒有回頭,昂邁步進了指揮部,口中的話卻是不停:“人心。”

    “人心?”李純原感覺到有些嘲諷,你羅援朝或許別的還能說說手段高,就你為自己孫子擦屁股滅人滿門的事情,你也好意思和我談人心?

    羅援朝不會讀心術,否則肯定把李純原給當場擊斃,他以為李純原宅男疑惑,便又加了一句解釋道:“這就是人心,軍區一直處在危險之中,現在是人心思定,所以我們要順民意而為,順天意而為。”

    李純原並不作聲,隨著他進了指揮部裏面,吳岩老張等人還是被攔在了外面,李菲菲倒是被放了進來。李菲菲進屋之後就偎到了李純原的身邊,羅援朝笑眯眯地看了看他們,抓過小凳子自己先坐下升起了火:“你們也坐。”

    李純原並沒有坐下,而是在這個小屋內開始慢慢踱步。他現在異能正在慢慢恢復,身體很疲勞,坐下很容易露出疲勞的神態,所以乾脆就不坐了。李菲菲跟著他一刻不停的亂轉,李純原想起這個女孩在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那一聲真情實意的大叫,便心中多了幾分親昵感。

    伸手按住了李菲菲的秀,李純原這才現自己原來並不比李菲菲高出多少,李菲菲居然到他的胸口了,李純原要按她的頭居然還要抬手,一抬手便宛如情侶的嬉鬧一樣。

    李菲菲傻乎乎地微微張開嘴看向了李純原:“啊?”看著這美麗的臉上露出的這種傻裏傻氣的模樣,李純原心中也樂了,對著她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

    “咦?李純原你笑啦?你笑得真好看,再給我笑一個嘛。”李菲菲鬧騰了起來,李純原無奈,抬手彈了彈她的如同瓊欲一樣的鼻子:“別鬧了。”

    “哦。”李菲菲收住了嘴,眼裏的神色分明有些委屈。李純原啞然一笑:這女孩兒在對自己撒嬌呢。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李菲菲的頭,李菲菲愜意地眯上了眼睛,就像是被撫摸了皮毛的貓咪一樣,懶洋洋地依偎住了李純原。李純原低頭看去,果然是一隻可人的貓咪,只是眼角的美人痣甚是少見。

    “嘖嘖,好一對神仙眷侶,兩位可以去拍一部電視劇去了。”張樂天歪著頭看著兩人笑著說道,他明顯也知道了六耳喪屍已經被捉住的資訊,因此才有了說笑的心情。

    “什麼電視劇?”李菲菲聽他說的好聽,臉上笑容都放不下了,一邊偷眼去看李純原的反應,一邊對張樂天問道。

    “那就是金先生筆下的《神雕俠侶》,只可惜楊過的臉長得和小龍女一樣面癱了。”張樂天笑著說道,羅援朝升起了火,聞言也笑了起來:“的確很像!”

    李純原見他們兩人把自己當作了笑料,卻也表情不變,對著張樂天道:“你演那只雕嗎?”

    “噗!”羅援朝忍不住笑了起來,張樂天也跟著苦笑了起來,“這老段子倒是都知道,怎麼就成了我演那只雕了?”

    “因為你比較••••••”李純原沒說完,張樂天連連擺手:“得得得,我說不過你,拜託了您哪,口下積德。”

    說笑完畢,張樂天認真了起來:“李純原,說起來這小姑娘的預言不是六耳喪屍不會死嗎?怎麼現在就讓我們這麼輕易的抓住了六耳喪屍?”

    李純原皺眉道:“輕易?我這個和它有仇的人特意當yòu餌,犧牲了劉濤趙連潛這兩位武功高手才勉強得手,這怎麼說也不能輕易?”

    張樂天大吃一驚:“什麼?常白李趙劉一戰居然死了兩個?”

    “沒錯。”李純原重重點了一下頭:“常白李趙劉死了兩個,當然有六耳喪屍狡詐無比,動鑽地喪屍突襲的原因,但是說到底,終究還是死在了六耳喪屍手裏。”

    張樂天悵然若失:“我看他們五人嘯傲省城,多次毫無傷,還以為他們將會這麼無敵下去,不料居然會有這種結果。”感傷一下,張樂天又問道,“那麼預言的事情你怎麼說,難不成你或者這個小姑娘撒了謊?”

    “我們沒有撒謊,六耳喪屍並沒有死,只是被我斬去了四肢,插在李興武槍上無法動彈了而已。”李純原平靜的說道。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7
第一百六十八章 給誰
    “真殘忍!你還有點人性嗎?”張樂天尚未答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李純原不耐煩地說道:“要聽就聽,不要在外面豎耳朵。”

    “呸!你才是狗呢!你這個屠夫!”蘇盼穿著自己那有些破舊的警服走了進來,先就給了李純原一個厭惡的眼神,然後才看向了羅援朝:“羅將軍,你派的那士兵說的是真的嗎?我們不僅沒有了被完全消滅的危險,反而可以擊退這些喪屍之後返回省城?”

    羅援朝這話已經說過不少遍了,但是還得再說一遍:“對,我們已經抓獲了動喪屍狂潮的那只喪屍,只要沒有了它的指揮,外面的喪屍就不再那麼可怕,也不再專門攻擊對他們來說毫無好處可言的軍區圍牆,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得救了。並且這些喪屍來自于省城,我們清理乾淨這些喪屍之後,就會有一個沒有喪屍的乾淨的省城等著我們。”

    蘇盼聞言,身體一顫,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僥倖逃生,還能回去,這無疑是極好的事情,但是想到那些熟悉的人,又不由悲從心來。

    “我早就說嘛,這喪屍雖然多,但也翻不了天。這不,沒用三天,僅僅一天就拿下了。”蘇盼背後有兩個體形富態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滿臉輕鬆地說著俏皮話兒,倒是一點也不害怕的模樣。

    眼見這樣有些亂糟糟的,張樂天也知道此時不再是說話的時候,便對李純原打了個眼色,不料一眼望去,李純原靠著土牆已經愜意地閉上了眼,完全不理會其他事情,如果不是手掌輕輕地撥弄著胸前李菲菲的長,張樂天還以為他睡著了。

    以為他會多說話的我才是傻瓜!張樂天自嘲地一笑,看向了火堆旁邊的羅援朝,只見羅援朝的表情淹沒在明明暗暗的火光之中,瞧不出半點異常。張樂天走了過去,站到了羅援朝的身邊,輕聲道:“將軍。”

    羅援朝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無妨,讓他們跳,跳過之後再碾死他們。”

    張樂天點頭,知道了羅援朝今天要動手,便不動聲色地向著門口走去,繞過高談闊論的兩個中年男子一掀門簾走了出去。

    不多時,張樂天回來的時候,辜銘宏,丁洋等人也都到了,辜銘宏和另外兩人一起,丁洋帶著王陽,都站到了羅援朝的面前。張樂天站到羅援朝的身後,羅援朝慢慢地烤著火,一點讓幾人坐下的意思也沒有。

    眾人互相交換了各自所知道的情報,終於確定這次生死存亡的危機是過去了,一個個也都暢所欲言,大聲談笑起來。羅援朝並不插話,有人問話就說,沒人說話就靜靜地烤火。

    又過了約有一刻鐘,丁洋上前道:“羅將軍,你找我們這些人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嗎?怎麼現在還不開始?”

    羅援朝抬眼看看他,又看看靠著土牆閉目養神的李純原,微笑道:“西區的人不是還沒到嗎?”

    西區的人不就是你們軍隊自己?丁洋很想這麼反問一句,但是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他只好靜下了,慢慢地等著西區的主事人左立業的到來。

    這下氣氛壓抑了起來,說話談笑聲都小了很多,辜銘宏悄聲對蘇盼問道:“蘇警官,你對南區的情況掌握多少了?”

    蘇盼訝然:“我一直都很瞭解南區的情況啊。”

    “不是,我是說群眾運動的事情,你有眉目了嗎?”辜銘宏沉聲說道。

    蘇盼赧然低下了頭:“對不起,辜先生,我沒來得及動群眾呢。”

    辜銘宏心內無奈:就知道這樣的女人做不成什麼事情!態度就有些冷了下來:“蘇警官,不是我說你,你心內真有民主,真有自由,真有為人民謀利益嗎?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來組織群眾運動來達到我們的政治目的?我們的自由革命是從下到上的,是要徹底的,你這樣拉拉扯扯,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成功?”

    蘇盼頓時感到十分委屈:“可是,辜先生,他們說對民主沒什麼興趣,他們只要饅頭吃。”

    “那就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說想要民主參加運動,你就給他們饅頭吃不就行了?”辜銘宏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如自己在直播間裏面的風采。

    蘇盼目瞪口呆:“可是辜先生,我並沒有饅頭啊。”

    “饅頭嘛,以後總會有的,先說了再說別的總不會有錯,為了自由民主,這些細枝末節總是可以原諒的。”辜銘宏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盼微微張開了嘴,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出來了,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辜先生,我想要的革命,不是這樣的啊!

    “喂喂,李純原,我看見辜銘宏了耶!上一次我都沒注意,沒想到辜銘宏居然也在這裏,你說我要不要一會兒找他簽個名去?簽哪兒好呢?”李純原感覺到身邊的李菲菲動了起來,抓著自己的手臂說道。

    李純原鬆開了手,淡淡地說道:“隨你。”

    李菲菲眼睛一轉,笑嘻嘻地說道:“你吃醋啦?李純原?”

    李純原輕輕地睜開眼,對著李菲菲道:“我還沒有無聊到那種地步。”

    李菲菲看著李純原的臉,突然感覺到了一些陌生,心裏就忍不住地心悸心慌心疼起來,伸手抓住了李純原的手,李菲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嘴巴一扁,眼淚撲簌簌地順著臉龐砸向了地面。

    “李純原,你會為了我吃醋嗎?”李菲菲悄聲問道。

    李純原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李菲菲抓著李純原的手臂惡狠狠地帶著鹹鹹的淚水咬了下去,李純原睜開眼睛,輕輕為她拂去臉龐的眼淚:“為什麼哭了?”

    “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快點告訴我,你會為了我吃醋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臉認真地問道,李純原微微笑了笑,伸手在她臉上一抹:“像是大花貓一樣。”

    李菲菲“噗嗤”一聲,也帶著眼淚笑了,頓時忘記了自己那些問題,沒心沒肺地又靠著李純原依偎起來。

    門口一動,左立業走了進來,似乎是有些冷,他身上也披了一個軍大衣,把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將軍,對不起,我來晚了。”左立業進門就對坐在火堆邊上的羅援朝道歉。

    “堵車了?”羅援朝慢慢地說道。

    這個笑話很冷,但是左立業臉上並沒有笑意,而是邁步走了過去:“將軍••••••”

    羅援朝擺了擺手,也站起了身體。一個個在屋內眾人身上掃視起來,每看一個就念出他的名字:“丁洋,王陽,辜銘宏,張太宇,蘇盼••••••”

    眾人莫名其妙,但也沒有人打斷他。

    “當然還有張樂天,左立業,李純原,李菲菲還有我羅援朝。”羅援朝微笑著地說道,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李純原也睜開了眼睛,搞不懂羅援朝又要做什麼。

    “其實我們先要談的一件事,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我很老了,隨時都可能患上感冒什麼的撒手西去,而軍區的事情我不能輕易放棄,所以我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大家見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將軍區的大權交給誰的問題。”

    眾人一陣轟動,誰也沒想到羅援朝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選擇。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左立業,左立業嘴角也帶上了一抹笑容,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左立業,因為羅援朝專門為了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之多,他當然就是正主。

    張樂天感覺到嘴裏有些苦:將軍,你居然要當眾這樣把大權交給他,難道這是要警告自己不要撒潑以後乖乖聽從左立業的命令嗎?苦澀的一笑,看向了牆角,李純原也正在看著他,張樂天突然有種錯覺,似乎,李純原是在用眼神示意祝賀自己?

    祝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將軍專門讓左立業守住西區,不就是打算要把基業交給他嗎?

    羅援朝笑著轉了轉頭:“其實很多時候名字也是很有意思,就比如說叫樂天的未必不心狠手辣。”張樂天笑了:“將軍這時候就不要損我了?”

    “還比如說叫立業的就未必能夠立業。”左立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起來,張樂天的眼睛則是亮了。

    “所以我決定把軍區的大權交給張樂天!”羅援朝大聲宣佈道。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7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助紂為虐
    “什麼?!”張樂天,左立業和軍區眾人齊聲驚叫了起來。即使是羅援朝前兩句話給了他們心理準備,但是當羅援朝真正做出這個決定之時,所有人仍舊感到了震驚。

    放棄一直陪在身邊的左立業,也不顧張樂天對於軍區還是兩眼一抹黑,羅援朝居然真的做出了這樣讓人意料不到的決定,這讓眾人根本預料不到。

    李純原雖然隱隱覺察到了羅援朝的心意,但是此時此刻也不免為羅援朝這種決絕的決斷力感到一絲震動,這個老人,在心性智慧方面實在是比任何李純原見過的人都要強大優秀的多。

    李純原敢肯定,羅援朝必然沒有現過左立業是羅木的人這一事實,否則他們之間絕不會像是自己看到的那樣都有些隱瞞了各自知道的情報。但是左立業的表現,以及他本能的預感已經讓羅援朝這個老人快地順著形勢做出了新的選擇。

    張樂天雞動地聲音都壓不住了:“將軍,我••••••”

    羅援朝臉上表情卻是沉穩如鐵,絲毫不變,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掃過了面前的所有人,然後直愣愣地盯住了臉色蒼白的左立業,沉聲問道:“大家都沒有意見?”

    眾人面面相覷,都感覺到了羅援朝這話的來意不善。細一思量,丁洋,辜銘宏兩人都變了臉色:若是自己這時候默認了,豈不就是承認了羅援朝以及他指定的繼承人的最高地位,以後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李純原眉頭一皺,也是想到了:如果眾人不說話,也就是說,都要承認自己在羅援朝和張樂天之下了。羅援朝這一手又是一招厲害的招式,潛移默化之間,已經建立了如同君臣之間的關係,命令眾人前來,是不是也有種古代君王立太子的意味?

    這其中也包括了我嗎?也把我當成了要馴服的羔羊?李純原冷冷一笑,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妥。

    羅援朝這時候當然是好處便利皆有,又能剷除不順眼的敵人,但若是真的這樣積威下去,就如同曾經學過的階段社會分類法一樣,這個軍區將會倒退回君主時代都有可能。羅援朝不會做皇帝,張樂天未必會做皇帝,但是他們的下一任呢?

    生產力毀滅倒退,人類又要從頭開始工作,這時候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生,李純原的這種想法並非是胡思亂想,而是對於整個軍區未來的一種思考。不過現在,他的思考過於前了。

    “將軍!”“羅將軍。”“羅將軍。”三道聲音不約而同的同時響起,李純原也顧不得思考自己那有些杞人憂天的問題,抬頭看向了敢於當面拔羅援朝虎須的三人。

    聲的三人是左立業,丁洋和辜銘宏。三人對視一眼,左立業再次開口說話了:“將軍,我難道不行嗎?”

    “你不行。”羅援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

    左立業面色蒼白,變得陰沉起來:“將軍,我不服。我什麼張樂天可以我卻不行?要論治理軍區這些事情,要論瞭解軍區,就是您也不如我,為什麼我不行?”

    羅援朝歎了一口氣,又坐在了火堆面前,似乎是不勝寒冷。稍微一頓,他用有些緬懷的語氣說起了不相干的話:“小左,你很像我熟悉的一個人。”

    眾人不懂,左立業也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很聰明,非常聰明,小小年紀就知道如何去做來達到自己的目標。我很高興,我那時候心裏很高興,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似乎洗去了身上所有的疲勞和不利。”羅援朝說這些話的時候,生硬的臉上帶了一絲柔和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李純原若有所思:小小年紀?十多年前?羅援朝莫非是說的他的孫子羅木羅十八?要這麼說的話,到時什麼都配得上,再加上羅援朝那種溫和的表情,十有**便跑不了了。

    “您說的是少爺嗎?”左立業也是若有所悟。

    羅援朝沒有回答,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過了五六年,我又去見他,他更加聰明了,原來那些小事情的破綻也經常被他遮掩的天衣無縫。但是我有些失望。這孩子以騙過其他人為傲,這不是好事,而且他心浮氣躁了,甚至我都不理解他小小年紀為什麼有了那種陰沉的目光。”

    “這大概就是傷仲永,我這麼想著,但是心裏未嘗沒有希望,希望這孩子能夠變得更加大氣,不再專注於那些陰謀詭計,而是專注於堂堂正正的大局戰略。”羅援朝的聲音低了下來,顯然帶有頗多傷感。這個老人的確比所有人都要大氣,即使是這樣的軟弱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對著眾人公開。

    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明白了羅援朝的意思:左立業原來很聰明,只是現在不堂堂正正愛耍陰謀詭計,羅援朝認為這是走了邪路,所以才不把軍區的權力交給他。

    左立業臉皮漲得通紅,顯然有些憤怒:“將軍,這就是你不把軍區交給我的原因?”

    羅援朝沉默地點了點頭,將手掌放在了火前烤了一下:“小左,你的私心太重,做事情毫無顧忌,羅木的第一次事件之後的縱容也是你開的頭,更是你趁著那時候我軟弱的時候為了討好我••••••這是我的錯,也是你的錯,所以你最終也沒能討好我,你也不可能再成為軍區的領導者。”

    “討好你?”左立業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愕,隨即笑了起來,“你居然認為我是在討好你?”

    羅援朝皺起了眉頭,覺察到了左立業的語氣有些不對:“怎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左立業要討好的不是羅援朝,而是羅木!李純原心內飛閃過了這個想法,心內對左立業的惡感大升,這人不聲不響,居然還在羅木的事情中扮演著一個助紂為虐的形象,實在是該死。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8
第一百七十章 底氣
    丁洋,辜銘宏等人都來了精神,左立業和羅援朝這兩個人要鬥起來了?這樣他們豈不是就有利可圖了?但是又一想軍區外面尚且圍著大批喪屍,如果這兩人火拼,自己安全也可能成問題,心裏也不免有些擔憂。

    羅援朝的那一句話刻意加重了語氣,帶著自己特有的威嚴,除非左立業真的要和他誓不兩立,否則絕不敢再次當面頂撞回來。

    “將軍,我還是覺得你的選擇是錯的,我不服。”左立業語氣緩和了許多,但是表情卻是不那麼蒼白了,甚至帶了一種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是有些興奮。

    羅援朝定定地看著他:“小左,你是聰明人,我不想逼你,你也不要逼我,好嗎?”

    兩人交涉,誰也沒有想到羅援朝居然會說出這樣一點也不強硬,反而氣勢全無的話來。但是同樣的,這間屋子裏即便是最傻乎乎的李菲菲也察覺到了這句話下面隱藏著的巨大的殺機。

    羅援朝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左立業如果再不接受羅援朝的安排,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羅援朝無情的鎮壓。

    左立業微微一笑,臉上有些奇怪的神色:“你相信嗎?我居然差不多預料到了這一點,死老頭子。”

    “左立業,你敢對將軍無禮?!”張樂天聽見左立業居然敢這麼說,頓時暴怒了起來,挺身就要伸手去抓左立業的袖口。李純原也是皺緊了眉頭,心內有些好奇:左立業說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那麼他會怎樣應對這次事件?還有,對著羅援朝叫死老頭子,羅木會原諒他嗎?

    “樂天,你回來。”羅援朝的聲音平淡而有力,叫住了從自己身邊撲出去的張樂天。張樂天猶豫一下,轉身回來站到了他身邊。羅援朝平靜地說道:“小左,你的這個稱呼我很熟悉呐。能和我說說嗎?你是怎樣預料到這一點的?又是準備了什麼底牌才敢於站到這裏叫我死老頭子?你的底氣,不妨一一都展示給我,也讓我證明一下自己的眼光。”

    “我的底氣?”左立業怪異地咧嘴一笑,伸手解開了胸前的軍大衣的扣子,大聲狂笑道,“看!我的底氣就是這個,你們來!”

    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左立業腰間居然纏著一個粗制的炸藥包!李純原心內一緊,這才明白一向是普通軍官打扮的左立業今天為什麼特地穿上了軍大衣來,原來居然是早有打算!

    羅援朝也是訝然,微微搖了搖頭:“愚蠢!你這樣又能得到什麼?和我們一起去死有什麼意義?你不是這樣不珍惜生命的人,你比我都要怕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還有••••••”

    “還有,我既然看破了你的計畫,為什麼沒有採取更加有效的措施?”左立業挺著炸藥包,絲毫沒有去拿火把的意思,反而怪笑著和羅援朝說起話來。

    羅援朝沉沉地點頭:“這一點,我的確不懂,你既然搶佔了先機,為什麼不乾脆取得更大的優勢?”

    “優勢?即使我死了,你們也都死了,優勢還是在我這裏!”左立業笑著大聲說道,“死老頭子,這一句話你只怕到死都不會理解!”

    “這傢伙瘋了?他死了優勢還在他那裏?比在黃泉路上誰跑得快嗎?”眾人看著這個近乎瘋狂的左立業,一個個心內都有了些荒謬的感覺,毫無疑問,左立業瘋了,而他們居然要為一個瘋子陪葬,這簡直是讓人感覺到荒唐和可笑的死法。

    “到死都不會理解?”羅援朝喃喃說道,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難道說現在和我說話的並不是你本人?小左,你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能力?”

    李純原一挑眉,也察覺到了不對,左立業這時候說的不是什麼要為羅木盡忠的話,而是說的“我死了,優勢還是在我這裏。”這句話很難理解,但是羅援朝一提示,李純原瞬間就有些明白了,這是左立業的能力,或者說左立業的異能,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這個左立業不是他的真身,那麼他又是誰?

    丁洋也反應了過來,聲音有些隱隱地顫:“是異能!這是什麼異能?難怪他可以肆無忌憚,原來只有他不用真的死!”

    “且慢。”左立業對著張樂天擺了擺手。張樂天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握住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死死地盯著左立業:“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知道你是軍中槍法第三,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嗎?比起你來,我可是軍中槍法第二,你認為你比我的手還快嗎?”左立業笑眯眯地掏出了一支手槍,不緊不慢地玩了個花樣,歪著頭看著羅援朝道:“死老頭子,你現在後悔了嗎?只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羅援朝不喜也不怒,似乎是被整件事情震驚的沒有了任何表情:“小左,你的手慢了,真的慢了。”

    左立業聞言眼睛一縮:“慢了?慢了又怎麼樣?”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腰間晃了晃:“還不是一樣能夠取你們的性命?”

    “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輸了。你敢調動軍隊來對付我嗎?你做不到,因為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做不到。以後,你也做不到。因為你會是獨夫,比我還要毒的獨夫。我至少擁有真心的部下,但你卻什麼也不會有。”羅援朝並不憤怒,也不急躁,似乎危在旦夕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左立業一樣。

    “死老頭子,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永遠都不慌的模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嗎?時間拖得越久,就對我越不利,你甚至還想趁機試探我的資訊,對不對?”左立業得意的一揚自己手中的手槍,霍然又把槍口對準了自己腰間的炸藥包,厲聲大喝起來,“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來,大家一起去死!你們誰也不會知道我的秘密!”

    眾人心中一緊,腦中一片空白,這時候誰也不可能阻止左立業了,即使是舉著手槍的張樂天也無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完了,一切都完了。

    意料之中的爆炸聲並沒有傳來,反而傳來了左立業著急的聲音:“咦?誰幹的?李純原!你給我滾出來!”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塊深青色的冰塊包住了左立業的手臂,甚至連同手槍一起包了起來,左立業臉色有些緊張地轉頭對準了原本並不引人注目的李純原。李純原收回伸出的右手,上面的傷口依舊很疼,但他並沒有露出軟弱的表情。“怎麼了?左軍官?你需要一個導火索嗎?”

    左立業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是你!壞我的好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當然,我更不會放過你院子裏那個叫小鈺的小姑娘••••••”左立業臉上突然露出了極其變態的笑容,口中說出了一段他以往絕不會說出的話,讓李純原看的心中噁心不已。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到是個例外。”李純原輕輕揉著還疼痛的手掌,鬆開李菲菲,從牆角走了出來,站在了左立業的面前。“我很好奇,你這樣的人究竟是下了什麼決心才會給羅木當狗,難道說是因為你們兩個人同樣都是變態的人渣嗎?雖然這一點你的確已經合格了。”

    左立業動了動自己被凍住的右手,現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保持那個詭異的姿勢,手槍也絕不可能再取出來了。聽見李純原的話,左立業冷冷地譏笑了一聲:“你想不明白?你不是很聰明嗎?那就再使勁去想啊。”

    “什麼?小左,你是羅木的人?”聽到左立業親口承認,羅援朝吃驚地霍然站起,張樂天也吃驚地看著左立業,根本不明白左立業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投靠一個變態的二世祖。

    左立業猙獰一笑,有些說不出的得意:“死老頭子,你想不到?想不到你就繼續想!我就不多陪了!”他身影一閃,“攔下他!”有人叫了一聲,李純原也以為他要向外逃,連忙伸手前探要去抓他,不料他卻是猛然腳步一停,整個人向著羅援朝面前的火堆撲去。

    “危險!”所有人都閃過了這個念頭,羅援朝並沒有動作,張樂天豁然撲出,一腳踹中了左立業的胸口,然後向前一躍,整個人坐在了左立業的胸口,雙手按住了左立業的脖子,大聲說道:“將軍,我抓住他了!”

    羅援朝邁步走了過來,蹲下身體,伸手解開了綁在左立業身上的炸藥包扔到了一旁,然後看著被張樂天掐的半死不活的左立業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他怎麼會是羅木的人?我想不明白。”

    “將軍,我也想不明白,他們兩人不應該有什麼從屬關係。”張樂天喘著粗氣說道,他剛才這幾下也是憋著勁一鼓作氣,現在才感覺有些雞烈了。

    羅援朝想了想,從門外叫來了一個警衛:“去把老陳請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29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跑了
    警衛出去了,張樂天弄來一條繩子把手上還結著冰的左立業綁了起來,然後扔到了羅援朝的面前。眾人這才都松了一口氣,差點就被左立業這傢伙一起拖著下地獄了,由不得他們不心驚。

    羅援朝看了看眼前緊閉著眼睛和嘴巴束手待斃的左立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樂天,他說自己現在並不是自己,你說他的真身會藏到哪里去?”

    張樂天困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和羅木一夥的,那麼現在他們應該在一起?不過我還是感覺,應該是左立業操縱了羅木少爺,畢竟••••••”

    “不,這件事情其實也很有可能。”羅援朝止住了他的話,“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說的那個從小聰慧,但是熱衷於陰謀詭計的小子,就是羅木。他可能紈絝,可能變態,但他並不傻,甚至絕不下於你們幾個人。”說著他的目光掃過了左立業,張樂天和李純原三人,言下之意就是羅木也是和他們三人一樣有著極強心機的人。

    張樂天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在他心裏其實也很難接受這了一個變態,行事高調的紈絝會是深藏不漏的謀士。

    “羅將軍。”過了片刻,辜銘宏上前湊了湊身子,勉強說道。

    羅援朝歪頭掃視了他一眼,如同打量著自己獵物的虎狼:“嗯?”

    辜銘宏心中重重一跳,臉色微變,但還是在臉上堆起了笑容:“羅將軍,今天的事情尚未處理完,不知道這個左立業該如何處理?您的決定還是照舊嗎?”

    “左立業的處理還不勞你費心。至於軍區的事情,我的決定還是那樣,我會把權力慢慢交給樂天,怎麼,你有意見?”羅援朝淡淡地問道,語氣中分明有了一種不耐煩。

    辜銘宏呵呵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幾人,猛然間來了底氣:“羅將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而是我們這些人所有的意見,請您三思。”

    羅援朝笑了:“哦?你們都要反對我?”

    辜銘宏越感覺到自己遊刃有餘,膽子也大了起來:“羅將軍,我們並不是要反對你,只是要說一個你能夠接受的意見,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說。”羅援朝皺起了眉頭,看著辜銘宏這副惺惺作態的噁心勁兒,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在和一堆垃圾對話。

    “如果羅將軍您要把西區和軍隊的所有權力交給一個人,我們都無法去干涉,因為這是你們的內部事務。這一點大家都同意?”辜銘宏轉身向著蘇盼丁洋等人問道。

    蘇盼丁洋兩人也明白了辜銘宏刻意強調的西區和軍隊的意思:只把羅援朝的勢力範圍局限在這兩者,其餘的軍區地盤就由他們劃分了。明白了這一點,蘇盼丁洋兩人也都點頭應是,其餘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應是。

    羅援朝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變得和原來一樣看不出半點喜怒:“因此?”

    “因此,我們請羅將軍給我們一個安心的說法,就是這次您把西區和軍隊的權力交給了您身邊的這位張樂天張軍官。”辜銘宏笑著說道,可能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這是大家的意思,也是民意。”

    “哦?你們都不需要我們的糧食就能活下去了?還有,你們算個什麼狗屁民意?”羅援朝眉毛一豎。沉聲說道,半點也不客氣。

    辜銘宏被他這兩句話搶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但是仍舊說道:“糧食我們可以買,另外,我們都是各區的民意代表,請羅將軍不要侮辱我們,畢竟我們代表的是人民的呼聲。”

    羅援朝臉上再次不耐煩起來:“人民的呼聲?呼你個鬼啊!你一張嘴信口雌黃,我就得聽你的?這件事情••••••”

    “將軍。”沒等羅援朝說完,一個警衛進來了。羅援朝停下了口中的話,後退兩步到了火堆面前:“怎麼回事?”

    “老陳不見了,羅木少爺也不見了。”那警衛說道。

    “不可能!”羅援朝猛然間大喝一聲,大睜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警衛似乎要看他有沒有說謊。

    那警衛低下了頭,但還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老陳不見了,羅木少爺也不見了。”

    羅援朝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張樂天連忙上前扶住他:“將軍,將軍?您沒事?”

    “老陳怎麼會背叛我?怎麼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羅援朝失神地喃喃自語,似乎根本不能接受的了這個消息。

    “他們不會不見了。”一個冷靜的聲音傳到了羅援朝耳朵裏,羅援朝頓時來了精神,也恢復了平時的模樣:“這話怎麼說?”

    說話的人就是李純原,他心內隱隱有些感覺,這一團亂麻之中必定隱藏著一個秘密。到現在左立業羅木之間的具體關係也不能完全證明,左立業的真身和羅木會在一起?這一點也是個疑問。但是眼下他還是能夠看清一些事實的。

    “現在喪屍從西面省城而來,圍住的主要是西面和難免,北面有河,那就只剩下東面,但東面並沒有出路。即便是他們能夠從東面出去,可別忘了東面那個恐怖的東西。”李純原平靜地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如同常白李趙劉那樣肆無忌憚的,羅木應當不是這種人。

    “那就是東面了,羅木和老陳或許還有左立業,應該都是從東面跑了。”羅援朝肯定的說道。李純原不解,羅援朝解釋道:“老陳的功夫並不下於那五人之一,他們完全做得到。”李純原這才知道所謂老陳不是什麼軍官也不是什麼羅援朝的心腹,而是一個交情深厚的保鏢。

    其餘等人都是有些震驚,李純原卻並不太震驚,羅援朝借著集體出擊的名義瞞住了所有人已經搜刮了不少異能者,這樣老謀深算的人豈會沒有底牌?

    “他們跑得如此之快,是因為左立業的真身和這個假的之間的聯繫嗎?”張樂天沉聲問道。羅援朝的面貌顯得越的蒼老,表情也有了些軟弱:“或許。”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32
第一百七十二章 站隊
    “命令,即刻起搜查••••••”羅援朝站起來對那警衛兵吩咐道,但是說道一般卻止住了,沉吟起來。“不,現在不是追究他們的時候。外面喪屍雖然不足為慮,但仍舊需要小心應對,以免釀成大禍,更重要的是要在軍區糧食告罄之前找到一條新的道路。”

    喃喃自語幾句,羅援朝再次下達了命令:“命令,二師三七八團前往東區,開出新的門戶,在喪屍之圍沒解開之前,軍區從東面以盡可能小的動靜開拓出一個新的道路,務必保證軍區的重新供糧。”

    丁洋目瞪口呆:“羅將軍,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羅援朝極為不耐煩地說道,臉上帶著一絲不太正常的紅暈,顯然這一連串的突事件積累在了短短一天之內,他的耐心已經快要消磨光了。

    “東區怎麼說也是我的地盤••••••”丁洋很是為難地說道。

    “你的地盤?誰給你的?我怎麼不知道?”羅援朝頓時一連串的反問,站在丁洋面前,鷹隼般銳利的目光逼得丁洋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羅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現在是如何說的?天賦民權,這正是民眾自己的選擇,怎麼能夠強迫?你這樣把丁老大的東區強行給徵用,連個說法也不給,于情於理都不太好?”辜銘宏微笑著站了出來,他勉強要扮作風度翩翩的模樣,但是頭上的冷汗和蒼白的臉色都說明,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李純原饒有趣味地看著這幾個人上演著狗咬狗一般的鬧劇,如果說羅援朝尚且是使用計謀的人,那麼丁洋,辜銘宏等人已經算是餓狗撲食了。只是,這裏是羅援朝佈置的地方,他們真的能夠翻天?那羅援朝也就不用再混了。

    “于情於理?”羅援朝的眉毛微微顫動,臉色絳紅,整個人都快要被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給逼的爆了。

    辜銘宏自以為得計,愈得意:“羅將軍,你也感覺到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凡是我們都要講一個道理,你說對不對?”

    “樂天!”羅援朝重重呼出一口氣,將心頭的怒火猛然壓下,沉聲喝道。張樂天上前一步,到了他身前:“將軍,您有什麼吩咐?”

    “你來和他講道理。”羅援朝吩咐一句,就不再理會辜銘宏,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左立業。

    這是羅援朝的選擇,也是張樂天的必經之路,李純原看的明白,羅援朝這時候讓張樂天出手就只有一個目的,讓辜銘巨集和丁洋等人怕他,只有先害怕了才有威嚴,才能令行禁止,這就是人心的奧秘。

    張樂天聞言,獰笑一聲,站到了辜銘宏面前:“你要講道理?”

    “沒錯,我要講道理,大家人人生而平等,為什麼••••••”辜銘宏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一雙大手已經重重地摑在了他的臉上,張樂天還覺得不過癮,又是一腳把他踢倒,連踹帶踢:“講道理?講道理!我這就和你講道理!”

    李純原一下子笑了出來:這個張樂天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面比自己還要胡來!這一下子別人可是心中有了一個形象了,流氓。

    蘇盼也反應了過來,尖叫一聲:“喂!你幹嘛?你怎麼打人?”上前推開了張樂天。張樂天猝不及防,被她推了個趄趔,愕然道:“咦?他年齡都能當你爹了,你還和他有一腿?”

    蘇盼又羞又怒:“你胡說什麼?我和辜先生是清清白白的!”伸手扶起辜銘宏,蘇盼對張樂天怒道:“我不管你們是怎麼分配你們之間的利益,但是你動人就是不對。”

    張樂天吹了個口哨,一副無賴相:“不對就不對,你能把我怎麼樣?”

    蘇盼張了張嘴,恨恨道:“你必須向辜先生道歉!”

    “我就偏不道歉,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張樂天似乎玩上了興致,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蘇盼睜大了眼睛:“你這人怎麼能夠這樣?打了人連道歉都不會?羅將軍,這就是你的手下?難道你們連最基本的人道主義都不懂嗎?”

    辜銘宏伸手止住了她:“蘇警官,不要和他們講道理,沒用的。”他臉上一個紅紅的大手掌印,周圍腫成一片,身上滿是腳印,可見張樂天對他沒有留下多少情面。

    羅援朝這才似乎是反應了過來,眉目間滿是笑意地斥責張樂天:“樂天!你小子怎麼這樣?我不過是讓你和辜先生談話,你怎麼能夠這樣?快點向辜先生道歉!”

    “我不!”張樂天不服地歪歪頭,踏步走了出去。羅援朝臉上都是苦笑:“你看,這孩子,都怨我!”李純原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演,總感覺有些不太對頭,張樂天什麼時候這麼桀驁了?

    辜銘宏掙開蘇盼的扶持,臉色陰沉,再也顧不得風度了:“羅將軍,您如果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打我一頓,那麼現在你的氣也該出了,現在能和我們好好談談民意的問題了嗎?”

    羅援朝似乎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又低頭看向了左立業:“咦?你說這是怎麼弄得?和真的一樣?小左這能力真是了不得了!”

    辜銘宏的目光轉到了李純原身上,李純原無聲地裂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生生地牙,似乎是在笑:“你問我?”

    辜銘宏定了定神,倒是吃了教訓,離李純原幾步遠才敢說話:“沒錯!民意洶湧,迫在眉睫,你們說該怎麼辦?”

    李純原回頭去看羅援朝,羅援朝似乎逗左立業上了癮,一個勁地研究眼前這個左立業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鐵了心也要把我拉下船了?”李純原心中想到,他知道自己這一開口,就是實打實的成了軍隊方面的人,再也沒有了反悔的機會,即便有,也沒有人信。

    不過李純原還是張開了嘴,打算配合羅援朝的如意算盤,因為他自己終究不能成就什麼。他還記得自己被士兵找上門來的那種身不由己,還記得自己在省城出的誓言:“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這是個機會,它可以讓李純原的實力更加雄厚。現在軍區沒有了羅木等人之後,李純原甚至也可以勉強自己和羅援朝互相配合。

    “先問一句,你還沒有斷奶?怎麼只問我們怎麼辦?你的辦法是什麼?不妨說上一說。”李純原毫不客氣地對辜銘宏反問道。

    聽了李純原的話,羅援朝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被綁的結結實實地左立業低聲道:“死老頭子,這下你滿意了?李純原終於開始歸服了。”羅援朝眯起了眼,表情甚是高深莫測:“小左,我以為我瞭解你,到最後還是對你一無所知,死老頭子這個稱呼,是你什麼時候開始用的?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討厭的?”

    “從什麼時候?如果你要問的話,其實就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啊。”左立業臉上的笑容有些抽搐,似乎笑的受不了了,“你從來就不知道我。”

    羅援朝若有所思:“是嗎?”

    辜銘宏聽了李純原的話,氣的直喘氣:“李純原!你這個狗腿子!今天你就倡狂,也不過是逞一時之快!我的辦法還輪不到你這個連奴才都算不上的傢伙來問!”

    李純原邁步上前,辜銘宏連忙又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

    李純原冷冷一笑:“就你這團活的不知所謂的東西,也配給我下定義?”蘇盼見辜銘宏受辱,頓時站了出來:“李純原,你這樣的屠夫,奴才,有什麼資格對追求正義自由的辜先生指手劃腳?”

    “哦呀,我真是感動的要哭了,這種歌劇一樣華麗的辭彙簡直讓人感動。”李純原面無表情,語氣生冷,帶著說不出的譏誚,“那麼,我們不妨來問上一問,我們民主自由的鬥士辜銘宏先生真的相信這世界上有民主自由嗎?”

    “抱歉,或許打擾了你們的趣味問答時間,但是我需要宣佈一下,接下來你們沒有言權。”張樂天從眾人身後出現,一群士兵跟著他湧進了屋子裏面,都將槍口對準了這一群人。

    “果然是啊!”李純原撇了撇嘴,明智地站到了羅援朝的身邊,順便給了左立業一腳。

    左立業似乎是死了一樣,低下頭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是羅援朝見李純原站到他身邊來,心情頗好。李菲菲也被一個士兵從牆角推搡過來,害怕的有些要哭了,李純原把她從士兵手裏要了過來,她才稍微平靜下來。

    一陣sāo動之後,張樂天滿意地點點頭,大聲說道:“將軍說了整個軍區都是我的,你們現在誰有什麼不同意見嗎?”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噤若寒蟬,在槍口之下,哪怕是膽大些的丁洋都要掂量掂量:張樂天會不會就借著這個名正言順的“胡鬧”機會把自己的小命給弄掉?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35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屈服
    “哎!樂天,你這是在做什麼?!”羅援朝一副著急的模樣,只差拍大腿了。
    “將軍,這是你不用管!交給我處理!”張樂天一臉認真地說道。羅援朝皺起了眉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暴力!這幾位都是軍區的重要人物,我不想看到他們有所損傷!”

    張樂天“猶豫”了一下:“嗯,將軍,我答應你!我會盡可能不傷害他們!”

    羅援朝無力地擺擺手:“唉,我也老了,比不了你們了,這事我就不管了。你千萬要記住我的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暴力!”說罷就扭過了頭去,一副無能為力垂垂老矣的模樣。

    眾人心內齊齊蹦出兩個大字:“臥槽!”這他喵的也太假了,你們兩個把所有人都當二傻子忽悠了不成?張樂天那嘴角的微笑,羅援朝那輕輕抖動的肩膀都在說明你們兩個已經笑場了啊!

    不過此時形勢比人強,即便是丁洋也不敢冒著槍林彈雨來飆,眾人只好一齊無視了面前一老一少兩個睜著眼睛說瞎話、拉開布簾演雙簧的無恥之徒,一個個演起了聾啞劇。

    就在這時,左立業冷冷地高聲說了一句:“死老頭子,你剛才說的很像是臨終遺言呐。”

    羅援朝的心情頓時大壞,冷哼了一聲,李純原倒是有些想要笑了,丁洋辜銘宏等人卻沒有這種幽默的心情,都看向了掌握著他們生死的張樂天。

    “張軍官,你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丁洋故作鎮定地說道。

    “不妥?我沒感覺那裏不妥。不如你來告訴我?東區屬不屬於軍區?我是不是軍區的繼承者?”張樂天一副狂性大的模樣,抽出手槍頂在了丁洋的額頭上。

    丁洋頭上冷汗一滴一滴地淌了下來,他不敢賭槍上的那只手會不會扣動扳機。他以前可以做亡命之徒,因為他感覺當時他是丁老大,睡夠了女人,一輩子也享受夠了,活著死了不就是那麼回事?但是他現在不能死,因為他已經有了更大的目標,至少自己已經可以觸摸到權力的味道。實實在在的權力,如此美妙,讓他還捨不得死去。

    但是,真的要承認自己在這個年輕人之下?羅援朝也就罷了,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之後還要被這麼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壓制?他知道的,有這麼一句話叫做“不自由,毋寧死。”但是,當槍口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時候,丁洋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自己不知不覺的腐朽了。編織出一個“日後報仇”的美夢然後自顧自地沉淪了下去,更可悲的是自己的口已經完全拒絕不了那種軟弱的話:“我承認,東區屬於軍區,你現在是軍區的繼承者。”

    自己說出的恥辱的話傳入自己的耳中,丁洋閉上了眼睛,突然有些無地自容:天哪,我作為一個曾經的男人,爺們,到現在,我做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回答他,張樂天滿意地一笑,舉著手槍邁步向著辜銘宏走去:“e11,我只會說一點點地英文,比不上學識淵博的辜先生,現在我來問你,你應該怎麼回答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用中文還是用英文?”辜銘宏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去,但是還是有些齜牙咧嘴地比劃出了一個微笑。

    張樂天輕輕用左手捏了一下鼻子,似乎眼前是什麼臭不可聞的東西:“我最討厭英語比我好的人,尤其是明知道還要在我面前故意說英語的人。辜先生,麻煩你,能用英語將我說的話再次說一遍嗎?”

    辜銘宏一愣,蘇盼卻看不過眼了:“張樂天,你不能這樣對待辜先生,辜先生他是咱們整個軍區的良心。”

    張樂天大惑不解:“啥?他是良心?那我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你還有良心?狗都不吃!”蘇盼不屑地說道。張樂天來了興趣,把手槍比在了她的頭上:“嗯?你不怕?”

    蘇盼大聲道:“我當然不怕,辜先生當然也不怕!對不對?辜先生?”

    回答她的卻是辜銘宏蒼老了許多,再也沒有風度的臉:“不,蘇警官,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蘇盼瞪大了眼睛:“什麼?辜先生?你不要怕!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不敢把你們怎麼樣?”張樂天冷冷一笑,猛然一抬槍,一朵血花猛然綻放在眾人眼前,被綁在一旁的左立業一聲也不吭頹然躺了下去,腦袋已經被張樂天打穿。“我似乎忘了告訴你們,這裏面的殘酷性?是什麼給了你自信我不會殺人?女人?”張樂天用手槍惡狠狠地頂在了蘇盼的下巴,餓狼一樣的眼神卻死死地盯著一旁的辜銘宏,似乎隨時要拿他開刀。

    這是真的?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哆嗦,忽然體會到了丁洋剛才的那種艱難。生還是死?卑微地活著,還是驕傲的死去?辜銘宏感覺到腿肚子有點微微轉筋了,再看那張樂天不懷好意地目光,連忙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我代表北區承認你是軍區的繼承者,承認北區是軍區的一部分!請不要殺我!”

    張樂天抬眼,掃向了羅援朝,羅援朝仍舊背著身,但是張樂天卻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他對於自己的一種不滿,一種隱隱約約的隔閡似乎產生了。張樂天第一次開始感到了不爽快:只是殺了一個左立業的假身而已,為什麼不能殺?將軍,您究竟是怎麼了?那種權術政治的東西,不是軍人該有的!

    回過頭來,眼前的女人仍舊倔強地看著自己,沒有半點退縮,張樂天感覺到了一種暴躁的情緒從心間升起:“嗯?這位漂亮的女警官,你應該可以代表南區?現在就差你一個了,快點,大家都早點收工,你以為大家頂著外面的喪屍沒壓力啊?”

    蘇盼雙眼有些無神,似乎是失去了什麼,不再對著辜銘宏張望,但仍舊直直地盯著張樂天:“我可以承認南區是軍區的,但是我絕不會承認你這樣的人是軍區的繼承者!”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9:36
第一百七十四章 間隔、距離和失望
    “嗯?”張樂天意外地歪了一下頭,完全想不到眼前還真有一個脫了生死的人。能夠在槍口之下還能這麼堅持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眼前這個穿著破舊警服的女人居然真的敢不要自己的性命,所說的也並不是什麼個人目的,明顯是一種比較理想化的事情。

    張樂天看了看羅援朝,羅援朝並沒有任何回應,依舊背對著所有人。張樂天又向著李純原看去,這次總算沒有讓他失望,李純原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張樂天心中一定:怕死的人多,不怕死的人少,如果能夠讓這蘇警官真心實意地支持自己,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主意打定,張樂天收回了手槍,對蘇盼說道:“蘇警官,在下剛才冒昧了。不知道你認為我為什麼不能夠成為軍區的繼承者?”

    蘇盼愣了一下:“那自然是因為民••••••”她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畏畏縮縮地辜銘宏,心中突然再也說不出來那些美麗的辭彙。民主,自由,民意,似乎一瞬間那個美夢就醒了,身旁再也沒有了風度翩翩的“辜先生”,只剩下一個臉上帶著血紅掌印的中年男人。

    張了張嘴,蘇盼終究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理由。“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會善待百姓,你這種軍人就只會好勇鬥狠,全仗著武力,這樣軍區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李純原心中一動,蘇盼這女人本來並不愚笨,現在醒了過來之後,即便是匆忙之間也算是找到了張樂天的一處不對,也是相當不錯。

    張樂天沉吟了片刻,眼中帶上了一種奇異的光芒:“嗯,你說的不錯。我自然有作為軍人的局限性,也可以說不太瞭解軍區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我願意讓你監督我,我們兩個一起努力,你認為軍區會不會變得更好?”

    蘇盼睜大了眼睛:“什麼?”

    “我說如果你來監督我,這樣軍區會不會變得更好?”張樂天一臉認真地說道。

    蘇盼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真的?你有這麼好?該不會兩面三刀?”

    張樂天苦笑了起來:“這是什麼話,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就這麼說,你難道以為我是不要臉面的人嗎?”

    “是。”蘇盼毫不遲疑地說道,張樂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是?”

    氣氛終於略有緩和,如果不算地上那一具左立業的屍體的話。蘇盼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答應了張樂天的要求,張樂天此時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蘇盼也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至少是用自己的理想來影響軍區未來的繼承者,也可以算是最為接近權力的地位,正好來驗證她那些心裏的抱負。

    張樂天得意地一笑,環視了眾人一圈,叉著自己的腰大聲道:“所有人都同意了對?嗯,很好。”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身後,李純原微笑著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張樂天心裏有些奇怪,但是並不敢在計較了,他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將軍,他們都同意了,您看怎麼辦?”

    羅援朝回過臉來,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對張樂天做了一個笑容:“嗯?完了?樂天你做的很不錯。”

    張樂天看了一眼羅援朝臉上的微笑就低下了頭:“是,將軍,他們都同意了。”

    羅援朝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個老人的心情現在並不好,但是羅援朝的聲音卻是依舊那般沉穩有力:“聽樂天說你們都同意了,這真是再好不過了,萬事和為貴,大家在一起,和氣最重要。”掃了一眼四周荷槍實彈的士兵,羅援朝對張樂天訓斥道:“樂天,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還不趕緊把這些士兵給撤了?”

    李純原心中一動:這羅援朝怎麼心情會如此之壞?難道是因為張樂天對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左立業沒有請示就直接殺了,引起了他的反感?感覺張樂天冒犯了他的權威?對著張樂天刻意微笑,剛才的訓斥又是半真半假,這羅援朝的氣量平日裏很大,但對於冒犯了他的威嚴的人卻是很斤斤計較。

    張樂天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把頭低的更低,帶著士兵一起走了出去,順便帶走了左立業的屍體。

    羅援朝笑了笑,嘴裏說起了不鹹不淡地廢話,這是因為大局已定,所有的要緊事情都已經決定了,剩下的自然都是沒營養的廢話。此時倒也不怕丁洋等人翻臉了,有本事你殺了羅援朝,反正張樂天就帶著士兵在外面,也不怕你能翻天。

    李純原感覺十分無趣,就帶著李菲菲徑直走了出來。

    羅援朝不知怎麼,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不快的感覺:這個年輕人大概是唯一一個看破了隱藏在左立業身後是羅木的人,也就是說他一直以來都明確的知道自己是在和誰戰鬥。是在和羅木對戰,也是在和自己的孫子對戰,他會不會也曾經把自己當作假想敵?

    這麼一想,羅援朝就感覺到了一種如芒在背的不舒服的感覺。另外還有,敢想敢做的李純原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張樂天的手下。張樂天這小子更是直接在自己面前射殺了左立業,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

    “怎麼了?”李純原和李菲菲一出屋門就看到了張樂天情緒低落地在這個門前站著,李純原看了他一眼,順口問了出來。

    張樂天皺著眉頭道:“你不懂。”

    李純原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很好,我不懂。其實我倒是真的懶得勸你,你剛才那一下當然有需要,但還是沒有顧慮到羅將軍的心情。他親眼看著你和左立業在他手下這兩個多月之中成長起來,對於你們的期望每一個都不小,結果左立業讓他失望,你今天也讓他失望了。”

    “是嗎?我也讓他失望了?但是我感覺,我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張樂天大口呼出了一口寒氣,然後有些茫然地伸手去抓,簡直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李純原拉著李菲菲向著老張吳岩等人走去:“你上輩子大概是土匪,你這樣的軍人,不是血性,是匪氣太重。”張樂天一下子笑了:“說我是土匪?”

    “我看你就是個土匪。”李純原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個動人的女人的聲音回答了他,蘇盼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其他人也6陸續續地走了出來。

    張樂天對蘇盼笑了笑,沒有說話。蘇盼豎起了眉毛:“還說不是土匪?軍人有這麼對著女孩子笑的嗎?流裏流氣的!”張樂天無奈,只好伸手投降:“好好,我是土匪,我是土匪。”

    蘇盼看了他一眼,倒是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滑稽,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張樂天看了一眼,乾咳一聲,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將軍已經安排好了?”

    “嗯,已經安排好了,這次全民大動員,北區需要一些老工人看看能不能先把橋搭起來,東區圍牆要開一個門。大多數人都要忙忙土木工事,最健壯的則要幫助士兵去殺喪屍。”蘇盼說道。

    張樂天有些掉:“將軍依舊是想的這樣全面周到,我遠遠比不上。”蘇盼哼了一聲:“這麼周到還讓他孫子逃了?”

    張樂天皺起了眉頭,蘇盼厭惡地一跺腳,轉身走了,張樂天微微張開了嘴:我又怎麼得罪她了?

    李純原帶著李菲菲越過一排士兵到了老張三人面前,老張吳岩和劉浪都有些擔心,槍響,士兵進去他們都是知道的,到此時李純原出來他們才算是放心。李純原大致地說了一下事情的變化,老張三人才知道,不過是開一個會,裏面的事情已經是這樣反復無常。

    “這麼說,那個大變態羅木已經和左立業等人逃走了?”老張的臉上有些喜悅地說道,李純原點了點頭,老張笑了起來:“這下好了,小鈺早就想要在軍區逛逛了,一直顧忌那個大變態我們也沒敢讓她出來,現在可要好好讓她逛上一逛了。”

    李純原心內也是稍微輕鬆:“羅木這傢伙走了,我們的確是方便了許多。老張,你回去好好安排一下,這一會羅援朝正要讓整個軍區都動起來,迅解決軍區面對的危機,你把小鈺她們都帶過來,跟我們在一起,多少也能照顧一些,免得到時候人一亂出了差錯。”

    老張苦笑:“我倒是想,只是你弄得整個屋子跟南北極一樣,光是院子門上的冰塊我就打不開,你讓我怎麼把她們帶過來?”

    李純原一想的確也是,正好又看見丁洋王陽兩人向著東區方向走去,冷笑一聲,指了指他們兩個,老張和吳岩的眼睛頓時亮了。這時候雖然未必能夠殺了他們,但是給他們一個心裏不痛快,李純原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兩位要去哪里?說不定我們同路。”李純原冷冷地聲音在丁洋兩人身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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