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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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64
本帖最後由 gshen 於 2012-11-11 04:33 編輯

末日降臨,喪屍橫行。爾虞我詐,民不聊生。

所能做的有什麼?苦苦求生,慢慢掙扎。

那一日,才發現,自己已經足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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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07
第一章        冰冷 詫異
“啊!!”深夜裏,一聲慘叫從這個城郊的廠房中傳了出來。
然後整個糧食加工廠好像是開了鍋一樣,有人叫嚷起來,有人呼喊不停,還有人大聲叱喝。
    “草尼媽!咬老子!”“救命啊!”“你瘋了?!!!”粗話髒話國罵都有,還有人大聲喊救命,機器轟鳴聲還在繼續,但是已經被這驚天動地的喧鬧聲隱隱遮掩了下去。
    一牆之隔的廠房外面,李純原冷冷揚起了自己臉,呼出來一團熱騰騰地白氣,抬起了自己毫無希望色彩的眼睛:“嗯?怎麼回事?裏面除了什麼事情?是狗咬狗嗎?”
    把耳朵貼在了牆上,李純原隔著一面牆聽著裏面的動靜。咒駡聲,慘叫聲依舊不絕於耳。李純原卻沒有感覺驚慌,只是一種快意在心間蕩漾開來:殺!死!你們這群垃圾狗!給爸爸媽媽償命!他自出生二十年,第一次盼望著隔壁的同類全部死光才好。
    這家糧食加工廠是新蓋的,這位址就是李純原家裏原來的田地。工人,倒有不少是李純原認識的鄰居。這一切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當李純原冷著臉從大學放寒假回來的時候,這才知道,自己的這塊田地已經被轉讓了,自己的父母已經在半個月前“自殺”了!
    是不是自殺,為什麼自殺,李純原完全沒有必要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毀了這個廠子,要毀了這個廠子的人,其餘的,任何理由都無用。
    “啪塔塔••••••”李純原豎起了眉頭,看向這廠房的牆頭。
    一個黑黝黝的人影出現在牆頭,不顧牆頭上的防護的玻璃碴子死命地就向外爬。借著淺白地月光,李純原看的分明,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體哆哆嗦嗦,口裏大喘著粗氣,顯然是被嚇壞了。
    “你在做什麼?”李純原從牆下的陰影裏站起來,冷冷地問道。
    那人一哆嗦差點滑下去,緊蹬幾步才有勉強攬住了佈滿玻璃的牆頭,一張口聲音幹硬的嚇人:“你他•媽的是人是鬼?••••••嚇死我了!”
    李純原抬起頭,極為平淡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就著月光,那人看見了李純原的模樣,是個眉目硬挺的俊秀少年。見他能說話,那人頓時哀求起來:“小兄弟,小兄弟~!千萬幫我一把,我腿都嚇軟了,手上都沒勁了,就差這一下的猛勁,你趕緊想個辦法把我拉出去。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李純原靜靜看著他,一點動作的意思也沒有:“裏面有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跑?”
    那人頓時粗口道:“他娘~的你趕緊啊!不是,小兄弟,你看,我在這裏這就••••••”剛說道一半那人又改了口,討好地說道,“小兄弟,這滿牆都是玻璃碴子,紮死我了。他娘的黃老三在牆上安這麼多玻璃,我的手都快疼死了,都是血!小兄弟,求你了。”
    黃老三?似乎是這廠子的廠長?李純原心裏盤算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告訴我,裏面有什麼事。否則,我就走了。”
    那人頓時急了,連忙說道:“裏面的人都瘋了,見人就咬,娘~的還吃人啊!腸子!喉嚨!哪里都吃啊!你快救救我!要不然我就掉下去了,肯定被他們都吃了!”
    他說的又急又快,聲音壓得又低,似乎怕引來什麼,但都還是李純原聽的懂的家鄉話,因此也聽懂了意思。瘋了?咬人?吃人?李純原抬起頭來看著牆上苦苦掙扎的那壯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手上被牆頭的玻璃紮的都是鮮血,渾身害怕的打顫,似乎不像是信口開河。
    李純原冷著臉,不動聲色:“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里?和黃老三關係近嗎?我和黃老三有親戚,聽你剛才罵他了?”
    那人連忙矢口否認:“那裏的話,黃廠長一向待我們很好的。小兄弟,趕緊,你再說兩句,我就沒勁了,求你了,我真是爬不出去了。”
    雖然他說話不整不齊地,但是李純原仔細看看他,的確是心驚膽跳搖搖欲墜的模樣。心裏想起了什麼,李純原神色一動,走到旁邊陰影處掏出了一圈長長的麻繩扔給了那人:“系住腰。”
    那人頓時歡天喜地:“行行行!”身體也來了勁頭一樣,一手勉強攬住牆頭,另一隻手把麻繩在自己腰間纏了好幾圈,“小兄弟,快點快點。”
    李純原點頭哼了一聲:“嗯。”兩人一起用勁,那人腿一蹬這才竄上了牆頭,然後就是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只是大口大口喘氣。
    李純原眼光一閃,上前給他把那條麻繩動了動,將那繩圈從腰間拉到了肩膀之上。這才又問道:“你和黃廠長什麼關係?”那人只是摸著自己手上身上的傷口喘氣:“黃廠長?嗯,我們是老交情了,平時就是哥們啊。”
    李純原眯起了眼:“真的?我要說一件事,你要能知道底細,我才能相信你。”那人哼了一聲,底氣似乎也來了:“你這小兔崽子哪里這麼多彎彎繞繞?不過這糧食加工廠的事我可是個明白人,沒有我不知道的,你說,我保准知道!”
    “今年冬天,那家姓李的,你敢說你知道嗎?”李純原輕聲問道。那人喘了兩口氣,似乎舒服了不少:“不就是姓李的那家嗎?我怎麼不知道?人家黃廠長有權有人,你怎麼對著幹?真沒辦法,這世道!不過,這種缺德事我可不敢幹。”
    李純原冷冷看了他一眼:看來是個知情人,要不要逼著他明天找員警作證?還是算了,親自動手比較穩妥一點。又想到他說的什麼吃人之類的,李純原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有朵看不見的陰雲正在悄然降臨:“你剛才說吃人?那是怎麼回事?”
    那人一聽頓時打了個寒戰:“一群瘋子!逮誰咬誰,吃人!血糊淋漓的就那麼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吃了!活生生地人啊!就那麼直接往嘴裏塞!都瘋了!”
    看來是真的了,李純原默默地抓住了麻繩地另一端:“怎麼會有一群?精神病一塊犯了?”那人額頭的冷汗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真的!那些人都瘋了!被他們咬了的人也會發瘋!”
    喪屍?僵屍?吸血鬼?李純原頓時就想起了這種可能,又見那人渾身是血,皺眉冷聲道:“你不會也被咬了?”
    那人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腳,李純原眯起了眼睛:怪不得他腿上用不了力。看他神色不對,那人頓時坐起身來叫道:“你想幹什麼?我又沒被咬!我只是本能抓了一下而已!你個小屁孩!別以為救了老子的命就敢在我面前裝•••••••嘔••••••嘔•••••”他吐出了兩灘不知道什麼東西,頓時臉色大變,聲音顫抖:“難道••••••連抓傷也算?”整個人似乎都呆住了。
    李純原臉色一變,趁機一腳把他踢躺下,手中原來似乎若無其事地玩弄著的麻繩猛地向上,原來擺在那人肩膀上鬆鬆垮垮的麻繩活套頓時變緊,死死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這是他早就做好的準備,從一開始就這麼打算,他從來沒打算輕易放過這糧食加工廠的任何一個人,剛才救人也不過是為了打探情報,救出人來,當然也會做好翻臉的準備。
    繩子當然是李純原自己原來打算用的,今晚他是來報仇的,除了繩子,他的懷裏還有一把開了刃的短刀。現在一亂,本來就沒有什麼計畫的李純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麻繩勒的很緊,如果是正常人早已經開始掙扎了,那人卻不管不顧依舊低頭繼續嘔吐,似乎完全顧不上別的。李純原趁此機會把短刀掏了出來,放在那人的脖子之上。他似乎正在變成傳說中的那種喪屍,一會兒可能就要吃人,但是李純原還是要親眼看見才能確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出現了。

    一手用麻繩勒著他的脖子,李純原另一隻手將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並且小心地掉轉方向,讓他的手不能碰到自己的臉和手。一大口東西噴出,那人終於不再嘔吐。

    李純原的手緊了緊,把開了刃的短刀上又加了一把勁。那人猛地抬頭,發出一股非理性的低沉吼叫:“嗚~~~~”李純原終於確定是喪屍,無論是之前的描述還是現在的異變,都說明的確是喪屍出現了!

    手上不再猶豫,猛力往下一切,那人的大半個脖頸頓時被割斷。但是那人變成的僵屍卻依舊在掙扎,並且力氣越來越大,還猛然回頭一咬,幾乎咬到了李純原的手上。李純原一怔,隨即有些發急地再次一使勁,閃著寒光的短刀硬生生劃斷那喪屍的頸椎,那喪屍才停止了所有動作。

    李純原慢慢地收回刀,細細在土壤上擦拭著,眉頭卻皺了起來:怎麼突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莫非真的是生化危機或者什麼末世?究竟是只有這糧食加工廠這樣還是整個世界都已經變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08
第二章        活著 能力
糧食加工廠裏面已經沒有了動靜,死一樣的沉寂,雖然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喪屍把人都咬死了。濃重的血腥味就連工廠外面的李純原都依稀能夠聞的見。
    或許這世界已經亂了?李純原將有些單薄地棉衣緊了緊,手中握緊了那短刀,想了想,又把那捆繩子帶上,慢慢地在這平坦無垠地田地上走著,離開了這糧食加工廠。報仇?就這麼一會兒就不用再報了,這算是天譴嗎?

    一路上分外寂靜,李純原似乎沒有目標一般,只是慢慢地走。他的家已經沒有了,他要去往何處?李純原也沒有答案,只是不想離開這地方太遠,只是不願意離開這地方。似乎呆在這裏,父母的在天之靈就能看見自己,心裏就有一種慰籍。

    李純原本來就沒有了活著的希望,神經質地扯動自己的嘴角,他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算是微笑的模樣:“末日?對我而言,末日已經早就到來了!我家庭的末日,我生活的末日,我生命的末日,早一天與晚一天又有什麼不同?”

    前方兩三裏路,還有幾片郊區的住宅社區,李純原抬頭看了看,路面上站著一些影影重重的人,仿佛夢遊一樣。那也是喪屍!李純原終於能夠肯定了:這世界已經變了,生化危機,喪屍出城,再也不是科幻和虛幻,只怕以後隨處可見這些東西了。

    李純原說不上怕也說不上不怕,就是感覺這樣也是無所謂了。本來是打算從這裏找個能住下的地方,現在看來這裏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一陣冷風吹過,李純原頭腦為之一清,不知怎麼回事,心裏一股力量湧了出來。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他自己有些明白了:自己,還不想死。

    是的,自己還不想死,即使這樣成了一個喪家之犬,即使這世界成了世界末日,看起來一切都沒有了希望,但是他還是不想死。那麼,就活下來,沒有那些奢侈的理想和希望,僅僅為了活著。

    “孩他媽,外面鬧什麼呢?”黑漆漆地夜裏有人叫了一聲。然後一陣沉悶的嘶吼伴隨著慘叫“你這婆娘瘋了?哎哎啊哎,你咬我?啊!!!!”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李純原依稀聽見那一聲慘叫,微微皺起了眉頭:要尋找一個住的地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住宅社區和糧食加工廠。

    住宅社區裏人口和那邊糧食加工廠人口相比,實在太多,而且要尋找生存下來的食物,毫無疑問還是糧食加工廠最優先。

    住宅社區變成喪屍的人雖然多,大部分還是被隔離在房間裏,變成喪屍也是危害不大,在外面的喪屍也是稀稀疏疏,雖然很可能聚集起來,但是怎麼看都很容易逃生。而那糧食加工廠總共不過一百人,又是加夜班,肯定不超過五十個人。幾十個人這數目大了點,又是聚集在一起的,因此要危險許多。

    李純原想了想,轉身又向著糧食加工廠走去。在住宅社區或許可以圖一時平安,但是接下來生存問題怎麼解決?生存需要糧食,自己怎麼去解決?任何一個正常的住宅都不可能有半個月以上的食物,而能解決這個,只有糧食加工廠。

    另外,喪屍出籠了,停水停電想必也很快了。小廠子往往都會有自己的發電機,糧食加工廠肯定也有,李純原雖然不知道自己可以用電做什麼,但是感覺總是有比沒有好。而關係生命的水資源,再怎麼多都不夠,也只有可能在糧食加工廠找到大量儲存水的地方了,這也是他現在能挑選的盡可能活的長久的方法。

    又走了好一會兒,李純原提著那捆繩子,帶著短刀又來到了剛才殺死那個喪屍的地方。那屍體還躺在那裏,怪異地扭著脖子,頭顱已經被李純原砍了下來。糧食加工廠一片死寂,一牆之隔,裏面是死城,外面卻有著綠油油的麥苗田野,這也真是一種奇特的矛盾感。

    李純原倚著牆坐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層細汗,冰冷泌人,簡直就像是冰箱裏剛拿出來的冰塊一樣。輕輕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地細汗,李純原習慣性地又將手搭在了額頭上,準備想點辦法怎麼對付裏面的一百喪屍。

    “嘶~~~~!”李純原半是驚訝半是奇怪地握住了自己搭在額頭上的右手。

    不,這不是錯覺,雖然現在是初冬時節,但是那種寒意,卻不是手掌該有的,絕對不該有這麼冷。李純原將兩隻手掌握在一起,一對比之下,果然差異明顯。左手的微熱,右手的手掌卻是幾乎和冰塊一樣,寒氣逼人。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自己剛才不小心也被那喪屍碰到了?李純原仔細檢查自己回身上下,除了褲子上和手上被濺到的血,的確一絲傷口也沒有。連濺上血也算嗎?再說,這也不是變成喪屍的徵兆?

    仔細去感覺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這右手上,李純原頓時感覺到那種冰涼的感覺。仿佛夏天的時候把手浸在了冰涼的井水中一樣,感覺到的只有一種舒適地愜意,一點寒冷的意思也沒有。

    那涼涼的感覺只是在手掌和手腕處有,手臂再往上就沒有了。李純原怔了怔,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將左手按在右手掌上面,感覺到的分明就是一種寒心徹骨的冷意,為什麼自己的右手反而感覺很舒服呢?

    兩隻手握在一起,李純原搓~搓起來,嘗試把自己右手上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去掉。然而,搓~搓了好一會兒,反而是自己的左手先冷了,就像是握住了冰塊,凍的左手掌隱隱發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純原第二次喃喃自語。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感覺奇怪了,先是傳說中喪屍出現了也就罷了,為什麼自己身上也出現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右手似乎是得到了一種冰凍的力量?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李純原完全把握不住。

    皺眉想了想,李純原起身走到了田地之中,將一團麥苗下的土壤扒了幾下,抓起了一團有些濕潤地泥土,然後用力攥在了右手之中。手上一用力,那右手的冰涼感覺頓時微微波動起來,似乎是回應自己的動作。

    李純原鬆開手,細細查看那團泥土,發現上面居然已經帶著微微的霜花,變得和石頭一樣。只是一瞬間,那團鬆軟地泥土就被李純原的右手變成了一團七八地凍土!

    李純原若有所悟地把右手放在額頭之上,一股冰寒的氣息讓他更加冷靜:原來是這樣,這是我自己的能力嗎?或許自己清理這糧食加工廠的勝算更大了?這能力能夠做什麼呢?如果有水源,在地上做出來一堆尖銳的冰刺想必效果應該不錯。

    李純原望瞭望四周,除了這糧食加工廠再也沒有任何建築物,也沒有水源,找不到能用的上自己這能力的地方,乾脆坐下仔細想想該怎麼收拾了那些糧食加工廠的行屍走肉。

    李純原家裏本來是半工半農的,這糧食加工廠的這塊地本來是可有可無的。但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父親是個轉業軍人,脾氣又直又硬,若有人威脅他,他肯定是偏要對著幹的。而黃老三偏偏就是地痞流氓出身,慣用的伎倆就是恐嚇,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根本無需李純原調查,就是這麼明白。

    搖搖頭把這些煩心事掃出腦海,李純原想起了原來對於那些喪屍在電影小說之類裏面的瞭解:聽覺很靈敏,視覺很差,嗅覺有的說是靈敏,有的說很差。但是毫無疑問,所有的電影小說中喪屍的速度都比較慢,力氣超過正常人不少。

    當書裏的東西成了現實,總有一種淡淡的荒謬感覺,李純原也不知道那些書裏說的對不對,哈出一口熱氣又站了起來。要瞭解情況在這裏坐著半點方法也沒有,他還得去這糧食加工廠的正門去看看。

    李純原不緊不慢地繞過一面牆,看向那糧食加工廠的門口,門口靜悄悄地,既沒有喪屍遊蕩,也沒有人類的半分痕跡,仿若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這只是側面,李純原很想摸過去看看大門的正面,看看工廠裏面如何。

    但是他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慢慢地向前繞了一個角度,繞到了工廠大門的二十米多外,夜晚尚未過去,此時仍是月亮高高在上,李純原就趁著月光正面觀察那糧食加工廠大門地情況。

    鋼鐵的墨綠色大門閉的嚴嚴實實,旁邊的通行小門看起來也是關著的。李純原眉頭皺的更緊:“這樣雖然安全,但是自己怎麼才能夠知道這裏面的情況?四周牆上都是玻璃碴子,也不能翻進去,莫非就要束手無策了嗎?”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0
第三章 清掃
慢慢向著那鐵門走了幾米,依舊看不到什麼情況。
李純原心內一片沉靜,踮著腳尖慢慢走上前去,距離那墨綠色大門只有一步多遠的時候方才停下,透過大門和小門之間的空隙向裏面瞧。

    糧食加工廠裏面燈光未滅,李純原能看見的只有門口傳達室的燈光,距離他算起來不過三四米距離。燈光下有一攤暗紅色的血跡,不知道是因為天冷幹得快還是因為那是喪屍的血。從縫隙裏掃視了一下,這片燈光下面一個人也沒有,橘黃色的燈光有些昏暗的感覺,很像是有厲鬼冤魂要出場。

    李純原面色鎮定,心裏也並不驚慌,沉住氣邁步又上前靜悄悄地邁出了一步,將手掌輕輕貼在了那用來通行的小門之上。稍微一使勁,那鐵門晃動了一下,李純原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還好,這門並沒有鎖死,只是虛掩著的。

    明白了這一點李純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機會,同時也是挑戰。粗略估計這廠子應該有幾十個喪屍,李純原要衝進廠子裏把他們幹掉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但要是把他們有計劃地放出來,在這片廣闊的田地之上分散開來,李純原的勝算就高了很多。

    他雖然有一條繩子和一把短刀,但是對付生命力頑強的喪屍必須一個一個來才行,而且必須先要計畫好,準備好陷阱。

    悄悄退到幾十米外,李純原並沒有感到面前的喪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反而更加堅毅。任何動物,只要給人類足夠的東西,都只能乖乖受死,而在李純原眼中那糧食加工廠的喪屍們不過是一群比較厲害的瘋狗而已。

    冷冷地生硬一笑,李純原就在幾十米外對著這一片死寂的糧食加工廠大喝了一聲:“哈!”頓時,整個糧食加工廠都騷亂起來,叮叮噹當地響成一片,也不知道是裏面的喪屍撞在了什麼上面,或許是門或許是窗,隨後就是一片野獸一般地低沉吼叫。那大門小門也被撞的叮噹作響,虛掩的小門被撞了幾下甚至有打開的傾向。

    果然,對聲音很敏感。李純原心裏下了定論,又繞到了正對著糧食加工廠大門的正後方,大叫了幾聲,又是叮叮噹當響成一片。李純原也不著急,特意多叫兩聲,力求把這廠子能活動的喪屍都聚集到那裏去。嗚嗚嗚嗚嗚,廠子裏面的喪屍凡是能動的都聚集在了這一牆之隔,發出一陣陣類似獵狗大口喘氣的聲音。隨著這股聲音,李純原清清楚楚地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感覺。

    李純原又叫了兩聲,然後飛快地邁開了腳步,幾分鐘之內就跑到了那大門前面,用手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小門,然後閃到了一旁。輕輕地“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接下來就看喪屍們的表現了。

    李純原雖然不懼怕這些喪屍,但是更知道自己的分量,凡事要量力而為,打開門後一口氣奔出了幾百米這才停下來。或許是開門的那一聲“吱呀”,或許是李純原那急促的腳步聲,總之當李純原在幾百米外停下來回頭看時,已經有幾個喪屍探頭探腦地走出了那糧食加工廠的大門。

    很好,就是這樣。只有他們分散了,自己才有希望對他們進行各個擊破。李純原握了握拳頭,看向周圍,有一個必要的條件達成了,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設置陷阱?這地方沒有高地,沒有河流,惟有路邊一條兩米寬的農家灌溉用的水溝,裏面的水還少得可憐。

    李純原再看那糧食加工廠門口,那裏已經有了十多個喪屍在那裏晃晃蕩蕩的,事不宜遲,自己的體力折騰了這半夜已經快折騰光了,必須趕緊解決了這群喪屍去加工廠裏面早點吃的。

    李純原想了想,還是到了那水溝邊上,把自己冰涼的右手探進了那點水裏。就像是魚兒進了水中一樣,李純原霎那之間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腦海中想著自己需要的東西,手掌在水中用力一捏,然後抓著一團東西離開了水面,手裏是一個寒光閃閃的圓錐體,完全是由寒冰做成的。

    陷阱也有了,李純原吸了一口氣,默默看向那幾百米外的喪屍:今天晚上就送你們安息。

    準備了半個多小時,把水溝裏的那點水都用完,李純原這才總算有了把握站在這水溝的南岸,對著幾百米外的那群喪屍大喊了一聲:“哈!”那群喪屍果然對聲音十分敏感,當下就有五六個歪歪扭扭地用詭異地姿勢跑著向著李純原的方向而來,其餘地喪屍則是悶吼一聲也慢慢地拖著腳步走了過來,不僅如此,工廠裏面又出來十多個喪屍,也隨在了他們身後。

    李純原估量了一下,大約有三十個喪屍,估計就是這糧食加工廠裏面所有的能在外面遊蕩的喪屍了,其餘會計,主任之類有辦公室的人如果變成喪屍還真是出不來。當前六個喪屍很快就與其餘喪屍拉開了百米遠的距離,並且到了李純原面前,與李純原僅僅隔著一條兩米長的水溝。

    然後他們紛紛滾進了一米多高水溝裏面,鋪在水溝下面的,是一層尖銳的冰錐,在月光下閃著微微的寒光,把他們牢牢釘在了地上。噗哧!噗哧!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這六個喪屍掙扎起來。

    李純原呼出了一口氣,右手裏出現了一個武器,不是原來的短刀,而是一根寒冰製作的長槍,這也是他剛才製作的。當這把長槍握在他的手裏,那些本應該脆弱的冰淩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堅硬的像是鋼鐵一樣的感覺,更好像是變作了他右手的一部分。

    寒冰長槍反轉向下,用力對著喪屍紮了十多下,把六個不斷掙扎的喪屍的頭顱紮穿,然後李純原喘著氣收起長槍,長槍一點損壞也沒有,不像是冰倒更像是什麼神兵利刃。平定心情,李純原看了一眼後面的喪屍,還有二十多個。他悄悄地邁動腳步,撿起一塊石頭,扔向了最前面一批的另外一個方向。

    “啪嗒”,細微地一聲響在了喪屍的身邊,那一群喪屍頓時停下了腳步,李純原再次扔出了一塊石頭,又是一聲“啪嗒”那群喪屍頓時向著那方向來回尋找起來。果然,不僅沒有智慧,就連視力也不行了。

    既然如此,李純原也不打算和他們糾纏了。扔出十幾塊石頭,打亂了那些喪屍向自己行進的方向,然後右手拎著那寒冰長槍踮著腳尖從幾十米外繞開了那些喪屍。小心翼翼地繞開幾百米李純原才放心,又疾跑一路,跑回了糧食加工廠,端著長槍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這個沒有任何聲音的糧食加工廠。

    首先是傳達室,門也是虛掩著,李純原用長槍戳開屋門,裏面並沒有任何動靜。仔細搜索了一遍,有一張床,被褥俱全,有一套餐具,有半箱速食麵,有個警棍,這都是李純原派的上用場的。

    返身把糧食加工廠的小門也插上,咣當一聲響,整個工廠又開始叮叮噹當起來,李純原快步走進傳達室,把門關上觀察外面的動靜。叮噹了半天,卻也沒有任何一個喪屍過來,李純原這才終於確認:能夠自由行動的喪屍都被自己關在了外面。

    拎了一下暖壺,裏面的水還是滿的,李純原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忙乎了一夜,體力精力甚至連大腦都是超負荷運作,實在是又困又乏又餓。把那套餐具拿過來泡了兩包速食麵連湯帶水喝了,這才稍微感覺到飽了,又幹著吃了一包,這才滿足,也顧不得清理廠子內那些被關在屋裏的喪屍,李純原鋪開被褥躺下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純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明瞭,渾身酸疼,腦袋發脹,微微刺痛。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昨天的活動其實說不上有多劇烈,為什麼身體感覺吃不用呢?很明顯與自己獲得了的那種能力有關。

    肚子咕嚕一聲,提示著李純原自己又餓了,把三包泡面如同晚上一樣吃掉,又喝了一杯水,李純原這才又有了精神和體力。看向牆上的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了。昨晚的事情宛如一場夢,如果不是李純原現在就睡在這個十幾平方米的傳達室,他也以為這是夢。

    一夜之間,自己的仇人似乎是死光了;一夜之間,這世界變化了;一夜之間,自己擁有了傳說中的特異功能,能夠化水為冰;一夜之間,自己還開始了殺戮的生活。

    這種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嗎?李純原不知道。但是,比起原來,這生活至少還不錯。因為自己在變的強大,這不是虛空想像,當昨天自己握著那寒冰長槍的時候,自己的手臂沉穩有力,那長槍鋒利無比,是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感受過的感覺,這就是強大,身體的強大,心靈的強大。而且,李純原知道,只要自己活下去,就能夠變得更強。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3
第四章
活動了一下身體,李純原打算今天徹底清剿了這裏的喪屍,佔領了這個糧食加工廠。昨晚的那寒冰長槍經過這一夜,已經化成了一灘冰水,他只好再次從衣服裏掏出了自己那並不太見效的短刀,用它開路。

    這糧食加工廠不算太大,有些開闊的加工廠房,倉庫,小飯堂,一棟兩層的辦公小樓,幾間雜物室,無一不顯示了工廠主人的尷尬地位,做個鄉鎮小企業綽綽有餘,想成為更大點的正式工廠是門都沒有。也正因為此,這城鄉之間的郊區裏的土霸王黃老三,也就是李純原家破人亡的元兇,要在一點小錢上斤斤計較,甚至不惜下黑手殺人也要省下那點錢。

    雜物間不太可能有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也算是從易到難,李純原握著短刀首先去的就是雜物室。昨天喪屍出來的時候是夜裏,這幾間雜物室只有一扇門開著,裏面的燈光當然也沒人關了,就這麼一直還亮著。李純原一眼就看完了這個房間,這裏面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電閘,小發電機之類倒是都在這間雜物室裏。

    收拾了一下裏面的東西,也沒什麼用的著的,李純原踮著步子向著旁邊的小飯堂邁去。才走了幾步,李純原就看見了飯堂外的一根自來水龍頭,心中一定,這下事情就好辦多了。把短刀放進衣服裏,李純原打開了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傳了出去,整個糧食加工廠頓時又是一片鬧動。

    其餘地方倒是安定,那辦公樓的地方居然有五六處撞擊的聲音,顯然是被關在屋子裏的喪屍的聲音。李純原仔細聽了聽,也分辨不出到底是那幾間房子發出來的聲音。

    水龍頭下的水池還是和排水溝通著的,因此也留不住水。李純原皺眉把右手放在了不斷流淌的水中央,那冰涼的感覺擴散開來,李純原腦海中向著自己想要結冰的地方和形狀,不一會兒就用一塊冰塊完全封住了那個通道。

    用這個能力,會有什麼後果?李純原不知道,不過今天起床的時候那渾身的酸疼和微微疼痛的腦袋都在告訴自己,這耗費的不僅僅是體力,或許還有腦力,或者用更加神棍的說法,叫做精神力。

    但是李純原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他要活下來,這點特異的能力是他所需要的。輕車熟路,李純原從水裏再次凝聚了一根寒冰長槍,這次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種更加熟練和得心應手的意思,而那寒冰的長槍在自己手裏也感覺到了一種契合和順手的感覺,仿佛那是血脈相通的,手臂的延伸,比昨晚更加順手。

    除此之外,李純原還有一種錯覺,似乎把自己手中的那份清涼感覺應用到那長槍上,會讓那長槍鋒利無比,也會讓自己的右手力大無窮。這是一種隱隱約約的直覺,就像是腿就是用來走路,魚鰭就是用來游泳一樣。

    右手抓住那長槍,微微一用力,清涼感覺順著自己的心意跑到了那寒冰長槍之上,然後,李純原真的感覺到了那長槍,不是通過手臂,而是通過那清涼的感覺。用肉眼看去,那長槍發著微微的青光,鋒利非常,猶如什麼青欲渾然天成一般。

    李純原把長槍接給左手,頓時一股寒氣凍的他左手生疼,這才又接給右手。看起來,這寶貝長槍只能右手用了。右手抓著這長槍猛力向著那封著水池排水口冰塊刺去,一下子將兩三釐米厚的冰層完全刺穿,而李純原自己右手卻還有一種力道使在了空出的感覺。

    好鋒利的長槍!而且,對於自己右手的那種助益,也實在太強大了。那不是錯覺,有這把長槍在手,李純原的右手力量的的確確比原來強大了很多,絕對不下於一個壯年男子。

    提著這寶貝寒冰長槍,李純原心裏愈發冷靜和沉著,漫步在這個糧食加工廠內搜尋起來。倉庫門沒開,也不用看了,加工車間裏比較寬闊,李純原雖然感覺能動的肯定昨晚被自己聲東擊西引到工廠外面去了,但是謹慎一點還是去看了看。

    這加工車間裏面很是寬闊,有幾組龐大的糧食加工機械,上面還有糧食尚未加工完畢,也不知道是那個敬業的,居然在昨晚那種要人命的時候還有心思把這正在運行的機器關掉,簡直是敬業到不要命了。地上散落著一些零亂的血肉,偶爾還有殘肢碎體,看起來十分恐怖。

    李純原提著長槍,慢慢走著,腳步絲毫也不亂,不因為憐憫多做停留,也不因為恐懼而加快腳步,只是小心地打量著四周,防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繞了一圈,李純原就要從另一個門出這個生產車間了,門口橫著一截死屍,僅有上半身,下半身不知道那裏去了。

    腸子什麼的被扯得亂七八糟,身下還有一團亂糟糟的血跡,讓人看了就感覺噁心恐怖。李純原不為所動,上前一步,手中閃著青色光芒的寒冰長槍一動,把那屍體翻了過來。

    嗚嗚~~,剛翻過來,那屍體就變成了一個猙獰可怖的面孔,嗚嗚叫著抓著寒冰槍就要咬。李純原力量雖然不足,比不了喪屍,但是寒冰槍在自己右手上的時候卻是喪屍完全撼動不了的,右手單手一挑,把那喪屍的手臂劃開,槍尖如同毒蛇一般,轉進了這個只有半個身體的喪屍的頭顱。

    李純原冷冷一抖槍桿,這寒冰做成地長槍似乎也有了彈性,將那些黑血抖在了地上,槍尖上一滴不剩。廠房大部分都解決完了,接下來就是重中之重,那兩層的辦公小樓了,相對而言,那裏的危險也大了很多。不過,這當然並不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們是甕中之鼈,而李純原可以慢慢想辦法收拾他們。

    第一層樓,兩排十個房間,李純原並不急著進去和喪屍拼命,而是繞著整棟樓走了一圈。現在只是初冬,這廠子又是透明玻璃,繞了一圈,李純原就記住了哪幾個房間裏有喪屍。

    這第一層樓有四個房間有喪屍,兩個房間一個喪屍,一個房間兩個喪屍,一個房間三個喪屍,也不知道這群傢伙怎麼搞的,小小的糧食加工廠這麼大個辦公樓,加夜班的時候這麼多人留在辦公樓裏偷懶。

    李純原先仍舊是從窗外到了那三個喪屍的房間窗戶口,噹啷一聲,寒冰長槍透過鋁合金的防盜窗把那房間的窗戶玻璃捅了個稀巴爛。頓時整個辦公樓又開始叮叮噹當起來,而那三個傻的可愛的喪屍果然也行動遲緩地伸著手臂,散發著那種噁心人的腥臭氣味跑到了聲音發生的地方。

    李純原眼睛看的准,手裏也不慌張,寒冰長槍架在鋁合金防盜窗之上,猛然一用力,猶如出擊的毒蛇一般,“噗哧”一聲就捅破了一個喪屍的腦袋。然後掉轉槍頭,依樣給剩下兩個喪屍來了一下,讓他們這下總算瞑目。

    接下來不過就是依著樣畫葫蘆了,將剩下三個房間的喪屍解決,這辦公樓第一層算是勉強清理乾淨。李純原端著長槍,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這個不太安全的辦公樓。

    第一層的十個房間雖然看上去沒有了其他喪屍,但是李純原仍舊小心冷靜地搜查了一邊,確定這裏什麼危險也沒有之後,方才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休息。

    接下來,二樓肯定還有喪屍,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個房間,這完全就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了。李純原厭惡這種性命相搏的感覺,他也不喜歡和一堆能動的屍體去賭命。自己原本報仇的時候是逼不得已,但是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和這堆喪屍也以命相搏,太不值、

    仔細想了好幾種方法,李純原都感覺自己把握不是很大。暫時想不到辦法,李純原也不打算現在就拿下辦公樓二樓,因為即使上面有再多喪屍也暫時威脅不到自己。

    現在還有一件更加要緊的事情首當其衝,那就是水,距離昨天晚上的喪屍之亂過去十二個小時多了。根據許寧估計,反正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水和電都會停了,在那之後,習慣了自來水和電器的人類將會迎來更加艱難的生活,當然,如果他們沒有變成喪屍的話就是這樣。

    必須現在就開始蓄水,李純原知道:比起二樓那威脅不到自己的喪屍來說,更重要的以後更久的生存。想明白這一點,李純原立刻就開始了行動,不到半小時,小飯堂的大水桶,水缸,鍋碗瓢盆都被盛滿了水。但是這當然遠遠不夠,李純原需要的是一個更加強悍的供水池。

    百般無奈之下,許寧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用水變化了一個寒冰做的挖土鐵鍁出來,拼命花了一個小時,磨得自己左手都起了泡,挖了一個不小的露天大坑出來,然後拼命往裏面灌水。

    然而灌完水之後,李純原還是不滿意地搖搖頭:無論怎麼說把水放在這土地上,總是感覺不對。蒸發快就不用說了,土壤吸水性多大?不出多少時間恐怕就要全部吸走。

    現在也只是初冬天氣,結不了冰的,這就讓李純原不可能用冰塊的方法來保存水,因為他總要睡覺,而現在的時節雖然寒冷,白天的時候依舊會把冰塊化成水。

    這是不行的,李純原看了看整個工廠,上著鎖的雜物室還有三間,其餘就只有倉庫上著鎖了。這裏面還能有什麼儲存水的好辦法嗎?那要看了才知道,雜物室的門是木門,那還有些辦法。倉庫的門卻是大鐵門,破壞起來肯定十分困難,只有找到鑰匙才行。

    鑰匙會在哪里?

    李純原又把目光投向了辦公樓的二樓,一樓他並沒有發現鑰匙,看來就是在二樓了。必須趕快清理了這個二樓!自來水供應隨時都會停止,如果不幹緊尋找一個辦法,自己上哪里尋找珍貴的水資源?

    這裏是華夏國的北方,冬天的北方,找一個有水的河道將會有二十裏以上的路程,只會多不會少,而且還是被污染了的那種五顏六色的水,完全不能飲用。

    神州大地那裏有一方淨水?人是原罪這句話果然有些道理。

    李純原也顧不了許多了,提起鋒銳無比的寒冰長槍,徑直向著那辦公樓走去,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最後一點喪屍他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感覺先儲存水才是正事,但是現在忙活了一通,發現還必須要把這二樓的喪屍清理掉才行。

    心裏雖然不以為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仍舊要小心萬分,李純原握著長槍躡手躡腳登上了樓梯,一步停一下。過了片刻,李純原登上了樓梯的最高一蹬。

    把頭望走廊裏一看,李純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這下麻煩了!

    走廊裏赫然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龐大喪屍正在慢悠悠地走動。李純原只看了一眼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喪屍!也絕不會是正常的由人變成喪屍的過程形成的!

    用個有些電影化的詞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變異”。因為這個喪屍身高兩米多,腰圍一米多,手臂粗如成年人大腿,看起來都要把整個走廊塞滿了,一個正常人絕不可能有這種體形。

    這下該怎麼辦?這麼大的喪屍,先不說會不會有什麼特異能力,單看身體就知道那力量是絕對不能小覷的。李純原如果要傻乎乎地上前去和它硬抗,那絕對是犯了智障。

    那喪屍依舊在慢悠悠地走動,不緊不慢,每踏一步都讓整個二樓有些微微地震動,它的力量和重量都是毫無疑問的強大,是李純原不可能正面對抗的。身上破破爛爛,掛著幾縷衣服,還帶著那股子喪屍特有的腥臭,顯得既噁心又恐怖。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5
第五章
李純原卻是一點也不慌張,靜靜地就在牆角看著這個龐然大物在走廊裏晃來晃去,慢慢地思考著他可以下手的地方。

    嗯?那是什麼?

    李純原再仔細看看那高大喪屍,它的胸前有一塊很特別的傷口,有兩個拳頭那麼大小,整塊傷口皮開肉綻,有一塊黑乎乎的血肉粘合著,一點不像是抓傷或者咬傷,也不像是自然撞擊之類形成的傷口。那是什麼造成的?難道說••••••

    李純原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把二層樓的房間門都掃視了一遍,仔細打量著那些門口的蹤跡,心裏有了一些計量。

    略微沉思了一下,李純原悄悄又退回了一層樓。

    踏步出了辦公樓,李純原再看自己原來挖的存水的水坑,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水位已經下降了半個手掌,這樣儲存水果然還是不行。李純原繃緊了自己的嘴唇:看來必須要趕緊解決整個辦公樓二樓的威脅,從倉庫和雜物間裏尋找出來能夠儲存水的東西才行,否則自己真的過不了這個冬天。

    打開水龍頭,水流流了下來,李純原心裏一松:還有水就好。不僅自己的生活需要水,就連自己的能力也是需要水的,水對於自己真的是至關重要。

    自來水“嘩啦啦”聲音在靜謐的工廠裏傳播出去,又引得辦公樓二樓的喪屍躁動不已。

    李純原乾脆也就不關水龍頭了,堵住排水口,讓它流下的水在整個工廠裏盡情的蔓延。別人或許怕這冬天的水寒冷刺骨,唯獨他卻是一點也不怕。更何況,能夠有效吸引那高大喪屍的注意力,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從廚房裏找了個水桶,李純原右手握著淡青色的寒冰長槍,左手提了一桶水慢悠悠地向著辦公樓二樓行去。只要那巨大的喪屍沒有智慧,那就一切都好辦。如果它有了智慧,那李純原就將面臨極大的困難,別說殺它,就連保住性命都是兩說。

    不過李純原剛才仔細打量那喪屍的時候,它目光呆滯,行動緩慢,一步一動,顯然和其他普通喪屍沒什麼兩樣,應該是沒有智慧的。小心翼翼地提著水桶,在臺階上一步一停,李純原慢慢地到了二樓。

    放下水桶探頭去看,那高大喪屍被食堂旁的水龍頭的流水聲所吸引,正在貼著走廊的一頭,隔著窗戶向著那水龍頭的方向嘶吼。李純原心裏稍稍平定,這樣自己才有更好的機會去收拾它。

    那巨大喪屍猛然間一振手臂,一扇窗戶居然就這麼被打掉直直地飛了出去,李純原頓時對這個傢伙的力量有了最直觀的認識,居然真的如同鐵做的一樣那麼恐怖,那麼不可阻擋!

    但是李純原卻並沒有擔心這個,而是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計畫。那巨大喪屍越是這樣,越說明它沒有智慧!

    把寒冰長槍輕輕放下,把右手放進了那個水桶裏面,李純原心裏靜靜想著自己需要的形狀,那股清涼的感覺慢慢蔓延而出,在水桶中作用起來。一桶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卻需要有效的利用起來。這麼說來,果然還得用昨天晚上的辦法。

    手掌一動,拿出來一個又尖又長的圓錐形的冰棱,躡著腳步放在了走廊之上。還是不行!李純原一看就明白了,整個走廊兩米左右寬,這桶水最多做這種大冰錐做六個,已經是極限。也就勉強夠擺滿一層。

    擺滿一層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巨大喪屍很有可能根本踩不住,就算踩住,傷害也極為有限。

    沒辦法,只能抓緊時間了。做好六個冰錐,擺好一層陷阱,李純原連寒冰長槍也顧不得拿,又拎著空桶到了樓下,灌滿水提上來,又擺了一層陷阱。如此三番五次,終於將那一片地方擺的密密麻麻全是冰錐。

    李純原最後提了一桶水作為應急,然後歇息了十多分鐘讓身體緩過來,這才決定發動。

    “咚!”一聲悶響,李純原把一點冰塊投到了一個房門上面。那還在對著水龍頭方向嘶吼的巨大喪屍頓時轉身回頭,大踏步向著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奔去。

    那高大喪屍的腳步轟隆轟隆作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李純原探頭悄悄看著,默默在心裏數著:“1”那高大喪屍一腳踩上了第一層冰錐。

    “嗷!”那高大喪屍痛叫一聲,李純原眉間緊皺:比之普通喪屍,已經有了痛感了嗎?難道說,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些喪屍就有了進化這一說,開始向著完美的五感進化?還是僅僅是這個高大喪屍的個體變異?

    高大喪屍踏中第一列冰錐之後,痛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向前再邁一步,結果又是一聲痛叫,又有一個冰錐在它自身龐大的重力作用之下完全刺穿了它的腳掌。

    另一隻腳也跟了上來,結果也踩上了冰錐,高大喪屍痛叫連連,腳步又向前踏,結果又被冰錐刺穿腳掌。幾個冰錐一起作用,這巨大喪屍的腳步血肉糜爛一片,再也支援不住,帶著不甘地嘶吼轟然倒地。

    李純原眼神一眯,並沒有立刻沖出去,而是打量起那這整個二樓的房門。

    沒有任何動靜。李純原這才輕輕提起了寒冰長槍,躡著腳步悄悄向著幾米外那龐大的喪屍走去。

    那喪屍躺在地上被冰錐紮的不斷掙扎怒吼,兩個手臂不斷胡亂揮舞,也是有些強弩之末的意思。但是李純原卻很清醒:這個強弩之末只不過是個錯覺。對於任何一個擁有強橫生命力的喪屍來說,只要不傷害頭部,頸椎這一兩個有限的地方,其餘地方根本就不能算作傷害!

    將寒冰長槍悄悄握緊,左腳踏前一步,整個身體微微前伸,右腳微微離地,李純原繃緊了自己的身體,悄悄調整著自己的最佳發力姿勢。他要在這巨大喪屍不斷晃動的雙手之間,一舉插破它的頭顱。

    清涼的感覺在右手和那淡青色的寒冰長槍之間來回傳遞,李純原的心裏愈發冷靜,忘卻了一切雜念紛擾,眼中只有那喪屍的頭顱。

    手臂揮舞,毫無規律,但是總有些機會和空隙遮擋不住,更何況李純原屏氣凝神,那巨大喪屍並不知曉就在咫尺之隔就有一個敵人虎視眈眈。

    手臂微微有些停頓,李純原眼前一亮:機會來了!當下再不猶豫,身體猛然一用力,右腳大力跺在地板之上,右手握著那淡青色寒冰長槍閃電一般向著那巨大喪屍的頭顱紮去!與此同時,李純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猛然間發出了一聲大喝:“哈!”

    然而,幸運並不是總是垂青與他。那巨大喪屍恰好另一隻手臂擋住了這一下,僅僅一下,李純原就感覺右手中的寒冰長槍出手欲出。心裏一緊,連忙後退幾步,到了樓梯的地方。

    那巨大喪屍聽見人的聲音頓時嘶吼起來,也顧不得什麼腳步問題,兩個手臂當腳,爬著就循著李純原的腳步聲跟了過來。

    李純原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那巨大喪屍的速度與自己僅僅兩步之遙,用兩個手臂爬路居然絲毫不比自己跑的這幾步慢。連忙寒冰長槍握住,再次發力,向著那巨大喪屍的頭顱刺去。

    長槍猛然紮向了巨大喪屍的頭顱,穿破表皮紮到了他的顱骨,然而卻是動也不動,再也紮不下去。李純原不由一驚:這麼硬?普通喪屍的頭顱可是僅僅一下就行,這大喪屍卻是紮也紮不動?

    那巨大喪屍感覺到頭上疼痛,頭顱猛然向前一頂,一股巨力湧來,把站在樓梯沿上的李純原帶著手裏的寒冰長槍整個頂了出去。李純原猝不及防,一腳踩空,心中暗叫不好,連忙鬆開寒冰長槍抱起頭,整個人“骨碌碌”滾下了樓梯。到了一樓二樓之間的位置。

    這一下摔得很重,暈頭轉向片刻,李純原才帶著渾身疼痛,鼻青臉腫地抬頭去看上面,那巨大喪屍居然又循著聲音用兩個手臂爬著向下爬了過來,傷了它的腿居然讓它找到了下樓梯的方法!

    李純原勉強起身,渾身疼痛不已,看寒冰長槍就在身前半米處,連忙上前撿起來握在右手之中。

    本想轉身就跑,但是看了一眼那大喪屍此時的姿勢,李純原心裏一動:這不是絕佳的機會嗎?這時候不殺可就真的沒機會殺了!那巨大的喪屍一點一點地用兩個手臂當腳向著李純原的方向爬過來,姿勢有些笨拙古怪,說不出的滑稽,但是一想到這是個吃人的東西,身後還拖著一道黑色的血跡,就絕不會有人能夠感覺到滑稽。

    李純原握住長槍,右手一片清涼,那長槍也是一片清涼,心裏慢慢也沉靜下來:這的確是最好的時機,現在不殺,以後難說還有機會,再說,自來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停止供水,時間也是拖延不得。

    勉強忘卻身體的疼痛,李純原把右手裏清涼的那份感覺盡可能多地向著淡青色的寒冰長槍輸去:不夠鋒利,力氣不夠大?這次要拼盡全力一拼!右手的清涼感覺越來越少,甚至像是沒有了一樣。漸漸地,從來不怕寒冷的右手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氣。

    李純原停下手中的動作,再看那寒冰長槍,赫然已經變成了深青色,一點透明的感覺也沒有了,就像是本來是由青色石頭雕成的一般。

    李純原心裏一喜,看著這杆長槍他甚至有種錯覺,殺死那大喪屍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事不宜遲,右手緊緊握住這寒氣逼人的長槍,運起那僅存的最後一絲清涼感覺,整個人弓起要,忍著疼痛,向著那還在樓梯上的大喪屍的頭顱刺了過去。

    “哈!”李純原這一聲吼把他自己胸中的氣都吼了出來,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油然升起。然後手上感到了一股阻力,猛然間心裏一發狠,向前一突!

    只聽見“噗嗤”一聲,李純原抬頭一看,心裏一松,那大喪屍的頭顱卻是給捅破了!

    終於,殺死了!李純原心裏一松,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手上沒有半分力氣,腳上也沒有半分力氣,只剩下心臟在勉強跳動著。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袋發脹發疼,李純原終於明白了將那寒冰的能力用到了極限是一種什麼感覺,不僅僅是渾身無力的問題,就連腦袋也要承受精神的壓力。

    但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李純原心裏還有一件事情在不斷地向他發著警報,現在這種情況,必須要首先離開這辦公樓。咬著牙,忍著渾身的疼痛,李純原搖搖晃晃站起來,費力地把長槍從大喪屍的頭顱中抽了出來,然後扶著樓梯欄杆慢悠悠地向著一樓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力氣有些恢復,李純原也加快了步子,走出辦公樓,回到了昨晚休息的警衛室。回到警衛室,李純原插上門,拉上窗簾,這才松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李純原心思轉動:根據那大喪屍胸腔的舊傷口,和門口那些痕跡來看,這二樓上應該還有人,不知道有幾個。他們應該有一支槍,因為那傷口皮開肉綻的那麼大一塊,怎麼想也不是刀砍槍刺之類的。

    有槍為什麼不沖出來呢?對了,槍的聲音太響,子彈又不是無限的,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傻乎乎地向著外面沖。這點看出來,他們的槍可能沒子彈,也可能不超過五十發,超過五十發,把整個廠裏的喪屍都殺了也差不多夠了,也沒有這麼多顧慮了。

    至於他們是否還活著的問題,李純原也早已經打量過了,走廊上並沒有什麼屍骸的痕跡,更沒有帶著槍的屍骸,因此他們應該還活著。

    他們或許已經看到了李純原化水為冰的能力,但是當李純原清理完喪屍之後那些廠房內的殘留喪屍之後,他們明明有能力下來,卻選擇了沉默。“這是對於自己異能的恐懼嗎?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做敵人?”李純原嘴角翹起,冷冷一笑,“你們的選擇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就在兩天前,李純原和這個廠子裏的人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現在發現了活著的人,他可沒有半分寬恕的心理。只是現在身體疲乏的厲害,就連最基本的自來水存儲也顧不上了,也暫時沒有能力復仇了。

    如果他們趁著李純原休息逃走了,李純原也就不會再天涯海角的追究。如果他們要想著殺死李純原,即使李純原的能力被他們知道,他也不會讓他們活著!現在的李純原,完全有這個自信。

    轉身翻個身,蓋上被子,李純原沉沉地睡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7
第六章
“想我黃老三英雄半輩子,居然被這麼幾個不死不活的玩意兒逼得差點餓死?!”一個肥呼呼地胖子從辦公樓二樓的一間房子內抬眼看向警衛室,那裏那個陌生的會超能力的傢伙已經拉上了窗簾,似乎正在休息。

    黃老三還記得昨天那個瘋狂的夜晚,自己本來是打算在廠子裏監督一下夜班的,結果就遇上了這種事情。那群瘋子,真他媽~的!老子再沒文化也是知道生化危機和僵屍電影的,自己的工廠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種模樣?打電話給家裏,也沒人接,靠!該不會真是他娘~的生化危機?那老子還混個屁?!

    比劃了一下手裏的雙管獵槍,黃老三有些不甘心:“那傢伙什麼來頭?看樣子是想在老子的廠子裏常住下去?娘的,這可是老子的糧食廠!不行,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老子得趕緊做了他!”

    廠子裏的喪屍大部分都被那傢伙殺完了,黃老三也總算不用再擔心了,他這獵槍總共就五發子彈,本來只是用來防身的,打那個大喪屍用了一發,殺自己屋裏的一個普通喪屍用了一發,現在也就三發而已。

    提著獵槍出了窩了將近兩天的房間,黃老三小心翼翼地向著外面摸去,樓梯上那大喪屍的屍體倒是嚇了他一跳。仔細看了看這喪屍死的模樣,黃老三這才放心。親眼看著那個傢伙化水成冰,施展異能,他總是感覺自己打不過對方。

    不過,看這個傷口,的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慢慢到了警衛室的前面,把槍口舉了起來,黃老三一動也不敢動。

    天漸漸地黑了。

    風聲呼號,李純原夢裏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時候上學的年代,自己被父親打了一頓,原因是什麼呢?說中了老師的心事,被惱羞成怒的老師按了個搗亂的名義告到了父親那裏。

    醒過來,李純原默默摸著隱隱發疼的地方發愣:這如果是父親打的該有多好?

    想到那些過去的事情,即使是李純原,冰冷的臉上也不由帶上了一絲微笑:從那以後,自己就老實了很多,乖乖地什麼也不多問,結果居然成了別人眼裏的軟蛋呆貨,讓父親擔心不已,這也是造化弄人?

    外面“嘩啦啦”的流水聲已經停了下來,想也知道是自來水終於停止了供應,李純原儲存自來水的計畫也宣告了失敗。

    屋內一片漆黑,原來的門口一直亮著的燈光也滅了,伴隨著停水而來的,電也停了。

    李純原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隱約有些疼痛,其餘已經全部恢復了。再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種清涼的感覺已經恢復了不少,但是還是只有原來的一半,看起來的確是很難恢復。

    肚子裏有點餓,但是現在卻是沒水沒電,也不是吃飯的時候。

    也看不見什麼,用手在床周圍摸了摸,李純原摸到了放在床邊的深青色長槍,依舊一點也沒有變化,看起來是不會融化了。這樣也好,有一個固定的武器。

    眼睛有些習慣這黑暗了,李純原輕輕挑開了窗簾極小地一角,向著外面看去,一片寂靜,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但是李純原卻不敢掉以輕心,自己的對手這次是人,不是呆呆地喪屍,他們可能給自己設下一個厲害的陷阱,讓自己一下子去地獄。

    如果我是他們,手裏有一支槍,那麼我會怎麼辦?毫無疑問,把槍抵在自己這個“異能者”的門口,一槍殺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那麼,也就是說,危機很可能就在門口?

    李純原提著寒冰長槍到了門口,心裏謀劃一下,慢慢打開了插銷。

    “喀拉拉”輕微地聲響傳來,黃老三連忙搖搖自己昏昏欲睡的腦袋,活動一下自己冰涼僵硬地手指,把獵槍直直地指向那扇小小地木門,只等它一開,自己上前就是三槍,到時候,就是神仙也難逃。

    “咯吱”那木門開了一個小縫,一個人猛然探出了頭來,黃老三一咬牙,對著那探出來的“頭顱”鏜鏜鏜就是三槍,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下你該死了?

    不料細看之下,那只是一杆青色的長槍挑著一件衣服而已,不好!上當了!黃老三大吃一驚,轉身就要跑。木門猛然打開,李純原翻身而出猛然一探槍,刺穿了他的右背!

    黃老三“哎呀”一聲撲倒在地,一個勁兒地叫喚:“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李純原上前,一使勁拔出槍,踢開他手裏的獵槍,踩住了他的頭:“你還有同夥嗎?”

    黃老三聽見他說話,心裏閃過一個想法,猛然間有了希望:“你能救我?你可是會超能力!肯定能讓我不死,對不對?”李純原一點也不在意說謊,冷冷地回答:“死還是不死,就看你對我有沒有價值了。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有同夥嗎?”

    黃老三一聽關係到自己生命,連忙回答:“沒有沒有,我沒有同夥!求求你,救救我!你是會超能力的,肯定不會和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是不是?”

    “哦?那可說不準。”一聽他沒有同夥,李純原就輕鬆了不少,聲音帶著殘酷的玩弄地意思,“說說你的姓名,還有和這個工廠的關係。”

    “我叫黃萬豪,是這個工廠的廠長。”黃老三絲毫不敢計較這超能力者的語氣,謙卑討好地笑著說道。

    李純原皺眉,猛然把寒冰長槍對準了他的頭道:“你騙我!這個工廠的老闆明明是黃老三!”

    黃老三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黃老三是我混的時候的綽號,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意思,在您面前,我哪里敢稱呼這個?這個黃萬豪是我本名。”

    李純原咧開了嘴,似乎是笑了,寒冰長槍飛快刺出,接連四下,紮穿了黃老三的四肢。黃老三痛叫連連,咒駡不已:“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我幹你祖宗十八代!我草你娘!”

    李純原低下頭來,咧開著的嘴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是哭了,臉上還有淚水。恨恨地把一口唾沫吐在了黃老三的傷口上,李純原仰天大叫一聲:“爹!娘!”

    黃老三疼得難受,感覺委屈萬分:“你想你爹娘也不能傷我啊!”

    李純原低下頭來,冷幽幽地目光如同雪地裏餓極了的狼群一樣,這就要吃人!黃老三駭了一跳:這人的眼光好可怕!

    李純原用袖子擦乾淨臉上淚水,板起臉,拿起了寒冰長槍,冷冷地對黃老三問道:“你覺得人身上那個地方最嬌貴?”

    黃老三被他看的發毛,直覺感覺到這不是什麼好兆頭,閉口不言。

    李純原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就隨意了。”寒冰長槍一揚,在黃老三身體上插出了一個血洞。

    黃老三也看出來今天是落不了什麼好處了,梗著脖子閉上了眼睛:“你要殺我就給我痛快!別這麼折磨我!”李純原語氣裏能夠結冰了:“沒那麼容易。”手一沉,黃老三身上又多了一個血洞。

    黃老三再也受不了了,大叫道:“你這個畜生!趕快殺了我!我草你全家祖宗!求你快殺了我!”李純原冷冷地道:“沒那麼快。”抬手又在黃老三身上添了一個血洞。

    黃老三徹底崩潰了:“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待我?!求你了,讓我死個明白!”李純原咬牙說道:“我姓李,你應該記得這塊地下面的血。”

    黃老三恍然大悟:“原來你是••••••”

    李純原一揚手,寒冰長槍洞穿了他的頭顱,終結了他沒說完的話。

    死!畜生!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8
第七章
看著這破破爛爛地屍體,李純原失去了所有地興致,回到警衛室,再次躺在了床上。腦海裏沒有遺憾,也沒有後悔,終於為父母完成了最後一件事情。

    從此之後,再無遺憾了。李純原閉上了眼睛,卻是一點也睡不著,肚子裏咕嚕亂叫,起身摸黑找到那半箱速食麵摸了摸,還有六袋。摸出來兩袋幹著吃了,困意湧上來,李純原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色大明。李純原拉開窗簾,陽光刺眼,他的心裏也終於輕鬆起來。

    右手那清涼的感覺已經完全恢復,寒冰長槍也依舊沒有一絲融化的痕跡,這讓他心裏安慰不少。食堂裏煤氣罐還有煤氣,李純原找到兩棵白菜,把其中一顆切了一半,那了兩包速食麵,煮著白菜片做了一鍋飯。

    飽飽吃完這頓飯,李純原踏上了辦公樓二樓,不費什麼力氣,簡單地用聲音誘導一下,把其餘的喪屍清理乾淨,終於把這個工廠變成了沒有任何喪屍和敵人的淨土。

    在黃老三的辦公室中找到全工廠各個房間的鑰匙,李純原把倉庫打開看了看,有整整兩個囤的糧食是滿的,還有一個囤是剩下一多半。雖然不知道這種六七米高的圓柱體囤糧具體會有多少,反正也不是李純原這輩子能吃完的,前提是糧食不壞。

    晚上又吃了一頓速食麵,速食麵也吃完了。第二天李純原只好把帶著顆的小麥煮熟加上調料吃,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這麼吃了兩三天,李純原也感覺到了不對,光吃小麥,將來營養方面肯定會很缺乏,自己恐怕會得壞血病什麼的。再說自己存儲的那點水也不太夠用了,自己似乎是又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問題。

    門外的路上傳來了一聲汽車的突突聲音,李純原一愣,隨即跑到了辦公樓二樓隔著窗戶向外望去。一個墨綠色的軍用敞篷車就停在了外面,上面坐著十幾個身穿軍裝的軍人。

    李純原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都過去四五天了軍隊系統還沒有崩潰嗎?莫非真的只是我們這地方有喪屍,其餘地方沒有?”

    二三十個喪屍圍了上去,把敞篷卡車團團圍住,這幾十個喪屍那還是被李純原引出去那一群。那些軍人訓練有素,從背後解下槍來,用槍上的刺刀站在車上刺那些喪屍的頭顱,不費吹灰之力。一會兒就消滅了那些普通喪屍。

    一個女軍人從前面司機位置上走了出來,那些軍人紛紛向她敬禮,看起來地位很高。她說了幾句什麼,那些軍人點頭,在整個工廠周圍偵查起來。

    李純原想了想,無論怎麼說自己都不應該有什麼危險,況且這也是自己走出去的一個機遇,於是站在二樓對他們大喊起來:“喂!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些軍人瞬間就把槍舉了起來,瞄準了李純原。那女人聲音尖,回答道:“我們是第三軍區的軍人,你是什麼人?”

    李純原道:“我是這個廠裏的廠長,你們軍隊現在還能互相聯繫的上嗎?政府現在還能組織嗎?”

    那女人仔細聽了聽,回答道:“軍隊勉強還行,我們就是軍隊分過來管這個城市的,政府早就潰散了,現在這個城市的聚集區實行軍管分配。你把你的門打開,我們聚集區糧食不夠了,必須徵用你的糧食。”

    “徵用?”李純原反問一句,“徵用之後能保證我的正常生活嗎?”

    那女人尖聲道:“沒有問題,會把你當作大家的一員對待的。”

    大家的一員?聽起來很美,不過是文字遊戲,那邊糧食都不夠了,真做一個普通的一員豈不是被你坑死?簡直是空手套白狼了。李純原暗罵一聲,冷笑道:“女同志,你該不會是政委?這麼會忽悠人?我也不要求多,只要求到了那個聚集區和你一樣待遇,你看怎麼樣?”

    那女人想了想:“這廠子裏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人。”李純原回答道。

    “那就沒有問題,你要相信組織,不會忘恩負義,你的糧食被徵用了以後絕不會虧待了你。這樣,你要是不放心,你吃喝都和我在一起,咱們一樣待遇,你看怎麼樣?”那女人聲音還是尖尖細細的,看來是天生的嗓音了。

    “你等等。”李純原想了想,自己蹲在了窗戶後面,他可是害怕那群軍人等不及拿狙擊槍把自己給幹掉。

    接下來怎麼辦?困在這地方肯定沒有活路,先不說水資源問題,就是營養單一,只要是個人就會受不了。但是那個所謂的聚集區就行嗎?能供應人所需要的營養成分?

    營養成分這種東西,當然幾個月之內不會出問題,但是之後••••••不過畢竟人多力量大,再說現在是冬天,等到明年夏天秋天水果成熟,想必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麼,問題來了,還有沒有必要去聚集區?自己一個人堅持到明年容易,那個聚集區至少一千人以上?每天的糧食供應需要多少?別說今年冬天,就是加上李純原的糧食儲備,能活過兩個月去就不錯了。

    看看外面那群來者不善的人,李純原出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卻也是由不得自己選擇了,自願還能落個暫時溫飽,不自願就要流血五步。

    再者,李純原也沒有理由再在這地方呆下去了,他要出去走走了。殺死了黃老三,似乎解開了一道心靈的枷鎖,這地方終究不是自己久待的地方,手中的那份清涼的感覺也在告訴他,或許,外面會有更精彩的世界。

    起身立起,李純原對著外面那個女的喊道:“我接受你們的條件,我的糧食可以讓你們徵用,這就給你們開門。”

    那女人滿意地輕輕頷首:“同志,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這是一句有些噁心人的常用套話,其實暗暗是把自己置於更高的地位。這女人官僚作風很嚴重!李純原心裏暗自做了評價,眉頭微微一皺,下了辦公樓去給他們打開了大門。

    大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群軍人扛著槍蜂擁而入,小心地警戒了一下,這才又背起了槍。

    這時候那個像是領導的女軍人才跟在後面慢慢地走進了工廠,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純原的模樣,有些意外,眼前的人出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眼神冷冽果斷,顯然有些狠勁,有些廠長的風範。但是面龐上卻是清秀,明顯還帶著那種二十歲左右的青chūn痕跡,顯然年紀過小。

    李純原也在觀察著她,身體矯健結實,的確是軍隊的模樣。皮膚也是健康,相貌雖然一般,但是帶著一股懾人的風采,僅僅看這些,這是一個不錯的士兵。但是如同普通官員一樣微微叉開的步伐,略微擺起的手臂,都說明這是一個略有些權勢虛榮心的軍官,不能一言而概之。

    那女軍人伸出手來:“同志你好,我是第三軍區派到a市第一師第八團政委鄭麗。非常感謝你的支持。”李純原伸手握了握:“你好,我是李純原。”

    那女軍人一愣:這人手掌冰冷,語氣冰涼,口氣也是不小,莫非是個什麼人物?

    她是做慣了政委的,說話圓滑無比:“原來是小李同志,現在有這麼大的事情,大家生活都很艱難。說來慚愧,這可都是我們工作不力,讓百姓受苦了。”

    李純原冷冷道:“是你們放的病毒?”

    鄭麗愕然:“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不是說,都是你們工作不力嗎?”李純原表情一點未變。

    旁邊幾個軍人和鄭麗都笑了:這人可真是個一根筋!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19
第八章
明白了眼前這個冷著臉的人是個一根筋的呆貨之後,鄭麗也放心了很多,對笑著李純原解釋道:“我是說事後我們處理有些不力,那什麼病毒可不是我放的,估計還是美國或者英國什麼地方搞的,他們西方人最喜歡偷偷搞什麼人體實驗了。”

    “哦,果然屠美滅日很有必要啊。”李純原冷冷地說道。

    和這個呆貨有點糾纏不清了。鄭麗無奈地應和兩聲,李純原話題一轉:“能和我說說聚集區的情況嗎?a市也不算大,軍區怎麼會派一個團過來?”

    鄭麗眼睛眨了眨,看向了一旁,似乎對這個廠房頗感興趣:“具體的來說,上級有上級的許多安排和考慮,聚集區的情況說實話不是很好,如果不是你的這個糧廠估計再有幾天就要斷糧了。”

    避重就輕,“軍隊一個團”肯定內有文章,李純原心裏默默做出了判斷,又繼續問道:“聚集區總共多少人?對付喪屍困難嗎?”

    “聚集區人口真不少,至於多少人,還真是這兩天沒來得及統計。至於喪屍••••••”鄭麗看著工廠內的斑斑血跡,打了個寒顫,明顯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那可真是可怕啊。”

    “嗯?有多可怕?”李純原終於來了興趣,總是套話,也是無趣的很。

    “普通的喪屍,只要你心裏有點鎮定,用點計策就行了。可怕的是還有那些變異的喪屍,有的高達兩米,有的有了視力,還有的身材普通,速度極快。動物也有變成喪屍的,你永遠不會想像道,一隻寵物狗松獅會有多麼難以對付,一個下蛋的母雞會變成多麼可怕的生物。”鄭麗皺著眉頭說道,顯然有些頭疼。

    李純原眯起了眼睛,心裏也在暗暗吃驚:居然有這麼多喪屍種類?!他們是怎麼對付的?“你們怎麼消滅的了這種東西?”

    鄭麗苦笑道:“消滅?我們哪里敢去消滅它們?我們是被它們差點消滅!昨天聚集區外來了一個喪屍公雞,我的天,那簡直就不用提了,十多個會超能力的人全部出手,這才面前打跑它,還付出了一個超能力的性命,可惜張老不願意出手,否則局面就要好很多了。”

    會超能力的人?李純原言語一滯,心裏怦怦跳了起來:莫非自己••••••“會超能力的人?政委同志,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張老又是誰?該不會是什麼大魔法師?”

    鄭麗挑起了眉頭:“這不是玩笑!而且這一點也不好笑!聚集區真的有超能力者,他們是這場災難之後擁有的能力,可以說他們是上天的寵兒,到了聚集區,你千萬不要拿他們開玩笑!否則後果真的很嚴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沒有他們,估計我們真的守不住那個聚集區了。”

    李純原冷聲道:“真有?機槍掃射不行?再厲害幾槍下去還能不死?”

    鄭麗搖頭歎道:“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現在一個是子彈不夠,打一發少一發,另外在聚集區開槍,只會引來更多的喪屍進攻聚集區,那才是真正的找死,所以我們最後能夠靠的還是這些超能力者。”

    李純原點頭:這軍區的人果然也不是傻子。“那張老又是誰?他為什麼不肯出手?”

    “他?”鄭麗冷哼了一聲,顯然已經不屑到了極點。“他是什麼家族的老人,練有很厲害的功夫,不是什麼散打冠軍什麼的,而是真正的功夫,兩三個超能力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說什麼要保護自己家族的子弟,就是不願意出手,真他媽~的!”

    能讓一個城府頗深的政委破口大駡,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家族?李純原似乎聽到了很不對頭的東西:“家族?中國還有這些什麼了不起的家族?”

    鄭麗玩味地笑了笑:“這個麼,你說有我也不會否認,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嘍。”

    李純原眯起了眼睛,想了一下:“張老,張老,莫非是市委書記張為民的家族?他不會顧全大局嗎?”

    “你可真是••••••”鄭麗搖頭看了看李純原,看他一臉認真,無奈解釋起來,“什麼市委書記,官場政府之類的早就崩潰了,現在張為民在聚集區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張老又豈是他能高攀的起的?張老的確是張氏家族的一員,但張為民卻和張氏家族毫無關係。就算是以前,市委書記也就是勉強和他們對話的資格而已,他們背後的可是一個企業,官場,軍區無所不包的巨大勢力,在a市方圓的幾百里,他們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僅僅方圓幾百里?”李純原冷冷反問,顯然比較疑惑,這有什麼可驕傲的?方圓幾百里,不過和以前的大地主一樣而已?

    “咳咳,僅僅?你先把‘方圓’這個詞語給弄明白了再說!”鄭麗語氣親熱的許多,但是卻收住了口不再說了。

    張氏家族明顯和軍隊有矛盾,在軍管區的範圍內還要搞特殊。還不聽從命令,最不可思議的是,不聽從命令居然還沒死,看來,張氏家族絕對已經分化掌控了一部分軍隊,否則架起兩排槍,再厲害的功夫也是扯淡。

    還有就是那個所謂的“一個團”,究竟有多大水分的問題。一個團是多少人?李純原大約也能估計出來,正規一個軍隊的班二十到三十人不等,上面有排,連,營,團等編制,層層上去,一團至少一萬人跑不了,軍隊會有一萬人?不可能!

    會被張氏家族這個有點土財主意思的地頭蛇壓住,占住上風,軍隊人數絕對不多。

    士兵搜索完畢,報告發現了一個死去的大喪屍,鄭麗意外地看了看李純原,有些不明白這個冷著臉的清秀小子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終究也沒有多問。一個士兵過來要李純原去打開倉庫的大門,李純原帶著這個叫鄭麗的政委,上前打開了倉庫的鐵門。

    幾個士兵小心翼翼,鄭麗也繃緊了神經,把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李純原道:“不用擔心,裏面什麼也沒有。”

    “沒有老鼠?”鄭麗問道。

    李純原用廠長的口氣說道:“那當然了,我是開糧廠的,怎麼會讓老鼠搶我的生意?”

    鄭麗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舉著手槍不敢放鬆:“你是不知道,我們上次遇見的那只老鼠,我的天,簡直••••••”李純原也暗道僥倖,聽他們這麼說,自己沒有遇見一個動物的喪屍還真是萬幸了。

    仔細搜索了一番,的確沒有什麼動物,鄭麗這才把槍放回了腰間,看了看兩個糧囤,又看看還有半個的糧囤,估計了一下:“少說也有十五噸,小李廠長,給個準確資料,我好向上彙報。”

    李純原那裏知道這裏的準確資料?只好說道:“這些事情我是不管的。”鄭麗若有所思地笑笑,什麼也沒說,讓士兵看著糧倉,自己帶著李純原轉身去了辦公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身邊也沒有他人,剛踏上二樓,鄭麗似乎是無心地隨口一句:“李純原,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李純原眼睛一眯:“原來?原來讀書,後來輟學就弄了點錢辦了個廠子。”

    鄭麗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少用那一套糊弄人啦!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憑那些喪屍的傷口我還看不出來?你這傢夥有點功夫?會長矛還是長槍?這廠子的原來主人只怕也不是你!”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1
第九章
李純原不驚不慌,眼裏閃過一絲殺氣:“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鄭麗笑了笑:“我欣賞有本事的人,也欣賞膽子大的人,還是那個條件,你可以和我一樣待遇,不過你要在聚集區幫助我,怎麼樣?”

    “你似乎並不需要我的幫助,我可打不過任何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李純原並不急著答應,而是看著鄭麗走進了黃老三的廠長辦公室。

    “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可做不到清理整個工廠的喪屍,你居然能用你的武器穿透那個大喪屍的頭,你的力氣不比那個張老小,你絕對也是練功夫的。”鄭麗翻著黃老三抽屜裏的檔和東西,順手抽出來一個名片,扔給了李純原。“這個才是你需要的。”

    李純原接過來一看,是一張名片:“黃萬豪,紅雲糧食加工廠廠長總經理董事長”手裏捏著這個滑稽的讓人啼笑皆非的名片,李純原冷靜地問道:“所以呢?”

    “所以,你叫做黃萬豪,李純原是你的化名。這樣我能夠名正言順為你爭取一份好處。”鄭麗笑著解釋道。

    李純原又眯起了眼睛:“你有敵人?是張氏家族嗎?”

    鄭麗驚訝道:“剛才還覺得你呆,沒想到你這樣敏銳的可怕,這樣也正好,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幫我?”李純原冷冷道:“現在我有別的選擇?”

    鄭麗並不計較,笑著說道:“聚集區並不是一片和平,更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齊心協力。敵人說不好有誰,但是張氏家族這個以前吸血,現在還吸血的大吸血蟲是我最厭惡的,這一點毫無疑問。至於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勢力,這一次被他們排擠地出來尋找糧食,其實都有點送死的意思,因此我才要發展一些勢力,免得以後他們對我指手劃腳,送我當替死鬼。”

    “既然你要和我同舟共濟,你先拿出來一點誠意。軍隊到底多少人?聚集區到底多少人?情況怎麼樣?”李純原表情不變,淡淡說道。

    鄭麗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那我就給你透個底。士兵和武警加起來,大概有三百多人,加上維持治安的員警,差不多四百人。聚集區總共幾千人,基本是a市所有倖存人員了。”

    李純原挑起了眉毛:“幾百人就敢自稱團?軍隊系統其實也崩潰了?”

    鄭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點事你也看得出來,果然,我的選擇是對的,你能給我很大幫助。”轉身翻了幾份文件,鄭麗又道:“糧食估計還有二十一噸,只會多不會少。”

    李純原微微詫異:有這麼多?那兩個圓柱形的糧囤看起來沒多少,沒想到也有一萬多斤糧食。不過他關心的問題卻不在這裏,而在於其他地方。

    “先別急著說這些話,我很好奇,政委的話,連隊裏面不是沒有嗎?還有,這個連隊為什麼正好在這個城市?完全不是軍區派過來的?裏面的詳情,你可以詳細說說嗎?”

    李純原聲音不緊不慢,卻讓鄭麗更加驚訝:“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你猜測的基本正確,這是一個連隊,事發的時候基本保持了完整,到現在也就剩下二百八十人。我是個後面加入的,其實屬於武警系統,對於這個連隊原來的任務也不清楚。反正是一起扯起虎皮來了,也是為了保持人心安定,其實稍微明白點的都知道真相。”

    “哦,這樣啊。”李純原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鄭麗反而有些好奇:“你不奇怪為什麼幾十萬人的a市只逃出幾千人嗎?你不問問聚集區的位置嗎?”李純原看了看她:“嗯。”

    鄭麗驚訝道:“‘嗯’是什麼意思?你這傢伙說起來還是我的手下,給我端正態度。”當然,她的話也是半開玩笑的。

    李純原皺著眉頭:“好,就算我有興趣,你想說就說。”

    鄭麗張口想說,卻又住口:“小子,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這也用猜?逃出幾千人原因自然是人口密集,喪屍眾多。聚集區必定遠離市區,靠近乾淨的水源,那還用猜什麼?”李純原看了看鄭麗,“倒是你,女人,能不能對我換個稱呼?”

    鄭麗笑了笑上前抓住了李純原的胳膊,觀察了一下李純原的反應笑的厲害:“女人女人的,好像你是個男人似的,明明是童子雞一隻。”

    李純原聲音依舊平靜:“怎麼?想讓我對你獻出第一次?”

    鄭麗無語地搖了搖頭:“臉不紅,心不跳,你這傢伙真的是沒經歷過女人的?”

    “無聊。”李純原找了個椅子,閉上眼睛休息起來。鄭麗見他如此,也不再八卦,下樓去安排士兵向車上裝糧食。士兵一個個身強力壯,幹事情迅速果斷,不到一小時就已經裝好了車。

    鄭麗將士兵留下十名看住這個糧食加工廠,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思考的李純原叫醒,帶上幾名士兵押運。鄭麗是司機,李純原坐在她旁邊,敞篷卡車發動,離開了這個糧食加工廠。

    一路上喪屍無數,卡車的聲音又大,鄭麗把速度開到最大,開了兩個小時,先是小路,後是公路,又是小路,又是公路,如此三番五次折騰,終於才到了聚集區。

    果然是個離河邊不遠的地方,周圍喪屍都被清除乾淨。裏面有些土坯建築,看起來原來是個小村莊。外面則是粗粗地用泥土堆起來的一道矮牆。到了正門,四五個士兵正在巡邏。卡車停下,鄭麗伸出頭去叫道:“小王!去把團長叫來,我找到糧食啦!”

    此話一說,那四五個士兵都歡呼起來:“政委找到糧食啦!”鄭麗連忙止住他們,喝道:“不要叫!有紀律沒有!”

    但是已經晚了,幾個聚集區的人已經看到了回來的卡車,歡呼著跑了進去:“咱們有救了!有糧食啦!”整個聚集區瞬間轟動起來,巨大的聲浪幾乎是瞬間形成,一群群地人一分鐘之內就跑到了門口,甚至帶著口袋,籃子,飯盒,飯碗,用期望的眼神齊刷刷地看著裝滿糧食的軍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鄭麗恨恨地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裏那四五個士兵,咬牙切齒地說道。一群人就這麼圍著,都是餓極了的,你敢說不給糧食,他們能把你吃了!“這次恐怕要出事!”

    李純原眯著眼睛道:“似乎,大家都很餓?”

    “廢話!我今天不回來,明天就得有人吃人了!”鄭麗無力地鬆開方向盤,整個人向後一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最知道這種情況的恐怖,也最明白只有有人煽動一句,只怕自己就要變成肉泥,所以根本連下車辯解的心思也沒有。

    “都讓開!團長來了!”一個人喊了一聲,人群後幾個人分出了一條路來,一個臉膛黝黑的中年男人挺胸抬背走了出來:“你們要搞啥子?都散嘍!都散嘍!”

    團長一開口,倒是有些讓人意外,不是本地北方人而是南方sc省的口音。那些餓極了群眾哪里管你是不是團長,自然不會聽命,反而圍的更緊了。那團長倒也不傻,眼珠一轉到了駕駛室旁邊,對鄭麗小聲問道:“就只有這一車糧食噻?”

    鄭麗同樣小聲道:“這才裝了兩噸多,還有十幾噸呢。”那團長眼睛一亮:“這就好辦嘍!”轉頭對越聚越多的人群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急。今天,本團長就把糧食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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