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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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63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2
第三十章
不過,李純原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鄭麗,你不瞭解我,所以就只是這樣。你永遠無法打動我,因為我們已經註定了各自的模式,所以,我們都要好好地各守本分,不要越過那條界限。”

    鄭麗微微張開了自己的嘴唇,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她不理解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她卻知道,如果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將會體味到真正的愛情。

    然而李純原並沒有在她面前停留,而是腳步一動,向著有些嘈雜的人群走去。有些人,無論什麼原因,總是沒有人要。李純原倒是無所謂,他只不過是需要一個藉口避開和鄭麗的糾葛,當然,也要避開王若若那個有些二呼呼的非主流。

    剛走了幾步,李純原就看到了一個挺合適的目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領著一個水靈靈地小姑娘。那老太太正是之前要代替趙媛媛留下來的那位,就憑她那一席話,就可以看出這老太太是個怎樣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能夠讓李純原放心得下的。

    李純原上前道:“老奶奶,沒有人選你們組成家庭嗎?”

    老太太搖頭笑道:“不是他們不選我們,是我們不選他們!一個個看著我心愛的孫女像是見了肉包子的狗一樣,我才不貪圖那點糧食就把小鈺賣了呢!”

    李純原點點頭:“這也是人之常情,你看我行嗎?”

    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下李純原,呵呵笑道:“我看你可以!板著臉看著挺嚇人,你到不是個壞人!”

    李純原點點頭:“那就好。您尊姓?這孩子叫什麼?”

    “我本家姓趙,老伴姓劉,按老時候的說法我得叫劉趙氏,你叫我劉老婆子就行啦。這是我孫女,劉小鈺,你叫她小鈺就行。”老太太似乎特別喜歡笑,顯得特別開朗。

    李純原點點頭:“劉奶奶,小鈺,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我叫李純原,你們怎麼叫都行。”

    小鈺眨著水靈靈地眼睛,看著李純原道:“李純原,你要對奶奶好,不然我就咬你!咬死你!”

    劉奶奶呵呵一笑,抓住了小鈺的小手:“小丫頭,不枉我這麼疼你!快叫純原哥哥!”小鈺晃了晃腦袋:“才不咧!李純原,我就叫他李純原!”

    李純原輕輕摸了摸小鈺的頭頂,兩個羊角小辮摸上去倒是挺舒服:“嗯,就這麼叫也行,我會對劉奶奶好的。”小鈺晃了晃頭:“不許摸我,摸我就長不高啦!”

    劉奶奶在旁邊呵呵直笑,李純原的表情卻還是萬年不變,只是手掌還在輕輕地撫~弄小丫頭的羊角辮,讓她好一陣生氣。

    “能讓我也加入嗎?”帶著亂蓬蓬地頭髮,滿臉鬼畫符,非主流女孩王若若眨著大眼睛也湊了過來。小鈺嚇了一跳,劉奶奶也抽了一口冷氣:“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讓雷劈了?”

    王若若才想發怒,見李純原就在旁邊,連忙收起了脾氣:“不是,這是我以前和別人鬧著玩兒呢,老奶奶,能讓我和你們在一塊嗎?”

    李純原抓起她的領子把她拎到了一邊:“你這樣迂回也沒用,少動些花花腸子。”見王若若還是不以為然,李純原想了想說道:“這樣,你什麼時候能讓我感覺到你的能力拿得出手,並且把你亂七八糟的打扮去了,我就可以讓你進入我組建的家庭。”

    王若若頓時苦下了臉:“啊?這麼麻煩?再說是不是能讓你感覺到好,還不是任由你說?”

    李純原想了想道:“每天可發出一百團,今天困住那條喪屍蛇那麼大的水球,到時候我肯定就會同意。”王若若想了想道:“那好!一言為定!”

    李純原點點頭,王若若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去了。李純原也輕鬆了不少,這女人或許轉頭就去纏別的男人了。雖然很有趣,但是一旦自己被纏上,那就十分麻煩了。

    半個小時一到,鄭麗臉色鐵青地解散了幾個有問題的家庭,全是壯年男子的肯定要被解散,全是老弱幼小的也要被解散。強制給他們安排了家庭成員,吩咐他們相互尊敬,不得歧視,整個隊伍才算是以家庭為單位完全組建完畢。

    不論是普通聚集區居民還是那些武警士兵,都有了家庭和要照顧的人。當然,特事特辦,為了收攏人心,武警,士兵發生了虐待家庭成員的事情,絕對從嚴處理一點不留情面。勉勉強強湊成了六七百戶家庭,花了一些時間登記完畢,然後一一確認,這個麻煩的流程總算是完畢。

    沒有人敢觸虎須問鄭麗為什麼不組建家庭,只看鄭隊長鐵青的臉就知道不是合適的時機。

    隊伍整肅一新,然後重新前進。不多時,王家莊就到了眼前。隱隱約約地開始出現了一些晃晃蕩蕩的喪屍,應該都是原來的居民。見到這些喪屍,聚集區眾人不驚反喜,有這些喪屍的存在,就說明這個王家莊還是沒有任何人佔據的空白地帶,這也正是他們需要的。

    天色已晚,已經到了昏黃的黃昏,鄭麗吩咐手下的士兵去將王家莊週邊的普通喪屍清理一下,至於徹底攻下王家莊,那就是第二天白天的工作了。

    李純原也是樂得清閒,看著這些頗有生存經驗地聚集區普通居民默無聲息地準備度過這個刮著寒風地初冬之夜。一群人把泥土高高壘起,大概地在一個幹過泥水匠的中年男子收拾下做了一個擋風遮雨地土窩棚。

    不多時,這種很簡陋的土窩棚就一座座地累了起來,基本是互相幫助,一群人互相低聲嬉笑著,忙的身上儘是白矇矇地熱氣。當他們休息下來,即使是再不通情理的人也知道要體諒心疼,新組建的家庭,老人或者孩子笑呵呵地上前說著話兒,似乎已經真的成了家庭,寒冷地冬夜也再也不難度過。

    李純原的土窩棚也是別人幫的忙,李純原雖然感覺自己沒什麼必要但是小鈺和劉奶奶可是受不了這麼厲害的寒夜,不住進窩棚肯定會出問題。

    整個窩棚很擠,三個人睡覺的話都要互相蜷縮著,本來也有相互取暖的意思,這種時候真是誰也別講究那麼多了。

    王家莊週邊遊蕩的儘是些普通喪屍,沒什麼威脅,鄭麗派出去的兵又是和喪屍接過手的,因此特別輕車熟路,一個人也沒損失就清理乾淨了這些外面的喪屍。

    夜來臨了,星光燦爛,王家莊前面的田野上亮起了點點篝火,李純原和劉奶奶,小鈺也點起了一堆篝火。鄭麗派人送來了李純原的糧食,李純原把糧食接給了劉奶奶,小鈺高興地直跳:“今天能吃個飽!”小孩子,本來就是如此天真。

    李純原就著明明暗暗地篝火,看著那忽左忽右地火焰,手中挑動燃燒的木材,心裏卻好像放了一塊冰塊一樣冷靜。不去想,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

    “李純原!奶奶把飯做好啦!快點過來吃,慢了我就吃光了,一點也不給你留!”小鈺猛然躥到了李純原面前叫道。

    李純原嘴角微微一動,手掌按在了小鈺的頭頂,輕輕地挑~動她頭上的兩個羊角辮:“小鈺,叫純原哥哥。”

    “哼!才不叫呢!李純原,你快點!”小鈺叫了一聲,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顯然是幾天沒見到糧食已經饞壞了。劉奶奶笑呵呵地用三個簡單地塑膠盒盛好飯,遞給李純原一盒:“快點吃,這麼冷的天,飯還得趁熱吃。”

    李純原接過塑膠盒,讓飯稍微涼了,才慢慢吃了起來。小鈺和劉奶奶幾天不見久違的糧食,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兩人吃的都是飛快。

    吃過晚飯,劉奶奶帶著小鈺去睡覺了,李純原卻並沒有睡意,只是在外面靜靜地烤著火。也越來越深,低聲地談笑聲越來越小,鼾聲卻越來越大,不過幸好,這田野內聲音擴散不錯,因此除了幾個苦著臉出了窩棚的新認得家屬外,其餘倒也沒有什麼害處。

    一道人影向著李純原走來,越來越近,李純原抬頭去看,正是鄭麗。她也不多說話,只是坐到了李純原的旁邊,也慢慢地拿了一根帶著火的木棍挑惹起了篝火。

    李純原手中的的棍子向上一挑,鄭麗卻已經把自己地木棍貼近了李純原的木棍。李純原放下木棍,把手放進了衣兜裏面,歎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

    鄭麗吸了一口夜裏的寒氣,呼出一口白氣,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純原,我沒想到,我們最後居然會變成這副樣子。你為什麼拒絕我呢?我就這麼讓你抗拒嗎?”

    李純原抬眼望向星空,全世界的工廠大概都停工了,所以這天空的星星顯得格外地清晰。“你的年紀,說出這樣少女情懷的話來,不感覺無聊嗎?”

    “無聊嗎?”鄭麗微微苦笑,“或許你不知道,每一個女人,到死都是少女,這樣又有什麼錯?”

    李純原淡淡地看著星空:“那麼,每一個男人,一輩子都是薄情的混蛋。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幹什麼?我和你,註定的不是一樣的行程,你明白嗎?”

    鄭麗笑了笑:“那麼你以為我是什麼?王若若那個四處發情的小姑娘嗎?還是想要苦苦留住丈夫的家庭主婦?我要的不過是你給我一段最美妙的人生。結果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會讓我幸福。”

    李純原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你可以給我,將來我也不會挽留。”鄭麗笑著說道。

    李純原閉上了眼睛,平靜地說道:“剛才我想起了蘭若寺。”

    鄭麗笑了,笑的異樣地嫵媚,宛若傳說中的人物:“恰好,我也在尋找寧采臣。”

    “正好,我也是寧采臣。”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鄭麗一喜,雞動地把篝火裏一團火焰挑飛很遠:“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純原,以後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

    李純原的聲音還是那樣地古井不波:“恰好相反,我是寧采臣,生平不二色。”站起身來,轉身進了簡陋地窩棚。

    鄭麗臉上地驚喜凝固在了臉上,手臂頹然放下,把頭埋進了自己的雙腿之間,果然,自己從來動搖不了他嗎?還是失敗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聚集區一片噴嚏的聲音,還有人感冒了,畢竟在這麼簡陋的條件下,要想什麼問題沒有,那身體必須十分強壯。鄭麗簡單地做了個動員,並且做出允諾,今晚一定讓大家住進王家莊,都喝碗姜湯暖暖身子。

    也是有些借鑒李純原的辦法,鄭麗在所有人出發之前命令首先挖了五個深深地陷阱準備著,一旦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喪屍,就把那喪屍往陷阱這邊領就對了。

    李純原上前建議道:“為了防止那種初步產生了動物智慧的喪屍存在,必須給一個陷阱做上表面偽裝,否則肯定會措手不及。”

    鄭麗笑了笑:“李隊長說的很有道理。”吩咐一隊士兵給兩個陷阱做了偽裝,這才向著王家莊派出了士兵,武警。當初雖然說得好,只要成年男子就要參加,但是現在來說,有武器的也只有這些士兵武警了,也只有他們的戰鬥力和戰鬥素養才像話,否則只是白白去送死,所以依靠的還是他們。

    一隊士兵慢悠悠地前進了村莊,不多時就飛快地跑著出來了,後面跟著一個巨大的喪屍,赫然和李純原遇到的那個喪屍一般模樣,也是兩米多高,一米多寬,極為駭人。

    那巨大喪屍跟在幾人身後,卻偏偏跟不上幾個靈活軍人的步伐,不多時就被引入了陷阱,一堆木材扔進去,這巨大喪屍就被輕而易舉地燒死了。見這巨大喪屍被殺,鄭麗滿意地點了點頭,站在她旁邊的李純原聽的清楚:“當初在田莊村也遇到了,看起來這種變異的喪屍還是比較容易發現的。”

    李純原想想也是,一個幾十人的小工廠都有一個,這巨大喪屍的確不算是什麼珍稀物品了。

    “啊!”一聲慘叫從另一隊潛進去的士兵口中喊出!然後一個聲音瘋狂地大叫起來:“兄弟們給我報仇,這裏的喪屍是兔子••••••”聲音猛然低了下去。李純原神色一動,居然是動物喪屍?這麼快就出現了?鄭麗卻是不為所動,口中發令道:“下一隊繼續探索,避開先前遇難隊伍區域,那兔子留到最後解決。”

    “不行!”一個中年女人排開眾人擠了出來,李純原有些奇怪,正是那個覺醒了聲音方面兩個超能力能的常蘭香,她昨天昏迷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鄭麗奇怪道:“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有超能力,剛才我聽到了那個人聲音變低後的話,他說的是,這裏的喪屍是,兔子,老鼠和豬!”常蘭香面色愁苦,還沒有從喪女之痛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但是還是認真說道。

    兔子,老鼠和豬?三種動物喪屍?聽見這話的人都變了顏色,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動物喪屍的恐怖,但是沒想到王家莊內居然有三個動物喪屍,還是呆在一起的,這簡直讓人絕望了。

    這下可要難辦了。李純原也皺起了眉頭,那喪屍豬還好說一點,兔子,老鼠都是善於打洞的,對付這種東西只怕一般地陷阱也難,那可真是要大費周折了。而且三個在一起的話,難度又翻了幾倍,以聚集區這群雜牌軍的戰鬥力,搞不好就會被這三隻喪屍打散。

    鄭麗沉吟片刻,對常蘭香道:“你的能力很有用,以後跟我組成家庭,我們互相幫助,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你的,怎麼樣?”

    常蘭香臉上毫無喜意,只有一種隨遇而安的麻木感:“我聽鄭隊長的。”

    鄭麗點頭對著常蘭香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常蘭香呆呆地站到了鄭麗的身後,看起來也是毫無生氣。鄭麗看向李純原:“李隊長,你有什麼辦法嗎?”

    李純原微微搖了搖頭:“一個尚且要這麼費事,更不用說三個。更何況,我們要的是完整地佔領王家莊,不能用火,這件事情只怕還得用人命堆。”

    見李純原也想不出什麼辦法,鄭麗的臉色發陰:“可惜軍用汽車沒有了汽油不能開來,否則這種傷亡要少上很多。現在聚集區的人每一個都很珍貴,怎麼能這麼用人命填?”

    鄭麗說的的確也是事實,現在聚集區的人只有兩千多,這些人再死下去,整個聚集區真的是沒有了將來。

    “鄭隊長,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說?”一個中年人從人群裏站了出來,有些含蓄地推了推眼鏡,露出了胸有成竹地微笑。

    李純原輕輕捏了捏眉頭,厭惡感再次升起:老王?終於不再偽裝了嗎?我的感覺果然沒錯,你終於還是出手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3
第三十一章
站出來的這人正是李純原的手下,超能力隊的老王。

    鄭麗聽見有人說有辦法,頓時喜上眉梢:“老王,你有辦法?快說出來。”

    老王自信地昂起頭,笑著說道:“其實方法也很簡單,借鑒一些電影裏面的手段而已。這三個喪屍是不是很像遊擊隊?那我們就用電影裏面對付遊擊隊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就好了!”

    頓了一頓,見鄭麗沒有接著提問而是陷入了思考,老王繼續說道:“那就是層層包圍,層層推進,一步一步地向著裏面推進,我們能佔領多少地方,就在那地方修一道圍牆把整個王家莊內圍給包起來。”

    鄭麗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說的是內外雙環圍牆,我們就住在兩道圍牆之間,一點一點地擠壓那三隻動物喪屍的生存空間,最後我們也把它們限制在一定的範圍,那就容易解決了!”

    老王自信地笑笑:“就是這個辦法!”

    李純原也是明白了,這個辦法雖然看起來工程大點,但是卻是已經把危險性降到了相當低的程度,老王能想出來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人撕去自己的偽裝,僅僅是出來要露一次臉,出點名氣嗎?他應該沒有這麼不理智才對,或許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全盤的計畫?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李純原有些詫異了:“又是超能力隊的,怎麼回事?自己地手下今天全部失控了嗎?”站出來的人是劉海波,他大聲說道:“王大叔太厲害了,不如就讓王大叔當我們超能力者的隊長!”

    李純原恍然:原來目標是我?不過從聽到有三隻動物喪屍到老王出來發難,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這個人是怎麼做到迅速想到辦法,聯繫盟友,並且決定發難的?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李純原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點自信的,老王和劉海波他們之前也並沒有特別的聯繫,但是老王卻是如此胸有成竹,有恃無恐,顯然已經料到了劉海波會支持他。這種不靠譜的小概率事件全靠預測和直覺?那明顯也不可能。

    事實地一個悖論就存在于李純原面前,讓李純原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老王見李純原表情,以為他感到了苦惱,於是更加得意,感覺到了自己勝券在握。

    三個人陸續走了出來,王若若,田剛,何洋也站在了劉海波的身後,都說道:“還是王大叔當隊長比較合適。”

    李純原臉繃得更緊了:事有反常必為妖!劉海波尚且還說的過去,畢竟因為王若若可能有些誤會。田剛何洋王若若三人卻是李純原比較瞭解的,憨厚的農村漢子會突然反對自己?畏畏縮縮地懦弱宅男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勇氣?更不用說王若若還對自己有著那種期待。

    鄭麗身後的常蘭香也站了出來:“我感覺老王還是挺好的。”又是一名反對者!這下可是李純原的手下全體逼宮了!整個聚集區地人都在看著這一幕,靜靜地等著鄭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這女人倒也奇怪,李純原轉頭看去,一臉麻木地常蘭香眼裏居然儘是怨毒的神色。李純原一怔心裏恍然:這常蘭香或許是把自己女兒趙媛媛的死歸結到了李純原的頭上,埋怨李純原不該揭開真相,甚至逼死了自己的女兒。

    這麼說,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李純原又把目光投到了田剛何洋王若若三人身上,心內奇怪不已,莫非他們是中了邪了?對!李純原想起了什麼,再次看向了一副勝利微笑模樣的老王,或許,他們還真是中了邪了!

    “李隊長,你怎麼看?”鄭麗稍微清了清喉嚨,勉強把喉嚨間的那一句“純原”給壓了回去,用比較公式化的語氣對李純原問道。看見這幾個超能力者難為李純原,李純原也少見地皺起了眉頭,鄭麗對這幾個鬧事的傢伙就一點好感也沒有,只想看看李純原會有什麼反應。

    大致想明白事情的原因,李純原倒是不慌不忙起來。老王也好,常蘭香也好,對於自己心懷惡意的人,哪怕用處再大,能力再大,該對付的終究還是要對付。

    “我的看法?”李純原玩味地打量了一下老王和常蘭香,然後邁步走到了劉海波四人面前,猛地一伸手捏住了劉海波一直微微垂著的頭,進入他眼簾的,是一雙極為奇特的眼睛,雖然和常人一般無二,卻是透著奇怪的神采。就像是,就像是趙媛媛自願留下送死的時候的眼神。

    李純原冷笑一聲,心內暗道:“原來趙媛媛也是你動的手腳?我說她明明不是那種人,為什麼就突然成了聖母,原來如此!”依次抓住田剛,何洋,王若若地頭,眼神都是那般模樣,李純原倒是有些震驚了,這傢伙,究竟異能有多強啊?

    不行,必須馬上動手,否則萬一被他控制了鄭麗,那自己才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了!

    眾人看的驚訝不已,這李純原一個個地去抓手下的頭做什麼?莫非被他一抓別人就會改變主意?“李純原!你在幹什麼?快點你回答我的話!這麼多人反對你,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鄭麗的冷喝聲猛然傳來。

    李純原驚訝地轉身看去,鄭麗的眼神也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那種模樣!現在,李純原已經百分之百地確認了,老王的精神超能力重點不在於搬運物體而在於控制人的思想!

    不過,李純原卻並不慌張,只是慢慢地向著老王走了過去。“老王,你這麼幹可就不厚道了,再怎麼說,我們昨天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現在捅我一刀,我也••••••”

    “你也怎麼樣?”老王笑眯眯地看著這個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地冷面少年,心裏愈發得意,有種逗弄貓狗地衝動。

    “我也只好給你一刀!”

    李純原大喝一聲,手掌一揚,一隻深青色的匕首猛然間插在了老王的額頭之上。老王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頭上一疼,眼前一黑已經去了另外的世界。

    “啊?”“啊!”“李隊長惱羞成怒殺人了!”“別人要搶他隊長的位置,當然要發火了。”“出手怎麼這麼狠?”下麵的人頓時亂成了一團。常蘭香臉色一變,大聲喝道:“李純原!鄭隊長就在這裏,你敢隨便殺人?”

    李純原冷冷一笑:“愚蠢!我現在就殺了,你能怎麼樣?”

    常蘭香眼神更加惡毒了,對眼前這個挑撥自己母女是非,最終逼得女兒自殺的小人更加憎恨,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希望地眼光投向了鄭麗。

    鄭麗輕輕地哼了一聲,猛然間醒來大聲叫道:“姓王的,我饒不了你!”轉頭看見眾人地目光這才恍然,問道:“現在我們在幹什麼?姓王的那傢伙呢?”

    旁邊有人把老王地屍體指給了她,鄭麗氣的上去狠狠踩了兩腳。劉海波,田剛,王若若,何洋四人相繼醒了過來,見到鄭麗如此也都跑了過來對著老王地屍體解氣,甚至那個懦弱的何洋也都上去對老王地屍體踐踏起來。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鄭麗大聲解釋了一下這才明白,戴眼鏡地這傢伙居然不聲不響控制了好幾個人的思想為他說話,實在是一個壞到冒水的傢伙。

    “你奶奶的!姑奶奶的思想也是你能控制的!我呸!”王若若很彪悍地往老王屍體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就想跑到李純原身邊撒嬌,又被李純原一隻手按住頭頂把她擋在了一邊。

    常蘭香有些意外,但是看向李純原的的目光依舊是一片惡毒。李純原也沒有上前去解釋的意思,只是小聲說道:“常蘭香?我說的雖然小聲,你應該聽得到?趙媛媛也是被控制的人之一,你明白?”

    常蘭香身體一震,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然後哭叫了起來。鄭麗就站在她身旁,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常蘭香似乎找到了傾訴管道一樣,把心裏的苦惱一股腦說了出來。

    只是每個母親心中的兒女都是天使,說的趙媛媛未免像個落難的聖女一般,李純原聽了都感覺扯淡。甚至把趙媛媛賣~吟變壞也一律歸結為老王的精神控制,這就是純屬死了也中槍了。

    鄭麗倒是沒怎麼察覺到其中的破綻,只是似乎也被這常蘭香女兒的淒美故事感動,跟著常蘭香一個勁地掉眼淚,兩人居然感情上有些金蘭姐妹的味道。

    且不說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李純原也在有些虛驚,老王雖然謹慎,卻也輸在了過於謹慎!對於鄭麗晚動手了一天,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後果,如果早一天,那又應當另當別論了。

    從李純原遭到刺殺,到李純原反殺張家,再到鄭麗掌權,喪屍來襲,聚集區轉移。昨天一天之間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老王也的確沒有什麼動手的時間,今天想要動手時,卻又偏偏被李純原看出了端倪,真是時也命也,就是這麼陰差陽錯。

    “純原,又是你救了我,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鄭麗安慰完抽抽啼啼的常蘭香,走到了李純原身前低聲說道。

    李純原道:“按老王說的做,他的方法其實並沒有錯誤,只不過實施的時候需要特別小心,不要給那三個動物喪屍可乘之機。另外,這個村子是否只有這三個厲害喪屍尚未可知,我們按他的做法也算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鄭麗笑呵呵地點頭:“好的,純原,你說的太對了!”

    “還是叫我李隊長。”李純原平靜地說道,鄭麗的笑臉頓時收了起來,乾巴巴地回答道:“嗯,李隊長。”

    既定策略定下之後,鄭麗等人也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召集所有壯年男子先修建環繞整個王家莊的矮牆,這個工程量並不算小,但是有了前面部隊探索完畢的十多家農戶裏面的存糧,沒有人會著急了,也沒有人再去和鄭麗計較那句“晚上進村喝姜湯”的諾言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也有意外之喜。比如說農戶家裏的幹辣椒,放了十幾天的大蔥,還有有些乾癟的薑塊。甚至還有蘿蔔白菜。鄭麗也頗為興奮,中午特地煮了幾大鍋菜湯,分給了每人一碗。

    久違了的油鹽滋味,還有蔬菜,蔥薑,辣椒,每一個人都吃的津津有味,恨不能把舌頭也一起咽下去。吃著吃著,有人突然放下餐具,抱著頭哭了起來,更多的人抽起了鼻子,所有人心裏都是那般沉重。這裏的人,來自各行各業,一夜之間,所有的人生化作了烏有。一夜之間,似乎顛覆了世界。

    吃過午飯,壯年男子們又開始了勞動,李純原閑來無事,就讓王若若給自己弄了一團水,也做了一把寒冰的鐵鍁,也跟著建設矮牆。怎麼在短時間內建設一道不容易倒下的矮牆,這是個需要經驗和技術的問題,不過還好,還是有人懂建築的,就是昨晚幫助給大家建窩棚的泥水匠。

    小孩老人女孩也都過來幫忙了,男女老少齊上陣,忙碌過了一個下午,李純原的左手上磨出了一個小小地水泡,矮牆也建了幾百米遠,要想完全建好,還得要幾天時間。

    不過總的來說,鄭麗比之前聚集區的徐團長等人好多了,私心也沒有多少,也不會私藏糧食。新的家庭也在茫茫融洽,軍民共同勞動,整個聚集區的人群漸漸地都感受到了不同。

    原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地生存,現在大家都在向著互相照顧,這就是最大的不同。若要用一句老掉牙的話來說,這就是集體的溫暖。軍隊了不穩的現象也沒有了,鄭麗的聲望這一兩天之內居然是前所未有的高漲。

    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另類的奇跡,或許,人類本就該這樣生存。

    第二天工程繼續,李純原也把精力收了回來,專心研究自己的異能。自己的異能依舊沒有寸進,似乎到了手肘處就已經是極限了。李純原暫且也繼續吸納能量,只希望是能夠量變導致質變,讓自己的能力能夠再次進步。

    把今天的清涼感覺折騰完畢,李純原也忍不住出了一頭細汗。自己的手下越來越少,原本有十二個,僅僅過了一天就只剩下王若若,劉海波,田剛,何洋四個人。

    遠遠地看見劉海波按住何洋一頓好打,李純原心知那死宅男只怕又在情不自禁地說日語了,才要過去問問他們的情況,一隻肥呼呼的手攔在了李純原的面前。

    “李兄弟!呵呵你可是讓我好找!”眼前這人身軀肥胖,腆著肚子,笑哈哈地跟李純原客氣,正是原來a市的市長張為民。這傢伙的命倒也是極硬,這麼胖還能從喪屍堆裏跑出來,混到現在還沒餓死,可見他平時的脂肪都是沒有白積累。

    李純原對他不是太感冒,官僚總是這樣,習慣性地以為自己能夠掌握什麼,習慣性地以為一切都可以控制。恰好,李純原就是最討厭這種控制的人之一。“原來是張市長,有什麼事情?”李純原不鹹不淡地說道。

    張為民呵呵笑道:“李兄弟年紀輕輕就很讓鄭隊長賞識,實在是了不起。我也不是什麼市長了,如果李兄弟看得起,就叫我一聲老哥,如何?”

    李純原眼珠一動,輕輕轉了轉:“那可怎麼當得起?張市長過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也談不上什麼要事,談不上。”張為民仰天打著哈哈,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說話又有了一些官腔。

    李純原看了看他,心裏就一個字:“賤!”不知道幾斤幾兩,現在還想著鑽營,這種權力給予的使命感刻進了骨髓裏面的人,實在是無可救藥。

    “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李純原說了一句,也不理這個自得其樂的張為民,轉身就走。

    張為民連忙伸手抓住了李純原衣服:“李兄弟,別啊!聽我說完這件事再走也不遲!”

    “那就趕緊說!”李純原的語氣生冷冰硬。

    張為民見他不高興,態度也端正了許多:“其實是這樣,我們幾個民意代表和民間運動發起者商議了一下,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好。”

    “就比如說這個決策,只靠鄭隊長,或許有思慮不周密的地方,這種時候還是要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團結在以鄭隊長為核心的領導人周圍,共同為整個聚集區分憂謀福利。俗話說得好,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你說是不是?李兄弟?”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這群人除了想比別人站得高,這輩子真就沒有什麼活著的目標了。

    李純原輕輕咧開了嘴角,冷冷一笑,對著說的興起的張為民抬頭道:“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4
第三十二章
張為民瞧著李純原態度有些冷淡,但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笑呵呵地說道:“所以呢,我們認為,鄭隊長也需要廣泛聽取民意,如果李兄弟有意,我認為李兄弟也是一位極好的民意代表。
    李純原不置可否:“就這些?”

    張為民笑著說道:“李兄弟哪里話?當然不僅是這些。除此之外,還有更加周密的計畫,只要李兄弟願意,我們就能夠一起為聚集區的人民找出一條活路!”

    “活路?”李純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真的被驢踢了,但還是好心提醒他道,“眼前不就是有活路嗎?鄭隊長安排的並沒有什麼錯誤?”

    張為民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那不一樣!不聽取大家的意見終究要失敗,而且鄭隊長一意孤行,從來不聽取民意,這也註定了要失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都沒有錯,只可惜你是個把經文念歪了的歪嘴和尚!李純原對這個一臉正氣的張為民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這歪嘴和尚不愧是當過市長的,各種偷換概念應用的得心應手,沒有幾句話就把鄭麗變成了一意孤行的獨裁暴君。

    這人是純屬打折紅旗反紅旗,說著民主七八的那種政治投機者,也對鄭麗有些威脅,不過顯然不大,鄭麗心情好還能和他們玩玩什麼尊重民意的遊戲,心情不好把這群小人全喂喪屍也是可以的。

    該怎麼辦呢?李純原也不想頭疼,裝模作樣地思考一下道:“這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

    張為民失望地看了看李純原,有些擔心地問道:“李兄弟,你不會去向鄭隊長告密?”

    這件事情還要告密?真是蠢貨,常蘭香只怕早已經用異能把你們商量好的計畫聽的一乾二淨了!不過張為民之所以敢試探自己應該還是吃准了沒有人有證據,也不怕被告密才對。

    所以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應該還是假的,李純原隨口應了一聲,張為民就順水推舟一副信任感動的模樣離去,演戲的天分顯然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裏面。

    李純原也不以為意,繼續自己原來想做的事情,到了正在吵吵鬧鬧的四名手下面前。看見他過來,劉海波已經鬆開了何洋,一手攬著何洋的脖子一副兩人感情很好的模樣。田剛比較穩重,只是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鬧,王若若則是眼睛一亮,就想過來糾纏李純原。

    李純原伸手把王若若撥開,對這僅有的四名手下說道:“以後別鬧了,昨天我也沒問,你們是怎麼組建新的家庭的?”

    田剛臉上有點不太好意思,嘿嘿笑了笑:“正好我還沒結婚,有個姑娘願意我,我就和人家一起了。”

    李純原也稍微有些詫異:這田剛外表成熟,做事穩妥,可不像沒結婚的人。又看其他三人,劉海波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我和若若是一家人啦!”何洋有些畏縮地說道:“我也跟他們一起。”

    “劉海波!誰要和你們在一起!我只是暫時和你們一起,我以後要和大叔同居啊結婚啊變成一家人啊!”王若若尖叫起來,生怕李純原誤會。

    見這一場鬧劇,李純原神情不變,依舊平淡說道:“原來你們三個居然在一起,那也不錯。只是劉海波,以後還是少對何洋動手的好。”

    “為什麼?隊長,當初也是你要我打的啊,這傢伙時不時就說小鬼子的話,很讓人噁心啊。”劉海波說道。

    李純原說道:“現在和當初不同,你們既然是家人,就要有一些互相容忍,否則你欺負他欺負的狠了,說不定就被何洋趁你睡著割了你的頭。”劉海波和何洋頓時打了個哆嗦,看向對方的眼中都多了一層戒備。

    “另外,何洋的能力其實比你強,他真要反抗你,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沒發現他很少反抗嗎?”

    劉海波撇了撇嘴:“他不反抗那是因為他是個慫包。”“我不是慫包!”何洋猛然反駁道,似乎有了點血氣,劉海波一愣,兩人頓時爭吵起來。

    這樣才對,否則單方面的壓制,肯定會讓何洋變成一個心理畸形的變態,到時候對誰也沒好處。

    李純原也不再管他們,而是去忙碌的人群中找到了鄭麗。鄭麗忙得滿頭大汗,也在身體力行幫著修建矮牆,因此比原來的徐團長張家之類得人心多了,人來人往的也都願意和鄭麗打招呼說話,顯然已經成了李純原原來心目中設想的那種領導者。

    “張為民的事情,常蘭香告訴你了嗎?”李純原站在她身邊問道。

    鄭麗放下一個堅硬的泥塊,直起身體,抹了抹頭上的汗:“嗯,告訴我了,昨天晚上他們議事就被常大姐知道了。”

    “你怎麼看?”李純原問道。

    鄭麗笑了笑道:“你在考我?呵呵,容我三思。”

    李純原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有些感歎:自己一手把這個女人推上了領導的地位,親手改變了她的官僚習氣,讓她成為了難得的合格領導者。這個過程中,不僅鄭麗在成長,李純原自己的心思也在飛速成長,甚至到了以前自己就想不到的區域。

    “張為民幾個不過跳樑小丑而已,翻手可滅,他們的所謂完美計畫不過是一團狗屎,妄想靠著幾個美好的名詞就鼓動別人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然後他們坐享勞動果實,這豈不是癡人說夢?”鄭麗呵呵笑著說道。

    “所以你的解決辦法是?”李純原見到鄭麗這副自信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有了完善的計畫。

    鄭麗微微一笑:“看他們上竄下跳不也是很有意思嗎?等到他們自認為可以發動時,一網打盡就是了。現在人口這麼少,也不適宜內鬥。”

    李純原默然:“你的氣魄越來越大了,拿民意來試驗,你賭的起嗎?如果是我,肯定要斬草除根。”

    “這有什麼賭不起?現在我們就是一個七八的社會,在這個體系裏面,還有人能夠反對我不成?”鄭麗毫不在意地自信笑著說道。

    李純原點頭,這一點他也同意,現在鄭麗在聚集區權勢已成,收攏人心,時間越長越不可能有人能夠反對她。“我倒是好奇了,張為民的底牌是什麼?他今天來找我,可是一副神秘模樣,莫非他們還真有逆轉的信心?”

    鄭麗呵呵笑了,神情頗為不屑:“狗屁的底牌!昨天和他們一起商量計畫的加上張為民總共也就四個人,這四個人手下總共也只有五個人,這九個人都是想吃肉想瘋了的癩蛤蟆,有個什麼底牌?不過他們說的要發展民間運動,爭取民意的計畫卻是十分噁心,若不是有常大姐幫我,我還真要栽個跟頭。”

    “什麼計畫?”李純原也來了興趣,張為民等人還有很厲害的宏圖遠略?

    “坑矇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簡而言之就是下三濫。但是對於咱們這個人數不多的聚集區來說,還可能真的見效。”鄭麗說道。

    李純原有些吃驚,這群人為了權力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還偏偏是打著民意的旗號。“就這樣,你還不動他們嗎?小心玩火七八。”

    鄭麗想了想,也感覺任由這種人發展或許可能控制不住,便說道:“反正無所謂,過兩天,圍牆修好了拿他們當祭品好了。”李純原這才放心,畢竟一群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整天搞事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喪屍來了,環境卻好了許多,日升日落又是一天過去,張為民和幾個形跡可疑的人辛辛苦苦地為自己的權力大路忙碌著,其餘眾人也在為自己以後的生存忙碌著。

    傍晚的晚飯,依舊是人人都有糧食吃,整個聚集區的人群卻也不以為意,鄭麗上臺以後的不同之處很明顯,大家都過得比以前好多了。

    “小鈺,叫哥哥。”李純原板著臉抓著小鈺的兩個羊角辮說道。

    小鈺一點也不怕他:“我才不咧!就叫你李純原!”劉奶奶在一旁呵呵地笑著,用鐵鍋慢慢熬著糧食。李純原心裏有些難言地感覺,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第二天醒來,李純原照例吸收了昨天留下的青色能量,但是結果依舊讓他失望,儘管手上清涼能量很是充盈,前所未有的充盈,但還是不能突破手肘的界限向上發展。難道我的力量就止於此了嗎?李純原失望地握住右手臂,右手臂一片冰涼,讓他的左手也變得冰涼一片。

    整個聚集區的人又是一天勞作,矮牆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點了,再有一天就能夠建好。有糧食支持著,又是自己面臨的生存問題,所有人幹勁都不小。

    如此兩三天過去,自從喪屍浩劫降臨十多天后,聚集區又有了新的據點。外面矮牆修建完畢,裏面防備動物喪屍圍牆也終於修建完畢。在鄭麗的安排下,人們陸陸續續地搬進了村莊週邊的兩百多家院子裏。雖然房屋不夠用,但是也可以修建,總體來說,雖然有抱怨之聲但還是平靜了下來。

    張為民等人見此大喜,連坑矇拐騙也不用了,直接利用沒住進宅院中的人的怨氣來回蠱惑起來,一兩天之間倒也成了些氣候,一副民意代表,自由呼聲的模樣。

    說到掌控大局,有常蘭香相助的鄭麗比張為民等幾個當事人看的更清楚,眼看這幾個跳樑小丑越蹦越歡,甚至有些逆轉形勢的可能,也由不得她不出手了。正好也應了她原來的計畫:“圍牆修好了拿他們當祭品。”

    與李純原商量過之後,鄭麗第二天中午就把整個聚集區的人召集了起來。鄭麗站在一個有些高度的土臺上,李純原和常蘭香站在她背後,士兵們和群眾們倒是沒感覺到其中的玄機,都是熱熱鬧鬧的。

    李純原這幾天以來每天都要重複以前的事情,吸收自己前一天留下的能量,然後給明天留下能量。能量的界限依舊停滯在手肘處,但是他也沒有以前那麼著急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另一種進步。那就是那種清涼的感覺似乎在悄悄進行著什麼變化,自己使用起來似乎也要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了。

    李純原確信這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右手實實在在反映給他自己的東西。“這樣也好,畢竟自己的寒冰異能還要受制於很多條件,讓自己有時候就是束手束腳。如果能夠朝著好的方向變化,那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李純原抱著這樣的期望,慢慢堅持了下來。

    “今天,我是來聽幾個人來講講他們心中的看法的。”鄭麗上來就直接說道,讓下面的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鄭麗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拿起一個名單念了起來:“張為民,李良國,張傑••••••”一口氣念了九個名字,鄭麗才道:“請九位站出來,我要聽聽你們的想法。”

    下面九個人駭的臉色都白了,一個個東張西望,看見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鄭麗的兵,更加駭然。九個人,一個個哭喪著臉低著頭腳步沉重地走了出來。

    “鄭隊長!這不是我願意的!這都是他們逼我的啊!”一個人猛然哭叫了起來,哭天搶地的就要上土台抱著鄭麗的大腿喊冤,李純原上前一腳把他踹回了台下:“這種時候還有這種心機,也難為你了!來人,摁住他!”

    兩個武警上前按住了這個哭叫的人,李純原上前慢慢地搜索,仔細摸了摸這人的衣服,李純原驚訝道:“還真有?”那人嗚嗚直叫,掙扎的更厲害了。

    李純原冷笑一聲,從他懷裏掏出了一個有些簡陋地自製手槍:“難為你了,人才兄。”聲音一低,李純原俯下身去把自己懷裏的匕首露了出來:“其實,我是想要陷害你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麼牛,還能自製手槍。”

    那人張口想要大叫,李純原右手一伸,按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做聲不得。然後李純原心中一動,手臂上的寒冰異能猛然全力發動,一瞬間李純原似乎感覺到了這人身體內的血液,然後用力一捏,那人整個頭顱變成了一塊帶著霜花的冰塊,瞬間變得七八的。

    這就可以了?李純原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感歎自己這一瞬間的衝動。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什麼?自己的寒冰異能的確是在加強,但是只靠冰凍水製造兵器是不是太過單調了?人也好,喪屍也好,身體內必定都有水分,而自己控制水分結冰的能力不正好用在這上面嗎?說到底,那些所謂的限制是自己給自己找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純原眼前豁然開朗,似乎眼前又有了無數的可能性。直起身來,心情好了許多,李純原大聲說道:“這些人陰謀刺殺鄭隊長,現在已經暴露!這些人都是該死的人,這就是罪證!”

    隨著李純原手上舉起那把簡陋的手槍,聚集區眾人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他前兩天神神秘秘地找我幹什麼呢,原來也要拉我下水!”

    鄭麗不失時機地說道:“現在已經查明,這九人就是最早的策劃者,其餘人或者被欺騙,我也不再追究,只要這九人的性命就行了。”一低頭,看見被李純原殺死的那人,鄭麗說道:“現在李隊長已經殺死了一名刺客,還有八個人。請大家不要慌張,我這就處理了他們。”一群武警湧出來,把臉色慘白的張為民八人圍了起來,一個個踢倒在地。

    “且慢!”一聲大喝從人群之後傳了出來,李純原鄭麗都皺起了眉頭:事到如今張為民等人還有後手?

    眾人都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臉色土黃,渾身風塵僕僕,身邊手裏握著一把紅纓長槍。長槍上血跡斑斑,殺氣凜然。

    李純原和鄭麗對視一眼,大感奇怪:這個人如此龍行虎步,氣質獨特,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兩人居然都是毫無印象,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故意藏拙,以前就是張為民布下的後手?

    那中年男子咧嘴一笑,牙齒雪白:“不知道你們這裏這是在忙什麼?這也是八條人命,你們怎麼能夠說殺就殺?”

    “我們這裏?莫非你不是這裏的人?”鄭麗愕然問道,隨即臉色複雜:“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這位大哥又該如何稱呼?”兩人一對話,下面的人也都議論了起來,這可是第一次看見外面的人,誰都想知道,現在外面的世界怎麼了。

    “好說,在下姓風,從省城而來。”這中年人抱了抱拳,做了個不倫不類的江湖禮節,李純原和鄭麗也都看出來了,這人不僅是學功夫的,而且功夫只怕高明的可怕!從省城到a市,二百多公里路,單身一人而不死,這是多麼強悍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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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風大哥,現在其他地方怎麼樣了?能否告知我們詳情?”鄭麗看著這個高深莫測的中年男子認真地說道。
    那姓風的中年人說道:“這也沒什麼可說的,我一路行來,什麼人都見識過了。省城還好點,有第三軍區駐軍直接接管,救回了不少人,有軍隊彈壓,治安比較好,現在應該是整個s省最多的一群人了。”

    鄭麗和李純原對視一眼,心內都有些好笑,當初鄭麗對李純原說的藉口就是第三軍區接管,沒想到在省城還真的實現了。

    “不過你們的人數也不少,除了省城,算是多的了。其實很多城市只剩下不到一千的人,還像是野狗一樣勾心鬥角,甚至人吃人,你們這裏能夠這麼平靜也真是不容易了。”那姓風的中年人感歎道。

    鄭麗聽的有些驚訝:“這漫山遍野儘是麥苗,怎麼會有人要吃人?”

    那姓風的中年人看了她一眼:“以前不缺吃穿尚且有人吃人,現在為什麼不能有?”

    “那麼不知道風大哥這是要做什麼?如今天下都是一片混亂,到處是喪屍,風大哥有什麼要事嗎?”李純原突然想起了什麼,平靜地問道。

    那姓風的中年人拍了拍自己額頭:“對了!我此番出來,一是為了尋找更加厲害的喪屍磨練我的精氣神,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和省城軍區羅援朝將軍私接不錯,替他看看整個s省的情況。”

    看看整個s省的情況?這位羅援朝將軍看起來可是有些雄心勃勃的意味。這種時候,李純原也不再和這中年人繞圈子,而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不知道羅援朝將軍是如何打算?清楚了整個s省的情況又該怎麼樣?”

    “哈哈,這你就想錯了!”那姓風的中年人哈哈大笑起來,“羅將軍可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現在人類的火種岌岌可危,幾乎要斷了傳承。我出來雖則是為了自身,其實也是在為羅將軍探路而已。”

    “將s省所有還活著的人類統計下來,困難者給予資助,危難者可以由我護送遷往省城附近的軍管區,即使兩者都不占,也要統計下位址和聯繫方式,以備將來有危難。這就是羅將軍要我做的事情,難道兩位還有什麼疑惑嗎?”

    李純原暗暗吃驚:“果然,過了這許多天,仍能夠牢牢掌握全力的人絕對不容小覷。加強聯繫,示之以恩,這就是收服的第一步,然後就是武力稍稍威懾,絕對是無往而不利。這不是陰謀,而是正大光明的陽謀,這位羅將軍,絕非簡單人物。”

    雖然已經想的明白,但是李純原依舊不動聲色:“風大哥說的也是,羅將軍的胸懷真不是我們能比的,還真是我們小肚雞腸了。風大哥一路行來,本事非凡,不知道能否對付的了動物變化的喪屍?”

    一說的自己的本事,那姓風的中年人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自傲的神色:“也不是我吹牛,等閒五六個動物喪屍進不得我的身,若是不到五個,那我有信心讓它們一個也逃脫不得!”

    一個也逃脫不得?那得需要多強大的力量和速度?李純原默默估計了一下,如果那喪屍山羊和喪屍蛇一起出現圍攻一個人,那景象簡直是不可想像,這姓風的還要說讓它們逃脫不得?這可能是真的嗎?

    李純原神色不變,抱拳行了一禮,那姓風的中年人連忙拉住他的手臂:“這位兄弟有事便說,何必行禮?”

    “我行禮並非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們整個聚集區的兩千多人。”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風大哥你看,我們這圍牆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那姓風的中年人看了看,詫異道:“你不說我尚未注意,怎麼還在圍牆內再修圍牆?難不成你們都住在最裏面?”

    李純原搖頭道:“這並不是原因,而是這個村子中心有幾隻動物喪屍,我們遠遠不是對手,而村子裏又有我們需要的糧食,因此只得這麼一步一步,向前推進。我行禮自然也是為了厚顏向風大哥求個幫助,徹底為我們除去這個大患!”

    姓風的中年人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不知道兩位能否答應?”

    要求?鄭麗和李純原對視一眼,心道這要求只怕也是來者不善,不過兩人還是配合默契,齊聲道:“風大哥但說無妨。”

    那姓風的中年人倒是不著急了,來回打量了一下兩人,笑呵呵地露出了雪白牙齒:“也是我粗心大意,還未請教兩位稱呼?”

    “鄭麗。”“李純原。”李純原兩人回答道。

    “那他們八人所犯的又是何事?”姓風的中年人話音一轉,指向了台下被武警摁倒在地的張為民八人。

    李純原有些意外,眉頭一皺,再一次仔細看向了這個看似武癡的中年人。這個問題,應當不是他隨口問出,或許,這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聰明的多!

    鄭麗見李純原沒有說話,就回答起來:“這八個人想要刺殺我,因此我也不得不處決他們,這一點,想必風大哥也可以體諒。”

    姓風的中年人搖搖頭:“我想,不如讓他們自己說說?”

    鄭麗臉色頓時變了:這姓風的只怕來意不善!“風大哥這是什麼意思?不信任我,反而要聽信我的敵人的話嗎?”

    姓風的中年人笑呵呵地搖搖頭:“鄭小姐這就錯了,人嘛,生下來就該張口說話的,任何人都有言論的權利,哪怕是死刑犯,也該有辯駁的權利,你說是不是?”

    李純原見他如此,就知道鄭麗也說不過他,便上前一步道:“風大哥此言很是有理,我們兩個見識淺薄,還真沒關注過光著屁股稱為自由,亂~倫背德尋求平等的西方人權之說,不知這是否就是你想要的條件?”

    那姓風的中年人嘿嘿一笑,也不辯駁,他又懂得什麼?不過是以前上過學,隨口一說而已。笑過之後,這姓風的中年人仍舊咄咄逼人:“總要讓人心服口服才行,李兄弟,你說呢?”

    李純原想了想冷靜說道:“若是風大哥真要執著於此,那也不是不行,能否請風大哥先將我們聚集區的大患除去,到那時,無論如何,總會給你一個接待。”

    那姓風的中年人一愣,呵呵一笑:“無妨,人命關天,先把這裏解決好也不晚,李兄弟,你意下如何?”

    這姓風的一定要現在把這八個人救出來,莫非這八個人有他很重要的親人?還是另一個原因?李純原心裏念頭急轉,面色依舊不動:“風大哥可是認識他們幾人中的一個?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

    “那倒不是,僅僅是感覺,同類相殘,未免太過殘忍。更何況,人類是萬物之靈長,殺戮終歸不能以血止血。”姓風的中年人又說了一番聽起來很是那麼回事的慈悲理論。

    這還是鬼扯,不過是為他自己的目的而已,這姓風的究竟打算幹什麼?單純救下八個人還是顛覆聚集區的權力?這對他有什麼好處?省城距離此地二百多公里,怎麼想也不能夠成為那位羅將軍的助力,這人難道要••••••

    想到那種可能,李純原對他戒心更重了幾分:“風大哥真的一定要現在便放了這八個人?”

    “你越這樣我越是有興趣,李兄弟,給我一個面子,問清楚之後再接給你處理也不遲。”姓風的中年人口上說的客氣,其實卻是一點情面也沒有留下。

    李純原也看出來了,這人已然生了歹意,即使沒有這件事,只怕也不容易送走。只可惜今天偏偏沒有任何準備,士兵槍裏都沒有發給子彈,只論近身戰,自己這些人真不可能奈何得了能在這種時候獨行二百公里強大武者。能夠輕而易舉殺死動物喪屍的人,的確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既然對方要發難,那就讓他發難好了,李純原一時之間也和鄭麗說不清楚,便首先站了出來:“既然風大哥這麼說了,我又豈能不識好歹?”一直台下武警,“你們幾個,將他們放開,我們聽聽他們有什麼話說。”

    武警有些不知所措,鄭麗隨後也點了點頭,他們這才放開。畢竟這些武警都是鄭麗親手培養的嫡系,李純原並未參與多少兵權,鄭麗不說話,他們不聽命令也正常。

    鄭麗這才將探詢地眼光投向了李純原,李純原皺著眉頭,鄭麗心裏頓時一沉,知道此事絕對難以善了了。

    那台下的八個人臉上個個帶著血污,剛才已經被武警傷了嘴臉,因此面目比乞丐還不如。一見生機來了,八個人嚎啕大哭,齊齊地跑到姓風的男子面前抓著他的腿跪下,一個個哭訴起來。

    那姓風的中年人被吵得有些頭疼,一聲斷喝:“收聲!”八個人頓時如同被呵斥的家犬一樣住聲不哭。那姓風的又道:“你們挑出一個來,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預謀刺殺,那可真饒不了你們!”

    張為民抬起了頭來,哭喪著臉,面有血污:“這位大人啊!我們可是被冤枉的,其實我們只是民意代表啊!”

    聽到眼前這人恭恭敬敬地叫自己“大人”,姓風的中年人滿意地咧開了嘴角,心道:“此時此刻,我自己何嘗不能做點什麼?這人也叫我大人,我自己就是大人!只要報告給羅援朝的時候,少了這個聚集區,以後慢慢發展起來,這豈不是我自己的王國?不過,眼下還要先結局了那麻煩的一男一女。”

    “民意代表?這是怎麼回事?”姓風的中年人佯裝大吃一驚,對鄭麗道,“鄭小姐,你不是說他們是刺殺你的人嗎?”

    李純原見他如此顛倒是非,刻意偏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人所圖的,只怕不只這八人,還包括整個聚集區,最後恐怕還要自己和鄭麗兩人的性命來立威!

    既然如此,李純原也只能早作打算,只是這人如此厲害,當真是讓人棘手萬分。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若是動手,又不是對手,莫非就此陷入了死胡同?

    然而,該動手的必須要動手,否則被這人弄個什麼名正言順,又或者眾望所歸的把戲,自己這邊更是只能束手待斃。

    這邊李純原打定了主意,那邊鄭麗卻已經氣急反笑:“哈哈哈,風大哥說的什麼話!我說的你便要質問,這人說的你便深信不疑,這倒也公平合理!”

    姓風的中年人也不搭理鄭麗的質問,又對張為民問道:“這位鄭小姐,為何要壓制你們這些民意代表呢?甚至要殺死你們?”

    這麼明顯的誘導,張為民再看不出來就真是枉活一世了,心中也知道這人是要對付鄭麗李純原兩人,心中大喜,連忙說道:“這自然是鄭麗是個獨裁者,我們毫無民主自由!還請這位大人給我們主持公道,還我們一片自由的空氣,把我們從這鄭麗的暴政下拯救出來!”

    李純原冷笑一聲:“跪著求來的自由,你們倒也真是可樂。”上前兩步,站到了這姓風的中年人面前,李純原雙眼直直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換個地方,風大哥,何苦呢?”

    姓風的中年人心道這人果然聰明,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動機,譏笑一聲,低聲道:“是麼?我倒沒有感覺到那裏苦,李兄弟不妨告訴我。另外,我感覺,為了保證民主自由化,我們可以只誅首惡,李兄弟感覺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

    “只誅首惡?這麼說,這姓風的已經打定了注意要殺死鄭麗了?這人武力如此強大,智謀也不比鄭麗差,或許不會太過分。但是••••••”李純原又想到鄭麗與自己的接情,這已經足以讓李純原奮力一搏了。

    他又想起了那個喪屍突變的夜晚,那時候自己已經找尋不到了活著的意義。現在活著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右手臂中的那點異能給予的希望。比起來這種可能的東西,還不如為鄭麗這個人爭取一線生機。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從父母死後,與自己關係最親密的人,朋友也好,曖昧也罷,李純原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死去而已。

    輕輕鬆了一口氣,李純原一言不發,仍舊站在姓風的中年人面前,似乎被人施展了什麼定身術一樣。那姓風的中年人若有所悟,咧嘴一笑:“少年時,若有這樣生死相隨的愛情,真是一生都值了!”

    李純原回頭看向鄭麗,鄭麗眼裏有很多情緒:驚喜,擔心,害怕,茫然。李純原動了動嘴角,扯動了自己半張臉的肌肉,算是露出一個笑容,轉回頭來大聲道:“說一千道一萬,你這傢伙不就是想奪權嗎?來!從我身上踏過去!”

    這姓風的中年男人笑了笑:“你這麼說,也未嘗不可,只是我要糾正一件事。其實我並不需要從你身上踏過去,也能殺了那個女人。”說罷那中年人手掌一舉,李純原暗道不好,這人肯定還是精通暗器!

    連忙上前,伸出右手去擋他舉起的右手。那中年人呵呵一笑,伸手握住了李純原的右手,把他往自己懷裏帶去,口中說道:“反應不錯,可惜我還是想先殺了你。“

    李純原被他這一下子帶的跌跌撞撞,也停不下來。那姓風的中年人卻是行動如同行雲流水,恰然得意,見李純原跌跌撞撞地過來,肩膀一沉一收然後猛然向外撞去,竟然在一寸之間將力量漲到最大,目標就是李純原的胸口,這一下如果撞住,李純原肯定要胸口塌陷,再也無法存活!

    “住手!”鄭麗見到他們接手連忙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但是此時,似乎已經晚了,那姓風的中年人已經把肩膀撞到了李純原身上。“喀嚓!”一聲細微的脆響,李純原痛苦地飛了出去,昏天暗地的倒在了地上。

    那中年男人低頭一看,有些驚訝:“你小子悟性當真不錯,僅憑我出招,就知道我的肩膀你絕對承受不下,居然踏前一步,讓你的左肩左臂硬生生接住了,這一下,至少也是骨折了。”

    “你給我舉起手來!否則我要開槍了!”鄭麗見他依舊肆無忌憚的模樣,握著手槍大聲叫道。台下的群眾卻是早已經驚呆了,有聰明的悄悄跑得老遠,明哲保身,還有傻大膽的,還好奇地來回看,更多的人是茫然驚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知所措。

    “李純原,你怎麼了?”一個稚嫩地小姑娘帶著哭音說道,卻被旁邊的白髮蒼蒼地劉奶奶連忙捂住了嘴。躺在地上地李純原再次咧開了嘴,似笑非笑:獨善其身麼?或許我已經要結束了!

    那姓風的中年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純原,再看看拿著手槍的鄭麗,厭惡地踢開了腳下八個嚇得哆嗦的癩皮狗,對鄭麗說道:“你可以開槍試試!”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7
第三十四章
聽見這中年人有恃無恐的話,鄭麗手一抖,但是又繼續握住了槍,然後眼睛一眯瞄準了那姓風的中年男人。
    “哈!”鄭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猛喝震的腦中一片空白,再醒過神來,那姓風地中年男人已經飛快地到了眼前,伸手就要奪自己的手槍。

    “鏜!”一聲巨響,鄭麗的右手被完全折斷了,手槍也掉了下來,但是那姓風的中年男人也受傷不輕,大腿上血流成河。想必是他要伸手把槍口向下按,然後鄭麗開槍打中了他的大腿。

    “你這個女人,居然敢讓我受傷?”姓風的中年男人眼中一片怨毒,他可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種傷了。

    “站住!”“趕快投降!”“你想幹什麼!”就在這時,周圍護衛的武警圍了上來,一個個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對著那中年男人喝道。

    那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他如果實力完好無損,這些人自然不是問題,但是現在大腿有傷,肯定不可能還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另外,這些人槍裏有子彈嗎?如果還有子彈,那自己怎麼也不可能逃的掉了。念頭一動,伸手抓過了身旁的鄭麗來,把手放在了鄭麗的脖子上:“只要我一用力,就能扭斷她的脖子!你們都給我老實點!”

    眨眼間形勢逆轉,當真是讓人目瞪口呆。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這邊,李純原也勉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現在他如果不站出來,情勢只怕會再次惡化。

    “來人,把這八個敗類,就地處決!”李純原並沒有立即就和眾多武警包圍之下的中年男子對話,而是叫來士兵指著哆哆嗦嗦的八個所謂“民意代表”說道。

    那隊士兵毫不猶豫,抓住把人向外面一拖,幾把刺刀接連同下,張為民八人慘叫幾聲很快就沒有了生息。

    李純原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被武警包圍的中年男人面前:“來做個生意。”

    姓風的中年男人一愣:“什麼生意?”

    “對你有利的生意。”李純原淡淡說道。“你大腿受傷了,我左臂受傷了,鄭麗右手手腕被你掰斷了,這麼看來是你賺了。你放了鄭麗,我放你走,不再追究你的罪過,這還是你賺了。你拖的時間越長,體力越差,我卻在勸你早點走,這還是你賺了。怎麼樣?穩賺不賠的生意,你要不要做?”

    姓風的中年人冷笑道:“你不怕我回來殺了你們?我要殺人,你們絕對擋不住!”

    李純原點點頭:“所以說,還是你賺了,你還能隨時過來再次翻盤,我們卻找不到你。”

    姓風的中年人眼睛轉了轉,隨手一指一名武警:“把他的槍給我檢查一下!”

    “可以。”李純原揮手示意那名武警把槍叫出來,那中年人檢查一下,左手扣了幾下扳機,確認裏面沒有子彈,這才放心。“這生意,我做了!”

    李純原揮手示意武警士兵慢慢開路,一行人僵持著到了新建好的聚集區大門處。那姓風的中年人一句話不說,放下鄭麗轉身飛奔而去,武警和士兵上前追逐,居然也追不上。

    李純原這才送了一口氣,上前用右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鄭麗:“這算不算禍從天上來?”

    鄭麗慘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沒好氣地白了李純原一眼:“這時候也虧你有心情,手臂還疼嗎?”

    李純原被她一提醒,左手臂連著左肩一塊疼痛起來,吸了一口冷氣,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下麻煩了,現在又沒有什麼醫療條件,說不定要殘廢了。”

    “殘廢了我也要你啊!”鄭麗笑嘻嘻地說道。李純原板著臉回過頭來,見她眼裏水汪汪地一片,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兩人繼續向著剛才的會場走去。

    武警士兵們重新聚集起來,再次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鄭麗上去忍著右手的劇痛粗略地說了幾句鼓舞人心的話,又把張為民等人說成是處心積慮之類的,把罪名落實,這才解散了大會。

    手下武警給找到了一位以前在醫院工作的醫生,那醫生看了看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粗略地判定:鄭麗是骨折,李純原也是骨折。這純粹是廢話,然而沒有x光透視,誰知道這是普通骨折還是粉碎性骨折?

    這時候也講究不了什麼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糾正一下骨頭位置,粗略包紮一下完事。眾人都退下,李純原和鄭麗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劫後餘生的慶倖。如果不是鄭麗隨身帶著那把裝著子彈的手槍,如果沒有打中那個姓風的中年人,這次真的就要被扭轉了。

    李純原有些痛恨自己弱小的寒冰能力了,對於這姓風這種人,身體鍛煉到了極點,只要被碰上一下,立刻就是筋斷骨折,這還怎麼打?與張家那個張老,與這個姓風的,這幾天之內遇到的情況都說明,自己得到的超能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對於完全掌控了自己身體的武者們來說,自己這些超能力者們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這也難怪,這麼多人多超能力者不以為然。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已經是站在了很了不起的起點,但是對於經過刻苦修煉的武者,他們卻孱弱的如同綿羊一般。

    自己是不是走了彎路?李純原想了想,在心內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還在變強,終有一日,將會不再畏懼這些武者。他們是以前花費了時間變強的,現在自己只不過是比他們晚了而已。李純原有信心花費更少的時間,比他們變得更強。

    “這件事還沒完。”鄭麗開口說道。

    李純原也明白,這姓風的中年人吃了虧,哪里會善罷甘休?等他養好了傷,李純原和鄭麗又將陷入新的危險之中。“得罪這個人,也是迫不得已。這人做事太狠太絕,和我一樣,所以不得不動手。”

    說起這個,鄭麗的眼中就泛起了柔波:“純原,其實當時你是有機會的,為什麼為了我這樣呢?”

    李純原右手按住了額頭:這女人,又來了!女人是不是整天就愛尋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乾脆也不說話,李純原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了幾步,李純原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鄭麗說道:“這件事,最主要的還是要借助常蘭香,讓她用聽力確認一下,這姓風的是否還在附近。如果還在附近,那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行動了。”

    “純原••••••”鄭麗點點頭,哼出了一聲類似於撒嬌一樣的聲音,李純原卻是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宅院,劉奶奶依舊笑呵呵的,那小鈺卻是眼睛有些紅腫。李純原有些感慨,伸出右手按在了小鈺的頭上:“叫哥哥!”

    小鈺頓時天真爛漫地笑了起來,皺著鼻子道:“才不叫咧!就叫你李純原!”

    李純原看了看她,也不再多說,再次皺了皺小丫頭的羊角辮,弄得小丫頭不滿地大聲抗議,李純原才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以後可以找我,我會幫你。”說完便進了自己房間。

    雖然李純原對劉奶奶那種趨利避害的行為本身沒什麼意見,但是被對方那樣否認,終歸不能當作沒發生過。這也是老人一生的經驗,小心謹慎點沒壞處。明明認識沒幾天,卻能夠那種時候心疼的哭出來,小鈺這小丫頭,真是一個心靈透徹的好孩子。這樣的人,不管以後怎樣,為了這份溫暖,也值得李純原做出允諾了。

    雖然,現在李純原的允諾是一錢不值。

    “李純原!有人找你來啦!”李純原剛剛坐下,小鈺的稚嫩聲音就響了起來。李純原有些奇怪,不過也懶得再起身了:“讓他進來說話。”

    四個人進來了,是田剛,何洋,劉海波,王若若四個人。李純原這才想起,剛才自己似乎是在孤軍奮戰,四個手下一個也沒上來。雖然他們上來也不可能改變什麼形勢,但是終究也是讓李純原對他們多了幾分疏離。

    “隊長!”四人都是如此稱呼,王若若也不再纏人了,看起來是有些害怕了。

    李純原心中也不打算和他們計較,為什麼要計較?埋怨陌生人不為你賣命嗎?想通了這一點,李純原的表情也緩和了一點,慢慢點了點頭:“嗯,有什麼事嗎?”

    田剛臉色發紅,有些羞愧:“對不起,隊長!我們剛才沒有幫上忙,也沒有及時上去幫你解圍!”李純原揮了揮手:“沒事的,我也不太在意。這不是終究贏了嗎?”

    何洋也上來道歉:“私密馬賽!”李純原上去給了他一下:“說人話!”

    “對不起,隊長!”何洋縮著頭說道。李純原擺擺手:“都說了,我不在意。”劉海波和王若若也上來道歉,李純原一樣打發了。

    “這次真不怪你們,畢竟那傢伙功夫太厲害,比以前的張老都要厲害,我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和他拼命。現在那傢伙已經跑了,我不會怪罪你們的。以後好好鍛煉各自的能力,等強大了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了。”李純原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

    四個人面面相覷,搞不懂李純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暗自腹誹不已。幾人客氣幾句話,就都告辭離開。

    “你說隊長一向強勢果斷,這次怎麼會不處罰我們?”劉海波摸著自己頭上的黃毛說道。“那誰知道?我總感覺,隊長對我們的態度陌生了很多。”王若若撅著嘴說道。

    何洋和田剛則是默默無語,也都奇怪:隊長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吃過晚飯,李純原就躺在了床上,他一向喜歡側身睡覺,可惜左臂受傷,只能呆呆地看著這漆黑的屋頂。自己或許就要變成殘廢了,呵呵,或許這又是一種新的生活?

    第二日,李純原照舊忍著痛苦完成了對右臂的訓練,那手臂的寒冰異能依舊被困在手肘以下。雖然始終不能突破,但是手肘以下的寒冰異能越發活躍,甚至有種讓李純原躍躍欲試的衝動。

    帶著受傷的手臂找到鄭麗,李純原問道:“常蘭香昨天應該探查清楚了?那個姓風的現在還在附近嗎?”

    “常蘭香說還在附近,也不知道我們這裏有什麼好居然讓這傢伙就是不肯離去。”鄭麗苦惱地皺著眉道。

    李純原眉毛一挑:“動手!事不宜遲。”

    鄭麗驚訝道:“我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動手?”

    “我們又不是親自衝鋒陷陣,只需要當個指揮就行了。現在子彈還有多少?”李純原問道。

    鄭麗估量了一下道:“大約還夠五十人每人三發,再多也多不了多少了。不過,我們用槍沒問題嗎?萬一再次引來喪屍,那可怎麼辦?”

    “引來喪屍也總有餘地,更何況我們動手的地方應該距離聚集區比較遠了。但是人和人之間的鬥爭卻是沒有任何餘地的,他比喪屍厲害,比喪屍聰明,而且對我們敵意明確。因此,我們必須要首先剪除他。”李純原冷冷地說道。

    鄭麗點點頭:“好,我下去安排一下,今天我們就行動?”

    李純原點點頭:“越快越好,就是要打個措手不及!”

    鄭麗下去安排了,過了約有一刻鐘,就帶著十多個武警和三十多個士兵回到了自己院子。李純原見她準備完畢,從她院子的另一間房子裏叫出來常蘭香,眾人大致地準備一下,就要出發。

    “純原,你就不要去了,你左臂傷的這麼嚴重,萬一有什麼事,跑起來影響平衡,”鄭麗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淡淡地回應:“請叫我李隊長。”

    鄭麗有些生氣:“那我就把你的隊長職位剝奪了!”

    “請叫我李純原,鄭隊長。”李純原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最後和鄭麗平靜地說著話。鄭麗見他如此,知道勸也沒用了,只得無奈地搖搖頭,上前去和士兵武警說這次任務的安排。

    走出約有幾百米遠,常蘭香提示道:“還有二三百米,不遠了,都放輕腳步,對方還在。”整個隊伍頓時一片肅靜,再無一人說話,都是輕手輕腳的。

    又走了約有一百米,常蘭香神情一變:“怎麼可能!他發現了!”

    鄭麗一驚:“動了沒有?”

    常蘭香仔細聽了聽道:“似乎沒動,可能是要潛伏著給我們來個突然襲擊。”

    鄭麗頓時笑了出來:“那就讓他給我們一個突然襲擊!不過一百多米外發現我們,這傢伙還算是個人嗎?”

    “應該還是我們人數太多的原因,五十個人的動靜,畢竟不好遮掩。”李純原說道,也為那姓風的男子感到惋惜,他可能以為自己這個地方除了鄭麗手裏還有子彈別人都沒有了,才想來潛伏一下,不料卻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之上。

    又走了幾十米,常蘭香指了指面前的不遠處的一個田間壕溝,示意那姓風的就在那裏。鄭麗舉起手做了兩三個手勢,五十個人成半環形慢慢地圍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眾人慢慢地圍了上去,猛然間一個身影猛然竄了出來,發出一聲響亮的大吼:“啊!”武警和士兵毫不遲疑,對著那身影連連開槍。

    “砰砰砰”血花飛濺,一個登峰造極的武功強者就這麼無可奈何的死在了五十杆步槍的齊射之下。鄭麗示意眾人停止開槍,李純原慢慢上前,翻了一下這姓風的人的衣服。

    這中年男人渾身槍眼,已經死透了。李純原從他身上發現了三張紙片,都是差不多的材質,很是低劣。第一張紙片上印著“風海國,男,36歲,會功夫。軍區居民,特派人員。”

    風海國,就是這個人的名字。軍區居民,特派人員這就是他的身份了,那個省城軍區還特地印製了類似於身份證一樣的東西,看起來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

    李純原拿起第二張紙,這是一張簡單的地圖,由鉛筆大約劃出來,大略的就是這個風海國從省城到a市之間的路線圖。中途時不時標出“危險”“大批喪屍”等字眼。李純原心中一動,這個東西都是風海國親自收集的,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財富,尤其是在這種資訊不暢,與外界難以溝通的情況下。

    第三張紙也是印刷的,上面都是熱情洋溢的話語,標題就是七個黑體大字“省城軍區歡迎你!”下面說了省城軍區的種種好處,正在籌建學校,已經有了醫院,乾淨衛生的環境,完善的最低糧食保障••••••

    “騙鬼呢!”鄭麗探過頭來正好看到李純原拿著這張粗劣的印刷紙看,只看了一眼就不屑地撇過了頭去。李純原也得承認,鄭麗說得對,不斷招收別人進入軍區,還承諾保障最低糧食,就這一條,明顯是在騙人!

    伸手把這東西撕了個稀巴爛,把另外兩張東西放進自己口袋,李純原對鄭麗說道:“快走,喪屍們快來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8
第三十五章
回到聚集區,李純原把另外兩張紙條也接給鄭麗看了。不給她看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麼多人都看見了李純原右手裏拿著三張紙。

    鄭麗見李純原這麼信任她,也很高興,看完之後她有些奇怪地說道:“這二百公里的地圖我想起了絲綢之路,你說我們這麼殺了這個風海國是不是有些不對?”

    “不對?”李純原揚起了眉,“那麼我們乖乖去死是不是比較好?人要站對立場,你為敵人考慮,敵人可不為你著想。風海國可能真的背負著什麼省城的期望,希望他把道路探明,但是這可不是他針對我們的理由。”

    鄭麗乾笑兩聲:“你說的也對。”

    李純原把頭轉向了從前常蘭香:“喪屍沒問題?”常蘭香側耳仔細聽了聽:“沒什麼問題,只在那姓風的被殺的地方聚集了一點。大概也因為我們結束的快,沒有引起更多的騷動。”

    李純原這才安心:“這樣最好不過了,總算解決了一個問題。像是風海國這種人,省城軍區肯定也不會有多少人,而且外面這麼危險,也不可能懷疑到我們身上來,總之這件事情算是平息下來了。”

    李純原說道這裏,發現鄭麗有些咬牙切齒:“又怎麼了?”

    “如果因為這個風海國,我們兩人有任何一個變為殘廢,那都是不可挽回了!”鄭麗咬著牙說道,渾然忘記了一分鐘前還是她自己說的什麼殺死風海國有些不對。

    李純原右手輕輕按在自己左肩上,冰涼的感覺將傷痛減輕了不少:“可能,接下來我們盡力養傷就好了。還有內圍城牆的層層推進計畫也不要放鬆。常蘭香。”

    常蘭香愕然抬起頭:“?”

    “現在你現在也應該能做到靠聲音監視整個村子了,時刻小心,聽見內圍那三個動物喪屍的異常就趕緊報告。還有,警惕可能有其他厲害的喪屍。”李純原吩咐道。

    常蘭香看了看他,有些不舒服,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作為讓她母女反目的源頭,即使知道李純原並沒有什麼惡毒目的,常蘭香還是本能地不願意和他有任何聯繫。

    吩咐完畢,李純原從鄭麗手裏要過兩張紙條,放進了自己衣服,然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終於解決了厲害非常的風海國,李純原心內也禁不住有些鬆弛。

    “鄭隊長,李純原也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就這麼喜歡他?”常蘭香不滿地看著李純原消失在門口,頓時發揮了自己中年大嬸的本性,八卦長舌。

    鄭麗笑道:“常大姐,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叫我名字就成了。”聲音一頓,見常蘭香還是認真地看著自己,也知道她想聽什麼,微微歎了一口氣:“常大姐啊,咱們女人的心思,他們是不懂的。就是咱們自己,誰又能分得清楚?我現在真是感覺,如果能和李純原在一起,永遠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喜歡又或者愛,也不過就是這心意。”

    “這樣啊,我也不大明白啦。”常蘭香聽她講的似乎有道理,自己也有些不太明白,乾脆直言。

    鄭麗啞然失笑:這常蘭香和自己環境年齡都是相差太多,兩人之間即使想要說點什麼,只怕也有些代溝。

    回到自己的小院,小鈺一個人正在院子裏蹦達著來回跳,也不知道這小傢伙一個人怎麼也玩的這麼高興。李純原上前按住了她紮著羊角辮的頭:“小鈺,叫哥哥。”

    小鈺嘿嘿一笑,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才不叫咧!”

    李純原也不生氣,皺了皺小丫頭的頭髮:“你奶奶呢?不在家啊?”

    “我奶奶去領糧食去了。”小丫頭費力地想要撥開李純原的手:“你別摸我的頭,再摸就長不高啦!”李純原一愣,嘴角勾起,對著小丫頭抿了抿嘴。

    小鈺奇怪地說道:“李純原,你笑了?”

    我笑了?李純原有些吃驚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笑容帶來的弧度還沒恢復。這是多久了?自己沒有好好地真心地笑上一次?蹲下身子,右手輕輕扭住了小丫頭的臉龐:“不要叫我李純原,叫我哥哥!”

    小鈺皺了皺鼻子:“哼!”

    似乎是打開了一扇門一樣,李純原再次笑了笑,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小丫頭!”

    小鈺頓時尖聲叫了起來:“我才不是小丫頭!我都十二歲啦!”

    李純原有些奇怪,打量了一下她:“十二歲?我看你連十歲也不到啊。”

    “真的,真的!我十二歲了!不能叫我小丫頭!”小鈺急忙忙地解釋道。李純原笑著歪了歪頭:“那叫什麼?大丫頭?”

    小鈺扳起了小臉:“那也不行!”

    李純原見她這樣,心中更是好笑,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顯。

    “隊長?”田剛何洋四個人站在宅院門口看著帶著笑臉的李純原,居然有些不敢確認。“這真是隊長?”“該不會是別人假扮的?”

    李純原拍拍小鈺臉龐,讓她回屋。然後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掃了四人一眼:“你們四個有什麼事情嗎?”

    果然是隊長!四人心裏暗道。王若若上前說道:“大叔,聽說你今天又跟著鄭隊長出去了?有那個中年人的下落了嗎?”

    “這不是你們該問的。”李純原冷冷地說道。王若若撅起了嘴,見李純原仍舊無動於衷,便乖乖恢復了那個稱呼:“是,我知道了,隊長。”

    田剛開口說道:“其實我們四個前來是有事情要向隊長請教。”

    “說。”李純原神色不動,神情猶如泥胎木偶。

    “隊長總是說要讓我們多多修煉,但是我們無論怎麼鍛煉,我們的超能力總是提升也不多,不知道隊長又是如何修煉的?”田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純原看了看他們:“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能力不是本來就有而是後來修煉的呢?”

    “這也是一個猜測,畢竟隊長的能力和劉海波的能力也差不多,只是比他強了很多,因此我們就有些好奇,隊長是用什麼方法修煉的?”田剛解釋了一下,繼續問道。

    李純原心內冷笑:我憑什麼接給你們?這四個人昨天風海國出手的時候選擇明哲保身,已經註定了李純原對他們絕不可能有什麼好感,事隔僅僅一天,這四人又來要自己修煉的秘密,當真是沒臉沒皮,自我感覺良好了。

    你不為我賣命,我傻了才會對你這麼好。這四個人既然不願意為李純原賭上一把,現在李純原又哪里有義務對他們言傳身教?

    李純原玩味地看了看他們四個人,田剛,看起來忠厚老實,現在看起來也是有些小聰明。何洋,動漫宅男,怕死怕疼怕挨打,異能雖好,不堪成就。劉海波,王若若,可以當成一個人評判,看似叛逆,其實只是胡鬧,看似真誠,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麼,要我說也可以••••••”四人臉上一喜,李純原聲音不緊不慢,猶如拉鋸一樣:“首先,給我個理由。”

    四人頓時傻了眼,劉海波不滿地說道:“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啊?隊長,你是不是••••••”何洋連忙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讓他說下去,劉海波不忿地扭過頭去:“幹什麼?死宅男!”

    何洋指了指李純原,劉海波順著他手指看了過去,李純原臉色陰沉,劉海波很識相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田剛張了張嘴,謹慎地說道:“隊長要什麼理由?我們怎麼說也是隊長的手下,隊長願意教導我們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不行。昨天你們沒有盡到身為屬下的義務,已經讓我們之間失去了相互信任的基礎,所以說什麼上下級關係是無法打動我的。”李純原面無表情地拒絕了田剛的這個理由。

    田剛,何洋,劉海波,王若若相視一眼,都感覺有些束手無策。眼前這人他們這幾日來也很瞭解,實在是不太可能輕易說服。王若若眼睛一亮,撒嬌道:“大叔!我那麼喜歡你,要不你只教給我一個人好了?”

    李純原冷笑一聲,伸手推開了要撲上來的王若若:“你?那就免了。能夠看著喜歡的人身陷危險,你這喜歡還真是廉價。”王若若沮喪地收起了自己的撒嬌。

    “沒有什麼理由了嗎?”李純原微微昂著頭,嘴角冷冷勾起,似乎對這四個人開始了判決,“沒有什麼理由那就走!我不會教給你們什麼的!”

    這四個人面面相覷,但又不想離去,就這麼站在了李純原的面前。李純原眉頭一挑:“嗯?”四人才連忙離開。

    “這四個人不是你的手下嗎?”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

    李純原低頭一看,原來小鈺這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裏跑了出來。右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頭上:“丫頭,你還小,不懂這些事。不是所有手下都是可以信任的,比如說他們四個就是。”

    小鈺哼了一聲:“我不小啦!李純原!”

    李純原心裏一陣好笑,陪著小丫頭又鬧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鬧,自己又要成為孤家寡人了。”李純原有些鬱悶地想道。能把十二個手下變成一個手下也沒有,李純原自己也得承認,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做領導的才能。

    水至清則無魚,李純原就是心裏容不得一點瑕疵,結果迅速敗光了自己的手下。最初四個人反對,被李純原弄得生死不知。看不慣趙媛媛,讓她母女反目,現在女兒死了,母親跟著鄭麗。張帥被那喪屍蛇殺了,老王自尋死路,現在剩下四個人,又要離心離德,當真是孤家寡人了。

    陪小鈺玩到傍晚,李純原肚子有些餓了,小鈺也是摸著肚子咕咕叫。李純原有些奇怪:“小鈺,你奶奶不是去取糧食了嗎?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小鈺小臉也是皺著:“我也不知道啊,取糧食以前回來的很快的。”

    李純原感覺有些不放心,這聚集區還有人敢對我院子裏的人動手?拉著小鈺說道:“走,我們一塊去找奶奶。”還沒出院子門,一道人影就走進了院子。

    李純原抬頭一看,卻是那中年大嬸常蘭香。李純原頓時有些莫名其妙:“鄭隊長找我有事?你怎麼變成傳令兵了?”

    常蘭香神情嚴肅,點了點頭:“有很要緊的事要和你商量,這孩子暫且讓她在家。”

    和這孩子有關係?劉奶奶?李純原眉頭一跳,鬆開了小鈺的手:“小鈺乖,回屋睡覺去。我有點急事要去辦。”小鈺撅起了嘴:“那我自己去找奶奶。”

    李純原蹲下身子哄她:“你先回屋睡覺,奶奶一會兒就回來了。乖小鈺,叫我哥哥?”

    小鈺眨著眼睛看了看李純原,咯咯一笑:“才不叫咧!李純原!”說完向著屋子裏跑去。

    李純原直起身子,臉色好像是木頭做的。看了看天邊的殘陽,有一抹血紅的光芒。歎了一口氣,李純原走到了常蘭香面前:“走。”

    常蘭香愕然:“其實不是鄭隊長叫你有事,是我無意中聽見了一些事情••••••”

    “我知道了,走!”李純原邁開步子默默地走了起來。劉奶奶有什麼事情,對於李純原來說並無一絲關係。這個活的有些市儈的老人並不能給予李純原任何一絲的觸動和溫暖。李純原擔心的,僅僅是小鈺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她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劉奶奶應該是她在世界上唯一一個支柱?

    李純原不希望小鈺變成自己這樣,對世界充滿冷漠和戒心,沒有歡笑,只是單純地活著和活著。

    “你知道了?”常蘭香更加詫異,“你知道什麼了?我敢說你肯定不知道!”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對這個羅哩囉嗦的中年大嬸悶聲道:“囉嗦什麼!不就是劉奶奶出事了嗎?究竟是什麼事情,你帶我去不就行了嗎?”

    常蘭香有些目瞪口呆:“不可能啊,你怎麼知道的?我都是剛剛才聽見,你怎麼知道的?”

    “囉嗦什麼,帶路就是了!”李純原口中說著讓常蘭香帶路,自己卻走在了前面。常蘭香見他如此,乾脆也住口不言,快步走到了李純原前面給李純原帶路。

    人是群居動物,無論如何說,這種時候也是本能的聚在一起。所以雖然還有一部分聚集區的人沒有分到王家莊的宅院,但是他們的住處也是挨在一起,就在王家莊的週邊,一塊一塊地分佈。

    有這樣的密集分佈,自然也會空出大塊的地方無人居住,李純原跟著了常蘭香走了一會之後,就到了一塊人煙稀少的地方。五六個士兵正在那裏看守著什麼。夕陽下,褐黃色的泥土翻出了一塊塊黑色,帶著一絲絲的腥氣,這是血液的味道。

    見到這些,李純原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真是傻瓜了。“因為糧食?”李純原雖然說的是問句,其實並不需要人回答。常蘭香在旁邊回答了:“是因為糧食。”

    李純原心裏有些煩躁:“人呢?”

    “已經找到了,鄭隊長說還要看你的意見。”常蘭香回答道。

    李純原神色不動,語氣淡然:“那就先抓起來。”常蘭香點點頭,喚過來一個士兵,吩咐他去抓人。

    李純原也不願在這地方多待,對常蘭香說道:“也別再動了。就地埋了,大概地立個墓碑,劉趙氏之墓,孫女劉小鈺立。”常蘭香見他心情似乎比平日裏那棺材臉的模樣還差,也不多說什麼,點點頭答應了。

    慢悠悠地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這一路,李純原又想起了自己家中的事情。夕陽慢慢落下,星光微弱,李純原面前的小路有些坑坑窪窪,但卻及不上他心裏的煩悶。

    小鈺這孩子還小,不應該就這麼毀了她的世界。但是要撒謊嗎?謊言終究會被拆穿,到時候這孩子又會怎麼樣呢?算了,總不能讓她像我一樣?心裏除了活著,什麼也沒有的的怪物。

    李純原心內苦笑一下,終究還是決定先撒謊。等時間慢慢過去,小鈺也該慢慢堅強了,到時候無論是她自己發現真相,還是李純原告訴她,都已經不重要了。

    進了屋子,整個屋子一片漆黑。李純原輕聲喚道:“小鈺,小鈺?”

    “李純原?我奶奶呢?怎麼還沒回來?我餓死了!”一個稚嫩的小姑娘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純原右手摸索了幾下,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自己左臂上,但是終究摸到了小姑娘的羊角辮:“走,小鈺,我帶你去吃點好的。”

    小鈺的聲音頓時帶上了哭腔:“我不要去吃好的!我奶奶呢?我奶奶呢?我等著我奶奶回來做飯!”

    李純原冰涼的右手微微動作,把這個無邪的孩子攬了過來:“小鈺,先跟我去吃飯,你奶奶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49
第三十六章
好說歹說,李純原才把小鈺說的答應先跟他去吃飯。兩人出了屋子,李純原慢慢地走著,小鈺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猛然間吸了一口這已經到了冬天的寒氣,小鈺叫了起來:“李純原,好冷啊!”

    李純原隨手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小鈺身上。小鈺滿意地把像是大衣一樣的外套~緊了緊,嘿嘿一笑:“李純原,你冷嗎?”李純原愣了愣:“我?不太冷,怎麼都行。”

    小鈺嬌憨地伸手牽住李純原的右手,入手一片冰涼:“李純原,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凉?”李純原皺了皺她的羊角辮:“怎麼這麼多問題?乖乖地,抓我的毛衣就行了。”

    小鈺“哦”了一聲,乖乖地抓住了李純原的毛衣。滿天星辰都在,星光卻是極為微弱,李純原帶著小丫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鄭麗的院子走去。

    “哥哥。”一聲細微地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李純原腳步一頓,心中一道暖洋洋的熱流流過,悶悶地回答:“嗯。”

    李純原帶著小鈺到了鄭麗的院子門口,警衛老王看見是他,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李純原點點頭,帶著小丫頭走了進去。鄭麗的房間裏有些亮光,李純原在院子說道:“鄭隊長,我有事。”

    亮光滅了,鄭麗吹熄了很珍貴的蠟燭,走出了屋外:“純原?怎麼是你?有什麼事情?”又看到李純原身邊的小女孩,鄭麗有些恍然:“是你院子裏那孩子?你••••••”

    李純原伸手止住了她:“我們今天是來蹭飯的,鄭隊長吃飯了嗎?”鄭麗笑道:“還真沒吃,我等著常大姐回來呢。”

    常蘭香是被鄭麗派去幫李純原處理那件事情去了,現在常蘭香還沒回來,李純原倒是先過來了,鄭麗才有些奇怪。李純原輕輕“哦”了一聲,伸手把右手又放到了小鈺頭上,小鈺彆扭地扭來扭去,聲音嬌脆:“李純原!不許再摸我的頭了!再摸我就長不高了!”

    鄭麗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小女孩,見她身上披著李純原的外套,和李純原嬉笑不已,心裏有些詫異:“這孩子未免也太過沒心沒肺。”轉念又一想,李純原未必告訴這孩子那噩耗,這樣才是合情合理。

    想著想著,鄭麗便又想歪了,純原他對一個陌生孩子也這般好,若是我做了他愛人,我們有了孩子,他豈不是要更加疼愛?想來想去,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居然一時之間紅著臉癡癡呆呆起來。也幸好此時天色已黑,否則又要被人看見。

    三人就站在了這院子裏,李純原和小鈺不斷戲耍,鄭麗卻也是看的有趣。過了片刻,常蘭香回來,見到李純原也在,有些驚訝但還是用自己嘶啞難聽的聲音說道:“那些人••••••”

    李純原不耐煩地一揮手:“別說了,我是來吃飯的,這些事由我來說。”常蘭香張口欲言,看見李純原身邊還有個十多歲的女孩,心裏機靈靈一轉,明白過來,便也止住了話題。

    鄭麗笑吟吟地對常蘭香說道:“常大姐,把幾個乾癟的蔬菜和鹹魚拿出來,放些油鹽,加上糧食,咱們今天晚上吃頓好的。”

    常蘭香心知鄭麗這是見了心上人高興的,也無可奈何。只是這些蔬菜鹹魚珍貴非常,以後上哪里吃去?心裏有些捨不得,看著原本就不順眼的李純原更加不順眼,雖然不敢發脾氣,但還是趁著黑夜狠狠地剮了他幾眼,吐出一口唾沫才讓心裏好受點。

    生起火來不多時,久違的香味就傳了出來。油鹽醬醋,現在做飯誰還用得起?也就鄭麗勉強能用用了。大火燉了好長時間,鹹魚蔬菜糧食都熬成稠乎乎的一團,常蘭香這才招呼眾人吃飯。門口兩個警衛也嘴饞了,一人給了一碗這菜湯,一個個吃的有滋有味。

    鄭麗右手骨折,李純原左臂骨折,兩人都不方便。常蘭香拿起筷子先給鄭麗餵飯,李純原則是拿起碗來,想要找個高點的地方自己吃。轉頭一看,見小鈺卻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狼吞虎嚥,李純原又放下了碗,語氣溫柔:“小鈺?怎麼了?快點吃啊?”

    鄭麗和常蘭香驚得幾乎眼睛掉在了地上,火光下,那一向冷如冰川的青年臉上滿是柔和的意味,甚至帶著點請求。這還是他們知道的李純原嗎?鄭麗入迷地看著那青年柔和的表情,心裏噗通亂跳,那硬挺的眉目和倔強的嘴角,現在卻顯得那樣柔和溫暖,讓她恨不能沖過去抱住那個青年,大聲對他說出自己心裏的話。

    小鈺放下了碗,撅著嘴道:“奶奶呢?我想要奶奶也吃。”李純原一愣,卻是想到了一路來編出的那個謊話:“小鈺,其實我已經找過劉奶奶了。”小鈺睜大了眼睛,看著李純原。

    “劉奶奶被昨天那個搗亂的壞人抓走了。”李純原認真地說道。“啊?!”“啊?!”鄭麗和常蘭香驚訝地叫了出來。小鈺則是哇哇哭了起來:“我要奶奶!我不要奶奶被人抓走!”

    李純原連忙上前哄她:“小鈺乖!奶奶會回來的!”小鈺把頭埋到了李純原懷裏,嗚嗚地只是哭。哭了半天抬起眼來問道:“奶奶會回來?”

    李純原點頭:“會回來的。”“那什麼時候回來?”小鈺追問道。

    李純原張了張嘴,也不能回答,小鈺見他這模樣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就這麼哭了半夜,李純原粗略地吃了一點飯,一直在哄這個哭泣的小傢伙。

    鄭麗見此倒是不覺得煩躁,反而讓常蘭香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讓李純原帶著小鈺暫時住了進去。小鈺哭累了自然就睡著了,第二天醒過來也跟丟了魂一樣,有些呆呼呼的,又哭了這麼幾場,才算是安靜下來。

    “那壞人為什麼要抓我奶奶啊?”小鈺吃著飯和李純原向李純原。李純原很認真地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傢伙會武功,難道你奶奶身上有武功秘笈?”

    正在喝水的鄭麗頓時嗆了一口,大聲咳嗽起來。李純原掃了她一眼,鄭麗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止住了咳嗽,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小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是不是就像是電視劇裏面的一樣?”

    李純原摸了摸小鈺的頭:“可能是,你也看到了那個壞人的武功很厲害的,我都打不過他。”小鈺感覺這似乎應該是真的,便伸出拳頭來氣衝衝地說道:“我也要學厲害的功夫,然後去省城找那個壞人算賬,讓他把奶奶還給我!”

    李純原點頭:“嗯,小鈺真厲害!”小鈺滿意地低下頭繼續吃飯,終於暫時不再追問劉奶奶的問題。

    鄭麗對著李純原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能扯!李純原神色不變,對她說道:“鄭隊長,我不太會做飯,以後能不能讓我帶著小鈺在你這裏住下?”

    鄭麗一聽,這簡直是喜從天上來,自己正盼著和李純原關係更進一步,李純原便主動提出了要住下,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連連點頭,鄭麗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好啊好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我最喜歡小孩子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小鈺,我不小!”小鈺很有氣勢地從飯碗上抬起頭來,大聲叫道。

    李純原淡淡地笑了一下,把右手又放到了小鈺的羊角辮上面:“小鈺已經長大了,好乖呢。”小鈺抬頭看看他,心滿意足地低下頭繼續吃飯。

    旁邊的鄭麗也看見了,心中卻是擋不住的震撼。剛才自己看到了什麼?李純原居然也笑了!為了這個小孩,李純原真的是盡心盡力了,一想到這裏,鄭麗就有點嫉妒:只要李純原拿出十分之一的態度和耐心對待自己,自己就已經感覺很幸福了,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太讓人嫉妒了。

    不過李純原既然如此喜歡這女孩兒,那就未免不能把這個小女孩兒作為一個突破口。只要刻意討好,還怕李純原逃脫得了嗎?想到此處,鄭麗精神一振,恨不能立刻就把這女孩對自己的好感度加到一百,然後讓李純原對自己刮目相看。

    “鄭隊長,能幫我照看一下小鈺嗎?我有些事情要出去。”李純原站起身來說到。鄭麗一聽,恰好遂了自己心願,連忙答應,一定照顧好小鈺。

    小鈺聽見李純原要走,放下了碗,睜著大眼睛看著他:“李純原,你要去哪里?”

    李純原道:“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你吃完飯先和鄭隊長玩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小鈺懂事地點點頭,但還是感覺有些依依不捨,奶奶被人抓走了,現在就只有李純原一個人陪著她了:“李純原,趕快回來啊!”

    李純原點點頭,走到院子偏房,敲了敲房間門把常蘭香叫了出來。常蘭香有些不耐煩:“什麼事情?昨天的事情不是解決完了嗎?”

    “那可沒完。”李純原冷冰冰地說道,“帶我去見見你們昨天抓的人。”常蘭香見他臉色又冷又硬,又恢復了那棺材臉模樣,心裏不免嘀咕昨天晚上的那人真的是他?這個死人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好人?

    話雖然如此說,常蘭香也不敢對著傢伙怠慢,不僅是因為鄭麗,更因為她知道這個傢伙事蹟。雖然對這個傢伙討厭非常,但是常蘭香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無論是實力還是計謀,都對付不了這個傢伙,當然,常蘭香也並不想對付這個人。

    李純原跟著常蘭香在尚未完全佔領的王家莊走動起來,走過兩個街道,常蘭香帶著他進了一個院子。李純原看了看這棟院子,幾個房間裏都關著一些人,顯然是一個臨時的小監獄。

    “把人帶上來。”李純原吩咐道。

    常蘭香叫過來這個院子裏領頭的士兵:“把昨天我送過來的那幾個人壓上來。”士兵領命去了,一會兒就把三個人壓了上來,一個彪形大漢,一個清秀的少年,還有一個模樣頗為不錯的成熟女人。

    “就是他們三個嗎?”李純原有些意外,但從這三個人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實在難以想像這三個人親手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就是他們三個。”常蘭香回答道。

    李純原想了想道:“正好,我也有些用處,麻煩你把他們三個綁起來。”常蘭香狐疑地看了李純原一眼,本能地感覺到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卻也沒有心思刻意去違逆他的意思。常蘭香比別人更加明白,在鄭麗眼裏,自己遠遠不如李純原。鄭麗現在能讓她這麼威風,但如果她真的和李純原鬧起了彆扭,自己就再也不可能被鄭麗信任。

    將三個人綁好放進一間屋裏,李純原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伸手放在了那成熟女人的面前。那成熟女人一怔,卻是嬌笑起來:“小弟弟,要姐姐幫你嗎?”

    李純原看了看她,有些奇怪道:“看你們三人並不傻,現在也不缺糧食,為什麼還要因為那點糧食殺一個老人呢?”

    “去你媽~的!”那彪形大漢悶聲說道,“現在靠的糧食還有多少?終究會吃完,到時候又要挨餓,不早做準備行嗎?”李純原淡淡地“哦”了一聲,手上猛然用力一捏,那成熟女人面前的空氣突然出現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白霧。

    看來還是不行,現在自己能夠抓住敵人的瞬間凍結與他的身體接觸的那部分,但如果要實現克服環境因素,從空氣裏直接製造冰,又或者把自己的寒冰異能傳遞出去,還是太勉強了。

    “其實,我也可以猜到。”李純原冰冷地右手輕輕撫摸上了那女人的脖子,惹得她咯咯直笑。那清秀少年和彪形大漢都抬頭看向他,不知道這個面無表情的人想要說什麼。

    “你們三個肯定都是城市裏長大的?絕對沒有接觸過農村。”李純原淡淡地說道,“你們可聽說過農村人出去買饅頭吃嗎?在農村,存夠一家老小遲到下一年的糧食,這是最基本的生存前提。所以••••••”

    “所以,我們三個都是••••••傻~逼?”那彪形大漢目瞪口呆地說道,其餘兩人也都吃驚地張開了嘴,不知道應對這極為滑稽可笑的事情,本以為是要拼了命去做的事情,結果居然是這麼黑色幽默,簡直是讓他們無所適從。

    “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似乎是摧毀了心靈的圍牆一般,原本有些麻木的三人瞬間眼裏都有了求生的欲~望,一個個對著李純原叫道。

    李純原不爽地搖了搖頭,鬆開了放在那女人脖子上的右手:早知道不說了,本來還想在他們身上試試自己的能力的。現在他們又有了生存的希望,親手殺死這樣的人未免有些令人不爽。

    轉身出了屋子,李純原對門口的士兵說道:“處決了。”兩個士兵帶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走進了屋子,不多時幾聲慘叫傳來,兩個士兵帶著血跡走了出來。李純原看也不看,踱步出了院子,向著鄭麗的院子走去。

    回到小院裏,小鈺正撅著嘴,也不知道是無聊還是生氣。看到李純原回來,小丫頭立刻高興起來:“李純原!陪我玩!”李純原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把右手按在了小丫頭的頭上,小鈺立刻不滿地叫了起來:“別摸我的頭!”

    李純原卻是不依不饒,依舊抓著她的辮子:“乖,小鈺叫哥哥,叫哥哥我就不摸你了。”

    “真的?以後都不摸了?”小鈺抬頭看著李純原,大眼睛眨啊眨,總感覺有些不信。

    李純原很認真地點點頭:“嗯,以後不摸了。”

    小鈺考慮再三,很認真地再問了一次:“真的?”李純原神色依舊:“真的。”

    小鈺有些為難地張開了口,低聲叫了出來:“哥哥。”李純原微微一笑,右手輕輕摸上了小姑娘的辮子:“嗯,小鈺真乖。”

    “李純原!你說話不算數!”小鈺憤怒地抬起了頭來,李純原笑笑,右手再次按在了小丫頭頭上,小鈺卻是更加憤怒,猶如一隻小老虎一樣,張開口“啊嗚”“啊嗚”的亂咬,想要給這個說話不算數的傢伙一口。

    可惜李純原雖然只有一隻右手,卻也不是小丫頭能夠對付,到頭來倒是她累的自己呼呼喘氣,一個勁兒地直叫“李純原!你這個大壞蛋!說話不算數!”“我討厭你啦!再也不和你玩啦!”

    鄭麗從另一間屋裏出來,正好看見這吵吵鬧鬧的一幕,一時之間,居然有種家的錯覺,也笑著鬧了起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50
第三十七章
“李純原?”一個小小的聲音從旁邊的小床上傳了過來。

    李純原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頭上的屋頂,雖然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嗯?小鈺,怎麼了?”

    “沒什麼。”小鈺回答道。

    李純原繼續看著屋頂,慢慢地合上了眼。一聲小小地抽泣聲音隔著被子傳了過來,李純原歎了口氣:“小鈺,過來,我摟著你睡。”

    “不用。”小鈺這麼說著,已經掀開了自己被子,光著腳丫跑了出來。李純原掀開被窩,小丫頭鑽了進來,李純原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小心點,那是我的左手,你靠著我右邊睡。”

    “哦。”小鈺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雙手攬著李純原的身子抱緊了,頭也埋在了李純原的身上,一會兒就睡著了。李純原閉著眼,不多時也睡著了。

    第二天,李純原卻是沒辦法繼續修煉自己的寒冰能力,因為前一天並沒有準備能夠吸收的冰塊。早晨起床,準備好明天用的冰塊,李純原便無事可做了。

    小鈺又跑來淘氣,李純原乾脆就和她玩耍了一天。又是一天過去,李純原清晨起來,再次開始修煉自己的寒冰能力。把昨天準備好的冰塊拿出來放在右手上,忍著那又疼又癢的感覺,慢慢地將那冰裏深青色的物質吸收起來。

    小鈺也十分懂事,沒有過來打擾,跑到另一間屋裏和鄭麗戲耍去了。過得小半日,李純原呼出一口氣,終於吸收完畢。拿著那冰塊,臉上表情卻是不怎麼高興。

    依舊沒有突破手肘的限制,這是李純原意料之中的事情。現在他雖然吸收很多寒冰能力,進展上反而不如自己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那麼迅速。因此,李純原並不滿意。

    當然,也有好消息。右手臂的清涼感覺越來越多,能力也比原來強了很多。比如說瞬間冰凍,這是自己以前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在空氣中直接控制異能,又或者直接成冰,也漸漸有了些眉目,所欠缺的只是能量的多少。比如前兩天在那殺死劉奶奶的女子面前形成一團白氣,就是這個道理。

    如此又過了幾日,喪屍降臨已經有二十多天,聚集區勉強算得上人人安居樂業了。雖然說是完全兵役,其實那些被召集起來的成年男子不過做點苦力活而已。加厚外圍牆,推進內圍牆,倒是每天都過得充實。

    冬天也終於來了,河邊結上了薄薄地冰。隨著寒冬越來越近,這冰還會越來越厚,最後將整個河流凍出一層厚厚的冰層,上面能夠行車走人。

    天氣越來越冷,村民家裏的禦寒物品就成了珍稀物品。現在王家莊還沒有完全打下來,因此禦寒物資仍舊不夠,天氣越來越冷,這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了。

    李純原坐在自己床上,拍了拍被窩:“小懶貓,起床啦。”小鈺懶洋洋地哼了一聲:“不嘛,外面好冷!”輕輕笑了笑,李純原把自己冰涼的右手伸進了被窩裏,小鈺驚叫一聲,不滿地叫嚷起來:“李純原,你這個大壞蛋!”

    李純原揪住她的羊角辮把她抓了出來:“傻妞兒,叫哥哥。”

    “我才不傻呢!我也不叫你哥哥,就叫你李純原!”小鈺歪起頭來哼了一聲,又想往被窩裏鑽。

    李純原再次抓住了她:“不要賴床,快點起來。”小鈺眼睛轉了轉,小手摸向了李純原的左手,咯咯壞笑:“讓你管我,疼死你!”

    李純原倒是不以為意,自己左臂和鄭麗的右手都是十分僥倖地開始了慢慢復原,不會殘廢了,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養了這幾日,左臂都有些癢了,顯然這也是一切良好的表現。

    慢慢地穿上衣服,這是鄭麗新給他和小鈺的衣服,都是厚厚的棉衣,樣式顏色都很難看,但是裏面卻是最實在的料子。不說別的,度過整個冬天都夠了。

    把小丫頭打發到鄭麗房間裏去,李純原再次開始了修煉。一番又疼又癢的難言滋味之後,李純原決定把明天的修煉緩上一緩。今天全力施展所有能力,看看能否實現空氣裏也能控制寒冰能力。

    清涼的感覺從右手流淌而出,漸漸地漫布在周圍地空氣中。隱隱約約地覺察到了空氣裏活躍的水分,李純原手掌一抓,水分猛然聚集起來,就在他身前半米處,寒氣猛然一頓,一團冰渣出現在了空氣中。李純原伸出右手接住,臉上有喜有憂。

    終於,可以在空氣中也能夠製造冰了。這樣一來,李純原對於環境的依賴就大為減少了。不必再去尋找什麼水源,也不必再擔心自己的能力沒有用武之地,這是一件喜事,讓李純原終於擺脫了水源的限制。

    然而,讓李純原不滿的卻是,剛才自己並不能感覺到自己發散出去的寒冰能力,也不能再次控制什麼。控制結冰雖然可以,但是卻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東西,整個過程,李純原察覺到的只有空氣中的水分被聚集起來,然後結冰。他自己的寒冰能量,一點也察覺不到,一點也控制不住。

    怎麼會這樣?李純原想不明白。沉思了小半天,李純原再次對著面前的空氣伸出了手掌,一個小小地冰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李純原無奈地搖搖頭:看起來自己暫時的確是沒有什麼辦法。

    “李純原,還在修煉?”鄭麗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李純原打開了屋門:“有事情?”

    鄭麗點點頭:“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李純原看了看她身後,有些奇怪:“小鈺呢?她不是找你去了嗎?”

    “在我被窩裏睡著了,睡的很香。”鄭麗回答道。

    李純原頓時失笑:這小丫頭!打遊擊戰呢,跑到鄭麗房間裏又睡了起來。“進來,有什麼要緊事情?”

    “其實就是一件事情,要怎麼對付那三個動物喪屍。”一說起來正事,鄭麗的神情也嚴肅起來,“現在越來越冷,昨晚又有一個老人被凍死了。糧食雖然夠了,禦寒物資卻不太夠,而且這天寒地凍的,必須每個家庭都要有個宅院,否則真是沒活路。到時候,即使是我,也很難彈壓得住。”

    李純原也是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現如今雖然人人頓頓有糧食吃,但是還有幾個人從心裏記得這是鄭麗給予他們的?在外面還沒有分到宅院的人只怕暗地裏已經問候過無數次鄭麗的祖上了。

    鄭麗心思卻也簡單,她也沒有把聚集區的人都當成會說話的動物,說到底也想做點什麼,讓聚集區能夠保持生機。“三個動物喪屍,這個現在還是有辦法的。圍牆推進的也差不多了?”李純原問道。

    “真有辦法?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下也有個交代了!”鄭麗臉上一喜,隨即也反應過來,回答了李純原的問題,“推進的還算可以,誰也不敢冒險,因此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還算可以?那就是說不清楚了,李純原感覺自己還是親自看看比較好,站起身來道:“帶我去看看。”

    鄭麗也站起了身,嬌笑道:“是,大人。”卻是調笑李純原剛才的口氣很像是上級吩咐下屬。

    “你們去哪里?我也要去!”門口出現了兩個羊角辮,小鈺眨著大眼睛看著兩人說道。李純原擺了擺手:“你不能去。”

    小鈺撅起了嘴:“我為什麼不能去?我要去,我偏要去!”見這小丫頭不聽話,李純原頓時頭疼起來,臉色板了起來:“小鈺,你不能去。”小鈺的嘴撅得老高,但是看了看李純原的臉色,卻又有點小心翼翼:“李純原,你生氣啦?”

    十二歲的年齡,已經是會察言觀色的年齡了,李純原看了看小鈺那小心翼翼地模樣,不知怎麼回事心裏就有些疼:這孩子畢竟知道自己不是她親人,現在看似玩得開心,但是心裏終究敏感的很。

    大踏步走上前去,,右手抓住了小鈺的羊角小辮,李純原低頭對著小心翼翼地小鈺笑了笑:“小丫頭,走啦!”小鈺歡呼一聲,心裏的那種生分,畏懼跑到了九霄雲外,卻又伸手去推李純原的手,大聲叫道:“李純原!不要抓我的頭髮!”

    李純原哈哈一笑,兩人笑鬧著向著院子外面走去。鄭麗有些發呆,笑著快步跟上兩人,帶著他們向著內圍牆的地方走去。

    到了內圍牆面前,李純原拉著小鈺的小手走了幾步,就被小鈺驚呼著甩開了他的手,因為他的右手太涼了。內圍牆建設的還不錯,因為要層層推進所以建築的人就把圍牆建的和蚊香差不多,一圈一圈地往裏面繞,也不用反復拆建,還能多幾層防護。

    李純原看了看,心裏卻是有了想法。對付喪屍,李純原已經習慣了使用陷阱,陷阱能將自己這方的傷亡降到最低,只不過付出一些力氣,實在沒有理由不用。

    鄭麗也知道用陷阱是好辦法,但是總感覺沒有李純原幫忙安排,就覺得不太心安。李純原叫來一個士兵:“把會超能力的幾個人都叫來。”

    那士兵看了看鄭麗:“常隊長也要過來嗎?”鄭麗點點頭:“也叫過來。”

    李純原奇怪道:“幾天不見,常蘭香也成隊長了?什麼隊長?你想讓她做什麼?”

    “我讓她做的是偵查小隊隊長,也沒什麼要緊事務,主要就是防止再有風海國之類的人物直接闖到我們面前,還有觀察四周喪屍異動。”鄭麗解釋了一下。

    李純原恍然,這個的確是人盡其能了,常蘭香做這個正好。

    不多時,田剛,何洋,劉海波,王若若,常蘭香五人便都到了。李純原雖然和他們五個人都有些不對付,但是卻也毫不客氣:“常蘭香,你仔細分析過這圍牆裏面還有多少喪屍嗎?除了那三個動物喪屍還有別的變異了的喪屍嗎?”

    中年大嬸常蘭香看了他一眼,有些反感,但是看在鄭麗面子上還是回答了:“有三個動物喪屍,一個不能判斷的喪屍,還有十幾個普通喪屍。”

    “不能判斷的喪屍?”李純原來了興趣,看向鄭麗,鄭麗微微點頭,示意這個情報常蘭香已經告訴過自己了。

    “之所以說不能判斷,是因為它的腳步很奇特,在它周圍,並沒有什麼普通喪屍,但它似乎是動作很慢,一兩分鐘腳步才會落地一次,腳步時重時輕,如果不是那一片只有它一個喪屍,我也不能肯定這是個特別的喪屍。”常蘭香說起這個喪屍,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未知的才是最危險的,這只怕又是一種新的喪屍,所以由不得她不慎重。

    李純原聽的也是直皺眉頭:這種怪異的喪屍,聽都沒有聽說過,又該怎麼去對付?轉頭看見田剛四人,李純原也來了精神,多準備兩天,不信對付不了這些沒智慧的喪屍。

    讓正在建設圍牆的人都回來,先靠著圍牆挖出六個大洞,做了六個陷阱,然後讓何洋加固陷阱的的土壤,王若若向裏面注水,李純原和劉海波把水變成冰,如此一來,整個陷阱就是銅牆鐵壁,即使是喪屍老鼠或者兔子也不能輕易打穿。

    第二天,李純原又再次加固了六個陷阱,讓每個陷阱無論牆壁還是遞補都多了一層淡青色的光芒。李純原仍舊感覺不太保險,打算再花一天功夫把陷阱都變成深青色,到那時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他不急,鄭麗卻是有些急了。又有一位老人受不了嚴寒死去了,沒住進宅院的人也越來越仇視鄭麗和她手下的士兵。“今天不能動手嗎?這兩天外面的人都快受不了了。”鄭麗皺著眉頭說道。

    李純原面無表情:“還需要兩天,才能萬無一失。”鄭麗無奈道:“兩天?過了今晚說不定外面就有人受不了了,萬一有了什麼動亂,那可怎麼辦?”

    “動亂?”李純原看了看焦急地鄭麗,神色不動,冷冷地說出了一句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鄭麗頓時遲疑起來:“現在用高壓政策,好嗎?”

    “總比逼著我們冒險,然後被喪屍滅了好。你是領導者,不應該隨意妥協。哪怕是民意,你也應該分辯究竟是怎樣的民意。”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連眼皮都沒抬起來。

    鄭麗猶豫了半晌,咬了咬牙:“好,我聽你的。”

    “告訴他們,我們兩天后行動,如果他們仍然要折騰,那就是自取苦果了。”李純原見鄭麗如此為難,終究還是幫她想了一個辦法。

    鄭麗聞言,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事情就是如此,僅僅兩天,和你說的明白,若是兩天也不願等定要鬧事,也莫怪我出手很辣。

    “李純原,你很厲害啊?”鄭麗走後,小鈺看著李純原突然問道、

    李純原笑了笑:“你看我不厲害嗎?”

    小鈺很認真地看著他,李純原也收起了笑容,沉聲道:“怎麼了?小鈺?”

    小鈺不聲不響地跪在了李純原面前:“求你,去省城把奶奶救出來!你願意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以後天天喊你哥哥!求你救救奶奶!”

    撒一個謊,要用一千個謊來圓,李純原看著一臉認真地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的小丫頭,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伸手拉起來小鈺,李純原想了想說道:“小鈺,你不用跪下,這件事我答應了。”

    小鈺高興地看著他:“真的?”

    “真的。”李純原回答道。小鈺這麼一說,省城也正好去看看。一來遂了小鈺的心願,二來李純原在這個地方已經糾葛的夠了,整個聚集區,說到頭便只有鄭麗對他推心置腹,現在鄭麗卻還對他產生了感情,兩人只會越來越尷尬。到最後,李純原也只能被綁在在這個聚集區了。

    那麼就不妨去省城,也正好給自己一個更廣闊的天地。李純原摸著小鈺的頭,心裏逐漸安定。

    鄭麗所預料的動亂並沒有起來,因為她允諾了具體的時間,手裏又有士兵,因此也沒人等不及這兩天時間鋌而走險。

    李純原第二天把陷阱又加固了一邊,讓冰層都變成深青色。第三天,李純原把常蘭香等五個會超能力的人叫來,也讓鄭麗帶了五十多個士兵過來。

    “動手,把陷阱前面的圍牆拆了,然後引誘喪屍過來。”李純原指了指那一處圍牆,幾個士兵上前把那一處內圍牆拆開,然後轉頭等待鄭麗的指示。

    鄭麗鄭重地看看周圍,所有人已經準備完畢,鄭麗猛然一揮手:“開始!”

    當當當!一陣陣響亮的聲音傳了出去,在整個王家莊飄蕩,僅存的喪屍都抬起了頭來。不多時,幾隻喪屍就從被圍住的王家莊內圍找到了一個“缺口”,口中嗚嗚叫著,帶著撲鼻的惡臭向著那缺口撲了過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52
第三十八章
跑在所有喪屍最前面的正是早已經被眾人所知道的那三隻動物喪屍兔子老鼠和豬。那老鼠喪屍和小狗一般大小,渾身皮毛潰爛,兩眼血紅。那兔子喪屍兩個耳朵仍舊很大,只是兩個兔牙居然變成了犬齒模樣,再加上獵犬大小的身軀,完全成了深山猛獸一樣。

    那豬喪屍跑得最快,明明是家豬,卻偏偏已經比野豬還要猙獰可怖。與其他喪屍毛皮潰爛不同,這頭豬喪屍毛皮極為光滑結實,而且滿口利齒,簡直就是食人惡魔。

    這一群喪屍越來越近,聲勢也越來越大,鄭麗緊張的手指骨節發白,只知道緊緊地握著。之前她也沒看見這三隻動物喪屍,現在看見這三隻動物喪屍和一群普通喪屍一起出來,心裏頓時感到不妙:“就靠那幾個陷阱,能行嗎?”

    其餘等人也都是乾咽一口唾沫,提起十二分精神仔細看著。同時對付三隻動物喪屍,那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情,即使是原來的徐團長手下彈藥充足,編制滿員的時候,也不敢輕易招惹動物喪屍。

    唰!領頭的家豬變成的喪屍猛然奮力一躍,跳過了第一個陷阱,所有人的的臉色頓時就白了!這下糟了!隨後,老鼠喪屍和兔子喪屍也都跳過了第一個明顯的陷阱大洞,繼續向著人群跑來!

    全繞過來了?還能行嗎?鄭麗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上面蓋著一層浮土的第二個陷阱,一眨也不敢眨。眾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定定地看向第二個陷阱,在場的除了鄭麗等人就是超能力者和士兵,因此也沒有先嚇得軟了的,

    “噗通噗通”後面的喪屍接連掉進第一個陷阱,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看,眾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那不斷奔跑的三隻動物喪屍上面,也放在了那第二個做了偽裝的陷阱上面。

    “咚!”一個巨大的聲響,那豬喪屍一腳踩破了第二層陷阱的浮土,轟然落進了陷阱之中!眾人臉色頓時一喜,然後就是一僵。因為緊隨著那豬喪屍之後的老鼠喪屍和兔子喪屍居然收住了腳步,停在了第二個陷阱之前。

    兩個動物喪屍只是稍微一頓,就開始發力,猛然間一跳,三四米的洞口便跳了過去。好厲害的彈跳力!李純原也不由驚歎,這些動物喪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力量速度爆發力都遠遠超出了人們對他們的認知。兔子也就罷了,本來就極為能跳,老鼠也能原地一跳三四米?

    陷阱之所以有六個,而且安排的是面對內圍牆豎著排列,當然是早有準備。雖然兔子喪屍和老鼠喪屍都有了視覺和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但是總不能擁有真正的吸收經驗教訓並加以終結的智慧,所以又是接連兩下,兔子喪屍掉進了第三個陷阱,老鼠喪屍掉進了第四個陷阱。

    “好!”眾人一起歡呼起來,一個個喜笑開顏。李純原卻顧不上歡呼,連忙上前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第四個陷阱。一看之下,李純原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更加陰沉。只見那那喪屍老鼠伸出了兩隻鋼鐵一般的前爪,飛快地在深青色的冰面上抓撓,已經開始了掏洞。更讓李純原震驚的是,隨著這喪屍老鼠的動作,那一向無比堅硬的深青色冰塊,居然已經開始洋洋灑灑地被抓出了一絲絲地粉末,然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洞。

    “田剛,王若若!給我過來!其餘人準備柴火,先把這喪屍老鼠燒死,它會打洞!”此時分秒必爭,李純原也不免有些急了,轉頭對身後還在高興的眾人吼道。

    眾人聽見他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喪屍畢竟還沒死,田剛和王若若聞言趕了過來,鄭麗也吩咐手下的士兵趕緊收集一些木材過來。

    “王若若,你造水。”李純原吩咐道。王若若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不時向上看一眼的喪屍老鼠,伸手在李純原面前造起了水。“李隊長!柴火往這個陷阱裏放嗎?”一個士兵大聲問道。

    李純原搖了搖頭:“你們看看另外兩個喪屍所在的陷阱,如果兔子喪屍會打洞就先和田剛一起燒死兔子。如果兔子喪屍沒有打洞,就把所有柴火都搬過來,咱們先燒死這個老鼠。”

    “隊長,整個陷阱裏都是冰,你一燒那些冰不都化了?肯定火也滅了。”王若若小聲對李純原提醒道。李純原看了她一眼,卻也無意與她解釋更多,只是冷冷地說道:“做你自己的事情。”

    這種環境生火,更何況又是李純原自己製造的特殊的冰,對一般生物來說,在火焰將冰塊融化的時候就應該早已經被燒死了。即使老鼠喪屍沒被燒死,那也應該沒有之前的活力了,所以讓王若若在自己身邊造上一大團水也是為了預防這最後的萬一。一旦出現了那種情況,李純原也能夠靠著最便利的情況來進行抵擋。

    雖然說他已經有了在空氣中造冰的能力,但是終究還是用水最方便最省力,威力也是最大,這是無需質疑的。

    “鄭隊長,李隊長,那兔子也在刨洞,是否現在就進行燒火?”一個士兵對著李純原和鄭麗問道。鄭麗和李純原同時點頭,士兵接連上前把柴火扔進那陷阱中。那喪屍兔子被沖天而降的木材砸得吱吱亂叫,一時之間還以為有人攻擊它,乾脆停下刨洞,警戒地看著頭上,隨時準備躲避從天而降的傷害。

    木材堆積完畢,田剛發出一個火球,點燃了一個火把,然後又引燃了好幾個木材,幾個洞口的士兵向著下面的柴火堆扔了上去。每個人臉上都輕鬆不起來,誰知道下面的動物喪屍又有什麼厲害招數?

    不過他們也是高估了這喪屍兔子,火焰燒起,那兔子被燒的吱哇亂叫,在整個陷阱中來回蹦跳,不一會兒,整個身體都被火焰包圍,徹底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團火焰掙扎一番漸漸停止了動作,然後在火堆裏和木材一樣,化成了灰燼。

    看著那喪屍兔子葬身火海,田剛和士兵們這才放心,齊齊舒了一口氣。“還愣著幹嘛?快去再找柴火!”李純原皺著眉頭一聲冷喝,眾人這才恍然:李純原那裏還有一直會打洞的喪屍老鼠沒解決!

    不過幾分鐘,新收集來的柴火就投入了這第四個陷阱中,那喪屍老鼠吃了一驚,抬頭看了看,卻是加快了打洞的節奏,一雙前爪挖的更加勤了。

    木柴將喪屍老鼠團團圍住,田剛點燃幾根木柴投了進去,火焰升起,那老鼠居然也不掙扎,一頭轉進了火焰裏,再也沒有出來。李純原看的大感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這喪屍老鼠好歹也是有些動物本能的,怎麼會突然自殺的事情?即使是自殺,也該掙扎兩下?

    雖然李純原有些困惑,但是其餘人卻不這麼想,眼看有一個動物喪屍被燒死,他們頓時也來了興致,又收集了好大一批木柴把第二個陷阱裏的豬喪屍也燒死了,就連第一個陷阱裏的那些普通喪屍,居然也破例給了高級待遇,享受了一把火葬的滋味。

    “這麼一來,咱們算是把整個王家莊都佔領了!”一個士兵笑著說道,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一朝憂患盡去,這種快意的感覺的確很不錯,也難免他們會得意忘形。

    李純原和鄭麗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常蘭香原來的說法:還有一隻不知道實力如何的特殊喪屍,戰鬥還沒有結束!對於李純原來說,即使是剛才的戰鬥也沒有結束,剛才那只古怪的喪屍老鼠,只怕並沒有死去。那麼它又是如何不被火燒死逃得性命的呢?

    “肅靜!”鄭麗聲音很尖,穿透力也是特別強,一聲清喝下來便讓眾多士兵不再喧鬧。“現在王家莊的最後一部分就在眼前,根據情報,除了殘餘的少量普通喪屍外,還有一個未知的喪屍,能力根本無法預測,它應該還在裏面。接下來我們要向裏面進軍,大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士兵們大聲回答道,聽見鄭麗的情報,他們也都清醒了一點。既然要清掃最後一部分王家莊殘餘,一切進展也都很順利,鄭麗便派人把剩下的士兵也全部叫來了。

    原來剩下士兵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稍作休整,鄭麗將隊伍粗略地分成二十人一隊,然後開始了對王家莊最後部分的清掃。當然,鄭麗還是帶著李純原等人和五十名士兵聽著常蘭香的指使向著那未知喪屍的所在地走去。

    李純原本不想來,因為那只莫名其妙的喪屍老鼠讓他感覺事情還沒完。但是鄭麗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口,李純原並不想讓她丟了面子。人是愛面子的,男人女人都是,李純原如果因此就和鄭麗翻臉,未免太過不智。

    “就是前面嗎?”常蘭香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巷,示意自己聽到的那未知喪屍的活動都在那個小巷子裏。鄭麗示意眾人停下腳步,小聲地和李純原商量起來:“李純原,你怎麼看?”

    “不受聲音的引誘,這對於整天饑餓覓食的喪屍來說本身就是一種極為可怕的自製力。這個未知的喪屍只怕不簡單。”李純原皺著眉頭說道,心裏萬分想不通,這喪屍既不受聲音影響,又不出擊,究竟是怎樣的打算?自己這一群人的動靜可不小,哪怕是普通喪屍也該聽見行動了,這未知的喪屍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遲遲不出手呢?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了起來,李純原一怔,猛然向後看去,頓時吃了一驚!一個幾米大小的龐大蜘蛛正掛在這小巷子之間,將整個巷子塞得滿滿的。

    若是只說大蜘蛛,李純原倒也不會太過吃驚。讓他吃驚的是,這蜘蛛的前面,原本長複眼的地方居然長著一個明明白白地人的頭顱,看起來實在是詭異非常。那人頭蒼白,毛髮骯髒淩亂,眼睛緊閉。此時此刻那大蜘蛛正抓著一個士兵懸在半空中,那士兵的腦殼已經被削去了小半個,早已經死去,之前的慘叫也是因為那一下。

    毛絨絨的蜘蛛腿抓著那士兵向上一送,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就發生在了眾人面前。只見那蜘蛛頭上的那顆人類頭顱輕輕張開了嘴,然後對著那士兵的腦殼shǔn吸了起來。那士兵的頭上血肉腦漿被一飲而盡,那蜘蛛上的人類頭顱發出了一聲滿意地感歎,似乎是食客吃飽了飯在感慨伙食豐盛一般。

    “嘔~~~~”鄭麗看的忍不住吐了出來。許多士兵也感覺受不住,和李純原一塊過來的常蘭香等五個超能力者更是全部哇哇大吐。死人誰都見過,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見過不止一個死人。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們這麼厭惡,恐懼。

    那長著人臉的蜘蛛本來的模樣就已經萬分恐怖,讓人看了害怕,偏偏還在他們面前活生生吞吃了一個人的血肉,他們又怎麼能夠接受的了?

    李純原臉色也有些發白,這超越想像力的一幕猛然出現在眼前,他也十分不舒服。右手一捏拳,清涼的感覺傳來,心裏迅速沉靜下來,再次仔細打量起來這個分不清種類的喪屍。

    這個奇怪的喪屍說是動物喪屍卻長著一張人臉,說是變異喪屍,但是明顯又是蜘蛛的身軀,讓人一點也搞不明白。四下一看,李純原並沒有發現什麼蜘蛛網之類的物品,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配合蜘蛛攻擊的物品,心裏有些奇怪:“這小巷沒有特殊之處,為什麼這奇怪的喪屍卻遲遲不肯離開?”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那奇怪的蜘蛛喪屍毛絨絨的蜘蛛腿猛然一甩,把先前那名士兵的屍體拋到了牆上,然後在小巷上空又開始活動起來。

    無需鄭麗等人吩咐,下面的士兵紛紛將上著刺刀的步槍舉了起來,對準了那蜘蛛喪屍的身體,同時小心著那蜘蛛喪屍的攻擊。田剛小心翼翼地造了一個火球,向著那蜘蛛打了過去。

    “噗”火球撞到那蜘蛛毛絨絨的身軀上,將一叢絨毛燒了起來。“能行!”田剛驚喜地叫道。不過他的驚喜也就到此為止了,那火球燒掉那寫絨毛之後並未在蜘蛛喪屍身上繼續燃燒,而是熄滅了。那蜘蛛喪屍吱吱叫了一聲,似乎是怒吼,猛然間對著田剛沖了過來。

    田剛大驚,連忙又發出一個火球打在了那蜘蛛喪屍身上,卻是更加雞怒了那喪屍。猛然一頓,那蜘蛛喪屍身體迅速調轉了方向,然後把肥大的身軀對準了眾人。

    眾人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道匹練似的白光猛然從蜘蛛喪屍的後方噴射了出來,轉瞬就到了田剛的面前。田剛猝不及防,被摻了個結實,那蜘蛛喪屍用力一拉自己噴射出的白絲,將田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蜘蛛腿一舉,將田剛頭顱敲開,直接將慘叫著的田剛送到了那人臉旁邊。

    那人臉照舊一口吸了下去,滿意地咂咂嘴,田剛頓時命絕了。這一下,鄭麗等人是徹底被驚呆了,就這麼沒有反抗之力嗎?那自己等人豈不也是如此?

    “王若若,給我造水。”李純原低聲吩咐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王若若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哪還敢動彈?李純原上前狠狠在她手上扭了一把:“快點造水!”

    感受到手上的疼痛,王若若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按照李純原的吩咐造起水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小巷也沒有特殊的地方?為什麼這蜘蛛喪屍徘徊不去?是因為它有不可彌補的缺陷還是這小巷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也不對,除了鮮活的生命,還有什麼能夠更加吸引喪屍?

    這蜘蛛喪屍明明也是對人類無比渴求,為什麼不肯出這個小巷呢?李純原還未想出答案,旁邊王若若已經造出了一個水球。李純原點點頭:這個看似完美的蜘蛛喪屍有沒有缺陷,是什麼缺陷,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手臂往水球裏一伸,李純原隨意造出了一個冰塊,扔到了那蜘蛛喪屍的下方。那蜘蛛喪屍毫無反應,依舊向著士兵奔去。李純原再次疑惑了,這蜘蛛喪屍究竟是靠著什麼判斷敵我位置的?

    那些士兵見蜘蛛喪屍過來,紛紛舉起刺刀向天上捅去,雖然並不能夠到蜘蛛喪屍,但是也能打開那向下撈人的蜘蛛腿。蜘蛛喪屍猛然一停,又把後方對準了士兵們。眾人一見,心知它又要噴射那抓人的白絲了,連忙小心地躲避開來。

    李純原卻是把手伸進了王若若造出來的水球之中,手掌用力一捏,清涼的感覺迅速奔湧而出,一隻深青色的短槍出現在了李純原的面前。李純原將短槍高高舉起,然後右手猛然法力,短槍劃破小巷沉悶的空氣,徑直向著那喪屍蜘蛛的肚子紮去!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53
第三十九章
“噗哧!”短槍如同李純原預料的那樣,直接插破了那蜘蛛喪屍肥大的腹部,讓它再也不能噴出白絲。

    那蜘蛛喪屍疼得吱吱亂叫,身體猛然調轉,身軀上的人臉也睜開了眼睛,一雙血紅色的毫無理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李純原。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樣,那蜘蛛喪屍死死地盯著李純原,然後飛快地跑了過來。

    “啊!”王若若見此,也顧不上製造水了,轉身就要跑。水球猛然落地,李純原也來不及再去追究什麼責任,只能勉強對上了已經因為受傷而瘋狂的蜘蛛喪屍。

    身邊猛然間多了一個人,鄭麗用沒受傷的左手握著手槍,站在了李純原的身邊。李純原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把這一幕記在了心裏。李純原也知道,鄭麗原本不過是個武警系統的官僚,真實的本事其實並沒有多少,左手開槍這種事情只怕一點準頭也沒有。

    右手一伸,示意鄭麗後退,李純原平靜地看著來勢洶洶的蜘蛛喪屍。“純原••••••”鄭麗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只是後退了一步,準備隨時支援李純原。

    那蜘蛛越來越近了,一條蜘蛛腿已經距離李純原不到一米!李純原冷靜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對準了那撲過來的蜘蛛。現在沒有人能夠幫他,他所能做的,不過是拯救自己。

    左臂的傷還沒好,近身肉搏已經是不可能的,李純原所能依仗的也只有自己的右手。清涼的感覺噴湧而出,散發在了自己身前,隨著右手臂伸出,李純原本能地感覺到自己能夠掌握自己身前一米的所有水分!

    “哼!”李純原手掌猛然一抓,一團寒冰將離李純原最近的那條蜘蛛腿凍了起來。那蜘蛛喪屍頓時吱吱叫了起來,頭上的人臉也更加猙獰,顯然是再次發怒了。

    幾條蜘蛛腿同時向著李純原抓了過來。李純原側身避過,然後猛然向前,伸手扯住那原來被凍住一塊的蜘蛛腿,右手上猛然發力,整個冰塊變成深青色,一瞬間似乎和右手連成了一體。

    再次單手向下一拉,整個碩大的蜘蛛居然就從巷子上面扯了下來!

    鄭麗常蘭香等人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這蜘蛛喪屍幾米大小,少說也有千斤左右,居然被這麼輕易就被硬生生拉了下來?!這李純原究竟有多厲害?以前沒見過李純原戰鬥的士兵也都目瞪口呆,這個看著風雨不動的李隊長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鬥量!

    外人不瞭解其中奧妙,李純原卻是有苦自己知道,剛才一下看起了威風無比,現在整個右臂卻是疼得像是要整個裂開一樣,根本不能再次動彈。

    但是這種時候,李純原卻不能露出半點膽怯,否則這些人一害怕,情況只會更糟。將疼得微微顫抖的右手背到了身後,李純原沉聲喝道:“我都把它弄下來了,你們還不過來結果了這傢伙?難道要讓我親自動手?”

    士兵們恍然大悟,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槍一擁而上,圍住了蜘蛛喪屍,然後七手八腳要把刺刀送進蜘蛛的身體。那蜘蛛卻也不甘束手待斃,雖然被李純原摔了一下子,但是終究是喪屍,恢復力極強,根本沒什麼影響。八條步足個個閃著懾人的光芒,來回亂舞,護著自己,不讓士兵近身。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辦法,第一個把步槍直接投向了蜘蛛喪屍,其餘人等也恍然大悟,五十多個步槍帶著刺刀齊齊地插在了蜘蛛的身上,讓它渾身動彈不得,半截身子都快要斷掉了。

    即使如此,這蜘蛛喪屍依舊強悍無比,仿佛精力沒有盡頭一般,八條步足瘋狂地來回動作,把自己身體周圍護得潑水不進。李純原見這蜘蛛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才放心了下來。仔細感覺一下右手,清涼感覺仍舊還有大半,而之前的疼痛則是消退了,似乎沒有過一樣。

    這寒冰異能與手臂結合,給自己整個右手臂帶來的好處已經不能單純地用普通的眼光來衡量了。僅僅是右手臂就能夠這樣強悍,那麼如果全身又會怎麼樣呢?李純原愈來愈渴望自己的寒冰異能突破自己手肘處的限制了。

    不過,首先還是要解決這個眼前的麻煩。李純原轉頭看了看,看見王若若正在靠著小巷的牆壁哆嗦,似乎是剛才被嚇破了膽:“王若若,過來!”

    王若若疑惑地抬起頭來,李純原指了指還留著汙血的蜘蛛喪屍:“過來,給我造水!”王若若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純原:“你把它殺死了?”

    李純原對她毫無耐心可言,皺眉喝道:“過來!”王若若身體一抖,有些害怕地走了過來。李純原看著她,王若若連忙伸出了手來開始造水。

    一個碩大的水球出現在李純原面前,李純原念頭一動,把手伸進去,然後把整個水球變成了一個渾身帶著尖刺的大圓錘。拿著這個碩大沉重的冰球直接對著還在揮舞步足的蜘蛛喪屍砸了個過去,頓時壓斷了它好幾條腿,把它的身體也變得千瘡百孔。

    讓王若若再次做出一個水球依法施為,這蜘蛛喪屍頓時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吱吱亂叫。李純原大踏步走了上去,仔細觀察這個奇異的喪屍,蜘蛛的頭部依舊存在,而那個人臉就在蜘蛛頭部的上方,硬生生地嵌進去一般,讓人看了無比地噁心難受。

    李純原將蜘蛛腹中的深青色寒冰短槍抽了出來,甩去上面汙血,然後先把這蜘蛛的頭部捅破。“噗!”好像是捅了個氣球一樣,這蜘蛛的頭部居然空空如也,一點血肉也沒有。

    那麼也就是說••••••李純原把目光投向了蜘蛛喪屍身上慘白的人臉,只見那人臉上的血紅眼睛猛然閉上,變成一團東西飛快地從蜘蛛喪屍上跳了起來,向著李純原身上撲了過來!

    李純原隨手用短槍將這團噁心地東西撥到一旁,那東西卻在地上彈跳一下,自己跑到了一個士兵的身上,緊接著那士兵就捂著臉弓著身子嚎叫起來。李純原這才明白:這居然也是一種喪屍!甚至,這個蜘蛛喪屍也是這個喪屍控制的!這種喪屍居然是寄生為主的!

    既然明白,李純原當下毫不猶豫,緊走幾步到了那士兵面前,伸手按住了那士兵的身體。右手臂中所有寒冰能力瘋狂湧出,把整個士兵冰凍了起來!

    這一下李純原總算是用光了自己身體內的每一份寒冰異能,也用光了所有體力和精神。

    “李隊長!”幾個士兵齊刷刷地圍了上來,李純原知道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那個冰封了的士兵。“王雲還有救嗎?”幾個人圍著李純原,滿含期望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那個被冰封地士兵可以安然無恙。

    李純原默默搖了搖頭,又說道:“他被喪屍附體了,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沒辦法,一會兒還要用火徹底消滅那會附體的喪屍。”那幾個士兵頹然低頭,再也不說話了。

    戰士之間的情誼,當真是過命的接情,關係好的真是鐵哥們,半點也做不了假。

    李純原讓人抬起那被冰封的士兵,送到外面燒掉。各個小隊紛紛回來彙報,已經將剩餘喪屍清理完畢,鄭麗松了一口氣看向李純原,總算完全佔領了整個王家莊。

    這一次對付這蜘蛛喪屍,死了兩個士兵和田剛這個超能力者,損失也不算小,但是畢竟是值得了。鄭麗緊鑼密鼓地將消息散發下去,然後開始安排工作。清理整個王家莊,把宅院分給還沒有院子的家庭,發放新的來的禦寒物資。

    鄭麗精神萬分,李純原卻是累的狠了,自己一個人筋疲力盡地回了自己院子,躺進被窩裏就睡。半夜裏,一個小小地傢伙擠進了被窩,李純原迷迷糊糊地,呵呵一笑在小丫頭散發著清香的頭髮上親了一口,右手攬了一下小丫頭,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也不知到底睡了多長時間,反正李純原是從白天睡到了第二天的白天。第二天一醒,李純原就感覺到了身邊的小丫頭。低頭看去,小鈺正瞪著大大地眼睛看著自己。李純原笑了笑,帶著涼意的右手按在了小丫頭的額頭上。

    小鈺頓時不滿地撅起了嘴:“很涼啊!李純原,你不要欺負我!”

    李純原彈了彈她的腦門:“叫哥哥,我就不欺負你了。”

    “不嘛,就叫你李純原!”小丫頭帶著朝氣,笑呵呵地在被窩裏轉了個身,用白生生地可愛牙齒咬住了李純原的右手,一會兒又連忙鬆開,皺著鼻子苦著臉說道:“你是個大壞蛋!手這麼凉,連我的牙都感覺冷了。”

    李純原看她呲牙咧嘴的模樣有些可愛,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丫頭啊,你是豬。”

    “你才是豬咧!”小鈺又生氣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一連討好地轉過了臉:“李純原,咱們什麼時候去找我奶奶啊?”

    李純原彈了彈她的腦門:“放心,等我的左手好了就去。”

    “那你的左手什麼時候好啊?”小鈺明顯高興起來,在被窩裏伸手抱住了李純原的腰撒起嬌來。李純原淡淡地說道:“該好的時候自然會好。”

    小鈺又撅起了嘴:“李純原,你騙我!”李純原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乖,別鬧。”見李純原這副模樣,小鈺又鬧騰起來,過了好半天才又破涕為笑,相信李純原會幫她找奶奶去的。

    聚集區終於安定下來了,食物有了,住宅有了,禦寒的衣服也有了,這個冬天終於可以過去了,這些聚集區的群眾終於從隨時可能死亡的危險中脫離了出來。鄭麗身為聚集區的最高領導者,她的威望,是毫無疑問地到了頂點。

    用了兩天時間安排好一切之後,鄭麗一天吃過午飯之後把李純原留了下來。“這下終於有幾個月太平日子過了。”鄭麗首先感歎道,“李純原,這還得謝謝你。”

    “你又恢復了打官腔的習慣?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不喜歡聽你客套。”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鄭麗面色有些發紅,隨即臉色一正,認真地說道:“那麼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李純原看了她一眼,小鈺跟著常蘭香出去玩去了,也不知道鄭麗是否故意安排的。“接下來,如果讓我來說那就要練兵。兵役制的恢復並不是偶然,必須培養更多敢於和喪屍戰鬥的戰士才行。很可惜,現在你做不到這一點。”

    “我做不到?”鄭麗眼前一亮,笑著說道,“我做不到你做得到不就可以了嗎?咱們還分彼此嗎?”

    李純原也不理會這個想耍流氓的女人口頭上占得便宜,淡淡地說道:“之所以做不到,是因為人是懶惰的動物。現在他們有吃有穿,你卻逼著他們去做有性命之危的事情,你認為他們會很情願嗎?暴秦不長久,你當然更不是什麼皇帝,他們只會忘記你的恩德,迅速成為你的敵人。”

    鄭麗看著他分析,若有所思:“那麼說,就是要想讓他們真正認同兵役制,還需要一場名正言順的戰鬥?”

    “對,你看得很准。如果你願意等,就等到明年麥子收割的時候。”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這麼長時間?”鄭麗有些發愣,隨後又道,“那我們現在又要幹什麼?”

    李純原面色自若:“不幹什麼,幹女人。”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幹女人?鄭麗的臉騰地就紅了,心裏慌成一團,嘴裏亂七八糟地說道:“你胡說什麼呢?這得到結婚才行••••••”

    “就是要恢復聚集區的人口,鼓勵生育,這也是休養生息的一部分。”李純原見鄭麗這模樣,那還不知道她想歪了?依舊是面不改色地說著自己的計畫。

    鄭麗惱羞成怒:“李純原!!”李純原平靜地抬起眼:“怎麼?”

    鄭麗無奈地搖頭,沒好氣地說道:“不怎麼!你還有什麼計畫嗎?”

    “至於別的方面,計畫倒是沒有太多,只是一些收攏人心的小手段而已。當然,這方面應該是你比我更加擅長才對。”李純原繼續說道。

    “小鈺,慢點跑!”常蘭香笑呵呵地跟在小鈺後面,聲音卻是依舊難聽的很。聚集區完全佔據王家莊之後,各種事務也少了很多,她也沒有什麼事情,因此就陪小鈺出來玩玩。

    小鈺在前面跑,常蘭香在後面跟著,兩人時快時慢也把王家莊差不多走了個遍。常蘭香看了看小鈺,咬了咬牙,卻是想起了自己和鄭麗兩人今天的安排。

    李純原要走了!要去省城!這是她親耳聽到的,她這項異能的確給了她不少方便的地方。比如說這件事情,常蘭香首先就悄悄地告訴了鄭麗。兩人仔細商量了一下,發現李純原要離去的理由居然是幫那個小丫頭找那個早已經死去的劉奶奶。

    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常蘭香把自己相好的對策告訴了鄭麗,立即就被鄭麗採納了。那個小丫頭算是什麼?在鄭麗心中,惟有李純原才是她願意真心付出的人。

    想起了自己的計策,常蘭香就快意非常:“李純原當初是怎麼對待自己母女倆個的?非要揭開所謂的真相,逼得媛媛無地自容,逼得我們母女反目成仇,你很厲害嗎?你很痛快嗎?現在我也讓你裏外都不能痛快!”

    然而,當初常蘭香是這麼想的,現在看著小鈺那純潔的像是天使一樣的笑臉,常蘭香卻猶豫了。自己真要毀了一個孩子的生活和希望嗎?

    “呵呵,你快來看啊!”小鈺笑著跑過來,拉住了常蘭香的手。常蘭香猛然心裏一陣刺疼:媛媛小時候,也是這樣的!李純原,你活該!我偏偏也要你痛苦!

    “你怎麼哭啦?”小鈺仰起臉,看著突然潸然淚下的常蘭香,不解地問道。

    常蘭香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已經是濕了一片。歎了一口氣,常蘭香說道:“小鈺啊,我是想起了你奶奶啊。你奶奶老是笑呵呵的,是個多好的人啊!想著想著,我就哭了。”

    小鈺頓時也紅了眼睛,伸手抱住了常蘭香:“常阿姨,我也很想奶奶啊,要是能夠早點見到奶奶就好了!”

    常蘭香勉強一笑,說道:“說什麼傻話呢?孩子?你奶奶不是死了嗎?”

    “我奶奶死了?”小鈺小臉煞白,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常蘭香,“我奶奶死了?”

    常蘭香心一狠,故意不看那可憐至極的小臉,伸手指向了前方的一個墓碑:“那不就是你奶奶的墓嗎?小鈺,你怎麼了?還不知道嗎?李純原沒告訴你?”

    小鈺呆滯地隨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個厚厚地木板插在一個鼓起的土丘上,上面簡略地寫著兩排字“劉趙氏之墓”,“孫女劉小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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