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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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80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28
第一百零五章 確認
    寒風凜冽,飄蕩在空蕩蕩的城市中,卷起一層細細的塵土,低吼著奔向各個角落。整個城市沒有了燈紅酒綠,沒有了川流不息的車輛,只剩下一個個,一群群地行屍走肉毫無所覺地在這冰冷的天地間緩緩漫步。

    一陣寒風捲進屋子,李純原頓時感覺到身體有些寒冷,微微皺起了眉頭,對著在門口張望的朱長青道:“你在看什麼?”

    朱長青關好門,坐在了火堆旁邊,有些唏噓:“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

    火堆是李純原削開兩個木櫃劈成的木材,此刻燃燒的正是濃烈。李純原看著架在上面的鐵鍋,聽見朱長青的話也是一愣:春節?這麼快?進入寒冬已經兩個月有餘,的確也該到春節了。然而李純原卻是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淒涼荒涼,人類最絕望,似乎看不到光明的時刻,春節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悄悄來臨,上哪里去找什麼喜慶的氣氛?

    春節的傳說本來就是鞭炮和紅色嚇跑年獸,現在鞭炮只怕會引來喪屍,而紅色的血肉則會成為喪屍最喜愛的食物。

    李純原呆愣愣地看著鐵鍋正在弄魂遊天外,鐵鍋卻已經咕嘟咕嘟地泛起了白沫,朱長青提著木棍把鐵鍋端下來,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吃飯了!”

    李純原這才醒過神來,和李菲菲兩人拿了碗筷上前盛了煮了一鍋的速食麵,拿起身邊的火腿等食物慢慢吃了起來。不多時,三人就已經吃完,李純原也不多說話,抓起刀就要起身,他想早些回隔壁的小店中去休息,那裏面有一張床,正好適合他用。

    “李純原,你的刀是怎麼得來的?”朱長青看到他似乎要離開,問出了一個問題,李純原一頓,也不起身了,又坐回了火堆旁邊。火堆雖然有些溫暖,但是全世界已經停止排放溫室氣體兩個多月了,這個冬天比起往年,其實是已經冷了很多。淡淡地霧氣出現在玻璃窗上,然後化作濕漉漉的水珠,等待明天早晨,那就是美麗的冰霜花。

    “我的刀你不能用。”李純原慢慢說道,說的話沒有半點新意。

    朱長青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對於這個猶如無底深淵一樣的傢伙必須要謹慎一些好,李純原現在看似沒有什麼威脅力,所表現的能力朱長青只需小心一些也能夠應對,但是誰知道他的真正底牌是什麼?“我知道我不能用你的刀,但是我很好奇,這樣奇異的一把刀,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手掌握住這把刀的時候感受到了極為厲害的寒氣攻擊,根據我的見識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傳說中那種萬載寒玉,這當然僅僅是傳說而已,另一種,就是這把刀根本就是一塊寒冷到極致的冰塊雕琢而成。”

    李純原神情不變:“繼續說。”

    朱長青沉吟了一下:“像這種冰塊,我也沒有真正見過,現在也只是猜測。不過考慮到你的異能是寒冰異能,甚至有著可能突破了第三關卡的實力,所以我有些大膽地做一個猜想,這把刀莫非是你親手做的?”

    繞了半天,朱長青的真實目的還是想要探明李純原的實力是否突破了第三關卡。李純原轉頭一看,發現朱長青神色有些緊張,似乎是等待著自己的答案,心裏想到:與其讓他對自己整天裏不安好心,不如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少很多麻煩。

    想到此處李純原也不再客氣:“是又如何?”

    朱長青沉重地點點頭,彎了一下腰:“原來你居然是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者,那麼我就承認不如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往種種不快不若一筆勾銷,明天開始我會認真交給你那套刀法。”

    李純原心內愕然:這突破了第三重關卡的異能者居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夠讓朱長青這種又老又倔的人也要微微彎腰,以示自己完全甘拜下風!

    “這樣也好。”李純原按著長刀起身向著屋子外面走去。

    朱長青知道他究竟是不太放心自己,不過心內已經平靜了許多,知道李純原是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者,朱長青就有些失去鬥志了。異能者前期弱小的猶如魚腩,但是一旦突破第一關卡之後,對喪屍的殺傷就比一般的武術高手厲害許多,而突破第二關卡之後更是隱隱和內勁高手站在了同一個層次,突破第三關卡之後更是會擁有常人不能想像的厲害能力。

    顯然,在朱長青心目中,李純原能夠將寒冰發揮到極致,讓冰塊成為深青色那就是他第三關卡的能力了。他卻是不知道,李純原的這個能力在剛剛覺醒不到兩日時間就已經有了,和一般的寒冰異能大相徑庭,此後更是每天利用近乎折磨的辦法來強行提升自己的異能總量,更是和一般的寒冰異能完全不一樣,無論是品質還是數量,兩者都不能相提並論了。

    李純原走了兩步,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看火堆邊的李菲菲:似乎從剛才開始,這女人就一直沒說話?這可不像是這個傻大姐性格的女孩的作風,不過,應該是說話說累了?

    “雪。”李純原剛剛轉過頭,一句清冷動人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猛然從身後響起,李純原愕然轉頭,李菲菲那美麗的俏臉已經抬了起來,帶著少見的嚴肅和鄭重,眼中帶著一種李純原再也不能輕易看透的東西,哪里有一點傻樣,分明就是一個最為精明強幹的女人!

    李純原心內一驚:莫非這女人居然是在扮豬吃老虎不成?難道她居然是在自己面前刻意偽裝的?

    朱長青也是大驚,連忙上前:“李小姐!你怎麼這時候••••••”

    李菲菲微微仰著頭,站起了身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勢揮了揮手:“無妨,李純原終究會知道的。”朱長青點了點頭,居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李純原這才發覺李菲菲的嗓音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變,神情也變得威嚴淩厲起來,宛如一個淩然不可侵犯的女神。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皺眉問道:“你是誰?”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28
第一百零六章 能力 雪
    “我是什麼人?”李菲菲驕傲地昂著頭,就像是一隻藍天白雲間的天鵝,聲音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從容和雍容華貴:“初次見面,我是李芬芬。”

    這個名字極為庸俗,但是讓她這樣說出來卻是那樣的貼切自然。李純原有些不能確定了:“你究竟是李菲菲的本來面目,還是李菲菲的另一重人格?”

    “李菲菲?”李芬芬微笑著搖搖頭,“我那副樣子還真是讓你見笑了,其實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而李菲菲不過是因為我一次意外才產生的壓力發洩的人格,後來就成了這副模樣。”

    李純原若有所思地看看她,心裏卻在琢磨:她以身體主人的身份說話,莫非李菲菲的這兩個人格之間還有明爭暗鬥?李芬芬一見他模樣就知道他並不是十分信,又解釋道:“你想我好歹也是富貴人家,從小受的的教育非比尋常,怎麼會這幅傻乎乎的模樣?這其中會沒有原因嗎?”

    李純原聞言,心裏的一個疑惑頓時解開,也有些相信了眼前這個自稱是李芬芬的女孩的話。這些權貴子弟從小接觸的東西要比尋常人接觸更多,更加黑暗和骯髒,很難想像李菲菲這樣傻乎乎的個性會在那個骯髒的圈子裏生存下來,唯一的解釋也就只有是因為有李芬芬這樣一個精明的存在。

    不過誰主誰次的問題卻也不能因此確定,不過李純原並不打算追問下去,無論誰主誰次,現在李純原面前的就是一個不太好對付的精明女人。想了一下,李純原想起了剛才李芬芬說的那一個字,有些奇怪地說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字?是‘鮮血’的‘血’還是‘下雪’的‘雪’?為什麼要說這件事情?”

    “這個麼,你反正也很聰明,不如自己猜猜?”李芬芬笑了笑,聲音帶有一股淡淡地魅惑風情,不過李純原寧願和那個傻大姐李菲菲說話也不願意享受這種風情,因為至少傻大姐的眼裏自己是個能夠說話的朋友,而這個李芬芬雖然風姿卓越,卻是隱隱約約對自己有一股特殊的敵意。

    李純原冷哼了一聲,居然不顧什麼按著自己腰間的長刀踏出了門去:“我討厭猜謎遊戲,更討厭這種施捨的態度,你自己慢慢玩。”

    “慢著!”李芬芬的聲音清冷動人,“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有沒有興趣和我好好談談?”

    李純原腳步絲毫不停頓,大踏步地轉過門框離開了這間房子,李芬芬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老朱,他究竟是什麼人?我昨晚可沒有見過他。”言語間居然對朱長青毫不客氣。

    朱長青態度也是出乎意料的配合:“李小姐,他叫李純原,有些才智,和我們不太對付,是一個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者。”

    “第三關卡?”李芬芬詫異地說了一聲,閉眼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腦海中尋找什麼,然後微微笑了起來,“怪不得我剛一蘇醒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名字,也對他特別放心,原來是受了那個傻瓜李菲菲的影響啊。這個傻女人,居然會把李純原的試探當作一種另類的關心,還把他當成了朋友,這可真是滑稽死了。不過這個李純原未免太能忍耐了,居然真能忍住不跑聽這個女人嘮叨了這麼長時間,也真是少見了。”

    “李純原這個人的確非同小可。”朱長青慎重地說道。“謹慎多疑,實力強大,我們暫時也對付不了他。”

    李芬芬冷哼一聲:“這不是還有我嗎?”

    朱長青一怔:“你也要出手?可是據我所知你的異能限制可是十分嚴格的。”

    “那也沒有辦法,這傢伙到了明天應該就會知道我的能力了,我的能力現在還不是洩漏的時候,見到軍區之後我們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程,這裏面的事情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李芬芬平靜地說道,言語裏都是懾人的殺機。

    朱長青為難地抬起了頭,神色有些愁苦:“我們應該不是他的對手,他不僅將寒冰異能突破了第三關卡,還擁有至少突破第一關卡的風異能,我們很難真正對付得了他。”

    李芬芬聞言也為難了起來:“他當真如此棘手?”

    “只怕比我說的還要棘手!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麼。”朱長青鄭重地說道。

    李芬芬不再說話,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可惜我時間有限,否則我們絕對有把握殺了他!既然我們不是對手,那就暫時先虛與委蛇,把他穩住。他不是想要跟你學那套刀法嗎?你把那套刀法給他,然後保證我們至少在這個s省的軍區住上一夜,到時候我們或許就能夠有更好的選擇了。”

    “但願,但願羅援朝能夠給我們一些驚喜,否則我們••••••”朱長青的眉頭擰了起來,看來情勢遠不如他自己對李純原說的那樣輕鬆寫意。

    “李純原,李純原••••••”李芬芬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又坐回了火堆旁邊,然後緩緩地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沉睡。朱長青猛然想起了什麼:“李小姐,你剛才說的是‘雪’還是‘血’”

    “啊?朱老,你說什麼?”李菲菲睜著一雙大眼睛抬起了頭,看向一旁的朱長青。朱長青啞然,知道李芬芬又變成了李菲菲,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早些休息。”

    李菲菲愕然看了看火堆旁,李純原也早已經離開,正好手腳有些發冷,就點了點頭有些懵懵懂懂地走向了自己的床鋪。

    插上門,李純原在門窗後面又各自造了一塊深青色的冰塊,這才掏出來自己身上那個一直沒有扔掉的安著太陽能電池的手機,微微的亮光亮起,李純原鋪好被褥,躺在了床上。

    李芬芬,李菲菲,這兩個無論誰是主要人格都沒有關係了,李純原更加在意的是,李芬芬哪一個莫名其妙的字“xue”。就一個字的讀音來說,與現在的情形最能配得上的應該就是“血”和“雪”這兩個字了,李純原不知道李芬芬究竟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流血還是下雪?又或者根本只是一個有些特別的語氣詞?

    李純原本能地感覺到這個詞應該和李芬芬的異能有關係,但是那卻也一時半刻的想不明白,腦子裏也在紛亂雜呈,各種想法都跑了出來。微微搖頭,右手輕輕地扶上了自己的額頭,一片清冷的感覺蓋在了他的額頭上,李純原頓時頭腦清晰了許多。

    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錯綜複雜,陳德強的突然出現,朱長青數次變臉,還有李菲菲的真實身份和實際異能,李純原慢慢梳理了一遍,精神有些疲累,就慢慢地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李純原被外面的輕微的敲門聲吵醒了,李純原穿好衣服,提起長刀將門口的深青色冰塊砍開,這才打開了房門。一片潔白的東西裹著寒風撲到了李純原的身上,門外一片潔白,四周的建築物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白色毛毯,整個世界似乎完全充實起來,讓人看了心裏也感覺沉甸甸地,有一種充實的滿足感。

    李純原頓時有些失神,口中喃喃說道:“下雪了?下雪了!不可能,她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可能?”

    “就是下雪了!”李菲菲猛然從門的一旁跳了出來低聲對李純原叫道,她興奮地臉色通紅,一張美麗的俏臉上寫滿躍躍玉試。這附近的喪屍雖然被清理了不少,但是她也不敢叫的過於大聲。

    李純原用驚訝地眼光低頭看看她,女孩臉上只有興奮和快樂,李純原心內暗自搖頭:那李芬芬的異能應該就是那種傳說中逆天的能力了,只是沒有想到白天的她居然會這麼傻乎乎的,這究竟是上天要她付出的代價還是她異能的代價呢?

    “喂喂,李純原,我們來玩雪!”李菲菲一臉期盼的對李純原低聲說道。

    李純原向著不遠處望瞭望,那些零零散散的喪屍極有意思的頭上肩上頂著厚厚地一層雪,身軀還在僵硬地移動著,不過看上去比平時更加僵硬了。

    心裏一動,李純原對傻乎乎的李菲菲問道:“怎麼玩?”

    李菲菲撅起了嘴,皺著眉頭,呆呼呼的樣子極為美麗可愛:“怎麼玩?我還真沒想過,要不你說?”

    李純原指了指那些不停遊蕩的喪屍:“你用雪球砸他們試試,如果他們被你砸過來我就殺了他們怎麼樣?”

    “不要!”李菲菲伸手拉住了李純原的手,輕輕搖著,“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陪我玩雪。”李純原默默地看了一眼李菲菲,李菲菲臉上都是最單純的模樣,再看了一眼她拉著自己的手,淡淡地哼了一聲,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傻瓜,堆雪人。”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29
第一0七章刀法
    李菲菲吃了一驚,有些傻裏傻氣的捂住了自己腦門:“李純原,你真好。”

    “我真好?我哪里好了?”李純原奇怪道。

    “從來沒有人這麼耐心地聽我講這麼多話,也沒有人喜歡陪我玩,就只有你願意聽我說這麼多話了。”李菲菲有些笨拙地蹲下身子團起了雪球。

    李純原有些驚訝,再看這李菲菲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歲,的確也是很單純的年紀,無怪乎聽見風就是雨,被媒體稍微一宣傳就感覺辜銘宏最厲害不過了。與之一比,她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李芬芬的人格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不正常的人格了,正常的少女哪里這麼多陰謀詭計?

    李純原不再說話,蹲下身體也慢慢地團著雪球,李菲菲嘻嘻哈哈地低聲笑著,似乎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一樣,朱長青微微探著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個人,心裏似乎感覺把握住了李純原的一種弱點:李純原終究還是個年輕人,還有著少年人的心性。這或許就是他的弱點?

    堆過雪人之後,李菲菲對李純原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對他又是推又是拉,一點也不客氣了。“喂喂,李純原,你知道嗎,我以前可想和人好好玩雪了,可是他們那些傢伙啊一個個地都跟小大人一樣,裝腔作勢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好玩,我給你學學:咳咳,什麼?玩雪?太幼稚啦!”李菲菲抓著李純原的手前仰後合起來。

    李純原心裏掠過一絲對這女孩的同情,她現在所說的應該不止是她這個人格自己的事情,甚至這可能是那個李芬芬從小到大的一種負面的情緒,一種另類的抱怨,通過這樣一個嘻嘻哈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格來發洩出來而已。深宅大院或許在常人看來物質條件優厚無比值得羡慕,但若是如同被壓抑了天性的金絲雀,又會有幾分快樂可言?

    李菲菲一笑,眼角的美人痣似乎也都給笑沒了,一張俏臉配著這樣的傻笑,居然也有一種單純美麗的感覺。然而,兩人之間只怕依舊是敵非友,李純原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拉了拉她的馬尾,惹得李菲菲大發嬌嗔,團了雪球回身砸他。李純原側身閃過,兩人又在雪地上鬧騰起來。

    “吃早飯了。”朱長青突然喊道,李菲菲抓著李純原的手蹦蹦跳跳地向著屋子裏走去,她和李純原兩人都鬧騰的熱了,頭上都是熱騰騰的白氣,現在正是高興的時候。

    從鐵鍋裏盛了飯,三人慢慢吃著,李菲菲這才安靜下來。“我們要等雪化了再走。”朱長青放下碗說道。

    李純原依舊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的飯,輕輕地“唔”了一聲,沒有半點要問的意思,讓朱長青不免感到有些無趣。李菲菲大為好奇:“為什麼要等雪化了再走?”

    “現在積雪蓋住了許多東西,甚至給很多喪屍提供了天然防護,我這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想喪屍突然從雪裏撲出來,我們就要手忙腳亂了。”朱長青解釋道,“另外,如果我們現在離開了省城,這些厚厚的積雪也很容易遮住道路讓我們迷失方向,所以我們暫時也不要急著趕路了。”

    李純原放下飯碗沉吟了一下:小鈺得不到自己的消息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或許現在也該習慣了?但願她不會去做什麼傻事。要說離開這個省城的心思,李純原比朱長青還要迫切一些,但是他卻偏偏又是不能夠輕易在人前現身的,丁洋和羅援朝如果知道李純原還活著,應該會選擇盡全力抹殺他?畢竟生死之仇宜結難解,他們也肯定不會放任一個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整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不利於他們的動作。

    想到這裏,李純原也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他一方面不可能對小鈺等人不管不顧,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可能只靠匹夫之勇就這麼回到省城軍區,那樣子自己死得更快。難不成自己還要毀容?

    “李小兄弟,你在想什麼?”朱長青笑眯眯地說道,似乎一位關心年輕人的淳厚長者。

    李純原看了看他:“今天教給我刀法?”

    朱長青心裏一樂,但面上還是極為不爽,沒好氣地回答道:“是!總共九式刀法,今天就教完,學不學的會全看你自己了。”他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教給李純原招式架勢,半點不教給他其中動手的要義和腳步身體方面的配合,到時候這刀法不僅形同虛設,甚至反而會讓李純原出手的時候可能有所猶豫,那樣才是完全達到了朱長青的目的。

    吃過早飯,休息了約有半個小時,朱長青將整間屋子清理了一下,找了一個木棍,對著李純原說道:“看好了,這套刀法我一招一式的給你施展出來,你慢慢地跟著學,如果你招式有不對的地方,我就會給你指出來。”

    李純原點了點頭:“這套刀法叫什麼名字?”

    朱長青道:“這是我偶然看見的無名刀法,要求很是奇怪,就是要求細長鋒銳無堅不摧的長刀。如果不是見到你的刀,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什麼刀能夠滿足這個刀法的要求。”

    一揚手中的木棍,朱長青將一半木棍削去外皮說道:“記住了,這面是刀刃,那面是刀背,千萬不要弄混。”李純原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一臉嚴肅的朱長青。

    朱長青手持木棍平平地向前一遞,猶如劍法中的仙人指路:“記住了這就是這刀法的第一式,叫做盤蛇。”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他看出裏朱長青言語動作裏面那種敷衍的勁頭,這本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讓他看不懂的是這刀法的第一式,居然會是如同公園老太太練得劍訣一樣平平無奇,而且明顯是一個前刺的動作,作為刀法來說,這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

    “朱老爺子,你該不會隨意弄一套劍法糊弄我?這明顯不是刀法,這不是劍法裏面的‘仙人指路’嗎?”李純原面無表情,語氣不善,“現在可是小學生都知道這一招,朱老爺子未免太過小瞧人了。”

    朱長青無奈地解釋道:“李小兄弟,這不是我的問題,這套刀法本來就是這樣,如果是仙人指路,起手式應當更高,目標應當是敵人胸口,然後劍花一抖,籠罩咽喉,胸口,肩膀,丹田等部位。你再看這刀法中的第一招盤蛇,若是敵人在前,這一招就在丹田以上,胸口以下的部位,敵人只能後退,因為如不後退,你手中寶刀一歪,平砍而過,定然會將敵人攔腰斬斷。”

    “初次和你交手的人,不瞭解你的兵器天下無雙,武功再高都有可能折在你的手下,因為他自恃武功高強,一般不會後退,只會輕輕閃過,倒是你一將刀一歪,他就是使用鐵板橋也來不及了,這就是所謂的出其不意。然而這個出其不意的標準就是你這把刀必須夠細,夠鋒利,夠尖銳。所以我說,這套刀法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李純原仔細聽著,感覺他說的極有道理,但是似乎卻又漏過了什麼,但是一時半會兒也聽不出來,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我聽著。”

    朱長青心內暗笑:“你再聰明終究對武術瞭解不多,我也不專門害你,這門刀法我也交給你,沒有練功者應有的常識,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用這刀法。”面色轉為鄭重,朱長青忍著笑意慢慢說起了這刀法第一式:“這一招身體挺直,目視前方,腰腹用力••••••”

    李純原抽出長刀,慢慢地嘗試起來,朱長青微笑點頭:“對對,就是那樣,手臂壓得太低了,再高一些,哎,對,就是這樣!這個招式你學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來學下一招,下一招叫做••••••”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0
第一百零八章 新年將至
“將軍,您看什麼呢?”左立業拿過一個厚厚的軍大衣披在立在雪中的羅援朝身上,羅援朝宛如一座雕像,也不回答,紋絲不動,似乎完全被凍僵了。
左立業有些奇怪:“將軍,將軍?”
羅援朝呼出了一口悠長的白氣:“軍區的人口又要減少了,”他說這話沒有感嘆沒有表情,平平無奇,僅僅是平鋪直敘但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他已經在感傷莫名。
左立業道:“這也沒有辦法,這或許本來就是上天強制安排的一場優勝劣汰,人類如果不爭氣,或許被完全淘汰也說不定,不過還好我們都活了下來,等到下一年,一切都好多了,到時候我們仍舊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世界的主人嗎?”羅援朝目光落在眼前白茫茫的大地上,“明天就是春節了,你盡量安排一下吧。挨不過這場雪的那是命,活下來的就是火種,不要再讓人去送死了。”


左立業一怔:“那集體出擊又怎麼樣?也取消嗎?”


羅援朝緩緩搖了搖頭:“有能力者必須擔起自己應有的責任,這是他們不可推卸的,任何人都不能空享福利。你是,我也是,我的孫子羅木也是。我讓你送過去的那個女人肚子裏有動靜了嗎?”


左立業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讓自己給羅木送過去的那個女人:“這才不過幾天,是不可能有什麼動靜的,將軍你太心急了。”


羅援朝嘆了口氣:“小左,我讓你送去的是什麼人?”


左立業一愣,有些艱難地開口:“是有生育能力的普通女人。”


“那你給羅木送的又是什麼人?”羅援朝問道。


“一個十五歲的漂亮女孩。”左立業低著頭小聲回答道。


羅援朝點了點頭,猛然間回身一記耳光把左立業打在了雪地上,左立業捂著耳朵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向很有風度的羅援朝,羅援朝握了握手,吐出一口唾沫:“我也是軍人,別以為我真會一直那副模樣。我信任你,你就是這樣辦事的?說,羅木和你有什麼關系?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左立業搖了搖頭:“將軍,那是您的孫子,你可以這麼做,我不能。”


“為什麼?”羅援朝挑起了眉頭,“你有什麼難言的話?羅木他無權無勢,難道你居然會怕他?”


“不,我不是怕他,我是怕將軍您以後無後!既然明知道羅木的愛好,那麼硬塞給他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也無濟於事,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給了一個你和他都能接受的結果。十五歲,已經有生育能力了,羅木也會喜歡,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左立業掙紮著站起身來,也不收拾自己身上的汙雪,有些聲淚俱下的說道。


羅援朝看了看他,終究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子。見他進了屋子,左立業眼神一變,變得無比的惱怒,語氣也說不出的詭異:“死老頭子,居然敢打我?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死小鈺!壞小鈺!讓你用雪球砸我!”兔兒笑嘻嘻地在院子裏跑著團起一個雪球就朝著小鈺砸去,小鈺雖然比她大了幾歲,但終究還有些小孩心性,見她前來搦戰,也是絲毫不肯服輸,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在院子裏戲耍起來。


“兔兒,兔兒,別鬧了,再鬧出了汗就感冒了!”程曉在旁邊有些緊張地看著兩個人,她不敢去管無法無天的小鈺,只能管自己的妹妹了。


兔兒嘿嘿一笑:“姐姐,你也來玩吧,可好玩啦!”程曉還是那副蓬頭垢面的模樣,但是聲音卻是嚴厲了起來:“兔兒!不許玩雪了!”


兔兒悻悻地停手,對小鈺喊道:“死小鈺,以後我再收拾你!”小鈺咯咯壞笑一聲,唱起歌來:“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愛吃蘿蔔和青菜••••••”


兔兒氣的臉都鼓起來了:“姐姐,你看她!”


程曉也是無奈,只好用商量的口氣道:“小鈺,別鬧了行不行?感冒了多不好啊?”


小鈺哼了一聲,看了看她,團了一個雪球扔了過去:“狐貍精,不知道羞,昨天晚上說是陪我睡覺,夢裏還叫李純原的名字,不知道羞!”


程曉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有這事?不可能的,我昨天晚上明明沒有做夢••••••”她在這裏害羞著,卻沒注意旁邊的兔兒已經是勃然大怒了,吱吱哇哇地叫著“不能欺負我姐姐!”向著小鈺再次發動了雪球攻擊,小鈺也毫不示弱,兩人你來我往,把個院子搞的一片狼藉。


程曉臉上挨了一記雪球之後,也終於受不住了,也團了雪球向著小鈺還擊。小鈺頓時叫了起來:“張雲遠,你快來看啊,她們姐妹兩個欺負我一個啊!”


張雲遠和吳巖兩人苦笑著探出了頭,看著這三個女人or女孩上演的一場冰雪大戲,也都無奈了。鬧騰了半天,整個院子才安靜下來,不過比起別人家院子裏死氣沉沉甚至唉聲嘆氣,這裏已經算得上是歡歌笑語了。


一行人進了屋子,老張看了看自己的電子手錶:“明天就是春節了,我們要不要也過個年?”


小鈺脫了濕漉漉的外衣,裹著被子打了個滾:“過年?李純原過年能回來嗎?”、


老張皺著眉頭道:“可能會。”


小鈺撅起了嘴,對過年再也沒有了興趣,老張見她這樣,就知道這個年是沒法過了,等李純原回來,那才是小鈺的新年。


從早晨練到中午,李純原不過是掌握了三個招式,第一個最好掌握,就是平平遞出一刀,刺向敵人腰腹間,可有後續砍招。然後第二招叫什麼“回頭草”,居然是猛然回頭把長刀化一個圓,斜砍對方肩膀和前胸,據朱長青說這一招的最好效果便是從脖子砍下,完全斬掉敵人的小半邊身子。


當然這一招也是可以變化的,具體情況之下可以改為上撩,從敵人的下三路著手,未免也不失為一個出其不意的招式。李純原練這一招卻是完全不能用自己的長刀來練習了,因為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傷人傷己,也只好拿了一根木棍削出刀刃刀背跟著朱長青比劃。


第三招卻是大開大合的一招,只需邁步上前,沉腰墊步,然後一刀之下建功即可,這一招式卻是一點也不確定,怎麼出刀隨意你,斬劈砍削都可以,關鍵是你的刀能夠劃破一切阻礙。


李純原一上午學完這三個招式,渾身上下累的氣喘吁吁,主要是各種姿勢需要細細體味,而擺出一個姿勢時間長了,任誰也有一種紮馬步的感覺。


這三招學完,李純原就明白了朱長青說這是最適合自己長刀的刀法,因為這個刀法首先要一個看上去細長易折的刀來迷惑敵人讓敵人感覺這把刀極為容易擋下,還要求這把刀無堅不摧,鋒銳無比,這天下上哪里找這樣的刀去?也唯有李純原這一把有異能加持的刀能夠完美符合這種種條件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3
第一百零九章 多面
    朱長青站在旁邊,慢慢地看著李純原演練著這招刀法,不時的微微點頭。這並不是讚賞,而是因為李純原所做的和他原來所想的基本一樣,雖然招式學的似模似樣,也有些鍛煉身體的功效,但是腳步虛浮無力,肩膀,胸口,丹田發力時明顯不得其法,這正是朱長青原來預想到的結局。

    朱長青微微一笑,給還在燃燒的火堆加些木柴,然後做起了午飯。李純原身形一頓,收起了長刀,有些不自在地搖搖頭:“雖然說著很好,但是總感覺差了一些什麼。”

    李菲菲見他似乎是不練了,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李純原,你練完了?”

    李純原微微皺了一下眉,抓著長刀推開門向外走去:“還沒有,我要去試試。”

    “試試?”朱長青手上動作微微一滯,有些忍不住起身看向了門外。李純原踩著積雪,帶著細微地“咯吱咯吱”聲音走向了一個正在頭頂白雪四處遊蕩的喪屍。

    朱長青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抿緊嘴c混看了下去。李純原停下腳步,對著那喪屍腰腹處平平一指,正是那九式刀法的第一招“盤蛇”。

    那喪屍哪里知道躲避,只是聽見了一些聲響就呆愣愣地上前。李純原毫不費力地用長刀刺穿了那喪屍腹部,那喪屍絲毫不覺,依舊呆呆地上前伸出手臂想要去抓咬李純原。

    眉頭微微一皺,李純原右手上寒冰異能猛然湧動而出,然後用力猛然一劃,長刀頓時劃破了那喪屍的大半邊身子,汙血頓時染黑了潔白的雪地。李純原再一揮刀,長刀斜斜劈過,將那歪歪斜斜的喪屍的頭顱斬破,這才收拾了那個喪屍。

    李純原甩去刀上的血液,皺著的眉頭始終未曾展開:這刀法在實戰中似乎大為不同,也沒有自己所料的那麼有用。這樣一來自己卻是有點進退兩難了,要繼續學習這刀法恐怕也會如同現在這樣毫無用處。但如果不學,將來自己的敵人也不止喪屍還有人類,會不會被別人近身之後就無計可施?

    握著長刀再走幾步,一個遊蕩的喪屍聽見他咯吱咯吱的踩雪的聲音又跑了過來,李純原右手一抬,隨意一抖便削掉了那喪屍的頭顱,朱長青看得清楚,心裏不免有些詫異,這李純原也真是聰明,這麼快就學會了活學活用了?剛才那一下一探手然後手臂一抖,正好便是第一式刀法“盤蛇”的要訣。

    “盤蛇”雖然規定了出手方位,可是那條件是對於普通人類而言腰腹之間也是要害之一,可惜對於喪屍來說,他們的要害就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頭顱,因此這一招“盤蛇”其實要在喪屍上用,不如改變原有招式,露出更多喪屍也不懂的破綻,全力去斬那些喪屍的腦袋和脖子。

    這些道理朱長青懂得,李純原卻不懂,其實也算是朱長青太高看李純原了。李純原不過是看過一些老人晨練,看過一些武俠小說,哪里會主動做出什麼改變,剛才那一下不過是下意識探手去砍喪屍的脖子而已。

    喪屍的頭顱掉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嗚嗚咽咽地吼叫,猙獰萬分,喪屍的身體也隨之栽倒在地,黑色的汙血也從脖子裏流出來,硬生生破壞了一處美麗的雪景。李純原上前,長刀刺破那喪屍的腦顱,若有所思:剛才那一下自己算是刀法“盤蛇”還是劍法“仙人指路”?比較起來似乎那一招對付喪屍更加直接有效一點?

    “吃飯了。”朱長青掃了一眼旁邊的鐵鍋,鍋裏的水還沒開,但是他感覺不能讓李純原再這麼研究下去,萬一李純原真的得到了什麼厲害的覺悟,一下子更加厲害起來,那就與他的初衷大相徑庭了。

    李純原收起刀走了回來,平淡地說道:“下午不用教我新的招式了。”

    朱長青訝然:“你不學了?”

    “學還是要學,我們應該會在兩三天后動身,時間完全來得及。”李純原平靜的說道。

    朱長青感覺有些掛不住臉:“我說過只教你一天,學不學的會全看你自己。”

    李純原將臉轉向了他,不喜也不怒:“那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朱長青頓時感覺被落了面子,大怒道:“隨你怎麼想,我說一天就一天!我倒要看你怎麼能讓我教你。”

    他本來也是無所謂怎麼教給李純原刀法,但是現在李純原完全不給他下臺階的面子,讓他這個老人臉上十分掛不住。

    李純原看了看他,心內冷笑:他本來就對這朱長青教授的時候是否藏sī有些疑慮,見到他反而又要以老賣老,也有些按捺不足殺機湧動。“我不想殺人,更不想主動出手殺人,朱長青,你的年齡、經歷、目的、去向我完全不感興趣,我只要你記住一點,你會死!”

    朱長青更加憤怒,拍著自己胸口站了起來:“你異能突破第三關卡了不起?你來啊!來殺了我啊!有本事就殺了我!我看你在意不在意你的那九式刀法!”

    匹夫之勇,鼠目寸光,機變有餘,智慧不足,這就是小聰明。李純原心內為朱長青做了一個評價,心內更加不屑。換了羅援朝左立業等人任何一人在現在這種局勢之下,都不會因為這些面子的小事而冒著生命危險斤斤計較,即使是辜銘宏和丁洋這種人也知道要下刀子之前要先對比人微笑。

    惟有朱長青,明明智慧不輸於他們,卻偏偏幹出了這樣愚不可及的事情,由此可見,朱長青生活的環境究竟是怎樣一個環境,一個為了面子可以比性命重要的環境,往好了說是尊嚴,往壞了說,那是一個極不正常的社會。首都,京城,孕養出這樣的社交環境來,還真有一些理所當然的意思。

    李純原緩緩收起刀來,平靜地說道:“現在不是殺你的時候,剩下的刀法我不學了,但是你要記住今天的話,日後被我殺了別後悔。”

    朱長青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站到了上風,似乎李純原是慫了?只敢說兩句狠話?朱長青心內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面前壓下了那一絲疑慮,見好就收,做了一個腔調,帶著一絲威嚴的意味:“我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

    李純原看著這一個人的獨角戲,似乎自己透過一個水晶在看著這一個人,深深地為這樣一個人感到悲哀。剛見到朱長青,那是一個審時度勢,有些頑固但還是果斷的老人,再深入瞭解,這是一個功夫高手,對於武術瞭解頗多,還有一些異能,現在再看到這白髮蒼蒼的老者擺出了一副官腔,李純原對這個朱長青有了更加多面的認識。

    當這幾樣湊在一起,這朱長青似乎已經註定了不會有什麼驚人的成就。小聰明,官僚,功夫高手,這三樣湊在一起,絕對會讓朱長青不僅試圖坎坷,而且在功夫上也絕對很難專精。這個人沉湎於這三樣的快樂之中,渾然不知道正是自己限制了自己,這豈不是一種悲劇?
第一百一十章 三式
    讓他們兩人這麼一衝突,整個氣氛再次尷尬起來,李菲菲小心翼翼地想要和李純原說話,但是看了看臉色不好的朱長青,終於還是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

    李純原吃過飯站起身子拎著長刀走了出去,李菲菲看了看朱長青,眼中一亮放下碗筷道:“那我也••••••”

    “菲菲。”朱長青喊住了她,李菲菲無奈地停下腳步,坐回了火堆旁邊聽著他的吩咐:“朱老,有什麼事情?”

    “以後少和他說話,他不是善類。”朱長青說著,想起了那天被李純原一刀刺死的陳德強,忽然有些明白了陳德強的感受,如果自己現在發生了意外,那麼想也不用想,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棺材臉李純原搞的鬼。

    李菲菲沮喪地撅起了嘴,但還是回答道:“哦,我知道了。”

    綿綿軟軟的雪地,踏上去極為舒服,昨晚的這場大雪下得毫無聲息,但卻是積了足足有兩寸深,李純原踏著有些鬆散的積雪,輕輕伸手彈去身上寒風裹來的碎雪末兒。腳有些冷了,大概是訓練一上午出了汗,並沒有好好保暖的原因。

    慢慢地呼出一口白氣,看著曾經人來人往的柏油馬路被積雪完全蓋住,看著身邊矮小的房屋似乎成了雪屋,李純原再一次感覺到了喪屍降臨以來的那種悲哀,似乎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似乎自己已經完全交給了天地自然。孤獨的,踽踽獨行。慢慢地尋找這冰天雪地裏的一絲溫暖。

    小鈺,李純原心中閃過這個名字,心裏頓時有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明天就是新年了,那小丫頭的羊角辮還是那樣紮著的?還有老張,吳岩,還有在a市聚集區等待著自己的那個女人,但願一切都好!

    “嗚嗚••••••”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李純原訝然失笑,乾脆對著這撲過來的喪屍露出了微笑,然後將它輕易地斬殺了。第一次,李純原在面對喪屍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種輕鬆的感覺。

    第一招刀法“盤蛇”,第二招刀法“回頭草”,第三招朱長青還沒有告訴李純原這招式的名字,不過李純原倒是想了一個名字叫做“斬立決”,因為那招式的確就是那麼簡單易懂,偏偏又是細刀斬,要的僅僅不過是一個出其不意的鋒銳而已。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九招刀法,分明就是仗著兵器的威力,要出其不意來達到最佳效果而已。

    這幾式刀法算不得堂堂正正,甚至有些猥瑣無賴的嫌疑,因此也算不得什麼武學上的明珠,李純原學這個刀法當然也就不是明珠暗投了。雖然李純原僅僅是學個模樣,但是和喪屍一對上,這刀法也被他改了個亂七八糟。

    李純原和喪屍繼續交手,零零星星的倒也是不缺對手,因此對於這三招刀法如何出手,身體手臂如何配合更是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見。人類和喪屍不一樣,但是李純原想來,如果能對喪屍造成致命傷害,那人類應該更加不再話下才對。

    這就是李純原毫無武學基礎的不足之處了,武者交手,身體相接,前人思考出的招式秘笈正是研究如何最快最好攻擊對方要害而又不讓對方有機可乘的東西,在這兩者之間取其平衡,有些功法善守,有些功法能攻,哪里是單單比較誰攻擊要害就能夠得出結論的?要是那樣,泰拳高手哪會每次來華夏挑場子都被幾個武校教練乖乖一頓好打送回老家?論起攻擊要害來,泰拳可是比一般武術拼命多了。

    斬殺幾十個零零散散的喪屍之後,李純原改得亂七八糟的那三招刀法終於也算是勉強固定了下來,“盤蛇”自不必說,出手方位如果不是喪屍的咽喉反而會受到拖累。“回頭草”那一招明顯是要回頭反手一轉的,也被李純原活用了一下,隨意在喪屍身上尋找一個著力點,然後轉身一劃,將喪屍一分兩段,雖然比不上第一個招式精准,但卻是有效快速了許多,仗著有異能催動的長刀,李純原可以一刀轉過同時劈斷兩隻喪屍而絲毫不費力氣。

    而第三招刀法“斬立決”,李純原乾脆讓它變成了一個固定的姿勢,那就是斜劈,從肩膀或脖頸處著力,一刀劈下喪屍帶著頭顱的小半個身子。這當然也是借了李純原手中長刀的威力以及寒冰異能的加持之下李純原的整個右手近乎無敵的奇異狀態。

    在外面忙了兩三個小時,李純原感覺左手冰涼,雙腳也有些隱隱發痛,這才踏著積雪沿著自己來時的腳印慢慢地走了回去。輕輕地敲了敲防護嚴實的門,李菲菲跑過來為他開門,笑嘻嘻地做個鬼臉,然後讓他進去了。

    朱長青坐在火堆旁邊,似乎在思考什麼,見到李純原回來便說道:“你來了?正好木柴也不夠用了,你再劈幾個傢俱,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李純原也不推辭,去了臨近幾個路邊小店把他們的桌椅櫃子之類劈成木柴,將木柴運回去,又在附近找了幾雙棉鞋和襪子,才又坐到了火堆前面。慢慢地脫下濕漉漉的棉鞋和襪子,用毛巾擦乾淨腳,李純原換上了新的鞋襪。

    溫暖的感覺傳來,三人靠著火堆有些愜意地烤著火,現在也不到吃晚飯的時間,但是又沒有什麼話要說,李菲菲倒是想說,可是每次張口都被朱長青用眼神堵了回去。

    “李純原,我突然對你在省城軍區的事情挺感興趣,你應該不是尋常人?可以和我們說說嗎?”朱長青睜著眼睛,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李菲菲也有些好奇,來了勁頭:“對啊,給我們說說!”

    李純原看了看他們兩個,隨意地說道:“其實我到軍區的時間也不到二十天,只不過是自以為聰明,結果沒有任何依靠,被人扔到了這裏送死而已。你們也瞭解集體出擊這個送死的炮灰隊,我就是頭幾天被送過來炮灰。”

    “你?炮灰?”朱長青不可置信地望著李純原,實在不能想像這樣一個異能突破了第三關卡的人怎麼還會被人強迫到這種程度。沉吟了一下,朱長青皺眉說道:“以你的實力,應該有很多人爭先得到,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

    “這種地步?哪種地步?”李純原平靜地問道,“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不死在這裏,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可以妥協的條件,而再往後退,就是和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對上,那時候我才是不可妥協的。”

    朱長青暗暗尋思著李純原的話,心內也在猜疑:李純原難得這麼坦白,他說的話該不會有假?不可妥協指的是什麼?不可對抗的力量又是什麼?莫非他和羅援朝有仇?這樣自己倒是有了可乘之機。

    至於李純原說的那個什麼所謂到軍區也不過二十天,理所當然的被朱長青無視了。我老人家是老了,但是一點也不傻!到軍區不過二十天就這麼轟轟烈烈,甚至隱約參與了最高層的鬥爭,這可能嗎?

    心思一動,朱長青對李純原試探道:“實不相瞞,別看我和羅援朝是戰友,但是也有一段化解不開的老公案,你莫非也和羅援朝有仇?”

    李純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知道眼前這人又開始了自己的小聰明,天色有些昏暗了,玻璃窗上的餘光也漸漸少了起來,李純原沒有耐心再和他扯皮,直接反問道:“想通過羅援朝來收拾我?告訴你又你怎麼樣?羅援朝的確是對我不太友好,我對羅援朝也有些意見,但是我們並沒有直接的仇恨。”

    朱長青臉色再次難堪起來,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當面說他,這次他並沒有發火,但卻也再次沉默下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4
  第一百一十章 未來
    究竟該怎麼對付他?朱長青皺著眉一籌莫展,如果論實力,自己雖然正面交手不是突破了第三關卡的李純原的對手,但是如果刻意尋找出手的機會,也並不是沒有。

    但是朱長青更加明白的一點是,自己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和李純原拼死拼活,而是帶著李菲菲,不,確切的來說是李芬芬去這個s省的省城軍區看上一眼。h省,l省這兩個地方的聚集區都已經被證明了沒有絲毫價值,而“六耳”的陰雲還在首都盤旋,遲遲不能散去,現在就算是能證明s省也可以生存下來,那又怎麼樣?

    羅援朝去救首都?朱長青心內暗歎一聲,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事情,羅援朝被押在台前,人人向他臉上吐著唾沫,那時候不也是在首都嗎?那時候自己是怎麼逃過的呢?自己也是吐了唾沫,然後回到羅援朝的牛棚,自己哭著下跪,求他原諒,那時候羅援朝的表情已經變得自己再也不認識。

    現在,他會去救那些既得利益者?別說沒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只怕羅援朝也恨不能自己化身喪屍,去活生生吃了那些首長。

    首長的格局畢竟與眾不同,他要我們做到的,也不過是尋找一些相互守望的地點。如果僅僅是首都一個城市一次又一次的抵抗“六耳”帶來的喪屍狂潮,那麼不管這裏面的人有多強大,終究還是要崩潰的。但如果能夠有兩三座城市和首都遙相呼應,那麼大家就都有了生存下去的信心和希望。

    這就是不可捉摸的精神和士氣,然而,h省和l省的居民區註定要滅亡,朱長青也只能抱著希望再一次來到s省,不管如何,這都將是這一次他行程的終點,但願s省能夠與眾不同。

    “該做飯了。”李純原的聲音猛然傳來,朱長青這才恍然自己已經走神走的太遠。這樣的冰天雪地,即使是靠著火堆,身上依舊有些止不住的寒意。朱長青站起身來,身體微微一震,擺個架勢活動兩下,渾身血肉都隱隱有些沸騰起來,這才慢慢地去用食物做飯。

    火堆燒的久了,雖然空氣也暖合起來,難免整個屋子都有些氣悶,李純原起身打開房門,讓外面的空氣稍微進來一些,一陣清冷的寒風頓時呼嘯著灌進了房間,讓李純原也忍不住打了個微微寒噤。

    朱長青對於在火堆上如何做飯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因此也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把鐵鍋用木棍架了起來並且決定了今天的晚飯:“不能再吃速食麵了,我們這裏還有一些麵粉,下一鍋面疙瘩湯喝最好。”

    李純原並沒有意見,因為他本來就是對食物不太挑剔的人,李菲菲似乎是睡著了因此也沒有什麼意見。過不多時,朱長青就將晚飯做好了,李純原無需他招呼就上前吃起了飯。

    朱長青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李菲菲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推了推她:“菲菲?菲菲?吃完飯了?”

    “晚飯?我很久沒有嘗過食物的味道了。”一個微微帶著傲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李菲菲睜開眼睛,不過顯然已經變成了李芬芬,有些挑剔地看了看面疙瘩湯:“老朱,這是什麼?”

    朱長青解釋道:“李小姐,這是我自己下的面疙瘩湯,是以前老時候的飯了,北方的農村很多都這麼吃。”

    李芬芬看了看麵湯的顏色有些渾濁,眉頭皺了起來,嘴也繃緊了:“還有能吃的麵包嗎?”

    朱長青為難地搖搖頭:“時間太久,麵包早就過保質期了。”李芬芬不滿意地咂了一聲嘴,想抱怨幾句什麼但是看見李純原正在旁邊吃飯終究是沒說,對朱長青吩咐道:“給我一根大火腿。”

    “噗哧!”正在吃飯李純原差點嗆到,默然無語地回頭看看李芬芬,李芬芬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說錯了,但是依舊高傲的昂著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顯然她強作鎮定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家。

    朱長青拿來火腿,李芬芬默默地撕開包裝,慢慢地張開小口一點一點的咬著,李純原再次確認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沒有胃口了。迅速吃完飯,李純原拿過一件厚衣服,自己慢慢地靠在牆上,右手捏著眉頭慢慢地róu著,冰涼的感覺從眉心傳到大腦,李純原的心境慢慢平靜下來。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李純原睜開了眼睛,李芬芬手持一根火腿漫步走了過來。她的腳步從容優雅,似乎手上拿的是什麼至高榮譽的獎盃一樣。可惜,偏偏是一根被啃到一半的粗火腿,這讓李純原也忍不住心中有些莫名的歡樂。

    “我們可以談談嗎?”李芬芬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李純原的身邊,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李純原,看的李純原心裏有些不舒服。

    “在你詢問的時候,我們正在交談。”李純原看了看李芬芬,想到她的能力,不由有些感覺到詫異,或許她正在對自己運用她那個能力?

    李芬芬輕輕咬著火腿,沒有說話,李純原頓了一下問道:“你每天晚上都要出來?”

    “也不是,”李芬芬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李純原,眼神依舊有些詭異,“確切的來說,是每個白天,她都要出來,現在她越來越有力量了。”

    “李菲菲?這就是你力量的代價?”李純原心裏一愣,知道這李芬芬心中她自己才是這身體的掌控者,所以把白天李菲菲形容成了強盜。

    李芬芬點了點頭:“果然,你還是看了出來。沒錯,我的能力就是預知一些未來,雖然僅僅是一些片段,但是終究已經夠了。”

    李純原心內微微有些震動,但是並不震驚,這個結果是他見到今天的雪的時候就想到的,現在他也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我很好奇,不過我感覺你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李純原一瞬間想到很多問題,但是卻又忍住了。

    李芬芬微微笑了笑,笑容依舊從容大方:“你不問,又怎麼知道我不會回答?”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6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既定
    “那麼讓我們先說些和我們不太相關的事情,比如說你們兩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李芬芬既然說的從容,李純原也不再客氣,直接向她問道。

    李芬芬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不能對你們說的,我看見了自己的未來,然後找了個藉口從首都逃了出來,就是這麼回事。”

    “未來可以改變?”李純原感覺到有些不明白,這李芬芬一旦影響了未來,哪怕只有一點,這世界豈不是早就亂套了?

    李芬芬臉色也不好看:“我不知道,以往我看到的未來都沒有改變,即使我再努力,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但是這次不同,這是我自己的命運,我必須站起來抗爭。”

    “從來沒有改變過?你預測一件你身邊的小事,然後刻意去改變它那又怎麼樣?”李純原慢慢說道。

    “那不可能,凡是我身邊能夠被我輕易改變的小事我都不會感受到預測結果。”李芬芬苦笑一聲,“與其叫我預知未來能力,不如叫我觀測未來能力,甚至審判未來能力,因為只要我看到的,幾乎都會必然發生,這簡直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一個人要以怎樣的方式死去,並且將會眼睜睜見到他在你面前好好的生活,我想你就會理解我的痛苦。”

    “按你的理論,你所說的那個所謂看到了自己的命運的說法就不可能成立了,因為很明顯,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你看到了自己怎樣的命運?”李純原大略一想,指出了李芬芬話中自相矛盾的地方。

    李芬芬面色悲戚:“所以這才是最讓人悲觀的事情!我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並且將要一步一步向著那地方走去,並且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改變的!”

    “李小姐,你看見的究竟是什麼命運?”朱長青心內暗笑李芬芬能夠這樣胡扯,但臉上表情卻是十分鄭重地問道。

    “我看到了自己嫁給了一個自稱是如意公子的男人,那個人是個變態,等待我的將會是極為悲慘的命運。”李芬芬眼睛睜得很大,神情有些恐懼。

    李純原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我建議你現在開始找些古龍的武俠小說看看,聽你未來丈夫的名字,似乎他是個古龍小說的愛好者,或許將來你們能有什麼共同愛好也說不定。”

    李芬芬聽出了他話中的嘲弄諷刺的意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會懂的,我的這種悲哀,就算我怎麼說,你也只會感覺像是天方夜譚。這個話題就到這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李純原看看李芬芬,見她臉上儘是蕭索的意思,似乎很是真誠,心裏那種不信任也少了很多:“那麼,我向你問一個有些忌諱的問題,作為這項能力的擁有者,你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難道你居然能夠毫無限制的使用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嗎?”

    “代價?自然是會有的,但是實在抱歉,我認為我們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說的更直白一些,我們雙方互相抱有敵意,不是嗎?”李芬芬微笑著說道,笑容依舊典雅,宛如畫中的女神。

    李純原按著長刀站了起來:“你說的很對,這是我第一次對你的這個人格產生了一些好感,因為你足夠坦白。既然交流無法進行,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或許,明天晚上再見了,李芬芬。”

    李芬芬微笑著看著李純原出了房門,低聲說道:“果然,這個方法更為有效。”朱長青笑著走了過來:“李小姐,你想的故事也真是厲害,我都差點相信了,只可惜那個什麼如意公子的名字讓李純原察覺到了不對。”

    故事嗎?李芬芬想到了自己看到的未來,感到了一種無助的淒涼:當命運發生之前,沒有人以為我在認真。現在卻是我自己的命運,卻也如同一場玩笑。看了看朱長青,李芬芬的臉上表情恢復了原來的倨傲:“老朱,其實是你弄巧成拙了。”

    朱長青愕然:“李小姐,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我做錯事情了?”

    “剛剛李純原的表現你看明白了嗎?”李芬芬問道,渾然沒有一絲自己要尊重朱長青這個老人的覺悟。

    朱長青仔細想了想:“李純原很聰明,很狡猾,我們需要認真對待。”

    “不,你錯了。”李芬芬說道。朱長青奇怪道:“哪里錯了?難道李純原還不夠聰明?”

    “不是李純原不夠聰明,而是••••••”李芬芬想說朱長青自己不夠聰明,轉念一想,這朱長青雖然對自己爺爺是忠心耿耿,沒有二話說,但是如果自己不照顧他的臉面,到時候只怕也會撕破臉,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

    一念打定,李芬芬改變了口中的話:“不是李純原不夠聰明,而是他有一種常人不懂的大智慧。”朱長青有些糊塗了,這李小姐對李純原的評價未免太高了一些?

    李芬芬見朱長青有些不以為然,又說道:“這種大智慧我可以用三國演義中的三個人來說明一下。這三個人正是劉關張,後人常言劉關張其實乃是劉備會拉攏人,其實不然,關羽和張飛並不傻,他們兩個便是我說的那種大智慧之人。縱觀這兩個人論及智商策略並不出眾,卻偏偏屢屢得勝,這難道不是大智慧?這也與我曾經見過的那個抱丹高手說的那一句話‘明見本心,方能自在’,如果你心內不為外物所滯,那麼你就是自在的,這就是聰明人之上的大智慧。”

    朱長青聽的好笑:居然拿關羽張飛和李純原比,簡直是關公戰秦瓊的事情,這李小姐未免也太誇張。張口玉言,李芬芬卻又說道:“對待這樣的人,要待他心誠,只要做到這一點,他就並不難對付。就像是我剛才對付李純原,明言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反而對我們主動消去了一些敵意,這就是方法的不同。”

    朱長青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我去給他賠笑臉?這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李芬芬微微搖頭,又坐下了身體:朱長青終究是不懂,他已經偽裝慣了,看不到自己的本心了。只要拿出自己的本心來,沒有人會拒絕朋友,李芬芬是這樣,李純原也會是這樣。李芬芬看得出來,李純原之所以不喜歡太多表情,並非是刻意,只是因為沒必要,不習慣做這麼表情,這裏沒有他的朋友在,他是不會笑的。

    眼前一黑,時間到了,李芬芬心內暗暗地有些焦急:“李菲菲這個傻瓜千萬別給自己惹禍,真要惹了如意公子那個變態,自己難道真的要嫁給他?”

    李純原回到屋內,在門口造出一大塊深青色的冰擋住,這才慢慢地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完全放鬆起來。剛才李芬芬的話似乎很真誠,但是他卻不太敢相信,畢竟那種如同武俠小說一樣的名字如意公子未免破綻太大,簡直是隨意糊弄人。但是這麼一想,李純原又感覺到了一些不對,究竟是李芬芬故布疑陣,還是真有人給自己起“如意公子”這種傻乎乎的外號?

    思來想去,李純原有些感覺到了棘手,對於李芬芬這個情報不明無法判定的傢伙,李純原實在難以判定她話裏的真假。掀開被窩躺了進去,被窩裏一片冰涼,李純原慢慢地思考著這些讓人頭疼的問題,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李純原身體有些酸疼,這是昨天活動了一天的結果,不過他本來這一兩個月就在一直活動,所以倒也不是特別受不了。將房門打開,一尊孤零零的雪人立在雪地裏。過了昨天一天,雪已經有些化了,但是很明顯,沒有人類的打擾,這個過程幾天之內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也不會化的那麼快。

    輕輕敲了敲門,李菲菲蹦蹦跳跳地前來開門,帶著笑嘻嘻的微紅臉龐,和正常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沒什麼兩樣。三人粗略的用過飯,李純原對朱長青說了一下自己的擔憂:“沒有了人類的打擾,也沒有太多的熱量活動,這一場雪,很難化去。”

    “那也沒有關係,明天我們依舊可以出發。”朱長青沉聲說道,“等到明天,喪屍們也應該不會在雪堆裏待著了,到時候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迷路的問題如何解決?”李純原問道。

    “陳德強說過,有一條能夠通往軍區旁邊的高速公路,我們應該可以借助這一點來認路。”朱長青說道。

    李純原皺眉:“省城附近的高速公路不止一條,我們的方向雖然大體正確卻並非絕對正確。依舊很可能迷路。”

    朱長青想了想道:“不行,不能再拖了,明天至少要先到省城的郊區附近看看情況,或許我們能夠碰上陳德強說的那個丁老大的開拓區。”

    李純原終於點頭同意了:這是碰運氣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先到省城郊區總是沒有錯誤,接下來就需要運氣和時間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6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盤蛇
    提著長刀出去,李純原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修煉。這附近幾百米的喪屍被他斬殺的差不多了,李純原就只好走得遠一些來修煉自己的三式刀法。

    “盤蛇”“回頭草”“斬立決”,李純原雖然還不太熟練,但卻還是盡可能地在面對每一個喪屍的時候擺好起手式,然後按照刀法的軌跡去努力學習這些招式的奧妙所在。

    李純原相信,即使這刀法再粗鄙不堪,總是要超過自己這個半懂不懂的武術的門外漢的。朱長青教導自己肯定留了什麼底子,自己要想把這個底子掌握,想要學會這三招刀法而不是三招亂七八糟的東西,惟有不斷體悟這三招刀法之外的東西。

    刀法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如果只看刀的走向,這三招刀法就是孩子也能似模似樣的用出來,不就是刺砍削劈轉這幾個誰都可以做出來的動作嗎?李純原擺出第一式刀法“盤蛇”面對一個喪屍,再一次微微吸氣,踏步上前,擰腰使勁,右手單手把長刀遞了出去,宛如自己手中握的是一把長劍。

    那喪屍身體向前一探,李純原險之又險的側身避過,右手輕輕一揮,將那喪屍的頭顱斬落,然後上前結果了這個喪屍。這樣的情況從昨天開始也有幾次了,如果李純原踏步上前,而那喪屍又是猛然前撲,那麼這一招“盤蛇”極有可能就會變成兩敗俱傷的招式,喪屍當然會死,但是李純原卻也會受傷。

    在喪屍手中受傷這意味著什麼,李純原當然知道,因此他更加小心,也更加想要掌握自己手裏的刀法了。將長刀從喪屍的頭顱上拔出來,李純原向著下一個喪屍走去。

    喪屍們明明是行屍走肉,但是卻已經能在這種能把所有人都凍成冰棍的天氣裏來回行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想到冰棍,李純原也想起了那個水系異能者劉浪,這種天氣水系異能者反而更加佔據優勢,只要往喪屍身上加些水,應該就能讓喪屍的動作遲緩起來,這可是個極好的優勢。

    面前有一頭巨大的變異喪屍,正是初級變異喪屍,速度極慢,力量極大的那種大喪屍。李純原踏步上前,一刀刺了過去,然後刀在半空化直刺為平砍,正是刀法第一式“盤蛇”。

    那喪屍極高,李純原居然有些夠不到他的咽喉,刀光一閃,居然砍到了這喪屍的胸前。那巨大喪屍吼叫一聲,伸出巨手向著李純原抓來,李純原眉頭一皺,手上並不鬆手,而是突然福至心靈的握著長刀從這大喪屍的傷口處直直後退了兩步。那大喪屍吼叫著上前,李純原微微一笑,再次用出了“盤蛇”,然後再次抽刀後退。

    如此三番五次,李純原並沒有將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大喪屍砍殺,但是那大喪屍卻也根本夠不到李純原了。李純原腳步虛浮的踏前一步,砍在大喪屍身上,然後那虛虛浮浮的腳步猛然發力帶著他向後撤去。

    李純原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第一式刀法“盤蛇”他終於明白了一些,盤蛇,那本來就是一種進可攻退可走的姿勢,蛇頭虛晃不定,不是指的刀法,而是指的那一腳踏出的腳步應該虛實難分,留有餘力。

    若能得手,那虛浮的腳步立刻發力化為凝實,然後渾身繃緊發力,一舉斬殺眼前的敵人。若不能得手,那虛浮的腳步則應該將發力點重於腳後半部分,同時調整好渾身狀態,向後後撤一步。

    李純原甚至想到,如果這一招交給朱長青放手施為,只怕他並不是要後退一步,而是要後跳一步,徹底拉開他和敵人的距離。只是李純原毫無武學基礎,身體也跟隨不上,因此才是這樣有些狼狽有些危險的後退。

    花了許多時間,感覺自己終於踏入了一些技擊武術的門路,終於領悟到了一些自己使用刀法的妙處,李純原也歡喜莫名。再一次踏步上前,面對那變異的喪屍,李純原絲毫不懼,長刀一揚,直刺喪屍的手臂,然後變招一砍,將那喪屍粗壯的手臂砍下了一支。隨後又是幾刀,刀刀都是第一式“盤蛇”,李純原時而輕輕一點,猛然後撤,時而手臂發力斬去大喪屍的一部分,不多時那大喪屍就成了無手無腳待斬的羔羊。

    李純原上前結果了它的性命這才收刀入鞘,慢悠悠的踏著來時路,向著他們佔領的小店走去。從九式刀法到三式刀法,現在李純原有些慶倖自己的選擇了,這三式刀法自己尚且只是粗略的摸到了第一式的奧妙,何況九式?

    如果真的急急忙忙學了九式刀法,李純原肯定就被後續的刀法被晃花了眼睛,自己恐怕永遠也摸不到一絲這刀法的奧妙之處,只會沾沾自喜了。九式刀法,三式足矣,對於李純原這樣武術的門外漢來說,這三式刀法已經足夠他揣摩學習很長時間了。

    甚至,李純原現在連另外兩式刀法也不想過多深究,他想的就是如何完全摸透吃透第一式刀法“盤蛇”的奧妙精髓。那邁出去的腳步要虛實難分,那後面的那只腳又該如何?那空著的左手又該如何?自己的身體又該怎麼樣配合這一招刀法?

    這些念頭一旦升起,李純原恨不能立刻返身,再去找一大堆喪屍一個一個地實驗。然後他終究沒有這麼做,武術,功夫,不是一日之功,更不是拍腦袋就可以想成想到的,他的想法當然不錯,但是要完善還需要時間,更何況他已經有些餓了,精力也不能支持這樣無休止的修煉。

    遠遠地看見李菲菲這個女孩正在玩雪,李純原邁著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這個女孩身邊,李菲菲笑呵呵地仰著頭,猛然間做了個鬼臉,一個雪球砸到了李純原臉上。李純原伸手拉住這個有些傻呼呼的女孩,狠狠地敲了幾下她的頭,敲的她眼淚汪汪的,這才罷手。

    朱長青走了出來,掃了一眼李純原便不曾在意:“你回來的倒是很巧,吃飯了。”

    李純原一怔,想到這兩日吃食方面似乎完全受著這老人的照顧,心裏的種種不滿霎那間消去了大半。轉身向屋內走去,李純原語氣有些緩和:“多謝了。”

    朱長青有些驚訝:“這小子也學會客套了?不對!他的腳步••••••”朱長青眼睛猛然睜大了,看向了李純原的雙腳,一步一步,正是穩健踏實的落在被踏平的積雪之上。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7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年初一
李純原的腳步有些別扭,和常人邁步不同,他的腳步看上去很穩卻偏偏用的力氣並不大。朱長青再次驚訝地看了幾眼,終于確定李純原的走路方式和落腳方式很類似于學過武術的普通人。“這傢伙難道是怪物不成?我可是什麼也沒教給他,他怎麼能知道這種腳步最適合收力和發力?”
朱長青心內驚訝萬分,終於有些忍不住乾咳一聲:“李純原,你今天有什麼收獲?”
李純原若有所思地回頭看看他:“我是在招式上找到了一些感覺,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難道這也看得出來?”
“腳步。我原來不是說你的腳步虛浮無力嗎?現在你的腳步雖然依舊虛浮,但你腿部的肌肉卻微微繃緊,隨時準備發力,這正是學過武術的人時常有的狀態。”朱長青有些得意的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點了點頭:“那麼依你看,我這樣的狀態很難得嗎?你剛才似乎很驚訝?”
你小子背後長眼了?朱長青不爽地瞪了李純原一眼,不過還是告訴他了:“你這樣的狀態在習武的人裏面只不過是稀疏平常,但是在沒習過武的人裏面,算得上很難做到了,你能明白如何發力收力,虛實相間,那麼你以後也可以說自己是個武者了。”
剛剛李純原說了一聲“謝謝”,兩人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因此朱長青雖然看李純原心內依舊警戒的厲害,但是已經沒有那麼聲色俱厲了。
“這麼簡單?”李純原訝然問道。
“簡單?棒子的高抬腿那種簡陋的技法都能號稱武道,你以為現在武者很多?如果不是喪屍來臨,武者的作用凸顯出來,世人還不知要被那種惑人耳目的垃圾欺騙多長時間,更不知道真正的武術會不會失傳。”朱長青憤憤不平的說道。

李純原這才了然,不是因為自己厲害,還是因為現在真正的武者太少,濫竽充數的武者太多,所以朱長青才會這麼說。又想到軍區武術組那些底層武者的尷尬處境,那大概也都是以前花拳繡腿的受害者。
坐到火堆面前,李純原有些愕然地發現今天午飯有些豐盛,能找到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放在了一起,抬頭看向笑呵呵的李菲菲:“怎麼回事?”
李菲菲抓過一塊自己愛吃的牛肉幹大口咀嚼著說道:“你不記得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昨晚我們沒吃年夜飯,這一頓好好補回來!”
李純原訝然,腦中頓時有些混亂,面對著這一頓“豐盛”的年夜飯,他的心裏有些發酸。即便是他刻意去忘記,現在那些事情還是一起湧上了心頭。冰涼的右手搭上眉頭,李純原抓過兩個火腿起身離開了。
往年的歡歌笑語如今一絲也沒有,往年的鞭炮鑼鼓如今一聲也聽不到,李純原看著大雪鋪就的這一片蒼白孤寂的世界,機械地在寒風中吃著那冰涼到有些僵硬的火腿。
見李純原走了出去,李菲菲有些不明所以,悄聲對朱長青問道:“朱老,他怎麼啦?”
朱長青搖了搖頭,眼中也有些感傷,對于老人來說,每一次過年都是一次折磨,他更能體會李純原這種表現。但是時間會抹去一切,歲月將會消除這些傷痕,逝去的人去了,但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這一點就是黑與白,再痛苦總要被殘酷的現實隔開。
眼中火辣辣的有些疼,李純原默默地吃完兩根火腿,然後踏著這冰冷的雪,冒著寒風回了自己的屋子,他現在只想睡覺,或許在夢中還能看見自己的軟弱。
“過年嘍!”兔兒高興地在屋裏蹦來蹦去,似乎真的成了一隻雪地裏的白兔。
小鈺躺在被窩裏不耐煩地喝道:“死兔子,你叫喚什麼?我還要睡覺!”兔兒嘿嘿一笑,把自己冰涼的小手遞進了被窩:“臭小鈺是懶豬,現在還不起床!”
小鈺被她冰涼的手冰的驚叫一聲,伸手按住了兔兒的手把她拉了過來捏起了兔兒的鼻子:“死兔子壞兔子,誰叫你這麼幹的?是不是你那個狐貍精姐姐?”
兔兒頓時不幹了,伸出另一隻手去抓小鈺的臉:“臭小鈺,不許罵我姐姐!你這個壞蛋!”兩個小傢伙吱吱哇哇地又鬧騰了起來。
“明天又是集體出擊的日子?”吳巖挺著大鷹鉤鼻子,對這一出鬧劇視若無睹,他和老張都有些習慣了這兩個小傢伙鬧別扭。
老張點了點頭:“是,不過我們兩個早就完成了任務數,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吳巖摸了摸自己的大鷹鉤鼻子:“真是個不平靜的新年,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程曉端著熱水進屋,看見正在打架的小鈺和兔兒,慌忙把熱水放下上前勸架:“怎麼又打起來了?”
老張搖了搖頭,起身向外走去:“以後的事情真難說了。”吳巖也明白,接下來又要上演三個女人一臺戲的戲碼了,也是搖頭出了這間房子。
院子外面的積雪已經被人鏟掉了,一對對士兵在東區來回奔走,按名單抓人,正在籌備集體出擊的人數。左立業背著手站在街上,等待士兵的回報。
“異能者張曉晨已經凍死了,不能參加明天的集體出擊。”
“武術組蔣國華不知所蹤,房間內什麼也沒留下,預計潛逃進了南區或北區。”
“••••••”
逐一匯報完畢,左立業看了看上面本來就不多的名單,然後轉身回頭看向身後的一個人:“這麼說,你很榮幸,成為了這次集體出擊的唯一一個人?”
那人面白唇青,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得,不住哆嗦。左立業看向押解這人過來的士兵:“他叫什麼?”、
那士兵敬了個禮:“報告長官,他叫康高偉,是武術組的。”
“很好。”左立業示意那士兵退下,對康高偉說道:“康高偉,你想不想死?”
“我••••••”康高偉喉嚨裏咯咯作響,緊張的一口氣有些上不來,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左立業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真是廢物!本來想要過年給個喜慶的事情隨便把你放了,沒想到這麼不爭氣!”那康高偉猛然間站了起來,一副倨傲的表情:“你等是何許人也?”
“瘋了?”左立業來了興趣,笑呵呵地說道,“在下乃是一介草民,不知道閣下是何等人?”
“朕乃如意公子!”康高偉高聲叫著說道。
左立業笑容更多了:“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如意公子,不知道公子有何要事?”
“朕要更衣!”那康高偉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說道。
左立業和其餘士兵都笑了,左立業也失去了唯一一點興趣,擺了擺手對士兵說道:“扔河裏去,我們沒空清理這種垃圾。”
兩個士兵架起康高偉就走,那康高偉睜大了眼睛:“左將軍,左軍官,左爺爺!我錯啦!我不該裝瘋賣傻!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吧!”
“要死容易,想瘋哪有這麼難?”左立業冷笑一聲,示意那兩個士兵繼續,對其餘士兵道:“列隊回營。”一個低等軍官上前號令起來:“向右看齊!向前看!立正!稍息!向右轉!齊步走!”
士兵們邁開腳步向著西區走去,腳步整齊劃一,一絲動搖也沒有,恍如沒聽到那越來越遠的康高偉的慘叫聲。
傍晚,吃過晚飯,李純原等了一段時間李芬芬也沒有出來,這讓李純原有些隱隱懷疑自己的判斷,他本來還以為李芬芬出現和夜晚有什麼必然關系,又或者只能每天晚上出現,現在看來似乎這個出現的主動權完全是由李芬芬自己掌握的,這就更讓李純原摸不清李芬芬的能力究竟底線和限制所在了。
第二天一早,李純原,朱長青,李菲菲三人收拾行禮打點著裝,然後在積雪處處的街道上開始上路。李純原慢悠悠的走在左側,右手握著長刀,時不時揮出一記“盤蛇”斬去喪屍的頭顱。長刀直刺向前,刺穿喪屍的咽喉,然後手臂一抖,長刀劃斷喪屍的脖頸,那喪屍就再也不能動作,只能乖乖被長刀普渡。
朱長青側眼去看,心內也不由有些感嘆:這李純原出手之間進退有度,居然僅憑一招“盤蛇”就隱隱能夠克制面前的喪屍,顯然有些火候了。能將自己教給他的的招式用於實戰,還是在自己隱藏了許多要訣的情況下,這李純原也真是個怪胎!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8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它來了
“小心!是動物!”三人走了兩個多小時路,一路上小心翼翼,偶爾有些變異喪屍和動物喪屍出來,卻也被輕易消滅,正在尋找一處地方休息一下的時候,李菲菲突然對著李純原叫了起來。
李純原聞言心中一凜,還要再看,一陣嗚嗚地怪風已經到了身前。李純原心中頓時大駭,霎時明白李菲菲是看見了撲過來的動物喪屍,想了不想身體向下一伏,然後再雪地上打了一個滾這才躲過那喪屍的撲擊。
半蹲著身子向前看去,那喪屍只撲擊了一下便不再動作,停在了潔白的雪地上。李純原一看之下心內頓時有些駭然:這是什麼東西!面前那動物喪屍一米多高,身披一層黝黑發亮的鱗甲,卻長了一副鳥的身體,唯獨沒有翅膀。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那喪屍的兩個爪子偏偏如同獅虎一般,毛發濃密蒼勁有力,頭部偏偏又是典型的昆蟲口器,實在不知道它究竟是是什麼物種。
李菲菲看的驚呼一聲:“朱老,你看,是四不像!”
朱長青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陰沉,緩緩褪去自己身上的棉衣,沉聲道:“李純原,能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李純原眼睛盯著那被李菲菲稱呼為“四不像”的喪屍,有些不明白朱長青這有些絕望話:“這喪屍很厲害?”
“先聽我說!好好照顧李小姐,不要去軍區了,帶她回首都,待會兒你們盡量先躲起來,我為你們拖延一下。答應我!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裏!”朱長青語氣焦急地說道。
李純原聞言心中也跟著慎重起來:能夠讓朱長青這麼心生絕望的喪屍絕不會這麼簡單,看起來這“四不像”喪屍不只是外形古怪,另外還應該有古怪之處。“我會帶她去首都的。”李純原點了點頭答應了朱長青的要求,他以後或許會去首都,但是現在還是要回軍區,他不可能拋去軍區的小鈺等人不管的。
見李純原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朱長青松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既然這樣,你們先走,我為你們拖延時間!”
李純原搖了搖頭,隨手將長刀插入雪地之中,站到了朱長青的身邊:“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底可怕在什麼地方,居然還讓我轉身就跑?”
朱長青眉頭皺了起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帶著李小姐走!”他話中不說菲菲而說李小姐,顯然更為看重李菲菲的另一個人格李芬芬。
李純原冷哼一聲,伸開了自己右手對著那四不像:“我倒要看看這東西究竟能夠強到什麼地步!”朱長青側眼去看,只見李純原臉上一片堅毅,唯獨沒有害怕和恐懼,不由嘆道:“你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下好了,我們誰也別想逃出去了。”
李純原手上寒冰異能猝然發動,如同潮水一般狂湧而出,霎那間將那一米多高四不像完全用深青色的冰塊包裹了起來,李純原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向朱長青:“這很厲害?”
朱長青臉上的表情並未輕松太多,而是神色緊張地打量起了四周:“異能突破第三關卡果然厲害,如果我被這冰塊包住也會無計可施,但是••••••”
但是?李純原不解地看向那深青色冰塊中的“四不像”喪屍,那喪屍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半點掙紮的痕跡,李純原實在看不出來還有什麼危險,如果不是因為李純原知道朱長青沒什麼幽默感,簡直要以為這是一場安排好的鬧劇了。
“快走!它來了!”一個聲音猛然從李菲菲嘴裏輕聲喝了出來,這種時候能夠說出這句話的,當然是李芬芬而不是李菲菲。朱長青臉色變得鐵青:“現在已經晚了!”
李芬芬低聲道:“不!還有生機,我看得到,未來還可以預測,我依舊會嫁給如意公子,這說明我們不會這麼容易死去。”聽見這話,朱長青頓時也來了精神:“原來如此,看起來我們還真要活下去了!”
李純原聽的有些糊塗:“你們說的是誰要來了?”
朱長青微微吸著冰冷的空氣,猶如覓食的毒蛇,不足的來回打量四周:“其實這種四不像我們在首都,在H省居民區,在L省居民區都已經見識過了,帶麟非蛇,有爪非虎,似鳥非鳥,似蟲非蟲,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物種,只知道這種喪屍和另一種喪屍關系極為密切。一旦這種喪屍出現,另一種喪屍也必然也在附近。”
“另一種喪屍?很厲害?”李純原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
朱長青苦笑一聲,眼睛卻一刻也不敢放鬆對四面八方的監視:“其實,我對你說過謊,那種喪屍並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對付的,它簡直可以稱之為恐怖!”
“你對我說過那種喪屍?”李純原腦海中仔細想了想,猛然間想起了朱長青說過的一種喪屍,不由駭然:“你是說••••••”
“嗚嗚嗚嗚嗚!!!!!!!”一陣瘋狂的大叫聲猛然間從附近的一個五六層的樓頂上傳來,朱長青身體霎那間繃緊,沉聲喝道:“來了!”
李純原看不清楚,只感覺那樓頂的喪屍似乎和人差不多大小,卻偏偏發出了如此巨大的聲音,簡直是不可思議。似乎感覺到了朱長青三人的注視,那喪屍猛然間從那高高的樓頂一躍而下,然後輕若猿猴一般瞬間劃破空氣向著三人奔來。
李芬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果然是六耳!沒想到這裏居然也有六耳,我實在有些不明白了,我們究竟是怎樣活下去的?”
“當‘四不像’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該知道了,這地方的確也產生了六耳!”朱長青沉聲說道。李純原看著那如同猩猩一樣,四肢著地飛快奔來的六耳喪屍,心裏同樣緊張不安:“朱長青,你似乎沒說過這六耳可以無視幾十米的高度,就憑這麼堅固的身軀,我們怎麼可能贏?”
朱長青咧開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很快你就會發現,我還有更多的東西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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