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關閉
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602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8
第一百一十五章 機會來了?
    那“六耳”喪屍越來越近,李純原也漸漸看清了它的模樣:這“六耳”喪屍赤身**,渾身上下和普通人一般無二,奔跑時卻是四肢著地,快速無比。
    朱長青三人也來不及反應,一二百米的距離,那六耳喪屍轉眼就到了三人面前,它並未直接攻擊三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被深青色冰塊封住的那“四不像”喪屍上面,伸出手臂在冰塊上面狠狠地敲了下去。

    李純原這才發現,原來六耳看似與人類相似終究還是有些不同,比如臉型極為奇怪,完全就是一個又細又窄的三角形,又比如這手臂和手掌,也是類似于熊羆一樣的粗壯有力。

    “啪!”一聲悶響,李純原驚訝地看到了自己抱有信心的深青色冰塊整個裂出了一道道的碎紋。朱長青也驚訝地看向了李純原,心內暗驚:沒想到李純原的的寒冰居然進展到了這種恐怖的程度,連六耳都不能直接拍碎,幸好自己之前沒有輕舉妄動。

    那六耳喪屍狐疑地歪著腦袋看了看眼前的深青色冰塊,似乎也十分不解,李純原這才相信朱長青說的六耳喪屍擁有動物的本能智慧,心內也被這貌不驚人的六耳喪屍給驚住了:力量極大,速度極快,抗打擊能力極強,這東西究竟還有沒有弱點?

    六耳喪屍猶疑片刻,再次抬起了自己那猶如熊羆一樣的手掌,再次拍下,嘩啦啦一聲,李純原心中一向堅不可摧的深青色冰塊就這樣被這個看似普通的六耳喪屍拍碎。

    六耳低吼一聲:“嗚嗚嗚嗚。”似乎是等待那“四不像”喪屍的回應。那“四不像”喪屍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即使它是喪屍,如果腦袋中腦漿腦髓都被都凍成冰塊,哪里能不死?能夠在李純原這種冰塊中還能動彈的喪屍也不並不多。

    六耳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些明白了,漸漸變成了悲鳴。“嗚嗚嗚嗚嗚~~~~~~~!”這叫聲越來越淒厲。朱長青臉色變了一下,沉聲道:“不能讓它再叫了,它會把整個城市的喪屍都喚過來的。李純原,你先出手,你如果不能對付它,我恐怕也不是對手。”

    李純原知道他說的也對,伸出右手對準了還在“四不像”喪屍身邊的六耳,猛然間寒冰異能噴湧而出,一塊塊深青色的冰塊出現在了六耳的身邊。六耳低鳴一聲:“嗚嗚?”身體猛然一動就將那深青色的冰塊打碎,然後看到正是李純原伸手放出的這深青色冰塊,眼中頓時帶上了一種仇恨和怨毒的意味,立起身體,垂著兩個熊掌一樣的手臂,猛然間昂起脖子大吼起來。

    “機會來了!”朱長青大喝一聲,聲音中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喜悅意味。李純原不明所以:機會?什麼機會?

    轉頭一看,李純原頓時明白了朱長青的所謂機會是什麼,只見朱長青已經攔腰夾住了李芬芬,正在轉身玉逃。這是一個機會,大好的機會!六耳喪屍記住了它的仇人李純原,也記住了李純原標誌性的深青色冰塊,而這就是朱長青和李芬芬逃出生天的機會!

    李純原啞然失笑,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即使自己小心了再小心,謹慎了再謹慎,到頭來依舊免不了被人出賣。朱長青看了不看他,夾著李芬芬轉身就逃,對於他來說,李芬芬這點重量完全不能成為他速度的累贅。當然無論他怎麼努力,已經是趕不上六耳喪屍的速度,幸運的是,現在六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李純原身上,已經懶得去顧及他們兩個了。

    “朱長青!下次見面你必死!飯菜的恩情,就此還了!”朱長青身形一滯,心中驀然有些後悔:沒料到這李純原居然如此讓人佩服。又聽見身後李純原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朱長青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李純原似乎已經被這死亡的威脅逼瘋了。心內想著,腳步再次加快,朱長青夾著一臉苦色的李芬芬飛步逃離了這一處是非之地。

    “朱長青!下次見面你必死!飯菜的恩情,就此還了!”李純原喊完這一番話,心內有些忍不住的暢快之意,哪怕眼前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可怕傢伙在瞪著自己,他還是心裏忍不住有些想笑。

    想笑就笑,李純原伸手握住了自己原來插在地上的長刀,死命地從長刀上向右手上吸納著寒冰異能,又疼又麻的感覺一起傳來,李純原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脆弱不是別的,只是因為心中那種突然間的笑意。

    寒冰異能越聚越多,瘋狂地聚集起來隨著李純原的心意向著那第二重限制的地方打擊起來。那六耳喪屍齜著牙圍著李純原低吼起來,它不住的轉圈,似乎是什麼猛獸在狩獵一樣。它不懂眼前這個人類為什麼會突然大笑,但是它卻變得小心又謹慎起來,轉著圈不斷尋找這人類的破綻。

    深青色的寒冰異能,天藍色的寒冰異能一起聚集到了一起,右手掌中的那朵小小的雪花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飛快地旋轉起來,將大量的寒冰異能也送進了李純原的右手臂。兩者合為一股,彼此融洽萬分,再也難分你我,然後一起隨著李純原的心意向著那第二重限制的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沖去。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這股龐大的能量猛然間撞上了李純原肩膀處的一處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李純原猛然間停住了笑聲,腦海中一片空白,一股清流瞬間流過胸前的鎖骨,進入了左手臂。

    “嗚嗚嗚嗚!”那六耳喪屍看出了他這一瞬間的不正常,猛然間低吼著從他背後撲了上來,兩個帶有怪力的獸掌惡狠狠向著李純原拍來。李純原來不及體味這剛剛突破的歡喜,就立刻陷入了危機,身體猛然一彎,打著滾向旁邊跑去。

    李純原已經記不得自己為了活命在地上滾過幾次了,但是他知道與性命相比,再難看的姿勢都是值得的。打滾,起身,身體尚未站起,那六耳喪屍已經再次發力猛然撲了過來。

    李純原心中大急:若是這樣下去,根本沒完沒了,不出幾下自己肯定會被這六耳撲殺在地上。想也不想,雙手猛然向上一舉。一道雪白的厚厚冰層出現在兩手之間,擋住了那六耳喪屍的撲擊。

    六耳鋪在冰塊之上,頭上撞了一下猛然發力跳開,齜著牙惡狠狠地盯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李純原。李純原心念一動,寒冰異能通過雙手猛然湧出,這一層厚厚的雪白冰層頓時變成了深青色。他來不及驚喜自己的左手也同樣擁有這強大的寒冰異能,因為眼前這個恐怖的六耳喪屍還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攻擊自己的機會。

    雙方對視了幾秒,那六耳又伏下了身體,四肢著地圍著李純原繞起圈子來,開始尋找下一次的攻擊機會。李純原也不敢再次走神了,剛才突破是拼命加僥倖,如果現在再走神,那就是送命了。

    隨手拋去手上寒冰所做的盾牌,李純原赤手空拳,反而更加好應對,因為他的異能從手上發出,這樣反應更加及時有效。心中一動,右手伸出,一塊深青色的冰塊想要包住六耳喪屍,六耳起身一躍,頓時就跳了開來,那冰塊終究是沒能抓住六耳一絲一毫。

    李純原額頭上慢慢地出了一層細汗,和喪屍不同,他的精神體力都是有限制的,哪怕是剛剛突破第二重限制的異能,也是有限的,這樣對峙下去,最先倒下的必然是自己。

    雙手連揮,寒冰異能同時向著那六耳喪屍發去,兩塊深青色的冰塊不分前後罩住了那六耳喪屍前後,不管它是進是退,都必然落入冰中,只要能有稍微片刻的停頓,李純原就可以肯定自己能夠穩操勝券。

    然而那六耳喪屍果然極為厲害,兩隻手臂上的獸掌猛然拍出,又急又快,不過兩三下就將李純原弄出來的深青色冰塊給拍的碎裂開來,根本是躲也不躲閃也不閃。

    李純原吸了一口冷氣,打量起了四周,為今之計自己只能先找一個地方暫避一下了,現在看來這六耳喪屍還是有些忌憚自己的,否則早就直接撲上來了。

    “嗚嗚嗚!”就在李純原剛一打量四周之時,那六耳喪屍再次帶著一陣風聲吼叫著撲了上來。李純原想也不想就向旁邊滾去,然後那六耳喪屍似乎記住了上一次的教訓一般,一次又一次接連撲過來,勢大力沉,撲的又急又快,根本讓李純原無法抵擋。

    “孽畜,終於找到你了!”一聲高喝猛然間在李純原和六耳喪屍耳邊炸起,六耳頓時跳開,狐疑地直起了身體,李純原則是有些狼狽地起身抬目看去:究竟是誰有這麼大口氣?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39
第一百一十六章 獲救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間人手持一桿大鐵槍站在雪地之上,氣勢銳不可擋,眼睛盯著赤身裸體的六耳喪屍,流露出一種終於找到獵物的喜悅。
在他的身後,三個老人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也各有一派氣度,其中一個老人鶴發童顏,顯然年齡已經到了相當大的歲數,其餘兩個也是精神矍鑠,目中的精光似乎隔著老遠就能打在李純原身上。
“常白李趙劉?!他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李純原大為詫異,小心地看向這五個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的武術高手,雖然他們的目的明顯是這強的可怕的六耳,但是李純原還是不免有些不安。
“李瓜娃還是脾氣如此火爆,這次嚇走了那畜生,下次又要麻煩了。”那鶴發童顏的老者微笑著說道,聲音不大卻偏偏被李純原聽的一清二楚。
李純原打了個趄趔,詫異無比地看向那一代高手風范的手持大槍的李姓高手,見他也不否認,這才明白上次自己問他姓名他為何如此惱羞成怒,原來他的名字居然是這麼一個讓人笑的肚皮疼,毫無氣勢可言的名字。
李瓜娃冷哼一聲:“都說了我的名字已經改作李興武,白前輩莫要給我心裏添堵。”那鶴發童顏的白姓老者呵呵一笑,絲毫也不在意,似乎好說話的很:“好好,李興武,以後我就叫你李興武就是了。”轉頭又對李純原道:“小兄弟不妨過來,你這樣強的異能者也屬少見,折在這畜生手裏實在可惜了。”
李純原聽後眼睛看向了那六耳喪屍:“白前輩有所不知,這東西只怕是記恨上我了,我若是轉身就逃,死的比現在還快。”
李興武,姓白的老者和其餘三人對視一眼,齊齊大笑起來,那白姓老者道:“這可真是好了!正要擔心這東西會不會逃跑,這下不愁消滅不了它了!李瓜娃,嗯,錯了,是李興武,要麻煩你去走一次了,將那小兄弟接過來。”
李興武冷哼一聲,大槍猛然在雪地上一頓,磕出一聲悶響,然後手提長槍腳步颯踏如流星一般大踏步向著六耳喪屍和李純原徑直走了過來。六耳喪屍縮了縮身子,發出一聲威脅性的低吼,李興武一舉長槍,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頓時升起,再次一踏步站在了李純原和六耳喪屍面前面對這那六耳喪屍:“孽畜,受死!”
李純原也無需他吩咐,見此形勢就慢慢地盯著六耳喪屍向著另外四人的方向退去。他終究是有些不放心,因此也是一步一步地盯著六耳喪屍慢慢後退。
見他要逃,六耳喪屍頓時彎身,身體如同弓弦一樣繃緊,然後猛然跳了起來。李興武冷喝一聲,長槍一舞,挑中了那半空中的六耳喪屍:“給我下來!”
六耳喪屍哀鳴一聲,被李興武的大鐵槍從空中挑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又站起身來。李純原頓時大為放心,連忙幾步走到了那四人面前。
那鶴發童顏地老者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瞇著眼睛看向了六耳:“這畜生的皮果然很厚,李瓜娃的槍向來無堅不摧,剛才那一下,就是普通砂石也要開了,這六耳身上居然只留下一個白點,看來要滅掉它還需灌注內勁才行。”
那三十歲左右的人在五人之中最為年輕,卻留了一層短短的胡茬,他慎重地看著正在和李興武對峙的六耳喪屍:“我看這畜生李興武只怕對付不了,哪怕力透內勁,這東西依舊還有些花招。”
鶴發童顏的白姓老者卻不以為然:“對付不了?劉兄弟是否有些多慮了?這東西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它的花招我們還不知道嗎?現在這附近喪屍尚未聚起,正是我們一舉滅殺它的大好時機。”
李純原默默地聽著,心裏對這五個武術高手那是既佩服又驚訝:這五個高手每次集體出擊都要找尋交手的喪屍居然就是六耳!六耳之所以沒有在S省成為氣候,大概也是每十天集體出擊這五個高手過來找尋它一次的緣故。這麼說來現在又是集體出擊的時候了?時間過的極快,似乎一眨眼就已經又過去十天了。
而這五人的膽量氣魄也遠非那個被六耳喪屍嚇破了膽的朱長青可比,李純原甚至有些懷疑他們已經突破了內勁高手的限制,換血伐髓成為了抱丹高手,否則怎麼會這樣肆無忌憚,這樣有把握?
“白前輩,敢問你們是否已經踏入了抱丹的境界?”李純原對那看上去笑呵呵一團和氣的白姓老者問道。
白姓老者伸手擺了擺,示意他不要說話,李純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李興武已經和那六耳喪屍開始了新一輪的交鋒。只見李興武槍頭之上嗚嗚作響,似乎隱約沾著一團小小的雪花,那六耳喪屍猛然前撲,李興武一豎槍,猛然向著那六耳喪屍紮了過去。
“噗!”一股汙血順著槍頭流了下來,李興武居然成功建功,一槍在六耳喪屍身上紮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六耳喪屍嗚咽一聲,手臂上獸掌一拍發力跳開,有些猶豫地看著李興武,顯然是有些不想再打了。
“李瓜娃這一槍卻也精妙,後發先至,兩處受力,又有內勁透過長槍,方能有這樣的效果,若是換了我的手掌,只怕要瞻前顧後,反而不能有這種可能。”白姓老者看著兩者交鋒,出言點評道。
那姓劉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道:“這也是兵器之利大佔便宜,與人交戰和喪屍交戰大為不同,白前輩想的差了。”白姓老者喚他劉兄弟,顯然是承認他的實力,兩者關系並不太熟,他卻不能失禮,依舊要規規矩矩叫一聲“白前輩”,武林中的面子都是互相給的,正是這個道理。
那六耳喪屍待要轉身,白姓老者低聲道:“不好!它要跑了!”轉頭一眼看見旁邊的李純原,急聲道:“你快對那東西呼喊兩聲!”
李純原踏步上前,喝了一聲,然後手中化成一道深青色的冰刺,右手一揮直直地刺破了那地上“四不像”喪屍的身體。六耳喪屍聽見他的聲音腳步一頓,有些猶豫地回頭看看,卻看見李純原再一次“殺死”了那“四不像”喪屍,怒嚎一聲,轉身回頭,兩眼血紅盯住了李純原。
五個武術高手都看明白了:這六耳喪屍要和這個冷臉的青年來個不死不休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0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同的武者
李興武也不願讓李純原一人專美於前,手上長槍一挑,也紮向了那“四不像”喪屍的屍體,盯著六耳喪屍口中說道:“這下你也不會跑了吧?”
“叮當”一聲,李興武驚訝地低頭去看,發現自己剛才那隨意的一擊,居然沒有敲碎李純原先前的那一道深青色的冰刺,只是把那冰刺敲的微微裂開。、
“咦?這卻也有趣。”李興武咧嘴一笑,吐出一口白氣,手上向下一按,槍頭刺破深青色的冰塊和那“四不像”喪屍的鱗甲,然後這才得意的一抖,抖出一叢汙血在雪地之上,目光又放回了六耳喪屍上面。六耳喪屍不斷齜牙低吼,兩眼紅似乎要流出血來,顯然對李純原和李興武兩人已經恨極。
“這個李瓜娃!”那鶴發童顏的白姓老者不禁有些失笑,“一把年紀了,爭強好勝的心居然還這麼強,就是弱了一分又怎麼了?還特意發出內勁再來一次,真是個長不大的瓜娃子!”轉頭又向李純原問道:“小夥子,你的異能可還真不錯,居然能擋得下這傢伙一槍,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歷?一直在省城生活?”
也不怪他這麼說,想省城軍區最厲害的異能者不過是火異能的丁洋,也不過就和這個寒冰異能的年輕人一樣了,如果李純原這樣的能力顯露在軍區,他們五人至少也該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和能力,不至於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李純原見吸引六耳喪屍回來的任務完成了,當然也不願在立于危墻之下,慢慢後退著向著白姓老者四人的方向再次退去,口中答道:“白前輩莫非忘了?上次集體出擊,我可是和你們一起坐車過來的。”
白姓老者,李興武等五人身體微微一震,李興武掃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了這個年輕人是上次問自己名字的那個傢伙,手上鐵槍一緊,李興武悶哼道:“原來是你這傢伙!藏的倒是挺深,我說你怎麼不懼我的氣勢,原來還有這種異能能力。”
白姓老者也是熱情了許多,臉上帶起了微笑,能在省城生存十天絕不是易與之輩,即使是丁洋也難以做到,這正說明瞭眼前這個異能者的不凡之處。“小夥子硬是要得,能在省城活下來,便是我也不能,還不知你的姓名是?”
“李純原。”李純原又後退了兩步,回答了他的問題。
五人更是驚訝,他們也隱約聽說過李純原的名字,到軍區不過幾天就已經讓丁洋這個死魚翻身蹦達起來,有了幾分生機,不過也正是因為玩弄手段過多,惹得丁洋和軍隊方面都有猜疑,一起出手送去了集體出擊。不過據說李純原手無縛雞之力,現在看來怎麼如此厲害?就是丁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李純原還真能隱忍。
“嗚嗚嗚!”六耳喪屍可不會估計他們交談與否,它只看到李純原似乎要後退逃走,頓時嚎叫著向著李純原的方向撲了過來。李興武渾身一抖,身上淡淡的灰塵猛然炸起,腳下的白雪也變作了一團淡淡煙霧,整個人和長槍化為一體,猛然間向前一探,截住了要撲向李純原的六耳喪屍。
這一槍威勢驚人,威力也出乎意料的大,只可惜那六耳喪屍已經吃過了一次虧了,再也不肯傻乎乎地往槍尖上撞,而是猛然間高高躍起,直接跳到了大鐵槍槍桿之上,順著槍桿一跳就朝著李興武的頭和臉沒頭沒腦地抓來。
這一下只要被抓住,李興武不死也要重傷,然而李興武屹然不懼,大喝一聲:“來得好!”手掌一抬把整桿大槍帶著那六耳喪屍高高拋起,那六耳喪屍頓時不知如何是好,翻身跳離了槍桿。李興武身形一躍,上前伸手抓住了落下來的長槍,一瞬間槍人合一,化作一個巨大的槍頭,猛然間向著那六耳喪屍紮去。
似乎是被這股氣勢引動了體內氣血,李興武也忍不住握著自己手中冰涼的鐵槍大喝一聲:“死來!”
那六耳喪屍也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猛然間跳開幾丈,居然以比李興武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完全閃開了這一槍的攻擊範圍。李興武見此不由臉色一變,大喝道:“劉濤,趙連潛!搭把手!”話音剛落,他那一招已經白白落到了地上,卷起一地冰雪,而他的身體那一瞬也有些遲滯起來,終於不再那麼攻守如意。
白姓老者等四人神色也鄭重起來,那三十多歲的姓劉的的人和另外一個面容古樸,精神矍鑠的老者急忙連走幾步到了李興武后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濤已經拔出了一柄軟劍,而那叫做趙連潛的老者則是雙手搭住了一根黝黑發亮的九節軟鞭。
李純原有些不明所以,也看不懂其中的奧妙,只見這兩人上前似乎是為李興武攔住了那六耳喪屍接下來的攻擊,隱隱猜測到剛才李興武那一招已經是竭盡所能,能發不能收,有些勢在必得的氣勢,結果被六耳喪屍以極快的速度飛快閃過,所以才有了危險。
六耳喪屍果然也不出李興武所料,一見李興武似乎還沒有緩過來,頓時化作一道疾風亮出尖牙利爪向著李興武撲了過來,只是卻被一個刺到了眼前的明晃晃地劍尖給硬生生逼退。
白姓老者這才放心,臉上表情和緩起來,見李純原臉上有些疑惑便說道:“李瓜娃這傢伙剛才一擊發出了自己渾身的氣勢和力量,他是痛快了,卻要難為我們去給他收拾爛攤子。要不是劉濤和趙連潛這兩位兄弟手有兵刃,我和老常這兩個赤手空拳的都不知道該怎麼上前去救他了。”
李純原這才明白,看著重新又對峙起來的局面問道:“白前輩,我看你們十分厲害,莫非你們已經是傳說中的抱丹了的高手了?”
“抱丹?”白姓老者聽見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神往之色,“那是何等的境界,我們哪里能達到那種地步?劉濤,李瓜娃尚且還有希望,我和趙連潛老弟還有這位常老弟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人了,如果再強行換血伐髓,只怕自己先把自己的老命給折騰掉了,那裏還可能抱丹?”
李純原更是疑惑了,朱長青也是離抱丹只差一步的人,聽起來比李興武劉濤還要厲害些,為什麼反而不敢對付六耳喪屍?心中斟酌了一下,李純原說道:“白前輩,你們剛才可曾看見別的人?”
白姓老者愕然:“怎麼?這裏還有其他人?我還以為這裏有你就已經極為讓人驚訝了,沒想到還有其他人,那又是誰?”
李純原道:“據那人說他是個快要抱丹的武術高手,想來應該和五位差不多的水準,不過他見到這喪屍之後轉身就逃了,說不是對手。我還好奇,為什麼李前輩就能迎難而上,那人卻要逃走?”
“逃走?那人也敢號稱是快要抱丹的武者?我呸!”李興武有些狼狽地拄著大槍走了回來,李純原回頭看去,劉濤和趙連潛兩人正攔著那要沖過來拼命的六耳喪屍,兩人合作無間,那六耳喪屍應是沖不破兩人那一道屏障,三番兩次都被打了回去。
“你呸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要命?”白姓老者沒好氣的說道,“或許那人只是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刃,又或者那人只是像我一樣練得是拳腳功夫,不能對付這種皮堅肉厚還有病毒纏身的喪屍而已。”
李興武搖搖頭:“我看那人恐怕是被安逸日子磨去了鋒芒,不敢出手了而已,要是換了白前輩你,哪怕是死也要動手過招的,這才是咱們習武之人的本份!”
李純原聽的有些明白了:明知是死還要過招?這些習武之人的堅持朱長青這老狐貍若是還有才怪!再加上他的確是沒什麼兵刃,赤手空拳的也沒辦法對付六耳,所以才是見到就跑,畏敵如虎。
“它要跑了。”一個慢悠悠軟綿綿的聲音說道,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突兀。
李純原回頭看去,原來是剛才不發一言的那位姓常的老者,他眼睛似睜非睜,似乎已經睡著了,面容安詳,乍看不太引人注目,再看卻讓人就心神安定,感覺此人德高望重,不急不躁,穩重至極。
“果然要跑了!”李興武一抓長槍,大呼小叫著跑了過去,李純原的視線也隨之再次投向了六耳喪屍。
只見六耳喪屍垂眉耷眼,赤身裸~體轉身低頭而去,李興武趕過去呼喊幾聲,再次紮起了那“四不像”喪屍的屍體,那六耳喪屍猛然回頭,李純原六人都齊齊吃了一驚,只見那六耳喪屍血紅的眼睛流出了一行血淚,帶著無盡的怨毒掃視了一眼六人,似乎把六人牢牢記住了心裏,然後頭也不回地加速轉身離去。
一向敢作敢為的李興武也不禁被那六耳臨走時的一眼看的有些心裏發毛,一抖手甩掉了那“四不像”的屍體:“這東西,成精了吧?”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0
第一百一十八章 細節
“這畜生見機倒快!”白姓老者皺著眉頭看著那六耳喪屍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不禁低聲說道,“只是這樣一來,我們這一次的收獲也就到此為止了。”
李純原心內卻有些隱隱的憂慮:按照朱長青所說,這六耳喪屍一向慣於召集喪屍,攻擊人類的聚集區。這一次它又是含恨而去,只怕不太好對付。
李興武扛著大鐵槍大踏步走了回來,正好聽見了白姓老者的話,滿不在乎道:“那就不妨在這裏住上一夜再走也不遲。”
白姓老者頓時變了臉色,怒斥道:“胡來!我們不是互相約定了嗎?十天一次結伴出來磨練武技,絕不能在省城住下。”
李興武討了個沒趣,不過這五人都早已經相互熟悉,一起出行多次,已經有了不錯的交情,因此也不往心裏去,只是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現在正值盛年,自己一輩子武術的巔峰,恨不能每天都出來戰鬥找到一絲突破那一層障礙的良機,好讓自己踏入抱丹境界。但是省城危險極大,即便是他也不敢單闖,只能和另外四人一起結伴前來了。
雖然不知道其餘四人是什麼原因,但是李興武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就不再多問了。大家相處時日久了,也都有了一些默契,互相不問對方最根本的目的,說起來都說磨練武技就是了。
劉濤將幾尺長的軟劍卷了起來,如同護臂一樣攏進了自己的袖口,另外一位老者趙連潛也將自己的九節軟鞭一收,盤回了自己的腰間。兩人並肩走了回來,劉濤對李興武道:“這次又是興之所至?”
李興武苦惱地搖了搖頭:“當時有些感覺,差點就要成功了,可惜終究是功虧一簣,弄的我心裏仿佛有幾百個老鼠一樣,撓的癢癢死了,偏偏就差那臨門一腳。”
劉濤四人有些面面相覷,這才明白剛才李興武為什麼會這麼魯莽地拼盡全力發出那一招,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一來,突破就在眼前,如果換了他們,他們也肯定會把持不住的。即便是一直說什麼老了不敢折騰了的白姓老者,遇到這樣的機會依舊會毫不猶豫地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全力沖擊。
對於他們這樣純粹的武者來說,沒有什麼比沖破一層限制,達到更高的武學成就更加吸引人的了。
五人對視一眼,李興武歪頭看向李純原:“這傢伙怎麼辦?我們帶他走?”
“廢話!難道我們還讓他自生自滅不成?”白姓老者和李興武兩人明顯私交好些,因此說話分外不客氣,語氣之間也半點不用顧慮。
“這個是自然,我們就是不帶他出去,憑他的能力再摸索幾天也就能出去了。我問的是,我們該如何辦。”李興武也不客氣,當著李純原的面就把問題提了出來,“是把他交給羅援朝處理,按集體出擊的規矩辦,還是我們說句話讓他變回原來的身份?”
白姓老者沉吟了一下,看向李純原,臉上依舊是那樣帶著一些微笑:“你認為應該如何?”
李純原淡淡地掃了一眼這五個武者,他們雖然年齡相貌身材不同,但是個個神情堅定無比,顯然並非朱長青那樣的人可比,也不是李純原隨意編個藉口就能糊弄過去的。更為不妙的是,李純原雖然剛剛勉強突破了第二重限制,但是依舊不可能是這五個人的對手,逃跑更是絕不可能。
“那麼我從各位的角度來思考一下如何?”李純原雙手相握,十指交叉,再也感覺不到以前左手熱右手凉的尷尬處境,現在他的兩只手雖然帶著涼意,但是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臘月之中,這雙手已經算得上溫暖了。
“五位在省城軍區的地位超然,東區和羅援朝時常都需要仰仗五位元,說實話要幫我不難,即使是丁洋和羅援朝聯手要剿殺我,但是看著你們五位的面子,從今之後也會對我不再干涉。”
姓常的老人微微睜開了眼睛,似乎是來了興趣,白姓老者也不辯駁,只是微微一笑:“你說的略有誇張,但是事實的確也相差不多,我們五人的確有著不小的影響力。請繼續說,我很想知道你站在我們的角度會得出什麼結論。”
“但是問題來了,羅援朝對你們很客氣,給予你們不少方便和人情,甚至來說,軍區十天一次的集體出擊時間都是在遷就你們,因為汽油不多,所以能省就省。”李純原慢慢地說道。
李興武咧嘴笑了,把長槍一頓,對身邊的劉濤和趙連潛說道:“這小子有些意思。不過你怎麼會知道羅援朝是在遷就我們而不是我們在遷就羅援朝的集體出擊時間呢?”
“上一次,集體出擊的人數根本未滿一車,但是羅援朝卻依舊執行了規定。在別人看來這是鐵面無私,但是我卻想到了,羅援朝會因為一個態度的問題而浪費這麼多寶貴的汽油資源嗎?很明顯,他是個實用主義者,絕不是個為了名譽而浪費的人。他完全可以等抓到足夠多的人然後一車送走,或者花費些時間施展另外的手段,但是他都沒有。”李純原慢慢地說道。
李興武一怔,有些恍然:“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麼今天明明沒有需要集體出擊的人,羅援朝還是用車把我們送了過來,原來他是在這樣悄悄地對我們示好?”
“嚷什麼!就你自己不知道,別說的好像我們幾個也不知道一樣!”白姓老者對著李興武喝了一聲,又對李純原微笑著說道:“所以呢?我們的選擇應該是什麼?”
“欠下人情的你們的選擇,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把我送給羅援朝當禮物,看他如何處理我而已。”李純原平靜的說道,說的仿佛不是自己。“不過我還是有些僥幸,我正好知道一些情報對你們有些用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交換?”
“交換?那就不必了”白姓老者笑了笑,輕輕拍手鼓掌,“小夥子好推理!雖然結果有些不太正確,但是你的確有些本事。”
這次倒是李純原有些意外了:“難不成這事情還有什麼轉機?”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1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來
    “轉機?轉機就是你自己。白姓老者指著李純原說道。
    “我自己?”李純原愕然長大了嘴,不明白這白姓老者什麼意思。
    白姓老者微笑道:“你似乎忘了,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異能者,雖然現在我們可以制服你,但是我們有什麼理由向你動手?僅僅是因為羅援朝的一些手段我們就要回報嗎?我們可不是羅援朝養的狗!同樣,我認為我們也沒必要因為羅援朝而得罪一個未來可能比我們強大的多的人,你們以為如何?”
    白姓老者轉頭看向其他四人,李興武點頭:“白前輩你說的對,羅援朝怎麼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現在看李純原這小子聰明機靈還有些厲害,我們犯不著因為羅援朝和他鬥個你死我活的。”
    劉濤同樣點了點頭:“羅援朝對我們示好不過是手段,他和我們也沒有交情,我們沒必要幫他。”
    “這小夥子還是挺不錯的,沒必要趕盡殺絕。”趙連潛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那似睡非睡的姓常的老人打了個呵欠:“甯惹老流氓,不惹少年郎,惹了少年郎,兔子要跳牆。”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李純原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姓常的老人的打油詩雖然有些簡陋,但卻說的正是這個道理,年輕人敢打敢拼,未來又長,誰也說不定將來會怎樣,他們這些人沒必要為自己將來豎一個可能的強敵。
    既然五人都沒有異議,李純原就這樣類似透明人一般跟在了五人身後。李純原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限度:這五人不抓自己已經算是給了自己一份人情,自己如果還要不知好歹讓他們因為自己去和羅援朝丁洋翻臉,那只會讓雙方都不快樂。因此李純原不過是混在五人中間做個透明隊員,跟著他們離開省城而已。
    李興武一提大鐵槍,抗在肩上走在了最前面,李純原等五人跟在後面,向著那五人來時候的路走去。
    李純原頗為乖覺,主動說起了自己瞭解的情報,算是償還一些這份人情。人情這東西就是這樣,不管對方如何想有什麼考慮,但是他們在能夠動手的時候沒有動手,這就已經是一份情誼了。
    “剛才我們對付的那種喪屍被人稱作‘六耳’,它的吼叫能夠呼喚其他喪屍,它的聽覺靈敏的可怕,最喜歡發動喪屍狂潮攻擊人類的聚集區。”李純原對白姓老者說道。
    白姓老者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顯然將李純原這情報直接歸為了垃圾。那喪屍能夠吸引其他喪屍他知道,至於什麼喪屍狂潮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了,他們和這傢伙交手也有幾次了,可沒見過有什麼喪屍狂潮,更沒有什麼攻擊省城軍區的喪屍狂潮。
    “至於這一隻六耳喪屍,大概是因為有些原因,又或者五位前輩可能正好打破了它的的什麼規律,所以一直沒有發動起來對軍區的喪屍狂潮。這一次它含恨而去,我就怕它••••••”
    “哼!無稽之談!”這五個人都是武術高手,一個個耳聰目明,當然都把李純原的話聽的明白。在前面走著的李興武猛然間腳步一停,刺死一個遊蕩的喪屍,回頭對李純原怒喝了一聲,顯然是對李純原這種聽起來自己編造的情報有些不滿。
    “呵呵,你不要怪他,李瓜娃就這個臭脾氣。”白姓老者笑呵呵地打了個圓場,話音一轉,“其實,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的這些情報都是從何處得來的?”
    李純原吸了一口氣,才要說話,李興武大槍一擺:“不對!”
    白姓老者等四人上前一看,頓時神情也鄭重起來。李純原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只看到一團雜亂的腳印,絲毫看不出什麼不妥。“有人在附近。”李興武一緊手中的鐵槍,肯定的說道。
    白姓老者四人緩緩點頭,顯然同意了他的看法,李純原雖然不明白,但是也看得出來,那人正是在腳印上露出了馬腳。不過仔細想想李純原臉上卻又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這省城倖存者本來就少,正好在這附近又能恰好留下腳印的,也就只有他了。
    “白前輩,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情報的來源嗎?”李純原慢慢地說道。
    白姓老者神情嚴肅,擺手道:“此事一會再說,隱藏起來的這人身手功夫不錯,說不好是敵是友••••••”
    “此事必須現在就說,白前輩,我的情報正是來自於這個隱藏起來的人。”李純原繼續說道,他已經能夠肯定,現在在附近隱藏起來的肯定就是帶著李菲菲的朱長青。
    “嗯?”“咦?”聽見李純原的話,李興武五人齊齊轉身回頭,詫異地看向了李純原。白姓老者沉聲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純原解釋道:“這個隱藏起來的人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快要抱丹的武者,也是我那些情報的來源,他來自首都。”
    李興武五人更是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理解不了李純原話裏的意思。白姓老者反應稍快,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雞動:“他來自首都!他來自首都!這麼說h省和l省都沒有事情?這麼說首都附近也都無事?我們有救了?”
    聽他這麼一講,李興武四人頓時也興奮了起來,一起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李純原,盼望著他能從嘴裏說出肯定的話來。李純原搖了搖頭:“抱歉,事情並不是這樣。全世界都在喪屍的黑暗之中,首都也是,h省和l省也是,沒有例外,這個人是首都派來聯繫s省的,不知道抱著什麼目的,似乎是想要見見羅援朝。”
    李興武五人頓時從雲端跌倒了地獄,無比掉。李興武罵罵咧咧地收起了長槍:“那他躲藏個鳥?為什麼不出來?”
    李純原平靜地說道:“大概是因為我在這裏的原因。我可是在今天剛剛發誓,只要再次見面,必然要取他的性命。”
    “哦?你們有矛盾?”白姓老者有些疑惑,“那你的情報又是怎麼來的?”
    “那是之前我們互相換取情報的時候得來的,至於矛盾,那便是他看見六耳之後就扔下我跑了這樣算不算?”李純原說道。
    李興武似乎也明白了,聲音裏帶了一絲怒氣:“原來這傢伙不僅是個軟蛋懦夫還背叛隊友!也虧他還是學過功夫的人!”
    李純原搖頭:“這你又錯了,當那個四不像出來的時候,他以為我們都要死了,可是自願留下來送死給我一條生路的,雖然也是有求於我。只不過當我殺死了四不像喪屍之後,六耳喪屍似乎只記恨我一個人,所以他就跑了。也正因為這個,我才不說他背叛,只是說我們恩斷義絕,再見面一決生死而已。”
    李興武想了想,用手拍了拍李純原的肩膀:“大丈夫自當快意恩仇,你小子這事情做的很爺們兒!他雖然也不差,比你可就不行了。”
    李純原心內卻是不太贊同李興武的說法:許多事情,是與非,曲與直,道理和感情都不是那麼容易區分的,爽快與否當然遂了心意,但如果要李純原選,多半還是要與自己利益最相關的選擇。

    “既然這樣,你今天就要和他一決生死?”白姓老者說道。

    李純原點了點頭:“那句話我既然說出來了,就已經代表著我們兩人正式成為了敵人。毫無緩和的可能,惟有我們兩人其中一人死去。否則假裝和解,然後彼此小心翼翼地活著,那豈不是自找麻煩?再說,我可不想讓他見到羅援朝再給我造成什麼麻煩!”

    李純原的話顯然很是符合李興武的心思,他聽的很是高興,又拍上了李純原的肩膀:“好!說到就做到,你小子真不錯,我越來月欣賞你了!”

    李純原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心內有些疲憊:“死人有什麼好的?只不過是被迫而為而已。”對這白姓老者微微拱手,李純原說道:“請白前輩指條路,這事情我自會解決。”

    白姓老者看了看他,猛然掃過李純原腰間系著的刀鞘,心內不由一震:莫非這李純原除了異能還有功夫當底牌不成?不,他明明不會功夫,即使會也不過一些粗淺功夫,他怎麼這麼大信心來對付一個接近抱丹的功夫高手?心中想的雖然多,但是這白姓老者正是這五人中城府最深沉的,臉色已經帶著一些微笑,絲毫不露異常。

    五人仔細察看了一番,白姓老者指向了一個三層的路邊小樓房,李純原拱了一下手,轉身走到了那小樓房的前面。附近還有幾個閒逛的喪屍,李純原不急不躁地一個個用寒冰異能將這些喪屍殺死,這才又站到了小樓房的正前面。

    “朱長青,出來。”李純原的聲音如同一汪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1
第一百二十章 半個小時
    小樓裏靜悄悄的,並沒有一絲聲音,仿佛李純原只是在自言自語一樣。李純原也不再說話了,站在樓前慢慢地閉上眼,開始體會自己剛剛突破了第二重限制的寒冰異能。

    他原來以為寒冰異能突破之後再強化的會是身軀或者腦袋,沒想到卻給了他一個讓他能夠左右平衡的左手。雖然現在左手中的寒冰異能還差些,但是比起一般的寒冰異能,依舊是強大了不少的。美中不足的是,大概是因為李純原自己沒有找到第一重限制的訣竅要xùe,突破第二重限制又恢復了原來那種雖有能量卻並沒有最強招式的窘境。

    要想領悟第二重限制的最強招式,看起來還需要回到軍區找吳岩去試試了,這樣一來,李純原也多了一些盼望,自己的寒冰異能,會不會再次壓縮?到那時,自己會不會自己凝結成那種威力無窮的天藍色冰塊?

    十幾分鐘過去了,李興武猛然頓了頓手中長槍:“白前輩,那朱長青會不會已經跑了?”

    “不會。”白姓老者微笑著說道,“他們的決鬥現在已經開始了,這是一種意志的決鬥。如果朱長青按捺不住出來,外面視野廣闊,他將會很難取勝。同樣,如果李純原進了這棟樓,以一個快要抱丹的內勁高手的搏鬥能力來看,我們只能給這個小夥子收屍了。這兩者正在比拼的是耐心和毅力。”

    李興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沒想到異能者和武者也能對峙到這個地步,看那丁洋見了我們像條狗一樣,比這個李純原就差得遠了。”

    白姓老者搖了搖頭:“未必。丁洋看似粗枝大葉,其實他的本事誰見過?人都說突破了第一重限制有最強招式,那麼丁洋突破了第二重招式,難道就沒有更厲害的招式?況且,丁洋自稱突破了第二重限制,誰知道他有沒有突破第三重第四重?在不瞭解敵人的底牌之前,就要把每一個敵人都看的更高,這樣才不會失手。”

    “這樣不好。”一個綿軟醇厚的聲音突然說道,白姓老者詫異地一看,原來是那個姓常的老人。白姓老者問道:“常兄弟,你有什麼看法?莫非我這樣做不對?”

    “不,我不是說你說的話不對。”那姓常的老人擺了擺手,說話總有那股不急不躁讓人安心的意味。“我指的是那兩個人,他們若是在對峙下去,今天我們也只能留在省城了。現在積雪未化,來的時候卡車都打滑,回去也不容易,必須抓緊時間了。”

    這老人口中說著“必須抓緊時間了”,話裏的語氣依舊是那般輕緩,那麼不緊不慢,卻也有意思的很。

    白姓老者無奈道:“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我們逼著李純原進去送死?”

    “不如我進去殺了那叫朱長青的軟蛋,那豈不是最好?”李興武猛然一拍頭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提著長槍就要去那小樓。

    白姓老者張口喝住了他:“李瓜娃,回來!決鬥本來就是生死各安天命的事情,誰能怨得了誰?這事情我們不必插手,不過,也該給他們一些壓力讓他們儘早結束了。”

    說道這裏,白姓老者想了想,邁步上前,沉聲喝道:“李純原,朱長青,你們兩個聽好了。”他的聲音刻意而發,低沉有力,正好讓附近聽得清楚而又不引來別處喪屍。

    “現在我們沿著這街道退出五百米,然後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解決這件事情。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起身回省城軍區,到時候勝利者可以跟來,如果你們耽誤了,不管你是否還活著,就迷失在這省城裏!”白姓老者說完,和其餘四人對視一眼,一起點頭,五人邁步沿著這街道離開了。

    李純原平靜地睜開眼睛,嘴角有些譏諷:這就是實力,有實力的人可以用這樣開恩的方式對弱者說話,而自己現在卻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在半個小時之內,和朱長青分出來個你死我亡。

    時間靜靜地走著,冬日的陽光在寒風裏也並不顯得有多溫暖,只是將嚴冬多了一份橘黃的點綴而已。李純原知道朱長青必然會出手,他不會放過這個離開省城到軍區去的機會的。而且他必然也知道,李純原和他已經是生死之敵,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李純原也急,甚至比朱長青還等不起。呼嘯的寒風不斷吹來,對於李純原沒有習過武,沒有旺盛氣血支撐的身軀來說,這絕對是一種不可忽視的負擔。和朱長青這樣的功夫高手對決,哪怕只是遲緩一瞬間,都將會被抓住破綻而致命,更何況李純原根本對付功夫高手已經是反應慢上不少了。

    遠遠的,那五個身影站住了,開始等待起來,李純原看了一眼就已經知道,這說明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正式開始了。

    李純原活動了一下手臂,呼出了一口熱騰騰的白氣,他不想等了。當然就算是他自己不動,朱長青在半個小時的最後十分鐘之內必然沖出來和他戰鬥,但是李純原已經不想等了。

    武者氣血旺盛,忍耐與爆發對他們來說只是小事,但是李純原卻不可能再原地不動對峙二十多分鐘,因為他的身體絕對會在寒風裏變得比平時還要遲緩的多,到那時,未必就真的還有想像中那麼大的優勢。與其意料之外,不如意料之中,即使看著毫無生機,但是李純原依舊有著信心。

    他相信自己不會死,朱長青則是恐懼自己會死,這是兩人的區別。

    邁步向著小樓走去,李純原身體微微緊張了起來,雙手微微張開放於身側,準備隨時應變。

    “糟了!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進去和內勁高手交手,這下絕無倖免的道理了!”李興武抓著大鐵槍的手緊了緊,頗有些為李純原惋惜。

    白姓老者點了點頭:“人生如花開花散,終是過眼雲煙,我這糟老頭子死就死了,這小子這麼年輕已經如此厲害,現在死了是有些可惜了。”

    “這卻也說不定。”那姓常的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李興武四人都有些一愣,莫非這樣還有什麼轉機的可能?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2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果刀
    “吱呀”一聲,李純原小心翼翼地用腳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屏氣凝神,整個身體都緊張起來,李純原歪頭側耳小心翼翼地聽著這裏面的反應。

    整個樓靜悄悄地,沒有一絲動靜,似乎根本就沒有人。然而,地板上薄薄的灰塵上卻印著一行腳印,證明了李興武五人的結論,朱長青就在這棟樓裏面。

    李純原並不進去,而是就在門口停下了腳步,眼光投向了門後。他不知道朱長青是否藏在那裏,但是如果他要偷襲自己,應該就會選擇一個這樣自己視線到達不到的地方。

    “朱長青,出來,難道你已經沒有了見面的勇氣了嗎?”李純原的聲音加大了,在整個房子裏空空地回蕩。這臨街的一樓是個小小的服裝店,店面極小,中間掛著兩排衣服,兩邊牆壁上也有幾排衣服,總共不過三十平方,一眼就可望盡,因此李純原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大。

    沒有任何回應,似乎只有李純原一個人。李純原看了看地上那明顯的腳印,有些冷笑:這朱長青看來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來偷襲自己了,不過,他未免太過低估了自己。

    伸手一指,寒冰異能隨心發出,一道深青色寒冰封住了門後的那塊小小的出口,李純原淡淡地說道:“要我說,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地上也沒有你藏在門口的腳印,我還是認為你藏在了門後。”邁步上前向門後一看,李純原有些驚訝:出乎他的預料,朱長青並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朱長青究竟是什麼打算?李純原轉過身來靜靜地思考起來,如果朱長青不在這地方設下埋伏,又不肯和自己光明正大的交手,那麼他的打算究竟是什麼?

    李純原感到了一種隱隱約約的危機感:他摸不清朱長青的打算,很明顯朱長青不會放棄,卻又偏偏無視了這樣的大好偷襲機會,甚至連正面決鬥也沒有,這是李純原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繞著一樓走了一圈,李純原這才看見那踩在灰塵上的腳印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是在二樓嗎?李純原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了,他雖然不知道朱長青有什麼打算,但是卻明白,如果按照朱長青的想法去做,那麼自己只有一步又一步踏入朱長青的陷阱之中,最終會被朱長青輕而易舉的消滅。

    屋內已經沒有了寒風,李純原把那些衣服收拾了一下堆成一個布堆,衣架之類的東西都扔到了角落裏,整個房間頓時變得空蕩蕩地。李純原又從櫃檯里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朱長青,出來。在這個房間之內,難道你連我都不敢交手嗎?”

    破壞四周的障礙物和散碎物品都是十分必要的,對於李純原來說這些東西十分礙事,但是對於長期習武,明顯對於兵器也很熟悉的朱長青來說這些東西卻是有利的因素,是伸手可得的武器。

    沒有任何動靜,朱長青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個縮頭烏龜。李純原也不再說話了,而是站起身來在這個房間裏慢慢走動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純原內心也終於忍不住有些焦急:朱長青這傢伙該不會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真的避而不戰?如果那樣,自己可就麻煩了。想到此處,李純原的步伐也不禁有些快了,恨不能立刻沖上樓去把朱長青了結了。

    然而他更知道,如果自己貿然上去,就等於是按照朱長青的計畫行事,等待自己的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就在這時,樓梯上響起了一聲腳步聲,李純原心中一定:朱長青終於還是忍不住下來了!

    “嗒!”“嗒!”朱長青的腳步沉穩有力,片刻也未停,似乎有著特殊的旋律將他的腳步聲連在了一起,低沉的樂章似乎就要奏起。

    李純原停下了腳步,仔細看著那樓梯口,蒼白頭髮的朱長青倒背著雙手,帶著一股傲然聳立的大家氣度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那個窄小的樓梯。

    “你終於肯下來了。”李純原後退兩步,拉開和朱長青的距離,帶著嘲諷的笑容說道。

    朱長青雙手背在身後,神情似乎是有些惋惜:“我本來並不想要你的性命,可是你苦苦相逼,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我今日就送你歸西!”

    他的語調最初低沉,說到最後越來越高昂,說到最後兩字的時候肩膀一動,右手從背後探出,手中多了一個東西,猛然向著李純原的腦門擲了過來。

    李純原從他下樓就在注意他的肩膀和身軀,見他肩膀一動就知道他要動手,等看到朱長青手裏的東西才知道不好,那竟是一柄小小的水果刀。身形一歪,早已經微微張開的左右兩手連忙瘋狂地上舉,同時寒冰異能瘋狂地湧出,擋在了自己身前。

    不到一瞬的時間,那柄小小的水果刀仿佛劃破了空氣一樣“噗嗤”一聲悶響穿透了李純原的肌膚和骨骼,李純原小心翼翼地一看,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自己的寒冰異能凍住了那水果刀的後半部分,而水果刀的前半部分已經刺入了自己高高舉起的左手手掌之中。

    一股鑽心的疼痛這才傳來,李純原一咬牙,左手猛然使勁,發出一聲痛喝,把那帶著水果刀的冰塊整個從左手上拽了下來。頓時血如泉湧,李純原冷吸一口氣,才要更進一步包紮一下傷口,朱長青卻是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希望,大吼一聲,踏步上前,矮身彎腰,一雙鐵拳對著李純原的胸口和丹田齊齊打來。

    李純原左手一甩,一抹鮮血流了出來,整個人都向後退去。他退的快,朱長青進得更快,一招打不到身體向前一動,再次一腳向著李純原的胸腹之間直直踢來。李純原這一次看得明白了,右手猛然一動,借著寒冰異能賦予他右手的力量,牢牢抄住了朱長青的腳。

    朱長青頓時大吃一驚,他本來以為就算說李純原是個三腳貓都是高抬了李純原的武術水準,沒想到他居然敢來抓自己的腳,還抓住了!更讓朱長青感到驚訝的是,他感覺到自己附在腳上的內勁對上李純原的手臂之時猛然迸發,居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再無音訊,這怎麼能不讓朱長青大吃一驚?

    李純原的內勁修為居然強於自己?這明顯不可能!剛才李純原躲一個暗器都那樣狼狽,那是像是有什麼高深內勁在身的人?

    想是這麼想,朱長青幾十年的練功本能早已經讓他的身體做出了反應,身體一擰,另一條腿高抬而起,居然比第一條腿踢得還高,目標正是李純原的咽喉。

    李純原手上抓住朱長青的腿,頓時感覺到了朱長青迸發的內勁,這一下內勁比當初吳岩試探的時候可是要強大狂暴的多了,然而也沒有給李純原造成什麼麻煩。只是微微一滯,李純原就再次猛然發力,寒冰異能將那些內勁打散,然後順著右手洶湧而出,就要把朱長青整個人凍成冰塊。

    朱長青地另一條腿迅速地到了,李純原無奈地鬆開了朱長青的腿,迅速向後退去。朱長青收住腳,雙手在地上一撐。猛然一個鯉魚打挺重新又站了起來。沒等他再次站穩,一股疼痛從小腿開始順著神經直沖腦際,朱長青大叫一聲,差點歪倒在地。

    朱長青忍著疼痛再低頭看去,只見一截深青色的冰塊包住了自己左腿的半個小腿,而自己剛才那一下鯉魚打挺又急又快,力道著實不下,這一下兩下碰撞,那被凍住的小腿附近的筋肉竟是差點化作了一團肉醬,骨頭更是齊刷刷地斷去,整個小腿只靠一些皮和筋連著,看上去十分不自然。

    這條腿是廢了,朱長青心內頓時就明白了,不要說現在了,就是末日沒降臨之前,像這樣血肉一團漿糊,骨頭又斷了,下半部分還被寒冰凍壞了肌肉組織,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越是明白這一點,朱長青就越是憤怒。他手掌按在小腿之上,內勁發出,硬生生把那被冰塊封住的小腿給撕去了,仿佛扔垃圾一樣隨意地扔到了一旁,也不顧噴湧的鮮血,朱長青再一次盯住了李純原。

    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原來的成竹在胸,而是充滿了無盡的殺意。恨一個人恨到極點,根本就不會和他多談任何一句。朱長青如同受傷的孤狼一樣,帶著蒼白的頭髮,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拼命地對著李純原揮出了自己的手掌。

    李純原心內一松,看著默不作聲拼命攻來的朱長青,終於知道自己已經贏定了。以朱長青的年紀,現在失血的數量,還有現在的環境,哪怕他是武者,也不太可能再生存下來。

    然而,這一絲可能仍舊不能留下,李純原後退幾步,看著已經跟不上自己步伐的朱長青,緊了緊自己仍然疼得胸口發悶的左手,決定親手抹去這剩下的可能性。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取水
朱長青突然停下了腳步。

李純原收身後退,將距離拉得更遠,冷靜地看著他,防止他突然爆發。朱長青的臉色有些奇妙,似乎痛苦,似乎又在微笑,看著李純原,眼中卻茫然無一物:“我終究是老啦!”

李純原見他表情奇特,心內也不禁有些同情:這曾經是一個優秀的戰士,然後還是一個優秀的武者,然而歲月消去春秋,時間磨去了壯志,他變成了政客官僚,成為了一個投機者,這或許是一種淪落?李純原感到自己或許也沒有資格再評論這個人了。

“李純原?”朱長青微微側著頭,似乎在確認什麼。

李純原清了一下喉嚨,聲音清晰:“是我。”

朱長青苦笑著搖搖頭:“算了,我不行了,以後李小姐的事情就要拜託你了,你應該知道她能夠看透未來的事情吧?省城軍區的未來,你自己的未來,她可是都和我說過,你想不想聽?”

“不想。”李純原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他很明顯地從朱長青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誘惑的意味,敵人的誘惑,哪怕是好意,裏面也是包著毒藥的。也正因為此,李純原依舊不敢對於看上去垂頭喪氣奄奄一息的朱長青掉以輕心。

雖然正常人這時候早就應該已經陷入昏迷了,但是武者畢竟不同,尤其是朱長青這樣巔峰的武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有著強大的身心,誰也說不準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S省軍區將會在一年後收復這個省城,成為真正的省城軍區,而你李純原,將會在未來的時間裏••••••結•••••••婚,對••••••方••••••的••••••名字是••••••”朱長青的聲音斷斷續續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失去意識,聲音也小了起來,說道李純原未來的結婚對象時,居然已經有些細不可聞。

李純原並不上前細聽,反而後退兩步:“不要說你這是一個假的情報,就是真的,你就以為我會接受所謂的未來嗎?朱老爺子,你錯就錯在不該對省城軍區的情況說三道四,莫非你比我還要瞭解省城軍區不成?”

朱長青腦袋一歪,呼吸地聲音停止了,李純原訝然:“真的死了?莫非軍區真能在一年內收服省城?”轉念一想,李純原嘿然冷笑:“朱老爺子,你既然死了,為了表示對你的崇敬我就讓你享受一下最高待遇吧,將你的身體封入永不會融化的冰塊中,然後刻上墓誌銘,你意下如何?”

“死!”地上朱長青的“屍體”猛然跳起,大吼一聲震的整個屋子隱隱回響,手臂一舉,他並未攻上來,而是對準了李純原的腦袋冷喝一聲:“取水!”

李純原頓時感到了臉上皮膚迅速乾燥起來,這才明白這朱長青居然也有異能的最強招式,還是水異能中剝奪別人水分的能力。右手不假思索地一抬,一道深青色冰塊頓時擋在了自己臉前,擋住了這剝奪水分的最強招式。

深青色冰塊漸漸松動起來,李純原悚然而驚,朱長青的這一下拼死的“取水”居然有這麼可怖的威力?居然連深青色冰塊中的水分都能剝奪,那豈不是說人體更是不堪一擊?

深青色冰塊被硬生生提取了水分然後化掉了。朱長青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的第一關卡領悟的異能招式居然連你這個突破了第三關卡的異能招式都能克制,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辦法?”

李純原看了看他:“你似乎又有了信心?”

朱長青大笑,蒼白的臉上隱隱有些得意:“從進屋到現在,你使用過幾次那種深青色的冰塊了?那種極致的寒冷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吧?我把實話告訴你,我和一般異能者不同,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能使用三次甚至四次這個招式‘取水’,你呢?還能用那深青色的冰塊擋住我幾次?我可是早已經試過了,普通的冰塊可是不堪一擊的,如何?絕望的感覺如何?”

李純原淡淡的笑了,朱長青一眼就看到了李純原笑容裏面的憐憫的表情,頓時勃然大怒:“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李純原慢慢地伸出了右手同樣對準了不遠處的朱長青:“原來你的底牌就是這個?一個武者的底牌居然是異能招式,如果不是我一向這麼多疑,或許也已經上當了。”

“進入這個殘酷的世界以來,我的每一次多疑幾乎都變成了現實,甚至還有我從來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這很不好,這說明我所處的世界,比原來披著文明外衣的社會更加骯臟,更加赤裸裸了。你說是嗎,朱老爺子?”李純原歪了歪頭,突然說起了不相干的話題。

朱長青有些茫然,不知道李純原想要說什麼。李純原搖了搖頭,右手大張:“那麼,我們來回歸正題。是什麼讓你得出了那種錯覺?這種深青色冰塊就是我能力的極致?”

朱長青不可置信地張開了嘴:“什麼?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居然已經突破了更高的關卡?”

“我曾經每天早晨都要嘴裏含著毛巾或者衣服,那是因為我修煉的痛苦會可能然後叫出聲來,甚至咬斷自己的舌頭。然而,我還是每天都在修煉,除非有外力打擾。”李純原平靜地說道,“然後現在,我終於獲得了回報,我不過是突破了二重限制,就已經得到了現在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力量,朱老爺子,你明白了嗎?”

朱長青微微張著嘴,心裏震撼莫名,他想到了自己八九歲的時候,那時候有個老拳師在村裏住下了,教全村的孩子學功夫打鬼子。全村孩子都去了,沒用兩個月,能夠堅持下來的就只有他自己。每天紮馬步,一動不動,身體如同被扔進了螞蟻堆,又疼又癢,那時候自己為什麼堅持了下來?現在自己又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紮一次踏踏實實的馬步了?

朱長青猛然抬頭,大笑一聲:“朱狗子啊朱狗子!你他媽的也有今天!”李純原聽他大笑卻如同大哭,滿臉都是淚水,雖然不知道朱長青發什麼瘋,但似乎有些理解這白發蒼蒼的老人的痛苦。

笑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然後戛然而止,朱長青大睜著雙眼仰面倒在了地上,面色灰白。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5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情多寡
死了?

李純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只不過是說了一下自己的修煉,這朱長青就發了瘋一樣地又哭又笑起來,還叫出了自己的小命“朱狗子”,然後就死了?

這一次李純原反而不懷疑了,因為朱長青如果想要再次假死,不會這麼違背情理,也正因為他死的不可理解,所以才是真正的死了。死亡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不可理解,不通情理的。

伸手將朱長青的身體用深青色的冰塊包住,李純原摸了摸自己有些乾燥的發疼的臉龐,那是剛才朱長青的那一招“取水”帶來的後遺癥。看了一眼這地方,李純原不再停留,邁步向著屋子外面走去:時間已經不多了,半個小時或許已經到了,他必須抓緊時間趕上常白李趙劉五人,這樣才可能跟上他們,才能順利返回軍區。

“李純原。”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軟軟地傳了過來。

李純原停住了腳步,他聽的出來,這是那個傻乎乎的李菲菲,而不是精明的李芬芬:“怎麼了?”

“帶我走吧,我害怕,我好害怕,你不要殺我,帶我走吧,我再也不煩你了!這裏好可怕,我會死的!”李菲菲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顯然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帶我走吧!”

李純原邁開了腳步,正在樓梯口偷偷張望的李菲菲頓時感覺萬念俱灰:他要走了!自己肯定會死在這裏!

“走吧,時間不多了。”李純原的聲音依舊是那樣讓人安靜。

李菲菲不可置信地停住了哭泣:“你說什麼?”

李純原哼了一聲:“時間不夠了,快點跟上來!”

“好的!”李菲菲破涕為笑,跌跌撞撞地從樓梯口奔下來,伸手抓住了李純原的胳膊,笑呵呵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李純原感覺腦仁有些發疼:救下了這個傻大姐,以後可要麻煩了!

出了屋門,李純原抬眼一看,那五個人還在幾百米外靜靜地等著,李純原招了招手,帶著李菲菲快步走了過去。

“她是朱長青?”李興武有些不敢置信地指著李菲菲問道。李純原連忙大略地解釋了其中的前因後果,那李芬芬自然是不可能說,其餘的地方也都是一語帶過。

常白李趙劉聽得連連點頭,這才明白這其中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沒想到他們還真是首都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目的。”白姓老者有些可惜地說道。

李純原點了點頭:“那也沒辦法,朱長青死了,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有些傻呼呼的••••••”李菲菲頓時抗議起來,抓著李純原的胳膊甩了起來,其餘五人一看,心內也都暗道:這女孩雖然美麗,但的確不是什麼聰慧的模樣。

小小商議片刻,李純原帶著李菲菲會同常白李趙劉五人一起向著他們五人趕來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普通喪屍變異喪屍自然是不在話下,若是碰上了那些牙尖嘴利速度又快的動物喪屍,白姓老者和那位姓常的老人便會收手,主要交給三個拿著兵器的武術高手來對付。

李純原更加直觀地認識到了這些武者有無兵器的巨大差異,若論武力白姓老者和姓常的老人自然是遠遠能夠勝過那動物喪屍,但就是因為動物喪屍遍體病毒,一絲傷口也不能有,這兩人硬生生就被克制住,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一行七人除了李菲菲之外人人都有一些了不得的技藝,然而即使如此,七人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有半個多小時才算是到達了他們要到的地方。

破舊的小學,停著的卡車,壘起的防衛矮墻,還有站崗巡邏的士兵,李純原頓時有些啞然失笑:這不是和自己十天前集體出擊的範圍一樣嗎?見到是張樂天的地盤,而不是直接回到軍區,李純原心裏頓時一松,比起丁洋,羅援朝,左立業,羅木這一群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來說,張樂天這個人雖然殘酷冷血,但是已經算得上是通情達理了。

“張樂天還沒有推進嗎?我看這裏比起來十天前可是絲毫沒有進展。”李純原帶著李菲菲跟在常白李趙劉五人身後出了喪屍密佈的街道,進入了士兵把守的安全區域。

“推進?”白姓老者微微搖頭,“哪有這麼容易?我們現在人數是固定的,等到一兩年後大力鼓勵生育,大力發展,同時等喪屍漸漸衰弱,這樣才是最好的做法,若果真要想瘋狂地占領整個省城,那麼即使占領下來,整個S省的人類的火種也要滅掉了。”

“火種?”李純原玩味了一下這個詞,有些詫異白姓老者明明只是個武者也能考慮這麼周全。

白姓老者見他疑惑,於是解釋了起來:“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羅援朝說的。那傢伙,的確是個人才。我們還在考慮如何在今年之內生存下來,他已經考慮到十幾年之後人類的延續問題了。據他說,他將來的政策就有一些強制性的按照年齡來男女婚配,盡可能地繁衍人類這一條,雖然荒唐了一些,但是人類如果想要重新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就必須要這麼做。”

“嗯,的確是難得的人才,有他把持軍區整個S省才能夠保留這麼多的火種。”李純原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心裏的後一句話:“只是可惜了。”

李純原看不到羅援朝的敵意,每次見面這個身材高大的老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正氣十足穩重可靠,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能夠毫不猶豫地冷血屠殺多戶人家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孫子遮掩醜事,這才分外讓李純原感覺到可怕。讓人感覺到殺機的羅木,丁洋,左立業,李純原還有些自信能夠慢慢摸清他們的脈搏,對於這個似乎毫無殺機卻能輕松殺人的老人,李純原有種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的感覺。

李純原能夠確定的是,羅援朝絕不會真的老糊塗,自己被送到集體出擊這件事,羅木很難真正瞞過羅援朝。也就是說,無論情願與否,自己已經和羅氏爺孫兩個的敵對關系已經開始了。

這有些諷刺,李純原的確是早有對付羅氏爺孫兩個的想法,但是現在卻是羅氏爺孫首先出手對付了他。李純原心中現在荒謬地閃過了一個詞,自己現在似乎是“大義在手”?無論如何,自己動手的理由都已經足夠了,不再僅僅是原來自己有些多疑的被害妄想,現在自己是有理有據,合情合理,無論如何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反對羅氏爺孫了。

李純原還在思考,早已經有士兵把常白李趙劉的動向報告給了張樂天,張樂天笑呵呵地帶著警衛走了出來:“聽說五位帶回來了兩個人?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現在人手正短缺呢,多謝五位給送來••••••咦?李純原,怎麼是你?”

張樂天到了五人面前一眼就看清楚了面無表情的棺材臉李純原,不由有些驚訝地說了出來。

白姓老者並沒有理會他的驚訝,反而皺起了眉頭:“小張,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難道你要扣下我們帶回來的人?”

張樂天掃了一眼李純原,又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拉著李純原的衣袖,心內不由好笑:沒看出來這冷臉棺材還是個風流種子,家裏養著大大小小,居然又帶回來一個。

聽到白姓老者語氣有些不善,張樂天也嚴肅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一絲也無:“不錯,羅將軍的規矩向來就是如此,不管是否集體出擊,但凡是見到這個地方的人,一律不許返回軍區,就算是我,也是一樣。”

“那你也把我扣下如何?”李興武不爽地猛喝一聲,手中鐵槍一動,似乎隨時都要將張樂天活生生捅出來個透明窟窿。

張樂天拱了拱手:“李前輩說的什麼話,這規矩自然是針對常人而設,五位前輩超凡脫俗,哪能在此行列?”李興武五人的面上表情緩和了一下,白姓老者沉聲說道:“照你這麼說,沒有第二條辦法了?”

他說的話沒有問題,卻是語氣有些軟了,李純原也明白了,指望著萍水相逢的五人能做到這一步自己就該領會人家的人情了。再往下撕破了臉,大家面上不好看不說,這五人也未必就是真的站在自己這邊。

“不錯,我只能將他們兩人留下!白前輩,這次實在是抱歉了!”張樂天敏銳地領會到了白姓老者語氣中的不同,知道自己只要堅決些,這五人也絕不會因為李純原和自己翻臉。

白姓老者有些為難地看向李純原,李純原心內有些不屑這些裝模作樣的臉面工程,但是臉上卻是一臉鄭重:“白前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自己解決吧,我和張軍官也算是認識,有什麼問題,我認為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次來解決。”

白姓老者臉上有些難為情,張了張手,似乎是很為幫不上忙而痛心,一揚手:“罷了,隨你們去吧。”
gshen 發表於 2012-11-6 13:4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實用至上
“你要和我談談?”張樂天笑呵呵地走到了李純原的身邊。


李純原卻是絲毫不理他努力營造出來的祥和氣氛:“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我們或許真的有必要好好談談。”


“嗯,不錯,的確應該好好談談。但是在這之前,”張樂天叫來幾個士兵,指向了軍車,“我們不妨先把五位前輩送走。”


李純原有些驚訝,知道張樂天這句話代表著什麼,這背後的含義就是“任你說破大天來,也絕不放你回軍區”。“羅援朝的規定就這麼重要嗎?”


張樂天臉色一沉:“將軍的規定我從來不會違反。”


李純原冷冷一笑,也不再和他爭辯,只是語氣有些譏諷:“是嗎?”


既然張樂天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留住自己,即使是常白李趙劉五人也不會冒著和他翻臉的危險來硬要待自己會軍區的,也就是說,自己從省城出來,又陷入了張樂天的手裏。


白姓老者搖了搖頭,對李興武說道:“走了,別看了!人家都說了要端茶送客!”


張樂天笑呵呵地說道:“白前輩哪里話,我怎麼敢做這種事情?現在地滑的很,早些準備也早些回軍區,不是更好嗎?我可是一片好心••••••”


“哼!”李興武冷哼一聲,握著大鐵槍轉身離去,常白李趙劉也沒什麼表示,惟有那姓常的老人對著李純原微微一笑,似乎在勸慰他,不過也是轉眼又回頭,一起上了卡車。


卡車緩緩啟動,張樂天李純原李菲菲目送卡車離去,在地面上卷起一陣冰屑,李純原心內慢慢計較著,常白李趙劉這麼一走,自己算是完全落入了張樂天的掌控之中。


“真好啊。”張樂天帶著笑容回過頭來,“又是異能又是武術,你們這些人真好啊,可惜了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偏偏什麼也沒有,只能靠人數取勝了。”


李純原看了看他:“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絕對比一個初級異能者有用的多,你又何必羨慕?”


“但是一個普通士兵永遠不會像你這樣擁有強大的個體力量。怎麼樣?突破了二重限制的強大異能者李純原先生,沒有什麼要說的和我商量嗎?”張樂天微笑著說道。


李純原平靜地看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你對我絲毫沒有敵意,甚至戒備也很少,你是不是應該請我進屋坐坐?”


張樂天歪歪頭,邁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起喝杯茶吧。”


李純原帶著李菲菲跟了上去,李菲菲有些害怕地低聲對李純原說道:“李純原,他不像好人。”


“總比不是好人的好。”李純原頭了不回,任這個傻乎乎的女孩抓著自己的衣服。


張樂天的辦公室是個有些破舊的小宅院,裏面升著一個爐子,有些暖洋洋地。張樂天倒上熱水,泡上一壺清茶,給李純原和李菲菲倒上茶,這才坐定說話。“我想,由於資訊的不對稱,你想問的肯定比我想問的要多,因此,你先問我。”張樂天坐在李純原對面的沙發上,捧著茶水,笑容仿佛鄰家逛了一圈的陽光青年,


“我身邊的人怎麼樣了?”李純原的語氣看似平淡,但是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擔心張雲遠和吳巖,他只擔心小鈺那傻丫頭想不開。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上次我派人回去給你報平安的時候,似乎都挺高興的,就是那個叫小鈺的小女孩傷心的昏了過去,後來才好一些。”張樂天說道。


果然小鈺那小丫頭還是這麼倔,李純原心裏有些發疼:“那麼軍區••••••”


“不不,我們得按規則來。”張樂天伸斷了他,“你問完了,該我問了。第一個問題,你能投靠我嗎?”


李純原愕然抬頭,看向了張樂天,只見他嘴角帶著微笑,胸有成竹。“不按常理出牌?張樂天,你認為我會投靠你嗎?”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你會的。”張樂天笑著說道,“因為你的牽掛太多了,失去了做亡命之徒的資本。而我和左立業,都還可以隨時成為亡命之徒。”


左立業?張樂天的情報網看起來並不怎麼管用,莫非他只關注左立業而漏過了羅木這條大魚?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羅木?“這很不好,我討厭別人自以為抓住了我的弱點。”李純原表情無動於衷,“即使那真的是我的弱點,你也不該這樣威脅我。”


張樂天一怔,灑然而笑:“你說的不錯,威脅得來的人總要相互提防,那麼我換一個說法,我能夠保證你關心的人的安全,你可以幫我的忙嗎?”


李純原點了點頭:“語言的魅力就在於此,或許我們做的事情依舊一樣,但是對於我來說,我不是你的奴才,不是你的狗,對於你這樣的實用主義來說,我能幫助你,這是兩全其美的。”


“名義真的這樣重要?還有,你怎麼看出我是個實用主義的人的?”張樂天笑著問道。


“實用主義者把自己的目的寫在了臉上,即使你掩飾得再好,經歷過十天前的事情,你以為我還看不出來?另外,名義這種東西,有時候重要有時候不太重要,對於我來說,幫助一個人可以,當一個人的狗那是不行的。”李純原慢慢說道,李菲菲聽他們兩人講的頭都疼了,正好看見桌子上有些糖塊,就抓了兩塊吃了起來。


“是這樣嗎?那麼這個女人又是誰?”張樂天對李純原這樣的想法有些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做到一件事情的方法有很多,選擇一條最省力最實際的才是最好的,名譽?名義?那還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你剛才問了三個問題,按照規則,我也可以連問三個問題。”李純原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起了自己的問題,“第一,上一次我讓人送信,你的處理過程。第二,軍區現在怎麼樣?第三,你為什麼現在沒有再次進攻省城?”


張樂天擺了擺手:“ok,現在規則取消,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我再重復一次我的問題,你身邊這個女人是誰?”


李純原繃緊了嘴:以後的合作者,真是個亂來的實用主義者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