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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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61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2
第十章
本團長?這個小連長還真是官癮不小,可惜三十多歲還是個小連長,要不是這場喪屍災難,他到死也不會是團長。李純原坐在駕駛室一旁,冷眼看著這個“團長”的精彩表演。

    “徐團長,您想要怎麼辦呢?”一個老人帶著一幫子男男女女越眾而出,眼睛裏充滿了一種優越蔑視之感,口裏客氣非常,卻帶著嘲弄的意味。

    那南方口音的徐團長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不陰不陽道:“我說是哪個龜兒子叫我,沒想到原來是張老,真是失敬了。”矛盾很尖銳,形勢有些複雜,李純原瞬間對這個聚集區的形勢做出了判斷。

    張老的臉也黑了下來,冷哼一聲:“徐團長,我再問你呢,這車糧食該怎麼分?”

    徐團長大聲對下麵的人喊道:“當然是平均分給大家,大家說是不是?”那些群眾立刻雞動萬分:“是啊!”“徐團長說的對!”“大家分!”

    張老臉色更加陰沉:“徐團長此話當真?”

    徐團長笑呵呵地點頭:“自然是真的!”

    張老看了看擋在卡車前的人群,卻也不敢說什麼“不分”的蠢話,冷哼一聲,帶著身後一群人拂袖而去。徐團長更加高興,叫道:“拿稱來這裏是四千斤糧食,聚集區不到五千人,按五千人算,每個人八兩,誰也不能少!”

    每個人八兩糧食,再煮點湯,真是難得的一頓踏實的飽飯!人群喧鬧了起來,但是也有人皺眉了,吃完了這頓,下頓飯怎麼辦?士兵武警一起出來維持秩序,統計人數,臨時分糧,整件事情才漸漸平息下來。

    李純原坐在駕駛室內看著外面的人群,一個個神情狼狽,有穿著睡衣的,有拖著拖鞋的,很少有人衣服整潔,完全是一堆難民模樣。“政委,這群人,活下去很難。”

    鄭麗點頭,最初見面時那股子官老爺的威風隨著兩人的熟悉而消失,也不再顯得那麼讓人排斥了。“幾千人,一天就是幾噸食物,在這個時候,實在太困難了,現在可是冬天。”

    李純原也想了起來,這群人只怕還有過冬的問題,現在冬天才剛剛開始,北方的冬天又是那麼嚴寒。整個聚集區這一番折騰下來,只怕不凍死不餓死的也就是少數壯年勞動力了。

    默然無語,李純原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一個槍桿子從背後猛然戳了過來,硬生生敲在他背上把他打了個趄趔。李純原右手忍不住一握,捏住那幾乎狂湧而出的清涼感覺,回頭看向襲擊自己的人。

    一個士兵撇著嘴把槍口對著他,槍口的刺刀寒光閃閃:“誰讓你進駕駛室的?!”李純原眯起了眼睛:“誰讓你襲擊我的?”

    “吆喝!膽子不小!信不信我假裝走火把你斃了?”那士兵倡狂地叫道。李純原眉毛微微豎了起來:想殺我?

    “你幹什麼!”鄭麗板著臉探出了頭來。“這是黃廠長,給你們送糧食的,你要斃了人家?!”那士兵皮笑肉不笑地收起槍來,也不敬禮轉身就走:“那還真是抱歉。”

    鄭麗無奈地對李純原說道:“你也看到了,這群傢伙越來越過分,現在軍紀渙散,只是勉強還聽徐團長的命令而已,只怕隨時都可能兵變。”

    李純原有些後悔了:他雖然估計這裏形勢很差,但還是沒有估計到會差到這種地步,早知道寧可暴露自己是超能力者,也該把自己的寒冰長槍帶來,現在居然成了一種危機四起,任人魚肉的形勢。

    又想到軍紀渙散,李純原卻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原因:這種危難的時候,那個姓徐的狗屁連長不說和部下同甘共苦也就罷了,還挑戰以前的規矩,借著安定民心的名義自封為什麼狗屁團長,作威作福。他能破壞規矩,怎麼能夠指望下面的人還老老實實的?不能體恤下屬,光想著勾心鬥角,眼前來看,的確是英明非常,但是只要他一落下風,只怕下面的士兵首先殺的就是他!

    人群在士兵的指揮下排起了隊伍在大門口直接領起了糧食。“噗通!”一個拿著小碗的老人倒了下來,士兵上前摸了摸,毫無感情地冷漠說道:“死了。”然後拖了出去。

    就像是什麼傳染病一般,“噗通!”“噗通!”接連好幾聲,又是四五個老年體弱的人倒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餓的,還是因為這已經略微帶著寒意的冷風。

    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最難以適應環境巨變的就是老人,最先死的也是老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這樣殘酷地展現出來。

    李純原也不理這些士兵和排隊的人群,大踏步向著河邊走去。“他是啥子人?”徐團長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青年帶著濃濃地西南口音向鄭麗問道。鄭麗道:“糧食加工廠的廠長,他把糧食給了我們,要求和我待遇一樣。”

    徐團長吐了一口唾沫:“龜兒子,想的挺美!老子自己都吃不飽嘍!”鄭麗笑道:“給他口吃的又怎麼樣?徐團長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計較。”

    “啥子斤斤計較,咱們一個人口糧夠三個兵吃的,我可不想浪費!”徐團長悶悶不樂道。鄭麗笑道:“那把他算成我家屬總成了?你不想認賬,我可是親口許下的,不能翻臉。”

    徐團長道:“算進你們武警裏面?”鄭麗無奈道:“算進我們武警總量裏面。”

    徐團長喜笑開顏:“這就行嘍!政委你說話算數噻!”鄭麗無奈搖頭,心裏暗歎:這人一毛不拔,鼠目寸光,又喜歡權力,還沒有什麼魄力,實在不是什麼好領導者,讓他控制聚集區簡直就是領著大家一起去死。

    李純原到了河邊,水源果然還不錯,至少沒有什麼五顏六色的重金屬污染物。下了河堤,蹲在水邊把右手探了進去:現在拿個冰槍明顯不行,自己這個超能力者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暴露於人前只怕以後連走都不可能,甚至被人監視,失去自由。看來暫時只能做個小型的兵器用來自保了。

    心念一動,清涼的感覺在右手中湧動,手掌輕輕握了幾下,一把寒冰所做的晶瑩匕首就這樣造了出來。這還不夠,李純原想起了那個威脅斃了自己士兵,那寒光閃閃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槍口。這還不夠,這絕對不夠,僅僅一個普通士兵就讓自己無從下手了,自己還說什麼要安全?

    李純原想了想,把手掌裏面清涼的氣息注入匕首裏面,整個匕首頓時變成了淡青色。手掌一動,又按在了匕首上面,心裏向著把那清涼感覺給抓回來。那匕首無動於衷。

    抓回來,抓回來,終於,一股寒氣順著右手又流了回來,然後慢慢變成了清涼的感覺。仔細感覺一下,收回來的不過有付出去的一半左右,實在是有點不點不值。

    但是,這卻是一條路。李純原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清涼感覺完全恢復的時候,自己的寒冰長槍裏面的自己注入的東西可是沒有消失!或許,這將是自己強大的方法!或許自己右手的能力可以變得越來越強!將來,以後,可以不用這麼必須尋找水源才能有點能力。

    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李純原也不由有些興奮,一瞬間腦子裏有了幾個靈感。隨手扔掉那匕首,用河水做了兩個長槍的槍頭,又做了六段十釐米左右的堅硬冰棍,全部注入那神秘的清涼感覺,都變成淡青色,這才勉強放進衣服裏面收起來,向著聚集區的大門走去。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3
第十一章
天色有些暗了,現在已經傍晚,李純原回到聚集區門口的時候糧食還沒分完。聚集區的人餓得太厲害了,一個個眼睛外凸望著那點糧食,簡直隨時就會暴動。有的人還直勾勾地看著已經分到糧食的人,還有的餓極了,直接連隊也不排了,就去搶些老弱的糧食,想要來個雙份。

    這當然也是混亂非常,用於分糧的士兵還沒有維護秩序的多,小小的幾次衝突下來,那些餓極了的人死了好幾個才想起那士兵手裏的槍械的威力,再也不敢動彈。再說聚集區也是近五千人,那個徐團長也是個有些聰明的人,為了安定民心把那些糧食分的透明些,哪一個居民分到的八兩糧食都要求過秤,只怕少了,因此時間上更是耽擱。

    李純原身上塞著七八塊冰塊鼓鼓囊囊地走回了聚集區門口,那些餓的發昏的普通聚集區居民正在排隊,哪有功夫看他?鄭麗和那個徐團長倒是都還在門口,也省了李純原一番解釋的功夫。

    “政委,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李純原看著這一群餓殍似的的人聞著那些腥臭的味道,實在不可能有什麼笑臉。

    鄭麗看他臉色板的和冰塊似的,也不多說:“等會兒,一會兒分完糧食你跟我去就行。”

    “嗯。”李純原平靜地應了一聲,一句話也沒多說,抬眼又去看那些排隊領糧食的人。

    鄭麗還以為他是因為原來那個士兵挑釁心生不快,想要解釋但是看徐團長就在旁邊卻也不好解釋,心道這姓徐的心眼這麼小,說了他手下當兵的壞話說不定被他記住,還是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再說這些話比較好,終於還是沒說什麼。

    “時間上要抓緊噻!再不分完,晚上誰敢在這地方分糧!”徐團長吩咐完那分糧的幾個士兵,轉過頭來掃了李純原一眼,見他身上衣服鼓鼓囊囊地還有些棱角,眉頭不由地皺了一皺:這龜孫廠長藏兵器了?

    不過他的心裏也不以為然:就算藏武器,懷裏那點空間能放下什麼?長槍放不下,手槍又很小,估計是短刀之類的東西,根本不足為慮。

    轉念又一想:“鄭麗這娘們兒莫非不是要看我分糧而是要等這個龜兒子?反正也沒事,讓這兩個狗男女去。”也不揭穿李純原身上的東西,徐團長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著手下放糧,督促他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完成。

    鄭麗卻突然低聲說話了:“徐團長,今天你手下的兵可不太聽話了。”

    徐團長一聽就怒了,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我手下的兵用得著你管?!”不是他過於敏感,這兩天之內他自己就隱隱約約知道的有一兩個班投靠了張家,鄭麗這一發問,就讓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武警也要插上一手,動他的命根子?

    現在末世初現,天下大亂是肯定的,這時候有槍有人比什麼都重要,這種事情由不得徐團長不擔心。

    鄭麗一眼就看出了徐團長這副被踩了尾巴的貓的模樣究竟是因為什麼,心內暗歎一聲這人不聽勸告也打定主意不再勸他,笑了笑道:“徐團長多慮了,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說了。”

    也不等他回答,鄭麗又轉過頭來對李純原道:“咱們走,我給你安排一下住處。”

    李純原跟著她轉身進了聚集區,只留下那徐團長在原處表情陰晴難定。

    “看出來了?”鄭麗放慢腳步和李純原並肩而行,低聲說道。

    李純原打量著這整個聚集區,果然原來是個小村莊。週邊一些人也沒地方住,靠著土坯牆弄得一些麥稈勉強算作住處。運氣好的能夠搶到一間土坯房,基本和普通士兵一樣待遇,不過大多數有房間的還是穿著軍裝或者警服的。往裏走就有了水泥房子,看起來徐團長鄭麗這些人條件當真不算多幸苦。

    聽見鄭麗這句話,李純原的腳步頓了一頓隨即又跟上,同樣壓低了聲音沉沉說道:“政委,分配不公,早晚大亂。”

    鄭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亂?怎麼亂?我說的是徐團長手下那群不老實的兵可能會兵變,聽你的意思,難道還會有從下向上的亂子?”

    “從下向上,這個詞用的很不錯。”李純原聲音低沉地回答了一聲,話音一轉:“看了這聚集區的情況之後,我感覺完全可以套用初中歷史書的一些發展規律。這兩場亂子,只怕一場也跑不了。”

    鄭麗不以為然:“頂多軍變,哪里有兩場動亂,你真以為那些人有膽子?我們手裏有槍有人,可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哼,當年青天白日滿地紅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還不是被一群農民一樣的人打敗了?李純原撇了撇嘴,卻沒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鄭麗這個人的官僚思維已經不可救藥,完全還是幾天前視人民如豬羊的思維。就是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相信那群只會靜坐示威哭泣下跪的屁民會有讓他們這群高高在上的人崩潰的能量。

    這是一種潛意識,不在其位不懂,一旦玩弄過權力,看著那些普通人在權力下苦苦掙扎,自己高高在上,就難免要沉醉進去。明明每個人都知道書上寫著“人民群眾的力量是最偉大的”,但是上位者絕少有人真正體味過。

    “兵變,似乎也是不可阻擋,勝利者只怕會是張家。”李純原對比了一下徐團長和那個張老,雖然張老一群人囂張跋扈,今天兩人接鋒又處在下風。但是他們的力量在暗,徐團長所有底牌一目了然。張家鼓動士兵群眾,猝然發難,只怕徐團長根本無力抗拒。

    鄭麗皺起了眉頭:“那恐怕更糟,姓徐的還知道當兵時候的一些良心,儘量管管秩序。如果接給張家,只怕欺男霸女都是小事,到時候生死都要由不得自己。不過有我支援,徐團長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敗,我看還是要把武警系統的人都擰起來,先把張家這個禍害幹掉再說。”

    說話間李純原跟著她進了一個農家小院,有紅磚圍牆,水泥鋪地,室內還有瓷地板,在這個小村子裏算是頂級享受了。整個院子也沒有別人,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李純原看了看周圍:“這院子給我住?”

    鄭麗搖頭:“你想的倒是挺好,這院子好幾個人呢。我住正中房子,兩個警衛員住在左偏房,你就住在右偏房。”

    李純原挑起了眉毛:“你有警衛員?那之前為什麼還自己一個人帶著一群兵?至少帶上你們武警系統的幾個人?”

    鄭麗苦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被排擠出去的啊!排擠,就是被人擠掉了,如果今天我死在了外面,或者沒有找到糧食,他們就要在武警系統裏面扶持一個新的人了。”

    他們?估計是徐團長,或者張老,又或者兩人都有?武警系統看起來也被人分化的不清,這個鄭麗不過是個光杆司令了,不過找到糧食,又給了她苟延殘喘的機會而已。

    李純原想了想,終於對這個爾虞我詐的聚集區有些不耐煩了,一群人俱是鼠目寸光,渾然不顧大禍臨頭還要爭權奪利,簡直是找死。“那麼,你說的十多個超能力者在哪里?我也想要見識一下去。”他問起自己關心的問題。

    鄭麗指了一個方向:“他們一群人就在那邊幾個院子,也不遠。現在天黑了,等明天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到時候你肯定會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或許。李純原帶著自己鼓鼓囊囊的衣服住進了這個院子的右偏房。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4
第十二章\
房間裏有張床,有幾個紅木傢俱,總之還算不錯。被褥枕頭什麼的,鄭麗一會兒就送過來了一套。有警衛把守,有聚集區這麼多人,李純原倒也自在一些,畢竟自己原來一個人總是有些令人發狂的錯覺。

    休息了一夜,鄭麗喊他過去一起吃早飯。李純原和她兩人坐在一起,警衛員擺上來了一小盆清水煮的糧食,李純原詫異地挑起了眉毛:這鄭麗的性格,不像是能和部下同甘共苦的人,居然吃的這麼差?

    警衛員下去了,鄭麗笑了笑,轉身從自己臥室裏拿出來一個綠皮的軍用罐頭:“這時候不能熱了,勉強湊活一下,紅燒豬肉的你不嫌棄?”

    果然還是高看她了!李純原撇起嘴角,倒也不會假裝清高正義:“可以。”

    災難到現在僅僅五六天,但是全世界都在溫飽線上掙扎,能吃到紅燒豬肉的估計是最奢侈和幸福的人了。這軍用罐頭的湯油特別大,鹽分也很多,卻是很對已經好幾天不見油腥的李純原的胃口。

    鄭麗畢竟也是當過兵的,也不會像普通女人一樣矯情地嫌棄。兩人共用一罐罐頭,吃的湯水乾乾淨淨,才結束了這頓充滿特權意味的奢侈大餐。

    “這就去看看那些超能力者去?”鄭麗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看著面前這個面色沉靜的年輕人的臉說道。

    李純原拿起水杯,不緊不慢地喝著開水,聲音依舊平靜:“先和我說說具體情況,那些人好相處嗎?有什麼忌諱?被人收買了多少?”

    鄭麗失笑:“你這傢伙年紀輕輕,就像個老頭子似的,真是謹慎過分了。這裏是聚集區,不會有什麼衝突的。”

    “說。”李純原並不想和她廢話。

    “好好,我說。你這傢伙,哪有對女人這麼咄咄逼人的?”鄭麗也大約明白了眼前這人的性格,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其實什麼事情都放在了心裏,也並不喜歡言笑,簡直就是個活死人的模樣。

    “自從上次那只喪屍公雞殺死一個超能力者之後,現在的超能力者還剩下十二個。這十二個也不好說被誰收買了,但是普遍來說,有點瞧不起一切人的感覺,要不是上次張老動用自己的功夫教訓了他們一次,他們現在只怕要狂上天去了。”

    “想想也並不難理解,自己掌握了傳說中的能力自然有種自己最厲害的感覺。但是他們的能力比起原來我們看的那些電影小說卻弱小的很。會放火的也不過就是能發個火球燒死一個普通人,如果是士兵,跑得快些都打不著,更別說那些喪屍了。什麼金屬化,不過是把自己的手變成鐵的,其餘沒有半分用處。”鄭麗舉了兩個例子,李純原就明白了這裏超能力者的處境。

    他們的能力和李純原自己的也差不多,估計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因此地位不尷不尬,讓一個會功夫的老頭壓在了頭上。

    李純原想了想道:“政委,你還是帶我去見識一番。我認為你很有必要從裏面挑兩個收為自己人,至少要能夠應付將來的兵變。”

    說道可能的兵變,鄭麗神色也嚴肅起來,身體也不那麼懶洋洋的:“你我看得明白,張家估計比我們還明白,糊塗的只有現在還做著團長軍閥夢的姓徐的和聚集區的群眾了。這一亂起來咱們兩個性命還真不好說,我問你,你有多大把握讓我和你都平安無事?昨天那個士兵挑釁你,你似乎也沒什麼功夫?”

    繞了一圈,鄭麗卻是來試探李純原的底子了。李純原冷笑一聲:“當真只要性命?”

    鄭麗愕然:“只要性命還不夠嗎?亂兵一起,誰都不好說。”

    “那就是百分之百。”李純原說道,鄭麗頓時大喜:“你這麼強?”

    “這跟強弱沒有關係,你會開車,給車加滿油,我們兩個人去糧食加工廠裝滿糧食,然後投靠一百公里以外的b市。依靠你現在還有點作用的身份,半點生命危險也沒有,你做嗎?”李純原看著鄭麗淡淡說道。

    鄭麗猶豫了一下:“這••••••能行嗎?”

    這不是能不能行的問題,問題是鄭麗在這邊是個不小的領導者,到了b市的聚集區天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見她舉棋不定,李純原也不逼她,話題一轉:“政委,帶我去看看那些超能力者。”

    鄭麗松了一口氣,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對,去看看。”

    好謀而無斷,鄭麗終究還是普通人一樣,想的很多,真到了拿主意的時候又失了決斷。李純原默不作聲跟著她,兩人向著那幾間院子走去。

    第一間院子幾個超能力者正圍在院子裏吃早飯,鄭麗上前笑呵呵打了個招呼:“吃飯呢?”坐在中間的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也非常客氣:“政委吃過了沒有?一塊坐下吃。”

    鄭麗笑呵呵地搖頭:“那就不用了,小張的火怎麼樣了?能對付大喪屍了?”

    一個小青年慚愧地低下了頭:“還不行。”

    鄭麗又看向戴眼鏡的中年人:“老王的精神能力很厲害,現在能舉起多重的東西了?”那姓王的中年人也不好意思:“盡全力也就十幾斤石頭,不像樣子。”

    鄭麗轉頭看向李純原,眨了眨眼,意思是:你也看到了,這些能力實在不像話。

    李純原一點回應也沒有,仍舊板著臉,鄭麗討了個沒趣,和這些超能力者說笑了幾句,兩人出了院門。

    “怎麼樣?他們的能力是不是很差?”鄭麗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的確,這些人的能力和自己剛覺醒的能力沒有任何區別,都是軟弱無力,必須運用自身技巧智慧才行。但是自己找到了讓自己異能變強的方法,他們就一點也沒有發現?不可能?

    兩人又到了另外一個院子,剛入門,就發現寒氣逼人。李純原抬眼望去,一個化妝亂七八糟的女孩正眨著大眼睛從空氣中變出來一團團的水,另外一個笑嘻嘻地染黃發的學生正在伸手把流淌的水變成冰。

    李純原心裏頓時一震:和自己一樣的能力!原來這些能力也是可以重複的,而自己的能力也並不算什麼厲害的能力!

    鄭麗愕然:“你們兩個做什麼呢?這麼冷的天還造冰?”

    話音未落,一個彪形大漢就從屋裏跑了出來,發出一個慢悠悠的火球向著兩個人打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有完沒完?老子呆在這破地方都快結冰了!”

    那大眼睛女孩不慌不忙,扔出了一團水球把火球打滅,伸手攬住了染黃發的學生,撅著嘴像個猩猩一樣:“達令,我耐你啊。”那黃發學生轉身回頭抱住她,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雞吻起來。見此情形,那彪形大漢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鄭麗也無語地低歎:“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怪物麼?”

    李純原眯著眼睛悄悄打量著兩人腳下的冰塊,絲毫不為他們非主流的行為所動。冰塊很白,絲毫沒有異樣,再看看院子周圍被那個黃發學生變成冰塊的水團的數量,李純原心裏估計了一下,暗自點頭:看來他還不知道變強的方法。

    鄭麗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走啦,別看了!這有什麼看的?”

    那大眼睛的非主流女孩聞言看向了李純原,咯咯大笑:“大叔,你也太遜了?該不會還沒和別人接吻過?”

    李純原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欠奉,轉身跟著鄭麗走了出去。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5
第十三章
“你該不會真的沒和別人接吻過?”出了這間院子,鄭麗笑嘻嘻地看著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看了看她:“下一個。”

    鄭麗愕然:“什麼下一個?”

    “下一個超能力者的院子。”李純原還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腔調。

    鄭麗無奈地看看他,攤開了雙手:“我是真沒有見過你這個年紀這副模樣的人,你該不會是變態?”

    李純原懶得和她探討這種無聊的問題,踏步向前走去,鄭麗卻也不生氣,快步跟上:“居然默認了,看來你真是變態了!”

    鄭麗還在說笑,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了她耳中:“鄭政委,早上好。”

    鄭麗抬頭去看,頓時神色肅然:“原來是張老,不知張老有何事找我?”與她說話的正是昨天李純原見過的那個張老,他頭髮微白,兩眼有神,一身衣服精幹短小,卻又不染污漬,既能隨時動手,卻又講究非常。

    張老哈哈一笑,滿臉慈祥和藹:“鄭政委哪里話?這不是遇上了嗎?相見便是有緣,今日午飯不如政委去我那裏吃如何?昨日手下抓了幾條鯉魚,正好款待政委。”

    鄭麗愕然看了看手錶,現在才早上八點多:“午飯?”靈光一閃,恍然明白這張老要拉攏自己,自然要一上午拉著自己威逼利誘了。但是鄭麗卻是厭惡透了這吸血鬼一樣的張家,因此沉吟了一下說道:“今日還有些事情,實在不太方便,還望張老體諒,實在抱歉的很。”

    見鄭麗不給面子,張老頓時板起臉來,笑容消失不見,打量了一下李純原:“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

    鄭麗也不願意和他撕破臉,微笑著說道:“他叫黃萬豪,昨天咱們聚集區找到的糧食就是他給提供的。”

    張老點頭,對李純原的態度親熱了不少,笑容更加和藹:“原來是黃小兄弟,看上去就是少年英才,小三。”一個年輕人從他身後站了出來,張老指著李純原對他說道:“你看人家黃兄弟,一表人才,再看看你,紈絝不成器,以後可要向人家多多請教。”

    又對李純原道:“這是犬子張雲順,排行老三,和黃兄弟你差不多年紀,不嫌棄就叫他一聲小三就是。”

    那張雲順微笑著上前微微彎腰伸手:“黃兄弟,我是張雲順,叫我小三即可。”

    見這張家父子頗有城府,完全不是昨天那副氣急敗外的模樣,李純原心裏微微一愣,暗自冷笑:昨天想必也是偽裝?只是為了麻痹那個徐團長?和我這麼友善,目的不就是想得到更多的糧食嗎?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伸手相握:“我叫黃萬豪,張兄弟客氣了。我綽號叫黃老三,咱們也是有點緣分。”

    張雲順一怔,哈哈大笑:“那可真是緣分了!你是老三我也是老三,咱們真是好兄弟了!”畢竟是早就經歷了社接的家族子弟,面上滴水不漏,李純原也硬生生扯了一個笑臉給他們。

    幾人寒暄一番,張雲順抓著李純原的手“真誠”道:“真的,兄弟,我們一見就特別投緣。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村西那一塊找我,我們張家還是有些本事的,只要兄弟一句話!”

    李純原心裏暗罵這些混蛋虛偽無比,卻也知道若是普通常人見他這般模樣,早就死心塌地剖心挖肝見肺腑了。點點頭,同樣道:“我記得了,兄弟。”

    兩人和張家一群人接錯而過,鄭麗這才說起了自己的疑惑:“沒想到你居然也可以長袖善舞不露破綻,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寧折不彎的人。”

    李純原面色又恢復冷靜:“非不能,是不為。若能麻痹敵人,態度上稍微改變又算什麼?”

    聽到李純原把張家叫做“敵人”,鄭麗心裏的最後一絲疑慮和擔心也消去,哈哈大笑:“很好!能屈能伸,我越來越佩服自己的眼光了,或許你真是我命裏的福星也說不定。”

    “我在想,張家剛才對我的態度,近期似乎對糧食特別上心?”李純原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鄭麗不以為然回答道:“豈止是近期,喪屍出現之後誰又不對糧食特別上心呢?”

    見她沒有察覺到自己話裏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話當作廢話,李純原也沒有分辯的意思。有些事情只靠感覺直覺畢竟是靠不住的,現在李純原就沒有證據,只是隱隱約約地從剛才張家的那一番表現中感覺到了不妥,因此才說了這麼一句話。鄭麗既然不放在心上,李純原也不會給她苦苦解釋,求她理解。

    “還有最後一個院子,住著最後四個超能力者,咱們還要不要去看看?”鄭麗對李純原問道。

    李純原默默想了想:“不必了,回去,我靜心考慮一下,你也該趁著自己掌握糧廠的機會拉攏武警和部分士兵了,我們至少要擁有自保的力量,你明白?”

    “的確如此,這樣我就下去安排,拉攏一部分人心再說。”鄭麗點點頭,又恍然想起了什麼搖頭道:“不對啊!我是你的領導,怎麼反而是你吩咐我做事?”

    李純原冷冷看了她一眼:“現在,活著已經很奢侈了。你還在計較你的虛榮和地位?”

    鄭麗不滿地說道:“怎麼可能不計較?我和••••••”

    “和普通人不同嗎?哪里不同?”李純原直直地看向她,“你有四個rǔ~房?還是有九個耳朵?利用心計來獲得更好的生活,這是天經地義的,因為有能力的天生要生活更好。而利用原來的所謂地位和身份來壓制別人自會敗亡的更快,徐團長將會是你的反面例子,張家雖然也在優越十足,還能對別人動之以情誘之以利,你的選擇呢?”

    鄭麗臉色大變,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說的真是噁心!”

    李純原也不多說,轉身向著鄭麗的小院走了回去。

    “不過挺有道理的!”鄭麗又說了一句話,慢慢思考著自己應該在這末日的時候怎麼辦。思考了好一陣,這個喜歡打官腔,裝腔作勢終於下定了決心,轉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面前的李純原卻早已經消失不見,鄭麗苦笑一聲:“這小子。”神色一定,腳步也堅定下來,向著聚集區的其他地方走去。

    李純原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屋門,拿出了那六杆約有十釐米長的冰棍和兩個寒冰所化的槍頭細細在手上撫摸著。昨晚一晚休息,李純原右手上的清涼感覺已經回復了最佳狀態,而且身體也並沒有第一次使用過後那樣疲勞不堪。

    這八個只有十釐米左右的物品都在隱隱發著淡青色,如果現在就吸收,這些冰棍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變成水,再去找水恐怕就要引人注意,就不太容易和方便了。

    因此李純原也並不急,而是又把今天的清涼感覺灌注了進去,將它們都變成深青色。準備積攢兩天的,然後到明天只吸收一天,這樣應該就能夠長久地堅持下去了。

    右手一動,一個一個地拂過六個冰棍和兩個寒冰槍頭,清涼的感覺一點一點地注入其中。過不多時,八個物品全部變成了深青色、李純原長出了一口氣,心裏微微有些欣慰:雖然效果還沒試過,但這應該錯不了,變強的第一步,終究是邁了出去!

    又想到剛才張家來的方向正和鄭麗帶自己要去的方向相同,都是最後那個院子的方向。李純原看的明白,最後那個院子裏的四個超能力者,只怕已經被張家完全收服了,因此也沒有什麼再去的必要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5
第十四章
“小三,你今天似乎發現了什麼?”

    回到村西張家佔據的庭院,張老坐在沙發上,微微眯著眼睛沉吟道。

    那個叫小三的年輕人正是和李純原說話握手的張雲順,聞言上前,恭恭敬敬地道:“父親,那個黃萬豪有問題。”

    張老眼睛微微張開,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有什麼問題?他原來是誰的手下?”

    張雲順躬身道:“他原來並不是誰的手下,但是原來的黃老三卻是我的手下的一個跑腿的,我曾經見過,根本是個中年人。這個年輕人要不說他自己綽號是黃老三,我還真不知道黃老三的本名叫做黃萬豪。”

    “哦?”張老沉默片刻,饒有興趣地說道,“也是他想要扮的更像,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若無其事就有了一筆資本,小三,你若是貧賤,未必及得上他。”

    張雲順微笑點頭:“這話我承認,他比我還年輕幾歲,如此面厚心黑,卻又八風不動,實在是有些城府。”

    “可惜了。”張老把眼一閉,不再說話。

    張雲順笑笑,低聲附和:“的確是可惜了。”

    半晌,張老並未說話,張雲順悄悄向外退去。“紮馬步一天。”張老的聲音猛然傳來。

    張雲順點頭:“是,父親。”卻並不退下。

    “懲罰你以前結接黃老三那種下三濫,去。”張老又閉上了眼睛。“另外,你要記住,現在不同往日,除了安身立命的用功夫強大自身,整個家族要更加團結才行。”

    “是,父親。”張雲順這才小心翼翼地躬身退出。

    將六根深青色冰棍和兩個寒冰槍頭放好,李純原聽到了一陣輕聲說笑聲。邁步到了院子裏,原來是兩個鄭麗的警衛正在坐著聊天。這兩人一個中年人,一個青年人,雖然都在哈哈大笑,但是臉上也不免帶著些抹不去的愁容。也是因為這場劫難一來,凡是有家有小的,很少會沒有切身之痛的人。

    李純原打個招呼坐了過去,兩個警衛還有些不自在,不過李純原雖然冷著臉,但卻是一個合格的聽眾,偶爾一句話又是撓到了他們的癢處,讓他們快意非常,因此也就漸漸融洽起來。

    “要我說,咱這地方也不行!這是幾千號人馬,一天多少糧食?誰也供不起,早晚團長政委要帶著咱們撤退。”姓王的警衛年長點,因此那年輕警衛叫他老王。這老王也挺有經驗的,說話命中了要害。

    那年輕的警衛卻不以為然:“以前能養幾十萬人,現在連幾千人都養不了?不可能?”

    老王一拍大腿:“要不怎麼說你想得美呢?糧食哪里是這麼好弄的?這小村莊的餘糧有多少?那才吃了幾天?幾千人,難養活的很!”

    年輕警衛道:“找到城裏的糧倉不就行了?肯定夠過個半年多的了。”

    老王輕蔑地一笑:“找糧倉?城裏的糧倉誰進得去?”

    年輕警衛頓時說不出來了,老王頗有點大獲全勝的感覺。

    李純原不緊不慢地又挑起了一個話題:“聽說原來市長張為民和張家是本家?”

    老王頓時又來了勁頭:“淨胡扯!張為民昨天還拉著一夥人想••••••”猛然間老王想起了李純原的身份似乎不怎麼可靠,這話也不是他該說的,連忙住嘴不說,但是僅僅半句話,李純原已經明白了許多,這個聚集區當真是不安靜,就連原來的市長也要暗地裏動作,來做點什麼了。

    不過,秀才造反,能有什麼作為?想想市長的原來身份,官僚,文職,就這兩樣幾乎註定他的行事風格和作風,李純原並不看好這個暗地裏偷偷摸摸的市長。

    老王見李純原也沒什麼反應,卻也不再說,只是又說起了別的話題。李純原心裏倒是起了不一樣的感覺,這個老王消息挺靈通,又是下層人員,鄭麗要想保住命,真要好好結接這樣的人才行。

    現在的情況就是,無論李純原願意與否,他都被算成了鄭麗的附庸。只有鄭麗保住了性命,李純原才可能在即將到來的動亂中保住性命。而李純原一路看來的蛛絲馬跡都在表明,現在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候,隨時都可能爆發動亂。

    一切的主動權,不再任何人手中,徐團長也好,鄭麗也好,原市長張為民也好,張家也好,沒有任何人能控制這動亂的人心。他們最多能做到的,僅僅是利用而已。

    人常言:“人心思定”,現如今卻是人心思亂。末日劫難的爆發,活活餓死的恐懼,喪屍包圍的末路,特權的壓榨,這一切都將會給人造成沉重的心裏壓力和負面影響。偏偏這個聚集區又不可能給人們安定舒適的生活,讓人們釋放壓力,反而又給了人新的壓力。所以暴亂成了必然,首先暴亂的,應該就是軍紀已經敗壞的士兵。

    李純原心中慢慢思考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暫且如此。

    “鄭政委回來了。”老王和那年輕警衛連忙起身,李純原抬眼去看,鄭麗臉帶笑容:“一塊吃午飯,正好有事情問你。”

    李純原這才恍然,時間居然已經過去半日。也不和鄭麗客氣,李純原跟著她坐到了她的房間中,不多時午飯做好,鄭麗又拿了一罐罐頭兩人邊吃邊說。

    “今天上午你幹什麼了?我以為你會去糧食加工廠把糧食看守起來,沒想到中午就回來了。”李純原嚼著煮熟的糧食,又夾了一塊油乎乎的紅燒豬肉,勉強才吃的舒服點。

    “看是看不起來的,我手裏又沒什麼真正聽命令的兵,乾脆用我這次的功勞換了個實在,讓他們幾個實實在在把武警系統接給我控制,怎麼說也有五六十人,實在不算少了。”鄭麗有些高興地說道。

    李純原想了一下:“你這樣其實有點天真了。他們僅僅是動了動嘴皮子就把你發現的糧食給奪走了,而且分配權也沒給你,將來糧食供給還要求他們,說到底仍舊要依靠他們,生死操於人手,這樣實在不怎麼好。”

    鄭麗咯咯笑了起來:“你以為我這麼傻啊?糧食分配自然我還是要參與的,更重要的是,武警系統的糧食現在由我分配,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你就成了他們的衣食父母,由不得他們不賣命。”李純原看了看鄭麗,這估計也是她想出來最實在好用的辦法了,也就不再說別的。

    鄭麗得意地笑笑:“怎麼樣?要論心計,我也不差?”

    “還行,下午把名義上的武警聚集到一起,讓他們認清楚你才是他們唯一的主人,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都要跟著你,讓他們為你賣命,變成你的私軍,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性命。”李純原略微一想,就把鄭麗接下來要走的路快速大略地說了出來。

    鄭麗愕然:“下午?太快了?”

    “一點都不快!手快有,手慢無。你以為現在還是你以前上班的那種慢悠悠地官僚機構嗎?必須今天做好,並且我們要和武警們住到一起,儘量同甘共苦,必須隨時掌握力量。”李純原聲音冷硬堅決,鄭麗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閉上嘴同意了李純原的想法。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8
第十五章
“同志們。”

    鄭麗站在五十八個人面前,身邊站著李純原,大聲演講起來。

    “或許你們會笑,同志?這是哪個年代的稱呼了?但是我仍然要說,同志們。同心同德,同志之士,這是同志的由來。現在劫難來臨,人類似乎到了末路,大家怎麼看?”

    “或許有人說,能怎麼看?給人當兵,拿錢吃飯,和以前工作一樣。但是我告訴你們,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我這個領導,算個狗屁領導?”下面那些武警頓時哄笑了起來,心裏感覺這個女政委真實在。

    “我打不過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我以前只會裝模作樣讀讀稿子,開個會議。現在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因為咱們真的很難活下去。我想吃飽飯,活下去,你們也想,所以我們就是同志,我們就是兄弟。兄弟們,你們怎麼想?”

    下面的五十八個人一片沉默,都在想著這個女政委的話。

    “兄弟們,我想帶你們一塊活下去,和你們同甘共苦。你們願意嗎?有我一口吃的,必然有你們的!你們相信我嗎?”

    下面五十八個人看著鄭麗,直直地看著她,鄭麗神色嚴肅,表情肅穆,就這麼直直地回應每一個帶著質疑和懷疑的眼神。過了片刻,下面終於有人被她的誠摯打動,一咬牙喝道:“奶奶的,政委你的眼睛不說假話,我跟著你!咱們同甘共苦!”

    一個開了頭,別人頓時都響應起來。鄭麗笑了笑,看向李純原:終於大功告成。李純原撇了一下嘴:還早著呢。

    鄭麗繼續往下說:“咱們也不說拯救人類這樣的扯淡話。”下面的武警頓時都笑了起來。“咱們就說怎麼對待兄弟們。今天開始,我和大家搬到一起去,都住在村子東頭。有家屬的都搬過來,咱們有糧食就吃飯,絕對餓不了一個親人。”

    下面的武警這下又是喝彩,看到了鄭麗實打實的心意。

    鄭麗接下來安排起來,這些武警個人行李都不多,在傍晚之前,終於把村子東頭清理乾淨,只剩下武警,少量武警家屬和鄭麗李純原等七十多人住進了附近二三十間小院。

    一切安排完畢,鄭麗也忍不住出了一口氣:“這下終於安全了!誰也不能再輕易讓我去送死了。”

    李純原看著她道:“還早的很。接下來你要整肅軍紀,讓你的部下成為原來的武警,而不是雜兵。另外,把你的警衛老王叫過來好好籠絡一下,他消息挺靈通的。”

    鄭麗皺起了眉頭:“老王?以前他可是對我不怎麼樣,有點陽奉陰違,能信得過嗎?”

    “那是以前,現在你說話管用,不再是一個嘴裏盡虛話的人,他也是武警系統,相信他還分得清輕重好歹。”李純原解釋道。

    鄭麗把老王叫來一問,果然是個識時務的,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事情都說了。果然,不論是張家還是徐團長都動過武警裏面這幾十個人的念頭,只是都尚未成功而已。讓鄭麗這麼一來,一天之內,武警系統確立了首領和權威,他們自然都失去了機會。

    另外老王把張為民的事情也都說了,張為民暗地裏靠著自己原來市長的身份,打著親民的旗號暗地裏串聯了一股不小的平民勢力蠢蠢欲動,據說首要目標就是村西的張家。因為張家這幾天以來下面的幾個小輩很是囂張跋扈,民怨極大,張為民最擅長順水推舟,因此初步目標選定的就是張家。

    李純原聽的有些好笑:連老王都知道張為民擅長順水推舟,此人的牆頭草性格可見一斑。鄭麗聽了卻是吃驚不小,原來自己竟如同瞎子和聾子一樣,連忙對老王客氣非常,籠絡萬分,讓他去多多打探那些消息。

    老王下去之後,鄭麗才歎了一口氣:“我的天!我原來還真是天真的可笑,居然以為可以靠著自己的領導身份可以隔岸觀火,哪料到人家早已經打定了主意把我架到火上烤。”

    李純原默不作聲,任由她感慨萬千,就是不接話,鄭麗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李純原?我記得你本來的姓名是這個,可以告訴我你的事情嗎?”

    李純原看了看她好奇的模樣,面色發冷:“不想說。”

    鄭麗嬌笑一下,把臉湊了過來,帶著女人特有那種氣息在李純原耳邊吐出了一縷芬芳:“告訴我嘛。”

    李純原轉頭,看著鄭麗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絲毫不為所動,語氣仍舊平靜:“很噁心的虛情假意。現在我們有共同利益,都不想這麼死去,你在害怕什麼?”

    鄭麗默然鬆開手:“我只是想讓自己安心。”

    “無聊。”李純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父親,手下人說,鄭麗帶著手下所有武警搬到了村子東頭。”張雲順躬身對倚在沙發上的張老說道。這個小村莊最好的坐具也就只有這套沙發了。

    張老眼睛霍然張開,想要起身終究沒有起身,語氣裏已經有了些憤怒:“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惹人厭。你大哥二哥呢?”

    “去外面了。”張雲順不敢隱瞞。

    “讓他們都給我滾回來!我怎麼接待你們的?要謹小慎微,謹小慎微!一個個出去欺男霸女,就是這群不孝子孫,張為民那個土鼈才找到了突破口!我還沒死!明天全部禁閉,都給我好好練功!”張老勃然大怒,拍著沙發大罵起來。

    張雲順躬身道:“是,父親。”

    張老沉默片刻,語氣終於平靜:“說說你的看法。”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張雲順卻是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回答道:“是那個化名黃老三的青年的手筆。鄭麗那個女人,原來可是不足為慮的。”

    張老點點頭:“的確是他。小三啊,我曾經說過,你若貧賤,可能不如他。現在看來,你的確還不太行。還看出來什麼沒有?”

    張雲順皺眉道:“這也是普通奪權手段,勝在果決突然,的確很是果斷,其餘的我倒是沒看出來。”

    “很是果斷?你是說他有些莽撞了?”張老淡淡笑了笑,“你知道他為什麼選村東嗎?”

    張雲順駭然:“進可攻,退可棄?那不是和父親當初選村西的想法一樣?”

    張老搖頭:“不止,隱隱與村西相對,想必有些和我們張家打招呼的意思。只是這招呼,防備意思比親熱意思要多點。或許只是偶然,或許那人想不了這麼多,但是我已經明白鄭麗那個蠢女人也要聽他的話的原因了。”

    話止于此,張雲順也明白了,只是躬身不語。張老也不說話,半晌才緩緩道:“下去,把那群孽子找回來,都給我老實地練功夫。”

    “是,父親。”張雲順躬身退了出來,張老又緩緩地閉上眼睛,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啥子?鄭麗帶著所有手下去了村東?”徐團長聽手下彙報,愕然叫了一聲,恨恨地低聲罵了起來:“這下糟嘍,龜兒子們跑得倒快!”

    “團長,我們又不缺那幾十個人,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那手下有些不解地說道。

    徐團長想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你懂?”那手下連忙搖頭。

    徐團長得意地點頭:“你懂個屁噻!”卻也不在說話,一點解釋的意思也沒有,那手下側眼看看他,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你不就是個破連長,牛什麼牛!老子早晚也行!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9
第十六章
傍晚的時候,聚集區唯一的一輛卡車悄悄地開了回來,繞了一圈停在了聚集區另一側的外面。這瞞不住有心人的耳目,但是卻也讓普通居民無從得知。再一次的利益分配又要開始了。

    鄭麗現在有點實在的兵力,又有糧食分配權,因此也在知情人之列。吃過晚飯之後,鄭麗對李純原問道:“今晚我要去分配糧食,這也關係到將來的糧食分配,你要不要也跟著去?”

    李純原面色沉靜:“我不會去的,這種事情你看著辦就可以了。我們這些人口按八十人算,每天至少二百多斤糧食,按三百斤算,這是最低要求。漫天開價,坐地還錢,你懂?”

    “這個沒問題,關鍵是能要到多少,你估計我們需要幾天的糧食?”鄭麗也打不定主意了。

    李純原皺著眉頭邊想邊說:“軍用卡車上次兩噸肯定是沒裝滿,裝滿應該有六噸左右,考慮到現在汽油珍貴等因素,估計會有四五噸糧食。你完全有機會得到一噸,這足夠我們堅持一星期左右了,或者時間更長。”

    “一噸?不可能!聚集區的人都一天沒吃飯了,我怎麼可能得到那麼多?”鄭麗微微張開了嘴驚呼道。

    “那麼,擁有糧食分配權的幾個人是誰?”李純原冷冷問道。

    鄭麗道:“徐團長,我,張老,現在只有我們三個有資格處理這些糧食。”

    李純原微微點頭:“這就對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徐團長和張老會把今天的糧食留出來兩噸給聚集區?那是不可能。”

    “什麼?!你是說••••••”鄭麗再次驚訝地張開了嘴。

    李純原不滿地說道:“女人,你不會真的這麼幼稚?算了,今天分配糧食我跟著你去。”

    鄭麗大喜:“這就最好不過了!”

    李純原默然回了自己房間,右手上的清涼感覺尚未完全恢復,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還要等到明天。鄭麗這個女人,最近把自己的原來的聰明勁頭都藏了起來,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也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坐了沒有半小時,鄭麗就過來喊他,兩人帶上警衛,一起向著村子中心徐團長的所在走去。天色已經黑了,電也早停了,徐團長的院子裏卻隱隱約約有些亮光,像是著火了一樣。

    走進院子才知道,原來是徐團長在自己的小院裏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篝火堆,正在那裏等著鄭麗的到來。徐團長坐在椅子上用一個火棍輕輕地挑著眼前的篝火,身後站在兩個警衛。張家的張老也已經來了,同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不斷跳躍的火焰,身後站著的正是上次給李純原介紹過的那個“小三”張雲順。

    李純原看了看,篝火旁邊僅有三把椅子,顯然是認定了整個聚集區只有三個人有資格能做這椅子,也有點古時候綠林山寨坐第幾把接椅的意思。當然,如果不是鄭麗今天下午的快速出手整合隊伍,這第三把椅子有沒有還是另一回事。

    見鄭麗來了,其餘兩人也不起身,只是點頭微笑,嘴裏寒暄:“請坐,請坐。”

    三人坐定,徐團長畢竟行伍出身,性格難掩,首先就說了:“都來嘍,那就都說說,那車糧食咱們怎麼分,咱們總得有個章程噻!”

    張老含笑道:“徐團長,這話就見外了,都不是外人,咱們三家也算是聚集區的領導了,平分了不就行了?”

    “先人!”徐團長低聲嘟囔一聲,張老的臉色頓時猙獰了起來,他聽的明白,徐團長也沒有掩飾的意思,這句話原本意思可是“日你個先人板板的”。他城府再是深沉,也受不了徐團長這麼占他口頭上便宜,但偏偏又不好計較,因此只能生受了這口悶氣。

    徐團長罵完這一句痛快了許多,揮手道:“你們想和我平分那是門也沒有,這一次十成裏面我要八成,其餘你們兩家願意怎麼分就怎麼分。”

    “不可能!”“不行!”鄭麗和張老同時叫了起來,這個結果根本不可能接受,這批糧食的十分之一,不過夠幾十口人吃上一兩天,真是頂不上什麼用。

    徐團長放下了手中的火棍,臉色冷了下來,在火光下面像個黑鐵疙瘩一樣:“那你們說怎麼辦?平分是想也別想,我可是有二百多士兵的,張老,你也沒有什麼兵,就你家那二十多口人,就十分之一如何?”

    張老臉色一沉,輕輕抬起了右手:“不,我有士兵。”

    徐團長臉色頓時鐵青:“姓張的,你真要這麼幹?”

    李純原靜靜地站在鄭麗身後,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一點也不意外。兩人的話外之意,在場的人估計都明白,張老要把自己收買的徐團長的部下名正言順地變成自己的部下,把暗棋變成明棋,徹底站出來。而徐團長則是捨不得一絲一毫自己的兵力被人弄去,自然肉痛欲死。

    張老臉色溫和,似乎滿不在乎:“這是個章程,以後就按這個來。”

    “以後就按這個章程?說定了再也不改?”徐團長眼睛轉了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有些動心了。

    鄭麗回頭看了看李純原,李純原並沒有說話,似乎一點意見也沒有。鄭麗有些無奈地咬咬牙,開口說道:“有個章程也好,不知道張老是個什麼章程?”

    張老看了看鄭麗,笑呵呵地回答道:“這得看徐團長同意不同意了。”竟然是半點口風也不打算露給鄭麗。

    鄭麗眉頭一皺:“徐團長,你看這••••••”

    徐團長聲音一沉,直直看向張老:“姓張的,你要帶走我多少人?”

    “不是帶走,徐團長說的很難聽,就好像我處心積慮一樣。”張老依舊笑呵呵地,早先被罵的不利在臉上一掃而盡,“其實只是我幫徐團長照顧一下屬下,這些兵,徐團長想用,隨時還能用嘛。”

    徐團長不動聲色,張口低聲道:“老王八!”

    張老的臉色頓時黑了,“你他媽~的!”背後的張雲順也受不了了,罵了一聲,身體猛然一沖,想要上去教訓徐團長,卻被兩個警衛給攔了下來。

    “小三,回來。”張老沉聲道,“徐團長,你這樣只會讓我們無話可說,還是好好談談。”

    張雲順恭恭敬敬地轉身回來,神情冷靜非常,又站到了張老的背後。李純原打量著他,心裏有些隱隱約約的忌憚:不愧是這種所謂家族培養出來的,情緒收發由心。看他整天不離張老左右,張家似乎已經決定了他就是下一代當家人了。

    徐團長沒好氣地擺擺手讓自己身後兩個警衛回去,又拿起了火棍慢慢捅著那一小堆篝火:“說,你到底暗地裏收買了我多少兵?”

    “也不多,五六十個,兩個班。”張老淡淡地說道。

    徐團長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咬牙恨恨地說道:“好本事!短短五六天,兩個班,張老,你可真是好本事!”

    張老臉色卻也不好看,因為他又聽見了徐團長從嘴裏嘟嘟囔囔地罵著什麼,氣的自己想要吐血,再深的的城府也受不了這種當面一個勁兒地挨駡的侮辱。

    “那麼一來,我要七成,你們每人一成半。”徐團長低聲罵的痛快了,這才大約算了算說道。鄭麗和張老都皺起了眉頭,這個數目仍然遠遠不夠,才要說話爭取一番,外面有人喊了起來:“來厲害的傢伙了!快點讓會超能力的過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29
第十七章
徐團長等人紛紛色變,夜裏對付厲害的喪屍?根本就是難上加難了!

    “快去把那些會超能力的都叫來!”徐團長霍然起身,對身後的一個警衛說了一聲,那警衛急衝衝去了。徐團長又看向張老:“張老,這次還要麻煩你了。”

    張老冷哼一聲:“不罵我是老王八了?”徐團長乾笑兩聲不再說話,張老也不再追究,豎起了兩個手指頭:“我也不會趁機敲詐,糧食我要兩成,絕對不多,徐團長,看你的誠意。”

    徐團長想了想,勉強同意了:“不過,汽油不夠了,以後汽油要張家出。”張老站起了身,吐出一口悠長的白氣,筋骨居然劈啪作響,渾然不像一個老人,大踏步向外走去:“可以。”

    李純原臉色微變:眼見為實,原來真有傳說中的這種功夫,還能這麼強化自身?只看這張老的氣勢就知道,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非同尋常。

    “團長,十二個會超能力的都叫了過來。”那警衛員一路小跑回來了,身後跟著的就是那十二個會超能力的。

    張老停下腳步,對那十二個人道:“跟我去門口看看,在這裏商量也不管用。”十二個超能力者恍然不覺其中真意,七八個都跟著向外走去,只剩下幾個愕然看向徐團長,徐團長點頭:“跟我一塊去。”那剩下的四個超能力者跟著徐團長也向外走去。

    李純原對鄭麗道:“一塊去看看。”

    鄭麗無奈地起身低聲道:“這下你那個一噸的計畫徹底泡湯了。”

    李純原淡淡點頭:“這也沒辦法,計畫趕不上變化,現在咱們這一方沒有張老那麼厲害的武功高手,也沒有死心塌地的超能力者,要想在今晚這個形勢下得到更多東西,根本不可能了。”

    “走,這個章程定下來,以後咱們可是每次都得到不多了、”鄭麗也跟上了徐團長等人,帶著李純原向門口走去。

    規則?章程?那也得穩定的時候才有效,現在,真的約束力會有多少呢?李純原不緊不慢地走在人群走後,在夜色下靜靜地想著。

    眾人到達門口的時候,大門早已經緊閉了,一股讓人聞之欲嘔的腥臭味摻雜著新鮮的血腥味就在這裏飄蕩。聚集區的居民早就都找地方藏了起來,哪里還敢過來看熱鬧?只有幾十個士兵端著槍,想放又不能放的模樣。一旦槍響,萬一引來什麼,那可就更加麻煩了。

    徐團長沉聲道:“死了幾個?”

    “門口警衛的兩個來不及回來,就被那東西殺死了。”一個士兵回答道,徐團長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還好還好。”隨即又反應過來,這時候絕不能說什麼“還好”,會讓手下失望。但又拉不下面子去補救,乾脆把話題引開:“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那士兵回答道:“看不清楚,眼睛綠的嚇人,身體也不小,不知道是什麼。”

    張老拿起了一個火把,找了個土堆向矮牆外面看去,眾人見他這樣,也都自己弄個土堆踮著腳向外面看去。一雙綠瑩瑩地眼睛出現在了夜色裏,讓人看的毛骨悚然。那怪物時不時低頭,不知道吃著什麼,只聞濃濃地血腥味,就知道恐怕就是原來門口的兩個警衛之一。

    張老手掌一抖,火把落到了那怪物旁邊,那怪物駭了一跳,但是卻很快又湊了上去,吃起了自己的美餐。眾人齊齊抽了一口冷氣,那怪物長著兩根半米長的大尖角,嘴裏全是白生生的犬齒,沾滿鮮血,兇惡非常。混身毛皮灰白,禿一塊留一塊,更是噁心之極,加上那腥臭味道,更是讓人退避三舍。

    那怪物一低頭,從身下屍體上撕下來一塊肉,急急忙忙地嚼著,一抬眼,綠瑩瑩地眼睛看向矮牆後的眾人,讓人從頭涼到了腳底板。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徐團長暴躁不安地來回踱步,“該怎麼對付?”

    張老等人也皺起了眉頭,默然不語,這種時候,只要那怪物不進來就是萬幸了,誰願意出去對付那古怪東西?那十二個會超能力的更是因為上次死了一個,一個願意出手的也沒有。

    “徐團長,”一個普通青年拉著鄭麗從眾人身後站了出來,正是李純原。“我倒是有些想法。”

    徐團長精神一振:“哦?你有辦法?”

    李純原點了點頭:“我是有些想法,也不怕說出來大家笑話,徐團長願意聽聽嗎?”

    “有想法就趕緊說說,我有什麼不願意聽的?”徐團長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說道。

    “剛才借著張老扔出去的火把,我大約也看了出來那怪物是個什麼東西變異的。我想••••••”李純原慢慢說道,徐團長忍不住好奇,上前問道:“是什麼?”

    李純原淡淡解釋道:“身上有毛,尾巴很短,四條腿,腳上有蹄子,這都是沒有怎麼改變的基本特徵,根據這些猜測,這應該是一隻羊,至於頭上的角,嘴裏的利牙,估計是經過了變異才有的。”

    張老眼睛一眯,心裏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忌憚感覺,面上仍舊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好眼力,真是有一雙慧眼。”

    徐團長一拍手:“這個龜孫!原來是這麼個樣子!你一說,還真是。”又看向李純原,“你有啥子辦法沒有?”

    李純原想了想道:“普通喪屍,嗅覺,感覺,視覺都沒有,只有聽覺格外驚人,也沒有智慧。剛才張老扔那個火把,雖然只是普通的條件反射,我想那只喪屍羊已經給我們說明了很多問題。火把過去會躲避,條件反射本能還在,預計是初步擁有動物之類本能,因此我們要注意的是動物的另一個本能。”

    “什麼?”徐團長再次打斷了李純原的話。

    李純原微微皺了皺眉頭:“那就是覓食!動物會覓食,這決定了這只喪屍羊絕不可能就這麼離去,很有可能要進攻我們。”聽完這句話,眾人齊齊抽了一口冷氣,這喪屍羊居然是和自己等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張老和張雲順父子兩人面面相覷,互相看出了對方眼裏的震驚:這小子,比想像的還要難對付!

    “另外,那只喪屍羊又是怎麼發現火把的呢?”李純原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再次說了起來,“這也很有意思,我認為僅僅靠聽覺是不夠的,至少有視覺或者感覺中的一類,甚至兩樣都有。所以,我們要對付這個喪屍羊,還是有著一些難度的。”

    徐團長愕然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這次刻意表現一番也是無奈之舉,一來是要為鄭麗爭取更多糧食,讓自己沒有生存憂慮,二來也是要將自己的安全給明確一下,讓他們都知道,自己很有用。而且,這個動腦子的地位也是幫忙掩飾自己能力的上好位置,至於引來的嫉恨,暗地裏的黑手,為了現在的生活更加穩定安全,那就暫且顧不得了。

    “槍上有沒有帶消音器的?”李純原抱著希望問了一句,徐團長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有帶消音器的槍,早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這下李純原也束手無策了,他自認為有些小聰明,但也想不出來對策。

    “兩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其實終究還是一個辦法。”李純原冷靜了一下頭腦,最後地說道,“把它引進來,或者等它進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30
第十八章
“有什麼區別?”徐團長不解地問道。

    “區別在於,誰主動。誰主動誰就佔有優勢,所以說兩個辦法其實就是一個辦法,把它引進來。對?小兄弟?”張老看著李純原冷靜地臉龐,緩緩說道。

    李純原點頭:“張老說的不錯,其實就是把它引進來。”

    “你瘋了?引進來怎麼對付?在外面沒辦法對付,引進來就有辦法了?”那黃頭髮和李純原一樣是冰能力異能者的傢伙叫了起來,他身邊的大眼睛非主流女孩也是害怕地顫抖,兩人顯然已經對戰鬥害怕到了極點。

    李純原冷冷一笑,懶得理這兩個傢伙,轉頭看向了徐團長和張老:“兩位或許已經知道怎麼辦了?”

    徐團長恍然大悟:“陷阱!”張老也含笑點頭,李純原嘴角輕輕一扯,露出了一個像是微笑一樣的彆扭表情:“對,就是陷阱,偽裝都不用,只需要在牆上開一個洞,牆後面挖一個足夠深的陷阱,剩下的,什麼都不必做了。”

    徐團長大喜,上前握住了李純原的手:“你這個方法簡直是通用的!以後再來了厲害喪屍,就這麼一來,絕對是萬無一失!兄弟,你太厲害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純原尚未說話,鄭麗站了出來:“這就是昨天我說的那個糧食加工廠廠長黃萬豪,現在在我手下。”

    徐團長面色頓時冷了下來鬆開了握著李純原的手,不再那麼熱情,但還是勉強笑著:“黃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李純原平淡說道:“好說,兩成。”

    徐團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咬牙道:“好,就憑黃兄弟,兩成,我答應了!”轉身對一群士兵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在那裏挖個三米深的大陷阱!”卻是把自己的鬱悶都發洩到了士兵身上。
    一群士兵敢怒不敢言,放下槍支,去附近幾個院子裏拿了東西挖了起來。沒用多長時間,一個三四米深的大坑就出現在了矮牆的後面,又把半米長的木棍削尖了插在坑底,一個粗略的陷阱就這麼形成了。

    徐團長這才放下了心,對士兵吩咐道:“在矮牆上挖個洞,放那東西進陷阱。”話音未落,整個矮牆猛然一震,嘩啦啦,掉下來一堆碎土。

    眾人大驚失色,張老緊走兩步,上前一看,頓時也變了臉色:“趕緊挖!剛才那一下,是那只喪屍羊撞的!”這下不止徐團長鄭麗等人,李純原也忍不住駭然了:僅僅一隻喪屍羊居然撼動了這麼一堵牆!這需要多大的力量?!變異的喪屍,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幾個士兵上前,三下五除二,挖出了一個半米高的窟窿來,猛然間叮噹一聲,一張鐵鍁飛了出去,一道黑影趁著夜色猛然間竄了進來。“它進來了!”那個鐵鍁被頂飛的士兵駭然叫道,也不用他喊,眾人也都知道了,那黑影剛進來頓時發現自己居然無處借力,吼叫一聲,直挺挺地落入了那早已經挖好的坑裏。

    “噗哧!”一聲鈍響,那喪屍羊徹底落入了坑中。眾人見此大喜,紛紛圍了上去。往坑裏丟了一個火把,頓時看的明白,那喪屍羊渾身被四五根尖棍紮穿,的確是動不了了。

    徐團長大喜,也顧不得什麼了,再次抓住了李純原的肩膀:“啥子也不要說!今晚請你喝酒!”

    張老則是嘖嘖感歎:“這喪屍羊的力量奇大無比,速度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沒想到,黃小兄弟一出手,比殺只雞還容易!了不起啊了不起!”

    李純原卻是不動聲色,慢慢說道:“既然事情商量完畢,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就回去休息了。徐團長,我不會喝酒,還請諒解了。”

    徐團長乾笑兩聲:“這有什麼,黃兄弟儘管去休息。”

    李純原和鄭麗轉身離去,徐團長看著他們兩人,臉色變得陰晴難定。張老卻是哈哈大笑,一指幾個士兵:“搬些草料來,把這喪屍羊燒成灰。”

    徐團長冷哼一聲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張老卻仍舊一副開心模樣。張雲順奇怪道:“父親為什麼這麼高興?”

    張老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看著那喪屍羊掙扎幾下被燒成灰燼,才帶著張雲順回了自己家族的院子。“父親很高興?”張雲順再次問道。

    張老哈哈一笑:“所謂智者千慮,我似乎看到了那個小子的弱點。”張雲順張口想問,張老卻住了口:“早點休息,明天代我去領糧食,把那些兵也帶來。”

    張雲順躬身退出了老人的房間:“是,父親。”

    “還是你厲害!你到底怎麼想到的?”鄭麗笑哈哈地拍著李純原的手臂說道。

    李純原猛然停住腳步,鄭麗奇怪地看了看他,“怎麼了?”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說清楚才行。”李純原聲音低沉。

    鄭麗愕然:“什麼事情?這麼嚴肅?”

    “你也看出來了?我和你的追求完全不一樣。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我吞併你的勢力,暗算你,因為對我來說,你並沒有威脅到我的生存。而且,你也沒有那個價值。”李純原說完,再次邁開了腳步。

    鄭麗站在原地,細細品味著他說的話:“我沒有那個價值?你追求的又是什麼呢?李純原。”

    休息了一晚,但第二天李純原醒來的時候,鄭麗已經把糧食領了回來。裝糧食的卡車再次出發了,今天再拉回來的糧食,才是給聚集區的普通居民的。

    李純原轉了一圈,向警衛員老王打聽了一下情報:聚集區每天都會因為凍餓死一批人,又加上感冒之類的風寒問題,現如今居然快只有四千人了。李純原剛來時候,還有接近五千人,現如今兩天時間居然無聲無息地死去了幾百人,實在是讓人駭然。

    而那個張為民原市長正在百般策劃,打算鼓動餓肚子的人都起來鬧上一鬧,可惜他又放不下官腔,因此讓人信不過,反而弄得事情一盤散沙似的。

    這也是李純原原來就想到的結果,一個喜歡玩弄權術的官僚是很難和老百姓接心的,互相不信任,事情還能做成嗎?

    鄭麗正在和那些武警打成一片,李純原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從隱蔽的床板下面掏出了六個深青色的冰棍和兩個深青色的槍頭。清涼的感覺已經完全恢復到最佳水準,李純原深吸一口氣,握住了一個深青的冰棍。

    自己的未來,在此一舉!

    手掌握的緊緊地,心裏拼命地想著:吸收,吸收!右手那清涼的感覺也在對著那團深青色裏面的東西召喚,慢慢地一種寒冷刺骨的感覺順著五根手指進入了自己的右手掌,一根冰棍從深青色變成淡青色,李純原才鬆開了手。

    那種寒冷的感覺變成了也變成了一小團東西,盤踞在了自己右手那團清涼的感覺之內,仿佛肉裏硬生生嵌了一塊石頭一樣,右手裏居然開始變得又疼又癢,讓李純原忍不住伸手去撓,但是一碰之下卻又極為痛苦。

    過了十幾分鐘,那種感覺才漸漸消失,那一團莫名奇妙的東西也漸漸變小,就像是融化的冰一樣,融入了那種清涼的感覺裏,手腕輕輕一凉,仿佛浸入了涼水。

    李純原驚訝地低頭去看,不能確信自己是不是錯覺:自己手掌的清涼感覺,似乎是向著手腕部分稍微前進了一絲。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31
第十九章
手裏拿起了第二根冰棍,又種讓人難受的又疼又癢的感覺出現在了右手手掌上,即使以李純原堅定的心志,也忍不住有些想要放棄:這真的管用嗎?

    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李純原甚至有種要找把刀把自己的手切掉的衝動,太難受了,癢的難受,癢的似乎有什麼癮犯了一樣,從手上癢到了身上,從身上癢到了心裏。伸手去抓癢,卻又偏偏疼得連牙都要咬碎,恨不能用頭撞牆。

    然而,李純原卻又帶著一種欣慰的表情拿起了第三根冰棍。剛剛第二根冰棍證實了,李純原吸收第一根冰棍的時候並不是錯覺,那右手上的清涼的感覺確實是在向著自己的手腕方向一絲一毫地增加著。

    歎了一口氣,李純原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木板一樣,吸收起了第三根冰棍的那種奇妙的青色感覺。不是他刻意,而是任何人經歷了兩次那種折磨之後,都不會有什麼更多的表情了。而且那種讓人蠢蠢欲動的癢勁似乎也在告訴你,一時衝動伸手,換來的將會是無比的痛苦。

    這不是讓自己更加像塊木頭了嗎?李純原靜靜地向著,卻是忍住了身體上和心理上的蠢蠢欲動,慢慢拿起了第四根冰棍。然後是第五根,第六根,然後是兩個槍頭。

    終於全部吸收完畢,那種清涼的感覺居然已經超過了手腕大約有一兩釐米。李純原滿意地甩甩右手,也不敢立刻使用右手的能力,打算等到明天看看,這吸收來的東西會不會消失,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傍晚時分,整個聚集區一片轟動,李純原知道那是因為新的糧食到了,不知道徐團長他們會怎麼分配這些糧食。兩天沒吃飯的聚集區群眾又有多少人因為這遲來的糧食提前去了死亡的懷抱。

    今晚,聚集區活著的全體人員少見地都吃上了一頓飽飯。

    一夜無事,第二日,李純原起來看向了自己右手,那清涼的感覺依舊還在過了手腕一釐米處。李純原渾身輕鬆地坐在了床上,徹底放下了心中擔憂。掏出六杆冰棍和兩個槍頭,把自己手裏的清涼感覺全數注入進去,等待明天再次收穫。

    中午,鄭麗又把李純原叫到了自己屋裏,他們兩人的飯一向都是在一起吃的。鄭麗的軍用罐頭也吃完了,最近兩頓飯,除了糧食就是糧食,乾巴巴地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相對於一日一餐都保證不了的聚集區普通群眾,這簡直是奢侈了。

    “今天大概是最後一車糧食了,明天又要去尋找糧食了,而且,汽油也不夠用了。”鄭麗皺著眉頭輕輕嚼著水煮糧食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點點頭:“看來必須走著去尋找糧食了,毫無疑問,這將會是送死的行為。目前的區別是等在這裏凍餓而死,還是主動出去,被危險的變異喪屍殺死。”

    鄭麗艱難地咽下糧食:“很明顯,沒有其他選擇。”

    李純原嚼著糧食皺眉說道:“化整為零,聚集區什麼的,那得等到明年chūn天能夠集體勞作了才有價值。現在一群人聚在一起,又冷又餓,除了人吃人,還真是想不到什麼辦法。”

    鄭麗認真地看著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李純原靜靜地嚼著自己嘴裏的糧食,一句話也不說。

    鄭麗無奈地看著他,也知道撒嬌之類對眼前這塊木頭似的傢伙一點用處也沒有。

    “條件不夠。”李純原放下自己的碗,站起來說道。

    “還需要什麼條件?”鄭麗見此,似乎看見了希望。

    “條件需要很多,天時地利人和現在都不夠,能做的僅僅是人和,但又缺少真正的能創造人和的人。因此這個聚集區只怕要分崩離析了。”李純原靜靜地說道。

    鄭麗打了個寒顫,也顧不上吃飯了:“真的沒有一絲生機?”

    李純原反問:“你以為呢?這場劫難爆發的時候正好是冬天,哪里有人們的活路?糧食都在城裏,樹上連樹葉都沒的吃,地裏只有麥苗,你讓這些人怎麼辦?”

    鄭麗眼前一亮:“對啊!外面地裏還有麥苗可以吃!總不會餓死人!李純原,這次你可是想錯了?我們還是有活路的!”

    李純原也不分辯,只是邁步回了自己的房間:吃麥苗,油,鹽,澱粉都不吃,能活的過北方長達幾個月的嚴冬嗎?現在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李純原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另一個計畫說出來,雖然那個計畫比吃麥苗要好點。

    爭鬥之後才有徹底的平靜,糧食眼看又要告罄,新一輪的爭鬥又要開始了。李純原並不認為這個聚集區存在許多聲音是一件好事,這一次如果能夠有人一舉平定整個聚集區,那倒也真的不錯。如果不行,至少也不要威脅到李純原自己的生存。

    這又是一輪矛盾的開始。要保證李純原的生存,必須保證鄭麗的勢力不倒,要保證鄭麗的勢力不倒,必須要將其他威脅去掉。簡而言之,原本的守勢經過一系列轉化,又必須由更為主動的攻勢來保證,實在是讓人頭疼。

    李純原卻不管這麼多,無論怎麼說,村子東頭的這群武警在鄭麗時時刻刻的關注下絕對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暫且靜觀其變。

    傍晚,最後一車糧食也回來了,裝的滿滿的,足足有六噸。

    徐團長宣佈把這最後一批糧食分發下去,整個聚集區氣氛也說不上是喜是悲了,這一批糧食分完之後,只要稍微聰明點就知道接下來就是真的沒糧食了,下一次吃飽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徐團長統計了一下,聚集區人口還有三千九百多,已經掉下了四千,每人能夠分到三斤糧食。徐團長,張老兩人把鄭麗李純原叫了過來,幾人在徐團長的院子裏商議了起來。

    “這下真的沒辦法了,汽車也沒汽油了,糧食也就吃個七八天,都說說該怎麼辦。”徐團長往椅子上一躺,無奈地說道。

    張老靜靜地說道:“曾經我經歷過一場饑荒,現在只怕又要經歷一場,沒什麼好辦法,吃麥苗,只要活著就夠了。”

    鄭麗點頭:“沒想到張老和我意見一樣,我的意見也是,吃麥苗,至少把冬天過去了再說。”張老詫異地看了一眼鄭麗,贊許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徐團長苦著臉說道:“吃麥苗?沒事?”轉頭看見李純原,“對嘍,黃兄弟有什麼建議?”

    李純原面無表情:“張老和政委說的很好,我沒有什麼建議,有吃的就不錯了。”

    徐團長點頭,又皺眉道:“那就去告訴下面的群眾,讓他們餓了去吃麥苗。”

    張老伸手道:“且慢!這裏有一個問題。”

    徐團長不悅地挑起了眉毛:“有什麼問題?這不是你想出來的嗎?”

    “咱們現在可是軍管,普通居民不得隨意外出,徐團長怎麼忘了?”張老慢慢地說道。

    徐團長點頭:“那就取消軍管限制,反正我兵力也不夠了,正好收縮一下兵力。”

    李純原抬頭看向了張老,他正好笑呵呵地看了過來,兩人一對眼,李純原似乎也明白了對方的打算。兩環相扣,由不得徐團長不上鉤,一旦取消軍管,徐團長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又會剩下多少?

    不過李純原卻也想起了先前老王的那一番話:張為民似乎正在打著張家的主意,取消軍管,張家只怕也不會那般順利。張老的如意算盤,只怕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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