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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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65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54
第四十章
“純原,我喜歡你。”商量完一些事務之後,鄭麗突然靠近了李純原,看著李純原的臉龐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說過了嗎?”李純原看著她,依舊沒有半分動搖。鄭麗臉龐並不是傾國傾城,其實也並非能夠算得上美人那種,僅僅是一般模樣。帶著英氣和那種難言的氣質,也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鄭麗苦澀地搖搖頭:“果然又是這樣,純原,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只要你願意,我真的可以遷就你很多事情。”

    “那不一樣。”李純原淡淡地說道,“我也很好奇,你又怎麼會喜歡上我的?總是對你冷冰冰,你會感覺到幸福嗎?”

    鄭麗苦笑了起來:“你就別用這句話來搪塞我了,你對待小鈺的態度還不能夠說明一切嗎?只要你願意,一旦負起責任來,你就是最好的丈夫。你的真正想法,其實比常人還要活躍,只是你不屑於表現而已。”

    李純原看了看她,有些意外,轉身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沒想到你對我評價這麼高,其實我只是習慣而已。”

    這次不答應,只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鄭麗看著李純原的背影苦澀地想道。想起李純原對那個小丫頭的寵溺,鄭麗就可以預想的到李純原對於自己設計小鈺的憤怒。

    小鈺還沒有回來,李純原便將注意力再次放回了自己右手臂之上。這兩天繼續吸收寒冰能量,倒是有了一點驚喜,仿佛到了極限一樣,自己的手肘處這兩天也有些隱隱地刺痛,這應該就是突破的前兆了。看起來,無論是品質還是數量,自己右手臂的寒冰異能已經要向著下一步發展了。

    自己左手臂也可以稍微地活動了,雖然依舊疼痛難忍,比起原來,已經好了很多了。說起來恢復的也是相當不錯,即使是原來大醫院,用上上好的藥物,恢復速度也要比這個慢上幾天。

    等到右手臂的寒冰異能突破了手肘的界限,左手臂也應該差不多好了,到時候即使是省城,李純原也不會感到不安了。一下午慢慢地過去,小鈺始終沒有回來。

    到了傍晚,一個小小地人影推門進來了。李純原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小丫頭,昏黃的天色之下,小鈺的眼睛卻是紅腫地一片。

    “怎麼了?小鈺。”李純原沉聲問道。

    小鈺也不說話,李純原驚訝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小鈺面前。她的眼睛裏儘是淚水,一點也沒有了往日的單純可愛,儘是那些大人才會有的情感。

    李純原歎了口氣,伸手把小丫頭攬住了:“終究沒能瞞過。小鈺,你恨我嗎?”

    小鈺不說話,只是用牙咬他。李純原拍拍她的腦袋,也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小鈺掙扎兩下,沒有掙脫李純原攬著她的右手,伏在李純原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純原也不追問什麼,只是任由小鈺一直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就給她水喝。小鈺哭了整整一夜,住在同一個院子裏的鄭麗和常蘭香也是心有愧疚:自己這不是造孽麼?

    第二天清晨,小鈺終於也哭累了,伏在李純原身上睡著了。李純原靜靜地看著她,腦海中卻在思索:“常蘭香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又想起自己逼得常蘭香母女反目,李純原也不由有些感歎造化弄人。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自己當初幹的和現在常蘭香對自己所幹的有什麼區別嗎?李純原想明白這一點,心裏有些煩躁:只是苦了小鈺,再也無法那樣單純可愛地笑著面對生活,以後的她,就要長大了。

    算了,究竟是要離開,到時候何去何從也無所謂了。鄭麗,常蘭香甚至小鈺,她們以後如何選擇,已經不關自己的事了。

    身體微微一動,小鈺就醒了過來,紅腫的大眼睛看著李純原,聲音已經沙啞了:“李純原,我該怎麼辦啊?”

    見小鈺可憐兮兮地說出了這句話,李純原一愣,心裏還是湧過了一團暖意,小鈺並未像自己當初那麼極端,這是好事。當然也說明了一件事情,在小鈺的眼裏,李純原依舊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小鈺,你有想法嗎?”李純原問道。

    小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李純原,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李純原見她那驚疑不定的模樣,右手輕輕撫摸上了她的羊角小辮:“不會的,只要你願意。”小鈺抬頭看了看李純原的眼睛,李純原的目光清澈如水,小鈺安心地趴回了李純原身上,低聲叫道:“哥哥••••••”

    李純原卻是抬起了頭,默默思考起來:常蘭香,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大錯,追根究底還是當初李純原沒顧及她的感受。但是,不懲戒一番也是不行的。轉頭搖頭又一想,李純原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自己算是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了,常蘭香沒對自己動過殺機,這已經相當不錯了,自己又何必因為她使個絆子就對人家一副趕盡殺絕的模樣?

    哄的小鈺睡了,李純原小心地起床,到了院子裏面,鄭麗和常蘭香正在外面等著。“小鈺沒事了?”鄭麗上前問道。

    李純原頓時有些驚訝:這裏面還有鄭麗插了一手?再一想,又明白了,根源還是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自己說去省城的事情常蘭香告訴了鄭麗,鄭麗不想自己走,自然也要破壞掉李純原去省城的理由。

    但是她們卻都錯了,李純原之所以要去省城,不僅僅是因為小鈺的要求,而是自己想要去。省城軍區人數眾多,而且也正在努力完善各種機構,更有風海國這種高手,那麼省城軍區對於超能力的研究又如何呢?又會擁有多麼強大的超能力者?

    李純原想要從那些更加強大的超能力者身上看到自己的路,借鑒他們的經驗,讓自己更加完善,這才是李純原最重要的目的。否則,他即使不願意在聚集區呆下去,即使把小鈺看作自己的親妹妹,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省城冒險。眾多的目的都在指引著李純原,應該去省城軍區,應該去見識一番外面的世界。

    李純原看了看她們兩個人:“小鈺沒事了,不過我得和你們兩個把事情說清楚。”

    鄭麗和常蘭香頓時惴惴不安起來:還是被他發現了,他要幹什麼呢?報復嗎?

    “常蘭香這麼做,我可以原諒。”李純原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人,第一句話卻是出乎意料的寬容。“當初我的念頭不過是憐憫你,不想讓你受到欺瞞而已,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這是我的錯,但是你的報復也必須到此為止。再起別的念頭,我有很多方法對付你。”

    李純原對著常蘭香說完,仔細地看著這個中年大嬸的反應,若是仍有怨恨,李純原也只好下毒手了。即使再可憐,也不能讓人繼續算計自己。

    出乎李純原的預料,常蘭香反而松了一口氣,搖頭苦笑,用自己難聽的嗓音說道:“我錯了!看著小鈺那孩子哭成這樣,我再也不想再做別的了。我自己也哭,讓別人也哭,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李純原點點頭,他其實並不認同這常蘭香的觀點。讓自己哭的人,自己肯定讓他再也哭不出來!然而,常蘭香既然能夠放下恩怨,李純原又理虧在前,那就無須再做斤斤計較。

    處理完常蘭香,李純原又把目光投向了鄭麗。鄭麗臉色十分輕鬆,李純原能夠把常蘭香輕輕放過,沒道理偏要為難自己。可惜她偏偏料錯了,李純原抓住她的手:“跟我進屋,你不能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

    丟了面子?鄭麗臉色有些難看,勉強分辯道:“純原,我不過是不想讓你離開,你應該能夠體會我的感受••••••”李純原扯著她進了屋子,常蘭香很識趣地轉身走出了院子外面。當然,她肯定還是會偷聽的,中年婦女,正是最八卦的時候。

    進了屋子,李純原看著鄭麗,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殺了?這是玩笑話。這個女人在李純原心裏其實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雖然冷言冷語,但是兩人都彼此信任。

    當一個女人放在他面前任它處理的時候,李純原才感覺到了棘手。打臉是不行的,必須考慮到鄭麗的形象。別的地方未免就有些猥褻,要換成別的男人,肯定就要大肆揩油了,可偏偏鄭麗卻是盼著李純原和自己更加親近的女人,這點對她毫無威脅力。

    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這真是讓人為難了。李純原看了鄭麗半天,冷冷地說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鄭麗可憐巴巴地,一點女強人的氣質也沒有了,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李純原終於還是有些沒忍住,狠狠踢了她一腳:“不許再算計我了!”

    鄭麗還是可憐巴巴地,像個小姑娘一樣:“哦。”她越是這般模樣,氣氛就越不對勁。氣氛越來越詭異,李純原也感覺有些不自在,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鄭麗的房間。

    鄭麗則是像是偷吃了雞的狐狸一樣得意地咯咯直笑,剛才,從來鎮定自若的李純原心慌了,只要他心慌了,自己就有了機會!小男人,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和我在一起!

    可惜了,這只是一場美夢。自以為打消了李純原去省城念頭的鄭麗得意不已,隨後的幾天見了李純原也是低聲下氣,可以討好,讓李純原越來越不自在。按照常理來說,這已經是開始了成功的道路,然而她卻沒感覺到,這讓李純原離開的決心又強了幾分。

    和小鈺和好之後,李純原的生活再次單調起來,變得和原來一樣平靜。修煉自己的寒冰能力,養傷,每天和小丫頭小鈺笑鬧半天。有時候是小丫頭被他逗得生氣,有時候是李純原假裝生氣逗得小丫頭哈哈大笑。小鈺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每天大多數時間只和李純原在一起,也只對著李純原撒嬌,對鄭麗和常蘭香也沒有了笑臉。

    傷勢一天天變好,自己右手肘處突破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大,李純原也越來越期望起來。又過了一些時日,寒冬已經徹底降臨了,算算時日,也有一個多月了。李純原吩咐小鈺給自己看門,自己又開始了今天的修煉。

    “李純原,不要修煉了好不好?每次都很疼?”小鈺撅著嘴說道。李純原用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左手敲了敲小丫頭的額頭:“你傻啊,不修煉,誰來照顧你啊?”

    小鈺滿足地笑笑,但又像是個小管家婆一樣說道:“李純原,你這麼幸苦,我也很不喜歡。”李純原歎了一口氣,把她推到了門口:“別囉嗦了,再囉嗦打你屁股了。”

    小鈺撅著嘴去了門口,幫著李純原看著人,李純原開始了一天的修煉。把一塊深青色的冰塊拿出來,開始了吸收。原來他製造的那些冰棍,冰槍已經有些不夠用了,乾脆讓王若若過來,自己製造了一塊大冰塊用於修煉。

    只是一塊冰塊而已,李純原也不怕別人知道自己的修煉方法。如果能靠著一塊冰塊想到自己的修煉方法,那麼沒有冰塊也能想到。和李純原同樣是寒冰能力的劉海波,現在連往寒冰疊加能力得到淡青色冰塊都沒有想出來,明顯是心思根本不在修煉上,因此李純原倒也不怕他能說破自己修煉的秘密。

    隨著寒冰能力的漸漸湧入,手肘處的刺疼感覺越來越強。這種修煉時候疼痛感覺加強的現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李純原起初還欣喜,以為下一秒就會突破,現在倒也淡然處之了。

    更加疼痛了,就像是硬生生捏碎一塊血肉一樣,又像是有人用鈍了的鋸子在手肘處不斷鋸著李純原的血肉。李純原雖然痛苦,心內卻有著一絲喜悅:這種劇烈的感覺從來沒有出現過,難道就要在今天突破不成?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猛然襲來,險些讓他疼得昏死過去。牙關咬緊,唇齒繃住,李純原似乎已經站在了一條光明大道的入口之處。

    又一股寒冰能力從手掌上傳了過來,“噗!”李純原似乎聽見這樣一聲輕輕地聲音然後,自己的手肘處全線崩潰了!寒冰能量如同泄開的山洪一般沖過了原來不可逾越的手肘,一路向上,直到上半個手臂的一般才停了下來。

    李純原頓時一喜,停止了修煉,靜靜感悟這一次突破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不知道是因為心情原因還是因為實力的確提高了,李純原感覺到了天地對於自己都是為之一新,更加切切實實地好處則是,自己感覺到了身體周圍能夠為自己所用的那種物質,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也僅有身體周圍,但是李純原很確定這種物質就是水分。

    疼痛漸漸消退,李純原手掌一揮,手上出現了一團潔白的冰花。能力果然提升了很多,對於控制中的水分也可以做到如此迅速了!將寒冰異能注入潔白的冰花,冰花漸漸變成了深青色,李純原吸了一口氣,把冰花拋了起來,然後右手隔著半米伸出,努力去感知那冰花內部的寒冰能量。

    “啪!”深青色的冰花落到了地上,李純原略微失望:看來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了,又或者自己的寒冰異能真的只能用水和冰作為媒介,不能用空氣作為媒介來控制寒冰?

    不,既然能在空氣中凝結水分變成冰,那就說明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看起來,應該還是因為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李純原想到這裏,對自己將來的能力不免更為渴望。

    “李純原,你修練完了?”小鈺拿著毛巾出現在了門口,李純原笑了笑,接過毛巾擦擦臉,這才發現渾身都是冷汗,估計是剛才突破的時候留下來的。冷汗貼著衣服,有些粘乎乎的,很不舒服。李純原皺了皺眉頭,叫過了院子門口的一個警衛,讓他給燒一鍋熱水。

    這時候,真是什麼也不能講究了。李純原吩咐完那警衛,卻和另外的一個警衛說起了話:“老王,最近如何了?”這警衛正是老王,消息很是靈通,被鄭麗刻意拉攏之後,作為心腹率領整個警衛隊,是個不小的頭目。

    老王呵呵直笑,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那是了不起的人物。論拳頭,人家有超能力,論計謀,人家只用拍拍腦袋。更何況聚集區的老大護衛隊的鄭隊長對他芳心暗許,只要他點個頭,明天鋪蓋卷就是一塊疊。這樣的人,老王當然也是笑呵呵的,絲毫不感覺自己陪笑有什麼不對之處。

    “說起來最近,其實我過得還好,就是有幾家人家被什麼東西害了,現在也沒查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老王知道李純原想聽的不是自己的生活狀況,而是最近聚集區的事情。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什麼東西?不是人嗎?”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2:57
第四十一章
“肯定不是人,應該是一種野獸。”老王說道。

    李純原想了想,發現了老王說的奇特之處:“野獸?不是喪屍?”

    老王點頭:“從剩下的痕跡來看,應該就是沒有喪屍化的野獸,因為喪屍見了人就知道撲上去吃,那裏有吃了一家就藏起來再吃下一家的?”

    “死者沒有傷口嗎?有傷口的話是不是喪屍不就一眼能夠看出來嗎?”李純原問道。

    老王回答道:“那東西吃的一乾二淨,連骨頭都不留下,而且吃東西極快,每次都逮不住它。”

    “一乾二淨?”李純原也有些詫異了,一個家庭幾口人,吃得一乾二淨,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這絕不是普通野獸,應該還是動物喪屍!”李純原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並且想起了一種可能。

    老王疑惑道:“可是動物喪屍怎麼會知道躲避呢?它們見了人不都是沖上來嗎?”李純原想了想,那動物喪屍只怕是又恢復了一部分動物本能。

    不過如果真是像是李純原猜想的那樣,常香欲應該首先知道才對,老王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是鄭麗已經有了把握不造成恐慌?這也不對,大家都是喪屍堆裏活過來的,有什麼不能說的?

    正想著這個問題,鄭麗和常蘭香兩人愁眉苦臉地走了過來。看見李純原,鄭麗眼睛一亮:“李純原,正好找你有事,”李純原點點頭:“屋裏說。”

    三人進了屋裏,李純原首先說道:“最近那個鬧得厲害的喪屍的事情?”

    鄭麗和常蘭香點頭,鄭麗說道:“看來你已經從老王那裏知道了,你有什麼看法?”

    “動物喪屍或者是變異喪屍,具體情報還要聽聽你們的。”李純原看向了常蘭香。常蘭香直接用自己難聽的聲音說了起來:“非常奇怪,這個喪屍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在一家院子裏,然後動手,很快就把院子裏面的人吃乾淨。”

    “突然?你也聽不出來?”李純原這些有些震驚了,常蘭香也聽不見聲音,這喪屍的確已經非同尋常了。

    “所以我猜測,這個喪屍是個會飛行的喪屍,可能是以前的大型猛禽變化的。”鄭麗給常蘭香的情報做了個終結。

    李純原卻不同意,皺起了眉:“不對,如果能這麼快吃掉一家人,那飛行喪屍的體形會有多大?聚集區的人又不是瞎子,怎麼會沒人看到?”

    鄭麗想了想,臉色發白地說道:“難道那喪屍居然會隱形?”李純原看了看她:“想像力很豐富,也不失為一種可能。”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猜測?”鄭麗對他很是瞭解,見他這麼言不由衷,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李純原淡淡地回答道:“嗯,我已經基本能夠肯定了,去現場看看就知道了。”鄭麗大喜,連忙讓李純原跟著自己來。

    就在這時,一個警衛在外面喊道:“李隊長,水燒好了!”

    李純原看了看兩人,不急不慢地說道:“我要洗個澡。”鄭麗和常蘭香頓時大感無奈,只能用眼神抗議。李純原慢悠悠地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跟著兩人去了受害者的宅院。

    受害者共有三家,李純原進了宅院仔細打量一番,便直奔第二家,然後又是第三家。三家都看完,李純原發問了:“這三家都是什麼時間遇害的?”

    “就是最近三天晚上。”鄭麗回答道。

    “你們是怎麼判斷他們被吃的乾淨的?”李純原繼續追問。

    鄭麗回答道:“有血跡,有動物痕跡,然後人不見了,很明顯被吃掉了。”李純原搖搖頭:“不對,這些人當時或許死了,但是絕對沒有被吃光。看過現場的沒有破案的老手嗎?怎麼會忽略這麼多明顯的問題?”

    鄭麗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道:“其實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看了,畢竟這事情我也不希望引起恐慌。”

    “晚了,你想的當然不錯,但還是有守不住口的,外面守得住守不住,其實又有什麼關係?”李純原有些不滿,這鄭麗身居高位之後,以前的官僚習氣又有漸漸地捲土重來的苗頭。這種掩人耳目無聊的混賬事情,也只有以前心虛的官員會幹。

    鄭麗低下頭,李純原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分析起了具體情況。“看的現場,已經可以確定,這動物喪屍就是前一段時間那個沒能確認生死的老鼠喪屍。”

    “老鼠喪屍?這不可能!”常蘭香首先說道,鄭麗也開始懷疑,這老鼠喪屍能這麼快吃掉整個人?

    “你們懷疑,是因為老鼠喪屍不可能這麼快吃乾淨一家人對?其實還是你們太粗心了,只要換個警察局裏的破案老手,一眼就能看穿真相。三個受害者的家裏,破碎的衣服碎屑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還有拖拽的痕跡,這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喪屍老鼠其實是在遵守自己的生物本能。”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鄭麗有些羞愧,她自以為聰明,沒想到居然連現場這麼大的破綻都沒注意,實在是太過想當然了。“是那只老鼠喪屍?你說的生物本能又是怎麼回事?”常蘭香對李純原問道。

    “應該是那老鼠喪屍受了某種刺雞,屬於自己老鼠這個物種的本能覺醒了。比如說拼命挖洞,比如說晝伏夜出,又比如說儲存過冬的糧食••••••”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鄭麗先是有些不解,後又駭然:“你說那老鼠喪屍拼命挖洞,儲存過冬的糧食,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對,你想對了。那老鼠喪屍就是把我們這群人類看成了它過冬的糧食,就像是以前的老鼠存儲花生大豆一樣,我們對於這個喪屍老鼠就是花生大豆。而那些死去的人,自然是被老鼠喪屍拖進洞裏儲存了起來。”李純原神情不變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鄭麗和常蘭香的臉色頓時精彩萬分,她們再怎麼想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人類一向自詡為萬物之靈長,居然會被一隻老鼠當作充饑的花生大豆儲備著過冬,這讓人感覺到多麼滑稽可笑,卻又反映了喪屍降臨後的悲哀,人類已經毫無優勢可言!

    過了半天,鄭麗臉色才緩了過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這老鼠喪屍這麼能挖洞,只怕抓住它也不容易。”

    李純原淡淡地笑了:“這有什麼不容易的?挖老鼠洞就是了,要知道,老鼠喪屍只是忙於存儲自己糧食才沒有攻擊其他人,否則早就開始攻擊了,它絕不會逃跑的。”

    鄭麗皺了皺眉:“這就需要••••••”

    “平時不太聽話的士兵。”李純原說道。常蘭香頓時也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意思,挖老鼠洞當然很容易,但是第一批人肯定是相當於誘餌。傷亡既然無法避免,李純原和鄭麗乾脆決定把平日裏不太聽話的驕兵給派上用場,來一個清除異己。

    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做。鄭麗調來了一群口中污言穢語,歪頭搭肩笑嘻嘻的士兵,讓他們在一家受害者的宅院中找到老鼠打洞的痕跡挖了起來。

    挖了沒有幾分鐘,一道黑影從洞裏竄出,在士兵中間上下亂咬起來,那群士兵就開始慘叫起來,李純原看的很清楚,正是當日見到的那只喪屍老鼠。

    “李純原,這沒關係嗎?我們是不是應該首先佈置一個陷阱?”鄭麗見了那喪屍老鼠的速度,頓時也有些吃不准。每一次應對動物喪屍,都要絞盡腦汁。即使如此,仍然要有犧牲,這次李純原卻提出不用設置陷阱,實在是讓鄭麗摸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打算。

    李純原冷冷一笑,大踏步向著那喪屍老鼠走去:正好,今天突破,你就送上門來給我送個開門紅!

    “純原!你去幹什麼?!”鄭麗震驚地想要伸手拉住李純原,卻沒有拉住。她也顧不上什麼語氣,什麼臉面了,就連這一段時間養出來的威風也顧不上了。她只知道,這個男人,不能就這麼死!

    伸手掏出腰間的手槍,鄭麗用痊癒的右手握著槍跟在了李純原身後。李純原回頭一看,見鄭麗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樣,不由歎了一口氣:“這女人,真的是對我動真格的了!就因為這樣,事情才更加麻煩。”

    “嗖!”一個黑影從地上一竄而起,向著李純原頭部撲了過來,看來已經認准了要害。鄭麗連忙開槍,卻打在了空處,只能有些絕望地看著那老鼠喪屍向著李純原撲去。

    李純原右手猛然一舉,擋在了自己面前。清涼的感覺瘋狂湧動,“喀嚓!”一聲,一塊幾十釐米大小的冰塊出現在了李純原的面前,那喪屍老鼠就完完全全被封在了冰塊裏面。

    鄭麗頓時笑了起來:這壞蛋,淨讓自己擔心!李純原手上再次發出寒冰異能,那透明的冰塊漸漸變成深青色,甚至看不見裏面的老鼠喪屍了。李純原這才放心,伸手抓過這塊冰塊,發現那老鼠的尾巴居然沒被凍進去,拎著這老鼠尾巴,李純原倒是感覺不錯。

    讓士兵拿下去把這老鼠喪屍挫骨揚灰,李純原這才放心。左手傷勢也基本好了,右手的寒冰異能也突破了,已經到了自己的目標,也該對這個聚集區說再見了。

    “純原,你現在怎麼這麼厲害?”鄭麗笑著走到了李純原的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種對情人特有的嬌氣。

    李純原看了看她,第一次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鄭麗,回去我有事情對你說。”

    鄭麗見他笑的溫和,還道他心情不錯,心裏就不免瞎想起來:“難道說剛才自己已經打動了他?他要是說了那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再矜持一下?否則被他看成迫不及待就不好了。”她卻忘了,自己先前早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迫不及待。

    現如今,自己比風海國又如何?李純原慢慢地往院子裏走著,思考著自己的實力。想了想,終究還是差了很多。風海國的身體力量,速度,格鬥意識,協調性都遠遠超出了李純原。在特定條件下,李純原的右臂或許能夠迸發出比風海國還強的力量,但是速度卻是根本無從彌補。

    現在一對一,誰會贏?李純原認真想了想,如果風海國猝不及防,可能自己有個兩三成的希望拼著受傷把風海國的頭顱凍成冰塊。如果風海國完全瞭解自己的能力,那就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以後,儘量還是掩飾自己的能力,省的被人摸清楚了底細,一下子就做掉了。

    想完這件事情,李純原也回到了鄭麗的宅院裏。小鈺一看是他回來,笑呵呵地跑了過來:“李純原,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李純原笑了笑,伸手按住小丫頭的頭:“都說了,要叫哥哥。”小丫頭不滿地叫了起來:“不許摸我的頭!否則我就生氣啦!再也不理你啦!”

    李純原呵呵直笑,依舊伸手逗弄這個氣呼呼的小丫頭,惹得她連連跺腳,怒叫不已,甚至出動了牙齒來懲罰李純原這個壞人。

    不多時,鄭麗和常蘭香也回來了,四人聚在李純原的屋內。鄭麗一看居然是四人一起說話,心內知道不可能是自己遐想的那種可能了,難免失望,興致不太高:“李純原,有什麼事情?”

    “明天我要走了。”李純原平靜地說道,卻讓鄭麗和小鈺臉色頓時都變了,常蘭香也是十分不解地看向這個棺材臉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鄭麗首先就慌了手腳,心裏有萬千話語想要說出來卻又偏偏張口結舌,最後只說了一句話:“純原,這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李純原語氣平淡,如同平時一樣,“僅僅是要去外面看看。”

    “但是,外面很危險啊,我們一起在聚集區生活不是很好嗎?等到明年,什麼都會漸漸地有了,我們就可以過的更好。純原,你說這樣不好嗎?”鄭麗臉色白的嚇人,眼裏七八辣地,淚水已經到了臉龐上。

    李純原伸出了手,輕輕地拂去了她臉龐上的淚水:“鄭麗,其實你不用這樣。”

    “我他媽願意!”鄭麗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抓住李純原冰涼的右手哭了起來。李純原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右手,鄭麗絕望地看著他:“純原,給我一點希望。”

    見鄭麗這副模樣,李純原有些頭疼,這女人對自己真的是動了真心。微微吐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就算是這輩子沒有遇到所愛的人,娶了眼前這個願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那又如何?自己並不討厭她,作為一生的女人,這還不夠嗎?

    自己心裏有了計議,李純原也不再猶豫,沉聲說道:“等我回來,五年之內,如果我回來了,一定會娶你!”

    鄭麗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李純原,見他神色無比認真,知道他並不是玩笑,頓時也不再如此沮喪,帶著臉上的眼淚笑了起來。笑了一下,鄭麗卻又想哭了:“純原,你才答應了我就要出去,你讓我怎麼辦?我的心裏空蕩蕩的沒有著落。”

    李純原見她又哭又笑,情緒有些失常,卻也不多勸:“這件事情我決定了,你為我準備一下。”

    見他如此堅決,鄭麗也不知心裏該憂該喜,李純原給了她一線希望,雖然渺茫卻也是希望。但是李純原轉身就走,卻又讓她無比掉,因此更加茫然無措。想了再想,鄭麗終究還是決定順從這個男人:“好,我給你準備,你要不要多呆幾天?”

    李純原搖搖頭:“待得越長越割不斷而已。”

    轉頭再看小丫頭小鈺,只見她渾身微微顫抖,低著頭似乎是在哭泣。“小鈺,你又怎麼想的?”李純原問道。

    小鈺抬起頭看著李純原,大眼睛裏滿是淚水:“李純原,你也不要我了?”

    李純原伸手按住了她的頭,笑了笑:“我沒有不要你,你想跟著我嗎?”小鈺驚喜地點點頭:“我能跟著你?”

    李純原笑了起來:“當然,你是小鈺嘛,來,叫聲哥哥,咱們明天一起走。”

    “嗯,哥哥!”小鈺高興地叫道。

    鄭麗皺起了眉頭:“純原,你帶著她不太好?還不如帶著我,我也願意跟著你。”李純原看了看她,說道:“這是不同的。小鈺是我妹妹,你不是。你現在是我朋友,還不是我喜歡的人。”

    鄭麗沮喪地不再說話,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你去幹什麼?”小鈺問道。

    “給你們準備東西!”鄭麗沒好氣地回答道,小鈺咬了咬牙:“凶什麼凶!哼,早晚讓李純原不要你!”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01
第四十二章
不管鄭麗如何依依不捨,李純原和小鈺還是在第二天帶著兩個行李包上路了。

    看著兩人遠去,鄭麗倒是沒哭,事到臨頭,她似乎卻多了一點從容的意思。只是當兩人終於走遠的時候,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才不可阻擋的襲來,從這一刻,相思就開始了。

    “小鈺,你怕嗎?”李純原身上背著行李,摸著小鈺的頭問道。

    小鈺也背著一個自己小小的行李包,仰頭看著李純原,很有志氣地說道:“小鈺不怕!”李純原呵呵笑了笑,小鈺又說了起來:“你跟著我,我不怕!”

    李純原故意逗她:“原來是因為跟著我才膽大的。”小鈺撅起了嘴:“哼!我自己膽子就很大!”

    “好好,你自己的膽子就很大。”李純原掏出了風海國記錄的那張簡單的地圖,對照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城市名稱和省城所在的方位,帶著小鈺向前走去。

    小鈺抓住了李純原的手:“李純原,我們要去哪里啊?”

    “我們去省城軍區。”李純原說道,小鈺奇怪地看了李純原一眼,終究是小孩子,心裏藏不住事情,張嘴就問了出來:“我奶奶不是••••••為什麼還要去省城?”

    李純原解釋道:“其實我本來就要去省城,見識更多的強者。自從見到風海國之後,我就想知道了,人類的極限,和我能達到的極限••••••”說完之後,李純原啞然失笑,小鈺又懂得什麼呢?

    低頭一看,小鈺果然是抬著小臉似懂非懂。李純原乾脆說道:“總之,我去省城是有原因的。”

    “噢。”小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再次問道:“那你為什麼又帶上我?”

    李純原皺了皺小丫頭的頭髮:“我不帶上你,你會不高興啊。”小鈺一聽,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對!李純原你太好啦!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李純原不置可否,小鈺地小臉頓時皺了起來,轉過頭去表示自己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李純原裝模作樣地哄了哄她,才讓她高興起來。

    走了半天多,李純原帶著小鈺上了省城高速公路,沿著風海國來的時候路走了起來。李純原和風海國都沒有指南針,如果不沿著這高速公路,再厲害的人也難免要迷失在田野裏。

    高速公路上亂七八糟地停著一些車,有的車還衝破護欄栽下了路邊的深溝裏。車上的物品早已經被人弄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道是司機還是後來者做的。李純原和小鈺上了高速公路,累了就找個車廂歇歇,雖然天寒地凍的,卻也悠閒的很。

    大概是因為風海國經過這地方的原因,又或者很多人想到了高速公路上的貨物已經清剿過這裏的原因,李純原帶著小鈺又走了小半天,也沒遇見幾個喪屍。偶爾有一兩個渾身惡臭的喪屍跑出來,都被李純原隨手變化出的冰槍給刺穿了頭顱。

    天色漸漸黑了,李純原找到了一個封閉的貨車車廂拉著小鈺進去了。把小鈺關在車廂裏,李純原從外面找尋了一些乾草木材和汽油,掏出行李裏面的炊具糧食生火做飯。

    今天走的路不多,但是小鈺卻是累壞了,後來連對著李純原撒嬌的力氣都沒有了。李純原做好飯,兩人狼吞虎嚥地吃完,小鈺就開始吵鬧著要睡覺。李純原也挺累了,就將外面的火焰熄滅,在車廂裏鋪好行李,關好車廂的兩扇後門,在一片漆黑中摟著小鈺開始休息。

    “李純原,咱們什麼時候能到省城啊?”小鈺帶著稚嫩的嗓音小聲地問道。

    李純原估量了一下,今天走了有七八十裏路,到省城至少還要五天,再說,還要考慮小丫頭是不是受得了。“應該還有五六天。”李純原說道。

    “啊?”小鈺驚訝地疑問了一聲,顯然這個答案遠遠出乎她的預料。

    李純原摸了摸她的頭不再說話,思考起了風海國畫的那張簡陋的地圖,那地圖上只是粗略地標出了幾個危險要地。有的遠離高速公路,是風海國自己探索到的,還有兩個就在高速公路附近,是李純原必須經過的地方。

    而明天大約就要經過第一個危險的地方了,就在高速公路和s省的另一座城市p市的公路接匯處,風海國標注的是“大量喪屍,謹慎。”能夠讓風海國謹慎的地方,對於李純原來說就意味著絕對的危險,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小鈺,更是不得不讓李純原思慮再三。

    該怎麼過去呢?大量喪屍究竟是有多少?李純原想了想,自己還是不要冒險為好。如果自己是單身一人,未嘗不可嘗試一下風海國獨行俠的行為,硬行闖過去試試。但是帶著小鈺,為了安全,繞上十裏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呼呼~~”小鈺睡著了,李純原笑笑,也閉上了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哎呀呀!好疼啊!”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李純原就被小鈺的哭聲吵醒了。李純原連忙伸手一摸,只感覺到小鈺蜷縮著,正在自己身邊打滾。“怎麼啦?”李純原連忙伸手按住了她,眉頭緊皺。

    “腳抽筋啦!”小鈺哭著嗓子說道。李純原這才放下了心,上前扳住了她的腳掌,小鈺頓時舒服了許多。過了一會兒小鈺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總算是好多了。

    李純原推開車廂的門,刺眼的陽光讓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什麼時間了?李純原看看自己手上廉價的電子錶,已經到了上午九點多。今天能走的距離比昨天還要少了,照這個方法走下去,看來六天到省城都是樂觀的了。

    和小鈺一起收拾好行李,兩人繼續向前走。小鈺撅著嘴牽著李純原的手,累的很是難受。李純原也沒有辦法,他自己背著兩個行李,總不能再背上小丫頭,否則這還真是沒法走了。

    兩人走的十分慢,走走停停,李純原乾脆絕了幾天之內到達省城這個想法。走了三個小時,到正午的時候,李純原開始做飯,現在他們習慣了一天只吃兩頓飯,聚集區也是如此。早晨起來不餓,吃早飯對於知道饑餓滋味的人來說純屬浪費糧食。

    李純原生起火來,炊煙也漸漸地升起。就在這時,小鈺突然驚訝地低叫了一聲:“有人來了!”李純原抬起頭來順著她的小手看去,遠遠地,高速公路上來了三個人影。

    這三個人影走路穩當,手臂擺動,顯然正是活著的人。李純原對小鈺指了一輛停在路邊的紅色轎車:“小鈺,你先躲一下。”小鈺點點頭,乖乖地躲進了那輛轎車裏面。

    來人善惡難辨,李純原當然要首先做好準備。右手一用力,清涼的感覺湧上手掌,從空氣中聚集水分,轉瞬之間一個一米多長的白色寒冰短槍就在李純原手中形成了。手上再次發出寒冰異能,將那白色長槍變成深青色,然後倒提在右手之中。

    “鄭哥,你說他們會有糧食嗎?”看著那升起的炊煙,一個貌似玩世不恭的青年對身前的領頭人說道。

    領頭那人面色陰沉,看了看火堆前面,似乎只有一個人:“另一個人呢?剛才不是兩個嗎?”

    另外一個吊眉毛的男人仔細地看了看說道:“大概也是發現了我們,對我們不太放心。”

    “不放心?那就好了!”陰沉著臉的“鄭哥”露出了一個獰笑,冷冷地說道。“小迪,還是老規矩,你先去試探試探,估量一下有沒有動手的可能。”

    那玩世不恭的青年點點頭:“好嘞!鄭哥,那我就先過去了。”腳步一動,這青年身影化作清風,瞬間就揚起一道灰塵,向著那火堆行去。

    嗯?李純原的眉頭皺的更緊,那三人有一個以常人不可能有的速度飛快地向著自己跑了過來。超能力還是功夫強者?這下不好對付了,這三人背後會不會和風海國一樣也有什麼勢力?

    那人越來越近了,猛然間,那人驚訝地停下了腳步,李純原心裏也是詫異萬分。“怎麼是你?!”那玩世不恭的青年愕然對著李純原叫道。

    李純原平靜地看著他,目光沉靜如水:“我也沒想到是你,你們不是四個人嗎?怎麼還剩三個?”

    那青年哈哈一笑:“還好我們逃得早,否則也跟著聚集區一起死了,倒是你怎麼也逃出來了?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一下你當初的刁難,否則我們也不會就這麼輕易逃出來。”

    李純原心思一動,心知這幾個人卻是完全想錯了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料到聚集區在鋪天蓋地的喪屍威脅之下還能存活下來。“僥倖而已。”李純原神色依舊不鹹不淡,對這個青年說道。

    “呵呵,你這次可是撞大運了,讓鄭哥見了,今天也有些樂子了。老實教代,另一個人和你一塊的人去哪里了?身上還有多少糧食?要是你態度好點,我們也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命。”那青年笑嘻嘻地說道,口氣中卻有一種無可置疑的趾高氣昂。三個超能力者,對付兩個普通人,這可絕對是手到擒來。

    李純原眯了眯眼睛,掃量著這青年的身前,右手裏的短槍蠢蠢欲動。雖然如此,李純原的口氣依舊平靜:“這麼說,你是吃定了我了?”

    那青年哈哈一笑,又走進了幾步,戲謔地看著李純原:“廢話,你以為你還有別的••••••”就是現在!李純原手掌一揚,深青色的寒冰短槍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飛快刺穿空氣,到達了預定的目標。

    “呃~!”青年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看,一截深青色的短槍插入了他的左胸,疼痛傳了過來,然後是讓人窒息的難受感覺傳了過來。“大意了!”伴隨著最後一個念頭,腳下一軟,這個叫小迪的青年墮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媽~的!小迪!”隨後趕過來的吊梢眉男子一見這樣,立刻怒火沖上了腦子,就要衝上去和李純原拼命。

    那叫做“鄭哥”的陰沉男子卻伸手攔住了他:“老張,且慢!”那吊梢眉的老張頓時停下了來,鄭哥踏步上前,目光陰沉:“我記得你叫李純原。今天你為什麼要殺我兄弟?”

    李純原看著他,半分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要什麼,就得拿命換。你們的命比較賤,從我這裏換不了什麼東西,實在是無可奈何。”

    鄭哥目光陰冷的像是毒蛇一樣,伸手掏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李純原:“別多說話了,把你的同夥叫出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李純原側開身子,皺起了眉頭:“張家那老傢伙給的?”他記得鄭哥四個人都是被張老拉攏過去的,現在看來,張老當初的確也沒少下東西。

    鄭哥手槍隨著李純原的身子移動,沒有一點回答的意思:“快說,你的同伴在哪里?”

    李純原不動聲色:“能不能把槍先收起來?”

    鄭哥陰冷一笑,上前把槍頂到了李純原頭上:“少玩什麼花樣!把你同伴叫出來,饒你不死!”

    這自然是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話,饒你不死?那是絕不可能的。李純原眼睛一眯,右手微微張開,清涼的感覺瘋狂地向外湧出,全力運行著。

    感覺到了,感覺到了,身體周圍活躍的水分。李純原再次有了把握,他知道自己能行,就像是自己當初把手伸進手中去一樣,這是一種本能。微微下垂的右手並未抬起,只是像是捏爆了什麼東西一樣,猛然用力一捏,與此同時,明明對著槍口的李純原卻對著那被人叫做鄭哥的陰冷男人露出了個一個不屑地笑容。

    那鄭哥頓時大怒,既然如此就先殺了他!伸手扣動扳機,咦?我的右手呢?鄭哥疑惑地看過去,之間自己的右手和手槍連在了一起,被一個雪白晶瑩的冰塊連在了一起。

    什麼?!他也是超能力者?鄭哥駭然望去,幾乎顧不上再去想自己的右手。只見那個叫李純原的冷面青年飛快地對著自己抬起了他的右手向著自己伸來。

    “老張,救••••••”“我”字尚未出口,鄭哥的眼睛就猛然睜大了,瞳孔慢慢散去。從李純原的右手到鄭哥的額頭,一條兩尺多長的冰棱刺穿了鄭哥的腦袋。

    老張迅速後跳兩步,謹慎地看著李純原,兩個分開的吊梢眉皺的幾乎要連在一起。見鄭哥終於死了,那老張臉色陰晴不定,卻是完全沒有了那青年當初死的時候滿腔怒火的模樣。

    “好厲害的超能力,擁有冰能力的超能力者我也見過兩個,但是像你這樣的,卻是從來沒見過。”那老張悄悄又拉開了一些距離,沉聲說道。

    李純原冷哼一聲:“彼此彼此,閣下的城府,我也是佩服的很。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張老當初為什麼不把他們張家有超能力者的事情公佈,反而把你這個優秀的家族子弟送進了普通超能力者的隊伍?”

    老張眼睛一眯:“兄弟可真會開玩笑,因為我也姓張嗎?”

    李純原彎腰拿起了鄭哥手中的手槍,把玩著對著老張說道:“嗯,那就當我是在開玩笑。”

    老張有些忌憚地看著李純原手中的手槍:“現在我已經沒有了惡意,也沒有什麼念頭,兄弟能否讓我離開?”

    “張雲順這小子很討厭啊。”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這••••••”老張剛一張口,就露出了一個苦笑,“你贏了!張老敗在你手下,當真一點也不虧。我是張家的人,你打算怎麼辦,趕盡殺絕嗎?”

    李純原抬眼看向那老張,那老張鬍子拉碴,頭髮淩亂,一雙眼睛裏儘是疲憊,半點沒有雄心壯志和怨恨之意。“你很累啊?”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老張看了看李純原,無聲地點點頭,他是個男人,說不出示弱的話。

    “跟我們去省城,怎麼樣?”李純原並沒有多問,自己提出了一個建議。

    老張愕然抬起頭:“你不殺我?不斬草除根?為什麼?”

    李純原看了看他:“第一個原因:你很累,甚至想過以死來解脫。這種感覺,我想我曾經遇到過。但是當時我還是有一個目標,你其實已經沒有活著的目標了?”

    老張不說話,低下了頭,低聲呢喃著什麼,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在這寂靜的天地間響的怕人。

    “好,我和你們一起去省城!”老張抬起頭,髒髒的臉上都是淚痕。

    不知道他有什麼傷心事,但是李純原也不打算問。對著紅色轎車喊了一聲:“小鈺,出來,已經沒事了。”

    小鈺怯生生地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兩個死人就在眼前,小鈺也不太害怕,只是好奇地看著老張:“李純原,他是什麼人?”

    李純原摸了摸小鈺的頭,惹得小丫頭又是一陣嬌嗔:“他?只是一個迷失了自己的人。”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02
第四十三章
“我很好奇,第二個原因是什麼?”老張心情平復之後,吃過午飯和李純原兩人一起上路沿著高速公路向著省城方向趕去。才走了沒多遠,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張本名叫做張雲遠,和張雲順是個輩分的,但是卻是個不太重視的旁支人物,雖然還在張家家族之內,其實已經到了邊緣。他的傷心事他不說李純原也不問,就是小鈺對老張頗為戒備,已經把他當成了壞人。

    “第二個原因?”李純原背著小鈺,兩個行李接給了老張。小鈺其實和兩個行李的重量差不多,李純原依舊有點累,但是卻還撐得住,這大約也是擁有寒冰異能之後的好處。上次他的左手臂可是比鄭麗的右手傷害重多了,但還是差不多時間痊癒,可見身體素質已經比原來好了許多。

    不過李純原卻也明白,任何異能要發展強大,必須會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強大,這不僅僅是自己,別的超能力者肯定也是這樣。

    “對,我很想知道。”老張對李純原笑著說道,雖然他髒亂的臉讓這個笑容變得更加類似於獰笑。

    李純原回頭瞪了一眼正在抓著自己頭髮調皮的小丫頭小鈺,這才認真回答了老張的問題:“第二個原因就是,其實我打不過你。”

    老張愕然:“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不過我?”

    李純原道:“當時是敵人,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不過其實也是因為你也是沒有多少反抗的心思。我問你,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力氣變大。”老張回答道。

    李純原點點頭:“你學過功夫?如果你認真打,我可不是你們這些能夠猝然爆發全身力量的功夫好手的對手。”

    “我的確是學過功夫,”老張依舊搖頭,“不過那也不對,你手裏還有手槍,我怎麼也不可能勝過你。”

    李純原面色自若一言不發。老張一怔,隨即恍然大悟:“你不會開槍?你沒摸過槍?”

    李純原卻也不否認,老張想了想,卻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他對李純原瞭解的很多,知道李純原很聰明,現在他主動爆出自己的弱點,老張卻是一點其他念頭也沒有,誰知道李純原還有沒有其他的底牌?他真的不會開槍?

    再者,老張也是被李純原看准了,他是真的累了,從身體到心靈,末日降臨這許多日,日日受著煎熬,真的沒有心思再和李純原爭強好勝了。

    “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省城?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好處。”老張有些納悶地說道。

    李純原在前面慢慢地走著,頭也不回:“讓你跟著去,自然是可能用到你。雖然現在學過功夫的比普通超能力者厲害許多,但是我認為,超能力者未嘗不可以變得更加強大。”

    老張拿著行李,仔細地聽著李純原的話。李純原繼續說道:“而且,你我都對省城一無所知。我想我有必要拉攏一個強力的盟友,將來如果有什麼萬一,也可以互相幫襯。”

    老張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李純原的目的和放過自己的原因都清楚了,他也就放心了不少。一路上閑閒散散地聊著天,走到天色將晚,依舊沒有到風海國標出的那地方,李純原不免有些失望,照這個進程走下去,真要十多天之後才能到省城了。

    不過終歸帶著糧食,再加些麥苗怎麼也能湊合夠了。吃過晚飯,老張很自覺地找了一個車廂自己去休息。李純原和小鈺也找了一個車廂休息,今天小鈺不太累,因此很有精神,和李純原鬧了一會兒才肯安靜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再次啟程。閒散的喪屍漸漸地多了起來,李純原也見識了一下老張的功夫加超能力,雖然看上去很是厲害,但是伸手抓破喪屍腦袋之類,看上去噁心至極。

    走了一兩個小時,李純原便開始帶著老張和小鈺繞路。原本以為只需要繞個一兩裏路就行了,哪料到密密麻麻的喪屍聚在風海國標記的高速路周圍,根本就數不清有多少,一眼望過去,簡直就是鋪天蓋地。

    不過該繞的還是要繞,為了安全多走點路沒有人會反對,這一下繞了足有十多裏遠,才徹底避開這一個龐大的喪屍大集群。

    繞過去之後,又重新上了高速公路,三人都又放心下來。“李純原,這裏怎麼這麼多喪屍啊?”小鈺拉著李純原的手問道,李純原並沒有背著她,因為小鈺還沒有累到那種地步。

    “或許這裏有什麼她們想要的東西,又或者別的情況。”李純原左手掏出地圖來,再次觀看起來。繞過這個喪屍群之後按照風海國所畫的地圖,上面還有一處特別危險的地方。不過那地方已經靠近省城軍區了,還要有幾天的路程。

    小鈺撅起了嘴,看出了李純原心不在焉,追問道:“別的情況是什麼情況?”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也不能排除路上出現新的危險的可能,畢竟這條路太長了。”李純原看著地圖沉吟著喃喃說道,猛然感到小腿有些疼。低頭一看,原來是小鈺正在撅著嘴踢自己的小腿,顯然已經生氣了。

    “李純原!你這個壞蛋!”小鈺叫嚷了兩聲,撇過了臉去。李純原呵呵一笑,回答起來她剛才的問題:“別的情況有很多種,或者是有厲害的喪屍,又或者那裏還有活人。”

    小鈺這才稍稍滿意,但還是又踢了李純原小腿一腳:“要是鄭麗那個狐狸精,你肯定馬上就回答了。哼,壞蛋!”

    李純原感覺到了和女人講道理的悲哀,無論是成熟的女人鄭麗還是黃毛丫頭小鈺,在某些時候她們總會胡攪蠻纏,讓你的道理飛到九天雲外去。這是一種天賦技能嗎?李純原不能確定,但是很明智地不再和小鈺辯解。

    “鄭麗也還活著?”老張有些奇怪地問道。

    李純原點了點頭,向老張介紹了一下聚集區搬遷的情況。聽李純原講完之後,老張愕然道:“沒想到那種情況都會被你們逃出生天,看起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的厲害。”

    接下來幾天,除了零零散散的喪屍,還真沒遇見過別的厲害東西。偶爾有人,也都是互相戒備,神色緊張,根本無法接流。喪屍自然是被李純原和老張輕易打發,有的人豬油矇了心想要來佔便宜,也免不了逼得李純原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槍。

    李純原根據沿途的路標,也發覺自己距離那風海國標出的另一處危險地點越來越近了。風海國的地圖上是這麼標著的“變異喪屍,極為危險。”也難為他了,用鉛筆都能寫出這麼清晰的小字。

    顯然這個變異喪屍並不同於其他的變異喪屍,如果是單純的如同以前的動物喪屍又或者大喪屍,風海國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

    “嗚嗚~~~~”一個渾身腥臭的喪屍張著嘴跑了過來,李純原隨手一揮,右手裏的深青色寒冰短槍插中了那喪屍的頭顱,那喪屍徑直倒了下去。老張拍了拍手:“你的這隨手一擲,是越來越有準頭了。”

    李純原面色淡然,彎腰抽出自己的短槍,並沒有回應老張的話。老張也不以為意,他知道李純原就這個脾氣。對於小鈺還有些表情,對於自己,還真是一分表情也不會多給。

    “今天就到這裏。”李純原看了看路邊幾輛落滿了灰矇矇的塵土的貨車,平靜地說道。

    老張有些奇怪:“今天就到這裏?還有小半天才能到晚上,不趕緊走嗎?”

    “快到省城軍區了,明天只怕會有些麻煩。”李純原說了一句,見老張還是很不理解,就把風海國畫的地圖和省城軍區的宣傳單遞給了他,然後去生火做飯。

    老張再一次張大了嘴:“這是••••••”

    李純原平靜點燃了火堆:“這就是省城軍區,宣傳很不錯。”

    “他們能夠養的起這麼多人?現在可是冬天,我不信他們有這個能力。”老張皺著眉頭說道。

    李純原點頭:“我也曾經仔細考慮過,華夏有八大軍區,總兵力對外宣稱150萬。第三軍區就是八大軍區之一,減去喪屍可能出現的損失,減去戰鬥的損失,省城軍區在印刷這個宣傳單的時候,至少也還擁有幾萬軍人。幾萬軍人加上數量不明的省城周邊倖存者,這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數目?”

    “我們當初幾千人就被糧食問題難成這樣,現如今省城軍區又有多少人?他們怎麼還敢印刷這種傳單?”李純原慢慢地問道。

    答案呼之欲出,老張心思一動,直接說了出來:“他們佔領了糧倉?”

    “如果我是那個羅援朝將軍,即使佔領了糧倉也不會大肆召集外面的流民,但是他卻這麼做了,那麼我只能說,這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梟雄!”李純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說?”老張奇怪地問道。

    李純原慢慢地挑著火堆,讓火焰燃燒的更加充分:“因為他的打算不僅僅是要單純的增加人口,而是要所有人都成為他的玩物。這個宣傳單寫得很好,但是很明顯,資源是有限的。那麼如何分配有限的資源?整個軍區的競爭將會是極為殘酷的,優勝劣汰更加赤裸裸。”

    “這位羅援朝將軍看不到嗎?他如果看不到,就真的不配做最高首領了。他需要這些殘酷的競爭,需要手下的人你死我活。雖然不知道他將採用何種手段,但是這樣做的好處卻很明顯。活下來的人少了,將會都是精銳,而且還會有一定程度的相互制衡,這正是省城軍區的上位者所希望看到的。”

    老張有些不習慣李純原突然長篇大論:“你似乎對省城軍區看法不怎麼好?”

    “差不多,有野心的領導者總是很危險,不論是對敵人還是手下。”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那這個地圖又是怎麼回事?我們接下來要遇到的應該就是那個標明了變異喪屍,極為危險的地方,有必要嗎?以我們的兩個的能力,應該不會再懼怕什麼變異喪屍了才對。”老張不解地看著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不答,反而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我們兩個能同時正面對付三個動物喪屍嗎?”

    老張想了想,慎重的搖頭:“這絕不可能!如果正面對敵,只是一個動物喪屍我們就有可能對抗不過,更何況是對抗三個?”

    “畫這個地圖的人,可以。”李純原慢慢說道,一字一頓。

    老張駭然張口:“那是什麼人?張老尚且不能一人單獨對付一隻動物喪屍,他居然可以?”沒等李純原回答,老張又說了起來:“我們必須繞路。”

    李純原點頭:“是的,我們必須繞開這一段,否則我們就是自尋死路。”

    “繞多遠?”老張問道。

    “至少十裏。”李純原一說,小鈺的小臉又苦了下來,再加十裏路?腳又要抽筋了?

    李純原對她微微一笑:“你累了我就背你,怕什麼?”小鈺還是撅起來嘴,李純原看的好笑,伸手對著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皺~捏起來,惹得小鈺嬌嗔不已。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三人一起上路。走了沒有多少時候,李純原就開始繞路。風海國標出來的“變異喪屍”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避開十裏,應該能夠完全避開那喪屍的活動範圍了。

    “其多列,其多列,上山坡來砍竹葉••••••”小鈺拉著李純原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著,唱著一首節奏歡快的兒歌。現在才開始趕路,小丫頭的精神頭很足。

    老張跟著兩人身後,看著蹦蹦跳跳地小丫頭,長歎了一口氣。李純原一看就明白了,只怕這老張也有個這樣可愛的女兒。

    “嗷!!”一聲粗壯的聲音迴響在天地間,讓人聽的腦子裏只剩下一片空白,半點心思也沒有。李純原三人被驚得齊齊變了臉色,那是什麼聲音?李純原和老張對視一眼,更是齊齊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就是那變異喪屍的威勢嗎?這簡直是不可想像了!

    “那是什麼?”小鈺眼睛最尖,一指遠方,李純原和老張頓時看見了這威震天地間的聲音的來源,頓時心內只剩下僥倖!幸好沒從那高速公路上經過!

    一個肉色的長柱連接在天地之間,遠遠地這麼看去就有幾百米之長,想必到了近前更加恐怖。那長柱猛然間一震,再次發出一聲讓天地為之一清的大叫,然後緩緩地倒了下來。當那東西接觸到地面之時,整個地面都是微微一震,而雞起的塵土,幾裏之外的李純原三人都可以看的見!

    “那••••••是••••••什麼?”老張乾巴巴地問道,感覺嘴裏似乎說不出來別的東西了。

    李純原背上小鈺,大踏步向前走去:“不知道,但是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這東西太恐怖了!”老張也反應過來,緊了緊背上的兩個行李,連忙跟上了李純原的腳步。

    兩人誰也顧不上說話了,腳步急促又沉重,一步一步地飛快向前走去,就是李純原背上的小鈺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胡鬧的時候,老老實實地一句話也不說。又走了半個小時,那肉色長柱又起身聳立在天地間叫了一次,三人又被駭了一跳,幸好也沒有什麼意外。

    又走了十多分鐘,李純原三人終於繞開了這恐怖的路段,放下小鈺,這才有了心情和老張說話:“那究竟會是什麼變異而成?總不會是人?”

    老張也輕鬆了許多:“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是蛇之類的東西。”

    “或許。”李純原想想那通天徹地一般的東西,就感覺到一種無法排解的窒息感,太強大了!怪不得風海國無法詳細描述,他肯定也是自從外面見到了這一幕,無法判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沒辦法在地圖上詳細說,只能先標上“極為危險”這個字眼了。

    又走了十多裏路,省城已經遙遙在望,軍區就在距離省城不遠處,今天就能到達。小鈺心情也好了許多,這種極為勞累的趕路方法她可是吃盡了苦頭,這下終於不用再這麼趕路了,想想都感覺幸福!

    吃過午飯,李純原並沒有著急趕路,而是先和老張商量了起來。

    “老張,咱們也算是一起的了。進了省城軍區,你有什麼打算?”李純原問道。

    老張茫然搖搖頭:“打算?不知道。當初仔細想想,應該算是被你脅迫來的,接下來怎麼安排,還是看你怎麼想了。你有什麼計畫嗎?”

    “首先,我們需要得到最起碼的待遇。如果我們身為普通逃難者,這一點,只怕很難。”李純原淡淡地說道,“所以我想,用到你的時候到了,”

    老張聽明白了李純原的打算,愕然道:“你不打算露面?”

    李純原點頭:“我將會是你的侄子,小鈺是你的女兒。你看怎麼樣?”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03
第四十四章羅援朝
老張點頭:“這沒有問題,你的想法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我還是要做超能力者,而你們要作為我這個超能力者的家屬嗎?”

    “嗯,暫時就是這麼想的。”李純原平靜地說道,“這樣至少待遇不會太差,我們肯定也可以溫飽。”

    “你的超能力其實應該比我還要強?為什麼你要隱藏起來呢?”老張問道。

    李純原聲音平淡:“我的超能力的異常,想必你也可以看出來了?我的能力本來應該是極為平常的寒冰能力,但是卻是比一般的寒冰能力強了許多,我想這並不是好事。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是我不想有人因此而惦記我,更不希望變成為了人類希望而獻身的實驗室小白鼠。”

    老張明白了李純原的為難之處,也就釋然了,呵呵一笑道:“算了,反正讓我去和普通人一起去苦苦求生我也是不幹的,就免費給你當一次擋箭牌!不過••••••”老張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忸怩,像是個不好意思的年輕姑娘一樣。

    李純原眯起了眼睛,聲音依舊平淡,右手卻是悄悄地張開了:“不過什麼?”

    “能不能讓小鈺真的認我做個乾爹?”老張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李純原的右手又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平靜地說道:“這個看小鈺自己的意思。”

    老張轉頭,對著小鈺盡力地和藹一笑,小鈺頓時皺起了臉:“你這麼髒,我不要!”老張無奈地討好道:“我不髒,只要你答應,我每天洗臉三次,好不好?”

    小鈺想了想說道:“那也得看你對我好不好。”

    “我一定對你好!”老張信誓旦旦地保證到。小鈺看了一眼李純原,搖頭晃腦地做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樣子令人發笑:“是嗎?那就看你表現了。”

    李純原依稀看的出來,這小丫頭學的正是自己以前對付別人的一些動作和話語,不免有些好笑。上前敲了一下這人小鬼大的小丫頭的頭:“也不學點好。”

    小丫頭大感委屈:“我學的可是你,你怎麼能說不學好?”李純原突然有些好笑,乾脆臉色一板,下巴揚起,冷冷地眯著眼做了一個標準的示範:“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小丫頭大喜:“對,就是這樣!”李純原笑著伸手抓住她的辮子:“行啦,女孩子就不要學這模樣了。”小鈺撅起了嘴:“我偏要學嘛!”

    老張看的也是極為高興,當然,他的目光還是放在他認定的“女兒”小鈺身上。

    鬧騰了好一會兒,三人才又重新上路。走了兩個小時,李純原就看見了省城軍區的具體所在了,和a市聚集區的一開始選擇一樣,省城軍區也是就在省城郊區以外,貼近農村的地方,也在高速公路不遠之處。

    人群進進出出,多是士兵或者強壯的男子,現在已經到了下午,進去的人明顯要多過出去的人。惟有進出的大型貨車偶爾沿著一個自製的土坡跑上高速公路,帶著一些士兵向著省城而去,不用說,那肯定是去糧倉押解糧食的。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李純原還是被這個軍區的規模震撼了一把,這簡直就是另一個城市!一眼看過去,不知道多少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大。

    三人新奇地看著,向著那大大的軍區門口走去。李純原看著那些門口進出的人,多數人都是紅光滿面,只有少數才是面有菜色,心裏暗暗有了底:“這個叫羅援朝的將軍至少不是愚蠢的人,看起來出力的都還混的不錯。”

    三人到了門口,那門口的一列士兵都奇怪地看著三個人,有誰帶著這麼小的女孩出去了?“你們的身份證明呢?拿出來。”一個士兵端著步槍對著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看看老張,老張站了出來:“我們是別的地方來的,這地方還需要身份證明嗎?”

    一聽三人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這些士兵頓時熱情了起來,一個個笑容滿面,那問話的士兵也收起武器對蓬頭垢面的老張說道:“兄弟哪里來的?要從別的地方到這裏,一身功夫肯定了不起,還是你們三位都覺醒了異能?”

    異能,看來省城對超能力的叫法倒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李純原看著這熱情的士兵,也明白這些人是不想得罪自己三人中可能的強者。

    老張為人處事經驗卻也豐富,雖然比較髒亂,但還是笑呵呵地:“我們是從a市沿著高速公路過來的。”這些士兵更加肅然:“這路程可不短!不知道您遇上了什麼危險嗎?”

    一個士兵轉身去了裏面,想必是通知上級去了。老張見其餘士兵都是睜著眼看著自己顯然好奇到了極點,於是就和他們說起了自己一路的見聞和聚集區的情況。

    這些士兵倒是聽的滋滋有味,可惜說了沒有多少,那離去的士兵就帶著幾個軍官走了過來。幾個軍官對著三人行了個標準規範軍禮朗聲說道:“省城軍區歡迎你們!”

    老張和李純原點頭伸手,與幾個軍官握手,小鈺做了個怪模怪樣的軍禮,惹得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客氣完畢,領頭的軍官一伸手,示意邊走邊說:“兄弟哪里來的?不知高姓大名?”

    老張說道:“我叫張雲遠,這是我侄子李純原,還有我女兒小鈺,我們是從a市沿著高速公路過來的。”那幾名軍官相視一眼,有些奇怪地說道:“你們真是從高速公路上過來的?”

    李純原見他們的神色奇怪,顯然是萬分不信,又想到那極度危險的變異喪屍距離這軍區僅有不到一日路程,只怕早已經被軍區知曉,這幾個軍官的奇怪自然也就有了解釋,從那怪物身邊過,你們還能留得命在?

    老張尚未反應過來,認真地回答:“的確是從高速公路上走過來的。”李純原見此,就在旁邊補了一句:“軍區距離那怪物不到一日路程,是不是有些危險?”

    見李純原如此說,那些軍官才肯相信:“小兄弟說的也是,那怪物的確也是個威脅,但是即使是軍區,也••••••”這話並未說完,卻足以讓李純原明白了。的確,那個恐怖的東西,絕不是說對付就能夠對付的了的。

    既然確定了三人的確是從外面來的,這些軍官很快做出了安排。領頭的軍官對身後的軍官吩咐道:“去給三位遠道來的客人準備一些好飯菜,我去彙報羅將軍。羅將軍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客氣寒暄一番,那領頭軍官去了,幾名軍官領著三人繼續向著軍區裏面走去。李純原看著左右,一個高點的樓也沒有,只有幾個粗糙的瞭望塔,上面有士兵站崗。土屋蓋得到也整齊,街道也都是被硬生生踩出來的黃土路面。

    進了這軍區,李純原對於這地方的感觸又多了幾分。軍區裏見到的普通居民幾乎人人面有菜色,見到軍官也絕沒有什麼親熱的意思,反而如同見了洪水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看起來,羅將軍的選擇並沒有跳出李純原的預料,政策果然還是向著羅將軍眼中的精英傾斜,因此已經形成了隱藏的對立和矛盾。不過相對來說,能夠不讓人餓死的羅將軍,已經做的不錯了,至少比a市聚集區原來的領導者徐團長又或者張老的手段心胸都要高出不止一籌。

    “就是這裏了。”幾個軍官停下來,把三人領進一個修整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土屋,然後端來了三碗米飯和一小盆饅頭,李純原倒也不意外,a市那聚集區沒辦法進行糧食加工,也幾乎沒有人能吃上饅頭,但是省城軍區總是不同,拿出來饅頭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四個軍用罐頭擺在了三人面前,紅燒豬肉,糖水荔枝,五香牛肉,還有午餐肉罐頭。誘人地香氣傳來,小鈺和老張已經饞的顧不上說話了,拿起筷子就開始了拼命的吃。李純原知道這也是收心的一種方法,軍用罐頭很珍貴,肯定以後也很難吃到。但是只要吃過這麼一回,任你再有本事也不會還想離開這個軍區。

    拿起筷子,李純原也不客氣了,再不吃就要引人注意了。三人狼吞虎嚥地吃完四個罐頭三碗米飯,李純原和老張又吃了兩個饅頭,這絕對是喪屍爆發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簡直讓人忍不住再三回味。

    那些軍官卻也是饞的滿嘴都是口水,可惜卻知道這一頓飯是玩玩不能搗鬼的,只能幹幹地看著,口水流了一地。老張正在回味,那領頭的軍官走了進來:“三位,羅將軍請你們過去說話。”

    老張帶著李純原和小鈺跟著那領頭軍官走了沒多遠,到了一個挺大的土屋面前,那土屋與別的土屋不同,居然有玻璃門窗,在這種滿地都是土屋的條件下,顯然也是難得的奢侈了。那軍官對屋子門口的幾名衛兵說了幾句,就帶著李純原三人走了進去。

    沙發,茶几,衣櫃,辦公桌,粉刷過的牆壁,牆上的水墨畫,這都在說明著主人的與眾不同。李純原早就已經看出:整個軍區全部都是新建的,能在物質匱乏的時候還能弄到這些東西,顯然羅將軍的部下沒少費心。

    沙發上,一個身材魁梧穿著草綠色軍裝的老人站起了身來,聲音洪亮:“哈哈哈,來來來,都過來坐。我是羅援朝,大家都不要客氣。”

    老張首先說道:“我叫張雲遠,見過羅將軍。”老人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張老弟聽聲音很年輕,怎麼也不打扮打扮?向你身後這年輕後生一樣,眉清目秀的多好!”

    見老人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李純原點頭說道:“我是張叔的侄子,我叫李純原。”老張拉過來小鈺:“這是我女兒,小鈺。”

    羅援朝點頭叫好:“張老弟可是真有福氣,女兒可愛,侄子也有風采,實在是令人羡慕。”

    又是寒暄幾句,眾人落座,羅援朝問到了正題:“現在a市怎麼樣了?都還在城裏嗎?”

    老張苦笑:“羅將軍,這話也是不說也罷。城裏人口眾多,處處喪屍密集,更有無數的變異喪屍,動物喪屍之類,那裏還能有人生存的空間?”

    “嗯,這原來也是應該的情況。現在咱們又要再來一次農村包圍城市了,哈哈。”羅援朝哈哈笑了起來,老張和那軍官連忙陪笑,卻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純原雖然能夠理解這老爺子獨特的幽默感,但是可惜不太愛笑,因此羅援朝笑了兩聲便有些失望地收起笑容,繼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那a市又是如何組織群眾的?也是將人民聚在一起嗎?”

    老張說起了聚集區的情況,羅援朝連連點頭,也認真地聽著。聽完之後,羅援朝道:“也就是說,現在a市倖存者居然只剩下幾千了?”

    “或許,應該還有些小的存活點,農村居民的存糧能救了一個聚集區,肯定也能救更多的人,這麼想來,應該還是有不少人能夠存活的。”老張沉吟著說道。

    羅援朝神色嚴肅:“這事情不能這麼看,你也提到了,一兩隻動物喪屍就把你們聚集區逼得人人自危。若是普通人遇到動物喪屍又會怎麼樣?即使沒遇到動物喪屍,遇到變異的初級喪屍,那也很難應對。更何況,零零散散各自為戰,根本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李純原心內詫異:“變異的初級喪屍?這稱呼很奇特,難道這省城軍區已經開始嘗試給喪屍的實力劃分階層,然後決定應對措施了嗎?”羅援朝智慧過人,思慮周全,這並不能讓他驚訝,讓他驚訝的反而是這個小小地細節。

    老張被羅援朝的一番話說服,點頭道:“羅將軍說的對,看來我是過於樂觀了。”

    “那你們來的時候除了那怪物還遇到了什麼難處沒有?說起了這個,張老弟可一定要給我表演一下你驚人的技藝,讓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縱橫這幾百里地分毫不損的!”羅援朝笑著占了起來,示意三人到外面說話,也是打算讓老張表演一下自己的長處。

    老張見他決意要看,知道無可奈何,只好客氣道:“我們也是好運氣,一路行來,除了零零散散的喪屍和那怪物,就只遇到了一次難以應付的情況,那是一大群喪屍,聚在p市高速公路那地方,不知道有什麼原因。”

    羅援朝皺眉道:“難道沒有遇到變異的初級喪屍?又或者動物喪屍?”

    “動物喪屍沒遇到,那變異的初級喪屍又是什麼?我實在不知道。”老張說道。

    羅援朝耐心解釋道:“那變異的初級喪屍,自然指的就是發生了變異的普通喪屍,比如說身高兩米,比如說速度加快之類。”

    老張這才明白,不過這種喪屍在路上也都遇到過,李純原從來不和這種喪屍正面對敵,大多都是弄些陷阱手段輕巧取勝,因此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這些喪屍倒是遇上過幾個,”老張說道。

    羅援朝點點頭,心內總算滿意:自己花費四罐珍貴的罐頭總不能給的只是運氣好的傢伙,只要他們能對付變異的初級喪屍,那就已經不算虧了。

    “變異的初級喪屍?這個稱呼很是奇怪。羅將軍,莫非還有不變異的初級喪屍,不變異的高級喪屍,變異的高級喪屍這種分類方法?”李純原見老張沒有注意到關鍵點,只好自己開口問道。

    羅援朝感興趣地看向李純原:“小夥子腦瓜兒不錯啊,的確有這種分類方法,但是由於參照物太少,因此我們暫時只分配到了中級喪屍,變異的中級喪屍這兩種,具體的分配還需要一些人來完善。”

    李純原頓時大感興趣:“那中級喪屍和變異的中級喪屍又都是怎樣的形象?羅將軍能和我們說說嗎?”

    羅援朝看了看老張,見他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玩味地打量了一眼李純原:“也好,不過咱們還是先看看你張叔大發神威如何?”

    原來說話之間,羅援朝已經帶著三人到了屋外的空地上,對李純原說完這句話,羅將軍就不再說話,只是笑呵呵地看著老張。

    老張只好收拾一番,把自己身上衣服束緊,沉聲說道:“我學過一些拳腳,又有一項增加力氣的異能,因此有些蠻勁,羅將軍不嫌棄,那我就豁出去表演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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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限制區別
老張吸了一口氣,隨後邁步抬腿,伸拳扭腰,打了一套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拳路。

    羅援朝看的皺眉,心內有些懷疑:該不會只是個騙子?見羅援朝皺眉,老張也不得不買點力氣了,伸手要了一塊那種蓋房子用的厚實土坯放在自己面前。一拳打碎。

    羅援朝微微點頭:還有些本事。老張又表演了一下自己異能帶來的能力,大力。兩個手臂伸出,一手提起了一堆綁在一起的石頭,羅援朝這才滿意,哈哈大笑:“張老弟果然好本事!”

    表演完畢,又是賓主融洽的局面,在場之人哪怕是小鈺都感覺到了,若是不能讓羅援朝滿意,李純原三人即使以後沒有問題,但是待遇絕對也好不了了。

    “說起來中級喪屍,變異中級喪屍的問題,其實還只是一種概念上的說法,暫時只是用於我們統計。”羅援朝到沒忘記原來答應的李純原的問題,笑著主動說道,“中級喪屍和變異中級喪屍區別也只是看他們的能力和破壞力之後粗略判斷,以前接過手的當然可以直接判定了。”

    羅援朝說道這裏收住了嘴,李純原也知道,這具體的各種劃分和資料羅援朝並不想告訴自己三人。畢竟自己三人初來乍到,又不是他的心腹,他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接下來雙方距離的拉近一個要看老張接下來的對他的用處,另外也要看看老張是否對他的效命程度。

    幾人又寒暄片刻,羅援朝笑著說道:“那張老弟我們就先談到這裏,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改日我再請你前來詳談。”又對那領頭的軍官說道:“小左,你帶著張老弟到處走走,正好說說軍區的一些待遇,然後讓張老弟看看以後一起工作的同僚。”

    “一起工作?果然,還是被強行徵用了。”老張和李純原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時候要想提什麼反對意見純屬是自討苦吃,也都默許了羅援朝看似熱情的自作主張。

    那羅援朝更是高興,呵呵大笑,就在此時,一個門口的警衛走了過來,說道:“羅將軍,您的孫子••••••”

    “住口!”羅援朝臉色猛然變得鐵青,大聲喝道。

    那警衛還要再說,羅援朝緩緩搖頭,聲音低沉對著老張拱了拱手:“張老弟,我這裏實在脫不開身,就先失陪了。小左,還不趕快為張老弟介紹一下?”

    那領頭接待李純原的軍官就是小左,連忙伸手向外請李純原三人:“三位請跟我來,我為幾位介紹一下。”

    老張首先跟了上去,李純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羅援朝,這身材魁梧的老人正在和警衛員低聲說話,一向鎮定自若的老人居然身體微微顫抖,莫非他孫子死了?心思收回來,李純原牽著小鈺的小手也跟上了那領頭軍官和老張。

    “整個軍區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中央有個社區,主要還是給羅將軍等領導辦公用的。我們剛才在的就是中央的那個專屬的辦公社區。”那領頭軍官介紹說道。

    不在羅援朝身邊了,李純原也就少了幾分顧忌,詳細問起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況:“中央社區只為了辦公?那羅將軍晚上不在那裏休息嗎?”

    那叫做“小左”的領頭軍官點頭說道:“羅將軍畢竟是老一輩的人物,當初為了抗美援朝,連名字都改了。可以算是威望卓著,大公無私,有他老人家在這裏,也是給所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只可惜••••••”

    那軍官話音一轉,隨即意識到什麼連忙又轉了回來:“羅將軍住在西區,軍隊軍官也都基本是在西區。”

    這裏面還有蹊蹺!李純原瞬間就明白了,想當初小小的a市聚集區就有這麼多貓膩,這整個省城軍區,裏面的花樣只會更多。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李純原還是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問著原來的問題:“那剩下的幾個區又怎麼樣?也有分開的區別?”

    那領頭軍官有些驚異:“舉一反三,小兄弟還真是個聰明人。這剩下山區雖然按說都是平民,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對比來說,異能者和戰力強勁的一般都會在東區,那裏的人也多是這些人的家屬又或者手下之類的,我給三位安排的地方也是在東區。”

    “北區和南區相比較之下就要遜色不少,因為是普通人,很少有強力人物,又不太受重視,因此秩序比較混亂。即使是軍區分配的糧食也有很多人要爭個你死我活,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你們就別讓他們爭了,這樣不就都好了?”小鈺突然說道。

    那軍官一愣,只是呵呵一笑,卻是什麼也沒再說。小鈺還是太過天真了,這軍官都知道的事情,羅援朝豈會不知道?與鄭麗領導的聚集區珍惜人口不同,省城軍區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這樣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沒用的人就能夠減少消耗資源,還不用出動兵力維護治安,一舉兩得的事情,羅援朝沒理由硬要不做。

    與領頭軍官的評價“威望卓著,大公無私”不同,李純原感覺看到了那個看似豪爽開朗的羅將軍的另一面。有心機,有城府,對自己三人帶著一種強勢和霸道的意味,無論是讓老張給他表演還是讓三人離開,這羅將軍從來都是貌似客氣,其實根本不容拒絕。這樣的人,不是梟雄是什麼?這樣的人,會真正和下面的人同甘共苦?會注重下麵人的生死?這個自然是無須多問的。

    扯了扯小鈺,讓她不要說話,李純原繼續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現在軍區的異能者有多少?會功夫的人又有多少?這些人有什麼規矩嗎?”

    “人數並不是什麼秘密,異能者也不少,上一次集體出擊之後,現在異能者的數量還有二百多人。會功夫的就不好說了,許多人都可以說是會功夫,部隊裏軍體拳如果也算,那可真的沒法算了。”那軍官邊走邊說,不時轉頭,臉上都是客氣性的笑容。

    異能者還有二百多?這還是經過了消耗之後的!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如果能夠利用好,簡直會有不可思議的效果。至於會功夫的人,這軍官又打起了馬虎眼,看來也是不願意輕易透露。

    “好了,這裏就是東區,有能力的人才能居住的地方。”李純原還要再問,那領頭軍官已經停下了腳步指著面前一大列密密麻麻的住房說道。

    這街道兩旁的居民一個個也是精神飽滿,還有些人在路邊擺著小攤,一個個都是以物易物,顯然物品已經比外面李純原見到的那些地方要充足了許多。那領頭軍官看了兩眼,伸手叫過了一個蹲在牆角的人:“丁老大在家嗎?”

    那人顯然是認識這領頭軍官的,恭恭敬敬地道:“左將軍,丁老大現在恐怕不方便,你要不找找白老先生?”

    那領頭軍官有些羡慕地吐出一口唾沫:“他娘~的又在梳攏新的女人?換女人比翻書還快,也不怕得了馬上風?”

    “你小子就好背後說別人壞話,也不怕哪天爛了舌根!”一個面貌猙獰,行動粗魯的大漢帶著幾個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嘴裏對這領頭軍官罵罵咧咧的,顯然兩人很是熟悉。

    那姓左的軍官哈哈大笑:“我說的的都是實話,有什麼壞話嗎?”

    那大漢惡狠狠地呸了一聲:“你他娘也會說好話?”還要上前,那姓左的軍官連忙伸手止住他:“你慢點!別過來了,滿身都是那事兒的腥臊氣,我可受不了!”

    這話一出,周圍懂得男人都嘿嘿笑了起來,那大漢不以為意就站在那裏晃著頭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小子就是想,也不敢,還是不如我自在。”

    “切,就你這熊樣?”左姓軍官故作不屑地一笑,隨即想起了正事,“今天給是給你們異能組的送來一個厲害人物,”伸手一指蓬頭垢面的老張,“這位是張雲遠,從幾百里的a市過來,一身本事很是不凡,你可要好好招待一下人家。”

    “從a市?”那大漢聞言大喜,“不知道兄弟覺醒的是哪類強力異能?能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老張有些不好意思:“我覺醒的異能是能夠讓力氣變大,這不是什麼強力異能?”

    那大漢聞言,頓時大感失望:“居然是大力這種普通的異能?”隨即又有些希望地問道:“莫非兄弟找到了修煉大力異能的辦法,已經突破了雙手的限制?”

    老張這下更加愕然:“突破雙手的限制?”李純原默默看著他們幾人,心念電轉:省城果然沒有來錯!不僅有了更加詳細的喪屍劃分,更有人已經在探索異能的修煉方法,甚至連突破限制的人都有了,果然能夠給自己更多東西。

    那大漢見老張什麼都不懂,頓時有些憤怒,對著左姓軍官喝罵道:“姓左的,你這是拿我開玩笑?連突破限制都不知道初級異能菜鳥,你也敢帶過來讓我看?還信誓旦旦說他從a市過來?你信不信我去羅將軍那裏告你黑狀?”

    那左姓軍官卻也不慌:“丁二楞子,你知道個屁!這位張雲遠兄弟除了異能還學過一些功夫,也是不弱,又加上運氣不錯,這才能到達軍區,現在這個厲害人物算是便宜了你,你還不對我感恩戴德?”

    那大漢不屑地呸了一聲,不過還是對老張的態度好了一點,拱手說道:“兄弟也別見怪,我丁洋的脾氣就是這樣,有啥說啥。別人都叫我丁二楞子,也有人叫我丁老大,反正就是這樣個叫法。咱們異能組的兄弟分配待遇都是我來管,誰的實力強,誰就吃得多吃得好,這是規定。”

    老張點頭表示理解,那叫做丁洋的大漢又說道:“既然這姓左的把你說這麼厲害,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我是突破了第二限制的,我身後這幾個都是突破了一重限制的,咱們異能組最厲害的都在這裏了,你隨意挑一個做對手,怎麼樣?”

    老張有些不安,轉頭看向李純原,李純原見他毫無鬥志,低聲對他說道:“選個突破了一重限制的,你盡全力施展,要贏應該還是可以的。”

    老張皺起了眉頭:“真的?”

    李純原張口要說自己其實是突破了一重限制的,卻又想起了常蘭香,常蘭香能夠聽到幾百米外的聲音,這省城軍區不會有這種人嗎?念頭一起,李純原心中有了另外的想法,點點頭,他沉聲說道:“拼一把,為了小鈺。”

    “為了小鈺?”老張茫然的眼睛看向了小鈺,小鈺正在眨著大眼睛可愛的四處張望。老張猛然間點了點頭:“為了小鈺!”然後拳頭猛然一握,大踏步站了出去。

    他這麼一站,丁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人初看之下萎靡不堪,現在這麼一站,就憑這股精氣神,就已經比其他的初級異能者厲害多了。

    這麼想著,丁洋對老張的態度更加客氣了幾分:“不知兄弟想要選擇哪位來較量一下?”

    老張沉吟了一下,指向了丁洋背後的一個嘴角上挑的青年:“我選他做我對手。”那青年嘴角上挑,樣子十分桀驁不馴,見老張伸手指向了自己,頓時捏緊了自己拳頭,大聲冷笑:“你居然選我做對手?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張腳步踏出,沉穩如山,然後擺開了一個常見的武術進手式,聲音低沉:“來。”

    見老張的架勢並非那些花拳繡腿的模樣,丁洋一愣,對那青年吩咐道:“強子,小心一點,對方不是一般人。”那青年點點頭,也站到了老張的對面。

    兩人對峙片刻,那被丁洋喚作“強子”的青年終究是年輕氣盛,右手臂輕輕一甩,一道火焰蓬地包住了他的右手和小臂,然後腳步一蹬猛然向著老張撲來。

    老張一見之下頓時大為輕鬆,他看的十分清楚,這青年絕沒有學過正統的技擊功夫,更不用說類似于張家那樣的家傳功夫了,根本就是憑著一腔血氣之勇和手上的火焰來壓迫敵人。

    若是換了別人可能還麻煩一點,但是對上精通騰轉挪移功夫的老張,這青年絕對沒有什麼威脅力。至於他右手上的火焰,就當他拿著一把刀,就真能奈何得了老張嗎?

    老張輕輕閃過這青年來勢洶洶的一擊,轉身到了那青年的身後,只是一腳就把這青年踢的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幾米遠。

    “好功夫!”左姓軍官和丁洋同時喝道,然後對視一眼都有些感覺不對:把這個人送進武術組是不是更好一些?

    那青年紅著臉收住腳步,回過臉來,一張臉已經漲的像是豬肝一樣:“混蛋!你敢這麼侮辱我?我饒不了你!”兩腿微微岔開,右手臂高高舉起,一副搞笑的模樣。

    丁洋的臉色沉了下來:“強子,你幹什麼?!快住手!不過是較量一下,敗了就是敗了,咱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我沒敗!”那青年面目猙獰地高高舉著自己的右手,對著丁洋喊道。

    這下不止李純原,就連左姓軍官和老張也都看出來了:這青年居然要拼命了!李純原皺起了眉頭:把力量給了這種心性不成熟的人,簡直就是為害,一言不合就和人生死相搏,完全就是一場鬧劇。

    李純原帶著小鈺和那丁洋左姓軍官站到了一起,街道兩邊原來看熱鬧的人也都四散開來。老張更是繃緊了全身神經,直直地看著那青年舉起的右手。

    那右手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居然變得如同燒紅的木炭一樣。那青年冷厲一笑,右手猛然對準了老張:“死!”老張卻是完全一點氣度也不講,那青年剛把手臂放下來,他就一個驢打滾從地上滾了出去。

    似乎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叫強子的桀驁青年軟軟地倒了下去,只有一小點橘子色的火焰如同蝌蚪一樣出現在了老張剛才所在的地方。

    那是什麼?周圍地人大感不解,老張撿起路邊一塊土塊,朝著那小小地火焰扔了過去。一股氣味傳了出來,那土塊穿過那小小地火焰,瞬間變成了沙土,那火焰也似乎是完成了使命一樣,瞬間消失不見了。

    眾人同時吸了一口氣,這火焰好霸道!老張也驚得背後起了一身冷汗,剛才幸好躲開了,這哪里是人能夠抵擋的?李純原卻是慢慢繃緊了嘴:果然,同樣的能量水準之下,自己摸索終究不如這麼多人的努力。和自己應該處於同一水準的人,居然能夠釋放出如此霸道的能量!試想這一點火焰燒在任何一個人頭上或者身軀上,怎麼抵擋?

    那丁洋臉色一變,上前扶起了已經昏迷的強子,對老張拱了拱手:“雖然兄弟沒有展示異能,但是我們卻也不會拒絕強大的朋友,以後兄弟就在我們異能組安家了,待遇和突破一重限制的一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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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完善系統
老張同樣拱手點頭:“丁老大願意收留,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丁洋見老張如此配合,也顧不上手上的強子了,得意地哈哈大笑,笑了幾聲之後又對左姓軍官喝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麼?該滾蛋的滾蛋。”

    那左姓軍官撇了撇嘴,罵罵咧咧地轉身就走:“你娘~的,你算個老幾?”兩人雖然互相罵,但是很有些損友的意思,被罵的和罵人的都不以為然,也算是難得了。

    見左姓軍官走了,丁洋把昏迷的強子接給另外的一個中年人,對著老張說道:“張兄弟,別的也不多說了,先把你這吃住給你安排好,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再說話,你看怎麼樣?”

    老張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答應。現在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丁洋帶著他們三個在這個東區轉了一圈,給分配了一個有三間房子的土屋小院,院子裏有大鍋,有土制的灶台。屋子裏有土床,收拾一下能當土炕用。

    把屋裏收拾好,丁洋又派人送來了東西,油鹽醬醋,糧食,鹹菜,臘肉,這讓老張和小鈺都笑的眯起了眼。糧食或許好弄,其餘的東西當真是不好弄到。

    將晚飯做好,小鈺和老張的心情都挺不錯。不說晚飯有臘肉,就光今天中午吃的那一頓飯就太讓人回味了。

    李純原卻是皺眉沉思:所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眼前看來似乎一切都很合理,但是總是感覺還是差點什麼。整個省城軍區,似乎就是這樣平靜地生活,按照能力多少給予不同的待遇,但是,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對?中間差了什麼環節?

    還是缺少一點什麼,羅援朝和那個姓左的軍官還是都差點什麼,是故意沒說還是無意地漏過了?當晚飯端過來時,李純原那張棺材臉還是皺著,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中間差的究竟是什麼環節?

    “丁洋收下了那個張雲遠?”羅援朝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思考著什麼。

    那姓左的軍官閉氣凝神立於一旁,恭恭敬敬地說道:“是的,將軍。”

    羅援朝點點頭:“沒想到那張雲遠還能打敗突破一重限制的異能者,看起來我還是有點小看他了。本來以為他們只是有些運氣而已,不曾想還真有點實力。”

    “將軍,他的實力並不算多高,且不說那幾個人,就是丁洋,也遠遠勝過他。”那軍官說道。

    羅援朝話題並未盯住張雲遠,而是隨著一轉:“丁洋此人,不可小覷,粗中有細,是個人才。異能組被他經營的水潑不進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

    左姓軍官慢慢說道:“這也是因為他手裏有能夠讓異能者提升實力的秘訣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誰願意讓一個色中惡鬼當老大?”這話裏話外居然是完全把丁洋當作了敵人對待。

    “所以你還是錯了,丁洋的心機絕不會只有那麼一點,否則就不會有意無意地把我們收買了的異能者排擠在外了。那能夠突破限制的修煉秘訣是他能夠安身立命的本錢,哪里會輕易接給別人?”羅援朝有些疲勞地靠在沙發背上。

    歇了一下,羅援朝的精神似乎又好了很多:“不過,這次的釘子不錯。即使丁洋知道他們真的沒有惡意,那也要再三提防。而且那張雲遠有勇,他侄子也有些智謀,丁洋只要敢試探,只怕又要多一個不死不休的內部敵人,到時候,就夠他頭疼的了。”

    那左姓軍官恍然大悟:“這就是您決定把這三人送給異能組不給武術組的原因?您怎麼看出來那張雲遠的侄子是個聰明人?”

    “想要藏拙的人,總是更加忍不住冒出一個尖角。這是人的心,從來都是如此。當我隨口一提這喪屍的事情時,那個叫李純原的年輕人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一般年輕人,如果能夠在別人話中抓住主題已經不錯,抓住關鍵並能反問,這樣的人一般洋洋自得,自認為口才無雙,思維敏捷,一般不會甘心默默無聞。可是那小子,從進門到離開,總共說了幾句話?這麼一想,就明白了,這是條不叫喚卻能咬人的狗。”

    羅援朝出乎意料地根據那一點事情給了李純原很高的評價,這讓那左姓軍官極為驚訝,不過還是贊同了一下:“將軍,您說的對,他後來的確又問了幾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羅援朝來了興趣,左姓軍官一一說了出來,羅援朝點點頭:“不錯了,雖然並未抓住全部事情,但是已經明白不少事情了,這人當真不錯。如果能夠鬥敗丁洋,那就需要敲打一下了。聰明的人總喜歡自以為是,必須讓他們認清形勢。”

    “是,將軍,我會派人密切注意那裏的。”左姓軍官點頭說道。

    “風海國還沒有回來,以他的能力,應該早就回來了,現在看來外面的喪屍依舊有著不可想像的力量,我們的力量應該又損失了一個。”羅援朝說著歎了一口氣,“武術組的那幾人,可以相知于危難,其餘時候,你我等人,在他們眼中簡直是跳樑小丑。”

    “還是讓他們進省城找喪屍磨練武道,唯一把這個看作挑戰的,也就是他們了。”左姓軍官建議道。

    羅援朝搖搖頭:“不妥,這會讓他們以為我們在利用他們,引起他們的惡感我們就得不償失了。”左姓軍官也是跟著苦惱:“畢竟異能組與他們實力相差太多,否則兩下制衡,我們就能淩駕其上了。”

    “這是正常的,人體的潛能極限尚未完全開發,因此才顯得這些開發了潛能的武者強的過分,居然完全超越了異能者,簡直是超人了,枉我活了大半輩子,才知道人類也可以這麼強。”羅援朝感歎了起來。

    感歎了一會兒之後,羅援朝卻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小左,你下去,把老陳叫來。”小左恭敬地行了個軍禮,心內暗自嘀咕:“既然叫到了老陳,那就是說,又要給孫子做的孽擦屁股了嗎?”

    “強子,你醒了?”丁洋坐在一張病床前面,看著那睜開眼睛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既是羞愧又是感動:“老大,我給你丟臉了!”

    丁洋笑了笑,半點沒有了粗魯模樣:“這有什麼?人出手哪有總是勝利的?那人身手雖然矯捷,其實你要是不心急,勝負之數還要五五分,你太心急了。”

    那桀驁不馴的年輕人羞慚地低下了頭:“老大,我錯了!”

    丁洋笑了笑,對身後的一群人道:“看,我就說這次敗了也是好事,正好治治這小子的狂病。”身後幾個人也都笑了,那床上的年輕人更是紅了臉。

    眾人笑過之後,丁洋伸手在眼前一壓,眾人都看向了他,只聽他說道:“雖然如此,你們還是要記得,姓左的送過來的,未必就是他們那邊的。那三個人,都要和和氣氣地,不要敵視他們。”

    “不過我看姓左的送他們過來終究是沒安好心。”一個容貌頗為醜陋的女人說道。

    丁洋搖頭:“安沒安好心,明天我再與他們談談就知道了。即使是沒安好心,我們刻意拉攏,又怎麼會拉不過來?”

    “羅援朝那老狗真是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咱們的異能突破是大家一起商量來的,丁老大不過是個領頭人,他偏以為咱們有什麼修煉秘訣,真是又臭又硬的廁所石頭。”另一個中年人咬牙說道。

    丁洋苦笑:“這世界哪有公平?這羅援朝自從自己的夢想破滅之後早已經走進了另一個極端,處處猜疑,自大,貪婪,早已經不是他還有理想那一會的人了。”

    “丁老大很瞭解他?”那醜陋女人來了興趣。

    “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針對我呢?別人都能好,唯獨我不能好。”丁洋笑了笑,見屋內眾人都好奇地看著自己,乾脆說了原因,“我爹是紅小將,他正好犯在我爹手下。”眾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們說,能不能讓那羅老狗的孫子羅小狗••••••他的口味大家都知道,然後我們就能讓那張雲遠和羅援朝反目成仇了•••••••”那醜陋女人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說了起來。

    “滾你娘~的!幹這缺德事下輩子都要被萬人騎的!”她旁邊的中年人頓時罵開了,其餘人也都不以為然。

    “別鬧的太厲害了,畢竟我們名義上還是羅援朝的手下,這麼搞不行。別看羅援朝再怎麼混賬,再怎麼滿肚子壞水,這個聚集區暫時還只能靠著他,否則咱們都沒活路。”丁洋則是比他們看得更清楚,一席話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李純原慢慢起身,不料還是驚動了被窩裏的小鈺,小鈺睜開明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直直地看著李純原。李純原對著她微微笑笑,不約而同地,兩個人都笑彎了眼睛。

    本來是三個屋子,小鈺根本沒有自己要去睡一個屋子的意思,最後還是鑽進了李純原的被窩。

    “李純原,今天你修練嗎?”小鈺嬌聲嬌氣地問道。

    李純原點點頭,小鈺就起身穿衣服:“我去給你看著別人。”李純原笑笑,也穿好了衣服。從房間的角落里拉出來昨天晚上準備好的深青色的冰塊,他再次開始了修煉。

    在路上的時候因為要時刻防備著可能的突發情況,李純原一直沒有修煉,到了現在才又重新開始了修煉。

    手掌按在冰塊上面,那冰塊裏面的寒冰異能隨著李純原的念頭一點點地收回了李純原的手臂中。又疼又癢地感覺從手臂傳遍了全身,李純原卻早已經習慣,腦中有些空白,臉上毫無表情,那些外來的寒冰異能充實著李純原手臂內的寒冰異能,然後漸漸地把原來的界限擴展地更遠。

    呼!李純原喝出一口氣,結束了今天的修煉。每一次修煉都在進步,自己的進步並不算小,但是相比於那已經突破了第二限制的丁洋,自己依舊是差了很多。

    把小鈺從屋門口叫回來,李純原和她開起了玩笑,把小丫頭氣的又是跺腳又是咬人。當他們兩人出屋的時候,院子裏的土缸已經灌滿了水,老張正在往鍋裏倒水。

    “老張,你這是幹什麼?”李純原有些不解。軍區是靠著一條真正的大河建的,就在東區的北邊,那裏的水應有盡有,根本不必儲存。

    老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鈺總是嫌我髒,我想弄點熱水好好清理一下。”李純原一聽倒也理解了,老張現在近乎絕望的活著,讓他有個牽掛,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老張打理了一下自己渾身上下,皮膚很是白皙,顯然以前也是個不愁吃喝的人物,頭髮勉強梳理好,又上丁洋那裏跑了一趟,借著丁洋的名頭弄到了一把小剪刀把自己鬍子對著水光仔細清理乾淨。

    這樣一來,除了已經破舊的衣服沒法更換,老張的整個相貌就展現在了李純原和前來拜訪的丁洋面前。劍眉星目,鼻樑挺直,帶著些許沒有清理乾淨的胡渣,嘴角還有含蓄從容的微笑,就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帥哥站在了兩人面前。

    “這他娘~的是什麼戲法?”丁洋目瞪口呆,李純原也有些詫異,實在沒想到整天蓬頭垢面的頹廢中年人居然還有這個氣質風度和相貌。

    老張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對小鈺問道:“小鈺,你看怎麼樣?”

    小鈺看了看他,勉強點了點頭。老張頓時笑的像是被驢踢了一樣,渾身的氣質風度半點也沒有了。

    勉強習慣下來這老張劍眉星目的相貌,丁洋開始和兩人說起了正事:“張兄弟,還有這個小兄弟,我今天來也是來開門見山的,就是要說說這軍區的規矩還有你們應該做的和不能做的,還有各種忌諱的地方。另外也要打聽一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如何了。”

    老張點頭笑道:“此事好說,其實外面的世界和軍區也並無差別,大家都是在苦苦求生,只不過有的人運氣好點,有的人運氣差點而已。至於軍區的各種規矩,還要請丁老大教導我們一番。”

    丁洋也不客氣:“規矩其實也沒什麼說的,最基本的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種規則,再說就是要想獲得好,必須往外跑。”

    “要想活得好,就得往外跑?這句話的意思是去外面拼搏?可是外面都是喪屍,怎麼說要想活得好,就得往外跑?”老張大惑不解地說道。

    丁洋笑道:“這就是羅將軍的心胸了。要想活得好,就得往外跑,意思是指你只要出去,肯殺喪屍,那你不管是東區西區還是南區北區都能領到上好的生活必需品。”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也明白了昨天那個欠缺的關節是什麼。原來是這個!去殺喪屍,鼓勵所有人都去殺喪屍,殺得多的自然待遇就多,這樣即使是平民也說不出什麼來了。最主要的是,這是一種分配模式,而隱藏在這個分配模式背後的,卻是羅將軍的一個不小的藍圖。

    老張有些不解:“只要出去就有?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當然不會,會有絕對公正的士兵來統計資料,根據你們殺死的喪屍品質和數量給予獎勵。比如說殺死一個初級喪屍一斤大米,殺死一個變異的初級喪屍可以選擇五十斤大米或者一個軍用罐頭。就這樣來算,當然我們大部分也都是殺的這兩種,動物喪屍更加值錢,足足是變異初級喪屍的兩倍,但是我們寧可不要遇到。”丁洋一席話說的極為明白。

    李純原聽的微微點頭:這樣才對,果然這樣才有一個完整的系統。而且這個系統其實是在漸漸地蠶食省城附近的喪屍,很明顯,羅援朝並沒有放棄收復省城,並且打算這麼做下去。

    “那麼集體出擊又是怎麼回事?昨天那姓左的將軍曾經說過這一點。”李純原問道。

    丁洋有些訝然:“這傢伙和你們說的倒是很快,集體出擊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空吃異能者或者武術組的福利,主要針對的就是異能組和武術組上有名字的一些害怕作戰的人。每個十天,沒有出去殺死過五十個初級喪屍或者一個變異的初級喪屍的人都要集合起來,強行進行一次集體出擊,進攻省城的一個街道又或者進攻一處喪屍密集的地方。”

    李純原淡淡點頭,心裏也在奇怪: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已經想到了,是羅援朝還是他的智囊?總之絕不能對這個羅援朝等閒視之。梟雄,比起英雄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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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唐墨染
“規矩簡單說來就是這些,下面說說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忌諱。”丁洋笑呵呵地說道。

    老張微笑著說道:“洗耳恭聽。”李純原也更加認真地將耳朵起來,準備從丁洋嘴裏得到更加有用的情報。

    “首先,要記住,你女兒不要隨意出門。”丁洋對老張說的第一條就讓李純原有些跳眉毛,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李純原發問,對小鈺極為關心的老張就已經火冒三丈地質問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怎麼不能隨意出門?要知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為什麼要限制她的自由?”

    丁洋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要知道,在某些人眼裏,這是個很好的女人。”

    “啪!”李純原捏碎了手裏不知何時凝出的冰塊,他終於明白了丁洋的意思,這個省城軍區的高層,有戀~童癖傾向的變態!老張也明白了,臉色頓時又是青又是紅,兩人都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居然要因為一個變態而讓小鈺躲在家裏?

    丁洋見兩人反應,也是苦笑:“只能希望兩位理解,這也是我的一片苦心。”

    李純原不會愚蠢地上去抓住丁洋的脖子問那變態是誰,那就太容易被人懷疑了。稍稍冷靜了一下,李純原對丁洋說道:“還有呢?”

    “什麼還有?”見李純原這麼鎮定,丁洋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李純原臉色一絲不變:“別的還有什麼忌諱?”

    丁洋意外地打量了他兩眼,說道:“還有就是,如果出去,最好尊重每一個隊友,即使在軍區,你也不要得罪任何一個人,哪怕他是平民。因為沒有人能永遠防備背後捅來的刀子。”

    這種事情與其說是忌諱倒是不如說是勸告,看來所謂的上不了臺面的忌諱應該就是主要針對第一條來的。也就是說,丁洋想要告訴老張,有個戀~童癖威脅著他的女兒。然後呢?跟著他走才能保護周全,還是殺死那戀~童癖才能平安?哪個是丁洋的最終目的?

    李純原又裝模作樣地聽了幾個所謂的忌諱,終於明白了丁洋的意圖。總之,那戀~童癖應該是真的存在,對小鈺也真的有危險,只是這丁洋卻也沒有再次挑撥,應該還是只是前來傳達善意。初來乍到,李純原還分不清軍區的勢力範圍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但是很顯然,丁洋和那位戀~童癖關係並不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是受教了。”老張這傢伙露出了一個帥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文質彬彬地說道,與昨天簡直是天壤之別。

    丁洋笑哈哈地,還是那副粗魯的模樣:“這有啥好謝的,咱們以後都是兄弟!上一次集體出擊已經過去五天了,算上今天還剩下五天又要集體出擊,我看張老弟身手了得,不如抓緊時間殺死五十個普通喪屍,然後免去集體出擊的事情也好。”

    這是好意,老張自然要領情,連忙笑著表示感謝。丁洋這人雖然看上去粗枝大葉,但是也是有禮有節,說話之間爽朗直率,讓人心生好感,不愧是能當上異能組領導的人。

    與他又寒暄片刻,丁洋起身告辭,李純原也不好一次全把心裏的問題問出來,便也打住不說。老張將丁洋送出門外,轉身回來將目光投向了李純原:“丁洋這人不錯,不過總感覺有些蹊蹺。”

    李純原點頭:“除了必要的給我們講解,這人還是善意的,就是說起來小鈺的時候十分突兀,應該裏面有些內情。”老張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說,他騙了我們?”

    “不,我感覺他並沒有在這上面欺騙我們,所以我們需要好好打聽一下。”李純原說起這個面沉如水,也不知打著什麼主意,老張張口欲說話,李純原卻又把話題轉向了他:“老張,五十個喪屍一起解決有點難,慢慢來,一天二十個總是沒有問題的。”

    老張搖搖頭:“這麼麻煩,不如乾脆用個陷阱殺個變異喪屍接差算完,又省事又輕鬆。”李純原見他這麼打算,也知道這樣最是輕鬆省事,畢竟就那大喪屍的戰鬥力,現在也不太可能對老張造成威脅。

    “省城的環境我們還要再試探一下,你既然這麼打算,那也不急,過兩天再出發,也要做好準備。”李純原說完,老張也是點頭同意,畢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貿然出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商量完畢之後,李純原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把那變態的底細打聽清楚,伸手叫過來小鈺:“剛才你也聽見了,以後不要出門亂跑,今天跟著老張在家,我出去一趟。”

    小鈺撅起了嘴:“我不嘛,你肯定是嚇唬我,我要跟你出去!”

    李純原神情嚴肅:“是真的,你要記住了。”小鈺見他對自己板著臉一臉認真,也不再撒嬌淘氣,似懂非懂地點頭答應了:“嗯,我記住了,不會亂跑的。”

    李純原吩咐老張看好她,從屋子裏倒了小半袋糧食提在手中向外面走去。現在糧食應該算是最受歡迎的硬通貨了,沒有人會嫌糧食少。

    走出院門,拐了幾次彎,李純原就到了昨天那條街上,換東西的依然不少,不過也沒多少勁頭,有的人吆喝的響亮,有的人有氣無力時不時喊上一嗓子,還有的人就這麼把東西擺在那裏,等著別人來問。

    李純原走了一圈,換糧食的不少,可惜都是什麼沒用的事物。比如說一捆柴換一斤糧食,雖然省了不少功夫,其實根本沒必要。還有的人亂開價,開的價像是搗亂一樣。李純原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問問,他手裏的糧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因此都對他熱情非常。

    “這罐頭怎麼賣的?”李純原有些驚訝地停在了一個中年大漢地小攤面前,那小攤上居然擺出了一罐軍用紅燒豬肉罐頭。現如今肉食品珍貴無比,居然有人捨得拿出來換?

    那中年大漢看了李純原一眼見他手裏提的不過一點糧食,立刻失去了興趣,懶洋洋地回答道:“五十斤糧食,不論大米小麥,和軍區的標準一樣。”

    李純原見他這樣,反而來了興趣:“是給你自己換的?”

    “怎麼?有意見?”那中年大漢毫不客氣地猛然反問,聲音粗壯雄渾,簡直像是個炸雷一樣。

    這人如果有鬍子倒像是活脫脫一個張飛了,李純原卻是沒有被他的聲音驚住:“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對這罐頭眼饞的很,不知道能否降降價?”

    那中年大漢斜眼看了看李純原手上的小袋子,不屑地說道:“就你這點糧食,頂多十斤,我再怎麼降價也不會賣給你。”李純原點頭:“我也是知道,我只是有些不懂,既然大哥當初選擇了罐頭,為什麼又要賣掉?”

    那中年大漢臉色一變:“小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對大哥家裏突然增加的人口感點興趣。”李純原面色不改,說的話卻讓那中年大漢坐立不安。

    眼睛一轉,那中年大漢哈哈笑了起來:“老子討個婆娘也要讓你小子知道嗎?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快滾,否則老子非要擰斷你的脖子不可!”

    李純原卻是笑了,這中年大漢也是巧了,否則怎麼會正好遇上能夠察言觀色的李純原?這中年大漢心中有事,關鍵就在那他家裏多出來的人口上面。而當李純原可能觸及到他的秘密的時候,這中年大漢只是出言哄騙威脅,並沒有真正殺人滅口的意思,這也讓李純原有些好感。

    “大哥你這話可是說錯了,我是人不是球,不會滾的。”李純原臉色沉靜,靠近那中年大漢壓低了聲音,“其實我很好奇,究竟會是什麼人才會讓你這麼緊張?軍區人口向來自由,大哥你為什麼要特意藏著掖著呢?”

    那中年大漢看了看他,吸了一口氣,同樣壓低了聲音:“不要問了,把你的糧食給我,罐頭拿走,算我倒楣行不行?”

    李純原面上表情不變,讓這中年大漢心裏惴惴難安,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李純原,只見面前這個板著死人臉的年輕人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心裏不免絕望:“這下真的糟了。”

    “我只問你一些事情,你不告訴別人,我也不告訴別人你的秘密,如何?”李純原搖頭之後輕聲說道,聲音落進那中年大漢耳朵裏簡直成了仙音,連連點頭:“你問,你說,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

    “你是異能組的還是武術組的?”李純原問道。那中年大漢立刻又警覺起來:“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隨即又想到自己把柄在這人手中,頹然點頭道:“我是武術組的。”

    李純原點了點頭,坐到了他身邊,似乎也在和他一起擺攤的模樣,繼續低聲說道:“你見過幾次出去殺喪屍被暗算的事情?聽說過幾次?親身經歷過幾次?”

    那中年大漢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說道:“聽說過五六次,親眼見過一次,親身經歷就是自己見過的那一次了,就被人暗算了,那人引來了大批喪屍,我們整個小隊都損失不少才勉強突圍,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現在距離喪屍爆發還不到兩個月,這中年大漢出去次數應該也不多,居然也遭到了一次暗算,再加上他聽到過的,也就是說出去其實被暗算的可能性極高,甚至根本就是無怨無仇地暗算。

    這又不對了,據丁洋所說,根本就是有士兵隨時監視,哪里會有這麼多暗算的事情?看起來丁洋說的也只是表面文章,內裏實質的東西還要再說別的。李純原繼續問道:“你們小隊實力不錯啊,居然能突圍而出,按說那統計資料的士兵也該在的••••••”

    李純原只說到這裏,再說就太容易暴漏他其實什麼也不懂的底細了。那中年大漢卻也沒聽出來李純原實在故意勾他的話,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些士兵只願意拿著望遠鏡從後面看,那裏會在乎這些?再說,你只要給他看了喪屍的頭顱和屍體,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半天都消失在他面前,他都無所謂。”

    “再有,一般都是組隊出去,士兵也就派上一兩個看著,偶爾有一兩個離隊的,他們還分手去看不成?”那中年大漢又說道。

    李純原心內詫異:若是一人走到喪屍群裏,殺了幾個喪屍回來,結果沒有任何證明,這便得不到任何東西嗎?這分明實在逼迫眾人要動手必須剿殺清理完畢,否則就有可能分毫都得不到!

    心裏明白了這其中的過程,李純原對這冰冷殘酷的軍區又多了一分認識:即使是按照能力分配,也存在著不公平的現象。

    問完這兩個問題,李純原終於要問到正題了,他依舊是打著擦邊球問道:“大哥,你該不會是在家裏藏了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不敢讓那人知道?”

    那中年漢子身體微微一顫,聲音都有些變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那種人。”

    李純原見他反應有異,心內納悶:總不會真這麼巧,這人家裏真的藏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不過李純原卻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即使真是這樣又如何?“你說那傢伙還要倡狂到什麼時候?現在小女孩都不敢出門了,總不能真讓孩子長大了才出門?”李純原話題不明,一副很瞭解的模樣,正是打算這麼混水摸魚。

    那中年大漢臉上露出忿恨地神色:“這傢伙早晚不得好死!要不是羅將軍護著他,這畜生早讓人千刀萬剮了!”羅將軍護著?這情報很不錯,看起來這裏面的故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羅將軍年事已高,看他能護到幾時。”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這一句話卻是說到了那中年大漢的心裏去,那大漢喜笑開顏:“你說的對極了,到時候就要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了!”眉頭一皺,那中年大漢又道:“怕就怕羅將軍把軍隊接給他,讓他繼承整個軍區,到時候我們可就苦了。”

    李純原一怔:“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那畜生可是羅將軍的親孫子,到時候來個家天下咱們誰能管得住?”那中年大漢說著又是憤憤不平,“現在都有軍人為那畜生跑前跑後,殺人滅口了,以後就更不用說了!”

    李純原渾身一震,這才明白其中的兇險。丁洋只怕和羅援朝有解不開的怨仇,否則也不會這種屈居人下的時候還要對羅援朝的孫子不懷好意。這羅援朝的孫子雖然是個人形畜生,但是卻有軍官效命,顯然也是有些氣候的。而羅援朝在孫子的事情中,至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居然也是縱容了。

    這讓李純原對羅援朝的印象頓時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化,梟雄依舊是梟雄,可惜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軟肋。這羅援朝的孫子明顯是羅援朝最大的軟肋,居然縱容這小子到這種地步,甚至有些搭上了自己的名聲,這羅援朝還真是當局者迷了。

    那麼自己想好的策略恐怕就有些不太夠用了,先不說不可能輕易接近那羅援朝的孫子,只說接近了以後,會沒有什麼高手保護嗎?這根本讓人感覺無計可施了。不過這人肯定要殺,李純原已經對這個傢伙起了殺心,這麼噁心的人,不如徹底殺了的好。

    醒過神來,李純原又對那中年大漢問道:“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羅十八你都不知道?”那中年大漢對李純原說道,“十八歲以上的女人不要,做事情又像是土匪一樣,大家自然都叫他羅十八。”

    李純原點頭:“這倒是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他的本名呢?”

    “他的本名?似乎是叫做羅木,也是正好可以分為‘十’和‘八’兩個字,你說這不是命裏註定的是個壞人嗎?”那中年大漢一時也沒想起來,仔細想了一下才說道。

    李純原依舊那副模樣:“原來如此。大哥高姓大名?”

    那中年大漢順口說道:“我姓唐,叫做唐墨染。”說完之後才有些後悔,怎麼一衝動就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這個傢伙了?萬一他去告密那該怎麼辦?

    李純原看了看這聲如雷霆的大漢,再想想那名字,嘴角有些發抽:“這名字,還真是別致淡雅。”

    那中年大漢索性放開了:“還有什麼要問的都問,反正現在我什麼都讓你知道了。”

    “那麼現在,我們來說說你家裏增加的人口。”李純原神色如常地對著這叫做唐墨染的大漢說道。那大漢的臉色頓時變了,李純原淡淡地說道:“你沒的選擇。”

    那大漢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好,我說。”

    (十八蘿莉控,不解釋。墨染這個渣,表示也要他悲劇。)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08
第四十八章 路不平
“其實是因為••••••”那叫做唐墨染的大漢剛要開口,李純原卻伸手按住了他,對著眼前看似路過的一個人招呼道:“這不是丁老大嗎?要去哪里做事?”

    丁洋停下腳步,點頭笑了笑:“原來是張老弟的侄子,怎麼?你也要擺攤?”

    李純原點點頭:“總有短缺什麼的時候,我過來掃聽一下物價。
    丁洋哈哈一笑:“你忙,你忙,我還有點事。”說完轉身去了。李純原知道這人的心理,如果是老張張雲遠在這裏,他肯定要攀談一會兒,李純原這樣的,只能算是勉強和他說的上話,自然是找個藉口就走了。

    唐墨染驚訝地看著李純原:“你還認識丁老大?這也是個色中惡鬼,雖然這傢伙不強迫別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人。”李純原點點頭:好人活不到現在,也當不上領導者,這丁洋能成為二百多異能者的頭目,自然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好了,慢慢說,你的故事。”李純原對唐墨染說道。

    唐墨染壓低了聲音:“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是異能組的,異能組還有你這號人物?”李純原看出他想把話題繞開,冷冷一笑,直接說破了他的心思:“你不想說也好,再給我說說別的。你們武術組,究竟多少人,各種實力的又是怎麼算的?”

    唐墨染想了想說道:“我們武術組總共人數也就一百多,外家功的占了一多半,會內家功的僅有一二十個,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人物,這內家功裏面又有特別厲害的五個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這武術組的人也是只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

    李純原想了想,這唐墨染有把柄在自己這裏,自己倒也可以稍微放開點了,於是就問道:“風海國這個人,你知道嗎?”

    唐墨染茫然地搖搖頭:“沒聽說過,他也是武術組的?”

    見唐墨染的模樣不似作偽,李純原心裏又有些思量,這風海國應該是羅援朝的力量了,不讓也不會在武術組默默無名。只是這羅援朝一邊想著省城,一邊想著探明全省情況,兩個政策一明一暗,這心思也實在非同凡人了。

    思路轉回來,李純原再次盯上了唐墨染:“那麼,能給我說說你院子裏新增加的人口嗎?”

    唐墨染欲哭無淚:怎麼又說起了這個?好不容易引開的話題,卻又繞了回來。但他卻是被李純原折騰地有氣無力,陪笑道:“真的要說?這不太好?”

    李純原冷笑一下:“趕緊,我還有事。”

    唐墨染只好哭喪著臉低聲說了起來:“其實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個姑娘跑到了我院子裏。”李純原仔細聽著:其實這也正常,因為現在這時候,有院子都是奢侈了,你還指望有門?

    難道是這傢伙沒忍住禽獸了一把?李純原看著唐墨染看他繼續說。“我看那姑娘又累又餓的,當時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就給她了點吃的,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哪里想到今天早晨一醒來••••••”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這軍區怎麼說也是有秩序的,怎麼還有人追殺她嗎?”

    唐墨染苦笑著點頭:“你又猜對了,的確是這樣,居然有人追殺她。她從南區跑到了東區,跑進了我的院子。”

    “是什麼人敢這麼做?”李純原問道。

    唐墨染輔道他耳邊說道:“軍隊!”

    李純原眉毛一挑:“你收留的是一個殺人犯?”

    唐墨染苦笑:“那樣我倒也不用頭疼了,我再怎麼樣至少還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這女人卻是一個真正的苦命人,她妹妹被羅十八弄走了,生死不知,結果現在一家人又被殺的只剩她一個,還是因為不在家僥倖逃了的。”

    “這麼說,他妹妹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李純原聽後一愣,頓時明白了軍隊這麼做的含義,八成是要殺人滅口,防止事情鬧大。

    唐墨染點頭:“這也是無需多想,被羅十八那畜生盯上的,哪還有活著回來的?只是以前沒注意,軍隊做事居然這麼決絕,不管不問只要穩定,一下子就要別人全家的性命。”

    李純原聽的也是渾身寒意:這羅木居然這般喪心病狂,而羅援朝居然還是袒護,就憑這一點,無論羅援朝有多麼厲害的手段,多麼廣闊的心胸,這整個羅家都該一起去死了!動輒滅人全家,已經讓李純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了。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你們敢於視別人的生命如螻蟻,那就休怪別人視你們也如同螻蟻!李純原聽唐墨染講道這裏,心裏對整個羅家已經產生了絕對的惡感,而原來打算的只是在省城軍區見識更強的人物,也暫且放下了。不能說放下了,應該說更加強烈了,李純原再一次有了強大的動力。

    對於羅援朝來說,羅木是可以容忍的小惡。李純原握緊了拳頭,有些茫然:我不是情緒化的人,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為什麼對羅家爺孫兩個有這麼強烈地殺意?

    定了定神,李純原又看向唐墨染:“走,帶我去看看那個女人,我要確定一下她是否撒謊了。”

    唐墨染詫異地看看他:“你敢跟我去我家?你不怕我殺你滅口?還有,你對那女人熱心什麼?這又不關你的事情。”

    “囉嗦,帶我去!”李純原心情不好,板著的臉像是罩了寒霜一樣。他還在煩惱,他有些不太明白,按說自己應該和唐墨染說的那樣,這不關自己的事情,為什麼這麼熱心,為什麼還對羅家爺孫生出了殺意?他想不明白了,心情就變得很差。

    唐墨染猶豫了一下,不管想了想該說的也都說了,也沒有什麼可掩蓋的了,就收起了自己的小攤上的罐頭,站起來對李純原道:“跟我來。”

    李純原跟著他轉了兩個彎,就到了他的小院。唐墨染也不再客氣,直接帶著他走進了偏房,指著一個還在床上半坐著身子的女人道:“就是她了。”

    那女人聞言,臉色頓時白了,絕望地看著唐墨染:“唐大哥,你出賣我?”唐墨染搖頭:“不是這麼回事,這人很聰明,他自己猜出來的。”

    那女人點點頭,掙扎著要起身,對李純原道:“這位大哥,求求你,請為我保密,要是軍隊知道我在這裏,我可是活不了了!”李純原看了看她,見她似乎有些腿腳不便,這才明白唐墨染這傢伙為何要做這冤大頭,看來這傢伙雖然是個好人,卻也不是那種爛好人,趁著這機會倒是給自己討了個老婆。

    雖然如此想,李純原還是留了一份心思的,都是讓唐墨染走在前面,以防這傢伙突然起意要殺人滅口。此時李純原也是站到了唐墨染身後,對唐墨染說道:“唐大哥,就別讓大嫂這麼折騰了,我不過是想確認個真假,沒有別的意思。”

    那女子頓時紅了臉,唐墨染也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對那女子說道:“你就好好躺著,這位兄弟也是好意。”

    “你叫什麼名字?”李純原突然對那女子問道。

    那女人回答沒有絲毫猶豫:“我叫張倩。”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李純原問的很快。

    那女人也沒有遲疑:“叫張小熙。”

    李純原住口不問了,這女人應該沒有撒謊。“唐大哥,我們出去,讓大嫂好好休息。”李純原突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唐墨染見他如此,心裏也放心不少,至少看上去,這人沒有剛才那樣凶巴巴的了,應該能夠說通道理?

    兩人到了正屋,也沒有桌椅,都坐在了床上。唐墨染倒是乖覺了不少,很是客氣地說道:“這位兄弟,要不今天中午在我這裏吃?還不知道你高姓大名?”

    李純原淡淡地說道:“我叫李純原,唐大哥昨晚很是威猛啊。”

    “哪里哪里,”唐墨染才說出口來,就反應過來,老臉通紅,“李兄弟看出來啦?”

    李純原點點頭,語氣還是那樣不鹹不淡:“做了人家,以後就要對人家好,不要趁著人家命苦做喪良心的事。”

    唐墨染胸脯拍的梆梆響:“李兄弟說的哪里話!咱不是那樣的人!”

    “以後打算怎麼辦?”李純原表情就像是快要結冰的水一樣,讓唐墨染看著心裏就有點發寒。

    “怎麼辦?過日子唄。我去外面殺喪屍弄糧食,讓小倩在家裏,不出去就行了唄。”唐墨染想的很好,可惜李純原偏偏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們註定過不安穩。”

    聽了這李純原的話,唐墨染也不禁憂愁起來:“你說得對,獲得不踏實,能把人逼瘋了。”

    “跟我幹,我讓你們活的踏實。”李純原突然說道。

    唐墨染愕然抬頭,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棺材臉青年:“跟你幹?你是丁老大的人?”

    李純原冷冷地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些太早,但是要記住,總有一天我會用得著你,到時候跟著我,然後活的踏實。”唐墨染看著他,似乎是看見了一個狂人的夢囈,又似乎若有其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反應。

    李純原裂開了嘴,似乎是在笑:“武術組,唐墨染,外家功不錯,有自己院子,我記住了。”說完大踏步向著外面走去,唐墨染則是把眉頭皺在了一起:這個叫李純原的究竟是什麼人?瘋子還是天才?

    李純原大踏步地走著,越走越快,他心情很好,心境前所未有的澄澈。就在剛才,他想清楚了自己內心的東西。自以為已經自私到了極點,自以為已經對世間灰心喪氣,現在他又感覺到了活著的勁頭。

    羅家,你權勢滔天又如何,你一言九鼎又如何?現在我偏要一步步動搖你的統治,偏要一步步將你們斬草除根。你們不是優越嗎?你們不是居於人上,不把人命當回事嗎?我偏要你們落到塵埃,鳳凰變成土雞,然後讓你們知道,你們他媽~的,也不過是賤命一條!

    李純原感覺到自己頭腦發熱了,但是卻又感覺到了自己活著的熱情。似乎,已經很久了,要這麼全身心地投入一件事情。太有意思了,動搖一個穩固的統治。

    路不平,有人踩。李純原偏偏就要踩了這個羅家!

    李純原內心裏更加知道自己這是怎樣的心態。徐團長也好,張家也好,在a市聚集區的時候,他們為自己的私利鬥來鬥去,李純原根本就不願意去理會,如果不是張家對著自己亂伸爪子,也不會惹得李純原這麼強烈的反應。

    然而,當類似于黃老三一樣的存在,羅援朝和他的孫子羅木肆意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弱者出手的時候,李純原心內頓時就產生強烈地逆反心理。這種逆反心理的根源便是李純原當初就是一個弱者,就是被黃老三這個強者肆意地弄得家破人亡。現在李純原對於羅家還是一個弱者,羅家又是一個黃老三一樣的人物,這怎麼能讓李純原淡然處之?

    心情上的衝動,理智上的危機感,李純原心裏難得地做出了和大眾的道德方向一起進退的選擇,那就是滅了羅家。不滅掉羅家,他心裏不安!這不是杞人憂天,因為現在是張倩,下一個就完全可能是李純原。

    心內下了決定,回到自己的小院裏,李純原就開始思考。

    整件事情的關鍵就是如何把權力從羅家奪回來?如何把權力從羅援朝手中奪過來?軍隊,異能組,武術組,其餘呢?還有其他東西嗎?李純原尚且是兩眼一抹黑。

    而且,李純原需要人手,老張,唐墨染都是人手,然而還不夠,還差得遠,要想在這個軍區掀起一點波濤至少也要成為丁洋那樣的人物。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麼要想做,首先就要從最近的異能組動手了。這也是能夠最直接施展作用力的地方,李純原腦袋又開始疼了:異能組,仍舊是很難下手!仔細想想,丁洋似乎已經把整個異能組收拾的完全有了上下級的模樣,這樣又是一個小小的體系,該怎麼對付呢?

    “李純原,你想什麼呢?”小鈺咯咯笑著跑到了李純原身邊,靠著床沿坐下。李純原對她微微一笑:“我想怎麼殺人呢。”

    小鈺頓時撅起來了小嘴,瞪著大眼睛刮著自己的臉蛋說道:“淨說瞎話,也不知道羞!”

    李純原呵呵一笑:“其實我想你呢。”

    小鈺地小臉頓時變得通紅,用腳使勁地踢李純原:“李純原,你這個大壞蛋!你欺負我!”李純原有些愕然,隨即才明白,自己一直把小丫頭看成七八歲的孩子,這丫頭已經十二歲了,有些明白調戲的意思了。

    呵呵一笑,李純原捏了捏小丫頭的臉:“人不大,鬼心眼到不少,我調戲誰也不會調戲你這個傻丫頭啊。”小鈺氣的又是跺腳,又是張口想要咬他:“我不小啦!我不是傻丫頭!李純原你是個大壞蛋!我再也不喊你哥哥啦,也不理你啦!”

    李純原按著小丫頭的頭,呵呵笑著,任由她叫嚷折騰,心裏因為羅家的事情帶來的煩惱也消去了一多半。

    “回來了?以後不要這麼欺負小鈺,小鈺也不小了。”門口人影一閃,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帥男走了進來,正是老張這傢伙,他一進屋門就看見李純原欺負小鈺,立刻有些忍不住說道。

    他是好心,小鈺卻是不太領情,見他這麼說,頓時不哭也不鬧了,抱著李純原的手說道:“我願意讓他欺負,關你什麼事?”

    老張尷尬地笑笑:“好好,小鈺願意怎樣就怎樣,我不管。”

    小鈺哼了一聲,乾脆打著滾在李純原懷裏撒起嬌來,看的老張羡慕非常:為什麼小鈺就不能對我好點呢?

    李純原給他讓出一個空,兩人都坐在床上。“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嗎?”老張開口問道。

    李純原綜合了一下從唐墨染的那裏問出來的情況,仔細告訴了老張,然後做了個總結:“暗算是很多的,而且單人出去肯定不行,我感覺你應該大力向著丁洋靠近,加入一個固定的小隊,然後以後即使是受到暗算,小隊的能量也比個人要強太多。”

    老張皺起了眉頭:“這可以嗎?丁洋前來可是沒告訴我們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是不是對我們有些不地道?”

    “他已經算是很地道了,如果不是他告訴我們小鈺不要外出,我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李純原淡淡地說道,老張聽出他話外還有話,便問道:“這事情你也探聽清楚了?”

    李純原點點頭,說了羅木羅十八的事情,還有張倩的事情,還有羅援朝有意無意地縱容。老張聽的倒抽一口涼氣:“這裏面還有這種事情?這麼看來丁洋還真是對我們送了一份大禮。只不過這羅援朝明明這般老謀深算,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就••••••不對,李純原,你還記得我們昨天去見羅援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09
第四十九章 生死自取
  李純原仔細想了想,一時之間不太明白老張的意思:“昨天?沒什麼異常?”
    老張笑道:“我還以為你真是無所不知呢,你不記得昨天羅援朝急著趕我們離開的事情了嗎?當時那個警衛員說的是什麼?”
    李純原一怔,隨即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那警衛向羅援朝說羅援朝的孫子的事情,剛說到一半就被羅援朝一口喝住,然後面色鐵青地把自己三人送客了。再一想到晚上才發生的張倩家裏的滅門事件,李純原頓時再次明白了許多:“原來居然是這樣!我還以為羅援朝只是縱容自己的孫子,沒料到••••••”
    “沒料到滅口的事情是他親自動手!”老張臉上也是一片沉重,他雖然以前也是家族子弟,但是畢竟只是受些優惠,還做不到如此草菅人命喪心病狂的事情。
    明白了這一點,李純原對羅家爺孫兩個的殺機更勝。羅木為了一己私欲如此傷天害理已經是人神共憤了,這羅援朝卻是更上一籌,直接滅人滿門。
    不過,李純原雖然心裏想的很多,現在也不好透露給老張和小鈺自己的真實想法。現在空口白話,多說也是無益,李純原見老張只是唏噓概慨,也隨口應和兩聲:“看這羅援朝慈眉善目,一副硬朗軍人氣派,沒想到也是這種卑鄙小人。”
    兩人感慨一番,就是連小鈺也記住了,昨天見的那個老頭子不是好人,他孫子也是個大壞蛋。
    “你說我們從a市來到省城為的是什麼?”老張突然說道,“感覺活的更加幸苦了,這裏的人均資源比較起來,可是比你們後來的a市聚集區還要貧乏的多。”
    李純原抓著小鈺的辮子,頭也不抬:“我最初來省城的原因,只是因為迷茫。沒有人生的目標,心想乾脆看看更強的人來開開眼界,將自己的異能變得更強,然後在這世界上慢慢地活下去。”
    “這麼說,我們都是因為你的一念之差了?當時你如果想要去別的地方,我們就得去?”老張聽了李純原的解釋,有些哭笑不得,見李純原也不反駁徹底沒了脾氣,“現在呢,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我並沒有失望,至少現在我還是有幾個目標的。”李純原逗得小鈺兩個大眼睛裏都是怒火,一下子張開嘴咬住了他的左手,李純原倒是樂得呵呵一笑。
    老張張雲遠有些奇怪:“幾個目標?都有什麼?”
    李純原淡淡一笑:“暫時先保密,等以後你就知道了。”用力甩了甩自己左手,“小鈺,鬆開嘴。”
    小鈺倒是笑了,咬的越發起勁,咬住李純原的左手就是不松嘴,兩個人又鬧了起來。
    老張看的羡慕非常,有些悻悻地說道:“我去找找丁洋,看看怎麼加入一個小隊。”李純原兩人也不理會他,老張有些不放心地轉頭說道:“李純原,不要老是欺負小鈺,她可是女孩子,都快成大姑娘了。”
    小鈺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要你管!”老張無奈地陪個笑臉,有種女兒胳膊肘子向外拐的錯覺,悻悻地走出了家門。
    說起丁洋,李純原倒是想了起來,今天丁洋急匆匆地也不知道離開東區幹什麼去了。不過李純原也沒有把老張叫回來的意思,畢竟現在他們只是初來乍到,多出去總是有些好處,無論是打探情報還是結識別人,老張又不是那種得罪人的性子,讓他在外面多轉轉也挺好。
    “小鈺,傻丫頭。”李純原感覺和小鈺呆在一起,自己越來越有童心了,竟然又來了興趣,專門去撩撥小丫頭。小鈺哼了一聲,把臉轉了過去:“我才不理你這個大壞蛋咧!”
    李純原笑了,小丫頭仍舊是那麼天真可愛。
    “張雲遠張大哥在家嗎?”門口有人喊了一聲,徑直走了進來。
    李純原微微皺眉:老張剛走沒多長時間,這人就進了院子,而且還毫無顧忌地直接進來,看起來是故意避開老張,他想幹什麼?莫非是羅木的手下,專門對著小鈺來的?
    讓小鈺在屋裏等著,李純原自己出了屋子,卻是一個面貌醜陋到了極點的女子在院子裏露著極為難看的笑容看著自己。見李純原出來,那女子向著李純原身後看了看,再一次問道:“張雲遠張大哥在嗎?”
    這女人不止面容醜陋,聲音也和男子一般低沉,甚至略帶沙啞,這也是李純原原來沒有聽出她性別的原因。
    雖然知道這女人有可能是明知故問,但李純原還是還有和她立即翻臉,如同平常一樣不鹹不淡地回答:“張叔剛剛出去,你找他有事?不如留下姓名等他回來我告訴他。”
    那醜陋女人臉上沒有一絲意外之色,口中卻是說道:“哎呀,真是好巧!我才要找他,他卻正好出去。不過反正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就不等他了。”
    又掃了一眼李純原,這醜陋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大哥的女兒呢?昨天我見了就覺得歡喜,今天我帶著她出去逛逛怎麼樣?”
    李純原眼中寒光一閃:“不知道這位大姐叫什麼名字?又要帶小鈺去哪里逛逛?”
    那醜陋女子似乎也看出了李純原的防備,哈哈笑道:“你看這事兒鬧得!我倒像是個拐賣孩子的了!我叫王麗娜,也是異能組的,昨天跟著丁老大一起的,你沒注意我,我可是認識你。”
    李純原不動聲色:“王麗娜是?你要帶小鈺去那裏逛?”
    王麗娜一愣,沒想到這小子敢對自己這麼無禮,語氣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不過為了自己心中的計畫,暫時忍耐一下也無所謂,王麗娜想的明白,呵呵笑道:“哪里有什麼地方,就是去集市,我也好給小鈺這孩子買點好吃的。唉,我如果有孩子,現在也應該像小鈺這麼可愛了。”
    李純原見她說著說著,故作傷心地抹起了眼角,似乎不勝感傷,心裏更加確定,這女人雖然是異能組的,肯定是羅木的爪牙。否則還會有誰這麼處心積慮地對小鈺這個小女孩出手呢?
    明白這一點,李純原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甚至在一瞬間想到了應該如何殺死這女人,逃出軍區逃回a市聚集區。眼下還沒到那種地步,李純原仍舊要問清楚:“王麗娜,我問你,你來這裏,和丁老大商量過了嗎?”
    王麗娜身體一震:“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來找張雲遠大哥的,和丁老大商量什麼?”
    果然不是丁洋一路的人,但是昨天為什麼又跟著丁洋?難道說這王麗娜是羅家的暗子?不管是不是暗子,想要害小鈺,這女人真正該死!但是現在能殺嗎?結果是否定的,無論她是不是羅木羅十八的爪牙,只要她死在了這個院子裏都會給李純原三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李純原再次打量了一次這個從心靈到外貌都是醜陋的女人,看的王麗娜渾身不自在,幾乎忘了眼前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丁老大今天吩咐的,不要讓小鈺隨便出門,你為什麼要帶著小鈺出門?”李純原吐出一口氣,決定暫時先用言語把這個女人驚走,然後再伺機動手。
    王麗娜頓時“呵呵”乾笑兩聲:“是嗎?丁老大和你們說原因了嗎?”
    還不死心?李純原皺起了眉頭,沒料到這女人居然這麼死纏爛打,故意說道:“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果還要堅持,這人當真是不能再留了。
    那王麗娜松了一口氣,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主要就是怕治安混亂,小鈺年紀小吃了虧,有我這個突破了一重限制的人在,你還害怕什麼?”
    “這麼說,小鈺應該和你出去?”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王麗娜大點其頭:“那是自然!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逛逛太可惜了!”
    最後的一條路也堵死了,李純原已經看出了這女人的決心,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別人了!這時候再猶豫下去就不是麻煩找上門的問題了,而是自找麻煩。
    “王大姐,裏邊走,小鈺還在裏面睡覺呢,我看看她醒了沒有。”李純原對王麗娜也改了稱呼,伸手一指旁邊那個閒置的小屋對他說道。
    王麗娜迫不及待地邁開了腳步,李純原卻是刻意腳步一頓,故意站在了王麗娜的背後,右手猛然張開,寒冰異能瘋狂湧出,一杆深青色的尖銳短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推開門,王麗娜抬眼看向了那床,床上空空如也,整個屋子一點住人的東西都沒有,正要回頭去問,王麗娜突然感覺到了胸口一陣瘋狂地刺痛,艱難地低下頭去,一截深青色的寒冰槍頭從胸前露了出來,冰冷的寒意讓自己的傷口都有些麻木了。是寒冰異能者,這裏怎麼會有寒冰異能者?
    王麗娜回過頭去,那冷面地少年還是那樣木木地表情,沒有喜悅也沒有得意,就這麼持著一截深青色的短槍槍桿。王麗娜大叫一聲,李純原立刻鬆開手裏的寒冰短槍,飛快地跳開。王麗娜絕望地反手去抓,卻是什麼也抓不住,只要一下就好,只要被我抓住一下••••••
    “噗通~!”王麗娜渾身無力,嘴角泌血地躺在了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怎麼敢殺我!你怎麼敢?••••••”聲音說著說著就小了下去,李純原本想過去聽聽,腦海中卻不知怎麼想起了昨天那個和老張對陣的年輕人,軍區的招式比自己知道的厲害多了,萬一有個意外呢?
    念頭一起,李純原就從空氣裏製造了三個白色的寒冰短槍,也不加什麼寒冰能量就向著撲倒在地的王麗娜投去。第一下,再次刺中了王麗娜的身軀。
    “李純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那王麗娜猛然坐起身,手掌往地上一拍,然後又直直地到了下去。李純原再一看,卻是微微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那王麗娜手掌拍中的黃土地面居然方圓兩米都變成了石塊!
    果然還有後手!李純原虛驚一場,心內暗暗記住,這突破了一重限制的異能者果然都是非同凡響。
    又將剩下兩個短槍投過去,那王麗娜一動不動,這才是真正的死絕了。李純原心情平復下來:這王麗娜用心如此歹毒,這次也算是罪有應得。看了看自己身上並沒有沾到什麼血跡,李純原思量一下,向著隔壁屋子走去。
    門口有兩三個人好奇地向裏看,剛才這院子裏有人大喊大叫什麼了?李純原拎著小丫頭小鈺出來,給了她屁股上一下,然後低聲道:“大聲叫,快點!”
    小鈺莫名其妙地挨了這一下,又聽見李純原讓她大聲叫,心裏有些委屈,立刻就大聲哭叫起來,一點也不作假。那些想看熱鬧的地頓時感到沒趣,該散開的就散開了,這年頭,自己家的事都管不過來,誰還管別人家孩子挨不挨打?
    做了一會兒戲,李純原把小鈺拉回屋裏,好一陣解釋才讓小丫頭止住了哭叫。就在剛才,李純原手心也在冒汗,他最怕的就是這王麗娜還有同黨,帶著一群士兵沖進來,那時候自己就真是只能是來個欲石俱焚了。
    不過幸好,門外面沒有什麼王麗娜的同黨,這讓李純原放心了許多。事情的形勢看起來還沒有壞到自己所想的那樣,自己和老張也必須馬上找到一個靠山了,否則羅木反應過來,自己三人定然在劫難逃。
    丁洋,是個絕佳的選擇。他對於羅家絕對沒有什麼好感,或許可以讓他暫時頂住羅木可能的報復行動。李純原坐在床上靜靜地思考,還有些生氣地小鈺已經消了氣,反過來和他鬧,李純原心不在焉地逗著小丫頭,一面皺眉思考,怎麼才能保的自己這方面萬無一失?
    難啊!與在a市聚集區可以影響鄭麗,甚至可以控制所有兵力不同,現如今沒有多少力量,全靠自己和老張根本抵擋不住羅木和羅援朝的洶湧大勢。
    又想起來王麗娜這婆娘,李純原也是心中發狠:這女人如此不知進退,換個聰明人一聽提丁洋的名字就離開了,她卻偏偏非要拉著小鈺出去,真是該死!
    不對!這女人怎麼會沒有同黨?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她帶著小鈺出去然後接給同黨嗎?難道,她打算的更加仔細,已經算准了羅木今天會來東區,而她就正好“萬般無奈”地被羅木搶去小鈺?
    李純原越想頭越大,到最後連這王麗娜究竟是哪方面的人都不能肯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是處心積慮,怎麼會有這麼多破綻和不可解釋之處?如果動了壞心思,難道還不會弄個完善的計畫嗎?莫非這只是這三八婆娘的臨時起意?
    正想著呢,外面傳來一聲老張的聲音:“小鈺,我的乖女兒,你在哪兒呢?快來出來見見我以前的鐵哥們!”這話一出來,李純原頓時明白了,低聲對小鈺說道:“一會兒假裝是老張的女兒,知道了嗎?”
    小鈺點頭,李純原領著她從這屋子出來,迎了上去:“張叔,這位是?”
    老張拉著那人的手哈哈大笑:“今天剛剛遇上的,我以前的鐵哥們吳岩,是武術組的,一身功夫厲害非常,你也得叫聲吳叔。”那叫吳岩的中年人蠟黃臉,鷹鉤鼻子,卻有一雙極為和善的眼睛,那鷹鉤鼻子本該氣勢淩人,卻又被那眼睛中的和善抵消,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滑稽感。
    李純原點頭,很恭敬地叫道:“吳叔叔。”老張又對那吳岩介紹道:“這是我一個侄子,李純原,輩分遠點,感情卻比一般的叔侄都要近。”
    小鈺撅了撅嘴,也到了老張的面前:“爸爸,我想吃好吃的。”老張頓時一臉溺愛:“乖,小鈺,這是吳叔叔,爸爸的朋友,快叫吳叔叔。”
    小鈺叫了一聲:“吳叔叔。”又轉頭對老張道:“爸爸,我餓了。”
    老張樂得眼睛都笑沒了:“好好好,爸爸這就給你做飯。”那吳岩也呵呵笑了兩聲,突然臉色一變看向了還放著王麗娜屍體的房間:“血腥味?你這屋裏怎麼有血腥味?”
    老張自然是莫名其妙:“血腥味?真的假的?這時候那里弄得血腥味?吳岩,你別嚇我。”李純原右手掌微微張開,也顧不得隱藏了,上前道:“老張,你這朋友可信嗎?”
    老張一愣,點頭道:“我和吳岩就差拜把子,我們可是鐵哥們,沒什麼不可說的。”
    “那就好辦了,我們進屋裏說。”李純原松了一口氣,他就怕老張為了攀附弄來一個關係一般,功夫高強的酒肉朋友,那可是真的沒辦法了。
    那叫吳岩地也愣了,被老張扯進了屋裏,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不像叔侄的兩人:“雲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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