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高手寂寞2 作者：蘭帝魅晨 (連載中)

第十一章 百花終有凋零時

    劍王山的人越來越少，寡不敵眾的，任憑個人劍力強過飛天神派的弟子，在被包圍的寡不敵眾局勢下還是被飛天神派逐漸的，一圈圈的殺死……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夠衝出重圍，更沒有人能夠逃跑。劍王山的弟子原本也不可能逃跑……形勢逆轉的時候依韻已經跟小殺戮離開了，但還沒走出八十里地，又遇到兩群在廝殺的人。

    一面是天盟的，一面是百步飛劍的。人數上百步飛劍略佔優勢，但雙方廝殺的難分難解，一時根本看不出來勝負結果如何。快馬奔馳而過，沒有勝負的戰鬥他們沒有插手的必要，畢竟是同盟的人，而不是正義聯盟的人。百步飛劍氣需要修煉者專注於獨孤武經，不對武功進行任何融匯、並且根骨實際屬性值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夠施展。為了百步飛劍氣而放棄修正獨孤武經絕不是真正高手會做的事情，除非是獨孤武經提升的屬性本就完美的適合修煉者。

    劍大是這樣的事情，但加入百步飛劍的很多江湖中人並不是，僅僅是覺得百步飛劍氣威風厲害而已。百步飛劍氣頗為平庸，還沒有經歷通往大門派的時間沉澱過程。任何一個門派在發展過程中，最初的門人都是衝著門派的武功和聲名而去，這種時期，門派武功嚴重同質化，隨著時間的退役，派裡資質優異、悟性出眾的會在原本武學基礎融匯出適合自身的武功，對原本的武功必然改動，然後門派也因此發展處，路子大同小異，或截然不同的各種武學。這階段的門派才算走向了成熟，如今的百步飛劍還很稚嫩，門派即使人多，但真正的戰鬥力還很有限。

    五派聯盟的劍王山，百步飛劍都還不成威脅。中魔聖地根本沒有被依韻在意，真正威脅最大的是靈鷲宮，少林派雖然成熟，但弟子數量還沒有體現出驚人的絕對優勢，高手的數量更不具備優勢。靈鷲宮，靈鷲宮才是五派聯盟跟三大勢力聯盟鬥爭的主力，也是能夠決定生死勝負的關鍵。

    三大勢力的眼睛都盯著靈鷲宮，更讓三大勢力擔心的還是，西天極樂會不會再製造一次，類似明教聖火焚天滅地的江湖任務……三大勢力絕對禁不起第二次江湖任務的創傷。

    「莊主，三十七派掌門人求見，他們中間有幾個修煉的是萬法全通意境，所以我安排了他們在紫霄劍派等。」

    「知道了。」

    小殺戮一字不漏的轉述，連稱謂都沒有改變，儼然充當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傳話筒。依韻覺得小殺戮太實在了，實在的過了頭。「是茗？」「嗯，是茗。」小殺戮點頭，專心致志的目視前方，隨時都保持著警惕，打量著週遭。

    即使還沒有見到人，依韻也能猜到正義聯盟裡三十七派掌門人求見的目的。所以，當依韻回到紫霄劍派頂上的紫霄大殿，見到那三十七個久候的掌門人時，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的要求。」

    那三十七個掌門人早已經推舉烈火神掌的掌門人為代表，烈火神掌的掌門人是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為人直率，說話乾脆了當，本來也不擅長拐彎抹角，在其他人的托付的注視下，抱拳作禮。「盟主明察，江湖任務結束後我們三十七個門派的弟子數量所剩無幾，最少的只有幾百人，堪堪被明教教眾攻打的滅了派；最多的幾萬人，但已經沒有了繼續發展的持續性。我們三十七派商量後決定，自願把門派併入紫霄劍派，只希望盟主能夠酌情補貼建派的投入。」

    門派與門派之間有兩種並派方式，一種是近年來江湖最盛行的方式，成為大派的支派，這種方式被吞併的門派駐地保留，獨立的門派標誌，名字、弟子、財產都能保留；另一種是被完全吞併，門派駐地變成大派駐地的一部分，不存在獨立的門派標誌、名字、弟子、財產。

    江湖上已經很少有門派願意被徹底吞併，這三十七個門派的掌門人卻做出了一致的決定。既是現實的無奈，也是江湖形變化下的明智之舉。他們的門派弟子稀少，而且難有新人加入，在五派聯盟公然針對三大勢力的局勢下，如果他們不做出現在的選擇，很難預料什麼時候門派就會被滅亡，而那時，將會一無所有。選擇被紫霄劍派完全吞併，還能夠得回部分、甚至全部的建派時投入的資金。

    所以會有如此一致的決定，因為這三十七個掌門人裡，有十三個都是過去讓劍做主幫派的人，過去本就是奉命建派，這些年來依韻沒有虧待他們的地方，自然也沒想過離開正義聯盟，投靠別的門派。個別有這種念頭的，也不強烈，在其它人的影響下，自然也被扔到角落。

    「兩種選擇，完全返還你們建派投入的資金，但這筆錢十年內屬於聯盟投資資金，十年後你們才能取回，期間投資的分紅有你們一份；第二種選擇，根據門派人數折算返還數目，最高五億，最低一億，錢即刻轉入你們個人的錢莊。」依韻不假思索的道出擬定的主意，三十七個門派，大多數都是神派，建派資金平均投入，每個門派在十五億，共計五百多億。未免這些掌門人中部分人有二心，依韻擬定兩種方式。

    三十七個掌門人商議了片刻，最後的決定是選擇第一種，他們中即使不太富有的人，也是不急切需要金錢添置裝備的，否則當初又哪裡會有錢建派，自然不願意選擇第二種急切套現，卻少了很多錢的計算方式。烈火神掌的掌門人不失謹慎的抱拳作禮，又問了句「不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只是盟主曾經說過，談生意該說的必須說清楚。盟主承諾的第一種，是否盟主個人為聯盟做擔保？」

    「是。」依韻發現烈火神掌沒有辜負其它人的寄望，這是應該問的。假若十年內正義聯盟不存在了，這筆錢該找誰？理當找依韻，但也可以沒有道理找依韻。因為這是聯盟的資金，聯盟的資金是依韻的，也不完全是依韻的。

    系統公告：紫霄劍派吞併神派烈火神掌，烈火神掌門派駐地變成紫霄山一部分，紫霄山門派駐地面積增大……

    系統公告：……

    系統公告：……

    系統公告……

    ……

    得到了依韻確定承諾的三十七派再無後顧之憂，當即爽快的接受了被吞併門派的邀請。一連串的門派合併，引起軒然大*。經歷多少年的殘酷爭殺，江湖才得以實現百派爭鳴的繽紛多彩盛世，片刻之間三十七個立足已久的門派被吞併，這讓許多江湖中人都覺得，百派爭鳴的時代即將結束，而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正義聯盟裡，許多仙山靈地之主因為這三十七個門派的帶頭作用，原本沒有、或者並不強烈的念頭，猶如種子發芽般成長了起來……門派難以發展的現實，越演越烈的大勢力之間的鬥爭，生存空間幾乎不存在，苟殘延喘的結果很可能是在未來激烈的廝殺中被滅派。何去何從？

    傷心斷腸請了五個仙山靈地之主吃飯，在他家裡，喝的是名貴的好酒，沒有別人，他是唯一的東家，親自、熱情的為五派掌門人斟酒。酒過三巡，仍然沒有主題的東拉西扯，言談雖歡，卻讓那五派掌門人心中很不踏實。傷心斷腸這個副盟主雖然不是個架子特別大的人，雖然平時就跟很多人頻繁有聯繫，但平時，絕對不會這麼客氣，更不會給他們斟酒。

    「副盟主認為以現在的江湖局勢，三大勢力的未來會怎麼樣？」一個門派的掌門人按捺不住的小心試探，他們五派平時就跟傷心斷腸私交不少，很得傷心斷腸照顧，說白了，就是正義聯盟裡以傷心斷腸為大樹、靠山的五派。儘管他們多少猜到傷心斷腸的目的，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願意主動。

    傷心斷腸臉上的笑容突然沒了，變的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嚴肅認真的臉色裡，還透出一絲冷酷，放落桌上的空酒杯，異常的響亮，聲音猶如堂上的驚木，令人心裡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會亂！眼前的小規模頻繁仇殺爭鬥很快會變成滅派的戰鬥，越來越多的門派會滅亡。」

    五派掌門人心一沉，只剩下最後一絲僥倖。五個人掛著勉強出來的笑容，舉杯。「副盟主說的是，但有聯盟在，正義聯盟不怕，被滅派的肯定是北聯盟裡面那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門派，還有就是底子最薄的自由聯盟裡的那些門派！有盟主、副盟主在，正義聯盟可不怕五派聯盟！來，我們敬副盟主一杯。」

    酒，喝了。

    傷心斷腸的臉上多了笑容，是幾分輕蔑，更多的是冷酷殘忍的、讓人害怕的冷笑。「正義聯盟當然不怕五派聯盟，被滅派最多的也當然是北聯盟……」。

第十二章 決戰之前

    「但是，盟主也沒有三頭六臂，護主了東頭、無暇顧西頭……聯盟裡當然也會有不少門派會滅。」傷心斷腸略微一頓，臉上的笑容逐漸綻放，為幾個尷尬笑著，沒有話可說的掌門人倒滿酒。「來，我們喝酒。總有很多人不到黃河不死心，聰明人少啊，像烈火神掌那樣的三十七派一起做聰明事的例子更是少之又少！哎呀，今天不說這些事情，這些事情說多了讓人頭疼，今天只喝酒，不醉不歸！人生得意須盡歡嘛，想那麼多頭疼的事情做什麼？喝、喝——」

    五派掌門人心不在焉的，擠著勉強的笑容，喝著酒……他們都聽懂了，也都聽明白了。

    系統公告：劍宗神派吞併大悟道神派，大悟道神派門派駐地變成劍宗一部分，劍宗門派駐地面積增大……

    系統公告……

    ……

    一連串的五次系統公告，決定了劍宗的壯大，也決定了那五個掌門人的選擇。這酒，不好喝，也不容易喝，偏偏又不得不來喝……傷心斷腸翹著二郎腿，酒足飯飽，藍小營招呼著npc侍女收拾一桌幾乎沒有怎麼吃過的菜。「你倒吃的飽，看他們五個，什麼胃口都沒了。不就五個小門派嘛，至於不給人活路？才多了幾十萬弟子，看把你高興的。」

    「頭髮長見識短。」傷心斷腸不以為意的曬然一笑，他知道，大悟道的掌門人跟藍小營有染，很多事情都是藍小營事先透露了風聲，但都是些不屬於原則範疇的消息，所以傷心斷腸一直當不知道，根本不追究。而這一次，他也變相的利用藍小營透露風聲，說如果五派不識抬舉，首先被滅派的就是他們，到時候他們門派沒了，錢也一毛錢得不到！正因為如此，大悟道門派才會如此配合的，第一個主動表態，這才讓另外四派的掌門人跟隨效仿。

    「金剛忙的怎麼樣了？」傷心斷腸敲定了劍宗的大事，傳音入密詢問龍劍那頭的情況。劍宗有往來密切的門派，金剛的華山派當然也有。這主意是傷心斷腸提出的，完全是被紫霄劍派吞併門派的事情引發的靈感，金剛認為是個好主意，也請了平時往來密切，說白了就是以金剛為靠山的幾個門派。

    傳音入密那頭龍劍打了個懶懶的哈欠。「別提了，幾個傢伙打哈哈，金剛又不喜歡用威脅的手段，一板一眼的說了大勢，就沒再說逼迫人的話。我看今天就這樣了，白花酒菜錢。你倒是動作麻利，吃飯也沒這麼快吧？」

    傷心斷腸得意洋洋的使個眼色，藍小營便坐了下來，熟練的為他捶捏雙腿。「死鬼！有侍女不使喚總讓老娘我給你捶。」傷心斷腸充耳不聞，自顧瞇著眼享受著，回復那頭的龍劍道「廢話！你以為我是金剛啊？那傻瓜整天什麼為別人考慮，考慮個屁！誰替他考慮？現在的江湖形勢放著這些垃圾門派不吞併也是等著送給西天極樂滅！像我這樣才叫真正替他們考慮。過去他們靠著我舒服愜意了那麼多年，現在敢說不？」

    「我拿金剛沒辦法，還沒開口他就瞄過來了。你自己密他說吧。」

    傷心斷腸無可奈何的傳音入密金剛，卻發現關了。一氣之下索性撒手不理，正所謂各人各人的路，金剛一直如此，傷心斷腸本來也知道。反正正義聯盟裡的仙山靈地多的是，將來形勢變化了，總有人會自動送上門的去找金剛。

    五派聯盟變本加厲的，不斷投入更多人力，在門派裡挑動仇恨好戰的情緒，製造所謂的門派榮譽感，門派榮辱觀調動那些本來想置身事外的弟子的態度。本就好戰的靈鷲宮根本不需要人挑動，當莫為首的領導者決定一致之後，許許多多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大殺特殺。至今留在靈鷲宮的那些人都希望讓靈鷲宮回到過去的鼎盛時代，能夠稱霸江湖，擁有獨佔江湖輝煌的時代！

    原本屬於靈鷲宮的那些仙山靈地，陸陸續續的，都被合併進了靈鷲宮，而那些仙山靈地原本就是喜兒在位期間派出去建立的門派，少數投靠過來的那些門派，一時間，紫霄劍派吞併三十七派，劍宗吞併五派，靈鷲宮吞併六十多派……儼然，一股大派吞併小門派的狂風席捲江湖。

    緊隨的是北聯盟，北聯盟內部本來就有數量最多的仙山靈地，這股吞併的狂風刮起來不久，本就是過去北聯盟、天盟派出去的人佔領的原仙界仙山靈地，紛紛被天機派、天盟吞併。面對這種形式，自由聯盟裡本來沒有想過投靠大門派的眾多仙山靈地之主也改變了想法，覺得這是當前江湖發展下去的必然趨勢，於是乎，僅剩的自由聯盟兩大巨頭，妖瞳，加，接連接吞併了許多自願上門的仙山靈之地。

    江湖上數目眾多的門派，在短短半年時間，減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各自有各自的堅持和理由，大多數都不甘心苦苦經營，好不容易生存至今的門派煙消雲散，本來也都是些習慣獨立自主的門派，縱然有些壓力，卻也打定主意絕不屈服。而那些壓力本來也不算太大，對於這種門派而言，過度逼迫的結果只會把他們趕進西天極樂的陣營，三大勢力的領導人自然不會允許發生這種事情。

    這種門派的整合讓三大勢力的戰鬥力更集中，過去門派眾多，東奔西走，疲於奔波，戰鬥力嚴重分散，尤其是北聯盟的情況最嚴重。如今門派的整合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這種情況，五派聯盟承受的壓力不由增大，但是，靈鷲宮的戰鬥力始終是讓三大勢力頭疼的存在。如今的三大聯盟，單獨的戰鬥力本就已經不如靈鷲宮，輕功水平高，戰鬥力凶悍的靈鷲宮頻繁襲擊，騷擾，甚至開始對部分門派發動滅派系統，雖然在三大勢力及時有效的支援下被成功抵擋，但是，江湖中的各門各派都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因為這說明，滅派的戰鬥已經開了口子，五派聯盟什麼時候會肆無忌憚的發動瘋狂攻擊，難以預料……

    天庭方面，明明知道五派聯盟的用心，但多番調和，都沒有結果。五派聯盟的人糾纏於種種三大勢力所屬門派先挑起事端的無數小事情理論對錯，全然是理不出對錯的爛賬。五派聯盟把事情演變成由小糾紛引起的門派仇恨，天庭哪怕心知肚明，也無法指責五派聯盟是受命西天極樂的暗中指使，調和，自然不會有結果。今天勒令停止仇殺，明天又有門派指責門派的人被對方蓄意仇殺……任白龍妃一向處事幹練，這些日子裡，也只能眉頭緊鎖而想不出有效的對策。

    持續一年多的江湖各門各派的混亂仇殺造就了許許多多重生的人，而這些人，大量的湧入了中魔聖地，即有西天武典，又有讓人羨慕的魔欲經，自然讓許多人擠破頭的想進去。除了得益最多的自然是中魔聖地，其次則是本來就是江湖最強門派的靈鷲宮，然後是少林派，百步飛劍，密宗，劍王山……

    換言之，五派聯盟在持續一年多的混亂廝殺中越殺，人數越多，但三大勢力的人數卻越來越少。許多人都開始覺得，三大勢力，似乎已經注定有敗無勝。而滅派的現象也發生的越來越多了……三大勢力聚集在京城，商議著下一步的對策。士氣不高，參與的三大勢力許多主事的人情緒都有些低落，悲觀。

    但是，也有在長久的廝殺戰鬥中聲名鶴起，越戰越勇，明顯壯大的門派。永歲飄零吞併了北聯盟裡三十多個自願奉他為首的小門派，如今的聲勢在北聯盟裡十分顯赫。聲望早已經超過北聯盟的舊古墓派和舊峨嵋派，成為僅次於天機派、天盟、飛天神派的最大門派。他並不沮喪，在會議上一如往常的冷靜。

    「五派聯盟看起來聲勢浩大，但除了靈鷲宮外，百步飛劍門派根基不穩，都是重生的新人，戰鬥力有限，密宗的勢力增漲最緩慢。中魔聖地現在的人數雖然非常多，聲勢雖然非常浩大，但是魔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同時，也讓很多人唾罵、仇恨。我認為現在正是聯盟反擊的最佳時機，現在發動滅派大戰，大家都會積極響應。百步飛劍，密宗，中魔聖地應該三路齊攻，北聯盟攻打中魔聖地，正義聯盟就近攻打百步飛劍，自由聯盟攻打密宗。靈鷲宮的人很多被中魔聖地的魔欲經陰*叛派，靈鷲宮恨中魔聖地絕不會救，最可能的是救援百步飛劍；少林派一定會放棄中魔聖地和路途遙遠的百步飛劍而救密宗；中魔聖地必滅，那時北聯盟再分兵兩路……」

    永歲飄零提出的建議其實也是三大勢力所以聚首的原因，依韻在等待反擊的機會，北聯盟也在等，自由聯盟同樣在等。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中魔聖地一定會很快被江湖鄙夷，魔欲經能夠吸引人，也同樣能夠讓很多人厭惡。當中魔聖地被孤立的時候，就是反擊的時候，無論從地理位置，還是五派聯盟的情況來看，中魔聖地都是必須滅、第一個滅，也最容易滅的門派，其次是百步飛劍。

    劍大創的百步飛劍嚴格說，不屬於西天極樂的支派，西天極樂能對百步飛劍有多大力度的保護和支援？在有選擇的時候，必然是救其它直屬於西天極樂的門派，而百步飛劍的高手少，雖然人多，但綜合戰鬥力卻不強，是五派聯盟裡最容易被滅亡的門派。難的只是，劍大不容易被殺死，如果他不死，滅派的意義就不夠徹底。

    永歲飄零的能力，早就得到北聯盟內部的認同，他的提議，立即得到許多人的響應。滅派，只有滅派的反攻才能夠真正的、徹底的改變目前的局勢。三大勢力不能被動下去，否則，很快會迎來五派聯盟瘋狂的滅派，到時候左支右拙，人數少的劣勢會讓三大勢力只能眼看著許多門派被滅而分配不出足夠的人力救援，情況最嚴重當然還是北聯盟。正因為如此，進攻中魔聖地這場最做不得假的硬仗，最應該由北聯盟承擔。

    「永歲飄零掌門人說的對！再不打，我們就完了！再不打！江湖上的人都以為五派聯盟真強的不可戰勝了——」許多激憤的掌門人高呼大喊，受夠了窩囊氣，也被局勢逼迫的感到危急，渴望有這種揚眉吐氣的大戰，一舉扭轉乾坤，改變局勢。

    永歲飄零的提議，基本就是黑子所想，看著贊同的人佔了大多數，黑子不忘對依韻和小劍的尊重。「兩位盟主以為如何？」

    「主意很好，個人補充兩點。」依韻淡淡然面對安靜了下來，齊齊聚焦過來的無數目光。「中魔聖地天盟一己之力可滅，北聯盟其它的力量應該分作兩路，一路攻百步飛劍，以確保靈鷲宮支援而不能救；一路進攻少林派，既確保了少林派不能救援密宗，也為自由聯盟創造必勝條件，同時避免少林派乘虛而入的實施反攻作戰。」

    「這……正義傳說這話未免太荒唐了！我們天盟雖然合併了不少門派，但是人數比中魔聖地少太多，怎麼可能憑一己之力滅亡中魔聖地？高手再多內力也有限啊！何況魔欲經的**厲害非常，本來就很難對付……」天盟的一個長老激烈反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把冷漠的聲音打斷了。

    「天盟可以。」全場，安靜。因為肯定了依韻的人，是小劍。原本激烈反對的天盟長老也只能難以置信的，迷惑的閉上了嘴。

    在場，許許多多的掌門人都不明白小劍何來這種自信，魔君霸天的武功或許不如小劍，但是，江湖錄早已披露，霸天得到天地邪氣本源的力量，擁有十萬億的魔煞之氣力量，其施展的魔欲經威力被江湖錄推測，江湖之中大約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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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第三章，加更加字數章節，補盟主：u 的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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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來

    僅憑這傲絕江湖的十萬億魔煞之氣的修為，也已經讓江湖中人不敢挑戰。魔煞之氣的力量，加成效果，早就不是什麼秘密，除非是同等程度的學道修為，否則在這一點就存在著不可能跨越的距離。魔君霸天出道江湖多年，武功級別高的驚人，意境修為高深，配合這樣的十萬億魔煞之氣，江湖錄上認為，魔君霸天的個人綜合實力，大約已經沒有人可以抵擋。

    小劍呢？不敗傳說能否抵擋？

    在場的人，對此更傾向於相信盛名幾百年的不敗傳說。天盟高手如雲，江湖人盡皆知，但人數的巨大差距，能扭轉乾坤？能戰勝中魔聖地？在場的人，卻心裡打鼓，不能斷言。

    人群的猜疑，低聲議論中，永歲飄零站了起來。「請盟主說下去。」

    妖瞳也不知道依韻和小劍把握十足的理由，但是她瞭解依韻，沒有把握他不會斷言，對於他的提議，自然信服。圓月山莊很不容易才有今天，西天極樂入世，毀了江湖上各門各派多少人的夢想……誰也不願意輕易屈服。妖瞳身旁的加沉默的聽著，他身邊的清風徐徐擔心的望了眼加，每一次，在依韻存在的場合，加就會喪失顏色。三大勢力中早有人說，所謂的幾大盟主，就只有黑子、小劍、依韻，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永歲飄零。天機聯盟的巨頭本來也是盟主，但至今為止在許多大事上，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無疑，讓人小看。

    依韻等到人都安靜下來後，才淡淡然繼續道「大戰必然自傷。」

    話還沒有說完，天機聯盟裡就有一個掌門人冷笑。「盟主這話多餘，誰不知道打別人自己也要死人？」

    依韻不加理會，自顧繼續說下去。「靈鷲宮無論是否支援百步飛劍，以靈鷲宮宮主莫的為人都必定不會放過我們後防空虛的機會，靈鷲宮會用最快的速度反撲，消息能否保密，能夠保密到什麼時候決定了靈鷲宮反撲時我們的傷亡程度。滅派戰鬥開始，無論承受什麼樣的反撲都不可能回撤。」

    在場的許多人裡，本來只為進攻而振奮的掌門人，猶如冷水澆頭，那些險些嘴快的人，暗自慶幸沒有急急忙的把好消息告訴情人或者是關係好的朋友。

    「所以，如果要戰就立即動手，各派掌門人都在，以支援名義調動進攻人員全部到位至少需要十五天。」依韻說完最後這句話，眾皆嘩然，許多人都覺得未免求迅快而倉促的過了火，但轉念一想也未嘗不可。當即有許多掌門人站起來，高呼表態支持。靈鷲宮如果反攻，距離最近的門派也就最危險，倘若有奸細通風報信，那麼準備的時間越長，五派聯盟調動戰鬥力，靈鷲宮準備反攻的部署和人員調動的距離也就越遠，反攻時能夠同時攻擊的門派也就越多，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門派會慘遭不幸。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進攻計劃決定，人員安排請各位掌門人立即進行，務求在十五天內全部就位——正義聯盟進攻路線設立地點為……天盟進攻路線……天機聯盟……北聯盟一路由棋盤率領負責進攻百步飛劍，相機支援、襲擊靈鷲宮反撲戰鬥力；一路由我帶領……」

    黑子說話的時候，依韻身旁的妖瞳稍稍湊近，壓低了聲音。「玉石俱焚之後呢？歡喜佛會出來，金輪法王會出來，少林派滅亡的話西天極樂至少有十八位戰佛會動。」

    「有別的選擇你何必問我。」依韻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是的，沒有選擇。這樣的後果在場的人裡，有不少人都想得到，但是誰都沒有選擇。此戰之後結果會如何是未來的事情，如果不拼這一場反擊戰，也很快會被五派聯盟逼入滅亡的境地。如果苦苦建立的門派，一切都將毀滅，抱著敵人同歸於盡總比拱手送人來的強。

    「聽說破邪城需要人手，我在外面呆這麼久了，早就想家了。」妖瞳說著，微笑著。如果事情走到最糟糕的地步，江湖上最好的避風港灣當然是破邪城、追邪城。門派難以抵擋，但破邪城卻有立足、生存的資本。「隨時可以回來，你也隨時可以離開。」依韻心知肚明，妖瞳並不是因此放棄了野心，只是為萬不得已時留下一條生路。

    「我知道，如果要走，離開的時候別帶走未經允許帶走的東西嘛。」妖瞳微笑接話，她當然瞭解依韻。

    黑子的話說完了，眾掌門人也都開始調派人手了，理由全都是聯盟重組支援陣線，構築新的防禦體系，真正的目的各門各派對下面的人全都不說。依韻的警告，讓他們不敢疏忽大意。

    中魔聖地。

    霸天把玩著兩顆漆黑的寶石，他的心情不錯。

    六子來的時候，他面掛微笑，但六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霸天，我總覺得現在有些急功近利了，跟你過去的作風不太一樣……」

    「是。」霸天坦然承認，他不想跟六子說假話，因為現在他身邊能夠分享真實的人只有六子，或者說，很多年來一直都如此。「但是結果不錯，沙已經鬆口了，正在考慮，天盟的情況是現實，三大聯盟早晚滅亡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定勢。中魔聖地的人數突飛猛進，在江湖上僅僅比靈鷲宮少是誰都能看見的實情，靈鷲宮大量高手被我們控制，哼，江湖至尊的位置不過是時間問題。」

    六子沒有話說了。他覺得霸天太癡迷指間沙，過去的霸天一直說謹慎，所以一直小心的使用魔欲經的佛求歡能力。如今五派聯盟成立，江湖形勢的確需要魔欲經稍微放開些手腳，這沒錯。但霸天放的太開了，帶來中魔聖地蓬勃發展之勢的同時，也讓中魔聖地原本好不容易經營的『正經佛學』形象幾乎被毀滅殆盡。而這一切偏偏還不是霸天冷靜思考的結果，而是在指間沙，一次次，長年累月的譏諷挖苦中被『逼』出來的。

    六子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的時候，霸天突然打了個手勢，六子只好閉嘴，靜靜的等著，因為他知道，那是霸天在跟指間沙傳音入密。

    「你說的話我想了想，倒也有理。」

    霸天露出欣喜的微笑，是的，指間沙中第一次、很久以來第一次肯定他的話。「事實就是如此，魔欲經的佛求歡不過是控制人的一種手段而已。跟門派的控制，思想的控制，佛道，道教，鐵血，自私價值觀等等控制人認知繼而cāo縱人的手段在本質上沒有區別。因為魔欲經的特別就否認中魔聖地的成就，那對我不公平。」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頭的指間沙語氣突然又變的冰冷。「我是說考慮考慮，沒說答應。天盟看來是不行了，但中魔聖地行不行，到底怎麼樣，就聽你吹我可不信。左右天盟是呆不久，我就帶人到中魔聖地先住著，看看再說。如果中魔聖地真像你說的那樣，我當然記得自己的承諾；如果不是，我會帶人去劍王山。」

    霸天興奮的仰天大笑，從聖主的座位上一躍而起，罕見的，失態。

    「六子！沙答應來了，她終於答應來了！哈哈哈……你看吧，我就說沙沒變，刀子嘴豆腐心，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根本是心裡沒有忘了我，說話難聽也只是賭氣，不願意拉下臉面而已。只要我做到她說的事情，只要我持之以恆她總有一天會感動，總有一天會在心裡原諒我！」

    六子張了張嘴，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其實並不希望指間沙重新回到霸天身邊，自從霸天決定跟指間沙回到過去後，六子覺得霸天就變的不想當初在西夏城找到他時的那個冷靜、睿智的人了。像是當初剛認識指間沙，兩個人感情最濃烈時，整患得患失，不停跟他談論沙的事情的、那個沉溺在愛情的愣頭青。

    六子不想在這時候說什麼潑冷水的話，說了也沒用。「三大勢力的人員大幅度調動，天機派的內線回報說是三大勢力在構建新的防禦體系，但我總覺得不太可靠，你要不要問問月非？」

    霸天不以為然的自信一笑，這一刻，他覺得從地獄隱忍到現在承受的苦，忍受的憋屈都已經到盡頭了。「你以為我會高興的糊塗了？沙回來當然讓我高興！但稱霸江湖的夢想我沒有忘記，讓依韻知道我的厲害，把傳說級都踩在腳下的事情還是要做！當然——有了沙，紫衫我是沒興趣碰了，留給你們玩。」

    見六子仍然有些不安，霸天拍了把六子肩頭，笑道「別疑神疑鬼，形勢分明。憑他們現在的人力什麼都做不了，除了苟殘延喘的被動防守還能怎麼樣？反攻？反攻只會讓他們滅亡的更快——他們不是傻瓜，不會願意加速滅亡，加速葬送一切。再說了，憑我們中魔聖地的眼線還有什麼情況掌握不了？除非三大勢力所有知情人都不碰女人了！呵呵……」

第十四章 聖主夫人

    除非三大勢力所有知情人都不碰女人了，霸天說的當然是笑話，但六子卻笑不出來，他越來越不喜歡指間沙，這個女人禍害依韻跟霸天、以及他的兄弟之情，改變了霸天的命運，現在又改變了霸天的人。

    六子很不喜歡指間沙，但什麼都不能說，因為霸天現在對指間沙的癡迷程度，簡直能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霸天是六子最好的兄弟，他當然不能對最好兄弟的女人說三道四。所以，即使六子不喜歡，六天後，指間沙還是來了，來了中魔聖地，而且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來的還有她在天盟的那些手下，那些從靈鷲宮跟隨指間沙回到天盟的幾萬個高手。

    霸天召集中魔聖地的弟子，早早列隊，鮮花，呼喊聲，禮炮，鋪墊在地上，金絲鑲嵌的地毯，足足鋪了二十里地長。指間沙就在中魔聖地無數弟子的呼喊聲中，手拿的鮮花揮舞中，滿天空禮炮煙花爆開的燦爛光輝中，率領幾萬人，踩著金絲鑲嵌的地毯，一路走進中魔聖地。

    霸天試圖牽上指間沙的手，卻被她警告的冷漠眼神阻止。「我說過，只是來看看，先住幾天再說。」

    「好、好……」霸天縮回手，一聲高呼。「都記清楚了！她就是你們未來的聖主夫人——」

    「聖主萬歲！」

    「聖主夫人萬歲！」

    「中魔聖地，威震江湖，天下武林，唯我獨尊！聖主英明神武，神功震古爍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聖主夫人貌若天仙，武功卓絕，金童玉女，攜手永遠！」

    霸天笑的很高興。披風揮甩，長臂伸直，作勢請指間沙進入聖主大殿。

    指間沙神情平淡的邁步前行，隨她來的那些人，湧動般的走向台階的時候，六六大順想攔，又不敢攔，只能不斷的說「留步、留步、各位仙子留步。各位仙子請這邊走，聖主已經為各位仙子準備好了起居之處……」但是，那些跟隨指間沙來的人沒有一個理會，只顧前行，六六大順又不敢真的硬攔，只能尷尬的不停說話，不停後退。

    六子見狀追上霸天和指間沙。「霸天，沙來的那些人……？」

    霸天回頭看了一眼，明白了狀況，還沒開口。指間沙已經冷冷然道「你不是說，中魔聖地是你的。也是我的嗎？既然如此，我的人喜歡住哪就住哪，是不是你說的話才好使？」

    六子眉頭微皺，覺得眼前的指間沙簡直不可理喻，跟過去認識的那個人，根本就不一樣！徹頭徹尾的不一樣！

    「哪裡話！我們走，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大殿喜不喜歡。她們嘛，你發了話當然隨便她們。」霸天說著，小心的觀察者指間沙的表情。發現她別過臉的時候，臉上有一絲孩子使氣般的得以微笑，卻只有剎那，就又變的冷若冰霜。霸天會心一笑，領路在先，一路進了中魔聖地的聖主大殿，這裡本來是霸天的起居之處，如今修繕後留給了指間沙。霸天搬去了旁邊，他不著急，因為他信心十足，很快聖主大殿就會變成他和指間沙共同的起居之地。

    指間沙帶來的人在中魔聖地的主殿周圍隨意走，隨意看，遇到合適的地方，不管本來有沒有人住，不管是誰住，都會冷冷的說一句。「我就住這裡。」中魔聖地陪同的弟子，尷尬、又激憤的傳音入密六子，得到指示後，沉默揮手，原本住著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收拾了東西，搬走。

    「什麼聖主夫人啊！架子比聖主還大，根本不把我們中魔聖地的人當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那些被迫搬遷的人，能夠居住在聖主大殿，無一例外的都是中魔聖地的高手，或者位高權重的長老，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個個憤憤不已。六子安撫著眾人，見沒什麼效果，改了口氣。「將來都是自己人，你們想想，都是美女嘛。讓讓，再不然，往後用點心，把她們追到手，房子不就回來了！」

    這話比許多的勸慰都有效，一眾長老、高手聽了，捧腹大笑，連連誇讚六子高明，紛紛舉杯。「副聖主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好手段、好主意！咱們就沒想通這個道理啊——來，大傢伙敬副聖主一杯！」

    六子八分醉意，搖搖晃晃的被他的女人，一起修煉魔欲經的一個身材尤其誇張的女人扶抱著，進了聖主大殿。霸天跟指間沙在下棋，見到他來，霸天失笑。「沙，你看，今天高興，六子都喝醉了！」「高興……高興！是高興啊，沙回來了，還帶了那麼多美女……大傢伙都很高興！」六子醉意朦朧的坐下，還沒有坐穩，指間沙猛的站了起來，冷冷盯著六子，語氣不善的滿透殺機「我的人，我允許了你們才能動，我不允許，誰也不能碰她們一根頭髮！」

    六子醒了，吃驚的，難以置信的望著指間沙……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們常見面。六子跟沙的關係算起來，是很好的，他也一向敬重沙，從來沒有任何過節，人前人後給足沙面子，而沙也從沒有對他說過一個字的重話。像今天這樣，猶如訓斥弟子的語氣，從沒有過……六子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哎呀——沙你也是，六子的意思當然不是說會亂用魔欲經。魔欲經的修煉速度取決於雙方資質，中魔聖地裡誰敢對你帶來的人亂用魔欲經？咱們這裡還是有不少高手、長老還單著身，以前的合修對象可能感情不和分了，可能重生了，可能退出江湖了什麼的，六子的意思就是說中魔聖地裡單身的弟子們啊，能追求她們嘛。我說過，中魔聖地就是你的，在自己的地方何必這麼大火氣？」

    霸天心覺不妥，指間沙跟他如何慪氣都沒關係，但六子不同，若干年來，霸天都沒有對六子說過一句重話，因為把他當兄弟，也知道六子的自尊心原本也強。不料他打圓場，指間沙反而鄙夷的譏諷了一句。「騙小女孩的話跟我說有意思嗎？什麼跟我的一樣，你捨得把聖主的位置讓給我嗎？哼，當著聖主，跟別人說其實一樣的鬼話，哪天你要不高興了，把我一腳踢開，我的人也全變成你的人，最後落個孤家寡人的境地，野狗似的滾嗎？」

    六子心中有氣，聽這話，覺得指間沙還是在說過去霸天因為丹仙子背叛她的心結，當即默不作聲的自顧走了。

    自從霸天厭倦了情慾，體會到魔欲經雙修是為真愛而存在的真諦後，思念起沙，越來越放不下，找尋到昔日的那份，真誠的、單純的愛情滋味，曾經對沙的傷害也就成了他心裡頭最大的愧疚。「沙，你至今還不相信我……能理解。這樣，等你熟悉了中魔聖地的情況，你想當聖主我傳位給你……」

    霸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指間沙不屑一顧的冷冷打斷。「哼，等把我騙到了，不傳我又能怎麼樣？這種騙剛出道的小丫頭的鬼話還是省省吧，我也沒天真的以為你會傳位。副聖主我是必須當的，沒有權限，中魔聖地誰會聽我的？事無鉅細都要你發令別人才聽嗎！」

    「這點你放心。」霸天二話不說，當即提升指間沙為中魔聖地的副聖主。「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不著急，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你願意留在這裡就是對我改觀的證明，將來你熟悉了中魔聖地的事務後，我保證——一定把聖主之位傳給你！」

    「下棋吧！」沙一副對霸天的承諾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不屑模樣，霸天沉默的落子，他發現沙的棋藝長進了，但是，仍然不是他的對手，然而霸天下棋一向會讓著沙，自然假裝棋差一籌，飲恨落敗收場。一局剛完，雪舞天下提著劍，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猶如見不到霸天似得，只是對指間沙恭敬作禮。「剛得到消息，天盟的人說已經確定，三大勢力是準備同時進攻百步飛劍、中魔聖地和密宗！」

    指間沙長身而起，神情凝重，霸天臉色微變，卻不敢懷疑。指間沙在天盟是副掌門人，就算如今離開內部一定有可靠的內線，消息當然確切。「為什麼現在才知道！」

    「這次行事很隱秘，到今天天盟的王長老才接到進攻路線的命令，明天就發動了。」

    指間沙皺著眉頭，責怪瞪著霸天，急的儼然已經把中魔聖地當成她自己的門派一樣。「看你！整天吹牛，還說什麼江湖上的什麼消息都瞞不過你——這麼大的事情你一點準備都沒有！真以為中魔聖地天下無敵誰來進攻都不怕了？」指間沙說罷，又不耐煩的揮手示意雪舞天下退下去。「現在才知道有什麼用，調集人馬做準備都來不及！」

    霸天被指間沙劈頭蓋腦的抱怨了一番，卻只是笑。

    「笑什麼啊你？」

    「呵呵，笑你刀子嘴豆腐心，現在比我還急。」霸天笑容滿面，更確定，沙還是沙，雖然對他有恨，但對他的愛也從來沒有放下。嘴裡說的難聽，實際上早就把中魔聖地當了自己的門派，早就決定在中魔聖地扎根。

第十五章 黃粱一夢

    「少在那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被你連累。」指間沙冷著臉，自顧喝茶，霸天曬然失笑。「沙，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正說話間，霸天眉目一沉，甩手丟出手裡的茶杯——那茶杯附帶著粉紅色的內勁，閃電般射穿窗戶飛射出去……「哼，靈鷲宮的貴客駕到，有什麼事啊？」

    丹仙子手握茶杯，一閃，穿過殿門進來。霸天看著她，想起曾經被她欺玩弄的種種、想起當初在她的魅惑下對沙造成的傷害，一肚子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不可抑制！若干年來，霸天最渴望擊敗的人是依韻，但最恨的人卻是丹仙子。很多次，很多次他都想找丹仙子，但最初的時候沒有能夠戰勝丹仙子的把握，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魔欲經是殘缺的，陰陽意境的修為比不上丹仙子，去了，極可能是自取其辱。

    得到魔煞力量後，霸天再不把丹仙子放在眼裡，但那時候他已經在努力的為了能跟指間沙回到過去而竭盡全力。過去報復丹仙子的種種設想都變的不能實現，再者丹仙子多在靈鷲宮，少有外出，霸天也就把這件事情押後，只等指間沙回到自己身邊後再說，他相信指間沙也恨著丹仙子，到時候一舉兩得，把兩個人心裡的仇恨都報了，勝過只為他自己報仇。

    「都是五派聯盟的人，中魔聖地的聖主就這樣接待靈鷲宮的貴客？」丹仙子甩手將手裡的茶杯擲出，茶杯滴水不露的飛停在霸天面前的桌上。「我也不想來，只是靈鷲宮剛得到確切消息三大勢力要同時進攻百步飛劍、中魔聖地、密宗，湊巧離的近，就充當一回使者，怎麼？聖主還為過去的一點小恩怨介懷呢？」

    霸天沉默，小恩怨……那叫小恩怨？毀了他和沙，讓他在十八層地獄受了那麼多年的罪，在鎖魔架上失去自由，在絕望和痛苦中掙扎了那麼多年！那——叫一點小恩怨？霸天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他想出手，但五派聯盟幾個字，讓他不能說全無顧忌。丹仙子是靈鷲宮裡聲名赫赫的人物，佛求歡一戰後更讓丹仙子收到極多的擁護，儼然成了魔女之下，莫之下的第一人。殺死這樣一個人，很難對靈鷲宮方面交代，靈鷲宮也很難會沉默。

    「好了，消息我送到了，有時間咱們在一起吃個飯，喝個茶。」丹仙子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指間沙臉上，別有深意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譏諷、嘲笑的說了句。「喲，變成聖主夫人了呢？將來啊，可別忘了提攜故人，再怎麼說，我們兩個之間可是有不一般的緣份呢——」

    茶杯，粉碎，杯子裡的茶水四射飛濺。指間沙望著霸天，冷冷的、憤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打算，就這麼，讓她走？」

    原本沉默的霸天，動了，毫不猶豫的動了，驟然化成一道黑影！伸手抓向門口的丹仙子的同時，陰陽意境的佛求歡粉紅色光霧，剎那自他身體爆散開來，眨眼之間就瀰漫了週遭二十丈方圓，堪堪碰上了端坐的指間沙！如果不是因為顧忌沙，霸天的陰陽意境，佛求歡**光霧的範圍還遠遠不止這麼多。

    丹仙子不退反進，雙劍在手直取霸天的同時，同樣粉紅色的陰陽意境**光霧，剎那，爆放！

    霸天的雙手緊緊捏住丹仙子的劍身，兩個人的光霧不斷吐噴。他們沒有打算憑借武功決出生死勝負，彼此之間的功力差距不大，靠武功要戰上很多招。陰陽意境佛求歡才是他們一決勝負的根本，迅快而直接。

    「霸天！我說過，我是陰陽門的門主，你的魔欲經是殘缺的產物，在我面前用魔欲經你就是自取其辱！」丹仙子冷笑，自信滿滿的冷笑。

    霸天也在笑，陰沉的，猙獰的笑，渾身上下被黑色的魔煞之氣包覆，眼珠子完全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十萬億魔煞之氣的輔助力量面前，你——不過是個笑話！」漆黑的能量，混入粉紅色的佛求歡意境光霧之中，剎那，漆黑、分紅的霧吞噬了丹仙子週身噴發的光霧，剎那覆上了她全身上下！

    雙劍，噹啷墜地。

    丹仙子神情扭曲的，痛苦的摔倒在地上，掙扎、翻滾著，壓抑不住的叫喊著……「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啊啊……」

    霸天冷冷的看著，不屑一顧。「沙，你說要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

    沙放下茶杯，駐足在霸天身邊，看著地上因為痛苦而面容扭曲，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的丹仙子，神情冰冷。「我要在這裡看著，看著你的人羞辱她！就想當年她在你沉睡的時候讓我看著的時候那樣！」

    「哈哈哈……好！好啊！沙，正合我意！這樣的賤人，就應該受盡痛苦折磨而死，受盡羞辱！今天晚上只是開始，等我們的恨都消了，就殺了她，送她一個佛求歡印記，讓她每天從白天到晚上，一直供本門弟子免費享用，被玩爛了的時候就殺死重生，三百年！讓她當三百年的免費**工具，讓她受盡折磨痛苦，她喜歡聞名江湖，就讓她聞名，江湖錄一定會介紹她這個中魔聖地的免費**工具的，她的名字會載入江湖歷史，沒有人能超越的下濺！」霸天仰天長笑，肆意而瘋狂，最恨的人，是的，他最恨的人終於倒在了他面前，即將得到她應得的下場！

    六子帶著人，來了，那些人喝的幾分醉，樂呵呵的看著地上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猶自掙扎抵抗者、試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理智的丹仙子。「喲，這不是曾經跟正義傳說戰的難分難解，一劍險些殺死八千年白蛇妖精白菲，拯救了靈鷲宮，佛求歡的剋星丹仙子嘛！哈哈……聖主天下無敵，讓這個張狂的女人也得乖乖躺在咱們面前了！」

    霸天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微微轉身，輕手搭落在指間沙肩頭，眸子裡，流露出溫柔無限，追憶過往的情緒。「沙，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好嗎？當年我被丹仙子蒙蔽，被她操縱，是，犯下了大錯，傷了你，也毀了自己。錯誤由她而起，今天也讓過去由她而結束吧……沙，我們重新開始，就在今天，從現在。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忘記當初，當初我們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我們曾經沒有錢，為了幫派我把一切都投入進去，你驕傲，不肯借錢，我也要面子，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當時的窘迫……我們躲在家裡喝清水，吃一文錢的埋頭度過了一整個月，可是我們很開心，很快樂，你從沒有抱怨，每天臉上掛的只有歡笑……我總想著，有一天能夠站起來，能夠保護你，能夠把江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但那時候，一直沒有實現，現在我已經做到了，很快就能徹底實現了！沙，讓我們重新開始，我的江湖是為了你，你如果仍然懷疑，仍然擔心，我……」

    「霸天——」六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那些原本幾分醉意，環繞在丹仙子周圍，商量著怎麼折磨、羞辱玩弄他的中魔聖地弟子，被寒光照亮了眼睛，驅走了醉意，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看著……

    霸天的聲音戛然而止，短劍貫穿了他的心臟，從後背刺入，從身前探出，氣勁，讓他提不起任何力量，他的手仍然搭在沙的肩膀上，緩緩的，低頭，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身上那把貫穿了心臟，刺出來的、寒光閃閃，滴血不沾的利器。「沙……你，變了……」

    「的確，過去會從今天結束，我的過去，我和你，都會在今天結束。不過方式跟你以為的不太一樣——」指間沙神情冷淡，沒有一絲的猶豫和掙扎。「把你的鬼話帶到白日夢裡說吧。你要權力的時候就沉淪在魔欲經，棄真情於不顧；你用魔欲經厭倦了**和女人了，突然心血來潮要挽回，就想一切回到過去？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江湖都要為你而活？斷了弦再怎麼接也不能完美如初，破碎了的鏡子再也拼湊不回完整的無痕，這道理原來你至今還不懂！」

    霸天笑了。「熔了，重做。弦還是弦，是你不信。」

    系統公告：中魔聖地聖主霸天傳位指間沙，指間沙成為中魔聖地的聖主。

    「霸天！你瘋了？」六子手裡的刀顫抖著，他無法接受，無法相信……

    「過去在今天融化殆盡，未來會重新開始，今天我死，但我不後悔。葵花寶典讓東方不敗從追求一統江湖變成看透一切，只求真愛；魔欲經讓人在瘋狂的**之後，尋求到生命的真諦。沙，我說過，你要中魔聖地，我給你，因為中魔聖地為你而存，你不信，我會讓你不得不信。要破佛求歡，只有修煉魔欲經，要破我霸天的佛求歡和魔煞之氣，必須得到十萬億魔煞之氣的力量！是沉淪慾海，還是修煉魔欲經，你定……」

    一本秘籍，從霸天無力的手上滑落。霸天心臟中劍，但劍還沒有拔出，所以他至今還沒有氣絕，但，已經快了。「我死之後，邪氣本源化作魔煞之丹，吃不吃，你定……」

    霸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流了一灘。黑色的，漆黑的邪氣本源，魔煞之丹，靜靜懸浮在指間沙的面前。

    什麼時候？

    是什麼時候……

    指間沙迅速的回憶，但始終沒有找到霸天對她種下佛求歡印的時候……但事實是，她的理智在迅速喪失，佛求歡的**在摧毀她的一切抵抗，她的身體，越來越紅，喘息，越來越急促……無從抵抗，無可抵抗，魔煞之氣的力量讓她的身體痛苦的幾欲發狂……是沉淪慾海，還是修煉魔欲經，她定……

    有選擇嗎？

    六子飛快的前衝，極力伸出的手，抓向指間沙面前的那顆魔煞之丹。得到它，中魔聖地就還有救——六子飛沖的勢子，突然減緩，剎那，一頭栽倒在地上，摔的頭破血流。因為他的武功失去了，沒有了力量，當然也跑不快，當然會突然無法控制輕功身法帶來的迅快衝勢！

    他的魔欲經一直是魔欲經，因為信任霸天，未曾修改。如今指間沙是聖主，隨時能夠將他踢出門派，剝奪他一身魔欲經的門派武功。

    「你快點啊！指間沙——」丹仙子還在掙扎，但已經快到極限了。

    漆黑的魔煞之丹被指間沙吃了下去，地上的魔欲經秘籍被指間沙拾起，毫不猶豫的立即修煉了一級。十萬億的煞氣力量瞬間讓她具備抵抗一切負面影響的作用，在十萬億魔煞之氣的力量作用下，配合魔欲經，讓她的理智迅速恢復。但是，她靈魂裡的印記還沒有消除，是的……如霸天所說，除非她的魔欲經、陰陽意境修為的綜合力量超過他，否則，佛求歡不會被徹底解除，魔煞之氣的力量能夠保護她，卻無法徹底根除佛求歡的禍患。

    把多練苦練的武功全部變成魔欲經的級別？

    這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丹仙子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拾起了地上的陰陽雙劍。隨六子來的那些中魔聖地的人，恐懼不安的，下意識的後退，他們不知道該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攻擊指間沙是自尋死路，但不攻擊，是否意味著就能平安無事？除了恐懼的、惴惴不安的等待，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我還以為你要違背約定！」丹仙子望著指間沙，心情十分複雜，這樣的結果，始料未及。

    「怪你自己！說好霸天由我殺，副聖主六子留給你。偏偏你想摘取最大的勝利果實，違背約定的出現在這裡。」指間沙語氣冷淡，她看透了丹仙子，當初所謂的約定，說白了，丹仙子的目的是利用。等待霸天成為江湖公敵，殺死他的人，當然會成為全江湖敬佩的人，霸天在江湖上的聲名越響亮，果實就越豐碩。

第十六章 萬丈深淵

    但是，丹仙子並沒有完全相信指間沙能做到，所以她來了，發現指間沙做的很好時，又忍不住出手，自信作為陰陽門的門主，她的陰陽意境必定能夠想當初一樣輕易擊敗霸天，如殺死野狗般戰勝霸天！當初立約的時候還沒有十萬億魔煞之氣力量的事情，如今多了這個變化，丹仙子思謀再三，還是想奪為己有。

    如今卻證明她是錯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魔煞之丹被指間沙據為己有，而她自己，險些萬劫不復，如今卻還只能看指間沙的臉色。魔煞之氣的力量讓她至今心有餘悸……

    「一個廢人，還有價值？」丹仙子說著這樣的話，手裡的劍卻毫不留情的捅進了六子的心口！

    「哈……錯信霸天，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所有人——丹仙子，你這樣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絕不會！沙，你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了，你現在就是個魔頭——魔頭！」

    鮮血飛濺，丹仙子的劍拔了出來，六子的話再也說不下去。指間沙看著即將氣絕的六子，神情冷淡。「是不是，我只能一直被欺負，一直受傷，受了傷還得可憐巴巴的躲在無人的角落獨自舔傷你才高興。六子，我特別看不起你，夜靈他們當初因為不支持魔欲經可以離開，而你，做了多少無恥邪惡的事情，一句義氣就想把什麼都抹平，不停的以自己和霸天的角度指責這個、指責那個！你真可笑——」

    六子嚥氣了，嚥氣前，還想瘋狂、恣意的大笑，但是笑不出來。

    直到出現在了重生點，他才能夠哭著，喊著，流著淚的肆意瘋狂大笑……他本在西夏離開了江湖，霸天把他帶進江湖，描繪的一切，卻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毀在丹仙子和指間沙的設計之下。多麼的可笑，一切，多麼荒唐可笑？他是為了什麼？就為了演繹愚蠢和悲劇？

    六子決定走，離霸天遠遠的。霸天失敗，他不會離開他，更不會避而遠之或絕交。但霸天的行為是背叛，赤祼裸的為了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背叛了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

    但六子沒有走遠，就被重生點附近的一群人堵住了。

    拳頭，打掉了他的牙齒，和血的牙齒跌落地上，六子的頭狠狠撞地……重生，再復活的時候，大腿的骨頭被人一腳踢成了粉碎，他痛苦的抱著大腿，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鼻樑骨又被人一拳砸碎，眼冒金星的坐倒在地上。根本看不清面前打他的那些人是誰，只能徒勞的、忍受著這種暴虐的，折磨性的暴力毆打。

    「副聖主！魔欲經！厲害啊——過去不是厲害嗎？魔欲經害我前女友，害我朋友，我#@#@你！你個***王八蛋，禍害江湖，你也有今天了吧！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叫你過去欺負人，欺負人！」

    「害我姐妹，混蛋！你這種人渣敗類全江湖都不會放過你——別以為重生了就能躲起來……」

    六子的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被打死，再度重生，緊接著又是毆打，斷腿、斷胳膊，肋骨折斷，牙齒落地，刀傷劍傷，血流一地，他掙扎著爬，被人踢了回去，他想求饒，但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聚集在重生點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還有人在不停的運功高呼大喊。

    「來了來了！江湖敗類中魔聖地的副聖主六子重生了，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這種江湖敗類人人得而揍之，絕不能便宜放過他啊！」

    毆打，持續著，六子不知道自己重生了多少次，不斷受傷的骨折痛苦、身體創傷的痛苦，根本沒有停止過……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的時候，黑壓壓的人群，湧向城門，他的頭髮被一個人拽著，流血的身體被拖過街道，留下一條血紅的印痕……他的手腳被捆綁起來，被吊在城外的大樹上。寫了字的條幅，掛在他身旁。

    『江湖敗類中魔聖地副聖主六子的下場，凡江湖中人，都不該讓他輕易逃了！有仇的、有恨的，帶著他遊歷遍江湖的城鎮！讓他一年又一年的償還過往的罪行！』

    太陽出來了，一群江湖人，把六子毆打，虐殺不知道多少遍，然後點穴，捆綁，帶上馬車，準備順路把六子丟在別的城市，讓其他人接力，繼續讓這個敗類好看……

    霸天在復活點重生的時候，面前站了個人，那個人的劍，橫檔在霸天面前，阻擋了許多試圖衝上來的江湖中人。因為這個人的身上，亮放著天庭比武大會十大高手的光印，所以，那些守候在重生點的江湖中人都不敢挑釁。「雁南飛？」天庭比武大會的時候，霸天見過雁南飛。傳聞他死在夏紅雨手上，讓人沒想到的是，如今身上仍然留有天庭比武大會十大高手的光印。

    「如果你從此完全聽命於小劍，不濫用魔欲經的話，一百年，當小劍一百年的影子，你可以得到武功恢復卷軸，將來還能得到自由……」

    「你知道，風景都看夠後，人會怎麼樣？」霸天曬然一笑，一時間，竟然透出一股子超脫凡塵的看透。

    雁南飛不屑一顧，他並不喜歡霸天，也不欣賞霸天，只是不得不來而已。「我不知道，因為風景永遠看不夠，而且——」雁南飛望了眼被他阻擋住的、聚集的人群。「你好像沒有選擇。」

    霸天仰天大笑。「哈哈……失去魔煞之氣的力量，有武功恢復卷軸有怎麼樣？我霸天還不是個能被很多人殺死的超一流貨色，不就是折磨，報復，毆打嗎？來——比起十八層地獄算個屁！我霸天今天死了，但是我不會白死！我要得到的，一定會得到，你們這群砸碎，除了能痛打落水狗外還有什麼本事，永遠都是螻蟻！永遠是被人踩在腳下爬不起來的螻蟻，而我霸天，至少曾經爬起來過——你們永遠都爬不起來！」

    「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密我，但別太久，跟江湖脫節太久，你也就沒太大的價值了。」雁南飛長劍入鞘，頭也不回的去了，原本被阻擋的人群，憤怒的罵咧著，眨眼將重生點的霸天淹沒……

    霸天滿臉是血的被人拖出城，拖到野外，渾身上下都是刀劍的傷痕，他沒有求饒，沒有屈服，只要能開口、只要有力氣就罵人，無情的嘲諷，肆意的挖苦。憤怒的人群用盡所有知道的手段折磨他，發洩著憤怒……「來啊！來啊——你們就這點本事？算個屁！跟十八層地獄比起來算個屁！哈哈哈……」

    中魔聖地。

    中魔聖地的眾多弟子，全都聚集在一起。

    指間沙領來的人，本來應該在得到命令的時候，一起發動突襲，刺殺聖主大殿裡的，中魔聖地的長老和高手。但因為指間沙出乎意料的變成了中魔聖地的聖主，這一環節，變成不必要的多餘。沒人敢反抗，因為中魔聖地的人，隨時都能被指間沙奪去苦練的武功。誰，也不想白白送死。

    他們對霸天、對六子的忠誠本來就是有限的，為魔欲經而來，也為魔欲經而去。

    「中魔聖地傾巢而出，進攻靈鷲宮！抗命者、懈怠者，陽奉陰違者，一律踢出門派——魔欲經的佛求歡**作用只能在拚殺的時候對敵人使用，只能作為殺敵制勝的手段，敢有做別用者、敢有以佛求歡控制他人者，一律踢出門派，丟到江湖示眾！」指間沙語氣冰冷，目光冷峻的掃視無數不敢作聲的人。「你們現在大約還不知道霸天和六子的下場，但是沒關係，要不了多久，江湖中的人都會知道。想不想當下一個霸天和六子，你們的心裡很快就會有明確的答案。」

    刺殺中魔聖地的高手和長老，不必要了，天盟約定發動的總進攻，也不必要了。

    中魔聖地，傾巢而出。

    天盟的人折道，去了防備靈鷲宮反撲必經的要道。

    「你還真打算跟靈鷲宮打？」丹仙子破覺意外，原本計劃之初，丹仙子跟指間沙約定了一切，如何應付霸天由她教指間沙。事實上丹仙子也一直對霸天的心理把握的很準確，事成後，霸天由指間沙殺死，中魔聖地的副聖主由丹仙子解決，指間沙得最大的名聲。如今不但一切順利，中魔聖地也變成指間沙的掌中之物，丹仙子考慮著，想要索性留在中魔聖地當副聖主，指間沙的決定卻讓她為之暗皺眉頭。

    「不然？」指間沙態度冷淡，一如過去對待丹仙子時那樣。「不然？你擁有了中魔聖地，改革，嚴令禁止他們濫用魔欲經是對的，但是，仍然選擇站隊三大聯盟……跟自我毀滅有什麼區別？」三大勢力必敗無疑，沒有未來，這樣的道理丹仙子不相信指間沙不懂。現在指間沙最應該做的，是維持中魔聖地的立場，騙走天盟的進攻隊伍就是了。

第十七章 各自盤算

    指間沙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丹心！我跟你不一樣，我有感恩之心，你沒有。靈鷲宮的喜瘋子跟我是仇敵，霸天更不必說，但天盟對我有恩。」指間沙雙手抬起，一手是名刀溫柔，一手是一把看不見的名劍春怒。「刀劍是天盟所賜，嫁衣神功是天盟所予，天盟不亡我就不會為一己之私背叛恩情。」

    丹仙子無動於衷的聽著，漸漸的，笑了起來，手掩著唇，開始是輕輕的笑，漸漸的，變成一陣陣，抽搐似得、越來越大聲的笑。「恩情？」丹仙子背靠在大殿的柱子上，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了不屑的冷笑，笑聲也終於停止了。「我以為你聰明了，結果你跟霸天一樣，還是那麼蠢！恩情？天盟對你有什麼恩情，嫁衣神功給你因為你能讓燕南天相信而已，溫柔、春怒給你因為你是當時最適合托付的人而已！當年我就說過，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自己的心裡的鏡子交給別人，否則被打碎了也是活該！你跟霸天一樣，變來變去，每一次都以為自己在成長，結果是不斷的重複犯一樣的錯誤。中魔聖地，現在你選擇了對的立場，將來成為江湖第二大派很容易；你選擇了錯誤的立場，中魔聖地得來的快，失去的更快。」

    溫柔入鞘，指間沙不想再跟丹仙子說下去了，沒有意思，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魔欲經的門派亡了我也一點都不可惜，你以為我會當你的墊腳石？做夢。」

    「指間沙。你還會後悔的，你跟霸天這樣的人，只會永遠活在為過去的後悔之中，沒有未來！」門外的風吹著丹仙子散亂的頭髮迎風飛舞，她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語氣充滿著冷漠的譏諷。

    丹仙子走了，她本以為跟指間沙的合作還能夠維持的更長久一些，現在她確定了一件事情，指間沙不值得期待。指間沙不以為然之極，她一向不喜歡丹仙子。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針對霸天的事情，她們之間是目的一致的臨時合作，並不意味著她們是朋友。指間沙也從不認為她跟丹仙子能夠成為朋友。

    中魔聖地的人都出發了，只剩下從天盟跟隨指間沙來中魔聖地的那些女高手。雪舞天下看了會丹仙子離開的背影，沉默的走進大殿裡。「副掌門人，中魔聖地裡的財物已經清點的差不多，門派資金八十三億，強化總壇裝備兵器八十三套，珠寶等名貴物價值大約一百二十多億。法寶名器的數量很少。」

    「裝備、珠寶等名貴的東西大家分了，門派資金的一半回頭作為大家任務的獎勵。」指間沙毫不吝惜的封賞沒有讓雪舞天下十分在意。但其他隨行來中魔聖地的那些高手一定會非常高興。雪舞天下的考慮，反而是中魔聖地的未來。「副聖主認為中魔聖地可以獨立發展，需要人協助幫忙，東天極樂調派。」

    小劍從來是個敢於給別人足夠支持的人，這一點，指間沙從不懷疑。東天極樂派人協助，有更多的高手駐紮，對於中魔聖地當然是件好事情。事實上聖地這種級別的存在，至今還不能夠通過正常的途徑達到。聖地的很多權限、系統都不是神派能夠相提並論，這也是中魔聖地能夠在五派聯盟中得到最大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過了這一關再說吧……」指間沙領著雪舞天下走出大殿門外，看著西方的夜空，她忍不住一聲輕歎。雪舞天下知道指間沙是在擔心中魔聖地背後的庇護者，西天極樂的歡喜佛。三大勢力的大反擊作戰，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和影響，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夠預料，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西天極樂不會沉默！

    「正義聯盟邀請的古墓派、峨嵋派的人要先離開。」

    「請她們替我感謝師姐幫忙。」指間沙擔心天盟的女高手數量不夠，因此請了正義聯盟的古墓派掌門人小龍女幫忙。從古墓派還有情衣的峨嵋派借了一萬戰鬥力出眾的女高手，如今這些人擔心正義聯盟進攻百步飛劍的戰鬥自然不願意在這裡無謂逗留。「我們也出發，靈鷲宮的反擊很快就開始了。」

    飄渺峰，莫得到丹仙子的回報，冷冷一笑。丹仙子是聰明人，她喜歡用丹仙子這樣的聰明人。丹仙子跟指間沙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莫不知道，但是，丹仙子從一開始的立場就很聰明，這就夠了。所以，三大勢力自以為隱秘的反攻計劃從開始就不隱秘，因為指間沙只要準備去中魔聖地了，那就意味著，三大勢力十之八九要反攻。以莫對三大勢力首腦的認識，也不認為他們會是挨打不還手的人，沉默只是為了等待最佳的反擊時機，而這個時機也是莫渴望得到的時機。

    五派聯盟，未必各懷鬼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靈鷲宮跟中魔聖地積怨已久，中魔聖地的發展勢頭也注定了會成為靈鷲宮未來的心腹大患。霸天的滅亡當然是莫所期望，五派聯盟，其它四派被三大勢力反擊重創的越狠，莫越喜歡。五派聯盟能夠走在一起，能夠有必勝三大勢力的信心，靠的是西天極樂，而不是五派聯盟自身的力量。

    所以，其它四派全被滅了，莫也不在乎，靈鷲宮也不在乎。

    「機會來了，能不能把握，看你們！」

    靈鷲宮的綽綽紅影，在黑夜中大群大群的移動，衝向預定的目標。這樣的大戰中收穫最大的進攻目標當然是北聯盟數量眾多的仙山靈地，如果不是這樣的機會，想把那些眾多仙山靈地都滅亡，難如登天，費事、耗力。但現在卻有了天賜良機，三大勢力大舉出動，三大勢力的戰鬥力出去了，而靈鷲宮的戰鬥力卻潛伏進來了。避實擊虛，這是莫從開始就決定的主意，她根本就沒打算真心去支援五派聯盟的任何一派！

    茗，雪菲，李狂放，黑色禁地，厲各領眾多高手一路疾走，從原本佯裝仇殺的廝殺地方突圍而出，從原本潛伏的地方湧出，殺奔夜色下，插入雲霧中，遠遠只能看到的百步飛劍仙山的黑色輪廓。

    金剛，傷心斷腸，龍劍，滅神四劍神為首，率領的精銳高手這時候已經潛入百步飛劍門派駐地的山林……

    紫霄劍派，山頂大殿上，依韻血紅色的塑身下，西風之歌邊吃著宵夜，邊打量這那座從劍宗搬過來已久的，紫衫的白色塑像。塑像栩栩如生，所以西風之歌百看不厭。她沒見過比紫衫更漂亮的女子，精緻的無論怎麼看，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她覺得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這樣的形容詞，原來是真存在的。

    幾個紫霄劍派的高手恭敬拜禮。「副掌門人，百草羹燒好了，這就送過來嗎？」西風之歌突然來到紫霄劍派，突然被依韻提升為副掌門人，突然被賦予防守紫霄山的重任。紫霄劍派駐留的人，沒有多少認識西風之歌，正因為如此，他們很小心謹慎。沒有人敢怠慢，因為這是依韻的交代。只是，西風之歌太能吃了點，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唯一讓紫霄劍派駐派的高手奇怪的只是，為什麼能吃的西風之歌看起來那麼瘦。

    西風之歌猛灌一氣，把碗裡的湯喝了個底朝天。「嗯嗯，現在送來。我早就聽說百草羹可好吃了，別處沒做的，就紫霄劍派大殿的廚子有祖傳幾百年的秘方，想吃好久了呢！」

    「副掌門稍等片刻，馬上送到。」那幾個人恭敬抱拳作禮，退了下去。

    西風之歌吃著涼菜，耐心的等著，她也不嫌悶，來了紫霄劍派一天，一直吃呀喝的，到處走、到處看，很有意思。抬頭看看依韻和紫衫的塑身時，她就覺得這兩個人真般配。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破邪城的地下倉庫，離開那麼多天了，也不知道倉庫的東西是不是安全，看守的npc副倉掌事有沒有偷懶……

    百草羹送來的時候，西風之歌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聞著那種難以描述的、複雜的香味，她覺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就在她準備好好享受的時候，意識中，出現了接近到紫霄劍派主山大殿周圍的不速之客。「怎、怎麼這麼不巧呀！」西風之歌恨不得一口把百草羹吃完了，但是，還很熱。「有敵人來了。」

    送來百草羹的高手神色一震，絲毫不敢鬆懈怠慢，立即高呼，在各個頻道呼叫，傳音入密一個個負責的紫霄劍派高手，這工夫西風之歌已經用內功降低了百草羹的溫度，搶時間的大口大口喝了個乾淨……喝完的時候，西風之歌打著嗝，拔出雪亮的佩劍，身形拔地而起，一躍跳上依韻的血紅色塑身之上，藏在後頸與雕塑的頭髮空隙之間。

    這是依韻的交代，說在塑身上能夠避過近距離高手的意識偵測。

第十八章 復仇的代價

    西風之歌也不知道依韻為什麼要讓她藏在這裡偷襲殺人，她覺得偷襲殺人停不光明磊落的，但依韻特別交代了，她只好答應。om意識中那些高手在飛快的上山，紫霄劍派駐派防守的人也全都有序的集結成隊，收縮在半山腰以上，守候在險地咽喉要道，只等山群裡散佈的同門摸清楚敵人來犯的數量。

    「百草羹真好，狼吞虎嚥的一口氣吃完了真浪費……」等待著的西風之歌猶自回味著百草羹的滋味。

    中魔聖地，空曠不見人影，npc的雜役、侍女，除了少數夜間值守的，都已經沉沉入睡，門派的片刻騷動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只是來這裡賺錢的，對於中魔聖地在江湖中的事情沒有關注的興趣，也沒有能攙和的能力。

    聖主大殿前的廣場，全是白色的磚石，乾淨整潔，在月光下亮放著朦朧的白光。

    白衣飄飄的指間沙領著雪舞天下不疾不徐的前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聖主！」指間沙的身體突然搖搖欲墜，雪舞天下一把扶住她，看著指間沙的臉上泛起粉紅的顏色，她莫名的擔心。半晌，指間沙的臉色恢復正常，輕輕擺手。「你們先去，我稍後趕來。」雪舞天下不太放心的等了一陣，直到確定指間沙已經沒有異樣了，這才領命去了。

    指間沙單手按頭，一路回到聖主大殿，佛求歡間歇性的突然發作險些讓她沒能守住意識的清明。這不應該，儘管她的武功還沒有轉化成魔欲經的級別，但是，魔煞之氣的力量本來應該能夠確保她不會受到佛求歡的影響。就這樣出去戰鬥？那不可能，指間沙很清楚生死混戰，剎那可以決定結果，如果在戰鬥中突然發作，一個新手都能殺死那時的她！

    空曠的聖主大殿裡，漆黑，只有圓桌前端坐的指間沙身上，持續亮放的，朦朧的白光……「嘎嘎嘎嘎……」

    「什麼人！」刀劍出鞘，藍色的溫柔劃出一道光亮，劃過指間沙身體周圍。沒有人，安靜的大殿裡沒有人。本就不應該有，如果有人，憑指間沙幾百年的修為，意識不可能無法把握。但是，如果沒有人，剛才古怪的笑聲又來自哪裡？

    「嘎嘎嘎嘎……」無處不在，彷彿每一面，彷彿四面八方，頭上腳下，身體周圍，到處都是古怪笑聲的聲源，在漆黑的大殿裡，讓人背脊發涼。

    指間沙警惕的搜索，打量，手裡的刀劍在揮動中，無意義的徒勞揮斬……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空氣。『幻覺？』黑紅色的光霧，從指間沙的身上，緩緩的、不由自主的朝外湧出，是的，根本不受指間沙的控制。隨著這些黑紅的光霧外湧，指間沙恐懼的發現，佛求歡印似乎又要發作了，似乎因為這些黑紅光霧的外湧而變的不能繼續被壓制……「什麼東西？」

    「嘎嘎嘎嘎……」

    黑紅的光霧，聚集成了一個人形。如果不是曾經經歷過仙界，聽說也見過仙界時代的一些邪魔鬼怪，此刻指間沙未必能夠如此冷靜。經歷諸多變化的天地間，現在的邪魔鬼怪絕對沒有過去多，但還存在多少，卻沒有人知道。過去的邪魔鬼怪都有些法術，但對於江湖人而言，絕大多數的邪魔鬼怪的能力欺負欺負npc是綽綽有餘，但跟江湖中人弄鬼純屬自尋死路！因為它們的修為太低，相較於江湖的整體實力而言，不是名聞三界歷史的特殊妖魔鬼怪，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的對手，那些法術也根本傷不了江湖中的高手。而如今的江湖，早就不存在所謂的法術力量，縱然有妖魔鬼怪也應該是小心翼翼的躲在無人的角落，即使連欺負npc的資本都沒有了，更別說是找江湖中人的麻煩。

    黑紅的光霧聚集成人形輪廓，有手有腳，有頭有臉，卻沒有鼻子耳朵，沒有嘴巴，只有一雙腥紅色的、紅霧聚集而成的眼睛。

    溫柔斬過的時候，砍不中任何實體，好不受力的穿了過去，沒有造成任何威脅和傷害。與之同時，指間沙的佛求歡印險些崩潰——剎那，她失去了任何戰鬥力，渾身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的顏色，站也站不穩的蹲跪在了地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指間沙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這個稀奇古怪的東西搞的鬼。

    「嘎嘎嘎嘎……邪氣本源，天地間所有的魔氣都是我的身體。你得到了魔煞之氣就注定要尊奉我！從今天開始，你繼承了霸天的職責，繼續為問我效力，我會賜予你強大的力量，賜予你成就夢想的力量。而你，必須製造更多更多的魔煞之氣，讓天地之間的魔煞之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那時候你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

    邪氣本源……指間沙想起來了，是的，很多江湖中人都還記得，當初依韻導致邪氣本源力量散盡，曾經還在江湖中造成無數魔煞之氣到處亂飛的異象。也正式因為邪氣本源的崩潰，導致天地正邪之氣失衡，武功特效盡數消失，正氣本源也無法如過去那樣調節天地能量，名存實亡的陷入了沉寂狀態。

    「製造魔煞之氣？」指間沙不明白邪氣本源要的是什麼，但她很清楚，邪氣本源已經證明了它能夠操縱魔煞之氣的力量。換言之，魔煞之氣可以是她的，也可以不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的，那麼結果就是，佛求歡印將會發作，而她就會變成沉淪慾海、毫無廉恥，毫無理性的女人。霸天已經死了，霸天親自種下的佛求歡印還有誰能夠解除？沒有……只有十萬億的魔煞之氣能夠抵抗，只有結合十萬億魔煞之氣的力量，配合不亞於霸天級別的魔欲經才能夠解除，缺一不可。

    「什麼秩序，什麼正義，什麼道德！全都是騙人的——恐懼，弱肉強食的力量威壓，用恐怖，用魔欲經，用欺騙，用不擇手段的威脅，設計……什麼都不需要顧忌的一切手段製造混亂，混亂才是唯一永恆不變的秩序！道德、正義、善良……等等全都是正氣本源為了製造更多的正氣力量編造的謊言，欺騙天地萬物生靈的謊言！」邪氣本源的身體，如人般晃動著，難聽的，刺耳的笑聲又在指間沙耳畔響起。「嘎嘎嘎嘎……中魔聖地因我而存在！東天極樂因為正氣本源而存在！什麼西天極樂，什麼江湖各派，全都是笑話！天地正邪本源是唯一能夠代表天地自然的真理——戰勝正氣本源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江湖中再也沒有正氣，只有混亂的真理！你，就是邪氣本源的使者。」

    恐懼，恐懼，不由自主的，在指間沙的身心瀰漫，這樣的情緒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體驗過了。恐懼的不是邪氣本源，是佛求歡。如果沒有佛求歡的威脅，指間沙毫不猶豫的就會拋棄邪氣本源，她追求力量，但她跟霸天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並不熱衷於追求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指間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認知，確實是因為曾經受到依韻太多的影響。

    邪氣本源的魔煞之氣力量顯然就不是，真正屬於任何人的力量，這種力量原本指間沙能夠毫不猶豫的捨棄。但佛求歡印……佛求歡印的存在卻讓她沒有辦法，果斷的做出選擇。佛求歡印發作的結果是什麼，江湖中人都清楚。還有一種破解的辦法，死亡重生。是的，指間沙正這麼想的時候，邪氣本源笑了。

    「嘎嘎嘎嘎……沒用的，魔煞之氣的力量把佛求歡帶進了你的靈魂，就算歷經萬千次的輪迴也改變不了佛求歡發作的結局。從你殺死霸天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你無法逃脫接替霸天的宿命！」

    黑暗，黑暗中，指間沙的心跳，越來越快……她還記得，這樣心跳，很多年未曾有過……上一次，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新婚之夜……不！指間沙迅速冷靜了理智，她知道佛求歡印在漸漸摧毀她的理智，催動她的情慾，讓她不由自主的回憶曾經有過的，那些情慾的迷亂，一旦意志崩潰，就會沉浸在那些情迷意亂之中，從此變成了一個慾望魔！萬劫不復！

    是毀滅自己而拒絕屈服，還是為保全自己而屈服？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東西存在！」指間沙咬牙切齒，無論理解主腦為什麼會製造一個，這樣的邪氣本源。「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嘎嘎嘎嘎……陰陽正反，天地間的一切，宇宙中的一切都正反力量構成。我的存在，就是自然真理的真實寫照！魔欲經就是製造混亂的寶物，慢慢的，慢慢的用你的方法，讓中魔聖地的人更多，更多！讓魔欲經主宰江湖！讓人們最終在魔欲經的衝擊下混亂，瘋狂……嘎嘎嘎嘎……背叛，痛苦，欺騙，折磨，強者欺凌弱者，肆無忌憚的做內心所有渴望做的那些事情，無止境的折磨你的仇人，踐踏腳下弱者的尊嚴，粉碎他們對正義、善良的幻想，踐踏更多的秩序……讓混亂變成唯一的秩序、主宰天地的秩序！」

    黑暗中，指間沙咬牙切齒、咬牙切齒，憤怒的瞪著面前的邪氣本源。但是，邪氣本源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態度，毫不在乎。「嘎嘎嘎嘎……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屈服，不甘心的屈服，痛苦的屈服，無奈的屈服，仇恨的屈服！魔道無窮，這就是魔道的無窮力量——在魔煞力量面前，弱者只能屈服！嘎嘎嘎嘎……」邪氣本源難聽的、刺耳的笑聲在漆黑的聖主大殿裡，反覆迴響……馬車上，渾身是傷，披頭散髮，一身血污的霸天奄奄一息的沉默著。車廂裡的一群江湖中人本來是奉命留守的，但所謂的留守，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是新人，沒有什麼戰鬥力而已。所以，說白了，他們很自由，因為門派對他們的約束力從來就沒有多大。門派的約束力從來都是，對新人的威懾力有限，武功越高的人、越畏懼門派的約束力。只有那些，在過去系統變化前就自創修改了武功的高手才不在乎門派的約束力。

    這群人接手了霸天，打夠了，虐殺夠了，但霸天仍然死鴨子嘴硬的罵罵咧咧，他們把霸天打的奄奄一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才丟上馬車。

    「我還以為練魔欲經的中魔聖地聖主的那東西有多大呢，跟我差不多嘛。」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拿腳尖撥動霸天沾滿血污，軟塌塌的玩意兒。「操，看了就不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另一個拔劍一揮，血濺一片，眨眼就讓霸天變成了太監。這樣的虐待霸天已經體會了太多，他急促的喘氣片刻，咬著牙，沒有做聲，也沒有力氣罵咧。

    「哈……不如餵他點吃的，然後逼他說說過去犯的滔天罪惡吧，反正路上無聊。」另一個半晌睡不著覺的人突發奇想，見其它人沒有異議，就取出些乾肉和清水。「吃點喝點，然後給咱們檢討檢討你過去犯的罪行。」霸天一動不動，也不張嘴。那人催促了幾聲，狠狠踢了一腳、踢掉了霸天幾顆牙齒。「靠！還裝比呢！以為自己是誰啊？以為自己還是中魔聖地的聖主啊！管你過去再牛逼，重生了還不是個垃圾，想打你就打你，想怎麼整你就整你！全江湖還一起整你。不服氣？嘿，總有一天會看到你當孫子跪地求饒的時候。」

    「算啦，別把他打死了。打死了又要跑去附近的重生點抓他，麻煩。」一個半靠著，睡意朦朧的人插了句話，撇了眼車廂地上的霸天，不屑一顧的笑笑。「由他裝唄，死要面子的重生高手見得多了。上回那個誰……哦，叫什麼劍華奪目璀璨今生的傻貨，重生前老牛逼轟轟的，重生了還對咱們趾高氣揚，以為自己還是過去的那個。整了他三天，最後是叫他幹嘛來著？」

第十九章 江湖事，江湖了

    那人皺著眉頭，極力的回憶當時是怎麼整的那個重生後還厲害轟轟的人，卻想不起來。時間過去的有點久，而他們算得上是專業收拾裝比重生江湖高手的團隊，凡是有仇的，看不順眼的，重生前有惡跡的，名聲不好的，或者說話讓人不爽的，他們全都不放過。幾年來整的人太多了，一時半刻還真難想得起來。

    「吃村子裡npc豬圈的爛泥。」

    「對，還不是吃哭了，不裝了。這貨也一樣，過去厲害嘛，重生了還死要面子，等他明白重生後他就是螻蟻的道理時一樣裝不下去。乾脆合計合計怎麼整他吧，找點新鮮有趣的法子，這樣的江湖魔頭大敗類不思謀點像樣的法子都對不起過去被他禍害的那些人……」這是個很好的提議，於是本來覺得無聊的一車人興致勃勃的，各自極力發揮想像力的提出各種各樣的建議……

    車停了，霸天被拖拽下車，一路拖到城外不遠的，npc農戶的豬圈。他們沒有想到特別好的主意，決定還是照老規矩辦，吆喝中，聚集過來越來越多在新城的江湖中人圍觀。「來咯來咯，江湖上的兄弟姐妹們，大家看好，看清楚，這個雜碎就是害人無數，用魔欲經禍害江湖一次又一次，佛求歡門派的幕後操縱者——霸天！今兒咱們兄弟幾個當著這麼多江湖同道的面，替無數江湖上被禍害的人討個公道！魔欲經用**禍害人，咱們哥幾個已經讓這雜碎變成了太監，大家看——我手上的就是*藥，這就叫以毒攻毒，咱們給他吃個大量，丟進豬圈裡頭，讓這雜碎也體會體會滋味！」

    圍觀的人群哄然叫好，全被勾起了期待的興趣。「好啊！讓**的魔頭自食惡果，好一個以毒攻毒！」

    人群叫好議論聲中，霸天的下巴被捏住，兩個人把藥混成水，拿管子塞進他嘴裡，用水袋使勁的往裡灌……沒一會，過量的藥物讓霸天的理智漸漸迷失的時候，抓著他的兩個人『嘿！』的一聲把它扔進有有母豬的豬圈裡……霸天痛苦的抓著身體，失控的臉上顯出理智崩潰的失控癲狂。「女人，給我女人……」

    圍觀的人哄然大笑。「女人沒有啊，母豬有啊！」

    有人指著霸天的下身，哈哈大笑。「母豬你也上不了啊！你是個太監。」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女技能師，猶豫的看了眼身旁的夜靈。「夜靈姐，你看……」這女技能師不是別人，當初霸天剛進入渾沌紀元的時候，夜靈為首，這女孩墨綠等人，跟霸天在江湖上是幾十年的搭檔，因為霸天曾經被依韻所殺，卻也沒有因此跟霸天分道揚鑣，直到後來霸天修煉魔欲經，創建魔欲門，這才各走各路。儘管過去了幾百年，墨綠也一直不齒霸天修煉魔欲經後的作為，但此刻眼看霸天的慘狀，還是忍不住想起過往，動了惻隱之心。但墨綠早就退出了江湖，沒有武功，自然沒有本事救人，只能寄望於夜靈。

    「因果報應，別想那麼多。」夜靈歎了口氣，拽著墨綠，擠出人群，見墨綠猶自頻頻回頭張望，怕她做傻事，夜靈忙叮囑警示。「你看他可憐，想過被他害的無數人有多可憐？一個人被江湖中人恨成這樣，落得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咎由自取。不是我不念舊情，是他這樣的人早就對我們不存在舊情！為這樣的人自找麻煩，不值得。真是值得朋友，我什麼時候怕死置身事外了？你別犯傻，就當是個陌生人，就當沒看到。等什麼時候江湖上的人洩憤夠了，他也就太平了。現在你就算多事，救他離開了這裡，被別人撞見了還是得再把他拉出來游城示眾，你自己還得被人遷怒報復，說不好得落個跟他一樣的下場！」

    墨綠眼裡含淚，默默點頭，想起過去的種種，實在說不明一切的變化的糾纏複雜，更理不出個對錯。就如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離開江湖一樣，就如那時候的夜靈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共同奮鬥努力了幾十年的團隊會瓦解一樣，更沒想過，曾經的兄弟朋友因為魔欲經——竟然會傷害她們！

    「六子好可憐，聽說被人帶去揚州的路上……」墨綠一直覺得最無辜的就是六子，完全是為了霸天才落到這樣的田地。當初六子退出江湖在西夏城的時候，她和夜靈還見過他，那時候，他還挺好，平靜簡單的過著日子。沒想到如今重生了，江湖中人把中魔聖地的賬全算在了他頭上，報復的瘋狂簡直就如同當初魔欲門滅亡的時候那樣。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結果，有什麼好說呢……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就算是可名那樣的人，重生了也難免會遇到很多無事生非之徒，更何況是他們……」夜靈唏噓感懷，拽著墨綠去遠，把背後陣陣哄笑議論聲音越丟越遠……

    漆黑的夜色下，赤風馬背上，依韻面無表情的看著百步飛劍主山上頻頻閃亮的氣勁光華。小殺戮在他身邊，眸子裡流露的卻是迫不及待的、躍躍欲試，急切渴望參戰的熱誠。「劍大這個人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不過——」小殺戮活動著拳頭，一副很為別人考慮的語氣。「殺他的事情讓給你，你最應該殺了他。」

    「如果他能見到我的話。」傳音入密中依韻得到茗的回報，淡淡揮手。小殺戮當即下馬，手裡的石片飛射出去、人如棉絮般飄然橫飛，足點石片借力再度前飛，看起來整個人輕盈的猶如幾乎沒有重量的鴻毛，偏偏山風絲毫不能吹動她飄飛的身體，輕而疾，這本就是靈鷲宮輕功身法的特色，沒有太多的變化，除了輕、快，還是輕、快！

    依韻猶自端坐在馬背上，靜靜觀察著周圍山林閃動的氣勁，意識捕捉範圍內發現百步飛劍門派裡有特別悍勇的高手時，深紫色的北落紫霄隨手虛刺，一束束深紫色的劍魔飛劍氣化作剎那閃過的流星，剎那橫飛虛空，穿過樹木枝葉的空隙，毫不留情的射穿目標的腦袋、心臟……

    那些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原本揮劍衝殺的身體立即喪失力量的栽倒地上，與之交戰的正義聯盟各門各派的人瞬間刀劍亂砍，只把倒下的人砍成肉泥才覺得解氣。「王八蛋！讓你拽！殺我們這麼多人……」洩憤罷了，一群人揮舞兵器吆喝著繼續衝殺，見到百步飛劍的人立即圍攻上去，毫不留情的亂刀亂劍劈頭蓋腦的砍刺招呼……

    百步飛劍的人數因為長久的陣營廝殺而大量增多，但是，增多的更多是新人，高手本來就少。一些加入了百步飛劍的高手本來也都是過去北聯盟、正義聯盟裡那些自創融匯過武功的人，在加入後，有些把武功變成了獨孤武經，有的還沒有修改武功，那些沒有修改的人見勢不妙都選擇了退出門派，等待最後的結果；那些迫於無奈的人則只能把自己跟百步飛劍門派捆綁在了一起，不顧一切的頑強抵抗。

    但攻擊他們的人，更多。正義聯盟的人許多都認識這些高手，可謂知根知底，一聲吆喝，聚集一群個個實力相當的人，一路追殺，真正是不殺死、不罷休。有人就這麼被從山腳追上山腰，好不容易利用同門擋住了追擊的正義聯盟高手，不多久，又碰上一群。正因為如此，這些數量有限的，從北聯盟、正義聯盟背叛過去的高手也根本無法發揮帶領別人，成為激戰主心骨的作用。

    遭遇突襲的百步飛劍的真實情況就是，剛開始看起來人數眾多，勇敢無畏的奮勇抵抗，但交戰不久，綜合戰鬥力嚴重低下的現實讓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力量，駐山的本來多是新人，百步飛劍立派不久也根本沒有多少可消點武功級別滿了的弟子，根本無法抵擋來進攻來的正義聯盟，相較之下，正義聯盟來進攻的人，幾乎沒有可消點武功級別不滿的，武功太低的都在防守，根本沒有被調派來參與這場戰鬥。

    廝殺一日一夜，陸陸續續回援的百步飛劍弟子根本沒有辦法上山接應，返回主山的咽喉要道早就被正義聯盟的人掐住，任他們如何衝殺，綜合實力的過度差距也讓他們根本沒有衝破突圍的機會。少數輕功級別過得去，能夠通過險惡地帶到達主山的人，也不足以對主山的戰鬥造成有價值的援救作用。

    更多有限的高手，又都一個個的死在了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的深紫色劍魔飛劍氣之下，甚至來不及發揮作為高手十分之一的戰鬥力價值，就已經躺下了。看似廝殺激烈的戰鬥，看似山群中到處都有大片的兵器、內勁光亮在閃爍不停，似乎難分勝負，實際上，正義聯盟佔據的是絕對優勢。

第二十章 攔截

    百步飛劍的弟子沖不到主山，被阻擋在咽喉要道，山腰上的人早已經潰不成勢，被正義聯盟的高手衝殺、分割，最後陷入了狼狽抵擋逃竄，被單方面追殺的境地。....主山山腰以下的情況不樂觀，山腰徹底喪失抵抗力也只是時間問題，山頂呢？

    山頂大殿呢？

    山頂大殿。

    百步飛劍裡平日就居住在山頂大殿的那些弟子，算的是精銳，但比較於其他任何立派時間長的門派而言，這種精銳的程度都不值得一提。所以，山頂上百步飛劍的弟子已經死剩幾千人了，不到兩天兩夜的廝殺，百步飛劍門派已經潰敗成這樣。這幾千人環繞在掌門人劍大周圍，一個個，氣喘吁吁，用緊張壓抑著恐懼，看著如水桶般保持了他們的、周圍密密麻麻的正義聯盟高手。

    高手……是的，殺傷山頂的是正義聯盟裡真正的高手。

    四劍神，八大山等最有名的正義聯盟高手帶領的精銳高手，全都聚集在這裡。

    「掌門人快走吧！別管我們，掌門人只要還在，百步飛劍就能重建，我們就還有家，還有希望！如果掌門人不再了，咱們拚死戰鬥到現在就沒有意義了。沒有了掌門人百步飛劍就不能重建，重生後的我們上哪裡去學獨孤武經？又哪裡還有指望學習獨孤武典？」一群環繞在劍大周圍的人苦苦勸說，他們加入百步飛劍為的就是獨孤求敗的神功神劍，如果不是劍大，江湖上有幾個人能有機會學到三界劍神獨孤求敗的不傳之秘？

    百步飛劍許許多多的人，誰不知道正義聯盟的厲害？誰不知道如今三大勢力反擊的形勢，誰不知道中魔聖地早就被天盟的副掌門人指間沙奪了過去！誰不知道，至今為止靈鷲宮派來的支援力量都只是虛張聲勢的戰鬥力？靈鷲宮不會真的來救，靈鷲宮的目標是反攻，根本不會管百步飛劍的死活。

    但是，所有人都不畏死的在戰鬥，少有脫離戰鬥置身事外的。因為門派亡了，他們也沒有前途，獨孤武經不能繼續消點學習，從低等級全自修提升級別那跟別的門派之間的差距太大、太大，根本沒有前途。

    「掌門人！百步飛劍今天可以被滅派，但是獨孤武經不能成為絕響啊！」

    人群，在倒下，正義聯盟的人從沒有停止進攻，即使在眼前這種，猶如屠殺般的一面倒局勢下。是的，就如同是屠殺，百步飛劍的弟子奮勇抵抗，但實力卻嚴重不成正比，再多的熱血，再勇敢無畏的決心也敵不過實力的巨大差距，正義聯盟的高手隨手一劍，就能讓兩三個同時撲上去的百步飛劍弟子一起被震死、震飛。這樣的實力差距，在雙方數量差距沒有達到讓人累死也殺不完的地步時，人多又有何用？

    劍大的衣袍上沒有鮮血，廝殺至今，他還沒有受到絕對致命的威脅，因為正義聯盟的人一直在粉碎百步飛劍主山上弟子的抵抗，衝上山頂大殿不過才三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就三個時辰就已經粉碎了山頂大殿上最後的抵抗。可是正義聯盟的高手仍然不著急的在慢悠悠的屠殺，為減少傷亡推進的很謹慎，顯然是要把山頂大殿上的人殺的差不多時，才圍攻他這個掌門人。

    好不容易建立的百步飛劍眨眼之間就淪落，劍大知道，再想重建，很難。他不是富豪，剛出道江湖，憑借獨孤求敗的名頭當然有許多江湖富豪願意主動攀交，不惜出資支持他建立門派。但是，如果百步飛劍這麼快就被滅派，下一次還能輕易找到富豪出資嗎？

    劍大的頭髮，在充斥了濃烈血腥氣息的風中飄揚，勸阻的弟子們的心思他明白，但是，不竭盡全力的一戰就這麼逃走，他——不願意。

    「掌門人！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現在大傢伙還能替您擋，再晚咱們想擋也沒人了！」情急之下的一群人，索性一起推、拽，看著周圍不斷拋飛起來的鮮血，劍大覺得屈辱。更覺得無奈，百步飛劍根基有限，弟子眾多，但武功級別卻太低，否則……否則絕不會是現在的結果！「好，我走。」

    「大傢伙拚命替掌門人斷後啊！掌門人殺出重圍了將來還有百步飛劍！」

    「掌門人快走吧！我們不怕死！」

    劍大穿過人群，他選擇了突圍的方向，是北面的傷心斷腸。並不因為他認為傷心斷腸最弱，而是他判斷，傷心斷腸是最不會冒險拚命攔截他的人。劍大移動了，包圍的正義聯盟高手也動了，四面八方的，一起衝殺進最後幾千人形成的保護圈……

    「喂！攔住他啊。」傳音入密裡，龍劍提醒傷心斷腸，劍大的大致方位在場的高手都清楚，卻因為距離、因為人群的阻擋，不可能短時間內衝到，更不能一窩蜂的湧過去，否則只要劍大突然改變方向就有可能不受到太大壓力的攔截而輕易突圍逃脫。傷心斷腸神情嚴肅而認真，指揮著周圍的人調整前後次序。「攔住劍大！不顧一切！」叫喊聲中，傷心斷腸傳音入密回復龍劍。「你傻，我不傻。反正他跑不掉，我那麼拚命幹嘛？」

    「靠！你能不能拿出點高手的勇氣？好歹你當初也是江湖聞名的高手，從沒有畏懼過戰鬥！」

    「你也會說當初，我重生過。要是沒重生有你和金剛的實力，操，我一個人干翻劍大！」傷心斷腸臉不紅心跳的回復龍劍，後者罵咧一聲。「稍微擋擋，我跟金剛在盡快趕過來。」

    「快點啊，我只擋三招，三招你們不來我就假裝被震退。」

    「至少五招！」

    「五招太危險，這傢伙的百步飛劍即使在交手的時候同時凝氣，大約就三招的光景能發出一次，我不想接他的百步飛劍氣。」

    「躲啊！」

    「就三招，安全招內，趕不過來就等別人攔他。」傷心斷腸咬定三招不鬆口，傳音入密那頭的龍劍無可奈何的罵了句，只能盡快衝殺、躍過人群頭頂，竭盡全力的趕過去接應……

    劍大穿過百步飛劍弟子讓開的道路，目光凜冽的緊盯人群空隙後，神情嚴肅的冷酷的傷心斷腸，手中的劍看似隨意的一刺，面前攔截的一個高手變化的身形就變成自動撞在劍上，長劍貫穿了那人的身體，去勢不絕的洞穿了那人背後的那人咽喉，劍動，帶著被貫穿的正義聯盟那個高手的屍體，甩飛，砸滾了左側正揮劍的兩個人。

    劍大的身形一晃，化身數道虛影，幾把此刺過來的劍全刺上了虛幻的分身。

    金光的劍氣催動下，虛影合一的劍大手裡的劍飛射而出、貫穿了兩個高手的身體，射到傷心斷腸面前——傷心斷腸身形一旋，冷酷的臉前，劍大的飛劍幾乎貼著他的皮膚錯飛過去，射穿了傷心斷腸背後一個人的身體，與之同時，旋身的傷心斷腸一劍刺出直取劍大的咽喉！

    一晃，這一劍刺中了分身，一片虛影從傷心斷腸身旁飛閃過去，身形猶自旋動中的傷心斷腸一百八十度掉頭的同時，飛閃的劍光二度刺出！原來剛才那一劍本是虛招，只是一道劍氣刺過劍大凌波微步分身的虛影，從開始傷心斷腸就知道第一劍不可能有效，因此那一劍僅僅遞出了三分之一。

    劍大的眾多分身合一的時候，他的人出現在飛劍之後，而他的背後，則是傷心斷腸早預料到的追擊一劍！傷心斷腸的理性當然不如劍大高，不可能通過劍大的劍招預判他後續的變化。但是，預判除了憑借理性還可以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傷心斷腸的戰鬥經驗讓他成功的做出了這種預判。

    這也是江湖上很多修煉獨孤九劍的高手放棄理性的原因，通俗的說法認為，與其用高理性，不如通過戰鬥經驗彌補理性的不足，把理性變成別的戰鬥屬性。事實上這本事許多理性天生不高的高手無可奈何的選擇，傷心斷腸也是無可奈何。他的天生理性不低，但也沒高到足以絕對自信的地步。

    劍追劍大後背刺去，劍大的身形急衝，長劍揮動中割斷了三個擋路的正義聯盟高手的咽喉，同時身形微轉，捏做劍訣的左手回擊——劍指精確無誤的擊中了傷心斷腸的劍身！內力，內力的差距，讓劍大赤手空拳的劍指完全擋住了傷心斷腸劍上的劍氣。如果不是內力，總決級別的差距，傷心斷腸這一劍至少該能震傷劍大。

    劍指擊中劍身的同時，傷心斷腸借力，前衝，長劍繞身旋動，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借力加速旋動之勢，繼續追擊的漂亮變招！倒下的人讓出的空位，完全被傷心斷腸旋動前衝出的距離給填補，換言之，即使劍大施展凌波微步此刻除了後退，也無法前進擺脫變招追擊的傷心斷腸。

    劍大無法繼續衝殺，所以他旋身，錯步，踏著剛才被殺的三個高手之間的空隙，用後背撞退衝上來的人，手裡的長劍迎擊傷心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