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80045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1 22:36
末世黑暗  1199 腥風血雨  


    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辦法,這時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楓葉強帶著幾個伽羅熟練的給高峰擺上桌面,不多時幾個地下特色的菜餚便送上餐桌,雖然有簡單方便的軍用口糧可以食用,高峰卻更願意麻煩一點,食用味道並不強過口糧的自然食材,只因為他喜歡食物嚼在嘴裡的感覺,而不是像飲料那樣吸入嘴裡,就算吃了也感覺沒吃。

    小女孩兒一如既往的與高峰一起用餐,但也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高峰心有事,沒什麼胃口,隨便對付了幾口菜,便放下筷子,直愣愣的盯著小女孩兒吃飯,也許因為不習慣被高峰看著,小女孩兒也放下筷子,用明亮的眼神與高峰對視。

    「繼續吃吧,我不看你了……。」

    高峰硬邦邦的扔下這句話,站起身焦躁的點上香煙,裊繞的香煙從緊皺眉頭的高峰嘴裡噴出,又在空化作虛無隱入黑暗,不知怎麼,高峰的心逐漸寧靜下來,這時身後傳來清冽冰冷的話語:

    「他上次受傷了,在傷勢沒好之前,暫時不會再出現了……。」

    高峰猛地轉身想要問個仔細,可惜小女孩兒眼神拒絕讓他知道,就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不由地想到攻破三號後勤站的一幕,雖然當時主力是他與伽羅們暴起攻擊,面對早有戒備的兩個重裝野戰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重裝野戰營不管是重火力,還是戰鬥機器人都多的令人髮指,實際上高峰面對的不是千多人的士兵,還有同樣數量的戰鬥機器人,若不是那詭異對手先一步潛入後勤站,殺光指揮心的軍官,那次戰鬥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成問題,也正是因為如此,高峰才熄了繼續攻擊後勤站的念頭,他不知道下一個後勤站會不會陰溝翻船。

    雖然高峰因為面子,不想承認那詭異的對手對自己幫助頗多,在小女孩兒面前實在說不出硬氣的話語,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說道:

    「讓他好好休息吧,畢竟幫了我兩次,殺我嚮導的事兒暫時就不計較了,有機會放你走……。」

    這話高峰說的真心實意,他最不願意欠人人情,先前的一股邪火早瀉的乾乾淨淨,也曾有過挾持小女孩兒,逼迫對手繼續效力的打算,可終究做不到面冷心黑,既然有了抽身離開的打算,也就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

    高峰說的很真誠,眼神也不做假,讓一直很冷淡的小女孩兒閃過驚異的神色,古井不波的表情也複雜起來,好一會兒她開口說道:

    「你真的要放我走?什麼時候?」

    對高峰可以不理不睬,但對獲得自由,小女孩兒卻異常在乎,跟著高峰的日子,雖沒有受到虐待,心裡總是不舒服,何況高峰刻意將她與劣種人分開,很多時候她都在認為,高峰利用自己控制劣種人,雖然大多數情況確實如此。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我們好說好散,只要那個傢伙不再找我麻煩,我就放了你,還有你的手下人……。」

    小女孩兒的質問讓高峰真正下定了決心,本來就是事急從權,他的目標不是糾結一幫人在地下稱王稱霸,之前還有找軍隊麻煩的打算,如今軍隊已經反應過來,見好就收才是王道,若是貪心不足,面對準備到位的軍隊很難收場,以其這樣還不如好說好酸。、

    小女孩兒沒有在提問,斂下眼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小女孩兒看似才十五歲,思考的表情卻像個小大人一樣,高峰知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小女孩兒,可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地搖頭,高峰收手很容易,但小女孩兒和劣種人想要脫身就困難了,狂殺匪在鬼霧迷澗的名聲已經打響,若是分開,必然會被軍隊盯上,到時候是死是活還真說不準,就算有那讓高峰都頭疼的詭異對手也是一樣。

    高峰心暗自打著算盤,小女孩猛地抬頭,墨如點漆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高峰的眼睛,黑色的眸子彷彿黑洞一般,將所有的情緒都吸入其,卻不露分毫,高峰有些心虛的偏轉視線,他還以為小女孩兒想通了某些關節,將自己算盤瞭解的一清二楚。

    「你的人跟你走,我的人跟我走,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斬釘截鐵的話語從對方嘴裡說出來,讓高峰出了一口長氣,心的愧疚反而多了幾分,張嘴想要提醒一二,最後說出的卻是不相干的話。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別的意思,畢竟相識一場,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說出這些話,高峰有些赫然,兩人平時連話都沒半句,今天是小女孩兒第二次開口說話,突然間這麼說話,高峰很有些不習慣,感覺自己就像用熱臉蛋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還能有什麼打算?原來的地方回不去了,眼下又成為軍隊的眼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離這裡遠遠的,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女孩兒比高峰想的更聰明,而她也沒有責怪高峰的意思,平淡的話語就像白開水一般淡而無味,聽的高峰心滿是澀然,貌似他白做小人了,不過他對小女孩兒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這麼聰明的女孩兒,又有詭異對手作為幫手,什麼地方去不了,怎麼和劣種人混在一起?

    想到劣種人,高峰向後方休整的人們看過去,不管是劣種人還是地下人,吃過晚飯後大多睡了過去,幽暗的瑩藍色燈光並不明亮,隔得遠了就開始模糊,除了警戒的哨兵偶爾傳來動靜,大多數人都在沉睡,鼾聲連綿不絕,也不知道那些睡眠比較淺的人是怎麼熬下來的。

    「能說說你的來歷麼?這些天下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吧?」

    高峰沒有睡覺的打算,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幾名伽羅無聊的坐在不遠處,陳信號與馮勝傑都去睡覺了,只有小女孩兒還陪著他,聽到高峰自曝身份,小女孩兒無奈的搖頭說道:

    「我第一天就知道了,你的幾個手下可不會看人說話,我不但知道你是上面的,還知道你是軍隊的最大目標……。」

    小女孩兒的聰明讓高峰啞然,同時在心將楓葉強幾個伽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還好沒有真正指望過他們,連個小女孩兒都瞞不住,天知道他們洩露了多少底細。

    「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軍方的目標,我本來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也沒有第二個像我這樣的人,你好奇我和劣種人之間的關係,說來也不奇怪,我從某個地方逃出來,救了我的就是劣種人,那個劣種人教了我很多東西,也讓我明白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可惜他為了不讓我餓死,把自己餓死了,我欠他兩條命,不能還給他,就還給劣種人吧……。」

    高峰若有所思的點頭,他對小女孩兒從什麼地方逃出來並不感興趣,連生化兵器都能弄出來,還有什麼是地下人做不了的?至於女孩兒身上隱藏的秘密,高峰就更沒興趣知道了,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也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面了。

    「和劣種人混在一起,總歸不是辦法,我看得出來,其實你內心裡很討厭劣種人,也許有機會……。」

    「我是很討厭,但是那個人到死都唸唸不忘建立劣種人自己的城市,在完成這個目標之前,我不會離開……。」

    女孩兒不是個虛偽的人,承認她對劣種人的討厭,也許是因為不講究衛生,也許是因為劣種人親情的淡薄,或者別的什麼原因,但她也記住自己的承諾,只為了那個曾經幫助她的劣種人,對此高峰無話可說,點了點頭,突然臉色驚怒,猛地將女孩兒拉到身後,憤怒的看著遠處驟然飛來的數十點明亮的火焰。

    「敵襲……。」

    不只是高峰看到了,還有警戒的哨崗,只不過他們沒有高峰對危險的直覺,而在他麼高聲示警的瞬間,手的武器便先後開火,凌亂的彈雨向襲來的微型導彈狙擊。

    這種程度的阻擊注定是無效的,微型導彈飛來的速度看似不快,其實是危險在黑暗的停頓效果,真實的速度僅比子彈慢上一點,而超遠射程以精準度卻不是子彈能夠比擬的,短暫的飛行之後,數十枚微型導彈即將接近機車大隊,而這時,第二批微型導彈再次出現在遠處的黑暗。

    狂殺匪絕不是一般的烏合之眾,他們對突襲和反突襲早已經駕輕就熟,可這次的突襲並不是普通的襲擊,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發起的時機精準而巧妙,微型導彈覆蓋的範圍刁鑽毒辣,放過後方的後勤大隊,卻將劣種人的主力當做首要打擊對象,更別說宛如狂風暴雨的攻擊力度,若是沒有奇蹟出現,就算凶悍成名的狂沙匪也會傷亡慘重。

    驚醒的劣種人在導彈飛來的時候只做了兩件事,抓起步槍,跳上機車,可惜不等他們發動機車,導彈已經到了他們頭上,眼看就要受到滅頂之災,一聲聲尖銳的猶如警報的呼嘯,衝擊眾人耳膜到了眾人頭上,一聲聲奇異的尖嘯,飛來的導彈便相續被擊,爆炸出火焰或閃電。

    伽羅們的反應才是最快的,他們猶如利箭發起反擊,人還在衝刺的途,各種遠程手段便相續出手,精確而快速的擊毀即將落地的導彈,可惜他們的數量有限,而導彈的數量更多,只有不到十枚導彈在落地之前被擊毀,剩下的衝過爆炸的火光,繼續向下落下,就在劣種人即將遭受慘重傷亡的瞬間,千百顆在爆炸火焰折射光芒的金屬碎片爭相飛來,形成一張密集的大網,嚮導彈攔截過去。

    這是高峰出手,情急之下,高峰來不及多想,將身邊數十米之內所有能利用的金屬器具全部利用起來,配合感知,形成金屬風暴攔截,可惜高峰算錯了一點,這些導彈並不是全是殺傷性的爆裂彈,還有一部分穿甲彈,直接穿過攔截,引爆了彈頭,形成金屬射流,在劣種人間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1 22:37
末世黑暗紀 正文 1200 銀鯊異變


    十多個劣種人在即將啟動機車之前,便與機車一起化作火球,爆炸的火球翻滾,人體碎片與金屬零件夾雜其向周圍飛散,就在這時,反應最快的銀鯊猛地踩下獵犬U47的加速閥門,猶如憤怒的野獸沖上硝煙瀰漫的半空,橫車擺尾,四道炫亮的金屬火線驟然從車身的槍口散射而出,形成密集火力網,向再次飛來的導彈攔截。

    地面一片哀嚎,因爆炸而慌亂不止的劣種人即將崩潰逃離時,銀鯊的反抗爭取了寶貴時間,後勤車隊的陳信號反應過來,幾輛重型裝甲戰車紛紛揚起重型機關炮,發起了阻隔攔擊,當更多的火力網加入銀鯊的火力攔截時,後面飛來的導彈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入無人之境,相續被擊而在半途爆炸。

    後勤車隊的前保安團僱傭軍開啟攔截火力時,銀鯊卻沒再繼續開火,彙集了三五輛反應比較快的獵犬,不退反進,主動嚮導彈飛來的方向迎擊,由此可以看出銀鯊讓人驚豔的戰場直覺以及奮勇爭先的勇氣。

    可惜在不瞭解敵人實際戰鬥力的情況下,冒冒然然發起反攻,除能找回寶貴的時間,讓更多的劣種人發動機車飛上半空,剩下的就是悲壯的找死行為、

    銀鯊是個聰明的女人,在她發起反衝鋒之前,便已經知道這次有死無生,可她還是去了,夠及時發動機車飛上半空的劣種人不少,但像她這樣明知衝過去是死一生,也依然敢於行動的人卻不多,幾名緊跟其後的劣種人多是她曾經的部下,狂殺匪一個也沒有。

    五輛重型戰車劃過眼花繚亂的弧度,繞開前方疾馳而來的微型導彈,毫不猶如的向前方黑暗衝鋒,在身後爆炸哀嚎的混亂場景,彷彿五隻撲向火海的飛蛾,銀鯊不知道身後到底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車在身後支援,她的眼只有遠處再次閃現的光澤,光澤很微弱,即使擁有飛行員頭盔的引導作戰功能,也無法看清遠處的實際情況,事實上,軍隊的裝備只針對外部戰鬥方式,用在軍隊自己身上便不怎麼好用。

    即使不知道,不瞭解,銀鯊也沒有恐懼,心頭鼓動著莫名的力量,讓她全身顫慄,獵犬U47在身下顫抖轟鳴,彷彿與她心意相通,即使專業軍人也很難控制的重新機車,在她身下卻如溫順的馬駒,銀鯊是天生的騎手,也是天生的戰士,在她一馬當先的衝刺下,雙方的距離飛速拉近,這時第三波導彈終於從不遠的前方升起。

    就在銀鯊準備按下扳機,再次開火瞬間,突然扭轉機車平衡舵,碩大的機車宛如靈巧的玩具,驟然偏轉方向,尾部重重擺動,劃出一個高難度S形弧線,閃耀的碧藍光球跳動著電弧,轉瞬及至在半米之外擦過銀鯊的機車消逝,若是她沒有變向,一定會撞個正著,不等銀鯊心冒出冷汗,接二連三閃現的電弧光球再次從她身邊閃過,只是這次不是針對她,而是身後的幾名同伴。

    緊跟著銀鯊的劣種人雖說久經殺戮,卻無法像銀鯊那般靈活,而他們對重型機車的掌控更加不熟,若不是平時小心謹慎,連睡覺都趴在機車上,根本無法做到第一時間升空,所以他們在這遠距離狙擊電漿彈面前,就像脆弱的雞蛋一般炸開。

    四個火球在半空爆炸,爆炸的火焰還閃現著跳動的電弧,最近的一道電弧擦著銀鯊的臉頰飛過,飛行員頭盔在電弧掠過碎成無數碎片迸飛,遮擋臉部鱗片的斜劉海也被波及,焦黑的發絲在劇烈的抖動化作飛灰,眨眼之間,五輛重型機車就只剩下一輛。

    來不及將心的憤怒悲慼吼出來,銀鯊再次加快速度向前衝去,沒有了髮絲遮擋的臉部鱗片卻在幽幽釋放著紫色的光澤,猶如一組怪異的咒符,印刻在臉上,獵犬U47自帶的機槍也釋放者暴躁的火舌,匯出四道火雨流光,向她認定的目標攻擊,就這不到數秒鐘空檔,電弧閃光與微型導彈再次一起出現,擋在前方的只剩下銀鯊一人,眼看銀鯊好似擋車的螳螂,即將粉身碎骨,一聲暴怒的咆哮,一輛新的重型機車猶如閃電,驟然衝過銀鯊,向前方奇快無比的電漿光球迎了過去。

    銀鯊只來得及看清那艘快的將光線都扭曲的重型機車有著在地下最為耀眼的雪白色,這輛與眾不同的機車恰是高峰的座駕,機車出現,意味著高峰也出現,在她孤身奮進的時候高峰就在身後,想到這裡,銀鯊心的悲憤化作無盡的歡喜,到底是她看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失望?

    銀鯊不知道,高峰出現並超到前方並非為了她,而是高峰比銀鯊更懂得把握戰場局勢,銀鯊做的沒錯,卻太過魯莽,沒有絕對的實力,就算奮不顧身也是螳臂當車,對局勢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損失寶貴的壓制力量,但換做高峰就不同了,高峰的重型機車經過他自己改造,雖然做不到新能加強,卻能大度幅度降低機車的重量,提高機車金屬的質量,相對來說,在動力無損的情況下,輕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重量本身就是巨大的提高,所以高峰才能後發而先至,超過銀鯊主動迎向致命的電光火狐。

    雙方的碰撞預期而至,閃耀的電光晃花了銀鯊的眼睛,高峰機車的影子再也看不到,一切都陷入黑暗之,爆炸的火光隨之騰起,彷彿太陽驟然升起在黑暗,火焰的熱浪與爆炸衝擊波將高峰徹底掩蓋,也將銀鯊的心給遮蔽,驟然生出一股比之前悲慼十倍的衝動,高峰是為了她才出事的。

    銀鯊徹底暴走了,臉頰上的鱗片突然翻轉,從優美而神秘的圖案驟然變成兇猛而猙獰的角刺,接著那如荊棘般相互交錯咬合的角刺發生幾何性的裂變,瞬間將她的頭臉完全覆蓋,除了雙眼之外,嫵媚到髮指的銀鯊變身成狂躁的絕世凶獸,再無一絲女性的影子。

    原本嬌小的身子在重型機車上精巧可愛,轉瞬之間,嬌小的身子膨脹成高達三米的怪獸,龐大的重型機車就像魁梧大漢騎著小孩兒的玩具腳踏車,看起來異常不協調,無數鋒利角刺糾纏在黝黑鱗片的表層,宛如怪異到極點的邪惡盔甲,將銀鯊從頭到腳重重包裹,淒厲而凶蠻的嘶吼聲,三米多高的身形突然跳下了機車,張開四肢,宛如滑行般與機車平行墜落。

    時間變得緩慢,銀鯊再無女性的柔美,化身為絕世凶獸,喪失理智般跳下機車,眼看就要著落到百米之下的地面,就在機車與她在空交叉而過的瞬間,一雙宛如蝙蝠雙翼的翅膀在銀鯊身後砰地展開,這雙翅膀黝黑如墨,嶙峋的骨架展現在外,翼膜鑲嵌其,拼湊出怪異心悸的圖案,唯一的顏色是骨節超出翼膜的部分,猶如鋒利的銀色矛尖,閃動翅膀的同時,銀光跳躍,彷彿鮮活的精靈。

    暴露的銀鯊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算高峰在面前也無法識別,在她心充斥著殺戮的狂躁,雙翅輕輕閃動,便如一抹幽光,瞬間消失在前滑低落的機車便,若是高峰能看到銀鯊的變化,一定會驚呼出聲,她與高峰看過的高階生化兵器何等相似?

    銀鯊衝過滿是硝煙的空間,再次出現便到了突襲者的陣地,這些突然冒出來,連續發動攻擊的突襲者數量並不是很多,相對也不集,三個人一組,劃分為三十多組,最近的都有七八十米,每個小組,一個人操作單兵導彈發射器,一個人手持步槍戒備,另一人則協助裝載彈藥,他們穿著統一的全封閉式作戰服,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其,認不出是男是女,但從他們領口的軍銜上能辨別出他們的身份,地下軍方的精銳軍官。、

    這裡每一個人都是軍官,軍銜最低的都是少尉,尉上尉數量不在少數,就連難得一見的少校這裡都有四五個,軍銜最高的卻是一名上校,此刻他正被高峰擰著脖子快速移動,躲避著一道道炫亮的電漿光球。

    銀鯊突然出現在陣地上,讓高峰和軍官們一起停頓,停頓的時間還沒超過一秒鐘,便從銀鯊身上收回視線,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高峰帶著襲擊者的最高指揮官逃竄,而散佈在近千平方米的戰鬥小組為了不讓自己的指揮官落到高峰手上,對自己的長官都痛下殺手,其射向上校軍官的子彈比高峰還要多。

    沒人能顧忌到銀鯊,銀鯊卻不會老老實實呆在一邊看著,悸動人心的尖嘯剛剛從嗓子眼嚎出來,身形閃動便到了一組軍人間,稍微顯出身形,便再次銷匿,留下三個軍人莫名奇妙的站在原來的戰壕坑,等他們想起自己的任務再次準備開火時,卻發現戰友的身體表面佈滿裂痕,裂痕猶如破碎的瓷器,不但在身體表面上蔓延,幾秒鐘的時間,一股股鮮紅的血線便沿著裂痕滲透出來,當他們發現自己身上也充滿裂痕的瞬間,整個人就像炸開的陶瓷,驟然分解成無數片,血肉模糊的散落在戰壕。

    一個個戰鬥小組以極其詭異的方式,崩潰成血肉模糊的碎片,消失在戰鬥列線,高峰受到的壓力正在急速下滑,連最需要防備的電漿狙擊彈都在減少,這時才有人發現,所有消失的戰鬥小組都有那隻莫名其妙闖入戰鬥的生化獸停留過。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1 22:37
末世黑暗紀 正文 1201 結束


        高峰可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群特種士兵傷亡慘重,抓住上校軍官的理由很簡單,儘可能打亂對方的攻擊節奏,讓更多的劣種人反應過來,只要他們能夠從混亂恢復過來,以狂殺匪徒的凶悍,不需要命令,自己便知道該怎麼做。

    手的上校軍官比高峰想像的狠辣,在落到高峰手的上一秒,下達的命令便是殺死自己,若不是千劫絲在他舉起手槍自盡前,便將他牢牢捆住,高峰更本沒機會俘虜他,也幸好他下達這命令,讓其他人將火力傾瀉到高峰這邊,不然第四波導彈就會發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凶悍的劣種人也無法堅持。

    提著上校軍官,高峰跳到了制式步槍的射程範圍之外,周圍又有複雜的地理障礙,零星子彈已經不再成為威脅,這時他才有機會觀察到底發生了什麼,入眼卻是比劣種人營地更加悽慘的場景,高峰剛才短暫的突襲,已經竟這裡特種部隊的陣地大致瞭解清楚,除了抓捕手的上校軍官,他還清除了三個戰鬥小組,兩個阻擊陣地,加在一起也才不到十五個士兵,而這裡設伏的特種士兵至少有一百五十人,算下來有五十個小組陣地,可現在,絕大多數陣地都不復存在,只剩下最邊緣,相隔較遠的陣地還在開火。

    一隻殺戮的怪獸遊走在陣地之間,停留的時間從不超過一秒,就像一道無規則的閃電,遊走在戰壕,眨眼便會消失無蹤,只要它光臨,戰壕的精銳特種士兵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隨之化作千萬碎片,除了肉片和殘碎的武器之外,什麼都剩不下。

    在高峰眼就像某隻無形的大手將一個個戰壕的戰鬥小組相續抹消,此刻劣種人營地那邊雖然火焰硝煙湧動不止,但狂殺匪已經反應過來,七八十輛獵犬U47陸續升起,組成散亂而相互配合的隊形,正向這邊飛來。

    劣種人的支援在這個時候是最不恰當的,那隻凶獸將能喘氣的生物全部殺死,高峰可不認為劣種人能強的過這裡的特種士兵,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支援上來之前,先一步殺死那隻兇殘的怪獸,或者儘可能的驅走。

    高峰不知道銀鯊的身份,他的機車在被擊之前,便先一步解體,化作千萬彈片將特種部隊陣地發射的導彈全部攔截,借助攔截的爆炸掩護,高峰才一具衝入敵人的陣地,卻不曾知道身後的銀鯊因為他主動攔截導彈和電漿狙擊彈而發狂變身。

    剛才混戰的一刻,高峰下意識的認為銀鯊已經被擊落,是死是活也不是他能瞭解,除了對銀鯊的可惜之外,高峰全部的心思都在這些精銳的特種士兵身上,當特種士兵都因為怪獸的殺戮而死絕時,高峰的注意力便放到了怪獸身上。

    恰好這時怪獸也將注意力放到了方圓數百米,唯一喘氣的兩個人身上,在她充滿網格脈絡的猩紅眸子裡,高峰兩人就像兩團明亮的火焰,散發著詭異搖曳的波動,在他們之後,才是更遠處正向這邊飛來的十多輛重型機車,因為距離遠近的關係,銀鯊直接將高峰與他的俘虜當做殺戮的對象。

    沒有示威的咆哮,也沒有必勝的宣言,高峰與銀鯊就這麼碰撞到了一起,猶如隕石撞擊,在幽暗陰森的地下,在充斥著血腥味與硝煙味兒的殺戮場,千劫絲環環盪開,如水流的漣漪,致命而隱蔽的罩向銀鯊,銀鯊三米多高的身形龐大而不笨拙,一雙翅膀讓她高伏低走,縱跳如飛,宛如鐮刀般的指甲陰黑烏亮,揮舞之間,詭異莫測的波動如簧片般不斷的彈開,在一米左右的空間反覆震盪,凡是被波及,不管是血肉之軀還是鋼鐵武器,都會出現難以數清的裂痕崩散。

    感知之下,一切無所遁形,銀鯊也不是高峰無可奈何的詭異對手,那隱晦的震盪波動又怎麼能夠瞞住他,同樣,千劫絲的危險致命也無法瞞住銀鯊,兩個人真是棋逢對手,宛如幽魂鬼影般快速遊走,時而分開,時而相撞,卻又悄無聲息,若不是兩人身邊的嶙峋岩石無聲崩潰,激烈之處,數米高的花崗岩都崩碎成了石子,真以為他們只是相互間的玩鬧。

    兩個人的較量只有當事人最清楚,銀鯊暴酷猛烈,彈指揮手間,力若千鈞勢不可擋,一旦被擊有死無生,雙爪散發的波動波云詭異刁鑽致命,連千劫絲都奈何不了,唯有高峰流水綿綿的糾纏,將千鈞力道化解與無形,才能支持。

    有了感知,就算那詭異波動也無法奈何高峰,所以高峰早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也正如此,才有閒暇看清楚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銀鯊兇猛強悍如虎,卻不能持久,隨著體力的大量消耗,不需要感知,只用肉眼便能看出對方已經露出頹勢,只需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對方就會不戰自敗。

    正是看出這點,高峰才頂著對方暴風雨似的攻擊,堅韌相持,畢竟他的手段可不止這麼一點點,殺掉容易,卻沒有任何好處,況且對方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讓劣種人的混亂提早結束。

    銀鯊也知道自己堅持不下,猛地發力,龐大的身形變幻出三道身影,成品字形向高峰合圍,只爪影同時爆發詭異的波動,卻不知道那一尊才是真身,即使在感知,高峰也分不清那個才是真的,千劫絲能夠阻擋對方一雙利爪,卻並非全無死角,身前身後身側同時到來的攻擊結成一張大網將他籠罩其,眼看就要被撲個正著。

    在這關鍵時刻,高峰腰間的皮包突然炸裂,皮革散亂的碎片,一枚雞蛋形狀的金屬球浮空到了高峰頭頂,這枚看似不起眼的金屬球恰是高峰新弄出來的秘密武器,只是偶爾一個想法,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實戰,現在用出來是只能說迫不得已。

    這枚高峰並不看好的金屬球沒做多大的指望,只希望能夠稍微阻擋一下就行了,只見金屬球猶如蓮花綻放,展開一層層均勻的花瓣,花瓣實在太過精細,薄的猶如紙張成半透明,而如此勻薄,層數也就多了不少,重重疊疊也不知道多少層。

    金屬球成蓮花盛開便快速旋轉起來,旋轉的是層層疊疊的花瓣,因為速度太快肉眼無法看清,所以只是一放一收,整個金屬球便消失無蹤,唯有高峰身邊層層密佈的金屬反光,猶如星辰晶沙般折射千萬計數的光點,跳動的光點都是之名而危險的武器,風暴般成三百十度席捲身邊的一切,恰好高峰身邊就是一座一人多高的嶙峋奇石,在千萬點光的吹拂下,整個地化作飛灰悄然飛散。

    泯滅的不只是奇石,還有那無形的詭異波動,銀鯊變化出來的三道身影就像陽光下的陰影,悄然的消失,只剩下一道還在向高峰撲來,但因為透支了最後的元氣,已經有些後力不足,輕易的被高峰跳開躲避,而這時高峰的手段才剛剛發動。

    千百顆折射浮光的金屬碎片猶如群星閃耀的銀河,在高峰身前自動流轉,化作光華閃耀的巨蟒,盤旋著向銀蛇倒捲而去,這條大蟒卻不是細若懸絲的千劫絲,利爪也無法彈開,反而被巨蟒捲住手臂倒扣而下,一把將那矯健如飛的身形緊緊鎖死。

    盤旋的巨蟒不是死物,即使將銀鯊全身捆住,也依然在快速遊走,就像閃耀的電弧在銀鯊身上跳躍,每一次跳躍,都有大量鱗片與毛刺被磨碎抖落,幾個眨眼,銀鯊身上大部分角刺鱗皮都被抹掉,露出女性身軀的底色,高峰也發現不對勁,趕緊停下,繼續下去,銀鯊一定會被攪碎成渣子。

    因為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奇怪的武器,高峰也沒有什麼經驗,以其說是停手,不如說是驅散,整條巨蟒分崩離析,化作萬千可金屬粉塵,在兩人周圍部下一圈流光隱轉的玉帶。

    銀鯊被放開之後,也沒有了還手的力量,龐大的身軀飛快的縮小,就在這時,數十顆閃亮的光點伴隨著槍聲劈開空氣,向銀鯊攢射而來,來不及分清子彈到底來自於何方,高峰眼只有血肉淋淋,渾身擦傷的銀鯊真容,心只剩下一個念頭,怎麼也不能讓銀鯊死在自己面前。

    千劫絲隨心所動,將飛來的子彈金屬破開,而高峰也衝到銀鯊身邊,一把摟住倒下的她,就在高峰摟住她的時候,空的子彈也消失無蹤,隨後重型機車的轟鳴衝進耳膜。

    高峰無語的抱著傷痕纍纍的銀鯊,比劃著手勢讓支援的狂殺匪離開,心還在慶幸,他差一點就措手殺了銀鯊,若真是這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襲擊者在最適合的時機裡發動攻擊,卻因為銀鯊的攪局而全軍覆沒,可以說沒有銀鯊的變數,就算高峰親身出馬,也不可能一舉殲滅,最多兩敗俱傷,如今銀鯊卻因為高峰的出手而昏迷不醒,不得不說是種諷刺。

    唯一的俘虜就在高峰面前,除了他之外,其他襲擊者都被分屍,連巴掌大的肉塊都找不到,武器裝備更不用說,全被銀鯊一視同仁的弄碎,倒是他們來時乘坐的交通工具一輛不少的繳獲,可惜這些擁有自動航行與被動搜索雷達的軍用運輸車需要駕駛員的DNA啟動密碼,就算繳獲了也無法使用。

    看著面前強制跪在面前的上校俘虜,高峰氣不打一處來,因為這些人,他屬下的劣種人遭受了這段時間最嚴重的打擊,幾乎有四分之一的劣種人傷亡,重型機車也被摧毀了三十多輛,如今狂殺匪士氣大跌,惶惶不可終日,再也不堪使用,罪魁禍首就是面前的傢伙。

    上校軍官大約三十多歲,在地下人已經算得上老年,因為黑魔法病毒造成的基因崩潰,不只是劣種人無法活過三十歲,就算正常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會猝死,平凡的容貌,冷漠的表情,還有眼神黯淡的空洞,散發著一股死亡之氣,顯然這名軍官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高峰可不會這麼便宜他,沒有搞到想要的情報之前,他會讓這個傢伙生不如死。

    「楓葉強,這個人交給你們了,用一切辦法讓他開口,我要讓他將這輩子經歷過的事情都說出來……。」

    氣急敗壞的高峰一聲大喝,楓葉強應聲站出來,也不言語,抓住軍官的短髮,拖拽死狗一般向一邊走去,軍官一聲不吭的從高峰身邊拖開,一條拖痕在他身下一直向遠方的黑暗蔓延。 本帖最後由 edkasaedk 於 2014-5-3 14:54 編輯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1 22:38
末世黑暗紀 正文 1202 分兵


    上校軍官被拖走,高峰的憤怒稍微緩解,不由地看向昏迷不醒的銀鯊,銀鯊被妥善的安置到了擔架上,全身打滿了繃帶,就像剛剛從金字塔裡挖出來的木乃伊,還想多看一會兒,銀鯊的擔架便被七手八腳的抬起來送上運輸車,運輸車旁邊,還有數十名傷勢輕重不一的劣種人,他們沒有銀鯊的待遇,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等著運輸車騰出位置。

    馮勝傑焦急的臉頰撞進了高峰的視線,三兩步疾走而來,不等高峰發問,主動開口說道:

    「頭兒,這次損失大了,狂沙殺匪死了三十二個,重傷十七個,輕傷的不知道有多少,運輸車被擊毀了兩輛,三分之二的彈藥和輕武器沒了,現在劣種人全都嚇得不輕,要是再來一次,絕對會崩盤的……。」

    高峰聽到這預料之的壞消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皺眉看著遠處的黑暗,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們已經被盯上,這裡不能再留了,趕緊收拾東西,不重要的東西全扔了,儘可能帶走傷員……。」

    對高峰的命令,馮勝傑欲言又止,對高峰帶上劣種人的傷員有些異議,如今運輸車輛不足,若是帶上劣種人傷員,恐怕還得扔掉更多的東西,而他們沒有補給的後方,現在看似不重要的東西,也許就是明天的必需品。

    「去辦吧,時間很緊,誰也不知道軍方的下一次襲擊是在什麼時候,我們已經暴露了……。」

    高峰看出馮勝傑的心思,再次加強語氣說道,這次馮勝傑沒有再猶豫,深深地看了高峰一眼,轉身就走,看著馮勝傑微微佝僂的背影,高峰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萬一,我說萬一遇到不能抵抗的攻擊,允許你帶同伴先走,如果沒有地方去,就去A3地下城,那裡和軍方鬧的很僵,不會出賣你們……。」

    之前高峰考慮過馮勝傑的去留,他不可能將馮勝傑等人帶上地面,可是安置也很麻煩,如今他們已經成了軍方的眼釘,馮勝傑等人想要活命,唯一的機會就是去高峰控制的地下城,至少在那裡,軍隊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搜捕。

    聽到高峰的建議,馮勝傑猛地轉身,深深地向高峰鞠躬,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匯報,相比劣種人士氣低落,地下人更加不堪,剛才的襲擊有三個地下人被炸傷,剩下的人鬧著想要離開,他們對這支隊伍的未來並不看好,都是馮勝傑一力壓下,在這個時候沒有地方是安全的,不管是軍隊還是鬼霧迷澗的地方勢力,都不可能收容他們,只能跟著高峰走到黑,現在高峰給了他一個新的選擇,不管這個選擇的可行性有多高,他都要感謝高峰,至少高峰將他們放到了心裡。

    馮勝傑離開了,陳信號又滿懷憂慮的走了過來,在高峰冷淡的眼神,臉色很不好的陳信號將一塊血跡斑斑的臂章扔到了高峰面前,臂章是由不知名的金屬雕刻而成,材質與帆布一樣柔軟,一條彷彿純銀描繪的小蛇活靈活現,兩顆芝麻大小的黑色寶石鑲嵌在蛇眼,畫龍點睛般,讓臂章上的小銀蛇似乎隨時都會掙破圖案跳出來。

    「大名鼎鼎的陰蛇部隊,在北方軍區排名前三,每個人都是優選優的老兵,最出色的偵察兵,最難以防備的毒蛇,只要被它盯上,基本等於死亡……。」

    作為地下世界裡靠槍口吃飯的僱傭軍,陳信號對軍隊的瞭解遠比一般人清楚,高峰還沒搞清楚特種兵的來路,陳信號就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對於陳信號的憂慮,高峰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緩緩搖頭說道:

    「不管它是什麼蛇,現在都是一條死蛇,我不管以前有沒有從陰蛇追擊下活下來,現在我們還活著……。」

    高峰的保證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陳信號依然滿腹憂慮,襲擊的陰蛇部隊雖說全軍覆沒,可他們的隊伍損失也不小,最擔心的是,劣種人的戰鬥力遠沒有想像的厲害,如果不是銀鯊第一個沖上去,如果不是後勤車隊在他的喝令下,及時反應過來,如果高峰沒有那麼強大的戰鬥力,是死是活還真的說不準。

    在地下世界,個人的戰鬥力會被無限壓縮,高峰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一旦高峰被纏住,那麼剩下的人將會被地下軍方的精銳屠殺,這不是陳信號想要看到的,所以他必須要給自己找條活路。

    「算了,已經沒有抽身的機會了,事情比想的要複雜,我希望頭兒能放開管制,讓兄弟們在死之前樂呵一下,我保證不會強迫,這些天那些女人一直在勾引……。」

    「住口,你看看自己現在像什麼?還沒到最後一步,就開始交代遺言了?馬上去收拾東西給我滾……。」

    高峰一聲怒吼,打斷了陳信號頹廢的宣言,陳信號的意思高峰很清楚,想在下一次軍方襲擊之前,放開男女之前的管制。讓這些前僱傭兵在死之前享受一番,問題是,僱傭軍這麼做,讓劣種人怎麼想?難道也允許劣種人去這麼做?到時候不等軍方進攻,他的隊伍就會土崩瓦解,即使高峰已經決定了散夥,也不是這麼一個結局吧?

    陳信號長長嘆了一口氣,一把取下頭盔扔到地上蹲下,卻是不想再說話,他心的苦悶高峰不知道,因為這次襲擊,僱傭軍死了兩個人,剩下的人也惶惶不安,若是不能鼓舞士氣,一旦面臨戰鬥,誰也說不上是個什麼下場。

    就在高峰與陳信號古怪的對持時,伽羅架著血淋淋的上校到了兩人身前,上校軍官躺在兩人間不再動彈,高峰卻看到滿臉羞愧的伽羅躲躲閃閃的不安。

    「老叔,是個硬骨頭,問不出來什麼東西的,老三把他兩隻腿骨一寸寸捏斷,硬是沒吭聲,還有,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瘋,自己把眼珠子給扣了出來……。」

    說話間,楓葉強用雙手將軍官翻轉過來,只見血流滿面的軍官左眼眼眶只剩黝黑的洞口,紅色血漿還在不斷地從眼眶湧出,看起來分開駭人,陳信號直接嚇得跳起來,連退幾步,驚疑不定的看著昏死過去的軍官,顫聲說道:

    「他把個人終端給挖下來了,沒了神經電流,眼球終端挖下來就自動銷毀,就算再高端的設備,也無法提取情報,這個傢伙太兇殘了……。」

    陳信號的解釋伽羅們聽不懂,高峰是明白的,沒有了左眼,就沒有了洩露個人終端情報的可能,不知名的上校有著超乎想像的頑強與堅韌,對自己也毒辣,自殘是難以想像的酷刑,有人可以輕易將別人的四肢砍下來,卻做不到傷害自己一根汗毛,而越到高位,越是怕死,這離將軍只差一階的軍官是個真正的勇士,連伽羅們都不自覺露出尊敬的神情,情願用雙手去翻身,也不願意一腳踹過去。

    這名軍官同樣讓高峰也肅然起敬,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可惜身處敵對兩方,不然高峰不介意與他結交,千劫絲輕輕跳躍,鋒利的刃口橫到了軍官的動脈上,只需心意微動,軍官就會在昏迷死亡,這也是最仁慈的死亡。

    可高峰比劃了半天就是下不去手,他不是心慈手軟的傢伙,兩輩子親手殺掉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堆疊到一起就是屍山血海,此時手軟,只為心對勇士的一點尊敬。

    「楓葉強……。」

    高峰最終收回千劫絲,沖伽羅一聲大喝,正看著軍官出神的伽羅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高峰。

    「啊?」

    「殺了他,給個痛快吧……。」

    高峰不想親自動手,吩咐完轉過身,看著遠處收拾殘局準備出發的眾人,可他等了近一分鐘,也沒有聽到動靜,感知一掃,楓葉強依然呆滯的站著,軍官依然在苟延殘喘的掙命,眼眶流出的鮮血已經將頸子下面的泥沙地給沁透了。

    「老叔……,你找別人吧,這活兒我做不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楓葉強硬著頭皮拒絕了高峰的命令,這是他第一次拒絕高峰,高峰沒有怪他,因為高峰自己也下不去手,對這樣的敵人,也許給個痛快是尊敬,可眼睜睜看著一條鋥鋥鐵骨的勇士死在面前,但凡心有點傲氣的人都接受不了。

    高峰轉過身來,又看著陳信號,本以為這個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傢伙會懂自己的心思,一槍將軍官幹掉,可陳信號也是呆呆的表情,高峰長嘆一口氣,揮手對楓葉強說道:

    「你下不去手,以後就帶著他吧,等你什麼時候不想再帶著他,再殺他……。」

    這次楓葉強沒有覺得麻煩,兩名伽羅主動上前,幫助楓葉強將軍官抬走,不多時,馮勝傑與地下人將殘局收拾完畢,車隊再次啟程,這一次車隊啟程之後,便再沒有停下過,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其他,都在車上完成。

    整整七十二個小時,車隊都在地下飛馳,這段時間裡,一直是狂殺匪在前方掃清障礙,任何擋路的勢力,都會被狂殺匪毫不留情的輾壓過去,連戰利品都沒有時間收拾,便帶著車隊飛掠而過。

    也正是這樣,車隊一直沒有再次遇到襲擊,因為在選擇路線上,高峰並沒有特定的目的地,隨便找條道路前進,甚至不知道這條道路是不是死路,可惜人不是機器,七十二個小時的連續行駛,讓每個人都困頓萬分,車輛也需要保修檢查,在長時間的疲倦,車隊的成員士氣進一步下降,除了一開始就跟著高峰的劣種人之外,後面加入的劣種人陸續有人逃走,似乎在地下軍方的壓力下,風聲鵲起的狂殺匪也即將崩潰。

    終於車隊的速度減慢了下來,在一個比較狹窄的空間裡停下來休整,這個易守難攻的空間並非無主,可惜在這支車隊面前,他們只敢躲在暗處偷窺,同時一組神秘的信號也隱晦的傳了出去。

    在車隊停下的一刻,陳信號衝出車門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此時此刻,他從沒想過實地是這麼珍貴,長時間縮在狹小的車廂裡,就算鐵人也會變成面條,更別說長時間不洗澡,車廂裡的味道直讓人作嘔。

    陳信號狠狠地喘了幾口粗氣,吸入了悶熱而潮濕的地下空氣,才讓焦躁的心緩解下來,劣種人的重型機車也相續降落了下來,比起陳信號好歹還能呆在車廂裡,狂殺匪卻是一直騎在機車上,連挪動身體的權利都沒有,三天三夜的飛行,也只有這些苦慣了的傢伙才能熬下來,即使強悍的劣種人在踩到地面時,也像死魚般躺下一動不動,直接睡死過去。

    陸陸續續有人從車裡下來,除了幾個人還保持警戒,多數人都是一個樣,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如果這時有隊伍發起攻擊,即使百人的小隊伍,也能輕易將車隊整個殲滅。

    車隊糟糕的情景也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發了出去,當最後一個信號消失後,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毫不起眼的岩石微微動了一下,幅度不大,幾乎微不可察,隨後便是長時間的靜默,就像剛才的動彈從不曾發生過一般,一道絢麗匹練的刀光宛如銀河倒掛,席捲到離岩石百米之外的黑暗角落,下一刻,就聽一聲慘叫,兩片屍體隨著收回的刀光飛上半空,翻滾著向外跌落。

    刀光的主人反手握住紫金色的異神兵,從洞窟頂部的某根石柱上高高跳下,如飄絮隨風曲折,每次落腳,都精準的點在岩石上,卸掉墜落的力道,最終到了離車隊休息處不遠的地方,接著又有兩名伽羅從上面跳下,其一人就是楓葉強。

    楓葉強手同樣反握著異神兵,神情輕鬆的說道:

    「我那邊收拾了兩個,你們怎麼樣?」

    「三個……。」

    「一個……」

    另外兩名伽羅將數量彙總之後,楓葉強浮起一絲笑意,搖頭晃腦的說道:「這些傢伙還真以為自己藏的嚴密,也不想想,當年在黑石山脈,那些灰毛畜生比他們還會藏,還不是被我們發現了,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

    「我們這邊已經解決了,老叔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另外兩個伽羅卻沒有符合楓葉強,而是擔憂著在後面伏擊追兵的高峰,楓葉強心同遊有所憂慮,他們還是第一次與高峰分開,但作為名伽羅臨時的頭領,還是努力勸慰道:

    「老叔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麼?這可是老叔親自擬定的計劃,只要老叔將追兵殺個乾淨,以後我們都不用這麼麻煩了,說不定很快就會回到地面……。」

    隨著他們邊說便走,很快就走入了營地,這時馮勝傑和十多個地下人已經等候多時,身後兩輛浮車做著臨行前的檢修,在陳信號很不屑的眼神,馮勝傑腆著老臉,與楓葉強做著最後的交接。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3 15:06
1203 消失的車隊


    冷眼看馮勝傑帶著子人乘坐浮車離開,陳信號心中湧起一股蕭瑟的無力感,雖早做好心裡準備,可親眼看到馮勝傑離開自己留下,心思又有不同,畢竟他也想要落到一個好結果。

    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羨慕,馮勝傑這次離開,是高峰親手安排,在某些人的眼中,馮勝傑等人沒有什麼可戰之力,一旦遇到威脅,必然會遭遇滅頂之災,陳信號卻從馮勝傑等人忐忑不安,卻又帶著一點慶幸的神色中看出別的東西,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馮勝傑等人才會離開車隊的庇護,而這份把握正是陳信號所欠缺的。

    當馮勝傑等人再也看不到影子之後,陳信號才茫然的轉過身,身後橫七豎八的躺下了一地的人,其中多數都是劣種人,仔細想想,正常人只剩下他自己與二十多個前僱傭軍,當然,還有楓葉強等一干伽羅。

    拍打著僵直的臉頰,讓自己顯得更加諂媚,陳信號點頭哈腰的湊到剛剛完成任務回來的楓葉強面前,一臉恭維的說道:

    「強爺辛苦了,輕輕鬆鬆就將軍方的探子清楚,換了別人,是怎麼也做不到您這麼幹淨的……。」

    楓葉強滿心不爽,這次伏擊壓根就沒他的份兒,幹掉幾個斥候也不值得誇耀,陳信號這馬屁恰好拍到了馬腳上,心中又看不起陳信號的軟骨頭,雙眼翻白,下巴都抬到了天上去,就是對陳信號的賣好不理不睬。

    楓葉強抬著下巴從乾笑的陳信號面前走過,緊隨的兩個伽羅可沒楓葉強這麼客氣,直接將退讓不及的陳信號給撞開,等陳信號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幾個伽羅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不見蹤影。

    衝著伽羅休息的車輛,陳信號狠狠地啐了一口,滿腔的怒火不得發洩,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駕,心中還思量著怎麼給楓葉強等人好看,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隨著時間的推移,伽羅們的身份早就在車隊曝光,只是劣種人對伽羅根本沒有區別概念,是不是都無所謂,而地下人則同樣裝作不知,如今車隊早已經站到了軍隊的對立面,他們也沒有五?有五十年前祖輩同仇敵愾的信念,所以隊伍裡有伽羅的大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已然知道楓葉強身份的陳信號之所以買好,就是希望在關鍵時刻,戰力強大的伽羅能拉自己一把,可惜討好給了瞎子看,受了氣還得自己吞下去,懊惱的陳信號上車之後,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煩躁表情。

    這輛車是高峰專門劃給僱傭軍的車輛,恰好能裝載二十多號人與他們的武器裝備,比起其他車輛傷員與物資見縫插針的擁擠,僱傭軍算是受到優待,在分配物資上也是一視同仁,甚至在某些待遇上比劣種人還要高那麼一點點,僱傭軍們也沒有什麼怨氣,悠然自得的呆在髒亂汗臭的狹小空間裡。

    一上車,陳信號就大聲吼道:

    「都給我滾下車,七十多個小時還沒待夠麼?要是有人襲擊,一發導彈,一個都跑不了……,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拿的穩武器麼?」

    陳信號的莫名之火讓這些不願意與劣種人呆在一起的僱傭軍們摸不清頭腦,可他們又沒膽子和陳信號辯駁,灰溜溜的提著武器走下了運輸車,隨著一個個僱傭軍離開,車裡的空間頓時大了很多,陳信號的焦躁的心也沒那麼壓抑,看到在通訊器邊上值班的僱傭兵也準備從身邊離開,一把抓住這傢伙的領子,將他推聳到了崗位上,大聲罵道: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的工作就是監視周邊信號,上次就是監控信號的混蛋私自離崗,才被陰蛇找到機會,現在那傢伙還在劣種人中間服苦役,難道你也想麼?」

    被呵斥的是個年輕的僱傭軍,嘴角一圈兒絨毛,配合臉上稚嫩而驚恐的表情,讓陳信號倒是有了幾分成就感,也不想再嚇唬這個今年才參加僱傭軍的半大小子,眼神一橫,腦袋微擺,便讓年輕的僱傭軍回到一直沒有挪窩的狹小座位裡,聚精會神的盯著雪花般跳動的圓形屏幕。

    從屬下身上找到威嚴的陳信號站在通訊器周圍看了幾分鐘也覺得膩味兒,現在他們是休整時間,後一步的行動計劃要等高峰完成伏擊再傳過來,而這裡也不可能出現陰蛇部隊這般難纏的對手,放鬆之後,便感到深深的睏意,幾天沒有休息好的疲倦如山壓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不知道是誰的座位上放平,便成了一張簡易的床鋪,最後將自己扔到了床鋪上,乾澀的眼皮子剛剛合上,整個人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若是可以,陳信號可以睡上一天一夜,可惜他剛剛睡著,便被人給推醒,乾澀的眼皮子就像黏上了膠水難以睜開,耳邊卻傳來年輕僱傭兵焦急的呼喚。

    「大隊長,大隊長,快起來……。」

    即使在劇烈的搖晃中,陳信號也在半夢半醒之間,甚至將這一切都當做夢,知道呼喚的聲音從焦急變成了驚恐,最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他身下的運輸車都跳了起來,這時陳信號才從夢裡醒過來,翻身滾到了地板上,抓起步槍就打開了保險。

    「大隊長,有敵人打過來了……。」

    這一次不再是半夢半醒的飄渺呼喚,而是真真切切的警告,可惜這聲警告實在晚了點,又是一聲暴雷似的轟鳴,衝擊波將巨大的運輸車推動滑行,陳信號與年輕的僱傭兵滾成了一團,車內劇烈的搖晃中,掛在車廂裡的戰術背包,不知道是誰塞在角落裡的臭襪子,還有大大小小的口糧包與彈匣下雨似的落到兩人身上。

    陳信號從沒經歷過這種程度的襲擊,搖晃的車身似乎隨時會傾覆,劇烈的震動讓他全身酥軟,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各種雜物砸在身上,要將他活埋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陳信號早就嚇得肝膽俱裂,連槍支甩出去都沒發現,只是雙手抱頭,全身捲曲,將自己縮到了某個座位下面。、

    外面的槍聲與爆炸一直都沒停下,陳信號就一直縮在座位下面,無力的等待事件結束,即使車輛已經不在搖晃,他也沒有想過要出去看個明白,這時一雙大手猛地抓住陳信號的抱著腦袋的雙臂,讓陳信號嚇得一驚,差點嚎叫出來,睜眼一看,才發現是鼻青臉腫的年輕僱傭兵正驚恐的看著他。

    「外面的槍聲停了?」

    看到熟人,陳信號才冷靜了下來,當這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失聰的耳朵恢復了正常,外面靜悄悄的什麼都聽不到,連慘叫都沒有,彷彿突然間,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與僱傭兵兩個活人。

    「我……,我不知道,剛剛被砸暈了過去……。」僱傭兵比陳信號更害怕,這名剛剛出道,加入僱傭軍也只是當後勤人員的年輕人全身都在顫抖,比起經歷過不少風雨的陳信號還要不如。

    「不行,不能留在車裡,我們必須出去……。」

    陳信號能當上保安團的副大隊長,並不只是會溜鬚拍馬,個人還有些能力,他知道不管是勝是負,都不能留在車裡,若是勝利,他會被追究臨陣脫逃的責任,若是輸了,當敵人查看戰利品時候,發現活的一定會下狠手,只有離開車才有機會逃生。

    「我……,我不敢……。」年輕的僱傭兵沒有經歷太多的血與火,他也不需要親自走上戰場,到了關鍵時刻比普通人還要不如,陳信號心中厭惡,也不想管他,可腦中一轉,萬一自己跑出去了,這個拖後腿的傢伙出賣了自己怎麼辦?

    步槍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可他還有手槍與戰術軍刀,雙手在腰間一抹,手槍軍刀武器全指著年輕的僱傭軍說道:

    「我記得你叫劉毅,不管你想不想走,都得跟我走,要麼走,要麼死……。」

    陳信號毫不掩飾的殺意,還有黑洞洞的槍口以刀刃隱隱閃過的反光,讓劉毅心裡糾結到了極點,就在他滿臉懇求,眼含淚水,卻無法動彈時,陳信號長嘆一口氣,放下了手槍,讓劉毅心中一喜,但喜色還沒浮現在臉上,脖子上多了一抹冰冷,陳信號惋惜的看了劉毅一眼,就準備割斷他的脖子。

    「我是這輛車以前的司機,車輛的保修維護都是我在做,不用從車門出去,在車尾有個檢修口,我們從哪兒走……。」

    福靈心至的劉毅想到了以前的種種,有了更加安全的離開方式,劉毅也沒有那麼恐懼,而他開口恰到好處,正是陳信號準備殺他的前一秒,當然,也正是陳信號放下手槍,劉毅放鬆才會想到。

    陳信號眼珠子一轉,收起了武器,做了一個手勢,便向車尾移動,沿途的各種雜物將通道擠得滿滿的,只能順著座椅下的空檔前進,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還要做到輕手輕腳。

    就在即將接近檢修通道時,褲腿被劉毅拉扯了一下,扭頭怒視,卻見劉毅指著某種東西向他打眼色,當陳信號看到那樣東西,心中一喜,那是繳獲自陰蛇特種部隊的偽裝布,擁有全環境擬態隱身效果,還能隔絕氣味兒與熱量,當日從覆滅的陰蛇部隊那裡繳獲了不少,可惜平時也不需要僱傭兵出去偵查,陳信號都快忘了有這東西,劉毅的提醒恰到好處。

    輕手輕腳的將偽裝布拖了過來,不等陳信號繼續爬行,劉毅又有了新的動作,找到一個空的戰術背包,將周圍的散落的雜物塞進了背包,不管是工具還是口糧或水囊,若不是小心的趴著,倒像是在超市採購。

    陳信號將這些看在眼中,對劉毅有了新的看法,這個看似懦弱到極點的年輕人有著一顆慎密的心,若是不危機自己的生命,倒是機巧靈活,很多事情都想到了前面,倒算的上一個人才。

    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外面的敵人人手不多,他們有驚無險的溜下了檢修口,第一時間,陳信號便用偽裝布將自己裹起來,劉毅的速度卻比陳信號還要快,兩人藏得妥當之後,才有心思去觀察周圍,因為在浮車下方,視線受到阻礙,他們只能用耳朵聽,這時才發現其實有很多聲音傳來。

    有人呻吟,有人說話,還有人體重重摔在地上的悶響,以及重物拖拽的聲音,這些聲音紛亂繁雜,陳信號卻不敢輕舉妄動,倒是劉毅小聲在他耳邊提醒道:

    「沒有機車發動的聲音,我們的人完了……。」

    陳信號心中一跳,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緩慢的搖頭,搖頭的意思沒有詳說,劉毅也不敢問,只是埋頭趴在地上,安靜的等待外面的聲音離開,這一等至少等了兩個小時。

    陳信號的擔憂很有必要,在他們潛伏下來沒多久,就有人上到了頭上的浮車翻找起來,車身的晃動,讓陳信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僅有的武器也準備好,一旦被發現,他就會扔出去投降,不發現更好,他就不用擔心投降了還要被殺。

    從傳來的噪聲裡,陳信號也聽出一些名堂,襲擊他們的人不是軍隊,軍隊對戰利品並不在乎,除了完整武器會帶走銷毀,就算散落在地上的子彈都不會理睬,軍隊清剿匪徒,一項有管殺不管埋的惡名。

    而造就這惡名的也有僱傭軍的一份兒,僱傭軍很多時候都會配合軍隊作戰,軍隊作戰完成之後,僱傭軍就會一擁而上,將各種能夠利用的戰利品洗劫一空,被稱之為食腐獸,可食腐獸也不是什麼屍體都吃,除了能夠賣錢的物資之外,僱傭軍對其他物資同樣很挑剔,絕對不會像這樣,收拾戰利品比作戰的時間還長。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煎熬中,隨著頭頂的浮車離開而終止,這時才有足夠的視角觀察周圍的情形,驚訝的發現,除了他們兩個人便再無一人,就算屍體也看不到,先前爆炸的痕跡還留在地面,就像傷疤似的醒目,可爆炸的彈坑周圍連巴掌大的碎片都找不到,之前還有百十輛停放的重型機車一輛不剩,地面除了沙子和彈殼之外,什麼都找不到,就像有什麼東西將這裡的一切非自然造物全部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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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3 15:07
1204 補救


    地下世界並不是完全黑暗,總有模模糊糊的光芒個角落裡閃爍,走慣了地下通道的人都知道,光芒可能是某種毫無價值的植物,也可能是某種極其珍貴的礦物,更多的卻是類似晶石云母在光線下的反光,在純粹的黑暗之中,這些黯淡的光芒宛若晨星在地下世界中隱約閃耀。

    沉寂孤冷的地下世界彷彿只剩下這些猶如鬼火,只能自明卻不能照耀周圍的光芒,而在黑暗的最深處,一堆猶如墳包鼓起的小丘微微一動,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多了一條腿。

    陳信號不是專業的特種士兵,容納一個人有餘的偽裝布包裹了兩個人顯得狹小逼仄,當他全身開始麻木時,忍不住伸展身形,只是這小小的變化,也讓他舒服不少,不由地呻吟一聲,想將另一條腿也伸出去。

    一直很老實的劉毅抓住了陳信號的胳膊,小聲說道:

    「大隊長,還不能動……。」

    說完,一部精緻小巧的離子微光夜視儀便湊到了陳信號面前,陳信號同樣在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單說怕死他不在劉毅之下,更別說手中有最頂級的夜視偵查裝備,裝備還是被俘虜的上校軍官身上找到的,擁有疑點鎖定,追蹤放大的功能,就算藏身在石頭中也能輕易找出來,正因為這樣,他才敢放鬆,現在劉毅將自己的大路貨夜視儀送過來,陳信號心中難免有些火氣。

    「如果找不到東西,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心中暗自嘀咕,陳信號接過來湊到眼皮子上,本以為這具夜視儀沒什麼不同,哪知道一看才發現,劉毅手中的夜視儀是經過改裝的,根本沒有顯示出外面的圖像,只有無數灰白色的粒子在鏡片上跳躍。

    無以計數的粒子跳動的讓人心理發毛,陳信號卻心中一驚,他小看了劉毅這膽小怕死的小子,能另闢蹊徑改良裝備,智商就不會太低,何況從車上下來,除一開始驚懼萎縮,其他的表現也可圈可點,便專心觀察這只夜視儀有什麼不同,至於暴露在外面的腿也小心的縮了回來。

    看了一分多鐘,陳信號看出名堂出來,夜視儀上的跳躍的?躍的粒子不是無規則的電磁波,若固定看一個地方,粒子也是多是固定的,稍微分辨,就能發現這些粒子構建出一副靜態圖,圖案的背景就是外面大致的地理環境。

    只有一少部分粒子是流動的,這種流動同樣不是無規則的,而是順著某個方向緩緩的流動,就像氣流在運動,想到這裡,陳信號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劉毅改良的這具夜視儀和夜視一點關係都沒有,準確的說應該是氣流探測儀,氣流探測的技術恰是最簡單不過,只要稍微有點基礎的人都能改造。

    但陳信號卻沒有輕視,有了氣流運轉的概念之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氣流可大可小,檢測也不困難,而手中的夜視儀卻能自動將各種氣流歸納,標示出可疑的地方,而這些可疑的地方就是最接近人體呼吸的氣流波動。

    不管是人還是生化獸,都需要呼吸空氣,而空氣的流動是做不了假的,就算暫時屏住呼吸,時間長了依然會喘息,地下世界有各種反偵測的技術裝備,就像他們現在使用的偽裝布,能夠隔絕熱能,聲音,氣味兒。

    換句話說,他們有,別人也可能有,誰都找不到誰,就要看誰最有耐性,陳信號發現的幾個疑點恰好是最適合觀察的地點,若是說出現在地形複雜的峭壁縫隙中,還能說的過去,但出現在這地方就極不正常了。

    放下手中的氣流監控設備,陳信號驚訝的看了一眼緊貼自己一動也不敢動的劉毅,這個小子給他的驚奇越來越多了,還好之前手軟了一下,不然這麼出眾的人才就被他給幹掉了。

    「一共四個觀察哨,他們準備幹什麼?專門等著我麼?」

    陳信號心理發虛,這裡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他和劉毅,而襲擊者竟然放了四個觀察哨,難道有人未卜先知?當陳信號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劉毅顯然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

    「是掩護車隊的後衛吧?搶了我們那麼多東西,連零配件和屍體都搬走了,速度一定不快,最怕後面有人追上去突襲,換做是我,也會在身後放上預警……。「

    劉毅煞有其事的說出自己的看法,陳信號卻在心中鄙視,劉毅差點在車上嚇得尿出來,就這麼點膽子,還真以為自己能執掌一方?不過他對劉毅的說法有些信服,稍微放心後,新的擔憂又浮上心頭。

    「也就是說,他們總歸是要撤走的,如果是那樣,這裡不是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有沒有交通工具,跑都沒有地方跑,那人回來後,我們該怎麼說?」

    陳信號最忌憚的人就是高峰,如今他將整個車隊都丟了,萬一高峰迴來怪罪,殺了自己該怎麼辦?心中擔憂,不由地對劉毅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次卻沒有受到回應,劉毅猶如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全神貫注的觀察可疑之處。

    沒有收到回應,陳信號心中的忐忑化作憤怒,就要訓斥,劉毅卻猛地放下夜視儀,一把掀開了偽裝布,讓陳信號差點驚叫出聲,手忙腳亂的抽出手槍向劉毅瞄準,劉毅掀開偽裝布,興奮的回頭,頓時嚇得瞪出來,雙手直接舉上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

    「你想幹什麼?」好在陳信號害怕槍聲引來敵人的攻擊,開口問了一句,順便用另外一隻手將偽裝布把自己包裹起來,劉毅這才知道自己魯莽了,憋著氣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

    「他們撤離了,趕緊換地方……。」

    不管陳信號相不相信,他們都無法留在原地,就算他沒暴露,劉毅也暴露了,勉強跟著陳信號跑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凹陷處,又快速搭建了一個不那麼擁擠的藏身之處,這才舒舒服服的安頓下來。

    在安頓下來的忙碌中,陳信號一點忙都幫不上,從頭到尾都是劉毅完成的,地址是劉毅一早選好的,恰好避開幾個觀察哨,又能觀察到大部分地區,各種用到的工具與物資,也是劉毅從車上帶下來的,安頓下來後,又有食物和水供陳信號享用,有了這些東西,陳信號心中也有些尷尬,不由地對劉毅說道:

    「劉毅,我是比較看好你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去最安全的崗位……。」

    原本是最瑣碎也是最勞累的通訊器偵測崗位,被陳信號說成是最安全的崗位,拉攏之意毫不掩飾,劉毅畢竟年紀輕,心裡也沒有太多的念頭,聽到陳信號一番看似掏心窩子的話,不由地感動道:

    「大隊長,要不是你,我們早不知道埋在哪兒了,其他人都在背後罵你,恨不得你死,就我沒罵,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要不然怎麼讓頭兒饒過我們?」

    看著劉毅眼淚汪汪的眼睛,陳信號在心裡鄙視,堅決不相信劉毅沒在背後罵自己,臉上卻浮現出欣慰的神色,語重深長的繼續說道:

    「只要你心裡明白就夠了,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人,食物不多,水也不多,又沒有交通工具,你說下一步怎麼辦?」

    「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我們不等頭兒回來麼?」

    劉毅的話讓陳信號苦笑不止,連連搖頭道:

    「整個車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說頭兒回來,我們會有什麼下場?」陳信號的話中之意很明白,他們失去了車隊,萬一高峰迴來遷怒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面對高峰的懲罰,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慄,高峰可從沒真正的相信過他。

    劉毅卻沒有聽出別的意思,膽子一直很小的他還沒陳信號那麼多彎彎道道,思考了幾秒鐘,便重重點頭說道:

    「那只有一個辦法了,大隊長留在這裡等頭兒回來,我跟在那些人後面尋找車隊,只要頭兒回來,我們就能將功贖罪了……。」

    聽到劉毅的話,陳信號咳嗽不止,真沒見過這麼傻帽的傢伙,能夠輕易干翻百多名狂殺匪和伽羅的敵人是怎麼好跟蹤的麼?萬一人家殺了回馬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本想拒絕,可心中一想,貌似這是唯一的辦法,沒有交通工具,也不熟悉環境,連武器都沒有,留在這裡等高峰匯合還有一條生路,若是離開,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死那個角落。

    「那你千萬要小心一些,等你回來,我一定會和頭說你的功勞,到時候就算頭兒不獎勵你,我也會補償你的功能,這把槍你拿著,也許能用的上,還有食物和水,你都帶上……。」

    陳信號就像變色龍,不斷變換著嘴臉,不但將小手槍插到了劉毅腰間,還將先前帶下來的包裹也給劉毅背上,自己一點都不留,讓劉毅感動萬分,嗚咽的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千萬要記得,如果被抓住,不要說出我和頭兒,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望著即將消失的劉毅,陳信號嘶聲裂肺的高聲叫喊,刺耳的聲音在空寂的空間裡反覆迴蕩,就見劉毅背著碩大的背包,轉過身向陳信號揮舞著手臂,做最後的告別,當劉毅徹底消失不見後,陳信號臉上的擔憂瞬間消失,一把抓起偽裝布跑到千米之外的另一個角落,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這次他決定,只要高峰沒有回來,他死也不會離家偽裝布。

    一個人的時候,陳信號想了很多東西,以前在第三團的種種,戰敗後投靠高峰的提心吊膽,和軍隊為敵的心虛驚懼,還有剛才的驚險以及面對高峰的可能憤怒,這些走馬觀花的在陳信號腦中閃過,他就像一株沒有根莖的飄萍,在地下世界的激浪中隨波逐流,看不到明天的去處,一直為自己小命苦苦掙扎的陳信號在極度的孤獨與煎熬中,突然湧出一股衝動,若有一日大權在握,他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要再像這樣戰戰兢兢。

    就在陳信號快要陷入思維的迷宮時,一道筆直刺眼的光芒突然照射到他藏身的偽裝布,陳信號在強光燈下忘了自己還覆蓋著偽裝布,不由地尖叫起來,高昂的尖叫聲在偽裝布掀開後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臉色異常難看的高峰。 本帖最後由 edkasaedk 於 2014-5-3 15:26 編輯

edkasaedk 發表於 2014-5-4 13:04
1025 新勢力


    「頭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陳信號被嚇的半死,發現是高峰,所有遐思都煙消云散,只剩滿腔的委屈,沖高峰嚎叫起來,那摸樣就像被拋棄了十多年的孩子終於看到了親媽,說不盡的酸澀。

    面對眼淚不是眼淚,鼻涕不是鼻涕的悽慘大臉,高峰恨不能一巴掌甩過去,他才離開多大一會兒?整個車隊就人間蒸發了?除了地面充斥著硝煙味道的彈坑外,就只剩下躲在角落裡睡著的陳信號,如果可以,高峰真希望失蹤的是陳信號,而留下的是車隊。

    「怎麼回事兒?楓葉強他們去哪兒了?車隊去哪兒了?劣種人又去哪兒了?」

    這三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可高峰不相信有人能擄走擁有伽羅和狂殺匪的車隊,在他心中還留有一絲僥倖,也許是因為陳信號做了什麼,被楓葉強給趕出了車隊,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的通。

    雖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陳信號在心中編制了各種理由,可在高峰要殺人的眼神中,心驚膽寒,不由地說出了真話:

    「頭兒,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時我在車上睡覺,聽到爆炸聲就鑽到車底下了,什麼都看不到……。」

    陳信號知道這麼說的後果,可他還是說了出來,不是他有多誠實,而是感覺自己只要說一句假話,高峰就會動手殺了自己,也許說真話可能挨打,卻不會要命。

    事實上在高峰一腳踹過去的時候,陳信號慢慢的擔憂才真正化解,一般情況下,高峰很少會動手,一旦動了手,就不會再要命,這就是賞罰分明,陳信號雖然跟隨高峰的時間不長,卻已經大致瞭解高峰的性格。

    高峰的一腳不是這麼好受的,一腳正中陳信號的小腹,讓他疼的五臟六腑都縮成一團,倒在地上抽氣兒的呻吟,過了一分多鐘才緩過這口氣,抬頭就看到高峰正不耐的等著他重新站起來。

    此時高峰與先前分開時稍有不同,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雖不曾見到衣服上沾上血漬,經過不少殺戮場的陳信號卻能感受的出來,在高峰身後亭亭玉立的站著冰雪氣質的小女孩兒,從來都是淡漠清冷的小女孩多了幾分焦急的情緒,顯然實在著急狂殺匪的下落,另外還有五個伽羅,伽羅猶如沒頭的蒼蠅正在到處亂竄,尋找地上的蛛絲馬跡。

    「還不快站起來?」

    一聲大喝,驚醒了陳信號,身上的疼痛已經沒那麼厲害,爬起身畢恭畢敬的站在高峰身邊,從頭到尾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和清清楚楚,雖沒有誇大,卻在言行中,將自己的表現美化了幾分,就連劉毅也被他說成是自己救的。

    「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救一個人,要不是這幾天太疲倦,說不定還能……。」

    陳信號的自吹自擂被高峰過濾,憂慮的看著遠處的黑暗久久不語,其實高峰心裡也明白,這事兒陳信號還真擔不上責任,畢竟陳信號只是個普通人,連憾軍伽羅都被悄無聲息的抓走,陳信號能夠等到自己出現已經算的上奇蹟了。

    也正是這樣,高峰對車隊充滿了擔憂,車隊是因自己的命令作為誘餌,在這裡停泊,他必須為車隊的人擔負責任,另外楓葉強與另外幾名伽羅是必須要跟著他返回地面的,此外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銀鯊必須救回,可想要救援談何容易?一點頭緒都沒有,連襲擊者是誰都不知道,高峰又怎麼能不著急?

    「別說沒用的東西,你覺得是不是軍隊干的?」

    高峰煩躁的摸出香煙叼到嘴上,陳信號趕緊慇勤的點火,雖然小腹還在隱隱發痛,卻比任何時候都恭順,心中清楚,現在他連離開高峰的資格都沒有,單槍匹馬在地下是沒有活路的,唯有跟著高峰才有一線生機,自然更加尊敬。

    給高峰點上香煙,陳信號啪嗒一聲關掉點煙器,連停頓都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想了半天的推測。

    「不是軍隊,軍隊的作風我知道,能不要俘虜就絕對不會帶走一個喘氣的,屍體更不用說,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挖個坑埋起來,心情不好直接走人,不可能像這般趕緊,而且,如果是軍隊做的,頭兒剛才就不會伏擊成功……。」

    高峰的伏擊計劃陳信號略有所聞,軍方的特種部隊這些天一直跟在後面猶如跗骨之蛆,也正是這樣,高峰才決定設下圈套,對追兵伏擊,現在高峰滿身都是殺過人的戾氣,這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其實不需要陳信號說出來,高峰自己就能想明白,只不過在高峰心中,能夠同時抓走四個憾軍伽羅,除了軍方的涅槃戰將之外,他想不到別人,如果是獨立與軍方之外的勢力,恐怕更麻煩,那意味著就算他親自出馬也可能失敗,畢竟讓瞭解涅槃戰將,缺不瞭解其他勢力的強大戰力、

    陳信號的一番話讓高峰最後的僥倖也隨之消失,心中糾結萬分,這次伏擊計劃只是連環計劃中的一環,甩掉軍方的追兵之後,就是隊伍解散的時候,馮勝傑帶著他的人先一步離開,然後是劣種人和小女孩兒,最後才是陳信號的僱傭軍,畢竟高峰天性還算厚道,不想跟著自己的人落個沒下場。

    「對了頭兒,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另外一撥匪徒做的……。」

    就在高峰糾結困苦的時候,陳信號猶猶豫豫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見高峰看過來,一狠心,將自己也認為荒謬的猜測全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地下匪幫有三種,一種是小打小鬧,平時以搶劫商道為生的匪徒,他們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大多數時候會收取一筆保護費,若是遇到強大的商隊,也會變換身份,將搶來的東西拿出來交易,說白了就是求財。

    第二種是狂殺匪這樣的,他們什麼都搶,但不會太過分,一般只取走自己需要的東西,不需要的東西,就算價值千金也不會拿,因為他們沒有銷贓的渠道,一般都是劣種人或者被地下軍方通緝的罪犯網遊制之逍遙騎士最新章節。

    第三種是真正的反抗軍,他們大多是五十年前地下騷亂的後代,這些人是地下軍隊重點清除的對象,也是整個地下世界的公敵,劣種人和正常人都有,一旦抓到就會得到大筆的賞金,而他們也是最窮的匪徒,就連劣種人看不上的東西他們都搶。」

    「反抗軍?他們有這個本事吃掉我們的車隊?」

    高峰的臉色古怪起來,反抗軍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來路,說白了就是造反,可在地下世界造反和他沒什麼關係,若真的和陳信號說的那樣,這起事件是反抗軍做的,那他又該怎麼救援?又怎麼讓那些窮到連內褲都要的反抗軍相信自己和他們是同一個戰線上的?

    「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不過地下軍隊這麼多年如臨大敵的尋找他們,應該有幾把刷子才是?」

    陳信號這時已經確定,劫掠他們的人馬就是反抗軍,除了反抗軍,還有什麼人能這麼做?心中也在哀嚎流年不利,反抗軍一直被地下軍隊描述成窮凶極惡的悍匪,其凶名遠在狂殺匪之上,只是很少露面,大多藏身在環境險惡的不毛之地,幾乎沒人見過真身。

    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沒有人看到過,而是看到的人都消失了,如果不是運氣好,劉毅夠機靈才躲過一劫,親眼看到車隊消失,他也不會相信這裡出現過反抗軍,至於反抗軍為什麼會將戰場打掃的這麼幹淨,唯有一個窮字。

    「該死的,就算是反抗軍,我也不會這麼算了,你知道他們往哪兒去了?」

    反抗軍能抓走楓葉強等四名伽羅,其戰鬥力極為可觀,就算高峰和另外幾名伽羅上去,也未必討到好處,高峰本來心有疑慮,但疑慮產生不到一秒鐘,他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楓葉強和銀鯊救回來,先不說銀鯊是因為自己才重傷昏迷,單說楓葉狂將家族的中堅力量叫道自己手中,他就有義務將這些伽羅全都帶回去。

    高峰的宣言讓陳信號心中一驚,整個人傻傻的看著劉毅離開的方向,貌似剛才他只是想要推卸責任,另外將劉毅扔出去吸引注意力,卻忘了怎麼和劉毅聯繫?

    「這個,劉毅不是追上去了麼?應該會在沿途留下標記,我們試著找找,找不到再想其他辦法……。」

    陳信號硬著頭皮說出不是辦法的辦法,這次高峰沒有責怪他,相反對毫無印象的劉毅充滿了好感,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去最終強大的敵人,不管心智如何,絕對稱得上恪盡職守。

    「那就先這樣吧,這次也不怪你,剛才是我太著急了,別往心裡去……。」

    高峰拍了拍陳信號的肩膀,說了一些道歉的話,陳信號怎麼敢和高峰鬧這些,連說不敢,等高峰走到小女孩兒身邊說話,陳信號乾淨跑到了高峰乘坐的浮車上,這也是他們唯一剩下的車輛。

    坐在車窗便,陳信號看著高峰與小女孩兒的背影,心中卻在想著別的東西,這次驚險的遭遇是他一輩子難以忘懷的,一個人獨處,讓他想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曾注意的東西,對未來依舊感到茫然,跟隨高峰走到底是迫不得已,他的命運掌握在高峰手中,生死皆在高峰一念之間,現在高峰又想去找反抗軍的麻煩,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被動的接受,對掌握自己的命運進一步的明晰,從不曾有過人生目標的他終於知道,財富和權勢都是浮云,只有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真正的自由,一顆心也隨之躁動起來。

    高峰不知道給小女孩兒說了什麼,總之小女孩兒的表情很不友善,沉思中的陳信號看到小女孩兒上車,向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便恢復了僵硬的表情,看向依舊站在外面的高峰,卻見高峰竟然自顧離開,隨著他離開的還有五名伽羅。

    「放心吧,有頭兒親自出手,你的人不會有問題的,不知道剛才的伏擊完成的怎麼樣了?」

    曾經有心思抓捕小女孩兒換取晶石的陳信號覺得兩人同病相憐,都是失去了親近手下的可憐人,又一起被高峰留在這裡等待消息,不管怎麼說,他都希望能改善兩人的關係。

    浮車上留下的人不多,兩名駕駛員是劣種人,陳信號是孤家寡人,而小女孩兒單獨一人,陳信號不會自降身份和劣種人聊天,就只能找小女孩兒了,哪知道小女孩兒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耷拉著眼皮子,凝視著前方的空洞發呆,讓陳信號很是沒趣兒,眼珠子轉了幾圈兒,按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安心的等著高峰迴來,就算他能夠挾持浮車私自離開,也未必能躲過軍隊的搜捕,還不如看看高峰那邊的結果。 本帖最後由 edkasaedk 於 2014-5-4 13:12 編輯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5-5 09:19
2014.5.5    末世黑暗記   正文    意外



    高峰心急如焚,越是著急,他越是冷靜,身邊幾個伽羅不時交頭接耳,零星傳來對楓葉強等人的擔憂,對能制服楓葉強等伽羅的未知敵人驚疑,跟在高峰身後,這擔憂沒有讓他們停止腳步猶豫不前,因為他們的兄弟還在敵人手中生死不明,就算敵人比他們更加強大也不會怯懦,楓葉家族的伽羅在最艱苦,最危險的環境中成長的,對他們來說,生與死的區別不大,關鍵是能不能看到敵人死在自己前面。

    伽羅們緊跟在高峰身後,幾個人急速前進,沿途道路並不好走,與地下其他空間一樣,地面幾乎沒有平坦的道路,很多裂縫夾雜其中,有時以其說是走在地上,不如說是走在隨時可能懸崖上,一不小心腳下的地面就會坍塌。

    空洞的環境中並非一味的死氣沈沈,在腳邊的裂縫中時不時會噴出散發著硫磺氣息的熱流,這種熱流在地下是最正常不過的,地下世界就像各種矛盾粘合在一起神奇之地,這里有著巖漿火焰,也有著河流湖泊,還有奇駿的險峰與大片空洞的懸崖。

    地下的空間不多,但裂縫卻隨處可見,這些裂縫也許是千萬年前地下變化的遺跡,也可能是數年前地下小型地震後的傷疤,誰也說不準裂縫是否相互連同,就算地下世界最富有勇氣的探索者也不敢輕易走進裂縫,一旦在里面迷失方向,就再也沒有機會走出來,地下遠比想象中的更加險惡。

    可不管地理環境再怎麽複雜,也難不倒高峰身後的伽羅,憾軍伽羅就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疇,刀槍不入只是平常,力舉千斤也不困難,只要不遇到重型火力,普通步兵根本無法抵擋,當日下到地下,高峰就敢帶著十個憾軍伽羅沖陣新編第三團,更何況這里沒有槍林彈雨。

    幾個人就像沒有固體形態的鬼魂般,在險要的路途中飛躍前進,不時高高跳起,猶如滑翔般飛躍十多米的裂縫斷口,到達千米深淵的對岸,這時高峰往往會在心里懷疑,那個自願跟上去偵查的劉毅是不是不小心掉下某條裂縫了?不然怎麽看不到劉毅的身影?

    不管有沒有發現劉毅,高峰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的心已經被熊熊烈火填滿,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當年雷裂家族殺死黑爪,毀掉天爪部落的大本營是高峰永生難忘的仇恨,所以高峰單人單艦,主動找上雷裂家族決一死活,現在是第二次,手下全軍覆沒,不比當年的羞憤差上分毫。

    高峰已經在心中決定,不管那該死的反抗軍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不管是傷害伽羅還是銀鯊,都不會放過他們,至於劣種人,死光了都不會皺眉,曾經被劣種人背叛過的高峰永遠不可能相信劣種人。

    反抗軍的尾巴很幹凈,找不到任何經過的蛛絲馬跡,劉毅的痕跡就更不用說,好在高峰有著獨特的追蹤方式,浮車可能不會在地面留下痕跡,但是在空中,卻會殘留引擎噴口留下的微小顆粒,這種顆粒實在太過微小,也許連儀器也無法檢測出來,卻沒辦法躲過高峰的感知,在感知中,殘留的粒子就像隱藏在無形空氣中的河道,一目了然。

    順著反抗軍的去路,高峰追過了迷宮般的裂縫,追過了炙熱的巖漿河流,追過了充滿劇毒氣息的硫磺洞,最後到了一處古怪的地方,失去了殘留粒子的痕跡。

    感知並不是萬能的,這一點高峰心知肚明,先不說大花的蛛絲就能吸收感知,還有小女孩兒身後的保護者同樣對感知免疫,但高峰卻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感知會對自己造成障礙。

    就像剛才一樣,高峰順著殘留的粒子繼續向前追去,來到一塊遍布著十多個巨大洞口的峭壁錢,不等他找到哪處隧道殘留著粒子,和周圍環境水乳交融的感知就像掉進油鍋的水滴,頓時翻炸起來,讓高峰頓時忍受不住突然起來的劇痛,整個人慘叫著向後退去。

    兩名伽羅瞬間閃到高峰身邊,一左一右輔助高峰,用身體擋住高峰兩側,另外兩名憾軍伽羅沖到高峰前方,擋的密密實實,臉色猙獰的戒備周圍的一切,緊繃的肌肉蠢蠢欲動,隨時發出致命一擊。

    臆想中的襲擊並沒有到來,高峰慘叫之後,任何可疑的跡象都沒有出現,三百米之內除了他們幾個,也沒有其他喘氣的生物,這讓戒備中的伽羅們感到驚疑,一起看向捂著頭的高峰。

    高峰雙手捧住陣陣膨脹,快要炸開的頭皮,在劇烈的痛楚中調整呼吸,雙眼卻模模糊糊的一片血紅,當他放下雙手時,幾個伽羅深吸一口涼氣,高峰的眼耳口鼻竟然全都在流血,看上去分外淒慘。

    “老叔,老叔,是誰幹的?你怎麽啦?”

    焦急的追問反複響徹在高峰耳膜,可他聽不到,耳邊猶如十萬響的鞭炮炸響,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要不是被幾個伽羅扶著,說不定已經倒在地上陷入半昏迷。

    對高峰來說,也許昏迷的感覺更好一些,至少不用遭這麽大的罪,他也曾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各種苦難都吃過不少,可沒有一次像這樣劇烈,頭皮一蹦一蹦的抽痛,心口也隨著劇痛而劇烈抽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就在他痛不欲生的時候,身體里卻湧出一股莫名的清涼之氣,順著肺腑一直沖上腦門,這才讓他緩過一口氣,沒有真的暈過去。

    但他也沒有辦法再前進,揮手讓焦躁的伽羅們安靜下來,高峰在他們的攙扶下指著來路沙啞的說道:

    “過去,離這里遠一點,有古怪……。”

    除了高峰出現異常之外,伽羅們並無不適,但他們對高峰的話絕對遵從,高峰說這里有古怪,就一定有古怪,很快就攙扶著高峰到了千米之外,這時高峰終於平靜下來,身上的痛楚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我需要休息,你們千萬不要再過去,在我沒有醒來之前,在這兒等著……。”

    高峰交代了一句話,便閉上眼睛不在說話,伽羅們卻驚奇的發現,高峰沒有睡在地上,而是盤腿坐著,雙手擺出奇怪的姿勢,放在小腹之處,不明白高峰到底在搞什麽,他們除了在周圍小心戒備之外,並沒有繼續探查的心思,就在這時,遠處隱約傳來微弱的引擎發動聲。

    高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沈睡,伽羅們不敢打擾到高峰,現在出現新的變化,他們決定先一步解決對手再說其他,留下一個人保護高峰,剩下的三個人猶如下山猛虎,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

    高峰打坐調理的地方恰好交通要道上的必經之路,這里只有一條通道,從通道深處傳來的聲音直沖高峰這邊而來,這也是伽羅們情願違反高峰的命令而主動出擊的緣由。

    幾名伽羅早已經習慣在地下作戰,跟隨高峰也打過不少伏擊,很快就各自找了隱蔽的地方隱藏,嚴密監控前方的黑暗,不多時一輛錐子外形的浮車陡然闖進了他們的視線,這是一輛輕便的小型浮車,錐子似的外形讓它的結構更加緊湊,也更加小巧,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輛浮車飛馳的聲音非常小,幾乎微不可聞,若不是伽羅們的聽力遠遠超過常人,而這條隧道又能將聲音放大,說不定還真會漏了過去。

    由此可見這艘浮車是專門用於偵察的浮車,在靜寂的地下世界,任何聲音都可能被放大,所以聲音是地下世界最頭痛的暴露目標,如果以不是遇到聽覺靈敏的憾軍伽羅,也許只有等這浮車到了頭頂才能發現。

    就在這艘全身灰蒙蒙的浮車即將沖出隧道,到達那面讓詭異的峭壁時,三名伽羅同時發動,從不同的方向跳向浮車,伽羅的突襲不可謂不快,可浮車卻沒像地下軍隊的巡邏隊那樣反應遲鈍,一片耀眼的電弧在浮車上閃耀,將撲到近前的伽羅全部包裹進去。

    全範圍的電弧在隧道中猶如刺眼的閃光燈,那銀蛇電弧的威力奇大無比,跳躍閃動中,兩名連子彈都不能奈何的伽羅慘叫著飛了出去,全身焦黑如炭,就像非洲人中間最黑的那一族。

    如果不是憾軍伽羅,如果不是這三名伽羅中,有一名已經摸到了半步裂山的邊緣,說不定這次伏擊將會成為笑話,最後一名還沒被彈出去的伽羅整個人沖進了電弧的最中心,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就在電弧中閃耀,就像被架在烤爐中的烤鴨,整個人都在發出焦臭的黑煙。

    正是這看似最淒慘的伽羅堅持消耗著浮車上的電弧,電弧並非永無盡頭,三十秒鐘的時間,電弧的亮度和寬度已經消失了小半,兇悍的憾軍伽羅就是死死的扣住車頭死不松手。

    眼看電弧就要消失,浮車也開始搖擺不定,宛如折翅的蒼蠅,隨著那伽羅一聲爆喝,猛地舉起雙拳狠狠地砸了下去,在他雙臂上還隱約閃耀著瑩藍色的光芒,恰是之前被他吸收到身體里的電弧,隨著那力若千鈞的雙拳狠狠地砸在浮車的金屬車頭上,浮車頓時失去了最後的平衡,猛地墜落到了地面,猶如犁頭般在巖石堆積的地面鑿出數十米長的深深溝壑。

    小巧的浮車在墜落之後,顯出那金屬質地的厚重與強悍,撞擊瞬間,坎坷地面凸起的巖石就像沙包似的脆弱,無數的碎石子在巨響的轟鳴中濺射飛彈,在空氣中發出破空的小神,仿佛春雷滾滾。

    漫起的塵煙剛剛升起,那名取得最後戰績的伽羅橫著飛了出來,重重地撞在堅固的巖壁上,發出砰的巨響,隨即不知道反彈到那里去了,只在墻壁上留下一塊蛛網似的裂紋網絡。

    浮車還在向前滑動,犁出的滾滾沙石仿佛翻滾的巨龍。一層層的向前推進,千萬顆撞碎的石子彈片似的到處飛濺,僅剩的一名伽羅在驚駭中,想也沒想的擋在高峰身前,盡可能將每一顆飛來的石子都擋下,就在他盡可能守護高峰安全的時候,雙眼欲裂的發出爆喝,那浮車的沖擊力實在強悍,在地面滑出了數十米也沒有停下,龐大的身軀猶如橫沖的大象向他與高峰撞擊過來。

    伽羅可以輕易躲開,可身後的高峰卻沒辦法躲開,眼看浮車那堅固而鋒利的車頭就要撞到他身上,情急之下,伽羅發出淒厲的嚎叫,全身的肌肉瞬間膨脹,整個人仿佛大了一號,將全身的衣服崩碎,不退反進,猶如蠻牛般反向沖撞那泰山壓頂似的浮車……。 本帖最後由 倦寫字 於 2014-5-5 09:26 編輯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5-7 08:21
2014.5.7   末世黑暗記   正文    陰差陽錯



    就在伽羅想要用血肉之軀擋住這龐大堅硬的金屬怪物時,腳下的地面發出巨大的悶響,切割地面的浮車似乎撞到了礁石的快艇,車頭翹出地面,噴射的泥沙碎石形成了幕布將伽羅人掩蓋,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在泥沙四濺的塵埃中,伽羅沒有發現,揚起的車頭猶如利斧向他劈下,那能破開堅硬巖石的車頭即將斬在頭上瞬間,一只大手猛地將他扔了出去。

    向後跌落的伽羅最後看到的是泥沙飛舞中落下的車頭,還有站在他之前的地方,單手向上,迎上車頭落下的高峰,看到高峰的影子,伽羅一顆心驟然膨脹,張嘴就要淒厲的叫喊。

    眼看高峰就要被壓扁,斬下的車頭卻突然癟了進去,就像抽空空氣的紙袋,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車頭消失了三分之二,這只是開始,暴雨般落下的塵沙中,浮車像被扒了皮的橘子,露出里面不一樣的外殼,那是某種非金屬質地的外殼,有著奇異的彈性,將濺射上去的石子全部彈開,隨後便軟軟的落到高峰身前,反複彈起。

    這時伽羅才發現,在高峰與浮車之間有著無數銀沙練成的脈絡,千萬顆細微的銀沙組成數十條飄渺不定,猶若煙霧的溪流,從浮車上飄然而起,落向高峰身後結成一塊整齊的金屬方塊。

    仔細觀察,銀沙是浮車上的金屬物件溶消而成,不管是之前的金屬外殼還是浮車內部的金屬零件,在高峰面前就如沙雕遭受潮水沖擊般消逝,很快浮車便消失了三分之一的體積,而那保持著彈性的內層外殼也如抽調了脊椎的蟒蛇,緩慢的癱軟。

    “小心,那東西會放電……。”

    眼看高峰已經將局勢全部掌握,無數細小透明的觸手突然靈活的沖出外殼,就像水母的觸手般向高峰籠罩過去,這時一名全身焦黑的伽羅剛剛從眩暈中清醒,睜眼看到高峰就要被包裹,不由地大聲示警。

    可惜提醒太晚,耀眼的電弧再次刺破黑暗的陰影,將伽羅們的雙眼刺的生疼,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閃光來的很快,快的沒有人能反應過來,同時消失的也很快,眨眼之際,灼眼的光芒就只剩下最後一點,隨即熄滅到了高峰的手掌中心。

    高峰平舉著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離他右手不到十公分,浮車就像死去的巨獸,再也不見任何反應,紛亂墜落的碎石在兩邊的巖壁上叮當碰撞,隨著緩緩沈下的塵埃,不斷的減少,最終所有的石子都落到腳下堆疊,沒了這些石子的搗亂,空間里重新恢複了安靜,只有幾個伽羅倒在地上的痛呼聲微弱傳來。

    高峰迷醉的享受著電流刺激身體的舒適,那是他從不曾感受過的另類享受,就像幹涸的喉嚨灌入了冰涼的清水,沒有比這更加讓他滿足了,先前感知受創,留下的隱患徹底被電流的刺激給淹沒,再也不會讓他痛楚。

    “老叔,你沒事兒了?剛才怎麽了?”

    唯一還能自如行動的伽羅跑過來,緊張的看著高峰詢問,高峰心有余悸的轉身,看著那片詭異的峭壁,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那邊很古怪,不要隨便過去……。”

    說完高峰摸了摸腦袋,心中也在納悶,到底是什麽東西引發了感知劇烈反應,差點就交代在這里,身前軟綿綿的浮車就像消了氣的氣球,徹底的癟了下去,柔軟的外皮下面還有東西在蠕動,當一道細細的激光刺穿了外皮,劃出一道米長的豁口之後,幾個鼻青臉腫的家夥艱難的從浮車中滾了出來,落到地上大聲的喘息。

    當他們看到高峰,第一個反應就是從腰間摘下手槍槍柄向高峰瞄準,高峰古怪的看著這些家夥,剛才他將金屬全部抽空,這些人的手槍自然也在金屬內,除了手中的塑膠槍柄之外,什麽都沒剩下。

    “里面還有一個……。”伽羅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拿著沒有任何威脅的塑膠把子指著高峰,很自以為是的認定是某種投降儀式,將注意力放在浮車上最後一團掙紮的東西上,大聲向高峰匯報,手腳麻利的將某個倒黴的家夥從里面拔出來。

    這個全身都被捆住,嘴上還貼著膠皮紙的年輕人驚駭的看著周圍的黑暗,不停的蠕動著,只看他的眼神,便知道嚇得不輕,高峰從他身上收回視線,便不再關註,這家夥可不就是他以為失蹤的劉毅麽?

    “你們是什麽人?”

    除了劉毅全身的裝備都被搜走之外,其他人都還帶著夜視儀,夜視儀沒有金屬元件,所以還能看到黑暗中的高峰等人,四個反抗軍成員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塑料槍柄,很無奈的看著高峰,其中一名主動開口詢問。

    “劉毅,你是怎麽落到他們手上的?你到底是去追蹤還是去投降?”

    高峰沒有回答反抗軍的詢問,走到劉毅身邊蹲下,聽到熟悉的聲音,全身緊繃的劉毅頓時癱軟下來,鼻涕眼淚卻冒了出來,似乎有說不盡的委屈,高峰順手將他身上的束縛解開,就聽到劉毅大哭道:

    “頭兒,我真的沒有出賣你,都是他們逼我的……。”

    當劉毅哭哭啼啼的將與陳信號離別後的遭遇哭訴出來,高峰頓時滿頭黑線,劉毅一開始的打算並不是追蹤,只是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躲藏幾個小時,再回去跟陳信號匯報,這也是最正常的反應,畢竟劉毅本身的膽子不大,可惜劉毅沒有想到,這些殿後的反抗軍居然殺了一個回馬槍,很輕松的就將他抓住,而在這些人的逼問下,劉毅不但將陳信號給出賣了,也將高峰給說出來了。

    當時反抗軍就帶著劉毅去抓捕陳信號,可惜陳信號比他們想的更加精明,早已經換了地方躲藏,為了將陳信號給逼出來,他們還演了一場戲,做出要槍決劉毅的舉動,說也沒有想到,陳信號壓根就沒看到,早就想著心思熟睡過去,也就是高峰的感知能夠發現陳信號的真身,換做其他人,還真發現不了。

    要說反抗軍還走在高峰前面,卻沒想到落到高峰後面,其實也不奇怪,高峰追蹤的是車隊引擎噴口殘留的特殊粒子,這種追蹤方式在地下還沒有人聽說過,而反抗軍為了保險期間,帶著劉毅繞了不少圈子,這才落到高峰的後面,也就是前腳後腳的差距,就這麽一點差距,便讓伽羅們將這些殿後的家夥給留下了。

    當劉毅將事情的前後說完之後,高峰無語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拿劉毅怎麽辦才好,說劉毅出賣自己吧,他還真沒有什麽可出賣的,因為高峰的身份不是劉毅能知道的,說一點都不介意又不可能,高峰最恨叛徒,可說起來,高峰也沒有將劉毅真心當做自己人,總之是筆糊塗賬。

    高峰猶豫,幾個伽羅可沒有猶豫,除了一直守護高峰的伽羅沒有受創之外,其他三個都傷的不輕,最倒黴的兩個幾乎被電弧給烤熟了,雖說伽羅的身體素質強悍無比,這種程度的電擊最多讓他們吃些苦頭,可伽羅們並不是鐵打的,受了傷依然會疼,聽到劉毅的哭訴,一個脾氣暴躁的伽羅沖上來,揮起老拳就像劉毅打過去。

    拳頭激起的氣流猶如針尖般刺在劉毅的臉上,在他驚駭的瞳孔中無限放大,張開大嘴的劉毅不等尖叫,拳頭就到了他的眼皮子上面,若是撞上,以伽羅的暴力,劉毅的腦袋比番茄硬不了多少,就在這時,啪嗒一聲,拳頭被另外一只大手給抓住,恰是高峰最後出手救了劉毅一命。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性格,這家夥就是一條鼻涕蟲,你就當看不見吧……。”

    伽羅不知道鼻涕蟲是什麽東西,卻不會違背高峰的意願,高峰不想殺劉毅,他也不會再繼續動手,惡狠狠的瞪了劉毅一眼,大聲罵道:

    “你要是再出賣我們,看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為了加重語氣,伽羅隨手便將身邊半米多高的堅硬巖石給轟碎,散落的碎石在劉毅腳邊滾落,嚇得劉毅的褲襠立刻濕了,腦中一片空白,心中卻想著將功贖罪,不由地說道:

    “不要殺我,我有情報,我有很重要的情報,這些人都是反抗軍,他們躲在叫做家園的地方,前面不能再前進了,那里有樹人守護……。”

    各種情報從劉毅嘴里機關槍一般噴了出來,有些是高峰知道的,有些是高峰不知道的,這時幾個俘虜聽到劉毅的叫喊,同時憤怒的無以複加,先前主動開口說話的反抗軍猛地扯開衣襟,露出一排疑似爆炸物體的東西,嘶吼著向高峰與劉毅沖了過來。

    劉毅看到那人衣服里面的東西後,嚇得張開嘴巴又要驚叫,不等他的尖叫響起,只見轟碎石頭的伽羅身形閃動,那人便雙眼翻白的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其他幾個俘虜正要蠢蠢欲動,便被另外幾個伽羅給一腳踹飯,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高峰皺眉從戰俘身上挪開視線,他沒想到反抗軍的成員如此剛烈,身上竟然綁著炸藥包,若不是他一開始打算先冷落一番反抗軍,讓他們在焦躁中降低心里防線,使他們沒有機會找人同歸於盡,說不定已經被弄的灰頭土臉了。

    幾個反抗軍身上的炸藥全部解除,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高峰的詢問讓劉毅回過神來,想也沒想的說道:

    “被他們抓住之後,就一直勸說我加入他們,到了這里,要給我戴上隔斷頭盔,才說前面的隧道是家園的第一道防線,沒有特殊的方法,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劉毅的解說高峰沒有懷疑,剛才他的腦袋差點炸開,連感知出現問題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問題,也幸虧高峰的感知出現不良反應,一旦等他們進入某條隧道,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樹人的守護?”

    高峰對樹人並不陌生,曾經曾見過沈睡的樹人,歐雅告訴過他,樹人能散發某種精神波,讓靠近他的人出現昏迷狀態,若是沒有救治,可以一直昏迷到虛弱死亡,是地下人用來防備伽羅入侵地下的最後防線,只是沒有想到,反抗軍這里也有樹人作為防禦手段?

    “對,就是樹人的守護,反抗軍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能夠自由出入樹人守護的地段,這種辦法在地下是無價之寶,如果我們找到了這種辦法,頭兒完全可以和軍隊和解,並能取得無數的財富……。”

    劉毅膽小怕死,卻聰慧機敏,在他知道反抗軍能出入樹人守護的地段後,便發現其中的價值,樹人是地下世界難以逾越的城墻,卻也是一把雙刃劍,地下軍方能夠利用樹人,卻無法掌握樹人,一旦樹人被激活,他們同樣會受到幹擾,一般用作要害部門的陷阱,只能進,不能出的陷阱。

    說到興奮之處,劉毅跑回了浮車,從里面取出一頂全封閉式,外形猶如魷魚頭的頭盔送到高峰面前,激動的說道:

    “這個就是,剛才他們讓我戴上這個東西,只要有了它,我們就能自由,不只這里,有樹人的地方我們都可以自由出入,很多被遺棄的地下城再也不能成為絕地,那里將是我們隨意奪取的寶藏……。” 本帖最後由 倦寫字 於 2014-5-7 09:43 編輯

倦寫字 發表於 2014-5-7 08:23
2014.5.7   末世黑暗記   正文    歐雅的下落



    “呸!做夢……,等著被將軍碎屍萬段吧,你們這些走狗……。”

    劉毅手舞足蹈之際,被伽羅們制服的反抗軍相續醒了過來,其中一人聽到劉毅的話,用極其不屑的語氣痛斥,劉毅卻沒有惡相相對,眼巴巴的看著高峰,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一個能掙脫命運,從而崛起的機會。

    機會並不是常有的,對地下世界的普通人來說,從進入學校的一刻起,人生便早已被規劃,普通人竭盡全力也只能達到本階層的巔峰,無法向上更進一步成為所謂的社會精英,劉毅的天資不壞,可惜他的愛好不是自己的專業,導致畢業後便找不到工作,又不想進入貧民區吃救濟等死,不得已加入了保安團,用命來博富貴,眼前就是通向富貴的康莊大道,怎麽讓他不興奮?

    伽羅們不明白劉毅的激動,對地下人來說,財富無處不在,地下城的財富都集中在社會精英手中,他們情願財富在家里腐爛惡臭,也不願意拿出來慷慨分享,還有的財富則集中在商人手中,他們通過流通貿易來取得更多的財富,除非成為劫匪,是不可能從商人手中取得一分一毫。

    絕大多數地下人只能努力工作,拼命爭取那微不足道的薪酬,努力的在地下艱難的生活,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吃過真正的自然食物,因為他們無法支付那驚人的費用。

    但地下世界並不只是這些財富,更多的財富還深埋在沙土中等人有人發現,其中就有因為黑魔法病毒而被遺棄的城市,城市隱藏著無以計數的財富,銀行里的貴重金屬,工廠里的珍貴原材料,大量因攜帶不便而被放棄的古董或文物,而最讓人眼紅的卻是那些被軍方懸賞的失落科技,很多科技已經在黑魔法的yin影中失陷,再也沒有人能夠重複這些科技,可這些技術並沒有消失,只是躺在失落的城市中等著有人發覺,幾十年的時間也不可能讓這些科技資料全部腐爛。

    一旦找到這些失落的科技,地下世界的衰退將會遏制,從而產生巨大的價值與財富,也能讓發現它們的人成為軍方認可的精英,到時候財富和權勢都會自己跑來,這就是劉毅最在乎的東西,一個取得上層社會入場卷的門票。

    高峰的眼神掠過期盼萬分的劉毅,注視著倒在地上怒視自己的反抗軍,反抗軍的裝束很淒慘,破破爛爛的比劣種人還要差,身上的裝備更不用說,大多數都是拼湊出來的武器,只不過比起劣種人的劣質裝備要強很多。

    “醒醒吧小子,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真要是那樣的話,這些人怎麽穿成這樣?一個個都跟窮孫子似的,真難為你這麽天真……。”

    這話不是高峰說的,而是伽羅說的,這些伽羅跟著楓葉狂在ziyou城見過大場面,也曾跟著高峰坐擁整個地下城,見識過什麽叫做富貴榮華,可就沒見過像反抗軍這樣的有錢人。

    就像一盆冷水潑到了頭上,劉毅情緒中的激動頓時煙消雲散,就在他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時候,高峰卻說道:

    “恐怕不單單使用頭盔才能過去吧?他們告訴你多少消息,就會隱藏多少消息,沒有人這麽輕易的將自己老巢的內幕告訴一個外人,也許他只是想讓你相信,進出這個地方就必須使用頭盔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

    高峰說完,便看向幾個反抗軍,卻發現他們並沒有變色,似乎對高峰說的話沒有反應,高峰微微納悶,難道這些反抗軍真有這麽無私,輕易將家園的命脈告訴一個不相幹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能ziyou進出,要麽是他們擁有這種技術,要麽就是那里根本沒有樹人沈睡者,一切都是嚇唬我的……。”

    劉毅委屈的蹲在地上用手指畫著圈圈,上一分鐘他還是光彩奪目拯救世界的主角,下一秒鐘便被打回原形,發現自己只是上了別人當的白癡,極端的差距讓他的智商下降為負數,只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了算了。

    “老叔,不管前面有什麽,這些家夥一定知道,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會說,交給我們把……。”

    一個伽羅摩拳擦掌的站出來,眼神冒出兇橫的氣焰,惡意的盯著幾個反抗軍,另外兩個全身焦黑猶如非洲人的伽羅更加憤恨,嘶啞的喊道:

    “幫我好好教訓他們,這些家夥都不是好東西,就算為楓葉強他們報仇了……。”

    “住手……。”

    就在伽羅們想要公報私仇時,高峰意外的阻止了他們,也讓幾個視死如歸準備咬牙堅持的反抗軍心中一動,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我知道他們是怎麽過去的……。”

    高峰暫時不想傷害這些戰俘,楓葉強還在反抗軍手上,沒到最後關頭,他還有著一絲僥幸,另外,他確實知道對方是這麽進出那道關卡。

    幾個俘虜被結結實實的捆成粽子坐在一起,看著劉毅皺眉擺弄著手中的電子本,伽羅們心浮氣躁的站在一邊,橫眉豎眼的等著反抗軍俘虜,而高峰背著雙手,瞇著眼睛打量著前方的懸崖,眼神偶爾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寒光,讓他皺起的雙眉冷峻如刀。

    “好了,我已經破解了他們的防火墻,幸好頭兒把浮車的自毀系統弄壞了,不然還真沒機會搞到他們的路線圖……。”

    劉毅歡喜的跳起來,獻寶似的將電子本送到高峰面前,手指輕靈飛舞,便在電子本上虛擬懸浮出一排排錯綜複雜的線條,線條的背景是無數模糊的圖像構成,這些圖像千奇百怪什麽都有,全是地下世界的地理環境和人物,其中也有劉毅小心翼翼的猥瑣樣子,卻是偵查浮車的記錄資料。

    劉毅小心翼翼的捧著電子本對高峰解說道:

    “這是偵查浮車的存儲路線,原本在遇襲的時候,他們就刪除了資料,可他們沒有想到,我恰好懂得恢複存盤資料,只要找到儲存器的遊動浮標,經過解密算法還原,時間太緊,只能恢複零星圖像,好在線路記憶功能比較強大,所以一次就提取了出來。

    說完這些,劉毅等著高峰誇獎自己,卻沒有想到高峰的視線並沒放在那曲折的虛擬線路上,而是盯著某個空洞的地方,空洞處每隔零點五秒重複出現一幅畫面,畫面的主人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外觀並不美艷,雖然不難看,也不會讓人一見傾心,比高峰之前束在身邊的小女孩兒差的太遠,卻不知高峰為什麽會對這個女人這麽在意。

    “她恐怕是反抗軍的人,您看,在反抗軍中間身上還攜帶者武器,衣服也不破爛,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任務吧……。”

    心思機敏的劉毅自然將話題轉移到圖像上的女人身上,高峰卻扭頭看著怒目而視的俘虜,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情緒,舉起右手在半空繞了一個圈兒,幾個伽羅還在莫名其妙,那幾個俘虜身上的繩索全都斷掉,頓時引得其他人矚目。

    “你們去一個人找歐雅,告訴她主人來了……。”

    不等俘虜們猜測高峰又在耍花樣,卻聽到高峰說出歐雅的名字,讓他們全都驚訝起來,其中一人突然大聲喊道:

    “不要上當,他們是歐雅將軍的敵人,一定會對將軍不利……。”

    幾個俘虜頓時戒備起來,其中一人從地上找到一塊鋒利的石片橫在自己的頸部動脈上,悲憤的說道:

    “不能讓他們從我們嘴里找到將軍的下落,大家一起死吧,死人不會說話……。”

    “這是鬧什麽?難道他們都喜歡那個女人?我看長得也不怎麽樣啊?離艦隊的軍官們差遠了……。”

    反抗軍的舉動沒有引起伽羅們的動作,他們站在一起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劉毅長著大嘴,站在一邊不知道該幹什麽,唯有高峰無奈的搖頭,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沒想到歐雅竟然成了反抗軍的將軍,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不忍自家人了。

    高峰不想多費口舌,若是之前他還猶豫不能對俘虜太過,免得傷到落到反抗軍手中的楓葉強和銀鯊,現在沒這顧慮,身影閃動,到了俘虜中間,拿著石片的俘虜大吼一聲,面色猙獰的撲來,石片直向高峰的肚皮捅去,另外幾個三面包抄,主動配合拿石片的同伴,劉毅的嘴巴又張開到極限準備尖叫,幾聲脆響猶如鼓掌歡迎似的傳來,四個反抗軍全都暈頭昏腦的在原地旋轉,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個巴掌印。

    高峰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巴掌,將拿著石的家夥衣襟抓住,湊到自己的鼻子跟前大聲吼道:

    “你們這些蠢貨聽著,我和歐雅是自己人,讓你們回去告訴她我來了,就披著浮車上的那層皮去……。”

    反抗軍是死硬派,情願同歸於盡也不願意向高峰妥協,高峰早已經知道對方能夠通過危險通道的手段,正是浮車那層能夠阻隔電弧的外皮,那東西不只是一層保護膜,也是浮車中防備最森嚴的東西,至少有三組炸彈鑲嵌在外皮的各個位置,隨便一組炸彈被引爆,外皮就會化作飛灰,而高峰之前抽取金屬恰好將炸彈引爆線路里的金屬絲給抽走了,讓這些炸彈成為擺設,若不然高峰也沒有機會抓住這幾個。

    可惜這些家夥似乎被洗腦過,不管高峰說什麽都不聽,高峰又不想貿然過去,他可不願意按照反抗軍的要求解除武裝,作為俘虜去見歐雅,既然俘虜們不願意過去,高峰就將註意力放在了劉毅身上。

    劉毅一直像個小醜般在高峰左右,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能引起高峰的興趣,這讓他充滿了挫敗感,感覺自己在高峰面前一無是處,可當高峰的視線凝視到了他身上,年輕的劉毅心中非但沒有激動與歡喜,全身的汗毛不由地倒豎起來,感覺自己貌似不妙了。

    “你是劉毅,我聽陳信號說起過你,說你很不錯……。”

    高峰難得的贊賞讓劉毅苦著臉微笑,腮幫子抽搐的就像中風一樣,他已經猜測到高峰要給給他什麽任務了,對於這個任務,他百分之兩百不想接受,可是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高峰和伽羅們的表現,在他眼中早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能夠用一只手肢解浮車,並能在高壓電弧下完好無傷的人,也不是他可以拒絕的。

    “陳信號說你很聰明,你也確實很聰明,既然這麽聰明,應該明白我想讓你幹什麽麽?”

    高峰眼神微動,閃過一絲笑意,意味深長的拍著劉毅的肩膀,劉毅並不結實,身上也沒有力道,高峰輕輕一巴掌,就差點讓他癱軟倒地上,顫抖的雙腿似乎不足以支撐他的體重,他還是那副苦著臉微笑的樣子,向高峰低下頭,表示默認。

    “那就好,過去了之後該怎麽做,我想你心中有數,只要你能完成任務,這個就是你的……。”

    高峰將一把硬邦邦的東西塞進了劉毅的手中,轉身便到了伽羅那里,輕聲對伽羅們吩咐著什麽,劉毅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只看了一眼,他就將手掌合攏,一顆心砰然跳動,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本帖最後由 倦寫字 於 2014-5-7 09: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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