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79922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26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5 20:37
1664 沉淪冰窟

   碎星伽羅隻是傳說,如今人們親眼看到半步碎星實力的恐怖神王,對已正式進入碎星境界的櫻 ...

1665 再次遠征

水晶宮殿般的沉淪冰窟在火媚兒手下湧^入瞬間,濺起無數豔紅,炙熱的鮮血將冰雪雕琢的建築融化,露出裏麵堆積如山的財富,這些財富不能帶給羅斯人婦孺生命上的保障,反而激怒了從北部荒野殺來的女人們,她們在這些珍寶的記號上,找到曾經部族的標識。

    羅斯人的女人與孩子並非待宰羔羊,他們同樣經曆冰雪世界的殘酷打磨,每個人都不比荒人戰士差多少,凶悍更勝一籌,即使手足斷裂,也依然用牙齒來撕咬敵人,骨子裏的暴戾在他們身上得到完美的譯釋。

    可惜在絕對戰力比羅斯男人更勝一籌的荒野女人麵前,所有反抗都是無效的,在憾軍伽羅與顯鋒伽羅作為刀刃的瘋狂穿刺下,羅斯人婦孺不比羔羊更難解決,一場屠殺上演在這片美麗的建築群裏。

    鱗甲分身就在一邊享受屠殺帶來的負麵情緒,積攢每一分負麵精神力,同時觀察羅斯人婦孺與男人產生的精神力差異,羅斯人婦孺在遭受屠殺時,產生的不是憤怒,而是比憤怒更加絕望的怨恨,這種恨超過鱗甲分身吸納的任何一種精神力量,比起同樣殺戮上萬個羅斯男人得到的負麵精神力更加充沛。

    當冰雪宮殿從殺戮中回到曾經的安寧時,地麵陳橫的屍體宛若紅色地毯上的圖案,遍布在整個冰窟的地麵上,淙淙流淌的鮮血在冰麵上融化出一道道深深溝壑,一千多手持利刃,宛若修羅的女人站在血液彙聚的溪水中喘著粗氣,眼神中狂烈的殺意還不曾散去,那腳邊羅斯人的孩童空洞的眸子裏依舊存留著殺戮者的身影。

    與滿身染血,猶如修羅的女人相比,火媚兒依舊如往常般滴血不沾,雪白肌膚上,兩朵嬌豔的暈紅讓她如花蕊般鮮嫩欲滴,命令流水般從她嘴裏如玉石叩擊般清脆的麗音發出,很快女人們就從殺戮之心裏清醒過來,沉默不語的放下刀劍,收集各種物資,為下一場征伐準備。

    經過數場殺戮,火媚兒已完全成長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不管是任務分派,還是戰場節奏控製,都如臂使指,一場正麵強攻數倍之敵的硬仗,結果卻是不到對方百分之一的傷亡,其中戰死者寥寥,傷者也多是輕傷,與她第一次指揮,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場鼓舞人心的大勝沒有讓火媚兒多一絲自傲,如往常那樣,在大戰之後,從戰場上消失,肚子來到最偏遠的角落,那裏悄無聲息的站著融入到陰影中的鱗甲分身。

    “聖主大人,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每一次完成任務後,或是心有疑慮時,火媚兒總會找到鱗甲分身請求指導,除了火媚兒,再沒有別的女人敢靠近這個全身上下,散發著邪惡而恐怖氣場的聖主大人。

    除了第一次解救火媚兒等人出過一次手之後,鱗甲分身就再沒出手過一次,哪怕最艱苦的戰鬥,也隻是站在一邊冰冷的旁觀,平時也不會出現在女人們身邊,從不曾有人見他飲食,睡覺,或者解決個人問題,他就像冰冷的雕像,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人味兒。

    隨第一批解救的女人戰死,傷殘,疾病等各種原因退出隊伍,鱗甲分身在女人們心中逐漸暗淡,逐漸將鱗甲分身當做一個禁忌的話題,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也隻有火媚兒才敢站在高峰麵前,也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反抗對方的強大,也許是第一次指揮失誤之後得到鱗甲分身的開解,在接下來征戰的日子裏,鱗甲分身在她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高,上升到愛慕的地步,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她不會拒絕鱗甲分身的任何命令,哪怕再荒謬,她也會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執行。

    “給你兩個選擇,帶著你的人原路返回荒野,大統領會給你應有獎賞,或者繼續前進,殺到羅斯人真正的老巢……。”

    鱗甲分身向來不會向別人解釋自己的意圖,就在剛才,他從羅斯人婦孺臨死前雜亂的思緒中,截取了羅斯人的情報,這些入侵荒野的羅斯人隻是先頭部隊,因為怒雪風暴的原因,暫時與後麵失聯,一旦通道重新打通,更多的羅斯人會湧^入荒野,蝗蟲擴散。

    鱗甲分身自然不會在乎羅斯人數量多寡,隻在意能不能順利的完成打通永凍冰原的任務,羅斯人的老巢是高峰將來撤離荒野人口的退路之一,不管有多少羅斯人,鱗甲分身都會堅決消滅,用強大的恐怖力量來爭取華夏人的生存空間。

    給火媚兒選擇的餘地,並非是鱗甲分身自己的意思,此去羅斯人的老巢,凶險難料,火媚兒帶著這群女人十有八^九可能再也無法返回,以高峰的性格,自然不願意虧待為自己出力的人,不過高峰也不會一味的拒絕,若是火媚兒能帶著女人活著回來,他將會給火媚兒難以想象的好處。

    火媚兒沒有遲疑哪怕一秒鍾,眸子裏閃爍著堅毅的光澤,絲毫不在意自己絕美的容貌在仇恨中扭曲:

    “沒有聖主大人,我們早已死在夜魔肮髒的營地裏,荒野的男人不能保護我們,不能解救我們,不能為死去的幾十萬女人孩子報仇,我們要為自己報仇,就算死也不後悔……。”

    “給你一天的時間休整,準備好物資出發……。”

    鱗甲分身沒有多話,靈魂的低語一如往日那般簡練,火媚兒望著逐漸暗淡的紅色妖目,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將那一點點怦然心動壓製在心底最深處。

    “若是見見聖主大人的真麵目,就算死了,也不會有遺憾了吧?”

    腦中閃過這個讓她心頭慌亂的念頭,來到了正在整理戰場的女人中間,臉上隱約浮現的一抹暈紅驟然消失,迷蒙的雙眼重新恢複冰冷與森嚴,對朝自己看過來的幾位憾軍伽羅沉聲說道:

    “一天的時間休整,一天之後,我們穿過冰原,找到夜魔的老巢……。”

    在鱗甲分身決定打通永凍冰原的時候,一直失去聯係的無道和冼釗此時正在永凍冰原的邊緣陷入絕境,當然不是靠近北部荒野的出口,而是接近前世歐洲的區域,這裏並非像永凍冰原那樣全是冰雪世界的荒蕪,相反,這裏生機勃勃,廣袤森林覆蓋著綿延山脈,冰山草地,溪水潺潺,一隻隻白色的麋鹿在雪地裏刨出青草咀嚼,一幕幕都是世外桃源般的生動美景。

    可惜這些都沒被無道與冼釗放在心裏,隱身戰車已將方圓百多平方公裏的區域搜索,沒有找到任何出路,這片世外桃源以山脈為框架,緊鄰外麵終年不散的狂躁風暴,那是永凍冰原最可怕的怒雪風暴,怒雪風暴就像無數龍卷風結合在一起的混合物,凡是被卷入其中,哪怕一塊堅硬的巨岩也會在混亂的氣流中碾碎。

    這裏非但沒有出路,連來路也被斷絕,準確的說,隱身戰車已經無法隱身,車身那層被動光學材料早已在暴風中消磨,遍布車身的各種探頭與外接裝備全部損毀,甚至連厚重的裝甲板都被磨掉了幾分,若不是隱身戰車是北方軍區最先進,也是最安全的戰車,恐怕在被卷入暴風之初,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無道確定沒有任何出路,頓時臉就黑了下來,惡狠狠的瞪著一臉茫然的冼釗,而蛇牙忠厚臉上的眸子也不再保持平靜,閃爍著惡意的光芒,同樣惡狠狠的瞪著冼釗。

    “都看我幹嘛?我隻是太相信蛇牙,情報是他拷問出來滴……。”

    冼釗堅決不肯認錯,知道一旦認錯,哪怕另外兩個打不過自己,也會狠狠的撲上來教訓他,誰讓他嘴賤,非要按照拷問出的情報,踏入羅斯人故意說出的陷阱?

    “現在該怎麼辦?大統領還在等著我們帶回消息,你我死在這裏不要緊,可耽誤整個戰略計劃最重要的撤離,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

    憤怒的無道再也認不出,衝冼釗咆哮起來,肆無忌憚的噴了冼釗一臉口水不說,還將自己嗓子眼裏的小^舌頭都露了出來,蛇牙什麼都沒說,抽^出腰間的蝮蛇手槍,一顆顆檢查子彈,一邊檢查,一邊打量著冼釗的脖子,想法不言而喻。

    “這裏不是有個上百人的夜魔小部落麼?先去打下來,問問看?”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41
1666 無涯歸家

冼釗小心翼翼的望著蛇牙手中的槍口指向,像個小媳婦那樣委屈的建議。

    “你放屁,那些冰魔是什麼德行你不知道麼?就算將他們刮成三千六百份兒,也不會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還有,要是能出去,隻有男人沒有女人的冰魔部落會自己搞自己麼?”

    無道心中更是憤恨,比落入絕境更加讓人絕望的事情,就是和一堆男人在一起終老,難道要幾十年後,大家相續老死,隻剩老邁的自己站在其他人墳頭上,一起懷念菊^花盛開的日子?

    “已探明這裏有一百五十平方公裏可耕種土地,森林麵積兩百多平方公裏,岩結構山脈七座,儲藏有中型煤礦一個,小型煤礦五個,磷礦一處,輝銅礦一處,赤鐵礦兩處……。

    生物種群二十三支,有熊,狐狸,鹿,兔,禽類,魚類等完整的生態鏈,此外還有數千種昆蟲,上萬種植物,這些都是等待開發的寶庫,若能找到回去的路,這裏完全可以成為理想的避難所……。”

    蛇牙把玩著手槍,說出自己了解的情報,在無道與冼釗瘋狂尋找出口時,他利用隱身戰車的雷達,仔細記錄觀察到的地理環境與各種資源,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想法,若是能夠返回荒野,這片世外桃源足以讓高峰滿意,即使土地麵積略顯狹窄,對於地下人出身的他來說,地下還有更加廣闊的空間以待開發。

    “對對對,蛇牙說的沒錯,這裏還真是不錯,用來養老正好,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

    冼釗急於找個理由推脫,說到一半,在無道鄙視的眼神中,漸漸沒了聲音,很是無辜的抓著頭皮說道:

    “我們被風暴卷進來,也沒有分清東南西北,誰知道自己在那兒?地圖記錄儀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也看到了,依照那玩意,一百年也找不回去,還不如先安頓下來……。”

    無道也隨之沉默,地圖記錄儀是唯一能找到回家之路的方法,先前被卷入風暴,天上地下都走了幾趟,按照記錄儀上的數據推導,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外太空,這輩子很可能真的沒辦法回去了。

    “我認為不對……。”

    蛇牙突然反駁了冼釗的理由,讓無道的眼神頓時一亮,他可不是沒腦子的冼釗,作為聰明人,最善於從別人的意見中挖掘價值,蛇牙的價值就是對高科技物品的掌握,還有對外部環境的探索,是比冼釗還要高幾個層次的專家。

    “俘虜將我們騙到那塊詭異的地方,不是臨時想到的,那地方是他們認定的死地,既然這麼認定,肯定是無數次探索後的結論,讓他們產生結論的理由,可能是從不曾有人回去過,,能夠穿越風暴後生存已經是奇跡,上百個人穿越風暴還能碰到一起,那就不是奇跡,而是必然……。”

    “你是說,隻要找到重新找到那塊地方,就會直接來到這裏?”

    無道心中一動,冼釗也明白了些意思,抓著頭皮做冥思狀態,蛇牙重重的點頭說道:

    “所以我們來到這裏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如果說怒雪風暴是永凍冰原的天線絕路,這塊土地就是絕路中的一線生機,更難得的是,這裏能進不能出,哪怕混沌陣線派出再多的兵力,也不可能占領這裏,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

    在場三個人都是徹底明白高峰疑慮的人,其中無道老謀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天生聰慧,冼釗則是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背叛高峰,而蛇牙則是蕭翎親自推薦,至少在蕭翎心中,蛇牙才是真正的心腹。

    無道是高峰最理想的計劃執行者,問題是高峰從不曾真正相信無道,這家夥就像一條凍僵的蛇,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反咬一口,冼釗專門用來監視無道,本以為冼釗經曆無數考驗,應該穩重,沒想到離開高峰之後,就是跳脫的性子,根本閑不住,至於蛇牙,也許用來幹髒活比較可靠。

    最大的問題是,三個人沒有一個服從的決策者,所以才出現各種問題,可一旦當他們統一目標,相互間的互補優勢頓時就發揮了出來,無道提出疑問的下一刻,蛇牙忠厚的微笑起來,很平常的說道:

    “不是有上百個炮灰可以用麼?有他們探路,至少可以多些選擇吧?”

    一個種族複興的奇跡,也許就是另一個種族的災難,這點在資源困乏的末世尤為明顯,羅斯人為了找到更加廣闊,更加優良的生存空間,北部荒野的荒人就成了他們的獵物與食物,而高峰需要羅斯人的土地作為退路,所以派遣了偵查部隊,連剛剛到手的鱗甲分身也派了出去。

    鱗甲分身需要負麵情緒轉換的精神力作為養分,壯大自身,羅斯人就成了最好的食物,極端環境培養出的極端性格,讓羅斯人的負麵精神力遠比華夏人更加純粹,鱗甲分身不獵殺羅斯人還能去獵殺誰?

    鱗甲分身本質上的行為,與恐怖神主當日沿途殺戮的行徑是一樣的,或者說,鱗甲分身比恐怖神主更狠,為了壓榨純粹的精神力,無所不用其極,不但用死於婦人之手來羞辱羅斯人戰士,連自己人所散發的暴戾情緒都不曾放過。

    不提鱗甲分身的遠征和無道等人找到的世外桃源,此時在伽羅世界的頂級家族裏上演著一出,讓無數人震驚的鬧劇,老牌頂級家族,血獄在新晉家族子弟的壓迫下,竟展開一場崩雲大戰,這場大戰的起因不為人知,但每個頂級家族都異常關注,不管這場大戰誰勝誰負,都證明一件事,如一潭死水的頂級家族即將迎來新的暴風雨。

    血無涯單身回到家族,本該是血獄家族的大喜事,多一個崩雲伽羅,意味家族的底蘊與實力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血無涯以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攀升到頂級伽羅,更說明起前程遠大,半步碎星指日可待,即使最終不曾晉升為半步碎星也不會可惜,血無涯的年齡優勢,讓他有太多的時間庇護家族。

    唯一讓血獄家族尷尬的是,血無涯在家族裏並不受重視,也許血無涯的天賦與努力在家族裏數一數二,問題是崩雲伽羅這條線不是天賦與努力就能越過的,所以作為裂山巔峰的血無涯隻能勉強排在一線子弟中間,離家族的核心子弟相差甚遠。

    不管怎麼說,血無涯終究是血獄家族的一份子,血液中流著家族的傳承,所以在血無涯回歸的第一天,家族崩雲以下幾乎空城而出,一起歡迎血無涯回歸家族。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43
1667 你能殺的了誰?

數百血獄家族的長老與子弟擠出最真誠的笑臉,迎接冷臉走向他們的血無涯,也許有人在心中暗罵血無涯不守規矩,不尊長輩,但在實力為尊的伽羅世界,這些都不是問題,隻期望血無涯能夠看上自己,收納為部曲,這樣他們在家族中的位置就能提升,得到的資源與底盤也會更多。

    如今的血獄家族有三個崩雲伽羅,這三個崩雲伽羅不問俗事,一心在各自巢穴享受生活,不需費心操勞,自然有人將一切安排妥當,將最珍貴的財富,最美麗的女人,最香醇的美酒送到門下,舒舒服服的做太上皇。

    如今血無涯有資格成為第四個太上皇,而且還是前途最遠大的太上皇,相信會有很大一部分利益劃分到血無涯的名下,作為旁係子弟出身的血無涯無父無母,無親無故,需要的部曲數量不在少數,也許每個人都有機會一飛衝天,關鍵是要將血無涯伺候的舒舒服服。

    身穿龍紋戰袍,手提紫晶長槍的血無涯英姿勃發,氣淵似海,冷淡的眸子隨意掃過,就能讓人從心底感到山巒般的沉重,不由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不管他們對待血無涯的態度是真誠還是偽善,都不敢得罪一分一毫,這就是崩雲伽羅不可冒犯的威嚴。

    崩雲伽羅是性格最極端的一群人,他們可能在以前籍籍無名,不受重視,一旦成為崩雲,就能讓所有人匍匐在麵前,尤其是那些心性狹隘,睚眥必報的人,最具有代表的就是巨星聖主,因為身材短小,遭受恥笑,在他晉升崩雲伽羅的第一時間,就將那些取笑過自己的人滿門誅絕,甚至連相熟的人也殺的一個不剩。

    所以看到血無涯並無喜色的嚴峻表情後,很多人心中頓時忐忑不安,他們想起當年血無涯在旁係子弟不受重視,吃過的苦頭,尤其是曾經得罪過血無涯的人,直接下的雙腿顫抖,隻差打濕褲襠。

    冷漠的眼神從數百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麵孔一一掃過,在無數人向自己低下頭顱時,血無涯沒有少年得誌的張揚,隻有一股在心中醞釀許久,如火山即將爆發的憤怒。

    “血無鋒在哪兒?讓他來見我……。”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滿場喧嘩,很多人早有預料,但總是心懷僥幸,此時噩夢成真,讓他們的腦門都快炸開,一些人不由地上前勸說道:

    “無涯聖主,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小梅走得時候,曾經叮囑過不要……。”

    “聖主大人,不管怎麼說,血無鋒也是你的妹夫,讓他散盡姬妾,為小梅守墓十年作為懲罰,若是不夠,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商量……。”

    “血無涯,別忘了當年要不是血無鋒看上你妹妹,你不可能得到家族資源傾斜,旁係子弟天賦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很多人都在盡最大的可能勸說,突然有不知死活的插入這麼一番話,場麵瞬間沉寂下來,數百人盯著一個與血無涯年紀差不多的裂山伽羅。

    “血無名?我記得你,血無鋒的跟班,狗腿子,當年是你把我妹妹的消息告訴血無鋒的,沒想到差點把你給忘了,哈哈哈哈哈!!!!”

    一陣陰冷的狂笑從血無涯的嗓子深處低沉的發出,那是怎樣一種詭異與陰森?即使情感最遲鈍的人,也能夠聽出無邊的恨意與殺意,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壓抑而詭異的笑聲中打了冷戰,同時對血無名判了死刑。

    在這殺意盎然的笑聲中,血無名一顆心瞬間抽^搐,收縮到極致,讓他在前所未有的心悸中滋生出無限的恐懼,不由地叫嚷道:

    “血無涯,你不要太猖狂,這裏是血獄家族本山,容不得你放肆,血無鋒少爺讓我告訴你,他沒有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小梅……。”

    “住口,小梅這個名字不是你能提的……。”

    一聲怒喝,紅色的光芒如流星般衝出血無涯的胸口,重重落在血無名的麵門之上,啪的一聲,炸開這裂山初階的腦袋,血色光芒猶自不消,化作光帶將其屍身一卷,徹底將血無名抹消在這個世界。

    殺掉了血無名,血無涯的心頭依然不得暢快,又想到還有更想殺的人沒殺掉,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繼續掃視這些家族長輩,讓他們給自己交代。

    “聖主大人,血無鋒不再這裏,天罡聖主要指點血無鋒突破崩雲,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天罡聖主讓我給您傳個話,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繼續追究,鬧騰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天罡聖主就這麼一個嫡孫……。”

    又有一人站出來說話,這個中年男人正是血獄家族這一代的族長,也是血無涯的長輩,麵對血無涯的強大氣場,唯獨他沒有在意,或者說,有三大崩雲作為靠山,區區一個小輩崩雲,還不被他放在眼中。

    “哼,我就小梅一個妹妹,當日^她死的時候,又有誰說過一句?天罡那個老東西幾十年還隻是崩雲中階,除了養出血無鋒這麼一個玩意兒,他還能幹出些什麼?”

    徹底放開心靈的血無涯張揚的性子,在此時此地驟然發作,讓在場數百名家族中高層一起吸氣,一個剛剛晉升崩雲,氣息還不穩定的初階,竟敢如此詆毀家族長者,這是大逆不道啊?尤其在規矩森嚴的血獄家族,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等這些講究規矩的家族長輩怒喝出聲,血無涯的眼神便掃視了過來,那嗜血的欲望蠢^蠢^欲^動,看樣子隻殺了一個血無名,還遠遠滿足不了他殺戮的欲望?

    在血無涯挑釁的眼神下,家族的長輩同時淡忘了家族上下尊卑的規矩,重新樹立起強者為尊的傳統,對之前聽到的那些不敬之言充耳不聞,就像一堆泥菩薩似的。

    但也有些人看向血無涯的眼神又有不同,沒有任何諷刺與幸災樂禍,而是一種崇拜和敬佩,他們都是家族不受重視的旁係,哪怕成為裂山伽羅,待遇也不如嫡係的憾軍伽羅,最多比外聘裂山好一點,若不是家族的崩雲壓製,他們情願自立門戶,也不願意憋屈的呆在家族裏,血無涯無疑給他們做了榜樣,更讓他們崇拜的是血無涯對老一輩的蔑視,這是他們想要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血無涯此刻已化身為他們的代言人,向家族腐朽的傳統“血無涯,有些話不能亂說,天罡聖主坐鎮家族幾十年,如果沒有他,你不會有今天,哪怕成為崩雲伽羅,也不要忘了,沒有家族,你什麼都不是……。”

    最終還是族長忍不住憤怒爆發,也不再稱呼血無涯為聖主大人,直呼其名,怒斥其言,那吹胡子瞪眼的姿態,真恨不得立即將血無涯捉拿,送到家族的三位聖主麵前狠狠懲罰。

    血無涯很是鄙夷的撇嘴,猛地上前一步,以泰山壓頂之勢,逼^迫族長不斷向後退去,不等他驚魂落定,血無涯便厲聲說道:

    “我今天不是來講道理的,要麼血無鋒死在我麵前,要麼血獄家族滅亡在今日……。”

    “住口,你要用整個家族為你妹妹陪葬麼?喪心病狂的瘋子……。”

    “血無涯,別以為成為崩雲就能肆無忌憚了,家族容忍是給你麵子,不是怕了你……。”

    “可恨,可恥,可殺,家族培養這麼多年,就培養出這麼一個東西,白眼狼不過如此……。”

    血無涯激起了眾怒,不管之前家族的長輩和子弟多麼忌憚他崩雲的身份,當血無涯說出要整個血獄為妹妹陪葬的混賬話時,沒有一個人保持平靜,全都對他口誅筆伐,恨不得用口水將其活活淹死。

    “你們……,想死麼?”

    針對自己的辱罵,血無涯並不在意,冷漠如故,可當有人罵到了他妹妹身上,頓時激起無邊怒火,一聲怒喝。

    “我看你能殺的了誰?”

    一聲來自九天之上,又無法鎖定的威嚴傳遞到每個人的耳邊,這聲音有著衝擊波似的震撼力,反複衝擊著眾人心靈,一些實力不足的憾軍伽羅臉色煞白,直接暈死過去,一些裂山中實力墊底的伽羅,也如琴弦般顫抖,艱難的抵抗那魔音襲腦的痛苦。挑戰。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47
1668 還有話說麼?

“終於舍得出來了?老祖?”

    血無涯沒稱呼聖主,而是用老祖,間接承認來人是長輩,但他從頭到尾,連頭發絲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尊敬。》,

    “小子,天罡讓我告訴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晉升崩雲不容易,想要成為中階,高階更不容易,不要為了一點點小事自誤……。”

    來人籠罩在橙色光暈裏,看不清麵容長相,懸浮在空中,猶若一顆炫亮的星辰,在這星辰的威壓之下,除血無涯,沒人能夠抬得起頭,同時彎下腰,似泰山壓在了脊椎上。

    “天殺老祖?我見過你的畫像,活的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不容易啊……。”

    血無涯臉上的怒氣不知何時消散,眉開眼笑的憊懶姿態一如晉升崩雲之前,但嘴裏的話並非好話,讓天殺聖主微皺眉頭,同時也異常頭疼,血無涯此時表現的就是個叛逆少年,為了一點心中的怨念,挑戰整個家族的底線,問題是,血無涯還真有挑戰的本錢。

    “小子,崩雲之下盡為螻蟻,整天惦記著螻蟻算什麼?我們幾個都老了,以後家族都是你一個人的,難道還等不及我們老死麼?”

    數百中高階伽羅原以為天殺聖主出麵後,能狠狠教訓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血無涯,沒想到傳言脾氣暴躁,眼中不容沙子的天殺聖主竟說出這些話,這不是間接告訴血無涯,想要殺血無鋒以後有的是機會,天罡聖主年紀不小,總不能護著血無鋒一輩子。

    也難怪眾人這麼吃驚,崩雲的戰鬥方式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每個崩雲都需要不斷的積累能量,轉換體質才可能階位不落,想更近一步,遠比裂山進階崩雲困難十倍,所以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損耗的都是自身的能量,能量損耗過度,就再也無法挽回。

    天殺聖主是血獄家族的老牌聖主,晉升崩雲已有四十多年,剛剛觸摸^到崩雲高階,一直卡在能量體質百分之六十的位置上,這是高階與中介的分界線,前進一步,就能打下半步碎星的基礎。後退一步,就會掉落中階,怎麼可能為一個不相幹的小輩,去與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中二晚輩硬拚?

    血無涯本就是天資絕豔之人,自然能夠聽出天殺聖主話中之意,嘴角掀起冷笑的弧度,無比惋惜的搖頭說道:

    “血獄家族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到現在還沒發現最大的危機已經出現,如果沒有我,也許要不了多久,家族裏的人就會像畜生一般,任人宰殺吧?”

    血無涯與碧龍三人都知道櫻羽王的強大,也見識過樹人與蕭翎的恐怖,還有永遠無法摸清底牌的高峰,這四個人聚集在一起,恐怕整個伽羅世界的崩雲都沒方法抵抗,即使這樣,櫻羽王戰死東南,高峰三人铩羽而歸,一心謀求最後決戰之前,家人的退路,而家族裏的老東西還沉浸在以前的榮光與幻想之中,隻是一群墓中枯骨而已。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小子,真要動手,崩雲初階永遠不可能戰勝高階,這是鐵律……。”

    天殺聖主也不由火大,血無涯這孩子怎麼就是個死腦筋?怎麼說也不明白?血無鋒本身不值一提,可牽扯到天罡老祖,家族難免動蕩,兩個家族崩雲相爭,還不得讓別人看了笑話去?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損失的還是家族的實力。

    “那我今天就見識見識崩雲的鐵律,天殺老祖,你瞧好了……。”

    血無涯不準備再多費口舌,一聲清亮的長嘯,手中紫晶長槍唰的彈起,槍刃直指天殺老祖,不等中高階家族看清槍刃停頓的瞬間,血無涯便與長槍合一,宛若瞬移般,帶起衝天的血色光暈,箭矢般射向了天殺聖主。

    “天啊,這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那可是高階崩雲,是家族最強大的基石……。”

    “瘋了,血無涯瘋了,整個家族都要陪著他發瘋……。”

    “混蛋小子,幹脆死了算了,不能為家族造福,還為家族帶來災禍,當年就應該殺掉……。”

    無數念頭在家族長輩的心中升起,心有靈犀般,共同在心中詛咒血無涯,恨不得天殺聖主將新晉崩雲幹掉才好,隻有這樣,才能讓家族裏的旁係認清自身的位置。

    就在眾人雜念叢生,認定血無涯是自找苦頭時,橙色的光球驟然華光大作,伸展出兩隻碩大的光翼,形成弧形的護盾,擋在了長槍所指的方向,下一個瞬間,光翼護盾在刺眼的碰撞中,驟然蹦碎,接著一抹讓人眼花繚亂的彩光四溢,刺痛了眾人眼睛,擾亂裂山感知,幾乎同時成了瞎子,再也看不清接下來的爭鬥。

    最快恢複的是二十多名半步崩雲,他們離崩雲隻差一線,也許永遠不可能突破,但總比其他人強些,感知很快就從幹擾中恢複正常,重新鎖定了血無涯與天殺聖主。

    接著其他人也各自恢複,震驚的發現血無涯已經回到原地,手持長槍,背負在身後,一身龍紋戰袍絲毫無損,流轉著隱隱紅光,唯有腳下堅硬的岩石地板層層蹦碎,三尺之地全都化作沙粒。

    場麵似乎一目了然,血無涯畢竟剛剛晉升為崩雲,天殺聖主已是高階崩雲,此時已然懸浮在半空之上,不見任何不妥,反而是血無涯吃了大虧,至少在所有人眼中正是如此,也許天殺聖主還沒有出全力,不然血無涯未必能夠站著。

    就在眾人以為血無涯再也翻不起風浪時,隻聽天殺老祖氣急而笑。

    “好,好,好得很,沒想到家族出現一位未來的絕世強者,這件事兒我不管了,你自去找天罡的麻煩吧……。”

    說完這話,化作橙色流星徹底消失在天空,留下一堆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的家夥,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血無涯一聲冷哼,手中的紫晶長槍更加緊握,若不是紫晶長槍無所不摧的堅韌與對能量的增幅,若不是龍紋戰袍對能量攻擊的防禦,他也可能一舉攻破天殺聖主的絕對防禦,更不可能在對方情急之下,全力反擊中完好無損。

    除碧龍三人,整個伽羅世界都不會有人明白紫晶武器的珍貴,每一件紫晶武器對崩雲伽羅來說,都是可以傾盡一切交換的絕世瑰寶,不但能夠自主吸收天地能量增強主人,還能將主人的能量集中收斂到極致,以點破麵,正麵擊穿高階伽羅的能量護罩。

    龍紋戰袍更不用說,災獸之所以可怕,就是災獸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免疫崩雲伽羅的能量攻擊,由一張半步災獸最堅硬的皮革濃縮而成的戰袍也許不夠華麗,精致,但在防禦上來說,天下幾乎沒有可以相比,若不是這件一級戰袍,天殺聖主情急之下的全力反擊,至少會讓血無涯吐上半升鮮血,躺上百八十日。

    天殺聖主為什麼管不了血無涯?想要殺掉血無涯,他也許能夠辦的到,但付出的代價不可想象,至少要消耗他十年以上的積累,若隻是如此倒還罷了,問題是擁有紫晶長槍的血無涯並非木頭靶子,能夠洞穿能量護罩,就能夠傷害到天殺老祖的本體,最後也不過是血無涯戰死,天殺老祖重傷,最後跌落到崩雲初階,幾十年的苦修化為泡影。

    以崩雲聖主唯我獨尊的性子,可能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麼?尤其是血無涯並非外敵,隻不過因親人隕落的複仇行為,與他又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天罡聖主不出麵,推他出來頂缸,意思一下也就夠了,沒必要硬撐到底,隻要自己能夠安然,麵子又算的了什麼?

    每個崩雲聖主都是奸猾似鬼的老油條,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盤,血無涯並非可口的小菜,而是能蹦碎老牙的鐵豌豆,這才是天殺老祖退走的主要緣由,甚至連一句狠話都不曾擱下,間接承認了血無涯的強大,那句未來的絕世強者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血無涯冷眼掃視在場眾人,這一次,眾人感受的壓力比剛剛見到血無涯的狂傲何止增加十倍?之前的血無涯隻是剛入崩雲,即使心中忌憚,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家中還有三位崩雲坐鎮,如今連天殺聖主都製不住,還有誰能夠製得住?更何況天殺聖主已經撂下話,此事再也不管,如此說來,也不用指望另一個還是中階高段的天滅聖主,天滅聖主與天罡聖主原本的關係就不融洽,若是天罡老祖吃虧,說不得天滅老祖還會暗自歡喜。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54
1669 無涯的打算

“無涯聖主為聖主,天罡聖主亦是聖主,我們沒有話說……。”

    先前還直呼其名的族長此刻比誰都沉穩,以絕對的中立姿態,向血無涯闡述他們的態度,不管是血無涯還是天罡聖主,他們都不會再參合,就算兩個人打生打死,與家族也沒有關係。

    血無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當日他自請龍紋戰袍的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給妹妹報仇,血獄家族才是他的最終目的,除了向高峰表達恭順臣服,另外一個目的,未嚐不是給家族謀求一條退路,雖然之前口口聲聲要滅亡家族,但內心裏,還是懷念自己與妹妹小時候在家族內的生活往事,這些都是無法割舍的羈絆。

    “我還有話說……。”

    此話一出,萬言靜寂,所有人都盯著血無涯,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荒謬,難道血無涯真的瘋狂到對整個家族發起報複?要知道家族嫡係子弟上前,旁係子弟上萬,妻兒家人至少有十萬不止。

    “我回來的目的不止是殺掉血無鋒,家族萬事不公,也沒有必要再以家族的形勢存在下去……。”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分家麼?”

    族長剛剛壓製的情緒,在血無涯的話語中再次爆發,眼前這小子實在可惡,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有家族的庇護,其他頂級家族會放過他們麼?

    “分家?”

    血無涯反問,隨之一聲冷笑,搖頭不止,在其他人都快壓製不住對血無涯的忌憚,再次群起而功之前,血無涯說道:

    “我不需要血獄家的資源,人口,土地,還有財富,也不稀罕這些,今天過來,除了要殺掉血無鋒,隻為給家族的子弟一條活路罷了……。”

    “活路?憑你?”

    蒼老而熟悉的喝問聲中,血無涯眉頭一挑,隨即閃過一絲無奈,他可以對家族的任何人無禮,但惟獨不能對這個老人不敬,不止是老人從絕地中帶回父親的屍體,還養育了他與幼年的妹妹,甚至為血無鋒搶奪他妹妹的事情,被打的吐血,從而落下常年咳嗽病根。

    “老瓦叔!!!”

    血無涯恭敬的向來人問好,老瓦就是這人的名字,身為旁係出身,哪怕已垂垂老矣,也不過憾軍階位,在家族中實在不值一提,自然也沒有精英待遇,享受正名的權力,但在場沒有人敢輕視他,隻說血無涯是他養大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裂山向老瓦裝孫子。

    “我不是你老瓦叔,也不敢認崩雲伽羅為侄兒……。”

    老瓦心中有氣,言語也不好,但血無涯依然小心翼翼,比見到天字輩的長輩還要恭順,讓很多人差點擠掉眼珠子,早知道何必讓天殺聖主出馬,直接讓老瓦出來不就得了?也有人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人可以製住血無涯這匹脫韁之馬。

    血無涯對老瓦的態度訕訕一笑,隨之換做冰冷掃過周圍偷偷張望的眾人,最後無奈的說道:

    “老瓦叔,就算您出麵,血獄家族也不能留在這兒,要不了多久,這裏就會變成一片死地,不管有多少崩雲伽羅,都未必能夠保存家族的人口……。”

    此話一出,老瓦微微變色,一張老臉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

    “你回來不該與家族鬥氣,你爹娘的墳頭都長草了……。”

    說完,老瓦轉身離開,他不願意牽扯進家族的紛爭,出現在這裏,除有人在暗地裏運作外,老瓦更希望血無涯能風風光光的去掃墓,讓九泉之下的老友可以瞑目,作為老人,可以期盼的也隻有這點。

    “無涯聖主?您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血獄家族此時也感到不對勁兒,血無涯說的那些話,絕對不是隨口戲言,也沒有那個崩雲伽羅會無聊到說這些。

    血無涯自然沒有更多的口舌去解釋清楚,隨手扔給一塊電子軟屏,上麵記錄樹人拍攝的東南大戰畫麵,其中就有櫻羽王與混沌神王眾多分身決戰的場麵,若不是看到這個,血無涯也不會心急火燎的趕回來整編家族。

    “給家族七天時間準備撤離,七天之後,不想走的人就留在這裏,唯獨要將血無鋒交給我……。”

    說完之後,血無涯連家族駐地的大門都沒進,轉身向父母與妹妹的墳頭方向走去,他要守墓七天,等待家族最後的決定。

    電子軟屏在頂級家族中並不陌生,沒有特意設定密碼鎖,很快就展開虛擬屏幕,播放出東南大戰最真實的拍攝畫麵,畫麵是以樹人的角度拍攝,不管是混沌陣線的強大艦隊,恐怖的巨型毀滅王朝,還有櫻羽王與高峰等人的強大,全都盡數展現在眾人麵前,尤其是混沌神王強大的分身,壓製高峰與蕭翎的絕對力量,以及最後櫻羽王化身為碎星伽羅的絕世風姿,還有自爆後,那蹦碎天地的恐怖。

    血無涯隻是安靜的守墓,同時等待著血無鋒最後授首的日子,比起直接找上門一槍斃命,他更希望血無鋒能在恐懼的等待中煎熬,有了電子軟屏記錄的資料,相信血獄家族內部會有新的認識,至於血無鋒,早已經是無足輕重的螻蟻,哪怕天罡聖主拚了老命,血無涯也有信心當著天罡的麵,殺掉血無鋒。

    七天的時間裏發生了不少事情,比方說血獄家族悄無聲息的收攏部屬與資源,隱隱有分裂的趨勢,恐怖神王製造的死亡直線,正式進入頂級家族的視線,也讓血獄家族拖拖拉拉的準備加快了不少,還有自碧玉與傾城家族試探性的結盟請求,也讓血獄家族感覺到大雨臨城的壓迫感。

    這些都不足以打動固執的天罡聖主,倔強的老頭壓根就不相信血無涯帶回來的情報,認為都是血無涯逼迫他的假情報,至於天殺聖主的試探,就更不放在天罡的眼裏,天罡是個什麼貨色,沒有人比天殺更加清楚,哪怕耗費一點點能量,都會覺得虧了大本,指望天殺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無數人期待的最終時刻終於到來,不管是血獄家族內部,還是其他頂級家族,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這場崩雲之戰,就在眾人暗自在心中估算,這場新晉崩雲挑戰老牌聖主的戰鬥會以何種方式落幕時,血無涯單身出現了。

    很多人猜到了開頭,沒有人猜到結尾,在他們等候兩個崩雲相互碰撞時,血無涯已經在夜晚單身殺入天罡聖主的老巢,這場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等到血無涯踩著滿腳的血印,提著血無鋒疲倦蒼白的人頭走出時,整個血獄家族為之靜聲。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7 20:58
1670 情事與家務事

   事實上,沒有人去猜測天罡聖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從血無涯悄然無息的帶出血無鋒的人頭,不管天罡聖主當年創下多大名聲,都已不再重要,從這一刻起,無涯聖主將會如日中天,整個伽羅世界都會傳聞他的名字,直到下一個能打破奇跡的伽羅出現。

    就在血無涯的名聲鵲起時,又有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廣傳四方,消息的主人正是高峰,一個在頂級家族眼中,不受重視的野生崩雲,一個沒有威名與戰績,石頭裏蹦出來的家夥,唯一知道的是,這家夥曾在雷裂家族出現過,殺掉了雷裂家族的繼承人,導致雷裂家族徹底崩潰的罪魁禍首,此外就是與以前的玄燁家族有些關係,也隻是如此。

    能讓所有頂級家族關注關注高峰,恰好是自由之城的情報反饋,恐怖神主殺戮無數,直線所指正是自由之城,自由之城的消息也讓頂級家族關心,真正讓他們震撼的是,恐怖神主竟然能在一個回合之內,擊落三大崩雲,其中的熾天聖主更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崩雲。

    若這些隻是引起他們的震撼,那麼高峰獨占恐怖神主,甚至一度追殺數百裏,最終在荒野深處打敗恐怖神主的消息就轉變為驚駭,這麼算下來,高峰的戰力豈不是比恐怖神主還要厲害?恐怖神主能在一個回合擊落三個崩雲,那高峰又需要多長時間?

    讓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麵,當頂級家族真正將高峰重視起來後,各種情報源源不絕的彙聚到頂級家族手中,這時他們才知道,高峰正是當日在東南與恐怖神主決戰後生還的人。

    若在高峰戰勝恐怖神主前收到這情報,頂級家族的族長隻會一笑了之,但問題是,高峰展現出半步碎星的真實戰鬥力,那傳聞豈不是真的?混沌神王擁有比碎星伽羅還要恐怖的實力?

    恐怖神王就像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伽羅臉上,他們終於知道自己是如何短視與膚淺,混沌神王的強大又豈是他們能夠輕視的?隨後這些頂級家族的族長與崩雲聖主們又開始後悔,當日雨漣家族三大崩雲隕落之後,就不該著急分人家產,現在大多數精力都牽扯在裏麵,不少頂級家族甚至鬧的如同水火,想要抽身都晚了。

    一時間,血獄家族拖拖拉拉的撤離準備終於走上了正規,扯後腿的,鬧矛盾的,爭家產的都開始消停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大波附庸家族,這些附庸家族都與雷裂家族沾親帶故,很多都是家族的嫡係女兒嫁過去姻親,不管裏子還是麵子,都沒那麼容易抹開。

    附庸家族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方式,那就是對主家的消息異常上心,風吹草動在附庸家族都能掀起驚天駭浪,更別說血獄家族連老宅祖墳都不要,也要撤離的行動,直接讓附庸家族嚇個半死。

    血無涯一開始的想法是好的,不管怎麼說,也得弄上幾十上百個裂山伽羅回荒野,然後控製這些裂山伽羅的妻兒或者家族,讓他們為華夏的未來賣命,即使晉升為崩雲伽羅,也能限製他們,這樣一來,既能解決高端戰力不足的問題,又能給家族留下一條退路,即使依舊不敵混沌神王,至少撤離的人口,總不會多了雷裂家族某些人吧?

    問題是血無涯畢竟年輕,以前一心想晉升崩雲後找血無鋒報仇,沒機會掌控一方,更不懂人情世故,結果家族恨不得帶走所有瓶瓶罐罐不說,連附庸家族也過來湊熱鬧,更過分的是,附庸家族不止想帶走瓶瓶罐罐,甚至連屬下的人口都帶走,那可是幾萬十幾萬的人口啊?

    最後連血獄家族的族長都沒辦法可想了,兩個嫁出去的女兒,三個嫁出去的妹妹,還有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姑媽全都找上了門,讓他情何以堪?

    血無涯也沒有料到會是這般結果,怕死的天性,讓家族裏幾乎人人想走,不是之前預料的一小部分,或比較親近的人,而是所有,整個雷裂家族,十多個附庸家族,若非嚴厲阻止,恐怕連附庸家族的附庸家族都找上了門。

    現在的問題不是多少人想跟他走,而是能弄走多少人,不管遠近親疏,隻說老弱婦孺吧,都是家裏家外的,總不能對家裏的三姑六婆,侄兒外甥見死不救吧?某些人看似沒甚關係,關係一轉,多少年前,無涯聖主曾砸了他家的瓦,挖了他家的菜,偷看了他家的女兒洗澡,如今女兒名節不保,怎麼也得弄張末日船票吧?

    每每遇到這種人,連一臉嚴峻,眼神冰涼的血無涯都有吐血的衝動,先不說那都是他六歲時幹的調皮事兒,就那已經是三個孩子媽的中年大嬸,還能剩下什麼名節?

    咬咬牙也就算了,反正也不多這麼幾口子,問題是還有很多從沒聽說的親戚,一轉眼就冒出來了,這個說是他嫡親小姨,那個說是他外婆的親孫子,還有父親的戰友,母親的閨蜜,兒時一起玩兒尿和泥的死黨,鄰居家的暗戀他很多年的小妹,隔壁老王的丈母娘……。

    生死關頭,連崩雲聖主的威嚴都不管用了,尤其是老瓦起了好頭,讓大家都知道血無涯是個念舊的人,一時間故舊就像野草般長出來,將他的後院塞的滿滿當當。

    望著從早到晚一直吵吵嚷嚷的後院,血無涯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死的衝動,此時的他情願去東南找混度神王單挑,也比留在這裏受盡煎熬要強得多,念頭剛剛閃過,一位娉婷窈窕,婀娜多姿的少女提著餐盒走了進來,話還沒說,一雙秋水柔波,明眸善睞的晶瑩便怯懦的瞟過來,真是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雙動人的眼頓時將他心頭亂七八糟的死意壓了下來,僵硬的臉皮拉出幾分弧度,算是微笑的善意,故作大方的說道:

    “曉彤,我不是早就答應你父親名額的事情麼?怎麼還要你親自給我送餐?現在應該抓緊時間去準備……。”

    曉彤就是鄰家小妹,原本打死也不相信記憶中還留著鼻涕的黃毛丫頭會暗戀他多年,結果鄰居生拉硬拽的將曉彤推到他眼前,頓時被這清水芙蓉般女子給驚呆了,如果說他的小妹是家族裏難得一見的美人,那麼曉彤比他小妹還要出彩幾分,真不知是怎麼躲過家族裏那些二世祖的?

    一時間,血無涯也沒辦法拒絕鄰居想要離開的請求,不管怎麼說,被如此出色的女子暗戀,也是一種成就,尤其是對一個一心修煉,不懂半點男女之情的家夥來說,哪怕他成為崩雲聖主,情商也依舊停留在純美青澀的初級階段。

    不過這麼一來,血無涯的初戀算是意外確定下來,也是這家夥還沒崩雲聖主的概念,隻要他開口,什麼樣的女人都會乖乖洗幹淨,爬上他的床頭,現在血無涯也沒將其推到的概念,還在玩兒心跳加羞澀的曖昧勾搭,不知對方已是他碗裏的菜,隻等著送進口。

    “那個……,是我爹叫來的……。”

    曉彤臉頰紅成一片,好似那溫潤的玉石透出鴿血的沁色,直教人不自不覺的沉迷其中,血無涯早有愛慕,自然也不能免俗。

    “我爹說,他答應了巷子尾的張寡婦,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怎麼說他也不聽……。”

    “什麼?張……張寡婦?他麼的又是誰?”

    原本沉浸在小曖昧的心動中,突然被這消息嚇了一跳,他身為崩雲聖主,早已是俗人仰望叩首的存在,如今卻因幾個螻蟻凡人給整的心驚肉跳,再聽到小媳婦他爹的張寡婦,就算硬抗崩雲高階不落下風,單槍匹馬取人頭的血無涯也為之心肝顫動,不是早就說好的麼?怎麼又鬧幺蛾子?

    看到年輕俊朗的崩雲聖主都被自己給下住,臉上的紅暈唰的擴散到了耳朵尖,隨之又彌漫到了粉頸,火燙的臉頰燒的更加厲害,用比蚊子哼哼還小的鼻音說道:

    “昨天晚上,張寡婦不知道怎麼就進了爹的房門,今天早上我才知道……。”

    “咳咳咳,這個曉彤啊,你不用自責,真的不用……。”

    看到腦袋都快垂到小腹的羞愧少女,血無涯也硬不起心腸,用帶著顫音的柔聲勸解,若是碧龍在這裏,一定能發現不對,若是心細如絲的傾城飛雪在這裏,肯定會哈哈大笑,能把散懶頹廢,萬事不關心的血無涯給弄哭,都是奇葩一樣的人物。

    “不就一個寡婦麼?沒別人的位置,還能沒她的位置?讓你爹去幫忙收拾吧,明天一早就走,趕早不趕晚……。”

    聽到血無涯答應,曉彤頓時心情開朗,小臉如鮮花般綻開了純美的笑容,眼睛裏全是滿滿的情意。

    “那我去了,對了,空出來的位置是誰的?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離出門之前,心地善良,懷有愧疚的曉彤不安的向血無涯詢問,血無涯欲哭無淚的說道:

    “我的位置……。”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8 21:42
1671 荒野支持

血獄家族大撤離的背.景下,血無涯出人意料的留了下來,讓很多沒辦法第一批撤離的人員熄掉心中不滿,既然連崩雲聖主都沒急著走,他們又有什麼著急的,混沌神王不是還沒打過來麼?

    兩百多艘浮空飛艇陸陸續續升空,向自由之城的方向而去,血無涯鬱悶無比的望著離去的船隊,本想能在大戰前,與曉彤培養一下感情,現在什麼都別說了,等高峰找他麻煩吧?

    血獄最初步的想法,撤離兩萬人就行了,其中大概有幾千人通過高峰準備的後路撤離,剩下的人是為最後決戰準備的後備兵力,沒想七轉八繞,將他自己給陷了進去,撤離的最終人數可能達到十萬以上,荒野才多少人?自由之城才多少人?這些人口又將消耗多少糧食,耗費多少物資?

    忐忑不安的血無涯覺得自己對不起高峰,每天都在愧疚與懊悔中度過,對誰都是怒火衝天,一時間也沒人敢去招惹他,別說不敢大聲說話,連放屁都要憋住,等血無涯走遠之後才敢放。

    就在心懷焦慮,滿腦子自毀傾向的血無涯快要變成一條逮誰咬誰的瘋狗時,碧龍與傾城飛雪不期而至,一同來的還有遮蓋天地的龐大艦隊,一支由上千艘浮空飛艇與運輸艦組成的艦隊。

    麵色枯槁,憔悴不堪的血無涯在收到警告之後,頓時激起了無邊戰意,抓過紫晶長槍,就待飛上天空迎敵,結果看到天空綿延不知道多少公裏的浮空飛艇,頓時呆住了。

    浮空飛艇的編隊與地麵部隊不一樣,一支小型艦隊,至少可以覆蓋十多平方公裏的空域,這還是因為艦隊太多,導致空間不夠的原因,尤其在恐怖神王擊毀數十艘浮空飛艇之後,禁止任何飛艇相距少於一公裏,所以放眼望去,整個天空都是浮空飛艇。

    當碧龍與傾城飛雪躍出飛艇,劃過天空落到血無涯麵前是,血無涯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不是愧疚,也不是壓抑,而是高峰與同伴們的支持,尤其在恐怖神王出現後,派出全部飛艇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真要有個萬一,可能一艘都回不去,這是多大的恩情啊?

    “哈哈哈,看看,這是誰啊?受多大委屈,才會哭成這樣啊?難不成有那個家夥看上你的美色,想要強搶少年?”

    傾城飛雪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落在他人眼中分外別致,一個比女人還要女人的嫵媚佳人,不管做出任何動作都是賞心奪目的,尤其是那眉眼間的風情,烈火烹油般燃燒男人的一顆好色之心。

    血獄家族很多人都知道傾城飛雪的底細,很少正眼相看,怕抵擋不住那撩動心尖兒的風情,又忍不住想起對方的男兒身,糾結與矛盾中,會讓人狂躁。

    但也有另一種,眼也不眨的盯著傾城飛雪,那眼神就像帶著鉤子,恨不得勾住傾城飛雪吃掉,這種人天生好男色,越是嫵媚的男人,越是欲罷不能,當然,傾城飛雪殺的最多的,就是這種人。

    “天啊,他們都是崩雲伽羅!!!三個不到三十的崩雲聖主,這怎麼可能?”

    突然有人驚呼出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哪怕親眼看到碧龍與傾城飛雪自如穿梭於天空,也依然不敢置信,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輕描淡寫的一跳,竟然蘊藏如此駭人聽聞的信息。

    一個血無涯突然晉升為崩雲伽羅,這不能說明什麼,但三個同樣年紀,同樣都是裂山巔峰的年輕人一起晉升為崩雲伽羅,那就是震驚天下的大新聞,甚至是駭人聽聞,讓所有頂級家族坐立不安的,比得知混沌神王真實實力還要驚駭。

    混沌神王再強大,頂級家族也不會太過害怕,畢竟伽羅世界曾經三次戰勝過地下人軍隊,有著光輝的曆史,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伽羅會認輸,至少在外敵麵前是如此,但能夠在短時間內,晉升三個崩雲的勢力就極其可怕,這將打破伽羅世界的平衡,從而引發翻天覆地的連鎖反應。

    “都閉嘴,誰也不準將看到的說出去,私下傳遞消息,將滅其滿門……。”

    一聲怒喝,打斷那人驚慌失措的呐喊,接著兩道氣衝雲霄的威壓,將在場所有血獄家族的人壓製的坐到了地上,放眼望去,數百人沒有一個能夠離開先前的位置。

    半空不知何時出現兩道光暈,一道是天殺的橙色光暈,一道是從沒見過的醬色光暈,應該就是一直不曾出現在人前的天滅聖主。家族的三個崩雲出現了兩個,第三個天罡聖主始終不曾現身。

    事實上,很多人已經猜到了天罡聖主的結局,這次撤離行動,連附庸家族都來湊熱鬧,唯獨沒有天罡派係的人出現,作為家族的嫡係之一,天罡派係幾乎占據家族五分之一的資源,但是這次,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出現不說,天罡派係的物資反而是最先集中的,一進一出,很難想象天罡聖主會如此大度。

    聰明人隻會猜到一個可能,當夜血無涯衝進天罡聖主的老巢,逼迫天罡聖主交出血無鋒無果,一槍直刺,瞬間洞穿天罡聖主倉促展開的能量護罩,從而將其一擊必殺,這才是天殺與天滅兩大聖主從不出麵,坐看血無涯胡亂瞎搞的緣由所在。

    傾城飛雪在兩大血獄聖主現身之後,也不敢再繼續調笑血無涯,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天罡聖主已死在血無涯手中,對成名已久的老牌聖主,任有幾分忌憚。

    碧龍倒是表情平靜的向兩大崩雲點頭問安,謙恭合度,挑不出毛病,兩大崩雲沒有回禮,而是目光複雜的盯著碧龍與傾城飛雪身上的龍紋戰袍與大劍巨斧。

    就像晉升崩雲伽羅一樣,一個很正常,三個一起晉升就不正常,龍紋戰袍和紫晶武器也是一樣,碧龍三人都身著龍紋戰袍,擁有同一材質的武器,天殺聖主如何猜不出天罡聖主的死因?不管怎麼說,同為家族崩雲,這麼些年下來,都有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很多時候都是一致對外,如今卻落得淒慘境地,雖說自找,總是讓他心裏不舒服。

    “現在我和天滅一起宣布,血獄家族正式進入荒野,任何人不得反對,不得拖延,不得傳遞消息,下達征集令,征集附庸家族備用糧,讓他們以糧食換人口,千斤一人,萬斤一族……。”

    老牌崩雲終於發話了,不比血無涯的顛三倒四,藏頭露腚,幾句話就直中要點,讓附庸家族用糧食換取人員撤離,不但解決荒野可能的糧食緊缺,還杜絕了徇私舞弊,任何人都沒話說,不像血無涯,連鄰家大叔勾搭的老寡婦都得讓座。

    “你現在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犯錯,我們兩個老家夥幫你撐著,總能讓家族子弟找到一條活路……。”

    天滅聖主性子溫厚,不在意血無涯之前的冒犯,血無涯除麵紅耳赤之外,隻是連連點頭,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碧龍說話了:

    “我家統領對兩位聖主聞名已久,早有心前來擺放,可惜混沌神王入侵在即,雜事纏身,讓我們幾個向前輩問候,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說話間,碧龍取出兩套龍紋戰袍送上,血無涯眼尖,看到還有第三套龍紋戰袍留在碧龍手中的箱子裏,頓時明白,這是高峰為血獄家族三大崩雲準備的好處,隻不過高峰也不曾料到,自己會膽大妄為到連家族崩雲也會幹掉。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28 21:53
1672 緊鑼密鼓

  “哈哈哈,以後有的是機會請教大統領,天下大變在即,家族一詞不要說起,血氏一族還指望依靠大統領逃過一劫,我們兩個老家夥敢不效力?”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送得厚禮之人?高峰本身具有半步碎星的能力,暫時服從也不算丟臉,難得的是禮物讒人,有了龍紋戰袍,對上同等階位的崩雲聖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個聖主受到大禮,再也不顧忌顏麵,挽起袖子親自督促,很快就將大量物資以人口送上飛艇,源源不斷的發往荒野,倒是碧龍與傾城飛雪留在血獄駐地陪血無涯。

    聽聞血無涯講述前後,碧龍沉默不語,傾城飛雪倒是一臉不在意,瞟了一眼碧龍,很是不屑的說道:

    “你和我都不可能做到,血無涯敢殺掉家族崩雲,你敢麼?我敢麼?既然都不敢,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碧龍似乎想要反駁,但想到自己在家族從小都有雜種之名,即使成為裂山巔峰也沒什麼人看得起,家族裏也沒有什麼親朋故舊,不比血無涯,旁係出身熟人不少,終究還是一聲長歎,無奈說道:

    “我媽的墳頭還在家族……。”

    “你媽墳頭在家族祖墳之外,別以為我不知道……。”

    傾城飛雪毒舌似的繼續反駁,讓血無涯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碧龍在傾城飛雪麵前吃癟。

    “那你呢?我記得你是嫡係出身,比我和碧龍都要強?”

    血無涯隨意一問,激起了傾城飛雪滿麵寒霜,眼神中的殺意,比當日血無涯找上血無鋒還要強。

    殺意來的快,去的也快,傾城飛雪慵懶的伸起懶腰,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有人給我的東西,我都一筆筆記在心裏。原本打算統統還回去,現在想想,又覺得沒甚意思,真讓我操心家族那一堆混蛋東西,我還沒那愛好,就算那混蛋死了又怎樣?我還是以前的我麼?”

    傾城飛雪說的沒頭沒腦,碧龍不由地皺起眉頭,三個人中,傾城飛雪的過往最是神秘,對自己的以前從不說起,每次回家族也是推三阻四,這次晉升崩雲聖主,就像換了一個人,似乎與出身的家族徹底了斷,再也不提一個字。

    血無涯突然想到了什麼,很是嘴滑的說道: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強調自己是男人,該不會在家族中有人將你當女人一樣追求吧?”

    話一出口,兩道冷入骨髓的視線利劍般刺向血無涯的雙眼,讓他心悸之下,躲開傾城飛雪的視線,此時的傾城飛雪就像一條陰冷的毒蛇,隨時可能張開毒牙發起致命一擊的危險。

    “三個家族不能同時跑路,總要留兩個吸引視線,頂級家族都跑的幹淨,又有誰去阻擋混沌陣線的第一波攻擊,都指望大統領麼?別忘了大統領尚未完全恢複……。”

    傾城飛雪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番話從牙縫裏擠出,碧龍難看的臉上少了幾分為難,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

    “說服家族長輩撤離很困難,但讓他們知道混沌神王的厲害之後,撤離一部分家族子弟,應該不會很難,即使混沌陣線大軍壓境,也應該有機會撤走一部分人……。”

    “這麼說來,就算我做的不地道?”

    血無涯不高興了,貌似三個人當中,就自己最小家子氣,看看人家?直接將家族當做擋箭牌。

    “話不能這麼說,至少你幫大統領挖到兩個崩雲伽羅,又有家族為製約手段,提升幾個崩雲伽羅,也不怕控製不住,應該是得大於失……。”

    傾城飛雪一如既往的心細如絲,開解著鑽進死胡同的血無涯,雖然他內心並不以為然,崩雲伽羅多了又有什麼用,自由之城的三大崩雲,遠不是他們三個的對手,以其指望崩雲的數量,還不如指望高峰,至少高峰總能創造奇跡,也許有他們不知道的底牌也說不定?

    “還記得我在大統領麵前說的話麼?”

    血無涯突然眉峰一挑,恢複了張揚狂傲的氣勢,讓碧龍眼神一亮,傾城飛雪捂住嘴唇竊竊笑道:

    “總有家族心懷僥幸,總不能讓我們拚死拚活,讓他們躲在一邊坐收利益?”

    “記得紫晶武器總共有四件,還有一個得了狹鋒刀的老家夥一直沒有現身,拿了大統領的好處,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該去找安國泰了……。”

    碧龍突然起身,抄起斜靠桌邊的雙手大劍,手腕轉動,舞出渾^圓光暈,環轉千百道刹那芳華。

    在伽羅世界,如果問一個沒有家族靠山的底層顯鋒伽羅,頂級家族擁有多少財富,他一定會愣住幾秒鍾,然後很不確定的告訴你,頂級家族會有吃不完的食物,睡不完的房間,上不完的女人,殺不盡的奴隸,在他的概念裏,頂級家族的財富已無法用數量來形容,最可能的就是無窮無盡。

    燕二十九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個老牌頂級家族所擁有的物資是多麼驚人,但也隻是驚人而已,生產效率決定物資容量,地下世界的生產效率是地麵的幾十倍,隻受限於原料不足,很多產能隻能勉強保證設備的運轉,根本無法體現在財富的積累上。

    地麵與地下不同,擁有大量原材料,卻沒足夠的生產力,原始的手段,隻能讓他們擁有初加工的低級產品,不管是糧食,還是生活物資,都具有非常優良的原料品質,卻沒有深加工之後的附加值,就像用石油來當柴禾,不但效率低下,使用起來還不如幹燥的牛糞。

    當源源不斷的物資從血獄家族運到自由之城後,燕二十九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處理各種人際關係上,協調血獄家族與本土各個利益團體的磨合,甚至一度產生,情願不要血獄家族的物資,也不願接受這些難纏的大爺之內的想法。

    不怪燕二十九會這麼想,事實上,不管是自由之城的伽羅,荒野的部族,玄燁家的子弟,還是楓葉家族,對血獄家族都沒有任何好感,這群撤離家族的家夥們還沒搞清楚概念,一來就開始要這要那,若隻是這些,也不算什麼,還有一些高階伽羅將家族的習氣也帶了過來,習慣性的橫行無忌,就差強搶良家婦女的惡霸作風。

    最後還是高峰派異獸與小東西兩個四處巡邏,一旦發現高階伽羅鬧事,不管對錯,先狠揍一頓再說,這才讓血獄家族的伽羅們老實下來,連災獸都能降服的勢力,恐怕就算將家族老祖拉出來都沒用。

    高峰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每天除了固定時間與鱗甲分身聯絡之外,他還要應付幽明的談話,抓緊時間陪伴女兒,偶爾帶著兒子和采風出去散步,時不時會偷偷見見花刺,至於其他的女人,高峰就裝作陌生人一樣,刻意的保持距離,至於惑星,直接性的無視。

    說起來,除了當年讓他心動,最終留下遺憾的愷月,高峰對女人的態度並不是很負責,除了兩個比較親近的女人之外,他也不想留下太多的情愫,背負著太多沉重的東西去迎戰混沌神王。

    相對來說,不管是卡萊婭,還是采風,都曾為他付出不少,至於玉牙兒,晚玉,或者暗魔她們,高峰隻能暗自說一聲抱歉,他沒有時間與精力沉湎與兒女情長,倒是花刺什麼都不要求,像一朵小花一般,安靜的開在角落裏,即使不曾想起,也不會在意什麼,讓高峰偶爾感到愧疚,見上一麵,即使不說話,也能感覺到一份難得的輕鬆。

    除在家庭與女人身上耗費些許時間外,高峰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監督戰爭籌備事宜,晶石裂變器的生產囤積,各種殺傷性遠程飛彈的生產進度,新血海艦隊的組建,還有裂山軍團整編的進度。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30 06:38
1673 長與短

晶石裂變器是高峰暫時最能拿得出手的殺傷性武器,一枚晶石裂變器若是運用的巧妙,擊毀一艘毀滅王巢不成問題,還有新血海艦隊,白牙帶著毒腸人在輻射之地,找到一支完整的艦隊,這支艦隊擁有三艘重型突擊艦,十二艘短劍護衛艦,三艘補給艦,三艘運輸艦,一艘維修艦,以及一艘科學考察艦。

    這支艦隊遠比高峰當年從無限森林外帶回來的艦隊強大數倍,某些武器與設備更是超出不止一籌,俾斯麥當年送給高峰的艦隊屬於閹割後的戰艦,很多技術裝備都被拆卸,暗自留了一手,而這次找到的艦隊就沒有這問題。

    混沌艦隊最讓人頭疼的是程序密碼,每艘戰艦都有自己的身份,程序密碼也不盡相同,除非得到授權,外人無法掌握哪怕一支步槍的使用權,雖然有血海艦隊作為模板,破解進度也依然堪憂。

    如果沒有樹人的出現,也許到混沌神王打穿華夏,高峰也未必能夠建立新血海艦隊,樹人沒有親自動手,隻是從收複的科學研究所裏,找到三台副腦,利用生物副腦的邏輯推算能力,舉一反三,很輕鬆的就將混沌陣線的操作程序破解,更加難得的是,生物副腦連無人戰機與導,彈的控製程序也一起破解。

    當高峰與樹人兩個得知破解混沌陣線的武器控製權限後,一時間還不敢相信,這意味著,隻要時機恰當,在與混沌陣線龐大艦隊交戰時,混沌艦隊發射的導.彈,控製的無人戰機,會被他人攔截控製,最終將攻擊手段落到自己的戰艦上。

    對此高峰與樹人決定,這條消息誰也不能告知,一旦被混沌陣線知道武器控製係統可以被人攔截修改,替換之前的操作程序,再想破解可不是十天半個月能解決的。

    這不得不說是高峰的運氣,也是華夏的運氣,混沌神王太過自信,根本沒料到,華夏還有科技力量傳承,更沒有想到,地下科學院會喪心病狂到以人腦為原材料,製造出生物副腦這般逆天的計算器,比混度陣線的計算器功能強大十倍不止。

    有了生物副腦,混沌陣線的係統授權也不再是問題,隻要是混沌陣線的裝備,大到戰艦,小到一支電動牙刷,都能被地下人科技破解,當最大的困難消失之後,新建隊就正式組建起來。

    這支由四艘重型戰艦,十四艘輕型戰艦,十多艘輔助艦艇組成的編隊,對上混沌陣線也許還不夠看,但東南軍區的戰艦未必比混沌陣線的戰艦差多少,東南軍區在空中艦艇的科研水準遠遠超過北方軍區,北方軍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空中戰機,還有大量的導,彈,這些武器在地下人入侵的時候,就證明對血海艦隊的效果並不出色。

    北方軍區沒有東南軍區與陰雲城合作幾十年的機會,所以在空中戰艦的研發上比不了,一顆生物副腦就足以補全所有遺憾,加上地下區域龐大的軍工體係,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高峰已無需擔憂後勤的不足,未必比遠道而來的混沌陣線差。

    所以新血海艦隊的總編製是一百二十艘大小艦艇,因為數量不足的原因,高峰一度親自出手,提升金屬的品質,減輕總體總量,優化了能量係統,每一艘優化戰艦,都有優化之前的兩倍戰力,不管是速度,防禦力,還是火力持久,都超過混沌陣線的現役主流戰艦。

    血海艦隊很強大,同時也很弱小,也許對上數量相差不大的混沌陣線,血海艦隊能壓著對方打,可一旦麵對數以千計的戰艦,數以萬計的無人戰機,還有容納百艘戰艦停泊的毀滅王巢,血海艦隊哪怕增加三倍實力,也不可能在錢塘狂潮般的衝擊下,掀起一個小小的浪花。

    所以灰狗艦隊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灰狗飛艇總數並不多,高峰掌握的灰狗飛艇也不過三百艘,這些還是東南四大崩雲從家裏帶過來的,經過地下科技的改良,每艘飛艇安裝了兩門機關炮,兩座導,彈發射平台,一個重型炸彈艙,就沒有其他武器係統,最大的優勢,是比普通的浮空飛艇更抗揍而已。

    但灰狗飛艇不會正麵迎敵,它的戰場在雲層之上,雲層上終年不息的電磁風暴,讓大多數電子裝備罷工,混沌陣線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辦法,即使能夠讓戰艦升入雲層作戰,也未必比裝備簡陋的灰狗更加給力,因為沒有任何雷達可以在雲層中起作用,反倒是裂山崩雲的感知更管用。

    所以本該退出曆史舞台的神佑炮重新出現,神佑炮曾經是伽羅戰勝地下科技的大殺器,後來被東南軍區破解,隻需要一層植物凝膠添加的外殼塗層,就能讓神佑炮失效,而俘獲東南軍區整個科學體係的混沌陣線,未必就不會使用這種新型塗層。

    因此,神佑炮不再是炮管的粗糲形態,經過地下人的分析與改進,變身屬於裂山伽羅操作的相控雷達,能夠讓雲層之上的裂山伽羅偵查二百七十度角的方向,偵查半徑超過一萬米,也許連混沌陣線戰艦主炮有效射程都沒有脫離,但能在敵人發現之前,發現敵人,搶到一線先機。

    如果沒有大量裂山伽羅,就算搶到先機也沒有用處,隻需混沌戰艦的近程密集陣全力開火,戰艦就會化身為沒有死角的火刺蝟,哪怕看不到雲層上的敵人,也不會讓敵人擊中自己,這時裂山伽羅的作用就出現了,他們不但能在千米之外用機關炮擊中蒼蠅的翅膀,更能悄無聲息的摸^到對方的戰艦突入,從戰艦內部消滅敵人。

    這套方案就是高峰對混沌陣線大量戰艦的反製計劃,若有更好的辦法?龜孫子才願意這麼做,這比前世八年抗戰,讓士兵舉著紅纓槍去衝擊敵軍防禦陣地更加荒謬,問題是,若不這麼做,還能怎麼做?

    高峰與樹人還有蕭翎暗自盤算無數次,得出的最終結論都不好,手中就這麼點本錢,想要抵抗家大業大的混沌陣線完全不是個事兒,別說決戰,就連決戰之前的消耗戰都沒辦法堅持,唯一能指望的也隻有崩雲能夠擋住混沌陣線的戰艦,問題是,他們有崩雲,混沌陣線有神王分身,再出幾個恐怖神王,壓根就不用打了。

    也想過大撤退迂回戰法,問題是,混沌神王不需要占領地麵,一公裏一公裏的推進,天空之大,讓混沌陣線可以隨意翱翔,反而高峰這邊沒辦法將對方驅逐出領空,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高峰準備的越多,暴露出的問題也越多,很多針對混沌陣線的辦法,真要實施起來,又發現很多不足,就連參謀部裏的半吊子參謀們都能得出勝算不足的數據,他們這些親自體會過東南之戰的人又如何不知道?

    樹人也沒辦法可想,聊天的時候對高峰說過這麼一席話:

    “如果第三次地麵戰爭,地下人勝利的話,五十年的時間,足以建立起三道防禦體係,上百個防禦節點,還有至少不比混沌陣線差多少的軍事力量,即使考慮到混沌神王恐怖的戰力,哪怕無法消滅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打到家門口……。”

    這番話讓高峰沉默不語,這麼些年下來,經曆了各種變故,與地下人時而為敵,時而為友,與伽羅也是糾纏不斷,但心中依然不認可這個世界的規則,在他的心中,依然還是前世的體係更好,即使戰火紛飛,也比現在隻能挨打,無法還手強得多。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1-30 06:46
1674 走過奇跡


不管打不打得過,終究是要打的,不打就會亡族滅種,高峰已準備以身相殉,不過對鱗甲分身的指望也就更加上心了,原本暴雷高原是理想的遷移之地,問題是想要過去太困難,反倒是永凍冰原沒有那麼糟糕的地理環境,怒雪風暴也未必比暴雷高原的落雷差多少,這條撤退的路線,在高峰心中,最少能保證十萬人遷移,問題是,怒雪風暴的後麵,有沒有這麼大的生存空間?還有他最關心的疑問,能夠在極端環境下,艱難求生,養成堅韌性格百死而不悔的羅斯人,到底是為什麼入侵?難道他們那邊也不太平?

    鱗甲分身已經確定,羅斯人入侵,隻是大量遷移的前奏,怒雪風暴是阻隔華夏與羅斯人的天然屏障,而發現冰苔妙用的羅斯人,用無數勇士生命,找到了怒雪風暴的弱點,打通了這條奇跡之路。

    奇跡之路險阻重重,不妨礙鱗甲分身帶領兩千名精銳的女性戰士堅定的步伐,火媚兒在決定遠征的一刻起,就將自己當做死人,從沒有人能跨國永凍冰原,也沒有人進入過冰魔的國度。

    這些她都不在意,家族沒有了,親人也不存在了,威嚴的父親,和善的母親,調皮的弟弟,還有故作嚴謹,背地裏卻喜歡偷偷看自己的年輕勇士,都隨夜魔的入侵而煙消雲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有親手報仇的機會,心中的仇恨,讓她從不曾頹廢,即使在夜魔營地中,遭受地獄般的煎熬,也磨不滅心中仇恨的火焰,所有冰魔都該殺,所有留著冰魔血液的生物都該死,而她不介意將自己的雙手染紅,讓曾經的北荒第一公主永墜沉淪。

    在前行的路途中,饑餓,冰冷,風暴,還有無數危險,讓火媚兒與兩千屬下遭受無數險難,幾乎是踩著冰魔留在冰雪中的屍體前進的,沿途的屍體遠比她們在北部荒野和沉淪冰窟中留下的多,也許轉角出幾尊不起眼的冰塊裏,就藏著冰魔的屍體。

    若不是有恐怖聖主大人躲在暗處照顧,這支由凶悍女人組成的大軍不等真正穿越永凍冰原,就會損失殆盡,即這樣,每天都有人死在路上,也許一兩個,也許三五個,誰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有時紮營後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屍體。

    火媚兒沒有詢問鱗甲分身,也許在她決定遠征的一刻起,就猜到會有這般結果,而火媚兒心中的疑問,鱗甲分身知道的一清而出,看似冰雪凍住的道路,隱藏著無數縫隙,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悄無聲息的吞沒,這些冰雪縫隙連鱗甲分身都沒辦法發現,他不是本體,沒有本體那般強大的感知,但他也並非沒有想辦法。

    當綿延的隊伍終於到達怒雪風暴的分界線後,一種隻有天地浩劫才會展現的災難出現在複仇遠征軍的眼中,那是一道橫在前方,綿延到天地盡頭的茫茫白牆,狂風呼嘯,冰雪紛飛,轟鳴如雷,亂石崩雲。

    種種描述都不及女人所見十分之一的的震撼與恐怖,即使相隔十多公裏,從怒雪風暴中迸飛的碎石也能砸到身前身後的地表,將冰雪世界砸的千穿百孔。

    原本籠罩整個天地的雪白在這裏也出現了斷層,無數黝黑的岩石宛若黑色的海岸線,沿著怒雪風暴綿延不知盡頭的長度,如平行線展開,從怒雪風暴中散逸的呼嘯狂風,就像一柄柄鋒利的小刀,數十年,上百年的雕刻著邊緣區域的岩石,將冰雪,土壤,碎石,統統抹消,不留一點痕跡。

    即使在心中早已經做好了犧牲在這條路上的準備,看到這能夠將人淩遲分屍的大風災,在場的諸位女人也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即使憾軍伽羅們,也不由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即使已經達到人類肉體突破的極限,她們也不想試試到底是風刀銳利,還是自己的皮厚。

    “繼續前進,冰魔能過來殺死我們的父母兄弟,吃掉我們的丈夫兒女,難道我們就不能過去,殺死他們的父母家人,妻兒姐妹麼?”

    火媚兒冰冷的命令,很快在兩千多人的隊列裏傳遞,每個女人都被夜魔殺死過家人,這裏絕大多數女性都曾經是母親和妻子,聽到這席話,眼睛都紅了,夜魔奪走的不止是她們的親人,還有她們的生活,她們的一切,除了複仇,她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所在。

    鱗甲分身也沒有辦法漂浮在半空,這裏氣流混亂,一不小心就可能卷入其中,前方狂躁的怒雪風暴更是讓後枕骨的珍珠體不斷示警,意味前方非常危險,站在離女人們有些距離的陰影中,鱗甲分身漠然望著正在鼓動士氣的火媚兒,實際上,若沒有他從羅斯人思維中截取的記憶片段,想要穿越這片天線絕地,即使崩雲伽羅都未必可能,但真要掌握方法,身體稍微強一些的婦孺都能平安穿越。

    若是讓羅斯人選擇的話,他們情願種族的人口毀滅三分之二,也不願意讓羅斯人以外的實力知道穿越怒雪風暴的通道,這條通道是羅斯人耗費百多年時間,不間斷的試探才打通的,為了打通,不知道多少羅斯人勇士與奴隸死在了這條道路上,因此這條道路,在羅斯人中間都很少有人知道,隻會掌握在高層腦中,若不是高峰從已經走過這條路的羅斯人思維中截取,北部荒野的荒人再過一百年,也未必能夠找到。

    通道被羅斯人命名為奇跡之路,這條奇跡之路蜿蜒曲折,就像走看不見的迷宮般,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時而轉向,在行徑過過程中,不能東張西望,隻能跟著前麵人的背影,一步不落的前進。

    之所以這樣前進,是眾人身邊高低不平的黑色岩石作怪,這些岩石相互錯落,將卷入其中的狂暴氣流自然鎖定,形成平衡,天然生成一條能夠勉強通行的道路,若非熟悉的人,就算讓他們站在路口,也不肯能知道這條道路通往生還是死,也隻有性格果毅,不畏生死的羅斯人才敢用生命去驗證。

    兩千多人的隊伍就這麼穿梭在漆黑的岩石中,走入了怒雪風暴的正中心,這裏依然狂風大作,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入風中撕成碎片,必須死死的抓住身邊岩石人工開鑿的石眼,固定自己的身形。

    這隻是開始,隨著人們繼續深入,狂風越來越大,氣流穿過石穴發出的刺耳尖嘯,就像無數鬼怪在女人們耳邊嘶吼,若是膽氣稍微怯懦,就會精神崩潰,從而失去平衡而被卷走。

    對於女人們艱苦前行的場景,鱗甲分身並不在意,每天與本體聯絡,讓他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很快就計算出,這條通道完全可以容納登陸坦克與重型戰車通過,戰車與坦克自身的重量,就足以躲過石林削弱之後的暴風。

    新世界雖然延續自舊世界,高峰卻不敢用以前的地理知識來判斷,三百年的時間,很多地形都被改變,比方說滄海都化作沙漠,導致每年的降雨量奇少無比,可一旦下起來,又如洪水滔天。

    曾經以為永凍冰原就是以前的西伯利亞,實際上,穿越永凍冰原與怒雪風暴的時間,總共隻用了七天,若是使用機動運輸,也許連一天都用不了,鱗甲分身與女人們就來到了怒雪風暴的另外一邊。

    怒雪風暴的另外一邊同樣是冰雪世界,比起永凍冰原,這裏又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植物,都生在避風之處,千姿百態,宛若異世界,很多都與冰苔一般,由萬千細小冰沙構建而成,還有的很想前世的大白菜,隻不過葉麵稀少,呈半透明如玉石一般。

    植物的出現,不意味著女人們找到替代的食物,實際上這裏大多數植物都是有毒的,若不是如此,恐怕也留不下來,羅斯人雖然喜歡吃肉,但同樣也會吃青菜。

    當火媚兒帶著眾女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之後,一種怪異的氣息驟然縈繞在女人們的身邊,這是一種淡淡的敵意,似乎有未知的敵人在暗處偷^窺,這種敵意不知源頭,連飄上半空的鱗甲分身都找不到任何躲藏在附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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