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79917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6 07:03
1705 俘獲

   二十四架拆卸工從沙狐戰艦腹部的投送口脫離,如一枚枚笨拙的炸彈,往下方雲層墜落,雲層下千米處,就是兩艘遊弋的短劍護衛艦,從它們不急不緩的姿態看,戰艦隻是為了驅逐之前被趕上雲層的浮空飛艇,並沒有做好遭遇戰的準備。

    也許是因為伽羅的浮空飛艇太過簡陋,讓混沌陣線的戰艦感覺不到任何壓力,所以連絕大多數的附屬武器都沒準備,更別提威力巨大的副炮,二十四個黑點墜下雲層的瞬間,竟然沒有一艘戰艦反應過來。

    下一刻,沉默狀態的拆卸工一起點火,從圓滾滾的身後噴出一道道細長的火焰,瞬間加速,向兩艘護衛艦撞過去,事實上,二十四架拆卸工隻有二十一架啟動,還有三架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點火成功,宛如石頭般落向地麵。

    二十一架拆卸工又有至少五架偏離方向,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隻有剩下的十六架拆卸工勉強撞到兩艘護衛艦上,啟動強磁裝置,死死將自身吸到戰艦的外部裝甲上。

    十六架拆卸工撞擊的力道非常巨大,不比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撞擊差,兩艘護衛艦有不少裝甲薄弱的地方被撞出窟窿,但此時拆卸工優良的防撞性能終於顯現出來,幾乎沒有一架死機。

    機械人終於展現出本該具有的能力,合金輪鋸與火焰焊割同時上場,此外還有各種靈巧的輔助工具,在機械臂上來回切換,嫻熟無比,就像長著幾十上百隻靈活手臂的機械師。

    在機械人大肆破壞戰艦外殼時,短劍護衛艦也並非坐以待斃,各種方法都用過,外部放電,小口徑機槍掃射,毀滅戰士攀登阻擊,還有兩艘戰艦相互用近程防禦武器對掃,這些都無法阻止拆卸工的突進。

    十分鍾後,除了兩三架運氣不好,被近程防禦武器係統連同戰艦裝甲一起被擊碎的拆卸工,剩下的全都突進了護衛艦的內部,這時,高峰更能清晰的感知到,這兩艘戰艦內部的變化。

    拆卸工一旦突進到護衛艦的內部,就像魚兒進入了水中,不管它們處於戰艦的什麼位置,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鄰近的要害關鍵點,除此外,它們甚至懂得在通風道裏散播化學氣體。

    這些連高峰都沒有料到,拆卸工所裝備的武器係統並不複雜,一門百發備彈的擊機關炮,二十四枚微型導.彈,其中三分之一是殺傷性高爆彈,三分之一是特種彈,還有三分之一就是強性麻醉彈,唯一的用途,就是破壞戰艦的空氣循環,盡可能的減少反抗力。

    另一個出乎預料外的,是護衛艦本身的防禦力量薄弱,原以為,每艘戰艦至少有兩個排到一個連到毀滅戰士,重型戰艦甚至會有兩個連到一個營,事實上,兩艘護衛艦的毀滅戰士加起來也才一個排,在先前清理艦身外部機械人時,就已損失殆盡,如今戰艦內部的船員水兵都沒有將防毒麵具裝備在頭盔裏,當他們發現不對時,已經無法阻止麻醉氣體的蔓延。

    當最後一個抵抗的毀滅戰士被精準的單發榴彈命中,炸成一堆碎肉後,兩艘四處冒煙的短劍護衛艦就徹底失去了控製,剩下的就是通過戰艦內部借口,傳播信息病毒,奪取控製係統的工作,這些工作同樣由拆卸工來完成。

    從發射拆卸工正式開戰,到戰鬥結束,奪取兩艘護衛艦,總共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不但完整的奪取戰艦,還俘獲兩艘戰艦絕大多數的軍官與水兵,等到數百隻海東青放出,將周圍數十公裏的區域完全掌控後,沙狐戰艦終於肯羞羞答答的鑽出雲層,與兩艘戰艦對接,形成三位一體的連體嬰兒。

    再次出乎高峰預料外的,是沙狐戰艦在設計初,就已做好收回戰利品的準備,不知道使用怎樣的手段,三艘連在一起的戰艦又重新進入雲層,隻不過隻有沙狐具有動力,剩下的兩艘則死氣沉沉,被拖拽著被動飛行。

    “我記得還有幾架拆卸工飛到其他地方去了,怎麼不去尋找?”

    高峰很是奇怪,為什麼願意回收墜落到地麵的拆卸工,而不去尋找偏離軌跡飛遠的?這時五月解釋道:

    “回收地麵的拆卸工都是不得已的,在真正的戰場上,拆卸工不可能被回收,以免將戰艦處於危險境地,所以在兩個小時內,得不到授權編碼,拆卸工會引發自毀,讓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我們的科技信息……。”

    聽到這裏,高峰的疑惑與擔憂都不存在了,原本還擔心俘獲兩艘護衛艦後,沙狐戰艦的指揮官們會不會盲目樂觀,不管形勢如何,都會與俘獲敵軍戰艦為目標,現在看來擔憂是多餘的。

    “大統領,兩艘戰艦完好率百分之九十以上,隻需要十天時間,我們又能增加兩艘沙狐,初步形成戰鬥力……。”

    石明公似乎很興奮,向高峰彙報著好消息,高峰不以為然,混沌陣線可還有重型戰艦與毀滅王巢,尤其是改裝護衛艦,哪怕讓上百台拆卸工用鑽頭硬鑽,都未必奈何厚達3千毫米以上的外部裝甲,想要戰勝混沌陣線,還真是任道而重遠。

    來的時候很快,回去的時候慢了五倍不止,整整用了六個小時,戰艦才返回到碧龍家族,這時俘獲的兩艘戰艦的調製人軍官與船員,紛紛被押送到地麵,剛剛出現在人群麵前,就被蜂擁而至的伽羅們圍上來,一個個麵容扭曲而猙獰,化身為憤怒的野獸,想將三百多名俘虜撕碎,這時大多數俘虜都是麵無表情,唯有十幾個貌美如花的調製人麵有懼色。

    這些人高峰一眼看出,都是自我覺醒的調製人,也許在混沌陣線可以偽裝的很好,但在陌生的環境,憤怒的敵人,未知的命運麵前,她們再也無法隱藏自己,暴露出情緒的波動。

    圍上來的伽羅,大多數都是家人和家族失陷在混沌陣線手中的幸存者,他們每個人都有傾述不盡的憤怒與火焰,恨不能將每個看到的混沌敵人碎屍萬段,可俘虜都是高峰的戰利品,自然不會放縱這些人損毀自己的利益。

    崩雲伽羅的威壓瞬間擴散,凡是接近他千米之內的伽羅,要麼跪在地上動彈不得,要麼承受不住半步碎星全力爆發的威勢,暈死過去,在不遠處,還有頂級家族的幾個崩雲伽羅,連他們都感到山巒般沉重的壓力,更別說下麵的低階伽羅。

    群起洶湧的人群頓時冷靜下來,憤怒被恐懼取代,普通人還稍微好一點,靈覺不像伽羅那般敏銳,高峰給他們的感覺,就像一隻凶猛的怪獸,怪獸就是怪獸,不會有強弱之分,伽羅就不一樣了,他們承受的恐懼要比普通人強大十倍,直接喪失尋找麻煩的念頭。

    崩雲聖主不需要解釋,尤其是荒野大統領,連崩雲伽羅的麵子都不用理會,一群失去一切的喪家之犬,更不用說,高峰才不會幫他們開解勸說,這個時代能夠活下去還是兩說,他需要考慮的東西,也遠遠不是這些人可以理解的。

    俘虜很快分別處理,沒有覺醒的俘虜是不可能被說服的,他們會盡忠職守一直到死,反倒是覺醒者能夠清晰的判斷自身所處的環境,能夠很快的融入到新的環境,尤其是在安吉麗娜與其他調製人軍官以身作則的前提下。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6 07:05
1706 夜靜思

五月很快帶著俘虜與兩艘被俘獲的短劍護衛艦返回荒野,在之前的戰鬥中,護衛艦的數據收集,還有拆遷工遭遇的各種問題,都需要後方分析與歸納,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隻有石明公留在高峰身邊。

    關於石明公的安排,高峰早有打算,將他任命為副手,具有一定的決策權,至少在荒野的體係內,石明公可以代替高峰處理任何問題,這樣一來,高峰就從繁忙的雜物中掙脫出來,開始悠哉樂哉了。

    查看完三十二名裂山巔峰的狀況後,高峰皺著眉頭返回重建後的住所,三十多名裂山伽羅的進度不盡人意,與碧龍他們差遠了,同樣濃度的能量,同樣的火龍血,這些人想晉升崩雲,怕不是三兩天能達成的,快一點至少要三個月,慢一些的,也許要三年。

    哪怕最慢的血無涯都隻用了七天,而他還是因為要打牢基礎,生生壓製許久,直到再也控製不住才自然突破,相比之下,用同樣時間的傾城飛雪已經算是最慢,實力最低的,問題是,再慢也不可能要這麼長的時間?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高峰的憂慮在頂級家族的崩雲伽羅看來,完全不需要擔心,別說三五個月,就是三五年能夠確定突破,也是大賺特賺的買賣,也許在頂級家族眼中,就算最後徹底失敗,能夠多幾個崩雲伽羅,怎麼也能給家族留下一條血脈,天下之大,混沌神王也不可能占領每一寸土地。

    高峰不會像頂級家族那般考慮,他需要的是直接能夠推延混沌陣線入侵的戰力,不是一堆未來才能派上用場的崩雲,心急之下,連突襲號戰艦回歸都沒發現。

    五個崩雲伽羅意氣風發的走下戰艦,在他們身上還殘留著濃濃的硝煙味道,但每個人身上都沒有髒亂,更沒有血跡,顯然在對混沌陣線出手後,對方連他們的衣角都沒有摸到,不但傾城無雙將下巴揚的高高的,連左青手也恢複了幾分靜氣,不再像以前那樣焦躁不安。

    “大統領,大勝仗啊,我們五個擊落接近百艘戰艦,上千無人戰機,還有解救了數百人口……。”

    傾城飛雪還沒靠近,就在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戰績,可惜媚眼全都拋給了瞎子,不但高峰沒有反應,就連周圍來往的人與車輛也沒有反應,似乎他們說的隻是不相幹的東西,但也有閑言碎語飄了過來。

    “五個崩雲聖主,這麼強大的戰力出動,就這麼點戰績?不是說混沌陣線有數千艘戰艦麼?”

    “看他們得意的樣子,我還以為連毀滅王巢都打下來了,原來就是嘴上厲害啊……。”

    “就是,大統領出去隨便逛逛,就帶回兩艘完好的戰艦,俘獲三百多個俘虜,這還是我們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擊沉總是沒有俘獲好,混沌陣線我知道,擊沉再多,用不了多久,就能修複一新,重新飛上天空,還是直接搶過來過癮,他們少一艘,我們就多一艘,總能將他們打回老家……。”

    五名崩雲頓時臉色僵硬了,尤其是傾城飛雪一臉哀怨的看著高峰。似乎在責怪高峰嘴上說著不去,私下偷偷去,還讓他們這麼丟人。

    “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將戰鬥心得交給戰聯會,要總結自身的優點與不足,還有混沌陣線的缺點與破綻,這些每次出戰之後,都要總結一邊,做好書麵記錄,養成習慣……。”

    也隻有高峰能與這五名崩雲說話,換做其他人,哪怕老牌崩雲聖主,這五個人都未必會眨巴下眼睛,除了碧龍三人是高峰早就,傾城無雙更是被高峰狠狠揍過,左青手基本上也不會有意見,也隻有定下規矩,以後才能蕭規曹隨。

    “不是吧,大統領?我們剛剛擊毀百多艘戰艦……。”

    “就是啊,我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還要搞這些東西?那些戰艦紙糊的一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傾城飛雪與傾城無雙一起開口,竟然有幾分夫唱婦隨的味道,其他幾人都以極其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尤其是血無涯,似乎看到很好玩兒的東西。

    “這是戰爭……,知道什麼是戰爭麼?除了你死我活。沒有別的道理可將,你死了,戰爭也不會停下,還會由你的兄弟姐妹,父母家人接著上,要麼大家一起滅亡,要麼贏得最後的勝利。

    別以為弄掉百艘戰艦是多麼大的成就,當日東南夢湖聖主一個來回,就擊毀兩百多艘,可他還不是一樣遠遠敗走?今天你能取得戰績,明天混沌陣線就會調整兵力,後天就會找到你們的弱點,你們在原地踏步,混沌陣線在進步,以後還能指望你們麼?”

    高峰一席話,如一桶冰水澆在傾城無雙與傾城飛雪的頭上,唯有碧龍對高峰的話深思,作為一個性格堅韌,善於發掘新東西的年輕人,碧龍還沒有被崩雲伽羅的強大所迷惑,或者說,從一開始,他給自己設定的目標,就是高峰與蕭翎那般強大,也正是這樣,他才能時時發現自身的不足,從而改變。

    五個人很快離去,高峰也找到空隙時間,抽著雪茄思考崩雲進化的問題,晉升崩雲後,高峰幾乎嚐不到雪茄的味道,哪怕深吸入肺,也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隻是作為一種解除焦慮的習慣,如今他已很少抽煙。

    就在煙霧彌漫在房間裏時,紅沙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一如當年在荒野的時候,那小小的身板,已經長成窈窕少女,裂山伽羅的氣息也比剛剛從荒野出發,穩定了很多,也許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穩定自身的能量,從而繼續向更高的階位攀登。

    看到紅沙,高峰的腦子突然一亮,就像打開了燈光的開關一般,徹底明亮,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碧龍與暗魔都正值青年,一恰好處於身體的黃金時期,不管是潛力還是精氣神,都遠遠超過年過三十的那些人。

    頂級家族推薦的人手,自然都是知根知底,性格穩重的一些人,這些人才是忠於家族,百死而不悔的精英,哪怕成為崩雲伽羅,也不會出現血無涯那般忤逆的家夥,更不會舍下家族,到外麵去稱王稱霸。

    這些人原本也符合高峰的要求,他情願要三個能夠控製,可以派往戰場死戰的崩雲,也不要三十個心懷鬼胎,出工不出力的牆頭草,可現在,似乎做了非常錯誤的決定。

    紅沙像個隱身人一樣,時時刻刻環繞在高峰身邊,又很少會被他發現,因為紅沙知道不能在高峰忙碌時打擾,休息樣不能打擾,隻有在間隙,才是她幫高峰準備食物或者洗漱用具的正確時間,這一點短暫的時間,對高峰隻是一瞬,可對紅沙,就是她一天的等待中,最喜悅的時候。

    作為裂山崩雲的紅沙,完全沒有裂山伽羅的自覺,壓抑著自己生活在高峰的影子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隻要能夠看到高峰心不在焉的吃她做的食物,喝她精心炮製的提神飲料,用她每天漿洗幹淨的毛巾,擦掉臉上毛孔中的塵埃,就是對她最大的回報,從沒有像在高峰身邊般,讓她安心,安心的不時在夢中驚醒,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才會繼續的安睡。

    如往常一樣,紅沙安靜的消失,隻剩下高峰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著關於崩雲伽羅數量的問題,五人戰隊第一次出戰的乘機其實算是不錯的,之前他對五人戰隊的打壓,隻是一種誇張,問題是他不希望這五個人有任何驕傲與自滿,不管是神王的分身,還是近衛軍都還沒出現,一旦出現,沒有危機感的崩雲,很可能會成為混沌神王新的分身。

    想到神王分身的強大與眾多,又想到自己的計劃一開始就受阻,心中越發焦躁,越發睡不著,不遠處傳來異獸沉睡的呼嚕聲,在聽力敏感的高峰耳邊,就像雷鳴一般,永無止境,以前還不覺的吵鬧,可在今夜,高峰的心頓時極其不爽。

    作為與他同樣強大的異獸,已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尤其是沒任何道理的情況下,異獸已經從憊懶的寵物,上升到可以視之為同一陣地的戰友,軍人出身的高峰,對戰友的容忍是極為寬厚的,哪怕戰友有半夜磨牙打呼放屁,甚至臭腳丫子帶狐臭的惡劣,但隻要能夠在戰場上掩護他,就可以無視一切惡習。

    所以高峰很幹脆的走出房門,輕輕躍上天空,很快就衝入雲層,雲層中依舊是終年不曾衰退的電閃雷暴,每每閃電炸亮時,就將數以百計的浮空飛艇給照亮,這些飛艇是華夏世界最寶貴的工具,不管是遷移人口,還是運送物資,都必不可少,為了放置被混沌陣線突襲,隻能停泊在雲層中間,此時看來,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安靜的停頓與電雷閃爍的活躍,編製出寧靜的鮮活。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7 06:54
1707 深淵魔鷹

一時間,高峰感受天地間的偉大,沉浸於華夏數千年曆史傳承的滄桑,心中回憶起曆史上華夏無數次浩劫,不管浩劫怎麼可怕,華夏始終能夠延續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即使最絕望的時刻,也依然有一些人站出來力王狂瀾,哪怕粉身碎骨,也依舊活在後人的記憶中,哪怕整個名族的文化斷裂,也依然會有記得他們的人重新出現,就像此時的他。

    高峰的身體得自荒野黑爪的第三子,但他的靈魂始終屬於前世的軍人,不管在這個時代生活多久,骨子裏一直都殘存著軍人的責任與使命,軍人的責任就是抵抗外敵入侵,使命就是用生命來換取華夏的延續。

    也許這個時代的華夏,不再是上個時代,那群遊走在城市的廣場與花園裏,放縱青春的年輕男女,也不是安心工作隻為家人安逸的成熟中年,更不是釣魚下棋跳廣場舞的老年人,但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不同,也許這個時代的華夏人,比他上個時代更加親切,這裏有他的親人,孩子,屬下,朋友。

    一時間,高峰想的癡了,不知不覺忘掉了之前的煩躁,不管遇到多麼大的困難,始終還有他與那些願意擔負責任的強者,哪怕到最後一刻失敗,高峰也會問心無愧。

    就在高峰已經理順思緒,完全恢複了信心,準備回去睡覺時,遠在羅斯人那邊的鱗甲分身突然聯絡了他,讓他不由地停下動作,懸浮在雲層之上,與鱗甲分身的思維同步。

    此時的鱗甲分身正在羅斯人口中傳詠的萬山之巔,深淵魔鷹的老巢邊緣,準確的說,是在一個另類的能量節點周圍,這個能量節點的輻射更加暴躁,如果說鬼域與大草原的能量節點,像湖水一般平靜,那麼群山之巔的能量節點,就像蠕動的岩漿一般暴躁。

    這也是鱗甲分身耗費幾天時間,曆經各種困難才到達這裏的原因,這片區域沒有隨處可見的能量晶石,所望之處,全是焦炭琉璃化的岩石,隨手掰開一塊,都能發現其中蘊含百分之八十的琉璃。

    琉璃岩也蘊含大量的能量,與能量晶石不同,這些能量不能被吸收,也無法被轉化,就像參夾這大量的雜質,越往上走,琉璃岩就越密集,很多形成劍身形狀的晶體,狼牙棒似的遍布在山體上,密密麻麻,沒有落腳之處。

    鱗甲分身不需要落腳,要不是空中的氣流同樣暴戾,無法在空中穿梭,他早就到了山頂,腳掌直接踩在劍刃的尖端,宛如踏波行浪,輕鬆無比的越過這些鋒利的琉璃石。

    可到山峰真正的邊緣區域時,鱗甲分身的精神波竟然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威脅,這是不下於恐怖神主戰力所帶來的威脅,換句話說,上麵沉睡的深淵魔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恐怖神主還要強大。

    停頓下來的鱗甲分身並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恐懼,他不但將火媚兒與安娜塔西亞女王視為工具,甚至認為自身也是工具,是主體用來完成任務的工具,為了保護工具,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才會與本體聯絡,由本體決定他是不是繼續前進。

    很快聯係就中斷了,鱗甲分身停下的腳步也繼續向前,就在剛才,高峰給他下了新的任務,務必要了解深淵魔鷹的真實麵目以及戰力,這關係到大移民能否順利展開,若是風險大於收益,高峰也沒有必要與羅斯人簽訂合同了,還是另外想辦法為好。

    山頂的能量更加濃鬱,也更加狂躁,宛如火山噴發般,衝出一股股怪異的能量潮,卷入空中消散,也許怒雪風暴的源頭就在這裏,一股能量潮傳遞到千裏之外,引發的可能就是一場巨大的風暴。

    山頂無鋒,隻有一個類似死火山口的巨大洞穴,洞穴深達數百米,站在山巔往下看,幾乎看不到底部,這裏也是能量最混亂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有新的能量潮從洞穴中噴發,衝上天空。

    稍微打量,鱗甲分身就跳了下去,整個身子猶若狂風吹舞的柳葉,飛快旋轉著向四周的琉璃岩石碰撞,可每當接近岩石瞬間,鱗甲分身就會切入新的能量潮,將自己帶離,看似驚險萬分,實際上遊刃有餘。

    飄落時間不長,很快就通過能量最混亂的中心,到達洞穴的底部,在他踏入底部的一瞬間,世界就被一分為二,頭頂上是混亂的風暴,而腳下是安靜的池塘,整個洞穴都在氳氳紫光中,折射出摧殘的紫色光芒,宛如南極光一般飄逸瑰麗,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在這霞光流轉的洞穴深處,一抹寧靜的湖水微微蕩漾,這才是能量節點的真實麵目,但真正的能量湖是絕對死寂的,沒有任何波瀾,而下麵的能量湖卻擁有生命,以某種頻率,推送著湖水輕拍岸邊,蕩起一陣陣能量波紋,這些能量波紋輻射般四散,衝撞到了周圍的晶石,又向上攀升,最終在各種能量的增幅中,變得換亂而狂躁。

    毫無疑問,鱗甲分身所要尋找的目標,就隱藏在能量湖中,就在他離湖麵隻差一線時,湖水突然衝天而起,化作龍卷似的白色巨蟒,驟然撞向即將落下的鱗甲分身。

    鱗甲分身瞬移般,詭異的變向,出現在數十米之外的地方,可一道黝~黑的影子驟然撞碎纏繞的能量湖水,化作一柄鋒利的死神鐮刀,橫著向鱗甲分身斬下,速度極快,破開空氣發出尖嘯。

    鱗甲分身速度之快,天下之大,也不做二選,隻要不是出其不意,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限製他,更別說捕捉他,那巨型鐮刀似的東西,正是一支巨雕嘴尖,與那雕嘴相比,鱗甲分身就像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蟲子。

    下一刻,萬千液化能量如爆破般四散飛濺,露出一顆兩層樓房般龐大的巨大雕頭,那是怎樣的一種衝擊?放在前世,會顛倒無數生物科學家的人生觀,即使侏羅紀時代,也沒有能翱翔於天空的生物長這麼大,就算史前最大的生物,翼龍也填不滿那張可怕的雕嘴。

    在哪巨大的頭顱上,是鱗片化的皮膚,沒有禽類該有的羽毛,反而是鱗甲生物的外皮,這更加顛覆認知,可這些對鱗甲分身來說,毫無意義,準確的說,即使眼前這龐大的怪物再怎麼顛覆生物學的進化基礎,也沒有他這個異類顛覆的大,算下來,他根本與生物一點關心都沒有。

    被打斷沉睡的怪物不是一般的憤怒,黝黑的眼眶中,比深淵還要深邃,看不到一點光芒折射,但任何看到它眼睛的生物,都能感受其無邊的憤怒,那是宛如天災般不可抗拒的恐怖。

    鱗甲分身不斷躲過巨雕連續的啄擊打,宛如一隻煩人的蒼蠅,飛舞在巨大的鳥頭周圍,既不遠去,也不接近,維持在恰當的距離上,逗弄這憤怒的巨雕。

    巨雕因為憤怒,產生的負麵情緒,猶如滾滾狼煙,攪動著周圍的氣氛,生化出猶若實質的殺意,刀鋒般向鱗甲分身席卷而來,可對這些負麵精神力,鱗甲分身就像沙漠遇到雨水,遠遠不停的吞噬,不到短短一分鍾,就補充了總量百分之三的負麵精神力。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9 19:11
1710 禍水東引

難怪安娜塔西亞會因為鱗甲分身激怒深淵魔鷹,不顧女王的風範,與火媚兒廝打在一起,更不會想到,激怒了深淵魔鷹的鱗甲分身非但沒被吞到肚子裏變成屎,反而揍的深淵魔鷹噴出一口老血。

    巨雕是真的怒了,如果將之前的憤怒比喻成火山爆發,此刻的心情就像心髒引爆了核彈,強烈的怒意已扭曲了身邊的力場,讓任何處於這個力場的生物或者物品都會粉碎。

    可惜,鱗甲分身依然不在此列,鱗甲由能量包裹,在晶砂蘊含的能量沒有消磨掉之前,鱗甲分身就不會有事,更難得的是,即使超過承受上限攻擊而破碎,隻需要給他時間,就能將鱗甲修補完畢。

    之前被巨雕給啄穿的鱗甲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巨雕壓在身下的鱗甲分身宛如一隻扭動的蟲子,使勁兒掙紮,可巨雕實在想不出將蟲子清理掉的方法,宛如一隻肥豬,趴在地上使勁兒的磨蹭,似乎想要用自身的體重,將其壓成漿糊。

    巨雕用最無賴的打法,要將鱗甲分身活活磨死,卻不知鱗甲分身此時比馬.殺雞還要爽,那是來自靈魂的戰栗,隻有大量的負麵精神力灌輸,才會讓他有種飽滿到要升華的錯覺。

    沒有任何情緒與感覺的鱗甲分身就這樣接通了本體的聯絡,一股股強烈到無法蘊藏的精神力透過遙遠的聯絡,傳遞到了本體身上,讓高峰頓時愣住,隨後他就接管鱗甲分身,親自感受到鱗甲分身此時的狀態,頓時無語了。

    想象一下,當自身小小的身板被一頭鯨魚壓在身下使勁兒磨蹭,任何生物都不會有鱗甲分身這般興奮到精神反哺的地步,也隻有鱗甲分身這怪胎如此興奮,實在是巨雕散逸的負麵精神力太純粹了,連轉換都不需要,就源源不絕的灌輸到珍珠體內,連帶珍珠體也開始發生變化,逐漸增加了體係,有分裂成兩顆的跡象。

    感受到分身此時的狀態之後,高峰遲疑了一會兒,發現他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若是在荒野,集中整個荒野的強者與戰艦,還有地下世界提供的晶石裂變器,說不定能將其幹掉,但在這裏,似乎根本沒有解決巨雕的可能性。

    何況巨雕除一身血肉外,也沒什麼油水兒,能量湖的周圍也沒有晶石山可以采集,巨鷹龐大的體積蛻變成能量生物需要的能量太大,連能量節點都差點無法滿足,不比陰陽王蝶,體積不大,需要的能量也不多,才讓高峰完好的接受了能量節點的晶石。

    先不說殺不掉,殺掉也沒甚油水,高峰就有些對巨雕瞧不上了,念頭一轉,想到了禍水東移的策略,頓時有了新的想法,恰好可以執行之前猶豫的計劃。

    給鱗甲分身設定了新的任務之後,本體就從鱗甲分身的意識中退出,讓鱗甲分身的思維重新掌控,他沒有討價還價或猶豫,也顧不得繼續吸收負麵精神力,兩隻堅固的鱗甲手臂瘋狂的刨著地麵,將自己從巨雕的身下給挖了出來,嗖的飛上天空。

    當然,為了提醒正陷入專注的巨雕,一擊強大的精神衝擊波是少不了的,讓巨雕全身的鱗片宛如竹林般豎起,一雙純色的眼瞳也轉移到了蟲子似的鱗甲分身,淒厲至極,能震碎雲朵的鳴叫讓遠處狼狽逃竄的羅斯人紛紛栽倒在地上,很多身體虛弱的老人與孩子直接五官爆裂,噴出鮮血而亡。

    唯有身高兩米以上的羅斯人才不會受影響,他們是部族的精英,尤其是身高超過三米的,全是羅斯人口中傳詠的勇士,此時的他們也顧不得部族親人的傷亡,全都呆呆看著空中蚊子般盤旋在深淵魔鷹身邊的小黑點。

    相比有十層樓高的巨雕,身高一米八的鱗甲分身可不就是個小黑點?在這個沒有書籍與顯示器的地方,每個羅斯人的視線都超乎尋常的好,即使普通人也超過前世眼睛最好的人,一些經營甚至不必軍用望遠鏡來的差,自然能清楚的看到鱗甲分身。

    對於鱗甲分身的身份,在羅斯人中間並非秘密,沒有娛樂的羅斯人中間,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坐在酒館裏聊天,最火熱的聊天內容,就是冰雪女王被綁架的事情,故事中的主角除了冰雪女王這讓無數羅斯人敬畏的人,還有就是邪惡的大反派,鱗甲人。

    鱗甲人是羅斯人給鱗甲分身取的外號,同時也是無數羅斯人最痛恨的家夥,但不得不說,羅斯人暗自承認,哪怕最強大的宮廷勇士,也不如鱗甲人,對方能輕輕鬆鬆將冰雪女王從宮殿帶走,就足以說明其強大,而對於強者,哪怕身為敵人,也是可以尊敬的。

    此時此刻,鱗甲分身獨自與深淵魔鷹纏鬥的身影,被附近十公裏以內的羅斯人全都看在眼中,也許要不了多久,鱗甲分身的威名將會傳遍所有羅斯人中間,至於是褒是貶,也隻有羅斯人自己冷暖自知了。

    也許從沒有鱗甲分身這樣的家夥挑戰自己的威嚴,尤其是雙方的身體比例相差如此巨大的時候,依然膽敢冒犯自己的尊嚴,一口老血噴出後的巨雕心中憋屈的憤怒,完全可以化作無形的黑色火焰,將自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對鱗甲分身的殺意,已經上升到信仰的層次,不殺他不足以捍衛個鳥的自尊。

    前方鱗甲分身騷包的飛竄,後方的巨雕死命的追趕,連下方很是可口的羅斯人零食都顧不上了,要知道在沉睡之初,這些羅斯人就已經算是它預定的血食,隻等著徹底穩定自身的狀態,便開始享用大餐,而在它關鍵的時刻,被鱗甲分身打斷,自然要先殺掉罪魁禍首再說。

    不管是鱗甲分身還是本體,都不曾了解巨雕才是羅斯人的天敵,不過就算了解,也不會放棄調撥,因為巨雕是不會區分羅斯人與華夏人的口感的。

    巨雕的速度可以說是僅次於鱗甲分身的飛行生物,在空中急速飛行的時候,龐大的身軀不顯笨拙,宛如燕子般輕靈,而鱗甲分身更是不得了,若不是怕巨雕追不上,恐怕早將巨雕甩掉。

    一人一雕很快就飛到更北方的邊緣,這裏是一片生機禁絕之地,強輻射不比東方古戰場少分毫,任何人和生物都無法從地麵經過,哪怕從天空也是一樣危險,這片輻射之地同樣封鎖著天空。

    當年羅斯人能過來,也不是通過地麵,而是從輻射之地的地下的千裏地下通道遷移的,這條地下通道就是前世羅斯人修建的戰略武器地下倉庫,裏麵的路線四通八達,可將各種防空導~彈和巡航導~彈快速轉移,也隻有這條按照最高防禦等級修建的地下通道,才能擋住地麵的強輻射,可惜的是,這條通道並非通途,隱藏著無數的殺機與危險,戰敗的羅斯人傷亡近半才走過,最後甚至為了隔絕追兵,硬生生的炸毀了後路。

    不管是鱗甲分身,還是巨雕,都毫不猶豫的衝進這片危險的地域,這片荒涼而危險的土地上,前世留下的遺跡隨處可見,巨大的混凝土雕像,殘破的工廠,還有遺棄的戰車與墜落的飛機。

    這裏不像東方戰場那樣殘酷,更像一座完好的遺跡博物館,很多早已消失在記憶中的東西,在這裏重新出現,唯獨沒有生命,任何生命都不存在,哪怕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

    這裏也並非沒有樹木,不過沒有一顆樹是活的,這些枯木全都歪歪扭扭,絕大多數都已倒塌,剩下的也多是相互搭接在一起,慢慢等著風化,因為在這裏,連微生物都難以存活,根本不可能腐爛。

    其他地方的天空多是暗紅色的,唯有這裏的天空終年如一日的晦暗,與大地的顏色一樣,幾乎找不到鮮明的色彩,也隻有那些傾斜建築的外牆上,偶爾殘留著廣告的殘跡。

    這片土地是前世羅斯人的重要軍事要地,遭受異常慘烈的核武打擊,鱗甲分身甚至看到一個由巨型彈坑形成的圓形窪地,窪地的深度達到百米,直徑超過數千米,就像一個巨大的傷疤,殘留在黑色的大地上。

    這裏的種種都在講述末世的殘酷,若是沒有巨雕在身後追趕,說不定這裏的一切都會被鱗甲分身反饋給本體,然後再由本體感歎幾分滄桑與悲涼,一人一雕繼續快速穿行在這片充滿輻射與凋零的天地,將無數殘破的景觀扔在了身後。

    這片綿延上萬裏的危險之地看似廣袤無邊,與世界相比,也隻不過一塊類似傷疤般,尤其是對兩個擅長飛行的怪物來說,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穿過了無數生命視為絕地的險地。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9 19:15
1711 驅虎吞狼

由此可見巨雕是多麼強悍,可以說,巨雕是高峰所見過最強物種,沒有之一,也許連大草原能量節點的白龍也比不上,這麼強大的戰力,不用白不用,即使無法成為朋友,也可以用來打擊敵人,至少巨雕是分不清鱗甲分身與混沌陣線的區別。

    這就是高峰的小算盤。在華夏之地,力量還沒有整合前,他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去剿滅四處散布的混沌戰艦,哪怕崩雲戰力數量不少也是一樣,唯有慢慢積蓄力量,完成各種勢力的整合,最後用四麵開花的辦法,同時出擊,才有可能一次性將混沌艦隊重創或者趕走。

    到那時,就該混沌神王親自出手了,在這之前,若引發混沌陣線的強烈反彈,即使竭盡全力,也沒辦法擋住數千艘戰艦侵入華夏內陸,意味無數人口被混沌陣線毀滅,無數伽羅連正麵作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死在地麵。

    既然本體不能輕舉妄動,隻能與混沌陣線磨耐心,那就需要鱗甲分身做出更多的動作,消耗混沌陣線的實力,將巨雕引出去,不但可以決絕退路危機,還能間接打擊敵人,沒有比這更好的計劃了。

    鱗甲分身的目標就是混沌陣線的老巢,當年高峰曾聽說關於混沌陣線的一些情報,隻不過大多數都是道聽途說,很多東西,連卡萊婭與凱瑟琳都不知道,隻能隱約猜測出大致的位置。

    這是一場橫跨歐亞大陸的遠征,尤其是被巨雕追殺的前提下,除鱗甲分身,相信沒任何人敢執行如此瘋狂的計劃,也隻有高峰會這樣做,隻有他才明白,摧毀敵人的後勤基地,比前線打十個大勝仗更加重要。

    當鱗甲分身在巨雕的追趕下,越過死亡輻射區域後,星星點點的翠綠進入視線,宛如來到另一方天地,可這些都無法動搖鱗甲分身,他沒有情緒波動,不管是死寂沉沉的身後,還是翠色散落的前方,對他都是一樣的,唯一要做的是找到混沌陣線老巢,摧毀城市,工廠,艦艇組裝線,物資儲備倉庫,還有礦山采集點,以及大大小小的冶煉中心,隻有這樣,混沌陣線才不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

    剛衝出輻射地帶,就看到前方三艘正在巡弋的無人偵察機,這種有著三米機翼的無人偵察機屬於老式設備,在華夏戰場上早已棄用,換做結構簡單,轉向靈活,具有能量晶石動力係統的新型偵察機。

    這些老式偵察機因為角度的問題,沒有發現側麵飛來的鱗甲分身,實際上,它們巡視的路線都是固定的,稍微偏移鏡頭的角度都做不到,愣是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鱗甲分身與比重型戰艦還要龐大的巨雕。

    不管是巨雕還是鱗甲分身,都沒有去管三艘老式偵察機,也許在巨雕心中,這些都隻是不起眼的蚊蟲,它的眼中始終隻有鱗甲分身,即使追殺萬裏,也不願意放棄心中的執念,隻怪之前鱗甲分身將它戲弄的太狠了。

    既然出現混沌陣線的偵察機,就說明已經正式進入混沌陣線的控製範圍,但對於怎麼找到混沌陣線的老巢,鱗甲分身並沒有好的計劃與目標,混沌陣線的控製區域實在太大,可以說已經超過前世華夏所擁有的土地麵積,在這樣大的麵積上搜索,別說幾座城市,就算幾十上百座城市也無異大海撈針。

    就連高峰對此都沒有比較好的方法,唯一能讓鱗甲分身做的,就是看到戰艦就擊毀,看到城市就滅絕,甚至找機會,讓自身成為誘餌,將混沌陣線的留守兵力全都吸引過來。

    也許是飛行的時間太長,巨雕顯然有些疲倦,不管它又多麼強大,始終還是生物,隻要是生物,就不可能像機械那樣一直運轉,尤其是在高速追擊過程中,消耗的體力遠比正常巡航飛行更厲害。

    鱗甲分身就不一樣,消耗的是精神力,尤其是在之前與巨雕搏鬥時大補一次,若不是高峰嚴令,說不得還要磨蹭些時間,吸收更多的精神力,眼下鱗甲分身依然生龍活虎,而巨雕已開始漸漸不支。

    這時鱗甲分身為難了,到底是繼續前進,還是可憐一下笨重的巨雕,休息一會兒再走?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數十枚噴著長長火焰,拉出滾滾白煙的巨型飛彈不期而至,這些飛彈都有七八米長,直徑超過兩米,尖頭圓身,看上去就像一支支巨型的箭矢。

    擁有本體記憶的鱗甲分身第一時間認出,這是老式的地空導~彈,還是那種需要大型地麵車輛,配合雷達陣與信息指揮車才能發射的笨拙武器,在這個電磁幹擾的時代,早就應該被淘汰了。

    鱗甲分身沒有躲避,地空導~彈沒一支是衝著他來的,數十枚地空導~彈,相當於一個營的對空防禦係統,應該是延自於前世的羅斯人防空兵種,讓鱗甲分身略微奇怪,貌似混沌陣線不可能裝備這些幾百年前的老家夥?

    即使幾百年前的對空導~彈,也是專用來攻擊高速飛行器的,那時的高速飛行器,最差也是超音速的,早就顯出疲態的巨雕根本不可能保持音速飛行,要不是鱗甲分身也放慢了速度,誰知道被甩在那個角落裏暗自憤怒到吐血?

    可巨雕也不是任人揉~捏的白菜幫子,憤怒的鳴叫,噴出一天青黑色的濃霧,這是能量內斂到極致後的必然變化,每一團濃霧,都是無數能量粒子彙集而成,不會發散,自然也不存在自發散逸。

    能量濃霧將它身前大多數地方都遮擋住,引發了對空導~彈的連續爆炸,爆炸的火焰形成比太陽還要刺眼的光球,攪動著風暴般紊亂的氣流,不管是火焰還是氣浪,都沒有辦法將濃霧吹散,也看不到巨雕龐大的身形,可總有幾枚對空導~彈是能量濃霧遮蔽不住的,尤其是從它身後而來的。

    爆炸的火光也將巨雕的尾部給籠罩,一秒鍾的時間都沒到,整個大鳥就被火焰完全覆蓋,隨即在一聲淒厲的哀鳴之後,所有的火焰與氣浪全都消失,雙翅扇動的巨雕將身邊的空氣再次排斥,形成真空環境。

    沒有空氣,火焰沒辦法燃燒,迸飛的彈片也無法擊穿巨雕暗紅色鱗甲,兩隻巨大的雙翼依然完好,隻是屁~股上多了些黑色的焦灼,顯然,那裏不巨雕的要害,沒有形成有效的殺傷力。

    憤怒的巨雕在下一刻,做出大出鱗甲分身預料外的動作,噴出數十枚青黑色的能量球,向導~彈而來的方向反饋回去,一枚都沒錯過,接著,那些被能量球照顧的地方頓時噴發出衝天數十米的巨型塵埃,塵埃中還夾雜著金黃色的光輝,好似火樹開花,遠遠的看去,還以為是化糞池爆炸。

    也許是受到意外的攻擊,追趕了半天的巨雕略顯遲疑,顯然在猶豫著是否要放棄追殺,這時鱗甲分身嗖的竄到巨雕身前,切入它的視線死角,很不要臉的狠揍巨雕下巴上青紫一片的陳傷,讓巨雕碩大的腦袋不由地仰望天空,隨即便被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喙嘴下方的嫩~肉上,那是它唯一沒有鱗片的地方,也是最能讓它感到痛苦的地方。

    鱗甲分身占到便宜就不罷手,一頓拳打腳踢,在短短兩秒之內完成,這個過程,他至少轟出數十拳,那是比殘影還要快的攻擊,而且拳拳到肉,沒有防水的超必殺。

    巨雕在這種攻擊下,略微停頓,龐大的身軀再次加速,狠狠撞向前方,這時鱗甲分身早就切入攪動的氣流,滑翔一般,閃到巨雕的腦袋邊,倒映在巨雕深邃而猙獰的眸子裏。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19 19:20
1712 初遇

當鱗甲分身邪惡而渺小的身軀以幾乎零距離,閃現在巨雕眼中,很罕見的,巨雕那冷漠如深潭的眸子中,竟閃過一絲畏懼,這是對鱗甲分身強大實力的認可,也是某種強大生物的尊敬,鱗甲分身顯然不會沉浸在這種假象中,狠狠一拳轟在巨雕的眼珠子上。

    任何生物,眼角都會有眼瞼,能眨巴著保護眼睛不受灰塵侵入,巨雕也是如此,隻不過它的眼瞼更加堅韌,即使子彈也未必能射穿,可高峰的拳頭比子彈要厲害的多,尤其是被鱗甲包裹的拳頭。

    拳頭狠狠砸在巨雕來不及合眼的眼瞼上,讓它的眼珠子瞬間閃現五光十色的斑斕絢麗,接著是無數迸發的金星,隨後遍布細碎鱗片的眼皮終於合上,但那火辣熱湯的燒灼劇痛怎麼沒辦法清楚,讓巨雕再次唱響了天空的哀鳴。

    占了便宜不跑是傻逼,這句話也被鱗甲分身給繼承,轉身就劃過流星似的曲線,遠遠逃開,下一刻,身後空氣都被無形力場扭轉,宛如絞肉機在飛速旋轉,將任何可以被捕捉到的東西絞碎。

    這無形的力場顯然是巨雕引而不發的另一種攻擊手段,從巨雕那快要氣爆的情緒波動可以看出,這種殺招不是想發就發的,必然會損耗到巨雕的根基,讓它之前的積累逐漸揮霍。

    巨雕氣瘋了,不顧消耗自身根基,也要將那混蛋小子給幹掉,問題是,對方就是個不要臉皮的惡棍,從不跟它正麵交鋒,隻會找機會打悶棍,又滑不留手,打完之後就趕緊跑,連追都追不上,這讓巨雕如何肯放過他?

    於是乎,雙方之間的追殺又將展開,但這片土地並非他們自家的菜園子,是有主人的,尤其是巨雕之前噴出的能量球,至少將一個營的防空部隊給全滅,很快就有上百架有著大翅膀的無人攻擊機到來,這次連鱗甲分身都沒放過。

    無人攻擊機看似火力強大,加起來還比不上之前一枚對空導.彈的威力,自然不會被放在眼中,鱗甲分身卻起了心思,盡可能不擊毀一架,全都引向了巨雕,在巨雕心中,無人攻擊機與之前的對空導彈仿佛在配合鱗甲分身。

    在天空中,巨雕的視線極遠,尤其是對於雕類來說,即使沒有進化前,也能在高速飛行狀態看到十公裏之外的兔子,那比人類從一公裏之外看到螞蟻還要誇張,可以說,天下間已再沒有比巨雕看的更遠的生物。

    巨雕追不上天上會飛的,難道還惹不起地麵不會動的麼?雙翅偏轉,猛地衝進紛亂的無人攻擊機中,扇動翅膀,發出無數真空刃,如黃油餐刀般,將其輕鬆切碎,再震雙翅,就到了數十公裏之外,衝著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巒,噴出一連串的能量光球。

    這竄能量光球被它噴出機關炮似的彈道,下一刻,山巒便炸開一道道金黃色的閃光,宛如數百道閃光燈同時閃耀,將山巒整個的融化,留下巨大的地坑,地坑裏什麼都沒剩下,隻有邊緣處,能夠看到一些混凝土的殘骸。

    發泄一口怒火的巨雕沒有得意的鳴叫,而是扭頭看向之前鱗甲分身的方向,頓時一愣,它竟然失去了鱗甲分身的位置,下一秒,巨大的衝擊力從它的腦門直灌而下,讓它產生一瞬間的黑視,下一刻,它就看到扭著邪惡身子,從眼皮子前飛竄的鱗甲分身。

    這已不是戰鬥,而是赤果果的欺負鳥,尤其是巨雕這種站在生命巔峰的恐怖生物,鱗甲分身已經不是挑釁,而是羞辱,或者說耍流氓。

    一時間,長時間飛行的疲倦,被導彈炸,都不算什麼了,在它心中唯有那個討厭的家夥,若不將其抓住吞下,變成屎拉出來,它一定會被逼瘋的,或者說它已經瘋了,竟然爆發出體力最巔峰還要快的速度,宛如運載火箭被發射的一刻,飛掠到鱗甲分身後麵,噴出一團幾乎比鱗甲分身還要大的能量光球。

    鱗甲分身不需回頭,通過暴躁的情緒波動,就能知道自己與巨雕相距有多遠,也不躲避,三百多顆能量晶砂向後蜂擁,闖入了能量光球,形成螺旋漩渦,將其能量一點點的剝奪。

    鱗甲分身沒有被束縛的時候,天下間找不到比他更快的生物或工具,竟然保持與能量光球相同的速度,不超一分,不拉一寸,同時運用晶砂不斷的吸納能量光球那龐大的能量。

    這是比恐怖神主更加強大的能力,當日恐怖神主也隻能躲避,哪像鱗甲分身在子彈出膛後的前方跳舞?先前晶砂蘊藏的能量就被揮霍一空,此時就像三百多顆海綿,源源不斷吸收著水分,或者說被水分倒灌。

    能量光球的飛行速度可比巨雕自身的速度快多了,幾乎快如閃電,轉瞬就從大到小,消失在天際,化作最後一點星光般的亮澤,那不是消失,而是隨著距離的拉長而縮小。

    巨雕這次終於趕到了疲倦,拍打巨大的雙翼,卷起風暴似的氣流,尋找休息的地方,突然間,它看到一群體積比猛獁象還要龐大的野牛群正在綠蔭裏尋找食物,這支野牛的族群有兩百多頭,就像兩百多隻會移動的黑色房屋。

    巨雕特有的生物習性作怪了,將先前恨不得碎屍萬段的鱗甲分身忘在腦後,偏轉翅膀,猶如即將投彈的斯圖卡轟炸機,向野牛群的最前端俯衝而下,那裏有牛群中最雄壯的公牛,體積至少比其他野牛大三分之一,可以比擬一棟小樓。

    那雙比卡車頭還要大的鋒利雙爪終於派上了用場,就在野牛群驚慌蹦跑的瞬間,爪子就像捅穿豆腐似的,刺進野牛的脊椎與後腰,接著就被抓上天空,灑出瀑布似的血液。

    相比巨雕,野牛首領顯得很小,但若放在人類中間,至少也是五噸以上的巨.物,割下的肉可以讓三千人伽羅眾飽餐一頓,可在巨雕的爪子裏,不比兔子更笨拙,何況金雕本身就能將超過自身體重的羊給叼走。

    就在巨雕落到山頭飽餐野牛美味的血肉時,鱗甲分身已將能量光球消磨的差不多了,感覺已無法洞穿它的甲胄,主動迎了上去,將其完全吞噬,三百多顆晶砂全都散發著鴿子蛋大小的光澤,宛若三百多顆明亮的珍珠,環繞在它身邊。

    這是晶砂能量蘊藏到極致的體現,每顆晶砂所蘊含的能量,都可以將一個伽羅眾提升到烈山,當然,這本就是偽命題,伽羅眾無法承受這般強大的能量洗禮,哪怕憾軍伽羅也不行,而對於裂山伽羅,這些能量很有用,但問題是,沒有時間積累,突然提升的後果,會導致根基虛浮,就像當日的高峰一樣,差的失去自我。

    晶砂蘊含能量的用途暫且不提,鱗甲分身這才發現,巨雕已不知道被自己甩到什麼地方去,都怪之前太貪心,想要完整的吸收能量光球,現在還得反身回去尋找。

    飛了沒多久,鱗甲分身就發現遠方的天際突然出現一支空中艦隊,這支艦隊看上去很古怪,外形上具有混沌陣線的風格,但款式似乎有些老舊的感覺,一些地方破破爛爛,還打著補丁,就像從難民營走出來的。

    好奇之下,鱗甲分身決定親自過去看看,對於這支規模不到三十艘,最大也不過重型戰艦的艦隊來說,鱗甲分身就像一隻偶爾閃過的飛禽,不需在意,讓鱗甲分身輕而易舉的靠近最大的戰艦,打開了腹部的檢修門。

    也隻有鱗甲分身才會如此輕鬆,繼承高峰的記憶,對混沌陣線的重型戰艦相當了解,尤其是感知掃描下,也許比重型戰艦上的官兵還要清楚,這道檢修門本來就是建造戰艦的工廠留下的大檢修暗門,很多混沌陣線的戰艦指揮官都不一定知道。

    通過檢修通道,鱗甲分身就像一條快速遊動在山洞裏的蛇,輕鬆而自如的切入到了戰艦最重要的艦橋通氣孔,透過通氣孔向下,他看到了十多名穿著皮質夾克的男女。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20 21:39
1713 曾經也是戰士

這些人不是調製人那般秀美俊朗,很多都還殘留累累傷痕,像一群飽經戰火的老兵,這些人也沒有調製人的死板,相互之間在激烈的討論什麼,說話又快又急,鱗甲分身很輕鬆的截取了他們的思維,直接從大腦中讀取了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夏洛特,我們真有必要去殺掉那隻怪鳥?已經損失了卡爾森基地,為什麼還要繼續損失下去?”

    一個紅發獨眼的中年男人勸說艦隊的指揮官,銀色短發,眼角已有魚尾紋的夏洛特,夏洛特若年輕十歲,絕不會比任何調製人軍官差,但是現在,隻能說徐娘半老。

    “菲利克斯,我不讚同你的觀念,不能因敵人強大,我們就要退縮,難道忘了自己曾是一名勇敢的軍官,也曾在戰場上奮戰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怯懦?”

    夏洛特的嗓音冷傲而獨特,但在鱗甲分身眼中,更加獨特的是對方的心靈,那是與羅斯人也能對抗的堅定與果毅,這種性格出現在指揮官身上,絕對是那種麵對任何困難,也不會輕易放棄的軍隊。

    “你忘了,我們早已不是軍隊了,隻是一支逃亡者組成的聯盟而已,曾經的戰士與羅斯女人成家,曾經的敵人成了部屬與同伴,還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為了你始終不曾忘卻的榮譽,你要帶著我們去死麼?”

    第三個人站了出來,這個棕色短發,臉容滄桑,有著小肚腩的男人,不像一名果斷的軍人,更像一名養家糊口的農場主,唯有頸子上一道幾乎將脖子切斷的深深刀疤,說明曾經的他有著怎樣的猙獰。

    “瑪爾塔,沒想到連你也變了,也許有了孩子後,你就從沒想過回到從前,也許你早就忘了戰場的硝煙與死亡,我……,我真不該將你叫過來……。”

    “不,你不是不該將我叫過來,你是不該讓艦隊再升空,你看看周圍的戰艦,最年輕的士兵也超過三十五歲,最老的甚至要杵著拐杖才能站起來,這就是你的計劃?這就是你想要帶領他們尋找光榮的途徑?”

    又有人站出來反對,這人年紀確實有些大,斑斕的白發之下,是滿臉的皺紋,張嘴說話的時候,能看到半張牙床都嵌著黑色的金屬假牙,唯有後背挺的筆直,可這也讓他吃力,不時顫抖著雙腿,似在忍受著巨大的折磨。

    “那我們該怎麼做?任由那隻怪獸將我們找出來吃掉?也許今天不會吃你,但是明天,後天呢?你們都有子女,難道就希望他們因為我們的不作為,而被吃掉麼?”

    夏洛特說出來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眾人都沉默了,就在這時頭頂的天花板驟然破碎,跳下一道散發著無邊凶焰與邪惡的身影,那是怎樣一種恐怖?即使記憶中經曆血獄般戰場磨練的老兵,也被這邪惡侵入到骨頭裏,連思維都被凍住。

    “你們是混沌陣線麼?怎麼混的如期淒慘?”

    來自靈魂的質問,暴雷般響徹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在靈魂的煎熬中,忍受這無邊的痛楚,大多數人都沒聽清,唯有性格堅毅如鐵石的夏洛特指揮官回應道:

    “我們是混沌陣線的逃亡者,你是混沌神王那怪物派來追殺我們的麼?”

    此話一出,所恐懼與壓力統統消失,鱗甲分身能夠辨別真假,既然他們是混沌神王的敵人,就是天然盟友,尤其是雙方的地盤被輻射地帶隔離,不會有任何利益衝突。

    “我需要你們幫助,摧毀混沌陣線的戰艦製造中心和後勤,還有盡可能破壞物資儲備……。”

    鱗甲分身不會客氣,這些人,他隨手就能捏死,對於弱者,鱗甲分身並不富有同情心。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全都傻了,他們覺得這個家夥一定發瘋了,竟然敢挑戰混沌陣線,那是比大鳥怪還要可怕的存在,他們連敵人這兩個字都不敢稱呼,可見他們對其有多麼畏懼。

    “如果幫助你,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混沌神王不是我們這些逃亡者可以對敵的,如果引起混沌陣線的攻擊,你又如何讓我們得以幸免?”

    夏洛特眼神明亮,閃爍著不知名的火花,雖然臉色依舊平靜,但鱗甲分身早已經從對方的情緒波動中,知道對方此時的激動。

    “不,不要相信他,他不是活人,他沒有呼吸和心跳,甚至沒有……。”

    菲利克斯原本是獨眼的形象,但他打開了眼罩之後,顯現的卻是一隻猩紅的機械眼,那隻眼球放出掃描波段,將鱗甲分身籠罩。

    “砰……。”

    鱗甲分身根本沒有做任何理會,對方的機械眼就承受不住甲胄上的能量輻射爆掉,在菲利克斯的慘叫聲中,猩紅的血液從眼眶中流了出來,讓人驚訝的是,夏洛蒂同樣不在乎,目光依然盯著鱗甲分身。

    “現在是你們最好的機會,混沌神王正入侵華夏,抽不了身來對付你,何況我隻需要情報,不需要你們微不足道的戰力……。”

    鱗甲分身很誠實的告知夏洛蒂,頓時讓在場的眾人臉色難看,這不就是打臉麼?可又沒有一個人能夠反駁,他們都是二十年前的戰士,如今早已經沒了當年的血性與勇氣。

    “可以,不過你要幫我們解決一個大麻煩……。”

    夏洛蒂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心中的憤怒隻是一閃,便不再糾結這些,鱗甲分身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肯定是他們無法得罪的恐怖家夥,對這樣的家夥,稍微試探就夠了,沒有必要得罪。

    “那隻巨雕不會成為你們的麻煩,它是我引來對付混沌陣線的,如果不你們貿然攻擊,也不可能會傷害到你們……。”

    鱗甲分身輕描淡寫的說出真相,夏洛蒂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瞳孔驟然收縮,從心底湧起一股直透天頂的熱流,讓她心中早已幹枯的幼苗重新複活,生長。

    “隻要我們有的,你盡管拿走,包括我的生命,我隻求你能讓我們也加入進去……。”

    某種塵封的回憶在眾人心中覺醒,他們還沒從塵封的回憶中解脫,夏洛蒂就先一步說出自己埋葬已久的心願,那就是打回去,毀掉混沌陣線。

    “情報,我隻要情報,混沌陣線的工廠,倉庫,兵工廠,還有戰略儲備中心,運輸轉運……。”

    鱗甲分身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這麼快就找到了盟友,如果不是這些人主動跳出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尋找打擊目標,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21 06:37
1714 戰爭三問

鱗甲分身取得的乘機沒在第一時間通知本體,沒有確認之前,鱗甲分身不會隨意通知,而此時,就算它想聯絡,高峰也沒時間反饋,在混沌陣線入侵後,高峰做過很多次推算,有好的,也有壞的,最壞的卻是恐怖神王正式介入華夏,讓它強大的分身們也出現在戰場上。

    很遺憾,最壞的可能在無人小隊第二次出戰就到來了,有了第一天的戰果,又有高峰清理出來的優化護衛艦作為座駕,第二天一早,五人戰隊就出發了,為了出其不意,他們沒有選擇昨日戰鬥的空域,而是隨機選擇了一個方向,直殺過去。

    隻用了半天,五個人就像衝進羊群的推土機,一路橫掃過去,沿途擊落大小戰艦一百多艘,無人偵察機和無人戰機近千,到了中午,短暫的休息後,決定暫時不返回碧玉家族,而是繼續掃蕩,可惜他們低估了混沌陣線的情報反饋,也低估混沌陣線的智商,在安吉麗娜明確反對的前提下次啊,碧龍受不了血無涯與傾城無雙等人的要求,決定再次出擊。

    這次他們順利的遇到一支百多艘戰艦編組的艦隊,這支艦隊也對五人的到來手足無措,並沒在第一時間確定戰術,狙擊或邊戰邊撤,隻是盡量放出更多的無人攻擊機期望能打下對方。

    五個崩雲伽羅在空中來去自如,舉手投足間,便能將一艘艘戰艦擊落,尤其是傾城無雙的方天畫戟,破開戰甲比切開豆腐還要容易,甚至沒有動用威力巨大的能量光翼,隻是快速掠過,往返交錯之間,一艘艘戰艦的艦橋要害便被橫掃,裏麵的官兵全都在方天畫戟恐怖的威力下,絞成碎片。

    無人攻擊機的攻擊更不在話下,尤其是擁有能量護盾的眾位崩雲,連躲避都不用,就盡數將其各種爆炸的火焰與彈片擋下,至於能將普通伽羅撕碎的機關炮,就更不用在乎,這些炮彈不可能擊穿能量護盾,被引爆後最多讓能量護盾蕩漾。

    隻用一個多小時,上百艘戰艦就被盡數殲滅,就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敵人出現了,敵人直接從眾人頭頂的天空直撲而下,宛若快若閃電的遊魂,瞬間將大意的傾城飛雪重傷,又與左青手交手,三個回合便將左青手的右臂折斷,若不是碧龍等人回援,說不定就要將他永遠的留在戰場上。

    碧龍,傾城無雙,血無涯都不是無名之輩,身上的龍紋戰袍,還有手中的武器更能將他們的實力完美發揮,即使這樣,也不能將那道遊走在眾人之間的黑影殺掉,反而有幾次,差點被黑影傷到。

    最後關頭,碧龍決定掩護傾城飛雪與左青手撤退,他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強者過來,可惜他們想要跑,黑影並不願放過他們,最終安吉麗娜讓護衛艦火力全開,甚至釋放了高壓電弧與晶石裂變器,才最終將碧龍等人接回戰艦。

    戰艦將五個崩雲接回碧玉家族,其代價就是戰艦外部裝甲損毀百分之三十,近程防禦係統全部損失,導彈發射口也一個沒留,如果不是動力引擎無法從外部破壞,這艘比改裝護衛艦還要快不少的戰艦很可能就被擊落。

    當高峰看到淒慘的戰艦從空中落下後,心都涼了,這才是攻堅小隊第二次出擊,就落到這般下場,以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尤其是早場雄赳赳出發的五個,滿身傷痕垂頭喪氣的走下來時,整個碧龍家族的空氣都為止靜止,仿佛人們都忘記了呼吸。

    這般結果下,高峰不可能再讓五個人出戰,但不繼續出戰,碧玉家族集中的近千裂山伽羅,數萬憾軍伽羅的士氣將更加低迷,高峰也是無法可想,他倒是可以出戰,問題是,戰爭才開始,什麼都要指望他,後麵的戰爭又該怎麼辦?如果等混沌陣線將他的情報也收集完整,恐怕不用等到混沌神王的決戰,在這之前,他就被幹掉了吧?

    就在他苦惱時,石明公找上了他,第一句就問:

    “大統領,你在這裏集結了數萬伽羅,數百艘浮空飛艇,難道就是讓他們一起消耗本來就緊張的糧食麼?”

    不等高峰回答,他又問道:

    “我知道大統領有計劃,但再好的計劃也趕不上變化,戰爭本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混沌陣線出動數千戰艦,大統領就指望五個人能夠逆天麼?”

    這次還是不等高峰回答,石明公的第三問又到了:

    “戰爭本就是你死我活,最終的目的不是看雙方的傷亡有多大,損失有多小,而是看誰能站著,誰會倒下,傷亡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這次高峰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沉思起來,石明公猶自不絕:

    “在地下時,我就從沒有等到任何一支軍隊可以訓練到能夠戰勝生化獸是程度,那些從沒有摸過槍的小夥子,運氣最好也不過訓練七天,有的甚至剛剛拿到槍,就被趕進鎖死的堡壘。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根本無法等到大統領來支援……。”

    “過早的將主力消耗掉,可能最後能站著的不是我們?”

    高峰沉默良久,也開了口,石明公似乎知道高峰有次一問,搖頭說道:

    “兵不是練出來的,是打出來的,既然大統領不期望過早的投入精銳,那就投入盡可能多的炮灰吧,當日要不是大統領阻止頂級家族的貿然決戰,這些炮灰也活不到現在……。”

    高峰心中一緊,他知道石明公看似溫和的外表下,有一顆絕對冰冷的心,從不會為傷亡皺一下眉頭,石明公也從不在乎傷亡,隻要最後的結果,哪怕將手頭的力量全部消耗,也不會在意。

    “你是說讓憾軍伽羅上?”

    高峰試探的詢問,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樣,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高峰自身也不是帥才,他隻會從力所能及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單兵飛行器配合晶石裂變器,不止是憾軍伽羅能上,普通人也能上,最好還是伽羅,他們不需要訓練,隻要飛行過一次,就能操縱自如,給我兩天時間,我能訓練出三千伽羅……。”

    這一次高峰又有遲疑,他認可戰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角逐,但他從不願意逼著別人去死,戰鬥與送死是兩回事兒,尤其是從底層士兵爬起來的高峰,若是想到有人命令他的士兵背著炸藥包去炸碉堡,絕對會在那家夥背後打黑槍。

    “大統領,你不希望他們去死,但若是他們自己願意去死呢?你不用下令。隻需要交給我,我與頂級家族溝通,相信今天的戰損,他們也看在眼裏,比您還著急,更何況戰爭不是我們單方麵支撐的,頂級家族也有責任與義務……。”

    來見高峰之前,石明公就想好了說辭,也有了執行的辦法,即使不用通知高峰,他有把握將事情辦成,但作為高峰的下屬,石明公從不會擅自行動,這也是他的軍人品質。

    高峰心中糾結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也陰晴不定,最終化作一聲歎息,沙啞著嗓音說道:

    “你去辦吧,必須拿出最好的撫恤方案,我不希望有人流血又流淚……。”

    “放心吧,撫恤分為兩方麵,頂級家族出一份兒,我們荒野出一份兒,所有戰死者的妻兒全都送回自由之城,隻要華夏沒有亡,他們就會一直活得好好的……。”

    石明公說完,向高峰敬了一個鄭重的軍禮,原地後轉,大踏步的走出了門外,從他毫不遲疑的步伐,能看出那決然的意念。

    戰聯會一直處在尷尬的境地,他們本該是製定戰略計劃,劃定戰線,派出軍隊作戰的最高權力執行者,可現在,在高峰有意無意的打壓下,他們已經淪為征集物資人員,統計物資清點,編排人員安置等各種雜事處理中心,別說出戰,就連混沌陣線的小兵都沒看到過。

    心中也不是沒有埋怨高峰,高峰展現越來越雄厚的戰力,尤其是有整個地下世界在背後支援,可以製造出對抗混沌陣線也不落下風的戰艦,這是頂級家族不可缺少的,即使智商最低的家族掌權者,也知道戰艦若是不低,哪怕伽羅全上也不過是靶子,所以他們才會忍氣吞聲,隻要高峰能完成提升家族崩雲的數量,不管高峰怎麼鬧騰,他們都不會管,即使情況最壞,也能讓家族的崩雲帶領族人逃跑。

    可隨石明公的突然造訪,戰聯會就像突然走過來寒冬,來到了百花盛開的季節,對石明公,戰聯會沒有人會輕視,此人到來的第一天,高峰就將絕大部分權力移交給此人,可見他在荒野體係的地位是如何了得。

    石明公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第一句就挑動起眾人的情緒,接下來的戰事,就要看中低階伽羅的表現,在最終決戰到來前,不適合再消耗高端戰力,用一命換敵一艦的策略,在戰聯會高層看來,再劃算不過,之前那些大型家族連換命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混沌陣線屠殺在地麵上,有機會已是天賜僥幸了。

    就像石明公對高峰保證的那樣,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準備了三千部單兵飛行器,這些單兵飛行器有些來自繳獲的混沌戰艦,也有些是地下世界製造用來對付荒野的,還有的甚至是臨時加工拚湊的,可以帶人飛上天,未必能帶人落下地。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21 06:55
1715 結果

第四天清早,高峰心有所覺飛上天空,看著千名憾軍或顯鋒伽羅排列綿延的長隊,登上早已準備好的浮空飛艇,這些浮空飛艇都是老式飛艇,很多連熱武器都不曾裝備,唯一的新裝備,就是荒野勢力開發出的裂山雷達增幅器,可以讓烈山監控周圍二十公裏的裝備,在雲層中也不影響使用。

    總共五十艘浮空飛艇是這次遠征的主力,出發前,戰聯會就為伽羅提前準備了後事,甚至連他們的悼念詞都準備好,讓他們親眼過目,因為這些人知道,今天是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日,也將是伽羅們反擊號角吹響的第一天。

    石明公說的沒錯,戰爭不管怎麼進行,最終都是依靠炮灰數量決定勝負,不管混沌艦隊的數量有多少,總不會多過伽羅的數量,就算伽羅消耗幹淨了,還有大批普通人可以推上戰場,一起讓這些人等著戰敗後被屠殺,還不如為種族的命運,貢獻最後一份力量。

    陸陸續續有飛艇升空,這個過程是安靜而詭異的,沒人歡呼,沒人喧嘩,更沒人哭泣,就像一場無聲的電影,一切都在沉悶的窒息中進行,可當最後一艘浮空飛艇離開地麵,聲音突然複活了一般,一聲聲淒厲的呼喚響自四麵八方。

    數千老弱婦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哭著,喊著,叫著,鬧著,跑向先前飛艇停泊的地方,這一次沒人阻止他們,任由他們跌跌撞撞的跑到親人最後停留的位置,望著天空送行。

    這也是戰聯會唯一人性化的一麵,在這之前,即使心中再不舍,也不允許他們出聲,更不允許他們擾亂死士們的心緒,動員明知必死,也依然走上戰場的伽羅參戰,並不容易,就算頂級家族也沒有辦法讓家族子弟自尋死路,唯有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死,家人就會死的決意,才能驅使。

    看到這裏,高峰幾乎不忍心再看下去,即使伽羅,也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猴子,而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有家人妻兒,朋友故舊,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有自己討厭的東西和得意的事跡,終究擁有各自的生活與性格,如今這一切都將失去,唯一能夠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盡可能的貼上混沌陣線的戰艦再去死。

    從天空落下,高峰誰也不見,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飲不食,隻是抽著雪茄,或者說,點燃一根雪茄,望著嫋繞的煙霧發呆,等待雪茄燃盡的難熬時間,在一支支雪茄化作灰燼,密封的房間裏看不到五指時,窗戶也暗淡了下來。

    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也沒有一艘浮空飛艇回歸,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高峰的心裏依然憋的難受,不止是他,整個碧玉家族聚集的伽羅與人員都憋得難受,很多人脖子都僵硬的無法動彈,那是他們仰望天空的次數太多。

    戰聯會此時也同樣難受,他們坐在會議室裏,小聲商議各種事宜的同時,同樣在等待消息,隻不過他們中間有個定海神針,每每心緒不寧,就會看看坐在角落裏翻看電子軟屏的石明公,看到他至始至終都不曾皺一下眉頭,眼神更是平靜深邃,哪怕心跳都不曾波動,在這群崩雲伽羅的感知下,沒有一絲異樣,這讓他們心中放鬆了許多。

    “諸位,結果出來了……。”

    就像之前無數次所做的動作一樣,很自然的放下電子軟屏,端起茶杯喝水,放下茶杯,等嗓子滋潤後,掃視在場諸位崩雲聖主,用拉家常似的平和語氣,說出大家心中一直懸掛的東西。

    “通過海東青偵查係統反饋,並再次確認後,我方出動五十艘浮空飛艇,搭載九百八十八名伽羅決死隊,一共擊落敵軍戰艦三百六十六艘,重創四百餘艘,輕傷數十艘……。

    此次戰果,重點在於出其不意,從四麵八方同時出擊,沒給混沌陣線反應時間,也沒讓他們及時釋放無人攻擊機,除一少部分人因為心理因素,而被提前擊落外,大部分伽羅都圓滿的完成任務,是一場成功的突擊戰……。

    不過混沌陣線的報複行動也非常果決,無人攻擊機不再局限於雲層之下,以同歸於盡的方式,衝上雲層尋找浮空飛艇決戰,因此有四十七艘浮空飛艇損毀,無人攻擊機損毀數量不明……。”

    “啪……。”

    一名崩雲伽羅控製不住心中的喜悅,拍在桌麵上,站起身厲聲嘶吼道:

    “千名低階伽羅,五十艘浮空飛艇,五十個裂山伽羅,這筆賬不虧,簡直是大賺,明天還要繼續,我隕星家族願意再出八千顯鋒伽羅……。”

    “我傾城家族也願意再出六千顯鋒伽羅,三千憾軍伽羅……,另外浮空飛艇也全部交出,隻要以後新型戰艦能夠補償我們就行……。”

    “都別和我們掙,我碧玉家族早已做好成仁準備,家族上下無一人不願與混沌陣線戰死,在碧龍家族的子弟沒有死幹淨之前,你們都別想……。”

    一時間,眾位崩雲伽羅紛紛攘攘的吵鬧起來,沒人願意吃虧,也沒人希望落後,他們看到戰勝混沌陣線的希望,根本不在乎低階伽羅的傷亡,隻要能勝利,就算低價伽羅全部消耗,二十年之後,家族又會恢複元氣,而那個時候,就要看誰的戰績最多,才能劃分更大的利益,第三次地麵戰爭,很多頂級家族就是這麼起來的。

    “明天可能與今天不一樣,就算出動三倍的伽羅,也未必能達到今天一般的戰績……。”

    石明公端著水杯,抽著高峰送的奢侈雪茄,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等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之後,突然潑了一瓢冷水,讓在場的崩雲都安靜下來,若是換做以前,這些崩雲可能對石明公高看一眼,卻不會買賬,畢竟他們都是頂級伽羅,而石明公隻是一個凡人,但是現在,石明公取得的戰績,讓他們不得不虛心接受。

    “混沌陣線是一支軍隊,他們內部有統一指揮,信息共享,通訊聯絡,不需要等到明天,他們就能重新模擬出今天的戰損,還有針對突襲的方法,也許你們不相信,隻要一夜,混沌陣線的每一艘戰艦,每一個軍官,都會知道該怎麼對付突襲的伽羅……。”

    此話讓在場諸人都默言,攻堅小隊就是前車之鑒,五個強大而年輕的崩雲伽羅,一天半就擊毀了四百多艘戰艦,可最終還是被混沌陣線設下陷阱,差點就回不來,五個崩雲竟然不是混沌強者一人之敵,天知道混沌陣線還有多少強者?貌似混沌神王的分身不止一個?

    “而且雲層穿梭也不安全,幾天前,混沌陣線的強者,就是通過雲層向五人小隊發起突襲,這才導致兩位崩雲受傷,他能傷到崩雲,在雲層滅掉幾十上百艘浮空飛艇也不是問題……。”

    這是石明公潑的第二波冷水,即使之前頭腦最熱的崩雲聖主,此時也不得冷靜下,思考著可能的壞處。

    “難道我們要再次等候機會?那低階伽羅還訓練麼?”

    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們被石明公過山車似的挑動,搞得神思不清,已無法做出有效的判斷,畢竟他們對混沌陣線依然不夠了解,還是用伽羅世界的方式,去尋找作戰的機會。

    “當然不是,我希望訓練的伽羅越多越好,不過不能像今天這樣一次派出千人,最多每天不超過十艘浮空飛艇,不超過兩百死士,主要攻擊落單的戰艦,一旦超過五艘,情願返回,也不能攻擊。”

    見眾人還是一臉迷糊,石明公搖搖頭說道:

    “大規模擊落,會將混沌陣線打疼,隻有零敲碎打,才讓他們產生大意心理,隻要能讓他們持續失血,就算一頭龐然大物,也會失血而亡……。”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對石明公的敬佩已深入內心,隻有這樣,混沌陣線才不會發瘋,也隻有這樣,才不容易被抓到尾巴,即使混沌強者發現雲層中的浮空飛艇,也不過是極少數,損失也不會心疼,反而會有更多的少數源源不斷,讓混沌強者疲於奔命。
gn00696766 發表於 2015-12-21 06:59
1716 來喝酒


石明公知道了戰果,等於高峰也知道了,即使取得不錯的戰果,高峰的心依然很沉重,茫然走出房門,瞬間就從身後倒灌出滾滾濃煙,就像房子著了火。

    一直等候在門外的紅沙可不計較這些,手中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沙棗酒,沙棗酒是荒野最原始的釀造酒,不管是地下世界,還是伽羅世界,都有無數比沙棗酒更美味,更香醇的酒,可是高峰就是喜歡這辣口而衝鼻的濁酒,像荒野的大多數男人一樣,也許隻有喝沙棗酒,高峰才會想起當年在西部荒野,艱苦掙紮的往事,提醒自己不要迷失。

    一口幹掉沙棗酒,高峰的心在火辣的感覺中,稍微輕鬆了一些,摸摸了紅沙的頭發,自顧先前走去,紅沙沒有跟隨,她知道這個時候,高峰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的散步,這些不用人告訴她,她就明白的一清二楚,也隻有眼中隻有高峰的紅沙,才會如此了解他。

    不需用感知覆蓋,高峰隱約聽到四麵八方都是隱隱傳來的哭聲,這種哭聲低沉而壓抑,就像悶在被子裏哭,若不是晉升崩雲,哪怕裂山也未必聽的清楚。

    在壓抑的哭聲裏,高峰的心也隨之壓抑,孤單的行走在街道上,與迎麵而來的伽羅或者士兵們交叉而過,士兵都是血海艦隊的士兵,他們與伽羅一樣,對走在陰影中沉默的高峰漠不關心,而是浮現出喜色與身邊的人交談,交談的內容自然是混沌陣線的損失。

    不是沒人知道,今天出擊的低階伽羅沒一個存活,也不是沒人知道,五十個裂山伽羅隻回來三個,但他們並不在乎,也許早就明白,這場戰爭過後,不管是自己,還是他認識的戰友,都可能無法幸免,但這又怎樣?隻要他們能看到勝利的希望,這場戰爭就沒有想象中那般恐怖。

    也許每個人對戰爭的定義都是不同的,那些死士的家人會因為親人戰死而悲戚,也有人會為了一份勝利的希望而喜悅,還有人則默默的走在街上憂傷,但不管怎樣,這場戰爭都必須打下去,混沌陣線不會給華夏妥協的機會,高峰也不會相信混沌神王會放過他的妻兒。

    不知不覺,高峰走到一處小而熱鬧的營地,這個營地處在碧玉家族臨時兵營的最中心,本該是戒備森嚴的地方,卻像過節一般熱鬧,數百雄壯的伽羅正在篝火邊大聲喧嘩嬉鬧,篝火上的烤架轉動著巨大的蠻獸,滴著油脂的蠻獸在火光的烘烤下,仿佛披上了金色的光華。

    閃耀的光華在周圍無數的酒瓶上反射,讓這裏狂歡的人們仿佛置身於萬盞星輝裏,伽羅們大口吃著烤肉,大口喝著烈酒,即使有人喝吐了,也是一邊吐一邊喝,嗆的鼻涕泡都噴出來,也依然不願放開手中的酒瓶,似乎這東西比他的性命還要珍貴。

    數百個伽羅似乎要用酒淹死自己,肆意的享受這美酒烤肉的歡樂,而離他們不到十米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數百上千的人坐在各自的帳篷邊上,沉默的看著縱酒狂歡的伽羅。

    沉默的同樣是伽羅,他們也多不是一個人,或抱著年歲尚幼的孩子,或陪著白發斑斑的父母,也有年輕英俊的,摟著貌美如花的妻子,竊竊私語的說著情話,那初為人婦的女孩兒的眼神是足以淹死人的柔波,綻開鮮豔的唇瓣露出最美的微笑,淚水卻順著唇角,下巴,滴落在胸口。

    突然間,高峰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這裏是敢死隊集中營,那縱酒狂歡,即使吐了也要將自己灌醉的是明日即將出發的死士,那安靜陪著家人的,是排隊等死的伽羅,他們都因為高峰等高層的決策,走向必死無語的戰場,所以他們大聲歡笑,放聲高歌,用火焰與酒水來掩飾心中的膽怯,隻為讓最後的英勇銘記在人們心中,讓他們的妻兒家人知道,自己不害怕,不會在臨去之前,留下恥辱的名聲。

    驟然間,高峰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起來,他知道頂級家族是怎麼挑選死士的,隻有鍾愛於家人,視家庭高於一切的伽羅,才會甘心領死,因為他們心中充滿對家人的愛,知道自己不死,家人就會死,這是頂級家族最無情的要挾。

    隻有這種人才是最完美的炮灰,那些心腸狠毒,隻會愛惜自己,不懂感恩與親情的人,是絕對沒有資格加入敢死隊的,就算逼迫他們加入,也會因為心懷怨恨,而攪亂計劃,或是逃跑,或是製造各種意外,讓搭載自己的飛艇,永遠到不了戰場,這種人可以為了一己之私,破壞戰爭的勝負。

    一種憤怒衝上心頭,高峰的大腦都充血了,雙眼浮現猩紅的暗色,他轉身要去質問石明公,他絕不相信此事與石明公無關,懂得愛護家人的人,才懂得感恩,為華夏奉獻,這種人都是品德高尚的人,為什麼要讓他們去死?

    不等提步,身形突然停頓,石明公做錯了麼?頂級家族做錯了麼?在他暗自籌備,拖延時間的時候,每天都有大量華夏人被混沌陣線擄走,送給混沌神王做了食材,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錯,隻因他們是弱者,在高峰或頂級家族眼中,是沒有價值,無法證明自己的廢物,所以用他們的生命遲疑混沌陣線的進攻步伐,不失一種代價比較小的方法,可他們又何曾表述過自己的感受?

    高峰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可他突然發現,從戰爭一開始,就沒有人是正義的,為了贏得勝利,不管哪一方,都會用盡手段,取得最後勝利,不管那些手段多麼肮髒。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在火光閃爍下,如紅色的玉石,透出晶瑩的質地,這是崩雲伽羅獨有的體質,完美的肌膚,強大的力量,隱藏在他的身軀內,攀登人類進化的巔峰。

    這雙手又是如此血腥,這雙手的主人將無數人推入了死亡深淵,這些人有家人,有妻兒,有朋友,也有責任和擔當,他們或許不是完美的人,但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與夢想的人,不是末世時代之後,失去文化傳承的野蠻人,而是與前世那些鮮活的麵孔融合在一起,是他的同胞,華夏人。

    “小子,過來喝酒,陪老子走完最後一個晚上……。”

    突然有人高喝,打斷高峰心中對自己的怨恨,茫然抬頭的他看到一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壯士伽羅,向自己舉起酒瓶。

    不知為什麼,他走向那名伽羅,身上的強者氣息消失無蹤,隱約浮現顯鋒伽羅的氣息,也許是他不願意用高階伽羅的氣息,讓這些可愛的敢死隊員畏懼,也許是他想要讓自己與這些勇士共謀一醉,洗去對自身的厭惡。

    高峰的身板比對方兩米多的身高矮上不少,但他隨手就將對方手中緊握的酒瓶取下,仰頭就將半瓶烈酒灌進嗓子,讓那凶悍的家夥眼睛直愣愣的,呆傻了足有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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