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大藝術家 作者:七七家d猫猫(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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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210723 2012-12-13 21:33: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04 2337077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1 08:44

2370 新的歷史

 埃文-貝爾追平邁克爾-傑克遜的單屆得獎最多紀錄,這在今年的頒獎典禮之前,雖然這就是最大的看點,但基本上沒有人會質疑這樣的結果,即使見證了這一幕的誕生,人們也不會驚訝,因為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順理成章的一個結果,無論是埃文-貝爾的個人才華,還是「六」這張專輯的出色,都使得這一幕變得理所當然。

  就算如此,當埃文-貝爾真正追平這一紀錄時,所有人都送上了發自內心最真實最真摯的掌聲,為埃文-貝爾表示祝賀。不僅是在現場的嘉賓們,還有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而進入後台時,迎接埃文-貝爾的更是一片熱烈的掌聲,所有在後台沒有離開的表演者和歌手同僚們,此時都站成了兩排,用最正式的歡迎儀式向埃文-貝爾表示祝賀。

  看著眼前這嚴謹的站隊,埃文-貝爾抓著右手的留聲機獎盃,就好像是握著冠軍獎盃一般,朝著眼前的歡呼人群展示著自己的榮譽,這帶著玩笑性質的動作讓待機室的人們全部都哄堂大笑起來,「在隊伍的末端站著一位美女的話,這就完美了。」埃文-貝爾的調侃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這也是埃文-貝爾的最大魅力之一。

  待機室的歡樂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舞台上進行的頒獎典禮還沒有結束呢,緊隨其後頒發的是年度最佳製作獎,這個獎項一向被認為是格萊美上最重要的獎項,很多時候甚至超過了年度最佳專輯獎的關注,只是因為這個獎項是對製作人們最大的肯定,比起站在舞台上光鮮亮麗的歌手們來說,製作人們能夠得到的讚譽實在是太少了。

  2010年由於佳作實在太多,這也使得年度最佳製作的競爭格外激烈,甚至比年度最佳專輯的格局還要錯綜複雜B.o.B和布魯諾-馬爾斯合作的「無人能比(Nothin'.On.you)」、席洛-格林的「草你」、Jay-Z和艾麗西亞-凱斯合作的「帝國之魂」、戰前女神的「現在就要你」和埃文-貝爾的「暴徒(Bully)」是最後的五強選手。

  而遺憾沒有進入提名名單的歌手包括了艾米-納姆、蕾哈娜、凱蒂-佩裡、嘎嘎小堊姐、德里克等人,可見競爭的激烈了。而最終入圍的五首單曲都可以稱之為拿獎之作,撇開「暴徒」的超高人氣不說其實五首歌曲的口碑和質量都相差不大。無論是被譽為紐約城市歷史最佳的主題曲「帝國之魂」還是成為近年來鄉村歌曲之中好評率最高的「現在就要你」亦或者是將節奏藍調和說唱完美結合的「草你」和「無人能比」,再就是搖滾作品的巔峰之作「暴徒」,任何一部作品都勝利都不能稱之為冷門,哪怕是「暴徒」最終失利也實在無法讓人詬病。

  如此激烈的競爭,也將第五十三屆格萊美獎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在現場嘉賓們期待的視線之中,妮可-基德曼宣佈了最終獎項的歸屬「埃文-貝爾,『暴徒』!」

  全新的歷史就在妮可-基德曼的見證之下誕生了,埃文-貝爾成為了格萊美五十三年歷史上第一個在同一屆頒獎典禮上拿到九項獎盃的歌手這也使得他超越了邁克爾-傑克遜和卡洛斯-桑塔納獨自領跑格萊美單屆得獎之最。

  站在待機室裡的埃文-貝爾立刻就被恭喜之聲所包圍了,這不僅僅是追平了記錄,更是創造了歷史,埃文-貝爾在一張張笑容之中再次走上了舞台。全場觀眾再次集體起立,一樣的掌聲、一樣的歡呼、一樣的口哨、一樣的吶喊,只是這一次似乎都增加了一些雀躍因為他們都在現場見證了歷史時刻,不是1984年的邁克爾-傑克遜那久遠的歷史也不是2000年卡洛斯-桑塔納那最後的輝煌,而是如日中天的埃文-貝爾在萬眾矚目之下以橫掃千軍之勢登上了頂峰。

  從妮可-基德曼手中接過留聲機之後,站在話筒前的埃文-貝爾似乎有些詞窮,這不能責怪他,他今晚已經前後九次登上舞台了,該說的感言早就說盡了,該調侃的話題也都用光了,除了「謝謝」之外,埃文-貝爾確實沒有更多的話語值得拿出來說了。

  所以,埃文-貝爾猶豫了一下,沉吟著斟酌著自己的話語,彷彿陷入了回憶中一般,「不久之前,我記得有一位記者在採訪時問到,你是如何創造出『暴徒』這首經典的?我當時的回答是:用鉛筆。」

  埃文-貝爾的回答讓現場愣了愣,隨即笑聲就爆發了出來,但埃文-貝爾卻彷彿沒事人一般,帶著微笑繼續說到,「其實對我來說,『暴徒』這首歌和我其他的作品沒有太多的區別,無論創作過程的長短,也不管創作階段的難易,其實最終將作品完成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作為一名創作者,一名製作人,我對自己歌曲的熱愛都是一致的。」

  「你們也許有人會說,我最喜歡『天光(Iridescent)』,因為這首歌對大自然的壯觀描繪實在太壯觀;也許有人會認為『生命萬歲(Viva.La.Vida)』是我個人創作的巔峰,歌詞、旋律、意境都達到了巔峰;當然,『暴徒』的支持者肯定也會站出來表示支持的。這是我的榮幸,不是客套話,是事實。」埃文-貝爾從容地說到,他的得獎感言顯得略長了一些,似乎比之前任何一個感言都長了,但現場觀眾絲毫沒有不耐心,主辦方也沒有切斷埃文-貝爾的打算,就聽著他娓娓道來。

  「但對我個人來說,這些歌曲都是一樣的,因為都是我創作出來的,我沒有不喜歡的理由。哦,也許有,演唱次數實在太多了,這會讓我產生創作新歌的想法,估計『暴徒』就是這樣誕生的。」埃文-貝爾的調侃再次讓現場發出了輕笑聲,但他沒有停頓,又接著說到,「其實在我的喜好裡,我最喜歡的歌曲並不是為我取得最多好成績的這三首歌,我個人最喜歡的是第一張專輯裡的『最後(In.The.End)』。」

  埃文-貝爾的選擇讓現場不少人都很是意外,撇開今晚拿下年度最佳製作獎的是「暴徒」不說,單說知名度和人氣度,「最後」這首歌甚至比不上第一張專輯裡的「只是一個夢(Just.A.Dream)」、「瘋狂世界(Mad.World)」等歌曲。

  「那是因為,『最後』這首歌是我創作眾多歌曲之中,第一首尋找到共鳴,走上正確的創作軌跡的歌曲,這也算是具有紀念意義的曲子吧。」埃文-貝爾簡單的解釋讓人們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想說的是,創作本身是不帶有屬性的,在每一次創作過程中我都是帶著最大的熱情全身心投入,所以製作出來的歌曲都是我個人最喜歡的,否則我也不會放進專輯裡了。今晚,代表我拿下年度最佳製作獎的是『暴徒』這首歌,但卻更加願意相信,這是對我作為創作人作為製作人的一種肯定,這才是音樂最本質的東西,也是我最感動、最囉嗦的原因。」

  「所以,請原諒我的嘮叨,只因為我內心是如此澎湃。」埃文-貝爾微笑著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朝後退了一步,露出了最為燦爛的笑容,全場所有人再次起立,雷鳴般的掌聲讓埃文-貝爾看起來就像是掌管世界運行權杖的國王。

  雖然埃文-貝爾的得獎感言是如此之長,但內容之豐富之深刻,卻是值得無數人慢慢思考的。人們只看到了埃文-貝爾在二十八歲的年齡都創造了如此多奇蹟,但卻沒有真正看清楚埃文-貝爾在生活中所付出的努力,也沒有看明白埃文-貝爾取得成功的核心原因。也許,今天可以窺見冰山一角吧。

  目送著埃文-貝爾離開了舞台,今晚前後九次登台的埃文-貝爾已經成為了鏡頭之中最頻繁的存在,但這依舊沒有讓人們失去興趣,因為,這個男人剛剛才創造了歷史。而很快,人們有親眼目睹到了埃文-貝爾將這一歷史推向了更加不可思議的高度。

  芭芭拉-史翠珊,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多棲藝人,她也是目前美國娛樂歷史上在電影、音樂、導演等多個方面都取得傲人成就的代表人物。埃文-貝爾一直被人們譽為是男版的芭芭拉-史翠珊。今晚,芭芭拉-史翠珊登台頒發了最後一個獎項,年度專輯獎,而這個獎項也從芭芭拉-史翠珊的手上親自頒發給了埃文-貝爾。

  十次,埃文-貝爾在2011年的情人節當晚,一共十次登上舞台領獎,他不僅打破了單屆八座獎盃的歷史,更是將這一記錄提高到了值得銘記的十座,在格萊美五十三年歷史上,單屆拿到八座獎盃的歌手也就只有邁克爾-傑克遜和卡洛斯-桑塔納,而埃文-貝爾現在卻是成為了歷史上第一位一個晚上就拿到兩位數留聲機獎盃的歌手,這個成績只怕在未來的又一個五十年歷史之中,也很難有人能夠打破了。

  獨一無二,這就是埃文-貝爾的標籤,即使是格萊美歷史記錄這一個項目,也是如此。十座獎盃,絕無僅有!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1 20:29
年度最佳專輯的競爭之所以說不比年度最佳製作,不是因為提名者的實力不夠強勁,艾米-納姆、戰前女神、嘎嘎小姐、凱蒂-佩裡和埃文-貝爾五位歌手的專輯組成的年度最佳專輯提名名單,實力之強勢其實一點都不遜色於四大綜合獎項的任何一個,但問題就在於,埃文-貝爾在這個獎項上的實力超群。

  「六」的綜合實力、平均水準整整高出其他作品一截,這張專輯不僅是2010年最出色的專輯,更是二十一世紀以來最傑出的專輯。在這樣的絕對優勢之下,競爭確實是早早就失去了懸念,而芭芭拉-史翠珊的答案也讓人們意識到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埃文-貝爾強勢勝出!

  如此一來,埃文-貝爾就包攬了第五十三屆格萊美四大綜合獎項中除年度新人之外的三座獎盃,這也使得埃文-貝爾創造了單屆格萊美十座獎盃的駭人成就,更一舉讓埃文-貝爾的個人留聲機獎盃數量提升到了四十一座,不僅是格萊美歷史上拿獎最多的歌手,還是格萊美五十三年中拿獎最多的藝術家。這一份成就,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人們預料到了埃文-貝爾能夠追平邁克爾-傑克遜的單屆八座獎盃記錄,人們也大膽猜測了埃文-貝爾有可能將會打破這項記錄,但卻很少人能夠對埃文-貝爾報以十足的信心,認為他能夠將自己的單晚獎盃數量提升到兩位數,因為這是一個逆天的表現。但結果就是,埃文-貝爾做到了。

  再次出現在舞台上的埃文-貝爾,讓台前幕後的所有人都起立了,就連此刻守在電視機前三千六百萬的觀眾也都集體起來了,這樣的歷史時刻足以載入音樂歷史的史冊,作為見證人,心潮澎湃、情緒激昂、難以自已,所有人都在用著最熱烈的掌聲、最瘋狂的歡呼聲、最響亮的口哨聲為埃文-貝爾送上讚歌。人們一直以為在年度最佳歌曲獎時就已經看到了今晚的巔峰,但事實不是如此,真正的巔峰在這一刻才剛剛揭開帷幕。

  芭芭拉-史翠珊給了埃文-貝爾一個大大的擁抱,在現場那山呼海嘯的聲浪之中,她沒有說話,因為即使開口了也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埃文-貝爾是不可能聽得到的。埃文-貝爾報以了燦爛的笑容,表示對芭芭拉-史翠珊的感謝。

  今晚,埃文-貝爾幾乎就沒有休息的時候,每次回到座位沒有多久就又要上台,而自從上台領取最佳搖滾歌手獎之後,埃文-貝爾就一直停留在後台無法離開,一座又一座的留聲機獎盃就好像是批發銷售一般,一口氣都劃到了埃文-貝爾的旗下。

  如此頻繁的拿獎,如此頻繁的感言,其實再多的激動此刻也都平復了下來,此刻再發表得獎感言反而像是一種任務一般。

  但是當埃文-貝爾走到話筒前,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現場那幾乎達到極限的喊聲居然又攀升了一個檔次,斯台普斯球場的屋頂都在震動,彷彿下一秒就可以看到洛杉磯今夜的星空一般,這種排山倒海的歡呼聲讓埃文-貝爾心間千百般滋味剎那間湧現了起來。

  埃文-貝爾原本以為這前前後後十年時間已經拿了四十座獎盃了,而且今晚就已經頻繁地上台高達九次,他早就應該習以為常了,但在這一刻,今晚的第十座,也就是他音樂生涯的第四十一座留聲機獎盃,還是在衝擊著他內心的感慨。

  上一輩子的這時候,他在幹什麼呢?努力地工作著,希望用自己的雙手建立起一個家園,寧願犧牲自己的夢想,犧牲自己的時間,但卻依舊看不到未來;二十八年前的重生,讓他贏得了第二次機會,從而開始實現自己奢望了一輩子卻始終不敢邁出第一步的夢想;現在,他站在了斯台普斯球場,他站在了世界歡呼聲和掌聲的中心,最重要的是,他站在了舞台上……這一切是如此美好,是如此虛幻,一點都不像是真的,彷彿閉上眼睛,再次睜開之後,這一切都會像夢境一般煙消云散。

  錯雜的思緒剎那間沖上埃文-貝爾的鼻頭,那要命的酸楚讓他不由眨了眨眼睛,試圖讓眼底的溫熱不要蔓延開來,但他失敗了,所以埃文-貝爾沒有再掙扎,而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在燈光的聚焦之下傲然綻放,成為了最為璀璨的模樣。

  埃文-貝爾嘗試開口了三次,台下的尖叫聲和吶喊聲都打斷了他的話語,一直到第四次,他才成功地開口說到,「十座,哇哦,也許我應該考慮買一輛SUV,否則今晚怎麼回去倒是一個問題。」僅僅一句話,現場的笑聲就再次爆炸了開來,「我真心地希望,今晚回家之後不會有人在我家門口扔石頭,相信我,比起這些留聲機來說,我更加在乎我的生命。」笑聲幾乎就要失去控制了。

  埃文-貝爾顯然這是在調侃自己,他戰勝了太多優秀的歌手贏得了如此榮耀,無論是嫉妒的同僚們,還是瘋狂的粉絲們,估計都會對埃文-貝爾表示不滿的。所以他才有了剛才這一句話。但顯然,現場失控的哄笑聲在表示著:支持埃文-貝爾的粉絲才是真正的鋪天蓋地。

  「我不想再說謝謝了,因為今晚似乎說得有點太多,以至於失去了話語本身的意義。」埃文-貝爾再次開口說到,「我想說的是,歌手因為創作過程而滿足,但歌手卻因為歌迷的存在而變得有價值。今晚,我覺得自己的價值似乎破表了。」

  此刻,現場嘉賓們沒有再起鬨,而是用掌聲向埃文-貝爾的話語表示肯定,全世界各個角落守在電視機前的歌迷更是陷入了瘋狂,他們支持喜歡一位歌手,不見得是需要他們做出什麼豐富的回饋來感謝自己,很多時候,僅僅是一句「謝謝」都足以讓粉絲們死心塌地了。而埃文-貝爾,他在自己創造歷史的這一刻,選擇了歌迷作為感謝對象,這一份珍貴是千金難換的。

  「這一座獎盃我不會和粉絲分享,因為要分成十幾萬個碎片估計是很難的事,」埃文-貝爾的調侃讓人們愣了愣,隨即爆發出來的笑聲幾乎要把埃文-貝爾的聲音都淹沒了,「但我會銘記在心,因為有你們,我站在這裡才變得有價值。」

  「知己一名足以,盲從萬名嫌少。」埃文-貝爾再次提起了自己當初最經典的這句名言,多年過去之後,再回顧一下埃文-貝爾的這句話,人們就會明白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了。

  因為埃文-貝爾一直就是這樣做的,不會刻意去討好市場,但也不會自命清高地疏離歌迷,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音樂本身,通過音樂尋求與聽眾的共鳴。這是埃文-貝爾的作品能夠得到整個市場肯定的決定因素,同時也是埃文-貝爾佳作連連的根基。

  音樂至上,這句話不應該只是一個口號;「知己一名足以,盲從萬名嫌少」,這句話也不應該只是一句座右銘。

  看著站在舞台上的埃文-貝爾,他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留聲機,耳邊彷彿可以聽見來自全世界各地響應埃文-貝爾號召的呼聲,那嗡嗡作響的喊叫聲四面八方湧來,彷彿天崩地裂、山呼海嘯,不要說世界各地了,單單是在洛杉磯、在美國,那上千萬的歌迷從內心傳遞出來的喊聲,就足以改天換日了。

  這就是埃文-貝爾的能量,遍佈全世界每一個角落,音樂成為他最強大的武器,將所有人用內心最真實的情感維繫起來,從而創造歷史。

  第五十三屆格萊美,注定將流芳百世,埃文-貝爾在這一個夜晚,不僅拿到了十座格萊美,也不僅將自己的留聲機獎盃疊加到了四十一,還不僅是連續獲獎的屆數來到了十次,更因為埃文-貝爾在這一個夜晚,用他的表演,用他的成績,用他的音樂,生動地詮釋了音樂的力量,形象地解析了藝術的魅力,這才是最值得銘記的瞬間。

  歷史記錄終究會有被超越的一天,因為記錄本身就是用來被超越的,只是在於時間的長短而已,但思想上的迴響,銘刻在歷史長河之中的藝術,卻永遠不會被遺忘。

  比起年度最佳製作獎時的感言,埃文-貝爾在最後時刻的發言反而相對簡短了許多,因為再多的話語此刻都顯得不再重要了,「六」這張專輯就是他最好的感言,他所有的音樂就是他內心最好的橋樑,這就足以在他和所有聽眾之間架起溝通的橋樑了。

  在全場紙煙花的絢爛之中,埃文-貝爾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後台,那洶湧的人群似乎沒有一個盡頭,埃文-貝爾想要找到泰迪-貝爾、伊登-哈德遜、法外狂徒等人一起分享這美滿的時刻,卻被眼前這無窮無盡的祝賀人潮所阻擋。

  埃文-貝爾努力地往前邁開腳步,卻發現自己似乎始終都在原地踏步。炙熱的溫度、喧鬧的歡呼、嘈雜的祝賀……讓待機室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就好像盛夏的暑氣猛然來襲一般,讓人產生一種胸悶的窒息感,演唱會最高潮的時候,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埃文-貝爾只覺得腦袋有些沉,呼吸有些炙熱,胃部的疼痛在這一瞬間,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猛然釋放了出來。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1 22:29
「有人嗎?」一句呼喊聲在空曠的原野裡四處迴蕩,那悠遠的回聲就好像是深山老林裡古剎寺廟裡迎接晨曦的鐘聲一般,在空氣中漾出一圈圈的漣漪,卻好像沒有盡頭一般永永遠遠地輻射出去。

  那深邃的回音無止境地延伸出去,讓人根本無法揣測出周圍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就好像是一塊落入湖水裡的石塊,不斷往下沉,卻遲遲無法著陸,只能空虛地飄蕩著往下落。

  埃文—貝爾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這一切似乎都太過困難了,這就是一片黑色的世界,沒有任何光亮,伸手不見五指,他甚至很難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那無窮無盡的黑暗就好像是一片焦灼的濃霧,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帶起一片霧氣,可以感受到皮膚表面傳來冰涼的觸感,還可以感受到那阻礙著自己前進的阻力,這種彷彿被包括在保鮮膜之中的感覺讓人十分不舒服,就連呼吸都不由自主變得困難起來。

  黑暗阻礙著埃文—貝爾去探知周圍的環境,就連喊聲都找不到出發回音的障礙物,他根本無法知道這裡的範圍有多麼大。

  埃文—貝爾閉上了嘴巴,放緩了自己的呼吸,試圖用耳朵去探知周圍的聲響,但什麼也沒有,沒有動靜,沒有風聲,沒有雨聲,甚至就連自己呼吸那細微的吐氣聲此時都被彷彿了無數倍,成為觸碰耳膜的唯一動靜。

  忽然,一個冷顫就從腳底躥到頭頂,通電一般,讓埃文—貝爾不由自主就痙攣了一下,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不過這冷顫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間的事,埃文—貝爾只覺得渾身三百多塊肌肉似乎都被刺激到了。

  但靜下心來仔細去感受一下卻又察覺不到肌肉的任何感覺,或者痛苦或者酸澀或者緊繃這實在太過奇怪甚至是詭異,讓埃文—貝爾連忙捏了捏自己的四肢:沒有知覺,哪怕他掐、捏、打,肌肉上也沒有任何痛感傳來,一切就好像是夢。

  可是夢境裡的感覺真的會如此真實嗎?即使埃文—貝爾拍攝過「盜夢空間」但也不意味著他就真的能夠分清楚夢境和現實的區別。別人都說夢境裡是不會感覺痛的,所以前會用掐肉來區別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這和「盜夢空間」的設定是不司的,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埃文—貝爾現在是在做夢呢?

  皮膚上一顆顆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血液在表皮之下汩汩流動,周圍的黑暗在眼皮子底下悄悄遊走……這些觸感實在是太過真實,以至於讓埃文—貝爾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夢境。

  深呼吸一下,再深呼吸一下,埃文—貝爾努力讓自己的煩躁和焦急平復下來就連重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他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驚訝、意外、恐懼的呢?所以他必須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這是夢境,為什麼他清醒不過來;但如果不是,那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混沌的腦袋逐漸理清了思路,他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他正在參加格萊美頒獎典禮,那是一個充滿無數奇蹟的夜晚川他拿下了十座留聲機獎盃創造了不可思議的歷史記錄。頒獎典禮結束之後,他拿著最後一座獎盃回到待機室,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湧上來向他祝賀,他想要穿過人群朝秦迪—貝爾、伊登哈德遜走去,但卻怎麼也走不過去,因為人們真的都太熱情了。再之後,再之後,胃部的疼痛剎那間就侵襲而來,接下來他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胃痛!

  當埃文—貝爾的腦海裡再次意識到這個詞彙時 胃部的火焰就再次「呼」地一下點燃,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佔據整個胃部 那種翻江倒海的絞痛剎那間就將埃文—貝爾渾身上下的力氣都抽得一乾二淨,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束手就擒了。渾身虛軟地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只能軟綿綿地癱倒在地板上,像是頻臨死亡一般芶延殘喘。

  這讓埃文一貝爾想起了重生之前的那一瞬間,車禍撞擊之後,巨大的疼痛感就將他吞沒,周圍所有的最物都漸漸褪色,從七彩變為灰白,最後被黑暗完全籠罩,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死亡?

  胃部的火焰開始順著血液蔓延起來,埃文—貝爾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寸肌膚在被疼痛吞噬著,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讓他的骨頭不堪一擊地化作碎片,當疼痛達到。極致,他甚至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裡最痛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微微張著嘴巴,放任痛楚的潮水將自己淹沒,眼睜睜地看著痛楚彷彿漲潮的海水一半從腳底蔓延到腦袋,最終淹沒了呼吸的嘴巴和鼻子,接著就只能在無邊無盡的苦海裡浮浮沉沉,呼吸被完全奪走,肺部的灼熱開始放大,窒息的痛苦讓四肢本能地想要掙扎,但即使只是一點點動彈,都痛到彷彿在刀山火海之中穿行一般,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哪怕一根手指。

  這就是死亡的味道了嗎?周圍的黑暗變得越來越粘稠,阻礙著自己前進的霧氣凝固成為液體,空曠的原野變成海水,唯一不變的依 是那無止境的黑暗。埃文—貝爾可以感受到呼吸在一點一點地放緩,死亡的白光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出現,他真的好累,累到了極致,就連痛楚似乎都變得溫和起來,眼皮就這樣緩緩閉了起來。

  斯台普斯球場的待機室之中,穿越過人群,泰迪—貝爾就這樣看著弟弟笑容滿面地朝自己走來,他知道這是一個創造奇蹟的夜晚,臉頰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勾勒了起來,但忽然,弟弟的表情就僵硬在了臉頰上,那微蹙的眉宇將痛苦鎖定在了額頭之間,然後泰迪—貝爾就看著弟弟晃了晃,整個人一軟就倒了下去。

  那轟然倒塌的身體就好像是泰迪—貝爾內心崩塌的一個角落,讓他幾乎不敢相信地就吼出了聲,「埃文!」但他的聲音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傳到,弟弟的身體就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了,這讓泰迪—貝爾覺得周圍所有一切都靜止了,什麼聲音什麼喧鬧什麼人群都不再重要了,他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前,也不管旁邊到底是什麼人,他的眼睛裡只看得到倒下去的弟弟,「滾開,滾開,你們他媽的都給我滾開!」泰迪一貝爾憤怒地大喊著。

  站在旁邊的伊登哈德遜只覺得剎那間呼吸就停止了,他甚至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做出有效的反應,一直等到泰迪—貝爾衝出去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只見周圍的人都被驚嚇到退散了開來,圍成一個圈,看著癱倒在地面上的埃文—貝爾。埃文—貝爾那蒼白的臉色可怕得嚇人,嘴唇沒有任何一點色彩,就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氣一般,靜謐得嚇人。

  伊登—哈德遜想要邁開腳步,但是他根本無法支配自己的腳步,他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應變的能力,看著泰迪—貝爾大聲呼喊著「滾開」撥開人群,看著泰迪—貝爾滿臉焦急地將埃文—貝爾扶了起來。埃文—貝爾額頭上晶瑩的汗水在燈光之下隱隱約約泛著光芒,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地嚇人,深鎖的眉宇和用盡全力的腮幫子,清晰地顯示出此時他正在經歷的痛苦。然後伊登—哈德遜就看著泰迪—貝爾不顧一切地抱起了埃文一貝爾,然後咬著牙齒、紅著雙眼就朝待機室之外跑了出去,法外狂徒的成員緊跟在後面就追了出去,只留下整個待機室裡一片驚愕的人們。

  伊登哈德遜想要跟上去,但他卻根本走不動,在剛才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埃文—貝爾的胃痛是如此可怕,似乎在一瞬間之內就可以將埃文一貝爾摧毀一般。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埃文—貝爾這個摯友的恐懼感剎那間就將伊登—哈德遜吞噬,他站在原地開始微微地顫抖著,即使咬著牙齒即使握緊拳頭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他只覺得心真的好慌,大腦一片漿糊,任何想法都無法運轉起來。

  「伊登!」安德烈—林德伯格用力拉了拉伊登—哈德遜的手臂,這才讓伊登—哈德遜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快,救護車來了。」

  伊登—哈德遜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狠狠的一抹自己的眼睛,手掌心的濕潤燙傷了他的心臟,這讓他內心的恐懼開始龍蛇亂舞,他立刻狂奔起來,內心的焦急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無頭的蒼蠅,茫然地往前跑去,即使埃文—貝爾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但伊登哈德遜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慌張,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彷彿埃文-貝爾就即將來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殘留了理智的安德烈—林德伯格拉位了茫然的伊登—哈德遜,一起朝著停車場的車輛跑了過去,泰迪—貝爾已經一起坐上救護車前往醫院了,他們其他人坐不下,則自己開車過去。

  坐到車上之後,安德烈—林德伯格本來想要讓伊登—哈德遜開車的,但看到伊登—哈德遜那冰山般僵硬的臉龐正在一點點地失去色彩,他也只能自己坐上了駕駛座,載著法外狂徒的成員朝著醫院方向狂奔而去。

  黑暗的海洋之中,埃文—貝爾忽然感受到了上空有一抹光線亮了起來,這讓他不由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那一抹稀薄的光線,這就是指引他走向死亡的那抹光芒嗎?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2 13:30
伊登-哈德遜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只是他臉上那生人勿進的冰山氣場實在太過嚇人,讓人在十步遠的地方就會不由止步,然後繞道而行。
 
  剛才看著秩序混亂的醫院,不少護士和住院病人聽說正在參加格萊美頒獎典禮的埃文-貝爾昏倒住院了,全部都湧過來圍觀;而緊隨而至的媒體記者更是讓醫院看起來像是傳統菜市場,伊登-哈德遜就快速行動了起來,聯繫醫院方殺伐果決地將整層樓都隔離了開來,為了讓埃文-貝爾能夠得到真正的休養,伊登-哈德遜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只是,只要想起埃文-貝爾居然被推進了手術室,伊登-哈德遜就沒有辦法完全冷靜下來。
 
  等到把事情全部忙完之後,回到了手術室所在的樓層,伊登-哈德遜看著守在手術室門口的泰迪-貝爾和法外狂徒成員們,沒有人能夠安定地坐下來,也沒有人說話,整個白色的走廊死一般的寂靜,這讓伊登-哈德遜感覺十分不舒服,內心想要逃離這個壓抑環境的想法幾乎將他折磨瘋了。
 
  凱瑟琳-貝爾不顧一切地衝下了車,甚至不願意把車子停進車位裡,她一頭長發凌亂地披在肩頭,只是簡單穿著長款毛衣和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風衣,就失魂落魄地朝著醫院門口衝了過去,蜂擁而來的記者剎那間就把凱瑟琳-貝爾包圍無數的閃光燈和話筒都朝著凱瑟琳-貝爾洶湧而來。
 
  剛剛在斯台普斯球場創造了全新歷史的埃文-貝爾,居然在待機室直接昏倒,立刻被送進了醫院。這條消息幾乎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全美國都傳播了開來,洶湧得讓人措手不及,愕然之聲遍地蔓延。
 
  媒體記者第一時間就跟隨著救護車抵達醫院將這裡結結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凱瑟琳-貝爾看著眼前這些圍堵自己的記者,她卻沒有心思和他們周旋,內心的焦急讓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都給我滾開!誰再攔著我進醫院,我就不客氣了!」此時的凱瑟琳-貝爾哪還有平時對待記者們和顏悅色的模樣 那凜冽的氣勢幾乎讓記者們全部都愣住了。
 
  記者這才意識到,這是凱瑟琳-貝爾,泰迪和埃文的母親他們兩兄弟的個性可不是憑空而來的。而且,永遠不要激怒一個為子心切的母親,因為在暴怒情況之中,她們能夠爆發出來的能量足以粉碎所有的一切阻擋物。
 
  嘩啦啦,記者群立刻讓開了一條路,所有人就目睹著凱瑟琳-貝爾沒有任何停頓朝前狂奔的步伐,凱瑟琳-貝爾一路跑上了手術室所在的樓層,當看到封鎖樓層的醫院工作人員時 此時已經失去理智的凱瑟琳-貝爾根本沒有講道理的打算,就對著那名無辜的工作人員吼到,「我說讓開,我會殺了你的,相信我。」
 
  在凱瑟琳-貝爾那駭人的氣勢面前,工作人員稍微一愣神,就看到凱瑟琳-貝爾直接突圍,跑了過去,然後轉身的伊登-哈德遜就看到了一身狼狽的凱瑟琳-貝爾。
 
  「伊登,埃文 埃文怎麼樣了……」凱瑟琳-貝爾的眼裡充斥著無數的血紅色,但她卻倔強地一點眼淚都沒有冒出來,只是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死死地盯著伊登-哈德遜。伊登-哈德遜相信,如果此時有人告訴凱瑟琳-貝爾任何一點不利於埃文-貝爾的消息凱瑟琳-貝爾會用她的雙手告訴對方叫做生不如死。「伊登!」凱瑟琳-貝爾又呼喚了一句,她的眼神裡帶著一點哀切 唯恐伊登-哈德遜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凱瑟琳。」伊登-哈德遜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的艱難,他實在沒有辦法說出安慰的話,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伊登-哈德遜的停頓讓凱瑟琳-貝爾的眼睛就這樣停止住了,停留在他的身上久久沒有回神。此時衝過來的泰迪-貝爾拯救了兩個人,「凱瑟琳。」泰迪-貝爾猛地一下就抱住了凱瑟琳-貝爾,雖然他們兩兄弟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但在凱瑟琳-貝爾的面前,他們永遠都是孩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凱瑟琳-貝爾拍了拍泰迪-貝爾的背部,讓慌亂的泰迪-貝爾也逐漸安定了下來,「泰迪,埃文怎麼樣了,告訴我,我要知道事實。」此時的凱瑟琳-貝爾是如此的堅強,彷彿任何情況發生她都可以應付一般,哪怕是死神來了,她也會用自己的雙手將死J神打跑,她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自己的孩子,即使是病魔即使是死神都不允許!
 
  「醫生說初步檢查是胃穿孔,需要立刻動手術。」泰迪-貝爾用著顫抖的聲音說到,雖然埃文-貝爾的胃部經歷過大大小小許多次意外,但基本上都是慢性胃炎,打點滴就是最嚴重的了,大多時候都是藥物和休養控制,這次卻是手術,需要開腸破肚的手術。只要想像到埃文-貝爾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醫生,泰迪-貝爾就無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聲音。
 
  手術,凱瑟琳-貝爾聽到這個單詞時,扶著泰迪-貝爾肩膀的雙手不由收緊了起來,那並不尖銳的指甲直接就深深地陷入泰迪-貝爾夾克外套的纖維裡,去年羅伯特-霍克斯的手術忽然就在眼前栩栩如生上演,現在又輪到自己的小兒子了……
 
  凱瑟琳-貝爾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閉上眼睛讓自己緩過神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冷靜了下來,「醫生有說詳細情況嗎?」凱瑟琳-貝爾的冷靜讓泰迪-貝爾也恢復了些許平靜 解釋起了情況。只是,站在後面的伊登-哈德遜可以清晰地看到凱瑟琳-貝爾那微微顫抖的背部,雖然她在努力鎮定,但是內心的翻滾還是讓身體無法接受控制。
 
  埃文-貝爾之所以會暈倒就是因為長期的慢性胃潰瘍,潰瘍不斷加深,穿透肌層,最終導致了穿孔 引發了劇烈的腹痛,這種如同刀割堪比灼燒的持續性疼痛突然爆發,並且急劇加重,擴散到全腹部,導致出現發燒、肌肉僵硬、胃部麻痺等情況最終中毒休克。
 
  「休克。」凱瑟琳-貝爾無意義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她只覺得腿部有些發軟,她無法想像埃文-貝爾到底經歷了多麼可怕的疼痛:如同刀割、堪比灼燒的持續性疼痛。凱瑟琳-貝爾不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扶著泰迪-貝爾在長椅坐了下來,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焚燒,但這種疼痛卻根本無法與埃文-貝爾正在經歷的疼痛相提並論,只要想到埃文-貝爾居然因為劇烈的疼痛而休克了,凱瑟琳-貝爾就覺得心疼得無法呼吸了。
 
  胃穿孔病情嚴重的話,搶救不及者很有可能引發敗血症、感染中毒等症狀,最終導致死亡。這一句話泰迪-貝爾終究是沒有忍心告訴母親,他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唯恐自己張口了,死神的鐮刀就會降臨,所以他不斷告訴著自己「我們送醫院很及時,很及時……」
 
  看著母親那一臉的堅忍,泰迪-貝爾知道母親一直在堅強地支撐自己,不想因為自己的崩潰而讓別人徒增擔心。泰迪-貝爾回頭看了看那依舊亮著的手術室燈牌,即使內心正在煎熬著,但他可以緊緊地抱住了母親,兩個人緊緊相依 用彼此的體溫讓對方安定下來。
 
  這樣的一幕讓站在旁邊的法外狂徒成員都於心不忍地轉移開了視線,也許從醫學角度來說,胃穿孔似乎不是多麼誇張的病症 至少聽起來沒有癌症可怕,但是胃穿孔可能導致的後果一點都不能小覷 死亡的陰影依舊牢牢地籠罩在病人的家屬頭上,無論是什麼樣的病症都會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
 
  死亡一個沒有人願意面對的詞彙。
 
  看著那一閉的手術室大門,就連最活潑的艾伯納-阿爾弗雷德都安靜了下來,他兌不知道此刻要說什麼去安慰眼前那對母子,任何話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艾伯納-阿爾弗雷德猶豫了一下,走到了凱瑟琳-貝爾的身邊,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彷彿能夠為她遮擋一點莫名的風一般。拉莫斯兄弟和安德烈-林德伯格也分別走到了旁邊,用著集體的力量一起為埃文-貝爾祈禱。
 
  祈禱,這是人們最無力時唯一能做的事,因為這不是依靠自己力量能夠實現的問題,只能把希望寄託給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上帝。這種無力感,讓人恐慌。
 
  伊登-哈德遜只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他再也無法待在這裡了,就虧覺也保持了大半輩子的冰山臉也無法繼續維持下去,只要看著那手術室的燈牌亮著!他就覺得被晃得心慌慌,當目光落在凱瑟琳和泰迪身上時,他的呼吸不由就停止了。
 
  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伊登-哈德遜直接一轉身,就像是身後有魔鬼在追逐一般逃離了這個空間,在樓梯口,伊登-哈德遜看到了滿臉淚痕跑上樓梯的安妮-海瑟薇,眼前的安妮-海瑟薇雙眼赤紅,眼底的妝容都已經被淚水哭花了,那雙大眼睛裡的無助和恐懼在醫院明晃晃的燈光之中讓伊登-哈德遜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他甚至沒有面對安妮-海瑟薇的自信,害怕安妮-海瑟薇和凱瑟琳-貝爾一樣詢問埃文-貝爾的情況,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伊登-哈德遜只是轉頭看了一下手術室的方向,算是給安妮-海瑟薇指了方向,然後就再次落荒而逃,他一口氣就逃到了樓梯間裡面,扶著樓梯大口大口的喘氣著:他很害怕,他真的很害怕。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2 13:31
 安妮-海瑟薇用力地擦著眼淚,可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往下掉,看著努力裝作鎮定坐在長椅上的凱瑟琳-貝爾和泰迪-貝爾,安妮-海瑟薇的腳步不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她的視線慌張地在手術室門口和長椅之間來回看了幾次,最終她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看著自己的臉龐投射在鏡子裡,如此狼狽,所有的妝容混雜在眼淚之中在臉上肆意橫流。自從接到奧斯卡頒獎典禮主持人的重任之後,這段時間安妮-海瑟薇就一直在柯達劇院進行綵排,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只是在綵排的間隙,安妮-海瑟薇還是可以通過電視屏幕關心一下格萊美頒獎典禮進程的,當她知道埃文-貝爾昏倒之後,她沒有任何的停留,甚至來不及和導演說一聲,就像瘋子一樣地穿著綵排時的晚禮服開車過來了,只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經紀人處理。
 
  死死地盯著鏡子裡憔悴的面容,安妮-海瑟薇卻沒有任何動作,她幾乎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只有那紅豔的嘴唇在不住顫抖,這個唇瓣是如此刺眼,讓她狠狠地用右手手背擦了乾淨,一下又一下,即使嘴唇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她也依舊不願意停止,只是用力地擦著,她的手在顫抖著,指尖沒有辦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就連開著車在道路上狂奔時,她都彷彿沒有知覺一般在橫衝直撞著,心底的慌張根本沒有辦法遏止,就好像那怎麼止也止不住的眼淚。
 
  安妮-海瑟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埃文-貝爾居然進了手術室,情況的嚴重性就可想而知了,她害怕了害怕得無法控制,就像是一個愚蠢懦弱的笨蛋一樣,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瑟瑟發抖。
 
  原本以為,這些年了,她早就已經成長起來了 學會理智地去處理各種各樣意外,可是當聽說埃文-貝爾昏倒時,她才知道她的冷靜根本就是紙老虎,除了瑟瑟發抖之外什麼事也做不成。不要說安慰凱瑟琳和泰迪了,她的狼狽她的悲傷她的恐懼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衛生間裡,不要讓自己的懦弱影響到其他人。
 
  安妮-海瑟薇痛恨這樣的自己。
 
  忽的衛生間裡又有一個人闖了進來,但安妮-海瑟薇卻沒有回頭,她不介意自己的狼狽被別人看見,此時形象已經不是重點了除了埃文-貝爾,安妮-海瑟薇的大腦根本沒有辦法運作。
 
  剛剛進來這個人卻是直接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隔間,但她卻似乎恐懼地無法自已,連續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把隔間的門鎖上,最終她只能憤怒地把門甩了上去,然後直接就坐在馬桶上嚎啕大哭起來。那幾乎崩潰的哭聲就好像在狂風暴雨之中搖搖欲墜的枯枝落葉,這不是發洩式的哭聲,而是心痛到無法呼吸時的淚水,哭得讓人肝腸寸斷,就連呼吸都被眼淚掐斷了 彷彿下一秒她就會直接窒息昏倒一般。
 
  這樣淒厲的哭聲讓安妮-海瑟薇一陣心酸,她只覺得心口的絞痛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咬住了下唇:埃文胃疼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嗎?還是比這樣的疼痛要更加嚴重十倍百倍?心口的疼痛讓安妮-海瑟薇無助地展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但淚水卻彷彿被疼痛鎖住了一般 只能是看著那赤紅的雙眼在一片朦朧之中墮入深淵。
 
  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傳進了衛生間,又有一個女生走了進來 面對衛生間裡那讓人心酸的哭泣聲!女生的腳步並沒有停頓,直接走到了鏡子面前,站在安妮-海瑟薇的旁邊,然後靜靜地看著鏡子,什麼動作也沒有。
 
  安妮-海瑟薇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布萊克-萊弗利。
 
  布萊克-萊弗利的眼睛也有一些紅腫,但此時卻已經沒有眼淚了,一雙分明的眸子帶著強大的自信和鎮定,不過蒼白的臉色卻洩露了她內心的脆弱,所以她此時拿出了粉底開始補妝。只見她穿著簡單的襯衫搭配牛仔褲,不及安妮-海瑟薇的綵排服裝來得華麗,但卻十分整齊,全然沒有安妮-海瑟薇此時的狼狽。
 
  布萊克-萊弗利補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也看到了安妮-海瑟薇,這是兩個女人跟埃文-貝爾交往之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以前所使在頒獎典禮現場同時出現,兩個人也會刻意拉開一些距離,避免發生直接接觸,但今天卻無法避免地並肩而立。
 
  兩個人的眼神在彼此身上待留了一會,很快就錯了開來,布萊克-萊弗利緊接著繼續補妝,將自己那可怕的臉色都遮掩起來。待補妝結束之後,布萊克-萊弗利深呼吸了一下,並且不住對自己低聲說到,「冷靜,冷靜,你需要冷靜,你必須冷靜。」這聲音微微地顫抖著,洩露了與她眸子裡全然不符的緊繃,甚至還有一絲毅然決然的狠絕。
 
  安妮-海瑟薇從鏡子的折射裡,看到布萊克-萊弗利緊緊地咬著她的下唇,讓唇色變得煞白煞白,可以清晰地看到布萊克-萊弗利是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內心的洶湧卻讓這個過程變得無比困難,最終布萊克-萊弗利卻似乎再也忍不下去了,眼眶的淚水似乎隨時都要承受不住重量滑落下來,但布萊克-萊弗利卻猛地一低頭,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臉頰,在嘩嘩嘩的水聲和身後隔間裡的哭泣聲中,布萊克-萊弗利的嗚咽聲低低得讓人心酸。
 
  待洗臉完畢之後,布萊克-萊弗利沒有了妝容遮掩的臉龐再次出現在鏡子裡,紅腫的眼睛和慘白的臉色把所有面具都揭了下來。但布萊克-萊弗利卻沒有再次崩潰,她將臉上的水珠擦拭乾淨,然後再次開始化妝起來,用妝容將自己的虛弱都遮掩起來,她的動作是如此仔細如此認真,就好像她要參加一場盛大的晚會一般。
 
  但就是這樣的動作,卻讓安妮-海瑟薇看到布萊克-萊弗利微微顫抖卻堅定的雙手。安妮-海瑟薇明白了,布萊克-萊弗利不是不擔心也不是不害怕,但她知道,此時此刻的擔心害怕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她必須堅強起來,否則事情只會更加糟糕。安妮-海瑟薇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直接去見凱瑟琳-貝爾,躲進來衛生間的。只是,布萊克-萊弗利對自己更狠罷了。
 
  此時,躲在隔間裡的那個女生也走了出來,她站在隔間門口,愣愣地看著並肩而立的布萊克-萊弗利和安妮-海瑟薇,一臉的淚水狼狽不堪。布萊克-萊弗利和安妮-海瑟薇從鏡子裡看到身後女生的身影,雙雙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因為身後的女生赫然是娜塔莉-波特曼。
 
  三個女人在衛生間裡相遇了,只是此時的情況實在太過特殊了,使得三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有人嘗試要說點什麼。
 
  娜塔莉-波特曼這個平時最冷靜最自信最理智的女人,但居然是崩潰情況最嚴重的,她就好像是世界崩塌一般得嚎啕大哭,僅僅只看著她那張彷彿隨時都會消失的蒼白臉龐,就讓人心酸得淚水翻湧。
 
  娜塔莉-波特曼倚靠在隔間門板上許久,看著布萊克-萊弗利繼續化妝,而安妮-海瑟薇也開始洗臉,將自己臉上的淚水都清洗乾淨,最後這才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走到了最後一面鏡子的面前,看著鏡面裡投射出自己可怕的面容,就連她都認不出這居然就是平時自強自立的娜塔莉-波特曼了。
 
  看著手術室那久久不暗下來的指示燈,娜塔莉-波特曼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支離破碎了,她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著,為什麼她以前要那麼倔強,為什麼她總是用理智壓抑著自己的情感,為什麼她不能早一點向埃文-貝爾邁出這一步,現在她和埃文-貝爾在一起的時間是如此短暫,而當埃文-貝爾面臨困難時,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像一個白痴一樣傻傻地站在旁邊。這種無助擊碎了她所有的保護傘和所有的理智,徹底崩潰了。
 
  娜塔莉-波特曼必須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否則她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三個女人分別站在三面鏡子面前,誰也沒有說話,但她們都知道,彼此是為了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裡的,如果是換一個場合的話,也許三個人會虛情假意地客套一番,也許三個人會牙尖嘴利地有一番對峙,也許……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誰也沒有說話,都只是靜靜地站著,因為她們所有的心情都維繫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僅僅是在為了那個自己摯愛的男人擔心著。
 
  「我對他有信心。」布萊克-萊弗利輕聲說到,她不是對身邊的兩個人說的,只是自言自語,彷彿是在說服自己,也好像是在自我催眠,讓自己眼神裡的擔憂逐漸掩飾起來,不斷地低語呢喃著,「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我相信他……」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2 20:33
埃文-貝爾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他是一個能夠讓不可能變成可能的男人,他是一個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男人,他是一個能夠不斷挑戰自我並且戰勝自我的男人。埃文-貝爾曾經經歷過多少磨難,從剛剛出生時的脆弱,到幼時一度被懷疑是智障;從紐約這座大城市的零基礎,到百老匯的十年磨練;從誹謗事件,到捧殺事件;從荒野求生,到恐怖襲擊……區區一個病魔,又能夠耐他如何呢?

  「我相信他……」布萊克-萊弗利的喃喃自語,卻是如此得堅強有力,讓安妮-海瑟薇和娜塔莉-波特曼意識到,所有人都願意相信埃文-貝爾的堅強和自信,那麼她們作為最瞭解埃文-貝爾的人,她們又有什麼理由軟弱呢?

  回想一下坐在手術室門口臉色蒼白卻倔強而頑強地守候在那裡的泰迪-貝爾、凱瑟琳-貝爾和法外狂徒成員們,他們內心的恐懼一點都不會比任何人弱,但他們卻願意相信埃文-貝爾,因為他們知道,埃文-貝爾是不會輕易繳械投降的。他們正在擔心害怕,可是躺在手術台上的埃文-貝爾都還沒有放棄,埃文-貝爾都還在堅持奮鬥,那麼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去軟弱呢?

  「我相信他。」布萊克-萊弗利的聲音雖然還在顫抖,但眼神卻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她手裡的動作終於繼續了下去。布萊克-萊弗利沒有化濃妝,只是將紅腫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遮掩住。

  「抱歉,粉底可以借我一下嗎?」安妮-海瑟薇低聲開口詢問到,布萊克-萊弗利轉頭看向了安妮-海瑟薇,兩個女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她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這不是經常發生的事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她們雖然不會像摩.門.教的女人們一樣和平共處、大被同眠,但她們希望自己深愛的男人能夠平安健康的心情卻是一致的。所以,此時她們需要團結在一起,哪怕僅僅只是這一瞬間。

  布萊克-萊弗利將自己使用完畢的粉底遞給了安妮-海瑟薇,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布萊克-萊弗利轉頭看向了站在另一側的娜塔莉-波特曼,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娜塔莉-波特曼猶豫了一會,「唇彩借我一下吧。」

  三個女人就這樣在衛生間裡靜靜地站立著,沒有人說話但彼此之間的氣氛卻是如此平和,只因為她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而此時都在為一個男人而祈禱。也許這樣的關係在離開醫院之後就會形同陌路但至少在這一刻,她們可以算是朋友。

  待整理好妝容之後,三個人一起離開了衛生間,朝著凱瑟琳-貝爾等人的方向邁開了腳步。法外狂徒的成員們看到了三個女人齊齊走來,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第一反應就是埃文-貝爾腳踩三隻船被發現了,但意外的是,三個女人之間雖然沒有任何眼神交流但至少不是彼此排斥的,而且她們眼神裡的堅定和自信是如此相似,彷彿此時正在手術室裡將命運交給醫生的埃文-貝爾隨時都可能微笑著走出來一般。

  凱瑟琳-貝爾和泰迪-貝爾看到了眼前出現的三個女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泰迪-貝爾朝著大家點了點頭,安妮-海瑟薇也沒有專門走上前去打招呼,只是站在了手術室的門口三個人分別站在了不同的地方,將視線投向了依舊亮著的手術室燈牌,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等待,這是讓人窒息的一個過程,除了站在原地之外,什麼事也不能做,主動權根本不在自己的手裡。等待的漫長讓情緒在腦海之中翻湧,極端的負面想法讓心變得透涼透涼,但很快積極正面的想法又將凍僵的心臟一點點暖化。那靜謐的氣氛讓空氣都凝固,再洶湧的心緒都會沉澱下來再平靜的心湖都會澎湃起來,這種煎熬讓呼吸都變得艱難。

  威廉-伍德蹲在醫院急診室的門口,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只有這繚繞的煙霧才能讓他稍微平靜下來一些,否則內心的焦躁就會讓他失去控制。

  眼前的記者幾乎已經把停車場站滿了沒有人願意離開,大部分記者都是格萊美頒獎典禮現場趕過來的至少有八十名記者第一時間就飛奔了過來。

  格萊美落幕之後,按照正常程序走應該是拍攝埃文-貝爾拿著十座獎盃的照片,頒獎典禮之後新聞發佈會,然後是慶功宴。前一刻記者們還在調侃著埃文-貝爾要怎麼樣把十座留聲機都抱起來,估計堆疊起來甚至可能遮擋住埃文-貝爾的眼睛,即使埃文-貝爾身高手長也難以一口氣將十座獎盃收入懷中;但下一刻新聞發佈會環節就取消了,埃文貝爾-抱著十座獎盃的照片注定沒有辦法發佈了,因為埃文-貝爾在待機室暈倒了。

  閃爍著刺眼紅燈的救護車讓斯台普斯球場變成了一片混亂。所有記者都手足無措、慌裡慌張地開始打探消息,然後朝著醫院狂奔。2011年的情人節,這個夜晚注定將成為格萊美歷史上最特殊的一次。

  「威廉,目前還是不知道情況嗎?」又有記者上前來詢問情況,威廉-伍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這讓記者也只能遺憾地轉身離開。就連十一工作室的御用記者威廉-伍德都被阻攔在外了,其他記者更是不可能打探到消息了。

  比起醫院裡壓抑,網絡上已經炸開鍋了,關於埃文-貝爾昏倒的消息剎那間就在推特、臉書上傳播了開來,讓所有埃文-貝爾的粉絲們都瘋狂了:這原本應該是值得大肆慶祝的一個夜晚,為什麼最終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況,這到底是為什麼!

  愛蓮娜-賈思明害怕地摟著伊蓮-布魯克,兩個女生的嘴唇都因為太過擔心而發青,並且在不斷地顫抖著,洛杉磯那並不寒冷的夜風卻讓她們感受到了寒冬的刺骨,她們不僅出席了今晚的格萊美頒獎典禮,而且此時就守在醫院的門外,網絡上有無數人在等待著她們現場發回的消息,但她們卻無能為力,除了知道埃文-貝爾進入了手術室之外,什麼也不知道。未知的恐懼,宛若這瀰漫的黑夜將她們吞沒。

  「埃文……不會出事吧?」伊蓮-布魯克幾乎就要說不出話來了,她的臉頰被淚水打濕然後被風吹乾、又被打濕又被吹乾,緊繃地就連做表情都十分困難。平時她才是理智成熟的那一個,但此時卻只能無助地求救著。

  愛蓮娜-賈思明卻是如此堅定,「不會!」她是如此堅定地相信著,埃文-貝爾是不可能會出事的,因為埃文-貝爾就是她內心的英雄,永遠都不會被打倒的英雄!愛蓮娜-賈思明那斬釘截鐵的聲音終於讓伊蓮-布魯克安定了下來。

  「伊蓮,不行,我們不能傻傻地站在這裡,我們必須做點什麼。」愛蓮娜-賈思明的語氣變得無比堅定,伊蓮-布魯克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好友,然後愛蓮娜-賈思明就被周圍守候著的粉絲們都召集了過來。

  蹲在急診室門口的威廉-伍德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遠處出現的光亮,這並不稀奇,洛杉磯是一座大都市,車來車往的車前燈隨處可見,而且附近抽煙的記者更是數不勝數,但隨即這抹光亮就吸引住了威廉-伍德的視線,因為一點光亮,兩點光亮,三點光亮……所有光亮連成了一片,千點萬點的光亮就好像銀河的繁星一般連成一片,從停車場開始一直往後延伸,宛若一條蜿蜒的河流潺潺流淌,將整個醫院包圍起來。

  威廉-伍德不由自主站了起來,他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隊伍前面的愛蓮娜-賈思明和伊蓮-布魯克,這是埃文-貝爾歌迷之中十分有名的代表,威廉-伍德自然是認得的。此時她們身後站著烏壓壓的一片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隻蠟燭,拉住用一次性紙杯托著,避免洛杉磯的大風將燭火熄滅。

  這一點一點的燭光連成一片,每一片光暈都是溫暖的源頭,在視線裡連成一片海洋,將黑夜點亮成為白晝。

  眼前到底有多少人?威廉-伍德一開始還以為只有兩百多名歌迷而已,因為陸陸續續從斯台普斯球場趕過來的歌迷就這些人,畢竟現在已經接近午夜時分了,但很快威廉-伍德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越來越多人加入了這個隊伍,一千人?兩千人?亦或者更多。無數隻燭火的光暈模糊了視線,折射在晶瑩的淚光之中煥發著刺眼的光芒,讓人根本分辨不清楚隊伍的盡頭。這長長的燭光海洋,將停車場填滿,然後將醫院環繞一週,團團圍住,宛若將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摘下來一般。

  「若我英年早逝,請將我葬在綢緞中,讓我躺在鋪滿玫瑰的床.上,在黎明時分將我沉入河中,用情歌中的詞句為我送行。」

  所有歌迷齊聲歌唱著,那動人的歌聲在恍惚的光暈之中煥發出七彩的光芒,將這個夜晚點亮成為最耀眼的白晝。埃文-貝爾創作的這首歌,是如此美好,美好得像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但在此刻,卻美好得讓人潸然淚下。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2 22:19
黑暗,依舊是那無止境的黑暗,埃文-貝爾試圖抬起手去觸模眼前的黑暗,卻發現他根本無法動彈,那讓人窒息的海水悄然之間已經讓他停止了呼吸,他緩緩地朝著那光亮的源頭漂流而去,生命從指尖緩緩流逝,消散在海水之中,讓埃文-貝爾覺得越來越累,他的眼睛就要睜不開了,埃文-貝爾只能感受到那微弱的光線似乎越來越近,皮膚上的炙熱感逐漸變得明顯起來。
 
  難道又要面對一次死亡嗎?他不可思議的重生之旅就要在這裡走到終點了嗎?如果這就是結束,那麼他應該沒有辦法再獲得再一次機會了吧,那麼這就是最後了。
 
  埃文-貝爾那越來越疲憊的大腦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史蒂夫-喬布斯的對話,如果你英年早逝,你會如何?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埃文-貝爾就這樣放鬆著四肢,準備擁抱即將到來的死亡。
 
  忽然,一滴水落入海裡的聲音闖入了埃文-貝爾的腦海裡,「嘀嗒」,清澈而響亮的聲音,這讓埃文-貝爾即將昏睡過去的精神打了一個冷顫,他強撐著睜開了眼睛,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就在他即將再次閉上眼睛時,又有一顆水滴落了下來,他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這宛若珍珠般的水滴墜入海水裡,是清澈的幽藍色,彷彿是淚水一般的顏色在那幽深幽深的黑暗之中很快就被吞噬了。這到底是誰的淚水呢?
 
  又是一滴,只是這次的淚水不再是幽藍色的了,而是紅色,鮮豔如火的紅色,宛若血液的紅色,混入黑暗之中,卻變成一朵小小的花瓣緩緩下落。埃文-貝爾只覺得胃部的疼痛又喚醒了他的痛覺沉睡的大腦被這一刺激又逐漸清醒了過來,那火焰一般的疼痛在折磨著埃文-貝爾沉甸甸的大腦,而落入海洋之中的紅色淚珠卻越來越多,一顆又一顆。
 
  這就好像是一場鵝毛大雪,一朵朵血紅色的雪花在黑色的海洋裡點綴出無數花瓣模樣的水滴然後密密麻麻地連成一片,黑色逐漸被耀眼的紅色取代,周圍的景象終於再次進入了埃文-貝爾的視線雖然眼前依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但至少,埃文-貝爾不再是睜眼瞎了。
 
  胃部的疼痛彷彿隨著紅色花瓣的增多,正在一點一點減少,但減少的過程卻是如此掙扎,就好像抽絲剝繭一般,一絲一絲地從埃文-貝爾的體內抽拉而出,讓他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
 
  海洋很快就被染紅了這一片血海的鮮豔就好像是地獄一般,可怕得讓人不寒而慄。但埃文-貝爾卻逐漸恢復了行動能力,胃部的疼痛終於不再限制他的行動,他開始嘗試往上游,越往上,呼吸就越急促,剛才已經消失了的呼吸似乎又重新回來了。每往上一步,那濃郁的紅色都減少一分,這使得埃文-貝爾往上蹬腿的動力又增加了一分。
 
  但是他真的累了,真的真的好累幾乎就要沒有力氣了。可是,那依舊不斷往下落的淚珠卻讓他不願意放棄,紅色變得稀薄之後海水變成了藍色從深藍到淺藍,光線將海水映照成為明亮的天藍色 那彷彿帶著無限希望的金色陽光讓埃文-貝爾咬著牙用盡身體裡的最後一分力氣,拚命往上游。
 
  就在埃文-貝爾已經自己否也堅持不下去時猛然一下他就魚躍出了海面,剎那間,陽光衝破了所有束縛傾瀉下來,刺傷了埃文-貝爾的眼睛,他不得不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低低呻吟出了聲音,「啊……」
 
  由於閉上眼睛,整個世界又再次黑暗下來,但籠罩在眼皮上的陽光卻是如此溫暖,真實得讓埃文-貝爾誤以為這就是一個陽光普照的午後,他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睜開了眼睛,這一次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無止境的海洋和荒原,而是幾個模糊的身影,那刺眼的陽光讓埃文-貝爾瞳孔不由一陣收縮。
 
  耳邊的聲音赫然傳來,「醒了,他醒了。」
 
  這,這是泰迪-貝爾的聲音,埃文-貝爾甚至可以清晰聽到哥哥聲音裡的喜悅和帶著哭泣的鼻音,埃文-貝爾不由自主低語了一聲,「泰迪,你不會哭了吧。」這虛弱的聲音從埃文-貝爾的喉嚨裡擠了出來,他試圖勾勒一下嘴角,但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提起力氣。
 
  這句話換來的回答,是周圍一片低低的抽泣聲。然後埃文-貝爾就聽到艾伯納-阿爾弗雷德那呱噪的聲音,「埃文醒來了,埃文……噢,卡里斯托!」似乎是卡里斯托-拉莫斯打斷了艾伯納-阿爾弗雷德的話語,然後就聽到「噓」的聲音,變伯納一阿爾弗雷德頓時就安分了,只是模糊不清地低語了幾句話。
 
  埃文-貝爾不由自主扯動了一下嘴角,這一次他成功了,雖然只是一個微小的弧度。埃文-貝爾緩緩睜開了眼睛,這一次的陽光就溫暖了許多,已經不再刺眼了,透著光亮,埃文-貝爾看到了眼前凱瑟琳-貝爾那憔悴的面容,他扯出了一個笑容,低聲說到,「凱瑟琳,你忘了洗頭。」
 
  凱瑟琳-貝爾聽到小兒子的這句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眼眶裡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了,就直接滑落了下來,那在笑容之間閃耀的淚珠讓埃文-貝爾慌了手腳,「媽,對不起。」
 
  凱瑟琳-貝爾彎下腰握住了埃文-貝爾微微抬起來的右手,搖了搖頭,「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凱瑟琳-貝爾細細地撫摸著兒子的手掌,「你呢,感覺怎麼樣?」
 
  感受著母親投射在自己的深邃目光,埃文-貝爾乾澀的眼眶猛然就湧上了一股溫熱,但他還是忍住了,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累,感覺很累。
 
   「這是當然的,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好好休息。」凱瑟琳-貝爾才說了一句話,就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哽咽,她深呼吸了一下才接著說到,「你覺得累了,就再睡一會,接下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埃文-貝爾搖了搖頭,「我睡得夠久了,還是坐起來說會話吧。」埃文-貝爾的視線離開了母親,在病房裡稍微掃了一圈,看到了泰迪-貝爾,法外狂徒成員,居然還有安妮-海瑟薇、布萊克-萊弗利、娜塔莉-波特曼三個人,這讓埃文-貝爾有些意外。
 
  此時三個女人顯得都有些狼狽,看著沙發上的毛毯,就知道她們估計是留下來守夜了,只是埃文-貝爾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所以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這裡守了多久。埃文-貝爾的視線落在三個女人身上,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結果三個女人居然同時翻了一個白眼,這實在是讓埃文-貝爾哭笑不得。
 
  但埃文-貝爾很快就發現了,伊登-哈德遜不在房間裡,他的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哥哥,「伊登呢?他該不會根本就沒來吧?」原本埃文-貝爾是想要開一個玩笑的,但沒有想到病房裡卻一片安靜,這讓埃文-貝爾十分意外,倒是愣住了。
 
  「他一直都沒有出現,你進手術室之後他就離開了,這之後都已經四十八小時了,他始終都沒有出現。」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快嘴地就直接說到,說完之後被卡里斯托-拉莫斯瞪了一眼,他還是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我說的是事實嘛。」
 
  埃文-貝爾聽完之後,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扯了扯嘴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向了母親,「凱瑟琳,我有點餓了,你問問醫生,我現在有什麼能吃的嗎?灌營養液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想念你熬的粥了。」原來他昏迷都已經兩天了,在黑暗之中的時間彷彿經歷了一輩子一般。
 
  埃文-貝爾略帶撒嬌的語氣讓凱瑟琳-貝爾故意板起了臉,「你再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什麼工作我都不准你參加了,更不要說熬粥給你喝了,你還真是想得美呢。」但話雖然如此說,凱瑟琳-貝爾還是站了起來,離開了病房,想要去和醫生交流交流。
 
  猶豫了一下,泰迪-貝爾也低聲說到,「我去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手術結束之後,埃文-貝爾又出現了高燒的狀況,所以大家都一直待在病房裡沒有離開。不過醫生說了,只要埃文-貝爾退燒之後清醒過來,基本就沒事了,但泰迪-貝爾還是不放心,想專門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看著泰迪-貝爾離開,法外狂徒的成員也都和埃文-貝爾打了一聲招呼,準備離開,只有沒有眼力架的艾伯納-阿爾弗雷德還出聲問了一句,「出去幹什麼?」結果被迭戈-拉莫斯直接捂著嘴巴就帶離了現場。
 
  最後,病房裡就只剩下娜塔莉-波特曼、布萊克-萊弗利和安妮-海瑟薇三個女人,在這樣的空間裡,四個人面面相覷,氣氛不僅沒有迤邐的感覺,反而有一些尷尬,讓人不知所措。
 
  埃文-貝爾無奈地笑了笑,還是他主動開口說到,「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這一句淡淡的話語!卻差點就讓女人的淚水再次崩潰。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3 22:04
埃文-貝爾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雖然大家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但三個女人也沒有停留多久,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埃文-貝爾,確認他真的沒事了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離開病房之後,娜塔莉-波特曼、布萊克策弗利、安妮-海瑟薇三個人坐在了病房門口的長椅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雖然這兩天她們是朋友,齊心協力地祈禱著埃文-貝爾能夠早日康復,彼此互相扶持互相團結,但這也不會讓她們變成能夠交心的知心朋友,也許以後見面會點頭打一個招呼,但真的要像閨蜜一樣出現,又或者同時出現在埃文-貝爾的家中,這卻是不可能的。也許,維持之前的現狀才是最好的,不要妄想著能夠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又保持著距離,不跨過界限地生活下去。
 
  安妮-海瑟薇試圖地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比較合適,其實就算是這兩天,她們的交流也不多,更多時候只是眼神就能夠溝通了,因為她們希望埃文-貝爾康復的心思是一樣的。等到埃文-貝爾真的康復之後,那麼事情就恢復了原狀。
 
  雖然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布萊克-萊弗利的存在,而且一直都意識到娜塔莉-波特曼的影子,但真正讓她們共處一室,這種感覺還是太過奇怪了。就好像以前她是一隻鴕鳥,只是固守在自己的沙坑裡,但某一天她忽然抬起頭來才發現,這個沙坑裡居然還有其他人,這種感覺實在太怪異了,她沒有辦法看著對方的眼睛繼續交流下去。也許,像以前那樣繼續當鴕鳥才是最好的選擇:又或者,也許,她並不是鴕鳥,只是選擇了接受現在的生活狀況,選擇了讓自己能夠幸福快樂的道路而已。
 
  長長舒出一口氣,安妮-海瑟薇的目光重新平靜了下來,她所需要關心的,只是埃文-貝爾而已。
 
  娜塔莉-波特曼坐在位置上有些出神,她卻是在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愛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可以讓理智變成瘋狂,可以讓一切事情都變得不正常,如果讓她靜下來想想這些事情,她不認為自己會和埃文-貝爾在一起,她也不認為自己會和愛情競爭者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她更不認為自己會和對方成為什麼朋友,這些荒謬讓她覺得有些無奈。
 
  但這兩天也讓娜塔莉-波特曼明白了,珍惜當下也許是一種不負責任地自私想法,但卻是生活的真諦,因為如果現在這一刻你都活得不快樂,你又如何要求自己的未來和過去也變得快樂呢?「現在」很快就會變成「過去」,而「未來」就是下一秒的「現在」,懂得抓住現在、享受生活,這此時最重要的。
 
  娜塔莉-波特曼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她也不在意過去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現在這一刻,她依舊是深愛著埃文-貝爾的。如果哪一天她不愛了,那麼她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但至少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她愛著,也被愛著。
 
  布萊克-萊弗利原本以為自己會像肥皂劇裡的女人一樣,在看到安妮-海瑟薇和娜塔莉-波特曼的那一刻,就拚命上前把兩個人的頭髮都抓光。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反而是三個人之中最冷靜的那個而曾經糾結的焦點,現在卻根本就不是問題了,她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一切。決定了,就向前進,停留在原地繼續去糾結以前的決定,沒有必要,因為後悔不僅沒有任何幫助,還會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她現在是幸福的,這就足夠了。
 
  三個女人之間的沉默,雖然和過去兩天時間十分相似,但卻多了一點點莫名的尷尬。坐了約莫三分鐘,依舊沒有人說話,最後布萊克-萊弗利第一個站立了起來,吸引了娜塔莉-波特曼和安妮-海瑟薇兩個人的視線,不過布萊克-萊弗利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根本沒有和兩個人的視線接觸,然後就邁開了腳步,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目送著布萊克-萊弗利離開之後,娜塔莉-波特曼也站了起來,沒有說任何話,就朝著樓梯方向走了過去,最後消失在了安妮-海瑟薇的視線裡。坐在原地的安妮-海瑟薇,略顯緊繃的肩膀線條鬆弛了下來,然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泰迪-貝爾帶著醫生過來了,安妮-海瑟薇立刻站了起來,泰迪-貝爾察覺到了娜塔莉-波特曼和布萊克-萊弗利的不在場,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隨在醫生的身後,和安妮-海瑟薇一起進入了病房。最後確認埃文貝爾的平安。
 
  醫院門口圍堵的新聞記者,這兩天目睹了好萊塢明星的絡繹不絕,撇開十一工作室旗下從歌手到電影和電視演員再到幕後工作人員不說,華納兄弟、華納唱片、迪士尼、二十世紀福克斯、福克斯電視台、CBS電視台、派拉蒙影業等幾大公司的巨頭都親自抵達醫院前來慰問,而親自送鮮花過來的明星更是數不勝數,甚至包括許多埃文-貝爾曾經的緋聞對象
 
  記者們原本還想要報導一些花邊八卦的,但因為明星實在太多了,使得他們根本無從下手,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從泰迪-貝爾那裡得知了埃文-貝爾的身體健康狀況,埃文-貝爾的慢性胃炎在粉絲和圈內一直都不是秘密,這一次急性胃穿孔雖然危機,但送達醫院也足夠及時,只需要好好休養,就不會有其他問題了。這讓記者們才終於放心下來。
 
  不過粉絲們卻依舊沒有安心,多達六百名粉絲在長達一週時間內都每天等待在醫院門口,通過推特向全世界關心埃文-貝爾的粉絲實時傳遞關於埃文-貝爾的即時狀況,而來自世界各地的健康食品和禮物,更是把十一工作室洛杉磯分公司堆滿了,最終不得不以埃文-貝爾的名義捐獻給兒童醫院,這才解決了問題。
 
  埃文-貝爾這一次疾病來得如此凶險,哪怕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但還是讓粉絲們心有餘悸。回想一下埃文-貝爾在格萊美頒獎典禮夜晚精彩演繹的那首糾英年早逝(If.I.Die.Young)」,淚水就沒有辦法停止,他們沒有辦法想像看不到埃文-貝爾的日子,這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歌聲越優美,內心的痛楚就越洶湧,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一直等到安妮-海瑟薇也回去休息之後,泰迪-貝爾獨自留下來陪伴弟弟,當看到愛德華一施密特的身影時,泰迪-貝爾愣住了一下,遲緩了兩拍才站起來
 
  愛德華一施密特也顯得有些拘謹,一方面是因為他不知道今天這個場合自己出現是否合適,如果遇到凱瑟琳-貝爾的話又應該如何;一方面是因為他之前只是和埃文-貝爾談過,卻沒有和泰迪-貝爾正式談過,所以他也不知道見面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最後,愛德華一施密特還是沒有辦法在紐約安穩地坐著,他也擔心埃文-貝爾的情況,所以他飛過來了洛杉磯。
 
  雖然說好了要當朋友,但愛德華施密特看到泰迪-貝爾時,難免還是有些彆扭。不同於埃文-貝爾,愛德華一施密特是目睹了泰迪-貝爾的出生,而且抱著他到了兩歲,這一段記憶雖然已經十分模粗了,但身體的記憶終究是被喚醒了,這使得兩個人距離兩步之遠時,都停了下來,然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愛德華一施密特主動開口,他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再繼續彆扭就沒有必要了,「埃文,還好嗎?」問出了第一句話之後,愛德華一施密特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我還是很擔心,每天看著媒體上亂七八糟的消息,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我之前想給你打電話的,但,但我知道你們也很擔心,我就沒有給你們添亂了。不知道埃文現在怎麼樣了?」
 
  愛德華一施密特的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的,但基本意思還是傳達了清楚。泰迪-貝爾可以感受到愛德華一施密特的擔憂,還有他的顧忌。雖然愛德華一施密特得知消息之後擔心得不行,但他還是沒有隨意跨越界線,以父親的身份自居,迫不及待地想表達自己的關心。反而是獨自飽受著煎熬,擔心自己的關懷會為他們帶來不便。
 
  泰迪-貝爾想起了弟弟當初說的話,如果愛德華一施密特不會影響他們的家庭生活,那也就不必擔心了,畢竟他只是想成為朋友而已,沒有以一個父親自居,也沒有打著內疚、贖罪的心理想要補償,這很是難得。
 
  想到了這裡,泰迪-貝爾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點,開口說到,「埃文醒了,醫生說他沒事,只要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泰迪-貝爾的個性還是比較憨厚的,他的話語也比較溫和,讓愛德華一施密特不由稍微放鬆了一點,露出一點淡淡的微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3 22:05
 愛德華-施密特看著眼前的泰迪-貝爾,他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到,「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埃文,之前新聞上都沒有刊登埃文的任何照片。」但是說完之後,他才想了起來,「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如果打擾到凱瑟琳,那就不好了……」

  泰迪-貝爾輕舒了一口氣,「凱瑟琳回去了。」算是回答了愛德華-施密特的擔憂,「就算凱瑟琳在,你也可以過來。畢竟……」泰迪-貝爾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畢竟你也算是我們的朋友。沒有什麼問題的。」

  說出這句話,耗費了泰迪-貝爾無數勇氣,因為他知道,這就意味著他接受了愛德華-施密特,同時他也必須肩負起保護凱瑟琳-貝爾的任務。不過,把話語說出來之後,泰迪-貝爾反而是舒坦了,既然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那就沒有糾結的必要了。

  果然,聽到泰迪-貝爾的話,愛德華-施密特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顯然是輕鬆了不少。「埃文現在正在休息嗎?」

  「沒有,你要進去嗎?」泰迪-貝爾剛才是出來上廁所的,這才遇到了愛德華-施密特,現在他正準備進去。

  愛德華-施密特笑著點了點頭,「我不會打擾埃文太久的。」

  泰迪-貝爾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後站在門側,等待愛德華-施密特進來之後,這才把門關了起來。

  埃文-貝爾躺在病床上正在看著窗外的陽光,出神地想著什麼,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轉過頭來一下就看到了略顯拘謹的愛德華-施密特,「艾德,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埃文-貝爾主動打起了招呼。

  「剛剛。」愛德華-施密特微笑地說到把手中的鮮花放到了陽台上「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查了你的資料也沒有找到,所以……就買了百合。」

  埃文-貝爾輕笑了一聲,「我不喜歡花。」

  這倒是讓愛德華-施密特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反而是讓貝爾兩兄弟都笑了起來。愛德華-施密特也不介意,笑著解釋到,「來醫院探病這還是必要的。」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我看媒體的新聞是說胃穿孔。」愛德華-施密特關切地詢問到。

  站在旁邊的泰迪-貝爾主動接過了話題,「是的。埃文一直都胃不好是老毛病了只是這次穿孔爆發得急,所以在斯台普斯球場後台就直接休克了。」

  愛德華-施密特之前就在新聞上閱讀到過整個情況了,但再次聽到時,還是臉色變了變,想要張口說點什麼,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其實愛德華-施密特感覺很無力他應該是眼前這兩個孩子的父親,但他卻缺席了兩個人的人生對兩個人一無所知,這種遺憾,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彌補了。

  彷彿是看穿了愛德華-施密特的想法,埃文-貝爾故作輕鬆地說到,「沒關係,家裡人都一直很照顧我,包括我的朋友在內,基本上都是凱瑟琳的眼線,天天監視著我的飲食。」

  聽到埃文-貝爾提起了凱瑟琳-貝爾,愛德華-施密特只是頓了頓,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他此時也回過神來了,既然過去沒有參與到,這是不可逆轉的了,那麼參與未來那就好了。

  「那看來以後要約你喝酒或者喝咖啡就比較困難了。」

  愛德華-施密特沒有選擇故意套近乎地說「那以後我也要幫忙監督」,又或者是故意以長輩的口吻關心說「胃病還是要小心」之類的,而是真正像一個朋友說起了喝酒喝咖啡的事,這倒是讓氣氛輕鬆了下來。

  埃文-貝爾就輕笑了一聲,「沒事,你喝什麼都可以,我自己喝溫開水或者橙汁。不過,我可不負責當司機。」

  病房裡的三個人都輕笑了起來,愛德華-施密特笑著點了點頭,「我想我應該記在備忘錄裡。」然後就看了看四周,說到,「我今天就是過來看你一下,既然你沒有事,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愛德華-施密特前後才待了不到三分鐘,居然就主動提出要離開,這著實出乎了貝爾兄弟的意外,不過愛德華-施密特卻是不在意地說到,「沒關係,我最近都會在洛杉磯,還是可以隨時過來的,不是嗎?」

  可以看得出來,愛德華-施密特真的很努力成為一個真正的合格朋友。「那當然,不過下次來禮物就要慎重一點了。」埃文-貝爾調侃地說到。

  愛德華-施密特走到了病房門口,最後補了一句,「注意身體。」然後就離開了,泰迪-貝爾看了弟弟一眼,也離開了病房。卻看到愛德華-施密特已經走出了好幾步。

  看著愛德華-施密特離開的背影,泰迪-貝爾心裡最後一點疙瘩也都消失了,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有一個不錯的開始,那就試試看再說吧。於是,泰迪-貝爾揚聲說到,「艾德,」這讓愛德華-施密特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吧。」

  雖然僅僅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但愛德華-施密特卻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深意,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沒問題。」凱瑟琳-貝爾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愛德華-施密特相信,他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說完之後,愛德華-施密特再次轉身,離開的腳步比抵達這裡時已經輕快了不少。而泰迪-貝爾一直看著愛德華-施密特進入電梯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然後長長舒出一口氣。

  雖然這一路走來波瀾壯闊,但生活總算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這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泰迪-貝爾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讓內心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

  這時,一個身影走了過來,吸引了泰迪-貝爾有些走神的注意力,抬起頭來,他就看到了伊登-哈德遜的身影。時隔四十五個小時再次出現在醫院的伊登-哈德遜顯然是打理過自己的,渾身上下乾淨清爽,一點都沒有狼狽之相,而且他臉上的憔悴也並不明顯,只是有一點黑眼圈而已,除了那越發清冷的冰山臉之外,似乎一切都很好。

  泰迪-貝爾看了看伊登-哈德遜,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雖然他也生氣伊登-哈德遜這兩天居然一次也沒有出現在醫院,在艾伯納-阿爾弗雷德找上門去責罵伊登-哈德遜的時候,他也就沒有阻攔;但泰迪-貝爾得知艾伯納-阿爾弗雷德揍了伊登-哈德遜一拳,冰山卻沒有還手之後,他就知道伊登-哈德遜肯定有自己的理由,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理由,但他卻知道,對於伊登-哈德遜來說,埃文-貝爾的重要性一點也不下於自己,這就足夠了。

  所以泰迪-貝爾什麼話也沒有說,在病房門口的長椅坐了下來,示意讓伊登-哈德遜自己進去。

  伊登-哈德遜對於泰迪-貝爾的反應沒有說什麼,但卻是站在門口猶豫了至少有一分鐘,沒有任何動作,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惹得泰迪-貝爾都替他著急。不過在泰迪-貝爾準備說話之前,伊登-哈德遜終於邁開了腳步,進入了房間。

  埃文-貝爾看著站在自己床尾的伊登-哈德遜,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你現在才來,而且還如此體面,你這兩天是不是太安逸了啊?難道你對我就如此有自信,認為我一定會沒事,所以才好吃好睡的。」

  埃文-貝爾的調侃卻沒有引起伊登-哈德遜的任何反應,如果是以前,伊登-哈德遜說不定就冷冰冰得來一句「死神要收你估計十分費力」之類的反駁話語,然後沒心沒肺地給埃文-貝爾一記冰刀。但今天一切都如此反常,這讓埃文-貝爾也有些不適應。

  伊登-哈德遜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埃文-貝爾,讓病房裡的氣氛幾乎要凍結成冰,許久之後這才開口說到,「如果你的胃病不治好,我就和你絕交。」伊登-哈德遜的話語冷冰冰得沒有任何溫度,讓埃文-貝爾完全愣住了,「我無法接受任何形式的離別,與其被動,還不如我主動。」

  看著眼前的伊登-哈德遜,埃文-貝爾不由嘆了一口氣。在伊登-哈德遜的一生裡,他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從奶奶到爺爺,從父親到母親,甚至是幼時的朋友,這使得他很難交到朋友。而埃文-貝爾卻是伊登-哈德遜人生裡最重要的一個朋友,他不願意在面對離別,與其未來再繼續痛苦,還不如現在就解決所有時段。這就是伊登-哈德遜這兩天都沒有露面的原因,他在害怕,害怕面對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

  埃文-貝爾對著伊登-哈德遜露出了一抹笑容,「這是慢性胃炎,治不好的。

  」伊登-哈德遜卻沒有任何反應,倔強而任性地撇開了視線。「不過,我打算休息一陣,很長很長的一陣,也許我會離開這個圈子。」
root8942 發表於 2013-8-23 22:05
伊登哈德遜看著眼前的埃文—貝爾露堊出了不解的神情,「什麼叫做離開這個圈子?」

  「你的腦袋也被冰封了?」埃文—貝爾一句調侃頓時就讓伊登—哈德遜飛了一記眼刀過來,這才像是平常的伊登哈德遜,「你把泰迪叫進來吧,我有事想要和你們商量。」。

  埃文—貝爾轉頭看向了窗外那絢爛的陽光,關於這件事,他想了很久很久,經歷過職業生涯的困惑,經歷過史蒂夫-喬布斯的傷痛,經歷過再次面臨死亡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凱瑟琳一貝爾等家人的擔憂,更因為他覺得現在時機已經到來了,也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了。

  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一起走進了房間,他們站在床尾,看著靠坐在病床堊上的埃文一貝爾。此時的埃文一貝爾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那雙深邃的眸子也重新可以看到生機了,這樣的埃文—貝爾此時他們熟悉的埃文—貝爾,自信、從容、不羈、隨性。

  「我在想,也許現在是到我離開的時候了。」埃文-貝爾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但卻發現其實沒有切入點,一切都是如此水到渠成,「當初我是想要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才選擇了進入百老匯,後來我離開百老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英然憂鬱心境沒有能夠實現我的夢想,但意外的演員機會卻成就了現在的我,回想起來,這一路實在是太神奇了。」

  埃文—貝爾的話語把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的記憶都帶到了遙遠的狂。年,那個夏天的鷹岩音樂節,可以算是故事的起點,在那之後,埃文—貝爾神奇的娛樂圈故事就拉開了序幕。十年,轉眼而逝,從刃D年走到2011年,這一路經歷的坎坷實在太多,當然,這一路領略的輝煌也實在是太多,這是一段獨一無二的旅程,也是永遠無可取代的旅程,將會成為生命之中永恆的烙印。

  「這十年來,我已經實現了我的音樂夢想,還有演員夢想,還有曾經不曾幻想過的導演夢想,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的十年,我人生的十分之一,已經很圓堊滿了。」埃文一貝爾露堊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是一種滿足的幸福。

  曾經埃文一貝爾已經自己的人生就要終結了,但他卻獲得了第二次機會,而這一次,他過得是如此燦爛,生如夏花之絢爛,這一路走來,陽光滿地、花香相隨、美景綻放,他的確是沒有任何遺憾了。

  「所以我想,既然已經完成了夢想,那又何必再繼續走下去,也許是時候更換一條道路了,尋找全新的旅途方向。」埃文—貝爾想起了上個月和史蒂夫-喬布斯的談話,誰又能知道當時那番話現在居然成真了呢,「你們也知道我的,從來不願意在一件事上花太多時間,百老匯我堅持了十年,娛樂圈我也堅持了十年,是時候應該再次開闢下一個十年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徹底離開娛樂圈?」泰迪—貝爾終於聽明白了,他知道弟弟的想法一向天馬行空,但卻沒有預料到,這一次在生死之間的掙扎,居然讓埃文—貝爾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至於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埃文一貝爾微笑地點了點頭,「你們覺得如何?」

  伊登一哈德遜知道,雖然埃文—貝爾是在詢問他們的意見,但他其實已經做好決定了,而且不會更改了。埃文—貝爾就要離開娛樂圈了,其實這對於伊登—哈德遜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因為他們依舊是朋友,但伊登—哈德遜卻清楚地知道,如果埃文—貝爾真的離開,這對於整個娛樂圈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一個消息,海嘯加上地震再加上火山爆發都不足以形容,即使不是世界末堊日,也相距不遠了。

  「那你有想好離開之後做什麼嗎?」伊登—哈德遜開口問到,卻不是他內心所想的東西。因為娛樂圈的軒然大波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不在乎。

  埃文-貝爾沉吟了一下,「也許我會扛著攝像機在世界各地旅遊,拍攝一部紀錄片,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又或者是到世界各地去做救援隊,再不然就是回到大學進修,」」說到這裡,埃文—貝爾表情突然亮了起來,「對了,到南極去探險,這是個不錯的注意。再不然,建築設計或者搞心理學研究似乎也不錯。」。

  說完一大串,埃文—貝爾頓時興堊奮了起來,「哇哦,這個世界是多麼精彩,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離開了娛樂圈,整個世界是多麼廣大,有無數未知的新鮮事物等待埃文—貝爾去開發去探索,這實在是讓人熱血沸騰。

  埃文-貝爾對自堊由的嚮往,讓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都不由露堊出了笑容,他們也可以想像得到,離開娛樂圈束縛的埃文—貝爾,將會面對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在這片舞台上,也許他又將會開創另外一片天地。

  「那公司呢?」泰迪—貝爾想到了這件事。現在的十一工作室已經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機堊構,不再是說解散就隨時可以解散的小型工作室了。

  埃文一貝爾撇撇嘴,「我只是說我個人的事,和公司沒有關係,公司還可以照常運作啊,現在大家都已經上手了,我的離開不會有任何影響的。」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再說,我離開娛樂圈,說不定還會做一些幕後的工作呢,比如說拍攝紀錄片就是啊,離開這個行業,又不是說發生了什麼大堊事,就要徹底一刀兩斷。」說完,埃文一貝爾自己都呵呵地大笑起來。

  「其實,說不定我離開了之後,還是會想念呢,畢竟,這裡有我的激情。」埃文一貝爾其實現在並不是對音樂對電影失去了興趣,他依舊熱愛著音樂和電影,只是他想要去看看外面更加廣闊的天地罷了,「說不定三年後、五年後,我又決定回來拍攝一部電影,或者將我的音樂心情日記再次發佈,專門為了那些可以聽得懂的知己們,這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泰迪一貝爾和伊登—哈德遜都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們相信埃文—貝爾很有可能如此,畢竟不務正業就是埃文—貝爾的風格嘛。

  其實對於眼前兩個男人來說,他們都會無條件支持埃文—貝爾的決定,不僅是他們,包括凱瑟琳—貝爾、法外狂徒等人在內,大家都會如此的。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不過泰迪—貝爾還是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不是要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向所有人宣佈這條消息?畢竟,你知道的,支持你的影迷和歌迷有那麼多,不說你給大家一個交代,至少你要做一個告別吧?」

  這其實就是伊登—哈德遜剛才的所想,如今的埃文—貝爾,一旦離開,這對於整個北美娛樂圈,乃至全世界範圍,都有著不可預計的影響。如果埃文—貝爾一聲不響就撂擔子,估計情況會很嚴重。

  埃文一貝爾又怎麼會沒有想到這方面的情況呢,他露堊出了一個從容的微笑,「的確是應該告訴大家一聲,但沒有必要那麼隆重。」埃文—貝爾看向了窗外那絢爛的陽光,笑容裡的燦爛傲然綻放,「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我只需要靜靜地離開就可以了,就像靜默飄落的秋葉一樣,十年的作秀生活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離開時還要再奉獻一場秀,這一次就安靜地轉身吧。」

  「至於告別,」說到這裡,埃文—貝爾稍微停頓了一下,「我就在奧堊斯卡頒獎典禮上,尋找一個機會宣佈這個結果就好,新聞發佈會就沒有必要了。如果頒獎典禮沒有機會,那就奧堊斯卡之夜吧。

  那本來就是記者云集的場合,也算是正式發表了,和新聞發佈會的規堊模沒有什麼區別。」

  埃文一貝爾的想法倒是簡單,可是可以想像得到,屆時將會了起的驚濤巨浪。但不管如何,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還是沒有反駁,他們都對埃文—貝爾的想法給予了默認。

  埃文一貝爾一回頭,就看到了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眼睛裡的失落,不要說歌迷影迷們了,就連他們自己,都會有所不捨,畢竟在這個圈子裡從零開始,一步步走到現在,任何人都不是能夠說走就走的。

  埃文-貝爾輕笑了一聲,安慰著兩個人說到,「放心吧,娛樂圈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地方,這是永恆的準則。即使一開始再驚濤駭浪,再軒然大波,再不可思議,但最終都會平復下來,然後重新回歸正軌,最後把我漸漸遺忘的。這就是娛樂圈的殘酷,也是娛樂圈的魅力吧。」

  埃文-貝爾忽然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再別康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埃文一貝爾曾經許多次想像過,自己離開娛樂圈之後,會被人們定義為什麼樣的藝人,還是說可以稱得上是一名藝術家。但當真正決定離開時,才發現這一切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不管人們如何定義他,但他至少來過,也努力過拚搏過,而且他比無數人幸運的是,他成功過,他將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念傳播了出去,這就足夠了。

  即使不帶走一片云彩,他也不會有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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