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兵之霸途 作者:一級煙槍王(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12-27 09:43: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26 1724897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2:58
第九百四十三章 連續奔襲(續一)

    神箭之威,震懾全軍!

    一時間,所有匈奴騎軍都安靜了下來,呆19呆的看著倒在他們營門空地上的十數具士兵的屍體,若非十數騎戰馬失去了主人之後,受驚亂跑,這時候的靜怕都會讓人以為連時間都靜止了。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遠不射殺晚不射殺,偏偏等到這些匈奴逃兵逃回到了他們匈奴軍馬的面前,在他們的眼皮低下射殺,這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啊。

    許多匈奴軍將心底裡很憤怒,可是,卻也的的確確的被漢軍射來的這樣的神箭給震懾住了,一時都有點心慌慌,沒能及時的作出反應。而實際上,此際他們亦不知道要作出如何的反應為好。

    「殺啊!」

    一聲聲喊殺之聲由遠到近。

    轟隆隆的馬蹄聲,亦有如在他們的耳旁響了起來。

    在他們匈奴騎軍被神箭震懾的這一愣神之間,從黑暗當中策騎衝殺過來的漢軍,已經突進到了他們的大營前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了。

    當先一員銀甲閃閃的大將,正掛起一張強弓,將橫在馬背上的一柄長柄大刀給提在手上。

    此將正是黃敘!

    匈奴軍營當中的匈奴騎軍,也看到了,齊齊都目光一凝,盯著當先飛騎而來的那一員漢將。

    「放箭!」

    「將漢軍給射退回去!」

    匈奴軍當中,總算有人反應了過來,大聲喝令。

    或許,的確是神箭之威將他們震懾住了,又或者是從黑暗當中如潮一般衝殺出來的漢軍騎軍氣勢太盛,所以,這些已經列好陣勢在營中的匈奴騎兵,居然不是說要衝殺迎戰,而是帶著一點聲色俱厲的語氣,叫喊著要將漢軍射退回去。

    在這一刻,這些匈奴騎兵,在氣勢上便已經弱上一截,居然不敢迎著衝殺過來的漢軍殺上去。下意識的,受漢軍氣勢所懾,一時不敢與漢軍短兵相戰。

    嗡嗡……

    匈奴大軍當中,果斷的放射出一片亂箭,無數看似雜亂無章,卻也相當精準的箭矢,直射黃敘及追隨其身後的一眾漢軍騎兵。

    匈奴騎軍所射出去的弓矢,是瞄著衝殺過來的漢軍射過去的,看上去,就似是從四面八方向著一個點射過去。

    說實在,如果被他們這麼多的弓矢瞄準了來射,這個人恐怕還真的難以在這數以千計的弓矢當中活得下來。難怕漢軍將士有著精良的盔甲護身也不行。

    可是,實際的情況,卻也並非如此。

    要知道,像匈奴人的軍陣當中,他們放射出來的弓箭看似很多,數以千計,但是,因為他們的弓箭射程的關係,也因為他們集火的關係,在一個若大的弓箭陣當中,前後左右的騎兵站位是有距離的,當他們的弓箭,集中射向同一個目標的情況之下,實際,對這個目標真正有威脅的弓矢,卻並非想像當中的那麼多。

    那些在匈奴軍陣之後的騎兵,或者是在軍陣左右的騎兵,他們射出來的弓矢,估計還沒有射到目標所在,便已經力弱落下,難以對目標形成真正的有效殺傷。

    在匈奴騎兵不懂拋射齊射,區域無差別攻擊的情況之下,他們的弓箭,看似飛了一天那麼多,但實際上對有如一條長蛇一般直衝的漢軍隊伍的威脅並不是太大。

    何況,有黃敘舞動著長刀,舞出一片片刀影,將他上下護得水洩不通的情況之下,完全可以將射向他的弓矢給挑飛。

    事實上,因為黃敘一馬當先的情況之下,那些匈奴騎兵,他們第一時間,下意識之間,聽到自己的軍將下令放箭,他們第一時間,也是瞄準了黃敘來射的。

    另外,黃敘的戰馬亦是良駒,衝刺極快,那些瞄著黃敘放射的弓箭,很大一部份都被他拋到了身後。

    當然,亦有不少弓矢對黃敘形成威脅,但是,被黃敘舞著長刀,以及運轉體內的真氣,配合著武裝到了牙齒的盔甲,硬生生的讓黃敘從一陣陣的箭雨當中衝開了一條血路。

    「殺!」

    說時遲那時快,黃敘拚命衝進箭雨,不知道揮格掉多少匈奴騎兵射向他的弓矢之後,終於殺近到了匈奴軍營的大門前。

    此時的黃敘,雖然揮格掉無數射向他的弓箭,但依然被不少密集的弓箭射穿他的刀幕,刺在他的身上。

    當他穿透匈奴人射來的箭幕之時,他身上,已經插了數十支箭矢。

    但是,別看這般,可實際傷到黃敘的弓箭卻沒有多少,僅只有兩三支弓箭恰好射在他身上甲片縫隙當中,使得受了一點皮肉之傷。看上去,有鮮血沿著箭桿流出來,但實際傷得並不嚴重。

    別的插在他身上的箭矢呢?這些箭矢,應該都是匈奴的射箭手所射的箭矢,居然可以洞穿黃敘身上的盔甲,但是,因為黃敘裡面還穿著一層厚厚的棉衣,這大大的減弱了弓矢的衝擊力,然後,不要忘了,劉易當年在黑山斬了一條化蛟巨蟒,其堅韌的蛟皮,做成了幾十套貼身護甲,劉易將這些都賜給了下面的大將,黃敘這個劉易的小舅子,自然也有一套。

    所以,那些弓箭,其實根本就沒有傷到黃敘,只是射透了盔甲之後,被卡在黃敘的身上,看上去,就似是黃敘被插滿了一身弓箭似的,看上去很可怖。

    正因為是如此,所以,當黃敘殺至匈奴騎兵的大營門之時,給那些匈奴騎兵的視覺衝擊才那麼的震憾。

    一個被射了一身弓箭的漢將,居然有如不死戰神一般,沒有倒下,依然目光冷凜的殺氣騰騰的衝殺到他們的面前。

    這個情況,讓那些正面的匈奴騎兵,無形中膽氣又喪了一截。

    同樣的,還有別的漢軍騎兵。

    他們跟在黃敘的戰馬後面衝鋒,有黃敘為他們吸引了大量的火力,也有黃敘為他們格擋掉大量的弓矢,所以,他們的壓力其實並不是太大。

    當然,大多數漢軍騎兵,身上也像黃敘的身上那樣,被不少箭矢射中,箭矢還插在他們的身上。因為他們並沒有如黃敘身上的那蛟皮護甲,所以,他們的確是受傷了,鮮血也沿著插在他們身上的箭桿流出來。

    可是,這些箭傷,並沒有讓漢軍的騎兵致命,他們痛,可是,心裡卻有一股氣,一股一往無前的煞氣,在這個衝鋒突擊的時候,沒有漢軍騎兵會因為自己的身上受了一點傷而停下,甚至,他們通痛都不會喊一聲。

    他們,就只有大聲的喊殺,催著戰馬,眼神堅定的望著前方。

    匈奴騎兵就在眼前,黃敘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一提韁繩,胯下戰馬似感受到了黃敘的心意,突的一個加速,轟的一聲,有如凌空一般,一下撞進了嚴陣以待的匈奴軍陣當中。

    「擋我者死!」

    黃敘這一次的確是發了狠,也是拼了命,他根本就不在考慮保留實力體力的問題。

    這一撞進匈奴騎兵的軍陣,長柄大刀一展,數道殺氣向四周揮殺。

    頃刻這間,已經被震懾了心神的一眾匈奴騎兵,鮮血狂噴,他們都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便已經身首異處。

    一下子,黃敘戰馬之前一空,竟然被他斬殺了二、三十騎擋在他前面的匈奴騎兵。

    如此的威勢,當真的有如殺神。

    附近的匈奴騎兵,已經現懼色,望著黃敘,有點驚怯不前,不敢面對黃敘。

    可是,黃敘卻管不了這麼多,根本就沒有停頓,策馬便衝殺。

    一時間,匈奴騎兵陣內人仰馬翻,慘叫聲聲,無人能是黃敘的一合之將。

    轟的一聲,追隨在黃敘身後的漢軍騎軍,此際亦有如是一道激流,狂猛的衝突進了匈奴騎兵陣當中。

    從短兵相接開始,匈奴騎軍當中的弓箭便失去了效用。

    而漢軍的凶悍,在此際也完全展露無遺。

    自持悍勇的匈奴騎兵,他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們的所謂悍勇,在漢軍騎兵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比,他們當中的一些騎兵,揮著他們手上重重的重武器,如鐵鎚、狠牙棒什麼的,正面與漢軍騎兵交鋒。可是,他們發現,人家正面與他們交鋒,在力量上,居然能穩穩的壓他們一籌,根本就不懼他們的強力打擊。

    尤其讓他們感到驚恐的是,漢軍的騎兵,不僅能夠格擋住他們凶狠的攻擊,並且還能更快更靈活的馬上對他們展開反擊。並且,漢軍騎兵絕對不會拖泥帶水,大多都是一刀斃命,要不,就是會有另一個漢軍騎兵,無聲無息的就一槍刺來或是一刀劈來,軍士之間的配合,毫無遲頓阻滯。

    漢軍是蠻不講理的,直接從他們的軍營正面,從他們的大門突入,然後迅速的打開了局面,在他們的軍陣當中衝殺。

    原本以為嚴陣以待的匈奴騎兵,最少都可以敵住漢軍的攻襲,能將漢軍打退,然後利用自己的軍營,與漢軍僵持。只需要和漢軍僵持到天亮,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可沒有想到,漢軍居然如此兇猛。

    當然,漢軍當中,亦有傷亡,有些是折損在沖營前的他們的弓箭之下,有些是折損在他們軍營當中的撕殺當中。

    可是,相對而言,漢軍的傷亡真的少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他們匈奴騎軍的傷亡呢?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不說黃敘有如推土機一般一路碾壓,來回衝殺了,殺傷無數,就是一般的漢軍騎兵,亦個個凶悍,見人便殺,有時候,拼著讓他們砍上一刀,也要將對手砍殺馬下。

    哪怕是碰到他們匈奴的軍將,漢軍的騎兵,也會不要命的攻擊,哪怕是同歸於盡,也不會稍有猶豫。

    這些,就是漢軍精銳軍馬的強悍之處。他們平時在訓練的時候,就一直強調臨戰時的氣勢,面對敵人時,哪怕明知是死,也要給敵人一刀。

    這種凶悍之勁,是平時訓練當中,實戰當中打出來的。

    所以,現在的這支匈奴騎軍,與漢軍的精銳對上,那就是自尋死路。

    更別說,漢軍將士之間在短兵相接時候的互相配合的精妙了。往往,在一些小地方就可以顯露得出漢軍精銳將士的訓練有素來。

    如漢軍騎兵在衝殺當中,碰到了強於自己的對手,一擊不能斃敵,他自然會奮不顧身的拚殺,但是,他不用示警,馬上就會有漢軍將士合擊敵人。因為哪怕是電光火石之間,漢軍士兵之間的配合,也都訓練到有如本能一般,不用看,就只需眼角餘光看到敵人不死,便會有人跟著再給那個敵人一擊。

    漢軍不可敵!

    在漢軍的衝殺之下,匈奴騎軍的軍陣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他們根本就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交鋒。

    別看匈奴騎軍,他們一早就在其營內嚴陣以待。可是不要忘了,這些草原上的部族,他們的軍馬何時有過軍紀來?所以,哪怕他們的軍馬,都是集中在一起,看上去,似是擺出了一個陣勢的樣子。但他們其實是很散漫的。

    他們可以說,基本就沒有怎麼訓練過軍陣對戰,沒有訓練過大軍混戰當中的軍士的互相配合戰鬥。

    所以,就算他們的人馬都集中在一起,可是,真正的戰鬥當中,他們卻是各自為戰的,完全不要指望得上旁邊的匈奴騎兵會跟人配合作戰。

    漢軍騎軍越來越多,而匈奴騎軍卻越來越混亂。

    到了最後,看到漢軍在他們的軍陣當中有若無人的衝殺,殺得他們哭爹叫娘,那些還沒有被漢軍衝擊到的匈奴騎兵,他們當真的有點手足無措,心頭驚亂,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樣為好。

    當軍還沒有殺到他們的面前,所以,他們想要出手也做不到,想放箭,可是,混亂當中,又怕誤傷自己人。好了,有些不甘心,憤怒的匈奴騎兵,原本以為憋著一股勁,要跟漢軍好好一戰,但是,當漢軍衝殺到他們的面前時,他們卻發現,自己也是和前面與漢軍交戰的那些匈奴騎兵一樣,在漢軍的衝殺之下不堪一擊。

    這支匈奴支援軍的統軍大將,在看到其帳下一員武力僅只遜於他的大將在黃敘刀下不過三合便被一刀斬殺,他的心裡便發涼,再看到自己的軍馬被衝殺得大亂,已經潰不成軍,他哪怕還有勇氣上前跟那漢將交戰?

    他趕緊命其親兵,護著他悄然的退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2:59
第九百四十四章 連續奔襲(續二)

    這一次攻擊北匈奴支援軍軍營,漢軍並沒有使用任何的計略,而是毫無花假的正面衝擊。

    漢軍與匈奴騎軍,兵力相當,堂堂正正的交鋒,但是,也因此而讓這些匈奴騎兵真正的見識到了漢軍的厲害。

    在他們的匈奴騎兵有如綿羊一般被漢軍騎兵來回衝殺,殺得他們毫無招擋之力的時候。他們總算明白,原來傳說非虛,漢人的強大強悍,的確非他們匈奴人可比。要不然,他們的祖上,也不會被大漢逼迫得要遠離他們的故鄉草原,要另覓生存的地方了。

    此際大勢已去,無論他們如何拚死反抗,也只是徒增幾具亡魂罷了。

    所以,這支匈奴支援軍的統將,見到形勢不妙,便示意其親兵,護著他悄然的退後,趁還沒有被漢軍的軍馬盯上之前,他們飛快的從軍營之後退逃,逃進了夜色當中。

    這個時候,匈奴軍營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混亂了。那些匈奴騎兵,被漢軍瘋狂的衝殺殺得他們找不著北。

    那些還在陣形外圍的匈奴騎兵,在膽怯之下,已經開始偷偷的獨自逃命。他們實在是沒有膽氣面對這些凶悍的,殺人如草芥一般的漢軍騎兵。

    成了軍陣的匈奴騎兵,這個時候說要走也不容易,畢竟都已經被漢軍破開了他們的陣勢,已經殺進了他們的軍陣當中。短兵相接的交鋒當中,沒有誰可以輕易的抽身後退。

    也正因為戰鬥慘烈,匈奴騎兵,他們大多都沒有刻意的關注到他們統將的情況,因為,他們的統將在偷偷的帶親兵撤逃之時,並沒有將他的將旗一起帶走,此際,還高高的立在其大陣的中央,如此,讓不少已經跟漢軍照面的匈奴騎兵誤會他們的主將都還在與漢軍交戰,他們一時還生不出臨陣脫逃的念頭。

    他們就算是敗,要逃,都要獲得他們主將的撤退命令啊。當然,這些不包括那一部份遠遠的就被嚇破了膽的那些匈奴騎兵。

    轟隆隆的馬蹄聲,肅殺的喊殺聲,慘叫聲等等,完全打破了黑夜的沉靜。

    隨著漢軍殺透他們的軍陣,衝倒了在他們軍陣當中的將旗,匈奴騎兵最後的一點信念也都徹底崩潰了。

    頓時,匈奴騎軍有如鳥獸散,一個個狼奔豕突,奪路逃命。

    兵敗如山倒在此刻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原本還打算要與漢軍一戰的匈奴騎兵,此際只恨他們的戰馬少生了兩條腿……

    漢軍從沖營到殺敗匈奴騎軍再到追殺一陣,總共不過是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黃敘此際,已經坐在被保存下來的匈奴的中軍大帳當中,脫下了衣甲,將刺在他身上的箭矢奪下,一個親兵正小心的為黃敘處理身上的傷口。

    「哈哈!痛快!黃敘將軍,咱們很久沒有打過這樣暢快淋漓的仗了。」

    「可惜不能全殲,讓不少匈奴騎兵給跑了……」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到了軍帳前,跟著一些漢軍將領互相高聲交淡著揭開帳門走了進來。

    「都回來了嗎?」黃敘問。

    「都回來了,我們僅僅追殺了近十里,然後就折了回來。」有副將上前匯報。

    「嗯,那好,相信那些逃了的匈奴騎兵不敢回來了。都抓緊時間,休整一下,一個時辰後再出發。」

    黃敘點了點頭,給眾將下令。

    子夜之後開始攻襲這個軍營,現在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時間上,還有時間讓剛歷經了這一場與匈奴騎軍正面交戰的漢軍稍為休整一下。

    這個是必須的,黃敘身上都帶傷了,許多士兵多少都帶點傷。處理傷口,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另外,還有戰馬也得要喂些草料,以恢復戰馬的體力。

    因為這個匈奴支援軍的軍營騎軍,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所以,漢軍並沒能俘獲太多匈奴軍的戰馬。雖然收繳了一些,但不足以讓漢軍全軍再換一批戰馬。所以,現在得要讓戰馬也休息一下,進食草料以恢復體力。

    另外,黃敘計畫讓漢軍當中受傷過重的將士都留下來,那些因為傷而影響戰力的將士也都留下來,讓他們在此佈置一些後手。還有,漢軍換下來的那些戰馬,留在後面的那個匈奴先鋒軍營太遠了一點,黃敘打算讓留下來的軍士,返回去把漢軍的戰馬都帶到這裡來,留在這個營地接應他們。

    相對而言,早前的匈奴先鋒軍營,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但是這個軍營,卻保存得較為完整。

    如此,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整,留下了近五千漢軍將士,他們都是受了傷,或重或輕,會影響到跟著下來的長途奔襲的。

    餘下的約一萬三千人馬左右的漢軍,他們也全都整頓完畢,以一個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跟著下來的戰鬥。

    這一萬三千人馬,他們都吃飯喝足了,胯下的戰馬,也全都喂足了草料。

    另外,在這接連兩場的戰鬥當中,漢軍將士們的兵器、衣甲或是戰馬等等,或都會有了點破損的地方。

    這些,他們也全都補足弄好了。

    那留下來的五千餘漢軍將士,他們的衣甲及兵器,以及他們的戰馬,可供這一萬三千餘的漢軍隨便挑選更換。

    如此,實際上,再加上在這個軍營當中所俘獲的數千騎匈奴騎兵的戰馬,這就使得跟著下來戰鬥的這一萬多漢軍騎兵,他們等於是從頭到腳都重新整理裝備了一翻。

    這樣的戰鬥當中,戰馬是非常重要的。在這天寒地冬的氣候之下作戰,那些戰馬其實也很容易受傷的,如果沒有一匹好坐騎,對跟著下來的戰鬥會形成很大的影響。

    還有,不要忘了,現在漢軍騎兵所騎乘的戰馬,全都是俘獲匈奴人的。而匈奴人的這些戰馬,是沒有馬蹄鐵的,在雪地馳騁,在戰鬥當中,戰馬的馬蹄是最容易損傷的。一但傷了馬蹄,別說讓這些戰馬駝著士兵戰鬥了,讓它們奔跑都會成了問題了。

    這個,也是黃敘要給漢軍一個時辰整頓的主要原因。主要還是讓漢軍騎兵檢查他們胯下的戰馬,如果有所損傷的,則就要馬上更換戰馬。力求不會因為一些細節的地方而影響到跟著下來的戰鬥,那可是關乎到他們個人生死的問題。

    現在給他們的戰馬打上馬蹄鐵是不可能的。為此,黃敘讓軍士,各自找一些棉布來包裹好戰馬的四蹄,一來勉強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二個也是可以為戰馬保暖。

    黃敘本人,也重新披甲,當然還是那一副被射穿了不少破洞的盔甲。

    飛身上馬,再交待了一個手臂受傷的將領,讓他好生看守好這個軍營,並且派人回去將他們的坐騎都送到這裡,等著他們的回歸。

    這些或受輕或重的漢軍將士,他們除了派出一部份人回去讓後面的那一營將士將坐騎送來之外,大部份的都還會留在這個軍營,他們還得要對這個軍營進行一定的修整,並且,要在營地之外,弄上一些陷阱或是障礙物。

    這樣做,一個,是為了方便黃敘前往攻襲了匈奴大軍的大營之後,撤回來的時候,可以在這個軍營當中緩一口氣,並更換體力旺盛的戰馬。二個,是為了提防從這個軍營敗逃的那些匈奴騎兵,他們這數千漢軍在此,可不能讓那些匈奴逃兵殺一個回馬槍,把他們給滅了。

    要知道,打敗這支匈奴支援軍,攻取了他們的營地,雖然說是大敗全勝,可是,卻讓大部份的匈奴騎兵都逃了,方才統計,真正擊殺這個軍營當中的匈奴騎兵不過是萬餘人馬而已,也就是說,起碼都還有萬餘的匈奴騎兵逃了。還有,當中包括了他們的主將。

    雖然黃敘並不認為那個匈奴主將還有本事收攏他的敗兵殺一個回馬槍,但是自己的將士辛苦一點,做足準備還是可以確保不出意外的。

    交待完留下來的漢軍將士之後,黃敘提刀,緩緩的從軍列之前策馬前行,看著在火光下的一眾將士,他大聲道:「兄弟們,接下來的一戰,才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只有打好了接下來的這一戰,我們才有可能完全誘敵的任務,等到完全任務之後,我黃敘跟諸位一醉方休!出發!」

    全軍啟動,直接衝出營外。

    黃敘依然是一馬當先,引著騎軍直撲匈奴大軍。

    天空顯得更為幽暗了,就連雪地上營營散發的幽幽光影也顯得更為黯淡。

    還有一兩個時辰才會天亮,時間上,足夠漢軍行動。

    所以,黃敘這一次並沒有全力催趕戰馬,而是保持正常的速度前進。

    初始,黃敘命軍士打著火把行軍,一路上,還可以發現得到早前從匈奴支援軍的軍營逃出來的匈奴騎兵的雜亂馬蹄的痕跡。很明顯,那些匈奴騎兵,有很大一部份應該是逃回了匈奴大軍的大營了。

    原本,黃敘就計畫如此一直明火前進,直接殺進匈奴大營的。

    但是,漢軍騎軍行進了十數二十里之後,黃敘的心裡一動,命令軍士撲滅了火把,摸黑前進,並再放緩了一些行軍的速度。

    時間上還很充裕,遠沒有到天亮的時候。

    這個時候,是黃敘突然考慮到一個情況。

    那就是匈奴的先鋒軍以及其支援軍前後被自己攻襲擊敗了。這樣的事,肯定會讓匈奴大營吃驚。

    但是,收到了逃兵因去的報告之後,匈奴大營方面會怎麼想呢?

    他們的大營所在,可是數十萬的大軍,並非他們先鋒軍以及其支援軍那兩三萬人馬的軍營可比。這個時候,打死他們都不會想到,漢軍居然還不收手,居然還敢以少量的兵力來對他們進行攻襲吧?

    黃敘越想覺得越有道理。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更加不應該太急,沒有必要再像早前那樣,直接正面對有了準備的匈奴軍營進行攻襲了。

    不管怎麼說,正面的攻戰,的確對自己軍也有很大的威脅及損傷。

    何況,如果匈奴大營的大軍,如果當真的做好了準備的情況之下,自己還傻呼呼的揮軍進攻,那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引誘匈奴大軍是一會事,但是明知危險的事,也不能做啊。

    黃敘可以預料,當匈奴逃兵逃回到匈奴大營的時候,不明情況的匈奴大軍,肯定會有所警惕,起碼,會有一部份的軍馬會做好迎敵的準備。

    但是,當他們的大王問清楚情況之下,估計會很憤怒,但是,在這天黑黑的情況之下,他未必會馬上發軍出營。估計,他們肯定會等到天亮之後,才會發軍前往察看他們的先鋒軍及支援軍營地的情況。

    而在這個時候,相信匈奴大軍也不會想到,漢軍還會繼續襲擊他們的大營吧?換了是誰,估計都不會認為,剛剛一連攻襲了他們兩支匈奴騎軍的軍營之後,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再直接攻襲他們的大軍大營。

    如果當真的敢如此的話,那就真的不將他們匈奴人放在眼內了。

    所以,黃敘估計,在匈奴大營緊張一會之後,他們肯定會馬上又放鬆警惕,然後準備休息好,等天亮之後,再派軍前往察看情況。

    所以,黃敘覺得,自己現在雖然只有這一萬三千來人馬的漢軍騎兵,但似乎還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一邊慢慢的行軍,一邊盤算好計畫,黃待到達離匈奴大軍的軍營還有十里左右的時候,命軍士先下馬,找了一個避風之處休息一會,他召來軍將,臨時商議,或者是交待他們接下來的作戰事務。

    前方的匈奴大軍大營,數十萬大軍的軍營,佔據了一片方圓數十里的區域,營中的火光,能將他們大營當中的一些情況給很清楚的反映出來。

    連綿的匈奴大營,雖然大,但是卻很鬆散,整個大營,並沒有任何的規則可言,一個個軍帳,似是很隨意的搭建在起伏的雪坡當中。

    當中,軍營和軍營之間,參差不齊。

    透可望遠鏡,黃敘甚至可以從中制定一條可以策馬直衝而過的軍營空隙地帶。

    看到如此的情況,黃敘的嘴角不由隱現一絲微笑。

    他決定,這一次不把匈奴大營弄得一個天翻地覆就不姓黃!(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2:59
第九百四十五章 連續攻襲(續三)

    說真的,數十萬大軍的安營很不簡單,起碼,其軍營的佔地就很廣闊,想要臨時佈置好對整個大營的護衛真的不容易。

    如果是漢軍,數十萬大軍的軍營,難怕是在行軍的過程當中紮營,亦不會太過馬虎。起碼,會選擇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又或者,在一個方圓數十里的大軍營四周的一些必經之地,佈置好防線,扼守住要害之地,降低大營有可能被敵人偷襲的可能。

    哪怕是在平原上,亦會根據實際的情況,根據地形,於大軍營的四周安紮下一些可以互為犄角的軍營。如此,哪怕有敵軍襲營,在大軍營四周的軍營將士,也可以及時的作出反應,不讓前來襲營的敵軍可以直接對中軍形成衝擊。

    反正,整個大營,各軍有秩序,在當中紮營的時候,每營之間的擺佈嚴謹,互為呼應,營中有營。一旦出現了突發性的情況,各軍便能快速集結,馬上作出應對。

    所以,不能少看了大軍安營,有時候,往往是一些似乎不重視不重注的地方,便有可能會導致損失慘重。

    比如,舉一兩個例子說。另一路從海上出發的遠征軍,在攻擊到貴霜帝國帝都的時候,韋蘇提婆不是集結了百多萬的大軍於帝都之前要跟漢軍決一死戰麼?

    可是,對於貴霜帝國來說,他們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試過一次調動百多萬的大軍在一起參與一場大戰役,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安置百多萬大軍的經驗。再加上,他們不懂太過高深的兵法陣法,平時的戰爭當中,也極少有成了系統的陣法出現。他們的行軍紮營,大多都是集亂無章的。也根本上沒有大漢當中那麼多的先人總結下來的一些行軍要訣要領。如什麼的背山結陣等等。

    如此一來,貴霜帝國的大軍,他們的大軍營,就顯得雜亂無章,每一軍到來,都是隨隨便便找一個空地,就紮下營來。如此,到了真正開戰的時候,在面臨突發情況的時候,他們就兵找不著將,將看不到自己的兵,全都亂了套,硬是被不多的漢軍騎軍直接衝殺進他們的大營,在他們的混亂的兵陣當中來回衝殺,一戰便斬殺他們無數軍士,殺得他們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要知道,無論軍馬有多少,在戰鬥的時候,面對敵軍多少的軍馬,在與敵軍的這一點軍馬交戰的人馬,其實也就是那麼多,不可能說,來的敵人才那麼數萬人馬,他們的百萬大軍就可以全都同時跟這數萬人馬交上手。總得要有一個先後次序,一波一波都對來敵進行有效的殺傷打擊,如此,方能在佔據兵力優勢之下,以較少的傷亡代價解決來犯之敵。

    可惜,這些異國異邦,他們沒有什麼的兵法可說,沒有漢人的三十六計,沒有八卦沒有周易沒有許多的經綸,所以,他們的戰爭方式,單調又粗野,基本上,都是全憑他們的蠻力,沒有太多的戰爭藝術可言。

    所以,對上戰術靈活,作戰方式隨意多變的漢軍,並且,還是要比他們更加強悍,在裝備方面更加精良的情況之下。像這些北匈奴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漢軍之敵。

    當然,要說他們最為得意的戰術,恐怕就是他們的遊騎戰術,利用他們騎兵來去如風的優勢,長途奔襲,一擊即走。這些戰術,曾一度給予大漢很大的傷害。這些其實都是他們以為最為精深的並且適合他們的戰術了。

    可是,這些都要建立在一些條件之上,他們才有可能成功的打擊到敵人。比如,要在對方沒有任何的消息情報準備之下,又要對方沒有可以跟他們一戰的騎軍的情況之下。在大漢,在很長一段時期,的確是非常稀缺騎兵的。所以,那一段時期,亦是大漢深受匈奴**害的時期。

    現在卻不同了,這些匈奴人的遊騎戰術,漢軍也完全掌握了,並且,要比他們運用得更為精妙。另外,漢軍的騎軍,可以說,要有多少便有多少,單就兵力而言,就遠遠的超過這些北匈奴人。

    還有一點,雖說,漢軍稀缺騎兵,但是,漢軍只要有騎兵,並不用有多少,哪怕是一千騎或是兩三千騎。都可以對匈奴人造成很大的震懾。不說遠的,就是十多二十年前,丁原鎮守並州之時,那時候,丁原帳下的騎兵真的不多,加起來恐怕都不過三千騎。但是,縱是如此,依然被呂布率少量的騎兵,殺得當時南匈奴的騎兵屢屢大敗,反常被追殺千里,使得成就了呂布的飛將之名。

    提起這些,是說,漢軍騎兵不多的時候,匈奴騎軍都對漢軍畏懼,如今,漢軍騎軍數以百萬計,那些匈奴騎兵,又豈能再是漢軍之敵?

    另外,再提一個例子,當年烏桓大營,同樣是集結了百多萬的大軍。不過,他們卻要比匈奴人以及貴霜帝國的大軍好得多了。起碼,烏桓大軍的大營,相對來說,已經有了一些按照陣法紮營的雛形。也正是如此,當年趙雲、太史慈率二十多萬漢軍精銳騎軍衝擊烏桓大營的時候,雖然一樣可以在其大營當中衝殺得一個通透,但是,自己軍的騎兵,卻也出現了比較大的傷亡。

    為何如此?那是因為烏桓人吸收了較多的漢人文化,所以,多少都懂得一些行軍紮營的要領。

    而黃敘現在,看著這黑夜之下,火光之中的北匈奴數十萬大軍的大營,他都忍不住想笑。

    為何?這個北匈奴大軍大營,根本上就不似是一個軍營。太過鬆散了,完全沒有規則紀律可言。

    這些北匈奴軍馬,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漢軍來攻襲他們的大營。所以,他們行軍,在天黑的時候,就隨便的安營休歇,根本就沒有考慮地形、軍營如何的安扎等等因素。

    按黃敘的猜想,估計這些北匈奴騎軍,一路行軍到了天黑,在接到命令安營的時候,他們就乾脆原地紮營,他們東一片西一群,就沿著他們的來路,在行軍路上的兩旁的雪坡丘陵之間,隨便找一個稍為背風一點的平地就紮下營來。

    他們,或者是以千人為單位,或者是以萬人為單位,東邊一個山坡上一片軍帳,西邊的山坡下一片軍帳。就如此雜七雜八的安頓了下來。

    整片營地,根本就沒有外圍的營欄。對,沒錯,連營欄都沒有。要說有,就只是一些在這片雪原上,整個大營的外圍的一些軍營四周,弄了一些簡單的柵欄。但注意,這些柵欄,並不是全都連通起來的。而是僅僅只是似各自為政一般,各自將東一片西一群的軍帳圍起來。有些甚至不是圍,而是在向外的方圍開了一排柵欄,可能只是想如此擋擋有可能從外面闖來的野獸罷了。

    如此隨意的一個大營,在黃敘的眼中,這些北匈奴大軍簡直就是在找死。

    可惜,黃敘看了看自己的軍馬,不過是一萬三千餘騎。兵力太少了。黃敘敢說,這個時候,如果自己手上能有十萬騎軍,他就敢說,就憑這十萬騎軍,就能徹底的擊敗這一支北匈奴騎軍。

    等於是完全不佈防的匈奴大營,有十萬騎軍,就足可以殺得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而現在嘛,因兵力太少,是不太可能完全擊敗這支擁有數十萬兵力的匈奴大軍了。但是,弄得他一個天翻地覆肯定是沒有問題。

    透過望遠鏡,黃敘更是一樂,因為,他看到了在匈奴大營當中的一條王旗,看到了那一個較別的軍帳大了無數倍的大王帳。

    「哈哈……」黃敘壓低聲音,對左右的軍將笑道:「真沒意思,原本還有一場惡戰,但看樣子,咱們也沒必要太過緊張。大家都來,聽我說。」

    他揮手,讓眾將圍過來,然後給眾將下達作戰任務。

    吩咐下去之後,黃敘並沒有馬上出擊,而是讓將士繼續休息一會。

    因為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兩個時辰,並且,現在的匈奴軍營當中,的確有一點騷動,不少匈奴軍馬還在集合,是那些逃兵回去引發的騷動。

    但黃敘估計,一會之後,這些被召集真起來的匈奴騎兵,肯定會各歸各家,各自返帳去休息。到時候,才是漢軍出動攻襲的最好時機。

    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呼呼的寒風了。

    漢軍的將士,聚在一個雪坡之下,以班或什為單位,讓戰馬圍成一圍,各自背對背的坐在一起抱團取暖。

    說真的,天氣真的很寒冷,起碼都有零下十度以下了。如果這些漢軍,沒有厚厚的從頭到腳都能包裹得嚴嚴密密的厚棉衣,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之下,在野外肯定也吃不消。

    那冷風,還真的如剃刀,若被鑽入體內,便有如刮骨一般的刺痛。

    其實不僅是人,那些戰馬也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嚴寒,被冷得打顫,從馬鼻噴出來的白氣,就有如在噴蒸汽一般。

    在來路,漢軍其實也碰到了不少因為逃跑得急,沒來得及多穿衣的匈奴騎兵被冷死在路上的情況。

    所以,黃敘並不認為,匈奴大營當中的軍馬,會在這寒夜出營。

    果不其然,匈奴大營騷動了一會之後,便慢慢的又安靜了下來。他們的集結起來的軍馬,也各自散去,但似乎是稍為加強了一點對其大營的巡邏。尤其是對他們大營東北方向的警戒。

    正如黃敘所猜測。

    當北匈奴支援軍的逃兵逃回到其大營,向其大王驚慌報告情況的時候。匈奴大王阿邪王震驚又憤怒。

    震驚於漢軍居然敢在此嚴寒的寒夜,一連攻襲了他的先鋒軍營及支援軍大營。

    憤怒是漢軍如此可惡,簡直就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他現在,可以說連漢軍的樣子都還沒有見到,卻一連損兵折將。白天損失的那數千先鋒騎兵倒也不算什麼。可是,現在一下子折了先鋒軍,以及支援軍,這可是數萬人馬了啊。

    如此,他也不得不重視起這支攻襲了他先鋒軍的漢軍來。開始懷疑,他打算不理會這一支小部隊,直接去進攻漢軍大營的打算是否是錯了。

    這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讓這一支兩萬餘人馬的漢軍滅了自己的數萬軍馬。由此可見,這支漢軍還真的不能等閒視之。

    然後,阿邪王打算,馬上出兵攻滅這支漢軍。但是,集結了一部份軍馬之後,他才從憤怒當中醒悟過來。

    那個,現在還是深夜時分啊,集結起來的士兵,一個個被冷得在打顫,這如何出擊呢?當然,在這幽幽的黑夜裡,他還不知道漢軍的真實情況啊,逃回來的匈奴軍馬,他們也根本弄不清楚有多少漢軍攻擊了他們。

    所以,如此貿然出擊,萬一在黑暗當中有著漢軍的大軍呢?他們這樣出擊,一旦再中了漢軍的埋伏,那麼損失就大了。

    在不知道漢軍的真實情況之下,他現在又得要出動多少軍馬呢?不可能全軍出擊啊,出動一兩萬人馬,那就等於是送菜,因為其先鋒軍便有兩萬多人馬,不一樣被漢軍滅了?後面的支援軍也同樣是如此。也就是說,起碼得要出動五萬以上的軍馬,可是這也不保險啊,出動十萬?甚至更多?

    還有,萬一漢軍打敗了自己的先鋒軍及支援軍後,早就逃了,他們出動軍馬去又有什麼的意義?雪野黑乎乎的,誰知道漢軍跑到了哪裡去?

    關鍵是天氣太過嚴寒了啊,他都不知道漢軍為何似不受這樣的嚴寒的天氣影響,居然不懼如此寒冷的天氣,敢在這冰天雪地來,在這寒夜裡發動戰爭。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等天亮之後,才發兵為妙。

    散去的匈奴軍士,返回各自的軍帳之後,自然是鑽進了溫暖的被窩,不用多久,大部從都進入了夢鄉。

    漢軍休息了一個多時辰,黃敘令各軍起來活動舒緩一下手腳,然後按計畫,馬上開始行動。

    黃敘的計畫,居然是將這一萬三千餘人的漢軍,分兵五路,以營為單位向匈奴大營發起攻襲。(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2:59
第九百四十六章 連續奔襲(續完)

    面對數十萬大軍的北匈奴軍營,黃敘的漢軍才這一萬三千餘人,本來就兵力不足,還要分兵攻襲?

    這要是換了是別人,恐怕不要說分兵攻襲了,就是叫他們這萬餘人馬向數十萬大軍的大營發起攻襲怕都心裡打顫,兩腿發軟了。

    可黃敘卻胸有成竹,決意如此。而他的一眾帳下將領,亦是毫無懼色,一個個聽了黃敘的分析以及計畫之後,人人豪氣衝天,躍躍欲試,就似他們如此衝擊數十萬大軍的敵營沒有半點危險似的。

    北風怒吼,火光獵獵。

    黃敘等已經分兵五路,每營軍馬之間,相隔開了約有兩三里左右,而每營將士,也大多都散得較開一點,幾乎每一個騎兵,都是一手提著武器,一手舉著一把火把。

    沒錯,黃敘並沒有打算要悄悄的潛近去突然發起偷襲,而是讓各路軍馬潛近到了匈奴大營之前約兩里左右,擺開了一個陣勢。

    因為,匈奴大營燃著無數火把火堆,把他們的大營前一里多遠的區域都映照得通明,另外,還有不少匈奴騎兵在巡邏著。所以,漢軍很難潛進得太近而不會被發現。

    所以,黃敘才會如此,乾脆打著明火,暴露漢軍的目標。

    當然,在這離匈奴大營還有兩里左右的地方暴露了漢軍的身形,匈奴軍營當中,卻一時也難以看得清楚漢軍的真實情況的。

    尤其是黃敘讓這萬餘的軍馬,分成了五路,排開了的陣勢,便有十里開闊,人人舉著一把火把,卻能給匈奴大營的匈奴軍馬產生一種視覺上的錯覺。會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們的營外,似乎突然冒出了千軍萬馬,會在第一時間,給予匈奴大營的軍馬形成一定的心理壓力。

    「全軍衝鋒!」

    黃敘在軍士點著了火把之後,他運足氣勁,大喝一聲,然後提刀拍馬,轟隆一聲,引著騎軍衝向匈奴大營。

    「衝啊!」

    「殺啊!」

    ……

    在黃敘的命令一下之後,幾乎所有的漢軍將士,都同時大聲發喊,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來迸發出他們的喊聲一般。

    一時間,這萬餘的漢軍騎兵,居然營造出了一種有如山呼海嘯一般的氣勢。就有如是千軍萬馬,一同向匈奴大營發起了攻擊一般。

    同時,轟隆隆的馬蹄聲當中,掀起了一片片雪塵,這些雪塵,就似是一道雪白的巨浪,隨著漢軍騎兵的衝鋒,翻滾奔騰著向匈奴大營傾壓過去。

    不要奇怪,這是黃敘命軍士,在馬尾後繫上一束帶枝葉的樹枝。在這萬餘漢軍騎兵向匈奴大營發起了衝鋒的時候,綁在後面的樹枝,拖在後面的雪地上,激起了地上的積雪,使其形成了一片雪塵。

    這樣做,是為了混淆匈奴軍士的視聽,在聽覺上以及在視覺上讓匈奴大營的軍士產生錯覺,在第一時間,誤會這是漢軍的大部軍馬在向他們的大營發起了攻襲。

    這個時候,是刮弟北風的,那些被激起來的雪塵,會被北風吹得向前壓。如此,就使得從匈奴大營望去,只能看到衝鋒在前面的漢軍騎兵,看不到在漢軍騎兵之後是否還會有更多跟著衝鋒過來的漢軍騎軍。

    對於匈奴大營方面,他們的確是有點傻了眼。

    當他們大營的東北方向,突然燃起了無數星星點點的火把之時,他們就愣住。

    第一時間,他們就有點驚慌,一下子冒出了這麼多的火把,不用說,那肯定就是漢軍的騎兵真的來向他們大營發起了攻襲了。

    可以說,這的確是大大的出乎匈奴軍方面的意外。

    他們還以為漢軍在一連攻襲了他們的先鋒軍營以及支援軍大營之後,不會再來攻襲他們的大營了。可是,漢軍突然冒了出來,卻也不由得他們不相信。

    所以,第一時間,他們反應過來之後,便是示警,在營內奔走叫喊著敵襲。

    然後,漢軍悍然的發起了衝鋒,這更加讓那些發現了漢軍出現的匈奴巡邏哨兵確認,是漢軍的大軍殺來了。

    可是,這一兩里的距離,根本就不足以讓那些已經睡著了的匈奴大營反應得過來。可以說,他們最多就是被驚醒,然後拿起武器出營。

    但漢軍騎兵,已經呼嘯著,喊殺著轟隆隆的衝進了他們的大營之內。

    隨意安營下來的匈奴大軍,在此刻他們終於嘗到了這個苦果。

    他們的兵營之間,安扎的時候,極其不合理,互相之間,有著許多的空間可以讓漢軍隨意的衝突。

    在黃敘的率領之下,其後的一營軍馬,飛快的從兩個處於匈奴大營之內,卻互相卻又是各自統屬分離的軍營當中衝殺了進去。

    在這當中,慌亂的匈奴軍士,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組織起人馬來截擊,那些衝過來了攔擊的只是他們的巡邏隊伍。

    卻被黃敘一個衝鋒便直接將他們全部斬殺,慘叫聲撕裂夜空。

    呼呼呼……

    衝突進匈奴大營之後,漢軍騎兵手上的火把,被他們分別扔了出去,扔到了匈奴人的兵營當中。這樣未必可以真的就能燒得了匈奴人的軍帳,但起碼能引起那些軍帳當中的匈奴士兵的混亂。

    實際上,匈奴大營此際已經非常混亂了,他們一時間都弄不清楚有多少漢軍衝殺進了他們的大營。他們也不知道要如何作出反擊。

    漢軍在衝進了匈奴大營之後,便已經將綁在馬後的樹枝都砍了,如此,不用影響漢軍騎兵的戰鬥。

    而衝殺進匈奴大營的各路漢軍將士,他們並沒有當真的對那些匈奴兵營進行衝擊,而是一路向其軍營當中穿插深入,沒有戀戰,只有在碰到攔在前面的匈奴士兵的時候,才會一沖而過,將他們斬殺。

    萬餘漢軍騎兵,造成了整個匈奴大軍極其混亂的局面。

    每路漢軍,不停的在其大營當中衝突,見人便殺,看似沒有什麼的目標。

    但是,數路的漢軍騎兵,卻是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的。那就是匈奴大營當中的那一個匈奴大營的中軍大帳,黃敘所懷疑的匈奴王帳。

    匈奴大王軍帳當中,阿邪王被驚醒了。

    他第一時間便是跑出軍帳之外,察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所看到的情況,讓他驚疑不定,因為落入他的眼中,的確是似有無數漢軍在衝擊著他的大營。

    他同樣是看不透來襲的漢軍有多少軍馬。當然,他此時是很憤怒的,太過份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安睡一覺了?

    一天一夜,漢軍不停的搞這樣的攻襲戰,現在居然搞到了他的大營來了?

    可惱的是,他不久前,還以為漢軍不會那麼大膽敢直接來攻襲他的大營的。但是,漢軍偏偏就來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要多麼猖狂才敢如此干啊?要多麼輕蔑他們匈奴大軍才會如此目中無人啊?

    這些漢邊說來就來,說打就打,都不給一點提示的。這叫他如何應戰?

    自己還想著要利用自己的絕對優勢的兵力,一舉擊敗漢軍的大部軍馬的,但照這樣弄下去,恐怕自己的大軍都還沒有去到就被打殘了。

    更讓他氣得七竅生煙的是。漢軍已經殺進了他的大營,在他的大營當中衝殺了,可是,他的人馬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入眼的是整個大營的混亂,那些衝殺著的漢軍,居然就沒有他的軍馬稍為阻擊一下。

    照這樣下去,那豈不是被他們殺到中軍大帳來?這叫他的這個大王如何自處?

    得,他這樣一想,卻駭然的發現,那些漢軍騎軍,似乎還真的衝著他的大王帳來的。

    因為,他看清楚了,有數路漢軍,從前方一路穿插而來。

    他忽然感到有些許心慌,這些漢軍實在是太過悍勇了啊。這一路衝殺進他的大營來,似是所向無敵的樣子。

    他不由看看左右,卻發現,自己的軍馬,這才匆匆的從一個個的軍營當中鑽出來,一時怕也難以集結得起太多的軍馬來護衛他啊。

    「大王!」

    「大王!不好了,漢軍襲營,殺過來了。」

    「大王,快暫避一下,漢軍攻襲得突然,我們的軍馬一時都還沒有集結起來啊。」

    「殺過來了,殺過來了,大王快走!」

    ……

    四周不少匈奴軍將以及大王的親兵親將趕來了。

    明眼的軍將,也很敏銳的察覺了漢軍的意圖。

    「混蛋!走什麼走?我們大匈奴堂堂數十萬大軍的大營,竟然讓漢軍攻殺了進來,你們都幹什麼吃的?給我反擊!給本王滅了這些來犯的漢軍!」

    阿邪王心裡雖然亦有點心慌,可是,他卻不甘心示弱,起碼不想讓下面的軍將看到他的害怕。

    「快走!不走來不及了!」

    「漢軍突然攻襲,不知道來了多少軍馬,我軍都還沒有來得及應對,他們就攻殺進來了。」

    「快,架起大王,先退後,各位將軍,快組織人馬阻擊漢軍騎軍!」

    一些匈奴大王的親將,這個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七手八腳的上前,將阿邪王架起來就往其大營的後面撤離,讓後面的軍馬湧過來護衛起來。

    「哪裡走!納命來!」

    黃敘揮舞著大刀殺到,大刀一揮,攔在他前面的數個匈奴騎兵,便被黃敘一刀給全都斬殺馬下。

    事實上,在這個匈奴大營,佔地方圓數十里,處於大營中心位置的匈奴大王軍帳,離其大營北面的邊緣,足有四、五里之遙。正常來說,漢軍騎兵想要一路攻殺到他們的大王軍帳,絕對不容易。

    可問題就是他們的大營內的軍馬紮營時極不合理,根本就沒有嚴謹可言。

    在黃敘利用他們營地之內的火光,觀察過後,已經給自己的各路軍馬擬定了可以直接從大營內的各個兵營之間穿插進來的路線。

    可以這麼說,漢軍從一開始,營造出那麼大的氣勢衝殺進了匈奴的大營,他們就沒有想著要如何多殺匈奴軍士,而是馬不停蹄的直接跑來。

    想想,在戰馬的高速衝鋒之下,數里的距離,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的距離。

    要怪,也就怪他們匈奴軍太過鬆懈了,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漢軍會那麼大膽來攻襲他們的大營。也更加不會想到,前來攻襲他們的人馬,也才不過是這一萬多人馬。

    在第一時間引起了匈奴大營的混亂之後,那些被驚醒,並且在心慌混亂當中的匈奴士兵,也根本來不及集結人馬阻擊分成了幾路的漢軍騎兵的衝擊。

    就如此,便讓黃敘等這數路漢軍騎兵,每路以區區兩千來人的人馬,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殺到了匈奴大營的中軍大王帳之前。

    這個時候,四面八方才有匈奴十兵集結起來,在他們的軍將的催促之下,瘋狂的向中軍大王帳的方向殺來,叫喊著保護他們的大王的話。

    他們的大王,象徵著他們的王權,是他們的象徵。所以,在這個時候,匈奴大營的匈奴軍馬,才紛紛的瘋狂撲來。

    黃敘大展神威,一人敵上數員在大王帳前的匈奴大將。

    他看到了匈奴大王,雖然不太確定,但是看到被架著走的那個人,他憑直覺認定,那肯定是匈奴大王。

    黃敘真的很想一舉擊殺了這個匈奴大王,如此,對北匈奴的震懾會更加的大,估計可以一舉讓他們失去了與漢軍抵抗的信心。

    可惜,這些匈奴軍將,的確是拼了命的擋住了黃敘,讓他一時難以衝殺過去。

    喊殺衝天當中,數路漢軍已經會師在匈奴大王帳之前,正與四周圍攻過來的匈奴軍士交戰。

    逼退了敵住他的數員匈奴武將之後,黃敘扭頭四看,看到越來越多的匈奴軍馬圍過來了。當下,他也不敢再戀戰,揮刀一砍,將大王軍帳前的那桿高高的大王旗給砍斷,然後拍馬上前,一手接住了斷了半截旗杆的大王旗。

    「匈奴大王已經授首!眾將士隨本將軍衝殺!」

    黃敘大喝一聲,一手舞刀,一手舉旗,望著一個兵力稍為薄弱的方向,引軍衝殺過去。

    「匈奴大王被殺了,萬歲!萬歲!!」

    漢軍將士,此際突似興高采烈的大聲歡叫,一邊跟著黃敘衝殺。

    漢軍這樣的反應,讓那些遠處的匈奴軍馬都一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0
第九百四十七章 誘敵成功

    斬將奪旗!

    黃敘此際,怕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斬將奪旗。

    於這北匈奴大營的數十萬大軍當中,居然以區區萬餘人馬,直殺進其中軍大帳,一路無人可擋,奪旗而走。

    雖然,並沒有當真的斬殺其匈奴大王,可是,奪走的此旗,卻是真真正正的鑲金大王旗。並且,一路攔截黃敘的匈奴軍將當中,的確亦有不少匈奴大將。

    所以,這一次攻襲匈奴大營,的確是可以用斬將奪旗如探囊取物,視匈奴如無物來形容黃敘的英勇。

    萬餘漢軍騎兵,已經匯合在一起,追隨著黃敘於匈奴大營當中一路衝殺。有如滾滾洪流,所向無敵。

    整個匈奴大營此際當真的是天翻地覆,一片混亂。

    尤其是他們看到自己匈奴大王的王旗居然落入敵手,他們不禁感到恐慌,以為他們的大王是否已經遭到了漢軍的毒手。

    當然,驚怒者有之,暴狂者有之,無數匈奴騎兵,從大營的各處衝殺過來,意圖奪回他們的大王旗。

    可是,在攻襲匈奴大營之前,黃敘早已經將這個大營當中的大致情況觀察得一清二楚。在他的心裡,也早有了完整的計畫,早就制定了整個攻襲匈奴大營的沖營步驟及線路。

    可以說,身在匈奴大營當中,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之下,他們匈奴人都沒有黃敘那麼清晰,知道在這個匈奴大營當中要如何奔突才能一路通行,並且,可以避開那些衝殺過來的匈奴大部人馬,專挑匈奴軍營當中的薄弱方位,一路揮軍衝殺。

    很奇妙的一個場景。整個匈奴大營,在這個時候,應該也從一些匈奴軍將的大聲喝喊當中獲知了他們的匈奴大王無礙,甚至,也總算看清楚了,原來攻襲他們大營的漢軍人馬其實並不是太多。

    匈奴大營內的騎軍,正在他們的軍將的喝令之下,意圖將這支兵力不多,卻敢深入他們大營的漢軍圍殺。但是,這支漢軍卻總能在他們的軍馬圍殺過來之前,有如泥鰍一般,在他們的大軍營當中左穿右插,利用他們的軍營軍帳之間的空隙在其大營當中遊走,根本就沒給他們圍殺的機會。

    天邊不知何時隱現出一片魚肚白,天亮了。

    漢軍攻襲匈奴大營之前,本來就等到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衝殺進來的。現在在匈奴大營當中衝突製造了匈奴大營的混亂之後,便差不多是天亮的時分了。

    黃敘留意到了天色,在衝殺之間,扭頭四看了一下匈奴大營的混亂狀況。看到許多被激怒起來紅著眼向他的軍馬圍殺過來的匈奴軍士,他知道經自己如此一鬧,估計已經完全激怒了這些匈奴人了。

    尤其是有大王旗在手,相信對於匈奴人來說,他們的大王旗被自己奪走,他們勢必會追著來,要奪回此面大王旗。這個可是關乎到他們匈奴人的權威及顏面之物,不到他們不追擊自己。

    特別是在自己這僅僅就只有萬餘軍馬的情況之下。匈奴人數十萬的大軍,居然看護不了他們的一面大王旗?就憑這點,恐怕匈奴人都會被這支漢軍弄得激憤,失去理智。

    如此,黃敘沒有再在匈奴大營多待,率著漢軍,在匈奴大營當中引著無數追兵,從其大營的一些兵力薄弱及軍營之間的間隙突出了匈奴大營。然後拚命的催馬,引著漢軍將士衝進了匈奴大營外的雪野當中。

    區區萬餘的漢軍騎兵,居然敢在他們匈奴大軍的面前玩偷襲,把他的大營弄得一團糟,把他的大王旗都奪走了?

    阿邪王真的被氣得吐血。

    他也發了狠,下令大軍,不顧一切追擊,務必要將這支該死的漢軍給攔截下來殲滅。他就不相信,自己數十萬的大軍就奈何不了這一支萬餘人的漢軍。如果這樣都滅不了這支對他羞辱的漢軍,他又何再談揮軍去和漢軍大軍決一死戰呢?

    所以,阿邪王真的什麼都不管了,僅令小部份的軍馬收拾軍營,攜帶物資在後,他親自率軍,數十萬的大軍轟隆隆的尾隨著漢軍直追,一副不滅這支漢軍誓不罷休的樣子。

    和漢軍沖營時,匈奴大營之內的混亂情況不同,已經弄清楚狀況之後的匈奴大軍,他們很快就有了一個非常清晰的攻擊目標,並且,在他們的確是被這支漢軍激怒之下,幾乎全軍都是向著黃敘這支漢軍追擊著的。所以,哪怕匈奴大軍依然有點雜亂凌散,但是卻勝在人馬眾多。在雪原上,數十萬騎兵大軍的奔騰,這種有如鋪天蓋地一般壓來的氣勢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說實在,如果黃敘這支漢軍還敢掉頭與這些被激怒了的匈奴大軍交戰,恐他這點漢軍再強悍,都難敵他們的亂兵衝殺,估計一下子就會被他們的大軍激潮給撲滅了。

    也別說掉頭與其大軍交戰了,就算是跑慢一點,可能都會被匈奴的這大軍洪流給沖滅。

    這個,和早前強攻匈奴支援軍的軍營是不同的。匈奴支援軍,他們的軍馬,本就不比漢軍多多少,並且,他們還是在不明情況之下,在漢軍殺進他們的軍陣的時候,又被黃敘的神箭所震懾,挫傷了他們的銳氣。所以,在漢軍突進了他們的軍陣,在他們的軍陣當中衝殺的時候,漢軍所向披麾,殺得兵力相當的匈奴支援軍大敗而逃。

    可與兩三萬的敵軍騎軍交戰和數十萬的大軍交戰是完全不同的。黃敘他們可以在其大軍不備,一時沒能集結起大部人馬交戰,又是在有計畫,有目的,利用他們大營當中的軍營之間的不嚴密,找到了其大軍的薄弱之處。如此,黃敘方敢在數十萬匈奴大軍的軍營當中如此玩。若是嚴陣以待的數十萬大軍,萬餘人馬前往攻殺,那就真的和送死沒有什麼的分別。

    現在,黃敘已經不再考慮再與匈奴大軍交戰的事了,他命令追隨著他的軍士,就只需埋頭拍馬奔逃便可。

    可能是漢軍的戰馬已經經過了一場奔襲撕殺的關係,體力的確有點不濟了,尤其是在這嚴寒的天時之下,戰馬的體力消耗非常快,從黃敘率軍衝出了匈奴大營之後,被匈奴的大軍尾隨在後追殺,一直都沒能拉開與匈奴大軍的距離。

    漢軍與匈奴大軍,其實就真的只有一個箭程的距離,在追逐當中,匈奴大軍當中,還一直向漢軍放箭。

    事實上,漢軍已經開始有傷亡了。在大營當中,其實也有了一些傷亡,畢竟在人家的大營當中,數十萬大軍當中,哪怕他們的確有一些兵力較為薄弱的地方,能夠讓黃敘率軍輕易的衝殺過去,可是,哪怕是一群豬,都可以攔住個漢軍來咬死。

    現在,撤離了匈奴大營之後,在雪地上拚命的催馬的過程當中,自然也有一些漢軍戰馬失蹄的情況出現。

    不過,對於這樣的情況黃敘也早就預料到,也一早便跟漢軍將士有過說明。在撤逃之時,若有軍士落馬,肯定是顧不上了,也就等於是必死之局,這個時候,匈奴人肯定不會放過落在他們手上的漢軍將士了。

    所以,希望那些落馬的漢軍將士,莫要埋怨別的漢軍將士,不要恨他們的漢軍將士放棄他們。

    事實,這些漢軍精銳將士,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一旦戰馬失蹄,他們就都會做好必死的心理準備。他們,要不就自行了斷,要不,就跟敵人戰鬥,臨死前再拉上一個墊背的敵人。

    每一個戰死的漢軍士兵,他們的父母親人,會由大漢來照顧。

    這個也不是說說的,這些年來,大漢一直都是這麼幹,目的就是要讓上了戰場的漢軍將士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心全意的為大漢效力。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被匈奴大軍追殺的這一支漢軍,不時有漢軍將士失蹄落馬。

    落馬的漢軍將士,他們表現得極有風骨,大多都遠遠的對已經衝馳出去的漢軍人馬喊著他們最後的遺言。

    而沒法停下來營救他們的漢軍將士,也只能含淚而走。

    當然,漢軍將士腳下,基本都準備了滑雪板,他們落馬之後,也可以滑雪逃命。可是,這個得需要一定的運氣。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逃命的。

    畢竟戰馬突然失蹄,馬背上的士兵落馬有可能會被摔傷甚至直接摔死。而落馬之後,他們也來不及馬上起來逃走。因為匈奴追兵追得太急了,沒有時間讓落馬的漢軍士兵逃命。而匈奴大軍,鋪天蓋地的撲來,他們也無處可逃。

    戰爭便是如此,早會有犧牲。只要值得,值得他們為之付出,為之犧牲,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黃敘此際卻心如堅石,根本就沒有多想,引著軍馬,飛快的在雪原當中奔馳。

    很快就趕回到匈奴支援軍的那個軍營了。到時候就可以更換戰馬,換上了休養好,體力充沛的漢軍騎兵自己的戰馬。到時候,就根本就用擔心後面追殺的匈奴騎軍。

    但是,更換戰馬,需要一定的時間,現在的匈奴大軍追得太近了,一時拉不開距離。

    不過,對於這個情況,黃敘也早有預料。

    計算著還有三、四里距離左右的時候,他一聲令下,自己首先用長柄大刀在戰馬臀後劃了一刀。

    戰馬臀後被劃開一道血口,鮮血噴出,刺痛的戰馬吃痛之下,一聲狂嘶,發狂的戰馬,一下子便大大的提升了速度,向前狂奔。

    別的漢軍將士,亦同樣如此,刀劍齊出,各自在自己的戰馬臀後刺一下,讓戰馬吃痛之下發狂。

    如此,整支漢軍騎兵,其奔進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眨眼之間,居然一下子便拉開了不少與後面匈奴大軍的距離。

    現在漢軍所騎的戰馬,都是奪自匈奴人的戰馬。所以,自傷坐騎,漢軍將士並不心痛。

    另外,這個也得要看準時機,太早刺傷戰馬,激發戰馬潛力是不行的。因為戰馬發狂過後,肯定會陷入一個虛弱期,流血過多,也會讓戰馬斃亡,到時候,還沒有趕回匈奴支援軍的那個軍營,戰馬就不行了,那也一樣會被後面的匈奴大軍追上。

    此時,漢軍的這個動靜,著實讓後面追擊的匈奴大軍都一愣。眼睜睜的看著漢軍騎兵一下子拉遠了與他們的距離。

    或者,他們也知道,自殘自己的戰馬,可以激發戰馬的潛力,能讓戰馬加速。可是,他們卻不能如漢軍這樣幹啊,如此對戰馬的傷害太大了,弄不好弄死了自己的戰馬,那麼他們又如何再進行下面的追擊呢?

    快速狂奔的受傷戰馬,衝突了三、四里之後,便慢了下來。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因為已經拉開了與匈奴騎軍追兵有一里多的距離。

    在匈奴支援軍的大營之前,有留守的漢軍將士在等著了,他們指示著黃敘等漢軍衝進了營地。

    營地之內,漢軍的戰馬早就在等著了,眾將士直接跳下馬,衝到自己的戰馬旁,跳上馬便策馬從軍營的另一邊撤走。

    漢軍將士之間,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交流,一切都按計畫行事便可。

    漢軍換馬,雖然快速,但多少都會延緩一點時間,在漢軍全都換回了原本的戰馬之後,從營地的另一面撤出去之時,匈奴大軍亦已經喊殺著追到。

    不過,在他們衝進了這個軍營前三幾百步一帶的區域時。突然一陣人仰翻。

    原來是留守的漢軍在營前的雪地上佈置了一些陷阱。

    當然,相對於數十萬的匈奴大軍而言,這一點陷阱充其量就是引起他們的一個局部的小混亂,稍為延緩一下他們的追擊距離而已。

    很快,匈奴大軍,直接從軍營兩旁追了過來。

    但是,黃敘已經率著所有的漢軍騎兵,已經拉開了與匈奴大軍一里左右的距離了。換了體力充沛的戰馬,漢軍就更加從容,根本就不再擔心會被匈奴大軍追上了。

    事實證明,黃敘的誘敵任務應該說是成功了,匈奴大軍似乎就盯死了黃敘這一支漢軍,從早上一路追擊到下午,居然追了數百里之遙。(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0
第九百四十八章 冰寒將至

    不到一天的時間,連續不停的策馬狂奔數百里,這個,要是放在平時,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之下,連續不停的放馬數百里,這還真的要人命。

    要不是雪原還算是好走,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

    被數十萬鐵了心要追殺的北匈奴騎兵大軍追得黃敘也沒有了脾氣,只得咬牙驅趕著戰馬,機械的隨著戰馬顛簸。

    這個時候,連黃敘都有點受不了,渾身上下已經被冷凍得身體有點僵,原來厚厚的棉衣,都似難以抵擋得了刮骨的寒風。

    其餘的漢軍將士,此際也大多都被冷得面色青,一個個全都伏在馬背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戰馬,利用戰馬所散的熱量,來給他們一點少少的溫暖,若不是如此,他們怕都堅持不住,要摔下馬去。

    但是,一天幾乎沒停的在雪原上奔馳,戰馬也有點受不了,行進的度也明顯緩慢了下來,在這個過程當中,不少戰馬都受不了,口吐白沫倒地斃命。

    還好,武裝到牙齒的漢軍都如此,那些追擊的匈奴騎軍也就更加不堪了。

    事實上,匈奴騎軍追擊的度,早就慢了下來,已經和前面的漢軍騎兵拉開有十里左右的距離了。

    另外,他們的騎軍當中,也有一部份匈奴騎兵受不了冒著如此嚴寒的氣溫一天不停的追擊。所以,不少匈奴騎兵已經停了下來,略作休息之後,才慢慢的跟進。

    所以,現在匈奴大軍的追兵,估計就只有二、三十萬的人馬還能夠勉勉強強的跟在漢軍的後面。

    現在,雙方的軍馬都已經筋疲力盡了。

    已經是下午了,估計還有一個多時辰便會天黑。

    在這嚴寒的季節,天色會黑得很快。

    阿牙王緊了緊身上的獸皮大衣,他作為匈奴大王,為了鼓勵屬下大軍奮力追擊,決心滅了這支讓他們匈奴蒙羞受辱的漢軍,他敢不得不親自督軍追擊。一路上的風雪,讓他也不好受。

    緊緊追隨著他的一眾匈奴領大將,以及一眾部族的薩滿巫師,他們亦被冷得身體打顫。

    在這個時候,風雪竟然停了,在匈奴大軍的身後,在他們的西方,遙遠的天邊,在這個時刻竟然異常的鑽出了一輪毛絨絨的血紅太陽。

    太陽的鑽出,將整個西面的天空都映紅了。

    但那也僅只是限於西方的那一片天空,別的方位,他們的頭頂上,卻是黑沉沉的烏雲。

    這樣的下午傍晚時候的陽光,沒能帶給一點溫暖,在這風止雪停的時候,卻似乎更覺氣溫驟冷了許多。

    那些匈奴人的薩滿巫師,這個時候明顯也關注到了如此異常的天空,他們的臉色,一個個都顯得異常的凝重。

    數個薩滿巫師,他們跳下了戰馬,從他們那寬大的厚厚的獸皮大衣之內,掏出了一些烏黑亮的骨頭。他們各自數著手指頭,又或是在雪地上又跪又拜,又跳又舞,嘴上唸唸有詞,做著一些讓人覺得詭異的動作。

    這次出征,他們的大薩滿也隨軍來了。大薩滿叫阿樹提,北匈奴的部族人,以及他們的匈奴王阿邪王,平時都恭叫他為樹提薩滿大師或是樹提大巫師。

    他及那數個薩滿巫師是在卜算著什麼。

    數個薩滿巫師終於完成了他們的祭祈卜算儀式,紛紛停了下來。

    一會後,他們一個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互相湊在一起小聲的爭論著什麼。最後,才由樹提大巫師走到了停下來等著他們卜算結果的阿邪王。

    「怎麼了?樹提大巫師,我軍已經追擊了一整天了,現在我軍已經極為疲乏,並且眼看就要天黑了,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追得上」匈奴大王阿邪王揚著馬鞭,指著前方還隱約可見的漢軍那支人馬道:「估計那支漢軍也應該走不動了,我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上去滅了他們。若是實在是趕不上,我們也不能停止,到時候,本王打算派出十萬大軍對他們起夜襲,務必要滅了他們,不滅他們,難解本王心頭之恨!」

    阿邪王咬著牙說出最後的那句話,他的鑲金大王旗都還在那些該死的漢軍手上,不奪來,他自己都覺得沒臉再見自己的匈奴族人。

    「大王」樹提大巫師有點欲言又止。

    「嗯?」

    「大王,方才我等卜算了我軍的前途,還有天時唉」樹提大巫師說著,嘆了口氣,臉色無比的難看。

    阿邪王心裡一突,心頭也有點沉重的道:「如何?於我軍可否有利?」

    「前途未卜啊」樹提大巫師目光似帶點哀傷的神色,面向西方的紅霞,道:「斜陽西落,霞光送暮,烏雲壓頂,前路黑暗。另外」

    「據天時卜算,真正的嚴冬冰寒期怕要提前了,過了今夜,明天怕便會有雪雨,卜象顯示,我們部族,進難退亦難啊。」

    「什麼?嚴冬冰寒期提前?」

    阿邪王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這些匈奴人,以及那些在大漠草原上生活的異族人。他們其實並不太懼怕寒冷,但是,卻怕雨雪冰寒。

    無他,無論風雪有多大,天氣有多寒冷,他們都可以躲在他們的帳篷當中生火取暖。因為,在大冬天,野外多干柴,許多落葉林,有取之不盡的乾柴,只要有營帳,有躲避風雪的地方,備足了食物,他們就可以安然的在帳篷當渡過一個寒冬。

    可是,雨雪冰寒的時期就不同了。

    到時候,又是風又是雪又是雨,在吐一口氣都可以凝成冰沫落下的氣溫當中,可想而知,一定讓雨淋在身上,那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況。

    到時候,他們的帳篷都會**的,被打濕的帳篷,濕一層便凝一層的冰,他們若在帳篷當中生火取暖,他們的獸皮帳也好,麻布帳篷也好,都會被內外不同的氣溫的作用之下,弄得他們的帳篷破裂,就算不破裂,也會被弄得滲水,被帳內的火堆的熱氣,烘融他們帳篷內裡的那一層的凝冰,然後慢慢的滲透,滴下來的水,會將他們整個帳篷都弄得**的。

    還有,是最要命的,他們可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堆積大量的乾柴。以他們這些草原部族人的惰性,他們或者會為了食物等努力備足,但絕不會刻意的保存大量的乾柴。這些太普遍,普遍到隨處可見的乾柴,在雨雪冰寒期間,都會被打濕,並且,雪雨的潮氣,會透進到乾柴當中,使本是點火即著的乾柴變成飽含水份的濕柴,難以點燃。

    或者,加上一些油脂以及他們保存下來的那些動物干糞什麼的勉強還能將那些濕柴燒著。可是,到時候,他們又如何到野外去弄那些柴草?

    他們一離開帳篷,雪雨就會打濕他們的身,哪怕他們戴著獸皮帽,可雨水滲透,然後凝冰,會直接將他們的頭與獸皮帽凝結在一起。到他們想要取下帽子的時候,恐怕會將他們的頭皮都一起扯下來。

    可以說,每一次的雨雪冰寒期,都是那些生活在大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的一個災難。

    當然,有時候,這個雨雪冰寒期並不會持續太久,有時候一個冬天可能就是那麼幾天,最長也就是那麼一個月左右的時期。只要有一定的準備,也不至於對草原的那些異民族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卻不同啊。如今卻是他們大軍準備尋找漢軍決戰的征途當中。按原來的巫師卜算的結果,今年冬季的雨雪冰寒期,應該會在十來天之後來臨,到時候,他們匈奴大軍都已經完成了這一場戰爭,並且還有足夠的時候返他們的部族駐地。說不定,還有時間舉行一個他們凱旋歸來的冬季大宴會。

    現在,這雨雪冰寒期竟然說提前就要提前了?

    如果當真是如此,他們現在的大軍可就是真的進退兩難了啊。

    「大王,這次應該是錯不了。如今這異常的天氣景象,無一都不是表明,很快便會降雨了。」

    阿邪王聞言,抬頭望瞭望天空,久久無言。

    「大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樹提大巫師上前垂道:「如今如今我匈奴大軍馬上退軍,可能還來得及,起碼,可以退我們昨夜的軍營當中。」

    「退兵?現在你們才叫本王退兵?」阿邪王惱怒的道。

    「估計明天真的會降雨,現在我們退兵,可以在半夜時分便能趕軍營,然後再利用下半夜準備,起碼可以安然渡過這突然來臨的冰寒期。說不準,明天會是什麼時候開始降雨,或許能爭取多一些時間準備。現在,我軍的陣勢拉得太長了,順便傳話後軍,可讓後面的軍馬更快趕軍營準備。」

    「雨雪冰寒,對我們匈奴大軍有影響,但對他們漢軍豈不是也一樣?樹提相信,在這段時間,他們漢軍也不可能再來攻擊我們了。還有,他們漢軍跟我們一直生活在這些地方的部族不同,冰寒天氣,對他們的影響肯定會比我們大。等冰寒期一過,說不準那些漢軍都已經冷死在這冰天雪地當中了。」

    無疑,如果樹提大巫師等人卜算的結果是正確的,那麼他的提議自然就是最好的提議,要不然,他們這數十萬的匈奴大軍,在這寒冰的雪原當中,許多後勤物資都沒有攜帶前來的情況之下,他們還真的是死路一條。

    阿邪王很不甘心,但是盤恆輕重得失,他也不得不覺得阿樹提所說的是正確的。

    「可惡!」

    阿邪王狠狠的喝罵一聲,極不甘心的盯著遠遠的那支漢軍離去的方向,用力的揮一揮手,便要下令,按阿樹提所說的辦。打算令全軍停止追擊,全軍返昨夜的軍營。

    但就在這時,前方追擊的軍隊當中,有數騎飛快的馳來。

    「大王!有狀況!那些漢軍似乎已經不行了,一路丟盔棄甲,估計是要減輕他們戰馬的負重。還有,我們的大王旗,也被他們丟棄了,插在了前方十多里的一道雪坡上面。」

    「什麼?那支漢軍真的已經跑不動了?」

    「是的,前方不遠,有不少倒斃的戰馬,經我們的察看,都是口吐白沫累死的戰馬。」

    「還有我們找到了數具被凍僵斃命的漢軍士兵的屍體。」

    阿邪王聽完他們的匯報之後,眼內不禁跳動著火星。

    「十多里」他喃喃的念了一句,猛的扭頭望向阿樹提,道:「樹提大巫師,就十多里,若漢軍當真的跑不動了,便滅了。如果真的一下子追趕不上,本王前去取大王旗,停止追擊。這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到時候,我軍再退兵,大不了晚一些到大營,應該也誤不了事,你看如何?」

    「這」阿樹提想了想,點頭道:「最多再追擊二十里,請大王務必要停止追擊並退軍。不然,我軍這數十萬大軍恐怕就」

    「好!那就依阿樹提之言!」阿邪王一口答應,策騎而出,喝道:「匈奴勇士們,再堅持一會,給本王追擊!」

    阿邪王的命令,多少都給了其軍馬提了一點士氣,其軍的追擊度,突的又加快了許多。

    其實,在這個時候,在冰寒期馬上要來臨的時候,是否當真的滅了這支漢軍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事了。如何讓自己的數十萬大軍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阿邪王如此,其實只是想親手去取自己的大王旗罷了。

    有一點,這些薩滿巫師卜算的還真沒錯,冰寒期怕還真的要提前了。

    這種天氣異象,在漢人當中,也一直有這樣的一個說法,那就是朝霞風晚霞雨。

    毛絨絨的血紅落陽,一片霞光,這正是預示有雨的天氣預兆。

    阿邪王率著其三十多萬的匈奴騎軍,轟隆隆的前進,沿著早前那支漢軍騎兵走過的路,一路還真的現了不少漢軍丟棄的衣甲及倒斃在雪地上的戰馬。

    這些,都讓阿邪王覺得,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追上這支已經力歇的漢軍騎兵,將他們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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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0
第九百四十九章 大軍震懾匈奴

    「哈哈……」

    「嗚嗚……」

    「我們回來了!」

    ……

    一片左右連綿延伸開去的雪坡的另一面,是一面相當較為低窪平整的平原,就有點像是一個方圓百多里開闊的一個低窪小盤地。

    而這個盤地之內,卻是一片似是望不到邊際的連綿軍營。

    已經匯聚了百多萬的漢軍,正是紮營於此。

    當然,這個時候,漢軍軍營的將士,已經在大營之前,擺出了一個長達二十多里的龐大軍陣。後面的營地當中,還有著軍馬正陸續開出營來。

    一眼望去,戰旗密佈,密密集集的軍馬,似要把整個盤地都佔滿了一般。

    這是漢軍的斥候,早就觀察到了黃敘成功的誘敵成功,看到了遠遠追在黃敘這支漢軍後面的匈奴大軍,所以,馬上就全軍出營,在營前擺出了一個可以震懾人心的龐大軍陣。

    這就是要特意讓北匈奴人看到的漢軍的真正的實力。讓北匈奴人畏懼,以此來迫使北匈奴人馬上西逃。

    已經筋疲力盡的黃敘等軍將,見到終於引著北匈奴大軍來到,一個個都無比激動興奮,這一天來的撤逃,還真的將他們弄得有點提心吊膽,一個個都相當的壓抑。

    所以,軍士們才如此有點忘形,一個個胡亂大叫大喊著,跑回自軍的大營。

    這個時候,這支兩萬餘人的人馬,已經不足兩萬了。並且,當中有一部份騎兵的戰馬真的再也跑不動了,所以,他們干脆就將戰馬棄在雪坡之上,利用滑雪工具,從雪坡上滑下來,邊滑邊叫喊。

    漢軍大軍陣離雪坡並不遠,約在坡下兩三里遠。

    本來漢軍大軍陣可以推前到雪坡之下的,但是,為了向被引誘前來的北匈奴大軍看到漢軍的威勢,所以,特意拉遠一點距離,可以讓北匈奴的軍馬更直觀一點,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漢軍的龐大兵力。這樣,也可以給予北匈奴人更強大的心靈衝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黃敘在回到軍營前二、三十步距離的時候,哎喲一聲從馬背上滾了下來,然後倒在雪地上大笑。

    他一邊笑著一邊喘氣道:「哎、哎,典大哥,你怎麼也來了?兄弟不行了,過來拉一把。「

    原來在前方的一員大將正是手持雙鐵戟的典韋。

    典韋見狀一樂,笑道:「哈哈,這不是黃敘兄弟嗎?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來來,讓哥哥看看還有氣沒。「

    「混帳!給老子滾回營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不就是引誘匈奴大軍麼?還以為當真了不起了啦?「黃忠這時卻從陣內慢慢的策馬出來,眼神帶著關切,卻似不滿黃敘這個兒子在這大軍陣前裝腔作勢。

    「黃敘兄弟,辛苦了!」

    趙雲與太史慈也從軍馬策馬出來道。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幸好不辱使命,差點把戰馬都跑死了,軍中不少兄弟……「黃敘從雪地上爬了起來,先衝他老爹黃忠及典韋嘿笑一聲,再向趙雲等將說了一下情況。

    「嗯,先率兄弟們回營休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趙雲揮手,讓軍中的士兵出來,扶趕回到的一眾已經無比疲累的將士回軍營去。

    另一面,阿邪王率著三十來萬的匈奴騎軍追擊前來。

    這一片波浪起伏的雪坡當中,有一個雪坡稍為高一些,他的鑲金大王旗,就正插在上面。

    雪坡並不陡,可以直接策馬沖上去的。

    阿邪王的戰馬,自然不是凡駒,所以,他幾乎是第一個奔上了雪坡頂上。

    終於奪回來了!

    阿邪王的眼中,就只有這面代表著他的大王標誌,代表著他的權威,他的顏面的大王旗。

    這面鑲金大王旗,在他們北匈奴當中,已經傳承了近百年了,一代代的匈奴大王傳承了下來。往往,鑲金大王旗一出,其匈奴部族的軍馬無有不從。

    當然,他們北匈奴的大王傳承的物件,並非就只有這一面鑲金大王旗,可是,此面大王旗卻是匈奴部族當中最為直觀最為實在的一件,是他們匈奴人人皆知的一面旗幟。更是匈奴大王召集匈奴軍馬的重要信物。可以說,丟失了這面大王旗,會讓阿邪王以後統率其匈奴軍馬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會直接讓阿邪王在匈奴部族當中的權威受損下降。

    所以,現在失而復得,讓他真的感到激動高興。

    他撥起插在雪地上的大王旗,輕輕的撫著中間繡著的一隻狼頭,然後打算讓自己的親將給收起來,換過一面旗杆,將此面大王旗給重新豎起來。

    可是,當他一扭頭,卻發現自己的軍馬在沖上這個雪坡之後,一個個都似被施了定身術,齊齊的定在雪坡頂上。他放眼左右,發現附近的雪坡頂上也是一樣,他的軍馬,居然都靜止了似的,呆呆的勒定了戰馬。

    這是干什麼?不是讓他們繼續追擊那支漢軍嗎?

    他抬起頭,站直身子,順著一眾軍將的目光,向著漢軍逃走的雪坡另一面放眼望去。

    雪……

    阿邪王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也如別的匈奴軍士一樣,整個人都一下子定住,手上的大王旗也一抖,滑落到雪地上去。

    映入阿邪王眼簾的,便是那一片黑壓壓的,望不到邊際似的漢軍大陣。

    他現在站在高處,望得遠,可是,卻依然似看不到漢軍大陣軍馬的邊緣,給他的感覺,那就似是整個雪原當中,全都是漢軍的大軍一般。

    「怎、怎麼會事……」阿邪王下意識的問。

    「大大大……大王……應、應該是漢軍……是漢軍!」

    「天啊,這、這有多少的軍馬?」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那大漢帝國竟然派出了這麼多的軍馬?」

    看到漢軍如此龐大的軍陣的陣勢,真的將所有的匈奴軍士都震懾住了,他們一臉不敢相信,不相信在他們眼前居然會出現了這麼多的漢人軍馬。

    「不可能的!」阿邪王的心底裡,湧起了一陣陣的寒氣,他順著那些驚怯的匈奴軍士的話,喝道:「不可能的!漢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派出這麼多的軍馬?我們的探子斥候不是說漢軍的兵力不多嗎?都沒有發現漢軍有太多的軍馬嗎?可是這眼前的是什麼?這麼多的漢軍,我們的探子居然都不知道?」

    阿邪王此刻,真的有一股壓制不住的驚懼,他氣急敗壞的沖左右喝斥,想通過喝斥來壯一壯自己的膽氣。

    「大、大王……現在怎麼辦?我、我軍還、還要追擊嗎……」

    啪!

    阿邪王反手一巴掌將一個說話都牙齒打顫的親將打落地下。

    「追!追你娘啊!眼睛都瞎了?此漢軍大陣,少說也有百萬以上的大軍,我們現在,追擊那一支該死的漢軍追了一天,現在人馬疲乏,憑咱們這點軍馬,能是漢軍大軍之敵嗎?」

    這個親將,是自討打,被眼前的漢軍驚嚇得失了分寸。

    「現、現在怎麼辦?」

    「撤!都他娘的給本王撤!」

    面對嚴陣以待的百萬以上的漢軍大軍,阿邪王此刻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就生不出要跟這支漢軍大軍一戰的心思。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哪怕是所有的五、六十萬的軍馬都同時趕到這裡,他也沒有那樣的膽氣,敢向這支龐大的漢軍發起攻擊。

    他現在,的確是被漢軍的這種陣勢給嚇怕了。所以,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走,馬上撤走,漢軍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北匈奴人的騎軍,除非他現在是舉族出動,有差不多同樣的兵力在此,要不然,他就真的生不出任何要與漢軍一戰的念頭。

    他喝完,立即飛身上馬,黑著臉,往回路便逃。

    這還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冬季的冰寒期馬上就要到了,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冒出了兵力遠遠多於他們的漢軍。這還不要了他的命?

    所以,阿邪王直接命令他的軍馬掉頭就逃。

    可是,漢軍能夠讓他們輕易就逃走嗎?

    回到漢軍大陣當中的黃敘,將情況告訴軍中的一眾大將之後,知道這支匈奴騎兵居然追擊了黃敘等整整一天了。現在,這些匈奴人肯定是人疲馬倦,這個時候,還不給這支匈奴大軍一個打擊更待何時?

    所以,在阿邪王率軍調頭就走的時候。

    漢軍大軍,在一眾軍將的命令之下,轟隆一聲,全軍開動,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大漢直接飛快推進。

    地動山搖,喊殺震天。

    相隔兩三里遠的距離,相對於兵強馬壯,在這嚴陣以待,體力充沛的漢軍騎兵來說,這根本上就不算是什麼的距離。

    被漢軍大軍陣嚇得根本不敢言戰,調頭就逃的北匈奴大軍,他們僅在往回逃出十多二十里之後,便被一路傾壓追擊的漢軍大軍追上。

    數以十萬計的匈奴騎軍,他們的戰馬實在是太過疲勞了,已經不僅僅是跑不快的問題了,是否還能駝著他們的將士奔走都成了一個問題。

    所以,他們被漢軍的大軍追上,一陣攻擊圍殺,殺得匈奴騎軍哭爹叫娘,屍橫遍野。

    往回逃的匈奴騎軍,他們的軍陣完全亂散了,他們往回四散奔逃,希望可以躲過漢軍大軍的追擊。可是,他們往回望,後面的漢軍騎兵大軍,就有如一股黑壓壓的浪潮,在雪原上,拉開了一條橫線向他們衝擊上來,讓他們就算是想拚命的斜斜衝出去,想避開漢軍追兵的兵鋒都不太可能。

    太震撼了,百多萬的漢軍大軍,擺出來的軍陣實在是太過龐大,大到讓那些匈奴人難以想像。

    一眾漢軍大將,盡情放馬衝殺。

    剛剛從更遠地方趕來的張合,他恰恰好趕到,根本就不願稍作休息,馬上就投入到追擊匈奴大軍的行列當中。

    一隊隊,一部部的匈奴騎軍,被漢軍追上,他們或是數百人或是數千,甚至數萬。只要被漢軍追上的,漢軍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連投降不殺的話都懶得叫喊,幾乎都是全部斬殺。

    當然,這些匈奴騎軍,他們逃跑不成,又眼見漢軍如此凶狠,似要對他們斬盡殺絕的樣子,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之下,被激起了他們的求生本能,激起了他們的凶性,偶爾有人馬會調過頭來,向鋪天蓋地壓上來的漢軍大軍反起衝鋒,意圖臨死拉上一些漢軍將士為他們陪葬。

    可是他們哪裡還是漢軍大軍的對手?

    要知道,這些漢軍騎軍,大多都是和他們一樣,原本都是精於騎射的小數部族的軍馬,他們的決死反衝鋒,根本就難以沖得近漢軍,便被一路殺來的漢軍用亂箭射殺。

    為了對北匈奴人形成絕對的震懾威懾,迫使北匈奴人馬上向西歐方向逃竄,漢軍早就下定決心,要完全擊敗消滅這一支敢尋漢軍一戰的匈奴大軍。

    因為早探到北匈奴的人口實在是有不少,滅了這數十萬匈奴騎軍,也不會影響北匈奴人對西歐方面的禍害力度。

    所以,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之後,漢軍依然連夜追擊,根本就不敢停下來放過還在拚命逃命的滿雪原亂逃的匈奴騎兵。

    許多匈奴騎兵,他們逃著逃著就哭了,他們白天追擊漢軍,追得那麼兇猛,誰想,現在反過來被漢軍追擊,他們一個個又餓又累又寒冷。

    他們逃著逃著,許多匈奴騎兵,自然也就碰到早前漢軍一樣的情況,要不戰馬失蹄落馬,要不就是戰馬直接累倒,要不,就是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餓累寒冷的折磨,自己累倒雪地上。

    真正死在漢軍手上的匈奴騎軍,其實也並不是太多。因為漢軍追擊一個多時辰之後便天黑了。

    天黑之後,在雪原上亂逃的匈奴騎軍也不容易讓漢軍發現。

    實際上,在追到天黑之後,漢軍也難以保持軍陣了,大軍也分開了來追敵。

    反正,整個黑夜下的雪原都一片混亂。

    直至一路追殺到匈奴大軍的那個大營,漢軍奪了這個匈奴大軍的大營之後,才下令停止了攻擊。

    當然,一些分開了追擊的漢軍,因為沒有收到停止攻擊的命令,依然還追擊下去。

    對於匈奴人來說,這一夜,是他們痛苦的一夜。(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0
第九百五十章 漢語就是一種文明

    白天的時候,北匈奴的騎兵大軍雖然是追擊的一方,可對於他們來說,依然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北匈奴的騎兵大軍當中,無論是軍士的訓練或是素質,都是良芥不齊的。

    最為精銳的,或者說裝備最好的,自然就是匈奴大王阿邪王的那二十萬黑甲騎軍。這一支騎軍,有過訓練,有一定的軍紀,他們騎軍的裝備,也要遠勝於別的匈奴騎兵。

    所以,在追擊漢軍的過程當中,基本上就只有這一支軍馬勉強能夠跟在黃敘這一支漢軍的屁股後面吊著。然後,就是這支北匈奴騎軍當中的各部人馬的一部份素質裝備較好的那一部份人馬,統計起來,約也就是有十來萬的人馬可以跟著這支黑甲騎軍的步調一致。

    這也是最後,阿邪王依然還的率著三十來萬人馬看到漢軍的龐大軍陣的原因了。

    而餘下的二、三十萬的匈奴騎軍,是完全掉隊了的,他們一路上,被大部人馬拉下,他們只能慢拖拖的在後面跟著,將匈奴的追軍隊列拉得長長的。

    這裡所指的訓練、素質、裝備。是包括了這支匈奴騎軍的軍士體質、戰馬優劣以及軍士的個體身上的各種裝備等等。如這數十萬的匈奴騎軍,他們是否都有衣甲護體,是否都有著充分的充足的可以防禦得了嚴寒的衣物等等。

    在寒冷的天氣之下,別說是追擊什麼了,讓他們行軍數百里都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

    匈奴騎軍當中,他們大部份的軍士,都缺少可以抵禦得了嚴寒的衣物。如此,要讓他們迎著寒冷的北風行軍數百里,他們當中,有多少人能夠堅持得住?

    結果顯而易見,在追擊的過程當中,匈奴騎軍不停的出現問題,數十萬的大軍,掉隊了近半人馬。

    自然,現在再說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提這些北匈奴騎軍的問題,是說,他們在白天追擊黃敘這支漢軍之後,已經基本將他們自己折騰到了他們所能堅持的極限了。

    所以,在戰場形勢突然反轉,轉眼反被數倍於他們的漢軍大軍追擊的時候,這就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

    在無比疲憊之下,他們還能如何?戰不能再戰,逃也難以再逃,他們就只剩下絕望,深深的絕望。

    痛苦是必然的,逃跑是必須的。

    哪怕他們明知道絕望,明知道根本逃不了,可是,他們不逃卻不行啊。所以,他們是拼了命的逃,驚慌絕望的逃,哭喊著逃。

    北匈奴部族,他們的大王,花了無數心血打造出來的二十萬黑甲騎軍,基本沒有發揮出其應有的作用及戰鬥力,就幾乎全軍覆沒。另外,那十餘萬本應該是匈奴騎軍當中的,論軍士的素質戰力也並不輸於他們黑甲騎兵的匈奴騎兵,也沒能在養精蓄銳之下的漢軍大軍的追擊之下逃得了。

    大部份的軍馬,都被漢軍大軍追擊斬殺了。

    數以十萬計的匈奴騎軍屍體,遍佈雪原,將雪原都染紅了。

    要不是天黑得快,連他們的匈奴大王阿邪王,也休想逃得過漢軍的追擊。

    在夜色之下,阿邪王一臉驚恐焦急,無比狼狽的拚命抽打著戰馬,後面,跟著一支拚命護著他逃命的親兵。

    也幸得這些親兵拚死抵敵,才能讓他一路逃了出來。

    現在,跟在他戰馬之後的軍士,已經不過萬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阿邪王一路不停的自問。這是要天亡我北匈奴部族啊!

    漢軍竟然一下子出動了百多萬的大軍,這是要滅亡他北匈奴人的節奏啊。

    數十萬的北匈奴子弟啊,就如此沒有了,他的心在驚懼之餘,也有滴血。

    他並不知道,漢軍大軍已經停止了追擊,所以,哪怕已經冷得他已經受不了,但依然也不敢停下稍為休息。他現在,就只想逃,不停的逃,盡快要逃回自己的部族去。

    他現在,想到的是,如果這支萬多百計的漢軍大軍,一路殺向他的部族駐地的話,他又要如何抵敵得了呢?

    不可能的,他這次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的軍馬,包括了他最為精銳的黑甲騎軍,失去了這些部族的中堅力量,他又憑什麼跟漢軍對抗呢?

    難道,自己的部族末日要到了嗎?

    不行,不甘心啊,一定還會有辦法,自己的部族一定不會被滅亡的,一定還有生路。

    阿邪王此際,他深深的為自己的北匈奴部族的未來感到擔憂。

    作為匈奴大可汗,他站在這個萬人之上的高度上,坐在這個匈奴大王的位置上。他就必須要有一個整體的大局觀,身在其位得謀其政。

    尤其是,在他親眼看到了漢軍的百多萬大軍強勢之後,在親身經歷了他的大部匈奴騎軍被漢軍追殺,看著數十萬的部族軍馬,喪命在漢軍追兵的刀劍之下時,他就必須要考慮到,要面對自己的部族所面臨的滅族亡種的危機,要為整個北匈奴部族考慮謀求一條求生之路。

    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他或者不會相信大漢帝國有滅絕他們匈奴人之心。起碼,他不會認為大漢帝國有那樣的能力,於這無比廣闊的大草原上將他的部族趕盡殺絕。

    但現在,他並不會這樣認為了。

    此刻的阿邪王,他越想就越覺得驚悚。

    他甚至有點自己嚇自己的想,綜合早前的許多情報,他懷疑,大漢帝國所派出來的漢軍倒底有多少。他懷疑,早前被漢軍攻擊驅趕的那些部族人所看到的似乎人馬並不多的漢軍,是否只是漢軍當中的一部份。然後,漢軍除了有能力分派出軍馬對整個大草原發起清掃式的攻擊的同時,還專門集結了一支百多萬的大軍在等著他。

    呵呵,阿邪王沒能猜想得到他親眼所見到的漢軍大軍是漢軍在短時間之內集結起來的。所以,他還以為漢軍除了那些分兵在大草原各地的軍馬之外,另外還有一支百多萬的漢軍大軍沒有動。

    他如此一想,那麼漢軍的軍馬,那就得要按翻倍的數量去計了。

    那麼這樣的話,大漢帝國這次出動了多少的軍馬呢?起碼得有三百萬以上的大軍了吧?

    三百多萬的大軍啊,阿邪王心算一下,估計自己集結整個北匈奴部族的人馬都未必有三百萬的軍馬。何況,現在一下子損失了近六十萬人馬啊。他現在,如果還能在短時間之內集結得起一百萬的軍馬都算是不錯了。

    可是,現在漢軍還在追擊著,就在後面,不用兩天,就能殺到他的部族駐地。他也根本沒有時間集結軍馬跟漢軍對抗了啊。何況,漢軍如此強大,他能對抗得了嗎?

    還有,該死的冰寒期馬上降臨了啊。

    這該怎麼辦?

    阿邪王一時心裡糾結,頭腦混亂,想不出要如何方能讓自己的部族有出路。

    投降?

    在阿邪王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但是跟著他馬上又否決了。因為投降是不可能的。

    因為種種的跡象表明,漢軍根本就不打算要接受他們北匈奴人的投降,早前的情報顯示,漢軍對他們就只有殺,他親眼所見的也同樣是如此,在逃路過程當中,他的軍馬實在是逃不了,跪地投降的時候,那些追殺上來的漢軍根本就不加考慮便殺了那些士兵。

    北匈奴人跟漢軍的仇怨實在是太深了啊,千百年來的恩怨糾纏,怕是化解不開的,漢軍肯定也不會接受他們北匈奴的投降。

    如果能夠投降的話,當年匈奴人就不會分裂,早就跟南匈奴一起歸順大漢了。何必要西遷西逃?

    何況,南匈奴現在在何處?阿邪王自然也知道南匈奴已經被大漢滅了的事,這都有十多年了,他不可能對南匈奴的事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投降也是滅亡的下場。

    打不能打,降不能降。滅族危機就在眼前,這個時候,又該當如何呢?

    不管了,先逃回部族再說,但願,樹提大巫師他們也能逃得性命回來,這個時候,他太需要這些部族的智者的指引了。

    一夜過去,天色終於放明了。

    阿邪王背靠著一棵掛滿了冰凌的大樹桿上,舉著一個酒囊,大口的喝著烈酒。

    這個時候,他的身體都似被冰僵了,只有烈酒方可以讓他獲得一點熱量,讓其僵硬的身體暖和起來。

    這是天亮之後,看到後面沒有漢軍追兵了,他才敢命追隨在他身邊的人馬停下來休息一會。

    本來,追隨在他身邊,一路逃出來的軍馬,應該還有萬餘人馬,可是,這一夜的急逃,一路非戰鬥減員,到現在一清點人馬,居然不到八千騎。另外,這八千騎當中,還有將近千員軍士,被冰僵在馬背上,不少已經斷了氣。

    情況當真的讓他感到淒慘,心底透涼。

    他派人到四周去觀察環境情況,確定他們現在的位置。

    結果讓他苦笑。沒有想到,這一夜之間,他們居然逃了數百里,遠遠要比他們昨天追擊那一支漢軍的路程遠得多了。

    大軍追擊殺敵遠沒有逃命逃跑的速度快啊。

    在黯然神傷的阿邪王,卻終於收到了一些好消息。

    原來派出人馬到四周去觀察的時候,他的人馬分別發現了不少逃回來的匈奴騎軍。

    收攏這些匈奴逃軍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阿樹提等一眾薩滿巫師。

    實際上,漢軍在下半夜之後,根本就沒有追擊他們了。就算是追擊也都是一些小部漢軍軍馬的追擊,所以,那些如果能夠逃得過漢軍前半夜追擊的匈奴軍馬,大部份都能夠逃得了性命。當然,他們得要承受得了在夜裡氣溫寒冷的條件下活著逃回來。

    事實上,對於這一支匈奴大軍,漢軍也並沒有打算要完全斬盡殺絕。因為漢軍大軍的強大兵力,對他們的威壓威嚇,還得要通過這些匈奴逃兵的嘴,傳回到他們的部族,讓他們舉族驚恐,迫使他們舉族西逃。這個才是大漢的最終目的。

    何況,在寒夜追擊敵軍,本身對於自己漢軍方面也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如沒有必要,漢軍也不必不顧自身安危繼續追擊。

    如此,這數十萬的匈奴大軍,事實上還有十多萬的匈奴騎兵能夠逃出來的。當然,當中大部份的匈奴騎兵,都是昨天追擊那支漢軍的時候,早早就掉隊,在後面慢慢行進的軍馬。他們看到漢軍大軍鋪天蓋地的一路殺來的時候,他們馬上掉頭就逃,在漢軍大軍的壓力之下,反而讓他們激發出了潛力,所以才能逃得了那麼多的人馬。

    不過,匈奴大軍逃跑的先後順序不同,而到了天黑之後,匈奴大軍也逃散了,所以,到了夜裡,阿邪王擺脫了漢軍的追兵之後,並沒有碰到太多同樣在亡命逃竄的匈奴騎兵。

    但就算是逃了十多萬的匈奴騎兵,現在也是不可能一下子收攏起來的。阿邪王此時也更不知道自己的匈奴軍馬能夠逃回多少人馬。

    見到阿樹提等一眾薩滿巫師之後,阿邪王趕緊將他一夜逃亡的過程當中的驚慮擔憂告訴了他們,向他們問策。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匈奴人的臉色是好的,一個個哭喪著臉。

    阿樹提等人,同樣也是一臉悲傷。

    望著烏雲滾滾的天空,阿樹提一臉悲傷的對阿邪王道:「劫數啊!劫數啊!天地之大,怕難有我們匈奴部族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本來就有如驚弓之鳥,極其惶恐不安的阿邪王,被阿樹提的話嚇了一跳。

    「樹提大師,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

    「大王,你會說漢語吧?」阿樹提卻揮手打斷了阿邪王的話,問了一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呃,樹提大師,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在以前,我們匈奴還沒有分裂為南北匈奴之前,我們部族就有了一個傳統,有資格繼承可汗的部族首領,都必須要懂漢語,這個傳統,一直到我們現在,還保留著。」阿邪王有點不明所以的回答。

    「那大王知道為什麼我們匈奴部族,成為可汗的都要懂漢語?」

    「這個……」阿邪王還真的沒有考究過。

    「因為,漢語就是一種文明。」

    「漢語就是一種文明?」

    阿邪王不明白,怎麼又扯到了文明上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4
第九百五十一章 樹提的悲傷

    在場聽到阿樹提薩滿大巫師所說的話的人,都不能理解為何說漢語就是一種文明是什麼的意思,跟他們現在的情況有何關係。

    而阿樹提此時卻似從那帶著憂傷的情緒當中走了出來,緩緩的轉身,背負起雙手,走出幾步,仰頭凝望著天空上翻滾的烏雲。

    在匈奴部族當中,巫師的衣著有異於一般的族人的衣著。基本都是身穿長袍,與漢人的服飾有點相似。平時,他們哪怕是缺少衣布縫製的長袍,也都會用野獸的皮毛來製成長袍款式。以此來區分於一般的匈奴族人。

    此際的阿樹提,如此負手仰天,卻給阿邪王等一眾匈奴軍將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各位應該很清楚,我們匈奴部族跟華夏中原的漢人恩怨糾纏了千多年,甚至更久遠的時間。知不知道,我們匈奴人為何要與華夏如此千年糾纏?」阿樹提背著阿邪王等人問道。

    「願聞其詳!」阿邪王隱約知道阿樹提突然說起這些,應該不會無的放矢,估計會有什麼的深意,起碼能對他有一定的啟發。所以,站了起來,走上前與阿樹提並排,側目看著他。

    「呵呵,其實說穿了,也並不是什麼,就兩個字,生存!」阿樹提帶著唏噓的語氣道:「為了生存啊。華夏神州,大漢中土,氣候環境,要比大漠草原好得多了,更適宜生存發展。我們匈奴部族只不過是想獲得一個更適宜我們生存發展的地方而已。」

    「是啊,如果我們的匈奴部族生活豐足,我們又何用東搶西掠?又何用遠遠的逃到了這些原來非我們所生活生存的地方來?」阿邪王也有感而發的順著阿樹提的話道。

    「不,大王你錯了,或者說,我們的先祖在某個時期開始,就已經錯了。」阿樹提搖頭道。

    「哦?本王錯在哪裡?」阿邪王有點跟不上阿樹提的談話節奏。

    「這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們部族的發展方向錯了。」阿樹提說著,卻又放下這個問題不答,轉而又問道:」那麼你們又知道不知道,我們的匈奴部族到底是從哪來的?「

    「呃?這個……「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籠統,讓阿邪王無從回答。

    「你們或許不清楚,其實,我們匈奴人,原本便是華夏人。我們匈奴人的先祖是華夏夏王朝的末代國王夏桀的遺民。不過,後來西遷,在向西遷移的過程中融合了月氏、樓蘭、烏孫、呼揭等數十國人,當中還有白種人。在華夏春秋戰國時期的山戎、獫允、薰粥等部族,其實也可以算得上是我們的匈奴部族。」阿樹提說到這,扭頭對阿邪王道:「這些,其實在大漢的一些古書當中有記載,當年匈奴分裂,我們北匈奴當中的智者,其實一直都帶著並保存著當年大漢與我們匈奴和親時由大漢公主帶來的許多書籍,本人畢生精力,幾乎都是研讀這些由大漢傳來的書籍。」

    「漢人的語言及文字,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文化文明。而這些文化文明,大多都是在我們先祖西遷之後,才在華夏出現的。而也正是這樣的文化文明,促使大漢快速的快展壯大起來。以至於,後來我們先祖時期,就遠遠的落後於華夏中土。」

    阿樹提卻不再對阿邪王等人提問了,而是自顧的說道:「某說大王錯了,或者說是我們的祖上錯了,是指,我們部族走上了一條野蠻的生存之道,而與我們同宗的華夏漢人,卻走上了一條文明的光明之道。這便是我們匈奴人跟漢人的根本分別所有。」

    「野蠻跟文明是對立的,除非有一方有所變化,或者屈服於一方,否則,必有一方最終滅亡。」阿樹提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我們匈奴人有一個極好的轉化時期,那但是大漢時,跟我們匈奴部族和親的時期。那時候,相信大漢是真心真誠想要接納我們匈奴部族的。他們不僅送來了他們的公主,還送來了他們漢人的文化文明,可惜我們沒有把握住,最終……」

    說到這裡,阿樹提也似更加可惜的道:「南匈奴,他們本來可以完全與漢人融合,彼此不分的。可惜,他們卻心懷不軌,明面臣服,卻依然還行野蠻之事。因此,他們被滅了。」

    「樹提大巫師,你、你現在說這些……」

    阿樹提卻擺擺手,說道:「在大漢初期,漢高祖便嫁一女我們匈奴單于,與我們和親,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匈奴單于,便重視漢人的語言文字,想要學習漢人的文化文明,想讓我們匈奴部族擺脫野蠻的作風。但可惜,後來的匈奴單于,雖然亦會注重漢人的文化文明,但卻並沒能領會當中的真正意義,而是將學習漢人的語言文字,當作是娶得大漢公主便於與大漢公主交流的事一直保存下這個習慣來。呵呵,可笑我們學習漢人語言文字,竟然是為了一個漢人的女人,為了討一個女人歡心,卻忘了根本……」

    「樹提大巫師,現在說這個是否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我們現在……」

    「是啊,的確是沒有意義了,因為,大漢帝國已經對我們匈奴人失去了耐心。樹提擔心,已經真正強大起來的大漢,可以在大漠草原縱橫馳騁的大漢大軍,能夠隨意發兵百萬,可輕易跨越萬里之遙來到這裡,那就是說,漢人滅我匈奴一族的決心堅定。我們匈奴部族,即將末日降臨了啊。」

    「樹提大巫師果然是一個明白人。其實,本王也一直有著這樣的擔心。這不,還請樹提大巫師你為本王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匈奴部族吧。」

    「救?現在還如何救?一切都是天意,我們匈奴人,以前所做過的一切之惡,現在便有這樣的惡報。」樹提再次心哀的說道。

    「可我們現在總不能坐以待斃啊。」

    「是啊,現在也只有是盡人事,安天命了,若長生天不欲我們活,我們又焉能再留存於世?罷了,大王啊,我們現在就唯有作兩手準備了,但願,如此能夠勉強保存下一點我們匈奴人的血脈吧。」

    「請樹提大巫師教我!」阿邪王聽聞樹提還是有辦法了,趕緊向樹提恭身求教。(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2 23:05
第九百五十二章 唯有西遷

    野蠻代表著落後,文明則代表著進步。

    通過去漢人傳到匈奴來的一些書籍,並深入去研究,再結合現在所面臨的所看到的一切,讓阿樹提這個北匈奴人的大巫師、這個智者嶓然而悟,彷彿能洞穿世上的一切。

    而正因為現在似能看穿一切,所以他才會悲傷。

    也只有似乎能看到了自己的匈奴人的結局,他才會絕望,因絕望而悲傷。

    可惜,這種醒悟來得太晚了,或者說,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醒悟根本就沒用,甚至,在他剛出生之時就醒悟過來也依然沒用。因為,他一個人,改變不了整個匈奴部族,更加改變不了已經錯失機會的匈奴部族的歷史。

    他現在,可以看得很通透。他匈奴部族人,原本便是華夏人,祖先不管出於什麼的原因,遠離中土西遷,然後與眾多的異族部落人融合,意欲尋求一條更好的出路或者說是生存及發展之路。為了這些,匈奴祖先,甚至不惜混淆血統,慢慢的使得匈奴人從血統及外表上,都異於純正的華夏人。

    可這條路走不通,西北大漠、大草原的環境難以讓他們發展得更強大。所以,在走不通之下,便想返回頭,想去奪回他們在華夏中土曾經生活的地方。

    歷經變遷動盪,他們原來所生活的地方早已經不再屬於他們的了。所以,爭鬥就自然而然的出現。

    而匈奴人的凶殘本性,缺乏文明的思想,也就只讓匈奴部族越來越野蠻。由此,匈奴人就完全成了華夏人眼中的異人。

    仇怨結下,化解不開,亦無從化解。他們匈奴部族與華夏人,千年來,都不知道互相發生了多少戰爭,互有傷亡,死傷難以計數。

    大漢立國,一統華夏。

    大漢不管是出於什麼的原因,但的確是對他們匈奴部族作出了妥協。不僅僅放下尊嚴與他們和親,還將已經發展起來的,更先進的漢人文化文明傳給他們匈奴人。

    這個,就是他們匈奴人的機會。

    可惜,匈奴人自己不懂珍惜這個機會。還以為漢人如此向他們妥協,是因為害怕他們,是漢人軟弱,連堂堂的漢人公主都可以送給他們的大王,以為漢人可斯,常輕蔑取笑漢人,不將漢人放在眼內。一有機會,便向漢人下手,巧取豪奪,燒殺搶掠。

    如此,匈奴人就等於是錯失了一個由野蠻向文明轉變的機會。

    正因為如此,匈奴人的野蠻本性一代傳一代,一度,被漢人打得他們匈奴部族分裂,讓一部份匈奴人暫時低頭向大漢稱臣,可是,卻依然沒有根本的改變,都沒有領悟到,他們要吸取漢人的文明,要徹底洗去他們身上的野蠻凶殘的特性。

    匈奴人,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只有文明,才是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才是他們能夠生存於世,並有所發展的東西。

    可現在,說一切都沒有用了。

    悲傷的阿樹提,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匈奴部族的末日場境,似乎已經看到了漢軍的那數之不盡的大軍,將他們匈奴人一個個斬盡殺絕,殺得他們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境。

    現在,數以百萬計的漢軍大軍,就在身後,馬上就會殺來。

    另外,今天必有雪雨,必將宣告這個冬阿的寒冬冰寒期的到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哪裡還有什麼的辦法可以救自己的匈奴部族?

    辦法也不是說沒有,但是,那絕對不是辦法,而是匈奴人最後的瘋狂。

    如何呢?就是不顧一切,遠離漢軍。

    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在冰寒期間,叫他的匈奴部族又如何遠離漢軍呢?遠離漢軍,他們匈奴人又將去何處?他們匈奴部族,又將要如何生存呢?

    唯有就是西逃,一直西逃,逃入西方,逃到有人的地方去。

    而阿樹提也很清楚,自己匈奴人如此一逃,那麼就肯定得依靠匈奴人野蠻凶殘的那一面,才有可能生存下來。

    什麼野蠻凶殘?用現在阿樹提所領悟過來的話來說,就是作孽,就是在作惡。越是作惡多端,弄得天怨人怒,他們匈奴人就越是生機緲望。

    可不逃,不西遷,他的匈奴部族怕就連那一點緲望的生機都不會有。

    「唉,大王,樹提現在真的沒有周全之法。僅可以提醒大王,我們的匈奴部族是如何來到這一片大草原上的?這一點點生機,恐怕就只有效仿先人當年的辦法了。」

    阿樹提有點疲態的樣子,慢慢的找了一個樹桿靠著坐了下去。

    「我們北匈奴是如何來到這裡?效仿先人當年的辦法?」阿邪王聽了阿樹提的話後,若有所思。

    「本王明白了,樹提大師的意思是,現在我們匈奴部族,就只有西遷一個辦法了嗎?可是……」

    阿邪王有點明白了,但是他卻還是有點不甘心,並且,也覺得很為難,道:「這不行啊,樹提大械師你不是說馬上要進入冰寒期了嗎?現在我們匈奴部族大舉西遷,這、這不太現實啊……」

    「何況,西遷如果容易的話,我們又豈會留在這大草原那麼長時間?我們的人早就探到,西方亦有無數帝國,當中,那個羅馬帝國,其國力,似乎不比大漢帝國差啊。我們匈奴部族西遷,有出路嗎?」

    面對阿邪王的一連串疑問,阿樹提似不想多說的道:「遷不遷,看大王的意思。不過,漢軍如此龐大的大軍,估計肯定會追殺過來的。不遷,我們匈奴舉族,馬上就得面臨一個亡種滅族的下場。看得出,這一次大漢帝國是有備而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敢揮軍深入了。」

    「西遷,可能要面對同樣強大的帝國,但如此,或許我們匈奴部族還有一絲生機,畢竟,那西方的帝國,他們不會想得到,我們匈奴部族會在這寒冬突然西遷的。說不準,可以打西方帝國的一個措手不及,可以深入他們帝國境內,為我們部族人獲得必要的生存物資。」阿樹提合上眼,道:「西遷,代價很大,但應該多少能保存下一點我們匈奴人的血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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