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鑑寶] 無雙寶鑑 作者 : 羅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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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onyfang 2013-1-2 21:33: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99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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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治病

三個人坐下來,老爺子瞧著張燦笑了笑,又想了想,這才說道:“小張,嗯,你的 ...

第一百七十章     再次檢查

老爺子微微笑了笑,攤開手對王前和王琛說道:“我好了,沒事了!”

王前和王琛都是一怔,他們自然是不會相信老爺子的話,以為他只是受刺激太重,面對人生最后的時刻,畢竟還是不愿意的,所以才會出現精神失常的可能,尤其是剛剛對蘇雪和張燦的事情,更是覺得他精神上出了問題了!

“爸,我們……我們還是住院吧!”王琛想了想,然后對老爺子說著,她覺得還是住院的好,在醫院里,有特護以及黃醫生那種國內國際都算極頂尖的醫生看治,那肯定是要比在家里呆著等死的好!

老爺子哼了哼,又說道:“王琛,你就以為我怕死了,要死了,我告訴你,我好得很,我沒事,在醫院里,你以為我剛剛帶你們是白去了嗎?我就是確證了我的病,已經沒事了!”

王琛和王前都是一呆,王琛隨即又問道:“爸,你是說剛剛到總院里檢查透視的那個片子?那個……那個黃醫生不都說過了嗎,說那片子是搞錯了,是拿錯了別人的片子呢!”

“廢話,我還沒老糊涂到那個層度,那個片子就是我的,我現在給你們說了,我的病是小張,也就是張燦治的,不過我可警告你們,這個事,你們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到外面去,誰把這事透露出去了,我饒不了他!”

老爺子最后兩句話尤其說得狠,王琛和王前姐弟都知道父親的性格,他這話肯定是認真的,又看到他精神當真這么好,難道說那個張燦當真給父親用什么特殊辦法治療了一下?起了點作用?

王前馬上就想起了之前,張燦曾經跟他說過的話,說是會醫術,學過中醫,也一直說了要跟他過來給老爺子看看病,從頭開始,他都以為張燦只不過是說笑,從未當真,但沒想到,現在還真是那么回事,雖然他沒看到張燦是怎么給父親治的病,但想來也估計到,肯定是有些效用了,否則老爺子怎么會那么精神?又對張燦有那么好的印像和評價?

不過無論怎么想,王前也想不通,就算張燦學過些中醫術吧,那又怎么能完全治得好老爺子的病痛?而且老爺子剛剛說的,說到醫院里檢查的片子就是他的,對于這一點,王前也不贊同,他也認為是真的搞錯了,拿了別人的片子,父親的病,折磨了他們一家人這么多年,要是能治的話,早就治了,怎么會等到現在?

再說了,張燦即使真學了些醫術,可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到比世界上最頂尖的醫術專家們都還要強吧?老爺子的病,那可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專家們都束手無策的了,他不可能能把老爺子完全治好,要說有效用的話,也許只是用了什么針炙之類的傳統中醫術來解除了老爺子一些疼痛罷了,要說能完全根除,那是不可能的!

老爺子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心里有疑問,那好,趁現在有空,我心情也好,老三,你安排一下,讓警衛換了便衣,再開車出來,我們悄悄的到市里找一間醫院再檢查一下,讓你們確證我的病,到時候我再跟你們細說吧!”

老爺子知道要讓王琛姐弟兩完全信服,只有用事實才行,所以索性讓他們帶著去找一間醫院檢查了,也不到總政醫院,那里都是熟人,很麻煩,即使檢查出來他的病的確是好了,那也會引起醫院一方的猜疑,不如到市里找別的醫院,人家也不認識他,只當是普通病人,那樣的檢查,其實最可靠。

王前和王琛都是驚疑不定,不知道老爺子是當真清醒,還是真糊涂了,又或者幻想臆癥,總是想著病好了。

但老爺子堅持,老爺子決定了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反對,王前愣了一下,隨即就趕緊讓警衛換了便衣,然后開車出來,王前想了想,又趕緊說道:“別開你那車,開我的!”

老爺子點點頭,他的專車可是特殊號碼,特殊牌子的,開出去也會引起某些專業人士的猜疑,而王前的車就不同了,他的車號碼雖然好,車也好,但別人最多就當是一有錢人的車罷了,絕不會懷疑到別的問題上。

王前的座駕,是一輛加強型的悍馬車,當然,這只是他的座駕之一,在城南區的高檔別墅區內,他的獨立別墅中,還有好幾輛名車,而那個小區里,住的就有好些個一線的影星歌星,還有更多的超級富豪,王前曾經接過老爺子,可老爺子從來都不到他那里去住,若是條件差些,或許還考慮一下,但王前又是個喜歡享受的人,一應都是極奢侈豪華,所以老爺子從來都不答應,他的那個別墅里,老爺子連腳都沒去踩過。

老爺子的警衛開了王前的悍馬出來,王前和王琛姐弟又來扶老爺子,給老爺子一伸手就推開了,嘿嘿笑道:“我還沒到要你們扶的層度,好好走你們的路吧!”

王前姐弟都是訕訕的退了開去,不過王前又趕緊跑出去把車后門打開,讓老爺子上車。

老爺子走得氣勢熊熊,很是意氣風華,這主要是身體的舒適,渾身又有勁,這種感覺,似乎只有在他年輕的時候才有過,那時候的身體,硬朗得很,后來到戰場上受了無數次傷后,身體雖然硬,但身體受的傷太多,一直都是撐著的,自己心知自己事,外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現像,而現在可不同,他是真的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而是真的舒爽!

找的醫院是一家二級醫院,資質醫療水平都不算低,關鍵的是又沒有人認識他們一家人,在醫院里掛號,然后等待科室醫生的診斷。

在老爺子的前面還有七個人等著,警衛就站在巷道上候著,老爺子同兒子女兒三個人就坐在等候區的長條椅上等候,看著一個一個的病人進去又出來。

王琛有些不耐煩,她可是從來就不習慣這種等待,眉頭皺得緊緊的,要不是老爺子自己都逸然自得的坐著,她可是要上前去醫院的高層說事了。

老爺子其實很喜歡這種等待,這才覺得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這一等,幾乎就等了兩個半小時,這才到了他的號。

王前跟王琛一左一右的陪著老爺子進去,房間里除了主治醫生在桌子后面有一張椅子外,就是對面還有一張給病人坐的椅子了,老爺子緩緩坐下,王前和王琛就只得站在旁邊。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副深度眼鏡,看了看老爺子,然后一邊拿著紙筆寫著,又問道:“是老人家看病吧?姓名?”

老爺子呵呵笑道:“王大道,大路的大,道路的道。”

這個名字自然是假的,老爺子是從他的外號“王大刀”上隨意轉化而來的,那醫生頭也沒抬,又問道:“年齡!”

“八十九!”這一下是王前搶著回答了。

“哦,呵呵,老先生這歲數了,可有些看不出來啊,挺精神的,不知道要看什么啊?”那醫生在單子上寫著,因為看老爺子的樣子不像有病,精氣神都很好,一個醫生,從人的表面上都能估計到幾分,再說了,老爺子臉上一直是洋溢著喜氣,若是一個有病的人,又怎么會有心思開心呢?

老爺子呵呵一笑,說道:“沒什么,就檢查一下,我想拍個片子,全身都拍個片子,我以前打過仗,身上有許多沒取出來的彈片,就想拍個片子看看情形。”

“哦,那好!”那個醫生馬上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人家不是有病,只是來檢查一下身體,當即在單子上寫了幾筆,王前也看不懂上面寫的什么,醫生寫的東西,就像天書一樣,他從來都看不懂。

那醫生隨手把單子遞給了王前,然后吩咐道:“到放射科去拍片,拍完片后把片子拿過來給我……”說著又朝著外邊叫道:“下一位!”

出來后,王琛陪著老爺子,王前到交費處去交錢,交了錢后拿了收據,這才又到放射科去拍片,這一陣子,可是把他累得出了一身大汗,以前可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到醫院那都是一樣的一呼百應,無數人伺候著,哪里輪得到他自己親自動手?

在彩超室的門外又得等候著,有四個人等著,全都是大肚子的女人,這幾乎又等了四五十分鐘才輪到他們,王琛臉都等得有些青了,直想發脾氣,但老爺子心情好得很,坐著悠悠然,她也不敢發作。

“王大道,進來!”

等到叫老爺子進去后,王前和王琛兩人趕緊跟了進去,醫生先讓老爺子在透視儀器臺上躺下來,先做了腦部的透視后,然后再做身體的,再做腿部的,完成后再到彩超處又做彩超透視。

王前照顧著老爺子,而王琛就緊注意著醫生,以免他拿錯片子,那醫生有條有理的做著,根本就沒有混亂,王琛瞧得清楚,就是老爺子的透視膠片,而后的彩超又是現場的,直接照了然后打印出來,兩樣都絕對沒有錯。

那醫生又在片子資料上寫好了透視的情況,然后把資料交回給了王前,父子三人連同警衛員又到診斷室去。

這一次可是沒有等待,直接進去了,那醫生把正診查的病人看了過后,然后就朝王前招手道:“把片子給我!”

王前趕緊把片子給了他,那醫生先拿了彩超看著,一邊看一邊說道:“這彩超透視的心臟和腦子的圖,都沒有問題,腦子里沒有異像,工作正常,心臟也正常,彩超沒有問題。”

然后又拿了透視的膠片看了起來,膠片有好幾張,是從頭到腳的全身透視,彩超主要是看腫瘤,而透視膠片主要是檢查骨節里的癥狀。

那醫生看了一陣,又說道:“透視膠片里,腦袋部份沒有問題,不過身體中就有問題了,一共是有……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二十,一共有二十個地方有彈片存在,而且這些彈片已經與肌膚生長在了一起,以老人家的這個歲數,我就不推薦贊成做手術了,目前看來,這些彈片的存在雖然對身體會有些影響,但目前看來,影響有限,危害不是很大!”

王前當即就不相信了,這個醫生很水,老爺子身體中的彈片危害,可是讓他幾十年都痛苦不堪,這么多年來,就沒有一天安生過,他怎么說危害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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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再次檢查

老爺子微微笑了笑,攤開手對王前和王琛說道:“我好了,沒事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沒病還能當成有病?

王琛首先就忍不住了,當即斥道:“一派胡言,你這醫生是怎么看病的?我父親腦子里明明有塊彈片,你說沒有,身體里的彈片明明危害那么大,你又說危害不大,我看你這個醫生就不夠格!”

那醫生一怔,隨即就怒了起來,喘了幾口氣道:“你……你說什么?我這又沒治病,只是看片子彩超,就算我醫術再差,這看片子照科宣讀,那也不至于看錯吧?你……你就是胡說!”

“我胡說?”王琛臉色怒容頓起,她可不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說過。

老爺子猛一拍桌子,朝王琛喝道:“王琛,閉嘴!”

王琛嚇了一跳,老爺子發火了,她趕緊就閉了嘴,他發火,最好就什么都不要說了,越說他越火大,在他發火的時候,只有閉嘴什么都不說,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老爺子喝止了王琛,然后又對那醫生和顏悅色的說道:“醫生,對不起,我女兒有些急,我替她向你道個歉,你諒解些,繼續說吧。”

那醫生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的確很有些氣憤,若是他診斷過后開出的藥方有問題,那他認了,可以再確查后確認,但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診斷,只不過是就著片子彩超圖念事實,就好像是拿著小學生的課本念一二三四,那怎么可能會念錯?

那醫生等平息下來后,又才把所有的片子都講解了一遍,老爺子一聽,就知道完全準確,沒有一丁點的錯誤,腦袋里的彈片的確沒有了,而且腫塊也消失了,身體中的彈片傷勢,原本是危害比較大,但給張燦那么一治,已經消除了一半的危害,所以醫生按著透視的膠片的解說并沒有錯。

這一次,老爺子也知道兒子和女兒都緊盯著那醫生的,不可能會拿錯片子,這就絕對說明了,張燦對他做的是真實的,雖然不可思議,但就是真的!

老爺子也越發的對張燦感激起來,也對他神奇的能力越發的欣賞,這樣的一個人,蘇雪能嫁給他,絕不是他高攀了王家,而是王家高攀了他,像有這種能力的人,如果是有野心,那一定是能夠興風作浪的大人物!

把圖片上的情況解說了后,那醫生又說道:“老人家,你身體中的這些彈片,說實話,以您的年歲,根本就沒必要再做手術了,最好就是聽之任之,多保養好,老人家現在的身體狀況是蠻好的,只要生活上多注意調養,也不需要打針吃藥的。”

“嗯,好好,那就謝謝醫生了!”老爺子點點頭,然后起身帶了王前王琛出來,警衛趕緊跟在旁邊,一起出了醫院。

到了車上后,老爺子才對王琛哼哼道:“王琛,你那脾氣可要改一改了,別一副天下你最大的德性,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

王琛不服氣,也是哼著道:“爸,您老的病,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的,那醫生不是瞎說是什么?”

“混帳!”老爺子忍不住就開罵了,惱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的病是小張給治了,你們就不相信,我好了不行,難道你就想著我還是那個病馬上死掉你才高興?”

王琛一下子就嚇愣了,趕緊說道:“爸,我……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我就是不相信那……那醫生……”

老爺子哼哼道:“那片子你是看著醫生照的吧?只要片子沒錯,你不是拿在手中的嗎?回去再找個你信得過,醫術好的醫生到家里解說一下,你不就明白了?”

王琛不敢再說,老爺子氣得很,不過老爺子說得也有道理,她實在不相信的話,這片子就在手里,而且是她親眼盯著的,這次絕沒有拿錯別人的,只要回去后,她再叫個醫生去看一看,解說一遍,那不就清楚了?

老爺子到底是滿心歡喜,這次更是絕對的確證了他的身體,沒有什么比這更令他高興的事了,女兒嘛,在不知道張燦底細的時候,的確會想不明白,換了他自己,其實也是一樣的,若不是張燦跟他偷偷的說了這事,然后再給他治療,他也不會輕易的相信這件事情啊!

一回到家,老爺子就吩咐王嫂:“你去買一些菜回來,要好好的招待小張。”

王嫂點頭立即就去置辦買菜,老爺子又對王琛說道:“你跟我到我房里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王琛一怔,見父親表情很嚴肅,心里有些忐忑,跟在他后面不敢出聲,老爺子的步履很穩健,一點也不顫不抖,王琛還真覺得奇怪,父親的病,她又不是不清楚,今天也跑來跑去勞累了大半天,以往的話,別說發病,就是正常的走,那都支持不了,今天是怎么了?

老爺子走到他的臥室里,臥室里更簡樸,坐到床上后,老爺子又指指床邊上的木椅子:“王琛,坐下吧。”

這時候,老爺子的語氣倒是顯得很是和氣,表情雖然一直都比較嚴肅,但的確沒有發火,和顏悅色得讓王琛都有些詫異。

等王琛坐下后,老爺子嘆了口氣,然后才語重心長的說道:“琛兒,你是我的大女兒,下面是你弟弟王治,老三王前,說實話,我對你是最不放心的,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啊?老二算是我們王家唯一能接替下去的,目前也坐到了軍區副總參謀的位置,老三是個花花公子,但他雖然花,我倒是最放心了,因為他不參政,那自然就不會引來政敵,而且老三雖然花,但卻不是失格,你看老三跟京城里那些花花公子行徑還是大不相同,所以我其實最放心,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王琛詫道:“爸,您不放心我什么了?我現在也是副師級,雪兒爸爸也是軍區司令員,中將級別,比二弟還高半籌,您又不放心我什么?”

老爺子嘆道:“你一直都是在我的蔭佑之下,自然不明白政壇之中的利害,我老了,始終是要去的,如果我一去,老二和正東都必將受到沖擊,老二性格太剛,這些年,與人結怨不少,并不得人心,他這個副總參謀的位置實則已到頂了,正東確實是個人才,但這些年,也給你磨得平了,一個怕老婆的人,實際上也沒有了多少前進的空間,如果我去了,我們王家就得有一個能夠中和與對手之間的紐帶人物,能起到這個作用的人,我一直是想拿這個人來作小雪的夫婿,可我看來看去,這么些年,就沒一個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或許有些小子的家庭可以起到那個作用,但那都不為你我能控制,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本人都是些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家伙,把小雪嫁給這樣的人,其實是害了她的終生幸福!”

王琛沉默了下來,好一陣才低聲道:“爸,她生在這樣的家庭,那就是她的命!”

老爺子搖搖頭道:“不是,如果是以前,我或許不會多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怎么樣,我百年一伸腿去了,也看不到,也管不著,但現在我看到有這么一個人才,能給我們王家帶來幸運的一個人,我不忍心放過去!”

王琛更是驚訝,怔了片刻才問道:“爸,你……你……你是說那個張……張燦就是那個人?”

“是!”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著,然后盯著王琛又說道:“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骨肉,我怎么能不為你們著想?有些事,我不能明說,我且問你,我的病,你是從小就知道的,你說說看,我的病,還有得治嗎?”

王琛呆怔片刻,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不能治了!”

老爺子悠悠然嘆息一聲,好半晌又道:“誰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賴活的話,能活著,我還能不愿意嗎?我不舍得你們,不放心你們,但我這病我又知道,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爸自然不是怕死,但你們實在不能讓我放心啊!”

又連嘆息了兩聲,老爺子又道:“你知道嗎?我腦子里的那塊讓我只能活一個月的彈片,已經被解除了,腦子里的病癥完全好了,這不是幻想,也不是臆想,而是真真實實的,而且我身體中的彈片,也即將被解除掉,你說,你會怎么想?”

王琛呆得不知所措,嘴里卻只是念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你不是拿了片子和彩超圖回來了嗎?在醫院里,醫生已經解說得夠詳細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去找別的醫生核對一下。”

老爺子淡淡的說著,對王琛的反應,他很清楚:“這個世界很神奇,沒有什么所謂不可能或者可能,我現在只要你明白一點,張燦就是那個給我解除這個痛苦的人,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那要看我的壽命還能延續多久,但我肯定,兩個月,三個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或者又還有個三五年,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張燦的神奇,我希望你能明白,他是能真正給我們家族帶來幸運的能人,也許他不會在政壇上發展,但他絕對是能給我們家族安全的保證,我告訴你的原因,只是讓你明白,張燦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平凡,你以后做的就是替他保守住秘密,讓他好好的做你的女婿,那就是你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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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沒病還能當成有病?

王琛首先就忍不住了,當即斥道:“一派胡言,你這醫生是怎么看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錦城

王琛給老爺子一席話弄得呆怔當場!

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想想父親的情況,還當真是有些奇特,以前的父親還能有這個精神度?還能興奮這么久?

可要她就此相信,又著實不容易,天底還真有這么奇特的事么?父親的病,那已經被當今世界上最巔峰的醫學專家都判定了無法醫治的結果了,這樣的絕癥都還能醫治?除了不可思議,她實在想不出來什么!

當然,如果張燦真是這么能干的一個人,父親挑選他作蘇雪的丈夫,那的確也不算得太離譜,可他當真有那么神奇?還是利用障眼法騙了父親?

不過要說是騙的話,那張燦的手法就太高明了,高明得可以騙到他們一家人,父親那個病癥,若是開始在總政醫院的檢查,王琛還覺得當真是拿錯了片子,可后面一次,那可是她親眼見得好好的,就是父親自己的片子,根本就沒有拿錯,這樣看起來,其實上一次也沒有拿錯,而是父親腦子中的彈片,的確已經給取出掉了!

不開刀,不吃藥,甚至連動靜都沒有什么,記得父親當時只是讓張燦跟他在客廳里,也只不過是短短的十多分鐘,而且張燦是空氣進去的,什么器具都沒有,這短短的十幾分鐘,他拿什么把父親腦子中的彈片給移除了?

老爺子見王琛呆呆出神,知道她此時腦子中在想著什么,當即又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什么都別想了,好好的做好你長輩該做的事,以后,你會享他的福,還有……”

老爺子又叮囑王琛:“還有,你可千萬不能把張燦的秘密泄露出去,要知道,他就是我們王家的殺手锏,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能挽救你們危險的人,不能讓外界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王琛傻傻的點了點頭,老爺子這一番話把她說得心驚肉跳的,以往那囂張的念頭還真就放了下去。

父女兩的談話就此結束,王琛回去跟丈夫蘇正東商量女兒的婚事,女兒已經懷孕了,老爺子又支持,如今給她這么一席話,她也不敢再說什么別的,回去悄悄跟丈夫再說說,不過丈夫那兒沒什么難處,因為丈夫基本上都是以她為主。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后,張燦就老爺子說道:“老爺子,請您到臥室吧,我再給您看看!”

老爺子盯著張燦看了看,見他精神挺好,沒有昨天那么萎頓,記得昨天給他治病的時候,可是連血都吐出來了,原以為他至少就要休息五六天才能復遠,但卻沒想到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好了,不過還是問道:“昨天見你累得夠嗆,還是多歇歇再說吧,我現在又不必急了,不用擔心!”

張燦笑笑道:“沒事,一晚上的休息就完全恢復了!”

張燦其實沒有說謊,也不是硬撐,是真的恢復了,而且靈氣的能量似乎還更精純了些,原來老人們常說,累得越厲害,力氣就長的越大,當然,那是說在成長中的孩子,每一次干活累得癱倒后,第二天就會覺得力氣更大了!

其實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張燦的靈氣沒怎么損耗的情況下,也就是恢復到正常,但若是損耗極為嚴重后,再次恢復后,反而就更強了些。

昨天給老爺子移除那腦子中的彈片,張燦可是說是把最后一絲靈氣就耗了個干凈,而且還受了些內傷,但沒想到的是,靈氣對自身的恢復能力太強了,強到張燦都覺得是不可思議的地步,其實他沒有想到,他給別人治病都能那么神奇,靈氣給他自己恢復傷勢,自然就更加的事倍功半了!

王前想跟著到老爺子的臥室,給老爺子喝了一聲:“老三,就在下面候著,有事我會叫你,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我臥室去!”

老爺子這語氣,雖然老了,但仍然是軍隊式的命令,對兒子女兒也都是那種語氣,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然。

給老爺子一喝止,王前只得訕訕的呆在客廳里。

來到老爺子的臥室,老爺子把燈打開,張燦也到窗邊把窗簾拉上,遮得嚴嚴實實的,然后請老爺子躺到床上。

也沒有什么好準備的,張燦這一次更直接了,運起靈氣,然后把一雙手按到老爺子身體中有彈片的位置,靈氣催動,將那彈片強行逼出來,因為有了昨天的經歷,今天再做同樣的事就輕車路熟了,而且身體中的彈片也沒有腦子中的那塊彈片那么危險,那一片,張燦還要特別小心,以免移動的時候損傷到腦子,而身體中的彈片就要好得多了,心里也沒有那么緊張,一直移出來三片彈片,這才覺得吃不消了而停下來。

移出這三塊彈片,一共花了二十多分鐘,比張燦想像的要快,因為昨天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原本想著今天還要花一個多小時,也只可能移出一塊彈片,卻沒想到一次性就移出了三片,身體中的彈片就只剩下十七片了,看來,以這個速度,一個星期就能完全移除了。

原來是想著至少可能要一個月的時間,這時估計只需要一個星期就夠了,而且今天雖然累,但卻遠沒有昨天那么損耗嚴重了,一晚上恢復更不成問題。

張燦最后把三塊彈片放到床頭柜上,老爺子拿起來看了看,不禁嘆道:“這些彈片,可是折磨了我六十多年了,我都沒想過能取出來,也一直以為它們會跟隨著我的身體直到入土,你卻是把它們給取了出來!”

到此時,老爺子親眼見到了張燦的奇特能力,對張燦的能力也不再懷疑,這的確是事實,雖然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個道理,但事實就是事實。

兩個人再到樓下客廳里,王前等焦急的在客廳里轉來轉去,他都不明白,張燦到底給老爺子怎么治病了,以前從來就沒有認真想過張燦會治病的事,但現在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了,看起來,張燦給老爺子治病還是有極大的效果,否則父親不會這么高興,這么興奮,也不會這么護著他吧?

如果張燦當真可以給老爺子把病治好,王前覺得他拿什么去感謝張燦都可以,當然,他也知道張燦的性格,在這段時間中,他們其實增加了很深厚的友情,以張燦的重情重義的性格,他又怎么會要他的報酬呢?

這時王前忽然又想到,張燦是蘇雪喜歡的人,而他是蘇雪的親舅舅,按理說,他同樣是張燦的舅舅了,這都變成了一家人,張燦還怎么會不幫助蘇雪的外公呢?

王前看到父親和張燦笑呵呵的走下樓來,趕緊去扶老爺子,給老爺子一喝:“我還沒老昏到那個層度!”

王前訕訕的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旁邊,老爺子坐下來后,與張燦就只談些家常事,問問張燦老家的風俗習性,張燦也說得有趣,老爺子完全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在這里,在此時,他就是一個極為平常普通的老頭子,也只有在此時,張燦才覺得老爺子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

王前也從未見到過父親對一個年輕人會這樣,可以說他對張燦的熱情和態度,甚至比對他的一些老朋友,老部下都還要好,確實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次替老爺子移動取出了三塊彈片,張燦估計按這個速度,應該到一個星期左右,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還沒有像第二次那么難的就取出了五塊彈片,而第三天更是移動出了七片,剩下的五片在第四天就完全取出來了,一個星期都沒有用到,老爺子身體中的二十塊彈片就完全取出來了!

張燦再替老爺子用靈氣調理恢復了一下身體,老爺子就感覺到像是忽然年輕到了五六十歲的層度,彈片給他帶來的疼痛酸麻都完全消失了,真有了以前在戰場上渾身充滿了勁力廝殺的勁頭!

二十一塊彈片,老爺子把它們用一個盒子裝了起來,這些困擾了他六十多年的東西,他也舍不得扔了,珍藏起來做個紀念。

在老爺子身體完全恢復了之后,蘇雪的父母,也就是蘇正東和王琛還正式與張燦見了一次面,吃了一頓飯,對蘇雪和張燦的婚事,他們還是認可了,因為有老爺子的原因。

按老爺子的想法,那就是要趕緊挑個日子給張燦和蘇雪舉行婚禮,但張燦一定要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再決定,老爺子也不反對,以張燦的性格,肯定也是要遵從父母的意見的,這沒有什么好說的,索性安排蘇雪陪同張燦一齊回去。

張燦決定先回錦城,然后再回老家,上了飛機后,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劉小琴。

這是個無法解決,也無法面對的問題,張燦心里簡直是有些恐懼,劉小琴外表溫柔,但內里卻是剛烈無比,那天在自己的住處,十七層樓的房間里,劉小琴都毫不猶豫的要從窗戶上跳下去,如果今天回去,她知道了自己即將和蘇雪結婚的事后,不知道又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說實話,如果沒有這次的經歷,張燦也不會做出這么失格的舉動來,這主要是因為在那個絕谷里,他也以為這一生是不可能再活著出來了,所以對蘇雪的愛沒有拒絕,已成事實后,卻沒有想到還是活著逃出來了,而現在,蘇雪腹中有了他的孩子,要說讓他拋棄蘇雪,那張燦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而現在就這樣回去的話,那肯定對劉小琴會造成傷害,但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化解,想想頭都大了!

看看坐在旁邊緊緊摟著他胳膊的蘇雪,臉蛋嬌美無比,現在的蘇雪,當真是完全沒有了之前見到過的那些野蠻性格,對張燦那真是百依百順,似乎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態度,當然,張燦也絕不可能會打她。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能把一個人的性格完全改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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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錦城

王琛給老爺子一席話弄得呆怔當場!

第一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蘇雪依偎著張燦,將張燦手提起來貼著她的臉蛋,然后柔聲說道:“張燦,我知道你有難處,我也知道你跟那個劉小姐的事,我不怪你,只怕我們這一次的經歷,如果你有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而不會去責怪你,你不用擔心!”

聽到蘇雪這樣說,張燦反而更難受,此時的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要拋下懷了他孩子的蘇雪,他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出來的,但劉小琴呢,自己讓她過來錦城,一家人都在這邊來了,如果他此時悔婚的話,那對劉小琴一家人又該是什么樣的打擊?

所以張燦也覺得做不出來,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張燦在這段時間中,也一直沒敢提前告訴她們自己還活著的消息,而王前也沒有給朱森林打電話通知,這也是張燦特別囑咐過的,在他本人沒回去之前,不要把他的事透露。

此時的蘇雪越體貼,對他越好,張燦就越覺得難受,又想著,如果他與蘇雪的事被劉小琴一家人知道后,肯定會認為他是喜新厭舊,或者是貪慕蘇雪家的榮華富貴,典型的現代陳世美。

說實話,張燦對蘇雪負責,一來是因為兩人在絕谷里產生的相互依賴的感情,二是因為蘇雪又有了他的孩子,張燦不是不負責任的無信無義之徒,就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糾結,才會難受,現在很難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飛機到了錦城機場后,時間也還早,才上午十一點左右,張燦和蘇雪兩個人從機場出來后,搭了出租車,上車后,張燦考慮著是回帝景苑的別墅還是先到老石齋的店里,因為手機在掉進懸崖的水潭里已經浸濕得沒用了,所以從出來后也沒有手機,而他所有的號碼都存在手機里面,一個號碼都不記得,手機沒了,其實就算想要打電話也不記得號碼了。

想了想,張燦還是對司機說道:“師傅,到帝景苑。”還是先回家里吧,估計劉小琴一家人和妹妹張華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樣了,再說還不知道老家父母哥嫂知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最好是沒有告訴他們,否則他們還會更加難過!

所謂近鄉情怯,雖然錦城不是張燦的“鄉”,但張燦同樣覺得不舒服,越近的時候心里就越緊張,也越擔心。

從機場高速出來,進了城區后就有點塞車了,好不容易到了城南新區后,才順暢了,再花了五六分鐘就到了帝景苑,當司機停了車后,張燦有些心煩意亂的下了車,蘇雪趕緊給司機付了車錢,然后追了過去,一邊又低聲說道:“張燦,別急,你好好的回來,就是對家人最好的安慰了,不用急的!”

別墅門緊閉著,張燦到門口停了下來,呆了好一陣才輕輕在門上按了一下門鈴,蘇雪站在他旁邊,將握著的張燦的手緊緊捏了一下。

好幾秒鐘過后才有人來開了門,不過開門的是張燦根本就不認識的一個十六七的男孩子,有些胖,一臉的痘痘,看到張燦后,有些疑狐的問道:“你找誰?”看到蘇雪后,又不禁眼前一亮,還多看了好幾眼,雖然他還沒有成年,但對漂亮的女子那還是一樣喜歡看的。

張燦愣了愣,然后才問道:“這家的主人呢?小兄弟,你是誰啊?”

“主人?我們不就是主人嗎?”那少年說了聲,接著又轉頭向里叫了一聲:“爸,有人來了!”

里面應了一聲,張燦覺得聲音有點熟,只是一時沒想起來,里面那個人又踢踢塌塌的穿著拖鞋走過來,到門口時,那人和張燦一對面,兩個人不禁都愣了起來!

那個人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伸手指著張燦顫聲道:“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這個人身材胖胖的,竟然是朱森林!

“老朱,你怎么在我家里?”張燦詫異的問著,不過剎時又省悟過來,朱森林應該是在他們家安慰自己家人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瞞肯定是瞞不過去的,再說時間又太長,都接近三個月了,無論如何,那也搪塞不過去的。

朱森林卻仍然驚得瞠目結舌,如果不是因為是大白天,他肯定就會撥腿而逃了。

張燦見朱森林實在是太吃驚了,呵呵笑了笑,然后把蘇雪拉了進屋,然后說道:“蘇雪,進來吧。”不管害不害怕,這總歸是要見家人的。

進了客廳里后,蘇雪還是第一次來帝景苑的別墅,左看看右看看。

客廳里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那個剛剛開門來的少年,還有兩個女的,一個四十多歲,頗為富態,一個才十五六歲,瞧這一大兩小的身形,張燦馬上就想起了,他們應該是朱森林的家人吧,個個都長得一個樣。

“老朱,是你家老婆和兒子女兒吧?”張燦忍不住問了一聲,心想朱森林還是夠意思,把家里人都叫過來陪自己家人。

看著傻愣愣的朱森林,張燦又說道:“老朱,別害怕,我們不是鬼,我也沒有死,只不過是花了些時間才逃出來,是活生生的人,我回來了!”

聽到張燦這么說,朱森林卻反而是更害怕的樣子,顫聲道:“張……張……真的是你回來了?”

“當然是我,你看,你摸摸我的手,熱的,有心跳,放心,我不是鬼,是活人!”張燦伸手觸了觸朱森林的手,但朱森林卻是嚇得一彈,把手縮開了去。

張燦苦笑著搖了搖頭,見客廳里沒有自己家里人,難道他們都在樓上?當即抬頭朝樓梯口叫道:“張華,小琴,我回來了!”

那個胖女人卻是惱道:“你叫什么叫?這是我家,你什么人啊,在這里瞎叫鬼叫的!”

張燦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你家?”隨即又扭頭問著朱森林:“老朱,這是怎么回事?”

朱森林臉色一下子就更白了起來,趕緊說道:“張……張燦老弟,是……是……是這樣的,你……你出事后,我回來了跟你家人一說,你妹妹和你……你丈人一家都沒法子安寧了,過了幾天,你家里的父母和兄嫂也都過來了,商量了一下,然后……然后說沒了你,在錦城這邊也過不好了,所以……所以……”

張燦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盯著朱森林道:“所以怎么樣了?”

朱森林確實有些慌,張燦的忽然出現,讓他根本就意料不到,尤其他是親自從那個地方回來的,也親眼見到張燦掉進那個懸崖的,另外兩個士兵都掉進那里面失蹤了,張燦和蘇雪掉下去,自然也活不了,也是失蹤,但這個失蹤幾乎就可以歸納為死亡!

臉色煞白煞白的,朱森林根本就無法鎮定下來,然后才又結結巴巴的道:“你家人……你家人商量了,就把這房子賣給我了,他們說在這邊也不習慣,所以還不如把房子賣了回老家去生活,聽他們想要找買家買房子后,我就……我就索性買下來了。”

父母兄妹,沒有了他在這邊后,不喜歡城里而想要回去老家,張燦也不覺得太奇怪,父母就是這個性格,想了想,又問道:“老朱,那他們全都回老家了嗎?”

朱森林還是很驚慌的樣子,但仍然點著頭回答道:“回……回老家了!”

“哦!”張燦哦了一聲,也就沒有準備再上樓了,想了想又對蘇雪說道:“蘇雪,那我們馬上還是到機場,搭機回老家吧。”

“好!”蘇雪柔柔的應了一聲,張燦怎么說她就怎么做。

張燦隨即又對朱森林說道:“老朱,我的事還沒跟家里人說過,我得趕緊趕回家,現在沒時間陪你多聊了,等辦完事再回來跟你聊吧,我走了!”

朱森林傻呆呆的站了一陣,直到張燦走出了門很遠時,才又猛然省悟,趕緊追了出去,一邊叫一邊揮手:“張燦老弟,等一等,等一等……”

不過張燦和蘇雪已經走了很遠,等到朱森林追出來后,他在小區的廣場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剛好上車,看到朱森林追上來時,笑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叫道:“老朱,別送了,我回老家辦好事就過來,不用急!”

這房子既然是老朱買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回來再還回他的錢買回來,又或者再重新買一套,那都是可以的,現在緊急的是趕緊回去給父母兄妹報個喜報個平安吧,再說家人雖然傷痛,但只要自己好好的回來了,那應該就絕對能抵消那個傷痛了,再說,蘇雪又有了身孕,想必父母就更歡喜得緊了!

司機把車開走上了公路,朱森林才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眼見張燦和蘇雪上了出租車已經消失在了眼前,不由得手腳都是顫抖不已,很是不知所措,顯然張燦的忽然出現把他的確嚇到了!

朱森林想了想,趕緊又掏出手機來撥了張燦以前的號碼,但無論怎么撥,手機里傳出來的都是電腦控制播放的聲音:“您播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朱森林氣得想砸了手機,張燦從回來后也沒有重新去補回手機號碼,所以他怎么撥打,那也是撥不通,又不知道張燦家里人的號碼,想要聯系他的家人,那也找不到,因為回了老家,像劉小琴和張華的號碼,他還是知道的,但現在也打不通,她們回了老家后,就不用錦城的號碼了,肯定是換了當地的號碼,他想要先于張燦去找到他家人,那還真的辦不到!

在去機場的路上,蘇雪對張燦低聲說道:“張燦,你有沒有發覺,朱森林見到你后,表情很慌亂,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張燦笑笑道:“能有什么事情?不過是因為重新見到我后,可能是因為害怕吧,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換了哪一個人都會害怕的,何況我們又沒有跟他說清楚!”

蘇雪也緩緩點頭,心想也可能就是這么回事吧,她和張燦出現在老朱面前,的確是什么招呼也沒打,也沒傳出消息來,忽然出現的話,的確也是會讓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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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蘇雪依偎著張燦,將張燦手提起來貼著她的臉蛋,然后柔聲說道:“張燦,我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惡毒的報復

下午六點二十的航班,到張燦老家省城機場只要一個半小時,然后就要搭乘汽車過高速,到縣城,這要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比坐飛機的時間還要長,到縣城后再到鄉鎮,就只要四十分鐘左右。

一路過去,到鄉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離家越來越近,坐在出租車里面,蘇雪也緊張起來,雖然她一向膽大,但忽然間要見婆家的人了,還是緊張起來,再說,她這個媳婦還是一個并沒有被婆家人承認的媳婦,之前,張燦的未婚妻是劉小琴,這個她在調查張燦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回來,還不知道會不會與劉小琴一家人起沖突!

看著車窗外,其實外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不過蘇雪就是傻呼呼的瞧著車窗外,張燦也知道蘇雪是緊張,不過他此時也顧不了蘇雪,越快到家了,他心里越著急,遠比蘇雪更緊張。

張燦的老屋是在村尾的地方,出租車也只到村口就停下了,蘇雪又付了車費,然后兩人下了車,張燦怕蘇雪摔倒,小村里的巷子又沒有路燈,烏漆嘛黑的,蘇雪又不熟路。

村里的人一般在晚上八點半以后,基本上都睡覺了,鄉里的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除了下雨天或者過年的時候,男人們就會通宵通宵的打麻將玩撲克,今天晚上小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睡覺了。

不過雖然黑,但張燦卻是很熟悉,這條街,他閉著眼都能暢行無阻,何況夜色中,還是有一點點的微光,蘇雪卻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被張燦拉著往前走。

蘇雪還未覺時,張燦忽然間又停了下來,趕緊抬頭看著他,才發現他望著左邊的一棟舊木房子發怔。

張燦心里激動,望著自家的房門,屋里似乎有一縷昏暗的燈光,呆了半晌后這才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說話的是張燦的老媽劉春菊,聲音聽起來似乎蒼老了許多。

張燦眼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低低的應了一聲:“媽,是我!”

門“嘎吱”一下被打開了,劉春菊聽到是兒子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把手中的布鞋放下了,站起身來就打開了門,一直是想念著悲痛著的兒子,就算是鬼,她也要見一見!

張燦滿臉淚水的站在門口,顫聲說道:“媽,是我,我回來了!”

劉春菊幾乎是傻了,好一陣子才醒悟過來,趕緊摸了摸兒子的臉,又摸了摸他胸口,是熱的,又有心跳,不禁顫巍巍的問道:“兒子,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回來了?”

張燦哽咽著握著老媽的手說道:“媽,真的是我回來了!”

劉春菊就著燈光又瞧了一陣兒子的臉,摸摸臉又摸摸頭,最終確認是兒子沒有錯,這才失聲哭了起來:“兒子……你把媽可嚇得夠了,你妹妹,還有小琴一家人,打電話叫我們到錦城去,說是你……說你已經……媽可是嚇死了……你這死孩子……”

看到泣不成聲的老媽,張燦只是說著:“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

似乎聽到堂屋里的聲音,張燦的老爸從里屋走出來,一邊又說著話:“老太婆,又在嘀咕什么呢,去看看亮亮吧,這會兒就鬧著不睡,他媽也哄不住了……這……”

張國年踏進堂屋后,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二兒子張燦,不禁愣了起來,隨即就幾個大步竄上去,一把緊緊的抓著了張燦的肩膀,似乎是生怕他逃走,然后死盯著看著,頓時間,這一家三口,都是淚眼盈盈的。

“兒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和小琴她們一家人說的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張國年隨即又緊緊的問起兒子來。

“爸,媽!”張燦含淚說道:“這次我跟朋友到新疆雪山去,在山上是出了點意外,掉進懸崖下,結果被河水沖到了一個絕谷當中給困了七八十天才出來到,所以一起去的人就以為我們已經死了,媽,爸,兒子不孝……”

聽到張燦這么說,張國年夫妻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兒子的確沒有死,而是真正的活著回來了!

張國年也忍不住老淚縱橫,馬上又扭頭朝屋里叫道:“紅玉,張華,都趕緊起來,老二回來了!”

這一家人頓時就亂了起來,如同炸了窩的螞蚱,劉春菊亂了好一陣,又發現兒子還站在門口,趕緊把他拉進屋里來,只是把兒子拖進堂屋里后,又見到門口還站了一個人,仔細一看,見是個漂亮得像個仙女一般的女孩子,也正眼含熱淚的瞧著她們這一家子。

劉春菊不禁怔了怔,馬上又問道:“兒子,這姑娘……”

“蘇雪……”張燦也才想起還有蘇雪在他身后,趕緊把她拉過來向父母介紹道:“媽,爸,這是蘇雪,是……是你們的兒媳婦!”

“兒媳婦?”

這一句話頓時把劉春菊和張國年都嚇了一跳,夫妻兩人都呆住了,看著蘇雪,又看看張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這個仙女一般的女孩子是二兒子的媳婦,那劉小琴呢?劉小琴又怎么辦?

兒子雖然沒了,但劉小琴卻像是親兒媳婦一般,三天兩頭的過來陪她們一家人干活做事,盡管誰都知道,兒子張燦沒了,劉小琴遲早也是要嫁人的,但劉小琴卻是一口咬定她這一輩子誰也不嫁,以后要到張家來給父母養老送終,但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話,這肯定當不了真,畢竟她又還是那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只不過張國年夫妻還是頗為感動,兒子沒了,劉小琴還是死死心心的向著他們,外人說起來卻是說劉小琴家怕他們要回彩禮金而已,但張國年一家人還是不那么認為,劉小琴這個女孩子還是很要強的,不管是不是暫時對兒子張燦那么死心,但能有這個表現,那也算可以了,對得起兒子了,但沒想到的是,兒子忽然冒出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更漂亮的兒媳婦回來,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家里的其他人都給張國年的大聲叫喊叫起來了,張燦的嫂子朱紅玉,小侄子亮亮,妹妹張華,都起床跑到堂屋來,一看到張燦時,不禁都呆了起來!

張華只呆得一呆,馬上又驚天動地的叫了一聲:“二哥”,然后就哭叫著撲到了張燦懷里,號淘大哭起來,她可不管這個二哥是人還是鬼,只要是二哥回來了,哪怕是鬼也是好的!

張燦抱著妹妹也忍不住垂淚,嘴里卻是在安慰著她:“別哭別哭,二哥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沒事沒事!”

張燦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抬起淚眼又說道:“二哥,你要回來就好了,家里也出了事,大哥……大哥他……”

“大哥怎么了?”張燦一怔,這一陣子就是沒見到哥哥出來,本就有些奇怪了,平時哥哥的行動可是最快的,今天照理說聽到自己回來了的消息后,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有出來?

張國年一聽到這件事,臉色就黯淡下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眼光中明顯有怒氣,手指也顫抖起來。

張華還是嘴靈動一些,馬上就說道:“二哥,在錦城的時候,因為小麗姐姐的事,得罪了那個李勇,他回來后就來找我們家的麻煩,前個月他開了輛小車專門跑到我們村里來,跟大哥撞了一下,大哥當時扛著柴,他把大哥撞了,還倒說大哥的柴把他的車撞壞了,還報了警,結果就來了四五個警察把大哥帶到了派出所,爸媽還有嫂子,我們一家人自然不服,就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那邊又說大哥已經給送到了縣里拘留所,我們就又連夜趕到縣城,但連大哥的面都見不到了,說是大哥蓄意傷人,這損壞了李勇的車還是小事,說是蓄意謀殺李勇,案子大了,我們一家人哪想到李勇會這么毒?爸還拿了錢說是全賠李勇一輛新車,只要把人放回來就好,但李家不肯,說是李勇都被弄成了殘廢,這是謀殺,不坐牢不行,拿多少錢都取不回來人……”

張燦立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勇在報復他,上次在錦城,朱森林找的人把李勇的手指砍掉了兩根,這家伙只能逃回老家,一回老家他就神氣起來,來找家里人的麻煩了!

說實話,這個事,要在錦城,張燦就知道好辦得很,公平辦理都不怕,但在老家,這個李勇一家還真是有錢有勢的,有些麻煩,不過再麻煩,就算花再多的錢,也是要把哥哥救出來的!

“真是無法無天了!”

張燦還在考慮時,身邊的蘇雪就冷冷的惱了起來,一邊又掏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

張燦一見到蘇雪,腦子里一震,怎么忘了還有蘇雪跟著來了?有蘇雪在,這件事就不用愁了,趕緊把蘇雪的手按住,然后說道:“蘇雪,先不要給家里打電話,我們到縣城里看看再說,能和平解決的話就和平解決,如果李家太過份,萬不得已,再打電話吧!”

蘇雪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張燦的意思她明白,畢竟是這邊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把官場上的人得罪狠了總是不利的,當然,以她的想法根本就不必要那么溫和,即使他們不爽,那又能怎么樣?再說了,這事兒明明還是他們的不是,官商勾結,以權勢壓人,只可惜了,他們這一次壓錯了人,搞錯了對像!

蘇雪是不想忤逆張燦,現在她把自己當成張家的媳婦,而不是把她還當成是王家的外孫女,蘇家的女兒,一切都要以張燦為主!

張燦馬上對妹妹說道:“妹妹,你趕緊到隔壁把張寬叫起來,說租他的車,給他兩千塊,今天包了,吃住我們包了,明天再另外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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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惡毒的報復

下午六點二十的航班,到張燦老家省城機場只要一個半小時,然后就要搭乘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人

上一次張燦回老家,租用了張寬的車,張燦的豪氣已經讓張寬又眼紅又嫉妒,但事實如此,眼紅也沒有用,張燦的確發了大財,錢比他多得多,就算是隨手給父母給的零花錢,那也是他好多年都賺不回來的。

這時候聽到張華去叫他,本來已經睡了,聽說一天兩千,還包吃包住的,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哪里還遲疑?

老家這邊天冷了,又是夜里,十月的天跟下雪差不多,張燦又讓張華找了兩條毯子給老媽和妹妹以及蘇雪,坐在長安車后面,用毯子蓋住腳,張寬這破車自然沒有空調,全家加上亮亮,一共七個人,張國年坐了前面。

蘇雪聽得張燦說過的話,二話沒說,直接從包里取錢出來,數了兩千遞給張寬,說道:“這個,車錢你拿好!”

張寬不由得愣了,當然,他不是驚訝這錢,錢也是一個誘惑,不過張華早跟他說過了,他驚訝的是蘇雪的美麗,張燦有劉小琴跟了他,張寬就已經眼紅得不行,怎么這一大晚,張燦忽然回家,而且還帶了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回來?

張寬又嫉妒又眼紅,這個女孩子比劉小琴還要漂亮,而且有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氣質,她說一句話,就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張寬傻傻的接過錢,然后上車把車啟動了。

因為有張寬在場,車雖然開動了,在路上,張國年和劉春菊以及張燦的嫂子妹子都沒有問起蘇雪的事,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在張國年這一家尤其如此,這個兒媳婦的事,等到把大兒子的事解決了以后再說,目前張國年一家人已經是焦頭爛額了,他一家人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實農民,被縣里有錢有勢的人欺負了,也真還不起手,唯一想到的就是給錢,張國年也想到過,反正張燦也給了他那么大一筆錢,拿錢把大兒子救出來再說。

不過沒想到,錢花了,這人還救不出來,一家人都是愁云慘淡,又因為二兒子忽然離奇的死了,要待不相信,卻又是女兒張華和劉小琴一家人都證實是真的,張國年可以說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在二兒子身上,但張燦一沒了,這天可就塌了!

張寬夜路開得急,到鎮上又說沒有油了,到加油站加油,到加油站停下來后,加油的女人提槍問著:“加多少錢的?”

張寬一伸手:“五十!”

張燦把玻璃搖下來,說道:“加滿!”

張寬一愣,當即不吱聲了,這要加滿,那得三四百塊錢,張燦這么說,有可能會他自己出錢吧?

那加油的女工作員當即提槍加油,加油機上那表飛快的跳著,不到一分鐘就跳到了三百五六十塊了,那女工作員再慢了下來,加到三百九十四就滿了,張燦掏了四百塊錢遞給她,又對張寬說道:“開車!”

那女工作員手里拿著錢道:“還要找你六塊錢……”

但張燦擺了擺手,把玻璃搖上來,張寬樂呵呵的開著車上了公路,給了兩千塊錢,這又給他加了四百塊錢的油,一個晚上賺這么多錢,可從來沒有過,到底還是張燦財大氣粗啊!

因為張寬天天跑這個路,所以很熟,到縣城的時間比張燦和蘇雪打出租車回來還要快一些,畢竟縣城里的出租車司機比較少跑鄉下,路沒那么熟。

進了縣城城區后,張寬就扭頭問了一下:“老二,現在到哪個地方?”

張燦沉吟了一下,蘇雪卻是先開了口:“我大哥現在關在什么地方?”

張寬見聲音動聽且相貌又漂亮之極的蘇雪很直接的就說“我大哥”這個話,心里確實羨慕,這張老二怎么就那么好的艷福?有劉小琴不說,這還搞了個更漂亮的女人回來,怎么這些女人都不嫌他們家窮,不嫌別的?難道是因為張燦賺到了些錢嗎?

張國年趕緊回答道:“繼業現在被關到縣城的第一看守所。”

蘇雪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對張寬吩咐著:“那到第一看守所。”

蘇雪既然說了這個話,張燦也就干脆不說了,蘇雪的底細,張華還真不知道,以前只是在家里見過一次,那時蘇雪的身份是隔壁的鄰居,只是張華想不通,怎么她就成了自己的嫂子,那小琴怎么辦?小琴現在還不知道二哥活著回來了,要是知道了,那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

張寬見張燦一家人都不出聲,顯然是以蘇雪的話為準,他也就調過車頭,直接向看守所去,不過嘴里卻在說著:“這樣去看守所不太好吧?沒有熟人,沒有關系,那根本就說不上話,連人都見不著,不如……不如……”

張寬猶豫了一下,然后又說道:“我有個二姨家的妹夫的姨舅子在縣檢察院工作,不如買點禮到他家討個關系再說好不好?”

張寬這樣說,倒是心里話,反正張燦家有錢,花點就無所謂了,而且現在張繼業這件事并不是普通的小事件,主要是得罪了人,如果不找點關系,不花錢,那肯定是沒辦法的,現在這個地步,有可能花錢還沒有結果!

蘇雪沒有理他,張燦見蘇雪的眼睛一直盯著車頭邊的倒車鏡里面,不由得心里一動,也看過去,只見倒車鏡里面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直跟著他們這輛車,眉頭一皺,心想難道李勇這么快就知道他回來了?應該不可能吧?

蘇雪一直緊緊握著張燦的手,捏了一捏,然后附著張燦的耳朵低聲說道:“張燦,不用擔心,那跟著的應該是我爺爺派來的警衛,你看那車牌……”

張燦一呆,趕緊仔細的看了一下,倒車鏡里,那輛車的車牌果然是一副軍車的牌號,而且是京城軍區的牌照,雖然不知道車里是不是認識的人,心里卻是放了心,知道今天自己哥哥的事肯定沒有問題了,本來也是在理兒的事,自然也不用害怕。

其實這種事,世事變幻,又有誰能想得到呢?即使是李勇吧,以為他壓定了他們家,但又哪里想得到,他這是給他們家,或者是縣城里掌握實權的大人物都帶來了災難呢?

當然,若是一心為公,公平公正的做事,蘇雪自然也不會去動他們,但這件事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這肯定是官商勾結了,就因為張國年這一家無權無勢,所以他們才更加肆無忌憚的抓人陷害報復了。

張燦這時候心里就更安穩了,又見張寬還在瞄著他,當即回答道:“不用了,就直接去看守所,把我哥接出來后再去找那些陷害我哥的孫子們算帳!”

張寬忍不住就想笑了出來,張燦這口氣也忒大了吧,以往他可不是這副德性啊,現在怎么學得喜歡吹牛說大話了?能見到張繼業的人,能見一面就算不錯了,還要直接把人接出來,然后再找背后陷害的人算帳?就吹吧,說不定他就是在這個漂亮的女子面前吹噓呢,可能這女孩子就是這樣被騙到手的,自己要有機會,可得偷偷給她提醒一下!

車開到縣看守所的大門外二十米處就停下了,再過去,那門衛就不準了。

晚上快十二點了,這么晚,又哪里會有人值班?張寬知道,看守所只周一到周五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是值班時間,其他時間來了也沒有用,這還只是值班時間,能不能見到人,能不能保釋出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氣又冷,張寬把車停下后,自己并不下車,坐在車里,把玻璃關得緊緊的,自己叼了一支煙抽起來。

張燦一家人都下了車,蘇雪走在最前面,張燦一邊走還一邊注意了一下后面,那輛軍車果然也跟了上來,在張寬的車后面七八米處靠邊停了,然后下來兩個穿黑西裝的人,夜里也看不明白兩個人的相貌,但那兩個人卻是慢慢的跟了過來,與他們只保持著十五六米的距離。

在看守所的大門前,大門是鎖住的,門衛室里一個穿制服的保安模樣的人正埋頭睡覺。

張燦敲了敲窗戶口的鐵欄柵,那門衛抬起睡眼朦朧的眼睛,不耐煩的道:“干什么的?”

“接人。”張燦淡淡回答著,跟一個門衛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那門衛頓時怒了起來:“接人?扯淡,你也不看這是什么地方,什么時間了?要接人明天早上九點鐘再來。”

蘇雪上前一步,對那個門衛冷冷道:“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少多嘴,趕緊向你們這里現在能管事又在這里的領導報告,我們是來接我大哥張繼業的,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解決,否則我不客氣了!”

蘇雪這語氣可就太狂妄了,當然,張燦知道以她的身份說這個話倒是不算狂妄,而且哥哥張繼業的事又明顯是被陷害的,那就更不用擔心。

那門衛一愣,初時是被蘇雪驚人的美麗給震住了,后來又想起蘇雪這口氣狂妄之極,心里一驚,到這里來敢這么說話的,只要不是傻子可都明白,誰來到這里都是孫子,當然除了領導關系的人。

“你……你說什么?張……張什么的?”那門衛顯然嚇到了,不知道蘇雪的來頭,趕緊問了一聲。

“張繼業,弓長張的張,繼承的繼,業務的業!”張燦當即又對他解釋了一下。

那門衛不敢怠慢,當即拿起電話就撥了號碼,電話一通,當即說道:“李科長,門外來了好幾個人,說是要馬上把張繼業接出去,還限定只給了十分鐘……我……”說著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話音低得張燦蘇雪都沒聽到。

不過接下來,那門衛就臉色難看的把話筒拿得離耳朵稍遠了些,聽得出來,那話筒里的聲音很狂怒:“你他媽的傻了啊?接人,還十分鐘?告訴你,這個張繼業問題大著呢,你馬上通知分區派出所,把他們這些人弄回去檢查一下,還無法無天了,十二點鐘來看守所鬧……”

因為是夜里,到底都很安靜,尤其是看守所這一帶,那電話里的李科長又是大聲吼罵著,所以蘇雪和張燦都聽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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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人

上一次張燦回老家,租用了張寬的車,張燦的豪氣已經讓張寬又眼紅又嫉妒,但事實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大事了

蘇雪嘿嘿冷笑著,盯著那門衛。

門衛放下了電話,一臉不高興,這大半夜的挨了一頓吼,心里哪里舒服?如果不是看到蘇雪長得這么漂亮,早出來揍人了,在這個地方,對領導或者看守所里的干警,那他就是個下人,但對來訪者,求辦事的人,那他又是一個高高在上,眼睛長在額頭上的人。

“趕緊走吧,否則等一下惹到干警出來,你們就慘了,派出所的人過來,你們今晚連家都回不了!”保安對蘇雪說著,雖然不耐煩,但還算客氣,換了對張燦和他家里其他人,那就絕不會那么客氣了!

蘇雪更不客氣,對那門衛說道:“如果你夠聰明的話,趕緊就打電話通知你能通知到的上級,對你來說,或許是好事。”

想了想,蘇雪又指著大門道:“把門打開。”

那門衛慍道:“你怎么不聽話呢?說了別在這里鬧事……”

蘇雪刷的一下就摸出來一支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門衛,然后喝道:“開門,還是通知你的上級!”

那門衛頓時嚇傻了,一時間手忙腳亂的就去抓電話打,誰知道抓了幾下也沒把電話拿起來,反而給推到了桌子下面,趕緊又把電話抓起來,顫著手又撥了電話,等電話通了,似乎是哭音報告著:“李……李科長,她……她們有槍……”

張燦耳朵比較靈便,當即聽到電話里頭咔嚓一下就掛了電話,不用說,那李科長肯定叫人了,想也想得到,在看守所敢拿槍來要人的,那能是簡單的角色嗎?

在后面的那兩個黑西裝一見蘇雪掏了手槍出來,怔了怔,隨即就急速的閃身跑過來,到了門口處,然后一左一右的就擋在了蘇雪的面前。

從這一點來看,張燦當即估計到,這兩個人,不是蘇雪的父母就是她外公安排的人了,但看身手,卻是不比蘇雪弱,應該是部隊里的強手了!

不到五分鐘,看守所里就涌出來十多個干警來,個個持槍各自在掩護中出現,而外面的來路上,也響起了凄厲的警笛聲音,至少就有好幾輛警車。

蘇雪也不急,那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點也不慌亂,只是擋在蘇雪身前后。

李科長躲在門衛室的墻后面,一邊大聲叫著:“你們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蘇雪冷冷道:“把門打開,我要進來,干什么事,我自然會告訴你!”

蘇雪身前的那個黑西服男子從懷中的衣袋掏了一張像工作證一樣的牌子,然后對那個門衛說道:“開門,我有證件給你們李科長!”

那門衛抱著頭顫抖著把大門按鈕打開,大門緩緩的向另一邊滑過去,什么怪事都見到過,但著實還沒有見到這么大膽的人,敢持槍來問看守所要人!

門一打開,那個男子就朝里面叫道:“里面的人聽著,我進來給證件,有夠膽的你就開槍!”說著一手拿著證件,一手空著,然后往里面走進去。

到了里面,越過門衛室,后面就有十來個人各自舉著槍緊對著他,那男子夷然不懼,把證件一晃,問道:“誰是管事的?”

李科長還是上前了,因為他也看到對方手里是空著的,沒拿武器,而且自己這一方十幾個人都拿槍對著他呢,絕對出不了什么問題。

那男子嘿嘿一笑,別看這十幾個人持槍對著他,倘若他當真要動手,這十幾個人早躺在了地上,已經成了十幾具死尸了,哪里輪得到他們拿槍對著他?

李科長也是嘿嘿冷笑著,把那男子手中的證件接過來,隨手一抖,翻過來看了看,不過一看到里面寫的字,一下子又呆了起來,臉色變幻莫測,一時也糊涂起來!

那男子又說道:“趕緊準備一間辦公室讓我們去坐下來,你辦不了就趕緊叫你的領導過來,還有這事……”那男子說著又湊近了李科長,然后悄悄說道:“你要透露出去,你的前途就完了,知道吧?”

李科長愣了一下,隨即就回身對同事們揮了揮手道:“把槍都收起來,……小李,去把會客廳打開……”

他的同事們都是呆了呆,不過李科長顯然不是發瘋,不是糊涂,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在這個時候,他們當然得服從領導,當然,出了事也是由李科長頂了!

十幾個人都把槍收了起來,那男子又回頭對蘇雪等人說道:“蘇小姐,請到里面來!”

蘇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對張國年等人說道:“爸,媽,嫂子,妹妹,都進去吧,放心,你們別害怕,一切有我和張燦做主,保證能把大哥完好的接出來,陷害大哥的人也會得到報應的!”

張燦也安慰著父母和嫂子:“爸媽,嫂子,進去吧,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沒事的!”

但說歸說,在看守所干出這樣的事來,又哪有不擔心的?

而張寬在車里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都嚇得傻了,心道壞了壞了,他是開車的,只怕會當成同伙吧,搞不好就得給當場開槍打死!

急切之下,張寬趕緊打火,準備偷偷離開,不過越慌亂就越是打不著火,以往順手又熟絡的車子此時竟然像是極陌生一般,老是不聽使喚了,好不容易才打著火,慌天忙地的就倒車,不過一倒車時,車尾卻是撞在了側邊的水泥石臺上,“喀嚓”的清脆響聲,車尾肯定被撞到了,說不定車尾燈也給撞壞了!

張寬又惱火又害怕,原以為賺了錢,這一下說不定惹上了大禍,車又撞了,肯定要貼錢,他的技術雖然不是頂好,但也過得去,他的車自己還真沒撞過,卻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而且沒有別的車,地方又寬,居然在這里還撞了車!

把車倒出去后,張寬本想就此偷偷溜走,但七八輛警車已經堵住他了,一個個跳下車拿槍對著他喝道:“下車,抱頭下車!”

張寬手一顫,趕緊停了車,高舉著雙手叫道:“我……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他們雇的車,我不知道他們會干這樣的事啊……”

幾個警察哪里聽他訴說,見他手上沒有武器,幾個縱步就上前扭著張寬,“喀嚓”一下就將他用手銬反銬起來,其他的人又趕緊向看守所的大門口緊圍了過去。

此時,蘇雪和張燦一家人都被“請”到會客室了,在會客室里,李科長沒有要那些手下進去,而是把門關上了,然后在房間里再放低了聲音問那個男子。

“你……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說這話,李科長心里都還狂跳著,剛剛他看到那男子給他的證件,里面清楚的寫著“中南海國家一級警衛李東國”,國家一級警衛,那代表著什么,李科長心里清楚得很,他懷疑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大麻煩了,肯定會出大事情,如果是假的,那就是他們要遭大禍事了,但想一想,李科長又覺得太不可思議,其實他心里倒是有一半相信這個人的身份是真的,畢竟像他們這么一個縣城,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又哪里輪得到這樣級別的人來檢查?

張繼業這件事,李科長也是得到上面的指示的,說是要從嚴,他這邊無論如何不得放人,當然,怎么定罪,怎么處理,那都不是他們這邊要管的,他這邊只是不放人就好了,而現在這些人已經挑明了說是來要張繼業的,張繼業的身份,早已經查得明明白白的,就是本地沾點小關系都沒有,他又怎么與京城的大人物有關聯了?

著實想不通,那男子也沒有回答李科長的話,卻是拿眼望著蘇雪。

蘇雪自然認得這兩個人,一個叫王坤,一個叫李東國,是爺爺的警衛,可能是爺爺痛她吧,所以才讓他們兩個跟過來暗中保護自己的,如果沒出什么事,他們自然就不會現身出來,以免嚇到張燦家人,但現在明顯出事了,所以就閃身出來了,蘇雪可以肯定,如果真有危險,他們是能夠給她擋子彈的人!

兩個警衛其實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只是負責蘇雪和張燦的安全,別的事,他們一概不關心。

蘇雪瞧著李科長,想了想才說道:“你們這里還有沒有級別更高的?能管事的?馬上把我大哥放出來!”

李科長很是為難,說實話,就這樣讓他把人放出來,那肯定是辦不到的,又不敢確定這個李東國的身份是不是真的,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他還只是一個跑腿的,而主事的應該是這個極漂亮的女孩子,她又是什么身份?

蘇雪當然知道就這樣要他放人,他也肯定不是肯的,當即又拿起手機來,給爺爺打電話,電話一通,老爺子就問道:“小雪,回錦城了?”

蘇雪說道:“沒,外公,張燦家里的人都回老家了,我跟他又搭機回了老家,不過他家里出了事,大哥被人陷害給關進了看守所,說是還要判刑……”

老爺子一怔,趕緊就問蘇雪發生什么事了,蘇雪就把張繼業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李勇與張燦到底結了什么怨她也不知道,但就眼前這個事實來講,張繼業就是受了陷害無疑的,老爺子一聽就怒了,低聲對蘇雪道:“小雪,你別管,這事我來辦,你要小心些,在下面別傷了自己!”

“我省得的,外公您就放心吧。”蘇雪自然會懂得保護自己,她也沒有硬來,把這事跟外公說了,那就是拋給外公了,不過對外公來說,以他的身份來插手這么一個小地方的事務,那自然是大材小用了。

掛了電話后,蘇雪就對李科長攤了攤手,淡淡道:“你夠聰明的話,就什么也不要管,等一會兒聽命令就好,還有,我們的事你最好保密,否則你的飯碗就掉了!”

李科長心里一凜,趕緊點點頭,然后出去,蘇雪也不怕他搞什么小動作,隨他去了。

李科長出了會客室,把房間門拉攏后,又看到手下們和十幾個派出所趕過來的民警都持槍守著,這才抹了一把冷汗,又覺得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涼風一吹,忍不住就打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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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大事了

蘇雪嘿嘿冷笑著,盯著那門衛。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人

李科長感到一陣后怕,派出所的人,都是他熟識的,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是專管這一區的,抖了抖,這才又對他們低聲說道:“都把槍收起來,留意著就行了,別惹到他們!”

幾十個人都吃了一驚,像這樣的事,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到,聽到過搶劫,搶銀行,殺人,可就是沒有見到過還有人敢持槍來看守所劫人的!

但聽李科長說了這話,他們又都吃驚不已,看來里面這些人還有些來頭,否則李科長不會對他們這么說。

今天是李科長在這里值班的,算起來,他是這里最高的領導了,想了想,就趕緊給所長打了電話過去,準備把現在的情況跟他匯報一下,有什么事,最好還是由領導出面,以免他來背了黑鍋!

不過打給所長的電話卻始終是打不通,撥過去總是占線,說是正在通話中,這可把李科長急得直是跳腳!

怎么在關鍵的時候卻又打什么電話呢?難道還偷偷的在給小蜜打電話?所長有一個小情人,李科長是知道的,也見到過,他們這一系都是通的,看守所的幾個領導,就沒幾個經得起錢權色的誘惑的!

就在李科長著急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李科長趕緊奔了過去,誰都知道,要給他打電話,都只會在上班的時候,沒有誰會傻到半夜的時候到他的辦公室打電話過來,估計有可能是所長了。

慌天忙地的跑進辦公室里,李科長一看來電顯示,還真是所長家的家里電話,這個號碼他熟,趕緊把話筒抓起來,氣喘吁吁的道:“所……所長……我……我打你電話老是占線……”

“你……廢話,老子給你打了十分鐘的手機都是占線,娘的……廢話少說,趕緊把……把張繼業放人,要好言好語,我……我馬上趕過來……記得,千萬不能得罪他們……”

所長說的話斷斷續續的,但聽得出來,焦急無比,但李科長聽得出來,所長很急,也很驚恐,張繼業的事,所長還專門囑咐過他,不能放人,但現在他又打電話過來要他放人,而且還不要得罪來要人的人,那就說明,肯定是剛剛那個漂亮女孩子打了一通電話的原因了,看來是真的!

一想到那個警衛的身份,李科長背上就直冒冷汗,以他的身份就夠嚇人了,再一想到,他們是干什么的?那還不是保護最高層的領導們及其家屬的!

那個蘇雪,就說一開始看到她就覺得她身上有些很特別的氣質,再看看李東國對她的態度,搞不好她就是個太子爺般的人物,要是這樣的話,那今天就有問題了,趕緊放人,反正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領導身上,他只是負責執行上級的命令而已!

那邊所長早掛了電話,估計也是風急火急的往這邊趕過來了,李科長不傻,知道今天是撞到最硬的硬鐵板了,趕緊下去吩咐干警到號子里把張繼業提出來!

幾個民警也圍過來低聲問李科長:“李哥,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們進去把人逮了?”

“逮?逮你媽啊!”李科長沒好氣,一時間口不擇言,蘇雪那一伙人的身份又不敢透露,這些家伙還不真知道搞不好就是大禍臨頭了,如果張繼業和李勇這件事是公平公正的辦案的話,那他也還不會這么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嘛,關鍵的是,他也明白,張繼業根本就沒事,純粹就是李勇陷害的,李勇的老子在縣城的商界還很有些名氣,跟當權的一些政要都有極深的關系,而李勇從錦城逃回來后,他老子見李勇右手兩根手指被砍掉了,好好的一個兒子給搞成了一個殘廢,心里如何不怒?

把兒子狠狠罵了一頓,當初兒子跟劉小麗混在一起,他就反對,當時還想著,只要他斷了兒子的經濟來源,以兒子那大手大腳的花花公子性格,肯定忍受不了多久,男人嘛,只要有錢,女人那還不多的是?卻沒想到,兒子這次是回來了,但卻成了殘廢!

李勇的老子自然是不能忍受,問了兒子起因,錦城那種大地方,藏龍臥虎,他一個小縣城的商人要去了那里,肯定是有死無生,所以也不敢到錦城去撒野,但要賴到張燦一家人頭上,那還不是難事,在本地這塊地兒上,張燦一家又沒有任何的關系,要整治他們,那還不小菜一碟?

幾個電話一打,幾頓飯一吃,李勇自己再開了輛車把張繼業撞了,然后倒打一耙,賴到張繼業身上,把張繼業逮回縣城后,又是一頓毒打,張繼業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又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就你逼什么就承認什么,一系列的罪認下了后,李勇那邊就更好辦了,正準備由檢察院那邊提起訴訟,把張繼業判個六七年,誰知道,這半路上就殺出來個程咬金了!

李科長的狂怒,讓幾個民警很是不得色,雖然說李科長級別比他們高,但李科長只是看守所的一個科長,并不如派出所有實權,被罵的幾個民警里面還有一個是個副所長,因為從派出所那邊經常有犯人嫌疑犯等運送過來,當然,有了關押和保釋,這其中自然就有貓膩了,所以他們經常也有“業務”往來,平時熟絡得很,只是像現在這樣一點面子都不給的罵他們,這種情形可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李科長口不擇言的惱了一句,心里知道過了,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李東國的身份,他哪里敢說出來?

只是沒過得多久,從縣城區的方向呼嘯而來數十輛車,一輛接一輛的,這時候,已經一點過了,這么晚來這么多人,那可是從來沒有過。

而且來的人,那門衛都嚇得不敢說話,縣委書記,縣長,縣公安局的局長,檢察院的,法院的,盡是一把手二把手都來了,車子都停了看守所的大廣場一大片。

來的這些領導們,以往在別的地方見到,那都是一副威嚴威風的樣子,但今天晚上卻不同了,個個都是縮著脖子低著頭,只是圍著縣委張漢澤張書記,看他臉色。

張漢澤黑著一張臉,抬頭左右看了看,叫道:“劉成標呢?在哪里?還不給我滾出來?”

李科長縮在人群邊上,聽得心里一顫,劉成標就是他們看守所所長,聽到縣委書記口氣不善的叫著,心里就知道不妙了!

“在……在……在這邊……”從大門那邊急急的跑過來一個胖子,在廣場上的大燈照射下,廣場很明亮,那胖子滿頭汗水在燈光下直閃著光,一邊跑一邊喘著回答。

張漢澤直到劉成標跑到了近前,這才黑著臉喝問道:“劉成標,你給我說清楚,張繼業是怎么回事?”

劉成標抹著汗水,左右看了看,見盡是縣城里的大人物,心驚肉跳的回答著:“張書記,這……這……”說著一邊又瞄了瞄檢察院和公安局的幾個頭腦那邊,小心著又回答:“張書記,您知道,我們看守所不管抓人和放人,這里只是收押,人都是公安系統抓捕,再把案卷移交到檢察院定案的,我們這邊只是聽命令……”

張漢澤呼呼的喘了幾口氣,臉色更加難看,盯著人群掃了一眼,把一群人都嚇得頭更低了,偌大一個廣場,來了至少有五六十號人,但卻沒有一丁點聲音發出來!

“人呢?還不給我放出來?”張漢澤很氣,但仍然強忍住了又對劉成標喝著。

劉成標當即就沖著李科長喝道:“人呢?還不趕緊提出來?趕緊給我送到廣場上來!”

李科長臉苦成了一團,“喏喏”一聲,本想說什么,但當著這么多大人物,他哪里敢說出來?只得趕緊去吩咐手下把人取出來。

說實話,李科長在得到劉成標的電話時,就早已經讓人去把張繼業提出來了,不過這段時間可是把張繼業折磨狠了,一個壯實的漢子給整得渾身是傷,站都站不起來。

嚴禁搞刑訊逼供,這可是明文規定,但他們都知道張繼業沒有后臺,得罪了李家人,而且這其中還有縣委中的幾個大人物也發話了,人家關系厲害著,基本上就斷定了張繼業根本就沒有翻供的可能,自然也沒有那個關系來替他說話,所以他們整治張繼業也是肆無忌憚的,根本就不怕會查,當然,也絕不會有人來查。

而現在忽然冒出來強大的人物,要提張繼業的話,李科長就嚇到了,以張繼業現在那副狀態,誰看了都會有怒氣,那更何況來的是李東國那種身份的人呢?

所以李科長這一陣子都是讓手下們趕緊給張繼業涂膏抹藥的,盡量讓他看起來正常一點,然后又給張繼業說好話,只說是誤會,請他不要見怪,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也只是聽人行事,真正要害他的人,那是另有其人。

張繼業被整治得怕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但知道不能跟他們硬來,所以說什么他就應什么,也知道他沒有任何后臺,肯定不會有人來給他出頭,只怕又是這一幫人在搞什么詭計吧。

而蘇雪和張燦一家人就仍然還在那個會客室里等候,李科長自然是不敢把人先帶到他們那里去。

在廣場上,李科長偕同兩名手下把張繼業扶了過來,到了張漢澤面前時,李科長趕緊對張繼業說道:“張……這個……這是縣委張書記,你有什么話,就跟張書記說吧!”

張漢澤趕緊伸手握住了張繼業的手:“小張,你好你好,我是縣委張漢澤,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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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人

李科長感到一陣后怕,派出所的人,都是他熟識的,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是專管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現場處理

張繼業對張漢澤還是很熟悉的,因為在縣城電視臺的新聞中經常看到他,還有縣城其他部門的頭頭們,這個縣委張書記不是假的,深夜里,溫度很低,這些大人物們在沒有空調的廣場上,一個個冷得簌簌發抖,但卻沒有一個人吭一聲。

“您好……”張繼業有些發怵,不知道他們壺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但縣委書記都伸手跟他握手了,這個手不握也是不行的,一伸手,但腿腳疼痛,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張漢澤一驚,趕緊扶起張繼業,而張繼業也是努力站住,但越使力卻越是站不穩,張漢澤就發現有些不對了,轉頭沖劉成標叫道:“還不趕緊去抬個座位出來?”

“是是是……”劉成標習慣性的轉頭就要朝李科長等人呼喝,但轉頭間又看到縣里其他部門的頭頭腦腦,又省悟起這次事件的嚴重性,不敢再出聲,只是急急的退出人群向辦公樓跑過去,再叫了幾個站在邊上發愣的手下,一起到辦公室搬了一張單人大沙發出來。

把沙發抬到廣場上后,扶著張繼業的張漢澤書記這才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后卷起張繼業的褲腳以及衣袖來檢查。

這一卷起,張漢澤不禁就怒了起來,張繼業腿上手上簡直是慘不忍睹,本身他臉上以及露出的表面肌膚已經有很多傷痕了,只不過看得出來,已經被急速的處理過,不那么明顯,但身上的就不同了,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難怪張繼業連站都站不穩了!

張漢澤瞪著劉成標,冷冷道:“劉成標,這個,你怎么解釋?縣委不是有明文規定了,不準刑訊逼供,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劉成標眼睛瞄了瞄其他人,嘴里支支吾吾的,張漢澤自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因為這些部門都是相互勾結的,平時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也就罷了,不過現在這些混蛋惹了一個他們誰都惹不得的人物,此時不竭盡全力解決后,只怕他們都要大禍臨頭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情面可以講了,大家面臨的都是生死存亡的事。

張漢澤哼了哼,又問道:“小張這件案子源由始末,你給我講一講,到底是什么原因?”

劉成標舔了舔唇,有些艱難的說道:“張書記,這……從檢察院那邊轉過來的卷宗是說張……這個小張涉嫌故意傷人罪,以及損毀他人財產……”

“放屁!”張漢澤沒好氣的一口就打斷了他的話,“我暫且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給送過來的,你們這只是關押看守的地方吧,可不是公安或者檢察機關,請問你們對關押著的人有什么權利進行刑訊體罰,是誰給你們的權利?”

“這……這……”劉成標頓時狼狽的回答著:“張書記,這……這件事我還不……不清楚,我還要……還要調查一下,應該是……應該是下面的人干的……”

張漢澤臉色更怒,當即就說道:“你作為一所之長,對自己管轄范圍里的事竟然一無所知,這就是瀆職,好,你現在被免職了,回去寫一封報告交上來,我們縣絕不容忍玩忽職守的人,我現在明白宣布,發現一個重懲一個!”

張漢澤臉色鐵青,說話也越來越嚴厲,似乎是鐵面包青天,但實際上,他的心里更是沒有底,在半小時前接到市里頂頭老大,市委陳書記的電話,狠狠的把他罵了一通,但罵歸罵,最后要他趕緊把事情給完滿處理好,又隱隱透露了一點點消息,說這是由京城最高層方面直接下來的電話,經由省城再傳到他這兒,要張漢澤迅速處理好,要極速的從嚴,從重處理!

而對方的人,張漢澤別看現在威風凜凜的訓斥著手下們,但心里卻是沒底,發著顫,還不敢要劉成標把對方來要人的那幾個給請出來,那些人當中,至少就有一個是引出今晚這出事的主要人物了,可以肯定,這個人是他萬萬不能惹惱的人。

其實來之前,張漢澤就已經仔細詢問了公安局那邊,對這件事的大致情況也有了了解,但要真了解了的時候,張漢澤反而更是心驚肉跳,如果上面問下來的事,是要壓迫他循私舞弊,他還好說些,但人家明明占理的一方,明白無法無天的是他們縣里的人,這更讓他膽顫心驚了,既然上面過問了,這件事就只能弄個水落石出,給上面一個交待,二來,不管他怎么處理,這都給了上級一個揪尾巴的地方,他管理的這個縣城,手下的人明目張膽的干這樣的事,那還有沒有國法了?他這個縣委書記脫得了干系嗎?

又聽到下面的人報告說,這幾個來看守所的那一家子中,有幾個人有槍,這讓張漢澤更不能安寧,廣場上空氣很冷,但他卻一直在冒汗!

就在張漢澤還在猶豫著要怎么處理時,蘇雪和張燦帶著家人從會客室里出來了,徑直到這邊的人群前,因為張燦看到了坐在沙發中的哥哥張繼業。

幾個大步就沖了過來,張燦扶著張繼業就問道:“哥,你有事沒有?”

張繼業很糊涂了,又看到一直都無法見著的父母,妻子,兒子,妹妹,還有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孩子,但卻關心的看著他,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似乎就像在做夢一般,但又感覺得到,張漢澤張書記對他都這種態度,那肯定是有轉機了!

朱紅玉跟丈夫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了,又如何不了解丈夫的性格,在這個時候都還不站起來,那肯定就是站不起來了,趕緊把睡著了的孩子交給公公張國年,然后跑上前,刷刷刷的就把丈夫的褲腳卷起來,這一看,一雙腿上血跡斑斑,而且張繼業的左手似乎還使不上勁,有可能脫臼了,還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傷痕!

蘇雪和張燦都忍不住了,尤其是蘇雪,盯著張漢澤冷冷說道:“你是縣委書記吧?我剛剛聽了你在這兒吆喝的,挺威風嘛,嗯,我現在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把元兇和幫兇都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看你怎么處理這件事,超過半小時沒見到人,我把你綁了送省委書記那兒去問責!”

這一下,不僅僅是張漢澤了,就連其他的縣委各部門的領導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那么漂亮,但說話的口氣卻是讓他們根本就不敢去想。

再說了,蘇雪說的話很明顯是最標準的普通話,可不像他們這邊的鄉音土話,張漢澤明白,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極有可能就是京城方面的重要人物了,能輕松隨便的說把他這個縣委書記綁了送省委書記那兒去問責,能是普通人敢說的嗎?

張漢澤不敢怠慢,如果只是蘇雪在這兒說一下狠話,他還會懷疑,但他是早已經接到了市里老大的電話,給狠狠批了一頓,又明說他危險了,至于能不能善了脫身出來,沒有誰敢保證,自求多福,所以張漢澤才會害怕。

“羅洪春,這是你們公安系統做出來的事,事情你也看到了,馬上給我個解釋,當然,我不要說法,我要看到事實!”張漢澤急怒交集之下,當即又沖著縣公安局羅洪春局長吼叫著。

羅洪春對這件事也是毫無所知,還只是接到張漢澤的電話后,一邊往看守所這邊趕,一邊又打電話才問出來的,是公安局秦子劍副局長干的事,這件事,其實秦子劍并不是直接出手的人,是他的妹夫汪曉華找他做的,汪曉華是縣委常委副縣長,專管經濟農業的,與李勇的老子李天國有較深的交情,私底下自然也有錢權交易,李天國一要求,汪曉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因為他也查明了,張燦這一家子沒有任何的后臺,所以不用擔心,結果事情就這么出來了!

因為這件事情中,牽扯了秦子劍,汪曉華這幾個實權人物,而他們一出手,與他們相好的檢察院法院方面的人,自然也是一力相頂了,而張繼業也就這么從一個根本無罪的人轉而變成了故意傷害,而且定得還很重的罪名的犯人了,如果不是蘇雪忽然出現,張繼業可以毫無疑問的被判七八年徒刑了。

秦子劍自然也到場了,這一陣子見到張漢澤怒不可揭的樣子,早已經慌了神,他可絕對沒有想到,張繼業這么個老實巴交毫無背景的農民,居然有這么強大的后臺關系,眼看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了,而汪曉華還沒到場,他又已經給妹夫汪曉華打了幾通電話了,不過這家伙居然到鄉里去會情人,幾十公里的距離,這時候還在路上急趕,不知道后面的結果又是怎么樣了!

羅洪春瞪了秦子劍一眼,然后對跟著過來的刑警隊的幾個屬下吩咐道:“你們幾個,馬上帶人把李天國李勇父子帶到這里來!”

幾個人當即應了一聲,又召集了幾個同事馬上上車。

羅洪春在他們上車的時候又沉聲道:“還有,對李家父子不得泄露任何的消息風聲,今天這件事我可是丑話說在前頭,有誰參與了這件事,不論是哪個,不論有多硬的關系,都沒有任何的情面可講!”

等到這些屬下開車出去后,羅洪春又盯著秦子劍,哼了哼道:“秦子劍,這其中有什么話,我也不問你,你自己跟張書記解釋吧,現在把佩槍,工作證都交出來,接受組織的調查處理。”

秦子劍頓時臉如土色,把眼瞧向了張漢澤,平時里,他與張漢澤還是有一些交情的,因為與縣長的爭權中,張漢澤是有意拉攏他和汪曉華的,現在就看張漢澤愿不愿意救他了。

張漢澤自身都難保了,又哪會伸手拉他?再說了,為這事,他氣都還來不及呢,還救他?都給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了!

場面頓時又靜了下來,不過這份安靜隨即又被數十米外的大門處一個人的痛呼打破了:“老二,張燦,來救救我,好痛啊……”
atonyfang 發表於 2013-1-3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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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現場處理

張繼業對張漢澤還是很熟悉的,因為在縣城電視臺的新聞中經常看到他,還有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錯估形勢

叫痛的人是張寬,他被手銬反銬著給扔在了門衛室里面的墻角邊,因為手銬銬得非常緊,都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再加上又冷得難受,開始又極為害怕,但后來見到張燦一家人出來,看起來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忍不住就大聲叫了起來。

抓張寬的那幾個人一聽張寬叫了起來,其中一個一急,順手就給了張寬一個耳光,低聲喝道:“別吵,再吵弄死你!”

這個舉動卻是被張漢澤看到了,蘇雪冷冷的道:“這么個小地方,當真是天高皇帝遠啊,好威風,好煞氣!”

張漢澤一臉訕然,當即喝道:“還不趕緊把人放了!”

那個警察卻是愣愣的回答道:“他是來劫人的同伙……”

“你……”張漢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著羅洪春又說道:“你看看,你都帶了些什么人?你都把縣公安系統帶成了什么樣子!”

羅洪春頓時訕訕然的說不出話來,下屬越不像話,他這個縣委書記能好到哪里去?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這個一把手自然也逃不了責任,但羅洪春當然明白,在這個現場卻是不能說出來,否則給蘇雪這個神秘人看到的就是一場狗咬狗的大戲了,現在的他們,只能盡量把影響消除到最小最低。

羅洪春親自拿了手銬鑰匙過去給張寬解了銬,然后就給那個說話的警察踢了一腳,惱道:“你被停職了,回去寫檢查!”

張寬被解了手銬后,看到形勢急轉,似乎對張燦一家極其有利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見市委書記都在討好著張燦這一家人,那肯定就不會有什么事了,所以他也沒打算再悄悄溜走,索性跑了過去跟張燦一家人站在一起,看看戲再說。

已經凌晨兩點過了,天氣也越來越冷,張漢澤見張燦一家人都這樣站著,趕緊自作主張的叫人再弄來幾把沙發給他們坐。

張寬見張國年和劉春菊有點發抖,心里一動,趕緊又跑出去到車上把他們帶來的毯子取了過來,然后遞給張國年夫妻,“年叔,嬸嬸,把毯子蓋到腿上,暖和點!”

說實話,看到一場子的大官們都站著,張國年夫妻又怎么敢那么放肆?一力推辭著,但張燦和蘇雪兩個人卻是把毯子接過來,直接給他們蓋在了腿上,蘇雪更是說道:“別擔心,你們兩位老人家就好好的等著等結果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有張燦在呢!”

蘇雪說這話,那當然是要給張燦面子了,是他們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這個當媳婦的自然是要向著丈夫了,再說,看到張燦的親哥哥被整成這個樣子,她心里早就氣得不行了,以她看來,那當真是無法無天了,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縣城,竟然會搞得這么烏煙瘴氣的!

而實際上,張漢澤還沒有李科長明白蘇雪的底細,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李科長看到李東國的證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張漢澤還只是在猜測中,因為給他打電話通知辦這件事的是市委書記,對他也沒有說太多的話。

其實這也不怪張漢澤的上級,那個市委書記同樣也是挨了一頓莫明其妙的訓斥后,再讓他把話傳下來的,一層一層的往下傳消息,但卻又都不會把上面的底細身份透露出來,是以越傳到下面,下面的人就越惶恐越不知道形勢了。

在等待的時候,李科長終是覺得不妥,看到張書記站著不得勁的樣子,于是就偷偷溜上前,在張漢澤身后,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

張漢澤轉頭一看,見是個不認識的,正想惱斥他,但李科長卻是迅速的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張書記,我有秘密向您匯報……”

張漢澤本想斥責他不分場合,不分時間,但見李科長卻是伸手暗指蘇雪等幾個人時,心里不禁一動,難道是關于他們的底細?

腦子里一有這個念頭,張漢澤就點點頭,隨著李科長穿過人群,到了辦公大樓的一個房間里,進了房間后,李科長又把門緊緊關上了,然后才壓低了聲音對張漢澤說道:“張書記,我是看守所的李卓群,張繼業的家人是今天晚上十二點鐘的時候到了這里的,當時與門衛就起了沖突,然后我們這里的干警,以及我們通知的就近派出所的干警一起包圍他們的時候,他們中間的一個人就直接對我出示了證件……”

張漢澤點了點頭,當即問道:“證件是什么單位的?”

李卓群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有些緊張的說道:“張書記,那個人的證件上寫著國家一級警衛李東國,這個一級警衛……”

“什么?”張漢澤給嚇了一跳,他是縣委書記,對于警衛的性質當然是了解的,中央警衛處的警衛員們,也分了級別的,通常來講,正部級官員,也就是說,省以及自轄市的黨組書記,或者國家各個部委的一把手,他們都配備了一名警衛員,在級別上,他們配備的都是國家二級警衛員,而一級警衛,那只會配備給國家領導人,以及超越部級官員的一個大員!

因為有了市委書記的電話訓斥,張漢澤就知道他面對的肯定是極有來頭的人物,否則他的老大不會那么不顧情面的訓斥他,而且說得毫無辦法,但卻沒想到,這來他地頭上鬧事的人,來頭也實在太大了吧?

張漢澤驚得呆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見李卓群還在緊張的注視著他,當即又低聲問道:“就是他一個人,還是有別的人?”

李卓群立即又回答道:“像他一樣口音的人有兩個,但他們似乎都不是主要人物,他們一直都護著那個長得極漂亮的女孩子,我估計……我估計她才是最重要的人!”

張漢澤頓時又想起那個讓他印像尤其深刻的漂亮女孩子來,這時再想到她一口標準的京腔時,張漢澤背上又冒出冷汗來了,蘇雪的漂亮尤在其次,她身上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高貴氣勢卻是很明顯的,如果李卓群說的是真的,那兩個警衛當真是一級警衛,那這個蘇雪的來頭就太嚇人了,她身后,或者說是她的家庭吧,至少都會是超過省委書記以及部委級官員的地位,惹到了這種人,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再說,這件案子很明顯的就是陷害,人家更是占理的一方,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個狗日的汪曉華!”張漢澤忍不住就喃喃罵了一聲,李卓群一聲都不敢出,望著張漢澤聽他的吩咐,到了目前這個形勢,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主見。

張漢澤停了停,聽到外面有車響的聲音,知道是去抓李天國父子的人回來了,當即對李卓群囑咐道:“好,我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張漢澤又轉身對李卓群說道:“一定要保密!”

李卓群直是點頭,對于這件事的利害關系,他當然是明白的,只期望張漢澤不會出事,憑著今天晚上的行動,估計是會在他心里留下印像吧。

外面的人,的確是公安局的人把李天國和李勇父子帶過來了,這一對父子各自找了女人擁著酣睡,被刑警隊的人叫醒了還極為不爽,不過一聽到說張燦一家人到了看守所等候時,李勇就興奮起來了,又聽說張燦都回來了,那更是又氣又惱,本來聽說張燦死在了新疆,心里就惱得不行,他死了就報不到仇了,但沒想到他又活著回來了,而且還自投羅網,還到了看守所,這不是自動送上門來嗎?

父子兩當即也沒有多想,刑警隊的這些人他們并不認識,但公安局有秦子劍在,這些人還不都是他的手下?搞不好就是他派來的,在路上時,李天國和李勇都追問了幾句,不過幾個警察都不出原因,只說到了就知道了,所以李天國父子都不再問了,尤其是李勇,腦子里就在幻想著要怎么整治張燦的事了,這段時間把張繼業整慘了,但心里總是覺得不過癮,現在可好了,只要把張燦踩在腳下,那才是真正報了仇了!

到了看守所,一下車,李勇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張燦一家人,又看到了蘇雪,不由得一愣,這個女孩子是誰?竟然這么漂亮,比劉小琴劉小麗姐妹都還要漂亮,看到她緊緊的依偎著張燦時,李勇更是惱怒,這狗日的,死到臨頭了,還要帶著女人炫耀!

李勇一見張燦風光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虎虎的大步跑上前,到了張燦面前,就伸著他那缺了兩個手指頭的右手,指著張燦就開罵了:“好你個狗日的張燦,竟然敢跑回來了,這可好,你自投羅網,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

“放肆!”張漢澤一見李勇如此大膽,忍不住就怒喝起來,當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

而李勇和李天國父子都才見到,喝止他的人竟然是縣委張書記,一轉眼間,又見到縣里的那些單位的一二把手都在這個場子里面,而他們依為靠山的秦子劍秦副局長此刻蹲在一邊簌簌發抖,身邊還有兩個警察似乎是在看守著他,樣子有些不對勁。

不過李勇沒有他老子那般好眼力,他還以為張書記也是來為他督促這個案子的,當然他不會狂妄到以為縣委書記是看在他面子上,而是覺得秦子劍和汪曉華有那個能力,因為一早聽他老子說起過,別看他們這里小小一個縣城,卻依然是龍爭虎斗的,水深著呢,縣委張書記跟縣長斗得天翻地覆的,因為縣長是本土人,根扎得牢,而張漢澤是外來戶,在兩者相斗中,隱隱還落了下風,所以想把汪曉華這些要害人物拉到手下來,估計張書記就是因為汪曉華和秦子劍的關系才來到這里的!

“張書記,您也來了?”李勇當即堆起了笑臉問著,以他的身份,自然是遠不夠格跟張漢澤說話論事,但趁這個時候跟張漢澤把關系拉近點,也不無好處。

而李天國就有些詫異了,他還是明事得多,張漢澤一個縣委書記,又怎么會在凌晨來到這個看守所的?照理說他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這種地方,而且在這個廣場中,幾乎已經包括了縣里要害部門的領導們,這個看守所的大院,幾乎可以比擬縣委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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