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武俠世界大冒險 作者:五方行盡 (連載中)

 
mk2258 2013-1-5 22:21:0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2118896
pan3475 發表於 2015-1-27 23:24
二十一卷 天龍八部 第491章 魔威蓋世

“誰有空聽你廢話!”

包不同話音未落,王動突然探手一按,轟隆!氣流涌動,如水花般激蕩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一股如龍似象的雄渾巨力直接朝著包不同襲卷過去。

王動的內力何等之雄厚?

僅以本世界來論,他已經屹立在古往今來一切武人之巔峰,縱然是達摩老祖重生,逍遙子,慕容龍城,段劍圣這些絕代高手再現人間,也未必就能將他擊敗,這一掌擊空,雖是他隨隨便便的一掌,但掌力之磅礴浩瀚,已如黃河泄洪,長江奔流,實非世上任何人所能抵抗。

別說是包不同,就算是他的老主子慕容博站在這里,也唯有避其鋒芒,正面硬撼這一掌的下場也唯有粉身碎骨一途。

包不同一瞬之間只感覺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不能呼吸,甚至連心神都已經凝滯,他想要閃躲,但這一掌之勢已將他徹底鎖定,避無可避,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他渾身上下宛如被萬丈山岳輾壓,骨骼咔咔碎裂,轟然爆飛十丈開外,一路之上,又撞翻了數十人,人人破布麻袋一般吐血倒飛。

全場武林中人無不悚然動容!

這包不同一張嘴臭不可聞,也不知得罪了多少武林人,在場之中想要他死的人絕不在少數,然而一是包不同乃是慕容氏家將,二是包不同一身武功也是不弱,這就很是讓人忌憚了!

誰也沒想到魔宗之主僅是隨手一揮,包不同就已抵敵不住,死狀竟是如此的慘烈?甚至還有數十人遭受了池魚之殃?

這是什么武功?

現場之中雖然不乏高手,但這些所謂的‘高手’又有誰曾見識過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別說是親眼目睹了,就算是做夢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駭人聽聞的掌力。

這一掌之威。當真是驚天動地,猶如憑空一個炸雷,在谷中所有武林中人心中炸開。令得人人俱是震駭,一時之間。群情激憤的人潮都是打了個寒顫,燃燒的怒火也被寒意所澆滅。

“包兄弟!”慕容氏另外三大家將,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瞧見包不同橫死當場,都是發出一聲凄厲的吼聲,隨即三人將仇恨的目光瞪向王動,刀劍嗆啷出鞘。三道勁風嗤嗤作響,朝著王動撲殺而來。

“我殺了你這魔頭。”三人怒吼,奮起了一身功力,勢要將王動千刀萬剮,碎尸萬段,為包不同報仇雪恨。

“且慢——!”

慕容復頭皮發麻,他終究也是當世武林少有的高手,兼且家學淵源,眼光之銳利遠非公冶乾三人能比,魔宗之主一掌之威。勢如雷霆閃電,威勢無匹,就這一擊已足以打消他的一切妄想。

對方的厲害之處顯然比他預料的還要高出十倍。

慕容復叫了一聲。待要阻止公冶乾等人上前送死,已經來不及了,三人怒火攻心之下,已經顧不得實力的差距,殺招傾盡全力而發。

王動卻連頭也不回,反手一揮衣袖,袍袖激蕩,公冶乾三人就似不斷掙扎的飛蛾,瞬間被袍袖卷入其中。渾身勁氣不斷震蕩,悶哼聲中。倒卷飛出,撞在了山谷石壁上。待得跌落下來時,渾身筋骨已是寸寸碎裂。

隨即王動一腳邁入眾人之中。

眾人先前早已是引弓滿弦,蓄勢待發,只因太過驚懼而陷入了短暫僵局,但王動這一腳踏入,立即打破了僵持狀態,就像是掀翻了多米諾骨牌一般,眾人立時有了反應,拔刀抽劍,圍殺上來。

“你們恐懼我,你們怨恨我,你們想要殺我?”王動眸中幽幽秘光閃動,晦明不定,似乎有一方智慧之輪在他瞳孔中緩緩轉動,他的氣息變得虛無而妖冶,就連語氣中也透著絲絲詭異,充滿了誘惑的力量,就像是一尊天魔引誘凡人墮入幽暗的深淵。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盡情的揮刀?殺吧!殺是斬業,殺是因果,殺是了斷,殺是斬卻世間一切紛亂!爭名奪利,唯殺而已!英雄仇寇,唯殺而已……!”

王動身形飄忽,穿行于刀光劍影之中,他再沒有出過一次手,只是就那么平淡的說著話,話語飄忽而詭秘,他的人飄到哪里,聲音就傳達到了哪里,每一個聽到他聲音的人,目光都立時陷入茫然失措,癡癡呆呆。

“樹敵如林,世人皆可殺!舉目世間,唯殺而已,殺,殺,殺,殺,殺,殺,殺!”

伴隨著七個‘殺’字落下,王動身形飄飛,落在了聰辯先生蘇星河面前,而在他身后,那一眾武林中人,除了少數一些意志極為堅定的人外,其余數百武人盡皆雙目茫然,面容卻是瞬間扭曲猙獰,飽含著無盡殺機!

似乎在一瞬之間,每一個人都變得瘋狂了起來,殺氣騰騰,就連慕容復,丁春秋這兩人也不例外。

他二人武功雖然較高,但卻并不代表意志堅定,相反,不管是慕容復還是丁春秋心神之中都有著極大的破綻,最易陷入精神幻法之中,沉淪而不可自拔。

“殺!”

廝殺!無盡的廝殺!

鮮血伴隨著肢體淋漓灑落,數百位武人揮刀舞劍,瘋狂的拼殺在了一起,雖有少數一些人仍保持著清明,大聲呵斥制止眾人的自相殘殺,但也只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轉眼之間,就連自身也陷入了這場絞肉機一般的廝殺中。

“你——你對他們施展了什么妖術?”蘇星河赫然站起,掀翻了石凳,臉上神色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世人愚昧,總是喜歡將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定義為妖邪一道!想不到所謂的聰辯先生也不能例外。”王動坐了下來,略顯失望的說道。

蘇星河精通天文地理,醫卜星相,何嘗不知道這是類似于幻術一類的功夫,然而王動隨手將數百人陷入幻法之中。委實太過于驚人了。

這已超脫了蘇星河理解的范疇。

蘇星河看著眼前廝殺的慘烈情景,耳中聽著那一聲聲悲鳴與嚎叫,眼角不停的抽搐。這時候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又聾又啞才好,最好連眼睛也一塊瞎了。那就不用看這樣一幕人間慘劇了。

“閣下以幻法害人,濫殺無辜,難道不怕因果報應,天譴加身么?”

蘇星河強自鎮定下來,沉聲道。

“在我眼中,只要一步踏入江湖,那就再無所謂無辜之人!江湖之人,不管你殺我。還是我殺你,不論無辜是非,只論強弱勝敗!我若有一日技不如人,那也是唯一死而已。”王動淡淡道:“更何況,你的師傅無崖子為丁春秋所害,茍且偷生數十年,就連你也是懼怕丁春秋的手段,而不得不裝聾作啞,隱居于此,不敢見人!敢問你這數十年。可見因果報應和天譴?”

蘇星河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你——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

“我知道的并不只是這些事情。”王動笑了一聲,身形倏地飛起,凌空罩向廝殺的人群。探手連抓,丁春秋,慕容復兩人立時被他甩了出來,緊接著他一聲清嘯,整個山谷廝殺聲忽地戛然而止,殘存下來的武人面上迷茫之色漸漸消失,渾身卻似脫力一般,軟綿綿癱倒在地。

過了好半晌,有的人仍舊是昏迷不醒。有的人意識卻漸漸恢復,想起了方才廝殺的一幕幕。臉色變得煞白,一個個都以恐懼莫名的眼神投向王動。有的人已強撐起力氣,跌跌撞撞的朝谷外逃去,不愿在這地獄一般的山谷中再多停留片刻……

王動并不阻止,對他而言,谷中這些層次的武人,不管是殺多少人,還是收攏多少人于麾下都沒有任何意義。

丁春秋,慕容復也緩緩清醒過來,兩人額頭冷汗涔涔落下,震駭無比,他們也很想逃,但卻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唯恐下一刻就激怒了對方,在兩人眼中,對方的手段已非武功,而是傳說中的法術。

木婉清帶著王語嫣飄了過來,方才若非她的護持,王語嫣只怕早就香消玉殞了,對于王語嫣這個妹妹,木婉清倒沒有如對阿朱一般,有著憐惜的情緒!只是若讓對方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顯然木婉清也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表哥,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王語嫣也是嚇得小臉慘白,淚花在瞳孔中打滾,一過來就滿是關切的詢問道。

慕容復暗暗看了王動一眼,低聲道:“我沒有事,你不要說話。”隨即他看向王動,此時再無了方才的意氣風發,心中懼意自生,說道:“今日我慕容復技不如人,甘愿認栽,尊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倒不是慕容復夠硬氣,而是他想明白這位魔宗之主恐怕留著自己還有用,否則剛才就可以將自己殺了。

王動掃了他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心神,看破了他的一切念頭,令慕容復不由心中發寒,只聽王動道:“不用著急,待會本座自會處置你。”

“這慕容小子不識抬舉,冒犯魔主大人天顏,簡直是十惡不赦,真應該剝皮抽筋,千刀萬剮,以儆效尤!”丁春秋跟慕容復相比,卻是另一種顏色,只見他翻身爬著,直接跪倒在了王動面前,滿臉諂媚的笑容:“春秋今日得見魔主神威,才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懇請魔主大人有大量,饒恕春秋先前不敬之罪,小人自此后,愿歸順于大人麾下效犬馬之勞,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與此同時,那些殘存的星宿派弟子也是一個個爬跪下來,不是他們不想跑,實是這些人名為丁春秋弟子,實為奴仆,一個個都受丁春秋毒物控制,于是全都哭喪著臉,諂媚阿諛之聲大作:“魔宗之主,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

“魔宗之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魔主神威,打得星宿小兒磕頭求饒,魔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蘇星河瞧見這一幕幕怪誕的場景,先是驚愕,隨即發出一陣陣似哭似笑的聲音,眼中淚珠一串串滾落,他瞪著丁春秋,大笑不絕:“丁春秋,你這欺師滅祖,天打雷劈的無恥敗類,你也有今日,實在是老天開眼,哈哈哈……。”

丁春秋訕笑連連,眼神中卻轉動著惡毒的神色,暗暗冷笑:“我丁春秋武功打不過你,難道不會用毒么?嘿嘿!等一會兒,看你這該死的魔主怎么死?”

他正這般想著的時候,忽感到一道目光投向自己,他暗暗瞟了一眼,正是那位魔宗之主,面上帶著怪異的笑容。

丁春秋更是心中大定:“哼!中了我的三笑逍遙散,世上無人能解,我丁春秋就再委屈片刻,稍后就將你這蠢物萬刀分尸,以瀉心頭之恨。”
x301824 發表於 2015-1-29 02:53
第492章 落子天元,功力傳承

    王動看向穀中三間構建奇異的木屋,向木婉清點了點頭:“無崖子就在其中,你進去吧!”

    “且慢!”蘇星河慌忙出聲阻止:“按天聾弈棋的規矩,要進入木屋之中,必須先破珍瓏棋局,尊駕武功雖高,但也不能倚強淩弱,壞了規矩。”

    無崖子定下天聾弈棋,本意是想要選出一個決出的傳人,傳承他畢生功力,替他剷除丁春秋這個叛徒。

    不過現在丁春秋落在魔宗之主手上,顯然討不了好處,已算變相的報了仇。

    而無崖子殘廢數十年,殫精竭慮,身衰力竭,外表雖看起來神完氣足,但蘇星河照顧無崖子數十年,又豈能不知道無崖子體內早已是千瘡百孔,一旦失去了一身精純功力的支撐,只怕立時就會陷入油盡燈枯的境地。

    蘇星河敬重師傅,自然不願看到無崖子就此身死,因而拿天聾弈棋的規矩來搪塞制止。

    丁春秋伏跪地上,雙目閃爍,心中暗恨:“該死!無崖子這老不死果然還活著,氣煞老夫了。”

    王動油然道:“我既然比你強,為何不能恃強淩弱?”

    一句話令蘇星河為之語塞,又聽王動道:“不過要破這珍瓏棋局只是彈指之間,倒也不妨守一守你這規矩。”

    說罷,王動目注石桌之上,但見棋局之中,黑白二色縱橫其間,棋子如飛星,星羅密佈,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

    棋局交鋒,便如兩軍對陣。戰場便是這一方小小的棋盤。黑棋一方已然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彙聚大軍,步步緊逼,絞殺白棋一方,眼看就要將白棋的一條大龍屠殺殆盡。

    白棋實已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似乎已無回天之力。

    這數十年來,蘇星河多次邀請天下才俊前來弈棋,這些人之中不乏聰敏才智之士,更有棋國聖手。然而絞盡腦汁,卻無一人能解開這珍瓏棋局,令白棋自重圍中殺出一條生路。

    至於這魔宗之主說什麼彈指之間就可破解,蘇星河自是不屑一顧,對方縱然武功蓋世,於弈棋一道又能有何助力?

    他袍袖低垂,目光寧靜下來,沉聲道:“既如此,魔主請!”

    王動凝目觀棋,觀的卻是棋局之中。陣勢的變化!

    在他的眼中,眼前這黑白相間的陣營已不是棋局。也非兩軍對壘的戰場,而是一個精微奧妙的陣勢。

    這珍瓏棋局本就暗合陣道,陣勢變化多端,幻化萬象,擁有惑人心神的力量。一旦心神沉浸入其中,意志稍有不堅定,便會被陣勢幻法裂開一道破綻,陷入重重幻象之中,無法自拔!

    原劇情之中,慕容複及段延慶兩人都曾被棋局中幻法所迷惑,心魔自生,險些自刎而死。

    這也是兩人武功雖然不弱,心靈破綻卻太過明顯的緣故。

    王動自不會受幻術所迷惑,他微微一笑道:“用不著那麼麻煩,一子即可。”

    言罷,他屈指一引,棋盒之中,一粒白子倏的跳了出來,如一縷飛瀉的白光一垂而落。

    砰然一聲!

    這粒白子不偏不倚,直接就落在了天元位上。

    蘇星河眉頭緊皺,沉聲道:“魔主這一著棋是何用意?請恕蘇某眼拙,倒是不曾看出有何精妙之處。”

    如非對方武功太過駭人,蘇星河只怕已要出聲叱駡,以他的棋藝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一著棋沒有任何意義,乃是一著廢棋。

    丁春秋,慕容複亦是心中嗤笑,暗暗嘲諷這魔主不懂弈棋之道,偏要裝模作樣,以致丟人現眼。

    王動反問道:“弈棋之道,如何區分勝負?”

    蘇星河淡淡道:“棋局終時,以子多為勝!”

    王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這珍瓏棋局我已勝了。”

    蘇星河終於按捺不住,嗤笑一聲道:“魔主此言,是在說笑麼?恕蘇某直言,你這一著棋非但是一著廢棋,更是臭不可聞——。”

    他話音未落,只聽棋盤間輕微一響,就像是有人輕輕敲擊著棋盤。

    喀嚓!

    這一聲細微的響動,雖然低不可聞,卻如同是一個信號,棋局上以天元位的那粒白子為中心,陣勢中秘不可察的氣機瞬間勾連起來,化成了一個整體。

    一縷縷氣機彌散而出,籠罩整個黑白相間的棋盤。

    山谷之中本沒有風,棋盤之上卻在氣機迴圈交錯的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道漩渦掀起,飛速間就變成了狂風怒浪,黑白二色氣息交纏碰撞,便如同是兩道難以分割的閃電,忽的又是一道輕響,一切歸於平靜。

    呼!

    一縷氣機在棋盤間繚繞騰升,隨著氣機的流轉,無論黑棋還是白棋都是簌簌粉碎,化成一縷縷齏粉,彌散開來。

    蘇星河呆呆的看著棋盤。

    很快,齏粉散落四方,但在棋盤正中心的天元位上,那一粒光潔圓潤的白子卻煥發著奪人心魄的神采,宛似一口利劍,橫亙如星河一般的棋盤間。

    丁春秋,慕容複也都是呆住,若要憑藉功力將棋盤上的所有棋子震碎,他們也能做到,然而方才魔宗之主落在天元,並沒有朝白子內灌注真氣,究竟是如何將除天元位外其餘棋子盡皆化為齏粉的,他們越發感到諱莫如深。

    “弈棋之道,子多者為勝!”王動微微笑著:“現在棋盤上已沒有了黑子,白子卻還剩一粒,所以勝者當然是我!”

    蘇星河吐出了一口氣。

    他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但一股無形的壓迫之力如山如嶽的將他罩入其中,令他遍體冰寒,一句話也說不出。

    木婉清已破開木屋,踏入其中。

    王動目光轉向丁春秋,慕容複兩人,道:“現在該處置你們兩人了!”

    不等兩人回話,他探手一抓,凝氣成冰,直接化作兩道生死符,打進兩人體內,沒過一會兒,丁春秋,慕容複兩人就感覺到體內酥麻酸癢,各種教人無法忍受的感覺湧了上來,癢到了骨子裡,就像是有千千萬萬隻螞蟻一起在體內啃噬,撕咬著。

    兩人立時瘋狂的慘嚎起來!

    “表哥,你怎麼了?”王語嫣在一旁急得掉眼淚,看著自己的表哥陷入痛苦之中,自己卻幫不上一點忙,只覺得心如刀割,奔上前去,想要阻止慕容複胡亂撕抓自己的手,卻被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慕容複一把推開。

    王語嫣被推得栽倒在地,痛得叫了一聲,這一聲痛呼,卻終於將另一人吵醒了。

    這人當然就是段譽,段譽這廝空有一身深厚功力,對於王動的幻法卻是毫無抵抗之力,方才陷入幻境瘋狂之中,他運氣卻是夠好,沒有喪命在亂刀之下,而是自己一不小心撞在了山岩上,昏迷了過去。

    這時忽的聽到王語嫣的痛呼,這小子搖晃著腦袋,猛然驚醒過來。

    看見王語嫣倒在地上,他慌忙上去攙扶,王語嫣卻只顧著自己的表哥,焦急道:“段公子,你快去阻止我表哥,不要讓他把自己抓傷了。”

    又朝王動叫道:“喂,你究竟對我表哥做了什麼?快點住手!”

    丁春秋為了練就一身毒功,忍受了許多非人折磨,倒是比慕容複忍耐得住,居然還能保持住些許清明,大叫道:“你快收了這折磨人的手段,你知不知道,你已中了老夫的三笑逍遙散,世上除我之外,無人能解,想要活命……。”

    不等他將話說完,王動袍袖揮卷,一道灰黑色氣息如箭激射而出,打在崖壁上。

    “一點塵埃,也能害得了我麼?”王動說道。

    直到木婉清踏出木屋,王動才是嗤嗤兩道勁氣打在慕容複,丁春秋身上,暫時解了兩人生死符的折磨。

    再次現身的木婉清,周身彌散著一股精純而渾厚的氣息,顯然已得到了無崖子七十年功力的傳承,只是無崖子七十年精純功力對木婉清來說,太過於渾厚了,因而尚無法驅使如意,需要一段磨合期後,方能達到圓融歸一的地步。

    到了那時,這身功力才算真正屬於她自己。

    木婉清走到王動身邊,眼眶微紅,低聲道:“無崖子師父已經去了。”

    自木婉清踏出木屋起,蘇星河就一直盯著她,此時她聲音雖輕,落在蘇星河耳中卻恍如雷霆霹靂一般,一下子跪倒在地,朝著木屋深深磕頭,雙目中垂下淚來,淒聲道:“師傅,你老人家終於還是走了。”

    丁春秋還在喘著粗氣,渾身奇癢劇痛的感覺尚未完全消退,卻哈哈大笑起來:“老賊,你終於死了,哈哈!”

    “閉嘴!”木婉清目光微冷,忽然一掌劈出,嘩啦!空氣立被這一掌斬開一道切口,嗤的一聲襲向丁春秋。

    丁春秋面色大變,就地一滾,避開了被一記掌刀穿心的下場,肩頭卻被掌刀撕開一道刃口,鮮血滾落。

    對肩頭傷勢渾然不顧,丁春秋面色陰晴不定:“這小丫頭功力怎麼突然暴漲了這麼多?是了,他一定是得到了無崖子的傳承,該死的老賊,死了還要給我留下麻煩!”

    慕容複本來並不知道其中內情,但通過方才王動與蘇星河的一番對話,又見識木婉清暴漲十倍的功力,他哪能猜測不到木婉清得到了木屋中隱居高人的傳承,心中更是嫉妒得發狂。

    “放心,有我在此,無崖子就算死了,也要再活過來!”王動雙手按住木婉清香肩,隨即朝木屋中走去。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0 01:30
第493章 天山童姥及李秋水

“可惜了,無崖子道友,你已經油盡燈枯,即使我以神照經令你起死回生,以蛻凡術為你補足精元血氣,你頂多也就還有一年半載的壽命!”

山谷之中,兩人正在弈棋。

棋局仍是珍瓏棋局。

不過這一次,王動倒沒有用那種一子輾壓全局的破法了,按照原著自填一片,你來我往,子如飛星,忽忽十餘子落下後,這一局終了!

無崖子凝神注視著棋局良久,方才長長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可笑我冥思苦想數十年,要破這珍瓏棋局,竟是如此簡單!置諸死地而後生,為何我沒早一點想到呢!”

緊接著,他又笑了起來,神容之間透著灑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我本已踏上了黃泉,現在突然又能再多活一年半載,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王動之所以要將無崖子救活,一是為了印證自身所學,二是想要借助無崖子,將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一並引過來。

對於小無相功,八荒唯我獨尊功,天山折梅手,白虹掌力等逍遙派絕學,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只不過要他專門跑一趟天山或西夏尋天山童姥或李秋水,王動又不想耗費這個時間,還是讓後者來尋他比較痛快。

對於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來說,無崖子就是一塊肉骨頭,兩人聞著腥味就會過來了。

慕容復和丁春秋兩人成為了跑腿的信差,慕容復前去天山靈鳩宮尋找天山童姥,丁春秋則是趕赴西夏找老情人李秋水。

有著生死符的時刻威脅。倒是不怕兩人不盡力。

王動在慕容復和丁春秋身上種下的生死符。每日皆會發作。第一日只會發作一刻鐘,第二日就會延長一些,待得七日一個輪回,就會變成兩刻鐘,如此循壞往復,逐日遞增。

因此,單是為了擺脫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慕容復和丁春秋也得盡快將無崖子的消息告知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

除非兩人狠得下心自盡。那麼王動倒也得刮目相看了!

王語嫣和段譽兩人也留在了天聾地啞谷,無崖子從王語嫣的容貌上看出了她和李秋水的關系,不過這廝宅了幾十年,性格難免有些古怪,根本不敢與王語嫣相認。

王動倒是懷疑王語嫣是否真是無崖子的外孫女,當年李秋水養了一大堆面首,再加上和無崖子,丁春秋一團亂麻的關系,連王動也不得不感嘆一句“貴圈真亂”!

至於段譽這小子,就像是一只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當然是王姑娘在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恐怕在段譽心目中。他是恨不得慕容復永遠不回來,他才好跟王語嫣一直待在一起,完全是樂不思蜀了。

江湖之上,卻因天聾谷一役而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一次引發的轟動,較諸上次聚賢莊之戰更甚,也更讓人感到驚駭。

上一次聚賢莊之會,王動出手的時間太短,電光火石之間,玄寂,玄難兩人就已身受重創。

接下來將聚賢莊內群雄一網打盡,出手的卻是魔宗弟子,王動一直冷眼旁觀,而且聚賢莊一役,除了被點破丹田的玄寂,玄難二僧被特地放回,餘眾或歸降魔宗,或被羈押清剿,因而魔宗之主究竟有多麼了得,一直都是個謎!

但是,天聾谷一役卻將魔主之威昭示在了眾人眼前,雖然依舊只是揭開了冰山一角,然而即使是一角,已足以讓整個江湖武林為之驚駭失語。

經由那些逃出天聾谷的武人之口,魔宗之主神秘莫測,近乎鬼神一流的手段在短短時間裡就已傳遍江湖,令得天下武林為之震動。

雖然有許多江湖人不愿意相信,但是逃出天聾谷的武人並不在少數,一個人如此說,還能說是誇大其詞,然而數十人,數百人異口同聲,言之鑿鑿的述說,其中更是不乏成名數十年的高手,又有誰還能質疑?

消息傳播之後,武林之中,一片人心惶惶,江湖中暗潮洶涌,魔宗強勢崛起,襲卷天下武林,令所有不愿臣服人下的江湖大佬如同鋒芒刺骨,徹夜難眠。

“武林浩劫將至,二月初二,我少林恭候天下正道高人齊聚,共施佛陀降魔之手段,消弭災劫……。”

少林方丈玄慈再次傳言天下,邀請天下武人共聚少林。

也就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勢中,江湖各大門派,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紛紛出動,趕赴少林,參與二月初二的佛魔之會。

對江湖上風起雲湧之勢,王動並不關心,他這段時間依舊留在天聾谷中,一是指點木婉清融會貫通全身功力,二是等候天山童姥及李秋水的到來,再順便與無崖子探討一些問題。

以武學而論,他已經走到了這個世界的巔峰,即使是無崖子,也沒有資格與他談論武理。

不過,無崖子所學淵博,也並非武學那麼簡單,此人精通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甚至還通達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如非他所學太過駁雜,一身武學必然更上一個層次,即使被丁春秋偷襲,也不會淪落至此。

王動在尋秦世界中,曾經自鄒衍處得到了一卷陰陽五行書,上述運命變化之學,可惜王動在這上面卻並無多少天賦,單憑自學,所得甚少,現在正好拿來請教無崖子。

便在兩人探討各種雜學中,時間忽忽流逝,距離二月初二佛魔之會已經越來越近了。

江湖上一片肅殺之氣,任何人都能感覺到腥風血雨到來的前兆。

而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比想象中來得更快,這一日,王動正與無崖子弈棋,他忽的神色微動,瞧向山腰。

頃刻之間,只聽一個嬌媚誘惑的聲音遙遙傳來:“師兄,是你的秋水妹子來了!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好麼?求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這聲音媚意十足,纏綿無盡,似是透著絲絲縷縷,難以斷絕的凄苦情意。

“賤人!”又是一道炸雷般的叱喝響起:“妳害得無崖子師弟還不夠慘麼?現在還有臉來見他?真是不知廉恥的賤人!賤人!”

“咯咯!我是師兄的妻子,我不來見他,誰有資格來見他,難道是妳這老妖婆?”李秋水咯咯嬌笑。

“哈哈!我是老妖婆,那妳呢!也不撒泡尿照照妳那張臉,醜八怪。”

“哼!”

“哼!”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這對宿敵鬥了八十年,雙方一照面,立即就引爆了渾身火氣,叱喝謾罵聲不絕,兩道冷哼聲中,只聽勁氣嘭嘭炸裂爆散的聲音連綿不絕,兩道身影由半山腰飛速上竄的過程中不斷交手,氣勁逸散四方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1-31 01:0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5-1-30 22:04
第494章 風雨前夕!

    放眼天下武林,如果列出一個高手榜單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人都絕不會跌出前五,甚至可列居前三。??

    這兩人的交手自然是精彩紛呈。

    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電光火石間的交手!

    小無相功,白虹掌力,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各種奇功絕藝層出不窮,這對師姊妹對雙方武功知根知底,廝殺起來也是全無留手,殺招跌出。

    兩人盡展身法,朝著天聾穀電射而來,夾雜著掌風拳力的交擊,爆竹般響個不停,勁氣震盪的餘波擴散開去,一路之上,樹木棵棵震碎,山石激濺四射。

    呼!

    呼!

    兩道旋風般的身影幾乎無分先後的射入天聾穀內,一人宛如女童,面上卻有著與相貌不符的凜然威嚴,一人身姿婀娜,臉上卻罩著厚厚一層面紗。

    勁氣嗤嗤作響,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掠入天聾穀中,各自棄了掌力較量,化為精巧的指上功夫,四手倏忽來去,抓攝長空,看似輕柔飄忽,軟綿無力,實則隨便一擊都有洞金穿石的力道。

    天山童姥面如女童,聲音卻顯得蒼老,哈哈大笑:“賤人!憑你這微末伎倆,也想擋得住我的天山折梅手。”

    嗤的一聲,天山童姥五指破空,拉出一道長長氣箭,破空探向李秋水胸口。

    李秋水身如洛水之神,步法縹緲如仙,旋身避開這一記殺招,十指反轉如劍斬去。口中咯咯嬌笑道:“師姐。這麼多年沒見。你的功夫還是沒有多少長進,這折梅手的功夫,我便是閉上眼也能給你破了!”

    無崖子瞧見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人,神態有些恍惚,似乎回想起了昔年的日子,長歎一聲道:“天山鳥飛絕,故人兩相忘!師姐,師妹。咱們都已經老了,過去的恩怨糾纏,已如雲煙,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無崖子師弟,三十三年了,我終於又聽到你叫我一聲師姐了,師姐真是好開心。”天山童姥幾乎垂下淚來:“不過我與這賤人仇深似海,昔日恩情早已煙消雲散,如今剩下的唯有恨與怨,這輩子都不能了斷了。”

    李秋水嬌笑道:“師兄。你看師姐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來幫幫我!以後的日子就咱們倆在一起。我永遠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賤人,若不是你,無崖子師弟怎會淪落至此。”

    ……

    無崖子面露苦笑,向王動請求道:“還請閣下出手,將她二人分開。”

    無崖子雖然損失了一身功力,但是眼力仍在,更從蘇星河口中聽說了王動不可思議的手段,知曉這位魔宗之主才是真真正正驚天動地的人物,放眼天下之大,如果還有一人能分開全力搏殺的天山童姥及李秋水,那麼非此人莫屬。

    王動點頭。

    他將天山童姥,李秋水吸引過來,本就是為了將逍遙派另外數種精妙絕學弄到手。

    念動身至,只是一步之間,王動已跨進天山童姥,李秋水交手的空隙中,兩人周身密佈的護體無形真氣啵的一聲脆響,便如氣泡一般裂開。

    “兩位鬥了幾十年,也不差這片刻工夫,還是暫且住手吧!”

    王動瞬息插進天山童姥,李秋水激鬥的中心,面臨兩人嗤嗤激射的勁氣,身形如山嶽凝實不動,淩厲的氣勁落在他護體罡氣之上,立時冰雪般消融瓦解。

    天山童姥,李秋水都是吃了一驚,但是兩人豈是肯吃虧的人物,天山童姥統馭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勢力遍佈萬水千山,唯我獨尊,李秋水亦是西夏太妃,位高權重,冷哼聲中,各擊一掌。

    天山童姥,李秋水一左一右,都是一掌分拍向王動左右臂膀,竟是要以王動為載體,兩人再拼鬥一場內力。

    “大日如來,唯我不動!”

    王動雙手合十,念動梵音,他周身邪氣縈繞,有著天魔自在,如意變化的詭異,然而施展的武學卻是煌煌如大日,燦爛奪目,就像是一尊佛陀降臨塵世。

    無上天魔大自在經流轉心神之內,大日如來經隨之施展,產生的效果連王動都感到驚奇,在天山童姥,李秋水兩人的心神之中,就好像看到了一尊魔氣環繞的邪佛,魔佛陀分開雙手,撥動氣機。

    嘭!嘭!

    饒是天山童姥,李秋水都是當代絕頂高手,被王動雙手一左一右一撥,氣勁竟是倒卷而歸,令她們產生一種作繭自縛,無法抵抗的感覺。

    兩人各施妙法,將逆回的氣勁化解,看向王動的目光已變,變得無比的凝重。

    方才王動站在無崖子身邊,渾無絲毫煙火氣息,就如清風白雲一般自然,連她們都不自禁的忽略了過去,然而這一出手卻又似彙聚了山河之雄壯瑰麗,力道之雄渾,絕非凡人所能想像。

    瞬息之間,天山童姥,李秋水都對王動生出深不可測的奇異感受。

    這種感受對她們來說,陌生之極,自二十歲後武功有成以來,素來目無餘子,縱是天下第一大派少林,也不放在二人眼中。

    “閣下就是魔宗之主?你令人傳遞無崖子師弟的消息,有何企圖?”

    天山童姥直截了當道。

    李秋水素手輕撫雲鬢,面紗拂動,輕笑道:“閣下千里迢迢命人傳話,必有所求!不過我也不管你有什麼念頭,只要你幫我把這老妖婆擒拿下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什麼條件都答應?果然是個賤婦。”天山童姥冷笑:“你不過是個毫無實權的西夏太妃,而我手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勢力橫跨萬水千山,閣下若能為我拿下這賤人,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甚至我靈鳩宮九天九部都是你的。”

    王動道:“兩位的恩怨,我一介外人,又怎好插手?”

    “那你想怎樣?”天山童姥冷哼道。

    “我只對二位的武學感興趣,另外——。”王動向木婉清招了招手,後者立即來到近前。

    王動指了指木婉清道:“還有這位姑娘已得了無崖子道友的傳承,接任了逍遙派門戶,兩位身為她的師叔,師伯,又豈能不有所教誨?”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00:24
第495章 二月初二,佛魔之會

有著王動的壓制,天山童姥和李秋水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當日,王動就從天山童姥,李秋水二人身上得到了小無相功,八荒唯我獨尊功,白虹掌力……等等逍遙派絕學。

木婉清也獲得了天山童姥,李秋水,無崖子三位大高手的指點,一身真力漸趨於融會貫通,更精修諸般逍遙派絕技,武學造詣一日千里。

距離二月初二,少林寺佛魔之會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了。

由於武林各大勢力已經有了防範,餘眾勢力抱團取暖,魔宗這段時間的擴張遭到了不少遏制,即使如此,膨脹速度也是誇張無比。

古往今來,恐怕再也沒有一個江湖勢力比魔宗膨脹速度更快了。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魔宗勢力擴展快則快矣,實則根基極不穩固,就如王朝末年的流寇,往往短短時日就能席卷天下,流寇百萬,聲勢浩大無比,然而只要上層出了問題,旦夕之間就會土崩瓦解。

魔宗之所以能席卷半個武林,維持住龐大的勢力,除了有慕容博,鳩摩智,段延慶等人的殘酷鎮壓外,最大的殺手锏即是生死符。

當然,慕容博,鳩摩智,段延慶等人都是野心勃勃,即使在一開始不甘心臣服王動麾下,到了如今,見識到了魔宗勢力的飛速崛起,也都動了一統武林,進而逐鹿中原的野心。

以他們三人的高明手段,如果有一段平穩的過渡期,未必不能穩固根基,將魔宗全面掌控。

但三人都不知道的是,王動早已埋下了一個大坑。

他在那些歸附勢力的頭腦人物體內種下的生死符,都有一個期限存在。

生死符本就是一種對勁氣的正逆運用。而王動對陰陽二氣,五行五氣的掌控更遠在天山童姥之上,操縱起來更是得心應手。能做到常人不可思議的事情,至多熬過半年。那些人體內的生死符勁氣就會自然而然消融。

而經過生死符的磨練,最終熬過來的武人,心神意志必然得到升華,就像是一塊頑鐵經過千錘百煉,成為了百煉精金。

沒有了生死符的制約,這些被折磨許久的各派首腦反戈一擊,慕容博等人會是何種下場?

王動光是想想就覺得十分有趣。

並不知道被暗算了的慕容博等人還在調兵遣將,對於他們來說。二月初二佛魔之會乃是決定江湖格局的一役,一旦戰勝少林,武林之中,魔宗獨尊!

對於少林,丐幫等各大派勢力來說,也有著同樣的意義。

兩方人馬都在盡可能的匯聚高手精英,浩浩蕩蕩的奔赴少林,武林之中,一片風聲鶴唳!

整個天下都因武林中,這兩方勢力即將到來的交鋒而為之惶恐不安。就連大宋朝堂之上也不例外,也不知有多少位居於廟堂之上的公卿高官氣急敗壞,喝罵這群無法無天。以武犯禁的草莽之徒!

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因而江湖與朝堂乃是涇渭分明的兩條線,草莽不上朝堂,這已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然而,由魔宗掀起的這場江湖亂局,影響之大,勢力牽扯之廣。自有武林以來,亦是罕見!

因此。即使是朝堂之中,也不得不將其列入討論的議題。商討如何應對江湖上這場風波。

據說,宋廷已經暗中派出了大內高手,監視江湖異動,不論正邪兩方,一旦有不軌舉動,都可隨時調兵鎮壓叛亂。

二月初二,龍抬頭。

天青如水,飛龍在天,青龍騰於九霄。

昔日香火鼎盛,朝拜祭祀人流不息的禪宗祖庭少林寺沒了往日的喧囂,整座少室山都化作了銅墻鐵壁,裡三層外三層被無數武人拱衛起來!

少室山上,無數佩刀帶劍的武人凝神以待,一片肅殺凝重的氣息,籠罩在天地之間。

凜冽鋒銳的氣機,沖攝長空,飛鳥簌簌驚飛,驚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山下驛道之上,十幾道黑點由遠及近,飛速奔馳而來,那是十餘位哨探駕馭著駿馬疾馳,在離山道數丈遠處,十餘人自馬背上一掠縱出,飛快的朝山上跑去。

看見這一幕,少室山上氣氛愈發凝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魔宗大批人馬已經到了,因而這些哨探才回急匆匆的返回報信。

果然,沒過片刻,少林寺中突然鐘聲大作,洪亮的鐘聲響徹雲霄,回音縈繞不息,傳遍了整座少室山。

巨大的鐘聲連綿九響,隱隱透著鏗鏘金鐵音符,鋒銳如劍的殺伐之氣!

嗡嗡嗡!嗡嗡嗡!!

正在此時,地面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就像是有千軍萬馬疾馳而來,撼動大地。

少室山上所有武人都將目光投向遠方,先是隱隱一道黑線,就像是從天際處掀起的一道潮汐,沒過多久,這一條黑色潮汐就化作了烏壓壓一大片,漆黑如墨,像是一片黑雲般朝著少室山飄了過來。

“聽這地面傳來的聲音,魔宗人馬起碼都有六、七千之眾……。”有經驗豐富的武人趴伏於地,側耳傾聽著地面的顫動,駭然變色道。

從地面顫動聲來判斷來敵人馬,擁有這種本領的武人顯然不在少數,但凡走鏢十年以上的鏢師,無一不是其中佼佼者,因而剎那之間,隨處都能聽到倒抽涼氣的聲音。

少室山上,一隱秘角落內,兩位形容老朽的老頭,老婦也注視著魔宗人馬到來的方向,老者雙目炯炯有神,有著與年齡不符的銳利,嘆氣道:“不過短短幾月,想不到江湖已亂成了這般模樣,唉!”

“蕭大哥,這些江湖人視你如仇寇,讓他們狗咬狗就是了,你又何必替他們擔心呢!”老婦人勸說道。

這兩人正是蕭峰和阿朱,經過一番易容之後,兩人也潛進了少室山。

蕭峰聞言苦笑,他蒙受冤屈,武林之中,正邪兩道皆視他為契丹狗賊,人人喊殺!然而少林畢竟是他授業恩師玄苦的門戶,丐幫之中更有他昔日諸多故交,聚賢莊一役,他殺紅了眼之後,誤殺丐幫內幾位舊友及江湖多位同道,事後清醒過來,更感覺到內心不安,知曉魔宗襲卷武林,劍指少林後,他便迅速趕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1-31 01:08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9:59
第496章 武林浩劫

“浩劫既臨,躲也無用,唯有施展佛陀降魔手段,掃除妖氛,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大雄寶殿內,玄慈手持禪杖,朝釋迦摩尼金身塑像合十一禮,雙目掃向一眾寺僧,禪杖輕點地面。

一聲金鐵爭鳴!

“諸位弟子,隨我出殿迎敵!”

“是!”

一眾少林弟子轟然應喏。

玄慈一馬當先,領著各院首座,眾多武僧浩浩蕩蕩來至少室山下,與魔宗人馬互相對峙,他目光掃向魔宗數位首領,饒是已早有了心理準備,這時也不禁眉頭大皺。

吐蕃國師鳩摩智,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姑蘇慕容復,星宿老怪丁春秋……!

玄慈早已從各方收集來的情報中,得到了魔宗一些首領的本來身份,然而真正看見了才越發感到震撼,姑蘇慕容復,丁春秋應是在天聾谷一役被魔宗之主收服,而鳩摩智,段延慶又是何時被魔主收入麾下的呢?

玄慈暗暗戒懼,思忖著那魔宗之主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擁有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才能令這些不可一世的高手懾服?

玄慈心中雖驚,面上卻依舊是古井不波,合十道:“敢問魔宗之主何在?可否賜見?”

丁春秋嘿然笑道:“玄慈小兒,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拜見我家主上!嘿,今日掃平你少林,又何須主上出馬,單憑我等已足夠了!”

這老小子精通阿諛奉承之道,吃盡生死符的苦頭後,如今表現得比誰都忠心,儼然魔宗之主腳下的一條忠犬。

玄慈搖了搖頭:“我早聞丁先生大名。雖非正道,也堪稱一代高人,想不到今日聞名不如見面。殊為可(ㄕㄣˇ,譏諷﹑嘲笑)!”

丁春秋目光陰冷:“等老夫將你少林蕩平之後,你就不覺得可笑了。”

玄慈不再理會丁春秋。又將目光移到慕容復身側一容貌古拙的灰衣老者身上,淡然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你我相交多年,當初你詐死脫身,我未識破你的算計,也曾暗嘆英豪早逝!想不到今日再見,竟是這種場面,人生變化之離奇。真教人嘆息。”

關于魔宗的諸多情報中,除了魔宗之主外,一位‘灰衣老者’最為引人矚目,玄慈分析情報後,也將這位‘老友’的身份猜了出來。

慕容博哈哈大笑:“方丈大師,幾十年未見,你的眼光仍是如此厲害!”伸手一拉,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顯露出一張清雋的面容。

顯然他已透露口風,鳩摩智。慕容復兩人都沒有絲毫驚訝。

此時以玄慈等少林高僧為中心,正道各大勢力高手都在朝他們聚攏,一位鬚髮斑白的老者叱喝道:“玄慈方丈。何必與這群邪魔外道廢話,今日不外乎是一場血戰,縱然血濺當場,也不負天地正氣。”

“阮大俠言之有理,老夫欽佩之極!”慕容博瞧著那白鬚老者,撫掌大笑道:“恰好我魔宗今日此來也是為了匡扶正義,秉持公道,特來向少林討還那一筆筆累累血債!”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愕然。那阮姓老者更是氣得笑了:“你們這群邪魔外道,也配談公道正義?這簡直是老夫一生中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

“可笑麼?如果一位德高望重。素以慈悲為懷示人的得道高僧,背地里卻是視人命如草芥。沾染成千上萬婦孺稚童鮮血,禍亂天下的大奸大惡之徒——。”慕容博直勾勾的盯著阮姓老者:“這樣你還覺得可笑麼?”

阮姓老者怒斥道:“胡言亂語,滑天下之大稽!”

一眾少林高僧更是勃然大怒,連連呵斥:“慕容博,你這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詐死掩人耳目,欺瞞天下,今日竟然還敢污蔑我少林千年清譽,實在罪無可赦!”

“我少林千年寶剎,名震海內域外,豈容陰邪小人褻瀆!”

“慕容博,你謗佛毀佛,將來必淪落十八層地獄,嘗盡萬劫不復之苦。”

眾僧叱喝聲中,唯有玄慈面色微變,沉默不語。

“嘿嘿!”段延慶緊盯著玄慈,以腹語術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謗佛毀佛,毀掉少林清譽的不是我們,正是你們這些和尚自己,嘿嘿!如非證據確鑿,就連老夫也不敢相信聲名盛隆的一代大德禪師竟是沽名釣譽,虛假偽飾,哄騙了天下人數十年之久的奸邪偽君子!這位偽君子惡行累累,罄竹難書,段某雖也是雙手染血,殺人無算,但較諸此人殺人不見血的狠辣惡毒,卻仍只得甘拜下風,唯有將這天下第一惡人的名頭拱手奉上!”

一位玄字輩高僧冷哼:“憑你‘惡貫滿盈’三兩句瘋言瘋語,也想詆毀我少林清名麼?”

段延慶嘿嘿冷笑,眼珠子轉動,緊緊盯住玄慈:“玄慈方丈,你也覺得段某人是在瘋言瘋語麼?”

玄慈眉目低垂,口喧佛號。

眾多正道武人見段延慶始終盯著玄慈,怪笑連連,而玄慈卻沉默不語,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難道少林真做了什麼齷蹉陰邪之事?

那位玄字輩高僧卻是難以忍受諸多同道質疑的目光,又是一道怒罵:“段延慶,你既然敢說證據確鑿,為何不敢拿出來?何必陰陽怪氣的虛言污蔑,我少林行事素來光明磊落,斷無愧對佛祖之事。”

“雖未必愧對佛祖,卻造孽於天下人!”慕容博忽然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中,只見得數千魔宗弟子倏地分開一條寬敞道路,緊接著從中走出一個又一個人來!

這些人男男女女都有,年齡各異,有的垂垂老朽,有的正值壯年,有的卻仍舊青春年華……他們的身份看起來也各不相同,似乎各行各業的人都有,有的是農夫打扮,有的是商人,也有士族子弟,倒是其中,武林中人打扮的很少!

這一群人自魔宗弟子敞開的通道內走出,站在一眾少林僧人面前,晃眼看去,竟有八、九百人之眾。

他們雖然身份各不相同,年齡也是有老有少,然而每一個人都好似飽經風霜,眉宇之間有著郁郁難解的辛酸苦楚,眼神之中,更似有著無法化解的怨念仇恨之色。

少林,丐幫等各大勢力都能看得出來,這近千人之中以尋常百姓居多,八成以上都渾無半點武功修為,剩下的一兩成練就武功的,也沒幾個人稱得上高手。

當即正道一方就有性情火爆的武人厲喝道:“你們這些邪派妖人是何用意?難道是要驅使尋常百姓送死麼?卑鄙!”

義憤填膺,怒罵叫囂的聲音此起彼伏。

慕容博只是嘿嘿冷笑著,等到叫罵聲都停歇下去,這才說道:“將葉二娘押上來!”

聞聽‘葉二娘’之名,玄慈身軀頓時一震,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

沒過片刻,葉二娘出現在玄慈目光之中,被數名魔宗弟子押解到了場中,那近千百姓在瞧見葉二娘的第一時間,就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群情激憤,每一個人眸子里都射出怨毒,好似要將葉二娘生吞活剝,千刀萬剮一般!

幸好有魔宗弟子在場維持秩序,擋住沖上來的人群,否則葉二娘只怕已被撕成了碎片。

慕容博擺了擺手,揚聲道:“各位百姓請稍安勿躁,葉二娘既然已被押解到此,斷無逃脫的可能,今日我魔宗必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在場正邪雙方高手,除了少數幾人外,此時都感到疑惑萬分,不知道魔宗將葉二娘押上來是何用意?

慕容博看著玄慈等少林眾僧,淡淡道:“各位大師以及諸位江湖同道,可知這些百姓為何如此痛恨葉二娘,很簡單,因為他們都是苦主!”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1-31 20:10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2-1 01:57
第497章 唯我魔宗

“這就是你的計劃?”一個清冷的聲音道。

霧氣環繞之中,兩條身影扶搖而上,縹緲如仙,朝著少林寺飛掠而去。

得到無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的指點后,木婉清一身功力雖不敢說融會貫通,但也頗為純熟,催動逍遙派輕功身法,當真是御風而行,翩然如風中精靈。

王動點頭。

近千名苦主齊聚少林,這當然是他的手筆。

自當日將葉二娘擒拿下來后,他心中就已有了這個設計,不單為了開創道派所必須的抑制佛門,更要還人心一個天理公道。

他自己倒未必有多麼正義,素來率性而為,然而這個公道他既然能夠替人討回,他也不在乎多費些力氣。

葉二娘二十四年來玩弄殺害的嬰兒就算沒有萬八千,也有三五千,因她一人之故,導致成千上萬個家庭破碎,也幸虧魔宗勢力遍布天下武林,這才能將受害的苦主聚集起來,但由於時間過於倉促,這百人也不過只是十之二三罷了!

說起葉二娘的情人玄慈,此人雖在江湖之中享有盛名,頗有些濟世為懷的大德高僧的意味,但在王動眼中,此人偽善更甚於岳不群,岳不群由君子劍一步步淪落深淵,多少還有些迫不得已,唯因嵩山派給他的壓力太大,無可奈何之舉。

玄慈此人論心性,不及玄苦,論佛法,又在論道上敗於鳩摩智,論武功。也算不上有多麼了得!

他身為少林方丈。隱為中原武林領袖。一舉一動決定江湖格局,行事本該謹慎小心,卻輕信慕容博,枉開殺戒,埋下以後武林大規模仇殺的隱患,實為不智。

江湖上血雨腥風遍地,死了諸多成名好手,人人都以為是蕭峰所為。人人都知道蕭峰是要找那位帶頭大哥。然而玄慈卻是定性十足,穩坐少室山,眼睜睜看著許多成名高手為了維護他的名聲而死,累及無辜,卻仍是心安理得的裝聾作啞,無動於衷。

不過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真正可惡的一點是,玄慈從未阻止過葉二娘,成千上萬無辜的嬰兒被葉二娘折磨而死,玄慈絕不可能不知道,以葉二娘到最後也不願暴露玄慈的性情。恐怕只要玄慈輕飄飄一句話,就能阻止葉二娘繼續殺戮。

但玄慈沒有去做。數以千計嬰兒的性命,在他眼中,似乎還及不上他沽名釣譽而來的那一點虛名!

直到最後天下英雄雲集,所造的罪孽再也無法隱瞞,玄慈這才假惺惺認回妻兒,做下他人生中最後一場秀!

可笑的是,當時在場的所謂英雄豪傑們竟然為此感動不已,就連少林眾僧也感嘆玄慈方丈‘坦然’受刑乃大仁大勇,其後當眾自裁更是英雄好漢的行徑,不少人對他的遺體躬身下拜。

在王動瞧來,這群人都是一群蠢驢,也不想想到了那等地步,玄慈地位名聲俱是付諸流水,除了一死還能如何?

王動並沒有一統江湖的意思,也不想真的就此將少林誅滅,而且古往今來少林被毀也不是沒有,為何能迅速重立?

因為這根本沒有損傷到少林的根本,千年古剎,名垂天下,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名’字!只要少林盛名猶在,縱然全寺上下被毀得片瓦不存,也能迅速重建起來。

以其滅其派,不如誅其名!

少林寺被玄慈這個巨坑坑上,再有魔宗推波助瀾,這名聲恐怕徹底就臭了,只怕數十年之內也沒臉派弟子行走江湖了,或許時間還會更長久,封寺數十年,上百年也說不定。

沒去管少室山下的局勢發展,王動,木婉清兩人進入少林寺中,直朝藏經閣而去。

少室山下。

劍拔弩張,情勢一觸即發。

慕容博指著那近千名苦主,侃侃而談:“二十幾年來,喪命在葉二娘手上的嬰孩不計其數,他們都是被葉二娘害死了自家孩子,我魔宗費盡心力也只找到一小部分人,真正受葉二娘所害的人比這多出十倍不止。”

少林,丐幫等各大勢力一方都看得觸目驚心,眉頭緊皺,他們都聽說過‘無惡不作’葉二娘的惡名,也知道葉二娘每天殺一嬰孩的傳聞,每當聽人提起時,也難免義憤填膺,痛斥怒罵上幾句,但畢竟沒有親眼目睹,直到這浩浩蕩蕩近千人匯聚在眼前,這才感到內心的震動。

而且真正害者比這更超出十倍不止?那是多少人?

現場無數武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這時才感覺到,相比起葉二娘的作惡行徑,江湖上一些所謂的惡徒,強盜,殺人無算的黑道眾人……一個個簡直都是天真純良的小白兔。

少林一眾僧人齊宣佛號!

那阮姓老者冷冷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葉二娘害了他們的孩兒,讓他們找葉二娘就是了,你將這些百姓帶到少室山下幹什麼?”

“好一句冤有頭,債有主!”慕容博哈哈大笑道:“我將他們帶來少室山,當然也是要讓這些百姓知道,背負這累累血債的並非葉二娘一人。”

慕容博目光環顧四周:“諸位可知,這葉二娘為何要殺害別人的孩兒,只因她自己也曾生下一個孩子,卻不料被人給偷走了!嘿嘿,而與她生下孩子的奸夫,正是少林寺中一位大有身份的有道高僧,明明只要這位高僧對葉二娘說一句話,便能救下無數無辜的孩兒,但這位高僧念及一點虛名,置無辜的嬰孩性命於不顧,他手上雖未染血,實則卻是殺人于無形,沾染上了無數罪業。”

“你們說,能夠放過這種沽名釣譽,狼心狗肺之徒麼?”慕容博轉向近千苦主,大聲問道。

“不能!絕不放過!”

“我恨不得將這賊子千刀萬剮,生食其肉!”

“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他才剛剛生出來,天下間怎麼有那麼惡毒的人!”

“你們不是信佛麼?為何不肯救救我的孩兒?”

“究竟是哪一位狗屁不如的高僧,有膽子就站出來。”

陣陣凄厲的喝罵聲音傳出,葉二娘已聽得臉色慘白,身軀搖搖欲墜,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段延慶嘿然道:“二娘,到了現在,你還不肯道出那個奸夫的名字麼?”

葉二娘雙手虛抓半空,就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一樣,跪倒在地,哀求道:“段大哥,段老大,求求你,念在我多年為你做事的份上,不要將他的名字講出來!慕容先生,也請你大仁大義,高抬貴手,放過了他,他……他……他在武林中這麼大的名聲,這般的身份……年紀又怎麼大了!你們要打要殺,哪怕千刀萬剮,只對付我就是了,一切都是我做下的孽啊……。”

“好一個癡情的婦人,只可惜所托非人,葉二娘,你看看這是誰?”就在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了起來。

魔宗弟子中間不知何時又走出了一位黑衣怪客,此人手上抓著一二十三四歲,神態慌張的青年,嗤啦一聲,忽的扯破青年衣衫,露出脊背上九點戒疤。

葉二娘目光再也移不動了,直勾勾的盯著青年脊背上的九點戒疤,恍似癡呆了一般,過了好半晌,才發出一道尖銳的呼聲:“孩子,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兒啊——!”

黑衣怪客冷笑道:“不錯,他正是你的孩子,怎麼,不記得了麼?二十四年前,你臉上那六道血痕是誰給你留下來的?”

“是你!二十年前,就是你搶走了我的孩子。”葉二娘大叫起來,狀若瘋狂,他想要沖過去擁抱那青年,但眼睛中卻充滿了畏懼,怔怔起來。

“是啊,除了是我,還能是誰?”

黑衣怪客正是蕭遠山,當日聚賢莊一役中,王動傳音入密給蕭遠山一句話,將後者引上,不過現在王動還沒將慕容博是他大仇的秘密告知,這才能安然相處。

等到處理了少林之事後,到時再揭開一切事情,接下來蕭峰父子與慕容博父子的4P大戰,隨他發展,王動懶得理會。

“葉二娘,想要我們不將那位高僧的身份講出來也可以!來,你來將這個小和尚給殺了!”蕭遠山忽然一伸手,又從身後魔宗弟子手上扯出一個大麻袋,將那大麻袋一抖,一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小和尚就滾了出來。

這小和尚被堵上了嘴,相貌看起來頗為丑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少林眾僧一下子便認了出來,有人驚呼出聲,叫出這小和尚的法號:“虛竹,他怎會落到了魔宗手上?”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2-1 02:06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2-1 19:46
第498章 武林稱王

蕭遠山冷冷道:“葉二娘,你過來將這小和尚給殺了,就算是與少林劃清了界限,那我們自是不用道破你那奸夫的身份,若是不然,我便將你的兒子交給他們處理……。

蕭遠山一手捏著那慌張青年的脖頸,看著那一群苦主們,冷笑連連:“妳搶走他們的孩兒,玩弄後再殘殺致死,他們每一個人都對妳恨之入骨,我相信他們都很想從妳兒子身上啃下一塊肉——!”

“不!你不能這麼做,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蕭遠山話音未落,葉二娘已瘋狂的尖叫起來:“要殺要剮,都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無辜?”蕭遠山指了過去,一個個點著那些苦主,冷笑道:“妳看看他們的眼睛,問一問他們,是否會覺得妳的兒子是無辜的?”

葉二娘早已思子成狂,巨大的壓力下,此時精神已有些崩潰了,她茫然的轉頭看去,看著那黑壓壓一片被她害過的人們,只覺得每一個人都在沖著她冷笑,每一個人的眼睛中都射出無限怨毒的目光!

每一個人盯著她兒子身上的眼睛,都像是一口鋒銳的尖刀,想要狠狠割下一片肉來,生吞活剝。

“妳的兒子是無辜的?我們的兒子難道就不無辜?”

“妳的兒子至少已活了二十多年?但是我們的孩子呢?他還只是剛剛出生的嬰孩啊!”

“我們要剁碎了妳的兒子,讓妳也體會一下我們的痛苦……。”

葉二娘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腦子一片眩暈。天旋地轉。有無數道怨毒狠厲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每一道聲音都令她由心尖生出寒意。

蕭遠山踢了踢腳下那被捆得紋絲不動的醜陋和尚虛竹一腳,捏著慌張青年的一隻手又增添了一絲力道,只聽得慌張青年喉嚨咯咯作響,就似要將喉骨捏碎了一般。

慌張青年翻著白眼,雙目垂淚,以哀求的目光看著葉二娘,張了張嘴巴,似乎要叫出一聲‘娘’字一般。

“葉二娘。我數三聲,妳若不殺了這和尚,妳的兒子我便丟給他們處置了!”蕭遠山森然道。

“不!”葉二娘凄厲的尖叫起來,最後一絲理智終於被壓垮,她心中已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救自己的孩子,癱軟的身形不知何時又有了力氣,合身一撲,已朝那醜陋和尚殺了過去。

“孽障,休得再造殺孽!”少林一眾僧人驚怒交加。他們被慕容博,蕭遠山等人左一句奸夫。右一句奸夫說得無名火起,早已按捺不住怒氣,當即就要上前阻止葉二娘下殺手,但灰衣僧袍閃動,一道身影閃在眾僧之前竄出。

“二娘,住手,妳已不能再錯了。”

出手的人正是少林方丈玄慈,大手一探,便朝葉二娘抓攝過去。

只是他耳邊忽聽嘿然一笑,眼前一花,慕容博已擋在了面前,一掌橫空拍來:“老方丈,咱們也有近三十年沒交過手了吧。”

嘭!嘭!

連續兩道悶響,幾乎同時響起,一是慕容博與玄慈對了一掌,勁氣四散之中,玄慈被迫得倒退數步,顯然就內功修為上遜色一籌。

第二聲則是葉二娘一掌擊在了虛竹胸口上,悶響之聲,如擊敗革,虛竹整個人被打得橫飛數丈,重重跌落地面,轉眼便沒了聲息。

“哎!”玄慈瞧見這一幕,重重嘆了一口氣。

而隨著玄慈這一次出手,以及他那一聲脫口而出‘二娘’,在場之中,除了蕭遠山,慕容博,段延慶等寥寥數人,早已知道這段秘辛的人外,餘眾無論正邪都是齊聲大嘩,各人面上神色之詫異,驚駭,鄙夷,憤怒,恐懼……形形色色,實是難以形容。

少林方丈玄慈素以慈悲為懷,大德大智的高僧形象示人,堪稱德高望重,武林中人無不欽佩仰慕,誰能想到他竟與惡名昭彰的葉二娘有私情,更對成千上萬無辜嬰兒的慘死置若罔聞。

眼下正道一方勢力與魔宗勢力對峙,群雄皆以少林為魁首,然而眼看一場大戰在即,玄慈卻被曝出了如此不堪的一段隱秘,其偽善的面目更是令人鄙夷不恥,就算是地位卑微,下九流的武人,此刻也不免在心中暗罵諷刺幾句,心忖將自己性命交由此等惡人指揮是否妥當?而與玄慈相比,似乎就連那魔宗也未必就是邪道一流了!

現場之中一片喧嘩嘈雜,以少林,丐幫為首的正道勢力聯盟本就人心不齊,因玄慈之故,此時更是人心動搖。

在場各大派大佬都是暗道糟糕,雖然暗自腹誹玄慈表里不一,但此時卻絕不是內訌的時機!

唯有葉二娘呆怔怔盯著蕭遠山抓著的慌張青年,哀求道:“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殺了這個和尚,就放了我的兒子!”

唰的一聲,蕭遠山隨手將那青年丟開,便見葉二娘臉色一喜,蕭遠山面上卻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令葉二娘感覺到無比的恐怖與陰冷,好像心臟在一瞬間被凍結了一般。

“葉二娘,妳真認為他是妳的兒子麼?”蕭遠山指著那青年道。

“他是我的孩子,我認得他脊背上的九個戒疤——!”

“是啊!但是我記得妳那孩子是脊背上,屁股上各燙了九個香疤,妳再仔細看看清楚,這是妳當年燙下的疤痕麼?”蕭遠山嘿然道。

葉二娘生出無比的恐慌,她死死盯著青年背上的戒疤,突然瞳孔一縮,隨后便發出一聲咆哮,沖上前去,脫下了青年的褲子,直勾勾盯著青年的屁股:“沒有,為什麼沒有戒疤?”

這本是一個極為荒誕滑稽的場面,但是在場所有人卻都笑不出來。只覺得寒意陡然自心間生出。因為蕭遠山說出的下一句話。

“葉二娘。妳殺了一輩子別人家的孩子,今日終於也殺了自己的孩子,妳還能唱出一首兒歌麼?哈哈哈!”蕭遠山目光轉向那伏地不動的小和尚虛竹,終於大笑起來。

“我殺了自己的兒子?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葉二娘瘋狂的咆哮起來。

“我為什麼要騙你?妳若不信,為什麼不自己過去看看?看看他脊背上,屁股上是不是就是妳留下的香疤,這次妳可一定要看仔細了!”蕭遠山戲謔般說道。

葉二娘雙腿酸軟。臉色煞白,跌跌撞撞的朝虛竹跑了過去,只是短短一段距離,竟似有天壤之隔,她站起來又跌倒,跌倒了又爬起來。

玄慈身形閃動,來至虛竹身邊,掀開後者的衣襟,解下僧褲。下一刻,本已老邁的面容更似蒼老了十多歲。幾乎當場暈倒過去,長長一聲嘆息:“冤孽!”

葉二娘終於爬了過來。跪倒在虛竹身體邊,雙手哆哆嗦嗦,眼睛直勾勾盯著,不言不語,似乎呆了怔了傻了一般。

“二娘!”玄慈伸出一只手,想要過去攙扶她。

葉二娘卻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瘋狂而凄厲,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報應!這就是報應啊!只是為什麼報應在我孩子身上,為什麼?”

她凄厲連呼數聲,聲音戛然而止,玄慈吃了一驚,只見葉二娘已自己震斷了心脈,雙眼卻仍是看著虛竹。

在場武林中人乃至那近千苦主看著這一幕也都感震駭。

玄慈緊緊閉上了眼睛,嘆息一聲,隨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了看慕容博,又看了看蕭遠山,雙手合十道:“好狠,好毒的手段!只是虛竹這孩子天性純良,宅心仁厚,他卻是無罪業的,你們又何必也要了他的命!”

“嘿嘿!若換了是老夫,這小子自然是隨手就宰了!不過那一位卻沒有點頭,玄慈老兒,你為什麼不探探那小和尚的心脈,在他體內伏下了那一位一道先天真氣,護持住了他的心脈,只是假死罷了。”蕭遠山哼了一聲道:“那一位並沒有想要殺這小和尚,只是想讓葉二娘得到應有的結果罷了。”

“原來如此!”知道虛竹沒有死,玄慈略感心安,隨即盯著蕭遠山:“但老僧卻想不通,你與我和二娘有何仇怨?既在二十四年前擄走我們的孩子,今日仍是不依不饒。”

“有何仇怨?哈哈哈!”蕭遠山大笑,忽的扯下面上黑巾,露出一張四方的國字臉,在場諸多武人卻是難掩震驚,“啊”的一聲驚呼出來,連綿不絕。

“契丹狗賊蕭峰?!”

玄慈連退數步,盯著蕭遠山:“原來是你,你沒有死。”

“不錯,正是我!老夫蕭遠山,三十年雁門關一役,你率領中原武人,殺我妻,令我喪妻失子!老夫三十年隱姓埋名,只為了報那妻離子散之仇。”

場中人人嘩然大作,忽聽得衣袂破風,一道身影射入場中,蕭峰緊緊盯著蕭遠山,拜伏在地,顫聲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且不去提蕭峰如何與蕭遠山相認,玄慈繼而道出雁門關一役中的幕黑手,引得蕭峰父子與慕容博父子當場激化,廝殺起來!

這兩對父子的廝殺就像是一點火苗,頃刻間將魔宗與正道勢力引爆,少室山下已在轉眼間成為戰場。

而在這時,王動,木婉清兩人也已步入藏經閣內,一位鬍鬚花白,形容枯瘦的老僧持著一柄掃帚,埋頭清掃著藏經閣,即使王動二人到來,也是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神色不見絲毫變化。

王動看著一塵不染的藏經閣,忽然說道:“老和尚,這藏經閣已潔如明鏡,塵埃盡去,你又何須再掃?”

“而縱然你將此地掃得纖塵不染,也拂不去心中之塵,佛門中人,本不該縈於外物,你又何必執著於這表面功夫?”

掃地僧嘆息一聲,依舊整理著閣內經卷,過了片刻,方才說道:“縱然是表面功夫,做一做也總比不做得好。”

王動略一思忖,撫掌笑道:“不錯,老和尚此言有理!不過表面功夫做得多了,卻不知還能否記得本來面目?”

他眸光中神采熠熠,閃動華光,盯著掃地僧忽然問道:“你是何人?”

掃地僧道:“我只是藏經閣內區區一服事僧人罷了。”

他終於轉過頭來,看著王動道:“居士是為滅佛而來?”

“經卷中有載,末法之時,五欲淪喪,六識沉淪,眾生於諸般誘惑之中,業障深重,不得超脫!故而能滅佛的不是我,終究還是佛門弟子自身。”王動負手而立,娓娓道來,旋即聲音一頓,又道:“不過今日你若不能擋我,我便暫且借這少林山門一用,也無不可!”

話音一落,王動五指一探抓出,這一抓沒有風聲拂動,更無一絲一毫的勁氣顯露,卻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予人妙至毫巔的感覺。

一刻鐘之后,藏經閣內一道聲音落下:“你敗了!”

王動從從容容的自藏經閣內踏出,身後掃地僧掌中掃帚被清風一拂,立時有一股火焰升騰而起,頃刻間化為灰燼。

王動渡步至少林寺山門外,凝目看向那氣魄雄沉的三個大字:少林寺!

他揮手抹去,一股無形氣勁引空而動,立將‘少林寺’三字消散於無形之中,隨即駢指如劍,鐵畫銀鉤,嗤嗤數聲,巨大匾額之上已換為二字:魔宗!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2-1 19:59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2-2 00:14
第499章 青城山下白素貞

即使爆發了蕭峰父子和慕容博父子的撕逼大戰,令魔宗臨場損失了幾大戰力,這一場正魔大戰的結局仍然沒有了多少懸念。

究其原因,還是少林方丈玄慈的那一段丑聞嚴重動搖了軍心,正道各大派勢力本就人心不齊,只是在魔宗巨大的壓力下,不得不暫時抱團取暖,誰知道作為眾人魁首的少林自己立身不正,被魔宗抓住了把柄,更在正邪兩方對峙中公開,這殺手锏一出,直接就瓦解了正道勢力的合作基礎。

所有人都會去想,你玄慈表面看起來慈悲為懷,背地里卻是男盜女娼,假仁假義,我等憑什么要聽你這偽君子的命令?

正道勢力互相掣肘,無法形成集中兵力對抗魔宗,一日之間,江湖格局就這般改變了!

少室山一役后,正道勢力徹底崩潰,各大派損失慘重,只留下眾多散兵游勇流竄江湖之中,昔日香火鼎盛,四海敬仰的天下第一大派,禪宗祖庭少林寺直接被魔宗攻破,就連寺院也被化作魔巢,成為了魔宗行宮之一。

諸多潰敗的少林僧人失去了屈身之所,不得不隱姓埋名,散落八方,投靠天下各地的寺廟!

只可惜玄慈對少林名聲敗壞太狠了,有成千上萬受害者為證,又有魔宗暗地里推波助瀾,一傳十,十傳百,百傳萬……短短時日內。明明是葉二娘殘害成千上萬嬰孩,就變成了少林寺勾結葉二娘殘殺無數嬰孩,江湖市井之間。流傳得沸沸揚揚,少林寺千載積累的盛名。雖未必說頃刻間煙消云散,起碼也崩塌了七八成。

甚至有些地方一旦發現少林僧人,就會出現人人喊打的局面,連許多寺廟都不敢收留這些僧人,唯恐遭受了池魚之殃。

江湖武林千年未有的大格局就這樣出現了!

自武學誕生之日起,雖不乏秉持仁義之道,行俠仗義的俠客,然而武學終歸是搏殺之技。武功練得越高,越是不受束縛,武林高手一旦為惡世間,也非朝廷的捕快所能對付的,因而才有俠以武犯禁之說!

朝廷與江湖,涇渭分明,不過對于朝廷而言,江湖雖然是一根刺,但也并非不能容忍,只因武林中人雖然目無法紀。動則行刀鬧市,殺人亂法,但終究只是小患。武林之中,山頭林立,各大派互不統屬,明爭暗斗,正邪雙方互不相容,這也給了朝廷制衡的余地,只要無法形成統一,縱然有些損害朝廷的權威,但卻難以危及朝廷統治自身。

但現在這各派相爭。正邪敵對的格局被徹底改變了。

魔宗以風卷殘云之勢席卷天下武林,放眼江湖。已是無人能制,縱然還有些殘兵潰將暗地里收攏勢力對抗魔宗。但到了這種時候,也根本形成不了多大威脅!

魔宗受不到威脅,朝廷就受到威脅了!

武林一統,江湖歸一!

一個整合了整個江湖力量,匯聚了無數武林中人的龐大組織,這是一股什么樣的力量?

放眼天下,又有誰不對這股力量忌憚萬分!

倘若那位魔宗之主懷有異心,登高一呼,恐怕頃刻之間就能令天下縞素,血流成河。

這絕非只是揣測,因為就在近段時間,已有魔宗之人吼出‘四海千山,八方,唯我魔宗,武林稱王’的口號。

武林稱王?這還了得!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那位魔宗之主卻敢自號為武林中的王,難道還想與當今天子平起平坐不成?

朝廷中的各位大佬坐不住了,就連剛剛親政,掌管大權的宋哲宗趙煦也坐不住了。

朝廷一方勢力慌忙密集的調派探子,打探魔宗的消息,企圖獲得魔宗之主以及各大統領更多的信息。

等到獲知魔宗之中一位統領竟然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時,整個大宋朝廷再無一人把這件事當成玩笑了。

所有人都開始懷疑魔宗是不是與吐蕃人勾結,企圖對大宋不利,甚至有禍亂天下,顛覆朝廷的禍心。

除了密集的調派探子,朝廷之中大內高手更是頻頻出動,這些大內高手也多是出身武林門派,一面聯絡正道殘存抵抗勢力,一面向魔宗滲透。

朝廷的動作遠不止于此,甚至還派遣出了欽差巡查,威逼利誘,企圖將魔宗收歸己用,當然,魔宗對于朝廷的異動也是知根知底,畢竟,武林中人打探起情報來,多的是隱秘的手段,據最新的情報顯示,朝廷甚至已有大軍調派的舉動,只要魔宗稍微露出反意,就會派出大軍以雷霆之勢清剿圍殺。

別看宋廷對于遼國處于弱勢,但對于這種草莽勢力卻是絕不手軟的,而且近來遼國也正因楚王與王叔叛亂陷入大亂之中,宋廷恰好可趁著這個時機,解決國中禍患。

由于沒有蕭峰橫插一手,幫助遼國國主耶律洪基穩定叛亂的緣故,遼國如今的發展卻是完全走上了一條陌路。

在魔宗之內待了一段時日,王動立下八方魔碑,在碑上記載下他推演而出的諸多殘缺功法,而后來到了巴蜀之地。

當今之世,蜀中武林式微,青城派掌門司馬衛就已稱得上蜀地罕見的高手了,而他在慕容博手中卻未必走得過一招,也正是因蜀地武學式微,反而沒有參與進正邪交戰之中。

青城派乃蜀地數一數二的名門,當地豪紳,士族若是要保鏢,護院等等,幾乎都要從青城弟子中選取,甚至不乏將自家子弟送入青城學藝,然而,近段時日,蜀中豪族們驚駭的發現,青城派消失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被取代了,原來的青城派,如今已經變成了太玄宗,據說宗內住進了一位得道高人,就連司馬衛也奉若神明,甘愿將青城派基業拱手獻上。

除了青城派變成了太玄宗這個消息引得蜀中豪族競相談論外,近來蜀地也是怪事頻發,許多人都目睹到了一頭蛟龍出沒山河之間,據說此蛟通體瑩白,宛如白玉鑄就,吞云吐霧,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此頭白蛟來去如風,迅疾似電,出沒于各地,引得人心惶惶。最初之時還有士子斥之為荒謬無稽之談,但等到后來白蛟現身愈發頻繁,無數人親眼目睹,言之鑿鑿,便再也沒人認為是空穴來風了。

市井之中也是流言四起,無數人競相議論,說那白蛟乃是青城山中一頭修煉千年的白蟒化形,兇性未泯。

流言傳播極快,一時間蜀中各地驚惶不安,已嚴重影響到了治理,蜀中縣令不得不發布懸賞,召集勇武之士,鏟除惡蛟,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反而因有數次與白蛟正面相逢,白蛟雖未發出攻擊,已有不少‘勇士’嚇破了膽子。

又一日,那頭白蛟突然現身長江之中,在江上掀起驚濤駭浪,它隨意一聲咆哮就能震動數十里,尾巴輕輕一動,江面上就有巨浪崩騰,如此可怕的場面,駭得兩岸不寧,漁人不敢下河打漁,商船旅客也不敢渡水。

也就在這時,一位青衣道人踏水凌波,凌空虛渡而來,濤浪翻滾之中,降服白蛟!事后,所有人才知道那位道人正是太玄宗內的神秘練氣士。

自這一日起,太玄道人渡水而來,降服蛟龍的故事開始流傳蜀中各地,各地紛紛將其載入異志錄中,大書特書,后人見之以為驚奇,甚至還演化出各種戲曲,就連那頭被太玄道人降服的白蛟也曾被演化為‘白素貞’,虛構出一段段精彩故事!

當然這是后話了,而蜀中縣令得知此事后,大為驚嘆,當即上報奏章于朝廷。

宋廷歷代皇帝本就心慕道教,將長生的心愿寄予道法之中,對于道教高人也是不吝封賞,甚至有幾位皇帝自封道號,而此時宋哲宗趙煦正為魔宗之事焦頭爛額,得知蜀地現異人,神通廣大,有降服蛟龍之能,他為此振奮異常,一是想要向那位神秘練氣士請教長生之術,二是得知此人神通廣大,也有借助此人之力蕩平魔宗的意思。

趙煦難捺激動之情,當日便發下旨意,派遣使者攜著圣旨朝蜀地趕來。
pan3475 發表於 2015-2-3 07:52
第500章 天龍落幕

青城山練氣士,太玄道人降服蛟龍的事跡流傳蜀地,婦孺稚子亦是耳熟能詳,后又有哲宗趙煦三次遣使者來青城山,尋訪太玄道人,太玄道人俱是奉詔不闕,此事一經傳播,迅速引來無數尋仙訪道之士,更有諸多武林中人聞聽太玄道人神通廣大之名,蜂擁而來!

這些武林中人七八成都是不愿臣服于魔宗麾下,又沒有抵抗魔宗的力量,因而前來尋求庇護。

不過來者雖眾,卻并無一人能真正見到太玄道人,漸漸的有許多人失望而去,青城山上人影漸漸稀疏,最后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結廬而居。

直至又一日,太玄道人終于現身,于青城山天絕崖上論道講法,闡述修煉之要旨,武道之精義,連續數日,無論是欽慕仙道的普通人,還是江湖中人,都有醍醐灌頂,眼前天地重開,煥然一新的感覺。

也直到這時,眾人才真正知曉這位太玄道人的身份,正是兩三個月前以一人之力大敗大理段氏的神秘高手!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王動的計劃其實已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欠缺收尾階段了!

魔宗掃蕩江湖,縱橫無忌,給江湖各大派乃至無數武林中人帶來的壓力,相信永生永世也不會忘記了,而只要江湖不要出現斷層,魔宗的事跡自|長|風|文學然也會流傳下去,這就等若是一個鞭策,驅使著各大派前進的動力。

太玄宗則是魔宗的對立面。

王動這是仿效了慈航靜齋,靜念禪院與魔門兩派六道之間的關系,這兩方勢力糾纏千年。歷代以來爭斗不息。堪稱永世無法擺脫的宿敵。

歷經千年以上的爭斗中。雙方都是極盡智慧,無論是著眼于天下的這盤大棋,還是武學上的升華。

兩方勢力廝殺千年,雖有一時之勝負,卻都無法徹底的壓過對手,更無法將對手道統徹底滅殺。

事實上,王動懷疑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或許在一開始雙方之間的爭斗還是不可調和。但等到時日已久,都已明白到光暗正邪不可獨存的道理,倘若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只怕另一方也會迅速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王動給太玄宗的定位,就是魔宗的對手,他也是這么做的,一邊傳授眾人武學,一邊派出人手去收攏正道殘存勢力,少林玄字輩高僧中已然所剩無幾,剩下的幾位玄生。玄渡,玄明等僧很快被接引至青城山上。除了少林僧人外,更有丐幫等江湖各大派殘余勢力。

當匯聚到足夠的人手后,王動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是將推演出來的功法傳下去罷了,這些功法雖然存有巨大缺陷,偏偏威力巨大,少林,丐幫等勢力如今已被逼到了窮途末路,即使知道有相當的危險性,仍有不少人抱著萬一的幾率去嘗試。

太玄宗的迅速崛起,自是引起了魔宗的注意,即使沒有王動居中主持,也迅速排出人手前來絞殺,不過魔宗幾位首腦人物,鳩摩智,段延慶等人都是知曉王動真實身份的,他們雖搞不清楚王動玩的什么把戲,卻不敢親自出手,而沒了這些高手壓陣,太玄宗倒也勉強抵御住了魔宗進攻。

至于慕容博父子與蕭峰父子之間,三十年的仇怨也終于落下了帷幕,最終還是蕭峰父子更勝一籌,蕭峰破了慕容復的斗轉星移神功,一掌拍碎了慕容復的丹田,令后者一身功力付諸流水,成了一個廢人。

但慕容博和蕭遠山的武功卻是旗鼓相當,等到蕭峰趕到時,兩人已經拼殺到了最后關頭,即將同歸于盡,蕭峰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雖將蕭遠山從鬼門關搶出,但與慕容博一戰的結局仍是一死一重傷。

慕容博死了,但以蕭遠山的傷勢狀況,恐怕也熬不了多少日子,至多半年時間就會撒手而去。

這一日,青城山突然響起陣陣憤怒的咆哮之聲,夾雜著掌風拳力激蕩,那是玄生,玄明等少林僧人及各大派中人驚怒交加的聲音。

“蕭峰,你這契丹狗賊,竟然還敢到這里來送死?”

來者正是蕭峰父子!

蕭峰背負著蕭遠山,面臨眾人圍殺上來的情勢,面色也是一凝,拱手道:“諸位大師恕罪,蕭峰此來并無惡意,只是想求見太玄道人一面。”

“蕭峰,任你舌綻蓮花,今日休想活著下山,你們父子狼子野心,勾結魔宗,亂我中原,實在該殺。”

脾氣火爆的玄渡厲聲喝道。

玄生擋住了玄渡,道:“且慢,先聽聽他有什么話要講,你說,為何要見王真人?”

如今被王動‘救’來的各大派高層已不在少數,這些人感激王動的相助之恩,都統一尊稱為‘真人’,不過他們若是知道太玄道人與魔宗之主乃是一人兩面,只怕會自己把自己氣死。

蕭峰昂然立于場中,仰頭看向太玄宗山門方向,朗聲道:“在下蕭峰,因我父身受重傷,特地前來求醫,懇請太玄真人出手,蕭峰銘感五內。”

蕭峰帶著蕭遠山來這青城山,正是為了求醫!

這段時間,因蕭遠山身受重傷的緣故,蕭峰四處尋醫問藥,皆是徒勞無功,即使找到了薛神醫頭上,后者也是冷笑著說別說蕭遠山返魂無術,就算是有辦法,他也絕不會出手相救。

當時差點沒氣得蕭峰一掌劈了他,蕭峰倒也想過去求魔宗之主出手!

他見識過魔宗之主救治阿朱,更聽過其有起死回生之能,神異非凡,已非凡俗所能想象,然而蕭遠山卻不同意。

蕭遠山寧死也不愿意蕭峰去見魔宗之主,較諸于蕭峰,曾經與魔宗之主打過一次交道的蕭遠山。更了解后者的可怕。他這一生一世之中。練就一身非凡武藝,縱橫無忌,本以為世上再無一人能令他感到畏懼,然而對于魔宗之主,他卻始終感到高深莫測,打從心底生出寒意。

就像是五、六十年前,他還是孩童時代時,面臨草原上的兇狼一般。

不過蕭遠山報了血海深仇后。心愿已了,這時倒也無所畏懼了,但他卻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蕭峰與魔宗之主扯上任何關系。

而就在這時,江湖上卻傳出了太玄道人的盛名,知曉此人曾以一己之力擊潰大理段氏,更降服了傳說中的蛟龍,定然是神通廣大之輩,蕭峰便帶著蕭遠山趕赴青城山來了。

“求醫?”玄生等人聽得蕭峰的來意,都是怒極反笑,蕭遠山算是直接逼得少林淪落如此下場的人之一。他們自是恨之入骨,話不投機半句多。頃刻之間,雙方已經交手。

有資格被王動‘救’回青城山的各派高層,就沒有一個等閑之輩,合力出手,攻殺蕭峰一人!

而蕭峰又要保護蕭遠山,縱然以蕭峰的驍勇善戰,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奮起勇力,連連轟出降龍十八掌,破開一條通道,朝山門飛掠而來。

太玄宗山門百丈開外,一座茂密的林子里,一條昂揚大漢盤膝而坐,呼吸有力,吐氣之間,氣息攢射,如劍如光,有著一種令人驚心動魄的氣勢。

他雙耳一動,聽見人影破空的聲音,忽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身體之中竟似迸發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爆喝如雷霆。

“蕭峰,接我一拳!”

這一拳如白虹貫日,彗星隕落,予人一種荊軻刺秦王,專諸刺王僚的決絕感覺,一往無前,凌厲肅殺的氣機化作無形殺氣,迸發出讓蕭峰也不得不動容的鋒芒!

這一拳唯有一個字來形容。

絕!決絕的絕!絕境的絕!這是窮途末路之中揮出的搏命一擊,也是灌注了全身精氣神,連自己性命也能隨時舍棄的一擊。

蕭峰一生之中倒也見過不少人拼命的時候,這些人拼命之時當然也十分兇狠,不乏視生死如草芥的莽漢,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種決絕而鋒銳的感覺,也沒有任何人能有如此之兇戾。

這條大漢所施展的武功名為‘七絕求死功’!

這七絕求死功亦是王動推演而出的功法之一,名為求死,實則是死中求活。

顧名思義,這門武功實是一門決絕之極的武功,功法分為七層,每一層的進境都是竭澤而漁,將人身內隱藏的潛力以近乎殘酷的手段逼迫出來,所以每一層都是以生命做賭注,當然一旦賭贏了,獲取的籌碼也不會小,精進一層,修為則憑空遞增一倍,但是同時離死也更近了一步。

如果有人能練到第七絕,再將七絕歸一,那么逼迫出來的潛力就會回饋自身,解除萬劫不復的困境。

但是直到如今,王動對此也是毫無辦法,事實上按他的推演,換成是他自己,頂多也只能練到第六絕便必須得停止,否則也會精氣衰竭,銷魂蝕骨而死得慘不忍睹。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

然而,這七絕求死功卻既非天道,也非人道,既損了不足,也不會奉有余,實則是天人之道的逆行之法。

這一拳之威,令蕭峰也大感吃驚,他反掌一擊,隱隱有龍吟之聲引空而起,竟是運起了他縱橫江湖,未嘗一敗的降龍十八掌。

拳掌相交!

剎那的凝滯之后,掌力中心如爆發的潮汐,崩碎四散,而拳勁卻是凝實歸一,直接消融于虛空之中,七絕求死功每一擊都是精氣神的結合,絕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

那條大漢面上露出潮紅之色,瞧著蕭峰:“你用了幾成力道?”

蕭峰沉聲道:“閣下拳力之兇厲霸道,蕭峰平生未見,已用出了八成力道。”

大漢面上頓時浮現出死灰之色,喃喃道:“我拼死修行這七絕求死功,忍受了無邊痛楚練成了第三絕,竟然還無法逼迫你用出全部功力。”

“你若不修這求死功,別說要蕭峰出八成功力,就算兩成,你也絕非對手!”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一位青衣道人站在山門外。

這位青衣道人悠然而立,似乎已站在那里許久,又像是憑托虛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蕭峰面露驚駭之色,以他的修為,竟也無法感覺到這青衣道人的氣息。

王動看著那名大漢,搖了搖頭道:“你的底子太薄,根基不足以支撐你修到第四絕,若是強撐下去,不出一月,便是你的死期。”

“弟子明白,但是!”大漢躬身行禮,神色恭恭敬敬,想要再說些什么,王動一揮手:“不必多說,修與不修,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決定。”

蕭峰猜出眼前這人就是那位神秘莫測的太玄道人,當即行禮道:“拜見真人,蕭峰懇請真人出手救一救我父。”

王動看了蕭遠山一眼,搖了搖頭:“救不了,你回去吧。”

“真人!”蕭峰還以為對方是不愿出手,面露急切之色。

“他已心存死志,一個人心若是死了,就算大羅金仙下凡,又能如何?”王動轉身走入了道觀中。

蕭峰怔住了!

他背上的蕭遠山卻是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傻孩子,自當年你娘親去了之后,我活在這世上,便如行尸走肉一般,現在血海深仇都已經報了,也知道我的孩兒練成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更是世上罕見的豪邁男兒,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蕭峰終于還是背著蕭遠山離開了!

身影遠去,消失在青城山腳下,這是玄生,玄渡等少林僧人以及在場所有江湖中人,最后一次看見蕭峰。

許多年后,有江湖武人游歷四方,曾在塞外看到一條昂揚大漢趕著成千上萬的牛羊,唱著塞外民歌,身邊跟著一位頗為美麗的婦人,他們已經有了一堆活潑可愛的孩子!

那江湖人瞧著大漢的神容氣概,依舊是豪邁不羈,氣魄非凡,依稀還能辨認出正是當年武林中的大人物,只是卻沒了江湖人的氣息。

蕭峰的離開,并沒有令武林產生任何波動,魔宗席卷天下之勢已成,一統中原武林之后,又將大手伸向了域外武林,西夏,大理,吐蕃等等皆受到了魔宗勢力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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