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165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5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一章 世家門閥

    “各位愛卿,破軍營立下如此大功,卿等以為朕該如何封賞他們啊?尤其是陳破軍,乃此次征遼第一功,朕一定要好好賞賜他一番。”楊廣回到御座上之後,手撫長須,看著下面的一眾大臣問道。此時他已沒了半分之前的煩燥,心里滿是對東征高句麗的必勝信心。

    裴世矩和裴蘊兩人皆乃裴氏門閥的領軍人物,兩人悄悄的對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有了主意。裴世矩出列道,“陛下,老臣以為,陳將軍不但勇貫三軍,而且更是懂的兵法韜略,此等美玉,當授與高職,常伴于陛下左右,護衛陛下。老臣覺得陳將軍此番不但大破敵軍萬人之陣,更是俘敵近兩萬,更奪下一座堅城。更無論還替我大軍壓得寶貴的二十多萬糧草,並諸多軍械用具,而且還將高句麗的一位統兵王爺也擒獲。老臣認為,此等潑天之功,當得一個金紫光祿大夫之職。”

    裴世矩的話音一落,賬中數位大臣就搖了搖腦袋,特別是政壇不倒翁八十多歲的甦威,心里嘆息了一聲。看來今天這個立下大功的陳破軍是遭人妒了。這金紫光祿大夫乃是正三品職位,從品級上來說,那是和十二衛四府各大將軍同級的品級。可其實知道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就里面有著大大的貓膩。

    大隋官制大多沿用北周制,有具體職事的官員稱為職事官,無具體職事的就叫散官。專門用來授與那些品德高尚,聲名著稱的文武官員,但是這些官職都是不管事的,也就是閑職。

    在大業三年,皇帝更改了許多官制,將原來的16階官和11等勛官合並,合並後的散職也分為九品,最高的為從一品的光祿大夫,最低的是從九品的立信尉。而如今裴世矩所說的金紫光祿大夫就是排在第四位的正三品散官名,名頭好听,但卻沒有半分實職。放到後世,就好比一位市委書記做的正爽的時候,突然給他升了一級,調到省里做了省人大的副主任。一個是實權職務,一方大員。一個卻只是一個養老院養老的閑職,從此就表示退居二線了。

    現在裴世矩打的主意就是這個,現在還不知道陳克復能不能為自己所用之前,就暫時的把他給冷藏起來。來個明升實降,從一位實權領兵將軍,弄成一個每日只能跟在皇帝身邊的顧問類的閑職。等他們如果馴服了陳克復,能為自己所有了,那到時再讓他出去帶兵。

    宇文述倒是一直記得這個名義上自己的屬下,一直以來他也在想著法子拉攏陳克復。而且他一向和裴閥不大合的來,此時一見裴世矩想下絆子,馬上就站了出來。

    “陛下,臣認為陳克復雖然此次立下大功,但也不過是打了一個勝仗罷了。想我大隋,皇帝陛下武功赫赫,南征北戰,滅族破國無數,今陳克復不過是剛剛攻下一小城,陛下如果就賞賜他三品高官,這往後要是再打了什麼勝仗,陛下又將如何賞賜呢?而且這陳克復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太過年青,陛下不如讓他再好好磨礪一番,來日定能為我大隋再立新功。”

    宇文述也十分的聰明,沒有直說金紫光祿大夫這乃是一閑職。而是反過來說,說官給的太高了,人太年輕了,不合適。我們升慢點,官給小點吧。

    不過他的話一說出來,眾大臣倒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楊廣撫著長須笑道,“金紫光祿大夫一職確實不大合適,宇文將軍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宇文述拱手道,“陛下,如今我大軍東征高句麗,正需要如陳克復這樣的猛將,智將。正好下臣的左翊衛兩左翊衛將軍一直空缺一位,如今陳克復正好也是下臣左翊衛中人,陛下何不提撥他為左翊衛將軍。如此即顯示了皇恩浩蕩,也不會埋沒了他的本領。如有了陳克復為我左翊衛將軍,我左翊衛必能為陛下再立新功。”

    眾大臣一听宇文述的話都大感意外,紛紛交頭接耳。剛才裴世矩雖然提了個正三品的官,但誰都沒把那當回事,因為就算皇帝真的賞賜給陳克復那個官職,那也不過是一散官,除了能多領點俸祿外,沒有什麼意義。但是這個左翊衛將軍的職位可就不是一個閑職了。

    隋十二衛四府,統稱十六衛府,每衛設大將軍一名,下設將軍二名,武賁郎將四人,武牙郎將六人。這大將軍就是相當于軍區司令了,乃是僅次于宰相的正三品大將軍,兩位將軍就等于是軍區參謀長、政委級別的,從三品。相當于集團軍軍長的武賁郎將是正四品,而六個相當于副軍職的武牙郎將就是從四品了。

    原本陳克復那是鷹揚郎將,那是正五品的,估計相當于一個師長級別的。那還是遠在從四品的武牙郎將之下,現在好了,宇文述直接提議給陳克復提撥為軍區參謀長了,這可就是連升三級啊。而且這樣的職位一般就等于是大將軍的預備隊了,下一步那就是調任大將軍職位的。

    一個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那是屬于在家喝茶等死的那種,而一個從三品的左翊衛將軍卻是全國十六衛府之一的左翊衛的二把手,手下的兵佔了差不多全國的十二分之一。雖然還不是由他說了算,但是已經快說了算了。

    連升三級,如果只是一個小官員連升三級,那麼所有人都不會說什麼,畢竟皇帝看他順眼嘛。可是一個相當于中郡太守的正五品一下子升三級,成為一個和中央三省之一的秘書省主官秘書監同一級別的官員,這讓大賬中很多都當了快一輩子也沒混到個從三品的官員們都十分的不滿。

    不過,楊廣卻好像絲毫沒有覺得這里有什麼不妥的,點了點頭道,“宇文愛卿說的很有道理!”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思了,自隋建立以來,從先帝開始,皇帝就開始不斷的打壓世家門閥,不但廢除了九品中正制,弄出了一個能讓所有天下寒門也有機會做官的科舉考試。不但如此,楊廣還經常越級提撥一些寒門弟子。比如昨日的那個驍果沈光不就被陛下破格提撥為了從五品的武勇郎將嘛。現在看來,皇帝陛下這次是起了心想提撥這位沒有半分根基的年青人了,剛才不過是借了宇文大人的口說出來罷了。一時間,大家除了對于那位連走兩次狗屎運的陳克復表示羨慕妒忌外,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裴蘊和裴世矩都有些不甘心看互相對視了一眼,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就這樣定了,那麼以後陳克復肯定會對他們心懷怨恨,說不定就倒向了對頭宇文家,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

    裴蘊走了出來道,“陛下,臣以為此次破軍營雖然立下大功,可是自身傷亡卻也折損三分之一有余。實不該繼續將他們留在外面鎮守新城。臣以為為體破軍營一眾有功將士,陛下何不讓光祿大夫、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將軍率兵替換,讓陳克復將軍率兵將那些繳獲的糧草器械押回大營。而且陳克復將軍雖勇,終歸太過年輕。臣以為冒然讓他身居左翊衛將軍一職實有些不合適,臣以為不如將他升為正四品左備身府折沖郎將,讓他統率驍果,左右護衛陛下身邊,也能順便向陛下學習些兵法戰陣,多磨礪幾年。如果覺得賞賜過輕,陛下可以加賞他從三品的銀青光祿大夫,再多賜些黃金田地奴僕,也能更加顯示皇恩浩蕩。”

    裴蘊的心思很簡單,哪怕自已不能阻擋皇帝賞賜陳克復,那也不能讓他就投入了對頭的門下。直接把他給提升為左備身府的折沖郎將,左備身府乃皇帝身邊的禁衛,並不統府兵。這也算是防止他和宇文述走到一起去。

    楊廣坐在御座上掃視了一眼帳中的諸將,心里對這個提議也十分滿意。如此一來,陳克復就完全是在自己的身邊了,完全可以將這個毫無根基靠山的猛將培養成為自己的心腹。宇文述雖然也算的上是他的心腹,但宇文家如今的勢力也有些過大了,他不得不防著一些。要不是陳克復出身貧寒,如果是出身貴族的話,楊廣都考慮要將自己剛十三歲的二女兒嫁給陳克復了。不過想想陳克復的出身,楊廣還是放棄了那樣的打算。皇帝的女兒嫁人,考慮的更多的是政治利益方面的聯合,而不是那麼隨便的。

    “好,破軍營鷹揚郎將陳破軍勇貫三軍,更加難得智謀過人。以三千破敵萬人,更是奪得大城一座,得牛馬萬匹,糧二十多萬石,器械無數,人口數萬。朕心甚悅,今特提撥為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左備身府正四品折沖郎將,東都賜府第一座,賞黃金一千兩,錢一萬貫,田十傾,奴僕百人。令破軍營即日將新城中所有俘虜,高句麗人口,還有軍用器械、糧草押送回大營,所有破軍營將士著皆官升一級,隊正以上將領賞銅錢五百貫,田一百畝。隊正以下諸衛士賞錢一百貫,田二十畝,並提撥有功衛士為隊正、隊副。左翊衛破軍營三千將士全部調入左備身府,仍歸陳克復統領。”

    所有听完這賞賜的大臣,都是眼熱不已,不單單這個陳克復得到了厚賞,整個破軍營都得到了厚賞。裴氏兩人听到那三千兵馬居然仍歸陳破軍統率,雖然心里仍有些不大高興,不過這三千人馬原本是左翊衛的,這一下等于是一下子從宇文述手里弄走了三千精兵,他們的心里倒一時平衡了不少。他們沒佔到便宜,至少宇文述比他們更倒霉,直接陪了夫人又折了三千兵。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5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二章 傳說中的裴元慶

    新城南門破軍營的駐地,陳克復等破軍營的一眾軍官帶著所有士兵都跪在大營中,听著剛剛隨著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趕到的通事舍人黃英的宣旨。

    黃英宣完旨後,將手中的聖旨交給陳克復,笑著道,“恭喜陳大人了,從今日起你可就是從三品的銀青光祿大夫、左備身府的折沖郎將了。以後護駕天子左右,還望陳大人多多關照下小人啊。”

    通事舍人品秩很低,只是一個正七品職位。不過陳克復可不敢怠慢了他,通事舍人的職務就是幫皇帝向那些臣子們傳達旨意的,這些人職務雖低,卻是常有機會見皇帝的。萬一哪天他在皇帝面前說你幾句壞話,那也是大麻煩。陳克復忙道,“黃大人此話可是說反了,應當是以後多求黃大人多照料下小將才是。我乃一村野之人,此次召入陛下左右護衛,很多規矩也不明白,還請黃大人多提點一二。黃大人,此次奪下新城,發現不少有趣之物,不知黃大人是否喜歡,不如一起去看看,挑揀一二。”

    黃英一看陳克復如此上道,也是笑呵呵的道,“陳大人太克氣了,你我以後就同在陛下左右當差了,以後當互相照顧。剛剛我是先進來傳旨,外面還有裴大將軍等人等候呢,我為陳大人引見引見吧,你們可都是領兵之人,當拜會一二。”

    此次裴蘊不但將陳克復調回了大本營,同時也安排了裴閥中軍界領軍人物左武衛大將軍裴仁基帶了五萬兵馬來鎮守新城。他也是安了個小心思,知道破了高句麗新城兩萬兵馬後,附近那三城已經成了板上魚肉,任他們拾取了,所以特派出自家人馬想來趁機摘桃子,立一筆便宜軍功。不過裴蘊聰明,其它人也不笨。

    最後大家一翻爭執之後,大家以新城附近還有三座山城,為防時間日久,高句麗人重新派兵增加防守為由,他們一致同意抽調十萬兵馬由四位將軍率領。其中左武衛的裴仁基領五萬人守新城,坐鎮新城防止高句麗人北上增援,而其它來自幾個世家的將軍則領剩下的五萬兵馬,兵分三路,各攻一城。

    剛剛幾路大路大軍已經先行進了新城,陳克復也已經將新城交接給了裴仁基,此時一听黃英的提議也是點頭稱是。這些領兵將軍以後可就是戰場上的同僚了,應當好好相處一下,要不然萬一戰場上相見,可不放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不熟悉的戰友。

    裴仁基接替了新城後,就直接將大營安在了高句麗人的城北大營,那里都是現成的,正好可以安頓下幾萬兵馬,他也就省了事,直接把營安在了那里。陳克復帶著幾位十五位校尉跟著黃英一起進了城北大營,拜會這些大將軍們。

    裴仁基是十二位統府兵的大將軍之一,他也是裴氏的核心人物,算是裴閥的軍界代表,有了裴閥的全力支持,他也是站到了如今的十二衛大將軍之一的位置,可以說是成為了斐氏中的軍方代言人。不過陳克復那點不多的歷史知識中記得,好像後來裴仁基率十萬兵在虎牢關與李密率領的瓦崗軍大戰,結果卻是戰敗投降了李密。而在那些演義傳說中,他的兒子裴元慶那可是大隋排名第三的好漢。他雖然知道這些演義故事中的大多都是假的,但起碼說明這人應當也算是一位不錯的武將了。不過他之前已經私下問過了黃英,知道裴仁基雖然有一個號稱“萬人敵”的兒子,不過卻不叫裴元慶,而是叫裴行儼,此時就在他父親的左武衛軍中,任一鷹揚郎將正五品之職。

    一進賬,果然看到最上首的那位將軍,一身明光寶甲,年紀約五十多歲的樣子,雖然有些年老,可是那一身的彪悍身板,和那精光四射的雙目,卻讓他看到了一位和宇文述完全不一樣的隋軍高級將領。在他的帳下首位,立著一位有些像是年輕版的他,三十上下的樣子,不用說就是那個“萬人敵”裴行儼了,不過整個人肅立在那,卻比他老爸更加的鋒芒畢露。看到陳克復進來,拿眼掃了他一眼,又瞟到一邊去了。

    陳克復心里笑了一下,也許這就是武人相輕吧。估計可能是門閥世家、將門虎子的他看不上自己這種野路子出身,偏偏又運氣好到爆的將軍了。裴行儼這樣的人確實是一位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猛將,如果能收到這樣的猛將到破軍營,破軍營一定能如虎添翼,不過如今他做為破軍營的主帥雖然品級不低了,但是只看剛才裴行儼的那目光就知道,這樣的世家門閥子弟是看不起他們這支破軍營的。何況他還有個左武衛大將軍的老爹,更是不可能離開左武衛,跑到他破軍營去了。

    “末將陳克復率屬下校尉參見大將軍,見過各位將軍。”陳克復雖然已經听說了這次裴閥的人好像對他立下大功有些妒忌,不過他知道這大隋終究是長不了的,如今他也不想去摻合到這些世家門閥的斗爭中去,只想在這成世當中多點活命本錢。如果不知道大隋就要滅亡了,他說不定還真的會十分開心的當著他的三品高官,說不定還能在這一千多年前混個公候爵位。不過,他知道如今大隋的強盛只是虛有其表了,如今天下各地農民烽火四起。只要再等不了多久,那些地主貴族武裝反叛,這大隋也就要轟然倒塌了。

    裴仁基笑著下來扶起陳克復道,“陳將軍太客氣了,你我如今官職也是相當,如果你不願意佔我老頭子便宜,不如喚我一聲世伯即可。”

    看他那笑面兮兮的樣子,陳克復要不是之前黃英已經把那日皇帝大賬的事情告知了他,讓他知道了如今的裴閥正打壓著他,說不定他還真的會把這位大人當成一位長輩世伯。

    “應當的,按輩份來講,末將稱呼大人一聲世伯,那也是高攀了的。大人不嫌棄我出身微寒,真是看的起末將了。”

    裴行儼本來一直是看著別處的,此時听著陳克復居然應對得當,行雲如水般流暢自如,不禁也有些驚訝的轉過頭來細細的打量了他幾眼。原以為這個被陛下稱為“勇貫三軍”的陳克復,不過又是一個如驍果沈光一樣的勇武匹夫罷了,沒想到居然比之京城許多世家公子也不逞多讓。

    等到將帳中此次帶兵的各個將領都拜見了一番後,陳克復也不想再這里多留了。吩咐破軍營三千士兵就準備將這次新城中所俘獲的高句麗士卒,百姓及糧草、牛馬、器械全都押運回遼東城。好在這次楊廣調來了數萬民夫,要不然讓他們三千騎兵押運這麼多的東西回去,也得讓他愁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5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三章 輕薄公子

    高句麗被俘士兵加上城中的百姓盡皆得押送往遼東城,再加上那些調來的民夫,整個新城外就如同一個大市場,近十萬人的隊伍排成長長的一隊,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

    破軍營的騎兵只負責騎在馬上在隊伍旁來回看守就行,陳克復一邊走著一邊和老將軍李奔雷老爺子聊著辦一個軍官培訓班的事情。

    “大人的意思是要讓所有的將領都學習兵法戰陣?”李奔雷如今也官升了一級,為左備身府的從五品的武勇郎將。自古來,學習兵法戰陣那都是領兵之人學習的事,要麼就是那些世家子弟從小學習的。要麼就是在軍中多年,自己慢慢的摸索出來的一套帶兵之法。如陳克復所說的這般把所有隊正以上軍官集合起來,每天抽出時間來傳授兵法戰陣,這樣的事情他以前還真的是從沒有想過。

    “沒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破軍營的衛士們個頂個的都是好漢,可是論起帶兵,卻沒有幾個合格的。李大人也應當看到了,如今高句麗三征未下,天下各處農民又都反叛四起,我破軍營也無法置身其外。現在唯有不斷的加強破軍營的戰力,才能避免那些一個個跟隨著我們出身入死的兄弟們白白死去。”陳克復嘆息著道。

    李奔雷點了點頭,“大人此法確實不錯,只是我破軍營中都是那左翊衛軍中挑出來的,基本上作戰勇猛是不用說的,可卻基本上都是些泥腿子出身。要不然也不會在軍中被排擠,最後抽調到破軍營中了,大家往日里大字都少有人識的幾個,這要教他們學兵法戰陣,能行嗎?”

    在老爺子這樣的傳統軍人看來,那兵法都是很神秘的東西,一般的將士都是沒有資格學習的。就算陳克復真肯教,可是那是大學問啊,破軍營中那些連字都識不了幾個的老粗們,能學的了嗎?

    陳克復笑了笑,如果是按照那些古代人的教學方式,盡搞些看明白都要半天的文言文兵書戰策來教的話,那基本上還真的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他既然是穿越過來的人,那自然不可能去犯那樣的錯誤。就算不識字那也沒有關系,只要他將一些破軍營將士們過去經歷的具體戰例,拿出來向大家仔細分拆講解,用一種通俗的方式,甚至是那種說書先生一樣的講故事的方式來講解,他相信一定還是會有效果的。其實他也沒有想過要一開始就講些什麼太深奧的東西,只要講一些入門級的就行了。等有機會後,再考慮辦一些高級一點的培訓班。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前面的高句麗平民的隊伍中一陣騷亂,幾聲女子的驚慌聲,還有隋人的呼喝聲傳了過來。

    “羅林,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陳克復有些不高興的道,他治軍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沒有軍紀,如果是破軍營士兵在違反軍紀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輕饒。

    不一會,羅林策馬回到陳克復的跟著,“大人,是那長安有名的‘輕薄公子’看中了一個高句麗百姓中頗有姿色的女子,要強搶回去。”

    陳克復疑惑的道,“長安有名的輕薄公子?我軍中還有這等人?”

    羅林的祖父那也是隋朝的老候爺,說來從小在長安長大的羅林對于長安城中那些有名的世家子弟也是十分熟悉。此時忙道,“那人不是我破軍營中的,這個‘輕薄公子’名號乃是長安城中百姓所送。他就是太僕寺少卿宇文化及,左翊衛大將軍許國公宇文述大人的長子。乃是出了名的紈褲放蕩,在長安時就仗著宇文家的勢力胡作非為,沒有想到現在在這遼東,居然連一個蠻夷之女子也不放過。”

    一听到是宇文述的長子宇文化及,陳克復一下子就明白了。在他原來的記憶里,這個宇文化及可是比他老爹宇文述還要出名的,不因別的,就因為隋帝楊廣最後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最後還自己做了幾個月的許國皇帝,也算是亂世之中的一個臭名昭著之人了。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相遇。

    “我們看看去!”說完陳克復一馬當先,向那騷亂的地方趕去。

    宇文化及此次跟著大軍來到新城,也不是特意來獵艷的。他如今是從四品的太僕寺少卿,而太僕寺卿已經空缺多年,他基本上就是太僕寺的老大了。太僕寺說白了就是一個相當于幫著皇帝管理馬匹車輛的,天下的馬都歸他們養,說來就是相當于孫悟空當年在天宮的職務。

    此次陳克復一下子繳獲了戰馬萬匹,牛數千頭,楊廣也就派他帶著太僕寺的人來接收這批戰馬。不過這小子一出遼東大營,就如脫了籠套的野馬,一進新城他就忙著四處張羅高句麗的稀奇之物去了,連和陳克復面都沒來的及見上一回。今天一听說陳克復已經帶著人起程的時候,他還抱怨沒玩夠呢。結果騎著馬在半路上時,他卻又發現那高句麗百姓隊伍中有一女姿色過人,當即就下令讓人將她搶到他的馬車中去,高句麗人自然不肯,一來二去的就弄的連路都堵了。

    宇文化及此次雖然帶了不少的隨從過來,可是他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人家高句麗幾萬人也不干啊。一時間被圍在那里,進退不得。此時一看到陳克復來了,馬上高興不已。

    對于陳克復他可是一直把他當成自家人看待的,怎麼說陳克復也是他老頭子的左翊衛出身嘛。而且他老頭子還多次幫他說話,他陳克復現在怎麼也得是幫他把這女人搶過來啊。

    “陳大人,陳兄,快讓你手下的兒郎們,將這些吃了熊心豹子肚的不開化的高句麗蠻夷之人砍了,本少卿看上了她算是抬舉她了。跟著本少卿走,怎麼也得比當作奴隸運回中原強吧。”

    宇文化及人不過是三十二三歲,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他一向仗著自己老爹是皇帝的心腹,又仗著自己二弟娶了皇帝的女兒南陽公主,所以往日里貪婪撥扈,胡作非為慣了,此時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克復心里是十分鄙視宇文化及這種人物的,不過對他來說,他老子宇文述對他不錯。雖然兩父子都是那種反派類的角色,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道德評審委員會的,在這亂世中,投他以桃的,那麼他也就還之以李,更何況,以後說不定還得借他宇文家的勢的時候。

    微微笑了下,陳克復下得馬來,走到宇文化及身旁,向那個跪在地上哀求哭泣的女人打量了一眼。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的倒是細皮嫩肉,眉目如畫,特別是哭泣的時候甚是楚楚動人。估計可能乃是新城中原來的官宦人家女子,只是此時身上衣裳也被扯破了一些,頭發也散亂了,臉上幾道淚水更是讓人看著有些可憐。

    陳克復微微在心里嘆息了一下,亂世中的百姓就是如此,特別是亂世中還被強國欺凌的國家。想中國歷經這麼多朝代,也許每當亂世之中,中國的兒女也是如此這般可憐吧。

    臉上笑著湊到宇文化及的耳邊道,“宇文大人,此不過一蠻夷之女,即不懂中原禮儀,又乃敵國之人。大人要是收了這等女子,不是平白降低了大人的身份嘛。更何況,如今乃是戰時,可不比平時長安,陛下等各朝中大臣皆在此地,更加陛下久不能破高句麗,如果萬一到時讓宇文大人的對頭們趁機參大人一本,這不是得不償失嘛。听說長安乃中原最繁華之地,想要什麼樣的漂亮女子那都是有的,大人何不等回長安之後再說呢。”

    宇文化及听後沉思了一下,拍著陳克復的肩膀大聲道,“哎呀,幸虧破軍兄及時提醒于我,如今我宇文氏正和那裴氏斗的正火熱,這個時候我確實不該再節外生枝。”說著轉身對他那幾個如虎似狼的隨從道,“算了,本公子開恩,放這些蠻夷走吧,現在看來長的也沒什麼稀奇的,剛才真是迷了心竅了,居然會看上這樣的粗鄙之物。”

    說完拉著陳克復的手道,“陳大人,我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往日家父就常提起破軍兄,讓我兄弟幾人好好向陳兄學習呢,今日正好有機會,去我馬車上好好喝兩杯吧,那里有我昨日在新城中找到的上好波斯葡萄酒,這可是在長安都少見的稀罕物啊。今日你我兄弟有口福,咱們好好喝幾杯。”

    陳克復對于宇文化及明顯的拉攏意思,也不加拒絕,笑著讓羅林將自己的馬牽著,自己卻上了宇文化及的那輛豪華的馬車。既然宇文家極力拉攏自己,而斐氏又極力打壓自己。那麼他何不先對宇文家虛與委蛇,這樣一來,自己在楊廣身邊呆著也能多有幾分保障。雖然明知亂世將起,可是陳克復也只能隨著這大時代的波濤奔流,也許等到哪天,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或者機遇時,才能真正的為自己的人生做主,遇風雲而化龍,一飛沖天。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6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四章 夜營

    陳克復隨著宇文化及上了他的那的那輛馬車之後,也不由得驚訝起來。這馬車外表看起了好像有些很普通,可是真正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車里面是多麼的富麗堂皇,甚至完全可以用奢華兩字來形容。

    車廂里面的空間十分寬闊,簡直就能當一個小會客室了,陳克復估計就是四個人坐在這里都能湊一起打一桌麻將。不但如此,車廂內木板上鋪著虎皮墊子,陳克復盤腿一坐下就發現,這虎皮下面還墊了羽毛墊子。想這宇文化及一個主管全國車馬的太僕寺少卿,這家伙還真懂的以權謀私啊。

    一個大男人,戰場之上居然不騎馬而是坐馬車,虧得他還是一位大將軍的兒子,自己更是管理著全國馬政的家伙。不過這位“輕薄公子”可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此時這家伙隔著一個小茶幾座在陳克復的對面,身邊還倚紅偎翠的,兩個漂亮的貌美女子正圍坐在他的兩旁。

    宇文化及從旁邊的侍女手中接過一瓶酒,神態很是優雅的給陳克復倒著酒。看著那腥紅的酒液,他也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這就是波斯那邊傳來的葡萄美酒了。

    看著宇文化及這位出名的紈褲這麼熱情的和自己套近乎,陳克復也多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估計是想把自己拉到他們宇文氏去了。這年頭雖然是遠在千年前的隋朝,但是這和後代的職場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當官的人就得面對政治。不管是玩政治還是混職場,首要第一重要的東西就是站隊了,這是比其它所有東西都重要的事情。

    按軍隊出身來說,他本身是左翊衛出身的,這本來就是宇文述的部下出身,可以說一開始他就已經被打上了宇文家的印記。而現在宇文化及所做的,也同樣的印證了這一點。想想自己雖然來到這個時代沒有多久,但是他卻已經和宇文家有些糾纏不清了。一開始他成立破軍營的時候,宇文述就給了許多的支持,可以說沒有他的支持,他就不可能有現在的這個滿是百戰精兵的破軍營。

    特別是黃英對他說的前些日楊廣帳內關于封賞,那些大臣起的爭執。那天宇文述可是對自己全力支持的,現在估計不但是宇文述將他當做了宇文門閥的人,就連其它的所有人也自動的幫他站隊了。現在的他,已經由別人幫他挑好了陣營,而他自己還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宇文化及給陳克復倒了杯葡萄酒,笑著道,“破軍兄你可知道你今日這平步青雲來的有多不容易?當日殿前為這事,我家老爺子可是和那裴家大大爭執了一番。要不然,你今日就有可能是那毫無實權的金紫光祿大夫了,何能有這正四品的折沖郎將這職。”說著,宇文化及得意洋洋的向陳克復又詳細的敘說著那日的情形。

    不過這事情陳克復早已經听黃英對他說過了,而眼前宇文化及所說的明顯那是有些夸大事實了。如果陳克復不知道的話,甚至會以為那天要不是他老爺子出面,那麼他這次可能根本不要想升職了,甚至連手上的這點實權也會被裴家給拿去。

    知道歸知道,陳克復還是裝著十分感激的對宇文化及道,“宇文大人如此待卑職,卑職定不敢忘,今後宇文大人但有所驅,定當不辭。”陳克復心里也嘆息著,自己這如今也算是進了一個奸臣的圈子里去了,就是不知道以後的史書會怎麼寫啊。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去想那些了,裴家看他不順眼,其它人也看不上他,如果宇文家這樣對他示好,他還拒絕的話,那麼到時惱羞成怒的宇文家的怒火,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毫無根基的人所有承受的起的。

    宇文化及雖然史書上評價他是一個貪財好色,卻又無能怕死的角色,但是呆在宇文家這樣的大門閥,對于這些圈圈繞繞的東西自然也是自來熟。讓他帶兵打仗他不行,但是讓他拉攏人,他還是很有一手的。

    端起手中的酒杯,宇文化及笑著道,“破軍兄但請放心,我宇文家定不負那些與我宇文家共進退的兄弟們,今後有我宇文氏在,定會與將軍共享富貴。來,如此美酒,你我今後就是兄弟了,咱們干一杯。這邊荒苦蠻之地實在是沒有多少樂趣可言,等他日回到京城,不管是東都還是西京,哥哥定帶你一開眼界,盡情享受這繁華世界。”

    陳克復嘴角上翹,微微笑了笑,雖然對這個宇文化及十分看不順眼,但是不得不說,如果只是做一個狐朋狗友,這樣的人還是很合適的。他陳克復雖然自認為不可能和這樣的人長期為伍,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刻,如果有宇文家幫他摭擋下風雨,他在這亂世中也能更好的累積一些資本。

    自認為收服了陳克復這位新崛起的猛將後,宇文化及也是更加的開心,馬上就又成為了那個紈褲子,坐在馬車上不停的向陳克復吹噓著京城的眾多好玩之處,例如哪家青樓的當家花魁漂亮,哪家青樓的坐倌人唱的曲子最好听等等。

    陳克復也只得耐著性子坐在那里應付著,這樣的場景他穿越前可是經歷的多了,在現代社會,基本上大多數的人都學會了厚黑的一套,應付這樣的小事,算的上是小意思了。

    馬車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馬車,“將軍大人,天色已晚,離遼東城尚遠,我等是否要在此扎營過夜?”

    听到這聲音傳來,陳克復也是終于感到解脫了,笑著對宇文化及道,“今日與宇文兄一番暢飲真是大感相見恨晚啊,不過小弟軍務在身,先向宇文兄告辭,來日回到京城,定當做東請兄再暢飲一番。”

    宇文述笑著道,“破軍兄有軍務就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如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叫一聲。”

    告辭了宇文化及,陳克復也就下了馬車從羅林手中接過他的那匹青騅,騎著馬向前方趕去。新城到遼東城快馬疾奔的話,一天就能趕到,不過這次回去的可不光是他的三千騎兵,還有著加一起近十萬人的俘虜及高句麗平民。這麼多人在一起,自然是快不了的,這走了一天了,才走了一半左右。

    陳克復趕到前面的李奔雷等校尉旁邊的時候,李奔雷已經將扎營的命令傳下去了。破軍營在這位老將軍的帶領下,扎營挖溝,樹柵欄,放鹿角,甚至將隊伍中的車輛全都圍成了一個大圈,將整個營地圍了起來。在幾個營門處,還砍了幾棵高高的樹豎在那里,做成了了望哨,一切的一切都做的井井條條。

    陳克復一邊騎著馬過去,一邊不停的和踫到的那些破軍營士兵們打招呼,對于將軍這樣親切的招呼自己,每個被叫到的士兵們都十分激動。

    對著李奔雷點了點頭道,“老將軍辦事果然讓我放心,我破軍營三千人要帶著這麼近兩萬的俘虜和數萬高句麗平民,還有我大隋近萬民夫呆在這野外,確實得多加強警惕。雖然這一帶如今都已經被我們的大軍佔據,不過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如果真有一支高句麗人趁夜襲營,萬一引起慌亂的話,那就麻煩大了,一不小心我們這三千人就得丟在這里了。”

    “放心吧,大人,雖然我們只有三千人,不過宇文大人還帶了一千騎兵過來,再加上這萬余名民夫,只要我們把大營扎好,再讓士兵們多加警惕,認真防守,就算高句麗人敢來,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李奔雷沉聲道。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營地里開始升起一堆堆的篝火,那篝火不但將整個營地照的明亮無比,更讓那些沒有帳蓬的高句麗平民和那些俘虜們也得到了溫暖。在那火光中,破軍營的士兵都負責起了營地的防守工作。而剩下的那些民夫不但要負責做飯等工作,還得負責看守那些高句麗人。至于宇文化及的那一千騎兵,則被陳克復給調去死死的看守那二十多萬石糧食了。整個存放糧食的地方在大營的最中間,那里被一千士卒死死的隔離了開來,任何人如果沒有陳克復的手令就靠近這中心區域,就會被格殺勿論。陳克復和李奔雷等將領都明白這些糧食的重要性,在很大的程度上,糧食就是主宰著這場征高句麗戰爭的勝負。

    據李奔雷老爺子說,要想將一車糧食遠到遼東城下,那些民夫得運著糧食往返數月時間,從中原他們每運一車糧到遼東,平均就要消耗十七車的糧食。這樣的數字讓陳克復也不由得感到萬分驚訝,這上百萬大軍在這遼東呆上半年,那消耗的糧食本來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那十多倍的損耗,這就等于一千多萬人的半年的糧食啊。而繁盛的大隋也不過四千萬多萬人,這樣的戰爭,確實是當得起一個勞民傷財,人沸人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二十多萬石的糧食有多珍貴就可想而知了,這些糧食如果從中原運來,至少得準備三百萬石糧食從中原起運,一路消耗,最後也就是剩下個二十萬石糧食了。三百萬石糧食分到全天下百姓頭上,那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更何況一路艱辛的運到這遼東來。如果這些糧食有失,那麼他們之前再大的功勞,到時也肯定會大大失色的。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7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五章 衣衫半褪

    營地中的篝火畢畢剝剝的響著,陳克復這位主帥當然不能像那些高句麗人一樣的只能靠著篝火等待天亮,他在靠近堆放糧食的不遠處,有一座帳蓬。

    最後又陪著幾位校尉巡視了一圈營地後,陳克復也向帳蓬中走去。一掀開帳蓬,陳克復就看見帳中一位穿著親兵服的俊秀小兵彎著腰在煮著什麼,听到響聲,那人忙回頭看過來。

    “你在弄什麼呢?”陳克復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臉上帶著幾道污跡的親兵道,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在新城收下的蒼井空。自從他答應讓她跟著他後,蒼井空就完全進入了角色,把自己當做了陳克復的私人生活助理。每日里鋪床疊被,洗衣沏茶,可以說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讓陳克復十分的滿意。

    這次回遼東,他自然也是要把她帶上,只是原先在新城之中,還能把他放在後花園中的小樓里。如今在外行軍,總不能堂而皇之的帶上一個女人吧,這樣的事情可是軍中大忌,雖然戰場上,不少將軍都會擄掠一些女子,但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將軍,只要不是把事情做的太出格了,哪怕是皇上,基本上也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想了半天之後,陳克復只好將這個美嬌娘扮成了一位他的親兵。不過蒼井空確實是太過于嬌艷了,就算是他易上了男裝,穿上了親兵的盔甲衣服,也依然拎掩飾不住她的那種煙視媚行般的風采。好在李奔雷等軍中校尉都知道,這長的清秀的親兵是高齊送給陳克復的侍女,要不然大家還真會以為他陳克復有龍陽斷袖之癖呢。

    蒼井空用衣袖插了插臉,站起來捏著衣角道,“大人,我看您勞累一天了,就想為您煮碗茶,只是這火生了半天才好,水還沒燒開呢,大人您先坐下吧,小婢這一會就能好了。”

    說完又蹲在了爐火旁,將那茶倒入那鍋中。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陳克復也笑了笑,雖然她只是一位歌伎出身,而且還是位東瀛人,不過每次看到她那溫柔嫻熟的樣子,再想到她的名字,陳克復總是忍不住會有幾分熟悉親切之感。在這樣的一個全是男人的征戰世界中,有這樣的一位柔弱美麗的貌美侍女每天陪伴在身邊,這也讓他感到有幾分心情開朗舒緩了不少,就和累了時听著悠揚的鋼琴曲一樣。

    “你以後不要再自稱婢子了,我陳克復沒有這樣的習慣,既然你願意跟著我,我就不會虧待你。你就當是為我做工好了,每月銀錢也不會少你的,等你以後如果你有一天想出嫁或者什麼,我也願意放你出去。”

    蒼井空轉過身來,又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人,你是不是嫌我太礙事了?或者是嫌我太沒用,煮個茶都煮不好?”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願意一直跟著我,我也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只是,你跟著我,終究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果罷了,我不可能給你太多的。”陳克復雖然是一個現代人,但是也明白,這是在大隋朝,他是不大可能會娶這位東瀛來的歌伎的。最好的結果,不過是以後當他的一位侍妾罷了,陳克復終究是一位現代人,有些做不到將這些事情當做理所當然。現在和她說明,如果她想過的是那種找一個普通人過著夫唱夫隨、舉案齊眉的生活,雖然他會有些不舍,但他也不願意強佔著她。

    蒼井空低著眉目,輕聲道,“大人,遇上你不知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份,只要你不將我趕走,我是死也不會離開大人的。”說完也不等陳克復回話,轉過身去,蹲在地上繼續煮茶。沒一會茶就煮開,花井空忙又拿著羊奶倒了進去,沒一會就用一個碗盛了一碗,遞到陳克復的面前道,“大人,行軍了一天,你試試這奶茶吧,听說喝點奶茶能補充一些體力。我第一次煮,煮的不大好,要是您覺得的不好喝,我再給您煮。”

    原本陳克復還有不少話想說的,可是面對著蒼井空那有些執著的樣子,甚至用這種體貼的方式來回應他,他一時覺得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甚至覺得,要不是他前世太過于討厭島國,如果這是位中原女子,也許他會是另一個態度吧。有一些觀念也是無法一時就能轉變過來的,陳克復心里嘆息了一聲,既然她願意跟著自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那麼自己也就不再執著那些了。

    微微笑了笑,接過那碗熱茶,陳克復喝了一口,這奶茶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累了一天,能有這麼一口熱熱的奶茶喝,卻已經比什麼都讓人愜意了。

    陳克復笑著將碗中的茶喝完,遞過碗去道,“味道真的不錯,再來一碗吧,你也忙半天了,坐下一起喝碗茶吧。”

    兩人坐在帳蓬中一口一口的喝著奶茶,倒也算是一天辛苦的行軍途中的放松了。想起今天早上蒼井空第一次騎馬時的那個狼狽樣子,陳克復也不由得笑了笑,“你現在馬騎得怎麼樣了?今天沒有摔跤吧?”

    花井空一听到陳克復問起她騎馬的事情,一下子臉都羞紅了,今天第一次騎馬的時候著實出了不少洋相,還好陳克復在一旁親手教了她一程。不過這馬騎起來的滋味,對于那些第一次騎馬的人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很麼很讓人高興的經歷。騎著馬趕了一天的路,細皮嫩肉的蒼井空此時感覺自己的兩條大腿內側都還火辣辣的疼,本來她還想著這幾天找個機會,讓陳克復要了她,可是如今她的這個樣子,就算真的陳克復打算要她陪寢,她也不行了。

    陳克復看著蒼井空紅著臉不說著,一雙手卻摸著大腿,估計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重生之前的陳克復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讀中學的時候就寫出了一本暢銷小說,並且被改編成了電影,在高中的時候,更是利用手中的寫小說的錢開始創業,自己搞了一個網絡公司,短短的兩三年時間就依靠著網絡公司的全新概念,吸引了眾多風投資金的加入。在他創業的第四年,公司就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了,上市後他也以二十一歲的他成為了世界最年青的億萬富豪,在他二十二歲後他就宣布退休,從此每天過著休閑的生活,搞搞慈善事業,泡泡妞子,寫寫小說玩點藝術什麼的。那時他就也學過騎馬這種貴族運動,當初他可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後來要不是他非要去玩什麼F1賽車,也不會穿越到這個一千多年前的時代了。

    陳克復二話不說就出了帳蓬,這讓蒼井空摸著大腿有些莫名其妙的。沒一會,還沒等她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陳克復已經回來了。

    將一個小瓶遞給蒼井空道,“這是我剛從軍營中的大夫中拿來的藥膏,你把它擦在磨破的地方,過一兩天就好了。明天你就不要再騎馬,你和那些傷兵一起坐牛車上吧,反正我們這次牛車有很多。”說完陳克復轉身又走出了帳蓬,站在外面回避著。

    站在帳蓬外,陳克復看著這依然喧嘩著的營地,也不禁感嘆,自己來到這隋朝,居然這麼糊涂的當上了隋朝這個號稱偉大王朝的從三品大員。要不是知道隋朝馬上就要滅亡了,過不到幾年不要說從三品,就是當王當皇帝的人都會有一把又一把,他說不定還真會對眼前的狀況十分滿意。只是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他如今做為這大隋王朝眾人皆醉他獨醒的那個人,心里卻一點也不滿足于眼前的這從天而降的高官。是的,他一點也不滿意,他希望能在這亂世之中能更快的為自己積攢到更多的資本。做為一個穿越前才二十一歲就成為了全球最年青億萬富豪的人,他本就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他的內心永遠有一顆追求著轟轟烈烈的心。

    他站在那里無限遐思,帳中一聲如蚊子般細小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維。“大人,您能進來一下嗎?”

    陳克復笑了笑將剛才腦中的那些東西又丟進了內心深處,掀起帳蓬走了進去。不過一走進去,他就愣在了那里。此時的蒼井空滿臉桃紅,坐在賬中的一張熊皮墊子上,腿上的衣服已經褪下了一半,整個大腿都露在了外面,甚至她那白色的褻褲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著這讓整個帳蓬都充滿了曖昧氣氛的場面,陳克復也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這是蒼井空在對自己使美人計?這是以美色來誘惑自己了。

    蒼井空的臉上紅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看見陳克復愣在那里不肯過來,輕聲道,“將軍,我腿上後面有些地方擦不到,你幫我擦下好嗎?”

    听著那柔柔的聲音,那衣衫半褪的樣子,特別是那衣衫下露出的那瑩白光潔的大腿。他原本打算去營地中叫一個高句麗女人來幫她擦的想法一下子就拋到了九宵雲外去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7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六章 你們真的不能進去

    在數萬大軍中都能縱橫披靡的陳克復,此時面對著一個柔弱嬌美的女子,心卻感覺比面對著數萬大軍沖鋒的壓力還要大。

    前世他也是個風流子,只是如今在這樣的氣氛下,整個人卻又完全沒法和當初的情況比。搖了搖頭,定了定心神,陳克復慢慢的走到已經趴到墊子上的蒼井空面前。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個小瓷瓶,兩人交接時,手指輕輕的踫觸了一下,蒼井空有些受驚似的將手縴縴手指縮了回去。

    兩人眼神對接了一下,都感覺有些曖昧和尷尬。雖然兩人心里都已經將他們的身份定位好了,甚至陳克復就算真的打算要了這位嬌滴滴的美人,蒼井空也絕對不會有什麼不願意的,甚至還會有幾分欣喜,只是想好是一回事,真的做的時候卻又是一回事。

    蒼井空將那欣長潔白的脖頸扭到了一邊,從後面看去,還能看到那上面的白里透紅。收回自己的目光,陳克復也拿著藥瓶,將目光注視到了蒼井空那暴露在空氣中的潔白大腿。雖然對于蒼井空的美艷早就十分清楚,但是此時真正的面對著這位美嬌娘那身體時,還是讓人感到一陣感嘆。

    雙目從下往下看去,翹挺豐盈的翹臀赫然在目,近在咫尺之間,那挺翹的臀是那樣的形狀好看,是那樣的一個渾圓,以他過去那看到世界各地眾多極品美金的眼光看去,蒼井空的那身材就是去參加維多利亞的秘密,做一位專屬維密也是綽綽有余了。

    那半籠罩在衣物的小腰身下,素白的細絲綢褻褲兜緊了兩瓣臀肉,中間一抹淺淺的誘人溝壑,看起來就像一枚剛剛著紅的桃兒。而那下面筆直圓潤的一對大腿也是讓人有些心蕩神搖。這樣的女子,要是出在後世,絕對是一位頂級的模特。特別是身上的那種東方女子的那種婉約、靦腆的感覺,讓人能份外著迷。陳克復那樣的風流少年過去可是天天身邊美女環繞的,如今到了這里,天天忙于戰陣之中,如今一放松下來,面對著這樣的完全不設防的美色面前,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邀請意味的美色面前,陳克復真的感覺自己有些無法淡定了。

    兩條光潔溜溜的粉膩大腿,臀肌白皙如雪、弧線驚人,肉光致致,滑膩光潤,就像剛剝了皮兒的蛋清一般可愛。只是那美麗的大腿上,如今有不少地方都因今天的騎馬而有些暗紅的淤血痕跡,甚至大腿的內側不少的地方還有些磨破了皮。陳克復有些顫抖的手從瓶中倒出冰涼的膏藥,涂在手上,輕輕的將那些有磨到的地方,輕輕的擦上藥膏。

    冰涼的藥膏擦在那美腿之上,蒼井容不由得輕輕的哼了一聲,整個身體也輕輕的顫抖了兩下,大腿也一下子就崩緊了,趴在那里的蒼井空那挺翹的臀一下子翹的更高了,那混雜在藥香中的少女體香,讓陳克復都有些心飄蕩起來。手擦著擦著,也不由得開始從搽抹藥膏,到慢慢的手掌有些無意思的開始在大腿上游走起來。

    趴在熊皮墊子上的蒼井空此時也敏感的感覺到了那雙不大老實的手,不過蒼井空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臉上卻不由得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對于她來說,她知道她這樣歌伎出身的女子最是輕賤,是不可能去談什麼感情的。她唯一能自己把握的本錢就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身體了,她也早已經看了來了,這位年青的將軍不是那些她以往所知道的那種貴族。他是一位真性情的男子,沒有那些貴族們的只將她們當玩具對待。只要陳克復要了她,那麼她就再也不用去擔憂哪一天,陳克復會讓她離開了。

    陳克復的手掌有些粗糙,這是一雙天天拿著兵器苦練的手,而不是他前世那雙修長白�漱漶C不過這樣的一雙手,撫摸在那細膩光潔的腿上,卻更加的讓蒼井空這位還未經人事的女人感到一種別樣的感覺。摸著摸著,陳克復的手就撫上了那挺翹的臀上,在揉捏了幾下後,一直強忍著的蒼井空卻再也忍不住了。陳克復那老練的手法,加上那粗糙的大手,就仿佛是一陣陣的電流在她的全身流過,讓她一直處于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當中,沒能忍多久,蒼井空的鼻中輕輕的發出了“哼”的聲音,那是一種帶著壓抑著快感的聲音。

    陳克復對于這樣的聲音當然是十分熟悉的,就這麼一聲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心里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真是當兵半年,老母豬也賽過貂嬋了。想當初他也是一個對女人十分挑剔的男人,怎麼如今才穿越了這麼久,居然在蒼井空的面前把持不住自己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

    李奔雷老爺子和毛翊幾位校尉剛剛接到在大營外面巡視的游騎哨發回的報告,說是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的樹林中好像是發現了有騎兵的蹤跡,這樣的消息也上讓李老爺子慎重了起來。雖然回來報信的騎兵還不能確定那支可能存在的騎兵到底是不是高句麗人,但是做為一個沙場老將,他十分明白,唯有小心謹慎才是王道。

    在快速的又調出了數隊偵察騎兵出營偵察後,李老爺子又通知所有的軍官們加緊防範,特別是讓那些民夫們全都不要睡覺,打起精神,看好那些高句麗俘虜及平民,防止他們亂營。

    吩咐了這些後,等其它沒值班的校尉們都到齊後,老爺子帶頭人直接向陳克復的帳蓬,反正以往大家有事也是直接到他的營帳中議事。不過今天大家剛走到離陳克復的營帳還有數十步時,就被羅林給攔住了。

    “老爺子,你們不能過去。”

    李奔雷瞪了羅林一眼,“以前可沒有這些規矩,你速去稟報將軍,就說游哨發現了可疑的騎兵行蹤,讓大人速起來商議對策。”

    雖然對于羅林攔著他們有些不大高興,但老爺子也明白如今的陳克復已經是從三品的高官了。這官職高了,必定不可能再和從前那麼隨便了,就是多些規矩到也是正常的。

    羅林有些不自然的吱唔著道,“這個,大人已經休息了,各位大人有什麼事情,自己決定吧,大人累了一天了,就不要打擾大人休息了。”

    剛剛羅林帶著親兵隊的人在巡營,結果巡到陳克復帳前的時候,卻發現好幾位親兵隊的衛士正偷偷摸摸的躲在陳克復的帳邊偷听,等他一走近,他也一下子就听到了有那種十分讓人听後酥麻的女人呻吟聲傳來。雖然他今年才十六歲,可是做為一個候爺府出身的貴族,他還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那聲音代表著什麼。再一想起,白天將軍讓他的侍女扮成親兵混在隊里,一下子就想到了種種結果。羅林低沉著嗓音將那些偷听的士兵都給趕走了,等到最後想想陳克復身邊沒有親兵守衛也不行,最後只好自己站的遠遠的守著,不讓人去打擾到將軍大人的好事。

    李奔雷老爺子平時在破軍營中,除了陳克復就他的威望最高,而且老爺子也是屬于那種十分傳統的軍人,此時一看羅林這樣吱吱唔唔的也一下子臉都沉了下來。

    “羅林,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隊正,就算這次升了一級,不過也就是個旅帥級的小軍官,你還真把自己當做是候爺了嗎?什麼時候破軍營中你最大了?現在軍情緊急,你居然阻攔著不讓我們去叫將軍大人。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負責的起嗎?還是說,大人平日里待你太好了,讓你小子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老爺子的話一句比一句重,說的羅林已經頭都低了下去了。

    “老將軍,你們真的不合適過去,真的,我不騙你們。”羅林做為陳克復的親兵統領,自然得為自己家將軍著想。

    魯世深本來就是個粗魯的漢子,而且本身又是陳克復從陳家莊帶來的,所以平時在破軍營也一向是大大咧咧的。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一把推開羅林道,“你個小兔崽子,我要見下我們家少爺難道還要經你小子同意,你給我讓一邊去,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羅林看著一群如今已經俱都升為從五品的武勇郎將、已經不再是校尉而是郎將的破軍營高層軍官們也是有些無奈,最後想了下,覺得還是要阻止下眾人,忙又跑到幾人面前道,“你們真的不能進去,那個,那個”

    李奔雷老爺子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羅林,他知道羅林一向是個十分聰敏之人,不是那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沒見過世面的農民府兵,所以此時羅林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他們,肯定也是有什麼原因的。老爺子不由得腦中閃過幾個不好的念頭,難道陳克復忽居高位,一下子就驕傲自滿起來,不再是過去那個直率爽直的年青將軍了,想到這里,他的臉色不禁沉了幾分。

    羅林也不知道要如何向這些將領們解釋,只是吱吱唔唔的半天也就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時候大家離陳克復的營帳已經沒有多遠了。正當大家打算不管羅林的阻攔,直接走到陳克復的營帳時,突然這遠離高句麗平民的大營中心,卻忽然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哼聲,那聲音一伙都是三十四歲年紀的武勇郎將們一下子就听出那是什麼聲音了。

    那踏出的腳步一時間全都愣愣的的定格在了那里,現在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麼羅林阻攔著他們了,想起之前在新城時也叫過的那位大人身邊的美貌侍女,一時間大家也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8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七章 今夜無人入眠

    夏日的夜晚,在這山腳下扎營,營帳之中不冷卻也不熱,蒼井空衣衫半褪的趴在墊子上,整個帳中的氣氛都有些曖昧起來。

    忍不住的哼出聲後,蒼井空也有些後悔了,果不其然,那原本正火熱的四處游走在臀瓣上的手悄悄的離去。剛剛情動起來的蒼井空心里升起一種失落感,帶著幾分遺憾,她擰過頭去,回頭看著那個英俊的男人。

    那目光一轉,恰與陳克復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一時間臉上剛剛消退一些的紅暈,再一次爬上了臉頰。一雙美目下意思的就要回轉,只是剛剛將目光回轉了一點,卻又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再一次的將目光轉了回來。一雙含水秋眸堅定的注視著陳克復,眨著眼楮像是在訴說著她內心種種想說卻又一直沒有說出口來的話。

    陳克復本來還感覺有些尷尬,可是被蒼井空那目光一凝視,不由得感覺到了她眼中的那抹期待。感受著眼前那讓他荷爾蒙不斷分泌的氣息,陳克復終于再也無法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輕輕的俯下身子,對著那泛著兩朵桃花的面龐吻了下去,蒼井空整個身子都軟軟的趴在熊皮墊子上,卻竭力的抬著頭,仰著嬌艷的紅唇對著陳克復那越來越近的臉龐。

    兩張臉越靠越近,最終吻在了一起,陳克復是老練的,而蒼老師雖然帶著嬌羞也主動的迎合著,可是依然有些生澀。陳克復一吻下去,再也不再刻意的去控制著自己,對著那嬌艷的紅唇肆意的吸吮,一雙大手卻也沒有停著。剛剛才感受過的那挺翹,充滿彈性的臀瓣再次被他的一雙大手覆蓋。

    蒼井空一邊動情的扭動著身子,一邊嘴里不時的發出哼哼的**的呻.吟。第一次嘗試和男人親熱的她,閉著眼楮沉浸在那美妙的感覺當中,正享受著那難言的感覺時,卻突然感覺那口中不斷挑撥著她唇舌的那如蛇般的舌頭突然退卻。

    蒼井空急忙睜開眼楮向陳克復望去,卻發現陳克復已經從熊皮墊子上爬了起來,站在那里豎耳傾听著什麼。

    蒼井空的整個身子都還有些嬌軟無力,整個臉上還泛著桃紅色,有些嬌羞道,“怎麼了?”

    陳克復只听了一下,就已經听到了帳外不遠處羅林和李奔雷等人的說話聲,腦中剛才那滿腦子的香艷念頭一時也都潮水般退去。心里也不由得責怪自己,如今蒼井空整個人都是自己的,真想和她怎麼樣,完全可以等回到遼東城下再說。此刻正在行軍途中,自己應當保持著十二分警惕的,怎麼卻能這麼猴急的做這樣的事情呢。這不是讓那些屬下們對他印像大跌嘛。

    想到這里,陳克復整理了下衣服,就要出帳而去。李奔雷老爺子這麼晚來找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

    蒼井空原本正高興著,可是一看陳克復居然在這關頭居然又要離去,不由得有些傻眼。難道大人對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大人?奴家真的有那麼不堪嗎?難道讓您寵幸一回的資格都沒有嗎?”說著整個人都有些炫然欲泣的樣子,低著頭一手捂著胸,一手拿著衣服摭著那早已經裉去衣服的大腿,扭頭側坐在熊皮墊子上。

    陳克復對著她微微一笑,“難道剛才我的行為還不能表示我的意思嗎?軍中幾位將軍們過來了,可能是有軍情之事,我去看看。剛才你摩擦受傷的地方我都已經幫你上過藥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等到了遼東城下大營,我可是要再來檢查好的怎麼樣了的。”

    蒼井空一下子轉悲為喜,臉上突如桃花盛開一般,嬌紅的臉上帶著笑意柔聲道,“大人有軍務在身,那您速去吧。”

    雖然只是吃了點豆腐,但是陳克復整個人卻也是精神大好,笑著掀開帳蓬,緊走幾步來到還有些尷尬的站在營帳不遠處的一伙將校身邊。

    摸了摸鼻子,陳克復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大家道,“是不是發生什麼緊急事情了?”

    老爺子笑著道,“多大點事啊,羅林這小兔崽子非吱吱唔唔的不肯說。你要是早說了,我們不就不來打擾大人了嘛。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讓你小子給大人做親兵隊正,真讓人不放心。”說完又轉頭對陳克復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游哨在不遠處的山上樹林里發現了騎兵的足跡,過來報告下大人得知。我看大人還有事在身,不如你回去繼續吧,這麼點小事就交給我們幾個就行了。我老頭子也曾年輕嘛,年少風流也沒什麼,呵呵。”

    陳克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

    “我們一起去老爺子賬中吧,既然發現了騎兵足跡就不能等閑視之。為了以防萬一,給所有民夫們發送武器,這次我們押送的那些軍資器械中,這些玩意可不少。雖然都是些民夫,不過關健時刻,只要大家手中有了家伙,也一樣能頂的了幾千兵馬。”這些民夫發件武器讓他們去野戰沖鋒肯定不行,但是如果給他們武器,只是讓他們在大營中協助防守,那麼應當還是能勝任的。

    羅林剛剛被老爺子教訓了一頓,這個時候正有些火氣不知道往哪撒,這時忙上前道,“大人,我願帶一隊人馬前去查探,定將那些不知道死活的高句麗蠻子生擒活捉。”

    羅林話音剛落,魯世深這莽撞的家伙忙跟著跳了出來,“大人,還是讓我去吧,羅林身為大人您的親兵隊正,怎麼能擅離職守呢。只要給我老魯本部人馬,定將這些藏在暗處的家伙們殺個落花流水。”

    兩人的話音剛落,就被數道目光鄙視了下。李晨新嘆息了一聲,看來自己打算辦軍官培訓班的事情確實是要早辦了。就魯世深這樣的家伙,狗屎運從一個小兵做到了從五品的勇武郎將,沖殺這些他確實做的不差,但是他到現在卻依然還沒有適應一個將軍的角色。做事都不經過大腦,這樣的人來帶兵,這讓陳克復有些無奈。

    “你們怎麼不用點腦子呢,我在明,敵在暗。我們如今連對方是誰,來了多少人都不知道。我們現在可不光光是一個破軍營三千騎兵,我們現在還有著近十萬的俘虜、平民、及民夫。更重要的是,我們此行最得要的還是這大營之中的近二十萬石糧食,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的。現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我們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緊守大營,切不能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只要我們守住了大營,那麼不管敵人來了多少,我們也能憑著這大營和敵人堅守抗衡。”魯世深和羅林兩人一個是自己從陳家莊帶來的自小長大的家丁,一個是身邊的親衛隊長,所以陳克復說話也沒有留什麼,直接帶著教訓的口吻批評兩人道。

    魯世深被批評了也依然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完全沒把陳克復的批評當回事,大大咧咧的道,“那咱們怎麼辦?總不能坐在這里干等吧?那不成了被動挨打了?”

    “當然也不是說我們什麼事情也不做,老爺子不是已經加派了幾隊人馬去偵察去了嘛。我們現在就等著他們發回來的消息,另外大營里的所有人也都要做好準備,將大營中的人分為兩隊,一隊休息,一隊守衛。並且將大營全部再加固一遍,民夫全都緊急的再重新按軍伍之法整編一下,派一部份破軍營的士兵去當隊正。那些高句麗的俘虜和平民也得加嚴看護,萬一到時真有高句麗人襲營,那些高句麗人不管是俘虜還是百姓,只要敢趁機鬧事的,立刻將他們格殺勿論,殺一儆百。”

    李奔雷老爺子听陳克復安排的井井有條,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末了又加了兩句,“另外,我覺得我們可以派兩隊騎兵分別向新城和遼東大營報告,讓他們各自派一隊人馬來接應護送我們回到遼東大營。”

    有了老爺子的最後兩個安排,那麼他們就將立于不敗之地了。按陳克復的猜測,就算真的有一支高句麗騎兵隱藏在暗處,也不會太多。如今高句麗人的大軍都在各山城之中,剩下的部隊只能是從高句麗的腹心之地調來了。而平壤現在還面臨著水師的進攻,所以就算抽調,也不可能抽調出太多的人馬來襲擊他們。只要他們步步為營,那麼他們這支帶著眾多糧草器械人口的隊伍,就不會太過于擔心對方的襲擊。

    “張合將軍,你馬上調派兩隊人馬分別向新城裴仁基大將軍和遼東陛下那里稟報,請求調一支部隊來護送我們到遼東城。這一批糧草物資對遼東大營十分重要,絕不能有失。”

    “是,大人。卑職馬上調派人馬去,先行告退。”張合沒有多說什麼,領了命令後馬上轉身離去。

    陳克復和幾位將校又商議了一會的,各條命令也開始接連發出。原本已經漸漸安靜下來的營地,再一次人聲鼎沸,一堆堆的篝火再次燃起,一隊隊的傳令兵在營中往來奔走。整個營地就如同突然驚醒的獅子,開始蓄勢待發,那些高句麗人看著那些隋人再次一個個從營帳中鑽出,甚至那些看守他們的民夫也開始在分發武器時,一個個也是驚惶不定。

    夜正深,今夜卻將無人入眠。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9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八章 敵蹤現

    山腳下寧靜的夜轉瞬間就被打破,十多萬人組成的大營在陳克復的命令下很快的就沸騰了起來。破軍營士兵除了接連派出幾隊人馬去偵察、報信外,剩下的一半抓緊時間休息、一半都全副武裝在大營外隨時候命。

    而那一萬多的民夫們也全都開始排隊在破軍營司馬及倉曹參事的安排下分領武器,所有人都是不安中卻又帶著一絲興奮,大家都知道破軍營的這些將士們回去後都將官升一級,而且就連小兵這次回去後也有數十畝的良田獎賞。

    這些民夫全都是些農民,此時受朝廷征派來服徭役,對于破軍營上下的事情都十分清楚。大家心里都是萬分的羨慕,對于一個農民來說,最最寶貴的不是金銀引絲帛,而是那土地良田。大隋朝雖然自開朝以來就實行均田之制,人人都授田,可是如今大隋有四千來萬人口,天下的地除了那些貴族土豪們佔據的,他們每個人能分到的又有多少呢。

    民夫中那些年青膽壯一些的,此時雖然心中忐忑,卻隱隱的在心中有些期盼著那些可能出現的高句麗軍隊的出現了。所謂寶貴險中求,破軍營這次不是也很輕松的就立下了潑天大功嗎?也許這次他們沾上破軍營的光,也能立上一功呢,哪怕到時就是得到個十畝良田的獎賞,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十畝地,這可是能讓一家數口人吃飽飯的依賴啊。

    在破軍營士兵的催促下,沒有人有不滿消極的情緒,大家都是卯足了力氣在加強著大營的防御,挖壕溝,樹尖樁,在大營外的空地上挖防騎兵的小坑。大家都干的熱火朝天,不少的粗壯漢子更是直接脫了外衣,光著膀子借著火把的光線賣力的干著。

    相比于民夫們的一些隱隱的擔心,陳克復一眾破軍營的將領們卻並不是太擔心。此地雖然是高句麗,但是對于隋軍來說,他們不怕和那些高句麗的蠻夷們野戰,怕的就是對方堅守不出。只要對方敢出來野戰,那麼縱橫中原及突厥草原的這些百戰精兵們將無所畏懼。

    特別是對于陳克復他們來說,不管是離新城還是遼東城下大營,騎兵快馬趕來都只有一天不到的路途。哪怕就真的是乙文支德這位高句麗的戰神來了,他依然無所畏懼。只要他堅守大營不出,憑借著大營中的這數萬民夫,及充實的器械,他相信他是能守的住的。說不定,到時他們還能和遼城、新城兩面的大軍對來襲的高句麗軍來次反包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的功勞了,陳克復還真不怕功勞太多,現在的他還不過是個小將,再立幾個大功都不用擔心無功可賞。

    在李奔雷老爺子的營中中,陳克復等人一邊看著地圖坐在那里等著探馬的消息,一邊卻也在心中隱隱期待著這股被發現蹤跡的騎兵是高句麗人的大部隊。

    一群將校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營帳被人猛的掀了起來,一個滿身甲冑的男人帶著幾個同樣頂盔貫甲的大漢闖了進來。

    “破軍兄,我剛才好像听人說高句麗大軍追上來了,是嗎?”

    陳克復眉頭皺了皺,這是破軍營的一眾軍官在商議軍務,居然有人就這麼闖了進來,這讓他心里十分的不爽,正想看下是哪個這麼的不開眼,準備拿出去打個二十大板,強調下軍紀,一抬眼卻看到來人正是白天才剛稱兄道弟過的太僕寺少卿宇文化及。

    “那只是外面人的謠傳,我們的游哨在不遠處發現了有騎兵的蹤跡,看上去像是高句麗人的小股探馬,我們已經讓人去查看了。宇文兄不必驚慌,你回去繼續睡吧,有我們破軍營在,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高句麗軍隊來了,都無關緊要。想打我們這隊人的主意,對方也得有這個好牙口才行。”陳克復對于宇文化及也不好責難,說來,現在自己還算是他家的人,只好如實相告道。

    宇文化及原本正在帳中和他帶來的兩個小娘子正玩的興起,結果卻听到了營中的亂糟糟的響動,剛才他來時還以為不過是營中亂傳的流言,本來打算過來確認下就回去繼續享受這難得的山林荒野之中的荒唐之事。可是等此刻從陳克復的口中真的听到了高句麗人出現在附近的消息時,他一時感覺傻眼了。

    大營中雖然有十多萬人,可是卻只有破軍營的三千人馬,他自己這次來還從他老爹那里借了一千騎兵,剩下的除了那一萬多的民夫,就全是些高句麗百姓了,甚至還有近兩萬的高句麗俘虜。如果來的真的是高句麗大軍之可怎麼辦?這里可是荒郊野外的,既沒有堅城可守,也沒有大軍可恃。他長安輕薄公子宇文化及可是出身關壟軍事貴族世家,四世三公,大好的前程富貴還等著他呢,他怎麼願意就這樣的被人給堵在了這個小山下。

    慌亂中,宇文化及臉色都有些蒼白了,“破軍兄,我等除了你的三千破軍騎兵,就只剩下我的一千左翊衛騎兵了,對上高句麗人肯定是沒有勝算的。更何況還有這麼多的百姓,還有那以多的高句麗俘虜,萬一他們趁亂奪營怎麼辦?我看我們不如將那些高句麗俘虜全都斬殺了,然後讓那萬余民夫在此守候那些高句麗百姓。破軍兄,你不是已經給那些民夫們發了武器了嘛,讓他們在此堅守營地,我等速回遼東城搬救兵。到時我們帶大軍和大營的人來個內外夾擊,定能將高句麗人殺個落花流水。破軍兄,我的計策不錯吧,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陳克復听著開始時說的還有些結巴,到了最後卻越說越溜的宇文化及,他當然不相信這個此時腿都還在打著抖的人的計策。這哪是什麼計策,不過是這個家伙怕死,想跑了,又怕他帶著那一千人回不到遼東城,就想拉著自己給當保鏢護送他到遼東城。最後又擔心到時楊廣怪罪他棄營逃跑,所以就想出個讓民夫守營,他們美其名日搬救兵的計策。

    心里暗暗的鄙視了下這位輕薄公子,不過陳克復卻也還有些佩服這家伙的小聰明。這樣的時刻,他居然還能這麼快的想到這麼一條逃命的辦法,看來貴族們的教育也沒白費。

    用眼神悄悄的和營中諸將做了個示意,讓他們不要出聲,微微笑著走到宇文化及身邊,陳克復道,“宇文兄,您這計策確實不錯,不過那些民夫都是些剛剛洗腳上岸的農民罷了,如果有我們在,他們尚能壓的住陣腳,如果我們一卻,那麼到時這些人不要說守營和敵人死戰了。肯定會我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得四下潰逃,到時你我也是逃不出陛下的責罰的。”

    宇文化及哪肯陪著在這里等死,在他看來,此時最好是有多遠,馬上就離這有多遠才最安全。听到陳克復擔心失職問罪,忙低頭在他身邊輕聲道,“留在這里太危險了,只要回到了遼東城下就不用擔心了。你如今怎麼說也是我們宇文家的人,這樣的一點小事,陛下不會怪罪到我們頭上的。再說了,有我老頭子在,還有以我宇文家的聲望勢力,絕對能保你無事的。我們還是快走吧,再遲,萬一他們追來了就跑不掉了。”

    “宇文兄,此時情況未明,我等就這樣急著跑出去,萬一到時只是幾個高句麗的潰兵我們又該怎麼辦?那不成了大家的笑柄了嗎?萬一真如宇文兄所料的一樣,來的是高句麗的精銳大軍,那你們這點人沒搞清楚對方情況之前,我們盲目的跑出去,那不是更加的危險嗎?到時我們一不小心闖進人家的套中都有可能。所以宇文兄不要驚慌,我已經派了兩隊人馬分別向新城裴仁基大將軍和遼東城的陛下求援了。如今只要我們堅守大營,不出一天,我們的援兵必到。營中有這麼多的軍資器械,民夫壯丁,我們呆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宇文兄盡管放心,一天的時間我還是很有把握將大營守住的。”

    陳克復簡要的說明了下擅自出營的危險性。當然,這也不過是他嚇宇文化及的,真要讓他帶著三千破軍營騎兵丟下這大營的話,哪怕對方再強,光逃跑的話,他還是有很大的把握跑掉的。

    不過陳克復可不會跑,不管如何,他明白這大營的輜重戰馬俘虜的重要性,二個這擺明了沒啥危險性的事情,干嘛要搞的那麼復雜。一個立功的機會,他才不會去丟掉轉而當一個逃跑將軍。

    宇文化及听陳克復這麼一說,這想先跑也不成了,一時間真是害怕不已,一張臉白的和紙一樣。抓著陳克復的手道,“破軍兄,就這點人真的能堅守一天嗎?萬一來的是乙文支德呢?上次我家老頭子三十萬大軍可是全都敗在這蠻夷手上,跑回去的人都不百不存一。對上那蠻夷,我們能堅守到援軍的到來嗎?”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19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二十九章 第一小隊

    雖然再三得到了陳克復的保證,哪怕來的是乙文支德,他們也能保證堅守到援兵到來之時。不過就算如此,早已經嚇破膽的宇文化及依然不肯回到自己的帳蓬中去。

    在他看來,既然暫時走不了了,那麼這整個大營中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陳克復等這些將校們身邊了。到時萬一真被高句麗人沖破了大營,自己也好跟在陳克復等人身邊逃命的。所以雖然他對于一群大老爺們大半夜的坐在帳蓬中不談風月,也不飲美酒,感覺十分的無趣,不過他依然死皮賴臉的坐在帳蓬中不走。

    對于這位宇文家的大公子,眾人自然不可能趕他走的,他要坐,也就隨著他去了。大家只是在商討著可能既將要面對的情況,商議著各種應當變化之策。大家也就把個太僕寺少卿完全當做了空氣,就當沒那麼個人。

    距第一次發現敵蹤的消息足有近一個時辰後,在一眾人都以為又是虛驚一場時,幾騎轟鳴的馬蹄聲一直駛到了陳克復等人商議軍情的營帳附近。不等幾人出去查看,羅林掀開營帳進來道,“大人,第一小隊的人回來了,他們帶來了消息。”

    陳克復一听馬上丟下手中的地圖,帶著一眾將校連忙從帳中走出。一出來,正好那幾位騎兵剛剛下馬喝了幾大口同袍遞上的水,平復了下急喘的氣息。

    “你們發現什麼情況了?快速速說來。”陳克復有些焦急的對著火光中,那渾身早已經被汗水濕透的探馬道。

    那騎兵也就是一位三十來歲的漢子,他的後面還跟著兩個同樣汗水濕透了衣襟的年青騎兵,估計那隊長派他們回來的時候被截住了,所以一下子派了三個回來。

    “將軍,俺們就是最先發現敵人騎兵蹤跡的那一隊游騎哨,隊長在派人回來報了信後,俺們就一直循著那蹤跡追了過去。沒多久我們就追上了,對方也只是十來騎,俺們一直跟著往南數十里才發現他們進了一個山谷。俺們跟過去看了下,那山谷里大約有三千騎兵左右,沒有步兵。但是還不能確定那到底是高句麗人的先鋒部隊,還是他們所有的兵力。隊長讓我們三人先回來報告將軍大人,他們幾人還繼續留在那里監視高句麗騎兵的動靜。”

    陳克復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你叫什麼名字?”

    “將軍,俺是破軍營第一團第二旅第一隊的,俺們隊長叫張勇,俺叫張猛,這兩個跟俺一起回來的兄弟叫劉大和劉二。”那漢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激動的道。

    “隊長張勇是你哥嗎?”听著這四人的名字,陳克復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兩對兄弟。看著家伙的塊頭還真的很猛的樣子。

    張猛點了點頭,“俺們家七兄弟,除了俺家老六、老七還在家服侍俺們老娘外,其它五兄弟早就扛著長矛從了軍,這遼東城俺們已經來了兩次了。上回俺二哥就沒能回去,這次俺們一定要給他報仇。俺們隊長張勇是俺大哥,俺三哥四哥也跟俺們一個隊,現在還跟俺哥守在那監視高句麗人的動靜。”

    陳克復沒有想到,這居然是一家七兄弟,而且居然五兄弟都投在一個部隊,這也就古代才有可能了。不過沒想到居然又和李奔雷老爺子一樣,又是位在征遼中失去親人的淳樸戰士。不由得對這曾只在歷史書中留下短短一句“隋四征高句麗,死傷百萬”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你們張家都是好樣的,這次你們發現的情報十分重要,第一團第二旅第一隊所有人都將記大功一件。好好干,到時也讓你們張家一門四將軍,光耀門楣。至于你二哥的仇,我們也一定會報的。你也這麼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一會馬上派人去接替你幾位兄弟他們。”說完,又對著劉大、劉二兩位年青的兄弟也表揚了幾句,讓幾人都下去休息去了。

    等人都走了,一回到帳中,魯世深馬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大咧咧道,“將軍,既然已經探到對方在山谷之中隱藏,我們何不趁機殺他個不備,將他們堵在山谷中來個甕中捉鱉呢。”

    魯世深的話一出口,幾位校尉都有些心動,眼神里都冒出了一種渴望的光芒。最近跟著陳克復後,他們太順了。以三千人對一萬一千人的野戰,他們差不多完勝,而且還兵不血刃的搶下了一座大城,俘虜了近兩萬高句麗軍隊。每個跟著陳克復的將領都官升一級,而且還拿到了那麼多的賞賜,這不由得大大的刺激著他們的**。所以一听說才三千人時,他們馬上來精神了,如果真的如張猛所說的那般,對方只有三千人,而且還是躲藏在山谷之中時,那麼他們如果趁夜空襲,說不定真能取得大勝,至少這些破軍營的軍官們,如今早已經不覺得一對一的對上高句麗騎兵會有什麼難度。

    如果是黑夜襲營,那麼三千人甚至根本不會有太大的傷亡,就能拿下這三千高句麗騎兵。這可是大功一件啊,說不定在場的每人都能再官升一級,哪怕是升不了,那各種賞賜也絕不會少的。面對著這樣的誘惑,那些從底層一步步艱難升上來的軍官們都有些心動起來。

    陳克復將所有人的心思看在眼中,雖然他也有十成的把握將那支隱藏在山谷中的騎兵吃掉,但是不用考慮,他已經否決了這個誘人的想法。他如今是一軍主帥,不是一位伙長、隊長。他做出的每個決定,都得考慮更多。如今他們最要緊的是大營,守了大營,成功將這些物資、俘虜平民送到遼東城,那麼就是大功一件。

    搖了搖頭,陳克復對著眾人道,“現在暫時只察探到了這支人馬,我們根本還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其它人馬在附近隱藏。更何況,我們如今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穩守大營。見小利而不顧身,這是每位為將者都應當要避免的情況。如果一個不好,我們就有可能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到時大營有失,那就得不償失。各位,察探出對方的情報、行蹤。但是我們穩守大營,等到援軍一到,到時我們自可以再和對方在戰場上一較高下。”

    說完又看了眼還有些意動的眾位軍官,歷聲道,“傳我命令,未得我令,破軍營上下嚴禁私自行動,膽敢有犯者,我定嚴處不怠。大家都散了吧,一到八團今晚先警戒,八至十五團的將士們先行休息養精蓄銳。”

    一行人各自散了後,陳克復也到處巡視了一下大營的加強防守工作,最後干脆拉著魯世深、毛翊、陳青,陳風、陳林、陳火、陳山、陳福、陳貴這九個自陳家莊跟著出來的家丁,如今的部下大將們靠著營地的一處篝火聊起了天。對于陳克復來說,這些人雖然除了毛翊和陳青兩個腦子活一點,其它的這六個家伙都是和魯世深差不多不用腦袋想事的家伙。不過這些人卻是他陳克復在這亂世中的心腹的心腹。

    破軍營的十五個團,他們帶了九個團,所以對于這些家伙,他也不得不時常抽出一些時間來教導教導一下。既然已經決定在這亂世中拉起一支隊伍,那麼這些自己忠實的家人就將是自己最大的幫手。特別是在最前期的時候,也只有這些人最可靠。

    就這篝火,拿根木頭叉子烤著大餅,雖然今夜有敵情不能飲酒,大家呆一塊卻也聊的十分開心。

    最小的陳青笑著道,“等咱凱旋回到陳家莊,你說到時毛伯發現咱將軍成了從三品的大官,你說到時會不會把毛伯嚇一跳。”

    魯世深一邊啃著烤的香噴噴的餅子,一邊笑道,“毛伯驚喜不驚喜我不知道,我知道莊頭的牛老漢肯定得高興死,牛老漢祖宗十幾代都是地里刨食的莊里人,如今一下子出了一個從五品的女婿,這可是和中郡太守老爺一個級別的大官啊。老頭這輩子縣令都還沒見過呢,一下子卻成了從五品大官的老丈人,我敢說他肯定暈過去。”

    陳青自小就和莊頭牛老漢的閨女牛二丫情投意合,不過牛老漢過去一直不大願意答應,牛老漢總想著要是有一天有個和陳克復一樣的地主員外看中了自家閨女,哪怕是收去做個小,那今後閨女和他牛老漢的日子也比嫁給陳青這麼個小家丁強的多啊。

    大家都轟然而笑,連陳克復也是張著嘴樂呵呵的笑著,穿越而來,這還是他首次感覺到這麼的放松,感覺到這麼的溶入到這個時代之中。再也不感覺自己只是一個超然物外的看客,而是真正的將自己當做了一個隋朝人。

    自己在這隋朝並不孤單,他有這麼多和家人一樣自小在一起的家丁們,還有那和自己親爺爺一樣親切的毛伯等數位家中老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這些人就是他在這個時代的親人。哪怕就為了這些身邊人,他也得在這亂世中為大家謀得一片容身之所。山林中的夜依然涼風習習,但是此時整個夜晚卻不再寂靜,隨著那到處燃起的篝火,那一個個干的熱火朝天的民夫的號子聲,在這山林之中,好似平白的就被神仙以**力移來了一座城鎮。

    夜風依然習習,可是卻連棲息在此的鳥獸們都全避的遠遠的,整個山下火星點點,熱鬧卻又帶著一種肅殺。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15 08:20
第一卷 戰遼東 第三十章 貪功

    宇文化及帶著幾個心腹一回到他的營帳,坐在熊皮墊子上猶自還有些心神不定。接過一旁侍女捧上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卻並沒有能減輕半分的恐慌。

    有些不耐煩的趕開兩個漂亮的侍女,宇文化及像是終于拿出了決心,長身而起,由于起的太快,連身旁的小幾都給帶翻了。

    “馬上收拾下東西,我們馬上動身離開這里,我是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現在知道高句麗人只有一千騎兵隱藏在山谷之中,鬼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們先走我們的,晚了說不定就來不急了。既然陳破軍不願意走,那我們自己走。”宇文化及道。

    宇文化及身邊的幾人都開始轉身準備通知下去,趁著高句麗人還沒來時趕快離開這里。等到其它人都離開了的時候,宇文化及卻發現還有一人站在帳中並沒有離開,此人卻正是這次他向他老子從左翊衛借來的那一千騎兵的帶兵鷹揚郎將高亮。

    “你這還不去準備下,我們要走就得馬上走,一路上還得仰仗高將軍,您也快點準備吧,這次你不也在新城弄了不少好東西嘛,可不要到時給落在這里就可惜了。”對于這位小小的郎將宇文化及是不大看的上眼的,不過這回要偷偷的先跑回去,自己的小命卻得靠他護衛,所以語氣一時也和氣了不少。

    高亮長的五大三粗的,不但個頭很高,起碼一米八多的個子,更關健的是那個塊頭,最少也有兩百斤。那一臉的橫肉,加上那比常人大上那麼一號的手腳,要不是身上的那身隋軍盔甲,大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殺豬販肉的屠夫。

    高亮也是位老軍官了,在左翊衛中拼博了二十多年,終于混到了如今的這五品的鷹揚郎將位置,以前他一直對自己的官運十分自豪得意。四十出頭就混上正五品的將領可不多,為此他十分得意。但是最近陳克復如流星般劃過的升遷速度讓他十分郁悶,在他看來,自己升到如今的位置,那都是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而那個長的像是娘們一樣的小白臉,不過二十出頭,借著狗屎運,居然從小兵升到了和他一樣的位置。而這次被宇文化及調到新城走了一趟後,這種不滿就更加多了,那小白臉居然又升官了,轉眼間就成了從三品的當朝大員了,特別是今天見到那家伙時,自己還得向他行禮,這讓他十分的不服氣。

    從陳克復那邊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心里憤恨著,以至于剛才都沒有注意到宇文化及的話。此時一听到宇文化及想要跑路,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光亮。這個突然升起的想法,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激動了起來。陳克復能連升十來級到了從三品,不就是因為軍功嗎?在戰爭年代,要想升官發財,又有什麼比的上這軍功來的更快的呢。

    而眼下在他看來,卻是有著一個十分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本來這機會也擺在陳克復那小白臉的面前,不過他卻不願意珍惜。那麼自己就不能再錯過了,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他都不知道要哪一天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

    高句麗人三千兵馬就隱藏在不遠的山谷中,這情報他們都知道了,可是高句麗人卻還不知道。如果他現在領一千兵殺過去,有很大把握將這三千高句麗人拿下。攻城戰他這騎兵將領沒有表現的機會,可是如果野戰他自認為自己這個二十年的老兵,絕對會比那個才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陳克復強的多。陳克復都能帶三千剛從各營抽調來的騎兵擊敗萬余高句麗人,而且還是那種正面迎戰的情況下。而如今他以一千人對三千人,還是在敵人完全沒有防備、夜襲的情況下,他相信他手下這支他帶了多年的兵馬絕對能完成這次任務。如此一來,他也能立下一個大功,越想,高亮就越激動,整個眼中都是那種興奮的神采。

    “公子,小將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說,說出來也許有些冒昧,不過這事對您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高亮明白如今他雖然是那一千兵的統領,但是真要想按自己的想法行動,就絕跳不過宇文化及去,要是去突襲那支高句麗騎兵,他必須得有宇文化及的支持。

    宇文化及雖然急著走,不過大家收拾東西準備也還要點時間,這個時候也只好听他說說是什麼事情。

    “高將軍請說。”

    “公子,宇文氏一門四世三公,可謂是天下少有。不過令祖上幾代人那都是以軍功起家,如今公子雖然依靠祖上的聖眷坐享榮華富貴,不過總是比不了令尊等這些有軍功者的榮耀。如今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公子眼前,如果公子您抓住了,立下這等軍功,那麼他日,不管是陛下還是令尊等人無不將對您刮目相看。有了軍功,以後您還不是能和令尊一樣繼續宇文氏的輝煌。說不定,您不用襲爵,就能獲得公爵之位呢。”高亮為了自己的野心,這個時候也是拼命的向宇文化及鼓吹著。

    宇文化及乃是四兄弟,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弟弟,特別是二弟還是皇帝的駙馬。就算在宇文家他也並不是最得寵的那一個,過去他還和老三因為和突撅人做生意,而被皇帝差點拉去斬掉了腦袋,雖然最後看在宇文家的面子上,最後饒了他們倆,可是卻也被當成了奴隸賞給了他家老頭子。要不是他宇文家和皇帝走的近,如今他也不會有機會再出來做官了。他當然知道從皇帝到他老頭子,甚至坊間都對他這樣的紈褲公子十分的不屑,不過他雖然也想認真的干點事情出來,可卻也總是志大才疏,沒一次干成件什麼像樣的事情。到最後,他自己都放縱自己了,反正以宇文家的權勢,哪怕就是做個紈褲也能一輩子永享富貴。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就真的對于權勢這些東西不熱衷了。被高亮這麼一挑撥,他那顆本已沉寂的心也不由得跳了幾下。眼皮一抬,看著高亮道,“高將軍此話又是何意?可否細說與本公子听听?如果真的如高將軍所言一般,本公子到時也不會忘記了高將軍的那一份。”

    高亮一听這話,心里也高興不已,看來事情有戲了。

    “公子,剛才在破軍營那邊您也听說了,高句麗人三千騎兵就藏在幾十里外的一處山谷之中。現在陳克復要守著大營不敢出戰,白白浪費了此等的好機會。如果公子您率領咱們的一千騎兵趁夜突襲高句麗人,這事完全沒有問題,到時我們可就是大功一件啊。那陳克復不過是擊敗了兩萬高句麗二線守備部隊,就連升了三級,官至從三品的銀青光祿大夫,正四品的折沖郎將。要是我等事成,到時憑著公子家的權勢聲望,怎麼也不會比陳克復受到的賞賜少吧。到時,還有何人敢小看公子您呢?”

    宇文化及听著也有些心動,不過他可是一位貴族浪蕩公子,平生從沒上過戰場,雖然跟著楊廣幾次親征,不過也是在數十萬大軍中做一看客。這如今要讓他新自披掛上陣,他卻不由得擔心起來,這戰場之上刀兵無眼,要是一不小心,到時可就完了。

    搖了搖頭,宇文化及道,“可惜我等只有一千人,對上那三千高句麗人並沒有幾分勝算,這委實太過于冒險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趁早回到遼東城下大營去的好,這富貴也得有命享才行啊。”

    高亮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權力就如同吸食毒品的癮,只要一旦沾染上了,想要戒掉就難了。如今高亮就如同已經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既然他已經看到了里面讓他難以拒絕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呢。

    “公子,我手下的這一千兒郎,那比之陳克復手下的破軍營更加勇猛三分,何況這些都是我久帶之兵。此次我們乃是突襲,並不是正面決戰。到時我們趕到那里,只要將谷口一堵,再派一隊勇猛之騎趁著黑夜殺將進去,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公子到時你盡管守在谷外,我帶人進谷就行。用不了半夜,我們就能殲滅這三千高句麗人,然後明早我們就能趕到遼東城下陛下面前請功了。大人,機不可失啊。天予不取,反受天遣啊。”

    高亮的話就如同惡魔的引誘,宇文化及那怕死的心也不由得被那巨大的戰功給摭蓋了起來。

    “高將軍,此事真的如你說的這般簡單嗎?真的不會出什麼意外?一千人真能拿下那三千高句麗騎兵嗎?”宇文化及雙眼盯著高亮問道。

    高亮拍著胸脯保證道,“公子,這事情絕對沒問題。”營帳中,高亮拍打著胸脯, 這些響聲就是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宇文化及終究是受不了這份誘惑,點點頭道,“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你馬上去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出發,不管如何,我明天早上一定要趕到遼東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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