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傾城寶藏 作者:風流(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0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029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3
第三十九章 幽冥令

一個小子變態老喜已經是有些心灰意冷了,現在看到了小丟出手如電的動作,這個老家夥就更加是感覺到了萬念俱灰。

不過看到劉金銀還想獅子大開口,老喜心中也是憤怒不已,說道:“各位,我全部的身家都給你們了,你們竟然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劉金銀冷笑,“我們可沒有答應隻要你給了東西就一定放過你。”

老喜愕然,的確,劉金銀沒有做出這樣的擔保。

“那你們想怎麽樣?”

老喜憤怒的說道,可不經意之間,脖子處又流出了絲絲的血跡。

“別生氣,別生氣,你再生氣,那可真就命都沒了!”劉金銀越是這個時候,心中就越是暢快,奶奶的,這一回,可是死去活來啊,既然已經活了,那對付老喜這種人也就隻有兩種方式,第一,殺了,一了百了,不過劉金銀終究還是不想殺人,既然不想殺人,那就一定要將這個老東西給榨個底朝天。

反正他的也是不義之財,到時候捐一些給希望工程,給一些山區的孩子們,就當是為國家做好事好了,這一回,自己去柳皮溝,不也是打著國家的幌子嗎?

“老喜,我這位大侄子呢,那是比較衝動的,不過,你給的價碼也實在是太低了,你想想看,你在這西山,一年能發多少財?就拿這些打發我們?”說完,劉金銀看了看那個箱子,繼續說道:“我們四個人,確實少了點啊。”

“我隻有這些了!”老喜見事情有轉機,語氣緩和了一些。

“就這些?”劉金銀笑了,歪著頭看了看季峰,說道:“季兄,你相信麽?”

季峰對老喜這個家夥也是有氣,自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陰陽手,被這樣一個家夥算計了,實在是丟人,聽劉金銀一說,頓時答道:“西山腹地地底下到底有多少東西,誰都不知道,隻有這些東西,我也是不信。”

老喜明白了,今天敢情是遇到一夥比自己還貪得無厭的家夥啊。

“真的隻有這些了!”老喜皺著眉頭,顯得十分的委屈。

“行,那你就繼續裝吧,反正這百花釀的毒馬上就要解了,等我跟季兄都能動了,你們也就上路了,我想,西山旅館死幾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吧?屍體呢,往山上一丟,不出一個上午,那野狼......”

劉金銀直接就將季峰當初提醒自己的話給直接搬了過來。

老喜渾身一個冷戰,看這群人的身手跟果斷,那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房間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老喜一臉陰沉,皺著眉頭,而劉金銀在氣力一點點恢複之後,竟然就點起一根煙了。

比耐心,那他就跟這老喜來好好比一場。

老喜心中相當的複雜,自己當然不止就那些東西,隻不過眼前這些人心裏在想些什麽,他根本琢磨不透,要是自己又拿出東西,他們還是不肯放過自己,那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金銀從躺著抽煙,現在已經是能夠坐在床沿之上了,相信過不了多級,這老小子絕對可以再次的生龍活虎起來。

兩根煙抽完,劉金銀竟然又閑心雅致的叫小丟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喝了一口,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突然說道:“好了,差不多了,到天亮就不好辦事了!”

說完,對著黃雀點點頭。

黃雀手輕輕的一動。

老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說道:“慢,慢慢!”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劉金銀笑著問道。

這段時間,老喜簡直覺得自己比過了一年還要難過,而自己身邊的幾個手下呢,此時也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了當初在西山獨領**的氣勢。

“看來各位是一定要給老喜一點顏色看了!”老喜冷冷的說道。

劉金銀趕緊擺著手,“喜老板,別這樣說,千萬別這樣說,我們這樣做,隻是有來有往,所謂風水輪流轉,你當初殺人,就應該想到被殺,我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肯定也是希望我們為他報仇的,都是江湖上的人,替天行道,相信老天爺也會拍手叫好的,是不是?”

老喜死死的盯著劉金銀,說道:“諸位,事情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直說了,我相信一般的俗物你們也看不上眼,老朽還有最後一樣東西,對於老朽來說,那比任何的無價之寶都要珍貴,你們要是喜歡,那就拿去,我相信以後也肯定用的上,要是看到東西之後還想殺了老朽,那我也就無法可說了。不過,江湖上的人都應該為自己找一條後路,趕盡殺絕,那是下下之策,不是麽?”

劉金銀點點頭,果然,這老東西要拿壓箱底的東西出來了。

“行,那我們就看看,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嘛。”

老喜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阿光,去我的房間,西麵牆,從左邊開始,從下往上第七根木板,再往右六指寬的地方,有一樣東西,給我取來。”

阿光被小丟狠狠的給甩了一腳,胸口到現在還疼著呢,見老喜這樣說了,再也不敢狂妄了,他也知道,老板等著東西救人呢。

他快步的出了門,對於老板要自己取的東西,阿光也是不知曉的。

這一次阿光去了十多分鍾,方才返回,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塊煙盒大小的玉佩,全身呈現幽綠之色,樣子卻是十分的奇怪,遠遠望去,就跟一團燃燒著的碧綠火焰。

“這是什麽?”劉金銀雖然見過不少的寶物,可這個東西,卻真是第一次見到。

可季峰一見這東西,兩眼頓時就挪不開了,他死死的盯著,突然說道:“這是幽冥令?”

老喜一陣得意,“各位果然是高人,這就是幽冥令!”

幽冥令,聽到這個名字,劉金銀也頓時一愣。

老喜見到兩人的表情,心中也寬慰了不少,說道:“兩位,這幽冥令可是通往黃泉鬼都的唯一通行證,在下足夠有誠意了吧?”

可這個時候,季峰跟劉金銀兩人對於老喜的話根本是充耳不聞,兩人不住的盯著幽綠色玉佩狀的東西,眼睛一眨不眨。

黃雀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麽魔力,不過,能讓季峰跟劉金銀同時目瞪口呆的東西,那絕對不是俗物。

“兩位,這東西,可比其他東西要珍貴的多啊!”

老喜說著話,看著季峰跟劉金銀兩人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劉金銀才從驚愕中醒轉了過來,說道:“雀仔,放了喜老板,他這份禮物,我們收下了!”

黃雀見劉金銀發話了,也就不再僵持,一把放開了老喜,說實話,他這樣挾持著老喜,其實也是累的夠嗆的。

老喜被放開之後,也是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了看眾人,再次說道:“各位,你們可以放心,還是那句話,不打不相識,我老喜就交了你們這個朋友了,這深更半夜的也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這老小子,又再次的客氣了起來,絲毫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連黃雀都有些佩服起他的這種廣闊的胸襟來了。

“喜老板,好走!”劉金銀讓黃雀關了門,跟季峰又是一把捧起了那個幽綠色的所謂令牌。

看了一會,劉金銀問道:“季兄,以你的眼力,這東西會不會有假?”

季峰皺著眉頭,說道:“形似鬼火,通體幽綠,我看不會有錯,這就是幽冥令,那老頭說的對啊,要進入黃泉鬼都,這就是唯一的通行證。”

“銀叔,季老前輩,什麽,什麽是黃泉鬼都啊?”

季峰拿起了幽冥令,說道:“黃泉鬼都是中國一個詭異的地方,被譽為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拍賣場,這個地方,每年都會舉行好幾次的拍賣會,而每一次拍賣的東西必定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去到黃泉鬼都的人,也都是全世界鼎鼎有名的富豪,要不然就是江湖上通天徹地的大人物,隻有這樣的人,黃泉鬼都才會給他們發放幽冥令,要去黃泉鬼都,你必須持有幽冥令,要不然絕對無法進入。”

“季老前輩,你,你都沒有幽冥令?”黃雀有些驚訝,陰陽手季峰,那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啊,他難道都沒有資格?

季峰苦澀的一笑,“季家以前是有一塊幽冥令的,跟隨過我爺爺,後來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了,我聽我父親說,那個時候正好是八門聚義之時,有人一共給八門中人送去了八塊幽冥令,各門分別有一塊,而盜門這一塊就落在了我爺爺的手上。”

外八行,一共才隻有八塊,這是何等的珍貴啊。

季峰繼續說道:“能去黃泉鬼都的人,那絕對是財富實力通了天的人物,這些人熱衷於珍貴文物的拍賣,當然,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一些商業上的合作夥伴,所以說,黃泉鬼都是一個拍賣場,更是一個無限商機的交流會,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實力,其次就是人脈了,沒想到這老喜竟然會有這幽冥令。”

劉金銀點點頭,“季兄,他有,不奇怪!”

“為什麽?”

劉金銀一字一句,“西山是什麽地方,那是有著無限可能的地方,在西山地底下有多少財富,有多少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誰都不知道,而老喜這個家夥待在這西山旅館可不是一天兩天,他自然是弄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他這些東西要出手,你認為一般的人能買的起麽?”

“你的意思......”季峰一愣。

“他的東西就是銷贓給黃泉鬼都,傳聞黃泉鬼都權勢通天,他們必定知道了這一途,這才給老喜發放幽冥令。”

“你說的不錯!”季峰好像恍然大悟,“這老東西,怪不得舍得將幽冥令拿出來,他一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好讓我們有所忌憚,再一個方麵,黃泉鬼都可不想失去他的銷贓物啊,即便是他沒有了幽冥令,估計對方還是會再給他補辦一塊,現在拿來救命,有何不可?”

說到底,這老喜,他根本就是黃泉鬼都的一個拍賣物件的提供者。

黃雀聽著兩人說出了這樣的一番來龍去脈,也不由的驚呆了,在中國,竟然還有如此神秘的一個地下拍賣場。

黃雀看了看季峰,又看了看劉金銀,問道:“銀叔,季老前輩,這黃泉鬼都的老板是誰啊?”

季峰搖搖頭,“沒人知道他是誰?也沒人知道他的外貌,性別,大家隻知道,他是中國人,外號叫著,財神爺!”

財神爺?能控製如此神秘的一個拍賣場,這名字,還真是當之無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6
第四十章 該換人了

三個人看著這幽冥令,就跟著魔了一樣,尤其是黃雀,那真可謂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老喜這一次活生生就是丟了夫人又折兵了。

“雀仔,將東西都收好,尤其是這幽冥令,以後啊,或許你小子就用的著。”說完這些,劉金銀又看著季峰,笑道:“季兄,這幽冥令呢,我看就歸年輕人所有,至於其他的東西嘛,我們就分了吧?”

劉金銀知道,眼前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未必能有幽冥令值錢,不過,他不好打著為自己大侄子爭取的幌子啊,就隻能是說年輕的一代了。

季峰那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啊,當下也不點破,笑著擺擺手,說道:“劉老弟說那裏話,這已經是小雀第二次的救命之恩了,這所有的東西當是歸他所有,我季峰那敢有非分之想。”

“季兄......”劉金銀假惺惺的客氣道:“你這樣,我還真不好意思。”

季峰趕緊搖頭,“劉老弟,你要是還堅持,那真就是看不起我季某人了,這一次,能夠拿回屬於我們季家的武狀元令牌,我比什麽都高興!”

見季峰確實是真心真意,劉金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眾人都和衣躺在**,不敢再睡,直待天亮就起身離開,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一番變故,相信老喜那個家夥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黃雀跟小丟的實力可是讓他無法招架的。

這個時候,季峰突然問了一句,“小雀啊,你怎麽沒中毒呢?”

對於這一點,其實劉金銀也感覺有些奇怪,黃雀這小子以前在他的眼中絕對是個吊兒郎當的玩世不恭小青年,可這一次來西山實在帶給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先是詭異的速度,再就是跟厲連城學習的斷喉匕,現在,這小子竟然沒中百花釀之毒,劉金銀心中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要是劉金銀相問,黃雀肯定會告訴他,小妖那丫頭以前就看出了自己百毒不侵之軀,可季峰畢竟不是自己人,這小子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當下裝著一頭霧水,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吃的少吧,要不然就是我身體裏麵有化解百花釀毒性的東西,小丟不也解毒的時間比你們短嗎?”

季峰點點頭,百花釀毒性的強弱確實跟一個人的身體素質有著很大的關係,黃雀跟小丟都是年輕人,或許也就是這種原因。

可劉金銀卻是隱隱的覺得,這小子,應該隱瞞了什麽東西,不過季峰在場,他也是不點破,他跟黃雀之間,要問什麽,那也是要等到回十月楓之後,這季峰剛認識沒幾天,始終不能完全的相信。

雖然躺在**,可眾人都已經沒有了睡意,黃雀跟小丟的實力是不錯,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要不是這西山古鎮偏僻異常,眾人估計早就開始啟程了。

別人的地盤,終究不能安安心心的一覺到天亮。

老喜跟自己的眾位手下回到了房間,阿光跟老鐵都是一陣後怕,這一回,真可謂是他們西山旅館最最失敗的一次行動,以前,也遇到過強悍無比實力超凡的,可百花釀一下肚,即便是一條龍它也躺下了,但是那叫著黃雀的小子卻是生龍活虎,難道這百花釀出問題了,可一想,又不對,要是百花釀出問題,其他人怎麽又中毒了呢?難道是這個小子天賦異稟?老喜腦子亂到了極點,他對著桌子前的鏡子,照了照,脖子上那一抹血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老板......”

阿光輕聲的叫了一句,隨後咬著牙,“我們,我們就這樣算了?”

算了?不服?老喜當然也不服。

“老板,我們收拾好家夥,跟他們拚了吧。”老鐵也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要知道,他們這一次可是全軍覆沒啊,黃雀一出手就將眾人的手臂全部刺傷了,在西山混了這麽多年,這絕對能夠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老喜的腦海中閃現出了黃雀那小子出手傷人的片段,從**先是踢翻了阿光,然後一躍而起,閃電一般的殺向了眾人,換一個思維,如果他攻擊的不是手臂,而是心髒跟脖子的話,自己等人還能這樣站在麵前說話嗎?

還有另外一個小子,即便是中了百花釀之毒,可阿光卻依然不是對手,還有那兩個刁鑽的老頭,能認識幽冥令的人,那可不簡單。

這一次,自己的眼力是真的出問題了。

不過......

老喜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收了幽冥令,這仇,那就早晚能報。

“老板......”

阿光還想再說話,老喜已經揚起了手掌,將話打斷,平靜的說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這一次,我們認栽!能保住命那就不愁發財。”

“老板,阿光不服!”

這個死光頭,牛脾氣直接就上來了。

老喜狠狠的瞪了這個家夥一眼,怒道:“不服,不服不行啊,你有把握殺了他們四個?”

實力決定一切,阿光,頓時偃旗息鼓了。

見自己這幾個忠心的手下能夠如此,老喜也是心中稍有安慰,給每人發了一根煙,說道:“好了,這西山之地可是個大寶藏,少幾單生意根本就是無關痛癢,不過,我還是想重申那句話,西山,會成為我們的發家地,可也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埋骨塚,這一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小心為上!”

“知道了,老板!”

“知道了!”

“知道了......”

這幾個家夥帶著滿頭滿臉的不服氣,一個個的出了門,不過老喜知道,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對於自己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

老喜默默的抽完了一根煙,對於自己失去一箱子寶物的事情倒不是太過心痛,西山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寶物,至於那幽冥令,確實是貨真價實,不過,帶給黃雀等人的就不一定是幸運了,至少,老喜是這樣認為。

老家夥將煙蒂丟在地板上,踩了兩腳,然後緩緩的走到了東麵牆上,從右邊比劃著,手指緩緩而上,在到達了第七根木條的時候,手指再次往左邊挪了挪,然後,在上麵摩挲了一番,竟然從木頭的縫隙之中拽出了一根細若發絲的繩子,老喜一扯繩子,木製牆麵上頓時彈開了一個小小的抽屜,他用手緩緩的放了進去,從裏麵拿出了一樣東西。

竟然又是一塊幽冥令,那形如鬼火一般的幽綠造型,顯得是那樣的鬼氣森森。

老喜一陣冷笑,“幽冥令,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機會享用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突然,窗口處一陣樹枝折斷的聲音突起,老喜猛的轉頭,隨即一把將幽冥令放入懷中,接著身形爆射,從窗口就直接衝了出去。

這老小子,實力那也是不俗的,隻不過跟黃雀比,卻是差了不少,加上還沒有出手就被製服,實在是大出意外,才會在當時顯得如此的被動。

而此時此刻,老喜已經瞧的真切,那是有人在窗口的樹杈之上偷看自己的一舉一動,這人,不管是誰,那都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一個黑影猛然間在西山古鎮的大街上出現,15瓦的白熾燈泡拖長了他的身影,急速的往前麵奔去,而幾乎就是兩三秒的時間,老喜的身影也瞬間出現,老小子雖然身材不高,腿腳不長,可奔行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慢,向著黑影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瞬間就進入了黑暗之中。

黑影的速度很快,而老喜的速度卻更是不慢,不一會兒,兩人已經縮短了不小的距離。

老喜一鼓作氣,一提神,身形陡然間加速了起來,輕輕一躍,瞬間已經奔行到了那黑影身後三四步的樣子。

“朋友,有膽偷看,為何沒膽子留下?”

老喜冷冷的說道。

黑影的腳步不停,似乎想擺脫老喜的追逐,可不知道是力不從心還是實力不濟,卻總是無法逃脫老喜的追蹤。

老喜,信心大增。

兩人又奔行了一段距離,老喜一咬牙,腳下發力,這一次,卻是直接從黑影的身前躍了過去,一擺手,五指成爪,一擊猛烈的勁道就施展了出來,虎虎生威的逼向了黑影。

鷹爪功,這可是老喜沉溺了一輩子的殺人手段,出手如電,在他雙手之下死去的人更是不知道多少。

沒幾斤幾兩敢在西山混,那簡直是笑話。

多少年來,老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窩囊,不過他也是心裏明白,跟黃雀等人鬥,那絕對是輸的下場,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遇到這黑影,頓時將心中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他的身上,就想一爪之下奪其性命。

黑影猛的往後急速的躲閃,身法倒是不慢,老喜的右手一把就狠狠的抓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軀幹之上,頓時青苔木屑橫飛。

“留下命來!”

老喜大怒,今天這黑影的出現,還真就是一個出氣筒。

黑影拚命的躲閃,似乎真的感覺到了恐懼,更加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

老喜,更是心中一動,迫切的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想到此,身法再次的加快,雙手帶著一股狠辣無比的戾氣瞬間又抓向了黑影的麵門,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味躲閃的黑影突然動了起來,一矮身,一低頭,雙手格擋住了老喜的亡命攻擊,竟然也是出手如爪,隻一下,就將老喜身上的衣服給勾破。

老喜趕緊後退,這家夥,竟然是裝的。

黑影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緩緩的向著老喜走了過來。

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

借著黎明前的一絲亮光,老喜的整個人都不覺的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的眼睛瞪的老圓,他實在無法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詭異的事情。

黑影的身形,外貌,漸漸的出現在了老喜的視線當中,此人,瘦弱身材,穿一件灰色土布衣,帶一地主帽,個子不高,臉頰消瘦,卻是有著一股天生的生人熟麵孔,帶著一股陰冷的微笑,此時正死死的看著自己呢。

這人,竟然是自己,確切的來說,是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老喜的腦袋在一瞬間‘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而就在此時,黑影的身形卻是陡然間快到了極點,隻一閃,就到了老喜的跟前,右手猛然間探出,死死的扣住了老喜的脖子,臉上還是掛著那種詭異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不是很奇怪?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在這西山也已經混的夠久了,財發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也做了不少,即便是死,那也不虧。”頓了頓,此人聲音再起:“你這身份,確實不錯,今天,這西山旅館也該換換主人了!”

老喜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黑影又陰笑了起來,“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怪就怪你算計了不該算計的人,拿出了不該拿的東西!幽冥令,我也很喜歡!”

說完,手上猛的一用力,老喜的脖子發出一聲‘哢嚓’的折斷之聲,他的嘴邊冒出一股股的鮮血,卻還是圓睜著雙眼,緩緩的栽倒在了雜草叢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7
第一章 不對勁

老喜倒在了地上,睜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始終沒能知曉殺害自己的凶手,因為他一直看見的,都是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世界上怎麽可能有兩個如此相似之人,那怕是雙胞胎,也不太可能。

殺死老喜的人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將手探入他的懷中,拿出了那枚幽綠無比形似鬼火的令牌,嗬嗬一聲怪笑,“想借黃泉鬼都人的手殺他們,簡直是妄想,不過想法是好的,但可惜的是世界上已經沒有老喜了,哦,不對,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老喜!”

他站起了身子,邁動腳步剛剛垮了出去,又猛的回來,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劃爛了老喜的臉頰,這才揚長而去。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人,當真是十分的謹慎,比之前的老喜還要滴水不漏。

眾人在警惕非常中一直挨到了天亮,劉金銀跟季峰身上的百花釀毒性也已經全部解除,想到昨天晚上驚心動魄劫後餘生的一幕劉金銀就是感慨萬千啊,黃雀這小子,一次次的給了他意外驚喜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一番敲詐,劉金銀的包袱中又多了相當的一部分好東西,用劉金銀的話說,這一次十月楓的鎮店之寶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黃雀以後都不用廢什麽腦子了。

不過,劉金銀也是十分的高興,這一次西山之行,臭小子黃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他十分的滿意,不管是實力還是對自己的態度方麵,劉金銀覺得,靠黃雀來養老,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四人整理好了一番東西,依舊是小丟背著,一起向著大廳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老喜竟然已經是站在了櫃台的旁邊,一見眾人而來,立馬笑嘻嘻的問道:“各位,今天就走啊?要不,多住幾天?”

黃雀心中好笑,多住幾天,別等下連命都給住沒了。

“喜老板,昨天晚上,打擾了!”劉金銀笑著說道。

老喜一臉的微笑,一點沒將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說道:“好說,好說,天下之大,出門就是朋友,諸位既然今天要走,那早飯是無論如何要吃的了,老朽已經備好了飯菜,諸位可一定要賞臉啊!”

這老喜,難道真的一點不為自己所失去的那些東西心痛?黃雀感覺十分的意外,要知道,老喜的那些好東西,小丟現在都背在背上呢,這老東西不可能沒有看見啊。

“吃早飯?”劉金銀瞪大了眼睛詢問著季峰。

季峰點點頭,江湖人行走,講究的是一份膽氣,昨天老喜下毒,今天他還是用這一招,未免就有點太傻了,再說了,現在可是白天,怕什麽?

“那就有勞喜老板了!”季峰笑著說道。

老喜一見,微笑的去了廚房。

廚房中,那幾個手下一個個手上纏著繃帶,一大早聽聞自己的老板說要給黃雀等人準備一桌豐盛的送行餐,都是有些納悶,不過,老喜出牌一般都是不按常理,所以,他們也並不是特別的奇怪,在他們的心中,自己的老板終有一天會為自己等人報仇的。

這一頓早飯,用豐盛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眾人也是放開了肚子吃,待到吃完,時間也不早了,眾人啟程。

這個時候,老喜又將眾人送到了門外,那熱情絲毫不像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

“諸位,一路順風!”

老喜抱拳客氣道,臉上還是掛著那種無奸不商的笑容。

這老小子,當真是出乎了眾人太多的意外。

一天一輛離開西山古鎮的爛中巴總算是到了,黃雀等人上了車,坐在車窗的旁邊,黃雀還不斷的看著西山旅館那四個大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這個老喜,今天怎麽看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想到此,黃雀用手抖了抖身邊的劉金銀,說道:“銀叔,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不對勁?”劉金銀看了一眼黃雀,笑道:“不對勁?雀仔,是不是發現了這老喜的態度轉變有點不習慣,其實啊,這就是江湖上的手段,你善,別人就狠,你比他們狠,他們就怕,這老喜說到底也是在這西山做殺人越貨的勾當,,難道他不怕我們回去之後叫人前來收拾他?這一次他拿了這麽多好東西,還給了我們一塊黃泉鬼都的通行證,那就是想證明他的真情實意,大家都是江湖混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所以,他的態度轉變,正常!”

這老小子,分析的雖然有些牽強,聽上去卻是有那麽一些的道理。

可黃雀心中還是不斷出現三個字,不對勁,一定是哪裏疏忽了,很不對勁!

汽車一路顛簸,緩緩的開出了西山山區。

而此時遠在日本的東京軍部,一個身材魁梧,穿著日本軍服,短發鷹眼,滿臉絡腮花白胡子的中年人正背著手,站在一張世界地圖的麵前,皺著眉頭。

他叫著野田俊夫,官拜日本軍部大佐,而他主要的職責就是完成當年他爺爺沒有完成的任務,找尋中國的四塊寶玉。

七十多年前的野田平誌,正是他的爺爺。

野田俊夫眉頭一直緊鎖,他的心中有著太多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警衛員的聲音。

“進來!”

野田俊夫冷冷的說道。

“報告大佐,遠藤少尉回來了!”

野田俊夫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他一把起身,說道:“讓她進來。”

“嗨!”

警衛員走了出去,不大一會,遠藤希子出現在了野田俊夫的麵前,隻不過,跟野田俊夫預想的不一樣,此時進入他眼簾的遠藤少尉看上去是那樣的憔悴,甚至說,一點帝國軍人該有的氣勢都沒有。

野田俊夫知道,出事情了,他一揮手,讓警衛員出去,自己呢,點燃了一根煙。

“大佐!”遠藤希子一臉憔悴,當日從西山黑衣人手中逃脫了之後,她幾乎是片刻沒停的就趕回了東京,而且由於怕回西山古鎮出問題,她還是選擇了一些偏僻的小路,其中曆經的辛苦那就不言而喻了。

能活著從中國回來,對於遠藤希子來說,這一次真是一個奇跡。

“出事了?”野田軍服冷冷的說道,對於一個沒有完成任務而回到東京的少尉,他可是沒有一絲好臉色的。

遠藤希子低著頭。

“七十多年,七十多年,為了這一次的行動大日本帝國付出了多少你應該知道,遠藤少尉,沒有完成任務,就應該死在中國,因為你這一次的回來,丟盡了大日本帝國的臉,你明白嗎?”

野田俊夫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幾乎是惡狠狠的吼叫道,那雙特有的鷹眼射出一道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嗨!希子有罪,希子辜負了大日本帝國的栽培。”遠藤希子身子顫抖,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咬牙說道。

“季峰反水了?”野田俊夫再次問道。

遠藤希子抬起頭,一字一句,“這一次的任務,本來進展的十分順利,我們已經到達了籃子山,也已經打開了地宮之門,不過,還是一座假墓,這個死去的沈萬三太過狡猾,一輩子給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假墓,而且,這一次還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

“什麽事情!”野田俊夫眼神一掃,盯著遠藤希子。

“這一次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對手,而且不止一個,在墓室當中,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實力很強悍,一個速度快的驚人,使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我,根本不是對手,後來,我放出了毒氣彈,總算是活著出來,不過在樹林中又遇到一個黑衣人,他的身手也在我之上。大佐,希子不是貪生怕死,希子隻是想回來告訴你這一切,然後就會以死謝罪於天皇陛下!”

“其他人呢?”野田俊夫將香煙狠狠的掐滅在了手心當中。

“都犧牲了!”

“八嘎!”遠藤希子的話剛一出口,野田俊夫已經是一拳狠狠的轟擊在了桌麵之上,“可惡的中國人,該死,遠藤少尉,你更該死!”

“嗨!”遠藤希子這一次本來就抱著必死的決心,聽野田俊夫如此一說,不再遲疑,反手一操,就拽出了早已經準好的匕首,猛然間向著自己的腹部捅了過去。

這女人,當真也是狠辣至極,即便對自己,那也是如此。

突然,一聲暗器破空之聲呼嘯而來,一塊四菱鋼鏢不偏不斜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遠藤希子的匕首之上,遠藤希子拿捏不住,匕首掉在了地板之上。

接著,就從後麵的房間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六十歲上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消瘦無比,留著長長的馬尾,一雙眼睛精光閃爍,發著冷光,他看著遠藤希子,一字一句,“遠藤少尉,大日本帝國的計劃還沒有成功,你還不能死,留著這條命,繼續效忠於天皇陛下。”

遠藤希子不說話,低著頭。

“山本老師!”見到此人,野田俊夫也是十分的尊敬,連忙躬下身子鞠躬。

此人,正是日本國大名鼎鼎的忍者高手超級導師山本剛烈,而這一次跟隨遠藤希子去到中國的那批忍者,也都是他訓練出來的。

山本剛烈在日本有著無與倫比的尊崇地位,曾經受到天皇的親自接見,由於七十多年前的四塊寶玉的計劃是不可能通過大量的軍隊去完成的,所以,日本人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實力非凡的忍者身上,也正是因為如此,山本剛烈才再次出山,跟野田俊夫一起總掌大局,而在私交上麵,野田俊夫也是山本剛烈的弟子,所以,兩人相見,都是以師徒相稱。

山本剛烈示意兩人都平息了一番心中的憤怒跟焦躁,隨即慢條斯理的說道:“遠藤少尉,你剛剛提到有一個年輕人身法奇快,使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

“是的!山本前輩!”

山本剛烈點點頭,隨即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張白紙,鋪在桌子上,那上麵,竟然畫著兩柄匕首,左邊的一把,匕柄略長,匕柄成龍頭,龍身纏繞,漆黑一片,刀鋒寒光畢現,右邊一把,匕柄略短,匕柄成虎頭狀,獠牙凸顯,活靈活現,必柄上有一虎眼,活靈活現,呈鮮紅色。

“遠藤少尉,你看看,有這兩把匕首中的一把嗎?”

遠藤希子的眼睛都直了,她實在忘不了黃雀的那種速度,更加忘記不了那把匕首的鋒利跟寒光,她抬起手,指著短柄匕首,“不錯,他使的就是這把!”

山本剛烈快步上前,“你確定!”

遠藤希子猛然點著有,“絕對不會錯的,山本前輩!”

“哈哈......”山本剛烈突然笑了起來,“七十多年了,它終於出現了。”

野田俊夫此時也是一頭霧水,趕緊問道:“山本老師,這匕首,有什麽問題嗎?”

山本剛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指著桌子上畫著匕首的紙張,厲聲道:“這把長的匕首叫著穿心,短的名叫斷喉,當年你爺爺就是死在這兩把匕首的手上!”

野田俊夫心中一驚,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7
第二章 半個多世紀的恩怨

穿心,斷喉,這可是無數次在野田俊夫腦海中響起的名字。

野田俊夫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殺死自己爺爺的那個人,他叫張青陽,他用的就是雙匕首,一把穿心,一把斷喉。

“老師,你確定不會出錯?”

野田俊夫心情十分的激動,這個中年男人一輩子的理想就是完成自己爺爺的遺願,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報仇,七十多年了,當年的張青陽肯定已經死了,不過,有後人,那也是一樣。

山本剛烈冷冷的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你爺爺被派往中國,那是十分艱難的一段歲月,不過他還是將一切任務都完成的十分出色,不過,在追尋四塊寶玉這一件事情之上,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最終,他還是犧牲在了中國,當時從中國發來的電報上可以獲悉,你爺爺當年就是被張青陽殺死的,而當時一起犧牲的還有遠藤家族的遠藤千秋。”

遠藤希子心中一愣,當年的事情,她也聽過無數次,作為遠藤家族最出色的特工,遠藤千秋是為遠藤家族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的,不過,最後也是死在了中國,這不得不說,是遠藤家族永遠的仇恨。

“爺爺的大仇,必須報,大日本帝國的任務,也必須要完成!”

野田俊夫對著桌子上的日本國旗,重重的點了點頭。

山本剛烈眼睛死死的放在了穿心斷喉的草圖上麵,說道:“中國當年已經是一盤散沙,不過後續卻出現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勢力,叫著八門聚義,那是一群被稱為江湖的人自發組成的,這些人,不是正規軍,卻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就拿那個張青陽來說,一手穿心,一手斷喉,那可是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不少戰士的,七十年前,這幫人阻礙了大日本帝國的計劃,沒想到七十年後,竟然還是這幫人出來搗亂,這就是天意啊。”

“不管是什麽人,都不可能阻擋大日本帝國前進的腳步,支那人,必須死!”

野田俊夫大言不慚的說道,心中十分的氣氛,可以說,當年的野田家族,那是風光無比,野田平誌榮為日軍少佐,而野田平誌的弟弟野田毅更是為南城的攻破立下了赫赫的戰功,並被日本天皇封為百人斬勇士,可讓人值得遺憾的是,兩個人都沒能衣錦還鄉,而是都死在了中國的土地上。

這是野田家族的恥辱,永遠不可能忘記。

“這一次我派去的那些人,也都犧牲在了中國的土地上,這是我這個做老師的失職!”

山本剛烈也低下了頭,為那些在西山死去的忍者默哀了幾秒鍾。

“老師,你不用難過,他們,都是為大日本帝國犧牲的,他們,將永遠活在大和民族所有人的心中。”

山本剛烈點點頭,“八門聚義,我年輕的時候,就有一個理想,我很想去會會這些所謂的江湖人,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手段,後來,天皇陛下讓我訓練自衛隊,我也就慢慢的淡下了這個念頭,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那根本就是早已經注定了的。”

“老師......”

野田俊夫一愣。

山本剛烈將手指放在了斷喉匕首之上,一字一句的說道:“等這一批的訓練計劃結束,我就會啟稟天皇陛下,這一次的任務,我要親自前往,我要去到那個古老的國度,我更想親自會一會穿心斷喉,我要讓他們知道,大日本帝國的忍術,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山本剛烈咬著牙,態度十分的堅決。

“老師放心,學生一定跟隨左右,一起去完成大日本帝國的偉大使命!”

山本剛烈看著野田俊夫,用力的點了點頭,“你是我最欣賞的弟子,我相信,我們一定會不負天皇陛下所托的。”

“山本前輩,希子願意一同前往。”

這個女人,還是沒能忘記這一次的失敗。

山本剛烈緩緩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草圖紙,猛的丟向了空中,接著伸手入懷,四五塊鋼鏢迅速的彈射而出,齊刷刷的穿透了草圖,死死的釘在了牆麵之上。

......

黃雀三人跟季峰在平山市分了手,季峰直接買了去河南的火車票,上車之前這個老小子心中那是感慨萬千啊,這一次來西山,可謂是死裏逃生,而且還是兩次,要不是碰見黃雀三人,別說武狀元令牌,就是自己的這條命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一個難說的問題。

“劉老弟,小雀,小丟,還是那句話,以後要是經過河南,千萬到我們老季家來做客,老季家這一次多虧有了諸位,否則,百年榮耀又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尋的回了。”

“季兄,太客氣啦!”

劉金銀的心情也很是不錯,畢竟這一次收獲頗豐,不過這都是其次,能夠看見小黃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才是老小子心中最為高興的事情。

“劉老弟,季峰是江湖人,知道江湖上有恩必報的道理,以後,要是有需要,盡管說,季峰即便不在,季家的子子孫孫那都任由劉老弟差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能交上季峰這種朋友,總不會是壞事吧?

雙方都留下了聯係方式,眾人就看著季峰上了去河南的火車。

“銀叔,這老小子,倒是有情有義啊。”黃雀笑著說道。

劉金銀一陣不屑,摸了一下自己的發型,說道:“這季峰,你真以為他有那麽好心啊,這種人,兩麵三刀,我是見的多了,他對我們這樣好,那是看上了你小子的實力,再說了,現在你可是擁有了幽冥令的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他自然想巴結。”

“銀叔,幽冥令真有那般神秘?”

劉金銀點點頭,“那是自然,這黃泉鬼都裏麵能進去的人全是非富即貴,隻能能夠認識一兩個,就不愁發財了,你小子要是進去了,別人誰知道你的底細?你看看我們這一次弄來的這些東西,要是在普通的古玩市場上,那有些都是搶手貨,要是去到黃泉鬼都,瞬間就能翻上三四倍,甚至十倍,有錢的人不在乎錢啊,他們隻在乎東西的真,隻要是真的,那就舍得掏腰包,黃泉鬼都,可是從不拍假貨的!”

劉金銀說的滿口唾沫,他這一輩子見過的奇珍異寶那自然是不少,不過到老還能有機會去一次黃泉鬼都,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黃雀一時之間不想想太多關於這塊通行證的事情,看了一眼三人腳下的東西,輕聲道:“銀叔,這些東西怎麽運到傾城去?火車站,能放我們過去?”

劉金銀一笑,“有錢,還怕找不到收的人?”

說著話,帶著兩人就往火車站的一個飯館走。

點上了四個菜,劉金銀打了一通電話,不到一會兒就來了一個麵向忠厚老實的中年漢子,劉金銀跟他嘀咕了幾句,又給了一筆錢,這人,立馬就滿臉笑容。

吃完了飯,三人直接往火車站趕,那個老實的中年漢子也一同前往,不過,他卻不是走向候車廳,而是通過特殊的渠道將劉金銀三人的東西運到了月台。

有錢,自然好辦事,對於這些手段,習慣下鄉的劉金銀早已經是爛熟於心了。

回去的路上,眾人的心情自然都是十分的興奮,黃雀甚至都想到了自己飛黃騰達的一天,坐擁美女,臀坐豪車,那叫一個舒坦,那叫一個事業有成。

不過一想到溜之大吉的遠藤希子,黃雀又忍不住想到了可惡的小日本,這幫東洋鬼子,那是永遠不會死心的,別說是中國的四塊寶玉了,就是中國的一碗水,一泡土,給他們拿了,黃雀都會心裏不爽。

誰讓自己成為了斷喉匕的主人呢?黃雀有些沾沾自喜了。

又是好幾天的顛簸跟昏昏欲睡,當眾人終於出現在了傾城市火車站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舒坦不已了。

想想這一次西山之行,雖然時間不算久,可卻是黃雀這小子一生當中幾乎最為精彩的一段經曆,想著自己能夠手憑斷喉匕跟日本人周旋的那種王者風範,他就忍不住想大聲的吼叫出來。

可是,英雄,那就要學會低調,黃雀死死的忍住了。

來接三人的是邢不該,作為十月楓的禦用廚子跟禦用衛生局局長,邢不該的開車技術也是不錯的,開的還是黃海林的那輛途觀,一路上,看著熟悉的傾城市風景,黃雀終於明白了先苦後甜是怎樣的一番滋味了。

“老邢,最近十月楓都順利吧?”黃雀問道。

邢不該笑了笑,“一切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啊!”說著話,又看著劉金銀,說道:“銀叔,看來十月楓的春天要來到了。”

“不錯不錯,雀仔說話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

劉金銀那老不羞的味道是越來越濃厚了。

“銀叔,你說二叔這一次要是看見我們拿了這麽多東西回來,會不會很高興?”

“那是自然啊!”

黃雀有些憧憬,這麽多年,自己就是吃二叔的,用二叔的,甚至是上廁所用的紙,那都是二叔給的,現在,自己總算是為十月楓做出了一番貢獻了,這感覺,那真是不一般。

“對了,二叔最近還好吧?”

黃雀離開的日子其實也沒幾天,不過一想到黃海林,還是問了一句。

而這個時候,邢不該卻是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二爺啊,都好久沒回十月楓了,從你們走後,整個十月楓就我一個人了。”

“不會吧,二叔到底幹什麽去了?這人是越來越不愛家了,看來,岩姨又該擔心了。”

黃雀一邊嘀咕著,途觀已經是緩緩的開進了老城區,穿過鳳尾巷,直接來到了十月楓的門口,剛一下車,還真是說什麽就碰到什麽。

十月楓的門口站著一個女人,長發披肩,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大眼睛,瓜子臉,略施粉黛,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小皮衣,黑絲襪,黑色高跟鞋,風情萬種,卻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擔心跟焦慮。

換了一個發型的秦岩,看上去,似乎又年輕了許多,也越發的讓男人想入非非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9
第三章 二爺失蹤了

“岩姨,有事嗎?”

秦岩一般是不來十月楓的,來到這,肯定有事。

秦岩微笑的看著黃雀,那種笑容發至肺腑,讓黃雀感到一陣溫暖,這個女人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成為黃海林法定的女人,但是,對待黃雀,卻早已經是有了一份長輩的關心了。

而黃雀對秦岩,心中似乎除了尊重,更多的就是一種對黃海林的不解了,這樣的一個好女人,為什麽他就不知道珍惜呢?

雖說黃海林有幾個錢吧,但是就秦岩這種身材這種氣質的女人,隨便往外麵一站,要去傍個大款什麽的,那絕對是不在話下。

見到黃雀從途觀上下來,還看到邢不該跟劉金銀扛著一大包的東西往十月楓進,秦岩就問道:“小雀,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啊?”

有些事情,本應該不說,但是對於秦岩,黃雀卻真的不想隱瞞了,他就將秦岩拉到一邊,輕聲說道:“岩姨,我們剛從西山回來呢?去鄉下,收了點好東西!”

秦岩臉上的一抹擔心終於一掃而盡,說道:“西山啊,怪不得你二叔的電話打不通呢,那個地方,信號應該很不好吧?”

黃雀一愣,頓時說道:“岩姨,二叔沒跟我們一起去西山啊!”

“啊!”

秦岩臉上慘白一片,“海林沒跟你們一起去西山?”

黃雀搖搖頭,“這一次去西山的隻有我跟銀叔還有小丟,邢叔是去火車站接我們的。”

“那你二叔去哪了?我都快半個月聯係不到他了!”

半個月?黃雀細細的想了一番,自己這一次去西山,前後左右,加上來回的車程還有在柳皮溝待的時間,差不多正好就是半個月了。

而自己出發之前是跟黃海林通過電話的,難道自己一離開十月楓,二叔就聯係不到了?

“岩姨,你半個月沒聯係到我二叔了?”

秦岩點點頭,“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忙,有時候也經常好幾天甚至一個星期都不去我哪,我就一直沒在意,可最後,他的電話都打不通了,我這才來到十月楓,想看看到底出什麽事了?”

見黃雀不說話,秦岩又忐忑的說了一句,“小雀,你說,你二叔不會被人綁架了吧?”

黃雀腦袋有些亂,剛剛來這裏時的興奮頓時被衝散的一幹二淨,自己的二叔,在傾城雖然算不上是個大人物,可是,實力跟勢力卻是絕對不會小,再加上自己的三叔揚奇虎,還有大伯趙道途,那絕對沒人有膽子敢來對黃海林動手的。

綁架,應該不太可能。

“岩姨,你先不用急,你給魁武叔打了電話沒有?”

秦岩點點頭,“我昨天就給魁武打電話了,不過,他上上個星期就回了老家,還沒有回來呢?”

董魁武也回老家了,他可一直是形影不離的跟隨黃海林啊。

黃雀,也有些慌亂了。

他趕緊撥通了自己二叔的電話,傳來的提示是已經關機。

事情,有些不對勁啊。

劉金銀跟刑不該兩人將西山弄回來的那些東西都放好了之後,這才知道了黃海林突然失蹤的事情,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尤其是一直堅守在十月楓的刑不該,黃海林經常性的不在十月楓,對於他來手,那是再正常不過,所以,他也一直沒往心裏去,但是這一次聽說手機也關機了,頓時也感覺到了十分的奇怪。

“難道二爺真出事了?”劉金銀點燃了一根煙,眯起了眼睛,隨即又搖搖頭,“傾城市知道二爺人際關係的人可不少,動了二爺,那就是動了揚三爺還有趙大爺,這樣的事,一般人可不會做,再說了,二爺這個人有口皆碑,也不是富得流油,不管從哪個方麵看,綁架的概率那都微乎其微。”

雖然劉金銀也是這樣的分析,但是,電話打不通,黃海林還失蹤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秦岩,臉色已經蒼白了,對於一個死心塌地的女人來說,失去這樣一個依靠的感覺,那是相當難受的。

此時已經接近了傍晚,黃雀趕緊給揚奇虎和趙道途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都到達了十月楓,這三人雖說是結拜兄弟,不過都有各自的事業,所以,一般沒事,隔個十天半個月打電話,那也是屬於正常,聽聞黃海林失蹤了電話也關機了,都是心驚不小。

“秦岩,你什麽時候發現二哥不見的?”

揚奇虎皺著眉頭,對於自己的大哥跟二哥,那對自己都是有救命跟知遇之恩的,而揚奇虎又極其的重義氣,所以,一聽黃海林失蹤,他真的是十分的焦急。

秦岩一臉焦慮,說道:“具體說起來,應該是六七天以前吧,那個時候,海林已經有六七天沒有去我那裏了,我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誰知,電話竟然就打不通了,我以為他關機了或者是手機沒電,也就沒在意,可第二天,第三天,我打過去,還是關機,我當時就覺得不太正常,但由於我當時也有事,就一直拖到昨天,再打,還是關機,我心中很是害怕,我怕海林出了什麽事,就趕緊給魁武打電話,可魁武說他半個月之前就去了老家,聽說海林失蹤了,他也是焦急萬分,不過,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雀仔,你呢,你最後一次跟二哥通電話是什麽時候?”

黃雀想了想,說道:“就是在我去西山的前一天晚上,算起來,應該是半個月左右吧。”

“當時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揚奇虎繼續問道。

黃雀搖搖頭,“很正常啊,我也隻是跟二叔說一下而已,因為我要跟銀叔下鄉的事情,他以前就知道了。”

揚奇虎點點頭,看著趙道途,“大哥,你有什麽看法?”

趙道途半眯著眼睛,細聲細氣的說道:“在傾城,海林可沒有什麽仇人,再說了,有奇虎你跟我在,我相信也沒人敢動海林,說是綁架,我不太相信。”

“大哥說的是,你跟二哥都是我揚奇虎的兄弟,誰要是敢對你們不利,我活剮了他!”

揚奇虎惡狠狠的說道,傾城黑道一哥的名號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眾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黃雀再次撥打了黃海林的電話,還是關機,他又給董魁武打了電話,董魁武卻已經是在回傾城市的路上了。

黃雀的心情很是低落,二叔黃海林可謂是對他最最關心跟愛護的人,即便是黃雀的父母,這小子都感受不到這種刻骨銘心的關懷,在十月楓的這段時間,也是他目前以來最最快樂悠閑的日子,本以為這次自己的成長跟從西山帶來的東西會讓黃海林開懷大笑,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

二叔,你到底在哪?

黃雀旅途之中的疲憊跟回來之時的興奮此時此刻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擔心跟難過所代替了。

揚奇虎站了起來,“大家在這裏擔心也不是個辦法,二哥的事就是我揚奇虎的事,我現在就召集道上的兄弟,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二哥給找出來,大哥,你江湖道上路子廣,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總之,一定要找到二哥。”

“奇虎,你放心,大哥這就去辦!”

兩人一起上車,離開了十月楓,此時,天已經黑了,而黃雀,卻是感覺不到一點的饑餓,他心中有的,是對黃海林無窮無盡的思念。

“好了,雀仔,不用擔心,我相信二爺會平安無事的,他這個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好人,都會一生平安的!”劉金銀安慰著黃雀,隨即刻意打開了臉上的笑容,說道:“老邢,炒幾個好菜,我們爺幾個好好吃頓飯!”

“行!”邢不該也走了過來,“雀仔,不用擔心了,吃飽喝足了,才是革命的本錢,想吃什麽,跟邢叔說!”

“謝謝銀叔,謝謝邢叔!”

黃雀苦笑了一把,這個時候,他哪裏又有心思吃飯呢?

秦岩看著黃雀,心中也是十分的難受,見揚奇虎跟趙道途也調查此事了,她心中也是寬慰了不少。

“小雀,岩姨先回去了,有你二叔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秦岩輕聲說道,用手拍了拍黃雀的肩膀。

黃雀看著她,突然想到,此時此刻,最難過的或許不是自己,而是秦岩,他點點頭,卻是掏出了途觀的鑰匙,說道:“岩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也剛從西山回來,好好休息!”

黃雀卻已經是打開了途觀的車門,說道:“岩姨,其實我知道,沒有人比你更關心二叔,這一次二叔出事,最難過最擔心的肯定是你,雀仔不傻,這麽多年,知道你是真心對二叔好,我也不止一次的勸過二叔,岩姨,你是一個好女人,不管這一次二叔有沒有出事,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一個親人。”

“小雀......”

秦岩眼淚汪汪,趕緊低下頭,擦拭著,這小子的這番話是真心感動她了。

“岩姨,上車吧,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二叔現在生死未卜,你如果再出事,那就真亂了!”

秦岩點點頭,坐上了途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8:59
第四章 謎團

大眾途觀從十月楓出發,向著傾城市的陽光閣樓盤而去。

陽光閣,那是黃海林兩年前買下的,現在,是秦岩的家,卻是黃海林的旅館,因為,他去住的次數並不多。

一直以來,黃海林在秦岩的眼中都是忙忙忙三個字,對於未來的兩人規劃,也沒有具體的方案,秦岩在這種條件之下還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說實話,一般的女人的確做不到。

這也是為什麽黃雀一直覺得秦岩好的原因,這個女人,看中的未必是黃海林的錢,而是真心真意的對黃海林好。

“小雀,我發現你長大許多了!”

秦岩坐在副駕駛位,喃喃的說了一句。

黃雀開著車,問道:“岩姨,為什麽這樣說?”

秦岩笑了笑,理了理鬢間的秀發,說道:“你剛來十月楓的時候,我都記得,以前的你啊,整天就知道玩,這也不學,那也不學,現在,雖然你的性子看上去還是那樣,但是,我感覺你真的長大了,你不會再隨便發脾氣,不會動不動就耍性子,遇到事情,你也不會驚慌,而是安安靜靜的去接受現實,然後尋找方法去擺脫眼前的困境,就比如這一次,要是換作以前,估計你早就慌了,但是,你現在不還知道替別人著想了嗎?”

黃雀搖搖頭,“岩姨,其實我已經慌了,不過,我知道越慌就會越亂,二叔的突然失蹤肯定不會沒有原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明一切。”

“你二叔,沒什麽仇人,這一點,才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

秦岩說完,有些欲言又止。

雖然隻是細小的瞬間,可黃雀還是發現,他轉過頭,看著秦岩,問道:“岩姨,你覺得我二叔這個人如何?”

“善良,冷靜,穩重,大方,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秦岩讚許道。

“那對你呢?”黃雀又是一問。

秦岩突然不做聲了。

“怎麽了?岩姨?”

秦岩搖搖頭,過了一會,說道:“小雀,你想聽我跟你二叔的故事嗎?”

秦岩跟黃海林的相遇,相識,相知,黃雀當然想知道。

“岩姨,你說!其實啊,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這個問題了。”

秦岩靠在副駕駛位置上,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歲月。

她幽幽的說道:“我跟你二叔認識十三年了,還記得當年我隻有十八歲,還是學生呢,而那個時候,也正是十月楓剛剛開張的第二年,也正是這一年,我跟你二叔在醫院相遇了,那一年,我母親生病,很重的病,急需一筆醫療費,當時我家裏窮,一分錢都拿不出來,而醫院方麵已經再三下了通牒,如果再不交錢,我媽就隻能等死,我哭著喊著求醫生行行好,可是,沒有人可憐我,更加沒有人同情我,就在我母親要被推出病房的那一刻,我遇到了這輩子命中注定的人,那就是你二叔,是他,給我母親交了錢,雖然半年之後我母親還是去世了,但是,我永遠記得,是那個叫著黃海林的人給了我希望,我母親臨終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跟她說,我要嫁給那個男人,我要守護在他身邊,一輩子,我母親哭了,說是因為她誤了我的青春,讓我自己好好的選擇千萬想清楚,你二叔的大恩,她下輩子做牛做馬去報答,可我明白,我不是衝動,我是真正的愛上了他!”

黃雀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秦岩講完,苦澀的一笑,“小雀,是不是個很俗套的故事?”

“是有點俗!”黃雀點點頭,“不過,再俗的故事隻要摻雜著真摯的感情,我想,那就是一個讓人值得回憶的故事,不是麽?岩姨!”

“愛上你二叔,我無怨無悔!”

秦岩堅定的說道:“你二叔對我很好,可有時候我卻真的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前幾年還好,這幾年越發的變的嚴重,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岩姨!”

黃雀感覺秦岩的語氣開始變了。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會做噩夢,我經常會夢見你二叔離開了我,整個世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

秦岩抽泣著,“這一次,你二叔果然出事了,小雀,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跟你二叔的失蹤是不是有關係?”

黃雀心頭一愣,現在,那怕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那都可能是解開問題的關鍵,見秦岩這樣一說,他趕緊說道:“岩姨,到底是什麽事,你說說看,就跟你說的一樣,二叔這一次的失蹤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你知道什麽,千萬不能隱瞞。”

秦岩用紙巾擦去了眼淚,穩定了心神,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道:“以前,你二叔也經常是心事重重,時常的想一件事情想的發呆,這一年,就越發的嚴重了,而且,還有說夢話的習慣,別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時常念叨一句話。”

“念叨什麽?”

秦岩看著前方,似乎在回憶,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他每次都說的比較模糊,聽過好幾次之後,我就將這些話記了下來,不過,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講的這幾句,但是大致的發音就是如此。”

“哪幾句話?”

黃雀隱隱的感覺黃海林真的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了。

秦岩似乎在鼓足了勇氣,最後才說道:“好像是,穿腸現,敵國亂......”

秦岩的話還沒有說完,途觀卻是猛的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黃雀一腳死死的踩在了刹車上,瞬間停在了路中央,穿腸現,敵國亂,二叔怎麽可能知道這幾句話?

“涅槃重生,白發紅顏?”黃雀接過秦岩的話,一字一句的講了出來,他死死的盯著秦岩,說道:“岩姨,二叔,二叔講的後兩句,是不是我剛剛說的?”

一瞬間,剛剛由於緊急刹車驚魂未定的秦岩臉色忽然又變的煞白煞白,這幾句話,果然有問題。

“小雀,你,你怎麽也知道這幾句話?”

黃雀的臉上此時此刻也沒有了一絲的血色,他死死的盯著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黃海林,按照常理來說他是不可能知道熱血圖上的這四句話的,除非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也是八門中人,可,可黃雀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啊,二叔是故意的隱瞞,還是有什麽苦衷,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二叔隻不過是認識了一些八門的人,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這些事情,對,自己的大伯,趙道途,二叔跟他的關係那麽好,他應該會告訴二叔關於八門聚義的事情啊。

亂,黃雀的腦袋全亂了。

可是二叔做夢還不斷的念叨這幾句話,那就絕對不隻是知曉這麽簡單了。

秦岩說的沒錯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黃雀真的不敢想下去了,很多的可能,很多的不可能,很多的本該如此,很多的匪夷所思,一起湧上了他的心頭。

整個世界仿佛都亂了。

“叭叭......”

“叭叭......”

後麵不斷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黃雀開的途觀可是停在路中央啊,幸好,這隻是國道,而不是高速。

“小雀,小雀......”見黃雀還在發愣,秦岩趕緊提醒他。

這個時候,黃雀才反應了過來,趕快鬆開了刹車,將途觀開動了起來。

途觀一路平穩而行,直到到達了陽光閣樓盤的小區門口才停了下來,從在路上到現在,黃雀跟秦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兩人的心中都是一樣,充滿了太多的謎團。

“小雀,這四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秦岩並沒有下車的意思,黃海林做夢說著四句話,黃雀竟然也知道,而且還有了那麽大的反應,秦岩可不是傻子,這能是普通的四句話?絕對不可能。

黃雀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怎麽跟秦岩講才好,說七十多年前,出現了一張熱血圖,這熱血圖上麵記載著中國四塊神秘寶玉的線索?然後又跟她講八門聚義,跟她講日本人跟外八行人的爭鬥,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再說了,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

“岩姨,這四句話到底什麽意思,一時之間我也無法跟你說清楚,不過,二叔既然經常夢話中提到這四句話,我想,應該是跟它有一定的關係,岩姨,這事情你跟我說了就好,其他人,千萬不要說,我一定會查出二叔失蹤的原因,所以,希望你也能保密!”黃雀現在也不確定黃海林到底是聽來的這四句話,還是有著不可告人的身份,現在說出去,估計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而且還會讓大家對黃海林產生猜疑。

黃雀不管做什麽,那絕對都是為黃海林好,對於這一點,秦岩沒有絲毫的懷疑,見黃雀如此一說,用力的點點頭,“小雀,你放心好了,這事,我就隻跟你一人說!”

黃雀點點頭,“好了,岩姨,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二叔的消息,我第一時間會通知你的!”

秦岩帶著滿腹的疑問跟謎團下了途觀,走進了陽光閣。

黃雀卻還停在原地,喃喃的念著那四句話,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自己二叔的失蹤,會跟這四塊寶玉有關係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9:00
第五章 失蹤?躲藏?

黃雀回到十月楓的時間並不算太晚,劉金銀跟刑不該做好了飯菜等著他,看到這小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劉金銀又開始相勸了,“雀仔啊,不要太過擔心了,二爺是何須的人物,這一次肯定隻是一個意外,你就放心好了,再說了,三爺跟大爺不是都在著手幫忙嗎,有他們,我們更應該放心跟相信。”

“是啊,是啊,雀仔,我們十月楓風風雨雨的十多年,以前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難事煩事,可還不是一樣的過去了麽?我覺得吧,二爺這一次肯定是有什麽事不方便跟我們說,這才關機幾天,我想啊,過幾天他就自己回來了。”

邢不該不怎麽會安慰人,甚至都不怎麽會說違心之話,好不容易說了一通之後,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好笑。

黃雀心中存在著太多的謎團,尤其是送秦岩回陽光閣得知的那件事情,就讓他更加心裏十分的不安,二叔這一次的失蹤到底會不會跟四塊寶玉有關係?

“雀仔,你怎麽了?沒事吧?”

見黃雀一直發愣,端著碗卻不吃飯,劉金銀趕緊問了一句,生怕這小子受到刺激太大。

黃雀搖搖頭,露出了一絲的微笑,說道:“銀叔,你放心啊,我沒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邢叔,別看著,都吃飯吧。”

邢不該跟劉金銀都點點頭,在他們看來,當初來到十月楓瘋瘋癲癲的那個小子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黃雀能夠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處理問題,這讓他們心中十分的安慰。

吃過晚飯,黃雀匆匆的洗了一個澡就躺在**,可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斷的出現了黃海林的音容笑貌,怎麽樣都無法入眠。

他坐了起來,點燃了一根煙,幽幽的抽著,回想著這麽多年的往事。

自己,十六歲來十月楓,是二叔容著自己,護著自己,隨著自己漸漸的長大,二叔又開始為自己張羅以後的生存之技,而偌大的一個十月楓更是有心讓自己去經營,這樣一個人,說是二叔,其實已經勝似父母,現在,他的生死未卜,黃雀沒理由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二叔,你到底在哪?”

黃雀站了起來,一步步的來到了黃海林的房間,木桌,木椅,還有桌子上散落的書本,都還在,煙灰缸裏麵甚至還有沒有倒掉的半缸煙灰。

黃雀默默的收拾好了書本,擺放整齊,又將煙灰缸裏賣弄的煙灰全部倒進了垃圾桶,這才走到了黃海林的臥室。

臥室很簡單,床,椅子,桌子,**的被子疊放的很整齊,二叔,他走的時候,或者說他失蹤的時候,肯定一點不匆忙。

黃雀坐在了黃海林的床沿,再一次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

玄門閣門口的路燈泛著昏黃的亮光,在這種冷冷清清的夜晚,總給人一種詭異無比的感覺。

趙道途右手夾著一根香煙,皺著眉頭,坐在客廳的紅木椅子上,在他的旁邊坐著半張臉白癜風的趙正,此時也是一臉的疑惑。

很明顯,黃海林的突然消失,或者說是失蹤讓他們也想不明白。

很長一截的煙灰掉在了茶幾上,趙道途才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

“黃老二失蹤了,黃老二竟然失蹤了!”趙正臉上的肌肉一陣陣的抽搐,喃喃的念了兩句,聽到這個消息,他可是十分驚訝的。

“失蹤了,是真失蹤了!連雀仔跟秦岩那女人都不知道他哪去了,應該不會有假!”

趙道途抽了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掐滅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

“你說,那女人會不會跟雀仔一起聯合起來欺騙我們?”

趙正轉過頭,看著趙道途。

趙道途思索了一番,隨即搖搖頭,“這應該不太可能,秦岩這個女人是有些心計,不過她臉上那種對於黃老二的關心是瞞不過我的眼睛的,還有雀仔,這小子,不像個說假話的人,再說了,這一次他跟劉金銀還剛從西山回來,絕對不會有錯。”

“西山,這小子去西山幹嘛?”

“還能幹嘛?黃老二希望雀仔以後能夠有能力掌管十月楓,所以就讓劉金銀帶著下鄉曆練曆練......”說到這裏,趙道途突然不說話了。

“怎麽了?”趙正問道。

“黃老二年紀不算大啊,現在就想將十月楓的攤子交給雀仔,難道,難道他知道自己要離開?”

趙道途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此時,趙正也是滿臉慘白,說道:“肯定是如此,肯定是如此,黃老二的心計,那可是深不見底的,上次你雖然說那盒子是魯班盒,但是我想,他肯定也是猜出了裏麵的玄機,或許他一早就知道魯班盒就是鬼斧神盒,他更加知道這鬼斧神盒中藏著什麽,所以,他必須消失,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尋找打開鬼斧神盒機關的方法。”

“老二,這一手,玩的漂亮啊!”

趙道途幾乎是咬牙切齒。

趙正握緊了拳頭,“當初叫你小心小心,你偏偏不信,還說我太過謹慎,黃老二是什麽人,你說那盒子是魯班盒的那天,他就已經在開始計劃了,現在好了,後悔都來不及了吧?”

麵對趙正的埋怨,趙道途也是心中難受無比,這黃老二,當真是低估他了,隻不過趙道途到此時此刻還是不能確定黃海林到底是不是八門中的後人,但是話說回來,當初的事情,八門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黃海林的朋友圈子很廣,或許從這些人口中知道一些事情也說不定,那鬼斧神盒先不說裏麵的東西,就光是那盒身的材質跟六麵的雕刻畫都足夠傲視天下群寶。

怪就怪自己太過自信了,以前的趙道途老是這樣想,黃老二就在自己的身邊,難道還怕他跑了,再說了,那鬼斧神盒也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就能打開的,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可現在,黃海林竟然玩起了失蹤,這可就讓趙道途不知所措了。

雖然還沒有證實這一點,但趙正跟趙道途已經確定,這一場失蹤把戲,就是黃海林自己一個人自導自演弄出來的。

黃老二,用一個失蹤徹底的擺脫了一切的麻煩啊。

“現在怎麽辦?”趙正有些心灰意冷。

趙道途再次點燃了一根煙,慢條斯理的說道:“還能怎麽辦?看看明天老三那邊有什麽消息了。”

“就黃海林的智商跟頭腦,那是揚奇虎能比的嗎?”趙正有些惱火了,在他看來,黃海林真要失蹤,揚奇虎是一定找不到。

麵對著趙正的無名之火,趙道途也是一把將抽了一口的香煙丟在了地上,狠狠的看著趙正,怒道:“你怪我?我願意這樣是不是?再說了,當時黃老二問我那盒子的時候,我要是什麽都不說,他估計更起疑,現在他突然不見了,你就怨起我來了,我想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嗎?”

趙正滿臉死灰,他明白趙道途此時的心情,這就好比煮熟的鴨子,飛了。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想想看黃老二會去哪,而且,這段時間要盯緊雀仔那小子,黃老二畢竟是他二叔啊,,難道真看著他不理不管?”趙道途說完,站了起來,“早點休息吧,我就不相信他黃老二能夠躲到天涯海角。”

趙正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麽,也隻能是期待早點找到黃海林,要不然,鬼斧神盒可就從他眼前徹底的消失了。

這一生,他跟趙道途不是一直為了那四塊寶玉而努力嗎?難道真的到死的那一刻還不能成功?

看著趙道途緩緩上樓的身影,趙正也隨即站了起來,說道:“你說,我們這輩子有福氣能見到那四塊玉嗎?”

趙道途停住了腳步,回過身子,點點頭,“放心,不但能夠見到,那四塊玉早晚還會成為我們的,師兄,你應該對我們自己有信心。”

趙正搖搖頭,“以前,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我現在感到有些害怕了,我怕這個願望永遠都不能實現。”

“師兄,你退縮了?”趙道途問道。

趙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師弟,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在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我們熬不過的終究還是時間啊。”

趙道途不再說話,向著樓上而去,他這個師兄,什麽都好,尤其是裝傻充愣的本事,誰能裝啞巴一裝就是幾十年?但有一點讓趙道途十分不舒服,趙正這人太過杞人憂天太過偃旗息鼓。

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財富,權利,什麽都是,不爭取,隻會唉聲歎氣,那就永遠不能成功。

趙道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再次從櫃子的縫隙中摸出了那張紙,那張很普通的日記本的發黃頁麵,他死死的盯著上麵寫著的四句話。

穿腸現龍腹,敵國亂陰陽,涅槃重生鬼斧盒,白發紅顏薄命寒。

趙道途看了好幾遍,這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師傅,你當年很聰明,竟然破解了熱血圖的秘密,不過,你大公無私的精神太嚴重了,好東西,憑什麽要給國家,自己拿,不是更好麽?”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9:00
第六章 二叔的電話

黃雀在黎明時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剛剛睡了兩個小時,他就再次的起了床,雙眼中還布滿了血絲。

這個時候,劉金銀也起了床,一看這小子的精氣神就明白了一切,不過,黃海林出了事,如果黃雀還能夠心安理得的睡的跟死豬一般,劉金銀反而會覺得這小子沒心沒肺。

“銀叔!”黃雀叫了一聲。

劉金銀打了一個哈欠,“怎麽?沒睡?”

黃雀搖搖頭,“睡了幾個小時,夠了。”

走到了十月楓的門口,黃雀給揚奇虎打了一個電話,揚奇虎此時此刻也正躺在揚名山別墅的客廳沙發上,為了黃海林的事情,他也是整整的忙活了一個晚上。

“奇虎叔。”

“雀仔啊,就起來了?”

黃雀點點頭,“奇虎叔,我二叔......”

揚奇虎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昨天,道上的兄弟都行動了起來,不過,還是沒能找到二哥,雀仔,你放心吧,我揚奇虎那怕是翻遍整個中國,也一定會將二哥找出來。”

“謝謝奇虎叔。”黃雀知道,揚奇虎這個人是最重感情的,對於黃海林的這一次失蹤,他的心中肯定也是焦急無比。

揚奇虎拽著手機,再次說道:“哦,對了,眉眉也已經知道了二哥的事情,天剛亮就往你那邊趕過去了,現在也應該到了吧?”

“眉眉過來了?”黃雀聽著這丫頭的名字,倒是有些頭疼,揚眉,那絕對是幫倒忙的搗蛋份子,不過,這丫頭對黃海林也是十分有感情的,對黃雀更是有著青梅竹馬般深情厚誼,聽聞黃海林出了事,她第一時間趕過來,倒是情理當中。

“這丫頭,我勸都勸不住,她過去能幹什麽?這不是搗亂嘛,雀仔,你幫我好好看著她,二哥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奇虎叔呢?”

“知道了,奇虎叔!”

對於揚眉,揚奇虎那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誰讓他對這個唯一的妹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呢?

黃雀剛剛掛斷了電話,就已經是聽見了一陣摩托車的發動機聲音,出門一瞧,果真看見揚眉騎著她那輛拉風無比的機車已經到了門口。

小丫頭多少還是有些分寸的,這一次過來,沒有跟黃雀大吼大叫,而是臉上掛著擔憂的表情,說道:“黃雀,別難過了,我哥說了,他一定會找到你二叔的。”

黃雀點點頭,“眉眉,謝謝你!”

“謝什麽,你二叔不也是我二哥嗎?”

說完,走進了十月楓跟劉金銀和邢不該打起了招呼。

黃海林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黃雀的心情怎麽樣都好不起來,臭小子蹲在門口,點燃了一根香煙,就在這個時候,鳳尾巷的巷口猛然間出現了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黃雀心中突然一愣,這人,,自己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可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正在回憶,那人一見到黃雀卻是趕緊低著頭,沿著原路出了鳳尾巷。

黃雀心中狐疑,叼著香煙快步走到了巷口,再看之時,那人,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怎麽了?”

見黃雀突然離開,揚眉趕緊追了過來。

黃雀搖搖頭,“剛我看見一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揚眉看著黃雀,這小子,雙眼布滿血絲,連胡子都憋出來了,看上去邋遢了不少,卻多了一份男人的味道。

“這個人,我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可就是......”

黃雀還在嘀嘀咕咕,可揚眉已經是拉著他的手臂往回走了,說道:“好了,別想了,別等下二哥找回來,你倒變成神經病了。”

吃過邢不該煮的小米粥,黃雀又接到了秦岩的電話,電話中的秦岩還是十分的擔心黃海林的安危,黃雀也隻能安慰了幾句,等待,自己現在能做的或許就真的隻是等待了。

上午,黃雀開著車帶著揚眉去了一趟玄門閣,趙道途這方麵也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黃海林就跟憑空從傾城消失了一般。

“雀仔,你再好好想想,你二叔最後一次跟你通話,有沒有提到什麽特別的事情?”趙道途慢條斯理的問道。

黃雀思索了一番,說道:“大伯,我最後一次跟我二叔通話,那是再普通不過了,我就是告訴他第二天要跟銀叔去西山,他也就交代了一番,讓我一切聽銀叔的,其他的,就沒有別的了。”

趙道途點點頭,眼珠子轉了一圈,再次說道:“雀仔,我昨天也想了一個晚上,海林在傾城市也算是個老人了,混了十幾年,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人,加上你奇虎叔這些年的威望,還有老頭子我的一點人脈,我想,真有人要對海林動手,那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隻不過,凡事都有一個特殊,有時候,有的人為了一些大到極點的利益,或許就會鋌而走險。”

“大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黃雀見趙道途話中有話,趕緊問了一句。

趙道途皺起了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雀仔,你還記得上次你跟海林去烏穆圖你弄回來的那個黑盒子嗎?”

“魯班盒?”黃雀一驚。

趙道途點點頭,“那盒子,價值連城,甚至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我想,會不會是這個盒子招惹了一些野心勃勃的人,他們才選擇毫不猶豫的對海林動手?”

黃雀再次一驚,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

“大伯,你認為二叔的失蹤跟那個盒子有關?”

趙道途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可能存在,你等下回去的時候去你二叔的房間看看,看那個盒子是不是還在?”

黃雀一陣苦笑,“大伯,你不是不知道我二叔的性格,他的東西,從來不會亂放,更別說那個曾經讓他差點走火入魔的魯班盒了,他的東西放在哪,誰知道?”

“會不會在小岩哪?”

趙道途提到了秦岩。

黃雀搖搖頭,“不可能,岩姨要是知道,早就說了,她現在可是最擔心我二叔的人。”

趙道途心中一陣惋惜,說實話,他說這番話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這老東西,關心黃海林是假,魯班盒才是他真正關心的東西。

兩人談了一個上午,都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有用線索,趙道途死活拉著揚眉跟黃雀留下來吃飯,這飯一吃,也就到了半下午了。

兩人離開了玄門閣,黃雀就催著揚眉趕快回家,這丫頭,卻以要陪著黃雀一起吃苦的理由死活不回去,黃雀沒有辦法,也隻能帶著他回到了十月楓。

剛一下車,黃雀就接到了董魁武的電話,電話中的董魁武還有四五個小時就能到達傾城,一聽黃海林的事情還沒有一絲一毫的眉目,心中也是擔心不已,甚至還在電話中不斷的罵著自己,說要不是自己這一次回老家,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黃雀趕緊安慰董魁武,讓他別擔心,等到回十月楓再說,聽黃雀如此安慰,董魁武的情緒才稍微的安靜了下來。

黃雀再次來到了黃海林的房間,上午趙道途說的還是有一點理由的,可在黃海林的房間裏麵翻了一遍之後,黃雀還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黃雀有些心灰意冷,將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可最終得到的結果,卻是什麽都不可能。

黃海林的失蹤就跟一個謎一樣,似乎永遠都破解不了。

黃雀的心情十分的低落,將自己關在房間,直到邢不該叫自己吃飯,這才走了出來。

晚飯,很是豐盛,可黃雀卻沒有絲毫的胃口,邢不該跟劉金銀看在眼裏,想勸,可最終還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吃過晚飯,已經到了晚上的七點半,這個時候,董魁武的電話再次的打了過來。

黃雀趕緊穿好外套,跟劉金銀和邢不該說道:“銀叔,邢叔,我去接一下魁梧叔。”

“去吧,去吧,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

看著黃雀走出十月楓的身影,兩人都不由的搖搖頭,這小子,對黃海林的感情,可真不是一般。

到達火車站沒多久,董魁武就已經到了,這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一看就是風塵仆仆,隨便帶了個小包就趕回了傾城,一見到黃雀,就連忙問道:“雀仔,二爺有消息沒?”

黃雀一邊讓董魁武上車,一邊說道:“沒有,奇虎叔跟大伯都找了一個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魁梧叔,你說二叔會不會真被人綁架了?”

“要是綁架,那肯定是圖財,可到現在為止,我們這邊還沒有收到一個勒索電話吧,如果不是,難道......”

後麵的事情,董魁武不敢往下想了,他跟了黃海林七八年,兩人之間已經不單單是老板跟保鏢的關係了,更多的還是彼此之間的那種兄弟感情。

再說了,黃海林對待董魁武,從來都沒有架子,而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一般。

“好了,魁梧叔,別想那麽多了,想太多也沒用,我們......”

黃雀想安慰一番董魁武,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黃雀一邊扶著方向盤,一邊掏出了手機,可一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他整個人就差點跳了起來,而途觀卻也是因為他的激動萬分,一下子撞向了火車站站前路的鐵柵欄。

“怎麽了?雀仔!”

董魁武也被嚇了一跳。

黃雀臉色煞白,將手機放到了董魁武的麵前,嘴巴都開始打顫了,“二,二,二叔的電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9:01
第七章 我認識他們

二叔的電話!

一聽黃雀說是黃海林打來的電話,董魁武整個人也一下子驚訝到了極點。

他趕緊將臉湊了過去,黃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正是寫著二叔麽?董魁武整個人也開始慌了,“真,真是二......二爺的電話!”

兩人都是死死的看著對方,一下子竟然忘記了一切,而黃雀的手機,卻還在不斷歡快的唱著。

“接,接啊!”

董魁武這才醒悟了過來,趕緊催促黃雀接電話,而這個時候,火車站旁邊的交警已經發現了這輛撞壞鐵柵欄的大眾途觀,邁著步子就走了過來。

黃雀心情忐忑的按了接聽鍵。

“喂,是二叔嗎?”

電話裏麵傳來了那個低沉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雀仔,是我!”

“二叔,二叔,你到底在哪?”黃雀急的都要哭了,拚命的對著手機就是一嗓子,接著兩行熱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黃海林在電話中顯得異常的平靜,不過聲音卻是十分的輕微,聽黃雀說完,他接著說道:“雀仔,有些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我現在在紅都賓館,1236號房間,你馬上過來!”

說完,竟然一把就掛斷了電話。

紅都賓館,1236號房間,黃雀死死的記住了這個地址,可他心中的疑問卻是越發的加重了,紅都賓館,那不就是在傾城麽?二叔既然人已經在傾城,為什麽不回十月楓?難道......

黃雀心中猛的一驚,不好,自己的二叔肯定是被人挾持,或者正處在危險當中呢,他給自己打電話,目的就是一條,讓自己知道他的方位,然後快速的過去援救。

黃雀連忙將電話回撥了過去,果然,手機已經是關機了。

二叔有危險,而且,還是生命危險,這是黃雀此時此刻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二爺怎麽了?”董魁武見黃雀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頓時也是焦急萬分。

“二叔,二叔他說他在紅都賓館。”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快過去啊!”

董魁武什麽都不顧了,催促著黃雀趕緊開車。

就在這個時候,火車站附近的交警已經是來到了黃雀這輛途觀車的旁邊,他剛行了一個警禮,正準備叫對方下車,拿出駕駛證,拿出身份證,然後看看對方有沒有醉駕呢,可警禮剛弄完,還沒來的及開口,這輛一直保持靜止的大眾途觀卻是猛然間原地一個甩尾,直接從鐵柵欄中倒退了出來,接著,輪胎跟地麵發出了刺耳的摩擦之聲,交警趕緊後退,再反應過來之時,大眾途觀已經是用一種接近瘋狂的加速度猛的向前麵衝去了。

交警一把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娘,的,這世界,開車的都不要命了。

他微微顫顫的拿起了對相機,“各單位請注意,各單位請注意,這裏是火車站站前路,有一輛黑色的大眾SUV......”

黃雀一邊開著車,一邊又趕緊撥通了揚奇虎的電話,“奇虎叔,剛二叔的電話通了,對,是他給我打過來的,他說他現在在紅都賓館1236號房間,你趕快過來。”

揚奇虎一聽,掛斷了電話,也幾乎是從揚名山別墅衝了出來。

“雀仔,開快點!”

雖然黃雀已經是將這輛大眾途觀的車速發揮到了極致,雖然已經引起了不小的交通問題,可董魁武還是覺得很急很急,在這個大個子的麵前,有什麽能比二爺黃海林的生命安全來的更加重要呢?

路上不斷有車相碰撞,大眾途觀不斷穿行在車流當中,時而逆行,時而紅燈,黃雀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他現在隻想知道,他的二叔到底是不是還是安全的。

紅都賓館是傾城市的一家三星級酒店,資格比較老,位於老城區跟新城區的交接處,不過,隨著新城區的不斷繁華,這家賓館的地理位置已經是越來越不優越了,這些年,也隻是憑著老牌子跟曆年來的人脈在苦心的經營。

黃雀跟董魁武二十多分鍾之後才到達了紅都賓館,車一停,兩人根本什麽都不顧,瘋了一般的就衝了上去。

這小子,甚至連車鑰匙都來不及拔。

見到兩人這般表情,大堂的服務員也有些驚呆了,趕緊迎了上來,“兩位先生,你們找誰?”

“電梯,電梯在哪?”

黃雀以前來過紅都賓館,不過卻隻是在門口待過,此時此刻,揪著一個服務員就大聲的吼了起來。

服務員一下被嚇愣了,指了指方向。

兩人再次拔腿就跑,那架勢,說不是去尋仇鬧事的,沒人相信,見兩人消失在了電梯裏麵,賓館也迅速報了警,理由很簡單,有兩個衝動到了極點的人物進了賓館,為了預防萬一,這警必須得報。

現在是晚上,也不是賓館上下樓的高峰期,兩人很快就等來了電梯,看著電梯裏麵的數字不斷的往上升,黃雀焦急無比的那顆心卻是越發的忐忑的起來。

二叔,二叔肯定是遇到危險了,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萬一上去,看到的不是二叔,而是二叔的......萬一上去麵對的將是危險衝衝,就自己跟董魁武兩個人能夠解決嗎?

黃雀的汗水從額頭緩緩的流了下來,他不斷將左手放在了電梯的開門鍵上,而右手卻是摸了摸自己的外套,斷喉匕,此時此刻就放在了裏麵。

黃雀感覺到了一陣安心,上麵,哪怕是刀山火海刀光劍影,黃雀自己也是決定闖上一闖了。

誰敢動他二叔,他就敢殺誰?

電梯的速度很快,當數字鍵終於在12樓亮起的時候,黃雀一把按開了電梯,隨即跟董魁武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1233,1234,1235......

兩人一個一個的房間看了過去,當兩人的腳步終於停在了1236號房間門口的時候,黃雀將手放在了門把之上,深呼了一口氣,猛的就是推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兩人都傻眼了。

2336號房間空蕩蕩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黃雀的腦袋再次亂了起來。

自己沒有記錯,二叔說的很清楚,紅都賓館,1236號房間,一定不會有錯的。

黃雀看了看董魁武,他也是一臉的茫然。

1236號房間是一個套房,裏麵是房間,外麵則是一個小小的客廳,桌子上,幹淨整潔,一塵不染,其他的地方,也是保持的很幹淨,看不到一絲被破壞的痕跡,沒有看到黃雀想象中的血,也沒有看到受傷的黃海林,更加沒有看到自己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的刀光劍影。

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平靜,這,隻不過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房間。

難道自己聽錯了,難道二叔說錯了地址,難道......

黃雀真的感覺一頭的霧水。

“雀仔,你確定二爺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黃雀猛然的點點頭,“魁梧叔,我沒有聽錯,二叔說了,就是這個地方,紅都賓館,1236號房間!”

董魁武又再次的走到了門口,看了看門牌號碼,不錯,1236,雖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這幾個小學生都能看懂的數字那是絕對不會錯的。

既然沒錯,那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兩人傻傻的站在裏麵,沉默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揚奇虎也已經是風馳電掣的奔行在來到紅都賓館的馬路上,而傾城市的交通部門,也徹底的炸開了鍋。

黃雀開著的那輛黑色的大眾途觀徹徹底底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這輛車已經引發了二十場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造成二十八輛車不同程度的損壞,十三人受傷,而且連闖九個紅燈,還涉嫌攻擊交警,這已經是破了交通部門的曆年玩命飆車記錄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錯,可這種事情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黑色的大眾途觀在紅都賓館門口,各單位請注意,各單位請注意......”

警車一輛輛的呼嘯而過,目標,傾城市紅都賓館。

這一晚,傾城市也注定不再平靜。

“雀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二爺呢?”董魁武怒了,惱了,更是徹徹底底的慌了。

而黃雀,更是一肚子的疑問,一腦袋的苦思悶想,他實在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錯誤,二十多分鍾以前,二叔明明說的很清楚,他也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聽錯,但是現在看來,真的一切都錯了,因為這個房間根本沒有黃海林的人影。

“不會錯的,一定不會錯的,魁梧叔,我聽的很清楚!”

黃雀整個人在房間裏麵亂轉,突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個花瓶,在那個花瓶的底部,有一個黑色的東西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趕緊跑了過去,慢慢的挪開了花瓶,頓時,一部黑色的佳能數碼相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部相機他認識,那正是黃海林的,是前年帶著黃雀一起去買的,黃雀永遠不會忘記。

相機的鏡頭已經縮了進去,關機模式。

黃海林的相機出現在了這個地方,那說明,黃海林肯定來過這裏,也就是說,黃海林沒有說錯,黃雀更沒有聽錯地址。

黃雀死死的看著這部相機,他忐忑的打開了,相機裏麵是一些在十月楓拍的相片,有他的,也有二叔的,還有劉金銀跟邢不該的,當然更有傻笑著的董魁武。

“是二爺的相機!”董魁武一陣激動,他也認出來了。

黃雀點點頭,一張相片一張相片的翻看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視頻文件,黃雀猛的按了播放鍵。

畫麵拍的正是這個房間的景物,茶幾,花瓶,電視機,等等......

畫麵晃動了幾下,靜止不動了,對準的地方正是剛剛兩人路過的那張玻璃桌。

兩人耐心的看著,過了兩三分鍾,畫麵上終於出現了人物,黃雀的眼睛急劇的收縮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畫麵,胸膛不住的起伏,突然指著畫麵,一聲大吼,“我認識他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09:02
第八章 十三分四十七秒

畫麵上,一共有四個人,背對著照相機的,正是黃海林,在他的前麵坐著兩個人,另外還站著一個。

坐著的兩個人都是穿著黑色的立領中山西服,不過右邊的一個在胸前卻是掛著一串不大不小的佛珠,年齡大概都是在四五十歲的樣子。

雖然換過了一身裝扮,可黃雀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兩人,正是自己上一次去烏穆圖遇到的韓昆跟泰國人吉猜。

這兩混蛋,他們怎麽來傾城了,而且還跟二叔黃海林掛上了鉤,黃雀心中的疑問更加的重了。

而站著的那個人男不男,,女不女,陰陽怪氣,不是死人妖春妮還有誰。

這個死人妖,可是不離吉猜左右的。

“雀仔,你認識這幾個人?”

董魁武趕緊問道。

黃雀點點頭,說道:“魁梧叔,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去烏穆圖嗎?這兩個混蛋就是韓昆跟吉猜。”

“是他們!”上一次烏穆圖的事情董魁武雖然沒有正麵的跟這兩個人打過交道,但是事後還是聽黃雀說起過的。

他們這兩個人來到傾城,是繼續找瘸老七報仇,還是......難道真的是跟那個黑色的盒子有關?趙道途猜對了,黃雀心中一動,慢慢的看了下去。

相機上麵一開始就隻有畫麵,到最後,三人開始說話了。

“兩位,來到我們傾城的日子不短了吧?”

正是黃海林的聲音。

吉猜是泰國人,可是中國話卻也是十分流利的,見黃海林如此一說,笑道:“來你們傾城,不犯法吧?”

“當然,傾城是半旅遊城市,自然歡迎各方的來客。”

黃海林的聲音很是平靜。

韓昆喝了一口茶,聽完黃海林說完之後,平靜的說道:“烏穆圖之行,你們的收獲頗豐吧,我們跟你兩個大侄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隻不過,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明搶可就不對吧?”

黃海林笑了笑,說道:“年輕人,衝動,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今天咱們三人坐在這裏,不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情來的麽?”

吉猜說道:“黃先生說的對,有事,好商量,和氣就能生財,真要狠下心來對著幹,我想,對誰都沒有好處。”

“吉猜先生說的是,我今天既然來到這,那就說明了我的誠意。”

黃海林說話不急不緩,說完,也是小喝了一口茶水。

“長話短說吧!”韓昆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陳七江當初從我這裏偷去了麒麟香爐,你兩個大侄子又將我的寶盒跟香爐蓋子給搶走了,這兩樣東西,那可都是價值不菲的,按理來說,那都應該是要完璧歸趙,但是,我韓昆也不是不懂江湖道上的規矩,既然黃先生兩個大侄子都有些手段,陳七江呢,也得到了一些教訓,在這裏,我就不妨說說我自己的意思了,麒麟香爐,你們可以拿去,算是不打不相識的一種緣分,至於那寶盒,我還是希望黃先生歸還給我的。”

“是啊!”吉猜連忙幫腔,“黃先生,我吉猜隻是一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這一次,兩位大侄子的確是做的不對嘛,完璧歸趙,這可是你們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啊!”

黃海林一笑,“二位,你看我黃海林是那種搶了別人東西不還的人麽?”

一時之間,韓昆跟吉猜也不知道黃海林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黃海林抽了兩口煙,繼續說道:“當初去烏穆圖,我們根本就沒有搶奪兩位寶盒的心思,隻不過我兩位侄子對老七關心心切,這才會引出一係列的混亂,他兩人衝動,你們兩位也有不對的地方,畢竟嘛,對年輕人動刀動槍,那可是不應該的。”

“黃先生說的是啊!”

吉猜笑著說道。

“吉猜先生說的好,我黃海林也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這種強搶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所以,自從得到這個寶盒開始的那一天,我就在尋找機會還給韓昆先生,但是,事物纏身,再說了,韓昆先生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一次既然兩位來到了傾城市,那自然一切都好說了。”

黃雀聽到這裏,腦海中簡直就是一陣稀裏糊塗,二叔一開始就有還那盒子的意思?二叔怎麽又跟這兩個人摻和到了一起?謎團,似乎沒有破解,反而加重了。

黃雀正疑惑呢,黃海林卻已經是打開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小皮箱,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東西被好幾層的黃色錦布給包裹著。

待到全部打開,黃雀也是吃了一驚,黃海林帶來的,竟然真的就是那個古怪的黑色盒子。

“韓昆先生,你看清楚,可別說我黃海林調包了!”黃海林說完,又接著說道:“不過話先說好了,兩位這一次要是拿回了東西,可別再起什麽其他的念頭,要不然,黃海林那也不是好惹的。”

說著話,將那個黑色盒子就推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畫麵也停止了,整個視頻播放到現在,一共是十三分鍾四十七秒。

黃雀愣住了,他趕緊查看了一下照相機的內存,原來相機內存卡已經滿了,視頻拍攝到現在,就自動保存然後停止。

詭異的十三分四十七秒,很不對勁的十三分四十七秒。

看完之後,董魁武跟黃雀兩人都徹底的傻了。

韓昆跟吉猜兩個人不是賣家跟買家的關係嗎?他們怎麽合作起來了?還有,他們怎麽來到的傾城,他們怎麽知道黃雀等人在傾城,為什麽他們能聯係上黃海林,黃海林又為什麽會帶著盒子來跟他們會麵,關鍵的一點,根據黃海林對那盒子的迷戀程度,他會舍得將盒子還給韓昆嗎?至於黃海林最後提到的其他的念頭,那又是什麽?難道韓昆跟吉猜兩個混蛋找到傾城市,是準備對十月楓或者說是瘸老七下狠手?

所有的一切,讓這件事情更加的詭異非常,讓人摸不到東西南北。

三個人的交易談成了嗎?此時此刻的黃海林又到哪裏去了?難道已經回了十月楓,黃雀趕緊掏出了電話,就準備給劉金銀打一個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猛的被推薦,紅都賓館的六七個保安在保安隊長的帶領之下有些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進來。

“兩位,這裏並不是你們的房間,為了酒店的安全,還請你們跟我走一趟!”

保安隊長是個身高一米八的三十多歲的漢子,聽起來說話挺客氣,也不帶一個髒字,其實意思已經是很明顯,黃雀跟董魁武兩人不問緣由的衝上了12樓,還進了別人的房間,要是就這樣讓兩人安然的離開,他這個保安隊長估計也當到頭了。

“我們還有事,給我們讓開!”

此時的董魁武那可是徹底的怒火中燒,怪隻能怪眼前的幾個保安出現的很不是時候。

“那可不是兩位說了算。”

保安隊長說完,伸手就放在了個子稍微矮一點的黃雀肩膀上。

董魁武猛的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打掉了保安隊長的手臂,瞪著眼,“讓開!”

保安隊長也是人,平時受慣了賓館高層跟賓館賓客的氣,隻能是忍氣吞聲,此時此刻看著黃雀跟董魁武,那也剛好是找到了兩個出氣筒。

見董魁武這樣蠻橫,那不正合了他的意思麽?

他微微的一笑,“看來,兩位是不準備配合我們紅都賓館的調查了。”

這家夥,表麵上微笑連連,可是話剛一說完,‘忽’的一拳就狠狠的擊打了過來,目標,董魁武的肩脖附近的位置,這地方,一旦受到重擊,人就會瞬間失去戰鬥力,當然,也會由於一邊身子重心偏離而死死的跪倒在地麵之上。

這種攻擊方式,是想一擊擊倒對方,更想讓對方顏麵掃地,再者說了,後麵還有那麽多保安看著,這不也正是一個建立威信的好機會麽?

可這個家夥,他完完全全的想錯了,因為他攻擊的不是別人,而是董魁武,以前的董魁武,那可是有著叢林之王稱號的戰士的。

見這個家夥拳頭猛的襲擊而來,董魁武也將他心中全部的焦急跟憤怒徹底的爆發,他瞬間一偏身子,抬腿就是一腳,也僅僅隻是一腳,立馬就將保安隊長的身子踹飛了出去,直接撞擊在了房門之上,隨即摔倒在地。

保安隊長當然也是有些身手的,吃痛之餘,趕緊站了起來,又是凶狠無比的衝向了董魁武,董魁武那裏還會留情,一把就格擋住了這個家夥的攻擊,然後近身上前,奮力一撞,反身一個側踢,再次將他掀翻在地。

這個時候,這家夥才徹底的醒悟,眼前的這個大個子,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他這一次爬起來的速度變慢了許多,腳步都有些踉蹌了。

“都給我上!”

保安隊長惱羞成怒,大吼一聲,頓時,六七個保安一股腦兒的衝了上來,董魁武當真也是凶狠,拽起了房間中的那張玻璃茶幾,就隻一下再次的將衝在最前麵的保安隊長砸翻在地,再看後麵的人,都隻是做著姿勢,卻沒人能夠靠近。

“讓開!”

董魁武氣勢如虹,跟黃雀兩人大步的走出了房門。

可還沒等兩人走出了三步,樓道口又是衝出了十多個人,而這一次,也徹徹底底的讓兩人傻眼了,因為這一次衝出來的,已經不是紅都賓館的保安了,而是穿著製服的交警叔叔跟警察叔叔。

黃雀這小子可不知道,他這一次的飆車,那可是破了不少記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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