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驚悚樂園 作者:三天兩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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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2-6 21:59:4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58 29211350
789888555 發表於 2013-7-31 20:50
第230章 寫標題時任意妄為

  四月十九日,週六,封不覺家中。

  小嘆、包大人和覺哥三名好基友,正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瞧著眼前的電視屏幕。他們身前的茶几上擺滿了外賣,這些物質很顯然都是覺哥的稿費和參加電視節目的報酬所化。

  封不覺已把電腦硬盤裡的一個影音文件遠程同步到了電視上,可以直接點開觀看。而這個文件的內容,就是他一周前錄製的那期「我是寫手」。

  「這期節目會在下週五播出,這個呢……是時長一小時的初步剪輯版,到正式播放時,內容應該會縮短到四十五分鐘。」封不覺舉起遙控器,在按下按鈕前說道:「你們確定要看這個嗎……」

  「少廢話。」包大人道:「趕緊的,老婆等我回家吃晚飯呢。」

  小嘆已是躍躍欲試道:「快放快放,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熟人上電視參加綜藝節目啊!」

  「哎……好吧。」封不覺按下了播放鍵。

  電視屏幕上如午夜凶鈴一般開始出現各種怪誕模糊的畫面。

  不過這種現像只出現了一兩秒便停止,估計是這文件的問題,畢竟這不是電視台正式要播出的帶子,所以剪輯時有些瑕疵也很正常。

  畫面出來了,鏡頭從高處拉低拉近,由舞台全景推到舞台中央。

  這年頭,大型綜藝節目的燈光師,個個兒喪心病狂,閃不瞎觀眾的狗眼都不好意思出門跟同行打招呼,所以這個節目也是如此。只見舞台上眾多的光線高速移動閃爍著,鏡頭跟著這節奏開始亂晃。

  而選手區域,倒是一片漆黑。七名選手並排而坐,每人相隔一米多距離。面前各有一個操作台。燈光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照射過去,讓觀眾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七個人的輪廓,卻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隨著音樂響起,一名主持人走上了舞台,和死亡問答中伴著騎馬舞上場的某個死胖子相比,這位主持人有範兒多了。他一身休閒西服,頭戴耳機,步態沉著來到場中央。站定後,他張開雙臂。燈光適時停止閃爍,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主持人微微欠身一鞠躬,道了一句:「歡迎來到,我是寫手。我是主持人奧斯卡。」

  兩秒後。燈光照亮了整個舞台和觀眾席,不過選手席那兒還是一抹黑,跟拍恐怖片一樣。

  奧斯卡顯然個是藝名,反正在這年頭,什麼怪名字觀眾都能接受,只要你別找個叫金富貴的人來主持就行。

  「好了,各位觀眾。想必大家早已等不及了……」奧斯卡轉身朝著選手席舉起胳膊:「今天的七名選手,有六名大家都已在上一期節目中見過了,我相信很多觀眾,從他們的影子。就能認出是誰……」

  「誒?為什麼這傢伙開口第二句話就說『想必大家早已等不及了』啊?」電視機前的小嘆疑惑地問道。

  「因為正式播出的版本裡,奧斯卡在說這句話前,還要先念一長串贊助商的名稱。」封不覺道,「現在錄播的綜藝節目裡。這些內容一般都是分開錄製的,因為要念得清楚。而且得控制時間,有可能要NG好幾次。」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每次插播廣告的時間點過後,也都得插入一段贊助商指定的廣告詞,長度堪比相聲貫口。這些在現場錄製時沒有,都是另外錄的。」

  「原來如此……做主持人也真不容易啊。」小嘆感慨道。

  「嘿。」這時包大人在旁提醒了一句,「要介紹選手了,安靜。」

  畫面中,第一位選手所在區域的燈光亮起,那是個戴眼鏡的男青年,三十歲上下,體型偏胖,穿著也頗為隨意。

  奧斯卡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題詞卡,開始介紹選手,當然了,他報的都是筆名,「一號選手,玄天宗。知名網路寫手,今年三十二歲的他,已著有十本超兩百萬字的網路小說。其作品流行度極高,已被改編成遊戲、電影、電視劇等等……是為數不多年收入可過千萬的寫手之一。主編評語——行文流暢,人物豐滿,情節精彩,當今網路玄幻小說第一人。」

  主持人說完停頓了幾秒,不用現場導演做手勢,觀眾席們也已經在鼓掌了。

  隨後是第二位選手的區域被照亮,那也是一名男青年,身材中等,看長相比玄天宗還要年長幾歲,眼鏡的款式和衣著也顯得更加老成。

  「二號選手,八扇屏。知名網路寫手,今年三十三歲,著有長篇歷史小說五部。主編評語——知識儲備殷實,文風大氣磅礴,作品底蘊深厚。可謂……胸懷萬卷經典,筆書今古奇談。」

  八扇屏贏得的掌聲和歡呼同樣熱烈。

  隨後奧斯卡繼續介紹道:「三號選手,蔬菜瓜果。知名網路寫手,多項紀錄的保持者。十八歲便開始寫作,其作品以都市奇幻題材居多。在十年間,他發表了逾兩千七百萬的文字,並且從未有一天斷更的記錄,常年盤踞各大掌機閱讀網站的銷售榜首。主編評語——文筆平實流暢,善於把握劇情的節奏與張力,無線之王!勤奮的天才。」

  蔬菜瓜果二十八歲,長得頗帥,他的粉絲擁躉也是最多的,從他亮相開始,現場觀眾席的歡呼聲就響了起來。

  「四號選手,也是我們唯一的一位女選手,墨不香。女生的年齡……保密。」奧斯卡念道這裡,衝著鏡頭笑了笑,觀眾席也傳來一片笑聲。

  墨不香梳著馬尾辮,長相恬靜,體型偏瘦,雖稱不上大美女,不過化了妝也挺上鏡的。

  「五年前開始寫作,著有小說六本,囊括了靈異、仙俠、都市、言情、遊戲、歷史六種題材,全部以實體書形式出版,是去年收入最高的女作家。」奧斯卡接著道:「主編評語——文筆清雅,風格多變。才女之名,當之無愧。」

  觀眾席又是掌聲雷動,雖然墨不香的鐵桿粉數量和之前那幾位比不了,但現場有很多毫無節操的男觀眾都將她視為自己第二支持的寫手。

  又一個選手席被照亮,五號也是名男士,三十歲上下,留著一頭經典的黑人拖把髮型,在室內還帶著墨鏡,看上去體格頗為壯實。

  「五號選手。我要上場。網路寫手,知名體育雜誌編輯,著有競技題材的短篇小說十三部,作品以寫實風格為主。其設定嚴謹,專業知識豐富。倍受體育迷的青睞。」奧斯卡說道:「主編評語——有底蘊的作者,有思想的作品。在同類型故事中超群絕倫,無可爭議。」

  掌聲過後,六號選手現出真容,他和玄天宗倒是挺像,從形象氣質到穿衣品味都差不多,不過要更年長幾歲。

  「六號選手。汽水。知名網絡寫手,擅長鬼怪靈異故事,著有長篇小說七本,部部經典。業內外有口皆碑,被稱為當代恐怖大師。」奧斯卡道:「主編評語——汽水筆下的每一個故事都能喚起讀者內心最深的恐懼,情節精雕細琢,匠心獨具。恐怖大師。絕非浪得虛名。」

  「哦哦!要來了嗎!」看到這裡,小嘆激動了起來。因為覺哥要出場了。

  忽然,鏡頭拉近,給了奧斯卡一個特寫:「各位觀眾,第七名選手,是本期加入的新人。這個舞台是殘酷的,每一期,都會有人被淘汰,而新人的淘汰率,在本季度高達50%……」他渲染了一種緊張的氣氛,讓人越發期待新人的身份:「究竟,他能不能成功留在這個舞台上?還是,會如劃過天空的流星一般,稍縱即逝?讓我們拭目以待……」

  現場響起一陣鼓聲,聚光燈四處亂晃,最後,全場都歸於黑暗,鼓聲驟停,而燈光恰在此刻停在了封不覺的身上。

  雖然封不覺只是無精打采地用死魚眼看著鏡頭,但觀眾席上還是響起了一片歡呼和掌聲。

  「其實錄節目的時候,觀眾和我們選手是同時進入演播廳的,所以我的樣子早就被看到了。」封不覺在電視機前頗為掃興地解釋著:「他們這種彷彿看到怪獸登場似的反應,都是現場導演調動安排的。實際上,就算沒人認識我,也不會影響舞台效果。」

  包大人道:「快來聽聽人家是怎麼介紹你的。」

  畫面中,奧斯卡待觀眾的反應結束,便開始說道:「哇哦,七號選手看上去很年輕啊。」雖然他在錄製前就跟封不覺聊過幾句了,不過此刻還是得裝成剛剛瞧見他似的:「我想有些觀眾已經認出了他,還有一些可能看過他的小說,卻未見過其人。那麼……他究竟是誰呢?」

  這個懸念已經抻得夠長了,該是解答的時候了,奧斯卡拿出題詞卡,念道:「七號選手,不覺。知名偵探小說家,已出版偵探小說十二本,在網路、雜誌、報刊都有過連載作品。其文風機智詼諧,獨樹一幟。無論篇幅長短,故事情節皆是精巧奇詭,出人意料。」奧斯卡放下了題詞卡道:「不覺選手,你可是由我們節目組的三位幕後主編共同力荐的,他們都是你的FAN哦。」

  「這樣啊……」封不覺敷衍般應道。

  奧斯卡接著道:「主編評語——如果夠出色,卻不能出頭,至少也做到沒第二個我。」

  「呵呵……」封不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奧斯卡立即又道,「根據我們節目的習慣,每一期,我們都會讓新人,給這期的節目定一個標題。」他走到封不覺的操作台前,「不覺選手,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讓我們先進一段廣告。」

  「你定了什麼啊?」電視機前的小嘆問道。

  封不覺沒回答,只是指了指屏幕。因為這個版本的帶子根本沒有廣告,而且奧斯卡的下一段詞也是另錄的,所以一個簡單的畫面跳轉後,就到了揭曉時刻。

  只見奧斯卡站到封不覺身邊,看了眼他寫在操作台上的文字。隨後神情微變,不著痕跡地斜視了封不覺一眼,眼中透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好了,讓我們看看,不覺給這期『我是寫手』定的標題……』奧斯卡畢竟是專業主持,就算封不覺寫的東西再離譜,奧斯卡在表面上也得保持鎮定。

  隨著主持人抬手一揚,封不覺寫的五個字便出現在了現場大屏幕上——請隨意吐槽。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0:53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1 17:00
第231章 刻畫人物喪心柴

  本章節中部分文字摘錄自李峰先生的小說《決戰朝鮮》,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

  「據我觀察並推測,當時導演應該在耳機裡對奧斯卡說了一句類似『沒關係,繼續』這樣的話。」

  封不覺對小歎和包大人道。

  「所以……這期節目的標題就叫,我是寫手之請隨意吐槽?」包大人一邊問道,一邊夾了一筷子食物放進嘴裡。

  「是的。」封不覺回道。

  「越來越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呢……」小歎接道。

  畫面中,奧斯卡用一些套話對封不覺起的標題做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評論,隨後便道:「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進入本期節目的第一輪對決……下筆成章。」

  電視上隨即就出現了第一輪的完整規則,旁邊還播放著奧斯卡高速閱讀的語音,這段話應該是N期節目前就錄好的,每次都拿出來重複用一下,給電視機前的觀眾看看。

  「這一輪,大屏幕上會隨機出現一個關鍵詞,先讓我們來看看這個關鍵詞是什麼……」

  奧斯卡說到此處,鏡頭也移了過去,大屏幕上滾動著『事件、人物、動物、風景』等等大約幾十個詞,幾秒後,隨著叮噹一聲音效,『人物』這個詞最終留在了屏幕上。

  「然後,我們每位選手,也會分別得到兩個關鍵詞,不過在他們的創作完成前,這兩個詞暫時保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奧斯卡說這話時,封不覺面前的操作台屏幕上已經顯現了他隨機到的兩個詞。

  「七位寫手們,你們有七分鐘的時間,結合你們操作屏上的兩個關鍵詞,寫出一段,描寫『人物』的文字,字數不限,時間計完為止。」

  奧斯卡說完這幾句,立即就接道:「那麼,第一輪……開始!」

  因為關鍵詞已經公布,所以他很快就喊了開始。

  「各位觀眾,我要再強調一下,本節目所有的創作環節,絕不含有重複錄製的情況,我們的選手只有七分鐘,也只有一次機會。」

  奧斯卡在這七分鐘裡自然不能讓觀眾閒著,他至少得配合現場的音效,連說兩三分鐘的話,以製造出緊張的氛圍,而剩餘那幾分鐘會剪掉,電視裡不播,因為電視觀眾等不了那麼久,所以插一段廣告是不錯的選擇。

  「我知道,在許多人的印象中,寫手,是一個門檻很低的職業,好像只要有一台能上網的電腦,誰都可以當寫手。」

  奧斯卡接著道:「我也知道,現在有很多碼字工具、寫作助手什麼的,裡面有龐大的詞庫,有各種詩詞和摘抄,甚至有些軟件可以直接生成出一大段具有一定邏輯性的情節來。」

  「但是,此刻我身後的這些寫手們,他們什麼助手都沒有,也無法上網去查閱任何資料,他們寫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得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並構築,而且他們只有七分鐘的時間,這無疑是知識儲備、創作能力、和寫作技巧的最直觀體現,讓我們來看看,真正的寫手,有什麼不同。」

  奧斯卡說著,引著一名近景攝影師來到了選手席前,拍攝寫手們創作時的神情。

  「在此我還要說明一下,本節目使用的輸入法只有兩種,一種是觸摸式手寫,另一種是最原始的全拚輸入法,如果我們的選手有寫『白字』的狀況,輸入法是不會為其糾錯的,所以,在我是寫手的舞台上,一名寫手的中文功底究竟如何,一目了然。」

  這時,一個鏡頭的剪輯切換後,奧斯卡就說道:「還有最後二十秒……」

  這裡應該已是廣告插播過後的影像了,這種初步剪輯版還真是不錯。

  緊接著就是一組連續的特寫鏡頭,隨著主持人的倒數,鏡頭不斷切給到七位選手和現場的觀眾,BGM也是十分緊湊與激烈。

  「三、二、一……時間到!」

  奧斯卡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塊手帕,抹了抹額頭上莫須有的汗珠。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逐一揭曉七位寫手的作品。」

  奧斯卡來到了玄天宗的操作台前。

  「玄天總是給我們一種特別雲淡風輕的感覺,今天也是一樣。」

  他轉頭對著選手道:「是這次抽到的關鍵詞很簡單嗎?」

  玄天宗湊近了操作台邊自帶的話筒:「其實……關鍵詞是什麼都無所謂,我一直覺得第一輪的難點是時間。」

  奧斯卡問道:「我能不能理解為,什麼關鍵詞都難不倒你?」

  「沒有沒有……」

  玄天宗擺著手笑了起來,這問題問得他很不好回答,如果回答『是』那也未免太囂張了。

  「那先讓我們看看玄天宗的關鍵詞是什麼。」

  奧斯卡也沒有追問,而是繼續推進著節目進程。

  大屏幕上這時顯示出了玄天宗抽到的兩個關鍵詞,分別是『孤高』和『霸氣』。

  奧斯卡評論道:「對於玄天來說,這樣的題目應該是小case啦。」

  「還好吧……」

  玄天宗的態度始終比較謙虛。

  「那麼,讓我們看看玄天宗在七分鐘內寫下的內容。」

  奧斯卡說罷,玄天宗寫的段落便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雲邊,一道身影驀然而立,青色的長髮垂至腰際,他身形偉岸,長袍華貴,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一絲冷傲的神情,可他的背影,有著道不盡的淒涼,他的眼眸,透出看不盡的深邃。】

  奧斯卡將這段話讀完,等現場觀眾的掌聲過去後,裝模作樣地吁了口氣道:「呼……雖然這段文字不長,但彷彿已可以感覺到一名狂拽酷霸的高手站在眼前了有沒有?」

  他說著,退後兩步,歪著脖子看向封不覺道:「誒?我們來問問,不覺是第一次參加節目,看到了玄天宗的文字,你有沒有壓力?」

  鏡頭適時給到了封不覺,只見他虛著雙眼回道:「我真是壓力山大啊……」

  「那我們假設一下,如果是你的話,用玄天宗的關鍵詞,有沒有信心寫出比這段好的內容?」

  奧斯卡又道,他顯然是個好主持,這種節目的看點就在於有意無意之間挑起寫手之間的比較,只要別升級成矛盾就好。

  「嗯……」

  僅過了三秒,封不覺就沉吟道:「不世身影,剛毅面容,但見此人大步流星,倏忽而至,開口便道……『吾之軍權,輝煌天下』。」

  「喂……我只是問你有沒有信心寫出更好的,你隨便謙虛一下說聲沒有不就完了嗎!誰讓你直接口述出另一個版本來啦!話說這詞兒怎麼聽著耳熟啊!這是燁世兵權嗎?一定是的吧?」

  奧斯卡心中連番吐槽,他立即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前排圍觀的總導演,可對方在耳機裡只是淡淡道了一句:「繼續。」

  「哈……哈哈……不……不覺選手的反應還真快啊。」

  奧斯卡說道,他心裡想的其實是:哥再也不會問你這種問題了。

  「嗯,玄天你怎麼看?不覺的版本如何?」

  奧斯卡把燙手山芋扔給了玄天宗。

  「呃……不錯啊,哈哈……」玄天宗的反應倒是依舊從容。

  「好了,接下來,讓我們來看看屏哥的關鍵詞。」

  奧斯卡來到了二號選手的操作台前。

  八扇屏的關鍵詞是:『悲劇』、『智者』。

  奧斯卡道:「好吧,我又要問這個問題了,屏哥,今天的題目難嗎?」

  「難……」

  觀眾席傳來一片笑聲,奧斯卡也笑著道:「我們節目的選手全都好謙虛,從來沒有說不難的。」

  緊接著,八扇屏寫的內容就出現在了屏幕上:【臥龍出淵舉世驚,三分天下隆中定,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奧斯卡念完這詩,觀眾席即刻掌聲雷動,他隨後說道:「三國時曹植可七步成詩,咱們屏哥也不賴,七分鐘就能根據三個關鍵詞寫出詩來。」

  「沒有沒有……其實後面兩句出自杜甫的《蜀相》,原文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八扇屏對話筒說道:「我只借題發揮而已。」

  「屏哥你再這麼謙虛,其他選手就要坐不住了。」奧斯卡笑道,現場觀眾也笑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到後期製作時估計會插入一些搞笑的音效來烘托氣氛。」

  電視機前的封不覺又用解釋說明的口吻補充道。

  「話說這節目的第一輪就這麼難沒問題嗎?」

  小歎往嘴裡塞進一塊食物,邊嚼邊道:「你要是給我七分鐘,讓我根據三個關鍵詞去寫,我最多寫一兩句大白話出來。」

  「嗯……事後我想了想,一般來說,即使是知道規則,也習慣了在現場創作的老選手,至少也得構思一到兩分鐘的時間,那麼在剩下的五分鐘裡,用那種輸入法去寫,能搞定兩三百字就是極限了。」

  封不覺道:「所以你看大家寫出的內容其實都不長,玄天宗用了不到八十個字,八扇屏則只寫了二八個,這說明他們對規則很熟悉,知道這一輪怎樣才能拿高分,縮短到一百字之內,還有用詩來表現的手法,才能讓觀眾印象深刻。」

  「哦哦,原來如此。」

  小歎問道:「那覺哥你寫了多少字啊?」

  「三百多吧。」

  「噗……」小歎和包大人當時就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出去。

  「幹什麼呀?什麼素質啊?不是自己家就亂吐東西是不是?」封不覺不爽道。

  這時,畫面中的奧斯卡已經揭曉完了三號四號的文字,來到了第五名選手面前。

  之前蔬菜瓜果抽到的兩個關鍵詞算是比較難的,分別是『野獸』和『變遷』,他寫了一百多字,文也算對題,不過和前兩位選手相比,給人的感覺就稍微差了一些。

  而墨不香的關鍵詞是『毅力』和『權力』,她的文風多變,任何關鍵詞應該都難不倒她,但她在短時間內的寫作能力顯然不如在場的其他幾位職業網路寫手,最終她寫下了五十多字,雖然文筆不錯,但內容並沒有完全表現出那兩個關鍵詞的意義。

  五號,我要上場,抽到的關鍵詞是『恐怖』和『美人』,他倒是厲害,用手寫模式寫了不少:【惶惑的雙眼閃出熠熠光澤,原本蒼白的手指已如死屍般蠟黃,高闊額角上的青筋隨著極其微妙的情感變化而起伏……驟漲驟落,她依然美麗動人,只是即將失去生靈的氣息,化為冰冷的屍體。】

  「十分出色的描寫。」

  奧斯卡說道,隨即轉過頭,對汽水說道:「不知場哥這段,讓恐怖大師來寫,會是怎樣的一種風格?」

  「肯定是場哥寫的比較好。」汽水在旁笑道。

  我要上場回道:「汽水這是給我留面子,其實心裡在鄙視我。」

  現場傳來一陣笑聲,隨後奧斯卡便來到了汽水面前。

  「OK,來看看汽水抽到了什麼關鍵詞。」

  屏幕上顯示出的關鍵詞是『宗教』和『邪靈』。

  這兩個詞一出現,觀眾席就躁動一片,導播也有意識地讓鏡頭逐一掃過了其他選手的臉,毫無疑問,對汽水來說,抽到這兩個詞是非常有利的,這就是他最擅長的靈異文領域。

  但他寫下的內容,卻是出乎意料:【吾等召君至饗宴兮,深幽虛怖之主宰,享餘微渺之悲魂兮,貢祭神力於……】

  奧斯卡讀完這寫字,半開玩笑般說道:「汽水,請問這個省略號後面的內容在哪兒?」

  「哈哈,因為時間來不及了,就寫了這麼點。」

  汽水倒是個誠實人。

  奧斯卡問道:「是構思花了太長的時間嗎?」

  「不是,是我用全拼找『饗』這個字浪費了三分鐘,實在沒找到,我改成了手寫,然後時間就不夠了。」汽水回道。

  奧斯卡聳聳肩,對鏡頭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觀眾席也傳來一片笑聲。

  「汽水你讓我們說你什麼好。」奧斯卡笑道。

  汽水也只是憨直地笑笑,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比較隨和,也可以說他參賽的心態最好。

  「那麼……最後,讓我們來看一下新人。」

  奧斯卡終於來到了封不覺面前:「不覺,看了六位前輩的表現,此刻你緊張嗎?」

  「嗯……怎麼說呢,我本來就不是很擅長寫這種有命題限定的東西呢……」封不覺回道。

  「哦?難道你和汽水一樣沒有寫完嗎?」奧斯卡問道。

  「這倒不是……」

  封不覺道:「只不過,我好像有點矯枉過正了……」

  「你這樣說,我和觀眾朋友們反而越來越期待了哦。」

  奧斯卡說著,指向了大屏幕:「來,讓我們先看一下不覺抽到的兩個關鍵詞是……」

  屏幕上跳出了『戰爭』和『英雄』的字樣。

  從其他寫手和現場觀眾的反應看來,這無疑是個非常簡單的題目。

  「想必大家此刻和我的感覺一樣,岳飛、關羽、張自忠……瞬間就有不下十個名字閃過我的腦海,古今中外,有太多可以描寫的人物了。」奧斯卡轉身對著鏡頭道。

  「但是,從以往的節目中,不難看出,看上去越是簡單的命題,其實越是難處理,因為很難寫得出彩,許多選手就是由於關鍵詞太容易了,最後反而拿不到高分。」

  他說話間,鏡頭又給到了封不覺的特寫。

  「那麼……不覺會根據戰爭和英雄這兩個詞,去描繪出怎樣的一個人物呢?請看……」

  他話音一落,覺哥的文字便出現在了大屏幕上:【一九四五年的夏天,在中朝邊境的密林中,一個英俊魁偉的中年男子正在審視著他的遊擊隊員們,他的祖國已被侵略者滅亡了三十五年,祖國的軀體雖然落入了敵人的魔掌,但祖國的魂魄沒有死,祖國的優秀兒女們依然在戰鬥,他出生在一個貧寒但充滿民族主義情感的佃農家庭,自幼就受到強烈的愛國主義教育,十四歲就立誓祖國不獨立永不回家鄉,十八歲就組建了朝鮮革命軍,未及成年就拿起槍在中朝邊境的雪山密林、白山黑水間同日本侵略者最精銳的陸軍部隊關東軍做殊死搏鬥。

  以他為首的朝鮮共產主義者們,是為了祖國獨立,戰鬥得最堅決、最英勇、同時也是犧牲最為慘烈的一群人,此時,他們已經堅持打了十五年艱苦卓絕的遊擊戰了,他也從少年長成中年,並在血腥的戰鬥中成為了朝鮮共產主義者的領袖。

  他,就是朝鮮人民尊稱為『瀚別爾』(朝語:一顆星)的……金日成。】

  奧斯卡讀到一半就覺得情況不對,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盡量保持語氣平穩地把這一大段三百多字的內容念完了。

  全場鴉雀無聲,連現場導演都傻了眼,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指揮現場觀眾做什麼反應。

  「是誰把這小子請來的啊……是誰啊?到底是誰啊?」奧斯卡的吐槽魂被完全點燃,不過他還是只能在內心發出疾呼:「戰爭、英雄、人物,這種關鍵詞下你第一個想到的是金將軍嗎?這是要逆天啊!你這是諷刺吧?一定是吧?你就像其他人一樣隨便描寫兩句會死啊?指名道姓不說,連時間地點都寫出來是要鬧哪樣?你當這是短篇人物傳記嗎?」

  奧斯卡再次向總導演投去了詢問的眼神,他臉上表情的潛台詞是:咱們先停止錄製,您去和那小子談談心吧老濕!

  沒想到,他耳機中又傳來一句:「小李(現場導演),指揮觀眾鼓掌,奧斯卡,你繼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0:59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3 00:39
第232章 大綱都在腦子裡呢

  「覺哥,這段正式播的時候會被掐掉吧?」小歎問道。

  「掐掉播什麼?又不能讓我重寫。」封不覺回道。

  「這段描寫也沒什麼褒貶。」

  公務員包大人開口了:「確實不需要和諧。」

  「賽後採訪的時候,也問過我為什麼會寫這樣一段內容。」

  封不覺接道:「我就反問他們,為什麼不能寫呢。」

  「哦?還有賽後採訪嗎?」小歎問道。

  「啊,賽後每一名寫手都要單獨去錄一段採訪,採訪時,工作人員會直接播放一些節目中的畫面,然後在一旁提出問題。」

  封不覺回道:「這段採訪最後會被剪輯成許多片段,穿插在播出的過程中,就跟那些真人秀節目中時常冒出來的畫外音一樣。」

  「哦?原來那些真人秀節目中途冒出來的評論是都是這樣錄的嗎?」小歎問道。

  「這是常識吧。」包大人在旁說道。

  封不覺也道了一句:「那你以為那些畫面是什麼……」

  「呃……」小歎無言以對。

  「不過呢,這個初步剪輯版,是沒有這些鏡頭的。」

  封不覺道:「正式播出版裡才有。」

  三人對話至此,畫面中的奧斯卡已經用一段跑題的廢話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隨後他說道:「那麼,緊張的時刻來到了,投票時刻!」

  鏡頭一轉,給了選手席一個全景。

  奧斯卡接道:「現場的七百名觀眾朋友們,此刻,你們可以在面前的小屏幕上進行投票,每位觀眾都有一張首選票,和一張次選票,請將首選票,投給您認為在本輪中發揮最出色的選手,將次選票投給您認為僅次於這位選手的選手。」

  他解釋道:「首選票的指數為1,而次選票的指數為0.5,在指數相同時,以首選票的數量決定勝負,另外,投票時間為兩分鐘,兩張票不能投給同一人,現在……投票開始!」

  緊接著,現場就響起了緊張激烈的背景音樂,而鏡頭按次序給了七名寫手各一個特寫。

  奧斯卡也沒有閒著,他得找點兒話說。

  「第一輪,通常是最難預料結果的一輪,除了第一次來到這個舞台的不覺外,其他的六位寫手,都曾經在這輪中拿到過第一。」

  他頓了一下:「至今為止,只有八扇屏以新人身份得到過第一輪的勝利,不過……那是我們第一期節目,當期的七位選手全是新人。

  而在那之後,還從未有過新人選手能在第一輪勝出的,不知道這個規律,今天會不會被不覺選手打破呢……」

  兩分鐘很快過去,奧斯卡適時喊道:「時間到!」

  他吸了口氣。

  「好了,依照慣例,我們將公布本輪中的第一名,第二名,和最後一名。」

  他望向大屏幕:「我先來宣布……第二名的選手……」

  鏡頭又是一陣連續切換,奧斯卡說話時也是抑揚頓挫,有意拖延,吊足了觀眾的胃口。

  「他就是……」

  隨著音樂驟停,大屏幕上順勢跳出了一位寫手的筆名。

  「我要上場!」

  畫面隨後就鬼畜般連放了三遍我要上場在那一刻的表情變化,不過這哥兒們戴著墨鏡,還是拖把頭髮型,就算表情略有不同,也很難被看出來。

  隨後,導播又很惡意地將其他選手在第二名公布時的神情逐一放了一遍,當然了,大家都顯得比較淡定,基本都是遲疑了一秒,然後擺出一臉輕鬆的微笑,隨著觀眾一同開始鼓掌。

  只有封不覺繼續用一臉要死不死的神情,發呆一般觀望著情況的發展,他的樣子就好像是那種早晨剛打完卡就在期盼著下班的上班族,若不是看在工資的面子上,恨不得立刻走人。

  「恭喜場哥。」

  奧斯卡轉頭道:「怎麼樣,對這個名次還滿意嗎?」他問道。

  「其實我本來以為自己應該只有四、五名這樣的。」我要上場笑著回道。

  「那你覺得前三名應該會是誰?」奧斯卡又拋出了一個可能會得罪人的問題。

  我要上場直言不諱地答道:「嗯……我覺得屏哥、玄天和……不覺吧,我覺得他們那幾段都比我好。」

  「哦?」

  奧斯卡的反應確實,他立即又轉向蔬菜瓜果道:「菜瓜你怎麼看?」

  「我心目中……嗯,前三應該是屏哥、玄天和場哥吧。」

  蔬菜瓜果回道:「我可能要墊底。」

  「你這樣說讓汽水叔情何以堪?」墨不香這時對蔬菜瓜果說道。

  她的語氣和神情顯然都是在開玩笑,奧斯卡也笑了。

  「汽水,看來墨墨的言下之意是,你這輪肯定要墊底了。」

  汽水也笑著道:「你接下來就要公布最後一名了是吧?」

  奧斯卡道:「嗯……沒錯。」

  他順勢指向大屏幕:「讓我們來看,第一輪的……最後一名……是……」

  汽水果然毫無爭議地墊了底,雖說封不覺那段東西不太好評價,但至少他寫完了,而且寫得還挺多,可汽水那幾句沒頭沒尾的句子,只能算是半成品。

  不用導播提醒,攝影師也把先前幹的事兒又幹了一遍……

  「好吧,我想……汽水也應該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奧斯卡道。

  汽水只是點頭笑笑。

  「那麼……緊張的時刻來到了。」

  奧斯卡即刻又面向了大屏幕:「今天,第一輪的勝者究竟是誰呢?是我們的幾位寫手普遍看好的八扇屏和玄天宗,還是初登這個舞台的不覺?菜瓜和墨墨作為人氣選手,難道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配合著他的台詞,鏡頭也按照順序給到了這幾名選手。

  「結果……廣告之後為您揭曉……」

  這裡又被剪輯了一次,下一個鏡頭,奧斯卡就直接念出了大屏幕上的名字:「第一輪的勝者是……八扇屏!」

  觀眾席一片歡呼和掌聲響起。

  「我想各位和我一樣,對屏哥描寫人物的段落印象深刻。」

  奧斯卡說著,大屏幕上又重新給出了適才八扇屏寫的那首詩。

  隨後,是一個突兀的轉換,奧斯卡的位置變化了一下,高聲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久等了,讓我們進入第二輪對決神來之筆!」

  「看,剛才那段,就是準備切入一大段採訪內容的地方,在那個時間點應該會把每一位選手對第一輪結果的評論剪進去。」封不覺對小歎和包大人道。

  小歎回道:「你第一輪到底是排第幾啊?」

  「不知道。」

  封不覺道:「後來我也沒問。」

  「別吵,看規則。」

  包大人示意他們收聲。

  電視畫面上給出了第二輪的詳細規則,接著,奧斯卡便道:「第一輪已經過去,從目前狀況來看,八扇屏領先一步,我要上場緊隨其後,而汽水暫時位列最後,在第二輪對決過後,排名又會發生怎樣峰迴路轉的變化呢?」

  奧斯卡說著,大踏步地來到了封不覺面前:「不覺,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第二輪的對決形式,可能會對你非常有利,你相信嗎?」

  「此刻你臉上表情就像剛從傳銷會場裡走出來一樣……所以我的初步推理是……第二輪的對決內容確實對我很有利。」封不覺虛著眼回道。

  觀眾們發自內心地爆笑出聲,奧斯卡尷尬地笑笑:「不覺選手不愧是寫偵探小說的,而且確實挺幽默。」

  他趕緊走開兩步,離覺哥遠點兒,並再度對自己與封不覺搭話的行為感到了深深的悔恨。

  「在第二輪中……」

  奧斯卡把話題轉移到了正軌上:「我們的七位寫手,將會看到……」

  他揮臂一指:「這樣一段文字。」

  大屏幕上,顯現出了一段並不算長的內容:『丁一,普通公司職員,家境一般,某親友重病,急需一大筆醫藥費,某日,丁一拾取到一件寶物,丁一最終拯救了那位親友。』

  奧斯卡看著那段文字道:「請各位寫手,根據這段文字,設計出一篇大綱類文字,使其成為一個相對完整的故事。」

  他的視線投向了選手席:「限時十分鐘,現在……開始!」

  雖說喊了開始,但七名選手全都沒有動,各自都在進行著思考。

  「如果說文筆是化妝品,那創意就是一本小說的內涵,這兩者同樣可以吸引讀者。」

  奧斯卡接著對鏡頭開始念道:「本輪的評判標準,就是情節吸引人的程度,選手們最終將以口述的方式來說出自己構思的內容,也就是說,本輪的對決與文筆無關,只看創意……」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個人覺得……作為推理小說家的不覺,在處理這種短故事時,一定會帶給我們驚喜。」

  畫面這時給到了封不覺,這傢夥目光呆滯,靜若石佛,也不知這是沉思,還是發呆。

  「墨不香和汽水在這一輪也經常會有非常出色表現。」

  奧斯卡又道:「不知道今天的結果會是如何呢?」

  他說道:「根據網路投票的結果,神來之筆,是本節目的觀眾們最為期待的一個環節,每一期,我們的七位寫手,都會為觀眾們帶來七個精彩的故事,或精巧、或恐怖、或內涵,或懸疑,雖然閃光點不同,但每一個故事,都毫無例外地極其吸引人……」

  他又東拉西扯了一陣,終於到了廣告時間,由於該版本沒廣告,所以小歎和包大人便直接迎來了期待已久的公布時刻。

  這一輪的公布過程並非按照一到七的順序,而是隨機抽取的,所以排在六七位的選手就不能篤定地慢慢想了,他們也得在十分鐘內構思完畢,以防自己被第一個抽到。

  「那麼,第一位公布的選手是……」

  奧斯卡又指向了大屏幕,一到七的巨大阿拉伯數字連續閃動,最終停在了『4』上。

  「墨墨,請開始。」奧斯卡也不囉嗦,直接說道。

  選手面前的操作台,在這一輪是自由輸入模式,選手們非但可以寫文字上去,也可以畫草圖,比如人物關係,甚至地圖或是物件之類的,選手口述時,可以邊看草稿邊組織語言,當然了,他們也可以像寫作文一樣,直接把一段小故事寫在操作屏上,到時候讀一遍就行,本來大綱這種東西,就沒有固定的形式,怎麼來都行。

  墨不香的故事中,丁一是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從小有個音樂夢想,但最後她還是步入了平庸凡俗的生活,直到丁一的未婚夫得了重病,改變了她的生活,後來,她拾到了一支有魔力的笛子,可以讓每一個聽其吹奏的人感動到流淚,最終不但拯救了未婚夫,也重拾了夢想。

  她的故事很短,只用了三分鐘就說完了,配合現場煽情的背景音樂,觀眾席中的幾名觀眾借題發揮,淚流滿面,攝影師自然不會放過這些鏡頭,各給了他們幾秒鐘的特寫。

  「嗯,墨墨又帶給了我們一個精彩的故事,看似波瀾不驚,但卻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她也再次證明了,一個故事的情節要吸引人,未必需要誇張的人物,激烈的衝突,只要有真情在,這個故事就會有它的靈魂。」

  奧斯卡詩詞朗誦一般念叨了一串評語,随後又開始揭曉下一位選手。

  這一輪中,幾位寫手基本都是將故事往自己擅長的領域裡帶,神来之筆環節給出的題目,永遠是非常開放的,丁一的性别、年齡;親友的身份、病症;寶物的用途、来歷等等等……可以說有著無數種展開方式,自由度極高,所以很方便寫手們去創作,如果有心的話,在錄制前就先準備好幾個不錯的大綱故事,到時候往裡面套就行了。

  很快,幾位選手就都說完了,目測表現最好的應該是汽水,恐怖大師果然厲害,十分鐘就想出了一段曲折且帶有些懸疑色彩的情節,而且把命題帶入後毫不違和。

  終於,輪到了封不覺。

  不知道為什麼……覺哥在随機公布的前提下,也是最後一個出場。

  一般來說,在第二輪中最後一個公布大綱的寫手,肯定是比較有利的,雖說選手在十分鐘内應該已想好了内容,而且其他人開始公布後也不能再碰操作屏了,但多出的時間裡,完全可以在腦中修正和完善情節。

  這時,觀眾們也都期待着封不覺的表現,原因有三:首先,奧斯卡事先說了那些關於推理小說家的不負責言論;其次,覺哥是最後一個出場;第三,這傢伙第一輪的獵奇表現讓人記憶猶新……

  「嗯……」封不覺雙手交叉抱胸,一臉愁容。

  奧斯卡來到了他身旁,掃了眼他的操作台,當時就驚了,心道:竟然是一片空白啊!其他選手至少也寫了半屏幕啊有木有?你這算什麼情況啊?這個環節還從沒有人交過白卷啊喂!在第一輪瞬間就寫出金將軍三十三歲前人物列傳的傢伙現在居然一個字都擠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啊!

  「呃……不覺選手,輪到你了。」

  奧斯卡說這話時,已經做好了對方宣布棄權的心理準備。

  不料,封不覺深呼吸一口,凑到話筒前,完全不看操作台的屏幕,以相當快的語速開始說道:「丁一,三十歲,單身,普通的公司職員,工作在基層,與大多數上班族一樣,過着行屍走肉般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表姑媽的兒子的同學的舅舅突然被查出絕症,需要送去地球治療才有存活的機會。」

  「等等……送去地球是怎麼回事……這還是人類的故事嗎?有能力做星際旅行的外星人卻在醫療能力上輸给了地球人嗎?話說表姑媽兒子的同學的舅舅關丁一蛋事啊?就讓他去死好不好?」奥斯卡心中吐槽難忍,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一定的變化。

  封不覺的敘述還在繼續:「但去地球需要一大筆錢,不是他、他表姑媽家、或者他表姑媽兒子的同學家可以承擔的,恰在此刻,丁一撿到了一雙神奇的舞鞋,這件寶物,喚醒了他塵封多年的記憶,遺失已久的那份正義感、使命感,全都回到了他的腦海中,原來,二十年前,丁一的身份是……宇宙少年超人聯盟中的超級英雄——霹靂舞俠。」

  「霹什麼飛機……靂什麼洞洞……舞什麼俠啊!拜托誰把他從舞台上趕下去吧!」奧斯卡都快瘋了。

  「丁一首先聯繫了他們外掛星在地球的殖民地,印度。」封不覺又道。

  「原来阿三不是地球人嗎?原來是這種設定嗎?」

  「他當年的小伙伴——踢踏怪客,就住在地球。」

  「叫這種名稱的少年超級英雄……小時候到底是怎麼跟宇宙啊勢力對抗的啊?」

  「接着,他們成功用自己的超能力,幫丁一表姑媽兒子同學的舅舅,進行了偷渡。」

  「超級英雄你妹啊!正義你妹啊!沒錢就搞星際偷渡啊!你這一系列的設定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最終,丁一表姑媽兒子同學的舅舅得到了當地一名老軍醫的妥善治療,得以康復。」

  封不覺最後說道:「而丁一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覺醒的他,加入了宇宙成年超人聯盟,霹靂舞俠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而銀河系沉睡已久的一股惡勢力,也再次蠢蠢欲動……」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不知為何,現場每一個聽他說這段故事的人,心中都出現了那麼一絲莫名的、蛋疼的期待,希望他繼續講下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1:03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3 23:40
第233章 拖稿屬於正常現象

  「CUT!」

  總導演喊的一聲停,讓奧斯卡如釋重負,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往下順了,再不停下,恐怕他只能開始吐槽。

  畫面一轉,就直接進入了投票階段。

  小歎問道:「誒?那期間發生了什麼啊?」

  封不覺回道:「哦……那段啊,會插幾段各個選手的賽後採訪,也就是其他寫手和我自己對這段大綱的評價,然後奧斯卡再單獨錄一段說辭接在後面,讓節目播出時的現場效果會更好一點。」

  「是因為你這段話的槽點太多,之後的口白需要認真想想才行嗎……」包大人插嘴道。

  「大概吧。」封不覺聳聳肩。

  「哦,對了,那個時候,導演還跟我說了一件挺麻煩的事情……」

  …………

  「各單位休息,攝影師調整一下設備,十分鐘後再開始。」

  總導演對著耳機的話筒,鎮定自若地指揮了幾句,隨後他舉起胳膊打了個手勢道:「不覺,你過來一下。」

  封不覺從選手席那兒下來,走到總導演斐然面前,

  「斐導,是不是準備直接宣布我比賽態度惡劣而被淘汰啊。」

  他問這問題時,竟是一副喜形於色的樣子。

  「依我看,這樣下去……你今天是留定了。」斐然淡定地回道。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封不覺急忙接道。

  「誰讓你表現得這麼搶眼了,你以為胡亂惡搞一下就能被淘汰了嗎?」

  斐然道:「被淘汰的正確方法是表現得越平庸越好。」

  「那現在怎麼辦?」封不覺道。

  「嗯……你真的一期都不想再來了?」斐然問道。

  「對。」

  封不覺果斷而真誠地答道。

  「那這樣吧……最後一輪算總指數時,我可以幫你暗箱操作一下。」

  斐然說道:「不過……這事兒呢……」

  「我明白……」

  「你明白什麼?」

  「第一,不準談論暗箱操作,第二,不準談論暗箱操作。」

  封不覺一臉嚴肅地說道,還不斷加重語氣:「第三……不準談論暗箱操作!」

  斐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看上去像是那種對搏擊俱樂部的梗十分喜愛的人嗎?」

  「當然很像。」封不覺回道。

  斐然點點頭:「嗯,好吧,既然大家這麼投緣,我相信你會替我保密到底的。」

  「必須的。」封不覺接道。

  「哦,另外,還有件事,我得先跟你打聲招呼。」斐然道。

  「但說無妨。」

  「我預感,這期的收視率肯定不錯,而且你這種特立獨行的行為,肯定會產生一定數量的擁躉。」

  斐然道:「所以,六月底,這季度比賽結束前,你八成得出席復活賽。」

  「哈?」

  封不覺道:「這麼麻煩啊?」

  「復活賽的名單,取網路投票的前七名,所有上過節目並被淘汰的選手都會被列入投票名單中,這個投票是公開透明的,到時候如果你被選上了,我也沒辦法。」斐然回道。

  「你就隨便出個聲明,比如……由於不覺選手身體抱恙,無法參加復活賽,於是我們臨時請來了票數排第八位的某某頂上。」封不覺道。

  「你以為這是小學生逃課嗎?」

  斐然道:「還身體抱恙……」

  「不夠有說服力嗎……那就具體點,梅毒怎麼樣?」

  「你好像誤會了我話中的重點……」

  「不用擔心,這是完全合理的理由,舒伯特二十五歲就染上了,我也……」

  「封先生你要自重啊……」

  …………

  「誒?也就是說……兩個月後,你還要去復活賽囉?」小歎問道。

  「具體如何,還得看這期節目播放後的反響如何。」

  封不覺回道:「假如我在六月上旬的網絡投票中沒有進入前七,嘿嘿嘿……」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期待著自己落敗的奸笑……」包大人接道。

  「實在不行……包大人你就幫我聯繫些網路水軍,在投票期間散布點黑我的言論,以此一來……」

  「你等一下。」

  包大人打斷了他,「為什麼要我幫你聯繫……話說我去哪裡幫你找槍手?」

  「身在政府機關工作,你還裝什麼大頭蒜啊。」

  「我是不知道你想像中的政府是什麼樣子的……反正我是……」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

  封不覺也打斷了包大人。

  「先看錄像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時,畫面中,第二輪神來之筆的投票結果已經揭曉。

  封不覺那突破天際的故事一鳴驚人,讓他在這輪排名第二,第一名則是汽水,而最後一名竟然是墨不香。

  第一個出場的選手果然比較不利,她的故事雖然還不錯,但缺乏衝擊力和亮點,在其餘六位寫手相繼公布自己的大綱後,觀眾們對她故事的印象被衝淡了許多,所以她得到的首選票非常少。

  奧斯卡在休息期間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會兒算是恢復了狀態,若無其事地說著套話:「經過兩輪緊張的對決,我們終於要迎來第三輪的終極較量了。」

  他停頓一秒,轉而說道;「七位選手前兩輪的指數,將各占其總指數的30%,而第三輪的指數,將占40%的比例,因此,我們的每一位選手,在最後時刻都有逆襲的機會,獲得本期的第一;當然,這也意味著,每一位選手,都有著被淘汰的風險。」

  「不過,在第三輪對決開始前,讓我們先輕鬆一下。」

  奧斯卡的語氣也隨著台詞的內容變化著:「進入卡片提問時間。」

  他說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幾張事先準備好的卡片。

  「我這裡,有三張提問卡,上面的問題是節目的三位主編從《我是寫手》的網路留言板上挑選的。」

  他的視線掃過選手席,鏡頭也將七位寫手都掃了一遍。

  「這些問題都來自本節目的觀眾朋友們。」

  他舉起卡片,放在與視線持平的地方:「這一環節沒有評分機制,各位可以以一種相對輕鬆的心態來回答。」

  奧斯卡轉向鏡頭道:「那麼……同樣的一個問題,不同的寫手們,分別會給出怎樣的答案呢?廣告之後,為您揭曉。」

  下一秒,畫面中的奧斯卡就開始讀題了。

  「今天的第一個問題是……」

  他照著卡片念道:「各位大大,小弟是菜鳥寫手一名,正在網上連載一本小說,書裡有一個很中二的角色,我覺得他太搶戲了,其存在也有些雞肋,想把他給寫死,但想不到合理的情節,不知道各位大大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PS:我寫的是普通的都市小說,沒有超自然設定的。」

  奧斯卡念完後說道:「哦~這位提問的觀眾也是一名寫手,他在寫作上遇到了一些阻滯,想讓我們現場的七位大神幫幫忙。」

  奧斯卡又廢話了幾句,浪費了一兩分鐘時間,隨後接道:「那麼……還是由玄天宗開始可以嗎?」

  玄天宗回道:「嗯……可以。」

  他對著話筒,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吧……在地鐵進站時,不小心摔進了鐵軌裡……」

  「好殘忍啊!」奧斯卡直接說道,觀眾席的笑聲跟著響起,玄天宗自己也笑了。

  「比起這個,過馬路被汽車撞死不是差不多嗎?」

  奧斯卡又道:「難道中二病就會死得慘一點?」

  玄天笑道:「不是不是,可以假定是這樣……這個角色在地鐵站台上,玩英雄打怪獸的遊戲,一個人又扮英雄又扮怪獸,跳來跳去,然後……」

  「好可憐啊!」奧斯卡又打斷道。

  觀眾席又是笑成一片。

  「你這樣說我覺得這傢伙更慘了有沒有?」

  「還是讓我們看看屏哥的回答算了。」

  奧斯卡來到八扇屏的操作台前:「屏哥你的答案是什麼?」

  「嗯……在遊泳池裡扮海怪,不小心淹死……」八扇屏回道。

  奧斯卡沒有評論,只是用一個搞怪的神情轉頭望著鏡頭,現場導演又煽動觀眾們發出笑聲。

  「為什麼我覺得這兩種死法並沒有體現出這個角色的中二屬性,而是讓人感覺這個角色本身就只有初中二年級?」

  奧斯卡繼續搞笑著,到了這個環節,他終於可以隨意吐槽了。

  「好了,讓我們聽聽菜瓜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奧斯卡又來到了蔬菜瓜果前方。

  對方顯然早已想好了答案,對著話筒道:「穿著自製的超級英雄制服,從高樓上跳下。」

  「就是海扁王的片頭那樣?」奧斯卡道。

  蔬菜瓜果也是笑著回道:「對,差不多吧。」

  奧斯卡點點頭,似乎覺得這個回答沒什麼好說的,直接來到了墨不香的操作台那兒:「墨墨你的答案呢?」

  「在動漫展上心肌梗塞?」墨不香用一種不太確定語氣回道。

  「你這是把中二和宅男畫上等號了嗎?」奧斯卡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墨不香一臉疑惑地反問道。

  奧斯卡舔著嘴唇,一副無言以對的樣子,觀眾們又是爆笑出聲。

  「好吧,場哥的答案是?」奧斯卡接著往下問。

  「學著漫畫裡的情節做了一道料理,吃了以後就食物中毒死在家裡。」我要上場答道。

  「喂……這跟做法無關吧?是一開始就買了有毒的原材料造成的吧?」奧斯卡又是連番吐槽。

  隨後是汽水的回答:「嗯……沒有超自然設定是吧……那就……吃飯噎死?」

  「你問我啊?」

  由於汽水用了純粹的疑問語氣,奧斯卡便借坡下驢:「人又不是我殺的。」

  他一路吐槽過來,頗感愉悅,不過,當來到封不覺面前時,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奧斯卡強顏歡笑:「不覺,你的答案是……」

  「在下山的公路上,開著車,以超過一百公里的時速切入U形彎,在過彎的剎那,將輪胎開入路旁的排水溝……」封不覺平靜地敘述完了這段話。

  奧斯卡愣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段話指的是什麼。

  「接著他就死了嗎?」

  「沒死難道還使出了旋風衝鋒龍捲風嗎?」

  現場爆笑聲一片,奧斯卡只是乾笑兩聲,應道:「好吧,讓我們看看第二題……」

  他拿出第二張卡片,念道:「假如遇到特別沒靈感的日子,當天不得不斷更的情況,該怎樣跟讀者解釋?」

  「哦~這是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啊。」

  奧斯卡道:「而且沒頭沒尾的,該不會是主編把自己的問題給偷偷加進去了吧?」

  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此刻總導演在耳機中道了一句:「別說些多餘的話。」

  奧斯卡嘴角微抽,假笑著接道:「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他趕緊回到玄天宗那邊。

  「尖銳的問題就要快問快答才會說真話,玄天,你的回答是?」

  玄天宗很嚴肅地回道:「我會實話實說的。」

  對這個問題,寫手們回答得都比較圓滑,不過神情都很誠懇的樣子。

  八扇屏的回答是:「我會發個單章,說有些私事,請假一天。」

  蔬菜瓜果的回答底氣十足:「我沒斷更過。」

  「我只寫實體書,一直有按時交稿,也沒有所謂『斷更』的經歷。」墨不香的回答也是毫無破綻。

  「我在網上寫的都是短篇小說,一般我開始發的時候,整本書都差不多寫完了,我自己也是編輯,稿子方面不會有問題的。」我要上場如是說。

  奧斯卡問完這幾人,來到了汽水面前,問道:「汽水,你的答案是?」

  「嗯……我也沒斷更經歷,發書的時候,存稿都是能發三四個月的那種,基本等第一批存稿用完,後面的稿子已經寫到結局了這樣。」

  不過汽水沒有回避問題,他還是答道:「不過假如我有一天因為沒靈感而不得不斷更……我想我也會說實話的。」

  奧斯卡懷著壓抑的心情,來到了最後的那名選手面前,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覺……是你的話。」

  封不覺非常淡定地回答了他四個字:「外出取材。」

  「哈?」

  這是其他六名寫手共同的反應,下一秒,他們的表情皆是一變,心中念叨著同一句話:你這樣搞法真的沒關係嗎?

  奧斯卡道:「嗯……怎麼說呢,確實是合情合理的解釋呢。」

  他的笑容再次變得無比尷尬,心裡則是排遣道:取材你大爺啊!你是偵探小說家吧!你是到案發現場去取材嗎?還是準備去製造一些案件啊?你這傢伙早就上了公安局某種不公開的黑名單了吧!

  「……那麼,讓我們看看今天的壓軸問題。」

  奧斯卡覺得還是快點兒把這個環節結束了比較好,在現場燈光音效的烘托下,他舉起了第三張問題卡,面對鏡頭念道:「請問……你對編輯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

  這時,又是廣告時間,得到導演的提示,奧斯卡隨即就念了一段廣告後回來的套詞。

  兩個鏡頭的切換後,選手們便開始逐一作答了。

  玄天宗的回答是:「你好。」

  他的解釋是:「每次聯絡時都會說一遍。」這算是挺滑的答法。

  八扇屏比他更為老成,於是也答道:「謝謝。」

  奧斯卡吐槽道:「菜瓜,你該不會回答我『再見』吧?」

  蔬菜瓜果笑了笑道:「麻煩你了。」

  「好吧,看來純網路寫手和編輯間的交流不是我們這個次元的人可以窺探的。」

  奧斯卡笑道:「接下來幾位都有純實體書作品,不知道會給出怎樣的答覆呢?」

  「嗯……對編輯說得最多的話……」

  墨不香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答道:「請毫不客氣地進行批評吧。」

  奧斯卡終於找到個可以挖掘一下的答案,立即接道:「原因是?」

  「因為我每次交稿編輯都說很好,批評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墨不香解釋道。

  「哦……」

  奧斯卡道:「場哥你怎麼看?你也擔任編輯,對墨墨這樣的美女,是不是多少都有些不忍苛責?」

  我要上場笑道:「我可是體育雜誌的編輯,交稿給我的都是精壯男子和女漢子。」

  現場觀眾爆笑,奧斯卡也笑了:「好吧……那場哥你作為寫手時,和自己編輯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

  「應該是……讓他別太客氣了吧。」

  我要上場道:「負責我的網編年齡比我小,他反倒老是叫我老師,讓我多指教。」

  「場哥到底是從事體育專業的,氣場就是不同。」

  奧斯卡接機捧了對方一句,隨後又對汽水道:「汽水,你的答案?」

  「辛苦了。」

  汽水回道,他直接補充下去:「因為我的小說裡有很多冷僻字,我自己也是查了很多資料才寫進去的,所以校對的工作很麻煩。」

  「嗯,好吧,看來這題的答案還真是日常用語大集合。」

  奧斯卡道,他極不情願地再次來到了封不覺的面前。

  「不覺,我想你的答案一定能再度讓我們大開眼界吧。」他已經把吐槽的話明著說出來了。

  封不覺冷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的神情:「別衝動,把刀先放下,大家有話好好說,再寬限我幾天,真的,幾天就好。」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1:08 編輯

fred09 發表於 2013-8-5 00:15
第234章 寫自己喜歡的故事

  「這種回答真的沒關係嗎?」包大人問道。

  封不覺道:「當然無妨,我的編輯他不會介意的。至於電視台那邊……反正現在的電視節目開放得很,基本什麼話都能說,我這樣的回答多半會被視為調侃吧。」他頓了一下,「不過你從這段影像後面留出剪輯空間就能看出,奧斯卡一時也沒詞兒了。」

  「我很好奇,錄完這期節目之後,其他寫手會怎麼看你……」小嘆問道,這會兒阿薩斯已經爬到了小嘆的膝蓋上,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去掠奪小嘆盤中的食物,而小嘆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其實賽前賽後我們都有聊過。」封不覺道:「雖說我的身價、知名度、影響力都和那六位相去甚遠,但大家相處得都很融洽。不是那種逢場作戲的融洽,是確實聊得很投緣。」

  「話說你們這行,同行不是冤家嗎?」包大人接道。

  「這得看情況……老包你身在官門,人面廣,應該也明白。任何一個行業裡,都會有些賤人存在。」封不覺很直白地說道:「這些人無論是天分還是勤奮,全都不行,基本活躍在行業的中低層。終日使用著一些不正當的競爭手段,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還喜歡在新入行的菜鳥面前以前輩自居,秀秀優越。對那些比他們混得好的同行則永遠是羨慕嫉妒恨,心態嚴重失衡。不試著用努力去追趕別人,而是耍手段,或者怨天尤人。」

  他頓了一下:「這樣的一群人,就像是水管轉角處頑固的污垢,他們沒能力完全堵住水流,卻不遺餘力的污染著水源。很難把他們去除乾淨,放著不管又膈應人。正因為有這麼一幫賤人的存在。很多行業都搞得烏煙瘴氣,在他們的影響下,許多原本規矩的從業者也同流合污。一些違規的事情,就漸漸變成了潛規則。不按照這種規則去做的人,只能吃啞巴虧。」

  男人聊起事業時,總是滔滔不絕,封不覺也不例外。「所以……在很多競爭比較激烈或者直接的行業中,同行才會變成冤家。」他話鋒一轉:「不過節目現場那六位,都是業界頂尖人士,到了他們那個級別。就不存在那種矛盾了。既然能成為頂尖,他們每一個,都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只是賤人們往往只能看到成功者的缺點。卻看不到別人的長處和付出的努力。這六位。身價千萬以上的就有三人,再說大家都是文化人。就算彼此之間在某種特定情況下產生了直接的利益衝突,也會用寫手的方式去解決,互相攻擊甚至通過公開場合叫罵,未免顯得有些不入流了。」

  「呵呵……但這幾位的粉絲,看這個節目的時候,肯定是罵戰不斷的吧?」包大人又道。

  「這叫皇帝不急太監急。」封不覺道:「這幾位大神自己可能只是抱著玩兒的心態去參賽的。粉絲們倒是認真了。這個節目本身就是娛樂性質,這世上文無第一,又豈能分出個高下。依我看,這總決賽誰贏了都不討好,肯定會被其他人的粉絲各種黑。」他攤開雙手道:「所以我才不想多攙和什麼復活賽,萬一我在網絡投票裡混了個第七什麼的,第八名那傢伙的粉豈不是要恨死我?」

  「你這種在節目上肆無忌憚,表現出種種業界毒瘤特徵的傢伙,還怕黑嗎?」小嘆托起阿薩斯,把貓的臉擋在自己面前,好似是阿薩斯說出了這句話一般。

  「放下老子的貓。」封不覺道,「賣萌可恥。」

  三人聊天之際,錄像中的節目已進入了最後的一個環節。

  奧斯卡來到鏡頭前,現場再度恢復了恐怖片似的漆黑場景,聚光燈從正上方打下來,一道光柱中,奧斯卡站在那裡,一臉肅然地說道:「萬眾期待的時刻終於來到了,第三輪,也是最後一輪的終極對決,即將打響。」他伸出一臂,指著鏡頭,「歡迎來到最終一輪的對決——畫龍點睛。」

  這時,電視畫面中,顯示出了第三輪的規則。

  「這一輪的耗時很長,規則也較為複雜。」奧斯卡言道:「在本輪中,每位選手,將會隨機抽取到一本未完本的小說。」他頓了一下,「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太監小說。」

  奧斯卡面向鏡頭道:「這些小說的作者,由於種種原因,沒能給故事寫上結局,在情節展開的中途便戛然而止。而我們七位寫手的任務,就是為這些沒有結局的故事,畫上完美的句號。」

  這時,攝像鏡頭切換,奧斯卡嫻熟地轉過臉,對著下一個機位道:「本輪中的小說,是由我們節目組的三位主編以及眾多工作人員共同選出的。他們閱讀了無數的未完結作品,經過階段性的篩选和討論,才從中挑選出了這七本小說,其工作量非常龐大,讓我們給這些幕後的英雄們一些掌聲。」

  現場導演指揮觀眾來了一波相當熱烈的鼓掌。

  奧斯卡接道:「現在,這七本小說已分別被打印了出來。」他說話時,幾名工作人員已來到了選手席旁邊,給了每位選手一個寫有號碼的信封。

「我們的七位寫手,每人將得到一個信封。而每個信封裡,都裝著一疊裝訂好的A4紙,紙上是字數約十萬字左右的未完本小說一部。」奧斯卡說明道:「當然了,我們不可能要求選手們在規定時間內將整部小說看完。所以,在信封裡,還有一張特殊的紙,紙上記錄著《我是寫手》的編輯團隊為這部小說所總結出的總綱,總綱中,有現有人物的關係和大致的情節複述,字數在三千字左右。」

  奧斯卡揮手一指現場的大屏幕,「本輪的時間,是九十分鐘!」他打了個響指,大屏幕上就出現了90:00的倒計時字樣,「當我喊下開始時,各位寫手才可以打開信封。你們要在九十分鐘內。為自己抽到的那部小說,寫上一篇終章。這個終章直接就續在此書已有章節的最後一章後面。」

  鏡頭掃過了每一位選手的臉,隨後又回到了奧斯卡的特寫上,「本輪中。現場的觀眾朋友們,也可以看到每本書的提綱,以此來判斷寫手們寫出的內容與前文是否呼應。但是……本輪現場觀眾的評分標準,僅僅針對選手們所寫的最後一章本身。也就是說。觀眾朋友們只需要在七位寫手的七個章節間,進行橫向比對。請在此基礎上,挑選出……你認為最好的一篇,然後投出你手中的票。」

  奧斯卡又道:「我之前說過了。最後一輪的指數,將佔總指數的40%。但是,這40%中。現場觀眾的投票指數也只佔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來自我們的專家評審團。」他伸手指向觀眾席最前面的一排並介紹道:「由本節目組的三位主編、十四名編輯、以及三名我們從作家協會請來的老師共同組成的二十人專家評審團,他們的投票,將會換算為……選手們,在最後一輪中,三分之一的指數。」

  奧斯卡道:「我們的這二十位專家老師,事先都已完整的看過第三輪中的七本小說了,而且他們其中大部分都參與了總綱的編寫。不過在賽前沒有人知道。哪位選手會抽到哪本書。」他的語氣刻意營造著一種越發緊張的氣氛:「老師們的評分標準,就比較嚴苛了。他們將從終章與前文的契合程度,文章風格的一致性,情節合理性等眾多因素上,全方位地去評價寫手們所續寫的結局。」

  「好了,相信大家都已等不及了,那麼現在……第三輪,畫龍點睛……正式開始!」奧斯卡一聲令下,大屏幕上的時間便跳成了89:59,然後一秒一秒地開始倒數,電視畫面也中傳來了煩人的秒錶滴答聲。

  「電視機前的觀眾總不會也等九十分鐘吧?」小嘆這時問道。

  封不覺回道:「當然不可能了,這一段應該會濃縮到十分鐘左右,主要靠後期剪輯的採訪內容來填,順便也放了一些現場觀眾的採訪。還要插一段當期節目的抽獎環節,另外自然就是廣告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哦,對了,在現場時,是沒有那種背景音效的,滴答滴答的怪聲是後期加上去的。」

  「嘶……我說,這一輪,九十分鐘的時間恐怕不太夠吧?十萬字的小說,就算只看看開頭、結局,中間內容全部都跳過,靠總綱來腦補……那也得花將近半小時才能理清思路,正式開寫吧。」包大人道。

  「那是必須的。」封不覺回道:「以現場的兩種輸入法來寫,又是臨時創作,一個小時可以保質保量地完成兩千餘字就算是職業水平了。」他拿起茶几上的飲料喝了一口,「而且我覺得結局這玩意兒……其實是非常難寫的。再者,這些太監書都有好多坑沒填,現場觀眾是不知道,但專家評審會根據填坑情況評分。還有,寫的時候最好模仿一下原作者的風格,不能讓人一看就有種出戲的感覺。」

  「光是聽著就覺得超難呢……」小嘆道。

  封不覺伸了個懶腰:「我倒覺得還好,錄這段的時候,現場觀眾和大部分工作人員都休息了,只有四個固定機位和舞台上兩個移動機位的攝影師得全程跟拍。這期間我抽空去和正在補妝的奧斯卡聊了會兒天,順道又去上了個廁所。」

  「喂……等等,你不是說時間很緊嗎?你居然還有空離開座位去和別人聊天?」包大人驚道。

  「呵呵……你們看結果就知道了。」封不覺回道。

  由於是初步剪輯版,所以連當中那十分鐘的段落也快速略過,很快就播到了公佈結果的那段。

  隨著奧斯卡的倒計時,一連串寫手的特寫鏡頭鬼畜版高速出現,音樂也越來越急,最終,當大屏幕上時間走完的那一秒,奧斯卡聲嘶力竭地喊道:「時間到!」

  他抹了把汗,籲了口氣:「呼……終於,到了揭曉的時刻,我想先問一個問題……」奧斯卡轉向選手席:「各位……時間還來得及吧?」

  「來~不~及~」寫手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一幕就像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小學課堂,老師在講台上發問:「同學們長大以後想當什麼啊?」

  同學們就齊聲拉長了嗓子回道:「科~學~家~」

  封不覺這時倒是沒說話,於是,奧斯卡上前問了一句:「我看不覺選手沒有說話,看來你覺得時間還挺充裕的是吧?」

  封不覺回答,「是啊,我把整本書都看完了。」

  「在九十分鐘內?」奧斯卡瞪大了眼睛問道。

  「是的。」封不覺回道。

  「哇!不覺選手這能力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目十行?」奧斯卡接道:「那我請問一下,你讀完以後,覺得這本書怎麼樣?」

  「寫得不錯。」封不覺面無表情的回道。

  奧斯卡又對鏡頭做了個搞怪的表情:「我怎麼覺得只看五分鐘也可以給出這個評價?」

  現場適時響起一片笑聲。

  「好了,依照慣例,還是由一號選手的作品開始公佈。」奧斯卡將話題帶回正軌,並來到了玄天宗的操作台前,「玄天,今天抽到了一號位,會不會感覺壓力很大。」

  「嗯……」玄天宗想了想回道:「其實……還好吧,就像小時候去醫院打針一樣,長痛不如短痛的那種感覺。我看還是第一個好。」他笑著轉頭道:「下期誰抽到一號可以找我換。」

  節目進行到這裡。選手們的心情也都放鬆下來,彼此間會開些玩笑。因為創作環節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的投票和採訪環節都是比較悠然的。

  奧斯卡道:「好吧,那讓我們來看看玄天所寫的結局。」

  玄天宗所寫的章節隨即便顯現在了大屏幕上,這個終章的字數大概在一千七百字左右,看得快些,四五分鐘就能讀完。奧斯卡這主持也真不容易。他得和現場觀眾、專家評審團一同閱覽章節的內容,還必須看得比別人更快,因為看完後他立即得說些靠譜的點評。

  當然了,奧斯卡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七本書的總綱在一小時前就已經在現場的副屏幕上公佈出來了,奧斯卡當時還採訪了幾位現場觀眾和專家評審,所以他對七部小說的情節都有一個基本的概念,看結局時不至於一頭霧水。

  說起那段採訪,果然普通觀眾和專家的意見不太一樣……觀眾們普遍認為結局最好寫的,是墨不香抽到的一本網遊小說,而最難的是蔬菜瓜果抽到的那本武俠故事;但專家們則認為,蔬菜瓜果抽到的武俠故事其實最容易收尾,難的是我要上場抽到的那本都市異能小說。

  「OK,玄天所寫的終章,已呈現在大家面前。」幾分鐘後,奧斯卡說道:「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樣,已被這不到兩千字的內容所震撼。」這時,他竟然主動來到了封不覺面前:「不覺,你覺得這篇終章寫得如何?」

  「為什麼來問我啊?」封不覺一臉莫名的問道。

  「你就說說吧,我們也想聽聽你會講出什麼來。」坐得離他最近的汽水笑道,其他寫手也都望著這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好吧……怎麼說呢……讀這一章時的感受,就好比是我點開一部新番,開始看第一集,等看到這集結尾時,卻產生了一種『我是不是漏看了一整季啊?為什麼我覺得這其實是最後一集?』的感覺。」封不覺回道。

  奧斯卡道:「嗯……你能舉個例子嗎?」

  「可以啊,像《鄰座的怪同學》那樣。」封不覺回道。

  「呃……好吧。」奧斯卡道:「我大概明白了……」

  接著,八扇屏、蔬菜瓜果、墨不香、逐一公佈了他們續寫的終章。每位寫手的水準都很高,他們所寫終章,不但在一定程度上還原了原作者的風格,而且都製造出了一種強烈的 「結束感」,即使完全不去看總綱,單看這一章,也會覺得此章節是個令人回味的結局。

  而專家們認為最難的那本書,也就是我要上場抽到的那本,其終章果然是表現欠佳,場哥寫的結局讓很多觀眾感到莫名其妙,專家評審的點評則是:「能寫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至前六位寫手的章節公佈完畢,以蔬菜瓜果和汽水二人的終章反響最佳,前者得到了絕大多數觀眾的支持,後者則倍受專家評審的青睞。

  「好了,終於來到了最後的最後。」奧斯卡這一場節目錄製下來,體力和腦力的消耗也是不小,他來到了封不覺的操作台前:「我毫不懷疑,在本輪中,不覺選手會帶給我們又一個驚喜。」

  封不覺乾笑兩聲:「嗯……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如此。」

  奧斯卡激動的一揮手:「現在,讓我們來看……不覺選手所寫的終章。」

  幾秒後,大屏幕上,什麼都沒顯現出來……

  「呃……」奧斯卡輕聲對著耳機道:「導演,是設備故障了嗎?」

  「不是設備故障,是我什麼都沒寫。」封不覺代替斐導回答了奧斯卡這個問題。

  奧斯卡一臉驚呆了的表情:「不覺選手……你剛才不是還說……」

  「是的,時間很充裕,我把整本書都看完了,從客觀上來講,我覺得這位仁兄寫得確實不錯。」封不覺回道:「但是我個人不喜歡這本小說,甚至可以說頗為厭惡,沒有原因。」他單手托著腮幫子,對話筒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對於這本書,我一個字都不想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1:14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5 12:58
第235章 我就是這樣的寫手

  一周前,《我是寫手之請隨意吐槽》現場環節錄製完畢後,七號選手休息室。

  在最後一輪中一個字都沒寫的封不覺,毫無疑問被淘汰掉了,和其他選手聊了一會兒後,他一臉愉悅地回到了休息室,喝著罐裝咖啡,只等採訪環節一結束,乘地鐵回家……

  不多時,奧斯卡帶著兩名攝影師,還有燈光、收音師各一名,敲響了這間休息室的門。

  封不覺去應了門,待他們都進來後,就開始架設機位,布置燈光。

  奧斯卡進來就跟封不覺直握手,跟遇到領導視察似的:「辛苦辛苦辛苦……」

  封不覺道:「沒有沒有,你辛苦了……」

  他頓了一下,問道:「誒?你還要做七段採訪吧?」

  「不不,我就採訪你一個。」

  奧斯卡回道:「這是導演的規定,我負責採訪淘汰的寫手,留下那六位都是由編輯或者副導去錄這段。」

  「哦哦。」封不覺點點頭。

  休息室裡有幾個早已測量好的固定機位,採訪時寫手和主持人所坐的兩張折椅就斜躺在屋角,地板上畫著線,精確地標出了椅子應該放的位置,幾名工作人員熟練地忙活了一陣,採訪的準備工作就迅速完成了。

  奧斯卡拿著一份手稿,坐在封不覺對面,背對鏡頭,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封不覺回道:「好的。」

  他才是急著回家的那個,自然是希望越早錄完越好。

  「接到節目組邀請的時候,有沒有緊張,或者……壓力?」奧斯卡按照自己手上事先準備好的採訪稿,開始了提問。

  「沒有。」

  「那有沒有猶豫過?」奧斯卡又道:「畢竟已經是成名的寫手了,聽說要到這個舞台上和其他的寫手PK,會不會覺得怪怪的?」

  「跟他們一比我就是無名小卒了吧,猶豫什麼啊。」

  「哈哈……」

  奧斯卡笑了,他拿起手邊的便攜式播放器,點了幾下,擺到封不覺面前,畫面中是之前錄製的一段影像。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給本期節目起這樣一個標題?」

  「應該是因為預感到了後續的發展……」封不覺回道。

  奧斯卡接著問道:「我們再來看一下……」

  他又進了幾個畫面。

  「第一輪為什麼會去寫這樣一段文字?」

  「為什麼不能寫呢?」

  封不覺笑著回道:「就像你當時說的,戰爭、英雄、人物這三個關鍵詞,很難有出人意料的答案,那我就寫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人物咯。」

  奧斯卡點點頭,推進著播放器畫面下方的進度條。

  「那輪公布投票結果的時候,你預測自己是第幾?」

  「最後一名吧……」

  封不覺道:「都說了有些矯枉過正了。」

  奧斯卡接著問道:「第二輪時,我注意到,你的操作台上一個字都沒有。」

  「因為大綱都在這裡。」封不覺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那個故事是你花了幾分鐘想出來的?」奧斯卡問道。

  「其實……你讓我公布答案的瞬間,我才臨時開始編的。」封不覺回道。

  「我瞧著也像。」

  奧斯卡笑了:「哈哈……不過臨時編也能拿第二,說明你確實厲害。」

  「這種事如果做第二遍就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了吧。」

  封不覺道:「這次是因為觀眾們沒見過我這種獵奇的玩兒法,所以印象特別深刻,得票也多,以後要是有選手效仿,可能會倒霉。」

  奧斯卡這時回頭打了個手勢,兩名攝影師暫停了拍攝,收音師也放下了話筒。

  「問個私人問題……斐導在第二輪結束後,跟你悄悄聊了幾句,是什麼內容?」

  封不覺很顯然不會提暗箱操作這四個字,他一臉坦然地回道:「哦,那會兒啊……他覺得我這樣搞法,鐵定要淘汰了,所以事先跟我談了下復活賽的事情,隨後我們又聊了聊搏擊俱樂部、舒伯特和梅毒之類的話題。」

  奧斯卡嘴角抽動了幾下,示意各單位繼續錄製,他又拖動了一下播放器的進度條:「第三輪裡,你真的看完了整本書嗎?」

  封不覺得意地笑了。

  「你進來時我就發現……你把我的那個信封藏在了上衣的內側口袋裡對吧。」

  他指了指奧斯卡的西裝,「既然有備而來,你可以試試哦。」

  奧斯卡訕訕一笑,拿出信封,從裡面拿出那一疊訂在一起的A4紙,並隨便翻到其中一張,念道:「他用驕傲的神態說道,我愚蠢的僕人啊,你的父親是……」

  對方這一句話都沒念完,封不覺就接道:「你的父親是駝背,你的母親是妓女,你的姐姐是智障,而你,有幸成為一名貴族,也就是我的奴僕,你還有什麼奢求呢?」

  奧斯卡發自肺腑地驚訝道:「不覺老師,你這記憶力神了啊。」

  他彷彿難以置信一般,還把手上的那疊紙翻來覆去看了看,確認從背面什麼都看不到後,又道:「去參加達人秀也綽綽有餘了。」

  「……沒興趣。」

  封不覺笑道,他似乎還是挺糾結於眼前那本小說的,補充評論道:「這本書的文筆確實不錯,但情節太俗套,缺乏亮點;另外,其中有一小段故事照搬了海明威的《喪鐘為誰而鳴》,只是改變了年代和人物,再把炸橋改成刺殺,讀的過程中我就覺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看到那句『沒有人能自全,沒有人是孤島』我就明白了,這傢伙寫到第三十章時基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所以套了一段其他書的情節,再後來,又編了個頗為乏味的故事後,就再也寫不下去了。」

  奧斯卡都聽愣了,心道:原來你不止是讀完了,讀得還挺認真……

  「難道真的就那麼的……不願意給這本書寫上終章嗎?就算是隨便寫一下也會有一定票數的吧。」奧斯卡又提問道。

  「我本來就特別不願意去動別人的作品,尤其是這種太監的作品。」

  封不覺回道:「這種小說給我的感覺……好比是別人家的一個孩子,這孩子還沒長大,父母就不管他了,扔到大街上讓其自生自滅。」

  他聳聳肩:「現在要讓我一個外人去裝作他的父母,把他帶大,我可不幹這事兒,既然這孩子的父母都不珍惜他,我忙活什麼?首先我跟這種父母就不是一路人。」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

  奧斯卡接道:「還要問一下,對於被淘汰,有什麼感想?有沒有感到遺憾?對自己在第三輪沒有答題的舉動後悔嗎?」

  封不覺也不可能說自己就是奔著淘汰在玩兒的,他撓了撓頭,決定說幾句場面話:「嗯……我覺得能來參與就很好了,謝謝節目組的幾位主編能想到我這個小人物,遺憾嘛……還好,不遺憾,至於後悔……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

  這次採訪進行了大約十五分鐘,要錄的東西還蠻多的,比如對其他選手某一時刻的表現作出評價,還有一些模式化的問答等等。

  到了採訪的尾聲,奧斯卡看了看手上的稿子,問題都差不多問完了,他便操作了一下便攜式播放器。

  「在問最後一個問題前……我這裡有一段其他所有寫手初來《我是寫手》時,錄製的VCR,是混剪版的,希望你可以看一下。」

  …………

  「寫手是……」

  「寫手啊?」

  「嗯……對我意味著……」

  「寫手就是……」

  「用文字,去構築夢想的人。」

  「一份職業,也是一份事業。」

  「思想的傳播者。」

  「是我的人生。」

  「是很平凡的,卻又是非凡的……」

  「意味著一條不歸路?哈哈……這段剪掉吧。」

  「說人家的文這裡不好,那裡不好,那自己去寫的時候,能不能做到都好?」

  「因為喜歡寫,就自然而然堅持了下來。」

  「大家啟程的地方,都是一樣的,我們追逐的都是同一個夢想,可是有很多人走上了彎路,或是……半途而廢,但我想,能堅持走完的人,我們會殊途同歸。」

  「要時刻提醒自己,我是寫手,這不是在選秀,我們就是職業的,是我們來表現寫手該怎樣,而不是讓大家來告訴我們該怎麼寫。」

  「如果真是誰都能寫,那還要我們職業寫手做什麼?」

  …………

  奧斯卡接道:「依照慣例,來我們節目的寫手都要回答這個問題……」

  他頓了一下:「不覺老師,你覺得……寫手這兩個字,對你意味著什麼?」

  封不覺看完這段並不算長的VCR後,他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讓我想一想。」

  他露出了非常認真的神色,這是整個節目錄製過程中他都沒有表現出來過的。

  沉默良久,封不覺終於開口道:「我想好了。」

  收音師又把話筒舉了過來,奧斯卡回頭對攝影師打了個招呼道:「這裡給個特寫。」

  他又轉頭面對封不覺道:「OK,請講。」

  封不覺說道:「對我來說,寫手就是……可以用文字去改變世界的人。」

  「只要堅信這點,做真實的自己,就能讓夢變成現實。」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01:17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6 15:36
第236章 改變(上)

  兩位好友在下午五點左右便離開了,封不覺送他們到家門口,三人以互相詛咒的方式進行了道別。

  封不覺摔上門,先草草收拾了一下屋子,隨後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取出了一堆食材。

  他眼神一變,給自己圍上條圍裙,撩袖子,洗手一氣成,兩秒後,滿臉興奮地用一種中二的口吻道:「謔謔謔……礙事的傢伙終於走了,真是久違的黑暗料理時刻……」

  他看著滿桌的食材,閃電般出手。

  「海帶用酒和醬油調味……放入生米中可以調出鮮味……米和魚的比例是一杯米配一片醃漬鮭魚……牛蒡切絲拌上用手撕碎的舞茸……」他一邊念叨著,一邊進行著料理,雖然看上去動作非常粗暴,但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誤,可謂粗中有細。

  「嗯……這樣飯就算搞定了。」

  他把做完的東西裝入電飯煲,按下煮飯鈕後,又將目光投向了旁邊。

  「昨天剩下的油豆腐和油菜可以用來做淡味滷菜,加上事先準備好的醋醃白蘿卜和生扇貝……是這個嘛!」

  他凶狠地打開煤氣灶,放上一個炒鍋,在鍋內倒入了大量沙拉油,待油溫上升後,弄了道鹽炒滑蛋。

  「接著就是淋一點油爆香滷菜的材料……」

  他邊加材料邊在那兒自言自語:「酒!蘸麵醬!水!醂!」

  這人就像神經病一樣非常入戲地在灶台邊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菜,最後給自己弄了六菜一湯,包涵各色蔬菜、肉類、魚、蛋白質等等……搭配還挺均衡。

  「哼……一本滿足。」

  他搞定以後,得意地吁了口氣,然後坐到了廚房的大桌旁,給自己倒上一杯飲料,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塊布塞在衣領處,搞得跟吃西餐一樣,手上還拿著筷子和勺兒呢。

  這時,阿薩斯直接躍上了桌子,慢慢爬到了封不覺那幾道菜旁,完全無視自己的主人,低頭就對著有魚的那盤兒吃了起來。

  「坐享其成的喵星人啊,被主人我精湛的技藝所震懾了吧,哦哈哈哈哈!」封不覺保持他那二百五的口吻笑道。

  阿薩斯聞言,抬頭看了封不覺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愚蠢的地球人。

  數秒後,封不覺歎了口氣,他扯掉領口的那塊兒布,恢復了平常的神態,望著天花板道了一句:「哎……寂寞啊……」

  …………

  距離蒼靈論劍的劇本結束,已過了一個多星期。

  最近一陣,封不覺好友名單裡的名字漸漸多了起來,比如迹部少爺、龍哥的幾名朋友、小歎和似雨他們遊戲時分別認識的幾名好友等等,總之,加起來也超過二十人了。

  封不覺和似雨在社交方面的態度幾乎一致,他們就是那種非常不想擴大社交圈的類型,喜歡主動疏遠別人,要成為他們的朋友很難,而被他們視為朋友的人,就和上了賊船差不多……

  雖然好友的數量有所增加,但地獄前線的成員依舊只有四人,想組個六人團都不夠的配置,系統給的社團BUFF換過兩次了,但效果還是比較一般,畢竟他們在兩種社團排行榜上都屬於墊底的那一級。

  不過,撇開社團的實力不談,封不覺個人的實力,此時已是在遊戲中可以排入前五十的高手了。

  經過這段時間,封不覺的數據如下:

  稱號:莫測的狂徒,經驗值:187500/270000,技巧值:11300,遊戲幣:1020000。

  專精:通用C,器械D,偵查D,格鬥D,射擊D,醫療E,靈術D,召喚N/A

  行囊8/15:馬里奧的管鉗,手電筒,十八銅人的折凳(五號),SCP-500(13/20), MOXXI小姐的壞脾氣,金剛鈴,普羅晏比娜的吸塵器

  裝備:爵士之舞,蛛絲手套,死亡撲克(靈能武器),回音盔甲,哥布林毒氣口罩。

  空間3/10:拚圖牌-猴,拚圖牌-墨鏡,拚圖牌-草莓。

  技能:不那麼草率的維修,靈識聚身術,看招,煉冰術士的執著

  首先來說說經驗的變化……

  在玩家到達20級後,升級所需的經驗值上限就發生了和十級時一樣的質變,後面多加了一個零,封不覺依靠著每回都能拿額外獎勵的優勢,基本以每天一級的速度在練著,當然了,在等級上,他和那些大社團負責衝級的職業玩家仍然沒法兒比,人家的上線時間肯定比他更長,刷本也更有計劃性,而且還有經驗卡的輔助,目前服務器等級排行第一的玩家已經是32級了,別小看這五級的差距,三十級以後經驗值可是七位數……

  但等級不代表實力,正處於遊戲進階期的封不覺,其特點從專精等級就能看出端倪——沒有弱點。

  舉個例子,假設有一項運動,比如說網球,可以將選手的實力細分為十幾項能力,如速度、反應、耐力、發球、反手、預判等等等等……每項都以十分制計算。

  那麼頂尖高手通常有三項以上的能力是十分,其餘普遍在八分以上,只有一兩項短板是六或者七分。

  而普通選手的實力,往往就是各項能力在七分左右,只有一兩項能上九分,還有好幾項在五分左右。

  以這種標準去衡量封不覺,他就好比是一個所有能力都在八分這個水準上的人,理論上來說,這種類型的運動員是極為罕見的。

  能力全部都在六分以上的人,只能叫平庸,但要讓全部能力都到達八分以上,或許比成為頂尖選手更難。

  這就是『全面』,或者說,全能。

  放在棒球中,這就好比是一個打、跑、接、傳、投樣樣精通的傢伙,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出現這種人,因為通常能做好這五件事中的兩件,就能成為棒球明星了。

  而在驚悚樂園這遊戲裡,能做到所有專精齊頭並進的玩家,放眼整個服務器,唯封不覺一人而已。

  接著來說說遊戲幣和物品的變化……

  封不覺練到27級收入的遊戲幣不少,不過其中有一百萬,已變成了五格行囊空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十格的新手行囊實在是不夠用,現在他用的是經過升級的『標準行囊』。

  蒼靈過後,封不覺的SCP-500又消耗了一些,而普羅晏比娜的吸塵器在20級時他也帶上了,在這幾天裡,他也收獲了一些裝備,平均每天都有一件,但那些都不是很適合自己,所以他要麼就交給了隊友,要麼就拿去拍賣掉了,所以從數據上看,封不覺這些天下來也就多了一張拚圖牌。

  最後說說技能,相信各位也看出來了,封不覺學到的第一個永久主動技,在他多次使用後,已經進化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3:10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6 22:57
第237章 改變(下)

  【名稱:不那麼草率的維修】

  【技能卡屬性:主動技能,永久掌握】

  【技能類別:器械】

  【效果:使一件品質為垃圾或破敗的機械造物在十五分鐘內暫時提升為普通品質】

  【消耗:體能值200】

  【學習條件:器械專精D】

  【備註:如果你不想收到更多的投訴,至少讓那些該死的設備運轉到保修期結束!】

  打開技能欄,查看具體屬性的話,就能看到這樣的數據。

  當這個技能的效果改變時,封不覺也頗感意外,他沒想到這遊戲裡的技能居然還可以升級,因為遊戲說明裡並沒有提到過這個進階設定,這應該算是供玩家自己去探索的一些內容了,可以寫到『攻略』裡的那種。

  不過得知這點後,隨之又產生了別的問題,撇開稱號技不談,其他永久掌握的……比如被動技能,或者【靈識聚身術】這種持續消耗技有沒有升級的可能?

  這個問題,問客服自然是得不到答覆的,這幾天在遊戲論壇上也沒有搜索到與之相關的帖子,所以也就被封不覺暫且擱置一邊了。

  封不覺這一周來的變化大致就是如此,另外還有一件東西,要單獨拿出來說明一下,就是金剛鈴。

  在鈴中境擊敗了鈴魔之後,封不覺和似雨並沒能離開那個空間,這意味著他們還得去觸發某種劇情才行,於是,二人就在島上再度展開了搜索。

  由於BOSS已死,湖心島不再存在任何幻境效果或是阻滯,所以他們很就在島中間的一塊空地上,找到了一個以眾多神龕為支點,由血所畫的巨大法陣,陣眼上壓著一件物品,就是金剛鈴,待拾取了這件物品,封不覺、似雨和那NPC鹿清寧,才從鈴裡中境解脫出來,回到了蒼靈鎮北的山中。

  【名稱:金剛鈴】

  【類型:其他】

  【品質:精良】

  【特效:可執行以下四種指令:一,觀察一名NPC的詳細資料;二,觀察一隻怪物(BOSS級除外)的詳細資料;三,獲得時長五分鐘的『死亡警告』功能;四,使你的下一個靈術專精技能(在條件合理的情況下)效果翻倍】

  【備註:拾取後無法交易(但將該物品直接出售給系統商店的操作不會被阻止),冷卻時間十二小時(離開劇本後即刻結束),當四項指令皆被執行過後,金剛鈴將被動進入冷卻狀態,玩家亦可主動讓該物品開始冷卻計時,在物品冷卻期間,玩家無法使用任何一種指令。】

  這玩意兒沒有裝備條件的限制,而且功能看著挺多,但其實……常用的只有前兩項;一般來說,在長線劇本中,封不覺用完了前兩條指令,就會主動讓物品開始冷卻。

  那特效三的『死亡警告』,效果有點雞肋,說白了,就是用鈴聲預告威脅的程度,例如,玩家前方出現了一隻喪屍,那金剛鈴就會自行發出聲音,隨著喪屍一路靠近,鈴聲也會越來越急,可是,假如玩家前方出現了一頭怪獸,那鈴聲一開始就會非常急促,當怪獸的大腳從天而降時,鈴聲還是那樣兒……

  這個特效在某些情況下或許是有點兒用……比如在四周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玩家無法用肉眼確認敵人的方位或實力,只能聽鈴聲來判斷。

  問題是……這不就暴露自己的位置了嗎……

  還有特效四,封不覺也已經試驗過了,很顯然,【靈識聚身術】不符合那括號裡的『條件合理的情況』,因而無法獲得雙倍加成,作為持續消耗技,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封不覺曾經獲得過的【邪王炎殺黑龍波】,倒是可以享受這個效果翻倍的特效,可惜他已經用掉了,而其他的攻擊型靈術主動技能,他是一個都沒有。

  總之,金剛鈴此物,目前也就是能讓封不覺看一下NPC的具體情況,還有某些精英怪物的戰力,另外兩種特效,他通常不會用到。

  叮咚……

  一個提示音忽然響起,封不覺收到了一封郵件,他在觸摸屏上操作了幾下,來到了郵箱瀏覽的介面。

  這封郵件的標題是:「還有兩件明天一塊兒給你。」發件人是狂蹤劍影。

  看到標題時,封不覺就明白了,【硬盤2455A1】裡的物品,已被江湖工作室的成員們成功製造了出來,按照約定,狂蹤劍影要交給封不覺其中的三件。

  「嗯……這傢伙果然沒有食言。」

  封不覺念叨著,接收了郵件中的附件,那件物品就直接進入了他的行囊中,他隨即就打開行囊欄查看:

  【名稱:無盡榴彈匣】

  【類型:工具】

  【品質:精良】

  【功能:製造手榴彈】

  【特效:每二十分鐘,該容器即會生成一枚馬克II型手榴彈】

  【備註:該容器的生成物,在同一時間只可存在兩個(無論生成物是否被置於容器內),被製造出的手榴彈無法出售給系統商店或放入拍賣行,離開容器一百二十分鐘後仍未引爆的生成物將會消失】

  封不覺當即就從行囊中取出了這個榴彈匣,其造型看上去就像是個裝羽毛球的球筒,不過它是黑色的金屬外殼,重量也沉得多,將蓋子擰開,傾斜著一倒,就能拿到一枚手榴彈。

  【名稱:馬克II型手榴彈(生成物)】

  【類型:消耗品】

  【品質:普通】

  【特效:無差別爆炸攻擊】

  【備註:拉動引信後延時為4-4.8秒,殺傷半徑5-10碼,其鐵鑄的外殼呈鋸齒狀,利於在爆炸後產生更多的彈片,彈片殺傷範圍可達50碼,所以請在投擲後盡臥倒。】

  「嗯……這物品不錯嘛,好得甚至有點出乎意料啊……」

  封不覺念叨著:「話說硬盤裡那二十張設計圖到底造出了些什麼啊,連這種神一樣的裝備都拿來送人了……」

  他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或者……因為我在那個劇本裡的行為給狂蹤劍影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他特意送我一件和爆炸有關的物品?」

  「哼……管他呢。」封不覺把手榴彈放回了榴彈匣,將這件工具收回了行囊。

  此時,地獄前線的其他三人都沒上線,好友名單裡的其他人不是在遊戲中,就是和自己並不熟,於是,封不覺的自虐傾向再次覺醒,他又一次將視線投向了屏幕上噩夢難度的單人生存模式選項……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3:19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7 00:48
第238章 兄弟(一)

  【瘋不覺,等級27】

  【請選擇您要加入的遊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請確認。】

  【已確認,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歡迎來到驚悚樂園。」熟悉的台詞,又一次響起。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並有機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隨機抽取拚圖牌一張。】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後遊戲將即刻開始。】

  叱──叱──片頭CG開始的瞬間,就傳來了這種聲音,貌似是物體摩擦地板的動靜。

  封不覺眼前的畫面,起先是一片漆黑,幾秒後,就如同睜開眼皮一般,畫面正中打開了一條縫隙,並且擴大,使他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畫面很模糊,眼前有一個矮小消瘦的背影,看輪廓,那是一名男子,他身穿著染滿血汙的襯衫和背帶褲,走在封不覺的前面。

  而封不覺,或者說此刻封不覺扮演的角色,是躺在地上的,那個背影正拽著他的一隻腳,拖著他走過一條長廊。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我會想到辦法的……」前方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道。

  封不覺這會兒沒有知覺,也無法控制鏡頭的移動,因為這還是片頭CG階段,他只是以第一人稱視角,在看一件別人經歷的事情。

  大約三十秒後,那背影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鐵門前,接著,傳來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門開了,封不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進了一間類似囚室的房間,畫面晃了兩下,最後對準了天花板。

  隨後,就傳來了那個矮小男子離開房間和鎖門的聲音,直到走出門去,他依然反反復復地念著那幾句話。

  【重要提示:該劇本中無法使用類型為『消耗品』的物品,亦無法使用以消耗品(彈藥、電池等)驅動的裝備和工具。】

  「WTF?」

  封不覺心中罵道:「半句劇情簡介都沒告訴我,倒先說了這麼個苛刻的限制?」

  他罵得還是太早了,因為下一秒,劇本便正式開始了。

  根本沒有劇情簡介……

  封不覺的視線隨即就與片頭CG的最後一個畫面重合,他變成了躺在地上,面對天花板的狀態。

  就在他獲得行動能力和知覺的剎那,其全身便立即傳來錐心刺骨般的痛感,這痛苦的感覺簡直難以置信,就好比體內的每一塊骨頭都碎了,皮膚表面是大面積燒傷,皮下還有無數蟲子在爬行……

  當然了,系統模擬的痛苦感覺,是經過了弱化的,前文提到過,玩家的極限痛感不會超過榔頭重擊手指的強度,否則會有昏迷的危險。

  不過,疼痛的強度雖然有限,但形式上還是很豐富的,像上文形容的那些感覺發生在身上時,就甭提有多爽了,在現實中封不覺可沒有過這種體感,縱然他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此刻也有了一絲強推的衝動。

  【主線任務已觸發】

  【找到可以停止生存值流失的方法】

  封不覺聽到系統提示後,即刻打開任務欄查看了那條任務的內容,同時,他也發現了生存值正以每秒1%的速度在減少著。

  「這他喵的什麼劇本!」

  封不覺咬牙坐了起來,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他的整條脊椎骨傳來一陣灼熱之感,後背和手臂的肌肉也都一陣酸麻。

  他趕緊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頂著疼痛的干擾,強行集中精神,讓自己的大腦保持高速的運轉。

  在這個劇本裡不能使用消耗品,這意味著封不覺不能用血瓶回血,虧他還在進劇本前去商場買了五瓶生存值補充劑(中),結果等於白搭。

  即使從理論上來說,封不覺也只有不到一分四十秒的時間來完成這第一個任務,一旦過這個時間,這也就成了他最後一個任務。

  「停止的方法……停止的方法……」封不覺反覆念著這句話,這可以讓他更好地集中注意力。

  他先是掃了一眼整個囚室,囚室內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門是鐵製的,上方有個小鐵窗,走廊裡的光線從那兒照進來,讓大半個囚室都籠罩在一種朦朧的光線中,鐵門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橫向開口,正好能往裡面送飯,房間的四壁都是石牆,厚實感十足,地面和天花板則是水泥質地,靠牆處擺著一張很簡易的床,床單已被血汙染得看不清原本的色彩,床上沒有枕頭被褥,四個床腳離地不高,床底下勉強能躺進一個人去,床的支架是鐵做的,被焊死在牆邊,無法移動。

  距離門口最遠的角落,放著一個藍色的大塑料桶,從裡面散發出的味道判斷,那玩意兒恐怕就是廁所了。

  而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有一個高一米左右的木頭小櫃,從上到下共有三個抽屜,封不覺一看到那個櫃子,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這三個抽屜裡有什麼,玩家也得打開再說了。

  最上方的抽屜裡,放著一塊髒兮兮的肥皂,雖然是髒兮兮的,但從形狀上看,這塊肥皂非常完整,是一個很標準的長方形,就像是剛從模具裡拿出來的一樣。

  這玩意兒的出現,著實有點意義不明,房間裡連下水道都沒有,屎尿都全裝在塑料桶裡,那就自然也不會有進水的水龍頭,放塊肥皂在這裡,是想讓囚犯幹什麼?用口水洗手?

  封不覺沒有時間去細看物品說明,所以他先把這東西擱在了小木櫃的頂上,隨即就去開第二個抽屜。

  中間的這個抽屜裡,更有意思,裡面是根蠟燭,白色的,十五厘米左右,比起手指略粗。

  「搞什麼……給肥皂不給自來水,給蠟燭又沒有配火柴……電鋸驚魂裡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封不覺說著,把蠟燭也放到櫃子頂部,接著去開第三個抽屜。

  最底下的這個抽屜,可就犀利了,裡面裝著一把小木梳子。

  「……」

  封不覺乾笑了幾聲,這會兒他幾乎已經忘卻了,或者說已經適應了身體上的痛感,比起這種不適來,解謎過程中發現的這三件東西更讓他蛋疼。

  「好吧……沒有任何提示,那這種狀況下,想讓我怎麼搞……」封不覺念道。

  時間,恰好過去了一分鐘,封不覺的生存值還剩39%,他還有三十八秒可以考慮。

  「玩家是不能在劇本裡脫衣服的,所以可以排除用蠟燭爆自己菊花這種方案的可能……」

  封不覺摸著下巴道:「吃肥皂?吃蠟燭?」

  他的視線移到了桶子那裡:「或者吃屎?」

  他搖了搖頭:「這些行為和停止生存值的流失也沒有什麼必然聯繫的感覺。」

  他想到此處,視線又回到了手中的小梳子上。

  「既然想不到邏輯上有關聯的方法,那就把所有道具一個一個用過來……先從最簡單的開始。」

  他說著,就用那小梳子梳了兩下自己的頭髮。

  不料,第二下還沒梳完,系統提示就響起來了。

  【當前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生存值的流失居然停了,封不覺的血量這時是26%,在劇本一開始,就只剩下了三成不到,恐怕這還是頭一回。

  先前那條【找到可以停止生存值流失的方法】旁邊打上了勾,任務欄中出現了新的指示:【逃出房間】

  「哈?」

  封不覺看著手上的梳子:「雖然不用試著去吃各種奇怪的東西了,但這也太……」

  他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了什麼,他把那個小木梳子拿到自己眼前,湊近了看,發現那梳子的柄上,刻著非常小的兩個字母:A.A

  「嗯……看來是限量版。」封不覺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拿著三件物品,走到了床邊坐下,將三樣東西都放到了床上,逐一拿起,仔細端詳。

  隨著剛才的任務完成,封不覺身上的痛苦感覺驟輕,雖然他依然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但比起剛剛開始時舒服太多了,要比喻的話,簡直是上吊和帶頸箍的差別……

  他看了五六分鐘,肥皂沒什麼特別的,表面沒有花紋,味道也不是很香,感覺像是最原始的那種洗衣皂,蠟燭也是很普通的蠟燭,這兩件物品上都沒有刻字。

  「嗯……特殊的就只有這把梳子嗎……」

  他再次拿起了那把小木梳子,全方位地看了一下,除了適才看到的A.A字樣以外,他有另一個發現……這把梳子上殘留的頭髮,是金黃色的,看上去是短髮。

  「先前那個把我拖進來的矮小男人,頭髮是棕色的……」

  封不覺一邊回憶一邊念叨:「是這間囚室裡的其他犯人曾經用過的嗎……」

  他思考著,視線也在緩緩移動,當他的目光掃到床旁邊的牆壁時,又有了新的發現……

  「哈,看來這兒關過的人不少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3:22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8 00:49
第239章 兄弟(二)

  床所倚靠著的那面牆壁上,有許多淡淡的刻痕,刻的都是同一種東西…四條平行的豎線,加一條劃在這四根線上斜線。

  這通常是被拘禁的人用來計算日子的一種記號,假如是中國人,可能會刻『正』字,不過眼前的牆上,畫的都是這種四縱一斜的標記。

  「嗯……光是在牆上刻過記號的人,也不少於六個…」封不覺的視線在那些痕跡上遊走著,口中念道。

  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雖然只是刻線,但每個人刻的深度、長度、角度,都不一樣,而且,為了防止和別人刻的記號弄混,每個人刻的記號,都和他人的記號間隔著一段距離。

  「想在這樣的石牆上留下刻痕,用指甲是辦不到的,得有工具才行。」

  封不覺跪坐到床上,靠近牆壁,用手掌去觸摸和感受那些痕跡。

  「這些人用的都是同一樣東西……」

  他又環顧了一下房間:「而且那樣東西此刻並不在這個房間裡……」

  一個答案在一秒間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是餐具嗎……?」

  他又細緻地將整個房間的四壁、天花板、地面全都掃視了一圈。

  「嗯……所有的刻痕都在床旁邊的這塊牆壁上,而其他地方一個都沒有……」

  「假設他們只有在吃飯時可以拿到餐具,且吃完以後必須把餐具和盤子一同交還出去,否則就會受到某種懲罰。」

  封不覺分析道:「那麼,刻這些痕跡的時間,就是他們的用餐時間……」

  他又將視線投向了那些刻痕:「因為坐在床上吃飯,所以吃完後就順手在旁邊刻了嗎……」

  「不對!」封不覺即刻否定了這個推測。

  他快速來到了鐵門邊,先是透過上方的鐵窗朝外面張望了一下,門外的走廊鋪著木地板,兩側也是石牆,天花板的高度比這間房內的略高一些,在牆壁和天花板的夾角處,每隔一段都裝著一根日光燈管,從囚室往外看去,可視範圍內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物,而二十米以外的地方,便昏黑難辨了。

  粗略地張望了幾秒後,封不覺立即趴到地上去觀察鐵門下方那個長方形的口子,他幾乎把臉給貼了上去,還用鼻子嗅了嗅氣味,最後用手去摸了一下那開口的邊緣,又舔了舔手指……才滿意地站了起來。

  「送飯口的上下緣都沾到過食物,說明確實有人在使用這個口子往裡傳遞食物。」

  他的視線又投到了距離自己最遠的那個屋角。

  「而排洩用的桶被放在房間另一邊的角落……」

  他回到床邊,思索道:「囚犯的活動範圍明明覆蓋了整個房間……既可以去門口拿到食物,又可以去另一側的屋角方便,如果這些記號是用餐具刻的,他們完全可以刻在任何一面牆上。」

  「那麼……假設根本沒有餐具這種東西……」

  封不覺又站了起來,立於房間正中,擺出工藤新一的招牌動作,一手托肘,一手扶著下巴。

  他望著門口,眼中彷彿在重現過去的片段一般,在其腦補的畫面中,那個口子裡被遞進來的只有一個麵包,和一個盛著湯水的塑料盤。

  「嗯……應該是沒有餐具的可能更大。」

  封不覺又將視線投向了牆上的那些記號:「好吧,那這些是用什麼刻的?而且必須刻在這面牆上……」

  排除了錯誤的假設,答案就在眼前。

  腦中靈光一現,封不覺的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他上前一步,將床單(注:這張床上的床單和床墊是同一件東西)撩了起來,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這張床是一個整體,任何一個部件都無法拆分,四條腿都焊死在地上,床的支架完全是鐵製的,其床板也不是木板,而是纏繞在一起的金屬彈簧。

  不過在這些彈簧中,有幾根已經斷裂的,雖然不能將這些金屬彈簧從床板上完全扯離,但可以牽著其斷裂的那一頭,使其彎折到牆壁處,用來刻記號。

  「難怪刻痕都在床邊的牆上,而且都在一定的高度以下,由於那些彈簧條另一端的牽扯力,他們也沒法兒穩定地寫字,只能勉強刻直線。」

  封不覺花了五分鐘,推測出了刻痕的來歷,對他來說,這種觀察環境、收集信息、推理並解決問題的過程,簡直是快感無限……讓他把身體上隱隱的痛感都給忘卻了。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無法看到日出日落,被關在這裡的人要判斷過了幾天……必須依靠感覺、生物鐘,並以外面的人給自己送飯的次數為佐證。」

  封不覺來回踱步起來:「而且這刻記號的工具,不太容易找到……」

  他若有所思道:「嗯……看來這間屋子裡被關過的人遠遠不止六個,只是在眾多的囚徒中,僅有六七個人,頭腦還算冷靜、思路也比較清晰,且沒有放棄求生。」

  「刻痕都在第九道時停止,說明這些人在此待的日子都不超過十天,他們看到前人刻下的痕跡,應該也能推斷出……在第十天,或者第九天的晚上,肯定會發生什麼,以眼下的氛圍來看,1%的概率是被釋放,1%的概率是換房間,剩下98%就是被幹掉……」

  封不覺冷哼一聲:「哼……饒是如此,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牆上記錄自己被囚禁的天數而已。」

  他走到牆邊,倚了倚自己的身高。

  「沒有劇情簡介,就無法確定我在扮演的是瘋不覺,還是別的什麼人……嗯……身高好像差不多啊。」

  他將手放在與自己頭頂平行的高度,靠在牆上,然後目測了一下,應該就是一米八左右。

  「服裝是我自己的,行囊欄……」

  他隨即看了一眼遊戲菜單,行囊欄裡的手電筒、SCP500、Moxxi小姐的壞脾氣、生存值補充劑全都變成灰色狀態,成了不能去取出的狀態。

  「切……果然。」他不爽地道了一聲。

  「好吧……讓我想想……片頭CG裡拖著『我』的那個傢伙,目測只有一米七不到,可他單手就能拖動一個一米八的成年人。」

  封不覺揣測著BOSS的實力:「肯定是超過普通人的戰鬥力了……至少力量方面,和我這27級的玩家差不多,如果那傢伙控制這些囚犯的伙食,讓他們每天只吃一頓,那他完全可以在不用武器的前提下就壓制住這裡的所有囚犯。」

  封不覺走到門口:「像這種監禁PLAY,會是出自哪種人之手呢……殺人狂、施虐狂、食人癖、瘋狂科學家……」

  結合那BOSS在片頭時僅有的幾句對白,封不覺用拳頭敲了下手掌:「嗯,科學家。」

  「他說的那幾句……是在對我講?還是在自言自語?」

  封不覺念道:「又或者,既是對我說,也是自言自語?」

  他一邊說話,一邊抓住鐵門上方小窗口的鐵柵欄,試著拉動和推動了幾下,門只是發出哐哐聲,這門很顯然是鎖上的。

  這鐵門的兩側都沒有門把手,只有鑰匙孔,因為靠上方處有個小窗口,不需要把手也可以拉動這扇門。

  封不覺又蹲下來,對著鎖眼裡瞅了瞅,這自然是毫無意義的……

  「逃出房間……」

  封不覺又確認了一下任務欄中的任務內容:「既然是遊戲進階期的劇本,而且又是單人噩夢,那肯定是為我量身打造啊……用蠻力突破鐵門之類的,根本不用考慮,所以,就是想辦法開鎖咯……」

  他拿出了管鉗,開始了地毯式搜索,從門旁邊開始,在牆壁和地面上一寸一寸地輕輕敲打,想找找有沒有機關或是夾層,就算是小木櫃和塑料桶後方的牆角他也不放過,愣是把這兩件東西給挪開,仔細檢查。

  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於是,他開始撕床單,這床單還挺厚,但裡面塞得不是爛棉花,也不是鵝毛,而是碎布條,看上去像是一些舊衣服剪碎後產生的,各種顏色和材質都有。

  封不覺除了碎布條什麼也沒從床單裡發現,所以……他就把那些碎布條全部擺到地上,試圖分類……

  他按照顏色、材質,甚至面積……做了不同的排序,但其成果毫無意義,看來這些碎布條間沒有什麼規律可循,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竟企圖用這些色彩雜駁的布條完成一幅拚圖……

  坐在地上玩兒了半個小時後,封不覺終於死心了,經過一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的嚐試,他得出了一個正常人幾秒鐘就會做出的結論:這就是一堆沒用的破布而已。

  「哎……浪費人生啊,一堆垃圾,就算把這些破布編成繩索,這屋裡也沒個上吊的地方。」

  封不覺自嘲道:「還有哪兒可能藏著鑰匙呢?」

  他先望向了小木櫃:「這個櫃子的三個抽屜都已經空了。」

  他又望向了藍色的塑料桶:「那個桶……底部倒是積著近三寸厚的屎尿,藏著鑰匙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他咽了口唾沫:「桶底太深,彎腰鑽進去找很不方便,可萬一我把桶裡的東西倒出來後,卻什麼都沒找到,這一地……」

  他要把古怪的念頭從腦子裡趕出去,還是先來到了小木櫃前,這回他乾脆把三個抽屜都從櫃子裡抽了出來,擺到了地上,然後將小木櫃橫放在地,伸手進去摸著探索,可惜,除了灰塵啥都沒摸著,細細地敲打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暗匣之類的設置。

  三個抽屜此刻並排擺在地上,那木板就這麼一點兒厚,不用檢查也知道不可能有夾層,解謎再度陷入了死胡同。

  「真的藏在屎裡嗎……太過分了吧……」

  封不覺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屋角的塑料桶。

  「這什麼劇本啊,逼人太甚啊……」

  他忽然間又有了個點子:「誒!我把桶裡的東西倒進三個抽屜裡,不就不會弄得一地都是了嗎……抽屜比較淺,找起來也方便。」

  想到此處,他還真就準備幹了,當即站起身來,提著一個抽屜就往塑料桶那兒走,還好,恰在此時,他的視線掃到了什麼。

  「哦!」

  封不覺把那個抽屜捧起來,看著抽屜的底部。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一陣後,又將另外兩個抽屜給翻過來底朝上。

  原來這三個抽屜的底部,各用血寫著一個單詞,封不覺根據它們插在木櫃裡時的上下位置將其排列好,得到的信息是:最上層的抽屜背面寫著『bed』,中間的抽屜寫著『key』,底下的抽屜寫著『bracket』。

  「鑰匙藏在……」

  封不覺猛然回頭,再度看向了那張床,他走過去,用管鉗東敲西打,很快就發現了蹊蹺。

  這個床靠外的一側,那條橫著的、與床板平行的支架,是空心的,而靠牆的那根是實心的,封不覺從床的一頭起,從下往上,一寸一寸敲打那根支架,終於在敲到中段時,聽到了裡面有動靜。

  「竟然把鑰匙藏在這種地方……是給人找的嗎?」封不覺低罵一聲。

  其實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抽屜背面不是寫著提示嗎,本來就是靠提示才能確認到位置的,否則誰會知道在這種地方……

  乓乓乓,連敲帶擰,這鐵床連個凹陷都沒有。

  「什麼意思?」

  封不覺道:「精良級的管鉗敲上去都絲毫不損,難道是想暗示我……那個糞桶裡藏著電鋸?」

  他盤腿坐到地上,COS完了工藤新一,這會兒又開始學著一休憋點子……

  「有了!」封不覺還真就有了一個想法。

  他抱著試試也不會懷孕的心態,對那張床使用了一次【不那麼草率的維修】,沒想到趕上了技能失敗……在器械專精D級的60%成功率和【煉冰術士的執著】那所有主動技能的發動成功率上升10%的加成下,他還是失敗了……

  這不禁讓封不覺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的。

  不過,200體能值付諸東流,還不能讓他打退堂鼓,反正這技能沒有CD,他緊接著又用了一次,這一次,技能成功施展了出來,那張床的樣子發生了改變。

  「果然!這個是算作機械造物的!」

  封不覺心中大喜,這張純金屬製造的、不可拆分的床,看上去雖說是結構簡潔明了,但其被歸為機械造物也很合理,因為這上面有、且只有一個機關。

  就像當初封不覺在神佑村裡修復的通訊設備一樣,這張床也是那種不能從遊戲菜單裡觀察屬性,卻可以被修復的物體,封不覺用技能使其恢復為【普通】品質後,這張床上的鐵鏽全都消失,床板部分斷裂翹起的彈簧也都復原歸位。

  而最關鍵的變化,就在於靠外側這根支架的兩端,也就是這根鐵杠連接床頭和床尾的兩個交接點上,那裡多出了兩個金屬機楔,原本這兩個部位已經鏽死並磨平,完全看不出輪廓來了,但此時,只要封不覺用管鉗分別提一下,就可以將其啟活。

  接著,他忙活了幾分鐘,成功地將這根金屬支架從床上卸了下來。

  離開了床體,這支架就成了根長兩米的空心鐵棍,但凡是男生,手持類似的玩意兒時,都會有一種模仿某隻猴兒的衝動,不知為何,這種激情到了成年以後仍然沒有消退的意思,不知道等我步入中年後會不會消失……

  言歸正傳,封不覺把空心支架豎了起來,在地上了兩下,本以為鑰匙會順著空心的管子落下,可拿開棍子,什麼都沒掉出來。

  「呀喝……」

  封不覺端起鐵棍,閉上一隻眼睛,用另一隻眼往裡觀瞧,可以看到些許光亮從另一端透過來,棍子的中段確實有一件很小的物體的輪廓,應該就是鑰匙無誤了,可不知為何,這玩意兒就是不掉出來。

  封不覺又試了一下把棍子翻過來,看看從另一頭往下順會不會有反應,結果還是一樣,掉不出來,他惱羞成怒,坐在地上,橫拿著棍子,用管鉗乒乒乓乓地敲打一陣……拿起來一看,鑰匙的位置仍然沒變。

  「這什麼設定……隔著管子敲打時會動,這說明不是固定或焊死在內壁上的,但把管子豎起來卻倒不出來……」

  他再三確認了一下,這根金屬支架也並沒有兩端窄中間寬的情況。

  「才第一個謎題,有必要搞到這種程度嗎……還要我怎麼樣?」

  這句『還要我怎麼樣』的自言自語,突然讓封不覺有了啟發。

  「等等,難道……」他一邊想著,一邊把手伸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先前的肥皂、蠟燭和數字都被他隨意地收在了裡面。

  「解謎到目前為止,撇開推理部分不談……在實際行動中,我的技能【不那麼草率的維修】和裝備【馬里奧的管鉗】都是必須的,沒有這兩樣,根本不可能進行到這一步。」

  封不覺道:「既然系統就是為了難倒我而設計的劇本,那麼……」

  這時,他從行囊裡取出【反重力彈射器】,這件物品,並沒有變成灰色,所以……

  封不覺按下了彈射器的抓取按鈕,讓蠟燭懸浮起來,然後用手將蠟燭調整到一個合適的角度,接著,他把蠟燭的一頭,塞進了空心支架的一端,果然……嚴絲合縫,正好能嵌進去。

  「好吧,這樣設計謎題也有一定的好處,至少我在解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沒錯……」

  封不覺說著,按下了發射按鈕。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3: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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