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驚悚樂園 作者:三天兩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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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2-6 21:59:4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58 29211472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1 00:17
第260章 披風爭奪戰(二)

  「搞成這種局面,連我都很難脫身了。」

  封不覺念叨著:「發動靈識聚身術往外衝的話,就算這三個傢伙打不中我,外面的警察也會把我射成篩子。」

  負責看門的那名匪徒這時從封不覺身邊走了過去,封不覺略微抬頭回望了一眼,發現身後的那扇電梯門已經不知所蹤,變成了一堵牆,很顯然,玩家進入劇本的入口只有他們自己能看到,而且玩家一走出來就會消失,劇情人物對這些則是視若無睹的,可能在他們眼裡這裡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封不覺決定再觀望一下事態的發展,他將注意力暫時放到了遊戲菜單中。

  …………

  進劇本到現在,封不覺還尚未檢視過這個劇本中的五名對手,正好趁這會兒看看。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有沒有搞錯!有三個是戰鬥力排行榜二十名之內的人?」

  封不覺只要進一次商城,就會順道去瞥一眼各個排行榜的情況,以他的記憶能力,自然是將榜上有名的個人會社團全都裝在了腦子裡。

  「我記得這個三十一級叫【悟死參玄】的,是【秩序】的『醉生夢死』四大高手之一吧……和抽煙喝酒燙頭那貨屬於一個級別啊!還有這個同樣三十一級的【七殺】,貌似是龍哥那個社團的三號人物……」

  由於經常逛論壇,如今的封不覺基本已能叫出各大工作室中明星玩家的暱稱了。

  「喂……三十二級叫【濕婆】的傢伙是【諸神】的老大吧?他等級排行榜也在第五名上啊!和前四名一樣都是三十二有沒有?」

  除了這三個名字外,另外兩人中,還有一位是封不覺曾經在團隊生存模式中遇到過的,暱稱【才不怕呢】。

  「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他心中已然是大感不妙。

  「等等……難道……除了我以外的這五個人,全部都是戰鬥力排行前二十位的人嗎?」

  封不覺本能地將事情往最壞的情況去想,可悲的是,他又對了……

  【悟死參玄】,三十一級,男,秩序工作室,戰鬥力排行榜第八位。

  【濕婆】,三十二級,男,諸神工作室,戰鬥力排行榜第二位。

  【七殺】,三十一級,男,刀鋒工作室,戰鬥力排行榜第十五位。

  【才不怕呢】,三十級,女,江湖工作室,戰鬥力排行榜第二十位(匿名)。

  【曌影王】,三十級,男,個人職業玩家,戰鬥力排上榜第十九位(匿名)。

  以上就是封不覺要對付的五個人了,等級方面,明顯都比他高,戰鬥力上,應該也是穩壓他不止一籌。

  如果說,驚悚樂園有一張『玩家綜合實力榜』,那封不覺肯定可以排到很前面,而上面那五位,或許會有幾個直接跌出前五十。

  但現實是,沒有那種榜,因為『智謀』這玩意兒實在是無法量化……

  因此,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或者說,從另外那五名玩家中任何一人的角度出發,都會認為封不覺是這次殺戮遊戲中最弱的一個。

  不過,被別人當成弱者,也是有好處的。

  常言道槍打出頭鳥,在這種無差別混戰的模式中,眾人的焦點自然都會集中到濕婆這個明面上的最強者身上;對悟死參玄和七殺,必然也會有幾分忌憚;而才不怕呢和曌影王,在戰鬥力榜上都是匿名的,那三個大人物很可能沒聽說過他們,他們彼此間也互不認識,相對而言就會受到輕視。

  至於封不覺……人家在遊戲菜單裡掃上一眼,看過了其他幾名對手的名號,最後看到一行字:「瘋不覺,28,生存中」,想必腦中一連串的反應就是……不認識、等級最低、戰五渣吧。

  在這樣的前提下,『最弱』的封不覺,是很容易會被忽視,甚至被無視的……別人不會拿出特別多的精力來提防或刺殺他,這也算是一種優勢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當然地以為他最弱。

  悟死參玄曾經聽夢驚禪提起過『瘋不覺』這個名字,可惜他沒當回事兒,很快就忘了。

  七殺也聽龍傲旻介紹過這個疑似連環殺人狂的傢伙,然後……他也沒記住……

  而濕婆和曌影王,對覺哥的暱稱完全沒印象。

  唯有不怕妹子認得這傢伙,而且記憶猶新……至少在她看來,封不覺一點都不好對付。

  …………

  「混蛋!我讓你躲!」去尋找退路的那名匪徒不多時又返回了大堂,還拽了個人回來。

  那人應該是銀行的一名員工,他穿著銀行的制服,滿頭大汗,一臉驚惶。

  「怎麼回事?」拿衝鋒槍的匪徒一邊鬼祟地銀行外張望,一邊問道。

  「他躲在廁所裡用手機跟警察通話呢。」手槍匪徒回道。

  裝錢的匪徒插嘴問道:「找到其他出路了嗎?」

  「窗戶外面幾乎都有柵欄,廁所的那扇窗又太小了,而且後面的幾條街上都有警察。」

  「該死!」

  「把他的手機給我。」衝鋒槍匪徒這時又道。

  他的同夥兒剛才就已經把手機奪下了,聞言便扔給了他。

  他接過手機,看了看屏幕,隨後按了個速撥鍵,僅過了三秒,電話便接通了。

  「怎麼樣?先生,你沒事吧?剛剛怎麼中斷……」一名警官壓低了聲音快速地說了起來。

  但衝鋒槍匪徒出聲打斷了他:「不,他有事,有很嚴重的事。」

  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同夥將那人帶過來。

  手槍匪徒會意,上前踹了那人一腳,那名銀行員工在槍口下只能就範,朝著銀行大門那兒戰戰兢兢地走去。

  「聽著,臭條子,聽好我的條件。」

  衝鋒槍匪徒拿到了這部手機,就不用冒險探頭出去喊話了,他躲在牆後,對著電話那頭的警員道:「給我準備一架直升機,還有飛行員,讓你的人全都撤到三個街區以外去。」

  話音未落,他放下衝鋒槍,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當即就扣動了扳機。

  那名銀行職員應聲而倒,血噴了一牆一地,這一幕就發生在銀行大門前,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了街上那些警察和警戒線後的市民、記者們面前。

  衝鋒槍匪徒提高了聲音,同時對著手機以及銀行大堂內的人質們說道:「從現在起,直到我看到直升機為止,每隔十分鐘,我就殺一個人質,誰要是想耍花招,下場和他一樣!」說罷,他就中斷了通話。

  「上帝啊……」

  那個裝錢匪徒單手壓著額頭,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呼……上帝……上帝……你殺了他,這……」他忽然忍不住了扯開面具,朝地板上吐了起來。

  人質中本來就有不少女性,適才看到血漿亂噴,因為過度害怕沒來得及反應,現在那位一吐,弄出了連鎖反應。不少趴在地上的人質改為跪姿,也吐了出來。

  「你這蠢貨!像個娘兒們似的,真是廢物!」

  衝鋒槍匪徒罵了一句,他隨即又端起了衝鋒槍,衝著人質吼道,「嘿!嘿!嘿!誰讓你們起來了!都給我趴下!雙手抱頭!」

  「裡面的人聽著,我是警方的談判專家,我身上沒有武器,能讓我進來跟你們談談嗎?」一名中年男子,這時來到了銀行門口,手裡拿著擴音喇叭,身上沒有穿警服。

  嗒嗒嗒……

  回應他的是衝鋒槍的掃射,不過這子彈是朝地上打的,射擊的人也只是伸出了槍口胡射一氣,並沒有探頭瞄準過。

  「還有八分鐘,我就再殺一個人質!」這句話,就是那名匪徒的回應。

  裝錢匪徒吐完以後,似乎感覺好一些了,他把氣喘勻了以後,說道:「也許……呃……也許我們該聽聽他想說什……」

  「閉嘴!給我TM的閉上你的臭嘴!」

  衝鋒槍匪徒喝道:「這裡由我做主!」

  「直升機不會來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由於大堂內的人質們全都嚇得不敢出聲,封不覺的這句話很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是誰?」

  衝鋒槍匪徒問道:「是哪個混蛋在說話?」

  「是他!」

  手槍匪徒離封不覺最近,他聽得很清楚。

  「是那個穿紫色長西裝的小子。」

  「你,替我守一會兒大門。」衝鋒槍匪徒對裝錢的匪徒道了一句,後者聞言便傴僂著身子朝門口行去。

  兩人交替後,衝鋒槍匪徒徑直走向了封不覺身邊。

  「給我起來你這混蛋!」他抓住封不覺的頭髮向上拎,使其從趴姿變成了跪坐。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封不覺被動地仰頭看著對方,一臉鎮定自若的神情:「我說,你要的直升機是不會來的,別說八分鐘,就算八十分鐘,也不會來。」

  「混賬……」

  這匪徒惡狠狠地用衝鋒槍抵住封不覺的額頭:「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嗯?說!你是什麼人?你也是警察嗎?啊?或者你想耍我?想充英雄?」

  「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我只是想提醒你,門口那條雙車道的馬路,即使算上非機動車道,其寬度也不太可能讓直升機降落。」

  封不覺的回答很有技巧,他輕描淡寫地避開了有關自己身份的解釋,並立即將話題轉到了對方會感興趣的部分。

  「即使警方真的調來了直升機,也不可能停在大門口,你們至少得走到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才能登上去,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必然要走出銀行大門,暴露在狙擊手的視線內。」

  他頓了一下:「你已經殺了一個人質了,鑒於高譚市這段日子的現狀,我相信警方已經有了當場擊斃你們的充分理由……」

  「噢!天哪……」

  裝錢匪徒在靠近大門的牆邊聽到了這番言論,當即單手捂頭,用極度害怕的哭腔道:「我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行了!閉嘴!」

  衝鋒槍匪徒對那神煩的同夥又吼了一句,隨後看著封不覺,鬆開了其頭髮,說道:「哼……這就是你要說的?」

  「我還沒說完。」封不覺回道:「我順便告訴你警方下一步的行動策略好了,再過幾分鐘,他們就會宣稱調用直升機非常困難,讓你暫時不要再殺人質,多等幾分鐘,而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會緊鑼密鼓地布置戰術小隊、安排狙擊手就位。」

  他思路清晰,語速也極快,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消化得了:「按照你那十分鐘殺一名人質,等待直升機幫你們脫身的計劃,無非就是兩種結局:

  一、當你殺掉一定數量的人質後,警方聲稱直升機已到,將你們誘出並擊斃。

  二、當你殺掉一定數量的人質後,警方採取強攻。

  至於警方究竟會怎麼做,取決於他們掌握的情報量,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是否知道劫匪的人數,很可惜,你把那位與警方通過話的先生殺了,如果他還活著,你還可以從其口中問出他透露了多少關於這裡的情況給警察,但現在嘛……」

  封不覺冷笑一聲:「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在接下來的任何一分鐘,都可能會有某名『義警』來干預這事,夜翼、羅賓、女獵手、黑金絲雀……等等,恕我直言,只要來一個,恐怕三位就會被活捉了。」

  他長呼一口氣,看著眼前那個被驚得呆若木雞的匪徒,又補充了道:「大約十分鐘前,腎上腺素的過度分泌已經讓你處於失控的邊緣,你在人質劫持階段想到的逃生方式,比你在搶劫策劃階段想到的計劃更加糟糕。」

  他用嘲諷的語氣道:「……當然,如果那也能叫『計劃』的話。」

  他笑了笑:「同時,你因衝動而殺人的舉動,也讓你和你的同夥陷入了無路可退的境地,如果你們不想在今天就死掉或者進監獄,最好立即想個別的主意,否則……」

  他模仿鐘錶的聲音,戲弄著對方:「嘀嗒嘀嗒……時間可不等人,超級英雄們隨時會來哦。」

  「你……究竟是什麼人……」衝鋒槍匪徒在聽完封不覺的分析後,還真就冷靜了一些,不再是那種殺紅了眼的狀態。

  封不覺分別觀察了那三名匪徒的眼神,然後,他面露冷笑,無所顧忌地站了起來。

  「這依舊是個非常次要的問題,此時此刻,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逃脫。」

  …………

  五分鐘後,銀行的那一排玻璃大門後面的金屬捲簾門(電子控制,不是手動拉下的那種),開始緩緩下降,很快閉合起來。

  這一刻起,街上的警察,銀行內的綁匪,彼此全都失去了觀察對方動向的途徑。

  幾乎在捲簾門完全閉合的同一秒,剛才警方用來與劫匪通話的那部電話響了。

  那名已經被射殺的銀行職員,之前躲在廁所裡的時候,先是打電話報了警,那次通話始終沒有中斷,直到警方趕到,他的號碼就被直接轉給了現場的另一部警用電話上。

  「我是克萊普頓警官。」負責現場指揮的克萊普頓接起電話道。

  「你好,警官。」

  封不覺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我想你也一定注意到了,我和剛才跟你通話的那位先生,不是同一個人。」

  他停了一秒,接道:「不過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從現在起,將由我接手溝通的工作,你可以稱我為無名氏。」

  「人質現在怎麼樣了?都還安全嗎?」

  克萊普頓迫不及待地說道:「聽著……直升機還要……」

  「忘了直升機吧,警官,那只是個玩笑。」

  封不覺打斷道:「至於人質,他們很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證,剛才那粗暴的一幕,只是一次意外,我想你我都不願看到這樣的場面再度發生不是嗎?」

  他輕輕笑了兩聲,這讓對方不寒而慄。

  「聽著……如果你們現在出來投降……」克萊普頓回道。

  「有兩件事,我想說一下;首先,這部手機快沒電了,接下來,請你撥打銀行櫃台上的電話與我通話,我想號碼不需要我告訴您了吧?」

  封不覺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快快……」克萊普頓對著身後那輛監控指揮車裡的同事們擺手示意著。

  後車廂裡的工作人員全都聽到了通話的內容,封不覺的話還未說完,他們就已行動起來了,不到一分鐘就接通了電話。

  克萊普頓聽了幾秒話筒裡的嘟嘟聲,隨後,封不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第二件事……」

  他倒是開門見山:「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小隊,眼下已在著手入侵我所處的這棟建築,我知道他們只需要用工具卸掉幾條鐵欄杆,就能輕易從一樓的窗戶進來,至少有五個房間可以作為進入的突破口,然後,他們會悄無聲息地靠近,確認我們的人數、方位,接著,在一個他們認為合適、且有把握的時機上,你的人會從外面切斷電源,讓這裡陷入一片漆黑,最後,在我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幾個戴著夜視鏡的壯漢已把我們繳械並制服了。」

  克萊普頓用手捂住話筒,轉過臉,他臉上的表情甭提多精彩了。

  「難道有內奸?」他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人道了一句。

  封不覺的話則還在繼續:「以上的情況,是我極度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想了一個預防措施。」

  他頓了一下,用悠然的語氣敘述道:「我已將一部分人質,轉移到了保險庫內,並且修改了閘門的密碼,根據那個房間的體積,以及他們的人數……嗯……氧氣大約可以維持三十分鐘左右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38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2 00:55
第261章 披風爭奪戰(三)

  汗水從克萊普頓的額角流下,他語氣中的緊張和吃驚難以掩飾:「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正在幫你認清局勢,警官。」

  封不覺慢條斯理地回道:「據我所知,目前高譚市的警力嚴重不足,部下們的傷亡是你難以承受的後果,此刻,我們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進入這棟建築,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假如你執意要用強攻策略,那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另外,我得說明一下,這個銀行的保險庫可是進口貨,設計得很有意思,一旦斷電,其內部的空氣就會被瞬間抽走,同時,門上的電子鎖,會在斷電的剎那隨機給出一串數字,那時,我們設置的密碼也會隨之失效,只有聯繫生產這種閘門的歐洲總公司,通過一系列複雜的身份識別手續,獲取一個特殊的解密程序,再對那個隨機數字進行解碼,才能重新開啟這個保險庫。」

  「可惜,裡面的人等不了那麼久,只要你切斷電源,哪怕立即回復通電也沒用,空氣不會回流進去,一分鐘左右他們就會窒息,三分鐘後,缺氧便會導致不可逆轉的腦損傷,而五分鐘後,你就該考慮如何向媒體和他們的家屬解釋他們的死因了。」

  「當然了,你可以祈禱這樣一種情況,比如說……你的人,或者某個超級英雄,強大到可以在我們有著防備的情況下,不切斷電源就強行攻入這裡並制服我們。」

  「雖然我個人對這種情況持懷疑態度,但即使那真的發生了,我也得很遺憾地告訴你,局面仍然不會改變。」

  「人質的生死,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中,在三十分鐘……對不起,是二十五分鐘內,用外力強行打開這個保險庫是不可能的,沒有我們提供的密碼,你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質們窒息。」

  「好的,好的!」

  克萊普頓轉過頭去,衝著旁邊的人喊道,「讓戰術小組停止行動,原地待命!」

  他歎了口氣,又對著電話聽筒道:「好了,你都聽到了吧?你滿意了嗎!」

  「是的,聽得很清楚。」

  封不覺笑道:「十分明智的選擇,克萊普頓警官。」

  他頓了一秒,接道:「那麼……請在十分鐘後再打給我,屆時我會告訴你,我們的要求。」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

  …………

  銀行大堂內依舊很明亮,雖然大門口的那排玻璃門被卷簾擋上了,但天花板上的燈光在白天也是開著的,沒什麼影響。

  封不覺就站在櫃台邊上,他和克萊普頓說完話,便放下了電話聽筒。

  那名衝鋒槍匪徒一直在旁邊舉槍指著封不覺,他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就信任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只要封不覺在電話中說出半句類似暗號的話,立刻就會被擊斃。

  而另外兩名匪徒離得稍遠些,分別在大堂的兩翼,持槍監視著已經被聚集到大堂中心處的幾十名人質。

  「我說的沒錯吧?只需要隨便胡扯一通,就能阻止他們的強攻了。」

  封不覺聳聳肩,語氣輕鬆地說道。

  「好吧,你爭取到了十分鐘的安全時間,那又如何?你還是沒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脫身?」衝鋒槍匪徒問道,這時他的語氣已相對緩和,不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口吻了。

  「在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的局面下,綁匪方最首要的,也是最基本的任務,就是先清點人質的數量。」

  封不覺回道,他還沒等對方回應,就接著道:「據我觀察,三位目前為止尚未做這件事,好在我已經替你們數過了,除去你們三個和我以外,這兒一共還有二十九人。」

  他伸出一手,用手掌示意了一下:「能把槍口先從我面前移開嗎?」

  那名匪徒盯著封不覺的眼睛看了幾秒,眼神像是在示威,隨後才慢慢地把槍口給挪開。

  封不覺緩步走到銀行經理(一名戴眼鏡的禿頭中年男子)身邊,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後背。

  「你是這兒的經理?」

  「是……是的。」

  經理的回答有些顫抖,幾秒前,他保持著抱頭趴地的姿勢,大氣都不敢出,當聽到封不覺的腳步聲逼近,他就已經緊張起來了,當封不覺的手指碰到他時,他更是嚇得一個激靈。

  「別緊張,夥計。」

  封不覺拍了怕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問問,現金袋和用來封口的塑料鎖扣在哪兒?」

  「哦……在……從櫃台後面那扇門進去,在庫房裡有很多……」經理邊想邊回道。

  「把鑰匙和門卡給我。」封不覺又道。

  禿頭經理愣了兩秒後,點頭照辦了。

  覺哥剛才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克萊普頓警長說書,一邊已將這個大堂裡的每一個人都觀察了一遍,並根據這些人身上的各種細節特徵,推測出了大量的訊息;所以,他很清楚誰是銀行經理,也知道進出員工區域所必須的鑰匙和門卡,就在這傢伙的褲袋裡。

  「你要幹什麼?」裝錢匪徒問道。

  「當然是更好地控制住局面。」

  封不覺回答:「能勞煩你去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嗎?」

  他說著,把鑰匙和門卡順手遞向了裝錢匪徒。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使我……」裝錢匪徒不爽地回道。

  衝鋒槍匪徒打斷道:「行了,照他說的做。」

  他還補充了一句:「就算讓他去拿,你也得跟著不是嗎?」

  老大發話了,裝錢匪徒也無奈,他瞪了封不覺一眼,接過鑰匙,翻過櫃台向庫房走去。

  待那名匪徒離開,衝鋒槍匪徒再度開口,道了兩個詞:「Now,What?」

  封不覺面露微笑,其手中忽然金芒一現,一張閃光的撲克便飛向了距離他只有數米之遙的劫匪。

  在這個距離上,死亡撲克的精準度不會有任何差錯,疾光一閃,就割裂了目標的喉嚨。

  衝鋒槍匪徒到死都沒明白,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人,也沒有做任何投擲的動作,其手中怎麼就會突然飛出致命的武器來。

  「你!」遠處手槍匪徒看到了這一幕,反應倒是不慢,舉槍便射。

  乓乓乓……槍聲連響,封不覺卻是不躲不閃,站在原地,他也並未發動撲克的【盾牌】特效,只是舉起雙臂,護住了臉。

  事情的發展和封不覺預料中一樣,對方的槍法果然很爛,在驚慌之下,一股腦兒就將手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完,卻只有兩發命中,那兩發子彈被【回音盔甲】的音壁阻滯了一下,雖然在封不覺的腹部和大腿各留下一個血洞,但傷口並不嚴重,生存值損失也不過24%而已。

  封不覺心中默數著槍響,待對方把一梭子彈打完後,他便一臉淡定地放下胳膊,從行囊拿出了自己的衝鋒槍【Moxxi小姐的壞脾氣】,他無視那個已經把子彈用完了的傢伙,率先對準了剛才裝錢匪徒進入的那扇門,他聽著那貨奔回來的腳步聲進行預判,在其冒頭的一瞬適時扣動了扳機。

  「怎麼回……」這句話被嗒嗒嗒的槍響打斷了,裝錢匪徒剛踏出門就被射了一臉,當場斃命。

  「把槍放下。」

  封不覺已連殺兩人,神情卻是冷靜如常,他這句話,顯然是對著剩下的那名手槍匪徒說的。

  「別做夢了!你這雜種!」

  那手槍匪徒吼著回道,此時,他已躲到了大堂西側牆邊,一個擺放ATM機的隔間(ATM機嵌在牆中,其正面是一個類似電話亭的空間,一米見方,三面被印滿圖案的防彈玻璃圍著,玻璃門可以從裡面閂上)裡,開始給手槍換子彈。

  他不知道封不覺是從哪裡掏出武器來的,也不知道老大是被什麼玩意兒給殺掉的,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肯定不會在乎人質的死活,所以自己手上的槍,就是最後的籌碼了,放下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狀態?

  「我數到十,你再不出來投降,就沒有機會了。」封不覺衝他喊道。

  手槍匪徒的手正在不住發抖,影響了上子彈的效率,他就怕對方立刻衝過來,現在封不覺告訴他要數十下,他反而心寬了一些,覺得自己賺到了一些時間。

  「一、二、三、四……」封不覺一秒數一個數,時間掐得十分精確,在數到七的那七秒間,他做了以下幾件事:收起衝鋒槍、從行囊取出無盡榴彈匣、從榴彈匣裡取出一枚馬克II型手榴彈(生成物)、收好無盡榴彈匣、拉開手雷的引信並掄起一臂、對準了六七米外那個沒有封頂的隔間……

  「八……」封不覺數到這個數的時候,就把手雷給扔出去了。

  手槍匪徒這時已經上好了子彈,大口地喘息著,並自言自語道:「冷靜,我能行的,那傢伙已經受傷了,只要我衝出去,動作快些……」

  咚,咚,啪,咕嚕嚕……

  這是手雷從隔間上方被擲入,反彈兩次後落地的聲音。

  手槍匪徒看著腳邊那枚已經被拔掉引信的手榴彈,在大腦短路了一秒後,他說出了此生最後的一句話,千言萬語,用四個字母就能概括出來:「法克!」

  …………

  砰!一聲巨響。

  縱然隔著封閉的鐵門,爆炸的動靜還是難以掩蓋的。

  「裡面在搞什麼?先是槍響,現在又有東西爆炸了,這是恐怖襲擊嗎?」

  克萊普頓再也等不下去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分鐘,但他還是拿起了電話,並且對監控車裡的同事們做了個手勢。

  嘟——嘟——嘟——

  「人質沒事。」

  封不覺拎起電話直接說道:「但時間還沒到,警官,我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為此你得再等上十分鐘,從此刻開始重新計算。」

  他根本不給對方插話的餘地:「如果你再提前打進來,提前了幾分鐘,我就殺幾個人質。」

  他說完,粗暴地掛斷了電話。

  …………

  銀行大堂內,人質們依舊沒從地上起來,因為封不覺殺完三名匪徒後,順勢繳獲了衝鋒槍匪徒身上的兩把槍,將劫持繼續了下去……

  「女士們,先生們。」

  封不覺一邊說著,一邊拖著瘸腿,來到了櫃台後面,把裝錢匪徒的那把槍也收了起來。

  「從現在起,這裡由我說了算,只要你們配合我的行動,就沒人會受傷。」

  「如果一切順利,幾個小時後,你們會坐在餐桌前,與家人共享晚餐,運氣好的話,在場的已婚男士們,今晚還可以重逢闊別已久的性生活。」

  他的語氣彷彿是在和一群熟識的朋友們開玩笑,絲毫聽不出恐嚇的意味。

  「但是,假如有誰拒絕與我合作,甚至是企圖妨礙我……」

  他將一個帶輪子的辦公椅推到櫃台外側,坐了上去,端著槍道:「我就對著所有視線中的活物掃射,直到彈藥耗盡為止。」

  他停了幾秒,掃視了一圈人質們臉上的表情,再道:「明白了嗎?」

  人質們可萬萬沒想到,剛死了三個笨賊,又冒出個反人類的瘋子,沒有人敢迎上他的目光,也沒人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有些人質已是帶著哭腔在默念上帝保佑了。

  「OK,現在,那位穿米色外套的女士,對,就是你。」

  封不覺道:「請抬一下頭好嗎?」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金髮女郎,身材和相貌倒是普普通通,其臉上妝已經被哭花了,胸前的衣服上還沾了些嘔吐液,她聞言後,抬起頭來看著封不覺,滿臉懼色地回了一句:「請……請不要傷害我……」

  「放心,女士,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封不覺說道︰「我注意到,在你左手邊的地上,有一個棕色的手提包,我想那是你的東西吧?」

  那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包,然後回道︰「是……是的……想要什麼你可以拿去……只是……別傷害我。」

  「我想問一下,女士,你今天帶化妝包了嗎?」

  「什麼?」

  她聞言本能地一愣,但又生怕回答慢了會激怒封不覺,所以立即接道:「對……帶了。」

  「你的化妝包裡,有沒有修眉毛的鑷子?」

  「是的……有。」

  「那麼,請你現在過去,打開那個包,再找到你的化妝包,把鑷子從裡面取出來,交給我。」

  封不覺頓了一下,補充道:「別著急,沒有人催你,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慌張把東西翻亂了。」

  那女人很快就拿到了鑷子,戰戰兢兢地交給了封不覺。

  封不覺接過東西,微笑著說道:「謝謝,請回原地趴好,讓我看到你的手。」

  待她趴回去後,封不覺又轉頭找到了那位禿頭經理,說道:「經理先生,請你也過來一下。」

  銀行經理左顧右盼一番,沒人有反應,看來就是指他了,他只好站起身,走了過去。

  「現金袋三十個,塑料鎖扣六十個,請你去幫我拿來。」

  封不覺說著,還指了指裝錢匪徒的屍體;「鑰匙和門卡在他身上,我想他不會介意你拿回去的。」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歪著頭;「去吧。」

  裝錢匪徒的屍體就在櫃台後的門框下倒著,走過去倒是順路,銀行經理鼓起勇氣,從那腦袋被打成蜂窩的家伙身上撿出了鑰匙和門卡,走向了庫房。

  「哦,對了。」

  封不覺高聲提醒了一句:「別讓我等太久,否則……你懂的。」

  「是……明白。」那銀行經理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取東西去了。

  「嘿,那位穿西裝的先生,對,就是你,請把你的打火機給我一下,謝謝。」

  封不覺又對另一名人質說道,僅從右手的指甲,他就能判斷出那個男人是吸煙者,事實上,通過觀察,他已經從這二十九人身上得到了各種訊息,比如職業、婚姻狀況、生活習慣、興趣愛好等等……

  封不覺把槍放到伸手可及的位置,用打火機稍微烤了烤鑷子,扒開傷口就取子彈,面不改色地就把彈片和自己的一些碎肉一塊兒夾了出來……

  那些抬眼偷瞄他的人質們全都驚呆了,他們哪兒知道玩家的痛感是弱化過的,個個兒在心中驚呼:這是條漢子……

  封不覺快速取完兩枚子彈,也沒包紮,其狀態欄中的【流血】效果就自行停止了,他看了眼生存值,還有68%,暫且還不必急著回復。

  這時,銀行經理也抱著一堆現金袋和塑料鎖扣回來了,他把這些東西放在封不覺面前的地上,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先生?」

  封不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質的所在:「用鎖扣,把他們的雙手反綁在身後,雙腳也綁在一起,然後把現金袋套在他們的頭上。」

  …………

  又是十分鐘過去,這次是足足的十分鐘,警方的技術人員們全都準備就緒後,克萊普頓拿起電話,撥通了銀行大堂的號碼。

  響了四聲,封不覺接了起來:「這次你很準時,警官。」

  「保險庫裡的人質怎麼樣了?他們還活著嗎?」

  克萊普頓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已經逃不掉了明白嗎?聽著……我知道剛才殺死人質的不是你,伙計,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勸你的同伙和你一起出來投降,我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

  他說到後半句時,有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好似這筆交易真的有譜。

  「呵呵……聽上去是相當誘人的條件呢,不過……在有期徒刑和逍遙法外之間,我覺得後者顯然更有誘惑力,反正我掌握著保險庫的密碼,在人質被解救……或者……死光以前,你們是不可能開槍射殺我的,不是嗎?哈哈……」

  他得意地笑著,這個臨時想到的謊言確實是個不錯的護身符。

  與此同時,那閉合的銀行大門,竟又重新打開了。

  隨著卷簾門緩緩上升,出現在警方面前的景象是……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42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3 00:23
第262章 披風爭奪戰(四)

  有一名人質,站在了銀行大門前,他的手和腳都被細小卻緊固的塑料鎖扣所束縛,頭上還套著個現金袋。

  銀行的玻璃門是橫向自動開關的,只要有人接近門口就會觸發感應器,所以這名人質的存在,使玻璃門始終保持著開啟狀態。

  從街上向銀行大堂內張望,此刻,警察們已看不到其他人質的蹤影了,視線中只剩下門口這一人。

  地板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具死在大門口,就是之前衝鋒槍匪徒射殺的那名人質;另一具則倒在櫃台旁邊,身份不明,警方也不知道多出的那具屍體是不是人質,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反正初步的判斷是……肯定和剛才的槍聲、爆炸聲脫不了關係。

  至於裝錢匪徒的屍體,以及手槍匪徒被炸死的區域,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我想你的手邊應該有望遠鏡吧,警官。」封不覺這時又道。

  克萊普頓完全搞不懂這劫匪要玩兒什麼把戲,他只是回道:「有。」

  「拿起來,朝櫃台這邊看。」封不覺說道。

  克萊普頓沒有擱下電話,他打了個手勢,讓旁邊的警員將一個望遠鏡遞給自己。

  從他站立的位置,恰好能觀察到整個櫃台,不過封不覺此時已躲入了櫃台內側,櫃台裡面上的電話自然也已被他拿到了下面去。

  「看得到我嗎?」他舉起一條胳膊,讓自己的右手手掌高出櫃台的桌面,並且左右揮動了幾下。

  「是的,你接下來想做什麼?對我豎中指嗎?」克萊普頓回道。

  「……恕我只能把手伸出來給你看,警官。」

  封不覺笑道:「由於現在玻璃門保持著打開的狀態,這就意味著你的狙擊手可以將子彈打進來,雖然我有保險庫的密碼作為籌碼,但把頭暴露在步槍的瞄準鏡中,是我極其不願意承擔的風險。」

  「好了,你究竟想怎麼樣?從你把人質關進保險庫起,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你還沒告訴我……」

  「我要送你一件禮物,警官。」封不覺打斷了克萊普頓。

  警官愣了一下。

  「你是說……你要釋放門口的那名人質是嗎?好……那我立刻讓我的人過來接……」

  「你的人敢接近一步,我就把門口這傢伙給斃了。」封不覺說道。

  「那你這裡是要做什麼?」

  「我讓他站在那,只是為了使玻璃門保持敞開。」

  封不覺笑著道:「這樣,我才能把禮物交給你啊。」

  他說話間,有一個體積頗大的正方形物體從櫃台內慢慢升起。

  正拿著望遠鏡觀望的克萊普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是一立方英尺,用紙帶紮好的,面值為二十美元的紙幣。」

  封不覺這會兒自然不是用手托舉著這件物體的,他用的是【反重力彈射器】的吸浮功能。

  「你要幹什麼……」克萊普頓有不好的預感。

  「我要……這樣……」封不覺說著就瞄好角度,將這『現金炮彈』給發射了出去。

  那堆錢越過了大門口那名人質的頭頂,以一個傾斜的角度飛出了銀行,飛過半空時,已經有數百張鈔票飄散出來,吸引了街上的每一名警察、記者、市民的注意力。

  這枚錢彈在空中劃出一道迷人的弧線,最終擊中了街對面那棟建築物的外牆,在大約三四層樓的高度爆散開……

  這時,恰有一陣輕風吹來,鈔票……散向了整條街。

  五秒、十秒……

  人們沒有花太久去反應,當警戒線後的人群中,有那麼幾個人率先伸出手來接錢時,局面的失控就以無法避免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銀行正門口被警車圍死的區域沒受影響,而周邊那幾十米範圍內,數百名市民和記者都衝破了警戒線,甚至是原本應當阻攔這些人的警察也悄悄彎下了腰。

  「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了張狂的大笑:「資本主義的走狗!嚐嚐糖衣炮彈的滋味吧!」

  「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克萊普頓忍無可忍,憤怒地大吼起來:「你不是劫匪!而是恐怖分子!你到底是誰?屬於什麼組織?」

  「哈哈……我是比爾.蓋茨!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

  封不覺信口開河,狂笑不止:「我為你們帶來了安德魯.傑克遜(美國第七任總統,其肖像被印在20美元的紙幣上)最誠摯的問候!」

  他一邊說著,一邊吸起第二發『現金炮彈』,並迅速發射了出去。

  第二發錢彈爆開後,街面徹底陷入了混亂,畢竟……警察也是人,高譚市的警察,更是高壓兼高危的職業,誰能保證不受誘惑?不多時,就連銀行正門的區域內,也溜進來不少平民,他們有些彎腰搜地,有些雙手舞在空中亂抓,個個懷裡都已捧了不少。

  另外,因為那些鈔票都很新,所以它們在空中能飄很久,這就彷彿是有人朝天上發射了一枚彩炮般,漫天都是花花綠綠的紙,滿地都是狂歡的人群,這使得那些就位的狙擊手們全部失去了作用。

  「不要管那些錢!堅守崗位!」

  克萊普頓抄起手邊的喇叭吼道:「給我看著銀行的大門!不要鬆懈。」

  不管我們是否承認,但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一種人,人家撿錢,他也撿錢;人家亂穿馬路,他也亂穿馬路;人家隨地吐痰,他也隨地吐痰;最後人家去靖國神社縱火,他想了想,去街上砸了輛日本車。

  但是,這世上還有少部分人,是另一種人,或許在平時,他們也會亂穿馬路或者吐痰什麼的,可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們能堅守住底線。

  此刻,銀行門口半數以上的警察,仍舊守在他們的崗位上,精神高度集中,視漫天錢雨如無物,盡最大努力維持著秩序,並且關注著銀行大門內的動向,這些人心裡很清楚,什麼才是應該做的,假如他們也全都去蜂搶那些贓款,讓銀行裡的劫匪趁亂衝出來,那後果將更加不堪設想。

  「喜歡我的禮物嗎?警官先生。」

  封不覺的聲音再次從聽筒中傳來:「還沒完呢……」

  他說著,又發射了第三堆鈔票,打完這發以後他道:「暖場做得差不多了,讓我們來玩一個猜謎的遊戲吧。」

  他頓了一下。

  「現在,我會釋放一些人質出來,而在這些人質當中,混著我的同夥。」

  「這傢伙腦子有病嗎?這種事居然主動告訴我?」

  克萊普頓心中想道:「難道……他是想借機出賣他的同夥?」

  「眼下街上的情況很亂,狙擊手不可能對著門前的區域開火,警車也無法開出去,所以,只要你稍有鬆懈,我的同夥們就會混入人群中逃走。」

  封不覺先前還在指導那三個劫匪,此時又開始指導起警察來了。

  克萊普頓也不傻,對方會說這些話總共就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這個『無名氏』想害自己的同夥,要麼就是他在設某種騙局,沒有第三種可能,非要說有,那就是在作死了……

  「銀行後面那條街上的戰術小組都還在原位嗎?」克萊普頓悄悄對旁邊的人問道。

  「是的,一直監視著,沒有異動,各個窗口的鐵柵欄完好,也沒看到房間裡有人活動。」一名警員回道。

  「你確定這建築沒有其他出口了嗎?比如通風管道,或者下水道什麼的?」克萊普頓又問道。

  「屋頂上有個通風管道的出口,一直有狙擊手盯著,目前還沒人從那兒爬出來過,另外,就算劫匪真的上了屋頂,那兒也沒有下來的路。」

  克萊普頓聞言,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棟建築的天台離地有七八米高,跳下來不死也得殘廢,旁邊的兩棟建築物距離這個天台皆有三四米的距離,再說還有護欄,助跑後跳到其他建築頂上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哼……我倒要瞧瞧,你們準備怎麼跑……」克萊普頓心道。

  「好了,警官,人質們要出來了,做好準備吧。」

  封不覺在電話那頭說道:「等你分辨出了我的同夥兒,再打給我。」

  說罷,他又一次掛點了電話。

  這時,只見從櫃台的一側,蹦出了幾個人影來,他們同樣是頭上套著現金袋,手腳都被綁在一起的狀態。

  「人質出來後,拿掉他們頭上的袋子,但不要解開他們,把他們統統帶到旁邊暫時看管起來。」

  克萊普頓的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他已經對著身邊的警員們,開始布置對策了。

  「聽著,要小心每一個人,他們只是看上去都被綁住了……明白嗎?說不定就會有某個傢伙突然拔出槍來朝你們射擊。」

  另一邊,封不覺則像是指揮交通一般,躲在櫃台下說著:「對對,夥計們,就是那個方向,就像我先前告訴你們的,向前蹦八步,然後左轉九十度,是的,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聽到前面的人蹦出幾米再跟上,著急反而會跌倒。」

  在封不覺的指揮下,人質們頗有秩序地一個一個向著門口蹦去。

  「嘿!溫斯頓,你也可以出去了。」封不覺隨即又高聲衝著那個杵在門口的人質喊了一嗓子。

  這位溫斯頓先生所站的方位和面朝的方向都是封不覺在開門前就調整好的,他也打過了招呼,只要溫斯頓敢往前挪半步,他就開槍,必須要等他喊這一嗓子後,溫斯頓方可向前跳出去。

  此刻,聽到命令的溫斯頓如獲大赦,站在這門口的幾分鐘對他來說度秒如年,終於可以脫困,讓他喜極而泣。

  不過跳出銀行大門後,迎接他的並不是毯子、救護車以及關切的問候,而是……

  「先生,請你到這邊來。」

  一名警員揭開了溫斯頓頭上的現金袋,卻並未解開他手腳上的鎖扣,只是拖著他來到一邊,讓他先坐在地上,隨後,另外兩名警員過來戒備地看住了他。

  「這是幹什麼?我是人質!」溫斯頓喊道。

  「請配合我們,先生,劫匪可能想混在人質中溜出來。」一名警員回道。

  「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嗎?」

  「現在一切都還不能確定,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先生。」

  溫斯頓也不好再說什麼,剛想抱怨幾句,卻看到了漫天的錢雨和周圍的人群:「嘿!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把守法公民綁在這兒,卻對那些搶劫贓款的人視若無睹嗎?」

  …………

  五分鐘後,二十九名人質,盡數已到了銀行的外面,而封不覺,在最後的一名人質跳出去後,便再度將銀行的電子卷簾門給降下了。

  接下來,審問和辨別人質身份的工作便緊張地展開。

  經過對人質們的初步詢問,克萊普頓得到了一連串令他吃驚的訊息。

  「好吧,好吧,女士們,先生們……安靜一下。」

  克萊普頓說道:「讓我來理一下情況……起初,搶劫銀行的三名劫匪,被一名人質單槍匹馬給殺光了,而那個傢伙,是個有反人類傾向的、高智商的、彬彬有禮的硬漢……」

  「是的。」

  「沒錯。」

  「對。」

  人質們七嘴八舌地回道。

  「他根本就沒有同夥,而且也沒有傷害過你們,更沒有任何人被關在保險庫裡。」克萊普頓又道。

  「是的……沒有。」

  「對啊。」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救了我們。」

  克萊普頓乾笑一聲:「聽上去他倒成了英雄了,那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個無名氏,他為什麼要跟我們玩這些花樣?」

  「也許他擔心被你們當成劫匪的同夥。」

  「是啊,就像我們一樣,被困在這兒受你們審問。」

  「沒錯!鬆開我!我要投訴你們!」

  「好吧,我最後跟你們確認一次他的外貌特徵……亞裔,黑色短髮,穿紫色長西裝,沒錯吧?」克萊普頓問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他來到了電話旁,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

  嘟了五聲以後,封不覺才接了起來:「有何指教,警官。」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以及你想幹什麼。」

  克萊普頓說道:「但你有大麻煩了。」

  「……什麼麻煩?」

  封不覺笑道:「我洗耳恭聽。」

  「我知道你不是劫匪,你殺死那三個人的行為,也可以解釋成正當防衛,甚至說是見義勇為,但是……」

  克萊普頓道:「你殺完他們以後,繼續挾持人質,並以此來威脅、耍弄警方,還將銀行裡的大筆現金拋到街上,這和搶銀行是無異的。」

  「那麼……請你告訴我,克萊普頓警官。」

  封不覺問道:「我究竟是個英雄,還是一個罪犯呢?」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詭異。

  「這個答案很重要,請你三思啊。」

  「把門打開,出來投降,跟我回局裡再說。」

  克萊普頓沒有回答封不覺的問題,而是說道:「現在你已經沒有人質了,假如你不出來,我們就從正門強攻進來。」

  「回答,我的問題,警官。」

  封不覺無視對方的要求,加重了語氣回道。

  「你當然是罪犯!不然你以為自己是什麼?」

  克萊普頓喝道:「快點兒開門投降。」

  「嗯……」

  封不覺沉吟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哼……有趣,真有趣。」

  他思考了幾秒,接道:「好的,我馬上開門。」

  卷簾門緩緩升起,門裡的景象看上去和上次關閉時的一致。

  「舉起手,從櫃台後面出來。」克萊普頓對著電話說道。

  「……我拒絕。」封不覺回道。

  克萊普頓早就受夠了對方,他抬起手,示意身邊的幾名部下進去抓人,同時試圖在電話裡分散封不覺的注意力:「你還沒玩兒夠嗎?我可不想看到今天再有人喪命了。」

  四名荷槍實彈的警員直接從正門魚貫而入,分散站位,將那個櫃台包圍了起來。

  克萊普頓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局勢,他看到手下們靠近櫃台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生怕封不覺負隅頑抗,發生槍戰。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卻是……

  那四名警員一臉莫名地看著櫃台後方,其中一個反應比較的,立即對著肩上的對講機說道;「長官,這兒沒人。」

  「什麼?」克萊普頓本能地道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封不覺笑了:「……猜一猜,剛才那次關門後,發生了什麼。」

  「搜,他肯定還在那家銀行裡!一定藏在了什麼地方!」

  克萊普頓也不怕被封不覺聽到了,直接對著對講機道了一句。

  「哼……你確定嗎?」封不覺冷笑道。

  克萊普頓又對著電話聽筒道:「我打得分明還是櫃台的電話……」

  「用呼叫轉移唄。」

  封不覺笑道:「我一開始說那個死人的手機沒電了,就是在騙你的,他的手機電量足得很,現在還拿在我手裡呢。」

  克萊普頓這會兒有些後知後覺了,對方把那些人質的頭蒙上,手腳綁上,再說出『我有同夥混在裡面』的言論,說白了就是為了故布疑陣,拖延時間。

  克萊普頓心中念道:他先前所做的、所說的,一環扣一環,直到那次關門為止……他很清楚,在那之後,我就能從人質口中得知一切了,他所有的謊言的舉動都會暴露在我眼前,而我還不知道的……就是在最後的那次關門和開門之間,他做了什麼……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46 編輯

hoihoi0813 發表於 2013-8-24 10:38
第263章 披風爭奪戰(五)

  數分鍾前……

  隨著卷簾門緩緩降下,封不覺也從櫃台後面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設置好呼叫轉移了,只要門外的克萊普頓再度撥打銀行櫃台上的座機,就會轉到他手中的這部手機上。當然,手機的響鈴方式已被調成了震動,而且他也確認過,這個號碼沒有綁定彩鈴。

  銀行大堂裏自然是可以查看到時間的,封不覺掃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鍾,念道:「從人質口中問出大概的情況,至少也要花去他們七八分鍾……」他拿著鑰匙和門卡(已從經理那兒要了回來),穿過櫃台後面的門,來到了監控室,關掉了所有的監控探頭。

  剛才,在人質們的頭全部被套上,但警方的電話還沒打來的幾分鍾裏,封不覺抽空去在銀行裏轉了一圈,把這個建築構造大致排摸了一番。他很清楚,出去的途徑只有三條,第一,正門;第二,通風管;第三,就是臨街那四五間辦公室的窗戶。

  封不覺並不清楚外面的警力部署,他只能靠推測。

  首先,正門外肯定有人,縱然現金炮彈的影響還在,他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其次,臨街的窗戶,十有八九也是被人盯著的,就算那兒的警力沒有正門口來得多,但要逃出去,他還得先用管鉗去破壞窗外的護欄才行,無論從時間、還是隱蔽性來說,從那兒逃都很困難。

  最後就剩下通風管道這一途了。

  封不覺不會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他堅信,以自己的人品,和高譚市警方的智商,在這通風管道通的出口外,肯定也會有人看著。自己爬出去之後。遇到的情況不外乎兩種:第一種,被周圍早已埋伏好的警察們抓住;第二種,落入遠處的某一名或數名狙擊手的視線中。

  「詢問一番後,克萊普頓就會知道,銀行裏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沒有其他人質了。這時他要麽不打招呼就派人強攻。要麽就跟我通話,讓我出去投降。」封不覺在心中推演著事態的發展:「強攻的話倒好辦了,只要利用死亡撲克配合靈識聚身術,我稍微和那些衝進來的警員周旋一下。就可以從他們進入的窗口逃生。

  不過……面對僅僅一個人,他選擇與我交涉的概率顯然更大。沒理由讓部下冒不必要風險,並進一步擴大物質上的損失。假如溝通後,我表示會負隅頑抗,那他再下令強攻也不遲。那時。他還可以利用通話來穩住我,給部下的接近制造條件。」

  「所以,只要我保持通話狀態,第一批進入這裏的警員,肯定會想當然地將大部分的將注意力都放在櫃台後面。」封不覺念道:「這就方便了我將他們引入陷阱……」

  他又回到了大堂,把那名衝鋒槍匪徒的面罩給摘了下來。再翻身躍入櫃台內側,把手上這個比較完好的面罩。套在了臉被打爛的那名裝錢匪徒頭上,接著,他拖著裝錢匪徒的屍體,一路退入了監控室中。

  監控室有兩樣封不覺逃脫所必須的設施。第一樣,是通風管道的入口。這玩意兒除了保險庫以外,幾乎所有房間裏都有,不足爲奇;不過第二樣。只有櫃台那兒和監控室裏才有,就是銀行大門上那金屬卷簾的開關。

  封不覺把屍體放到了監控室的一張辦公椅上。便開始布置陷阱……

  他將那椅子推到了一個牆角,讓其背面對著門口。隨後從【無盡榴彈匣】裏取出了第二枚手榴彈,在拉環處綁上一根金屬線(庫房內尋得),然後將手榴彈塞進了死屍那爛掉的臉裏面……

  其實他完全可以把爆炸物固定在別的地方,不過……他就是很想讓金屬線從那面罩的眼洞裏延伸出來,這可能是某種獨特的幽默感。

  於是,一頭拴在手榴彈拉環上的金屬線,以屍體的臉部爲起點,一路向下,經過軀幹,從兩腿之間穿過,最終被固定在了椅子下面的轉軸上。

  這是一把不錯辦公椅,靠背挺高,而且是可調的,座板下方的轉軸也運轉正常,不必太大力氣就能左右轉動,底盤上的輪子也沒有卡死的現象。

  封不覺很確定,只要有人從後面稍稍轉動或者拉動一下這把椅子,四秒後,這個十幾平米的地方就會多出幾具屍體來。

  他做完這些後,走到牆邊,雙手一撐便跳上了一個儲物櫃的頂部,通風管道的入口就在那兒。他取下擋板,往裏張望了一下,發現管道內還算比較寬敞,以自己的身材,可以蹲在裏面,轉身都行。

  此時,櫃台那邊的電話響了一聲,兩秒後,封不覺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他笑道:「來得正好……」他跳回地面上,取下手機上的藍牙,按下了接聽鍵,「有何指教,警官。」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機的本體放入了那句屍體的上衣口袋裏。

  封不覺走到控制台前,與克萊普頓對話了幾句,隨即就打開了銀行大門。

  「舉起手,從櫃台後面出來。」克萊普頓在電話那頭吼道。

  「呵呵……我拒絕。」封不覺戴著藍牙,行動絲毫不受影響,他輕輕躍上了儲物櫃,雙腿先入,鑽進了通風管道裏。

  「你還沒玩兒夠嗎?我可不想看到今天再有人喪命了。」克萊普頓又道,同時,幾名警察衝進了銀行,與意料之中一樣,他們圍住了大堂那兒的櫃台。

  封不覺則是悠閒地從儲物櫃頂上撿起擋板,將其歸位,慢慢地往後方挪動起來,並故意跟克萊普頓說起了呼叫轉移的事情。

  克萊普頓思索了十幾秒,忽然轉頭,向那幫人質跑去,從人群中找到一個禿頭,心急火燎地喝道:「嘿!在哪兒才能控制那些金屬門?」

  銀行經理了你愣了一下,回道:「在……櫃台……後面。」

  「還有哪裏有開關?」克萊普頓又道。

  「呃……在……在監控室。」銀行經理回道:「從櫃台後面進去。門上寫著員工區域,後面的走廊通往庫房、員工廁所還有……」

  沒等他囉唆完,克萊普頓就抄起肩膀上的對講機喊道;「都聽見了嗎?」

  「是的,長官,我們正要進去。」一名警員回道,他和另外三名一同衝進來的同事交換了一下眼色,靠近了那扇門。

  當發現門鎖需要鑰匙門卡才能打開後,這名警員果斷地朝著門鎖開了一槍,踹門而入。他們也很能隨機應變。留下一人繼續守在大堂內,其余三人則互相掩護著朝裏推進。

  「不管你在搞什麽花樣,都已經到頭兒了。」克萊普頓又拿起了電話,對著封不覺道:「我知道你就在監控室裏,我勸你乖乖放下武器。雙手抱頭找個地方站好了,免得我的人把你給斃了。」

  「呵呵……你要怎麽認爲,是你的事情,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已經不在那棟建築裏了。」封不覺笑道:「我想,如果你的推理能力還可以,應該就能意識到。在最後這次關門並開門的過程中,我已經從通風管道出去了。」

  「哼……是嗎?你這個騙子,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是怎麽從一個連消防樓梯都沒有的天台脫身的?在那之前。你又是如何從我的狙擊手眼皮子底下鑽出通風口的?啊?」克萊普頓冷笑道。

  封不覺套出了這兩句話,心中竊喜,他回道:「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你可以問問人質我是怎麽殺死那名持衝鋒槍的劫匪的。問完以後,你或許就能明白了。」他笑了笑。接道:「好了,結束這無聊的遊戲吧,警官。我知道我們的對話應該有人在錄音,那麽,請你們記下這段話——六名來自異界的超級罪犯,即將給高譚市帶來幾分大禮,那數百萬美元的錢雨,只是個開始。」說罷,封不覺結束了通話,並用管鉗將藍牙給夾碎了。

  通常情況下,藍牙和手機的距離得在十米之內,當中有阻隔的話,可能還不到十米,所以封不覺並沒有爬出很遠,反正他那個位置,基本是不可能被爆炸波及到的。

  三名警員來到了監控室稍微花了點兒時間,因爲一路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房間,他們得迅速確認一下各扇門後的狀況才能繼續前進。

  監控室的門沒有鎖,警員們推門闖入,目光都投向了同一處。

  在那距離門口最遠的牆角,有一張靠背被調到很高的辦公椅,椅子上坐了個人,這人的頭頂露在靠背上方,貌似其頭上還套了個黑色的面罩。他的雙手很規矩地放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一動不動。

  三人紛紛喝道:「別動!警察,舉起手來!」「舉起手!轉過來!」「快轉過來!讓我看到你的手!」

  對方沒有回應。

  三名警員很有經驗,簡單的眼神交流後,一人站在門口,繼續舉槍瞄准著那張椅子,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向前靠近。

  這個監控室就這麽大點兒地方,那張辦公椅又在牆角,他們必定得轉動或拉動那張椅子,才能看到坐在上面那人的正臉,所以……

  …………

  爆炸發生後一分鍾,克萊普頓親自率領著八名警員衝入了銀行,剩餘的人則全部留在街上維持秩序,堅守崗位。

  他讓兩個人守在銀行大門口,兩個人站在銀行大堂連通的兩條走廊上,剩餘四人和自己衝入了櫃台後的員工區域。

  當來到監控室前,克萊普頓正好看到了原本留守在櫃台邊的第四名警員,他是聽到爆炸後第一個衝進來的人,而此刻,他正跪在地上,懷中還抱著一名奄奄一息的同事,他仰天咆哮道:「哦!上帝!萊斯特……不……」

  而那個還剩一口氣的傷者萊斯特,就是爆炸時最接近門口的那名警員,至於另外兩位,都已是血肉模糊地倒在了監控室裏,當場斃命了。

  「叫醫生來!快!」克萊普頓對他身旁的一名部下吼道,「快!去街上,讓他們把擔架擡進來……」

  雖然他很激動地喊著,但他心裏也明白,萊斯特恐怕是不行了。估計連堅持到被擡上救護車都不可能,更別說堅持到醫院了。再者……目前街上的情況很混亂,救護車根本開不出去。

  「萊斯特!萊斯特!」那個抱著他的警員喊了兩聲,隨後忍不住哭了起來,「上帝啊!爲什麽會這樣……」

  「該死!」克萊普頓狠狠地踹了一腳牆壁,「這狗雜種!」他衝入了監控室,奔著爆炸點而去,他的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這是怎麽回事?」

  這些警員身上的對講機一直開著。所以克萊普頓能聽到他們行動時的聲音,他知道在爆炸發生前的幾十秒,這三人已經看到了目標,並且控制住了局面,只是不知道接下去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這混蛋拉動了自己身上的炸彈嗎……」克萊普頓蹲下去看了看焦黑的屍體。「不對……這死者身上的衣服不對!」他站起來,愁眉緊鎖:「他在其他人的屍體上做了爆炸的陷阱?那他去哪兒了?」

  其實在克萊普頓的初次問話中,已經有人說了所謂「奇怪的金光」,以及封不覺可以憑空拿出武器的情況,只是克萊普頓專注於其他訊息,沒有在意這些聽上去像是胡謅的細節。

  直到爆炸發生前,他在封不覺的授意下。再度重點詢問了衝鋒槍匪徒被殺的細節,才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簡單。

  「這個『無名氏』,難道是某個最新冒出來的『超級罪犯』嗎?」克萊普頓一手抓著自己稀疏的頭髮,咬著牙道:「難道他真的已經逃出去了?」念及此處。他拿起對講機,對那名負責監視建築物天台的狙擊手道:「紐曼,你能確定沒人從通風口出來過嗎?」

  「呃……是的,長官。」

  「我是說。你能百分之百確定,你的視線。從來沒有從那個通風口上移開過嗎?」

  對方思考了幾秒:「嗯……長官,我不可能每一秒鍾都盯著同一個地方,或許會有幾次十多秒的間隔,我對準了街上,還有大門那裡。」

  「該死!」克萊普頓地罵一句,然後憤憤然地吁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語氣:「好了,下來吧,紐曼,」他又調整了頻率:「其他狙擊手,也都撤回來吧,把步槍放回裝備車上,去街上幫忙。」他又調了一個頻率,連通了戰術小隊,「二小隊、三小隊,留三個人在後面那條街上,其他人也都到銀行門口來幫忙。」

  克萊普頓畢竟是現場的最高指揮,縱然他比任何人都悲憤、沮喪,但他還是得盡自己的職責,調度手下們收拾殘局:「通知局裡,派一個後勤小組來現場取證。其他人,跟我一起,把這兒的每一個房間和角落都搜一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匪徒或人質。」他一邊對著對講機說話,一邊回到了走廊中。

  事情到了這一步,克萊普頓基本已確認自己遇上了一名「超級罪犯」。

  封不覺先前的一系列行爲,加上其表現出的從容態度,都顯示出這個「無名氏」絕不是等閒之輩。他的行爲反覆無常,讓人無法捉摸。他幹掉了劫匪;又挾持了人質;耍弄了警方;往大街上灑了幾百萬現金;釋放了全部人質;殺死了三個警察……

  英雄?不法之徒?羅賓漢?恐怖分子?人道主義者?殺人狂?

  他像是個節拍器,在善與惡兩端來回擺動,透出瘋狂的氣息,卻又有著缜密的思路和傑出的行動能力。若不是聽人質們描述過封不覺的外貌,克萊普頓肯定會聯想到某個阿克漢姆瘋人院裡的精神病身上去。

  「長官,也許他還躲在通風管裏呢?」走廊裏一名年輕的警員問道。

  「說得對,那就由你去負責檢查一下吧。」克萊普頓苦笑著回道,在他看來,封不覺肯定已經逃脫了,他絕對想不到,其實對方就躲在距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

  「呃……我一個人嗎?從哪兒開始?」年輕警員又道。

  「哎……聽著,菜鳥,等你在高譚市幹得足夠久了,就會明白,有些罪犯,用常規辦法是對付不了的。」克萊普頓用上課的語氣道:「只要幾秒鍾的鬆懈,他們就能從狙擊手的視線中溜過,並永遠消失。這幫傢伙有些能飛檐走壁,有些能用身體釋放神經毒氣,還有些可以一口咬掉你半截身子。你覺得小丑會躲在通風管裏嗎?雙面人、謎語人,他們會躲在通風管裏嗎?」克萊普頓搖著頭:「今天這樣的事我見多了……你要去檢查就去吧,其他人跟我來。」

  克萊普頓的想法,也折射出了高譚市大部分警員的思想。即使戈登局長也無法否認,能拯救這座城市的人,是蝙蝠俠,而警方的工作,是爲他打掃戰場。

  那名年輕警員扶了扶頭上的帽子,還是很認真地回道:「是,長官。」他四下張望幾眼,視線很快就停在了監控室的那個通風口上。

  通風管道的入口位於牆壁的最高處,高度接近天花板。雖然爆炸使得儲物櫃有些變形了,但這並不影響那名警員爬上去。

  他雙手一撐,上半身就翻上了櫃頂,重心移到上面後,兩腿也就跟著擡了上去。接著,他就伸手去夠那塊通風管道的擋板……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50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4 17:26
第264章 披風爭奪戰(六)

  打開通風口的擋板,目力所及處空無一物,管道內的光線也很差,稍遠些的地方就看不分明。

  很顯然,當克萊普頓與那名年輕警員對話時,管道的人已經悄然向後爬走了。

  假如監控室內沒有發生過爆炸,且那名年輕警員足夠出色,那或許在他爬上儲物櫃時,可以發現櫃頂的灰塵有被碰掉的痕跡,可惜,在爆炸發生後,這事兒就不成立了。

  以封不覺的狡猾,自然不會把壞掉的藍牙留在通風管內,所以這條線索也不存在。

  那名警員臉朝前,爬進了通風管道,用手肘支撐著,開始緩慢前行,在克萊普頓的那番話後,他對找到罪犯的信心也已經大打折扣,此時他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決定姑且在這裡面兜上一圈,從內部觀察一下各個房間的通風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痕跡。

  而此時的封不覺,已經找到了通往樓頂的垂直管道,向天台爬去了。

  其實……封不覺的原計劃並非如此。

  他本來的打算,是先忽悠克萊普頓,宣稱自己已經逃走了,並暗示自己是個超能力犯罪者,讓對方動搖;再製造爆炸,激怒對方;隨後,趁著這些人腦袋發熱之際放一個召喚物出去,聲東擊西,那時,他就會有逃跑的機會了。

  不過到了這會兒,事情倒是簡單了,克萊普頓剛才衝著對講機說的話,全都被通風口內的封不覺聽見了,既然樓頂已經無人看管,爬出去就是。

  封不覺很快便通過管道來到了建築物的天台,這裡本來就只有一名狙擊手在盯著,而且也不是全程緊盯此處的,此刻則是完全無人監視。

  他一個翻身落地,貓著腰,二話不說,朝著旁邊那棟建築的屋頂上竄去。

  三四米的距離,以及一個護欄的高度,對如今的封不覺來說已不算什麼,即使不開啟靈識聚身術,他也可以輕鬆跳過去。

  前文提到過,三十級以後的玩家,無論專精如何,其身體能力都能達到駭客任務中那種飛簷走壁、出拳如風的水準,目前封不覺是二十八級,作為一個全面型的玩家,他的所有能力全都在平均水平以上,自然是已經具備了這種實力。

  當然了,單純比較戰鬥力的話,其他五名玩家就好比特工史密斯,而封不覺就好比是反抗組織中的嘍囉,拉開陣勢打鬥,那就是死路一條,被人追著滿街跑還差不多。

  幾次縱躍後,封不覺來到了附近一幢居民樓的天台上,他找到消防樓梯,朝下面的一條小巷中望了一眼,一個人都沒有,事實上,附近的幾條街上都沒什麼人,人都到銀行門口的街上撿錢去了。

  封不覺悠哉地走了下去,來到二樓時,直接用手一撐,翻越鐵欄杆跳落在地。

  「哎……一進劇本就遇到了這種破事兒。」

  封不覺念道:「好在也沒耽擱太久就脫身了。」

  他說著,再次左右張望了兩眼,發動了【看招】。

  一個紅光構成的、類似煉成陣的圖形出現在了封不覺面前的地上,法陣上光芒驟聚,浮動一陣後,那些光影化為了實體。

  【名稱:召喚術錘頭鶴】

  【技能卡屬性:主動技能,永久掌握】

  【技能類別:召喚】

  【效果:召喚一隻錘頭鶴為你作戰(冷卻時間10分鐘,存在時間5分鐘,同一時間最多存在1隻錘頭鶴)】

  【消耗:體能值50點,靈力值10點】

  【學習條件:召喚專精F】

  【備註:因為頭太重了,無法飛行。】

  「看上去還挺獵奇的……」

  封不覺可看不到這個技能的說明,不過召喚物出現後,他可以從遊戲菜單中看到一條新的生存值(也是百分比顯示,沒有具體數字),旁邊還有一個『解散』的選項。

  「聽得懂我說話嗎?」封不覺對那召喚物道。

  錘頭鶴沒有反應……

  「嗯……到那邊去。」封不覺指著左手邊的地面說道。

  錘頭鶴走了過去。

  「跳一下。」封不覺又道。

  錘頭鶴原地跳了跳。

  「原地待命,十秒後跳一下。」

  封不覺說完,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出了十幾米,他回頭看看,錘頭鶴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但十秒後也沒有跳。

  「原來如此……」

  封不覺念道:「無法與我進行交流,也無法接受太複雜的命令。」

  他說著,回到錘頭鶴面前,又道:「攻擊我。」

  錘頭鶴沒有回應。

  「嗯……」

  封不覺明白,這是無效指令,隨後他又道:「裝死。」

  無反應……

  「單腳站立。」

  錘頭鶴照做了。

  「保持這個姿勢原地轉圈。」

  沒有反應,但保持了單腳站立的狀態。

  「超出其能力的指令也會無視嗎……」

  封不覺過去伸手抓住了錘頭鶴的脖子,想掐它一下試試,結果發現自己的意圖無法轉換為行動。

  「和隊友的性質一樣啊……」封不覺又試著把錘頭鶴放入行囊,結果還真就成功了。

  「好吧……大致上明白了。」

  封不覺完成了測試,便解散了這個召喚物,畢竟他不能讓這玩意兒跟著自己上街溜達。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召喚物都如此……總之,先去弄張報紙,看看高譚市的狀況。」封不覺念叨著,走出了小巷。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處。

  一張公園的長椅上,坐著一名正在看報的男子,他的衣著很平常,格子襯衫,牛仔褲,夾克,髮型也是中規中矩的短髮。

  他看上去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沒有人會去注意這樣的傢伙,如果這是在電影裡,他就是個人肉道具,屬於背景的一部分,模模糊糊,完全看不到臉的那種。

  但他,是一名玩家【曌影王】。

  忽然,有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有人使用了召喚技能。」

  這聲音很奇怪,貌似是從曌影王所坐的長椅底下發出來的,但那下面空無一物。

  「召喚物是?」曌影王輕聲問道。

  「雜魚而已,不用在意,而且已經被解散了。」那個聲音回道。

  「最後出現的方位能確定嗎?」曌影王又道。

  「當然可以。」

  曌影王將報紙折疊起來,緩緩起身,像是自言自語般念道:「帶路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52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4 17:38
第265章 披風爭奪戰(七)

  高譚市,某地下水道。

  一個嬌小的身影疾步掠過,而她的身後,很快跟來了另一條更為迅疾的人影。

  幾次急停急轉後,【才不怕呢】還是被逼入了一條死胡同。

  不怕見狀,機警地轉身,毫無徵兆地突然出手,她用的依舊是把長柄武器,不過那件裝備的造型,已比當初她在『獵人島』時手持的那件要光鮮許多。

  作為江湖社團重點培養的非工作室玩家,不怕在裝備方面顯然不差。

  『驚雷杵』橫掃而來,引動電光綻出。

  那追蹤她的人影也早有準備,揮臂疾擋,卻不料,在被那電光擊中的剎那,他頓感全身的氣力急速流失,身體一麻。

  「哦?還有這麼一手。」

  『七殺』冷笑,即刻喝道:「可惜沒用!」

  這一聲暴喝,宛若晴天霹靂,七殺的周身爆開一股沛然鬥氣,如驚濤一般向著不怕襲去。

  不怕心知局勢不利,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太多,以力敵力必敗無疑。

  情急之下,她忽生一計,用盡全身力道,向上一躍,借著那股轟來的氣浪,揮動手中神兵,砸開了頭頂那厚實的水泥,竟直接來到了地面上。

  上面是條馬路,車還挺多……

  突然間,街心的一大塊路面像是地毯般被掀了起來,從下面冒出一位手持巨大兵器的美女來,路人和司機們無疑都驚呆了,交通在數秒內就陷入了癱瘓。

  接著,更誇張的一幕發生了,但見這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剛一站定,就將手中的武器插向了距離她最近的一輛出租車,完全不顧車裡有沒有人。

  那輛車就像是塊牛排,而不怕手上的驚雷杵就好比是叉子,她用武器將整輛車挑了起來,口中怒喝一聲,將車子掄向了路面的缺口。

  七殺放完適才那招,稍微在原地僵了幾秒,隨即便上前再追,不料,當他蹬地躍起時,卻迎面撞上了一個正在下落的黃色大鐵塊。

  他往上跳時,只是為了躍上地面,腳上沒使全力,如果他知道會有這種阻滯,那絕對會奮力揮拳向上衝去,那沒準他能把這輛車擊回地面上,或者是打成兩截。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七殺已經跳在半空,無處借力,只好將雙手護在頭上,硬吃這一砸,汽車的重量加上不怕的力道,讓七殺被壓了回去,重新落回了下水道中。

  這還沒完,街上的不怕扔完汽車,立即收起驚雷杵,並從行囊裡換出了兩把烏茲衝鋒槍,雙手持著對準下方一陣掃射,在子彈打完前,她成功命中了那輛出租車的油箱,引發了爆炸。

  短暫的硬直、居高臨下的劣勢、突如其來的連續攻擊,這三個要素,使得實力佔優的七殺吃了大虧,雖然他在聽到槍響時,已拚盡全力從車子底下爬出並逃向了遠處,可還是受到了爆炸的波及。

  七殺的生存值直落而下,降到了19%,他趕緊是一瓶生存值補充劑(大)下肚,也不顧身上的燒傷和流血效果,腳下一踏,一彈,就重新追了上去。

  這回七殺跳得很高,但當他穿過路面的陷口,躍上半空後,卻已看不到不怕的蹤影。

  「切……逃走了嗎……」

  七殺不快地啐了一口:「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大意啊……」

  他緩緩落下,雙腳著地,落地時單膝一跪,又受了點損傷。

  「倒霉,跳得太高了……」

  這時,警笛聲響起,附近的巡邏車已經到了,兩名巡警跑了過來,舉槍瞄準他道:「嘿!你!別動,雙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七殺瞥了他們一眼,口中自言自語道:「哼……那位小妹妹亂砸東西,卻是我背黑鍋嗎……」

  他沒有理會兩名警察的威脅,環顧四周,隨便找了個看上去順眼的方向,足下一點,瞬時化作一道虛影衝了出去。

  那兩名巡警都看傻了,他們的視線是能勉強跟上七殺的,可等他們把槍口調轉過去,人已經跑遠了,再說,他們也沒有自信擊中這種高速移動中的目標,胡亂開槍打中市民的可能性還高一點。

  「總部,我們這裡有嚴重情況!懷疑是超級罪犯間的武力衝突。」

  待他們反應過來,才趕緊回到了巡邏車那裡,用對講機報告起了此處的狀況。

  …………

  同樣是高譚市,某地下停車場。

  兩個人影,對峙著。

  所謂的高手、強者,他們思考的方式,往往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所以,當他們進入劇本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對方。

  「真沒想到,會先遇上你啊。」

  說話的男人二十六七的樣貌,黑色短髮,身姿挺拔,面容不俗。

  『悟死參玄』身穿一套墨色衣褲,肩披秩序的披風,雙手各拿著一個顏料噴罐,意義不明。

  「我是你最不想遇上的一個吧。」

  『濕婆』回道,他看上去比對方年長幾歲,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

  『諸神』的制服難掩其魁偉的身形,他的手上,卻是空無一物,貌似是可以徒手作戰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吧。」

  悟死參玄道:「不過……如果要從這場殺戮遊戲中勝出的話,你是必須逾越的一堵高牆,在我狀態最佳的時候遇上,也是件好事,應該會有一場不錯的戰鬥吧……」

  「你是不是誤會了?」

  濕婆冷冷回道:「對你來說,我是一座高山才對。」

  「是嗎……」

  對於濕婆的挑釁,悟死參玄冷笑置之:「過去,我們在其他遊戲裡交手也不是一兩次了,你的能力我也承認,但是……」

  他眼中閃過了奇怪的神色:「在見過了『那個小子』的戰鬥之後,我看到了新的領域,你和他相比,不過如此。」

  悟死參玄這叫反嘲諷:「這也是為什麼,你在戰鬥力排行榜上,始終被他壓著。」

  「排名高的人,就一定在戰鬥中取勝嗎?」

  濕婆回道:「驚悚樂園中的戰鬥,其變數有多大,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

  「這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因為這也是我此刻仍站在這裡的理由。」

  悟死參玄道:「可惜……你口中的『變數』,與那個小子無關,不要以為你距離鬼驍只是一步之遙。」

  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什麼:「雖然看上去只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但那距離……說不定比你和第一百名之間還要遠。」

  「哼……那麼……」

  濕婆說著,其身後浮現了八個石盤,每個都是巴掌大小,形態略有不同。

  「先來見證一下,你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吧……」

  …………

  高譚市,『北方淨土』工廠。

  封不覺吹著口哨,悠哉地從一輛計程車裡下來,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十分得瑟地道了一句:「keep the change。」

  司機道了聲謝,滿心歡喜地開著車離開了。

  此刻距離封不覺逃出銀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裡,他跑到報攤上,搶似的弄了一大堆報紙,然後去一個不需要證件的小旅館開了個房,一邊研究新聞,一邊掐著CD放召喚技,這段時間他召出來的幾個東西,實力多半和『錘頭鶴』差不多,體型較小,也沒有什麼特殊能力。

  順便一提,封不覺在銀行時,裝了一現金袋的美元,然後把那個現金袋放進了行囊裡……所以買報紙、住旅館、打個計程車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北方淨土……哼……真有你的,維克多老兄。」封不覺望著眼前的廠房說道。

  他口中的維克多老兄,就是急凍人(原名維克多.弗瑞斯)。

  披風爭奪戰也算是DC漫畫的大事件之一,封不覺也看過,他對劇情不能說很熟,但只要看過,他就能依靠回憶,從記憶閣樓中將那些勺大碗小的細節全部都挖出來……

  簡單的說,劇情就是布魯斯.韋恩『死』後(當年DC漫畫把蝙蝠俠寫死來提高銷量,之後又毫無節操地宣稱他其實是穿越了),第二代羅賓-傑森.托德企圖接過蝙蝠俠的名號,取而代之,但托德在被小丑殺死過一次後(為了圈錢又死又活的辛苦了),迷失了自己,性格中的黑暗面崛起,走上了一條偏激、瘋狂的道路。

  於是,初代羅賓-迪克.格雷森(已脫離蝙蝠俠單飛,離開高譚市來到了布魯克海文,自立成為了夜翼),回到高譚市,作為布魯斯最看好的接班人,他不負眾望(DC贈主角光環一枚)地最終擊敗了托德,繼承了蝙蝠俠衣缽。

  在這場爭鬥中,還有另外兩位羅賓出場來打醬油,當然,他們和上面兩位相比就差點兒意思了。

  而封不覺關注的,其實並不是這場『披風爭奪戰』本身,他更關注的,是穿插在披風爭奪戰背後的、同步發生的幾條隱線……

  其一,是雙面人和企鵝人之間的爭鬥;其二,是『黑面具』釋放並控制了阿克漢姆囚犯們;其三,就是急凍人被戈登局長逮捕的事件。

  而從報紙上的訊息來看,在這個時段,第三件事尚未發生……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4:56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5 18:33
第266章 披風爭奪戰(八)

  「戈登局長今晚就會來到這個工廠,隨後被急凍人抓走,二十四小時後,發生戈登在另一處將急凍人擊敗的劇情。」封不覺沒有著急進入廠房,而是先在周圍觀察地形和逃跑路線。

  「說起來……這次劇本開始的時間點好像太早了,所有的重要事件都還沒發生,運送阿克漢姆犯人的囚車尚未被劫,而那之後才是黑面具指使犯人們搶劫雙面人的軍火,以及襲擊高譚市警局等一系列的行動,英雄間的披風爭奪戰則與那同步進行……」

  他在心中盤算道:「要趕上這些,我得在這劇本裡留上兩三天才行,那顯然不可能,這種非睡眠模式的劇本,留太久會超出遊戲時間限制……也就是說,在這個殺戮遊戲中,系統不準備給我們太多改變主線劇情的餘地,只是借用了高譚市的設定,給了我們一個戰鬥的舞台。」

  他對設定的把握是準確的,而擺在他面前的任務,也無疑是艱巨的……

  對六名玩家中戰鬥力最弱的封不覺來說,想要逆轉劣勢、取得勝利,就必須利用劇本中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在旅館讀報的時候,他就想了三套策略。

  第一套:殺掉並冒充黑面具,取而代之,然後操控阿克漢姆的犯人們,讓他們去襲擊其他玩家;第二套:潛入蝙蝠洞,偷取大量的裝備,作為自己戰鬥的資本;第三套:就是洗劫急凍人老兄的冰凍脈衝槍……

  第一套策略,可以說是上策,只是實施起來非常困難,雖然封不覺知道二代黑面具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要幹什麼、怎麼幹……但要找到這傢伙的藏身處,殺掉並替換他,且將劫獄計劃的時間提前,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任何一個環節都有很高的失敗機率。

  第二套策略,算是中策,時間上倒是沒關係,問題還是在於風險和難度。

  目前的高譚市有兩個蝙蝠洞,一個在韋恩莊園,一個在城市地下的崩塌地鐵廢墟(無主之地事件的大地震過後誕生),無論是布魯斯.韋恩的蝙蝠洞,還是傑森.托德DIY的那個山寨洞,都應該存放著許多的裝備,至少也是精良級以上……

  封不覺想要找到其中任何一個都不難,憑他的推理能力,只要去查查地圖和城市交通的相關資料就行,問題是……找到容易,進去難,進去容易,出來難。

  如今『神網』的英雄們全都把蝙蝠洞當成據點,芭芭拉(戈登局長的女兒,前任蝙蝠女,在《致命玩笑》中被小丑傷成癱瘓,現任『聖賢』)也長期留守在裡面,進去偷東西的話,隨便撞上個超級英雄,封不覺都不好辦。

  至於傑森.托德的那個蝙蝠洞,倒是沒人的時候居多,但萬一有人……封不覺潛進去就是死路一條,托德那貨,就相當於是會用槍、會殺人版本的蝙蝠俠,根據漫畫中三代羅賓的描述就是:戰鬥風格極其凶殘、精熟的格鬥技巧、神槍手級別的槍法、在陰影中遊走,在黑暗中移動,遭遇他的罪犯甚至看不清他的動作……

  無論對哪個蝙蝠洞下手,封不覺這戰鬥力,都是有進無出的概率較大……

  於是,他還是選擇了獲利最小,但把握最大的第三套策略。

  急凍人的戰鬥力一般,怕熱的弱點也很明顯,只要別在他手持冰凍脈衝槍時和他正面對抗,搞定他沒什麼難度,就算是戈登局長這樣的普通人也能辦到。

  再者,即使封不覺在警方來到前就把急凍人制伏,對這個世界的主線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只不過是讓維克多老兄提前一天被捕而已,反正急凍人是被送往冷鋼山監獄的,和阿克漢姆那條線無關。

  「這劇本的時間要是長一些就好了,只要能跟某個厲害些的反派搭上線,提供些情報給他,那端掉正義聯盟的老窩,再給其他幾名玩家送幾枚核彈什麼的也不在話下啊……」

  封不覺念叨著,這時他已繞著廠房走了一周,回到了起初下車的地方。

  「嗯……從二樓窗戶進去似乎是個不錯的……」

  「原來如此,你想去搶急凍人的冰凍脈衝槍是嗎?」一個說話聲打斷了封不覺的思緒。

  封不覺聞言,心中一緊,他在那間就反應過來,自己一定是遇上了其他的玩家。

  「聽你這句話……貌似已經跟了我很久啊。」

  封不覺故作鎮靜地慢慢轉身,循聲望去。

  「為什麼不偷襲我呢?」

  他笑道:「你可別回答我什麼……『沒有必要』啊。」

  曌影王那平凡無奇的身影出現在了封不覺的視線中,他神色平靜地回道;「偷襲也得有偷襲的手段啊。」

  他說著,便從行囊裡取出了一把手槍:「就我而言,想偷襲你的話,只能靠這個東西。」

  封不覺剛有些戒備起來,沒想到,對方卻又淡定地將手槍收回了行囊。

  「……可惜我的射擊專精只有F級,離得稍遠,八成就打不中你了。」

  曌影王笑著回道:「而近距離偷襲的話,格鬥專精只有E的我,同樣沒有什麼自信。」

  「再說,大家都是三十級左右的人了,難道我悄悄靠近到你身邊,你會無所察覺嗎?根據我這一路上的觀察,你可以非常謹慎小心的人啊,每一個接近到你五米範圍內的人,別說是掏槍了,動動手臂都會引起你的注意。」

  封不覺聽對方說話的同時,也在察言觀色,待對方說完後,他應道:「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說謊的跡象,那就意味著兩種可能……要嘛你是個神級的說謊者,要嘛你剛才的話都是真的……」

  他頓了一下,直視著曌影王的雙眼:「假如你確實是一個格鬥和射擊都很差的玩家,那麼……你此刻出現在我面前也有兩種可能。」

  他說著,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種,你很弱,所以試圖與我組成同盟,一起去對付這個劇本裡的其他玩家。」

  他又舉起第二根手指:「其二種,就是你的器械、靈術、召喚這三種專精中,必然有一項或多項非常強悍,讓你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擊敗我。」

  「哦?」

  曌影王似乎來了興致。

  「雖然很自負,但確實正確的判斷呢。」

  他接道:「還有嗎?」

  「當然有。」

  封不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無論是步行,還是坐在出租車上,我一直都有留意是否被人跟蹤,可我完全沒有發現你。」

  「我想你本人也很清楚,你的跟蹤手段,是我所無法察覺的,在這種你暗我明的局勢下,你為什麼要現身呢?要殺我的話,等到我暗算急凍人的時候再動手不好嗎?」

  封不覺摸著下巴,來回踱步道:「結合你剛剛告訴我的訊息,我做出了這樣一個假設……無論你的追蹤手法是什麼形式的,但你的戰鬥手法……一定非常招搖。」

  曌影王的眼神明顯一變。

  「比如巨大的機器人、視覺效果恢宏的靈術、怪獸般的召喚物等等……」

  封不覺接道:「這樣想的話,事情就合理了。」

  他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在市區裡動手,即使能殺掉我,也必然會引來警察、超級英雄,以及其他的玩家。」

  封不覺冷笑:「而使用如上所說的戰鬥方式,也確實沒理由等到我和急凍人交手的時候再下手了,因為在這裡也一樣。」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來的路:「這片廠區離市區較遠,人煙稀少,我想……其實早在乘坐的出租車我進入這片區域後,你就預備動手了,只不過你在跟蹤時,和我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所以,等我在這個廠房周圍轉上了一圈後,你才接近並現身。」

  曌影王將封不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瘋不覺』?」

  由於在戰鬥力排行榜上,濕婆、悟死參玄和七殺都顯示了社團名,而【才不怕呢】一看就是女生的暱稱,因此,曌影王在看到封不覺『地獄前線』的徽章後,便做出了這個推測。

  「就~是~我~」封不覺回道,他的語氣可謂賤氣逼人,彷彿自己也是個大人物一般。

  「分析能力不錯,以後有機會,很想跟你合作試試。」

  曌影王說道:「但此刻,我想你是死定了。」

  他那平凡的外表下,隱隱透出了駭人的氣勢。

  「戰鬥力排行榜十名以外的玩家,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哦?聽這語氣,你也在那張榜上,不過是匿名的?」封不覺有意套對方的話。

  曌影王也沒有隱瞞,直言不諱道:「第十九位,稱號『影中人』,曌影王。」

  「排在第十九,卻說前十之下的人都不可能贏你?」

  封不覺道:「這樣都可以啊……那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一本正經地道:「別看我根本排不進戰鬥力排行榜,但榜上的人,沒一個能贏我的。」

  「哼……覺得我是虛張聲勢對嗎?」曌影王面帶微笑,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行囊裡取出了一把小刀來。

  封不覺早有準備,因為他才是虛張聲勢的那個……死亡撲克已是悄然祭出,假如對方突然發難,便可以用【盾牌】阻擋。

  說時遲、那時快,曌影王一刀就捅在了自己身上……

  「喂……老兄……你這是幹什麼……」

  封不覺道:「想把對手嚇死嗎……我勸你一句,你嚇死誰都嚇不到我的……」

  「……不好意思,因為需要用到大量我自己的血,還得是新鮮的,所以每次都得做這種事。」

  曌影王苦笑著:「最初我沒經驗,在手臂和腿上亂劃一氣,結果弄得到處是傷口,反而浪費止血道具,後來我明白了,照著肝臟來一刀……咳……」他說著,嘴裡也吐出一大口來。

  「鬧哪樣啊……」

  封不覺當即就從行囊裡掏出了【MOXXI小姐的壞脾氣】,端起來就衝著對方開槍了。

  「看起來你小子在釋放代價高昂的危險技能是吧!」

  封不覺的射擊專精可是D級,此時開槍的距離也正合適,幾十發子彈在幾秒間便打了出去,幾乎全部命中目標。

  可惜,那些子彈在即將碰到曌影王的身體時,卻是先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壁障,盡數被彈開了。

  「我可是高價買了一整套專門防禦子彈的防具,全部都是【折射】屬性的。」

  曌影王笑道:「就是為了爭取這幾秒的時間……」他的血迅速在地面上蔓延開,在其腳下化作一灘圓形的血窪。

  這一瞬,曌影王的雙眸閃過一道光芒。

  下一秒,地上的血如沸騰一般湧動起來。

  封不覺沒有去換第二梭子彈,他看到子彈攻擊無效後,便果斷收起了槍,而是拿出了【死亡撲克】,一把『同花順』當即飛出,同時,他本人也是腳下一踏,如箭離弦般緊隨撲克而去。

  曌影王拔出刀,捂住傷口,向後退去,但他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速度也和常人無異,一看就不可能躲開死亡撲克和封不覺的連攜攻擊。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封不覺衝在半路時,已從行囊裡抄出了折凳,就等對方被死亡撲克破防,然後一頓猛揍招呼上去。

  不料,就在撲克飛到曌影王身前之時,從地上的那灘血中,突然探出一條巨臂,一股血色氣勁炸裂,竟讓『同花順』級別的死亡撲克也被震離了原有的軌跡。

  封不覺見狀,一個急車,身體向側方一閃,用腳弓的力量再度一點,繞過那巨臂,繼續攻向曌影王本人。

  曌影王無法躲閃,被封不覺抓個正著。

  啪啪啪……

  折凳雨點般打在了曌影王身上,封不覺運用這十八般兵器之首的手法,不可謂不嫻熟……

  「果然是召喚專精者啊!果然是格鬥專精E啊!你小子弱爆了啊!」封不覺狂揍著對方,手下毫不留情。

  在封不覺心目中,反派失敗的理由有二:

  第一,佔優勢時,喜歡墨跡,在無數電影中,都能看到相似的情景:一名反派,拿槍指著正面人物的頭,不開槍,而是囉哩巴嗦、長篇大論、唧唧歪歪,最後正面人物就用這段時間找到機會,反敗為勝了。

  第二,脫褲子放屁,同樣是在電影中,我們能看到這樣一種反派,他們手上有槍,但總喜歡把主角綁在什麼地方,在旁邊放個炸彈,然後離開,這是一種什麼行為?這簡直就跟包二奶之前先離婚一樣讓人替他拙計。

  封不覺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在對方自捅自腰的時候,他就趕緊開火,連續攻擊,這才換來了眼下這壓倒性的優勢,而此刻,封不覺也是非常堅定地貫徹著一個方針,那就是在對方化為白光消失之前,攻擊絕不停止。

  只可惜,這『壓倒性優勢』,只是一種錯覺……

  「……哈哈哈哈……」曌影王抱頭蹲防,狼狽不堪,卻還是在笑。

  「抖M啊這是……」

  封不覺感覺對方死得還不夠快,所以又換出了管鉗,照著對方的頭就猛掄下去:「先是拿刀捅自己,現在被打還這麼愉快?」

  「你覺得……自己的攻擊已經耗掉我多少生存值了?」

  曌影王問這問題的時候,他護住頭的胳膊正好挨了一下管鉗的重擊,被打得皮開肉綻,骨頭都露了出來,可聽他的語氣,似乎根本沒感覺到痛苦:「80%?90%?」

  「那你來告訴我一下唄。」

  封不覺將手臂往自己的肋部一收,再是向前一送,對著曌影王的下巴就是一擊猛戳,連封不覺自己都沒想到,管鉗的前半段,竟是直接插入了顱內,按這深度,他估計對方的腦子都應該被破壞了,生存值應該瞬間減到零了才對。

  「咳……嘎……」下巴被捅穿,讓曌影王無法正常說話,沒想到他乾脆放下了雙手,露出那張已經傷得變形的臉,從嘴裡模糊地擠出了一句:「我……咳……生……存……值……還有……百……分之……九……十……九……」

  「你倒是個挺認真的人呢……居然還真就告訴我了啊,有這個必要嗎?示威啊這是……」

  封不覺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視線從曌影王身上移開,轉頭看向了背後那條從血窪中升起了血臂。

  而這時,出來的已不止是一條手臂,而是整個怪物了。

  那怪物呈人形,身高達到五米,體型壯實無比,猛一瞧很像浩克,其身體表面有著層層波浪般半凝固狀的血漿護甲,顏色是鮮豔的紅色和金色。

  怪物的面部有兩個黑洞洞的雙眼和一張嘴,看著也不能說恐怖,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強。

  「自剛才起,我,便和這鮮血石魔,共用一條生存值了。」曌影王的說話聲,又恢復了正常。

  封不覺退後幾步,以免陷入兩面夾攻之中,他再看曌影王時,對方身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別擔心,我說過了,我本人很弱。」

  曌影王道:「不過,如果你再像剛才那樣盯著我打,背後被轟上一拳,我可不管啊。」

  封不覺抬頭朝那石魔望了一眼,心道:「這遊戲排行前列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5:03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6 20:49
第267章 披風爭奪戰(九)

  封不覺可不想領教眼前這個大怪物的任何招式,或者普通攻擊……

  所以他果斷地取出【無盡榴彈匣】,把裡面的兩顆手榴彈全都朝石魔擲了過去,而他自己則快速向後退去,以免被彈片波及。

  手榴彈爆炸的方位,顯然也是經過考慮的,介於鮮血石魔和曌影王中間,可以同時傷及二者。

  砰砰兩聲……

  攻擊出乎意料得順利,鮮血石魔的半側身子被炸成了漿糊一般,曌影王人也被彈片濺到,看上去受傷不輕。

  「不錯,這兩下造成了37%的損傷。」

  曌影王的語氣顯得他很從容:「可惜……這損傷很快就會消失。」

  煙塵尚未散盡,封不覺便發現鮮血石魔的身體在高速復原,曌影王也是一樣,嵌入他身體的彈片都被新生的皮肉給抵了出來。

  「不但分享生存值,而且分享自癒能力嗎……」

  封不覺道:「也就是說……要殺掉這傢伙,就得在很短的時間內造成巨大的傷害。」

  「正確。」

  曌影王道:「所以我才說,戰鬥力排行榜十名以外的人,不可能戰勝我。」

  他搖著頭:「你們這些人,根不具備殺死這石魔的破壞力。」

  話音未落,那鮮血石魔便揮起巨臂,對著封不覺的所在橫掃而出。

  封不覺見勢轉身,一個縱躍,在空中來了個十分利落的直體後空翻,堪堪避過,當巨臂帶起的氣浪擦過封不覺的後背時,他能明顯感到一股勁風掠過,那驚人的衝擊力竟將他向上推了幾分……

  僅僅是這一輪交鋒,幾乎就已經打消了封不覺與對方正面抗衡的幻想,他估計……自己用【看招】都達不到這石魔普通攻擊的破壞力(隨機到煉獄無雙爆熱波動炮的情況除外),這架該怎麼打?

  「太離譜了……攻擊範圍和力量高,還屬於正常現象,畢竟體型擺在那裡,但速度也這麼快就太過分了吧……」

  封不覺念叨著,雖然他略感吃驚,但暫時還沒開啟【靈識聚身術】的打算,因為他如今的速度也不慢,剛才不就躲開了嗎。

  一擊落空,曌影王也滿不在乎,他手持小刀,不緊不慢地跟著石魔一同前進,繼續欺近對手。

  封不覺一邊向遠處退去,一邊將死亡撲克舉起,乘隙又是一把『同花順』甩出。

  他攻擊的目標仍然是曌影王,可這一回,對方都懶得讓石魔為自己阻擋了……曌影王任由這五張牌撕碎了自己一側的面頰,還用那張碎臉獰笑道:「……你和過去那些敗給我的人一樣,想必你也對『共享生存值』這句話產生了誤會。」

  他頓了一下,接道:「或許你覺得,攻擊我的人,對生存值造成的傷害比例會比攻擊石魔要高。」

  他伸出一隻手,分開五指。

  「但很遺憾,我的身體,只佔總生存值的5%而已,就算你把我打得灰飛煙滅,損傷也只有5%……隨後,只要石魔從它的身體上分離出5%的血液,就可以重塑一個我,而這5%的生存值,也是瞬間就可以恢復的。」

  「哦?」

  封不覺道:「如此說來……要幹掉你,我不僅得在短時間內把石魔轟成渣,同時還得把你人也幹掉,否則……你這5%的存在,就能讓石魔從一灘血水狀慢慢復原。」

  他立即用逆向思維推測出了對方能力的另一種可能。

  「你的反應確實很快……」

  曌影王沉聲道:「很多人因為這點著了道呢……」

  「哼……這就有意思了。」

  封不覺應道:「那你為什麼不和這個石魔分開行動呢?憑你那優秀的遠程追蹤能力,找個距離石魔十萬八千里的地方躲起來,直接遙控它來殺人不好嗎?就算它被擊破,也可以無限重生啊。」

  他冷笑一聲:「難道說……」

  曌影王聞言,神色微變:「你小子還真是神了啊……」

  封不覺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彷彿能洞穿對方的靈魂一般:「我就知道……你和石魔共享的……還有其他東西吧?」

  這一瞬間,石魔快速突進,又是一腳踏下。

  封不覺別無選擇,一退再退,只避不擋。

  「當那條胳膊從血水中探出阻擋我時,我就很奇怪,這召喚獸根沒接到任何命令,連頭都沒出來,竟然就會做出這種舉動……」

  封不覺雖處下風,但神態自若:「而當手榴彈爆炸時,石魔因為身形大,躲不開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躲不閃,就有些異常了……萬一我這兩枚手雷可以將你和石魔一同秒殺怎麼辦?」

  他舔了舔嘴唇,笑道:「我想……根本原因是,你不能遠離這個怪物。」

  封不覺抬手指著鮮血石魔的頭部:「它是好比你的影子,一個擴大版的、有實體的影子,因此,你不需要用語言來向它下達命令,直接用意念就行了。」

  他說著,踏牆而行,倒翻急轉,又閃過了一記斜著打向地面的巨拳。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曌影王輕鬆地笑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些。」

  他聳聳肩:「不過,還不太確切,你有些高估這召喚物的AI了,我並不能用意念控制它的一舉一動,我只是在一定的距離內,用意念下達簡單的命令,比如……『殺了眼前這個人』,而它,則用自己的戰鬥方式去執行。」

  封不覺接道:「所以你無法在遠距離使用這個召喚物……」

  「哼……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曌影王道:「這種程度的限制,能夠成為你打贏我的憑依嗎?這鮮血石魔,可是B級召喚專精才能學習的召喚技能,理論上來說,你至少也得有一項可用於戰鬥的B級專精,才能與之抗衡,二十八級的你……有這種能力嗎?瘋不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封不覺的臉上毫無笑意,他這虛假的大笑聽著更像是吼叫;「沒有!」他恬不知恥地大聲回了一句。

  下一秒,封不覺扭頭就跑,衝進了北方淨土的工廠廠房,口中大喊:「救命啊!殺人啦!弗瑞斯教授你快出來幫忙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5:04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7 00:00
第268章 披風爭奪戰(十)

  這年頭,出來當反派的,那就一個字—慘,《蝙蝠俠》中的反派們,那更是慘絕人寰。

  首先,毀容屬於正常現象,天生畸形的就好幾個呢,更別說那些掉進化學藥劑裡泡澡的了。

  其次,童年陰影那是必須的,被同齡人嘲笑啦、自閉啦、受歧視啦、七歲就被扔進監獄啦什麼的……全都可以有,像蝙蝠俠那種,在一次街頭劫案中失去雙親,長大就來報復社會的,絕對屬於玻璃心,難怪貝恩要揍他。

  還有,事業、愛情總有一樣得完蛋,真愛十有八九死於非命,混一植物人就該拜佛燒香了,正經的事業絕對幹不成,什麼檢察官、餐廳老板、商界精英……不出來反個社會,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和這幫人比起來,家裡死個長輩或者親朋好友得個病什麼的,那也叫事兒嗎?這點兒事兒最多能去美國偶像混個40強,來嘛,誰家裡能幾十年都沒病沒災沒人去世的?那是妖怪!

  而最讓人看不懂的是,這幫人生如茶几的反派們,多半還都有著很高的化學或學術素養,教授頭銜那是爛大街的貨,有實力拿諾貝爾獎的『XX學家』多得是,你要是一實驗室助手什麼的,進了瘋人院都不好意思跟獄友打招呼。

  急凍人,就是符合以上諸多特點而誕生的一個主要反派。

  他原名維克多弗瑞斯(VictorFries),低溫學家,他至愛的妻子患有一種嚴重的退行性疾病,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無法治癒,因此,他把妻子冰凍至暫停生命狀態,同時致力於研究治療她的方法。

  後來,資助他研究的公司拔掉了他實驗室的插頭,引發了一場事故,使其變成冷血性體質,體溫必須時刻保持零度,於是,他穿上特製的保護性盔甲,開始做一些極端的行為,成了超級罪犯。

  這天,這位老兄在一個叫北方淨土的工廠裡調試一些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設備,不料,廠房外面,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急凍人當反派也不是一兩天了,他早在廠房周圍隱蔽的地方裝了一些監視器,如果有警察發現他的所在,準備進來圍捕,他便可以早作準備。

  但這回,他看到了讓自己十分費解的景象,先是一個穿得跟JOKER有幾分相似的傢伙,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到就開始踩點,然後又來了個路人甲,兩人對話了幾句,路人甲就捅了自己一刀,接著,就是一場超級英雄級別的打鬥,路人甲控制鮮血怪獸戰鬥,而山寨JOKER則是依靠高超的身手和發光的紙牌。

  看到這兒為止,急凍人已經去把功率最大的一把冰凍脈衝槍給拿出來了,因為他覺得,照這樣打下去,搞不好就會殃及到自己……

  「救命啊!弗瑞斯教授!」封不覺一邊喊救命,一邊在廠房裡尋找著急凍人的蹤影。

  其實也並不難找,一樓最大的廠房空無一物,樓上這幾層基本也是一眼望過去就能確認的狀況,只有最上一層的走廊大門被鎖了起來。

  封不覺也考慮過逃往別處,但他轉念一想,雖然逃回市區或許能讓曌影王暫時停止追殺,但這無異於是放棄了急凍人這個資源,從眼下的狀況來看,排第十九位的傢伙都那麼厲害,要是得不到劇中某些人或物的幫忙,自己必敗無疑。

  另有一點……封不覺始終很在意曌影王究竟是怎麼找到他的,那麼大的高譚市,對方可以鎖定他的坐標,而且保持在遠距離上進行跟蹤,肯定是依靠了某種技能或者裝備,或者……召喚物,假如放著這事兒不理,逃回市區,情況無非就是回到了敵暗我明的局面。

  而在某種未知的監視之下,封不覺根無法實行任何策略,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極有可能被別人輕易破壞,或是掠奪成果。

  因此,封不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這裡搞定曌影王這個對手。

  於是,他使用了第三套策略的備用方案……

  「弗瑞斯教授!」封不覺用管鉗把門上的鎖給破壞了,衝入了急凍人的實驗室中。

  「HELP!」

  轟隆轟隆──他說話間,從其身後便傳來了怪物移動時發出的響動,此時鮮血石魔已經追到了廠房的第三層,正在逼近此地,這石魔追趕時的速度其實並不慢,只不過由於體型大,通過門和上樓梯時都會有所延緩,才讓封不覺拉開了一段距離。

  「別動,小子。」

  急凍人用槍指著封不覺道:「你是誰?」

  「喝──」封不覺深吸一口氣,然後像放機關槍一樣高速說道:「我是來自未來的旅行者瘋不覺,我身上有一種可以治好你妻子的藥物,這種藥物同樣也可以治好你,但此刻我背後正有一個身高接近二十英尺,體重一噸左右的怪物來襲,控制怪物的男人患有嚴重的臆想症,他認為自己是高於這個宇宙維度的存在,視人命為草芥並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掉我,一旦我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得到藥物,所以請你救我!教授!」

  吼──鮮血石魔恰在這時出現於封不覺的後方,並發出一聲咆哮,曌影王也緊隨其後。

  急凍人這輩子在心理上的弱點只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妻子,雖然他並未完全相信封不覺口中的話,但面對一頭衝進自己實驗室的陌生怪物,急凍人顯然更願意相信並幫助一個試圖與自己交涉的人類。

  「趴下。」

  急凍人『冷冷』地說道。

  最大功率的冰凍脈衝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但見一道粗獷的白光豁然而出,四周就頗低的溫度再次驟降。

  曌影王對這狀況明顯是措手不及,但他唯一的能做的,也就是躲到鮮血石魔的身後去了,可惜,這無濟於事。

  這種冰凍脈衝槍可以在十秒內冰封一個大型遊泳池,而曌影王和鮮血石魔的體積加起來也不到半個房間那麼大,被冰凍脈衝正面擊中後數秒,他們就被封在了厚實冰層裡面,成了琥珀裡的蒼蠅那般,動彈不得。

  「呼……」

  趴在地板上的封不覺抬起頭來,回望了一眼,比起欣喜,他心中更多的是慶幸:還好我進來偷襲急凍人之前遇上了他們,現在看來,我對這個劇裡反派的實力有點兒估計不足啊……

  「小子。」伴隨著脈衝槍再度充能的聲音,急凍人把槍口轉過來,對準了封不覺,冷笑道:「聽說你有可以治好我妻子的藥物?」

  「是的,而且我很樂意交給你。」封不覺滿臉堆笑。

  「開槍把我轟成冰棍兒……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哼……」急凍人放下了槍。

  「如果你確實有那種藥,就證明給我看。」

  「沒問題。」

  封不覺快速起身,整了整衣物,為了保險起見,他在伸手去行囊裡取東西之前,先打了聲招呼:「我現在要從一個次元口袋裡拿東西出來,並不是想掏槍打你,所以……」

  「子彈打不穿我的盔甲。」急凍人打斷道:「你要幹什麼就快些。」

  「好的……好的。」封不覺點點頭,把手伸進了行囊,而在急凍人的視線中,眼前這傢伙只是把手伸進上衣內側口袋而已。

  封不覺要取的東西,自然是SCP-500,但他絕不會笨到把整瓶都拿出來的,他在懷中暗暗擰開蓋子,取出了一片來,握在拳心,然後在急凍人面前伸開手掌道:「就是這個。」

  「在我看來,這和阿司匹林沒什麼兩樣。」急凍人回道。

  「明白……明白……」

  封不覺道:「不過……你想看效果,就得先找個實驗體。」

  「你就很合適。」急凍人看著封不覺道。

  「我猜也是這樣……」

  封不覺低聲吐了個槽,他伸出一隻手來:「好吧,教授,用冰給我的這隻手施加一些永久性損傷。」

  急凍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哦?你確定嗎?」

  「是的,當然。」

  封不覺回話時,又回頭瞥了一眼門口的曌影王和鮮血石魔。

  「順便問一下,被脈衝槍冰住的人,一般要多久才會死?」

  「比你想像的要快得多。」

  急凍人說著,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冰凍脈衝手槍,這把的功率顯然比較小,和他手上那炮管似的大傢伙差遠了。

  「這和你鑽進自己家冰箱可不一樣,這是細胞外發生嚴重凍結引起的細胞死亡,當然了……像他們這樣被封在巨大冰塊裡的例子,通常是死於窒息。」

  「也就是說……三到五分鐘就……啊!」封不覺的手被一道脈衝射中,裹上了一層霜質的東西。

  「你的這個傷,和他們的又不同,我用的是特殊頻率。」

  急凍人的語氣還是那樣古井不波。

  「你的細胞質將迅速受到不可逆的嚴重傷害,一分鐘後,就算這截前臂被切除,你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那就先等一分鐘吧。」封不覺淡定回道,彷彿中槍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讓我想起了另一個瘋子。」急凍人笑道。

  「啊……我知道他。」

  封不覺擺出一張獰笑的臉,用一種病態的語氣學道:「扮成蝙蝠的人才是神經病~」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5:07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8-27 18:43
第269章 披風爭奪戰(十一)

  封不覺很乾脆地等了三分鐘以上,待到自己的那隻手完全失去知覺後,他像個魔術師一樣,把那截前臂伸到急凍人面前道:「Look,這……是一隻因細胞被冰凍而壞死的手。」

  然後他展示了另一隻手上的藥片。

  「這……是一粒包治百病的膠囊。」

  急凍人雖然身著全覆式機械盔甲,但在其玻璃頭罩內,還戴著一副墨鏡,所以封不覺看不到急凍人的雙眼,如果他能看到,就會發現,弗瑞斯教授現在的眼神,充滿了費解……

  「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封不覺把膠囊往嘴裡一扔,伴著口水吞下。

  急凍人好歹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再說他也不是那種特別『瘋』的反派,看到封不覺的行為,他忍不住說道:「我提醒你一下,瘋先生,你的表演是否有趣,那是個很次要的問題,如果你證明不了自己有我想要的東西,那你和門口那兩個傢伙會是一樣的下場。」

  「看,已經恢復了。」對方話還沒說完,封不覺就道出這麼一句。

  他甩了甩那隻手,表面的一層霜和死皮就直接掉了下來。

  「完好如初。」

  他又用復原的手握了握拳頭,再活動了幾下手指。

  「活動自如。」

  急凍人放下了手上的槍,上前幾步,抓住了封不覺的那截前臂,拉到眼前查看:「嗯……有意思……竟然有藥物可以瞬間治癒這種細胞層面上的永久損傷。」

  他又鬆開了封不覺的手,說道:「但這並不能證明……這種藥物能改變我的冷血性體質。」

  他頓了一下,「以及……治療我妻子的疾病。」

  「我說了,弗瑞茲教授,這藥包治百病。」

  封不覺道:「愛滋病、癌症、白血病、亨廷頓舞蹈症等等……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基因缺陷還是病毒感染,可逆損傷還是永久性損傷……只要一粒膠囊,全都可以解決,這藥甚至可以把喪屍變回人類,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不,你的整段話都值得懷疑。」

  急凍人道:「除非……你給我一些樣品,讓我研究其化學成分。」

  「恕我直言,弗瑞茲教授,這是不可能的。」

  封不覺回答:「據我所知,某個組織(SCP基金會)已進行過大量的實驗,試圖人工合成這種藥物,但均以失敗告終。」他試著把謊話編圓。

  「相信我,教授,那個組織在科學領域的造詣,還有人力物力……絕不在你、或者這個星球上的任何人之下。」

  「既然無法人工合成,那你身上的藥是哪兒來的?上帝的禮物嗎?」弗瑞茲問道。

  「這世上有許多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你可以不相信我,教授,但是……你終究得對眼前的狀況做出一個選擇。」

  封不覺道:「我已經向你展示過這藥物的作用了,你要做的選擇很簡單,一,相信並接受我的幫助;二,拒絕並放棄這個拯救你妻子的機會。」

  他觀察著對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其語氣也漸漸強硬了起來。

  「這種『上帝的禮物』,可是限量供應的,我能再向你提供的,只有兩片,一片給你,一片給你的妻子,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從我這裡得到更多了。」

  封不覺挑明了自己的底線,對他來說,消耗三片SCP-500來換取利益,就是極限了,如果這樣還無法達到目的,他寧可放棄這次合作的機會。

  急凍人考慮了幾秒,墨鏡下的神色閃爍不定,他一生中最大的命門就是自己的妻子,而那藥物的作用他也看到了,他不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我還有第三種選擇。」

  急凍人說道:「就是立即把你凍上,然後取走你身上所有的藥物。」他這話顯然也是試探。

  「……你是不會做這種魯莽舉動的,教授。」

  封不覺自然明白對方的意圖,他笑著回道:「由於我剛才提了『次元口袋』這個你聞所未聞的詞兒,凍上我以後,能否從我身上得到藥物就成了未知數。」

  他眼神一凜:「再說……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在必要的情況下,我並不畏懼死亡。」

  「哼……你是個聰明人。」

  急凍人微笑著道:「我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

  他朝旁邊踱了兩步。

  「可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幫我?」

  他轉過頭來:「難道你是在小報上讀到我的故事,想幫我這個超級罪犯棄惡從善嗎?」

  封不覺道:「你我都很清楚,你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我的建議是,你不如趁現在先考慮考慮,當你的妻子醒來以後,你該如何跟她解釋自她被冰凍以後發生的那些事。」

  他停頓了兩秒道:「何況……即使你真能棄惡從善,那也絕不是我幫助你的理由。」

  「那你就是想做交易。」急凍人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沒錯。」封不覺道。

  「我手上有什麼你感興趣的東西嗎?我想你不會是要錢吧?」

  「不不不……那種動機,太庸俗了。」

  封不覺道:「我要的東西,對你來說已經……哦不,是即將形同廢鐵。」

  他指了指急凍人。

  「我只是想要一套你的盔甲,以及幾把冰凍脈衝槍。」

  「就這些?」急凍人問道。

  「可能的話……」

  封不覺轉過身,指了指被困在大冰塊裡面的曌影王和鮮血石魔:「我想讓你幫我製造一次威力足夠毀滅整條街的爆炸,把他們倆幹掉。」

  急凍人瞥了眼冰塊,略微一愣:「他們還活著?」

  「是的。」

  封不覺十分肯定地回道,因為他從遊戲菜單裡看,【曌影王】的名字旁邊依舊是【生存中】。

  「他和這個怪物之間,有著某種共生機制,雖然他本人在冰裡可能會變成死亡狀態,但只要那怪物能在冰裡生存下去,就像現在這樣……」

  他用手示意了一下鮮血石魔。

  「那麼……他本人的細胞和身體也可以持續保持自癒狀態。」

  「你是說……等冰融化,他們就能毫髮無傷地出來?」急凍人接道。

  「對。」

  封不覺道:「所以,必須要製造一次足以將他們倆同時、徹底消滅的傷害,才能殺死他們。」

  「……反正這地方也沒用了,炸上天也無妨。」急凍人笑著,答應了封不覺的要求。

  此時,被封於冰塊中的曌影王,由於被鮮血石魔擋住了視角,既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他能做的,只有提心吊膽地祈禱……祈禱在對方幹出點兒什麼事之前,鮮血石魔能把冰塊掙碎。

  這裡正好提一下,他追蹤封不覺的手段,的確是依靠召喚物,那個怪物叫【影之聲】,屬於非戰鬥型高智能召喚物,就是在公園和他對話的那個聲音,也是他偵查的秘密。

  【名稱:召喚術-影之聲】

  【技能卡屬性:主動技能,永久掌握】

  【技能類別:召喚】

  【效果:召喚一隻影之聲(無冷卻時間,但進入劇本後僅可使用一次,存在時間無限,同一時間最多存在1隻影之聲)】

  【消耗:50%靈力值,召喚物一個(影之聲除外)】

  【學習條件:召喚專精C】

  【備注:影之聲無任何戰鬥能力,持續藏於玩家的影子之中,具備獨立的性格和較高的智能,可與玩家進行交流,當劇本中其他任一玩家使用召喚系技能時,影之聲可瞬間感應到對方的召喚物,並立即與那名玩家本人的影子(無視距離)建立聯繫,只要聯繫未被中斷,影之聲便可實時掌握對方的位置。】

  曌影王找上封不覺,靠的就是這個召喚物,他倒不是針對封不覺,只不過其他人都沒放過召喚技能,所以沒法兒追蹤他們的位置……

  而封不覺身上的追蹤效果,此刻已經意外的解除了,影之聲與封不覺的影子所建立的聯繫,雖然在玩家菜單的狀態欄中不予顯示,但本質上,這就是個DeBuff罷了,而SCP-500,能解除一切異常效果,這個自然也不在話下。

  事實上,要隔絕與影之聲的聯繫,還有好幾個辦法,比如找一個四面都有較強光源的房間待幾秒,或是使用某些醫療系的技能。

  另外……影之聲還有一個負面的隱藏屬性,就是當劇本中有人召喚出A級或更強的召喚物時,影之聲會由於畏懼,自行消失……當然,曌影王目前還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所以他還不知道這個設定。

  【Hi,我要炸死你。】封不覺在一塊牌子上寫上了這樣一行字,並走到冰塊旁,特意找到一個曌影王能瞧見的角度,展示在了對方的面前。

  「這小子……是在示威嗎……」曌影王心中念道。

  【在無差別混戰的模式中,強退是沒有懲罰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封不覺把牌子翻了過來,後面是這行字。

  曌影王看到後,心中冷哼:「哼……可笑,好像你一定能炸死我一樣。」

  封不覺看了他幾秒,見對方好像沒有要強退的意思,他又從背後拿起了另一塊牌子:【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我可以理解,那你就等著吧,嚯嚯嚯嚯:-D】

  展示完這段話,封不覺便轉身,和急凍人一塊兒布置炸彈去了。

  「喂!居然寫了笑聲和顏文字啊!太囂張了吧!士可殺不可辱啊!」可惜曌影王的喊叫只能埋在心中,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1 15: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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