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說) 十宗罪 作者:蜘蛛(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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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竹 2013-2-10 19:34:4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 114420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08
第四卷 色狼傳說  序言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尼采

    他跪在那裡,屁股向天,一動不動,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十分鐘了。

    玫瑰插入後庭,在曖昧的黑暗之中散發芬芳。

    這個花瓶有著體溫,有著思想,但是不能說話,不能動,一說話,那五千元錢就等於打了水漂。

    請記住,五千元,不是她給他的,而是他給她的。他扮演的是一個花瓶!

本帖最後由 采竹 於 2013-2-10 21:16 編輯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12
      第四卷 色狼傳說 第十六章 警花凋謝

        黃浦江在這個繁華的都市中流過,燈紅酒綠,霓虹閃爍,慾望都市中每天都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悲劇。

        2007年10月28日,一名裸體女子死在街頭,當時是午夜時分,一個流浪漢看女子貌美如花,心生歹意,欲將其屍體拖至窄巷強姦,但被幾位打麻將的好心市民驅散。浦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值班民警接到報案後趕赴現場,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死者為浦江市公安局的一名女警,正是他們的同事。

        同一天夜裡,黃浦江游輪上的幾位乘客發現水中有人游泳,十月下旬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有人游泳是很奇怪的事情,靠近之後,在游輪探燈的照射下,大家發現竟然是一位長髮女子,長長的秀髮飄在身後的水面上,看上去非常優美,如同一條美人魚,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妙齡女子雙目緊閉,手腳也沒有露出水面。大家感到很古怪,那女子竟順著水流慢慢飄向船邊,離得近了竟然發現那是一具女屍。經過公安機關初步調查,這名女性的身份是浦江市公安局辦證中心的女警。

        一連兩名女警被害,案情震驚了警界!

        特案組接到浦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協助請求,迅速趕往當地,在刑警支隊的接待室裡,死者家屬正放聲大哭,領導極力安慰,鬧了很久,才將其送走。

        刑警支隊隊長向特案組報告稱,兩名死者,都是今年剛分配到局裡的,橫屍街頭的那位女警叫黎宛婷,被拋屍在水裡的叫做孫豈若,都是年輕時尚的女性,在公安局擔任文職工作,負責辦理身份證掛失,戶口變遷等工作。她們是同學,在同一所警校畢業,平時也住在一起,在雅園小區合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屍檢結果顯示,兩名女警是被人掐死,窒息而亡,臀部青紫,有著被毆打過的痕跡。兩名死者,一個被扔在街頭,一個被扔進江中,都赤裸著身體。

        蘇眉說:難道,這又是一起同性戀案件?

        梁教授說:肯定沒這麼簡單。

        刑警隊長說:給你們看看這個,當時捆綁在豈若的腳上。

        刑警隊長拿出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裡面放著一條皮質的內褲,將袋子翻轉過來,赫然發現那內褲上還帶有一個仿真的乳膠陽具,皮質內褲的側邊有個長方形的電池槽。包斬拿到手裡,畫龍和蘇眉很擔心他會用鼻子去聞,幸好包斬只是看了一下,他有些靦腆的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這是目前唯一的證物,梁教授要刑警隊長詳細介紹一下。

        刑警隊長說道:莖長17cm,外徑最粗4.2cm;內徑長度11.5cm,這是一種男女兩用的情趣用品,莖底為一外陰造形,內部是膠質空腔,適合性功能障礙者,頂端內置一個震動跳蛋,與電源相連,振動頻率可調,可長期反覆使用。產地南方,在市內的很多成人用品店鋪還有網上都可以買到。這麼一款情趣用品,適用於男性自慰,女性自慰,女同性戀者,還有性功能障礙男性……

        梁教授點點頭,看來當地警方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認真細緻。

        刑警隊長說:我們最初認定是一起強姦殺人案件,但是她們倆人體內沒有發現精液等性侵犯跡象,還有……法醫鑒定豈若是處女,處女膜完好無損。

        梁教授說:目前,定性為強姦殺人是正確方向,只是我們不知道是誰強姦了誰。

        蘇眉說:梁叔,難道,你的意思是——女人強姦男人?

        梁教授說:不排除這種可能,童話裡的白雪公主和大灰狼,知道嗎?

        蘇眉說:呃,這個比喻好邪惡。

        梁教授笑著說:大灰狼沒有強姦白雪公主,大灰狼要求白雪公主強姦他!

        根據目前僅有的線索,當地警方無法確認第一凶殺現場,死者的身份背景和人際關係的排查中也沒有找到可疑之處,10月26日星期五,兩名女警下班,星期天午夜發現屍體。

        週末休息的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呢,警方排查了兩名死者週末兩天的電話記錄,電話不多,其中,刑警隊長給黎宛婷發過一條短信,約她出來喝咖啡,局裡的同事都知道倆人關係有點曖昧,黎宛婷回短信說自己沒空,她對刑警隊長的態度一直冷冰冰的。

        刑警隊長向特案組主動交待了這件事,他承認自己對黎宛婷很有好感,但只是同事關係。

        特案組沒有到來之前,浦江警方對兩名死者的住處進行了勘察。黎宛婷和孫豈若在雅園小區合租了一套房子,地處黃浦江邊,房子位於五樓,對面就是房東的家。根據房東介紹,星期五晚上兩個人曾經發生過爭吵,還聽到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警方在房間客廳的地板上發現了摔碎的潤膚露瓶子,孫豈若房間裡的電腦桌有移動過的痕跡,黎宛婷房間的沙發上有幾條顏色不同的絲襪,衣櫃的門打開著,裡面除了衣服之外,還有很多絲襪。

        刑警隊長向特案組出示了勘察照片,照片上可以看到兩位女警的住所窗明幾淨,時尚典雅,一些可愛的飾品顯示出女孩子的生活情趣。

        梁教授拿起一張照片,問道:有沒有丟失什麼財物?

        刑警隊長說:目前還沒發現入室盜竊的跡象。

        蘇眉看著照片說:這些絲襪很高檔,不是劣質的便宜貨。

        包斬說道:我們應該再去她們的住處看一下。

        梁教授點點頭說:不能只想著丟失了什麼,更重要的是看看現場多了什麼東西。

        刑警隊長開車和特案組一起前往雅園小區,小區並不是很高檔,屬於經濟適用房,不過,物業管理很規範,車輛需刷卡進入小區,沒有門卡的必須登記,晚上也有保安巡邏。

        兩位女警住處的防盜門上貼著警戒封條,刑警隊長用鑰匙打開門,大家進入房間,木地板上還有警方取證時留下的痕跡。包斬突然問道:鑰匙哪來的?

        刑警隊長解釋說:房東提供的,對門就是房東的家。

        房間裡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刑警隊長告訴特案組,已經做過魯米諾熒光檢驗,但是,屋子裡沒有發現血跡。

        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刑偵學中的魯米諾反應,簡單點講就是在凶案現場只要有血液濺出或沾到任何物體上,不管事後經過何種方式的清除,哪怕是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只要把魯米諾試劑噴灑上去,在暗環境下觀察,原先沾有血跡的地方就會有因發生熒光反應而呈藍紫色的熒光。

        梁教授說:兩名死者是被掐死的,自然不會有血跡。有沒有檢驗過她們的指甲?

        刑警隊長說:法醫的鑒定結果,我看了好幾遍呢,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梁教授說:受害人被掐死時一般會劇烈掙扎,抓撓凶犯,指甲中就會存有凶犯的皮屑組織。指甲中沒有發現什麼,說明凶犯很可能將她們的雙手反綁住了……

        刑警隊長說,昨天,浦江警方在初步取證中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他們忙了整整一天,房間裡的兩台電腦已經被警方運回刑警隊,放在沙發上的絲襪也在局裡做技術檢驗,通過後期細緻入微的工作應該能夠發現破案線索。

        包斬戴上手套,仔細的檢查房間裡每一個角落,包括天花板以及馬桶水槽等容易忽略的地方。他蹲在馬桶前面,小心翼翼的從馬桶內壁捏起一根卷曲的毛髮,放進證物袋,然後把棉棒浸入馬桶中的水,也放進證物袋裡。

        韓國軍浦連環殺人案中,凶手的認定源於垃圾桶裡的一個蘋果核。

        東京多起入室槍擊案中,從現場的一隻死蚊子裡提取到血液,從而確定了凶犯的身份。

        警方在調查取證中,只有細緻入微的工作,才能發現蛛絲馬跡的線索,從而為案件破獲找到突破點。

        黎宛婷房間裡的電腦桌曾經被搬動過。包斬用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著電腦桌的後面,沒有找到什麼疑點,然而,桌子上的半杯水引起了包斬的注意,他呆呆地看著,過了一會,他大聲喊道:都過來,快點。

        大家走過來,看不出這半杯水有什麼異常。

        畫龍問:小包,怎麼了?

        包斬說:這個杯子應該是空的。

        蘇眉說:你的意思是……太可怕了。

        梁教授說:有人,也可能是凶手,昨天夜裡,來過這房間!

        刑警隊長想了一會,拍拍腦門,拿出警方昨天在房間裡拍下的照片,照片顯示電腦桌上放著一個空的杯子,而現在多了半杯水,這說明警方勘察結束後,有人悄悄來過這個房間,還倒了半杯水。在很多案子中,凶手常常會回到案發現場,重溫記憶,來滿足變態的內心。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12
      第四卷 色狼傳說 第十七章 雙面人生

        房間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陽台和窗戶都安裝了護欄,此人應是用鑰匙開門進入的房間。

        特案組四人一起盯著刑警隊長,隊長的目光有些躲閃,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畫龍說道:咱們是怎麼進來的呢,誰拿著鑰匙?

        刑警隊長說:我……我沒有來過。

        包斬說:只需做一個小實驗就能證明你的清白,希望你配合一下。

        包斬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便攜式指紋掃描儀。警方在勘察現場時,大多採用粉末和噴霧兩種指紋提取技術,在指紋上撒鋁粉和二氧化鈦粉末那樣的細粉,用小刷子刷,電視上常常能看到這種情景;像磚頭岩石等粗糙表面,就得使用化學噴霧提取指紋,噴霧中一般含有五氟化碘或四氧化釕。

        指紋掃描技術是近年來的科技成果,隱蔽戰線的特工和中央警衛都有微型掃描儀,他們和陌生人握手時即可提取到對方的指紋,只需幾分鐘就能連接到終端數據庫,從而判斷對方的身份。

        包斬先提取了杯子上的指紋,然後和刑警隊長的指紋進行比對,整個過程都被蘇眉拍照記錄,刑警隊長很鎮定,對比結果顯示杯子上的指紋不屬於刑警隊長,是另外一個人。

        包斬說了聲抱歉,刑警隊長表示理解。包斬又拿出一個棉棒,採集了杯子裡的水樣。

        梁教授說:房東,可能還有多餘的鑰匙。

        特案組和刑警隊長敲開了對面房東家的門。

        門開了,房東是一個看上去很猥瑣的老男人,禿頂,五十歲左右,談話時,他的眼睛老是悄悄瞟著漂亮的蘇眉。房東自稱老婆已經去世,還有個十四歲的兒子上學未歸。刑警隊長開門見山,問他還有沒有多餘的鑰匙,房東說還有一把,兩位女警搬進來之前,房子還租給了一幫做傳銷的人,後來被當地派出所和工商局取締,當時多配了幾把鑰匙。

        房東抱怨說:那些人的房租還欠我一個月的呢,政府,能不能幫我要房租啊。

        梁教授問道:昨天夜裡,你有沒有去過對面的房間?

        房東瞪著眼睛說:我怎麼能幹那事呢。

        包斬問道:那事,指的是什麼事?

        房東從電視機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刑警隊長,他嘀咕了一句,我什麼都沒幹過,和我無關。

        包斬緊接著問道:你沒幹過什麼啊?

        房東生氣了,他提高嗓門說道:我是壞人嗎,你們審問我啊,誰不知道對門的兩個女孩被殺了,還光著屁股,樓下的保安都知道,你們竟然懷疑我啊,我都五十一歲了,她們的房租也沒付清呢,還有水電和物業管理費,你們得給我,我倒霉了我。

        這時房東的兒子放學回來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穿著校服,無精打采的樣子。

        梁教授指了指刑警隊長,對房東說:想要房租還不簡單,這位也算是警局領導,你明天去一趟市公安局,他會給你房租的,不過,我們需要採集下你的指紋,需要你配合下。

        房東一口答應,包斬拿出指紋掃描儀採集了房東的指紋,梁教授咳嗽了一下,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房東的兒子,包斬會意,又上前採集了房東兒子的指紋。這個臉色蒼白的初中男孩一言不發,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特案組回到兩名女警的房間,立即進行指紋對比,結果大失所望,杯子上的指紋,即不是房東的,也不屬於房東的兒子。

        這個結果讓大家都感到很迷惑,還能有誰用鑰匙進出這個房間呢?

        特案組打算去小區的監控室看看。小區的樓層為六層,沒有電梯,畫龍背著梁教授,包斬搬著輪椅,一行人從樓上下來。小區裡的幾個大媽看到他們,壓低聲音議論著什麼,包斬和刑警隊長都穿著警服,幾個大媽鼓起勇氣走過來,她們反映了一個情況:

        這樓裡有鬼!

        案發之後,小區裡的居民就知道了此事,兩名女警被殺,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在傳播的過程中,街頭巷尾的人們加入自己的想象和猜測,最終以訛傳訛,形成了這麼一種說法:她們是被鬼掐死的!

        小區大媽們信誓旦旦的說,這樓裡不幹淨,半夜常常有人哭,樓道裡安裝的是聲控燈,每到夜裡一兩點鐘,從五樓到一樓,燈會依次亮起,然後,從一樓到五樓,燈又挨個亮起,如此重複好幾遍,然而,奇怪的是,沒有人上樓或者下樓。

        監控室的保安也證實了這件詭異的事情,他調出錄像,因為攝像頭對這棟樓是遠景監控,再加上夜裡一兩點鐘,光線很暗,錄像畫面看不到出入口的情景,只能看到樓道裡的燈依次亮起,熄滅,再次亮起,熄滅……樓道裡的窗戶很矮,若是有人上下樓,從監控中肯定能夠看到,然而,沒有人影走過。

        刑警隊長寫下市局值班室的電話,告訴保安,如果再有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就撥打這個號碼,二十四小時都有民警值班。

        特案組和刑警隊長回到浦江市公安局,局長一臉的沉重,會議室內還聚集了很多乾警,氣氛很嚴肅。局長說,小孫的奶奶聽到噩耗,心臟病發去世了,這女孩是農村的,父母和奶奶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卻被害了……

        浦江局長的眼睛紅了,其他幹警都站了起來,每人遞交了一份手寫的材料,上面寫的是自己在週末兩天的活動,以及對孫豈若和黎宛婷兩位同事的印象。

        梁教授明白,這些乾警們是希望先從自己身上查起,同時表示一種想要盡快破案的決心。

        浦江局長表示,所有幹警,包括局長在內,都聽從特案組指揮,一切案子都為此案讓路,一定要盡快抓住凶手,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梁教授看著大家說道:孫豈若和黎宛婷,不僅是你們的同事,也是我們特案組的同事,天下的警察本是一家。

        接下來,梁教授做了詳細分工:

        一、重點排查能夠進入到兩名女警房間的人,什麼電腦維修工,送外賣的,送煤氣的,列出詳細名單,由刑警隊長負責。兩名女警住處空著的那個房間,以及儲藏室也要做地毯式搜索,走訪樓上樓下的住戶。

        二.畫龍帶領一隊警察,去發現屍體的江邊仔細勘察,尤其是水下,派潛水員下水檢查。

        三、蘇眉負責檢驗兩名女警的電腦,看看有什麼可疑之處,把聊天記錄和上網瀏覽記錄打印出來。

        四、包斬和技術人員對於“內褲”“水杯”“絲襪”“毛髮”等物證進行再次檢驗,提取DNA。

        浦江局長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梁教授說,你讓交警找找那個流浪漢,他是第一目擊者,或許能提供什麼線索。還有,讓你們局裡的預審專家,對那幾個打麻將的市民,重新詢問一下,筆錄做的詳細一些。

        大家各負其責,紛紛行動起來,很快,各種線索和消息源源不斷的匯總到了一起。

        包斬拿著化驗結果向梁教授匯報,結果顯示在絲襪上提取到了潤膚露和精液,然後包斬說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桌上杯子裡裝的不是水。

        梁教授問道:那是什麼?

        包斬回答:尿。

        經過化驗,杯子裡的液體和馬桶裡提取的液體是相同的。這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如果凶手在夜裡又回到那房間,為什麼會將馬桶裡的水裝到杯子裡?

        刑警隊長提交了一份名單,列出了案發前三個月以內所有去過兩名女警住處的人員,上面有:馬桶疏理工,郵遞員,裝修工人,送外賣的小工,寬帶維修人員……這一次,刑警隊長沒有忘記把自己的名字也寫到名單裡。

        蘇眉查看了兩名女警的信用卡消費記錄以及銀行賬戶信息,沒有發現異常,只是覺得,這兩名女警的存款和工資無法掛鉤,她們花錢雖不是大手大腳,但是頻頻購物消費,超出了薪水承受範圍。電腦中的瀏覽記錄和聊天記錄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在一個隱藏的文件夾中,蘇眉找到了兩名女警的很多照片,有大頭貼,旅遊時的照片,畢業合影,看上去很親密,還有一組藝術照:孫豈若穿著旗袍撫琴,古裝美人形象,黎宛婷穿著拖地長裙,打扮成貴婦形象;後面是幾張尺度暴露的照片,穿著各種各樣的絲襪,大秀美腿,還有穿著警服拿著槍的造型,以及手持鞭子和警棍、手銬的冷若冰霜形象。

        這一組藝術照,臉上和警號上都打著薄碼。

        梁教授對照片中的鞭子很感興趣,那是一把皮質散鞭,鞭子不長,像馬尾巴。他要求法醫鑒定兩名死者臀部的青紫傷痕是否為鞭打所致,同時要求蘇眉繼續搜尋電腦中隱藏的信息。

        很快,照片上的鞭子就被找到了,畫龍帶領一隊潛水員在拋屍的水域裡找到了孫豈若的包,包裡有鞭子,手銬,狗項圈,還有幾塊石頭,沒有發現手機和錢包。

        大家一直忙到夜裡,梁教授召開案情發布會,死者孫豈若腳上捆綁著一條皮質陽具內褲,包裡面放著石頭,凶犯很可能是想將死者腳上系上石塊,沉屍江底,但因為游輪靠近,凶犯驚慌,胡亂的將屍體和包拋進水中。凶犯很可能有車,或其他運輸工具,黎宛婷被棄屍街頭,說明凶手的犯罪心理素質並不高,來不及精心準備,驚慌失措一心只想扔掉屍體。

        大家討論分析了拋屍的順序以及路線,會議結束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值班民警突然闖進會議室,他說,雅園小區的保安打電話聲稱,那棟樓裡又鬧鬼了,兩名女警所在的那個單元,一樓至五樓的燈依次亮起,但是看不到有人上樓。

        電話沒掛,保安是用自己的手機打的,三個保安壯著膽子打算去樓道裡查看,梁教授在電話中要求他們鎮定,不要掛掉電話,同時讓刑警隊長和畫龍立即驅車前往雅園小區。

        所有人都很安靜,側耳傾聽,電話裡傳來幾個保安小聲的議論和上樓的聲音。

        樓道裡的窗戶開著,三個保安只覺得陰風陣陣,其中一個保安對著手機說:我害怕。梁教授在電話中說警方很快就到,不用害怕。保安沒有上樓,他們選擇在二樓的拐角等著,一個個緊張兮兮的,抬頭看著樓梯。五樓的燈亮了,保安隱隱約約聽到上面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四樓的燈也亮了,五樓的燈熄滅,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然而越清晰越令人毛骨悚然,這分明不是人的腳步聲,應該是什麼東西摩擦著地面,並且動作很遲緩而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下到三樓的時候,保安所在二樓的燈熄滅了。

        他們呆在黑暗中,瑟瑟發抖,即不敢咳嗽也不敢跺腳弄亮聲控燈,只是萬分緊張的看著樓梯,終於,他們睜大了眼睛,一個什麼東西緩緩地爬過樓梯拐角……

        值班室的警察看不到現場情況,只聽到電話中傳來保安毛骨悚然的驚叫:啊……鬼啊。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13
      第四卷 色狼傳說 第十八章 戀物癖者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樓梯上爬下來,她的下身不動,雙手套著拖鞋在地上爬著,這個女人的頭髮已經板結,耷拉在地上,渾身上下散髮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女人抬起頭,骯髒的頭髮縫隙間露出一張黑乎乎的臉,她用嘶啞的聲音問道:幾點啦?

        聲控燈隨著保安的驚叫亮了起來……

        畫龍和刑警隊長趕到現場之後,弄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房東的老婆!

        房東的老婆下身癱瘓很多年了,所以房東很少對外人提起,甚至告訴別人老婆去世了,在加上他平時吝嗇小氣,性格古怪,鄰居也很少去他家,所以小區裡的人大都不知道他還有個老婆。這個女人患有間歇性精神病,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也許是出於對苦悶生活的發泄,她有時在半夜時分會爬出家門,在樓道裡反反覆復上上下下的爬,然而這個可憐的女人始終沒有勇氣爬出樓道,樓道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是恐懼還是充滿著吸引力?

        畫龍和刑警隊長對房東家進行了搜查,房東老婆單獨住在一個空盪蕩的房間,沒有床,地上鋪著一張涼席,涼席上放著髒髒的難以辨別顏色的被子。畫龍在房東兒子的枕頭下面找到了幾條絲襪,隨後,畫龍和刑警隊長將房東和兒子帶回警局,並讓保安看著房東老婆。在保安室裡,那女人渴了,在樓道裡爬上爬下自然會累,她沒有向保安要水喝,而是拿起一個杯子去馬桶裡喝水。由此可見,她平時是怎樣喝水的,丈夫和兒子又是怎樣對她。

        事後,經過警方勘察,兩名女警房中杯子上的指紋正是房東老婆的,馬桶裡的毛髮也是房東老婆的頭髮,這個患有精神病的女人很可能是拿錯了鑰匙,誤入到兩名女警的房間,總之她的種種怪異行為超出了常人的判斷,使警方感到驚駭的是房東和兒子的態度。

        在審訊中,房東毫不掩飾的說:我沒有殺人,我只想殺一個女人,那就是我老婆,這麼多年,拖垮了這個家,苦啊,她為什麼就不早點死呢。

        房東的兒子,這個臉色蒼白的十四歲少年,面對審訊一言不發,只有蘇眉在場的時候,他才會說話,警方看出了這點,梁教授故意安排蘇眉單獨和他談話。

        審訊室是一個獨立封閉的空間,安裝有單向透視鏡子,在外面可以看到審訊室裡的情況。特案組三位成員以及浦江警方都在審訊室外看著,蘇眉穿著一身白領時尚職業西裝,黑色高跟鞋,黑色絲襪,房東兒子穿著校服,坐在桌子對面的審訊椅上,他低著頭,時不時的用眼角余光看一下蘇眉修長的雙腿,隨即把目光移開。

        蘇眉: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可以和你聊會嗎?

        房東兒子點點頭。

        蘇眉:你不用擔心你媽媽,小區大媽們會照顧她的。

        房東兒子:她不是我媽媽,我媽媽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眉:哦,你媽媽是什麼樣子呢?

        房東兒子的臉紅了:像你這樣的。

        蘇眉:你喜歡對門的兩個姐姐,是嗎?

        房東兒子支支吾吾的說:她們不是姐姐。

        蘇眉:那是什麼?

        房東兒子:她們也是我媽媽。

        蘇眉開始冒汗,繼續問道:你偷偷去過她們房間,是嗎?

        房東兒子點點頭。

        蘇眉將證物袋裡的幾雙絲襪放在桌上,說道:你喜歡絲襪是嗎?

        房東兒子歪著頭,看了一眼蘇眉腳上的絲襪,他抽動了幾下鼻子說:喜歡。

        蘇眉:你枕頭下面的絲襪是怎麼來的?

        房東兒子:我拿的。

        蘇眉: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你還做了什麼,告訴我好嗎?

        房東兒子支支吾吾的說:我……

        蘇眉:看的出,你也喜歡我呢,你要乖一點。

        房東兒子欲言又止,抬頭看了看蘇眉,又低下頭,扭扭捏捏的說:我把絲襪含在嘴巴裡睡覺。

        蘇眉開始冒汗,這個回答讓她感到意外,還有呢?

        房東兒子斜著眼睛看著蘇眉腳上的絲襪,蘇眉翹著腳,姿勢優雅,房東兒子開始呼吸急促起來,眼神迷離,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夾緊雙腿,然後,渾身一哆嗦,眉頭緊皺,褲子上濕了一片。

        畫龍在審訊室外罵了一句小流氓,他想衝進審訊室,但是被包斬攔住。

        蘇眉也感到很尷尬,只好無視面前這個少年的異常反映,繼續問詢,審訊結束後,警方得知了一個消息。星期五晚上,這個十四歲少年趁兩名女警不在家,就用鑰匙打開門,他在房間裡用手套著絲襪自慰,還塗抹了潤膚露,後來兩名女警突然回來,他躲藏在櫃子裡,聽到兩名女警開始爭吵,爭吵的過程中打碎了潤膚露瓶子,等到兩名女警睡著之後,躲藏在櫃子裡的少年悄悄的溜了出去,他把自慰過的絲襪扔在沙發上,離開時還不忘再偷幾雙絲襪,然後回家睡覺。

        蘇眉極力要求房東兒子回憶爭吵內容,房東兒子當時很害怕,只記得幾句——

        黎宛婷:這個客人很重要,給的錢是別人的兩倍。

        孫豈若:我不想做這行了。

        黎宛婷:那怎麼行,都預約好了明天調教,我的U盤哪去了?

        孫豈若:我退出這個圈子。

        ……

        特案組和浦江警方分析認為,兩名女警的房間不是凶殺現場,根據小區監控和保安提供的信息,兩名女警星期六晚上7點30分離開小區,再也沒有回來。房東和房東兒子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可以排除嫌疑,警方很快將兩人釋放,刑警隊長遵守承諾,為兩名女警結算了房租,並且叮囑房東回去後對老婆好點,還要保證警方傳喚時隨叫隨到。

        會議室內,大家重新討論分析了案情,一致認為尋找凶殺現場應該可以作為此案突破點。

        梁教授找了十張紙,寫了十個問題,他告訴大家,只需要回答出這十個問題,即可偵破此案,找出真凶。

        一、兩名女警工資以外的收入是怎麼來的?誰給她們的?

        二、電腦桌為什麼會移動?是想尋找還是毀掉某種東西?吵架中提到的U盤又在哪裡?

        三、那一組SM寫真照片是誰拍的,女警為何對拍照的人如此信任,肯暴露自己的隱私?

        四、SM照片中的槍是真槍還是假槍,如果是真槍,那麼是誰的?文職女警不可能配槍。

        五、豈若腳上捆綁的內褲,江中打撈出的鞭子,手銬,項圈是從哪裡買到的,店鋪?網上購買?

        六、SM調教場所應該在哪裡?賓館酒店還是她們另有一間調教室?

        七、SM中S為施虐方,M為受虐方,兩名女警是S還是M?

        八、豈若是處女,黎宛婷沒有受到性侵犯跡象,她們是否性侵犯了別人?

        九、星期六晚上離開,星期天午夜發現屍體,這段期間吃過什麼東西?在哪吃的?

        十、她們提到的那個“重要客人”是誰?她們和客人是通過什麼方式聯繫?

        電腦中那一組SM照片已經被打印出來,其他證物也拍了照,畫龍看了一眼照片中的槍說道:

        92式9毫米手槍,真槍。會議室內其他一些老刑警也看了一下,認為這是真槍,不會看錯。

        刑警隊長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來回答其中的一個問題,槍是我的,我違反了紀律。

        據刑警隊長介紹,他對黎宛婷一直有好感,倆人也發生過關係,但是他有老婆和孩子,婚外戀這種事情並不光彩,所以他一直隱瞞此事。那把槍是他借給黎宛婷拍照用的,其中穿警服的幾張照片也是他幫忙拍下的,他只是覺得兩個女孩出於好玩,並不知道黎宛婷和孫豈若拍這種照片幹什麼用。

        刑警隊長聲稱,週末兩天,他和局長在外出差,星期一早晨才回到局裡。

        局長點頭證實了刑警隊長的說法,局長說,週末兩天,他們確實在鄰市出差開會。

        梁教授重新作出分工,畫龍和刑警隊長負責調取市內各大賓館的監控錄像,查看兩名女警是否出入;包斬和法醫對兩名死者胃內的食物重新化驗,根據鑒定結果排查餐館、酒店等場所;蘇眉和女警調查市內哪些成人用品店鋪可以買到此案中出現的SM工具。

        梁教授要求大家都穿便裝,帶上兩名女警的照片。

        一天過去了,毫無所獲,浦江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進行拉網式摸排,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但始終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案情進展陷入僵局,為了提高效率,蘇眉和浦江女警組成一個工作組,分頭排查市內的成人用品商店,因為局裡的車不夠用,所以她們就打出租車按照工商部門提供的註冊信息一一排查。

        第二天傍晚,蘇眉一個人去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成人用品店鋪排查,老闆是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正落下捲簾門準備打烊。

        蘇眉走上前,拿出兩名女警的照片,問他是否見過這倆人。

        絡腮鬍子搖搖頭說,沒有。

        蘇眉又拿出幾張照片,問他店裡是否出售照片上這種皮質陽具內褲以及鞭子和項圈。

        絡腮鬍子反問道:你要買嗎?

        蘇眉說:在哪裡,我先看看。

        絡腮鬍子說:在倉庫,你買不買,你要買我就給你看。

        蘇眉說:我買。

        絡腮鬍子讓蘇眉跟他去拿,當時是晚上八點左右,街上行人不少,蘇眉也沒什麼警惕性,他們走到街對面,進入一個肉聯廠大院,院裡還有孩子在玩,絡腮鬍子用鑰匙打開倉庫的門,蘇眉跟著走了進去。

        隨即,門關上了……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14
      第四卷 色狼傳說 第十九章 女權主義

        那是一個廢棄的冷庫。

        門扇內用高壓灌注機注聚氨酯,具有可靠的保溫和隔熱性能,門到位時,會自然下落並壓緊門樘及地坪。門的四周均有密封條,冷庫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關上門後,聽不到外面的一絲吵雜,這是一個安靜而封閉的世界。

        絡腮鬍子開燈,拿出一根鞭子、一個項圈、一條皮質內褲,和照片上的一樣。

        蘇眉冷冷地說:開門。

        絡腮鬍子一拍額頭,喊了一聲:壞了,鑰匙忘在門外了。

        這種冷庫的門,如果沒有鑰匙,無法從裡面打開。常常有誤鎖進冷庫之內被凍死的事件發生。某地八名女工被誤鎖進冷庫,被人發現的時候,八個小姐妹抱成一團,已經結成一個大冰球!

        蘇眉臨危不亂,冷靜的拿出手機,然而糟糕的是,這個廢棄冷庫做的倉庫沒有手機信號。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靠墻放著一些紙箱子,墻壁上卻沒有窗戶。這下她開始慌了,面前的猥瑣男人開始擺弄手裡的SM工具,絮絮叨叨的講解怎麼使用。

        蘇眉上前抓住他的領子,從身上搜查鑰匙。

        絡腮鬍子笑嘻嘻躲閃著說,別鬧別鬧,好癢。

        蘇眉找到一串鑰匙,然而上面沒有一把鑰匙能夠打開冷庫門鎖,看來鑰匙被他藏了起來。

        絡腮鬍子說:一共200元。

        蘇眉杏眼圓睜,不怒自威,指著門說:打開,我是警察,你想想有什麼後果。

        絡腮鬍子點頭哈腰,語氣卑微的說道:我可以不要您的錢!

        蘇眉叉腰說道: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絡腮鬍子與蘇眉冷冷的眼神相碰,他打了個哆嗦,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叩了幾個頭,然後匍匐在蘇眉腳下,抬著臉,用一種激動的含含糊糊的聲音說道:女王陛下,求求您懲罰我吧。

        蘇眉後退一步,怒火中燒,啪啪兩記耳光甩過去,揪住他的頭髮,厲聲喝問:鑰匙在哪?絡腮鬍子反倒興奮起來,情不自禁的扭了幾下屁股,蘇眉心裡一陣噁心,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肩膀,猥瑣男人倒在地上,蘇眉抬起腳,高跟鞋踩住他的臉問道:鑰匙藏哪了?

        絡腮鬍子用一種謙卑顫抖的聲音說道:踐踏我吧,高貴的女王陛下。

        蘇眉從他的聲音判斷出鑰匙應該藏在他的嘴裡,嚴厲的說道:張開嘴巴。

        絡腮鬍子脖子一梗,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鑰匙已經被他吞了下去,他張開嘴巴,發出啊啊的聲音,說道:求女王賞賜口水。

        蘇眉狠狠地踢了他幾腳,罵道,你真噁心,真下賤。

        絡腮鬍子一邊扭動身體一邊說:謝謝女王的辱罵。

        蘇眉壓抑住怒火,在倉庫裡四處查看哪裡可以出去。然而,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根本無處可逃。墻邊的紙箱子裡是各種各樣的成人用品,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一把貴婦椅,蘇眉打開旁邊的紙箱,裡面露出頭髮,蘇眉嚇了一跳,凝神細看,箱裡是一個充氣娃娃,看來這個成人用品店出售的商品種類繁多,非常齊全。

        蘇眉累了,把貴婦椅搬出來,她高坐椅子上,冷冰冰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絡腮鬍子竟然自己戴上了項圈,嘴巴裡叼著鞭子,手肘緊貼地面,爬到蘇眉腳下,他的屁股翹的很高,還不停的扭動,象極了一隻哈巴狗兒。

        蘇眉還穿著那身時尚白領制服,黑色絲襪,黑色高跟鞋,她翹著一隻腳,姿勢優雅而高貴,儼然一個冷若冰霜的女皇。那男人把鞭子放在蘇眉腳下,想用鼻尖碰一下蘇眉的鞋子,終究又不敢。

        蘇眉說: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

        絡腮鬍子:是的,女王陛下,奴絕對服從您的命令。

        蘇眉說:把鑰匙吐出來。

        絡腮鬍子磕頭之後,開始把手指摳進嘴巴,發出乾嘔的聲音,然而,卻始終嘔吐不出。蘇眉讓他停下,問他怎麼能夠出去。絡腮鬍子回答,明天早晨,店員會進來拿貨,那時就可以離開倉庫了。絡腮鬍子扭捏著說,還有一個辦法。

        他把褲子褪到膝蓋,臉很紅,略帶羞澀,沒好意思抬頭,緊張的說:奴可以拉出來,求女王給奴灌腸。

        蘇眉又羞又惱,揮手欲打,看到面前的醜態,便將頭扭向一邊,皺眉說道:真夠下賤的。

        那男人跪在地上,開始鞭打自己,只一會兒,就把自己抽的傷痕累累,在抽打的過程中還發出不知道是疼痛還是舒服的呻吟聲,一邊呻吟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認錯的話。

        蘇眉冷冰冰的,無視他的舉動,過了一會,忍不住問道:鑰匙,能拉出來嗎?

        絡腮鬍子說:能,不過……要用這個。

        絡腮鬍子爬過去,把皮質陽具內褲叼了過來,放在地上,他看著蘇眉,忐忑不安,萬分緊張,突然捂住臉顫抖著說道:求求女王陛下強姦奴吧。

        絡腮鬍子不停的磕頭,苦苦哀求。

        蘇眉也知道,先將他的括約肌擴松,他也許會很順利的排出鑰匙,但是自己如何能做這種噁心的事情,她滿心焦急,只盼著特案組能盡快來救她出去,和這個猥瑣變態的成人用品店老闆呆在一起,精神簡直就要崩潰。

        那男人叼了一根繩子過來,情緒非常激動,他用舌頭舔著地上的蘇眉的鞋印……

        不知道過了多久,特案組使用衝擊電鑽和撞門錘打開了門,畫龍帶領一隊警員衝了進來,倉庫的地上躺著一個下身赤裸的男人,被捆綁的像粽子似的,周圍散落著一些SM工具。蘇眉像小貓一樣縮在椅子裡,淚眼汪汪,她的手心裡緊緊地攥著什麼東西。

        警方將成人用品店老闆收押,梁教授和包斬連夜審訊,據老闆交待,常常有一些SM愛好者來買工具,他見過兩名女警,當時也是傍晚時分,兩名女警來買SM工具,被老闆關進倉庫,老闆表示她們買東西可以不要錢,只求調教他一次,因為倉庫門被鎖,兩門女警被迫答應,調教結束後,老闆把門打開,她們帶著工具走了。

        第二天,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主持會議,要求盡快破案,這個案子在社會上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各種流言蜚語小道消息在街頭巷尾流傳,警察被殺,老百姓如何有安全感,對於社會穩定的破壞性不言而喻。

        蘇眉沒有參加會議,她還沒有從驚嚇的陰影中走出來,到會的除了特案組其餘三位成員之外,還有浦江局長以及刑警隊長。

        浦江局長和刑警隊長表示,案情已有突破,成人用品店老闆具有殺人嫌疑,應加強審訊。

        梁教授笑著說道:凶手不是成人用品店老闆!

        市領導徵求梁教授的看法,問道:你的意思是……

        梁教授說:凶手就在這間會議室裡!

        刑警隊長站起來,氣憤的說道:你是懷疑我嗎?

        梁教授使了個眼色,畫龍會意,站起來,走到隊長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別這麼激動,隊長氣呼呼的坐下,畫龍也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梁教授說:沒錯,凶手就是你,或者說,你是凶手之一。

        兩位市領導面面相覷,浦江局長感到很尷尬,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刑警隊長拍著桌子吼道:污衊,證據呢?

        梁教授說:你自以為天衣無縫,但是你忽略了兩個人。

        刑警隊長:誰?

        梁教授說:房東的老婆,這個女人患有間歇性精神病,我給你解釋下什麼是間歇性精神病,就是說,她清醒的時候和正常人是一樣的,犯病的時候,就像一個夢遊的人,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麼。星期天晚上,這個女人又開始夢遊啦,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裡,就是兩名女警住處空余的那個房間,她從門縫中看到一個人在房間裡找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那人關門離開。小區裡的保安也證實,星期天晚上——也就是你在外地開會還沒回來的時候,保安看到兩名女警窗口的燈亮了一會……當我把幾張照片給房東老婆辨認的時候,她一下就指認出了你。

        刑警隊長說:胡說八道,一個精神病說的話,不可能作為證據。

        梁教授說:還有一個人,那個流浪漢,我們也找到了,當時,他看到一輛車上扔下一個裸體女人。注意,他可不是精神病,只是一個被包工頭拖欠工資而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當時他就在你拋屍的地方,一個垃圾桶旁邊睡覺,他認出拋棄屍體的是一輛警車,並且還記住了車號……

        刑警隊長說:這怎麼可能!

        梁教授說:因為那車號太好記了,一個三年級小孩都能記得住,眾所周知,領導的車號特徵就是——簡單又好記。

        刑警隊長狡辯道:一派胡言,我和局長在鄰市開會,星期一早晨才回來。

        梁教授說: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刑警隊長急赤白臉的說:我怎麼知道,你別詐我。

        梁教授說:一個U盤,我們已經找到了,就在成人用品店老闆的倉庫裡,下面,誰想看看限制級的DV視頻,我想提示大家的是,U盤裡有十幾部自拍的影片,黎宛婷和孫豈若提到的重要客人……看來,不止一位!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14
      第四卷 色狼傳說 第二十章 官場醜態

        每個人的內心裡都有隱秘陰暗的一面。

        溫文爾雅的教授唐世德強姦幼女,跨國企業總裁陳玉茹兼職小姐,女警蘇晶換偶,法醫韓魯戀屍。安靜的坐在發廊玻璃門後面的女子知道那些大腹便便的路人在想什麼,一家成人用品店老闆可以從眼神中分析出女人和男人內心的渴望。

        每一株小草,如同每一顆不快樂的心。

        每一個微塵都開一朵秘密的花。

        孫豈若穿一雙薄底的帆布鞋,靜靜走在鵝黃色的盲道上,從腳心傳來的一陣隱隱地疼痛中,加深了對往日生活以及舊日男友的懷念。

        黎宛婷穿著黑色靴子,白色高腰低胸連衣裙,傲慢,不可一世,這是靴子包裹出的風情。她抽了三支煙,想了一個問題:自己什麼時候能有一輛車。

        兩個女孩走在路上,她們都有著真的赤貧和假的優越感。

        兩個女孩都穿著絲襪,按照客戶的要求,她們要穿三天才可以出售。從大學時,她們就在網上賣自己穿過的絲襪,也許,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某個路人就是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顧客。工作以後,她們找到了一條比出售絲襪更賺錢的途徑,當然,走上這條路也需要她們穿著絲襪以及高跟鞋或者靴子。

        我們在前面說過,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著隱秘的一面。

        刑警隊長是一個SM愛好者,最初,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毫無意識。刑警隊長常常審訊犯人,出於一種變態的想法,他自己有時也很想嘗試下被審訊的滋味。那時,他還不知道內心裡有著受虐的傾向,直到有一天,在一次掃黃打非專項行動中,他們帶走了一對正在進行SM調教的男女,他開始正式的了解這個神秘的世界。

        審訊成了詢問,那對男女皆是雙方自願,沒有金錢交易,法律自然無法干涉。女的身份是一個大學教授,男的是一個IT企業老闆,倆人都是有著體面職業的人。

        她是他的女王。

        刑警隊長出於好奇,詢問了很多問題,戴著眼鏡的大學女教授只回答了兩句話:

        男人也需要寵愛,男人也是寵物。

        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刑警隊長在網上獲得了更多的SM知識,他對黎宛婷說:你不知道,做女王多掙錢,比咱們倆上班的工資都多,並且這個市場非常大,有很多愛好者。

        黎宛婷說:這個我聽說過,肯定比賣絲襪賺錢。

        隊長說:有的女王,一個小時收費一千。

        黎宛婷說:都幹嘛,不是xing服務吧。

        隊長說:做M的對女王絕對崇拜,能舔到女王的腳就是莫大的幸福,人家都是無性調教。

        黎宛婷說:我也想做女王。

        隊長說:那我做你的第一個客人,你也正好先積累下經驗。

        黎宛婷說:好啊,那你跪下,舔我的靴子。

        這段話本是開玩笑性質的,沒想到隊長心旌盪漾,雙膝一軟,就真的跪下了。黎宛婷拍拍他的臉,稱讚道,真乖。在此之前,隊長和黎宛婷一直是情人關係,從那次跪下之後,就變為主奴關係,但是在局裡一直掩飾著,誰也看不出。因為對金錢的渴望,黎宛婷開始正式成為一名女王,收費調教。出於安全的考慮,調教大多選擇在鄰市的賓館和酒店,調教對象皆是一些有著高收入高素質的人群。

        刑警隊長起到中介的作用,因為他工作的優勢,能夠暗中調查被調教人士的真實身份,所以,黎宛婷調教的時候從沒有什麼擔心。

        昨天的情人,今天的主人,隊長看到黎宛婷調教別人,心生醋意。他很難過,很傷心,這種傷心是我們無法理解的。黎宛婷為了安慰他,承諾送他一件禮物,同時也為了賺更多的錢,這個喜歡物質享受的女孩,開始打起孫豈若的主意。雙女王調教,收費更高。她們住在一起,黎宛婷也無法隱瞞自己兼職女王的事情,早晚都會被孫豈若知道,於是,黎宛婷索性告訴了孫豈若。

        孫豈若:你是說,拿鞭子抽他們,他們還給錢?

        黎宛婷:是啊,抽的越狠,他們越喜歡。

        孫豈若:黎姐,我不敢。

        黎宛婷:安全的很,有人暗中保護我們。

        孫豈若:不會是你那隊長情人吧?

        黎宛婷: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黎宛婷把孫豈若拉下了水,讓她也成為一名SMnv王,收費對半平分。孫豈若本是那種性格柔順的女孩,禁不住黎宛婷威逼利誘。只好答應試試,孫豈若第一次調教的時候,也是在鄰市的一個酒店,她進門,看到身穿女王裝,手拿皮鞭,帶著羽毛面具,嚴厲冷酷的黎宛婷,旁邊跪著一個身穿膠衣戴著頭罩的男人,後庭中還插著一枝鮮艷欲滴的玫瑰。

        孫豈若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隊長,膠衣和頭罩將他的全身包裹住了。

        隊長從聲音中可以聽出是同事孫豈若,他非常興奮,他明白這是黎宛婷送他的禮物。

        黎宛婷現場教授如何調教,孫豈若很快就學會了,但是她對於這種方式感到心驚膽戰,很不舒服,尤其是黎宛婷取下那人的頭罩時,孫豈若看到剛剛鞭打過牽著在房間裡爬過的男人竟然是隊長,這使她驚訝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黎宛婷用攝像機將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放在U盤裡。要挾孫豈若不許退出,還能以此作為勒索隊長的證據,這個很有心計的女人有著強烈的控制欲。此後,每次調教都會錄製下來,將視頻保存在U盤。

        隊長註冊了兩個QQ號碼,起名為“移花宮主”和“邀月宮主”,建立了收奴的博客和QQ群,還給黎宛婷和孫豈若拍了很多寫真照片,他為她們聯繫客戶,確定收費價格以及調教時間和地點,從此,財源滾滾而來。移花宮主和邀月宮主在SM圈中大名鼎鼎,甚至還有海外的客戶慕名而來。當然,隊長的辛苦換來的是兩位女王免費的調教,這個男人徹底的淪為奴隸,有時,他自己都無法從遊戲的角色中清醒過來,他深深地迷戀著心中的女王。

        有一次,聚餐喝酒的時候,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局長,對話如下:

        黎宛婷:局長大人,能不能幫我們解決房子問題,我們住的那房子裡鬧鬼。

        孫豈若:真的鬧鬼,半夜的時候,樓道裡有聲音,空著的那間房子也好像有什麼動靜。

        局長:小黎啊,還有小孫,局裡的房子都是集資興建,你們剛工作不久……

        隊長:哪有什麼鬼,你們兩個小女孩膽小的原因吧。

        黎宛婷:說誰是女孩呢,哼。

        隊長:是是,你們都是女強人。

        孫豈若:我昨天晚上還聽到樓道裡有人哭,有時還會發現房間裡的東西移動了位置。

        喝完酒之後,局長和刑警隊長開車送兩個女孩回家,順便看看鬧鬼是怎麼回事。

        局長偶然發現了兩個女孩兼職女王的事情。那天喝完酒,黎宛婷的包忘在了吃飯的地方,孫豈若的手機也在包裡,刑警隊長開車載著她們去拿。這段期間,局長在兩名女警的房間裡等候,他閒著無聊,打開電腦,當時,電腦上插著個U盤,裡面有很多電影,他就打開了第一個……雖然從事警察這麼多年,從一個片警爬到局長這個位置,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但是視頻中的內容讓他驚心動魄,尤其是最後黎宛婷摘掉那人頭罩露出隊長的臉時,他感覺有一種隕石撞擊地球般的震撼和意外。

        局長把U盤藏在兜裡,刑警隊長和兩名女孩回來後,他極力壓製住內心的震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和刑警隊長一起開車離開。他把U盤裡的內容作了備份,我們無法得知他觀看了多少遍,在觀看的過程中,又有過怎樣驚心動魄的心理歷程,幾天以後,局長把刑警隊長單獨叫到了辦公室,然後,打開了視頻畫面。

        刑警隊長一言不發,臉色變成了松花蛋的顏色。

        過了很久,局長說了一句話:年輕人玩的遊戲,我也想試試嘛,你看著安排吧。

        刑警隊長冷汗淋漓,說:是……

        局長讓刑警隊長悄悄地把U盤還回去,並且要求,自己也要嘗試一下裡面的那種角色,不過不可以露臉,他讓刑警隊長安排一下。

        星期五傍晚,隊長請兩名女孩在一家餐廳吃飯,告訴她們有個重要客人預約調教。

        隊長:這個客人很重要。

        黎宛婷:有多重要?

        隊長:調教一次,他給五千元。

        黎宛婷:哦,還不錯,他喜歡什麼項目?

        刑警隊長:這個人吧,就一個要求,不想露臉,不想說話,總之是個重要人物。

        黎宛婷:大學教授,演員,還是什麼大官?什麼樣的狗東西我沒見過,切。

        刑警隊長掏出一疊錢:你要答應他的要求,這五千就歸你們了。

        孫豈若:我不想做這個了,我有點害怕,上次那個客人竟然是咱們市裡的……

        黎宛婷笑著接過錢:你安排酒店吧,讓他穿著膠衣戴好頭罩,先在房間裡當花瓶,老娘進入房間就要看到這個花瓶,知道嗎,還有你,也得跪在門邊伺候著。調教結束後,老娘走人,才不要看見他的狗臉呢。

        刑警隊長:是,求您不要虐的太狠。

        黎宛婷:還有什麼要求嗎,我們可以購進一些工具。

        刑警隊長:客人要求你們穿著上班時的制服,還有……

        黎宛婷嫣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鞋子。

        隊長:別別,這裡是餐廳,現在不行,您的原則不是跪下為奴起身為友嗎?

        黎宛婷冷冰冰的看著他,啪啪兩記耳光甩過去,打得隊長的臉火辣辣的。

        隊長喊了一聲女王,跪了下去。

        隊長建議吃完飯再去喝咖啡,喝咖啡一個暗號,就是調教他的意思,兩個女孩不想玩,他就找了個機會把U盤悄悄的放回到黎宛婷的錢包裡。

        第二天,星期六,他又給給黎宛婷發了一條短信,約她出來喝咖啡,黎宛婷回短信說沒空拒絕了他。他就用另一個手機撥打黎宛婷的另一部電話,這兩部手機是他們專門用來談SM事宜的。隊長在電話裡苦苦哀求,黎宛婷罵了一句,幾天不抽你你就難受是吧,我的U盤你見了嗎?

        隊長在電話裡說:你找找啊,也許在電腦桌後面,櫃子裡,要不就是包裡,反正我沒拿。

        兩名女警去買SM工具,被成人用品店老闆關進倉庫,老闆要求調教他一次,她們買的工具可以不收費。調教結束後,雖然說不要錢,但是黎宛婷拿出錢包,看也沒看掏出二百元給了老闆,那二百元是對折放在錢包裡的,U盤正好夾在裡面。在此之前,刑警隊長將U盤悄悄放回錢包,所以黎宛婷也不知道。

        黎宛婷說:你是做生意的,不要再用這種卑鄙手段,這是對女王的侮辱。

        老闆唯唯諾諾,磕頭謝恩,等到兩位女王走後,他發現了鈔票中的U盤,隨手扔在了倉庫墻角。後來,蘇眉撿到U盤,她也被老闆關進倉庫,在詢問過程中得知兩名女警來過,掉落了這個U盤。

        特案組其實早就對刑警隊長產生了懷疑。蘇眉在調查黎宛婷的信用卡消費記錄時發現,黎宛婷買過一台筆記本電腦,還買過兩部手機,然而沒有發現筆記本電腦和這兩部手機,刑警隊長也從來沒提到過,按照他的說法“沒有發現財物丟失”。特案組私下分析認為,刑警隊長應該是知情者,特案組也是從那時開始懷疑刑警隊長,但缺乏證據,所以沒有挑明。隨著案情進展,調查槍支的時候,刑警隊長才被迫說出婚外戀實情,並聲稱案發時和局長在外出差,梁教授讓畫龍和刑警隊長一起查看市內酒店的監控錄像,也是放的一個煙幕彈,沒有讓刑警隊長迴避此案,只是不想打草驚蛇,因為事關局長,非同小可,只能謹慎操作。

        梁教授悄悄地聯繫了白景玉,白景玉動用國家機器以及隱蔽戰線的幫助,調查浦江局長和刑警隊長週末兩天的行蹤。從鄰市一家酒店的監控錄像中看到了浦江局長和刑警隊長入住的畫面,星期天上午,還看到了黎宛婷和孫豈若進入該酒店的畫面,星期天午夜,局長和刑警隊長每人帶著一個大的拉桿箱離開酒店……到了這裡就可以鎖定犯罪嫌疑人:局長和隊長!

        後來,在對刑警隊長的審訊過程中得知,他們四人在酒店房間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黎宛婷:哎吆喂,我沒看錯吧,豈若,這個人竟然局長大人。

        局長:……

        十分鐘之後。

        黎宛婷:局長,我想要一部車,一套房子,豈若,你想要什麼呢,和局長說吧。

        孫豈若:我,我想辭職,離開。

        局長:……

        黎宛婷:你們倆以後就是我們的專屬奴隸了,要對主人衷心哦。

        隊長:嗯。

        黎宛婷:什麼時候買車子,我看上了一輛紅色寶馬,說話啊,否則就把你們的醜態公布出去,想想吧,一旦公布,你們的政治生命呀,前途呀,全完蛋了。

        局長和隊長一言不發,臉色鐵青。

        黎宛婷拍了拍手中的DV攝像機,我的靴子髒了,怎麼辦呀。

        局長和隊長坐著,無動於衷,黎宛婷要孫豈若拿著攝像機,她哼哼兩聲,走過來就打,輪流抽兩人耳光,一邊抽一邊罵道:兩個畜生,剛才舔的不是挺開心的嗎,現在摘下面罩就變成人了,是吧,記住了,你們是本姑娘的奴隸,這輩子別想翻身,反正有把柄落在我手裡。

        局長站起來把黎宛婷按倒在地,擰著胳膊戴上了手銬,孫豈若扔下攝像機,嚇得想跑,開門的時候,刑警隊長已向她撲了過去……

        那種SM專用的手銬是皮質護腕形狀的,所以局長和隊長在掐死兩名女警的過程中,她們的手腕上沒有留下掙扎時的痕跡。

        對於拋屍,他們選擇了很隨意的方式,因為他們知道,兩名女警已經死了,無論怎麼處理屍體,警方都會展開調查。他們從遊戲角色中清醒過來,訂立攻守同盟,銷毀一切和他們有關的東西。他們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以前,共事多年,一起破獲了很多案子,現在,他們也成了罪犯,兩個人的內心裡對於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有著隱隱的不安和期待。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刺激,儘管無可奈何。

        罪案史上有過很多警察犯罪的案件,這類案件往往具有高智商和反偵查的特徵,使得案件撲朔迷離,有些犯罪動機非常難以理解,例如加拿大的一個警察故意殺人,然後自己再去破案;還有美國著名的警探夫妻殺手,丈夫用狙擊槍射擊路人,妻子擔任救死扶傷的角色。

        特案組回到總部之後,當地警方又調查出局長涉及貪污,牽扯出一系列涉案人物。

        蘇眉:他們貪污的目的是什麼?

        畫龍:還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吃喝嫖賭抽,尋求刺激。

        包斬:一種醜態,對某些人來說,最大的愛好就是貪污。

        梁教授:局長和隊長,只是比那些上班鬥地主下棋炒股的廢物們玩的更刺激更前衛一些!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21
第五卷 精神病院  序言

    我現在不存在,我過去存在——福克納

    我想把真相告訴大家,儘管無人相信。

    這個世界只是一本書,我們扮演著各種角色,誰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冥冥之中,已經註定結局,正如每一個人都會死亡,無法更改。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24

      第五卷 精神病院 第二十一章 雙重人格

        特案組辦公室裡,梁教授和包斬正在下棋,蘇眉和畫龍坐在在電腦前吵著什麼。

        梁教授:小眉,怎麼了?

        蘇眉:畫龍非要我把他家丫頭的照片放到這個網站上。

        梁教授:你就給他放上嘛,放張照片多簡單。

        蘇眉:梁叔,你不知道。

        包斬也回過頭來問道:什麼網站?

        蘇眉:Google!

        除了畫龍,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白景玉拿著一份刑偵案卷走進來。

        畫龍:老大,又有什麼案子了,這次是去哪?

        白景玉:地獄,毫不誇張的說。

        蘇眉:什麼地方,這麼恐怖?

        白景玉:那個地方,胖子進去,會變成瘦子,瘦子進去,會變成胖子。不管是胖子還是瘦子,在那裡都會變的像僵屍一樣,面無表情,動作遲緩。

        梁教授:我知道是什麼地方了,精神病院。

        白景玉:是的,我以前去精神病院視察過一次,裡面關著很多犯重罪的瘋子,那次,我遭到了襲擊。

        蘇眉:啊,怎麼襲擊的?

        白景玉似乎不太想說這事,想了想,苦笑著說:他們用糞便。

        2007年12月29日,安定市精神病院發生一起特大凶殺案,院長和院長夫人被殺,凶殺現場在醫院的停屍房,現場慘不忍睹,血流成河,房間墻壁上按著很多血手印,還有很多血腳印。當地警方初步勘查,手印為院長夫人的,腳印為院長的。停屍房看守人還活著,但是舌頭被割掉,扔在水池裡,手筋和腳筋被挑斷,凶手還打開了他的顱骨,切除了小腦。

        三個人被綁在擔架做成的手術台上,呈“Y”字形狀,三人都經過全身麻醉。

        院長和院長夫人已經死亡,凶手將其分屍肢解。

        看守人雖然還活著,但已是植物人狀態,生命垂危,隨時都可能死掉。

        特案組看著這些血腥的照片,照片上,三個人的眼球暴突,眼皮都被割掉了。

        畫龍指著照片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梁教授說:凶手,要他們互相看著對方……

        案情重大,當地警方與衛生部門、民政部門聯合申請特案組協助,省廳高度重視,刑偵局重案處嚴處長陪同特案組一起前往,他們在第一時間趕到安定市精神病院。警方將整個醫院團團包圍,他們初步認定,凶手的身份是精神病院裡的醫生或者病人。

        醫院大樓年代久遠,還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建造的,其前身是戰爭時期的軍官療養院,門廊上還能看到彈坑。進入一道鐵刪門,門內兩排青磚瓦房,分別是傳達室、候診室和探望室,門前的花圃裡栽種著雞冠花。再進入一道鐵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院,空無一人,大樓非常破舊,墻上布滿了爬墻虎,葉子已經掉光,很多乾枯的筋脈纏繞包裹著整座大樓,看上去顯得非常詭異和恐怖。

        特案組四人和省廳嚴處長走進大樓,在醫院的會議室內,副院長介紹說,這家精神病院集強制收治、普通治療、精神鑒定、禁毒、性病治療於一身,共有83名醫生和醫護人員,210位病人。自從發生這起凶案之後,很多醫生都準備辭職,副院長沒有批准,因為凶手可能就隱藏在其中。還有,醫生辭職了,醫院裡的病人也就無人監管,這些病人有很多都是危害社會觸犯刑律的重症精神病人。

        梁教授做了具體分工,嚴處長帶領當地警方進一步屍檢,技術科對案發現場做細緻的痕跡鑒定,畫龍和蘇眉負責詢問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尤其是要問清楚案發當晚每個人的具體行蹤,副院長和專家對停屍房看守人進行緊急搶救,他是唯一一個見過凶手的倖存者。

        醫院裡的83名工作人員分幾批接受了詢問,很多人都不配合,蘇眉將紙筆發下去,要他們詳細寫下案發當晚自己在做什麼,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是副院長或者自己的領導乾的,另有一部分人亂寫一通,還有個護士在紙上畫了個圓圈,沒有寫下任何文字。

        蘇眉問那護士:什麼意思,你怎麼有鬍子?

        那護士說:我要辭職。說完後,她瞪了一眼蘇眉,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她一拳頭砸在桌上,力量巨大,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震到了空中。

        因為工作需要,精神病院裡的護士需要像男人一樣強壯,個個都是虎背熊腰,身強力壯。

        梁教授和包斬在護士長的陪同下,參觀了精神病院。醫院的結構和監獄沒什麼不同,到處都是鐵刪門,重症患者被隔離,無法自由出入,除了自願治療的少數患者能夠出院,非自願性住院的患者很少能治愈回歸社會。

        二樓是監護人或親屬送來的精神病患者,三樓是民政部門收治的流浪精神病患者,四樓是強制收治觸犯刑律的精神病犯人。

        在二樓接待室內,梁教授詢問了幾名自願治療的精神病人,這些人可以進行戶外活動,在閱覽室讀書看報,凶手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精神病患者。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像知識分子,很憔悴也很漂亮,她坦然的說,她就是殺人犯,早就想把院長殺掉了,因為院長強姦過她多次,她繪聲繪色的說起院長是怎樣強姦她的,講述的種種細節非常真實,繼而話鋒一轉,向梁教授說道:你也想強姦我,我知道。

        梁教授很尷尬,翻了翻病例,這是一個臆想症患者,她認為所有人都想強姦她。

        接著進來的是一個皮膚很白眼圈發黑的胖子,看上去像一隻熊貓,他在角落裡蹲下,手抖的厲害,臉上的肌肉也一陣陣抽搐。護士長悄悄介紹說,很多患者因為用藥的緣故,會眼圈發黑,四肢抖動。

        梁教授問:你去過院長辦公室嗎?

        那胖子開始緊張的說道:去過,院長偷喝我的酒,他那個房間裡有一口井,我在井水裡面放了一捆啤酒,放在井水裡的啤酒比冰鎮啤酒好喝,你們知道嗎?

        梁教授又問道:院長被殺,聽說了嗎?

        胖子說道:他們是三個人,我看的一清二楚,凶手現在就在你們身後站著呢。

        梁教授和包斬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後沒有人,只有一面墻。

        護士長揮揮手讓他下去,包斬看了看病例,這胖子是一個幻視症患者。

        胖子離開之後,一個年輕人走進接待室,看上去像個大學生,文質彬彬的,梁教授翻了一下病例,這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具有雙重人格。兩個人格都有著各自的名字和記憶,居住在一個人的體內。如果說身體是一個機器,而這台機器是由兩個人控制的。”

        他微笑著打招呼,在桌前坐下,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梁教授:姓名?

        年輕人:劉無心。

        包斬:怎麼,你的病例上寫的是杜平,杜平又是誰?

        年輕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這身體是他的,是杜平的。

        梁教授:一個人分裂出了兩個人格,我看你也像是受過教育的人,應該怎麼稱呼你?

        年輕人:我叫劉無心,住在他的體內……

        包斬:你了解杜平嗎?

        年輕人:我們之間沒有交流過,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我能意識到他,他沒文化,不愛思考,所以我取而代之,就這麼簡單。

        包斬:你很聰明,是你的家人把你送到這裡來的嗎?

        年輕人:我自願來的,我喜歡這裡,喜歡精神病院,在這裡可以胡言亂語,瘋瘋癲癲,大大方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喜歡自由的感覺,討厭別人的自以為是和壓力,在這裡一切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尿在床上,還是拉在碗裡,或者看誰不順眼就揍誰,光著身子散步也可以,只要喜歡就可以去做。在這裡都是正常的,對醫生來說,只有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梁教授:杜平喜歡這裡嗎?

        年輕人:現在是我,劉無心,現在,他不存在。

        梁教授:劉無心,你好,你很愛思考,那我問你,什麼是存在?

        年輕人:我和你們一樣,只存在於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裡,我們從何處而來,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們都是從虛無中被創造出來的。比方說,我們存在於一本書中,我們是書裡的人物,而看書的人是另一本書裡的人物!

        梁教授:院長被殺的當天晚上,你在做什麼?

        年輕人:看書。

        包斬:什麼書?

        年輕人:《時間簡史》。

        詢問結束,年輕人起身告別,他很有禮貌的和梁教授以及包斬握手,握手的時候,他悄悄地將一個紙條遞到梁教授手裡,等到護士長離開之後,梁教授展開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

        你們要小心護士長,她的體內住著一個男人!

        包斬和梁教授看著護士長的背影,那是一個又高又壯的卷髮女人。

        當天晚上,護士長在接待室收拾出幾張床位,特案組四人以及嚴處長都住在了精神病院,醫院門口依然是戒嚴狀態。精神病院門前是一條街,站在接待室的窗前,可以看到門口有很多持槍的警察。從後窗中,能夠看到精神病院後面是一片墓地,根據副院長介紹,醫院裡的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精神病人,大多數無人認領,還有那些因犯罪危害社會強制收留的精神病患者,因其有攻擊性,家屬不敢接、精神病院也不敢放,他們死後,就埋在那裡。

        半夜三更時分,畫龍和包斬被樓後墓地裡的尖叫聲吵醒,倆人叫醒嚴處長,三個人拿著手電筒一起去墓地裡查看。

        墓地裡陰森森地,荒草很高,不時的傳來女人怪笑的聲音,三個人繞過幾個墳頭,進入墳地的一刻,清晰聽到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從墳地深處傳來。

        畫龍掏出槍,包斬拿著手電筒一照,一座墳後站著一個白衣女人。

        女人緩緩地轉過頭……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25
      第五卷 精神病院 第二十二章 地下乾屍

        那女人正是護士長,她穿著一身白色護士裝,慢慢轉過頭,大家看到她臉上的皮膚和肌肉已被掀了下來,一塊肉耷拉在下巴以下,剝開的整張臉血肉模糊,極其恐怖,手腕上還滴著血,嘴巴裡冒著血泡,發出似哭似笑的慘叫聲。

        這一幕簡直令人魂飛魄散,慌亂之中,畫龍鳴槍示警,那女人直挺挺地倒在一個墓坑裡。副院長以及保安主任聞聲趕來,駐守在醫院門外的警察也迅速趕來。包斬大聲呼喊要保護現場,但是沒有人聽他的,現場一片嘈雜,大家七手八腳的將護士長抬到醫院急救室,這個女人的傷情非常嚴重,除了臉上的皮膚被剝離之外,舌頭也被割掉,手腕上的動脈和靜脈也被切開,一個小時後,護士長搶救無效,流血過多死掉了。

        特案組進行了現場勘查,蘇眉拍照,由於現場腳印眾多,一時難以辨別凶犯足跡。

        梁教授注意到墓地中有車轍痕跡,經醫院工作人員辨認,痕跡是擔架車留下的。

        包斬對於墓坑做了細緻的勘查,現場遺留下一把鐵鍬,一座新墳被挖開,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墓地位於醫院樓後,荒草叢生,非常偏僻,凶手完全能夠殺死護士長,將其掩埋進去,但凶手並沒有這樣做,不知是故意所為還是另有隱情。

        嚴處長連夜召開緊急會議,這個脾氣暴躁的老警察,拍著桌子吼道:凶手,竟然在咱們眼皮底下又殺死一個人,手段極其殘忍,這是一種挑釁。

        梁教授說:我們都認為,凶手就隱藏在醫院裡,就在我們身邊,希望當地警方深入排查。

        安定警方負責人遞交了屍檢結果和現場鑒證報告。

        院長、院長夫人、停屍房看守人、護士長,四名死者被害之前都被注射過麻醉劑,麻醉劑存放於藥房、庫房、搶救護理室等地方,這些房間使用的都是老式暗鎖,包括手術室、化驗室的門,因為年久變形造成門與門框之間的縫隙加大,只需要用一張很薄的硬塑料卡片,例如身份證,工作證等,就可以將門鎖撥開,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入。

        停屍房凶殺現場遺留下大量的作案工具,一共有27件之多——膠皮手套、後顱凹撐開器、蛇形自動牽開器、電鑽頭、電鑽頭鑰匙、頭皮夾置放架、弓形手搖鑽、顱骨■孔鑽頭、鷹嘴咬骨鉗、眼皮拉鉤、頭皮剝離器、骨膜剝離器、骨撬、甲狀腺拉鉤、神經鉤、腦膜鑷、愛迪森氏鑷、手術刀、手術剪、腦活檢抽吸器、腦吸引器、線鋸、線鋸柄、板鋸、刮匙、大紗布、繃帶。

        作案工具可以分為兩大類,開顱手術器械和截肢手術器械。凶殺現場的水龍頭被打開,地面上滿是血水,凶手帶著手套,現場沒有提取到足跡和指紋。

        安定警方對院長的社會背景也做了詳細調查,初步認為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報復殺人案件。院長夫人被殺應該是出於偶然,案發當晚,院長夫人開車來接院長一起去喝朋友的喜酒,凶手在院長辦公室將夫婦二人先後麻醉迷倒,使用擔架車運到停屍房,又將看守人麻醉,然後在停屍房將三人殺害。從屍檢結果來看,凶手有意讓三名被害人互相看著整個解剖肢解過程。院長辦公室和停屍房沒有搏鬥痕跡,凶手應為熟人,可能是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從現場墻壁上血手印和血腳印來看,凶手也具有精神分裂的變態傾向。

        梁教授聽完安定警方負責人的介紹之後,說道:三種可能,一、凶手是醫院裡的工作人員;二、凶手是醫院裡的精神病人;還有一種可能……

        嚴處長說:醫院裡的人除了醫生就是神經病,還能有什麼第三種可能?

        梁教授說: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醫生,也許,此人並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

        包斬將墓地現場的勘查情況作了匯報,現場遺留下的鐵鍬原本放在醫院食堂外面,食堂廚師,勤雜工,清潔小工都曾使用過這把鐵鍬,擔架車原先停放在醫院一樓走廊拐角處,凶手將值班的護士長在某個僻靜處用麻醉劑弄暈,裝上擔架車,拿起食堂外面的鐵鍬,來到墓地。凶手先是將護士長的臉皮剝下,然後割腕、割舌,用鐵鍬挖開了一座墳。也許是因為護士長的麻醉藥效過去了,她開始慘叫起來,凶手推著擔架車逃跑,放回原處。有一種可能是凶手故意將警方引到墓地裡去。挖開的是一座新墳,奇怪的是墳裡沒有屍體也沒發現骨灰盒。

        梁教授說:墓地中可能有著什麼秘密!

        包斬說:凶手肯定留下了足跡或鞋印,一個人挖墳,再怎麼偽裝都會留下腳印。

        蘇眉出示了現場足跡照片,因為人員破壞了現場,鞋印很多,一時間難以辨別哪一個是凶手的鞋印。

        梁教授說:剛才去過現場的人員,都做一個足跡鑒定,這樣能盡快排查出凶手的鞋印。

        嚴處長說:從現在開始,麻醉劑應由副院長管制,工作人員使用時就去副院長那裡領取,還有,現在讓醫院裡所有的值班人員,都來做一個足跡鑒定。

        副院長旁邊站著的那個長鬍子的女護士嘀咕了一句:瞎指揮個球啊。

        嚴處長瞪著眼睛問道:這位男同志,你說什麼呢?

        長鬍子的女護士叉著腰說道:你娘了個逼的,我是女的。

        副院長趕緊勸道:小朱護士,不許無禮!

        嚴處長拍著桌子和朱護士吵了起來,這時,醫院走廊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兩名護士和一位保安追著一個壯漢闖進了會議室。壯漢上身赤裸,脖子上青筋畢露,氣勢駭人,他的腹部有一道疤,臉上,胳膊上,也是傷痕累累。他對著會議室裡的眾人大吼了一聲“粗啊”,保安在後面攔腰將其抱住,壯漢由憤怒轉為暴怒,他甩開保安,一邊怪叫著“粗啊”,一邊用拳頭打墻,每一拳都力大無比,砰砰直響,墻面霎時紅了一片。

        壯漢轉過身,向著離他最近的梁教授走去,畫龍站起來想保護梁教授,小朱護士已經衝了上去,她勒住壯漢的脖子,使用蒙古式摔跤中的“大別子”招數,將其摔倒在地,她另一隻手迅速拿出一針鎮定劑注射進壯漢的胳膊,壯漢癱軟下來,被護士和保安抬走了。

        朱護士拍拍手,對嚴處長說:說你瞎指揮,就是瞎指揮,看見了沒,如果先申請再領取麻醉劑,這個房間裡起碼死了幾個人了。

        包斬突然想起小朱護士畫在紙上的那個圓圈,他的腦子裡有個念頭閃了一下,那圓圈並不規則,是由兩個月牙形組成的一個圓,圖案很怪異,似乎含有什麼深意。

        副院長示意大家繼續開會,剛才是一場虛驚,那位壯漢是一名狂躁症患者。

        嚴處長的表情很尷尬,他咳嗽了一聲說道:這裡,我的警銜最高,就按我說的辦吧。麻醉劑和鎮定劑的管制以後再說,現在,把醫院裡所有的值班人員都叫來,做一個足跡鑒定,去過墓地的人中肯定有一個是凶手。

        副院長說:如果把人都叫來,病人就處在無人監管的狀態。

        嚴處長說:先把病人綁到床上,控制住。

        夜晚值班人員不是很多,足跡鑒定進行的很順利。首先排除了特案組成員、嚴處長、副院長、保安主任、以及駐守警察的足跡,再排除死者護士長之後,墓地現場的最後一個鞋印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然而,比對結果令人失望,醫院值班人員中沒有一個人的鞋印與犯罪嫌疑人的相吻合。

        包斬看著照片上的鞋印,那是一雙拖鞋留下的痕跡。

        這個案子很古怪,凶手先麻醉護士長,割舌割腕剖開臉部,在黑暗的墓地裡挖了一個墓坑,整個犯罪實施過程中,凶手竟然穿著一雙拖鞋,這說明凶手的心理素質非常好。

        副院長介紹說:這種拖鞋是醫院裡的精神病人穿的。

        蘇眉說:現在是冬天,病人還穿涼拖鞋?

        副院長說:總比光腳要好一些吧。

        特案組連夜進行了調查,原先見過的那個臆想症女人和幻視症胖子的拖鞋都沒有發現異常,患有人格分裂的劉無心的拖鞋也沒發現墓地現場的泥土,這說明三人都沒有去過墓地。

        天快亮的時候,醫院的檔案室突然起火,濃煙滾滾,火苗很快竄向三樓,三樓的精神病人集體騷亂,因為無人看管,他們砸毀了鐵刪門,隨即四樓的精神病人迫於火勢凶猛,有的人跳樓摔死,更多的病人聚集在樓道口,一時間鬼哭狼嚎,一片混亂。

        很多精神病人跑到了院裡的空地上,他們顯得極其興奮,其中一個病人還冒充交警指揮交通,他的嘴巴發出哨子似的聲音。

        這場騷亂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在消防警和武警的介入下,漸漸平息,火災也被控制。醫護人員給那些鬧的最凶的病人注射了鎮定劑,畫龍和包斬在混亂的人群裡尋找梁教授和蘇眉,然而倆人卻不見了。

        騷亂發生時,梁教授和蘇眉正在詢問劉無心,他們檢查了劉無心的拖鞋,沒有發現異常。

        梁教授:你給了我一張紙條,要我小心護士長,護士長卻被殺害了,這是巧合嗎?

        劉無心:我說的話,你不會相信的。

        梁教授:為什麼?

        劉無心:因為我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

        梁教授:你想告訴我什麼?

        劉無心:其實,我沒有精神病,這家醫院裡的每一個病人都沒有病,醫生才有病。

        醫院的走廊裡突然喧鬧起來,有人喊著起火了快跑。梁教授、蘇眉,劉無心跑到走廊裡,一群精神病人突然涌進來,一個老頭高聲唱著京戲,他蹦起來,大喊一聲,猛地撕開自己的衣服,將身體裸露給蘇眉看,蘇眉嚇得尖叫一聲,三個人跑到一樓樓梯拐角的一個雜物間,蘇眉拖過來一把椅子把門頂上。過了一會兒,走廊裡的人越聚越多,很多病人弄破窗口跳出去,一些病人開始拿著砸門,剛才的那個老年暴露癖患者伸著舌頭,獰笑著對蘇眉大喊:小妮妮,我要和你睡覺,睡覺,你看看我嘛,看看我的……

        病人們將門砸壞,衝進雜物間,卻發現裡面沒有人。

        梁教授、蘇眉、劉無心在雜物間裡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蘇眉掀開蓋板,等到劉無心背著梁教授進入地下室後,蘇眉將地下室蓋板的插銷緊緊插上。

        地下室裡漆黑一片,蘇眉拿出手機,發現地下室裡沒有手機信號,藉著手機的熒光,他們看到架子上有一些玻璃瓶子。

        蘇眉將手機靠近玻璃瓶子,瓶子裡赫然出現一張嬰兒的臉,其他瓶子裡也泡著人體器官。

        蘇眉嚇得手機掉在地上,光線正好對著墻邊,可以看到墻邊模模糊糊的放著幾具木乃伊。
采竹 發表於 2013-2-10 21:26

      第五卷 精神病院 第二十三章 地下屍池

        蘇眉找到開關,打開燈,精神病院的地下室裡彌漫著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墻邊兩個架子上,琳琅滿目,全是人體器官。那些泛黃的腸子、頭顱、手、內臟、眼珠、都泡在瓶子裡,環顧房間四周,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梁教授檢查了一具木乃伊,屍體都經過簡單的脫水、脫脂處理,使用防腐劑、塑化劑和繃帶包裹成木乃伊形狀,這樣能起到固定屍體和保存屍體的作用。每一具木乃伊都貼著標籤,上面寫著地址。

        劉無心變得焦躁不安,他看著那些瓶子,自言自語的說:我好像來過這裡。

        蘇眉和梁教授有些擔心,他們和一個精神病人關在地下室裡,地下室上面還有一群瘋子。

        劉無心突然捧起一個瓶子,拔掉瓶塞,瓶子裡浸泡著一副生殖器標本,他似乎渴了,舉起瓶子,猛然喝掉一大口瓶子裡的液體,然後微笑著把瓶子遞給蘇眉和梁教授,那瓶子裡漂浮晃動著一根陽具。

        蘇眉哇的一下吐了,梁教授也忍住胃裡的噁心,倆人都驚恐的看著劉無心。

        劉無心舉著瓶子,微笑著示意他們要不要喝,過了一會,劉無心放下瓶子說道:幹活!

        蘇眉聲音顫抖,問道:幹什麼活,劉無心,這裡還有別的出口嗎?

        劉無心說道:劉無心是誰,我叫杜平,你們不想幹活嗎,想跑?

        劉無心突然凶性大發,向倆人步步逼近,地下室空間狹小,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如何是他的對手,劉無心上前掐住了梁教授的脖子,憤怒的喊道:起來,幹活。蘇眉顧不上多想,抱起架子上的一個瓶子,向劉無心腦袋上用力砸去,瓶子裡的福爾馬林四濺開來,一副腸子掛在他的腦袋上,他像淋濕的狗一樣甩了甩頭,甩掉頭上的腸子,雙手繼續用力,試圖把梁教授拽起來。蘇眉又抱起一個大瓶子,砸在劉無心的頭上,瓶子碎裂,一個嬰兒標本從他的腦袋上順著背部慢慢地滑下去。劉無心仰面倒在地上,摔倒的時候,他碰翻了架子,那些瓶子紛紛摔碎,浸泡的人體器官散落了一地。

        蘇眉嚇得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拖著梁教授想要離開地下室,她的腳下一滑,踩到了什麼東西,伸手一摸,禁不住花容失色,一副滑膩膩地脾臟正掛在她的手上。

        劉無心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嘟囔著說道:幹活,我一個人可乾不完。

        梁教授說道:好,我們和你一起幹活,你教我們吧。

        劉無心走到木架後面,那裡竟然還有一道門,蘇眉費勁的背起梁教授,跟著劉無心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劉無心開燈,倆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獄般恐怖。

        他們進入的是一個很大的空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游泳館,池子裡灌滿了稀釋的福爾馬林,浸泡著很多屍體,屍體呈粉紅色,有的仰面朝天,張著嘴巴,有的沉入水底,只剩下手伸出水面,十幾具屍體,姿態各異,散髮的氣味令人嘔吐。

        屍池是長方形,根據目測,長度約九米,寬三米,深三米。

        屍池邊有一些簡陋的水泥砌成的解剖台,台上擺放著一些瓶子,裡面是未製作完成的標本,水泥解剖台像菜市場的賣肉案子,上面散落著一些血肉模糊的器官,還有一些刀具以及駭人的鐵鉤子。

        蘇眉將梁教授放在地上,他們注意到有三道樓梯。

        梁教授問道,上面通向哪裡?

        劉無心回答,加工廠入口,院長辦公室。

        梁教授說,另一道樓梯呢?

        劉無心說:醫院食堂,不幹活,不給飯吃吶。

        蘇眉只感到汗毛直立,這個地下屍體加工廠的其中一個入口竟然在醫院食堂。特案組到來後,曾經在食堂吃過肉包子,想到這裡,蘇眉彎下腰吐了起來。

        劉無心拿起一個鐵鉤子,走到屍池邊,用力的翻動著池子裡的屍體,白沫泛涌,一具具屍體漂浮上來,又沉了下去,屍臭味和藥水味混雜成作嘔的氣息,彌漫開來。劉無心用鐵鉤在池子裡勾起一具粉紅色的女屍下巴,拉著屍體,從屍池邊拖到解剖台下面,他抱起水淋淋的屍體,扛在肩上,然後重重地摔在解剖台上面。

        劉無心又走到屍池邊,用鐵鉤指著池子問蘇眉,你,要哪一個?

        蘇眉連連擺手,不敢說話。

        梁教授問道:劉無心,不,杜平,是院長讓你這麼幹的嗎?

        劉無心說:是啊,我們三個一組,胖熊,眼鏡姐姐,我是小組長。

        梁教授說道:杜平,你還是領導啊,我們也是領導,只是來視察一下。

        劉無心說:騙人,幹活吧,我給你挑一個小的。

        劉無心拿起鐵鉤子,梁教授想要阻止,但是他已經跳進了屍池,游到了屍池中間,一猛子扎進水底,整個人都潛入水中,用手在池底摸索著什麼,終於,他摸到了一具滑膩膩的屍體,他拽著屍體頭髮,推開其他屍體,游到池邊,摳住水泥台,抱著屍體爬了上來。

        蘇眉注意到那屍體體型瘦小,背部千瘡百孔,嘴巴裡沒有牙齒,腹部有一個醜陋無比的洞,暗黃色的福爾馬林液體從洞裡流出來。

        劉無心將屍體放到解剖台子上,他彎下身子,對屍體說道:烏烏,烏烏,想你了。

        梁教授和蘇眉對視了一眼,倆人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盡快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劉無心抱著屍體痛哭著說:他叫烏烏,給我吃過蘋果,我好幾年沒吃到蘋果了。

        蘇眉背起梁教授,向樓梯上走去,劉無心歪頭一看,拿起鐵鉤子大叫著追了過來,他的頭髮濕淋淋地像水草一樣黏在腦袋上。蘇眉在角落裡放下梁教授,倆人拿起解剖台上的刀具準備自衛,劉無心面目猙獰,氣憤的說道:你們不想吃飯了?

        劉無心用力的揮了一下鐵鉤子,墻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劃痕。這一下只是威脅,下一次很可能就會鉤穿梁教授和蘇眉的腦袋。

        蘇眉拿著刀具的手哆嗦起來。

        劉無心將兩人手中的刀具打落,他用鐵鉤子勾著梁教授的下巴說:再說最後一遍,幹活。

        梁教授突然說:我注意過,即使是那些聲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而且我們無力改變的人,在過馬路前都會左右看。

        劉無心詫異的問道:你說什麼?

        梁教授說:沒有排斥造物主,只不過對他何時從事這工作加上時間限制而已!

        劉無心抬頭思考說:這句話,我聽過。

        梁教授又說:如果他們再次相會,一個會比另一個更老。

        劉無心聽到這句話,原本混混僵僵的眼神變得神采奕奕,他說:《時間簡史》,這些是《時間簡史》中的,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梁教授松了一口氣,說道:劉無心,你醒過來了,帶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特案組和嚴處長對這個地下屍體加工廠感到極度震驚,副院長卻覺得他們大驚小怪,在會議室裡,他解釋說,無名屍體的處理是法律的一個空白區,一般在殯儀館停放一段時間,當地公安部門會張貼告示尋找家人,逾期無人認領,則會火化或掩埋。精神病院收治的無家可歸的流浪精神病人,醫院為他們治療和提供吃住都花了不少錢,他們死後供醫學研究也合情合理。副院長介紹說,精神病院財政困難,負擔沉重,不得不開展一些其他的業務,如收治自願的精神病人,向其他醫院或大學提供解剖品,來養活強制醫療的病人。除了撥款外,精神病院必須自謀生存渠道,艱難處境導致上級主管部門對其採取不支持不反對的政策。

        蘇眉說: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人體展覽,有的屍體從中鋸開,有的被分層剝離,都被擺成各種各樣離奇的運動姿態,現在我明白,那些商業展覽的屍源是從哪裡來的了。

        副院長說:沒錯,世界上大多數商業人體標本展覽的展品無一例外的都是中國人的屍體。

        包斬說道:那些墓地,裡面都是空的吧。

        副院長說:是的,做做樣子而已,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特案組對胖熊、眼睛姐姐重新詢問,兩個人說解剖技術是護士長教的,死去的護士長是他們的師傅。

        胖熊說:我們都喜歡小朱護士,討厭護士長。

        眼鏡姐姐說:我不想乾,可是沒辦法,他們打我,還不讓吃飯,什麼都不給吃。

        胖熊說:小朱護士給我們酒喝,那酒裡還泡著虎鞭,她從家裡偷來的,就放在架子上,每次幹活前都喝一口,護士長給我們吃生蛆的包子……

        胖熊和眼鏡姐姐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們想把護士長拆開放進瓶子裡!

        特案組和嚴處長自從發現醫院的地下屍體加工廠之後,就拒絕在醫院食堂吃飯了。

        早晨的時候,他們在精神病院門前的小吃街上吃早點,這條街,雖然破敗骯髒,污水橫流,但比起醫院食堂裡那些可疑的肉包子來說,要衛生乾淨的多。

        包斬偶然抬頭,看到路邊墻上貼著的一張廣告,他想了一會,說道:

        我知道小朱護士畫的那個圓是什麼意思了,凶手就和那個圓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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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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