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8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6:59
第一千四十二章 龍甲所屬(下)
  

    話起刀動,青龍偃月刀倏然飛動,將劈來的方天畫戟遽然撞開。張遼笑容猙獰,一把抽回畫戟,關羽面色威凜,一刀隨之砍去。張遼倒身閃過,方天畫戟暴刺不停,一連殺出數十道光影,逼得關羽險象環生。待張遼攻勢一停,關羽丹鳳目湧起無盡戰意,使出春秋八法,青龍偃月刀驟然而動,一劈便是四刀。第一刀向張遼當頭劈去,張遼舞戟一擋,關羽驟力而壓,兩人迸發力勁,劇烈的餘波,掀起陣陣狂風。忽然間,關羽刀式一變,掄刀一轉,斜砍向張遼的右肩。張遼驅身避過。關羽第三刀倏然便至,反砍削來。張遼血目射出兩道凶光,大吼一聲,奮力舉戟而擋。 '嘭'的一聲巨響,兩柄兵器蕩開之時,關羽第四刀赫然殺出,青龍偃月刀如似一道橫光,驟地在張遼胸前閃過。不過張遼早有準備,驅身而躲避。絢麗寒冽的刀光過後,張遼臉上笑容終於止住,臉色冷酷。只見張遼的鎧甲,忽然崩裂出一條裂痕。

    張遼血目紅得愈加妖艷,渾身氣勢倏然攀升,好似一頭吞天巨獸。方天畫戟盛勢一動,驚破蒼穹,使出血閻霸皇戟法,一連殺出六式。關羽不敢怠慢,施出渾身解數抵擋,先是化解了四式,到第五戟暴速刺來時,關羽閃避不及,右臂被方天畫戟割出一道血痕。第六戟隨即又至,朝著關羽頭顱斜刺過去。關羽急閃躲避,方天畫戟刺中了關羽盔上紅纓。關羽猛地一刀砍出,張遼收戟抵住,兩人齊齊勒馬退開,目光交接,如在半空中撞出火花。

    關羽手扶美髯,手落之時,一拍赤兔,赤兔剎時奔飛。青龍偃月刀閃爍著陣陣寒光,刀借人勢,人借馬勢,遽然砍向張遼。張遼早有準備,氣勢聚鼎,一戟赫然刺出。關羽把刀一轉,橫砍到張遼面門,張遼睜大血目,卻不躲避。與此同時,方天畫戟亦飛到關羽心窩。千鈞一發之際,兩人方才動身閃避,青龍偃月刀在張遼俊俏臉上帶出一道血痕,方天畫戟亦在關羽腋下,擦出一道血光。說時遲那時快,關羽早已拍馬衝過。張遼猛地一勒馬匹,轉身追向關羽。兩人一邊縱馬一邊對擊,殺得無比激烈,兵戈碰撞聲響不絕耳,震耳欲聾。

    又見張遼一戟飛砍,關羽倒身躲過,提刀一砍。張遼亦是避過。兩人大吼一聲,猛地勒住馬匹,風塵漫天而湧。關羽殺出春秋八法,一連八刀,張遼亦殺出血閻霸皇戟法,一連殺出八戟。兩人殺得天昏地暗,驚駭八方,數十道雷霆在兩人身側不斷劈落,遍地電光瑩瑩。金龍台上眾人皆看得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只見兩人廝殺間,宛如好似看到一尊血甲大神舞著一柄血色畫戟,與一條神聖青龍在天地。

    轟隆隆隆! ! !

    又是數道雷霆暴落,就在兩人空隙中炸開,兩人各勒馬而退。張遼血目爍爍發光,凝聲喝道。

    “當年文不凡使詐,將我賺入亂石林困陣,若非如此,你如何能將我誅殺!!今日,我必要與你分一勝負,這天下第一人,只可屬我呂奉先!!”

    關羽聞言,丹鳳目緩緩瞇起,早在剛才交鋒之時,他已確認如今的張遼必是被呂布惡靈俯身。如今張遼話音一道,雖是無稽,但卻使關羽不得不信。少頃,關羽丹鳳目赫然睜起,兩道絢麗逼人的神光,轟然射出,口中喝道。

    “呂奉先你冤魂不散,莫非就是不甘於當年之敗耶!?”

    張遼血目剎地瞪大,紅光妖異,如能,冷哼吼道。

    “哼!!我呂奉先何許人也,豈是你等鼠輩可以誅殺!!”

    “既是如此。今日,我便教你心服口服,自甘散去!”

    關羽卻是平靜,渾身散發著陣陣如同神人般神聖嚴正的氣勢。張遼咧嘴一笑,氣勢剎時聚集到頂,拍馬冲起。關羽橫刀立馬,暫無動靜。只見張遼如似一頭吞天巨獸般向關羽衝殺過來。陡然間,一聲宛如龍嘯般的聲響暴起,只見關羽提刀一砍,一條青龍飛影朝著張遼飛撲過來。張遼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如有惡神相助,奮威刺出,直破青龍之影,向關羽刺了過去。關羽驅身閃開,一刀又砍,青龍掃尾相勢猝然而起。張遼手上方天畫戟彷彿猝然湧起陣陣血霧,一戟砍出,剎時將青龍相勢砍破,與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激盪撞開。兩人皆使出渾身解數,越殺越快,雷霆不斷在兩人周邊飛盪。這兩人決戰,如同天上神人之戰,宛如欲將天地打得暴碎。

    在金龍台上,週瓏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見張遼攻勢狠辣,霸道異常。週瓏唯恐關羽有失,連忙向文翰勸道。

    “三弟,老夫看這張文遠陣勢,是要和二弟拼個玉石俱焚吶!!你快快下令,教眾人趕去止住二人爭鬥!!”

    文翰一邊擂鼓,一邊大喝,渾身汗水淋漓。

    “呂奉先冤魂不散,不甘死於二哥之手,此乃二哥命中之戰,外人不得插手。大哥不必多慮,二哥必可將其製服!!”

    與此同時,在金龍台下,四處雷電閃爍,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關羽與張遼不知殺了多時回合,兩人身上鎧甲皆有多處破口,血染戰袍,戰況極其激烈。只見關羽、張遼酣斗拼殺,招式殺得越來越快。陡然間,張遼氣勢迸發,渾身血光暴漲,方天畫戟轟然劈落,一尊血甲巨神相勢遽然而現。同時,關羽氣勢聚鼎,青龍偃月刀泛起沖天青光,神龍從巨光中,飛騰而出。兩柄絕世兵器,赫然相撞,相勢撲湧。

    相勢空間之內。一聲龍嘯,天地顫畏,龍威赫然撲湧,真龍降世,風滾雲變。真龍龍嘴一張,漫天火海驟然而現,瀰漫天際。那無邊無際的蒼穹如同燃燒起來。與此同時,一方天地之內血氣狂衝,無盡血腥之氣籠罩而來。一尊手持血色畫戟,身穿一副血色鎧甲的巨神,巍然現世,如同地獄中的霸王。真龍與血甲巨神目光交接,一道巨大無比的雷霆,轟天暴落,剎時炸開。血甲巨神赫然動起,那巨大無比的血戟猛地向真龍砸去。真龍龍嘴大張,如同長河般的火流倏然向血戟射去。血戟泛起陣陣紅光,割裂火流,直砍向真龍龍首。真龍龍目一瞪,一聲龍嘯,兩道雷霆從龍目內射出,打在血戟之上。頓時,血戟落勢頓停。血甲巨神扯聲嘶吼,天地抖顫,血戟猛地暴落,如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向真龍砍去。真龍威嚴褻瀆,轟然大怒,目射雷霆,口射火焰,鼻迸狂風。

    風助火勢,火焰暴漲,與雷霆相融,撞向暴落的血戟。霎時間,火雷從血戟飛速蔓延血甲巨神周身。血甲巨神厲聲嘶吼,執戟劈落,血戟劈在龍首上,聯飛盪。真龍猛地動盪,嘯聲怒鳴。血甲巨神渾身被火雷肆虐,血甲不斷崩裂。突兀間,血甲巨神舉戟又劈,真龍捲身避開,血甲巨神猛地撲去,一手擒住龍身,驟力一拽,竟把真龍紛紛地摔落在地。大地'嘭'的一聲崩裂,真龍怒聲咆哮,龍軀倏然而動,龍嘴大張,咬住了血甲巨神的咽喉。血甲巨神一戟刺出,穿透龍身。真龍奮舞龍爪,在血甲巨神身上撕出片片血肉。

    與此同時,只聽得關羽一聲浩音震出,如有天威,丹鳳目神光絢麗,奪天之色。

    “破!!!”

    相勢空間之內,真龍龍爪猛地刺入血甲巨神心窩之內,同時龍嘴一合,竟將血甲巨神脖子生生咬斷。

    張遼面色劇變,手中方天畫戟被一股莫名巨力牽引,剎地脫手飛出。關羽神威赫赫,執刀驟劈。張遼睜大血目,眼看著青龍偃月刀猛劈過來。

    金龍台上眾人,眼見張遼的頭顱即將被關羽一刀劈開兩半,紛紛失聲喊起。

    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青龍偃月刀赫然止住。猛烈的刀風,吹飛張遼頭盔,亂發飛舞。張遼瞪得斗大,渾身竟升起裊裊黑氣,然後雙眼一閉,墜落在地。而當張遼身軀墜地之時,身上鎧甲瞬間崩裂成無數碎片。關羽徐徐收刀,望著那道黑氣竄走,凝聲喝道。

    “呂奉先,你可心服耶!!?”

    關羽話音剛落,蒼穹上一道巨雷劈落,打在黑氣之上,頓時炸得黑氣暴散。關羽瞇眼望著,忽然間一口血液從嘴噴出,渾身鎧甲龜裂崩散,身上竟然噴射出一道道血流。關羽只覺渾身五臟六腑都如在翻滾,血氣翻騰,又是連連噴血數口。少頃,關羽壓住傷勢,驅馬飛往金龍甲處,一刀挑起,把金龍甲接過手中。

    金龍台上眾人見了,方才紛紛回過神,振臂喝彩。兵士各個爭先鳴樂,各個將士齊聲大喝,關公威武。文翰眼見關羽擊退呂布惡靈,連忙趕落台下,眾人紛紛隨往。

    少時,關羽趕至,下馬執甲,口中大喊。

    “謝主公賜甲!!”

    在旁側的趙雲、黃忠聽了,遂紛紛下馬,亦執甲稱謝。文翰見關羽並無大礙,心中方定,欣喜而笑,各贊三人。不一時,兵士來報,張遼只是昏厥,並無性命之憂。文翰聽言,遂教兵士,將張遼送回城內,請醫治。文翰本欲關羽一同回城,但關羽卻道無礙。文翰便命同行的大夫為關羽包紮止血。

    三副龍甲皆有所屬,文翰遂教諸將盡都上台,又下令凡出陣奪甲者,皆賜蜀錦一匹,諸將各各稱謝。而未有出陣者,則各各罰飲酒水一杯。文翰命各依位次而坐。樂聲競奏,水陸並陳。文官武將輪次把盞,獻酬交錯,頗有一番榮盛之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0
第一千四十三章 位登西北王
  

    就在此時,戲志才出席拜禮而道。

    “主公麾下武將各個英雄,人人威勇,幸賴眾人之力,西北可保無患。再觀席下文官,皆乃當世人傑。田豐、徐庶、李優、成公英公等皆有經天緯地之謀略。兼之、鍾繇、王朗諸公亦有王佐之才。如今天下暫定,除中原外,當以西北最為繁盛。加之近年更有大量人口流入西北,當下西北足有數百萬之眾,百姓富裕,衣食無憂,西北可謂是一方盛世。此全乃主公恩德。”

    戲志才話音一落,眾官皆躬身而言,各個稱頌文翰功德巍巍,隱隱有勸文翰合當受命之意。文翰逐一細聽,似乎以明悟眾人心意,徐徐站起,凝聲而道。

    “諸公之言,過譽甚矣。我本寒門出身,天性愚陋。昔年,十常侍竊國弄權,天下因此大亂。年年重賦,天下百姓無不苦不堪言,顛沛流離,無地可耕,餓死荒野者,不計其數。百姓為之苟存,不少者更賣妻賣兒,骨肉分離。那時天下,自成一家,不顧百姓生死,自顧己私。寒門之士,難得其志,甚且生計不保。普天之下,寒門終究佔十之七八。人乃國之根本,人無路可走,勢必作亂。因而有黃巾之亂。可惜張角,卻辜負天下寒門,最終被各方諸侯聯合剿之。當時天下大亂,群賊蝗起,我領朝廷之命,於黑風山剷除山賊,自此入仕之途。後來不意朝廷徵我為校尉,出征鉅鹿,後得其功,位為河東之守。念自討董卓,剿黃巾以來,平羌胡、破呂布、定西涼、除張魯,遂平西北。如今,我為大將軍之職,更有冠軍侯之爵位。人臣之貴已極,又復何望哉?”

    文翰一語落下,似無稱帝之心。關羽聽之,慨然而起,拱手而道。

    “主公此言差矣。今曹操專權,劉備、孫權割據一方,漢室早已落寞,當今聖上不過曹操手中傀儡。劉備、孫權皆乃野心之輩,更無救國之心。如今天下雖定,但江山未能一統,戰事遲早再發。百姓無主,終日忐忑,何以安定?主公威名著於天下,西北數百萬之眾,無不望以主公立國。今主公已撫有河東、河間、東川,兼合併、雍、涼三州之地,可以應天順人,即皇帝位,名正言順,安撫人心,以討國賊。事不宜遲,還請擇吉。”

    文翰聞言,刀目緩緩閉起,搖首而道。

    “我乃國之臣子,若為此事,是反漢矣,又與當年董卓、袁術等竊國之賊,有何異哉?”

    此時,徐晃臉色一定,亦出席喝道。

    “非也。昔年天下分崩,群雄並起,各霸一方。如今諸侯逐鹿中原時代雖過,但曹操、劉備、孫權等人其勢更盛以往。兼之漢室社稷,早落於曹操之手,已名副其實。主公稱帝,何有反漢之說!?更何況當今主公麾下人才濟濟,又得民望,數百萬之眾,皆望西北成國。倘若主公避嫌守義,實為大失眾人之望。願主公熟思之。”

    文翰聽言,沉吟好一陣,最終長嘆一聲,嘆聲說道。

    “話雖如此,但我始終受皇恩極多,要我僭居尊位,實難心安。”

    此時,趙雲、張遼、龐德等將面面相覷,紛紛起身齊言而道。

    “主公若只推卻,眾心解矣。還望主公三思!!”

    文翰聽言,腦中猝然閃過昔年一幕幕景象,一時唏噓良多。若說文翰無稱帝之心,絕無可能。但一旦立國,再無退路,倘若一旦事敗,他將會如同昔年偽帝袁術那般下場。那時不但牽連家小,就連追隨他多年的一眾文武,皆落得死無葬身之地,一生英名盡毀,更要留下竊國惡名,受後世萬夫所指。文翰並不畏死,只怕牽連麾下忠義之士,還有家中親人,故而後顧重重。眾文武見文翰此時失去了平日那份果斷,皆露有異色。此時唯獨週瓏,看出了文翰的顧慮,出言而道。

    “主公平生以義為本,未肯便稱尊號。實唯恐事敗,牽連眾人,有所辜負。但主公卻是不知,我等若無主公,豈有今日官爵富貴?昔年主公曾有宏願,要以天下民意而驅動天下。如今多年努力,根基已成,主公為何卻在此時,瞻前顧後,止步不前耶!?所謂不進則退,倘若主公遲遲不肯立國,有失眾望,眾心解亦,只會惡賊有機可乘,即時西北難保,百姓流離,西北榮盛,亦不過曇花一現。主公如此,實為辜負眾望!!”

    週瓏一言落下,文翰猝然睜開刀目,光華璀璨。此時文翰眼中漸漸變得清澈,當年於望月樓中立下宏願之景,如似歷歷在目,恍如當時。

    週瓏見文翰這般表情,燦然一笑,微微頷首,拱手又道。

    “如今主公威震西北,西北百姓皆奉主公為主。主公若無稱帝之心,可暫為西北王,先穩眾心。”

    文翰聞言,呵呵一笑,好似已有主意,但故裝有慮,笑聲而道。

    “你等雖欲尊我為王,但不得天子明詔,是為僭也。立國之事,茲事體大,若是曹操借事發揮,定我為亂國之賊,當又如何?!”

    文翰話音一落,眾將齊聲喝道。

    “主公順合天意民望,何為賊耶!?倘若曹操敢犯,我等願為國效死而戰,肝膽塗地,在所不惜!”

    戲志才一扶長須,笑聲而道。

    “竟有諸將衛國,實無憂矣。至於僭越之事,主公大可不必拘執常理。當今聖上,手無實權,曹操cao弄社稷大器,大小事務由不得聖上做主。既然如此,主公可宜從權變,先進位西北王,以撫眾望,然後表奏天子,未為遲也。”

    “還請主公進位西北王,以撫眾望!!”

    台下一眾文武齊齊出席下跪,厲聲而喝。文舜星目爍爍,亦走落台下,帶著幾分稚嫩喝道。

    “還請父親進位西北王,以撫眾望!!”

    眾音迴盪,文翰立於金龍之下,絢麗威嚴。

    一陣清風拂過,原本天昏地暗的天色,朵朵烏雲驀然褪去,一縷陽光照落,晴空清澈,艷陽光耀萬物。

    文翰遠眺遠方,目光好似能穿透世間,無窮無盡。文翰把手一招,遂教眾人先起,當下應諾登位之事。一眾文武聽言,無不歡悅。之後,西北各地百姓得知,竟皆欣喜,各地官員就於城中設宴,軍民同樂,又各發文書,以作表賀。

    時年黃秋七月,就於金龍台上,方圓九里,分佈五方,各設旌旗儀仗。十萬雄兵,由諸將統領,各擺陣勢,雄威嚴整,各個將士威武凜凜,各個兵士精神爍爍。群臣皆依次序排列。一聲奏樂,鼓鑼大作,十萬雄兵列陣相迎。文翰身穿金輝龍袍,在御林軍護衛下,騎馬而入。張纮、鍾繇遂請文翰登台,進冠冕璽綬訖,面西北而坐,受文武官員拜賀為西北王。文翰遂詔其子文舜,立為王世子。定國為唐。封張纮為太傅,鍾繇為尚書令,戲志才為軍師,兼為宰相,總理軍國重事。又封徐庶為大司馬,李優為太尉,田豐為太常,成公英為少府,王朗為太僕,週瓏為太常,兼各個侯爵。其余文官皆有封賜。文職封賞定後,一聲鼓響,文翰立於台上,俯視十萬雄軍,如似指點江山,先點詔關羽。關羽聽令,從軍中縱馬飆飛,立馬於台下。只見關羽身披金龍甲,身穿黑錦羅秀袍,手執青龍偃月刀,胯下騎著赤兔寶馬,威風逼人,眾人望之,皆覺有聖人之威。

    張纮手執詔書,吆聲大喝。

    “時年隨唐王征戰河東,志同道合,故結拜為異姓兄弟,至此同生共死,事事以忠義為先。後隨唐王轉戰天下,平黃巾、定并州功績卓著,再有昔年誅殺將王呂布,雍州故得太平。今封為神龍將之首,兼為神龍候。”

    “謝唐王恩賜!”

    關羽丹鳳目爍爍發亮,拱手拜謝後,轉馬而回。軍士擂鼓以賀。文翰遂又點詔趙雲。趙雲應聲而出,夜照玉獅子如似一道銀光飛搠,飆直台下。只見趙雲身披銀龍甲,穿潔白錦繡袍,手執龍膽亮銀槍,英眉星目,英氣逼人。

    張纮遂依詔書而道。

    “趙子龍雖前為袁本初麾下之將,後感唐王恩德,轉而投誠。昔年隨唐王征戰羌胡,誅殺胡王宇文天佑,功績濯濯。後又隨唐王破西涼,數敗馬孟起,故助得唐王平定西涼。近年征戰西川,亦立下無數功績。今亦封為神龍將之一。”

    “趙子龍謝過唐王封賞!”

    趙雲厲聲而喝,慨然英氣,受命後,轉馬歸陣。樂聲齊奏,震若雷鳴。文翰遂又詔令黃忠。黃忠聽之,神色一凝,眼中不覺升出幾分異色。待黃忠反應過來,驟馬而衝,趕到金龍台下。只見黃忠年近六旬,卻老當益壯,洪武有力,身穿青銅龍甲,裹青紋大袍,手提赤紅妖刀,腰跨雀玉雕弓,尤為威武。張纮遂宣詔而道。

    “黃漢昇本為荊州之臣,秉性忠義無雙,且有​​超凡武勇,力斬孫文台於江夏。近年於西川之戰,雖為敵者,但其勇德卻贏得唐王賞識。如今拜於唐王麾下。今亦封為神龍將之一。”

    此詔令一落,軍中諸將皆是臉色一變。徐晃、張遼、龐德等將皆有不忿之色。黃忠得文翰如此賞識,心中自然感激不盡,奮聲喝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0
第一千四十四章 魏唐之盟(上)
  

    “唐王大恩,忠萬死難保其一,願肝膽塗地,竭力相報,死而後已!!”

    文翰在台上,頷首而應。黃忠神色一凝,拍馬回陣。軍士亦擂鼓相迎。不過聲樂卻遠遠少於先前關羽、趙雲。隨後文翰一一詔令,封徐晃、張遼、龐德、魏延、高順為五獅大將。除魏延外,其餘四人紛紛前來受封。其後又封張繡為北地太守,高順為并州牧,徐晃為涼州牧,徐庶為河東太守。其餘各擬功勳定爵。

    封賞即定,時年眾臣齊諫,定都於長安。文翰依合眾望,又命人修葺宮殿。隆冬時,宮殿修葺完畢,文翰遂率眾臣移往長安,入主功德殿。文翰既為唐王,遂修表一道,差人齎赴皇都洛陽。表到洛陽,曹操聞知文翰自立唐王,更入主長安功德殿,大驚失色,隨即更是火氣騰生,坐於殿上,雖無發言,但席下眾臣,皆知曹操此時雷霆震怒。夏侯惇慨然而出,厲聲而道。

    “寒門鼠輩,安敢如此!魏王不必心憂。如今我魏國休養近有兩年,皆以養精蓄銳,加之近年徵召,我軍足有五十萬雄軍。只需魏王一聲令下,我等願效死而戰,誓滅西唐!!!”

    夏侯惇一言落下,曹仁、夏侯淵等曹氏宗親紛紛忿然出席,隨之附和。曹操那雙如有吞天威力的細目,發著陣陣寒光。就在此時,荀彧慌忙出席,拱手而道。

    “魏王萬萬不可如此。文不凡割據西北,西北繁盛,近年天下各地百姓,紛紛蜂擁投之。西北近有數百萬之眾,且有精兵猛將,其早有立國資本。兼之文不凡盡得民望,群臣皆望尊崇為帝。如今不過只是稱為唐王,尚且未有立帝,魏王何必急將滅之。何況我等昔年早有計議,要與文不凡聯合,以施定國大策。倘若魏王此時出兵,魏唐兩國勢必反目成仇,至死方休。如此一來,只會令劉備、孫權得之漁人之利。還望魏王三思!!”

    荀彧話音剛落,荀攸、程昱、劉曄等謀士亦紛紛來勸。曹操聽了,沉吟不定,遂轉眼望向席下的郭嘉。郭嘉一直都在閉目養神,如今好似察覺到曹操目光似的,雙眼一睜,拱手拜道。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魏王何必因一時之怒,而自毀定國大策?依嘉之見,可奏請天子,遂其所願。同時可差一舌辯之士,齎書往說文翰,說合魏唐兩家聯盟之事。待與時機,再教其征伐西川,而我等盡起傾國之兵,平定荊州,再除江東孫氏。然後再與文翰決一雌雄,亦是不遲。”

    曹操聽言,細目剎地迸射jing光,終於發言笑道。

    “哈哈哈。其實孤在十多年前,文不凡平定雍州之時,已猜得會有此一日。孤這至交好友如今亦在西北稱王,此人實乃孤一生之強敵。”

    曹操笑罷,遂依從郭嘉之言。次日,進宮朝聖,說與此事。漢獻帝早無實權,縱使萬般不願,亦無濟於事。當下便隨了曹操之意。曹操乞得詔書,便令滿寵為使,星夜投往長安來見唐王文翰。

    滿寵入見文翰,先宣告天子之命,一眾唐臣聽聞天子願受文翰立王之意,無不大喜。文翰接領詔書,謝過皇恩。滿寵見狀,正欲趁機說與魏唐聯盟之事,哪知文翰卻教人先安置滿寵,滿寵亦不敢造次,先隨兵士出殿。滿寵剛走,文翰神色一凝,與殿下文武商議。

    “曹孟德竟會由得孤在西北稱王,其中必是有詐。就不知滿寵此番進唐,所為何事。”

    大司馬徐庶聞言,皓目絢麗,好似已有思量,拱手拜道。

    “如今天下四方鼎立。曹操雖然勢大,但卻唯恐其餘三家聯手,共同抗之。不過倘若曹魏能聯合三家其中之一,共同殲滅其餘二家。以曹魏五十万精兵之眾,必可勢如破竹,再擴勢力。而其中,昔年孫伯符死於曹操之手,東吳孫家絕無可能與之聯合。而曹操平生最為所惡者,當屬大耳賊,因此亦不屑於與大耳賊同盟。三家之中,唯有唐王與曹操交情甚好。今滿伯寧來,必有聯盟之意。”

    文翰聽言,刀目一凝,忽然笑起說道。

    “哦?依元直所見,這曹孟德卻有效仿強秦定國大策之意。”

    “是也。大王大可先以禮待之。看這滿伯寧如何道說,再做定議。”

    徐庶作揖而諫,文翰遂依從徐庶之言,當夜設宴相待滿寵,送歸館舍安歇。次日,文翰又於功德殿上召滿寵來見。禮畢,文翰以賓禮而待滿寵。滿寵見文翰如此禮待,心中大喜,遂作揖秉道。

    “魏唐兩國自來交好。魏王差某到此,一為宣告天子詔令,二為祝賀唐王登位。三則是有一要事,望能與唐王商議。”

    文翰扶須而笑,招手而道。

    “哦?魏王有何要事要與孤商議?滿公但說無妨。”

    滿寵神色一凝,遂答言道。

    “魏王欲與唐王聯盟,永結聯好,共剷除孫、劉二家。待破得兩家之後,共分疆土,誓不相侵!不知唐王意下如何?”

    文翰聽言,哈哈一笑,沉吟一陣,方才答道。

    “幸蒙魏王如此青睞。倘若魏唐聯合,又當如何起事?”

    “唐王不必多慮。魏王早有計策,待時魏王當會起兵攻伐荊州,唐王則以兵臨西川,首尾夾擊。劉備自顧不暇,縱然諸葛孔明再有天大能耐,亦難抵擋兩國之勢。待時滅得劉備,西川當歸唐王,而荊州自然則歸魏王。劉備一滅,只剩江東孫氏一家,孤掌難鳴。到時唐王可由川地進往交州,魏王則渡江殺往江東,不出半年,天下可定矣。”

    滿寵當下就將荀彧之計,細細道說。文翰聽了,刀目一瞇,與殿下的戲志才對視一眼。戲志才暗暗頷首,以示文翰應下。文翰心中一定,遂與滿寵笑道。

    “如此甚好。還望滿公回禀魏王,願魏唐兩家永結聯好,早日平定天下亂勢。此亦乃百姓之幸也。”

    滿寵聽文翰不加思慮便是應下,不由露出些許異色。不過,文翰既然應諾,滿寵自然亦樂得如此。當夜,文翰又於宮中設宴款待。到了第二日,滿寵功成身退,復回洛陽禀命。

    當日,滿寵前腳剛走,文翰便於功德殿內,聚和一眾文武議事。文翰坐於高堂,凝聲而道。

    “依諸公之見,魏唐聯合之事,可是詐耶!?”

    田豐早前已有思量,出席而道。

    “魏唐同盟,對曹操卻是百利而無一害。依某之見,絕非是詐。不過,曹操卻有歹心,大王不得不防!”

    “哦?元皓此話怎講?”

    “西川之地極為險峻,且又是天府之國。倘若魏唐齊攻劉備,劉備定以西川為重。倘若如此,我西唐勢必有一番惡戰。反之曹操在荊州之事,卻是極易破得。只怕待曹操攻破荊州,我西唐尚在西川征戰。

    到時,曹操必以雷霆之勢,攻伐江東,爭先盡奪江東之地。倘若江東亦被曹操所得,其勢力足有天下三分之二。不久之後,曹操必會自毀盟約,傾國兵力與我西唐一絕雌雄! ! ”

    田豐一言落下,便盡道出了曹操的歹心。殿內諸臣皆是臉色大變。文翰刀目一瞪,冷聲而道。

    “哼。曹孟德果真狡詐如狐!!”

    就在此時,文翰發覺殿下唯有戲志才帶著一抹笑意,遂投眼望去。戲志才拱手作禮,笑聲而道。

    “既然我等已知曹孟德之歹心。大王大可不必多慮。如今我等可先遂其意,將劉備殲滅。到時,自有人會來教我等滅曹魏之策。”

    文翰聽言,刀目一瞪,猛地站起,好似亦有所猜得。戲志才微微頷首,遂說道如此如此。眾人聽之,皆是一陣詫異。原來戲志才料想,到時孫權若見劉備被兩家所滅,必定會陣腳大亂,唯恐重蹈劉備覆轍。而若孫權欲想保住江東,必要聯合兩家其中之一。而曹孫兩家乃是世仇,縱使孫權欲要相投,江東文武大多定是不願。如此一來,孫權斷然會派人急來向西唐求救。到時西唐便將計就計,先做應諾,平定西川之後,分兵三路,分別從河東、雍州、川地攻往中原。而那時曹操正舉傾國之兵,欲要盡快剿滅江東孫氏,中原必是空虛。西唐軍必可勢如破竹,攻破中原。之後再與孫權聯合,前後夾攻魏軍,待破曹之後,不出三年便可剷除江東孫氏,一統江山。

    戲志才不愧被譽為神智,此計一落,眾人神色不一,大多者更是半信半疑。不過文翰卻是對戲志才所言,極為深信,大笑不止。

    至此,魏唐兩國結為同盟,此事一傳出,立即震動天下。

    卻說孫權自從平定江東之亂,剷除嚴白虎。江東得以兩年歇息。孫權率一眾文武,各操其事,奮發圖強。孫權更是事無大小,皆親自從公決斷。江東之民,忻樂太平,無不悅喜。如今江東近有精兵十六萬餘,由周瑜、甘寧、周泰等將親自,教演陣法。魯肅、諸葛瑾負責軍備、糧草分撥,近年糧食豐收,因此軍需器械應用之物,無不完備,米滿倉廒。加之又有張昭、顧雍等俊才,斷行政務之事,江東故而得以蒸蒸日上,繁盛更勝以往。孫權仁德之名,頗受江東百姓大贊。各個文武,亦覺得孫權乃為一代明君,誠心傾服,竭力相助。

    時年孫權依合眾臣之願,登位吳王,定都於建業,國號為吳。封張昭為宰相,顧雍為太傅,魯肅為尚書令,諸葛瑾為太常。陸遜為軍師祭酒。又封周瑜為大都督,統率江東兵馬,總理軍務大事。周泰、甘寧、呂蒙、凌統皆封為虎賁上將。黃蓋、程普、韓當等老將分別封為長沙、桂陽、吳郡太守。其餘各擬功勳定爵。至此東吳人心大震,諸將無不加緊操練兵馬,望能早日出征,一統天下。

    同月,忽有細作來報,冠軍侯文翰,登為唐王,定都於長安。江東文武聽之,無不震驚。周瑜更是料定,不久之後,天下必有大事。一眾吳臣聽之,皆以為周瑜杞人憂天。誰料不到半月,又有細作傳來驚人消息,魏唐兩國結為秦晉之好。孫權聞訊大驚,急聚文武於殿中議事。

    “曹老賊與文不凡結盟,魏唐兩國勢力浩大,若是來犯,如何能擋!?諸公可有計策教孤!?”

    孫權面色沉著,紫須碧眼,身穿金龍黃袍,豐神飄灑,器宇軒昂,亦顯得有幾分王者之威。孫權話音一落,殿下頓時一陣嘈雜,一眾文武齊齊張口,各有己見。不過卻大多都是些無用之說。就在此時,周瑜皓目一瞪,轉身厲喝。

    “大殿之下,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周瑜一聲落下,聲若雷震,眾人見是周瑜,不敢造次。很快大殿內便是重複平靜。周瑜神色一凝,拱手而拜。

    “魏唐兩國聯好,其勢之大,我吳國根本無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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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五章 魏唐之盟(中)


    周瑜此言一出,頓時眾臣紛紛色變。魯肅連忙向周瑜投去眼色。周瑜卻是視若不見。座上孫權聞言勃然色變,但卻無發怒,瞇著碧眼盯著周瑜。周瑜環顧四周,見眾人神色皆變,隨即又道。

    “瑜只是就事論事。絕無藐視之意。若我等不知勢危,東吳必有滅國之禍。”

    “公瑾所言極是。孤已知矣。不知大都督可有救國之計耶?”

    忽然,孫權神色一沉,發言而問。周瑜拱手一拜,作禮回禀。

    “曹孟德與我江東乃世仇,本就勢鼎天下,如今又與西唐為盟。我等欲要與其相抗,唯有聯合益州劉皇叔,亦結為盟勢,方可保得東吳無慮。”

    孫權聽言,神色凝重,正是躊躇。就在此時,張昭急出席而道。

    “魏與吳本無仇,前因聽諸葛之說詞,致兩家連年征戰不息,生靈遭其塗炭,先主更因此而損命。依昭之見,實乃諸葛將我等東吳玩弄於鼓掌之中,尤為可恨!我東吳有長江之險,可抗百萬大軍。倘若魏唐若要進軍,必先破劉備。不若我等亦發信與魏唐兩國聯合,齊攻劉備,分其疆土。如此一來三國鼎立,曹操勢大,文翰必定俱之。到時我等卻又暗中與西唐交好,合力破曹,之後再與西唐決一雌雄,如此方為上策! !”

    張昭此計一出,周瑜臉色大變,手指張昭,忿然大喝。

    “張子佈你安得出此無父無君之言乎!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以忠孝為立身之本。曹老賊昔年射殺先主,魏與吳勢如水火,我等臣子無不望能早破中原,誅殺曹老賊為先主復仇,焉有聯合之理!!?你既為吳臣,當誓共戮之,方為臣之道也!!”

    周瑜對張昭破口大罵,張昭被周瑜罵得狗血淋頭,羞憤難止,渾身顫抖,怒火攻心,連張嘴巴,卻氣得道不出一個字來。就在此時,顧雍出席勸道。

    “大都督此言差矣。張公身為宰相,功德無量,深受百姓擁戴,近年江東全賴張公盡心處事,日夜不休,方得以如今盛況。大都督焉可如此呵斥功臣。豈不讓人心寒!?”

    顧雍眼色清澈,與周瑜怒目相對。周瑜亦知話中有過,但卻是氣在心頭,冷哼一聲,甩袖喝道。

    “張公確有功勞,但其適才聯曹之言,卻是萬般不是。倘若先主九泉之下得知,豈能瞑目!?”

    “大都督但且息怒。先主之仇,固然不可忘之。但如今時勢所逼,張公之計確是精妙。若以為之,吳王當可克成帝業。聯曹亦不過權宜之計,大都督當以大局為重!!”

    顧雍字字錚錚,直視周瑜。就在此時,黃蓋、程普、韓當等老將紛紛忿然出席,各個都火冒三丈,齊聲喝道。

    “我東吳與曹魏有著血海深仇,焉能諂媚於仇敵。我等寧死亦絕不聯曹!!!”

    顧雍一聽,臉色一變。張昭壓住火氣,瞪眼吹鬍子地喝道。

    “你等匹夫,不知局勢,但憑血氣之勇,遲早釀成大禍!!”

    黃蓋聽之,虎目一瞪,厲聲喝道。

    “張子佈你給我住嘴,若無我等將士舍生忘死,為國征戰,攻伐疆土。你如何得在江東位登宰相!!”

    “你!!!匹夫不相與謀!!!氣煞我也!!”

    張昭被黃蓋這一怒喝,氣得一陣血氣翻騰。程普隨之又道。

    “聯曹之事,暫且不論。但要與西唐聯合,卻是萬萬不可!我東吳創國之君孫文台正是被西唐大將黃漢昇射殺。但若當真要與其聯合,便叫那文不凡先取黃漢昇項上人頭!!”

    程普此言一出,殿內不少老將紛紛附和。顧雍見殿內大多將士,皆極力反對與魏唐聯合之事,無奈長嘆,不再多言。張昭獨力與眾將爭執,最後竟是氣得昏厥過去。孫權見狀,連忙傳召太醫,又命人將張昭扶入後殿醫治。眾人一陣慌亂,半響太醫趕至,告之眾人,張昭年紀已老,加之近年為國事過度操勞,因而身體過虛。須靜養百日,方可無虞。絕不可再有怒氣沖激。周瑜、黃蓋等人一聽,頓時色變,皆露出幾分愧色。孫權面色黑沉,遂遣送將張昭送回宰相府去靜養。眾人隨後亦被孫權遣散。

    當夜,孫權正於御書房內。只見孫權大發雷霆,打砸器具,從僕見之無不心畏。孫權一邊發洩心中怨氣,心裡一邊回想著今日之事。原本孫權聽張昭之計甚好,有意依從,但心裡卻唯恐遭周瑜、黃蓋等人竭力反對。哪知,果如他之所料。周瑜、黃蓋等人不但出言反駁,更怒叱張昭,竟將張昭這個東吳宰相氣得昏厥。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將他這個吳王視於無物!

    就在此時,忽有護士在外通報,言呂蒙、甘寧兩位虎賁上將前來拜見。孫權聽言,神色一定,壓下怒火,便命呂蒙、甘寧來見。少頃,呂蒙、甘寧齊齊走入,見御書房內一片狼藉。甘寧嗤笑一聲,甚是放縱,拜禮畢,與孫權說道。

    “吳王若是不喜,寧只需精兵三百,便可將周公瑾還有那一群老匹夫一一擒來,任憑吳王處置。”

    孫權一聽,碧目中頓時閃爍著陣陣殺氣。呂蒙見了,虎目一瞪,連忙向甘寧呵斥道。

    “甘將軍不可造次,大都督與諸位老將皆是東吳重臣,如今天下局勢不穩,吳王正需用人之時,豈可因一時之怒,而罔顧大局!?”

    呂蒙雖是在呵斥甘寧,但其實卻是說與孫權來聽。甘寧心裡明亮,也不發怒,便就向呂蒙賠罪。孫權面色一沉,躊躇一陣,方才說道。

    “子明所言是理。周公瑾乃孤東吳大都督,軍望極高,各位老將亦是功績卓著,不可輕動。只是這些人今日大殿之下,竟將孤之宰相生生氣得昏厥,視孤於無物。若非念在眾人昔日功績,必加以重罰,以洩孤心頭之恨!!!!”

    呂蒙聞言,連忙勸道。

    “大王息怒。竟然聯合魏唐之事,軍中大多將士不願,不如便依從大都督所言,與益州劉備聯合。劉備雖是勢弱,但卻有諸葛孔明這經世之才輔佐左右,更有潘、張、太史等絕世悍將為之羽翼,再有西川、荊襄之地。倘若我等東吳與之同盟,亦足可抵抗魏唐兩國。”

    孫權聽了,眉頭​​一縱,細想一陣,亦覺當下與劉備聯盟,乃是趨勢。起碼如此一來,東吳上下自會齊心協力,無後顧之憂。隨後,孫權與呂蒙、甘寧商議一陣後,便是做下決議。

    次日,孫權大會東吳文武於殿,宣詔欲與劉備聯合之事。周瑜聞言大喜,竭力應和。黃蓋、程普等老將亦無異議。隨後,周瑜又與黃蓋、程普等人出席為張昭之事,拜禮賠罪。孫權卻不發怒,反而笑容可掬,隨意地喝叱數句,然後又教眾人待張昭病好,再一一前往賠罪。眾人領命,紛紛歸位。孫權遂又教太常諸葛瑾為使,即日前往西川,說與聯合之事。諸葛瑾領命,當日收拾行裝,便是入川趕往成都去見劉備。

    卻說劉備自平定西川,安民已定,大賞三軍,人心大悅。近年諸葛亮、法正、黃權等人,日夜無休,穩固內政,西川故漸有復甦之跡。劉備又教各地官員大開糧庫,資與百姓。因而其仁德之名,傳遍西川,百姓無不稱讚。

    同時荊州有馬良、蒯氏兄弟等俊才坐鎮內局,荊州之地亦重複昔日繁盛。荊襄之民,幸得太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又幸近年稻米早熟,凡遇差徭,爭先早辦。因此荊襄、西川兩地,皆是一片樂聲。與此同時,潘鳳在荊州又徵集萬餘新兵,荊州軍擴張四萬之眾,潘鳳親自操練,以備戰事。而在西川,諸葛亮在各地徵集新兵三萬,川軍共有六萬。諸葛亮教張飛、太史慈、華雄等將,日夜勤練兵馬。諸將無有怠慢,兼之諸葛亮不時勘察,賞罰有道。因而川軍頗為精銳。

    時年,文翰與孫權稱王之事,紛紛傳入川地。劉備聞之大驚,後更聽說佈於中原、西北的細作連連來報,魏唐兩國同盟。劉備聽後,甚是慌亂,急召麾下一眾文武於州衙內議事。劉備臉色沉著,梟目盡是憂色,凝聲而道。

    “文不凡與孫仲謀紛紛稱王,如今漢室皇威盡失,更勝於昔年十常侍、董卓之亂。近月聽聞,文不凡更與曹老賊結為同盟,私定平分天下。倘若如此,魏唐兩國勢必先來伐我,如今時勢危急,不知諸公可有計策?“

    張飛一瞪環眼,怒氣沖沖地咆聲喝道。

    “文不凡和孫仲謀何許人也,亦敢稱王耶!?文不凡更是不知廉恥,竟與曹操那竊國之賊狼狽為奸,欲要平分天下。哥哥不必多慮,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荊州自有二哥把守,抵抗曹魏。倘若文不凡敢出兵來犯川地,弟我願領兵馬,與唐軍決一死戰,至死方休!!”

    張飛那雷公般的嗓子喊起,震得整座殿堂都在搖晃。法正聞言,急出席而道。

    “魏唐兩國勢大,倘若果真合力來攻,我等孤掌難鳴,必敗無疑。依某之見,當應聯合東吳,與之相抗,方為上策。”

    法正此言一落,張飛立即瞪著環眼喝道。

    “不可!!那孫仲謀自立為吳王,無視朝廷,實乃賊也。我兄乃漢室宗親,豈可與賊同謀!!?”

    法正一聽,欲言又止。劉備礙著仁義之名,雖有隨法正之計,但卻不好明言。劉備遂急把目光投向諸葛亮。諸葛亮竟是在閉目養神,傍若無人。劉備見之,張口問道。

    “依孔明之見,我當如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1
第一千四十六章 魏唐之盟(下)


    諸葛亮似乎自有一番思量,把扇一招,與劉備秉道。

    “魏唐兩國聯合,足有百萬之眾,若我等獨力相抗,無疑是螳臂擋車,自取滅亡。所謂唇亡齒寒,但若主公一敗,東吳難保。亮料定東吳必有動作。當下可先等東吳來使入川,看那孫仲謀如何計劃,再做定論。”

    劉備聽言,眉頭一皺。但又見諸葛亮不急不躁,似乎已有奪量,便先應諾。數日後,果如諸葛亮所料,諸葛瑾趕到成都拜見。劉備遂令眾謀士接諸葛瑾入城相見。禮畢,劉備以賓禮待諸葛瑾,賜席而坐。諸葛瑾先呈上孫權文觀之,臉色剎地連變不止,眉頭深鎖,凝聲喝道。

    “吳王此乃何意!?”

    席下一眾謀士見劉備臉色如此,不知所然,唯有諸葛亮臉上抹笑。諸葛瑾起身拜禮,作揖而道。

    “皇叔乃漢室宗親,且仁義充塞四海,如今已得西川、荊襄之地,當應登為蜀王。我家大王以發書往洛陽,表奏當今天子。還望皇叔莫要辜負吳王一番心意。”

    劉備梟目猛地一睜,心頭跳動不止,但還是壓住勃勃而動的野望,厲聲喝道。

    “吳王莫非要陷備於不仁不義耶!?備雖為漢之宗室,當以匡扶漢室為己任,若為此事,是反漢矣。備豈敢如此!此事莫要再提! !”

    諸葛瑾見狀,眉頭一縱,欲要再言時,劉備拂衣而起,退入後堂。席下一眾謀士尚未反應過來,諸葛亮卻是談笑自如,向其兄諸葛瑾先做賠罪,然後命左右先將諸葛瑾於驛舍安置。隨後,諸葛亮與法正、黃權等人細聲道說一陣,眾人聽言色變。當夜,諸葛亮聚眾文武於其府,密談一夜。

    到了次日,諸葛亮親隨引法正、張飛等文武入見劉備,拜禮而道。

    “方今曹操專權,天子如若傀儡,時年西北文不凡、江東孫仲謀紛紛稱王登位,漢室權威盡失。國已不國。天下百姓無主,主公素來以仁義著於天下,更兼有漢室血統,今已撫有西川、荊襄之地,當應登位蜀王,名正言順,以討國賊。”

    劉備聽言,臉色一變,搖首喝道。

    “孫仲謀表奏我為蜀王,實乃居心不良。使我落得反國亂賊之名。軍師才智過人,豈看不出其歹心耶!?”

    諸葛亮聽言一笑,輕撫手中鵝毛扇。

    “主公此言差矣。孫仲謀實為欲想與主公聯好,表奏朝廷實為示好之意也。至於主公登為蜀王一事,我等臣子早有此心。卻恐主公不願。眼下正是時機,方敢道說。”

    諸葛亮此言一落,身後一眾文武紛紛張口,表其之心。劉備聽了,臉色一沉,正是躊躇。諸葛亮遂張口而道。

    “如方今天下分崩,曹操數年早在中原登位魏王,時年,西唐、東吳亦相繼立國。魏、唐、吳,各霸一方,麾下謀臣武將,皆得封賞,人心大震。主公可知,為臣者之所以捨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龍附鳳,建立功名,流芳後世,受後人敬仰。如今,唯獨主公遲遲未有立王,倘若主公避嫌守義,人心解矣。望主公三思。”

    劉備眉頭緊鎖,還是搖首而道。

    “茲事體大,但需從長計議。”

    劉備話音一落,眾臣齊齊下跪而請。張飛大瞪環眼,扯聲叫道。

    “異姓之人,各個稱王。何況哥哥乃漢朝宗派!莫說是蜀王,就算稱皇帝,有何不可!!!”

    劉備聽言,眼目一瞪,連聲喝叱張飛,叫其住嘴。就在此時,諸葛亮凝聲而道。

    “孫仲謀表奏主公為蜀王,若是主公拒絕,孫仲謀必以為主公無心與其聯盟,進而對主公有所戒備。當今時勢所逼,倘若我等不與東吳聯盟,遲早被魏唐所破。還望主公以大局為重。”

    劉備一聽,面色沉著,凝聲而道。

    “依孔明所說。登為蜀王之事,備是不可不為耶!?”

    “主公登位蜀王。一可安撫眾望,以震荊襄、西川軍民之心。二亦可使孫仲謀無後顧之憂,與我等聯盟,共抗魏唐兩國。此實乃趨勢而為,天命人意,主公豈可逆之?”

    諸葛亮雙目爍爍,字字錚錚,擲地有聲。一眾文武齊聲而勸。劉備再三推辭不過,只得依允,眾臣大喜,紛紛準備登位事宜。隨後劉備又召諸葛瑾來見,先謝過吳王孫權表奏之事,諸葛瑾見劉備願登位蜀王,方說兩國聯盟之事。劉備當下應諾,又請諸葛瑾留下觀禮。諸葛瑾亦不推辭。時年春一月,劉備命人築壇於沔陽,方圓九里,分佈五方,各設旌旗儀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黃權、法正請劉備登壇,進冠冕璽綬訖,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員拜賀為蜀王。劉備立於壇上,遂定國為蜀,其子劉禪,立為王世子。封諸葛亮為丞相,總理軍國重事。黃權為太傅,法正為尚書令,蒯越為太常,蒯良為大司馬,馬良為襄陽太守。又封潘鳳、張飛、太史慈、馬超、華雄為五虎大將。其餘各擬功勳定爵。封賞定後,劉備於壇上面於眾臣、軍士宣言。

    “備本乃白​​身,幸有朝廷恩德,以具臣之才,荷上將之任,總督三軍,奉辭於外。奈何備微薄之身,不能掃除寇難,靖匡王室,久使天子受惡賊cao弄。**之內,否而未泰,野心之輩,各割據一方。備終日憂國,惟憂反側,痛心疾首。

    昔年董卓作亂,自是之後,惡賊縱橫,殘剝海內。曹、文、袁等亂世之臣,趁勢而起,割據皇土。後備幸有劉荊州所助,本為固守疆土,抵禦外敵,以謀時機,剷除曹操,以救天子。蒼天不公,劉荊州英雄早逝,託付荊州與備。備雖才薄,不敢有忘臣子之道。

    帝王相傳,此道不廢,昔年高祖龍興,尊王子弟,大啟九國,卒斬諸呂,以安大宗。

    今亂賊驕橫,包藏禍心,更兼曹操,竊國篡位早顯。既宗室微弱,帝族無位,斟酌古式,備依眾望,自登為蜀王,實為趨勢而造。天命人望,備不敢有違,當率齊群義,應天順時,以寧社稷。此心天地可鑑! ”

    劉備表奏天地,百官跪伏,奏樂齊鳴,正式登位。劉備既為蜀王,人心大震,潘鳳與馬超各從荊州、蠻境發來賀報,派人遣送重禮以作朝奉。劉備設宴於成​​都,軍民同樂,一連數日。宴席後,諸葛瑾遂歸東吳。

    孫權得知劉備位登蜀王,且應兩國聯盟之事,大喜。孫權遂又命周瑜、魯肅等臣,加緊兵馬,準備軍械輜重,以備戰事。同時,劉備稱王,亦教諸葛亮與潘鳳加緊備戰事宜,又教人傳信蠻境,命馬超聯合南蠻各個部落,隨時接應。且說,馬超隨祝融夫人入蠻境後,兩年內,小心謹慎,平定蠻境亂勢,暗中排除異己。祝融夫人對馬超極為深信,兼之馬超武勇絕倫,蠻境能得以迅速安穩,全賴其攻。馬超征戰四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馬超之名,威震蠻境,無人觸怒其威。時年,劉備登位蜀王,蠻人得知無不大驚。祝融夫人見時機而到,遂宣告各個部落,擇吉時與馬超。蠻境各個部落酋長,皆懾於馬超之勇,又俱蜀國之強,敢怒而不感言。兩人婚事過後不久,祝融夫人力排眾議,助馬超登位蠻王。至此,南蠻之境,皆為馬超所用。

    且說,曹操得知孫權、劉備紛紛稱王,大發雷霆,不久又聽聞吳蜀兩國聯盟。曹操更為忿怒,當即詔令麾下諸將,整備兵馬,就欲舉傾國之兵征伐荊州。同時,曹操又遣人齎書往長安,教文翰從川地進軍,進攻西川。

    卻說時值元宵佳節。在長安城中,百姓於各巷路上都大張燈火,慶賞元宵。文翰大會眾官於殿內夜宴。當今距離西川戰事,已過了三年之久。文翰會於眾官,共說收川之事。忽然一員兵士急趕過來,在徐晃耳邊低聲數句。徐晃聽之,臉色一沉,虎目剎地射出兩道精光,向文翰暗投去一個眼色,文翰眉頭一縱,遂示意徐晃自去。徐晃遂離開宴席,轉入宮殿一處,一聲哨響,瞬間數百個黑影從四面八方,好似一隻隻飛鳶般迅速飛來。徐晃面色黑沉,與眾人冷聲而道。

    “今夜城內潛入不少奸細,你等即散去城內,只要看到形跡可疑之人,盡數擒之。倘若不可,便將其誅殺。你等行事且當隱蔽,莫要打擾了唐王的雅興!!”

    而徐晃面前的這數百人,乃是文翰早於十幾年前,精心打造的部眾。這些人皆乃孤兒,自小被文翰收留,從小訓練。人數共有三千人,名為‘飛鳶’。這些人皆精於暗殺之道,且身手各個都極為敏捷,亦擅於打探情報,文翰乃用後世特務那套操練方法,經過將近十幾年的時間,打造而出。飛鳶內,依照實力,分為甲、乙、丙三支。丙級之人,散於天下各處打探情報,乙級之人則負責暗殺之事。甲級之人,一部分行暗殺之事,一部人則留守於長安,暗中保護文翰還有各個重要官員。當下在徐晃面前的皆是甲級飛鳶。隨著徐晃號令落下,數百甲級飛鳶瞬間散開,好似飛煙幻影般,剎那消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2
第一千四十七章 飛鳶初顯鋒芒(上)


    且說那數百個甲級飛鳶,皆潛入了長安南巷之內,此時百姓正慶祝元宵,人山人海,甚是熱鬧。加之天色晴霽,星月交輝,六街三市,競放花燈。真個金吾不禁,玉漏無催。如此好景,在某條巷中,卻有四五個漢子,正欲縱火燒毀民房。猝然間,數個飛影從高空墜落,那些漢子還未反應過來,正與呼叫,哪知嘴巴卻被摀住,然後紛紛覺得身上某個部位被狠狠地撞擊,頓時昏迷過去。與此同時,長安各條巷內,亦紛紛有人欲要縱火造亂,不過無一另外皆被甲級飛鳶紛紛解決俘虜。而就在宮前大門,一隊兵馬巡邏正在訓練。為首之將,名叫袁逢,乃荊襄之人。三年前隨進往西北,趁當時徐晃正在徵集新兵,參軍入伍。此人實乃蒯越所派的奸細。而在半月前,蒯越暗中傳信教他在元宵之時,縱火搗亂,趁亂誅殺西唐官員,而使得西唐人心惶惶,難以籌備出征西川之事。

    袁逢瞇了瞇眼,望向城內巷裡,久久不見火起,心裡正疑。之後,袁逢又是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動靜。袁逢眉頭一皺,忽然帶領隊伍走向宮前大門。把守兩門的御林軍頓時喝住袁逢,問其何事。袁逢心裡一驚,連忙就說適才好似聽到宮內有些動靜,故而前來看望。守門的將領聽言,臉色一凝,遂叫一隊兵士入宮打探。袁逢拜禮後,便速速帶兵轉開。在他隊伍內有七八個人,乃是他的心腹。袁逢眼見時辰已晚,恐宮內宴席散去,遂教隊內一員牙門將引兵去東邊處巡邏,他則引其心腹走向西處。袁逢趕到宮殿西門某個隱秘之處,見左右無人,走向早前他所準備的縱火之處,正欲點火時。驀然間,一道極快的黑影飛來。袁逢聽得破空聲響,嚇了一驚,連忙就避。 '嘭'的一聲,只見一柄飛刀就插在他的腳邊。袁逢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去,正見不遠處不知何時來了個人影。袁逢心中一緊,正欲感話時,那道人影猝然奔飛過來,速度極快,雙手拿著兩柄匕首,寒光爍爍。說時遲那時快,袁逢話剛湧到咽喉,便見面前一道寒光刺來,袁逢驚呼一聲,連忙拔出寶劍擋去。哪知那寒光一閃,刺向他的咽喉,袁逢急忙避開,那人撞了過來,頓時袁逢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在袁逢避過咽喉那道寒光時,黑衣人另一手快速地持匕首刺去。

    袁逢慘喝一聲,左右兵士急忙趕來助戰。黑衣人雙手舞起匕首,又快又狠,竟是三五兩下便將那七八人盡數刺翻。就在此時,有數隊兵馬聽得細微的廝殺聲正趕了過來。同時,又有數道黑影飛來,皆穿黑色素衣,與那黑衣人一般的打扮。只見四五個黑衣人迅速地搬離袁逢還有其心腹,又將現場廝殺痕跡清除,迅速離開。待那些聞聲趕來的兵士來到,那些黑衣人早就不知所踪。

    當夜宴席散後,徐晃離開宮殿,卻未有回府,趕到西邊巷內的某處宅院。當徐晃來到時,只見後院內密密麻麻的堆滿了人,足有三四十個人。徐晃眉頭一皺,忽然見到人群內的袁逢,頓時臉色黑沉。袁逢此人,他頗有印象,平日里脾性耿直,處事細心。雖是新兵,但卻不怕吃苦,時勤奮過人,深受其上官稱讚,因而一路仕途順暢。徐晃與他有數面之緣,也記得此人名字。

    所謂知人口面不知心。徐晃卻無料到,平日里那個憨厚耿直的袁逢竟會是他方奸細。徐晃手指袁逢,兩個甲級飛鳶立馬前去擒住,隨著徐晃,將袁逢押到公廳。徐晃喝退眾人,就留袁逢在廳,在欲開口問話時。袁逢猝然發作,面目猙獰地撲向徐晃。徐晃冷哼一聲,一拳就打在袁逢面門,將其鼻樑生生打碎。袁逢立即翻倒在地,徐晃暴瞪虎目,正欲伸手揪起袁逢時,袁逢早就咬舌自盡。徐晃甚是惱怒,遂喝令飛鳶,將那三四十個奸細,分批押來拷問。除了袁逢外,卻再無一人自盡。徐晃經過各人的情報分析,很快便推算到今夜之事乃是劉備那方勢力所為。

    次日,徐晃趕來見文翰,一一回禀。不一時,有兵士入殿傳報,曹操遣使來見。文翰便先接應魏使,得知曹操將要起兵。文翰遂做答复,教其傳話曹操,他即日便會整備兵馬,籌備征伐西川之事。魏使聽言大喜,遂領命而退。

    文翰神色一凝,與徐晃謂道。

    “此番征戰西川,孤勢在必得。戰事籌備,尚需數月時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在這段時間內,四弟你可派往飛鳶潛入西川,前去搗亂西川內局,暗殺各個將校。孤要西川之人,人心惶惶,雞犬不寧!!”

    徐晃聽言,虎目一亮,拱手喝道。

    “臣必不負大王所託!!”

    文翰聞言,微微頷首,遂命人召來一眾文武,分撥出征西川之事。文翰命張遼前往河東、并州之地徵集兵馬,又命龐德前往涼州將兵馬調往東川。同時又遣人命徐榮,聚集東川兵馬,以備戰事。至於則負責輜重、軍械之物調配。其餘之人,各往協助。文翰詔令一落,眾臣接令。

    而就在西唐籌備戰事的同時,卻說徐晃接下號令,當日便派一​​隊百人甲級飛鳶,傳落號令,安排各項任務。百人甲級飛鳶即日出發,星夜前往東川。五六日後,在東川與西川分界的邊城內,有一處飛鳶專門用來分配任務,交流情報作為中轉站之用的府邸。此時,在府邸內早年潛入西川的各個階級飛鳶盡數聚集,足有千餘個人。其中甲級飛鳶一百二人餘人,乙級飛鳶三百餘人,丙級飛鳶五百八十餘人。千人飛鳶,依照徐晃的號令,分為十二支隊伍,每隊皆有甲、乙、丙三個階級的飛鳶。分隊完畢,由甲級飛鳶為首,各詳說各隊任務。之後五日之內,十二隊飛鳶隊伍,分別依批潛入西川之地,趕往西川各縣,執行任務。

    與此同時,文翰在西北大起兵馬之事,早有細作報之劉備。劉備聽之大驚,遂尋諸葛亮商議。諸葛亮神色凝重,魏唐兩國勢力浩大,兩國兵力加起來足有百萬之眾,如此形勢,縱使是諸葛亮亦不敢絲毫大意,否則蜀國必遭滅國之禍。諸葛亮速教劉備傳信發往東吳,教孫權即日整兵前往合肥交界。倘若曹操果真進軍荊州,吳軍便齊殺往兗州之界,使得曹操首尾難顧。劉備當即依從,遣使而去。同時,諸葛亮又教劉備,一邊發信告之潘鳳備戰,一邊又在西川之地,召集兵馬、軍備之事,以備不久將來的惡戰。

    而就在整個西川皆陷入密集的備戰之境時,忽然半月之內,大大小小近有數十個將校、文官遭到暗殺。而令人膽戰心驚,忐忑不安的是,那些暗殺的狂徒,來去如風,如同鬼影陰魂,至今尚無人發覺到其絲毫踪跡。頓時,西川之地彷彿籠罩著不安的氣氛。各個西川文武皆俱遭人暗殺,平日行事,心緒不靈,多有出錯。以致備戰之事,一再耽誤。此事很快便傳到了成都。此時,除了成都外,西川各縣幾乎都有官員武將遭到暗殺。劉備急尋諸葛亮一眾文武前來商議。

    “那些暗殺的狂徒,著實厲害,來去無影,令人防不勝防。如今西川各縣皆人心惶惶,無心行事。若再如此,只怕待西唐大軍殺至蜀國之境,孤之大軍還尚未齊備!!”

    法正聞言,心裡一緊,拱手而道。

    “大王息怒。當下可詔令各縣官員,加強護衛,除行其職務外,不可飲酒設宴,以備被狂徒有機可乘。如此一來,那些狂徒無孔而入,遲早忍耐不住,到時便可將其一一擊破。”

    劉備聽之,亦覺有理,遂依法正之言先下指令。就在此時,諸葛亮忽然張口言道。

    “如今除成都之外,其餘各縣不少官員武將,皆遭暗殺。大王不可無備。依亮之見,大王亦要嚴行少出,平日無事便於宮內處事,且多配御林軍守護,以防不測。”

    劉備聽言,微微頷首,當下應同。張飛見之卻是環目一瞪,厲聲喝道。

    “這等宵小鼠輩,何須俱哉!?大王不必多慮,某已有計策,不出十日之內,必擒其來見!!”

    諸葛亮似乎就等張飛出言,當下聽了,呵呵一笑,與劉備謂道。

    “倘若翼德出手,定可馬到功成。“

    卻說,自劉備號令落下,各縣官員武將皆有所提備。果然暗殺之事,大有所減。不過亦有不少者,不聽號令,暗中設宴取樂,被飛鳶屢屢得手。此時在成都城內。有兩支飛鳶部隊,潛伏已久。成都畢竟是蜀國之都,若有暗殺,勢必使劉備布下重兵,嚴密提防,之後便再難得手。故而兩支飛鳶部隊都在等待時機,一旦出手,必要使得成都大亂。

    而此時成都雖無有暗殺之事,但劉備亦加強了防備,城內各處皆有兵馬巡邏,城內宮殿更是密布御林軍。且說這宮殿本是益州州衙,後來劉備登位蜀王,卻不願勞民傷財,只教人稍加修葺,並無大興土木,便暫以為用。劉備那邊,根本無從得手,而城內各個重臣府中皆有護衛嚴密把守,且平日少行出門,以難以下手。而經過丙級飛鳶多日打探,得知唯獨張飛毫無警備,終日在家中飲酒縱樂,盡是空隙可入。當夜,數十個甲級飛鳶相聚議事,定落計策,議定五六日後,等風頭一過,當夜三更時分,齊齊行事。

    五六日過後,成都依舊無事,反倒是那日夜不休的巡邏兵馬使得城內百姓人心惶惶。城內各個官員武將見此,皆以為那些暗殺的狂徒已經離去,故而頗為鬆懈。當夜,夜色正緊,月光微涼,寒風嗖嗖。所謂月黑風高夜。數隊兵馬正於城中巡邏,此時已是初更時分,巷內少有人跡。而在張飛家中,仍舊傳來陣陣吆喝之聲。原來張飛今夜聚來幾個部將,又在家中豪飲。張飛酒量好似無底,酒過數巡,到了二更時分,眾人酒力不支,各個飲倒在地。張飛見眾人已醉,哈哈大笑,遂教府中護衛,一一送回其家中。宴席散後,張飛大醉歸房。就在此時,忽有人大喝,府內馬房著火。張飛聽言,以為那些暗殺狂徒,終於出手,酒意頓時去了七分,連忙飛步趕去。

    與此同時,城內居住於各處的文武官員,皆被張飛家中混亂驚醒。正於城內的巡邏兵士,急往趕往張飛府邸。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3
第一千四十八章 飛鳶初顯鋒芒(下)
  

    就在此時,在某個西川官員府中,燈火亂舞,府內官員正於寢室內穿衣,準備出去看望。猝然間,門前一道黑影竄過,那官員正走出門口,便見眼前一道飛光射來,急睜眼時,飛刀早刺中了他的眉心。那官員還未來得及慘叫,便倒地死絕。同時間,又有一黑影落下,取了官員眉心上的飛刀,迅疾離開。待其府中從人趕到,見家中老爺躺在血泊之中,頓時嚇得吆聲大喝。說時遲那塊,這處剛亂,不遠數處亦傳出驚呼聲,很快便是蔓延到城內四處。原來這剛才一霎那間,竟有十幾個西川文武被暗殺。城內校場火把凌亂,紛紛望各處吆喝聲趕去。

    突兀之間有數十道黑影潛入校場各個營中,四處縱火,然後趁著混亂,取了一批兵甲,迅速離開。至於,在張飛家中,此​​時密密麻麻的盡是人潮,各部兵馬趕集過來。卻說張飛殺氣騰騰地趕到馬房,卻不見任何人影,大喝數聲,更是無人答應。不一時,城內四處湧起慌亂吆喝聲,張飛環眼一瞪,方知中計,欲要趕出時,家中大門早被蜂擁趕來的兵馬堵得水洩不通。張飛急叫人散開,但不久從校場趕來的大部人馬又到,場面頓時更加混亂。

    一陣後,城內猝然火光大起,看那方向竟是校場位置。張飛見狀大急,急教人去救火。而此時,飛鳶之人早就穿了兵甲,暗中潛入了亂軍之內,各散人馬,分別趕往城門附近,伺候時機,欲要趁亂離開。

    而此時成都四門兵士皆亂,聽聞校場軍營失火,各門守將將遣兵趕往救火。就在此時,潛伏於四門的飛鳶,相繼發作,前往奪門。當時情勢混亂,各門兵士,見飛鳶之人皆穿自軍兵甲,並無防備,待見其奪門時,方才紛紛反應過來,急忙趕去攔阻。不過飛鳶之人皆有不俗武藝,因而都得成功逃脫,奔往城外。四門守將,立馬派兵去追。哪知飛鳶人馬各個行動敏捷,很快便潛入了四周山林,消失得無影無踪。

    到了次日黎明,大火熄滅。城中尚且一片混亂,劉備聽聞昨夜近有十幾個西川文武遭到暗殺,雷霆震怒。隨後不久,又聽四門守將紛紛來報,昨夜五更之時,各有數十個人馬趁亂逃出城外。劉備當即就猜到定是那些行刺狂徒,眼見自己的皇都形同虛設,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當下四門守將,皆被劉備重罰。隨後,張飛入殿,報之昨夜之事。此時,諸葛亮、法正等人亦紛紛趕來。如似諸葛亮、法正等重臣,府中皆有重兵把守,故而昨夜飛鳶並無下手。劉備得知,張飛中了奸計,大罵張飛無謀。諸葛亮聞言,臉色一凝,與劉備勸道。

    “大王息怒。亮觀這些行刺狂徒,不但身手過人,精通暗殺之道,且識得謀略,行事雷厲風行。更為令人生畏的是,這些狂徒只挑鬆懈之處下手,量力而行,但有舉事,一擊必殺,嚴謹而又有序。如此精銳人馬,實乃萬中無一。若亮所料無誤,這些人必是從小加以訓練,方有這般本領。先前,我等不識這些人馬厲害,難免有所疏忽。翼德因而中計,亦是難怪。”

    劉備聽言,壓住怒火,向諸葛亮問道。

    “這些狂徒如此猖獗,如今遍布西川,各地官員,日夜難安。加之這些狂徒各個奸詐無比,軍師可有計策應付?”

    諸葛亮皓目閃爍,沉吟一陣後,與劉備秉道。

    “大王不必多慮。當下可傳令西川各縣,命每縣官員,緊閉城門,日夜勘察城內外來之人,然後再嚴加守衛便是。”

    “如此精銳人馬,實在令人防不勝防。不知軍師可有辦法得知其所屬耶?”

    “只要大王依照亮之所言。如此一來,必有漏網之魚。到時,可細細察之。”

    劉備聽言,與諸葛亮商議一番後,遂依其所說,各做調令。之後過了五六日,果如諸葛亮所言,在西川各地尚有不少飛鳶之人撤退不及,不過卻是無一例外,在即將被捉拿時,不是拼死而搏,便是拔刀自刎。數員西川將士更是在逮捕之時,被飛鳶所殺。諸葛亮聽聞各縣官員所報,發覺這些人皆善於飛刀之技藝。更有數員將士指出,這飛刀技藝與當今唐王文不凡尤為相似。因此,諸葛亮暗暗察覺到,這些行刺狂徒,必是與西唐有所關聯。

    而自從成都那夜刺殺後,潛伏於西川各地的飛鳶已紛紛撤走,趕回長安向徐晃復命。此番行刺,出動甲、乙、丙級飛鳶,共有千餘人,損命六十八人。刺殺西川大大小小官員,共有五六十人。徐晃聽聞飛鳶傷亡將近百人,臉色略顯黑沉。可知這些飛鳶,乃文翰耗費近十餘年精力打造,各個都是萬中無一,精通暗殺之術的死士。三千飛鳶,死一者未有十幾年功夫,難以補給。如今,傷亡如此多的人馬,徐晃如何不覺心痛。

    當夜,徐晃入宮來見文翰,報之飛鳶在西川的作為。文翰聽聞,死了近百個飛鳶,亦是臉色黑沉。就在此時,西涼、并州皆有將士傳報,西羌、北羌兩族胡人,相繼。在西涼足有二萬餘胡人作亂,如今佔了金城。而在并州,賊勢更為浩大,足有三四萬胡人造反,佔據了朔方。文翰聽報頓時色變,急問之前事。

    原來,文翰為征服胡人,不但禁止胡人道說胡文,更禁令一切胡人禮節,又令胡人學習大漢禮節,只可道說漢語。胡人為之生存,不可反抗。而之後,文翰又將胡人盡驅為奴隸,三年耕種,兩年修葺城池,方可免去奴隸身份,享受漢人待遇。而其中耕種過得,已八二來分。官府取八,胡人得二。至於修葺城池,胡人皆有糧餉可領,雖是微薄,但亦可以維持生計。文翰所定立政策,雖是霸道,但卻未至於將胡人逼入絕路。畢竟,只要熬過五年奴役,便可得之如漢人那般待遇。而在數年前,唐國官員秉公執法,於是相安無事。後來,因為​​文翰多年征戰於外,對於并州、西涼的管轄便有所鬆懈。因此,不少官員起了歹心,以其職之利,暗中斂財,胡人耕種所得,幾乎盡數吞刮。修葺城池的糧餉,亦並官員分刮。更甚者,一些官員延長胡人奴役時限。胡人不堪受迫,曾數番逃跑,多數都被捉拿,施以重刑,大多都是鞭打致死,拋尸野外。而那些逃脫者,聽聞并州牧高順是忠義之人,欲要前往太原揭發,但卻都在沿途中被抓拿。縱使有人趕到太原,官官相衛,胡人尚未見到高順,便被人暗中解決。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官員斂財貪婪,麾下軍隊兵士亦是放縱,經常淫hui胡人婦女,強奪其財。

    西羌、北羌兩地胡人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終走投無路,不得不揭竿造反。一月之間,西羌胡人強佔了金城,將城內大小官員盡數誅殺,而在西涼各地的胡人,皆紛紛往金城聚集,西羌賊勢聚有二萬。而在北羌之地,朔方各城,半月之間,北羌胡人紛紛造反,將朔方一郡官員盡數誅殺。賊眾近有三四萬人。高順得知胡人造反,以為胡人賊性不改,當即就欲起兵鎮壓,而當時王朗恰好正在并州籌備輜重。王朗知得此事後,先教高順徹查此事。高順對王朗素來敬重,便依從其言,命王朗徹查。王朗行事素來硬朗,秉公執法,大公無私。不久便發現胡人造反起因,因而牽連之官員,近有百餘人,其中大半都是西北世族子弟,而不少者竟是文翰麾下重臣家中子嗣、親人。位居高位,太守以上者,竟有三人之多,其中更牽連到高順的二兒子高楓!

    高順雷霆震怒,即日遣人將犯事官員一併捉拿,其子高楓更是由高順親自收監入獄。高順遂遣派一万精兵前往朔方,同時一邊又遣人報之文翰,禀明其事,那百餘大小官員,皆等候文翰發落。至於西涼,李優亦將犯事數十官員一一捉拿,先派三千兵馬進往金城與胡人交涉。

    文翰聽聞前事,臉色大變,火冒三丈,怒聲咆哮。

    “這些貪官污吏,竟敢剝削民脂民膏,更有甚者淫hui婦女,強奪他人財物,與禽獸何異哉!!”

    徐晃聽言,唯恐文翰一時怒氣,欲將所有犯事官員盡數誅殺,連忙勸道。

    “大王息怒。如今我西唐立國不久,這些犯事官吏不少者皆是大王麾下重臣子嗣族人,倘若盡數加罰,我西唐內局不穩。不若從輕發落,奪量而罰。如此一來,朝中官員必會感激大王恩德,經此事後,亦​​會對其子嗣、族人嚴加管教。”

    文翰聞言,刀目剎地一瞪,冷聲喝道。

    “此等禽獸豈可容忍。孤不追究眾官管教不力之過,已是大恩!!”

    文翰喝畢,便,傳令凡有貪污受賂者,依法而罰,若有包庇,一併加罰!文翰修書畢,遂教西涼、并州來使趕回復命。徐晃見文翰不肯聽勸,心中甚是憂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3
第一千四十九章 走投無路的胡人


    次日,功德殿前,數十​​官員齊跪伏在地,紛紛為其子嗣、族人求免。文翰定眼視之,冷笑不止。只見大殿之下,那數十跪拜官員內,竟有別駕衛仲道,常侍李強,中書監令程東,功曹裴芳(裴元紹之子)等重臣。

    文翰怒極而笑,忿然起身,手指殿下眾臣,厲聲喝道。

    “你等子嗣、族人,皆有俸祿糧餉,富貴已足。如今竟敢剝削胡人,延長其奴役之期,逼得胡人造反作亂!!你等身為孤西唐重臣,當應大義滅親,秉公執法。可你等卻尚敢在這功德殿中,求孤免其之罪。你等尚有廉恥耶!!!?”

    文翰聲若雷轟,怒氣洶騰,那數十官員聽之,無不臉色大變,紛紛泣聲道罪,望文翰從輕發落,免其死罪。文翰氣得怒火難消,更下令凡有敢求情者,免其官位。文翰此令一落,無人再敢發言。文翰拂衣而起,退入後堂。眾皆哀聲而散。不一時,戲志​​才轉入後堂,拜見文翰。文翰冷著臉色,不發言語。戲志才見狀長嘆一聲,拱手勸道。

    “西唐立國不久,眼下尚又大戰在即。大王執法過於剛硬,對西唐絕無益處。”

    “哼。依宰相所言,難不成孤要對這些貪官污吏有所縱容?若是如此,西唐遲早毀於這些畜生手中!!”

    文翰甩袖轉身,怒聲一喝。戲志才聽言,作揖一拜,凝神而道。

    “此番牽連實在太大,并州牧高順,別駕衛仲道,常侍李強,中書監令程東等人皆在此中。貪贓枉法,乃是死罪。倘若主公並數依法加罰,難免人心不安,而使朝堂不穩。主公宜從輕發落,起碼免其死罪。”

    “君無戲言!孤豈能出爾反爾!貪污之事,愈加縱容,只會愈加猖獗!戲志才你身為一國宰相,理應秉公執法,焉可半分姑且!!何況法度不緊,貪官污吏便會心存僥倖,藐視國之法度!”

    “大王息怒。如今實乃時勢所逼,今宜從權,不可拘執常理。”

    文翰聞言,臉色一沉,刀目爍爍。不一時,大司馬徐庶趕來,竟亦​​是望文翰有所寬容,免其死罪。文翰望著二人,躊躇許久,最終連道兩聲罷了,下令命戲志才奪量處置此事,便忿然離去。戲志才長嘆一聲,與徐庶相覷一眼,兩人豈不知文翰言中道理,不過這其中著實牽連過多,不得不從權而奪。

    唐王文翰將處置有關西羌、北羌犯法之事,交由宰相戲志才。數日後,戲志才頒令,沒收所有犯法官吏的財產,各犯事官吏依其罪勞役。最少者亦要勞役五年,最多者勞役年數,近有十二年之多。雖是如此,但起碼免於一死,朝中官臣皆感文翰恩德。

    處置之事暫且定落。卻說文翰因羌胡造亂之事,心情煩躁。朝中不少大臣皆欲出兵鎮壓,但若是如此,胡人勢必拼死反抗,而西唐亦因此缺少許多勞役之力,必使內局不穩。某日,文翰正於宮中禦花園奪量計策,蔡琰陪伴左右。兩人遙遠看見,其兒文舜正於水缸前太極。

    文翰定眼一望,只見文舜雙手入水,水花蕩漾,水缸隱隱欲裂。文翰看了,神色一凝,踏步而去。文舜發覺背後聲響,轉身一望,見是其父,連忙拱手拜禮。文翰微微頷首,凝著神色,與文舜言道。

    “舜兒,可有疑慮耶?”

    文舜聽了,星目一亮,點頭應道。

    “孩兒愚昧。聽父王曾言,若是太極大成,可融於水中,招式起時,水花不起。孩兒多年深研此術,近年多有領悟,故欲試之。卻不料,雙手如水,水有抗力,根本無​​法融之。還望父王賜教。”

    文翰聽言,面色沉著,思慮一陣,手指缸中之水,張口言道。

    “水至輕至柔,可融於萬物。太極之理,意在相融。你操勁過於霸道,心在於製服於水。兩者本就有異,若要強行之,自有抗力。舜兒何不隨其而走,非於製服,而為相融。”

    文舜聽言,臉色一愣,好似半知半悟,隨即便陷入沉思。文翰不欲打擾,遂與蔡琰一同離去,邊行走間,腦中邊思索羌胡之事。蔡琰默默看著,對於西羌、北羌造反,她亦有所聞。忽然蔡琰輕張殷紅小嘴,柔聲而道。

    “大王竟知兩者有異,若要一味強制,必生抗力,當以融為上。胡人之事,何不效仿之?”

    文翰一聽,猛地止住了步伐,猛然醒悟,多日深鎖的眉頭,終於放開,哈哈大笑。

    次日,文翰大會麾下文武於功德殿內,宣告眾官,欲使漢人與胡人相融之意。眾官聽之無不色變,可知文翰平素對異族之人恨之入骨,此番卻要相融,實在殿內百官一時反應不來。太傅,神色一凝,出席秉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胡人已被我西唐勞役多時,若要相融,只怕行之極難。還望大王三思。”

    張纮話音一落,殿內不少厭惡異族將士,紛紛出言附和。文翰聽言,卻是搖首而道。

    “此言差矣。如今胡人受我漢禮,已有數年之久,大多人早成習慣。若非貪污之事,胡人早就受漢禮所化。何況胡人造反,實乃孤之官臣之過。若要強制,彼勢必竭力相抗,至死方休,以致生靈塗炭。兼之,無論胡人、漢人本都是炎黃子孫,只是禮文區異。因此孤固有所願,以相融而為,漢、胡並為一家。”

    文翰此言一落,張纮臉色一沉,似乎有所領悟。戲志才輕笑一聲,卻是出席當即應和。不久徐庶、田豐等人亦紛紛附和。至此,功德殿內再無發對之聲。文翰遂與眾官商議,遂定落計議,命北地太守張繡,即日趕往金城,安撫胡人。同時,又派人傳往并州,教高順亦以安撫胡人。文翰決議定落,議席散去,轉入後堂,正要小歇一時。忽然,文舜趕來請安。拜禮畢,文舜問道。

    “孩兒聽聞父王近日因胡人造反之事,頗為心煩。不知孩兒可否為此出力。”

    文翰聽言眉頭一縱,定眼望之。如今的文舜已有十三歲,長得魁梧無比,雙臂似有撕虎之力,兼之孩兒之時,便由左慈以法力為其改造筋骨,疏通血脈。後來,又有於吉教予強身練體之術。平日食量驚人,吃米三鬥,又有猴兒酒以為練體。文舜身體可謂是異於常人,健碩異常,分明就是年僅十三歲的孩兒,卻長得比朝中不少猛將還要強壯。

    文翰亦早有鍛煉文舜之意,本欲帶他隨軍出征西川。但卻又怕戰事激烈,文舜年少氣傲,不知好歹,有所疏忽。

    而羌胡作亂,大多都是烏合之眾,其軍兵士軍備不齊,何況當下又以安撫為先。文翰思慮一陣,刀目一凝,遂命文舜即日收拾行裝,次日隨趕往并州來使,一同奔赴并州,助高順一同安撫胡人。文舜聽之大喜,當下謝過文翰。文翰遂又命人從軍庫中,取來鎧甲一副,文舜。此副鎧甲,乃文翰近年特命好手打造,本就為文舜出征之日時準備。文舜接過鎧甲,笑得像個孩兒,再三道謝。文翰眼中不由露出幾分慈祥之色,他在文舜面前,平素都是以嚴父之態而待。但其實,文翰對文舜的寵愛,卻絲毫不遜色於其母蔡琰。

    當夜,蔡琰得知文舜將要出征,長嘆一聲,並無阻攔,只是召文舜過來,贈予其親手所縫戰袍,並好生吩咐,教文舜凡事莫要逞強,到并州之後,不可擺王世子的架子,要聽從高順之令。文舜從小由張纮、田豐所教,兩人皆是嚴謹縝密之人,文舜耳目渲染,性子亦如兩人頗為相似。也正因如此,文翰和蔡琰方才放心,讓文舜年僅十三時,便由他前往戰場。

    數日後,文舜隨使者一同進往并州。文翰並無送行,只是在宮殿樓閣之上,離遠看望,輕聲嘆道。

    “孤之麟兒,亦終到了出征之時。”

    “大王不必多慮。世子雖是年幼,但其武藝不凡,心思亦是縝密過人,足有自保之力。且有伯義坐鎮於軍中,必無大礙。大王大可設宴而候,就等世子凱旋而歸。”

    太傅張纮在旁輕聲而道,眼中有著幾分欣慰之色。文舜自小由他教誨,其秉性如何,張纮最是清楚。文翰聽言,哈哈笑起。

    “既然太傅亦有此言。那孤大可安枕無憂矣。不過如今因胡人造反,而使出征西川之事,屢屢耽擱,太傅還需緊密籌備。待胡人一定,孤便要率傾國之兵出征西川!!”

    “偌!!”

    張纮拱手一拜,便是速速退下,行其所事。

    且說,文舜隨使者趕到太原,高順見到文舜不由臉色一怔。文舜彬彬有禮,遂告之前事。高順聽聞,虎目不覺生出幾分異色。安撫羌胡之事,事不宜遲。高順即日點齊兵馬,趕往朔方境界。胡人早前與唐軍對峙近有半月,但因文翰一直未有定奪,故而相安無事。高順趕至朔方,率領三千兵馬前往臨戎城下。城上胡人見有漢人兵馬前來,頓時大驚,賊首宇文恪速集合兵馬衝出城外,胡亂擺開陣勢。

    只見宇文恪引著二萬餘胡人,胡人陣勢凌亂。對面唐軍軍士見之,無不嗤笑。話說這宇文恪乃宇文族之人,宇文族自從宇文天佑死後,便有崩潰之勢,昔年更慘遭柯撥烏水滅族。宇文恪乃是當時幸得逃脫,僅存數人之一。這宇文恪年僅二十二歲,但卻長得孔武有力,有萬夫莫敵之勇,且頗有謀略,當初揭竿造反,便是由他暗中策劃。宇文恪聽得對面嘲笑聲,英眉一挑,猛地一拍馬匹,奔出城外,挺槍大罵,吆聲喝戰。

    “漢狗!!你等言而無信,欲要驅我等胡人一生為奴,我等寧死不屈!!敢與我宇文恪決一死戰耶!!?”

    只見那宇文恪年紀輕輕,卻長得虎背熊腰,面如冠玉,雙眼碩大有神,甚是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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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章 麟兒初顯鋒芒(上)


    又見他身穿一副黃銅鎧甲,手執一柄八尺長槍,渾身孔武有力。高順暗暗稱讚,正欲喊話,就在此時,其身旁一員部將早就拍馬先出,望宇文恪徑直飛奔過來,口中大罵。

    “你等胡人乃亡國之奴,本應當受我等勞役!!胡賊莫要囂張,看我取你項上人頭!!”

    宇文恪聞言,冷然一笑,不懼反迎,拍馬一飆。兩馬瞬間相交,那唐將爭先擰刀望宇文恪當頭就砍。宇文恪急閃避過,一槍倏然就刺,快得驚人。那唐將閃避不及,被宇文恪刺中右肩,慘喝一聲,連忙奮力舞刀砍去。宇文恪輕易避開,哪知那唐將殺得卻是虛招,趁機勒馬退走。宇文恪哪里肯捨,挺槍大罵追去

    唐軍陣內諸將,見宇文恪這般威武,皆生有異色。眼見宇文恪將要趕至,一聲馬嘯聲響,文舜早就飛馬衝出。高順見之,臉色大急,唯恐文舜有失,連忙驟馬趕去。文舜胯下所騎乃是一匹通體雪白的大宛寶馬,行走如風。宇文恪眼見一將殺出,其身批一副青鱗麒麟鎧甲,穿黑錦西川羅袍,腰帶麒麟玉帶,手執一柄青麟寶槍,威風凜凜,氣勢迫人。宇文恪臉色一緊,又轉到那將胯下寶馬,宇文恪身為胡人,本就精通相馬,亦極為愛馬,一眼便看出文舜坐下寶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駒,當下心裡一喜,便轉馬向文舜殺了過去。文舜見宇文恪驟馬殺來,抖數精神。說時遲那時快,文舜、宇文恪互相飛沖,兩馬相交之時。兩人大聲一喝,幾乎齊齊出槍。 '嘭'的一聲巨響,兩柄槍支剎那分開。宇文恪臉色一變,暗叫此子力大,還未回過神來,文舜舞槍望宇文恪面門就刺,宇文恪連忙驅身避開。文舜舞槍暴刺,槍式快如激流,殺得正是山河無極槍的招式。宇文恪見文舜槍式迅猛,不敢怠慢,連忙奮力防備,文舜殺了十幾回合,陡然槍式一慢,朝著宇文恪頭顱打去。宇文恪以為文舜力竭,心里大喜,立馬舞槍就欲掃開文舜的槍支。剛執槍打去,只覺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座墜落的盤山上,槍支立即迴盪而走。青麟寶槍赫然墜落,宇文恪急忙避開,就在此時,文舜槍式陡變,暴然加速,殺得宇文恪險象環生。胡人和唐軍軍士都看得呆了。原本趕去的高順,亦不覺勒住了馬匹。看這陣勢,不出三十合之內,文舜必將擊敗宇文恪

    宇文恪心裡暗暗叫苦,同時腦念電轉,忽然賣了一個破綻,文舜見得挺槍就刺。宇文恪快速避開,驟馬一沖,就欲撞去。哪知文舜早有準備,臉上燦然一笑,槍如激流刺去,逼得宇文恪連忙舞槍抵擋,兩馬靠近時,文舜連槍殺出一個空隙,就往宇文恪咽喉刺去。宇文恪大瞪雙眼,以為必死無疑。哪知原本飆飛迅疾的青麟寶槍,猛地一慢。宇文恪看得心驚肉跳,連忙勒馬退開,縱馬衝回陣內。唐軍軍士見得,擂鼓大震,喝彩不絕。文舜帶著一抹輕笑,轉馬回到高順面前,拱手一拜。軍中有幾員將士看出剛才戰況的端倪,不覺齊聲問道。

    “世子威武,本可誅殺那賊首,為何卻留其性命,使其得以繼續作惡?”

    文舜聽言一笑,凝聲而道。

    “我等此番前來,意在安撫招安。倘若我殺了那宇文恪,只會使胡人怨恨更深,如此一來,不就是本末倒置耶?”

    文舜此言一出,在旁側聽言的高順,不覺暗暗稱嘆。高順木訥的面容裡,罕有的露出一絲笑意,向文舜問道。

    “那依世子之見,我等該當若何?”

    “小侄年紀尚幼,不才無學,只恐有辱明問。”

    文舜甚是謙虛,高順聽言,招手一笑說道。

    “世子雖是年幼,但行事縝密,時年某曾多番聽太傅稱讚。況且世子有意放過宇文恪之事,足顯老成。世子但說無妨。”

    “幸得高伯父賞識,那小侄便僭越了。如今胡人怨氣正盛,若是以強硬之姿,胡人絕不願屈服。而小侄看胡人皆以那宇文恪馬首是瞻。若是如此,明日小侄只引千餘兵馬,趕去城下,喚那宇文恪答話,以表其意。只要說服此人,招安之事可成矣。”

    文舜話音剛落,一員唐將臉色一急,連忙說道。

    “不可。王世子乃萬金之軀,豈可涉身於險!?若有疏忽,悔不及也!!”

    旁邊數員唐將亦是紛紛附和。文舜燦然一笑,拱手拜道。

    “諸位明公不必多慮。正因我乃唐國世子,方足顯其心。”

    文舜說畢,那些唐將依舊紛紛勸阻。高順沉著面色,望著年幼的文舜,忽然間感覺到他有著其父文翰幾分風采。高順驀然張口,竟就答下文舜的請命,眾將大驚,連忙去勸。但高順執意而為,眾將無奈,亦不再多言。

    次日,文舜引千餘兵馬趕到臨戎城下,吆聲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還請宇文將軍前來答話!!”

    文舜此言一出,城上胡人頓時連聲驚呼。宇文恪聽言,卻是冷笑連連,在城上喝道。

    “你乃何人,竟敢偽裝西唐世子,欲要誑我?我早有聽聞,西唐世子如今年僅十三,看你這副身形,平常二三十歲的漢子都不如你。你這等計量,我豈會中計!?”

    文舜聽言,臉色一怔,不覺搖首苦笑,拱手而道。

    “我確乃西唐世子,只不過天生異禀,身形確是異於常人幾分。還望宇文將軍勿要多疑。”

    宇文恪聽言,面色一緊,見文舜眼色清澈,並無虛偽之色,隨後又想到昨日文舜出陣之時,唐軍陣內眾將各個皆起異色,彷彿唯恐文舜有所疏失。宇文恪隨後又打量著文舜身上軍備,皆是價值連城之物,一看便知他乃非富即貴之人。宇文恪細想一陣,此人縱使不是西唐王世子,亦是西唐重臣的子嗣,此番隨軍出戰,定是以為自己這些胡人都是些烏合之眾,欲要立功,以圖日後仕途順暢。宇文恪腦念電轉,英目一瞇,當下想出一計,便先與文舜問道。

    “你竟是西唐世子,身嬌肉貴,當應坐於陣中,待軍士廝殺,坐享其成便可。你卻只帶這些兵馬,來到我城下,到底所為何事!?”

    文舜聞言,神色一凝,當即道出招安之意,更承諾只要胡人願降,可盡免勞役,且還以多年應得糧草、糧餉。城上胡人聽了,一陣慌亂,大多者都有願招安之心。宇文恪見了,頓時面色一冷,厲聲吼道。

    “漢人素來奸猾奸詐,豈可輕信!!只怕我等一旦招安,放棄抵抗,不出半月,便被漢人盡數殲滅!!莫非你等忘了昔年所受逼迫耶!?”

    宇文恪此言一落,頓時如同當頭一棒,胡人紛紛醒悟,立即對著城下的文舜破口大罵。文舜見狀,面色一沉,亦不急躁,向城上宇文恪喝道。

    “倘若如此。昨日我又為何故意繞你一命。只要我將你誅殺,城內胡人群龍無首,臨戎城不日將破。此番我確乃誠心而來,絕無半分欺詐之心。還望宇文將軍勿要多疑。”

    宇文恪年輕氣盛,本就是爭強好勝之人,當下聽文舜提及昨日之事,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喝道。

    “昨日我只是不備,故而被你得逞。若再決戰,我絕不負你!!”

    文舜見宇文恪中了他的激將法,心裡一喜,輕蔑一笑,隨即應道。

    “倘若再負,那又如何?!”

    “若再負你,我這性命如何,悉隨尊便,任憑處置!!”

    宇文恪英目一瞪,扯聲而喝。文舜心中暗笑,舉槍喝道。

    “好!竟是如此,何不快快下城,與我決一勝負!”

    宇文恪聽言,心中冷笑,心想文舜非富即貴,若是將其擒得,正好教唐軍投鼠忌器。宇文恪念頭一定,當即亦點千餘兵馬慨然下城。不一時,宇文恪驟馬衝出,文舜早引兵退出數里之外,兩軍對圓。宇文恪、文舜更不答話,拍馬出陣來殺。電光火石之間,宇文恪驟馬衝至,大喝一聲,一槍望文舜心窩就刺。文舜帶著一抹輕笑,掄槍一擋,猝然殺出太極招式,以力借力,槍式陡地一轉,飛刺向宇文恪的面門。宇文恪看文舜這槍來得忽然,急忙抽身避開,文舜一槍刺空,連撥槍而攻。宇文恪穩住陣腳,氣勢暴漲,對著文舜瘋狂進攻。文舜以太極招式,徐徐糾纏,游刃有餘。宇文恪暗中察覺到文舜今日又使了另一套槍式,心中震驚不已,與文舜鬥了數十回合,他漸漸力竭,而文舜卻反而精神倍增,那詭異的槍法,時不時會有迅猛一擊,殺得宇文恪叫苦不已。

    兩柄寶槍飛碰不斷,兩軍軍士皆緊緊看著。又是數十回合後,宇文恪槍式凌亂,文舜看出一個破綻,使太極招式,一纏一盪,寸勁並發,倏然刺往宇文恪的心窩。幸好宇文恪早知文舜厲害,有所準備,當下猛地避過後,勒馬拖槍就退。文舜閃爍,心知宇文恪欲出回馬槍,哪裡會去追。只見文舜快速地從馬上鞍內袋子,取出三柄飛刀,大喝一聲。

    “宇文將軍,看我飛刀!!”

    文舜話音剛落,三柄飛刀從文舜手中倏然射出。宇文恪聽得文舜喝起,本以為虛張聲勢,卻很快聽得耳畔連聲破空暴響,心裡一驚,連忙挺槍而刺。嘭嘭嘭的三聲脆響,飛刀落地。而就在此時,文舜早就驟馬趕到,宇文恪嚇得臉色大變,舉槍望文舜就刺,文舜將身一閃,宇文恪搠了個空,兩馬相並,文舜輕舒猿臂,當下就將宇文恪生擒過去。胡軍軍士,見宇文恪被擒,嚇得望風奔逃。文舜挾住宇文恪,驟馬奔回陣內,宇文恪奮力掙扎,哪知文舜臂力極大,宇文恪掙脫不得。待文舜回到陣內,將宇文恪砸落在地。左右軍士,連忙將宇文恪擒住綁住。文舜笑望著宇文恪,凝聲喝道。

    “昨日你乃無備,如今你已被我所擒下,可服耶!?”

    宇文恪暴瞪英目,面色猙獰如鬼,心中想起昔日胡人奴役之苦,怨恨爆發,扯聲喝道。

    “你使暗器,算甚英雄!!?我寧死不服!!”

    “哈哈哈。殊不知兵不厭詐。你既然敗了,怎敢尚且大言不慚!?”

    文舜聽言大笑。宇文恪卻仍是竭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殺便殺。我就是不服!!!”

    “好!我便讓你心服口服。你若再敗,那又何如?”

    “若再敗陣,我願一生為奴,任由你所驅馳。若違此言,教我不得好死!!”

    宇文恪咬牙切齒,怒聲咆哮。文舜聽了,淡然一笑,便叫兵士將宇文恪放回。宇文恪狼狽而走,直奔回城內,當下就命軍士緊密把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若唐軍攻來,便據城而守,竭力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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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一章 麟兒初顯鋒芒(下)
  

    當日文舜引軍歸寨,進帳報與高順今日戰況。高順聽言,虎眉一皺,向文舜問道。

    “世子昨日已饒其一命,今日本以將其所擒,卻又放其而歸。那宇文恪雖發毒誓,但只恐不會再輕易出戰。如此一來,小侄該當若何? ”

    文舜似乎早有思量,笑聲而道。

    “高伯父不必多慮。小侄已有計策。”

    高順見文舜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亦覺欣慰,又見文舜行事循循漸進,縝密周全。加之文翰暗中命所派使者吩咐,可奪量讓文舜發揮。高順想了一陣,便遂文舜之意。

    次日,文舜引兵再趕到臨戎城下,哪知臨戎城頭早早掛了免戰牌。文舜在城下搦戰一陣,見城上毫無動靜,心知宇文恪不敢出陣。文舜便教軍士齊聲喝罵,罵到晌午方歸。一連數日如此,臨戎城下罵聲不絕。宇文恪卻依舊毫無動靜,教軍士塞耳守備。至第四日時,宇文恪在關上看時,見唐軍都棄馬在於城下草地上坐,多半困乏,竟就於地上睡臥。宇文恪見之,火冒三丈,扯聲怒喝

    “漢人欺我太甚!!此番看我如何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宇文恪喝畢,便教軍士備馬,點起五千兵馬洶湧殺出城外。唐軍軍士見胡人人山人海般撲湧過來,嚇得紛紛棄馬拋戈而走。宇文恪猙獰面容,驟馬狂奔,為首當初,徑直衝去。胡人見唐軍逃跑,各個爭先亂衝,互相推擁,毫無陣勢,反而使得陣腳大亂,混亂無比。就在此時,一聲炮響,一彪僅有數百人的鐵騎從胡軍背後殺出。為首之將,身穿青鱗麒麟鎧甲,手執一柄青麟寶槍,英氣逼人,正是文舜。文舜縱馬引軍從後掩殺過來。胡人見狀頓時大亂,不知所措。文舜驟馬殺入胡軍人潮之內,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波開浪裂。胡人慘叫不絕,文舜從陣後徑奔陣前,望宇文恪背後殺來。宇文恪正是心慌,連忙轉馬去迎。文舜加鞭飛行,沖開一條大道,兩人相迎。文舜猝然殺出百鳥朝鳳槍法,槍快如同梨花飄散之勢,宇文恪被文舜殺得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陡然間,文舜槍式又變,連出三槍。第一槍倏然望宇文恪胸口就刺。宇文恪急忙閃開,還未回過神來,文舜第二槍猛然又來,飛速刺往宇文恪眉心之處,宇文恪見這一槍更為勢猛,急忙掄槍格擋。 '砰'的一聲暴響,宇文恪手中槍支竟被文舜生生打斷。宇文恪滿臉駭色,第三槍赫然又至,槍式之猛,掀起陣陣狂風。吹得睜不開眼,宇文恪只覺胸口被一股如能破山巨力打中,慘呼一聲,翻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四周胡人尚未回過魂來,宇文恪早已落敗。文舜忽地下馬,一槍抵住了宇文恪的咽喉,此時早前逃奔的唐軍早就復回殺來,與文舜的鐵騎前後趕至,避開四周胡人,擁護著文舜。胡人見宇文恪被擒,欲要去救,但又見唐軍兵士各個英勇,卻是舉步不前。

    文舜面色冷酷,一改以往那笑容可掬的面容,冷聲喝道。

    “宇文恪,你此番又被我所擒,可服耶!!!?”

    文舜聲若轟雷,宇文恪彷彿看到文舜身後一頭巨大的青色麒麟在仰天咆哮,頓時嚇得渾身寒澈,滿臉頹敗。

    “我三番落敗,兩番被擒,我雖化外之人,亦頗知禮義,且早有誓言,直如此無羞恥乎?此條性命,但憑將軍吩咐!”

    文舜聽言頷首而笑,遂教宇文恪上馬,兩人並馬走到胡人陣前。文舜威風凜凜,凝聲而喝。

    “犯事貪污之徒,已被我父王一一所擒,並依法而罰。你等若願招安,遵從王化,不但可盡得先前應得錢糧,亦可永為我唐國百姓。漢胡一家,永不侵犯。”

    文舜浩音震盪,五千胡人聽言,面面相覷。文舜投眼望向宇文恪,宇文恪長嘆一聲,唐軍精銳聞名天下,如今只是一員名不見傳的小將,便可將胡人屢屢挫敗,倘若胡人繼續反抗,惹怒唐王文翰,派其麾下名將前來,胡人必有滅頂之災。宇文恪心知事不可違,連忙下馬匍匐跪於馬下,肉袒謝罪道。

    “唐王天威,胡人不復反矣!!”

    宇文恪此舉一出,那五千胡人沉寂一陣後,便紛紛效仿,齊聲喝道。

    “唐王仁義。某等子子孫孫皆感覆載生成之恩,絕不造反。”

    文舜聽言大笑,遂教宇文恪前往城內,引城內剩餘三萬餘胡人來投。軍中數員唐將聽言,連連變色,急向文舜投去眼色,暗暗制止。文舜卻視若不睹。宇文恪默默地望著文舜,拱手拜道。

    “將軍教我前去,倘若我有何歹心,當之若何?”

    文舜聞言一笑,平淡而道。

    “宇文將軍竟以服我西唐,我又何必過多懷疑,如此一來,只會生出空隙。”

    宇文恪聽之,暗暗傾服,遂騎馬望臨戎城而趕。文舜則引軍帶領五千胡人回歸寨中。高順早聽聞斥候來報,文舜大敗胡軍,生擒賊首宇文恪。當下見文舜軍馬歸來,連忙引諸將前往迎接,眾將紛紛道贊。文舜卻毫無傲色,一一回禮。忽然,高順臉色一變,見軍後僅有五千餘胡人,又不見宇文恪的身影,連忙向文舜問之。文舜遂將前事具告。高順聽聞,臉色一變,眉頭皺起,沉聲說道。

    “世子此舉實在欠妥。胡人畢竟是異族,倘若宇文恪心存歹心,一去不返,該當若何?!”

    “高伯父不必多慮。那宇文恪必定歸來,還請早設宴席,以作款待。”

    文舜淡然而笑,甚是篤定。高順還有一眾唐將皆是心疑,但又不好礙了文舜的面子,便依其所言,就在寨中籌備宴席。

    至夜,仍不見有絲毫動靜。帳內諸將皆生異色,唯有文舜悠然自得,正是閉目養神。高順眉頭一皺,正欲張口。忽有兵士來報,寨外有大量胡人趕來。高順神色一凝,忽然心裡一緊,速叫兵士守備,以防胡人襲寨。文舜搖首而笑,與高順說道。

    “高伯父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倘若胡人因此生出警備之心,退回城內,如此一來便是前功盡棄。”

    “可!!”

    高順虎目一瞇,話剛說出。就在此時,又有兵士來報,宇文恪先引一部人馬前來拜見。原來宇文恪亦是心細之人,唯恐唐軍見其引大部人馬過來,有所提備,故而先來通報。高順一聽,面色一沉,遂又望向文舜,躊躇一陣,嘆聲而道。

    “看來果如世子所料,胡人乃真心降服,適才確是我杞人憂天。尚好世子及時阻止,否則我幾乎釀成大過。”

    “高伯父乃三軍統將,責任重大,自然要謹慎而為。卻是小侄屢屢僭越,還望高伯父莫要介懷。”

    文舜謙虛有禮,高順見之,暗中稱讚不絕。

    後來,高順接見宇文恪,宇文恪跪伏帳內,道說其罪。高順好生安撫,遂教宇文恪引胡人入寨,犒勞三軍。之後,高順亦依照承諾,命并州官吏,將虧欠胡人錢糧,一一分撥。同時又在并州各地頒發文令,大肆宣揚漢胡一家,漢人不可乒霸凌胡人,不可強奪胡人之物,不可藐視中傷胡人,但有所犯,依法處置,絕不輕饒。然後,又命各縣官員,安排民房,安置胡人。胡人經過數年漢禮渲染,相融甚快。而并州百姓,因見有法令,又知得前番乒胡人的官僚,皆被重罰,皆不敢犯事。至此,北羌造反之事,告一段落。同年,張繡前往招安西羌,胡人怨恨極深,張繡亦無強硬鎮壓,但招安之事,卻因此一直毫無進展。待北羌定後,西羌見西唐果真還與錢糧予北羌之民,且再無勞役,方才信了張繡所言,願受招安。

    一月後,文舜帶同宇文恪一同回歸長安。文舜在朔方的活躍,早已傳到長安,文舜行事不喜張揚,因此並無隨同并州之使一同歸去。且說,宇文恪後來得知,文舜果真就是西唐世子,臉上反應可謂是精彩。宇文恪自少天賦過人,手有擒虎之力,乃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深得胡人民望,後來更率領胡人佔了朔方。宇文恪自認為,自己亦算是一方英雄,卻無料到自己竟然會敗於一個十三歲孩兒的手中,而且還曾立下誓言,成為其奴僕。不過卻不能說宇文恪無能,而是文舜太過妖孽。他不但精通太極之術,且深得其父山河無極槍之精粹,兼之時年又曾於關羽、趙雲座下學藝,深得兩人真傳,如今需仍是名不經傳,但遲早必會名震天下。後來,宇文恪依從誓言,欲為文舜奴僕,文舜只是一笑帶過,更為其向高順推薦。高順對宇文恪亦是欣賞,許以都尉之職。但宇文恪卻慨然拒絕,嚴正言辭道,大丈夫頭可斷,氣節不可屈,竟立下誓言,豈可違背。宇文恪執意要為文舜的僕從。文舜無奈,亦只好隨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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