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7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5
第一千五十二章 兩員壯士
  

    不過文舜卻毫無主人的架子,私下里更是與宇文恪以兄弟相稱,視如己出。宇文恪甚是感激,心想文舜年紀雖幼,但武藝絕倫,且秉性謙虛仁義,心思縝密,更有著西唐王世子的身份,日後大有可能成為一帶明君。宇文恪亦定下決心,追隨文舜,望能將來出人頭地,重振北羌宇文族的門楣。

    話說兩人進入城內,文舜走於前頭,宇文恪牽馬緊隨。宇文恪第一次來到西唐皇都,見長安繁華無比,四周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人山人海。又見四面八方鱗次櫛比,盡是民房、酒樓還有各式各樣的商家,宇文恪一時不由看得呆了。文舜見狀,淡然一笑,走到宇文恪身旁,為其一一介紹。宇文恪看得不少新奇的物品,張大著口,細細聽著,每當文舜說到他心儀之物,他都會下意識地點點頭。兩人隨後來到一處樓閣,招牌上大'三字。宇文恪看著,不由停住了腳步,眺眼望去,只見樓內聚集不少豪傑俊士,各個都手執寶劍,腰挎寶刀。同時亦有不少身穿華服的文士,在飲酒歌頌,甚是瀟灑。文舜見英雄樓內聚集如此多人,亦覺奇異。忽然,文舜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臉色一喜,正欲​​呼喊

    哪知就在此時,一身穿鵝黃素衣的人影,撞了撞文舜那相熟之人,兩人望了一眼,便各自離去。文舜細細看著,臉色一凝,一個健步趕去,口中大喝。

    “何方鼠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竊!!”

    文舜一聲喊起,那穿鵝黃素衣的人,立馬如同受驚的兔子,拔腿就跑。文舜眉頭一皺,正欲喊話,此時耳邊卻聽到有人驚呼道。

    “世!!”

    文舜聽言,連忙向他投去眼色,低聲而道。

    “此裡是市集,鐘弟莫要道出我之身份,否則必惹出混亂。”

    眼見文舜面前那人,身穿潔白落葉紋錦袍,劍眉細目,唇紅齒白,生得甚是俊俏。此人正是尚書令鍾繇之幼子,鐘會。話說鐘會自幼才華橫溢,上至唐王文翰、下至群臣都對他非常賞識。特別文翰對鍾會尤為看重,不時會命鍾繇帶其一同入宮,在旁聽政。文翰有時還會對鍾會有所教誨,時常設問。鐘會亦是聰慧,對答如流,深得文翰稱讚。因此鐘會神童之名,更是傳遍整個西唐。且說如今鐘會年僅十三,略少文舜數月。鐘會還有一群重臣子嗣,與文舜平日里皆以兄弟相稱,感情甚好。

    鐘會見是文舜,心裡驚疑,連忙低聲問道。

    “聽聞世子自平定北羌胡人之後,留在太原助高并州,安置胡人。為何忽然卻在此處?”

    文舜燦然一笑,遂與鍾會言道。

    “呵呵。鐘弟有所不知,早在十日之前,北羌胡人已盡數安置。我見左右無事,便向高伯父相請歸來。對了,鐘弟此處龍蛇混雜,你我以平日那般以兄弟,相稱便是。啊,鐘弟你快尋尋你可有丟失,剛才那人形跡可疑,我親眼看得他在你身上一連取了兩物。”

    鐘會聽言,卻不慌急,不緊不慢說道。

    “錢財不過身外物,那人竟然行竊,或許身有難處。”

    鐘會在文翰那裡曾聽得不少教誨,文翰教他為人,當寬宏大量,常思他人難處,方可受人敬仰。對於文翰所言,鐘會句句謹記肺腑,不敢有望。文舜聽言,星目一凝,搖首而道。

    “若那人當真有難,需要錢財,他自可憑其雙手賺取。若果真事不容緩,他亦可向他人求助。但行竊之事,有失光明,豈能縱容。”

    文舜說畢,向身後的宇文恪投去一個眼色。宇文恪心神領會,拔腿就跑,衝入人潮之中,望剛才那賊子所逃的方向追去。鐘會見宇文恪長得極其健碩,且又身手敏捷,不由讚道。

    “真乃壯士也。不知此人是何來歷?”

    “呵呵。宇文兄乃北羌世族宇文族之人,北羌揭竿起事,便是他所謀劃。不過此人後來屢敗我手,誠服於我,故率胡人受我西唐招安。後來安置胡人之事,因有他左右協助,亦是節省了不少功夫。”

    文舜輕聲而道,鐘會聽了眼睛一亮,甚是好奇地笑道。

    “哦?看來哥哥在朔方必有一番建業,何不細細道與?”

    “這自然是好。不過鐘弟你且尋尋你有何丟失,若非緊要之物,亦也罷了。”

    鐘會聽了,微微頷首,渾身尋遍,搖首苦笑道。

    “好厲害的賊子,我身上錢財都被他偷了。罷了罷了。”

    鐘會說著說著,猝然臉色大變,急又尋摸全身,驚呼而道。

    “不好!我母親送我那羊脂玉也一併被那賊子偷了!”

    文舜聞言,臉色一變。鐘會口中所說的羊脂玉,乃其母所送,卻說其母誕下鐘會後,在數年後被患疾而逝。因此鐘會對那塊羊脂玉視若至寶,更曾與文舜有言,見玉如見其母。因此鐘會終日隨身攜帶。

    “鐘弟不必慌張,那賊子應該尚未逃遠,宇文兄身手矯健,或許已將賊子擒拿。我等快快趕去。”

    鐘會聽言,急忙一點頭,神色慌張地衝入人潮之內。文舜緊緊跟去。兩人趕了一陣,聽到前面不遠的橋岸上有一陣吵雜聲。兩人對視一速地趕了過去。兩人擁過圍觀的人潮,很快便看見有人正在打鬥。其中一者正是宇文恪。文舜臉色一緊,投眼望去,星目不覺泛起陣陣漣漪。只見那與宇文恪爭鬥之人,身穿一身赤紅錦袍,滿頭如同針刺的亂發,用一根紅繩捆著,生得無比威武,虎背熊腰,虎鬚豹眼,雙手如若猿臂,整個身軀足有兩個漢子那般龐大,雙拳舞得生風。宇文恪竟被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怕不到數合便會敗下陣來。就在此時,那紅袍男子,一拳如雷奔出,宇文恪一手格住,還未反應過來時,紅袍男子大喝一聲,這喝聲好似轟雷般炸了起來,震耳欲聾。只見紅袍男子如同一頭暴虎驟地撞了過去,宇文恪頓時被撞得翻倒。紅袍男子暴瞪豹眼,緊跟過去,拽起沙窩大的巨拳就勢向倒地的宇文恪面門打去。如若這拳打實,只怕宇文恪的頭顱當場就要爆開。四周圍觀的百姓,紛紛驚呼起來,有些女子更是蒙住眼睛不敢去看。

    就在此時,一聲疾喝聲喊起。

    “子全!”

    喝響一起,那紅袍男子猛地止住衝勢,那巨大的拳頭與宇文恪的鼻樑只在毫釐之間。說時遲那時快。文舜看著眼切,早就奔飛沖去,一手拂起,劈向紅袍男子的面門。紅袍男子豹眼一瞪,如同奔雷般的飛拳又起。四周百姓見紅袍男子又打出重拳,知其拳勢浩大,足能破碎岩石,各個都是看得心緊。文舜卻是毫無懼色,劈掌一轉,五指並張。

    詭異的一幕發生。只見文舜猛地抓住紅袍男子的巨拳,就勢一揪,同時腳步一跨,以肩頂住紅袍男子的胸口,大喝一聲。

    “翻!!”

    話起力驟,文舜果然將足有兩個漢子般巨大的紅袍男子翻倒在地。四周百姓早就看得眼呆,紅袍男子'嘭'的翻倒在地,掀起一陣風塵,猛地又站了起來,大瞪著豹眼,眼神內有著幾分不知所然之色,好似渾然不知他是如何被翻倒似的。文舜臉色一凝,拱手而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又為何與我好友大打出手?”

    文舜話音剛落,那紅袍男子卻不答話,大喝一聲,如同一頭匍匐而動的獵豹,猛地就沖向文舜。文舜腳布劃圓而走,橫地一移,先是避過。紅袍男子撲了個空,驟地轉身,又向文舜撲了過來,文舜此次並無躲避。待紅袍男子衝近,右手成掌,左手成拳,右掌先倏然頂在了紅袍男子的下顎,同時左拳寸勁迸發,轟地打在了紅袍男子的胸口上。紅袍男子只覺胸口好似被一頭公牛撞到,身體無法控制地暴退而去,劇烈的痛楚,痛得他不禁大喝一聲。四周圍觀百姓,見文舜如此輕巧地打退紅袍男子,無不拍掌喝彩。剛才那喝話的男子,眼色一瞇,不覺升出幾分異色。就在此時,紅袍男子滿臉猙獰,一聲咆哮,又是向文舜衝了過去,雙拳狂舞,拳勢如若驟雨,對著文舜暴打不停。文舜一連躲避,待紅袍男子打來第八拳時,一手驟出,纏住紅袍男子的手臂,猛地一拉,紅袍男子攻勢過猛,一時反應不及,隨勢而去。文舜另一手又起,貼著紅袍男子腋下一按,右腳一跨,又是將紅袍男子翻倒在地。這精妙絕倫的招式,頓時又是驚起了一陣喝彩之聲。此時,文舜並無乘勝追擊,輕步移開,臉色平靜。紅袍男子滿臉異色,又是猛地彈起,咬牙切齒地死死盯住文舜。

    忽然間,一道身影不知何時走出,來到了紅袍男子的身側。文舜定眼望之,見那男子身穿一身錦羅青袍,生得氣宇軒昂,一雙銳利劍目炯炯有神,身形雖無紅袍男子雄壯,但卻有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鋒芒。文舜一見此人,便知不凡,神色一凝,抖數精神。氣氛甚是緊張,好似一觸即發。宇文恪連忙趕到文舜身側,虎目死死地瞪住前面兩人。就在如此緊張的氣氛,卻是被那青袍男子一張口,便破壞得蕩然無存。

    “子全…你…退後,你不是…此人對手…”

    如此英氣逼人的男子,竟是一個結巴。四周圍觀百姓聽了,不少人頓時捧肚大笑。文舜卻無絲毫笑意,星目緊緊地瞰視著青袍男子。青袍男子劍目一凝,邁步而出。宇文恪見狀,大喝一聲,立馬向著青袍男子衝去。青袍男子眼見宇文恪撲來,神色毫不動容,待宇文恪衝進,一手成手刀狀飛劈過去。宇文恪猛地閃開,提腳向青袍男子就踢。哪知青袍男子早就動起,一手蕩開宇文恪踢來的腿,同時一腿驟出,快得驚人,一連飛踢數下,將宇文恪整個人踢開一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6
第一千五十三章 偷玉章賊
  

    宇文恪瞬間敗落,頓時令那些嘲笑聲愕然制止。文舜目光一寒,腳步一動。同時,青袍男子亦是冲起,兩人雙手齊出,或推或打或撞,招式飛打之快,令人目不轉睛。兩人打了近有十幾回合,不分勝負。就在此時,文舜賣了一個破綻,青袍男子起褪就踢,一連三下,都被文舜盡數避過。文舜在躲避時,橫移到青袍男子身後,一手頂住青袍男子的后腰。青袍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手肘猛地向文舜面門擊去。文舜急成掌擋住。青袍男子趁勢蕩開,雙腳快若迅風,劈掛挑掃,文舜雙手擋擊。兩人打得不相伯仲,甚是精彩

    就在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兩人爭鬥時,鐘會忽然見到有一人向外移開,定眼一望,正是剛才那賊子,連忙喝道。

    “小賊!!休想​​逃跑,還我羊脂玉來!!”

    鐘會喝起同時,驅身就跑。那賊子聽得聲響,好似做賊心虛,拔腿就跑。鐘會急沖過去,就在此時,那紅袍男子猝然截住了鐘會,暴瞪著豹眼,厲聲喝道。

    “你這大男人怎敢如此不知廉恥,去欺負一個柔弱女子!!

    鐘會一聽,頓時止住了腳步,當即猜到這定有誤會,急說道。

    “這位豪傑你有所誤會,那賊子竊了我母親贈我的羊脂玉。此玉雖非貴重之物,卻是亡母所送,見玉如見人。錢財之物,我並不在惜,只是這羊脂玉卻是萬萬不能有失!!”

    鐘會此言一落,本在與文舜爭鬥的青袍男子頓時移開腳步。文舜收回招式,亦無再爭鬥之意。青袍男子皺著眉頭,望了望鐘會那急切的表情,卻不似打誑,皺著眉頭向文舜問道。

    “此…乃…何…事?”

    “那賊子已經跑遠,一時半會我亦難以說清。何不先將那賊子抓住,問過清楚。若是有所誤會,我等必定賠禮道歉。”

    文舜神色一凝,疾聲而道。青袍男子聽言,亦覺有理,微微頷首,向那紅袍男子投去一個眼色。眾人便推開圍觀人群,向賊子所逃的方向追趕過去。眾人除了鐘會外,皆是身手了得之人,當下很快便紛紛追上了賊子。賊子見眾人來追,甚是慌亂,忽然一架馬車駛來,眼見就要撞到。幸好文舜看得眼疾,連忙一手抱住賊子,猛地轉身。馬車上兩匹馬匹受到驚嚇,驚鳴而嘯。文舜擒住賊子,手中忽然感到一陣溫熱的柔軟觸感,心裡一驚。忽然便覺得自己被猛地推開,同時聽到那人羞憤地喊道。

    “淫賊!!!”

    文舜一聽,這才發覺那賊子竟是女兒身。只見這女兒有一張竅人的瓜子臉,雙眉修長,如似月牙一般,膚色雖然枯黃,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雙臉緋紅,紅紅的愈增嬌豔。只可惜身材略顯瘦弱,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頭髮也是又黃又稀,雙肩如削,顯是窮村貧女出身,自幼便少了滋養。看了,讓人不覺憐惜。

    文舜看著看著,猛然想起自己剛才手中那陣溫熱,頓時臉色羞紅起來,連忙拱手賠禮道。

    “剛才一時情急,在下為救姑娘,有所冒犯。還望姑娘恕罪。”

    就在此時,那紅袍男子早就看見那姑娘的叫喊,以為文舜欺負人家姑娘,一股腦熱血頓時沸騰,大罵一聲登徒浪子,便向文舜撲了過去。宇文恪早有準備,猛地攔住。紅袍男子一拳就向宇文恪眉心打去,毫不留情。宇文恪急忙閃開,向紅袍男子腹部踢去。紅袍男子猛地抓住,驟力一拖,把宇文恪託在地上。忽然間,一聲喊起,紅袍男子驀然止住動作。

    “子全,住手!!”

    紅袍男子把宇文恪拽開一邊,轉身喝道。

    “士則,這些惡賊狼狽為奸,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你為何卻要阻我!?”

    青袍男子聽了,搖首而道。

    “非…也,那位公子適…才乃為救人,緊急之下…故而有…所冒犯,子全你行…事時常過急,遲早必會鑄…成大錯。”

    而在此時,鐘會從後趕到,急急沖向那女子,疾言厲色而道。

    “賊子快還我那羊脂玉來!!”

    女子聞言,猛地色變,眼珠子一轉就欲逃跑。青袍男子心思細密早就察覺,一個健步趕去,便擋住了女子的去路。

    “放肆!!你等為何在此喧嘩,若是驚擾了車上大人,必將你等一一收監入獄!!”

    忽然,一聲吆喝聲起。眾人紛紛望去,原來是剛才那架馬車上的僕從在扯聲大喝​​。文舜見了,眉頭一皺,向前說道。

    “分明是你駛車過緊,若非我及時出手,便幾乎撞了這位姑娘。你不知賠禮,卻反來呵斥我等。你眼中可還有我西唐王法!!!”

    文舜一聲喝起,頗有幾分威風。那僕從吃了一驚,很快又臉色一變,張口就欲大罵。就在此時,車上有一人走落,喝住了僕從。眾人見之,那人身著一身西川紅羅錦袍,頭戴冠帽,風度翩翩。那僕從見了,連忙下馬作禮,稱那人為徐大人。而那徐大人正在打量四周,當他看到鐘會時,臉色微變,鐘會亦起驚色,正要施禮。那徐大人卻暗暗招手,制止了鐘會,隨後他又看到文舜,眉頭一縱,呵呵笑起。文舜見此人,竟是當今大司馬徐庶,連忙拱手拜禮。徐庶微微頷首,兩人眼色交流,皆無道出對方身份。徐庶笑容可掬,先教僕從把馬車停在路邊,然後走向文舜身邊的那位女子,從懷中拿出幾兩白銀說道。

    “這位姑娘,我家僕從有所誤犯,還望姑娘恕罪。這些白銀乃是我一番歉意,還望姑娘收下。”

    那位女子一見徐庶手中銀兩,那雙大眼頓時發亮起來,好似個財迷似的,伸手就取了銀兩。徐庶見了,搖首一笑,隨後向文舜暗暗投了一個眼色後,便回去馬上,命僕從離開。

    待徐庶離去後,鐘會又向那女子索取他那羊脂玉。哪知這女子卻是不認自己有偷了鐘會的錢財。惱得鐘會一陣臉色青紫。文舜見了,前來先是問道。

    “在下剛才確有冒犯,但畢竟救了姑娘一命,不知姑娘可否告之在下名諱?”

    女子一聽,靈動的大眼轉了一圈,便是答道。

    “我叫憐星。你等這群大男人欺負我這弱小女子,也不知羞。快快讓開,姑奶奶還有要事去做。”

    “你!!分明就是你偷竊我錢財,如今還敢誣衊我等欺負你,你你你!!”

    鐘會聽言大怒,手指憐星,氣得渾身發抖。憐星卻是得意,雙手插在小蠻腰,憋著臉說道。

    “你哪知眼看到姑奶奶取了你的東西。你可別誣衊好人!”

    “好!倘若你果真清白,你可敢讓我搜身!!”

    鐘會心裡一急,厲聲就喝。憐星聽了,臉色一急,轉頭向紅袍男子嬌聲喊道。

    “這位大哥,我見你最有俠義心腸,這登徒浪子藉故要調戲人家,你可不管?”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紅袍男子渾身發麻。紅袍男子當即豹眼一瞪,就欲過來為憐星出頭。哪知青袍男子卻把守一招,冷著面目說道。

    “子全且慢,這姑娘若當真清白,剛才豈會趁…亂逃走。姑娘,你已利用…我等兄弟一番,同樣…的計量,卻是瞞不過我。”

    原來剛才宇文恪在追著憐星時,憐星見宇文恪速度極快,怕被追上,逃到橋岸時,正看到青袍男子和紅袍男子迎面走來。憐星見兩人氣度不凡,心起一計,便與兩人求救,說有一群登徒浪子調戲她,她藉機逃脫後,那些人仍舊緊追不捨。紅袍男子性子火爆,立刻便是應下,後來宇文恪追至,兩人便就在橋岸上打鬥起來。

    卻說青袍男子看出了憐星的奸計,憐星臉色一緊,一雙大眼竟是泛起水幕,好似要哭起來一般。青袍男子見了眉頭一皺,紅袍男子在旁喝道。

    “士則,姑娘家都哭了,定是受了莫大委屈,豈會有假。我看定是這些人色心大起,借題發揮!!”

    紅袍男子喝畢,猛地衝了過來,擋在憐星面前。文舜見狀,搖頭苦笑,隨即從腰惻拔了貼身翠玉,與憐星說道。

    “姑娘何必屢屢誣衊我等。倘若姑娘當真急需錢財,我可依事而助。那羊脂玉乃我好友亡母所贈,萬萬不可丟失。還望姑娘將其奉還。我這塊翠玉,光澤通透,綠光晶瑩,亦不惜為一塊寶玉,願與姑娘換之。”

    “哥哥不可!!此塊寶玉乃唐!!”

    鐘會見了臉色大變,話正說了一變,文舜急投眼制止。就在此時,憐星一手猛地探出,將文舜手上翠玉取了過來,靈巧地走開一邊,觀摩起來。憐星此舉一出,紅袍男子頓時臉色大變,方知中計。

    憐星細細望著,見這翠玉,光澤通透,暗中竟發著陣陣白光,玉裡紋跡竟成一頭麒麟,渾然天成,並無經過任何雕琢。憐星頓時色變,這塊寶玉價值連城,能夠佩戴者,必是王侯子嗣。憐星嚇得花容失色,急向文舜望去問道。

    “你乃何人!!豈會有這等寶玉!?”

    文舜聽了,卻依舊不願道明身份,拱手答道。

    “姑娘竟然取了寶玉,還望依照承諾,將我好友那塊羊脂玉還予。”

    憐星聽言,沉吟一陣後,忽然說道。

    “我有一請求,若你答應。兩塊寶玉我一併還你。”

    “你!!你果真是賊子!!?”

    憐星此言一出,那紅袍男子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這女子玩弄利用。憐星卻不理會,一雙大目緊緊地望著文舜。文舜臉色一沉,頷首應道。

    “姑娘但可直言,若是力所能及。我必不推遲。”

    憐星聽言,臉色一緩,那雙大目漸漸升起水幕,低聲說道。

    “我姓王,憐星乃是我名。我王氏本乃冀州一帶世族,我父乃袁本初麾下部將。當年曹操攻下河北,冀州禍亂,我王氏一族死傷無數。我生母更在禍亂中死去。當時我尚年幼,我父帶我逃出冀州,至此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四海為家。雖是家道中落,但我父頗有幾分武藝,我等父女便以打獵為生。我父與我說,我等如今雖是落魄,但王氏畢竟曾是冀州大族,所以我等父女活得要有氣骨。萬不可丟了王氏門楣。

    哪知就在兩年前,我患了風寒,大夫說我寒毒入體,必須以名貴藥物補身方可痊癒。可那些名貴藥物,豈是我等這些貧窮人家買得起?我父為了籌集資金,上山獵虎,被虎所傷,但亦將虎獵殺。後來我父取了虎皮、虎骨,便進往洛陽,欲要將其販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7
第一千五十四章 轟雷炮
  

    哪知他卻與洛陽里的世族子嗣起了爭執。那些世族子嗣不但將我父打成重傷,還奪了虎皮、虎骨。幸好當時,我父舊友路過,認出我父,即時出手相救,並且請名醫為我父治療。我父擔心我身上風寒有所耽誤,當日便向他那好友乞來許多名貴藥物後,便是請辭。之後我病情痊癒,我父卻因傷勢,臥病在床,如今更是危在旦夕。我父昔年隨袁紹征戰四方,身體本有舊患,後來又被猛虎和那些世族子嗣連番所傷。我為他請來各地名醫,都是束手無策。而為請這些名醫,我便憑著幾分身手,在各地行竊,但我卻不會偷貧窮人家,只挑那些趾高氣揚的世族子弟。而我今番趕來長安,乃聽聞西唐首席太醫華佗,乃當世神醫。欲請他診治我父。卻又恐給不足診金,便就在這城中行竊,待籌足了錢財,再去乞求

    這位公子,我見你氣宇軒昂,且隨身攜帶如此貴重寶玉,想必定是王侯子嗣。還望你能為我引見華神醫,近年我已籌得不少銀兩,診金方面絕不虧待! ”

    如今的王憐星毫無適才的銳氣,反而顯出幾分女子般的柔弱。文舜默默聽著,待王憐星說完,臉色不禁有幾分唏噓,心中想道,此女子亦不惜為一孝女,只不過心急其父,誤入歧途。文舜想畢,拱手笑道

    “王姑娘,引見之事,我可應諾。但我亦有一條件,偷竊之事,終非正途。倘若你父得知,你以竊人財物,而為其醫治,亦會心中難安。還望王姑娘莫再偷竊他人財物。”

    王憐星聽文舜應承,臉色一喜,露出一抹燦然笑容。

    “若我父病癒,我此生此世絕不行竊。”

    文舜聽言微微頷首,便是應下。王憐星笑得像個孩子,然後又向紅袍男子和青袍男子紛紛道罪賠禮。兩人知得王憐星因孝行竊,亦無怪罪。紅袍男子更是滿腔熱血地與人承諾,若是文舜反悔,他必會為為其出頭。至於鍾會,竟被王憐星視作趾高氣揚的紈絝子弟,苦笑不止。後來王憐星不但將兩塊寶玉奉還,還將鐘會的財物一併還之。

    誤會終於得解。文舜對那兩位漢子亦是賞識,拱手笑道。

    “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因王姑娘之事,能與兩位豪傑相識,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兩位豪傑可否告之名諱?”

    紅袍男子聽了,哈哈笑著,當下應道。

    “我名叫王雙,字子全,乃河東人也。足下武藝不凡,若有機會,還望能與你再較量一番。”

    王雙說畢,在其旁側的青袍男子隨之說道。

    “我姓…鄧,名範,字士則,乃南陽鄧氏…族人。時年因荊…州戰亂,我與家中老母還有族人為…避戰禍,便遷往…雍州。”

    卻說這名叫王雙之人,其族乃河東安邑巨賈,家中頗有錢財。其父王大牛本乃平民,後因文翰在河東大力推行商業,頒發許多利商政策。王大牛便趁機起家,最初以販賣豬肉為生,後來便開起了酒家。王雙自幼天賦異禀,力大過人,食量更是平常孩子的數倍。王大牛自知他王家能有今日光景,全賴文翰執政,早年便曾立下誓言,若生孩兒,必教他從軍,以報其恩德。因此王大牛從小便為王雙耗費重金,請來名師教其學武。王雙天生神力,近年學藝有成,其名在安邑裡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至於鄧範本名為鄧艾,鄧氏本是南陽新野一帶大族,後因荊州戰亂,家道中落。鄧艾最初是當放牛娃,但他從小素有大志,決心發奮圖強,光耀門楣。不過因為鄧艾天生口吃,族中之人都看不起他。不過鄧艾並無因此頹廢,專心讀書練武。待其十二歲時,荊州戰事吃緊,鄧氏一族決定遷往雍州。他隨母至潁川時,讀到已故太丘長'陳寔'碑文中的兩句,文為世範,行為士則。鄧艾欣然向慕,於是自己命名為鄧範,字士則。

    文舜聽兩人道明名號,臉色一凝,先分別介紹鐘會、宇文恪,然後方才自秉名諱。

    “我姓文名舜,字子熹。乃是當今西唐王世子,今日有緣能與諸位認識,實在舜之幸也。”

    文舜並無隱瞞其身份,直言道出王世子的身份。鄧範等人一聽,臉色連變。鄧范劍目剎地飛射兩道精光,便與跪下而拜。文舜急忙扶住,與鄧範笑道。

    “鄧兄萬不可如此。我等以心交友,這等凡俗之禮,可免即免。”

    王雙聽了,粗神經的他,哪裡想得那麼多,哈哈笑著,連聲附和。當下王雙打鬥一場,正覺肚子有幾分餓意,便提出去英雄樓一聚。眾人皆無異議,遂趕往英雄樓去了。這王雙也是個自來熟,在途中和王憐星很快便是相熟,兩人以兄妹相稱。不一時,眾人來到英雄樓,在二樓坐落,王雙扯著大嗓子,吩咐小二好酒好肉端來,不必在乎銀兩。小二見鍾會、文舜、王雙穿著打扮都像是貴公子,頓時笑得眉開眼笑,應諾去了。眾人談笑自如,很快便是熟絡。王憐星解了心結,其父醫治有望,多年的心頭大石終於放下,身著鵝黃衣裳的她,活潑得像個黃色精靈,惹得眾人笑聲不絕。不久,酒菜一一端來,色香味皆全,眾人動了不少體力,皆覺飢餓,一陣狼吞虎咽後,很快便將數十盤菜式消滅殆盡。酒水亦喝了足有十幾壺。其中吃得最多的當屬文舜、王雙二人。宇文恪看得一陣詫異,他本以為自己以算是食量驚人,但和這兩位爺比起來,卻只能算是皮毛。旁邊的王憐星和鄧範亦是看得色變,鐘會發覺四周不斷投來的異色,不覺喃喃怨道兩人有風雅。

    飯飽酒足,眾人自然少不了暢談一番。其中文舜向鍾會問及有關英雄樓為何聚瞭如此多豪傑。鐘會淡然一笑,正欲張口回答。哪知王雙嘿嘿笑起,爭先說道。

    “文兄你可是孤陋寡聞了。西川戰事在即,唐王欲要起傾國兵力攻伐川地,與蜀王劉備決一雌雄。因此唐王頒發詔令,命我西唐一百八十二州,兩屆練武會的前四甲,皆前來長安比試,依照勝負可得軍階。聽聞最終優勝者可為義武校尉之職。這裡聚集的各方豪傑,皆是兩屆練武會的前四甲”

    文舜一聽,恍然醒悟。練武會乃近年所舉的盛事。在西唐各郡各縣,皆設有練武堂,收納四方豪傑。練武會參賽者,皆是練武堂內的佼佼者。練武會顧名思義,便是以武比鬥,同時亦有兵法比試,前四甲分別以天、地、玄、黃四階稱之。鐘會臉龐一抽,瞪了一眼王雙,隨即接話道。

    “唐王素來注重年輕才俊的培養,今番在長安舉行的練武大會,可謂是我西唐一大盛事。因為練武堂中,大多收納的都是寒門出身俊才,因此各個都想在此番大會中,出人頭地,爭得軍階,隨唐王出征西川,建立功業。此事正好在哥哥出征朔方時頒布,哥哥因而不知,亦是難怪。”

    提及文舜出征朔方之事,鄧範一雙劍目剎地迸發兩道精光,頷首而道。

    “聽聞文兄此番在朔…方大放異彩。實乃我輩…楷模。”

    王雙聽言哈哈笑起,豹眼炯炯有光,張口說道。

    “文兄武藝超凡,已早先我等名揚西唐。不過我與鄧大哥亦絕不會遜色於你。我等皆是天階武者,此番長安練武大會中,必可奪得重要軍階。 ”

    王雙說得胸有成竹,鄧範在旁雖無發言,但亦是雙目聚神,英氣逼人。文舜聽言,燦然一笑,敬酒先是祝賀兩人。隨後眾人又是暢飲一番後,酒席便散,文舜與鍾會紛紛與眾人告辭,王雙、鄧範、王憐星皆暫時在英雄樓內落腳。至於相請華佗之事,文舜應諾三日內必會給與答复。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外數十里,某處荒山野地。當今唐王文翰,正與徐晃還有一眾甲級飛鳶正於此處。文翰臉色凝重,把手一揮,數個甲級飛鳶兵士在一架架形狀詭異的奇物上點起了火焰,頓時數道飛影射出,緊接著一聲聲如同轟雷般的爆響炸起。整座山脈驟然搖晃起來,飛禽走獸慌亂遁逃。徐晃瞪大虎目,看著不遠處一座小土坡被炸得四分五裂,塵土沖天。

    文翰卻眉頭深鎖,刀目內帶有幾分猶豫之色。此時,徐晃回過神來,興高采烈地說道。

    “大王,這轟雷炮威力如此強大。依我看只需數百尊轟雷炮,便可將萬餘兵馬炸得粉身碎骨。如此寶物,大王為何不早早用之?”

    文翰聽言,長嘆一聲,意味深長地與徐晃說道。

    “正是這轟雷炮威力強大,孤方才一直不敢使用​​。當初孤根基不穩,倘若這些轟雷炮落入敵方之手,加以研究,不出數年,各地諸侯皆擁有這轟雷炮,天下勢必因此生靈塗炭。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即時孤必成為眾矢之敵。

    如今西唐已立,孤根基已定,孤望能早日統一天下,方而用之。不過未到緊要之時,轟雷炮不可輕易示人。否則西唐必因此有滅國之災。四弟你且命飛鳶緊密守備,切莫不可走漏些許風聲。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07
第一千五十五章 七五夕之亂
  

    徐晃聽文翰道說因由,心裡一緊,亦明白其中利害,當下凝重應諾。

    當夜,文翰回歸宮殿,聽聞其兒文舜已經歸來,遂召其來見,自然少不了稱讚一番。不過文翰尚未有對文舜進行封賞。文舜心知其父自有思量,亦不著急。隨後文舜又將今日之事,禀告文翰,同時又向文翰乞請華佗為王憐星之父診治。文翰聽後,面色一沉,腦海裡想著的卻是王雙此人,王雙可是史中後三國時期的名將,更被當時魏國大將軍曹真譽為有不遜色於將王呂布之勇。文翰遂讚譽那數人一番,然後教文舜可與之深交。同時,亦應諾文舜所請。至於鄧範因其改了姓名,文翰尚不知他乃史中比王雙更為有名的鄧艾。文舜聽言大喜,亦是了了一件心事,遂跪安請辭

    次日一早,文舜便出宮去見眾人,告說前事。眾人聽唐王應諾,皆歎其仁德。王憐星更是喜極而泣。救人如救火,文舜遂做安排,命五六個近侍,與王憐星一同乘馬車,去接王父前來醫治。

    之後數日,文舜皆與鄧範、王雙等人在英雄樓暢飲闊談。三人交情甚好,加之文舜毫無王世子的架子,漸漸地皆以兄弟相稱

    時值初冬,長安寒風蕭瑟,有著幾分切骨涼意。因為羌胡作亂,出征西川之事,因此有所耽擱。唐王文翰與眾臣商議,決議待寒冬過去,等春季之時方才出征。其中更有一重大因由,乃在三月前,洛陽大火,曹操雷霆大發,出征荊州之事,因而不得不推遲。

    卻說三月前,在皇都洛陽。侍中少府耿紀與司直韋晃交情深厚。兩人皆是漢室死忠之臣。兩人見近年自從曹操進封王爵,位登魏王后,西北文翰、江東孫權、蜀地劉備,紛紛效仿稱王。兩人以為皆因曹操之故,又見曹操出入用天子車服,不由怨恨更深。

    時年將近秋收之時。某日,耿紀與韋晃於府中密議。耿紀目色陰沉,冷聲而道。

    “曹賊奸惡日甚,近年位登魏王,且縱容文翰登位唐王,兩人狼狽為奸,如今已為聯盟。曹賊勢大,又有唐王文翰為之羽翼,不出數年,天下必將盡落於兩賊之手。到時,曹賊必為篡逆之事。我等為漢臣,深受皇恩,豈可同惡相濟?我寧死亦不遂其之願。數月前,劉皇叔傳來密信,盡告之其登位蜀王,全因屬下官僚所逼,兼之為鬆懈吳王孫權戒備,故而為之。他發落誓言,待掃平四海奸賊,必將扶持當今天子,重執社稷大器。此事我與告之天子,天子亦為深信。劉皇叔素來以仁義著於天下,何況其乃漢室宗親,豈會自亂廟堂?我亦深信之。不知韋公所意若何?”

    韋晃聽言,重重頷首,言道。

    “皇叔為人如何,天下皆知,我自然不疑。”

    耿紀聽罷,面色一沉,雙目瞇起,細聲而道。

    “韋公既然不疑。我且有一要事與你商議。皇叔發信而來,尚有一事相乞。茲事體大,且或有殺身之禍,不知韋公可願為之?”

    韋晃聽言,臉色一變,慨然而道。

    “若是為國效命,某自然萬死不辭!“

    “好!如今魏唐兩國,皆在聚集兵馬,分別進軍荊州、西川,欲使皇叔首位難顧。皇叔雖聯合東吳孫權,但前番因西唐派發大量精銳殺手,而使其內局大亂,人心惶惶。皇叔恐籌備不及,被魏唐有機可乘。故乞我等在洛陽舉事,而使曹賊難以故轄戰事。既然如此,我等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剷除曹賊。曹賊一死,魏國必然大亂。到時魏唐兩國聯盟必然崩壞,文不凡乃野心之輩,必然出兵征伐中原。中原大亂,即時我等便可暗中為皇叔內應,使蜀軍得以進入中原,如此一來,漢室復興有望矣!!“

    韋晃聞言,臉色連變不止。耿紀死死地盯著韋晃,韋晃心中一顫,長嘆一聲,凝聲而道。

    “耿公為國尚不惜命。某亦識得何謂忠義,焉敢怠慢。某有摯友,姓金,名禕,乃漢相金日磾之後,素有討賊之心。更兼與御林軍東門統將王必甚厚。若得同謀,大事濟矣。”

    耿紀一聽,沉吟一陣,搖首而道。

    “不可!王必乃曹操心腹,金禕與之交厚,豈肯與我等同謀耶。事關重大,但有疏忽,必定連累家小,一門滅族。當以謹慎為之。”

    韋晃聽了,細想一陣,遂言道。

    “且先往說之,看是如何,再做定論。”

    兩人商討一陣,便趕至金禕宅中。金禕接入後堂,眾人坐定。耿紀與韋晃暗投眼色,兩人神色交流一陣。韋晃忽然跪伏而拜。

    “我等聽聞,明公與王將軍甚厚,特來告求。”

    金禕見狀,面色一沉,不知兩人意欲何為,但亦不著急,凝神問道。

    “兩位明公所求何事,但說無妨。萬不可行此大禮!”

    韋晃卻不起身,凝聲求道。

    “明公,豈不聞如今魏王與西唐結為聯盟,兩國勢大,遲早一統江山。唐王文不凡素來對魏王言聽計從,早晚投誠魏王。即時魏王權傾天下,定然受禪,將登帝位,公與王將軍皆乃魏王心腹,即時必可高遷。望不相棄,與我二人提攜一番,此恩德我等誓必謹記在心,沒齒不忘!”

    金禕聽言,皓目一瞪,冷哼一聲,拂袖而起,喝令左右送客。恰好從者奉茶入門,撞著趕來僕從,便將茶潑灑於地上。韋晃見了,故裝氣憤,亦拂袖而起,冷聲喝道。

    “我等深交數十年,乃摯友也。明公如此薄情,實在令人寒心!!”

    金禕一聽,雙目一瞇,怒火攻心,咆聲喝道。

    “某與你等交厚,因想你等皆乃漢朝臣宰之後,必有報國之心。如今聽你等所言,不思報本,更欲輔竊國惡賊,我有何面目與你等為友,何不快快退下!!”

    耿紀暗暗聽得心花怒放,亦來試探。

    “明公實在愚昧。如今大勢所趨,漢室江山,魏王勢在必得。我等亦望能效國報本,奈天數如此,不得不為耳!!”

    金禕聞言大怒,速令僕從趕退。耿紀、韋晃兩人相視一眼,見金禕果有忠義之心,速紛紛告罪。韋晃示意金禕命退僕從。金禕臉色一凝,遂喝退僕從。兩人見左右無人,乃以實情相告。金禕聽了,臉色連變。耿紀凝聲而道。

    “我等本欲討賊,來求足下。但恐足下早有投賊之心,故來相試之。若有誤犯,還望明公莫要介懷。”

    金禕一甩衣袖,厲聲喝道。

    “我金氏累世漢臣,安能從賊!公等欲扶漢室,剷除曹賊,有何高見?”

    韋晃拱手一拜,便是言道。

    “數月前,皇叔為助我等,分批遣來死士,我皆安置於城外,數量足有千餘人也。這些死士,我曾觀之,各個皆是百里挑一的壯士,可為大用。不過若要成事,還需依仗明公。”

    “如何成事,但說無妨。”

    金禕聽言,慨然而道。耿紀遂道出一計,沉聲而道。

    “我欲裡應外合,先殺了王必,奪其兵權。明公與之交好,王必絕無提備,此事若成。我等便以城外死士為之外援,曹賊可滅矣!!”

    二人聞之,撫掌稱善。金禕沉吟一陣,忽然說道。

    “我有心腹二人,與曹賊有殺父之仇,現居城外,亦可用為羽翼。”

    耿紀問是何人。金禕遂答之,乃太醫吉平之子,長子吉邈,次子吉穆。曹操昔日為董承衣帶詔事,誅殺殺其父。二子逃竄遠鄉,得免於難。今已潛歸洛陽,若使相助討賊,定然相從。耿紀、韋晃聞言大喜,金禕即使人密喚二吉。須臾,二人至。金禕具言其事。二人感憤流淚,怨氣沖天,誓殺國賊。眾人商議一陣。金禕說道。

    “不日後,便是七夕節佳節。即時城中大張鋪設。到時耿少府、韋司直,你二人各領家僮,殺到王必營前,只看營中火起,分兩路殺入,殺了王必,徑跟我入內,請天子登五龍樓,召百官面諭討賊。二吉則在於城外令那千餘死士殺入,放火為號,各要揚聲,叫百姓誅殺國賊,

    截住救軍,我等遂引百官兵士殺入,捉拿曹賊! ! ”

    金禕此計一落,眾皆道好。五人對天說誓,歃血為盟,各自歸家,整頓軍馬器械,臨期而行。且說耿紀、韋晃二人,各有家僮三四百,預備器械。二吉亦在城外,聚集死士,就等事發。

    不日,到了七夕慶節。金禕依照計策,帶了好酒好肉,先來見王必,欲要與之一同慶賀佳節。王必無疑,遂教御林諸將就在營中飲宴。

    到了夜了初更,忽然一聲驚呼,營中連起吶喊聲,人報營後火起。王必聞報色變,慌忙出帳看時,只見火光亂滾,又聞喊殺連天,知是營中有變,連忙騎馬出東門時。正遇到耿紀、韋晃引其家僮僕從殺​​來。王必一見,勒馬就走。耿紀看見王必,立馬帶人趕去截殺。王必不敢怠慢,且跑且喝耿紀、韋晃造反。此時,在洛陽城內亦有一部人馬造反,二吉引著千餘死士穿梭著各條街道,大喊捉拿曹賊。百姓聽聞,無不驚異。且說耿紀和韋晃追丟了王必,兩人不敢怠慢,直衝入皇宮就去尋漢獻帝。

    就在此時,兩邊一陣鼓響。殿門前無數手持刀盾的兵士湧出,曹操引著典韋、許褚等一眾魏將,從殿門徐徐而出。曹操面色冰寒,冷冷地俯視著耿紀、韋晃,厲聲喝道。

    “孤不曾待薄你等,你等為何反孤!?”

    耿紀見四周皆是曹操兵馬,已知事以極也,竟也不懼死,放聲大笑。耿紀笑聲甚是放dag,曹操面色愈冷,耿紀笑聲緩緩而止,面色猙獰,咬牙切齒地喝道。

    “曹阿瞞你深受皇恩,身為人臣卻把持朝廷,以當今天子為傀儡,欲要稱王立帝,慌亂天下。你等奸臣逆子,人人得以誅之。我生不能殺你,死當作厲鬼以擊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10
第一千五十六章 練武大會(上)
  

    曹操聽了,大大地吐了一口惡氣,把手一招,頓時左右無數兵馬圍擁過來。耿紀、韋晃引眾拼死搏命。耿紀提劍飛奔,沖向曹操,面如厲鬼。典韋一聲厲喝,早就衝出,一手奪了耿紀的寶劍,一手按住耿紀的面門,驟力一發,便將耿紀按倒在地。韋晃迅速趕來,提劍就向典韋趕去,就在此時,一聲破空暴響轟起。只見一道飛石打在韋晃的面門,當即將他打翻。韋晃顛倒在地,慘聲呼嘯數聲可恨,聲絕人亡。與此同時,曹操那雙如能吞天般的細目,冷冷地望著耿紀猙獰的面容,殺字剛出。典韋聽令,一手抓住耿紀頭顱,猛地揪起。血液迸飛,耿紀當場身首異處。 ,

    原來早就在耿紀、韋晃去尋金禕當日,金禕府中有數個從人聽聞三人有造反之意,恰巧其中有一者,乃曹操安排的細作,當即與曹操報之。曹操聞之大怒,便設計欲將其一網打盡。

    如今耿紀、韋晃紛紛身亡,其僕從不一時便被兵士盡數殲滅,無一生還。與此同時,在洛陽城內,兩部兵馬飛湧而出,將二吉還有千餘死士前後圍住。二吉頓時猜到風聲走漏,拼死而戰。夏侯惇引兵擊殺,將二吉紛紛刺死,千餘死士無一遁逃,與魏兵捨命廝殺。夏侯惇領兵殺了足足半個時辰,殺得洛陽街道飛濺血雨,屍首遍地。

    卻說金禕見王必出營,趁亂而逃,奔往皇宮,正逢著王必。王必一見金禕,頓時大目瞪起,縱馬撞去,金禕躲避不及,被王必策馬撞翻在地,馬蹄飛過時,正中其頭顱。金禕慘叫一聲,當場死絕。

    一夜過去,洛陽火勢撲滅。次日,曹操命夏侯惇,將金禕、耿紀、韋晃三家老小,併其宗族,盡數誅殺。朝廷百官無不心驚。曹操遂又將凡與這三人有所交情的官員,盡數奪其官職,發配歸鄉,遂令曹休總督御林軍馬,荀彧為相國,華歆為御史大夫。遂定侯爵六等十八級,關中侯爵十七級,皆金印紫綬,又置關內外侯十六級,銀印龜紐墨綬,五大夫十五級,銅印環紐墨綬。定爵封官,朝廷又換一班人物。至此,朝中再無漢室舊臣,盡是曹操心腹。當今天子漢獻帝,見漢室落寞至此,亦已心灰意冷。

    某日,漢獻帝夜召曹操。曹操入殿面聖,殿內無人,殿外盡是曹操人馬。漢獻帝從龍位走下,跪伏於地,泣聲與曹操說道。

    “魏王威德蓋天,功德充塞四海,受天下百姓敬仰。朕自登位天子,無一功德,幸有魏王相輔,天下方得太平。如今願效古帝讓禪,還望魏王接領天子之位。如此實為天下百姓之幸耳!”

    曹操聽了,細目一閉,久久未有發言。漢獻帝跪伏不起,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細目睜開,淡然而道。

    “陛下乃一朝天子,孤無德無能,焉敢僭越帝位。還望陛下莫要再出此言。孤尚且在世一日,必保陛下穩坐朝堂,享天子之尊。”

    曹操說畢,轉身邁步,便欲離開。漢獻帝忿然而起,面色猙獰惡煞,扯聲大喝。

    “朕已將皇位讓你,你何故還要玩弄於朕。大漢雖是落寞至此,但朕尚是一國之主,卻要終日受天下人之恥笑。曹阿瞞!!!你到底欲要何為! !!”

    曹操腳步猛地停住,漢獻帝那急躁的喘息聲,不斷的傳到了曹操的耳畔。曹操面色冷酷,徐徐張口而道。

    “陛下竟知身為一國之主,當應忍人所不能忍。如今天下還需陛下坐穩朝堂,陛下便安心坐這天子之位。”

    曹操說罷,舉步而走。漢獻帝在後咆哮不止,那竭斯底里的嘶吼聲,迴盪在整座皇宮之內。曹操走出大殿,向御林軍統將曹休吩咐而道。

    “你命宮中人馬,嚴加看守陛下。若是陛下有半根汗毛所損,孤唯你是問!”

    曹休聽言,頓時明白曹操言外之意。曹操此意,是教曹休提防漢獻帝自刎。

    耿紀、韋晃造反震驚天下,至此最後一班僅存的漢室舊臣,盡皆損命。大漢朝廷,由曹操人馬攏權,漢室皇權已是名副其實。曹操平定禍亂,安穩朝堂,人心遂定。時值初冬,曹操便遣使趕往長安,告之唐王文翰,約定待寒冬過後,次年初春方再進軍蜀國。

    卻說,時節入冬。在長安郊野外,組建比武擂台,舉行練武大會。如今練武大會已進行三日,從西塘一百八十二州前來的兩屆天、地、玄、黃四階武者,人數共有一千四百五十六人,無一缺席。練武大會第一階段如下,在長安數十里外,有一營寨。參賽者要在三日之內,趕到營地,時辰一過,未曾到營地者盡數淘汰。三日後,第一階段告結,共有八百三十二人被淘汰,參賽武者一下子便被削去大半。第二階段,又分為三個環節。第一環節,乃舉石。石重三百六十八斤,足足要三個漢子方才搬了過來。比試規則,簡單明了。凡能舉得巨石者,便可進入下一環節,若是失敗者,便被淘汰。第一環節過後,又是淘汰了二百一十四人。

    練武大會可謂是長安一大盛事,來自各地的百姓紛紛前來觀望。其中最令人津津道樂者,當屬鄧範、王雙二人。卻說,鄧範乃第一階段中,最先趕到營地的優勝者。至於王雙,則在第二階段,第一環節,以單臂舉石。而令觀望者無不驚呼。次日到了第二環節,乃是比試箭藝。射中箭垛紅心者,方能進入下一個環節。

    文舜與鍾會、宇文恪等人一同前往觀戰。因為數日前,王憐星帶著其父回到洛陽。文舜為處理王父之事,並無前來觀望。此時,文舜眾人來到城外,負責比試的官僚見之,連忙為眾人分撥席位。眾人坐定後,正見一人扣上箭,拽滿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金鼓齊鳴,四周圍觀百姓皆吆聲喝彩。宇文恪見了卻不以為奇,鐘會則是微微頷首,口出贊言。宇文恪聽了,出言說道。

    “此箭法卻是一般,若是讓我來射,閉目便可射中紅心。”

    文舜聽了,搖首一笑。隨後,比試並無精彩,眾人看得正覺悶躁。忽然有一身穿白袍,面如冠玉的青年走出。文舜看了,星目一亮,與鍾會笑道。

    “難怪先前我去尋關氏兄弟,關伯父卻說兩人皆有要事,原來他等兄弟二人皆來了練武大會。”

    眼見那身穿白袍青年,與關羽頗為相似,正是其長子關興。而在關興身後,有一身穿青袍少年,個頭稍少於關興,兩人皆有著一雙爍爍有神的丹鳳目。那青袍少年,則是關興之弟,關索。

    關興雙目有神,拽弓搭箭,瞄準紅心,猛地發射。箭矢衝飛而起,正中紅心,最後更是穿透過去。眾人見了,無不喝彩。關興好似察覺到文舜等人,眺眼望去,與眾人微微頷首。宇文恪見關興射破紅心,甚是驚異。文舜笑道。

    “哈哈。看來關大哥近幾年箭藝大漲,只可惜我當初出征朔方,來不及報名參加此番練武大會。”

    文舜話音剛落,又見關索拽弓一射,箭矢衝飛,亦是射破紅心。關氏兄弟盡贏喝彩。不一時,又有一身穿黃袍,劍眉星目少年走出。文舜一見,正是徐蓋。徐蓋乃徐晃之子,武藝深得徐晃真傳。只見徐蓋離遠走了十步,猛地拉弓,背射一箭,箭矢衝飛而起,正中紅心。這一箭藝,頓時引起一陣轟然喝彩聲。文舜看了,拍掌叫好。

    就在此時,一身穿紅袍巨漢走出,大聲喝道。

    “這等箭發有何異哉!?且看我厲害!!”

    那巨漢扯聲一吼,頓時四周喝彩聲停落下來。眾人視之,正是昨日單臂舉石的猛漢王雙。王雙遂請旁側官吏,取來三個箭垛,立豎而擺。官吏聽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文舜燦然一笑,與負責賽事的官僚說了幾句。那官僚聽了,便令執行官吏隨王雙所願。很快三個箭垛依照王雙所說,立豎擺好。王雙大喝一聲,驟力拉起弓弦,嘣的一聲巨響,箭矢倏然射出,同時王雙手中箭矢,被生生拉斷。只見那根飛箭迅猛飛起,先破一個箭垛紅心,然後飛向第二個箭垛,猛地撞開,'嘣'的一聲射中第三個箭垛的紅心。王雙這一箭藝,頓時贏得無數雷震般的掌聲。王雙甚是得意,大搖大擺地退下。

    一陣後,只見一身穿白色錦袍的少年走出,文舜視之,乃是趙雲之子趙統。只見趙統長得甚是英俊,頗有其父幾分風采。趙統年僅十二歲,乃是此番練武大會,參賽者中年紀最少。趙統略顯羞澀,不過雙眼炯炯有神,似乎不願失了其父威風,拉弓上箭,一連搭起三箭,猛地接連射出,只見第一根箭矢應聲射中紅心,第二根迅疾便來,射破第一根箭矢,猛地紮在了紅心,最後第三根箭矢射來,不但射破紅心上的箭矢,更將紅心射破!

    趙統這一連珠箭,頓時贏得無數喝彩聲。金鼓齊鳴,趙統見三箭齊中,像個得了喜愛之物的孩子般燦然笑起。文舜見了,與鍾會說道。

    “哈哈。未想到就連趙小弟也來參加練武大會。看來此番練武大會,還當真是臥虎藏龍啊!”

    “怎麼?莫非世子欲要參加耶?你在朔方立下功績,軍職之位自然無慮,何必苦費功夫,去趟這渾水?”

    鐘會笑了笑,與文舜說道。文舜正欲答話,忽然星目一亮,正見鄧範走出。只見鄧範穿著一身青袍,簡潔幹練地射出一箭,箭矢正中紅心,瞬間便是結束。文舜本以為鄧範會有出彩表現,不覺略感惋惜。此時,鄧范正好向文舜投眼望去,報以一笑,便回到隊伍之中。數個時辰後,比試結束。此番比試淘汰了,近有二百一十人。剩下的參賽者只有二百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11
第一千五十七章 練武大會(中)
  

    次日,第三環節比試開始,比試內容為騎馬。二百參賽者,由城外組陣列隊,但聽炮響,騎馬出陣。過三座高山,兩條河岸,趕二十里路程,見有紅旗處便是目的地。最先趕到了二十人為優勝者。文舜、鐘會等人,與執行官吏一同在終點處數里外的一處高山上觀戰。

    很快,二百位參賽者列好隊伍,隨著炮響一起。二百匹快馬齊齊飛馳而起,掀起一片風塵。王雙哈哈大笑,縱馬飛前。關興、關索亦加鞭縱馬。徐蓋、趙統亦不甘落後,策馬狂衝。至於鄧範並無著急,倒是顯得心平氣和,驅馬而前。眾人各個爭先策馬驅趕,先到第一個山頭。忽然有五六個人,猝然發作,拍馬趕到最前。就在此時,一陣陣轟響聲暴起,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只見那五六個人盡墜入了陷坑之內。王雙見著,心裡一驚,立馬減慢馬速,勘察地勢,徐徐而進。待眾人過了第一座山頭,足有數十個參賽者跌入陷坑之內。此時,眾人皆不敢絲毫大意,小心翼翼而前。到了第二座山頭,一路無事,又有數十個參賽者,齊齊發作,爭先而敢,衝入一處密林裡。不一時,很快便傳出一陣陣墜馬暴響。關興、關索兄弟二人面色一凝,驅馬趕去,只見密林內有許多絆馬繩,剛才衝進去的人,大多都被絆倒。關氏兄弟見狀,臉色一凝,謹慎而前,趕過密林後,衝下山頭。一眾參賽者過了第二個山頭,又是淘汰了數十​​人。 ,

    半個時辰後,眾人來到一條長河,河水緩慢,並不湍急。眾人因前番之事,皆不敢輕易渡河。此時,鄧範眺望一陣,猛地驅馬冲起。王雙見了,咧嘴一笑,立馬緊隨過去。其餘參賽者見了,都在冷笑。哪知,鄧範、王雙縱馬衝過,卻不見有任何變故。趙統最先反應過來,拍馬跟上,徐蓋和關氏兄弟亦紛紛跟往。鄧範一馬當先,領著一眾參賽者,過了一河,來到了第三座山頭。山頭內地形險峻,兼之山道狹窄。不少參賽者心想將到終點,心裡不由著急起來,紛紛爭先而趕,橫衝直撞。關氏兄弟與徐蓋、趙統四人兵馬而走,見後面有人衝撞過來,關索面色一冷,拽起韁繩,馬匹後蹄一踢,頓時追得最近的那人坐下馬匹被關索馬踢中,嘶鳴一聲,好似發瘋似地亂衝亂撞,後面的參賽者,料之不及,兼之山道狹窄,許多人都墜落山下。鄧範和王雙兩人在前探路,一路領先,過了第三個山頭。關興等人紛紛趕上。此番又是淘汰了近數十人。剩下的百餘騎,在平原下各先爭趕。鄧範驟馬狂奔,眼前又有一條長河擋住去路。王雙大喝一聲,正欲拍馬衝去,哪知鄧範卻是急喝道。

    “子全且慢!!”

    王雙一聽,頓時勒住馬匹。從後趕來的關氏兄弟立即衝過兩人。鄧範與王雙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那河水深不可測。王雙心神領會。兩人遂繞路而走。徐蓋見了,面色一凝,連忙叫住前頭的關氏兄弟,關興、關索聽了,猛地勒住馬匹。後面追敢過來的人潮湧上,紛紛拍馬飛入河水,頓時一陣陣驚呼聲一連響起。只見那看似不深的長河,卻是深藏不露。許多人頓時連人帶馬被河水淹沒。關氏兄弟見了,連忙勒馬繞河岸而走。鄧範、王雙繞過長河,飛奔而走,趕了數里路程,遙遠看見不遠處紅旗飄逸,兩人相覷而笑,驟馬馳騁。鄧範最先趕到紅旗之下,王雙隨之趕上,關氏兄弟、徐蓋、趙統緊接而來。後面十幾人馬斷斷續續地跟上。

    文舜在不遠處高山,將整個過程看得一覽無遺,嘆聲與鍾會謂道。

    “鄧士則心思縝密,察事入微,如此人物,日後必成大器。”

    鐘會聽言,亦是認同地點了點頭。至此,練武大會第二階段,三個環節盡數結束。負責練武大會的官僚告之剩餘二十參賽者,三日後在城內校場集合,即時唐王會親臨,依次封賞。眾人聽之大喜。

    三日後,唐王文翰率領西唐諸臣,登上長安城內校場點將台。二十參賽者擺列隊伍,各個凝神而待。只見文翰身穿玉帶錦衣,武士手執大紅羅銷金傘蓋,左右金瓜銀鉞,鐙棒戈矛,打日月龍鳳旌旗,龍虎衛士分為五隊,每隊三千,按青、黃、赤、白、黑五色,旗幡甲馬,並依本色,光輝燦爛,極其雄壯。關羽、趙雲、黃忠、徐晃等將士,人人威武,緊隨其後,列於左席。戲志才、徐庶、李優、鍾繇等文官,風采逼人,淡笑自如,列於右席。隨著文翰一聲令下,眾人坐定。大司馬徐庶執書宣詔,對二十人一一封賞,各人皆得鎧甲一副,良馬一匹,皆位列牙門將之職。眾人紛紛跪謝。文翰掛著一抹威嚴的淡笑,走於台前,與台下二十人凝聲而道。

    “練武可保家強國,你等皆乃我西唐年輕俊才,西唐之根本,西唐將來數十年榮盛,皆在你等肩上。孤當年設立練武堂,本意為收納天下寒士,擇有德才兼備者而從軍。孤西唐大軍因而能以精銳聞名天下。如今西川戰事在即,孤望你等可有一番作為。”

    眾人聽言,齊聲拜伏。

    “我等必不辜負唐王厚望!”

    “哈哈!好!”

    文翰燦然一笑,遂與徐庶投去一個目光。徐庶領會,即宣告第三階段內容,為之鬥將,命二十人分別穿赤黑戰袍,分為兩隊,出陣者由執行官吏所抽,但聽姓名出戰。眾人聽令,遂各穿戰袍,分為兩隊。不一時,執行官吏先讀出赤隊中一人,黑隊中則讀出了趙統的名字。趙統一聽,絢麗的劍目不覺投向坐於台上的趙雲。趙雲扶著鬍鬚,臉上展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趙統面色一震,渾身好似有用不盡的力勁。兩人聽令縱馬而出,在陣前各有十八般武器,趙統取了一柄長槍,而對面赤隊壯士則取了一柄大刀。鼓聲一起,趙統飛馬衝出,赤隊壯士大喝一聲,先聲奪人,拍馬衝到趙統面前,一刀對著趙統當頭就劈。趙統略顯慌亂,驅身閃開。那赤隊壯士,見趙統年少,心中小覷,執刀亂砍。趙統面色一凝,以槍抵擋,打了十幾回合,趙統漸漸穩住陣腳,見有一個空檔,一槍倏然刺中,猛地就在那赤隊壯士的咽喉處停住。執行官吏見了,連忙命兵士敲鑼。一聲鑼響,趙統勝出。台上眾官見了紛紛拍掌稱讚,趙雲見其兒旗開得勝,亦是甚是歡悅。隨後,隨著執行官吏宣讀,赤隊中的關興飛馬衝出,取了一柄大刀,黑隊內一員巨漢大吼一聲,奔馬飛出,取了一柄狼牙棒。兩人執禮畢,一聲鑼響,兩馬相衝。關興目光冰寒,衝進那巨漢面前,一刀掄起當頭就劈。那巨漢見關興勢猛,連忙執起狼牙棒擋去。關興一刀劈下,刀鋒直將狼牙棒砍開,就往那巨漢面門劈落,眼見就要將他頭顱剁開兩半,驀然猛地止住。關興一合擊敗對手,台上官員看得連聲叫絕。關羽扶著美髯,卻無半分笑容,似乎關興並無達到他心中所要的要求。關興緩緩收刀,遂轉馬退回陣內。就在眾人驚異著關興武勇,身穿赤袍的徐蓋,還有身穿黑袍的關索從陣前飛馬衝出。只見徐蓋手提一柄大斧,關索卻是取了一柄長槍。關索性子遍靜,其父關羽的刀法過於霸道,卻是不適合他。後來,關索拜師於趙雲坐下,亦得趙雲的幾分真傳。兩人齊齊拱手作禮,禮畢,一聲鑼響敲起。兩人拍馬齊衝,徐蓋爭先趕至,大喝一聲,掄起大斧對著關索胸口橫砍過去。關索抖數精神,一槍抵住。 '嘭'的一聲巨響,徐蓋力勁更勝一籌,將關索槍支打開,巨斧橫衝過去,關索驅身一閃,剛是避過,掄起長槍暴然刺出。只見關索的槍速急快,如同怒濤般的攻勢,刺得徐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味躲避。

    關索一連刺出十幾槍後,槍勁漸顯緩慢。徐蓋見了,雙眸猛地爆出兩道精光,一斧驟然殺出,打開關索襲來的槍支,驟馬赫然飛馳過去,一斧劈向關索的面門。哪知關索早有準備,勒馬避開,徐蓋一斧劈開。兩馬相過時,關索掄槍望徐蓋背心就掃。徐蓋低身一躲,槍支一掃而空。徐蓋詳裝不敵,勒馬而走。關索一轉馬匹,從後追上。就在此時,徐蓋驟起一斧,眼見就要劈中關索。台上眾官看得只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電光火石之間,關索猛地一槍刺出,將徐蓋手中巨斧抵住。原來心細的關索早就察覺徐蓋所想。兩柄兵器遽然相撞,一聲巨響暴起。兩人貼近廝殺,槍影斧光飛逝,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又是數十回合後,兩人都殺得筋疲力盡。年紀稍少的關索氣勁最先支撐不住,被徐蓋以斧背打翻落馬。關索滾落在地。鑼響隨即震起,勝負已分。

    徐晃見徐蓋贏了關索,臉上笑得好似開了花一般。關羽則是瞇著丹鳳目。眾官見了,亦不敢喝彩。很快,執行官吏又宣讀出下一場鬥將的人員。身穿赤袍的王雙驟馬奔出,取了一柄大刀,同時一員身穿黑袍的大漢,取了一柄大錘隨之出陣。兩人目光對視,更不答話,驟馬便殺。文翰聽是王雙,刀目一凝,帶著幾分異色望去。只見王雙飛馬衝出,大喝一聲,聲若轟雷,震耳欲聾。那大漢還未出手,便被這吼聲嚇了一跳。須臾,王雙沖近,掄起大刀,連砍暴劈,一連三刀。第一刀砍向大漢面門。大漢急閃避過。霎時間,第二刀抽回又來,斜劈向巨漢的右肩。巨漢猛地一吼,提著巨錘擋住。 '轟'的一聲巨響,王雙刀式猛烈,剎地將巨漢手中巨錘打開。王雙一舞大刀,倏然一刺,望著巨漢的心窩刺去。巨漢攔擋不及,王雙大刀赫然就在其心窩毫釐處停住。那巨漢嚇得面如土灰。王雙哈哈笑著,口道承認。

    說時遲那時快,點將台上的眾官,剛聽得鑼響,不少人還未回過神來,便見王雙已取了勝負。台上諸將見王雙這般神勇,暗暗稱讚。不一時,身穿黑袍的鄧範與一員身形健碩,名叫陽武的猛漢齊齊出陣。鄧範取了一柄槍支,而陽武則取了一雙鐵鞭。兩人作禮畢。鑼聲一響。兩人驟馬飛起,陽武速度極快,欲要先發製人,策馬趕到鄧範面前,鐵鞭倏然舞起,一連轟擊。鄧範凝神而擋,與陽武酣斗起來。台上眾官見陽武如此威勇,皆以為陽武大有可能贏下。唐王文翰見陽武武藝不俗,與身旁負責練武大會的官僚問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12
第一千五十八章 練武大會(下)
  

    “此陽武是何人也?”

    那官僚聽文翰問起,連忙拜禮答道。

    “回禀大王。此人乃并州雁門人也。聽聞其雙親早逝,此人從小力氣異於常人,以打獵為生。後來大王開設練武堂,此人便往投之,乃天階武者。”

    文翰聽了,微微頷首,隨即又將目光重新投去。此時,陽武仍舊猛攻著鄧範。鄧範凝著面色,眼看他盡落下風,卻不顯惶急。陽武卻是愈打愈是急躁,忽然鄧範賣了一個破綻,陽武立馬提鞭就打,鄧範急閃過去,驟然發作,赫然撞將入去,扯住陽武身上紅袍,迸發力勁,將陽武就從馬上生擒過來,擲於地下。 ,

    '轟'的一聲,陽武滾倒於地,鄧範一槍飛刺,就在陽武咽喉處停住。眾官見了這齣人預料的勝負,連聲驚呼,不少者更是看得驚起。文翰刀目閃過幾分異色,遂又向身側官僚問之。官僚便將鄧範來歷,細細報說。文翰喃喃著鄧範之名,刀目閃著幾分讚譽之色。

    第一輪比鬥結束。徐庶宣令眾人歇息半個時辰,隨後進行第二輪比鬥。落敗之人,則在這半個時辰內,混戰比鬥,最後勝出者,即可參加第二輪比鬥。關興等人聽令,紛紛趕往各自帳篷歇息。至於落敗者,則在另一處空曠的營寨中比試。趁著空閒,點將台上眾官遂紛紛說起適才比鬥,大贊這些青年才俊。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隨著金鳴鼓響,眾人紛紛出帳,上馬列陣。黑隊中分別有趙統、鄧範,赤隊中分別有王雙、關興、徐蓋。眾人正等著第六個參賽者趕來,一聲號角聲響。身穿黑袍的關索,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眾人視之,見關索黑袍上多有破口,便知剛才那場混鬥定是激烈異常。關索拱手作禮,丹鳳目內爍光瑩瑩,盡是昂然戰意。眾官見之,紛紛道贊。關羽看了扶著美髯,竟是微微頷首,露出了一絲笑意。

    為公平起見,接下來比鬥順序,依照第一輪勝負先後安排。一聲鑼響,身穿黑袍的趙統和身著赤袍的關興,驟馬飛出。兩人分別取了兵器,作禮畢。關興眼神凌厲,與趙統言道。

    “趙小弟,此場胜負,關某志在必得。關某不願以大欺小,你速速退下!”

    關興浩音滾滾,年幼的趙統聽了,臉色一凝,雖知不敵關興,卻仍扯著幾分帶著稚幼的聲音喝道。

    “我趙家未有臨陣退縮之人,要戰便戰!”

    關興聽了,臉色倨傲地搖了搖頭。就在此時,鑼聲響起。趙統大喝一聲,竟先驟馬而起。關興凝神立馬,趙統飛馬殺到,一槍望關興面門就刺。關興驅身一閃,迅疾避過。趙統擰槍揮掃,發起猛攻,槍式快得如同梨花飄飛之勢。關興卻是游刃有餘,待趙統殺了十幾回合,關興一聲喝起,就道他要出招。只見關興猛地一提大刀,光芒一劃,蕩開趙統的槍支。一股巨大的力勁襲來,趙統只覺手中槍支宛如失去控制,隨著那股力勁而走。電光火石之間,關興猛地掄刀就砍。大刀破空而落,倏然砍向趙統的面門。趙統反應不及,眼見大刀將要靠近。驀然間,大刀遽然停住。趙統驚色一止,眼內湧出陣陣不甘之色。關興把刀一收,口道承認,勒馬便走。鑼聲響起,勝負已分。兩人隨即退回陣內。

    文翰在台上見關興甚為英勇,張口稱讚,自然也少不了對年幼的趙統稱讚一番。關羽、趙雲紛紛而謝。不一時,鑼聲又響。徐蓋和鄧範各從隊伍中飛馬而出。徐蓋戰意如濤,掄起巨斧揮舞,掀起陣陣狂風,以作示威。鄧範取了一柄槍支,立馬凝神。徐蓋見了,眉頭一皺,心知鄧范武藝不俗​​,心知亦不敢太過輕敵。隨著鑼響轟起,兩人飛馬奔動。徐蓋舞起巨斧,驟馬趕近,對著鄧範連番暴劈。鄧範或閃或避,只是一味躲閃。徐蓋見了,雙眸射出兩道精光,大喝一聲,猛增攻勢。只見徐蓋將斧舞得密不透風。眼見鄧範被徐蓋殺得險象環生。不過此時在點將台上的徐晃,卻是暗暗著急,心裡暗付。

    “這混小子,一時興起,便是失了冷靜!”

    徐晃念頭剛起。猝然間,變故忽生。只見鄧範一槍驟刺,將徐蓋逼開,槍式赫然飛起,又快又猛,霎時間一連刺了五六槍。徐蓋剛才猛攻之下,早已力竭,此時被鄧範驟然反攻,頓時被殺得措手不及,最後被鄧範一槍掃在胸甲,墜落馬下。鑼聲響起,鄧範勝出。台上眾官看得連聲驚呼,台上一直凝神觀戰的文舜,雙眼連起精光,渾身氣勢爆發,彷彿恨不得下場與鄧範廝殺一番。鄧範拱手作禮,毫無傲意,口道承認。徐蓋亦非心胸狹窄之人,亦作回禮,兩人退回陣中。鄧範的活躍,似乎翻起了這場鬥將比武的**。台上眾官興高采烈地互相討論,各個都對最後的勝出者,無比的期待。

    就在眾官談得正是興起,一聲鑼響傳出,頓時眾官紛紛止聲,向台下望去。關索、王雙早已蓄勢待發,奔馬衝出,各取兵器。兩人禮畢,並無答話,驟馬廝殺。王雙直豎虎眉,暴瞪豹眼,甚是猙獰,提刀衝近關索面前,掄刀便殺。關索見王雙勢大,不敢怠慢,舞槍而擋。兩人一攻一守,殺得甚是激烈。忽然,關索使出了太極招式,槍式渾圓。王雙攻勢雖猛,卻是攻不破關索的防勢。原來在西唐這一眾年輕才俊中,除了文舜外,唯獨關索對太極最有天賦。關索打出太極槍式,王雙猛攻不得,心念電轉,忽然放慢攻勢。關索以為王雙力竭,立馬驟發攻勢,槍式快得無影,打出百鳥朝鳳槍法。王雙苦苦抵擋,眼看其勢漸弱。關索猝然又加緊攻勢。王雙被關索逼得節節敗退。關索攻了數十回合,忽然間,王雙驟然發作,力勁頓生,一手挾住了關索的槍支,猛地一抽,關索無備,頓時被王雙抽落馬下。關索墜地間,咬牙反抽,哪知王雙力勁極大,根本不動分毫。王雙咧嘴一笑,迸發力勁,一把將關索的槍支奪了過來。王雙的神力,頓時令台上眾官紛紛色變。

    勝負已分。台上眾官,見關索輸在了力勁之上,皆感惋惜。關索雖是不甘,但亦無因此惱羞成怒。兩人拜禮畢,各自退回陣中。第二輪比鬥,到此結束。如先前那般,勝者皆先往歇息。敗者則到另外營寨處進行比鬥。第三輪比鬥,敗者再無機會,最後勝出兩人,決出這場鬥將的最後優勝者。

    比鬥雖暫一告落,但餘興仍在。文翰扶著鬍鬚,連聲叫好。眾官亦紛紛而戰,大多人都以為關興將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就在眾人興高采烈地討論時,不知不覺半個時辰便是過去。關興、鄧範、王雙三人紛紛上馬列陣。不一時,徐蓋拍馬趕來。四人齊聚。關興和鄧範最先出陣。鑼聲一響,兩人拱手作禮。關興舞刀一舉,丹鳳目銳利逼人,先是示威。至於鄧範,則如先前那般,凝神而立,臉色絲毫不起漣漪。關興丹鳳目猛地瞇起,大喝一聲,驟馬飛起。鄧範拍馬亦衝。兩人瞬間交馬,關興掄刀飛砍,一連便是連起三刀。只見關興第一刀砍往鄧範咽喉,鄧範驅身避過。刀鋒幾乎貼著鄧範的脖子邊飛開。很快關興猛地一抓大刀,第二刀倏然又至,掄回砍來。鄧範出槍格住。關興喝的一聲,兩柄兵器間撞出道道火花。鄧範神情凝重,驟力迸發,逼開關興的大刀。關興趁機借勢,猛地抓住大刀,對著鄧範當頭劈去。不過鄧範早有準備,一槍暴刺而出,然後勒馬退開。兩人目光對視,激烈的戰意,好似在半空中炸了開來。關興丹鳳目瞇成兩條細縫,飛馬冲起,緊逼過去。鄧範抖數精神,厲聲一喝,兩人瞬間殺起,一連鬥了三四十回合,仍舊不分勝負。台上眾人皆看得精神緊張,目不轉睛。關興提刀驟砍,刀式越來越是猛烈,逼得鄧範節節敗退。鄧範神色愈來愈是凝重,槍式亦是極快,兩人相互對攻。忽然,鄧範賣了一個破綻,關興一刀劈去,剎地劈空。鄧範見有空隙,一槍倏然刺去。關興險險閃過,拖刀而走。鄧範眼色一沉,拍馬緊追。眼見鄧範將要靠近,關興心裡一喜,對勝利的**暴起,猛地就欲起拖刀式。哪知鄧範猛地勒馬一轉,關興一刀劈空,鄧範看緊時機,加緊趕上,兩人並馬而走。鄧範一槍橫裡刺出。關興收刀不及,連忙避開。只見鄧範的長槍就在關興下顎和脖子間一飛而過。鄧範連忙收槍,氣勢迸發,對著關興一連猛攻。關興被殺得措手不及,最終身體失勢,墜落馬下。鄧範勒馬一轉,提槍頂在關興眼前。關興急睜眼望時,見眼前寒光爍爍,已知落敗。勝負已分,關興寒著面色,眼色不甘,與鄧範祝賀後,上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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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九章 鄧士載
  

    鄧範雖是贏了關興,卻毫無得意之色,勒馬回陣。少頃,王雙與徐蓋紛紛出陣,隨著鑼響一起,兩人激戰數十回合,王雙最終力壓徐蓋一籌,擊敗了徐蓋。比及已是黃昏時分,比鬥暫且結束。文翰令眾臣,兼一眾參賽者在宮中飲宴。眾人依命隨往。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日晌午時分。在長安校場點將台下,第三輪比鬥即將開始。鼓聲大作,號角齊響,奏樂竟爭。文翰與一眾西唐文武在點將台上坐定。身穿紅袍的王雙飛馬從右邊營寨而出,身著黑袍的鄧範從左邊營寨而出。兵士各列隊伍相迎。兩人騎馬來到點將台下,拱手拜禮。文翰笑容可掬,對兩人各稱讚一番。隨即隨著文翰一聲令下,兩人勒馬相互拜禮。王雙咧嘴而笑,戰意洶騰。

    “哈哈哈!!鄧大哥,這場比鬥,我王子全勢在必得。若有傷及,還望鄧大哥勿要介懷!”

    鄧範聽了,沉著的面容上亦是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子全…待你…贏了我…再大放厥…詞亦是…不遲!”

    鄧範嘴巴一張,台上眾官見其竟是口吃,不少人不覺忍俊不禁笑起。鄧範對於那些嗤笑聲,卻是置若不聞,精神高度集中,雙眸緊緊地望著王雙。王雙亦是抖數精神。而此時,當台上的文翰聽到鄧範出言,頓時臉色一驚,好似猛然醒悟一般,腦念電轉,心裡暗付道。

    “這鄧士則不但武藝了得,且心思縝密,頗有帥才之風,若加以培養,日後必成大器。如此人物,史中絕無可能未有記載。而且此人姓鄧,又是口吃。莫非他乃鄧艾,鄧士載耶!!?”

    就在文翰思量之時。鑼聲一響,最後一輪鬥將隨之開始。王雙大喝一聲,如若猛虎咆哮,驟馬飆飛,沖向鄧範。鄧範不敢怠慢,亦飛馬而衝。兩馬相交,王雙舞起大刀向著鄧範猛地一砍。鄧範急閃避過,一槍倏然飛刺。王雙提刀一擋,'砰'的一聲暴響,兩柄兵器頓時蕩開。王雙最先抓回大刀,對著鄧範連刀劈砍。鄧範提槍而擋。刀光槍影快得令人難以捕捉。兩人霎時間殺了數十回合。王雙越打越是威勇,刀式砍得也是越來越快。眼見鄧範被王雙死壓一頭,眾人看得眼切,連聲驚呼不斷。

    突兀之間,鄧範驅身一閃,王雙一刀砍空。鄧範見有空隙,立即提槍刺去。哪知王雙忽然展露出一個燦然笑容。原來這破綻,卻是王雙故意露出。王雙一刀驟起,蕩開鄧範刺來的槍支,隨即猛地望鄧範胸口擰刀一刺。鄧範面色一驚,連忙躲閃,王雙這刀殺得極快。眼見王雙的大刀幾乎貼著鄧範的下腋刺過。鄧範急一槍掃開,蕩開陣腳,勒馬退開。王雙亦不去追,剛才一輪猛攻,令他大損氣力。兩人張口喘息,眼神對視。台上諸將紛紛凝神望著,就連關羽、趙雲、黃忠三位神龍將亦是面色稍顯沉重。

    須臾,兩人齊聲一喝,驟馬又再廝殺一起。王雙刀式迅猛,鄧範槍式快疾刁鑽。兩人殺得不相伯仲,說時遲那時快,便又是過了數十回合。兩人皆顯疲態,又是對攻一陣後,齊齊勒馬退開。鄧范劍目銳利,氣勢不斷攀升,身後隱隱有一尊三頭六臂的巨神之影。王雙豹眼瞪起,氣勢迸發,背後亦似乎有一頭三首赤虎之影。

    與此同時,在點將台上,諸將臉色皆是大變。關羽、趙雲、黃忠等人亦為之動容。氣勢聚鼎,鄧範、王雙竭斯底里地大吼一聲,奔馬飛馳,相衝而撞。王雙奮起全身力勁,提刀一砍。鄧範亦逼出全身氣力,掄槍一搠。電光火石之間,兩柄兵器赫然相撞,掀起陣陣狂風,風塵蓋天。兩人在風塵中,奮勇拼殺,刀槍碰撞聲響不絕耳。台上不少人紛紛站立而觀。只見鄧範避過王雙一刀,一槍快速連點,王雙急收刀抵擋,甚是狼狽。不過鄧範槍式實在太快,一槍猛然打在王雙的胸甲上,王雙吃痛怒喝,如似一頭暴怒的猛虎,棄了手上大刀,猛地一手抓向鄧範的槍支。兩人就在馬上爭奪起來,王雙力大,一聲暴響,拗斷槍桿。兩人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兩人皆不願落敗,拼出了血性,好似至死方休。

    文舜唯恐兩人皆有所傷,連忙出席向文翰疾言厲色禀道。

    “父王,兩位壯士平分秋色,又乃血氣方剛之士,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倘若兩人繼續爭鬥,無論誰人傷及,對我西唐亦為損失。父王何不下令,令兩人停戰,至於勝負,便以平手而論。”

    文翰聽言,亦覺有理,速令徐庶宣告。徐庶聽言,命兵士敲起鑼響,疾聲喝令兩人止戰。至此,王雙、鄧範兩人方才紛紛住手。兩人武勇,皆贏得西唐眾官一致賞識,紛紛拍掌喝彩。文翰隨即起身,走到台前,王雙、鄧範連忙下馬,跪伏而拜。文翰連笑三聲,大贊王雙、鄧範,遂又封王雙為虎威校尉,鄧範為義武校尉。至於關興、徐蓋等人,皆依照名次各做封賞。隨後,文翰忽然叫起文舜之名,文舜臉色一凝,急出席而拜。文翰望著文舜,凝聲而道。

    “世子文子熹,征戰朔方,助并州牧高伯義平定羌胡之亂,勇冠三軍,功勞甚大。孤封你為勇冠校尉。”

    文舜聽了,心裡一喜,凝聲謝道。

    “謝父王封賜!!”

    封賞定後,文翰又於宮中設宴,以作犒勞,眾官齊樂。寒冬漸去,初春不久將來。數日後,文翰召王雙、鄧範入宮來見。須臾,兩人入殿,拜禮畢。文翰笑容可掬,先向鄧範問起來歷,鄧範一一具告。文翰方知鄧範年僅十八,其中鄧範也有提及其改名之事。文翰聽了,燦然一笑,與鄧範謂道。

    “太丘長陳寔,確是一代人傑。但孤觀你鄧士則,英雄少年,秉性縝密心細,又有過人武勇,日後必是人中之龍,若加以磨礪,比起陳寔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何況你乃後人,當納前者之精,改善其身,後以越之。又何必以其而更名改字?”

    鄧範聽聞,雙眼一亮,得到堂堂唐王這般賞識,鄧範可謂是心花怒放,跪伏而拜。

    “某何德…何能,幸蒙…大王如…此賞識,願肝膽…塗地以…報之!”

    文翰聽鄧範口吃甚為嚴重,細想一陣,忽然說道。

    “孤這有一妙法,可解士則這口吃之疾。三日後,孤會命人予你兩塊鐵珠子,你日夜含著,除進食睡寢外,不可吐出。如此一月後,你口吃便可治愈。”

    鄧範一聽,滿臉驚喜之色,一時把持不住,甚是激動。他自小因這口吃被族人恥笑,也因此造成他寡言少語的性格。如今文翰竟有妙法,將他口吃治愈,鄧範心中激動,可謂是難以言喻。鄧範跪伏又拜,連聲稱謝不覺。文翰哈哈一笑,叫鄧範快快起身。鄧範方起,眼中即有裊裊激動的水幕。

    文翰隨即又向王雙問起,王雙眼色亦有幾分激動,一一具告。文翰聽聞,王雙竟是王大牛之子,臉上不由起了幾分驚色。王大牛在安邑的酒家,亦有幾分名聲,他為人憨厚,樂於助人,在安邑人人皆知。文翰曾經亦在其酒家飲過酒,當時王大牛對他甚為熱情,熱眶滿盈,又是拜謝又是跪禮。使得他當時甚為尷尬。後來文翰方知,王大牛一家之事。文翰見這憨厚漢子,仍是個記恩之人。因此對王大牛亦有幾分印象。但文翰萬​​萬卻無料到,王大牛竟會是王雙之父。文翰想畢,不覺噓嘆,世事難料,然後又向王雙笑問道。

    “呵呵。原來是故人之子。不知大牛近來可好?”

    “幸蒙大王洪福。家父身體極好,原本欲追隨大王,將酒家遷來長安,可家母身體近年多有不適,故而一直有所耽誤。今我特奉我父之命,前來參加練武大會,望能取得一軍一職,報答大王之恩。”

    王雙跪伏而道,眼中毫無虛偽之色。文翰聽了,哈哈大笑。又叫王雙來日可叫其父母一同來長安。即時他會吩咐太醫華佗,為其母診治。王雙聽言大喜,連聲跪謝。文翰與兩人談了一陣,不一時,大司馬徐庶邁步而入。鄧範、王雙見了,連忙拜禮。文翰向徐庶淡然一笑,遂與鄧、王兩人說道。

    “為將者,不但要有血氣之勇,能衝鋒陷陣,於萬軍之中取敵將之首,激憤兵士,而使得大軍攻無不勝戰無不克。兼之腹中亦要有韜略計謀,方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若無謀者,亦不過無謀匹夫耳。你等如今雖有軍階,但萬不可因此自喜。從今日起,你等便在徐公座下學識謀略。”

    鄧範、王雙一聽,臉色一喜,連忙向徐庶行禮。徐庶手扶鬍鬚,呵呵笑著。之後時日,文舜、鄧範、王雙、關興等年輕俊才皆在徐庶座下聽取教誨。而自從當日文翰與鄧範說過那番激勵後,鄧範便改回原名,更以此為奮鬥,心中發誓絕不辜負文翰的期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14
第一千六十章 烽火再起(上)
   

    徐庶傾囊而受,將戰事之詭,奇兵之用一一而教。眾人皆用心學識,私下里亦漸生交情,各以兄弟相稱。不知不覺已到了來年初春,眾人皆長一歲。而在眾人之中,鄧艾、關興皆是同年出生,年數十九,乃眾人之長,王雙、徐蓋為次,年數十七。關索、文舜年數十四。趙統最幼,年數十三。

    寒冬過去,春季到來,萬物萌生。長安城外,細雨紛紛,青色怏然,春花齊放,一片勃然而充滿生機之境。  

    時日,文翰與蔡琰正於宮中花園賞花。蔡琰淡笑而行,年歲難改伊人花容。只見蔡琰在百花叢中行走,身穿鵝黃色繡著鳳凰邊紋的錦羅袍,粉紅煙紗裙拖地而走,鳳髻斜插一朵大紅牡丹花。歲月頗生媚色,風韻猶存。看蔡琰纖腰微步,儒雅寧靜,眸含點點光芒,看得文翰心中漣漪頻生。

    兩人行了數步,蔡琰緩緩止步,柔聲細語與文翰謂道。

    “春季已至,大王可是不久即將出征?”

    文翰聽言,刀目中不覺湧起幾分愧色,長嘆一聲,仰天而道。

    “孤乃一國之主。西唐數百萬之眾,兼之國中文武,皆望孤能平定天下,掃平社宇,克成帝業,為天下帶來太平盛世。孤肩負眾望,焉敢有所怠慢。”

    “天降大任,大王之責,我早知也。大王且安心征戰,我自會在宮內相侯而等。”

    蔡琰微微頷首,文翰將其擁入懷中,兩人相依。恰巧喜鵲飛來,停在一枝頭上,啼聲而鳴,甚是好聽。

    經過半年籌備,輜重、軍械之物無不完備。各軍將士,養精蓄銳,等候調令。文翰命神龍侯關羽率精兵五萬為前軍,自率十万精兵兼龍膽侯趙雲等將校為中軍,使五獅上將張遼統率五万精兵押後,起兵二十萬餘,浩浩蕩盪地進往漢中。時年,文翰又命武義侯黃忠把守河東、河間。并州牧高順,鎮守并州。五獅上將徐晃、龐德坐鎮雍州。田豐、李優等謀士各往相輔,提備魏國。

    與此同時,在漢中郡內,徐榮早就籌備三万精兵。早前,徐榮已收得文翰詔令,即日發兵趕往葭萌關,與魏延會合。

    同月,曹操起兵三十萬餘,親自統率出征荊州,派夏侯惇為先鋒大將,統軍十萬。曹操自率十五萬中軍,曹休領五萬兵士,押往輜重、攻城器械,為後軍。同時,曹操又命上將張頜領十万精兵,兼合於禁、樂進等將往兗、豫州進軍,提備東吳。

    魏唐兩國同時進軍,兩國兵眾足有六十萬餘,分別往各地進發。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動。諸葛亮速命潘鳳整軍備戰,守備荊州,又遣使分別進往東吳、南蠻求援。同時間,諸葛亮又整備西川兵眾,蜀王劉備親率精兵十萬,兼合張飛、太史慈等將,趕往梓潼與葭萌關分界,據山傍水設立營寨,以備戰事。不日,蠻王馬超於南蠻起兵八萬,率領各個洞主酋長,進往梓潼,以來助戰。

    至於東吳,吳王孫權早就在合肥整備十万精兵,命大都督周瑜統領三軍,兼合周泰、甘寧、呂蒙等大將殺往兗州。

    霎時間,烽煙四起,傾覆天下的絕世大戰,一觸即發。先觀西川戰事。卻說劉備領兵到了葭萌關下,營寨立好,遍布山林。諸葛亮令張薿、王平二將引軍各據險要。諸葛亮遂又教劉備,葭萌關易守難攻,當應趁西唐大軍未到,爭先奪取。劉備聽言,遂教張飛引一軍先往打探。

    時徐榮與魏延守把葭萌關。兩人聽聞劉備大軍趕至,徐榮領軍哨出,正與張飛軍相遇。徐榮一見張飛旗號,知其勇猛,不敢輕敵,欲要撤退。五獅上將魏延聽了,大瞪虎目,厲聲喝道。

    “賊兵初至,若不先挫其銳氣,何顏見唐王乎?”

    徐榮聽言眉頭一皺,還未答話。魏延早就驟馬挺刀,飛出陣外,搦張飛來戰。張飛聽了,哈哈大笑,拔馬飛馳出陣,扯著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魏文長你乃何許人也,亦敢觸犯虎威!?”

    魏延聽言大怒,凝聲一喝,飛馬就衝。張飛冷然一笑,拍馬迎住。兩馬相交,張飛爭先一矛搠出,魏延急閃避過,隨後掄刀望張飛脖子一砍。張飛早有準備,擰矛抵住。兩人暴瞪巨眼,拼鬥力勁。張飛力氣更勝一籌,一聲吼起,如同雷音在炸,將魏延的龍蛟大刀逼開。魏延面色猙獰,一把抓緊大刀,正欲攻時,張飛蛇矛早就刺到。魏延急忙躲閃,險險避過。徐榮見魏延非是張飛對手,連忙下令撤軍。魏延聽令而退,張飛猖獗大笑,乘勢掩殺。唐軍大敗,

    徐榮、魏延死戰逃脫,引殘兵回到關內。張飛大勝一陣,回歸寨內禀報,蜀軍聽聞,士氣大振。

    卻說,徐榮、魏延回到葭萌關中。徐榮向魏延責備喝道。

    “你不得我令,輕敵致敗,可知罪耳!?”

    魏延面色不甘,瞪著虎目喝道。

    “某今日和那張翼德殺得正是交著,若非將軍下令,某早將其斬落馬下。將軍何故卻來怪某!?”

    徐榮一聽,火冒三丈,兩人便是爭執起來。最後還是徐榮先止怒火,與魏延說道。

    “張飛勢猛,非比等閒,如今可緊守隘口,勿與交鋒。方為上策。”

    魏延聽了卻是不忿,扯聲喝道。

    “人皆怕張飛,某視之如小兒耳!倘若敢來,必將其擒下!何​​須如此弱哉!?”

    徐榮虎目一瞪,冷冷地瞰視魏延喝道。

    “我乃軍中統將,魏文長你敢違令耶!?”

    魏延聽言,咬牙切齒,卻不敢造次。徐榮遂一面命人申報正往漢中趕來的神龍侯關羽,一面教軍士緊密把守葭萌關。且說張飛勝了一場,連日引兵到關下搦戰。唐軍卻毫無所動。張飛見唐軍不出,就命軍士作勢強攻。徐榮在關上看得,立馬喝令兵士放箭。亂箭如若驟雨之勢,張飛急喝軍士撤開。魏延見蜀軍凌亂,急與徐榮諫道。

    “徐將軍,彼軍陣勢正亂,可速發精兵襲之,必可擒下那張匹夫!!”

    徐榮聽言,卻想諸葛亮素來多詐,恐有埋伏,遂拒魏延請命。魏延眼見張飛撤走,心裡著急萬分,連番進諫,卻都被徐榮所拒。張飛回到寨中,與劉備、諸葛亮具告前事。諸葛亮聽了,把扇一招,淡笑而道。

    “呵呵。這徐榮謹慎穩重,亦不惜為一員將才,難怪文不凡令其把守東川。”

    劉備聽言眉頭一皺,凝聲問道。

    “如今那徐榮據關而守,一時半會難以攻克。如何可取這葭萌關?”

    諸葛亮沉吟一陣,遂教張飛如此如此。張飛聽言大喜,受計去了。隨後數日,張飛命軍士就在關下喝罵,數罵文翰種種罪狀。關上唐軍聽之,無不大怒。魏延又是數番請戰,皆被徐榮所據。一連數日後,關內怒恨沖天,唐軍上下軍士皆憋了一肚子殺氣。不一時,張飛又引兵趕到,教馬軍盡數落馬,步兵倒戈坐立草地上歇息。張飛更就在關下,旁若無人的飲起酒來。

    恰巧昨日徐榮聽聞軍士來報,神龍侯關羽已到漢中,徐榮欲回漢中調配糧草,以作補給。臨行前,命魏延死守十日。有言如此,十日一過,若葭萌關丟失,與他無關。但在十日內,若有疏失,全乃他責。魏延立下軍狀。徐榮方才無慮。

    此時,魏延見張飛就在關下飲酒,蜀兵各自歇息,氣得渾身冒火,暴跳如雷,咬牙切齒,扯聲大喝。

    “張匹夫欺我太甚耳!!”

    魏延喝畢,遂點齊關內兵馬,出關襲擊。一聲炮響,只見魏延率領大軍蜂擁衝出。張飛見魏延殺來,連忙喝令軍士撤走。魏延一馬當先,飛快衝殺進蜀兵亂軍之內,左突右衝,殺起片片血雨,如若無人之境。唐軍四面湧來,將許多逃至不及的蜀兵亂刀砍死。唐軍兵士各個憋了一股殺氣,正是瘋狂發洩。魏延引軍直衝,一路追殺著張飛。張飛引一部殘兵狼狽而逃。魏延緊追不放,將要趕到一處林口時。魏延忽然回想起張飛剛才毫無反抗,拔馬就逃,甚是孱弱。想到這裡,魏延心頭一跳,猛然醒悟,速叫兵士撤走。唐軍兵士殺得正是興起,忽聽魏延喝令,皆是不知所然,慌亂而退。就在此時,林口內連聲暴起轟響聲,只見左路太史慈,右路張任,兩人各引一部兵馬飛殺趕來。魏延見狀,面色大驚,暗道果真有詐,命兵士速退,把守關口。魏延則引一部兵馬前往阻擊。張任驟馬衝來,舞槍亂刺,快得如若迅風,魏延擰刀硬抗,兩人殺得正是激烈時,太史慈手執奔雷槍斜刺裡殺了過來。魏延自知若不擋住蜀兵的攻勢,使得自軍大部兵馬得以爭取時間趕回葭萌關去,葭萌關必失無疑。可知魏延前番可是立下軍令狀,若葭萌關丟失,他人頭難保。想到此處,魏延心裡一緊,扯聲咆哮,面色猙獰,拼死廝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4 17:15
第一千六十一章 烽火再起(中)
   

    一陣混戰後,只見魏延身上多有血口,血染戰袍。魏延的血性,激發出唐軍士氣,竟硬是擋住了蜀兵的攻潮。就在此時,張飛復回殺來,騎馬衝入亂軍之內,如同一頭暴走的怒虎。魏延見了,憋起的那股硬氣頓時洩了,連忙勒馬就走。太史慈、張任兩人緊隨追殺,蜀兵殺氣騰騰地一擁而上。唐兵大敗,魏延捨命死戰脫逃。張飛遂引著太史慈、張任等將揮軍殺往葭萌關下。魏延一路死命奔逃,趕至葭萌關下,急喊開門。幸好此時唐軍大部人馬已經回歸關內。一員唐將見是魏延,連忙打開關閘。張飛率領大軍聲勢浩蕩殺至,魏延忍著傷勢,登上關頭,竭斯底里地怒吼,指揮兵士以亂箭、落石阻擊。張飛驟馬冒著箭雨、落石奔走,魏延急取弓箭,瞄準關下的張飛,一箭猛地射出,眼見將要射中張飛。就在此時,一道如同迅光的飛影倏然射出,正中魏延所射箭矢。

    魏延見之,面色剎地變得猙獰,死死地盯著關下太史慈。太史慈臉色冷酷,拈弓上箭,連射數箭。魏延心知太史慈箭藝超絕,哪敢怠慢,或擋或避。蜀兵攻勢猛烈,唐兵見統將魏延大有拼死之志,卻成以哀兵之勢。兩軍激戰直至夜霧,忽然在蜀軍背後傳來鳴金收軍的號角聲,張飛聽聞,雖是不甘,但亦不敢造次,遂命大軍撤退。關上唐軍見蜀兵撤走,無不振臂高呼,士氣高漲。魏延眼見蜀軍徐徐退出十餘里外,緊繃的神經一鬆,頓時渾身陣陣劇痛撲湧而來。魏延腦袋好似轟地一下炸開,猛地墜倒落地。四周唐軍將士見之,急將魏延救起,扶入敵樓,喚大夫趕來治療。

    卻說張飛、太史慈等將引軍回到營寨,紛紛入帳來見諸葛亮。諸葛亮正與劉備商議戰事,只見張飛一頭撞入帳內,扯聲大喝。

    “今日傳令撤軍者,可是軍師耶!?”

    劉備聽言,眉頭一皺,就要喝斥。諸葛亮卻是笑呵呵地擺了擺手,與張飛笑道。

    “正是亮也。今日那魏文長及時發覺我軍埋伏,其大部兵馬得以及時歸關把守。張將軍雖後以大軍盛勢攻關,但關內唐軍皆欲拼死守關,成以哀兵之勢。若我軍與之硬戰,縱使能以得勝,亦會傷亡慘重,故而亮下令撤軍。還望翼德勿怪。”

    張飛聽了,面色一沉。此時在旁邊的張任亦出言而勸。

    “依照今日戰況,確如軍師所說。”

    張飛聞言,氣惱地叫了一聲,便生著悶氣地站到一邊。劉備見了,搖首長嘆,遂又與諸葛亮問道。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今後那魏文長必會多加提備,不敢掉以輕心。如此一來,要取葭萌關,無疑難於登天。”

    諸葛亮聽言,面色一凝,遂拱手一拜,向劉備問道。

    “孟起那處,可有消息?”

    劉備一聽,似乎明悟諸葛亮言下之意,急說道。

    “孟起率領七萬蠻軍已到梓潼境界,三日之內必可趕至此處。”

    諸葛亮聽了,微微頷首,把扇一招,凝聲而道。

    “如此一來,我等可無慮也。在這三日內,翼德、姑義你等二人可各引一軍,在葭萌關四周布下疑兵,多處虛插旌旗。至夜時初更,翼德你便命軍士擂鼓,到三更方止。到了五更時分,姑義你則命兵士擂鼓,至黎民方止。如此這般,三日後葭萌關內唐軍皆為疲兵。到時孟起引兵初至,士氣正盛。可命其率七萬大軍一舉破之,葭萌關必可取之!!”

    諸葛亮此計一落,帳內眾人聽得紛紛眼射精光。劉備扶須大笑,連稱計妙。張飛、張任領命,次日一早,便各引部署出寨,依照諸葛亮之計,在葭萌關四周密佈疑軍。關上守軍見了,速報之魏延。魏延傷勢極為嚴酷,正在歇養,忽聞關外疑有大量蜀兵。魏延聽了,臉色大變,報傷而出,登上關頭,眺眼望去,果見四周高山上有無數旌旗,不知有多少兵馬。魏延心里大驚,速叫關內軍士備戰。關上唐兵無不精神集中,準備廝殺。可過了數個時辰,仍不見任何動靜。魏延虎目一瞇,不知蜀軍欲使何詐,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命軍士緊密把守,又派數隊斥候,在關下數里外探尋,但見動靜,立刻回報。

    直到夜幕降臨,蜀兵依舊未有動靜。魏延遂叫兵士造飯。哪知飯剛造好,一到初更時分,四處擂鼓聲大震,嚇得唐兵無不心驚膽跳,連忙紛紛抓起兵戈,穿起鎧甲,趕往關上備戰。魏延臉色蒼白,忍著傷痛亦是趕來。當他來到關上時,卻見四周只有聲勢,卻不見有任何兵馬殺來。雖是如此,但魏延心知諸葛亮多謀狡詐,不敢絲毫大意,命兵士皆做好備戰。

    咚咚隆隆~! ~~!

    震蕩山脈的擂鼓聲,響徹不停,直到夜里三更方才紛紛而止。魏延見了,亦不敢大意,待過了半個時辰後,方才敢叫兵士造反歇息。唐軍食飽後,一日警備,令各個兵士都是疲憊不堪,正欲歇息時。剛好到了五更時分,如同轟雷般的擂鼓聲又再響起。唐軍嚇得頓時驚醒,慌亂趕至關上,亦是不見有任何蜀兵殺來。比及次日黎明,鼓聲方才停下。此時斥候來報,又見關外四周疑有許多蜀兵。魏延聽聞,當下猜到諸葛亮欲使疲兵之計。魏延雖是猜得,但卻不敢有絲毫鬆懈,而使諸葛亮有機可乘。魏延當下速命一隊輕騎趕往漢中求援。

    一連數日如此,到了第三日,葭萌關上唐軍無不筋疲力盡,又困又餓,士氣極其低落。魏延更是因此,傷死愈增,面色蒼白無色,如同死屍一般。與此同時,馬超在昨夜引七萬蠻軍,漫山遍野地趕到了蜀軍大寨。當夜,劉備接見後,遂與馬超告之諸葛亮之計。馬超領命,命蠻軍歇息一夜。

    咚咚隆隆~~~! ! !

    擂鼓聲,赫然暴起。關上唐軍聽聞,以為是虛張聲勢,皆無提備。忽然,一陣陣翻天搖海般的喊殺聲爆出。只見無數蠻兵獠丁從四面八方圍擁過來,人數之多,如若道道巨浪撲來。魏延見狀,連忙喝令兵士備戰。唐軍軍士早就嚇得魂魄驚飛,一時間卻未回過神來。眼見馬超身穿一副獅頭金甲,著一身赤紅西川百花袍,腰繫蠻獸玉帶,騎著一匹捲毛赤兔馬,惡煞威武。在他身後,有一員蠻將,長得虎背熊腰,面闊大嘴,面目猙獰,那碩大的雙臂如有撕虎擒獅之力。頭戴日月狼須帽,身披金珠纓絡,兩肋下露出生鱗甲,眼目中微有光芒,騎著一匹白象。身長一丈二,巨大無比。此人名叫兀突骨,乃南蠻界外臨近烏戈國之主,此人不食五穀,以生蛇惡獸為飯。卻說馬超平定南蠻後,野心澎湃的他,在一年間引蠻兵攻伐南蠻臨近諸國,兀突骨天生異禀,腹有鱗甲,刀槍不入。馬超與此人大戰三天三夜,戰足十餘陣,仍是不分勝負。後來馬超設計,詐敗而逃,兀突骨無備而追,被祝融夫人引藤甲兵埋伏,馬超方才力擒兀突骨。後來兀突骨為保性命,又見南蠻勢大,遂引烏戈國眾投降了馬超。同時又有一員蠻將,黑臉巨目,面容醜陋猙獰,生得面如噀血,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威風抖擻。此人正是敗走交州的沙摩柯。卻說沙摩柯逃出交州後,逃往南蠻,後投於馬超麾下。馬超得了兀突骨、沙摩柯這兩員絕世猛將,羽翼豐盛,野心亦隨之膨脹。如今馬超雖尚為蜀國之臣,但其實暗中已有反逆之意,此番來助劉備,亦是望能藉劉備之手,先將唐王文翰擊敗,然後趁機奪取西涼,重振馬氏一族。

    且說七萬蠻兵,漫山遍野地衝殺過來。唐軍兵士見蠻兵各個猙獰惡煞,又見其中烏戈之人驅獸殺來,未戰先怯。魏延在關上看得,亦是目瞪口呆,詫異不止。一員唐將急與魏延勸道。

    “魏將軍,蠻軍勢大,兼之又有馬孟起所領。我軍兵士連日未得飽餐歇息,皆以筋疲力盡,如何能擋敵勢。還望將軍當機立斷,棄了葭萌關!!”

    此唐將一言道出,四周將士亦紛紛附和。魏延見眾將皆有懼色,心中一片寒澈。一時間,在魏延腦海生出許多念頭,魏延寒光爍爍,眼發陰光。就在此時,忽有一驚喝聲叫起。只見關北之處,有一部大軍正火速飛奔趕來,見一旗幟,龍飛鳳舞地大書寫著'神龍侯關雲長'五字。關上唐兵看見,無不大喜。原來在兩日前,魏延遣快騎星夜趕路,趕往漢中。關羽正整備兵馬,忽聽聞葭萌關勢危。關羽當即率領一萬騎兵,星夜趕往葭萌關。而在這一萬騎兵之內,則有五千黑風騎。話說,在這三年間。唐王文翰下令重組黑風騎,從三十萬大軍內挑以牙門將、百人將編入。

    原先黑風騎兵士,年老的皆依功績提遷,其餘的則留於軍內擔任將職。如今的五千黑風騎雖非原班人馬,但經過三年的cāo練,卻更勝以往。關羽赤臉威赫,騎著赤兔寶馬,引著一部盡穿閻羅黑甲,手執漆黑鋼槍,配備馬鞍馬鐙,各員兵士坐下匹馬皆是百里挑一的駿馬。關上唐兵見之,頓時認出這部兵馬,正是名震天下,被號稱為天下第一騎的'黑風騎'!頓時間,關上唐兵士氣大增,好似如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關羽騎馬趕到關下,大喝開閘。

    此時,馬超已引一部蠻軍獠丁殺到關前數里之外。只見那些獠丁各個身形高大,雙臂如猿長,手執刀盾。馬超瞇著獅目,瞰視著關上守軍,原本以為唐軍必然會被他的大軍嚇得魂魄驚飛,棄關而逃,但卻無料到,那些唐軍忽然士氣大漲。馬超見了,不覺心裡一凝。此時,城上唐兵各個奮起,或以弓箭射之,或以亂石砸之。馬超面目冷酷,把槍一招,這些蠻兵各個彪悍,竟冒著箭雨亂石沖殺。在馬超身後,祝融夫人引著藤甲兵撲湧趕來,左路兀突骨亦引烏戈蠻軍殺來,右路沙摩柯則引一部手持巨大的蠻兵撲來。

    就在此時,葭萌關口驀然打開。一員身穿金龍甲,閃著陣陣金光的綠袍將士驟馬飆飛而出。馬超視之,正是關羽,頓時面色一變。關羽直豎臥蠶眉,圓瞪丹鳳目,赤兔馬飛走如飛。關上箭雨落石一停,說時遲那時快,關羽早就飛馬衝入蠻軍陣內。青龍偃月刀飛舞出陣陣犀利光芒,蠻兵不知厲害,撲湧抵擋,卻被關羽紛紛攔腰砍死。陣陣血雨暴飛,關羽單刀匹馬,硬是殺出一條大路來,馬超還回過神來,便見關羽驟馬逼來,青龍偃月刀震鳴,一道光芒閃起,只見青龍偃月刀倏然向馬超當頭劈去。馬超瞪大著獅目,連忙避開。青龍偃月刀一刀砍空,左右兩側無數蠻兵撲來,關羽冷哼一聲,提飛青龍偃月刀,殺得蠻兵慘叫不覺。馬超穩住慌勢,大喝一聲,挺起錦銀獅牙槍殺向關羽,一槍飛搠,正刺向其心窩之處。關羽擰刀一擋,猛地彈開馬超的槍支,一刀斜劈過去。馬超急閃避過,哪知關羽第二刀須臾便至,橫砍向他的脖子。馬超低頭又閃,同時心裡一緊,很快便又察覺到破空聲響。原來關羽第三刀又至,馬超急忙擰槍擋去。關羽這刀力勁極為猛烈,一刀彈飛馬超的槍支。幸好此時,蠻兵及時來救,圍住關羽。關羽勒馬舞刀衝殺。馬超見關羽勢猛,趁機退回,喝令軍士前往廝殺,欲等關羽力竭時,以逸待勞,盛勢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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