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2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17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戲接一戲


    “蟬兒,何事憂愁?是否何人欺負了你,你告訴我,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貂蟬聽後,竟眼睛一紅,皓月般的大目湧起了一陣水幕。

    “溫侯,可還記得奴妾曾說心中的勇猛無雙?”

    “我當然記得。蟬兒說,願意為他人犧牲的人,才配得做蟬兒心中的勇猛無雙。”

    “溫侯可知,奴妾為何如此認為?”

    “願聞其詳。”

    “奴妾少時,因生得貌美,遭惡人垂涎。有一日,來了一波山賊,殘殺奴妾的雙親,又將奴妾擄走。幸得一位英雄發現了賊子的惡行,與賊子搏殺欲救奴妾。那英雄威武,殺得賊子落荒而逃。哪知賊子行到山路,在慌亂中竟把奴妾推向一條湍急的激流,當時奴妾自以為此賤命休矣。

    就在那時,那位英雄見奴妾落入激流,毫不猶豫便跳下激流來救奴妾,奴妾幸得被救,可惜的是那位英雄卻因此殞命。

    那位英雄犧牲生命來救奴妾,此大恩大德,奴妾不敢相忘,永世牢刻心中…”

    呂布默默地聽著,臉色隨著貂蟬的故事不斷地變化。當他聽到貂蟬雙親被殺時,臉色鐵青、恐怖,就似感同身受,雙拳拽得砰砰直響。而後來聽到貂蟬被推入激流,臉色又變得焦急慌張,恨不得自己出現在貂蟬的故事之內,跳入激流去救貂蟬。再到最後,當他聽到那英雄因救貂蟬而死,他臉色複雜,有些敬佩,但更多的是安心。自從那日呂布聽到貂蟬提起她心中的勇猛無雙,便知她心中有一個男人。不過,萬幸的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這位英雄的確值得敬佩,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否則我呂奉先定要與他結交一番。蟬兒,人竟已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誒…事情已過了七年。奴妾早已接受了現實。只可惜的是,每當想起此事,奴妾不由傷感。雙親已逝,那位英雄又已犧牲,雖然司徒公待奴妾甚好,更收奴妾為義女。但奴妾畢竟非是親生骨肉。日後若是遇到了欺辱,奴妾一介女流,難以自保,也只能強忍受辱。”

    說到這裡,貂蟬泫然淚下,復以香羅頻拭眼淚。呂布看得心都快碎了,一手緊緊捉住貂蟬的芊芊玉手,俊朗的臉裡滿是認真和堅定之色。

    “蟬兒莫怕,從今以後,有我呂奉先在,若有人敢欺辱你,我呂奉先定然繞不過他!”

    貂蟬玉手強行掙脫,轉過身子,哭得梨花帶雨。

    “溫侯此話當真?若是因此,很可能失去現今的一切名利,溫侯亦願乎?”

    “願!只要蟬兒願意接受奉先,讓奉先來保護你!別說名利,即使是這條命,奉先亦不惜犧牲!”

    “如此,溫侯可為奴妾心中的勇猛無雙。還望溫侯記得今日之話,也不枉奴妾將心託付…”

    貂蟬那能迷醉的美聲,靜靜地傳來,呂布猛地一顫,臉上頓時湧起不可抑制的狂喜之色,然後又顯得有一些呆然。

    “蟬兒…你剛才是說…”

    “溫侯…明日午時,奴妾等你過來納采。”

    貂蟬臉剎地紅了,低聲說罷,便是跑開了。呂布傻傻地站在原地,望著貂蟬漸漸遠去的身影,終得美人心的他,就似幸福來得太忽然,一時竟恍不過神來。

    呂布喜得心花怒放,頻頻傻笑,臉上又是滿溢著幸福,往司徒府大門走去。在他剛走出司徒府前,正好遇到從董卓府邸歸來的王允。王允朝他輕輕一笑,丈人二字呂布幾乎破口而出,但還是忍著,然後朝王允深深一拜,還說明日定會準時到來,給王允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允用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看著呂布,臉上呵呵笑著,甚是慈祥。

    王允和呂布在門前有說有笑,氣氛甚是融洽,就似一家人似的。一會後,呂布再拜離開,王允望著呂布的背影,卻是默然地露出了一絲冷笑。

    “看來蟬兒已按老夫的吩咐,答應了這白眼狼的求愛。如此一來,時機正好,明日便看這白眼狼如何將那董賊弒殺!”

    卻說到了來日一早,董​​卓一下了早朝,便迫不及待地將王允拉到未央宮一角,惡聲問道。

    “司徒公,吾託付汝之事,可曾安排?”

    王允偷偷地望了四周,見四周無人,便低聲說道。

    “相國之託,允哪敢怠慢,早已安排妥當,只等相國過來。”

    董卓一聽,那張肥油大臉,頓時笑開了花來,眼中滿是淫穢之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還等什麼,本相國這就隨司徒公歸府飲宴。”

    “呵呵,相國大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吶。”

    “嘿嘿嘿。那是自然,怎能讓美人久等?”

    董卓說罷,便一手拉住王允,朝自己的七馬奢華馬車奔去。自從董卓成了漢獻帝的尚父,自此愈加驕橫,出入僭天子儀仗。朝中百官也不敢言語,只能心中悲傷、惱怒。

    畢竟這**之事有失光明,而王允這一月來忠心的表現,董卓幾乎對他無疑,所以此番過去,也無帶守衛兵士。

    待董卓到了司徒府後,果然見王允早就備好了宴席,頓時大喜,拉著王允坐在席位上便是喝了起來。

    而在府內的另一邊。

    貂蟬端著一木盤,在木盤上有一酒壺,和兩個杯子。貂蟬敲響了關羽的房門,一會後關羽打開了房門。

    “霍伊,可是那董賊來了?”

    關羽瞇著丹鳳目,臉色略顯冷寒。貂蟬一抹淺笑,百媚頓生,這讓關羽不覺收了幾分寒意。

    “關大哥,莫要這般緊張,董賊的確來了。司徒公正在應付,眼下時機還未到,關大哥還需靜心等候。”

    貂蟬一邊說著,一邊走入了房間,然後將木盤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聽說,關大哥你們這些將士,每逢出征前都會喝一杯壯行酒。今日誅董大業將成,霍伊亦做效仿,先敬關大哥一杯,望關大哥馬到功成。”

    貂蟬說罷,便拿起酒杯正欲要喝,哪知被關羽一手阻止。

    “時下形勢正是關鍵,此時不該沾酒。”

    關羽輕輕地搖了搖頭,向貂蟬說道。

    “關大哥,這不過是博個好意頭罷了。

    貂蟬卻是一笑,執意要喝,見此關羽也只能由她了,而他酒量極佳,只喝一杯酒的話,比喝水感覺還淡。貂蟬喝完後,他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貂蟬見關羽喝下,有一絲愧疚的神色從她臉上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笑臉,坐在一旁,故作凝重之色和關羽商議起待會可能發生的變端和一些要注意的細節。

    兩人說了一陣,而關羽自從喝了那邊酒後,便舉得腦子越來越沉,看著貂蟬的身影,也從一個慢慢地變成兩個,最後越來越多,好像有很多貂蟬在他眼裡飄來飄去。

    “霍伊…你!!…你!!…”

    關羽伸手想要抓住貂蟬,哪知手伸到一半,腦袋好似驟然短路似的,整個人猛地撲倒在桌上。

    貂蟬望著被迷倒的關羽,閉月羞花的美貌內湧起了痛苦之色,紅艷小嘴不知在喃喃著什麼。

    “小姐,大人吩咐你為相國大人起舞助興。”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某個婢女的聲音。貂蟬臉色一變,稍有一些冷寒地道。

    “奴妾知道了。這就過去。”

    貂蟬臨走前,深深地再看了關羽一眼,彷彿要將他刻在腦內似的。

    司徒府前廳,董卓顯得有些不耐煩,又是向王允催促道。

    “司徒公,汝那歌姬怎麼還未來吶!等得本相國,心亂如麻,心亂如麻!!”

    “呵呵,相國大人實在心急。相國大人何等人物,吾那歌姬當然要盛裝打扮一番,才敢來見相國大人。”

    “嗯?!哈哈,司徒公說得甚是有禮。如此我們再喝幾杯。”

    董卓哈哈大笑,舉起酒杯,王允亦舉杯相迎,兩人正欲喝酒。忽然笙簧繚繞,數十個婢女好似眾星棒月似簇捧貂蟬而來。

    再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董卓的目光和精神剎時都被吸引過去,而當他想到,一陣後在這美人身上的白紗將會被他一件件剝去,立刻腦子、肚子、腹下一陣火熱的火潮在湧,全身溫度陡升,快要融化了他的理智。

    “美,真美。聽王允那老東西的話,他好像並未嚐過這絕世美人。如此說來,她定是處子無疑。

    嘿嘿嘿,能得到這般絕世美人的處子,真不枉來這人世一遭吶。此生無憾矣。”

    董卓看著貂蟬美輪美奐的舞姿,再想起他這大半生嚐過的女人,什麼宮妃娘娘、絕世佳人皆是胭脂俗粉。貂蟬就如那天上獨一的皓月,其他女人皆是為她襯託的凡星。

    一陣後,曲停美景並無隨之而止。貂蟬正欲離去,卻被董卓叫停,董卓喚她過來,在王允的示意下,拿起另外一壺從未飲過的酒瓶,親自倒下一杯酒。

    “美人為我等歌舞助興,實在辛苦了。來,且喝下此杯。”

    貂蟬蹲下作禮,臉上帶著一種惹人征服的傲然。

    “多謝相國大人的好意,奴妾從不喝酒,還請相國大人恕罪。”

    董卓聽罷,便是眉頭一皺,滿臉不喜,大嘴咧開噴出惡氣,正欲發怒。哪知在一旁的王允,立刻就怒相暴起,暴喝起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21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惡有惡報


    “賤奴!相國大人一番好意,怎輪得你如此不識好歹。若是你得罪了相國大人,而連累了老夫,你可對得起老夫這些年對你的栽培恩德!”

    貂蟬被罵得眼內湧起了水幕,看得董卓心裡一陣抽痛,貂蟬咬著嘴唇,接過董卓手上的杯子,便是喝下。至此,王允的臉色才好了些許。

    “恕奴妾放肆,奴妾感覺有些疲憊,便先是退下。”

    “哼。賤奴,早晚都要收拾你。退下吧。”

    王允冷冷一哼,甩袖揮手。董卓看著貂蟬這份貞烈,那想征服她的心,頓時無窮放大,這等女子怎能讓人不愛。

    待貂蟬離去不久,董卓便是向一旁的王允嘆息道。

    “此女有傾國傾城之美,卻不貪圖富貴,性格貞烈,實乃奇女子也。只可惜本相國不能得她之心,否則甘願用一切來換!!”

    “呵呵,相國大人實在太瞧得起此女。她再貞烈還不過是一女子,待她**之後,只要相國大人好言相勸,以相國大人今時今日的地位,她又怎會補充。她的心,遲早是相國大人的。”

    “哈哈哈。司徒公所言甚是。待我得了此女後,必定有重賞予你!”

    “那允就先謝過相國大人了。”

    而就在王允話音剛落,一個家僕快速跑來,在王允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允淫蕩一笑,向董卓祝道。

    “哈哈,相國大人,允的大禮已為你準備完畢,還請相國大人親自拆封,品嚐。”

    董卓眼睛一瞪,頓時滿眼內皆是淫色,想到他將把他日思夢想的美人壓在身上時,渾身溫度又是陡升。

    在王允的示意下,那家僕帶著董卓飛奔往貂蟬的閨房。董卓連連催促,慾火幾乎將他身子燒得盡毀。

    而就在董卓離開不久,王允望了望天空的炎日,暗道。

    “看這時候,已快到午時。如今萬事俱備,就等這呂奉先過來了。”

    王允在前廳靜靜等候,同時在司徒府不遠處,呂布騎著赤兔寶馬,身後跟著數輛馬車,馬車上皆是大紅彩禮。

    呂布又是咽了咽唾液,心臟一直跳個不停。自從昨日貂蟬叫他今日來納采,暗示答應嫁給他後,呂布一夜興奮難以入眠,幾乎是數著時間,在等午時的到來。

    一會後,呂布策馬來到司徒府,令人將彩禮搬入司徒府後,便直衝往府內大廳,欲要找王允提親。

    哪知,呂布剛到前廳,見王允坐在一宴席上,一臉痛楚的正在低聲哭泣。呂布皺了皺眉頭,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連忙走到王允身邊問道。

    “司徒公,為何哭泣?”

    “啊,奉先,奉先,你終於來吶。還請奉先救救老夫家中女兒!數日前相國在朝堂中,對老夫說,有要事與老夫商議,要老夫設好宴席,待他過來。允不敢怠慢,備好宴席。太師飲酒中間,忽要方便,但卻久久不歸。

    後來聽得,蟬兒在房中驚叫,原來相國醉意上腦,錯入蟬兒房間。相國以為蟬兒是他妻妾,正欲強行解衣,還好老夫及時阻止,才避免悲劇發生。

    哪知至此後,相國大人竟相中了蟬兒,三番四次的欲要老夫將蟬兒許配給他。老夫不敢有違,隨問過蟬兒。

    但蟬兒卻說,早已傾心溫侯,除了溫侯一人外,寧死不嫁!老夫心疼蟬兒,又怕蟬兒尋死,便如實告知相國,想著溫侯乃相國義子,相國定然不會奪兒之妻。

    哪知相國說,溫侯不過是他所飼養的一條看門狗,又非是親身骨肉,怎有奪兒之妻一說。老夫聽後,便又找蟬兒商量。蟬兒一聽,心灰意冷,竟用早前藏於身旁的匕首,欲要自殺,還好老夫拼命阻止,並且答應不將她許予相國,蟬兒才肯斷了死念。

    於是,老夫又找相國,告之相國蟬兒以死相逼,希望相國會因此網開一面。哪知相國口中答應,實乃心中早有預謀,在老夫家僕多是他的眼目,他今日過來說要飲宴,實乃早與老夫府中家父密謀,在酒中下了迷藥。

    剛才他喚來蟬兒,執意賜酒,蟬兒見他身份尊貴,這裡又是自己家中,便無疑喝​​下。於是就被迷昏了。就在一刻前,相國衝去了蟬兒的閨房,老夫欲擋,他卻說敢擋便殺老夫全家,老夫惶恐,也只能任由相國在光天化之下,**! !自家! !女兒! ! ”

    王允越說就哭得越是厲害,哭得淒厲而悲慘。而在呂布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昨日貂蟬落淚的一幕。

    從今以後,有我呂奉先在,若有敢欺辱你,我呂奉先定然繞不過他!

    溫侯此話當真?若是因此,很可能失去現今的一切名利,溫侯亦願乎?

    願!只要蟬兒願意接受奉先,讓奉先來保護你!別說名利,即使是這條命,奉先亦不惜犧牲!如此,溫侯可為奴妾心中的勇猛無雙。還望溫侯記得今日之話,也不枉奴妾將心託付…

    “難怪蟬兒哭得如此厲害,原來她是被董卓那老狗強迫出嫁!蟬兒!蟬兒!!!”

    呂佈在心中厲聲吼叫,腦內的神經線在一根根斷裂。

    什麼溫侯,什麼名利,什麼權勢…在此時一切已不再重要。他在乎的唯有貂蟬一人!

    呂布血目驟瞪,渾身好似冒著無數血氣,先是發了瘋似的就往貂蟬的閨房裡衝去。

    在貂蟬的房間內,董卓全身赤裸,身上毛髮極密,就是一頭毛熊似的撲向了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貂蟬。

    貂蟬睡在床上,那美輪美奐的身姿,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美。董卓先是抓向了貂蟬的玉蓮,握著她白皙如雪的小腳,便是嗅了起來,而且還一臉的迷醉,之後更是將小腳一把吞入了口內,好似在品味最美妙的美事似的,吸吮著貂蟬的每根腳趾頭。而他一雙大手,也不閒著,肆意地撫摸著貂蟬的嬌軀,那光滑可彈的肌膚,那陣美妙不可言喻的觸覺,讓董卓渾身溫度又是陡升。

    “嘿嘿,美人,我來了。”

    董卓放下貂蟬滿是他的唾液的玉蓮,雙手有些顫抖,就要去為貂蟬換衣解帶,白紗一件件地離開貂蟬的身體,顯現在董卓面前的,就似一具由天神砌造的絕世白玉。貂蟬渾身肌膚,光滑而又白裡透紅,而且還散發著陣陣醉人的女人香味。

    董卓迫不及待,便向吻向貂蟬的身軀,欲要將她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要吻遍。

    轟!

    就在此時,貂蟬房間的大門,彷彿遭到雷劈似的驟然爆開。

    遍身好似布火的呂布,一頭衝入,見到董卓全身赤裸,正在親吻貂蟬的嬌軀,頓時怒得哇哇大叫,指著董卓就是怒斥。

    “董狗,汝竟敢姦淫吾未過門之妻!不殺汝,實難消吾心中萬很!”

    說罷,呂布步步落下,彷彿將地面都要踏碎。董卓正是慾火撲身,忽聽呂布要殺他,嚇得頓時全身萎縮,只顧慘呼道。

    “奉先,奉先!?為何要弒殺汝父!!?”

    “吾姓呂,汝姓董,怎會是血肉至親!!”

    呂布一手就提起肥胖如熊的董卓,滿臉猙獰得宛如修羅鬼神,董卓嚇得魂魄快飛,連忙勸道。

    “奉先,萬萬不可一時衝動而丟失了大好前景。吾乃天命所歸之人,大勢盡在吾處,若汝殺吾,必難得善終!”

    “哼!將死之人還敢大言不慚!如今涼州大亂,由曹操為首的九路諸侯,已佔據了臨晉,若非吾呂奉先替汝把守長安,曹操早就領兵向長安攻來!汝還敢說大勢在汝這裡,實乃自欺欺人!

    董狗汝大勢將去,卻又不知廉恥,**吾妻!汝實在罪有應得,納命來! ! ”

    呂布說畢,右手握拳,一拳轟在董卓的腦袋上,駭然的力量足以轟破巨石。董卓慘叫一聲,肥胖的身體暴飛而去,呂布緊追而去,又是一拳打在董卓的心口之上,打得董卓一口血就是迸射而去。

    呂布大喝一聲,雙臂肌肉驟然膨脹,漲破衣裳,雙拳聚力,如暴風雨般打落在董卓的全身。董卓慘叫不止,渾身血花飛濺,呂布打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打得董卓滿身血肉模糊,遍體鱗傷,全身一個個拳印凹陷而入。

    砰的一聲。

    呂布又是一拳,竟把董卓的頭顱轟破,頓時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塊撲了呂布一臉。呂布見董卓死得不能再死,冷哼一聲,走到一旁拿起貂蟬的白紗衣裳,為貂蟬披上。

    王允一直在門外窺視,當他見到董卓在呂布暴打的拳頭下,死去的那一瞬間,不覺熱淚滿盈。

    董卓可謂是自大漢王朝建立以來,最無法無天的大奸臣,他廢立少帝,操控朝廷,凡是不滿他的大臣,皆以殘酷的手段殘殺,後來又是下令毒死了少帝和何太后。不過他的惡行遠遠還未停止,他越加驕橫,夜宿龍床,姦淫宮妃,縱容麾下將士欺辱百姓。再來又是挾持漢獻帝,朝廷百官,強行遷都長安。之後,又操控漢獻帝要認他做尚父,封其董氏一族無論老幼皆為將侯。

    董卓種種惡行,若是要細說,簡直可以說足三天三夜。他可謂是惹得天怒人怨,天下百姓黎民誰不恨得欲要食其肉喝其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25
第三百五十八章 長安混戰


    呂佈為貂蟬披上衣裳後,拾起董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拋出房外,王允狀若瘋狂,哇哇大叫,抬起腳對著董卓的屍體就是一頓狂踩。

    等王允洩完心中之恨後,呂布臉上又是冰寒又是凝重地向王允問道。

    “司徒公,董卓一死,長安必定大亂。若被董賊屬下得知,是布殺了此惡賊,定來報復。眼下布當如何應付,還請司徒公教布。”

    王允踩得雙鞋滿是血肉,呼吸混亂,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後,王允恢復平靜,向呂布教道。

    “昔日溫侯被董賊所騙,曾領數萬并州軍,投入他的麾下。依老夫所知,這些并州將士在董卓麾下待遇極差,常被涼州人排斥。

    而這些并州將士以溫侯馬首是瞻,溫侯應速去聚集這些并州將士,曉明大義,領他們襲擊長安內的涼州將士。如此,溫侯便可保得性命。”

    “若非司徒公教布,布還不醒悟。蟬兒已經答應與布的婚事,原本今日布就是來向司徒公納采的。哪知這董賊竟敢**蟬兒!還好布及時阻止。布與蟬兒早晚成親,所以司徒公就是布之家人。

    日後還請司徒公留在布的身邊,教布處事。”

    “這是自然。”

    呂布對王允甚是恭敬,王允亦還要呂布穩定大局,當下便是故作慎重地點了點頭。呂布見王允答應,心中一喜,便是深深拜謝王允。

    “如此佈速去領兵。”

    “等等,奉先!”

    “司徒公有何事?”

    “這府中多有董卓的眼目,剛才他們聽到不少的動靜,想必已是猜到不少。還好,老夫預料溫侯會大動干戈,所以提前令信任之人,守住府中前後大門,不讓這些人去通風報信。奉先走前,還需將這些人清除乾淨。”

    王允眼中陰光連連,對著呂布做出一個割喉的姿勢。呂布血目一瞇,頓時渾身嗜殺氣勢又是暴起。

    一陣後,司徒府傳出陣陣淒然驚悚的慘叫聲,這慘叫聲,有男女有老幼,將近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漸漸有減。

    呂布滿手是血,在他身旁的擺設,皆是舖有血紅。除了王允從洛陽帶來的數十個家僕外,司徒府將近百個家僕婢女,皆被呂布一人殺死。

    殺了如此多人,呂布臉不變氣不喘,好似只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他向王允投了一個眼色,王允默默點頭後,呂布便是離開了司徒府,騎著赤兔馬急奔長安的校場。

    呂布來到校場後,秘密找來張遼、宋憲、魏續等心腹大將,快速地將其弒殺董卓的經過告之,張遼聽罷當場便拍掌稱好,反而宋憲和魏續略顯畏懼。然後呂布又說,一不做二不休,欲要偷襲涼州大軍,將其剿滅,佔領長安。

    “將軍大義,吾願隨將軍!”

    張遼跪下,一臉浩然正氣,心中極為激動。他一直就以呂布認賊作父,助紂為虐而不恥,不過呂布對他有大恩,他也只能忍受良心譴責,在董卓麾下做事。如今呂布迷途知返,將董卓殺死,張遼大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對呂布的不快頓時一掃而清,甘願為其赴湯蹈火。

    而宋憲、魏續等人,將張遼如此,亦紛紛跪下,表示願意追隨呂布。於是,呂布與張遼等一眾并州將士約好時分,整頓其麾下兵馬,待時候一到,便立刻偷襲附近營地的涼州大軍。

    是夜,夜色剛至。在長安校場內的三萬并州大軍忽然向鄰近營地的涼州大軍發起了偷襲,涼州大軍頓時大亂,皆是手忙腳亂的倉促應對,但又怎是早有預謀的并州大軍對手。

    呂布和張遼兩人策馬並肩而行,宛如兩員勇不可擋的鬼神,殺入涼州營地,如若無人之境,死在兩人手下的涼州將士不計其數。後來并州軍士更是在涼州大軍的營地點起了火。火焰迅速瀰漫,火焰張天。亂成一團的涼州大軍,被踩死者,燒死者數以千計!

    而當涼州將領牛輔、李傕、郭汜、張濟等人收到到情報匆促趕來時,并州軍已殺了將近一萬涼州軍士。

    作為涼州將士最高將領的牛輔,連忙領著李傕等人衝入亂軍,指揮作戰。而當牛輔等將領來後,涼州大軍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很快地止住了亂勢。

    呂布見此,便是瞄準了牛輔,一啪坐下赤兔馬,好似一道火雷般急沖向牛輔所在的位置。牛輔正在指揮軍士,渾然不覺天下無雙的呂布對自己起了殺意。

    忽然,在牛輔身邊不遠連連響起慘叫之聲還有不少將士惶恐的聲音,牛輔連忙朝聲源處望去,當他見到正在大殺四方的呂布時,才知那些將士為何如此惶恐,頓時嚇得戰膽都快破了。呂布之猛,牛輔可是深有體會,深知自己非是其三招之敵,連忙下令令身邊​​的將士抵住呂布,自己則狂甩馬鞭欲要逃去。

    呂布驟地一揮方天畫戟,一陣暴烈的颶風即刻席捲而起,戟影伴隨著血光倏然而過,將一片的涼州將士掃飛而去。

    頓時在呂布身邊,空出一大空地,但卻一時間無人敢前。呂布厲聲咆哮,好似鬼神在吼,嚇得周圍的涼州將士不止地退後數步。隨後呂布拿起五石大弓,另一手連抓三根箭矢,對準牛輔後背,將弓弦駭然地拉成圓月狀!

    “著!!”

    三根箭矢破空而去,彷彿能穿破虛空,速度快得無法看清箭影。牛輔正在玩命逃跑,驀然間,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恐怖的冷颼颼,回頭望去,正是三根呈字形的箭矢駭然飛來。牛輔臉色劇變,還來不及慘叫,三根箭矢就分別穿透了他的咽喉、心臟、胸口三處。

    隨即牛輔砰的一聲墜落馬下,數十個涼州將士連忙去救,卻見牛輔已經氣絕,嚇得便是紛紛抱頭鼠竄,大呼起來。

    “死了!死了!!牛將軍被呂布殺死吶~!!!”

    這一消息,就如瘟疫似在涼州大軍內蔓延,大將牛輔被殺,涼州大軍士氣立即狂瀉,反之并州大軍士氣大增,數量雖少於涼州大軍數倍,但戰意旺盛,又有呂布威勇持身助膽,殺得涼州大軍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牛輔一死,涼州大軍失了指揮大局之將,數量再多也只是烏合之眾罷了。如此,不用再過數個時辰,將軍便能鎖定戰局,取得長安。”

    魏續見情勢一片大好,原本忐忑的心便是穩了,縱馬跑到呂布身邊,一計馬匹就是拍去。不過,呂布仍舊是冷著臉,眉頭緊鎖,不見些許放鬆之意。

    “哼,別掉以輕心,別忘了李傕的飛熊軍還在!飛熊軍戰力超絕,身經百戰,且不會受外界因素影響。還未將這飛熊軍擊退之前,都給吾打醒十二分精神!”

    呂布一揮方天畫戟,冷冷喝道,隨後又策馬狂奔,殺入亂軍之中。而魏續聽呂布說起這飛熊軍,不由縮了縮頭。這飛熊軍,乃是涼州軍內最為精銳部隊。飛熊軍全部是由西涼軍中的精英和能人異士組成,據說其下將士,個個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而且飛熊軍裝備十分精良,擁有西涼鐵騎和經常與外族作戰的西涼將士。所戰之處,絕對是大獲全勝,乃是涼州軍內的王牌大軍。

    在兩軍混戰中,有一支三千人的涼州兵馬,宛如一柄破盡天下萬物的​​巨斧,殺得周邊的并州軍士只退難擋。這隊伍內的執旗手,拿著一支繡有肋生雙翅的飛熊圖案旗幟,并州將士一旦見到這飛熊圖案,都是大驚失色,不止地往後退去,好似這支兵馬乃是由地獄而來的鬼兵。

    這支兵馬,正是涼州軍內的王牌軍,飛熊軍。而飛熊軍的統領正是董卓的愛將李傕。李傕領著飛熊​​軍一路廝殺,而牛輔死去後,飛熊軍的旗幟又好似成了一眾涼州將士心中的明燈,四面八方的涼州軍士不斷地往飛熊軍衝去。

    飛熊軍周邊的人馬越聚越多,到了最後,竟然聚有六萬多涼州將士。

    “李將軍,此時牛輔已死,汝乃飛熊軍的統領,而飛熊軍此時已成為了涼州大軍的軍魂所向。還請李將軍臨危受命,指揮大軍擊退呂布這一逆賊!”

    張濟雖然軍職稍高李傕,但眼前形勢已輪不得他去與李傕爭這指揮大權。而張濟話音一落,其他一眾涼州將領亦紛紛應和。

    李傕心中狂喜,但卻不表露於色,冷冷地道。

    “如此,傕便不再推脫,暫領指揮大權。呂布領并州將士造反,必然是有因由,而我們與并州軍廝殺了這麼久,卻不見相國大人來阻。催心有不祥預兆,相國大人很可能已遭遇不測!若是當真,那殺相國之人,必定是呂布無疑!!”

    “啊!呂布竟殺了相國大人!!!這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張濟臉色劇變,李傕這一說,才覺得事有蹺蹊,細想一陣後,便是幾乎確定李傕的猜測。

    “兩位將軍莫急,吾來前便已派出士卒去通知相國大人。若是相國未遭呂布毒手,此時定是趕來校場!”

    郭汜在旁疾聲說道,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不久,數個涼州兵卒騎快馬奔來,聲色慌張道。

    “報!!聽相國府的守衛說,相國大人自從出去早朝後,就未歸過相府!我等尋了幾個朝廷官員,他們說相國大人下了早朝後是與王司徒一起離去的。後來我們又是尋到司徒府,哪知司徒府大門緊閉,我等喝喊了許久,都無人回應!”

    “王允對相國大人一直多有言辭,聽聞他近月卻忽然態度大變。事出反常必有歹心,而且又聽聞那呂布對王允的義女垂涎已久。如此一推測,八九不離十,定是王允和呂布勾結,謀死了相國大人!!”

    李傕一理頭緒,很快便說出這整個涼州大軍都為之驚駭萬分的猜想。

    “殺了逆賊呂布,為相國大人報仇!”

    不知哪個涼州將士喊起了這個口號,很快這個口號便鋪天蓋地地蔓延而去,一個又一個的涼州士卒高舉手中槍矛、大刀,聲色俱厲地喊道。

    “殺了逆賊呂布,為相國大人報仇!!”

    “殺了逆賊呂布,為相國大人報仇!!!”

    這一道道聲浪越來越大,幾乎將整個長安城給震盪了。雖然董卓作惡多端,天下人皆恨其入骨,但在涼州軍士心中,董卓卻是一個神明般的存在。董卓待他們極好,讓他們豐衣足食,土地分得比一些小世族還要多。甚至涼州軍士覺得,董卓得勢後,就連他們亦高人一等,以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官,見到他們皆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

    而如今董卓死去,他們又怎會不心痛欲絕,對呂布的仇恨殺意瞬間變得龐大。涼州大軍內,無論是將領和士卒,皆是紅著雙目,扯著嗓子竭斯底里地高喝著要為董卓報仇。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27
第三百五十九章 願隨你一生


    將領、士卒齊心一致,皆有為董卓報仇的意志,頓時涼州大軍戰意如沸騰的火炎般陡然狂升。李傕見此,便知此時正是反攻的最好時機,一揮手中寶劍,領著飛熊軍便是發動了衝殺。而涼州大軍內各支隊伍,連忙緊隨之後,個個勇不懼死,執起刀槍,瘋狂地殺向并州大軍。

    涼州大軍忽然士氣膨脹,戰意爆發,就似一頭被搖醒的雄獅,氣勢狂暴而威猛地撲殺到并州大軍內。并州大軍一時被殺得措手不及,在前頭的兵馬如被強風擼壓的草頭,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而最令并州軍心驚膽跳的是,由李傕所領的飛熊軍,所到之處,必定卷殺一片血潮。每個飛熊軍的將士,都有極為恐怖的力氣和敏捷的身手,他們殺人如切菜,行走如火風,與他們交手的并州隊伍,交手未過數合,便被飛熊軍殺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嚇得落荒而逃。

    呂布衝在陣頭,看著飛熊軍一片屠殺,氣得血目通紅,正欲引軍殺去,哪知被張濟引軍中數千弓箭手亂箭射退。

    砰砰砰砰。

    呂布快速地揮動方天畫戟,將鋪天射來的無數箭矢,或是打飛或是打碎,竟無一根箭矢能傷及其半根汗毛。

    “魏續!!魏續~!!!”

    “溫侯!末將在此!!”

    “汝立刻領一支兵馬去司徒府,將​​司徒大人還有其一眾家屬帶離長安。還有,司徒大人的義女乃是吾一生摯愛。汝必要保她安全,她的安全高於一切,若她損了一根毛髮,吾定取汝性命!!”

    呂布的臉瞬間變得猙獰恐怖,讓魏續毫不懷疑若他當真失手,呂布會一戟將他刺個透心涼。而且從呂布的臉色來觀察,這女子在呂布心中的地位極其之高。

    魏續察言觀色,不敢遲疑,接令後立馬聲色俱厲地指揮帶領一支數百人的并州隊伍從亂軍中撤出,疾奔向司徒府。

    卻說呂布離開司徒後,王允等到夜裡,聽到城內忽然殺聲大作,便知呂布已說服了并州的將士,偷襲了涼州大軍。於是,王允便立刻派一心腹,想要趁亂,將仍在沉睡的關羽運出長安。畢竟關羽脾性剛烈,等他醒後得知事實還不知他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而呂布對於王允來說,還有大用。若想將董卓的餘孽盡快剷除,穩定局勢,保證漢獻帝還有朝中百姓的安危還需靠他。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在董卓的餘孽內,有無向董卓那樣無法無天的逆臣,亦想要效仿董卓,敢以挾當今聖上。而要利用呂布,貂蟬又是必不可缺的。

    一架馬車在長安的街道上快速地行駛,街道上顯得尤為冷清,而周邊的房舍都是緊緊封閉。在長安校場的方向,火焰張天,廝殺聲震耳欲聾,長安城內的百姓雖不知這董卓的將士為何會失控,但有一點他們很明白的是,長安城內又將兵荒馬亂。而董卓的麾下常騷亂百姓,如今又是失控,只怕又要做出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咚隆隆。

    馬車的車輪快速滾動,忽然路過一坑,馬車猛地一晃,在馬車內的關羽撞到了車廂。關羽只覺腦猛地一陣劇痛,然後腦袋又是一片昏沉,緊接著神識漸漸地恢復,便是聽到車廂外傳來一陣陣慘烈的廝殺聲。

    關羽神色一凝,睜開了丹鳳目,看見自己正處在一架馬車內,然後在關羽的腦海裡迅疾地揮閃過在他迷昏前的一幕幕場景。

    當場景驟地停在他喝下酒後,看見霍伊臉上滿是淒楚之色的剎那。

    “不好!霍伊定是依照原來的計策行事!!!”

    關羽並不愚蠢,他聽到馬車外的廝殺聲,便知長安正處於亂勢中,那麼董卓必定已死。而八九不離十,董卓應是死在了連環美人計下。

    當下關羽顧不得去追悔去氣惱,他腦海擔憂的唯有霍伊的安危,這種火急的擔憂令他迅速地將身體還僅存的藥性麻醉強壓。關羽手臂聚力,一爪便是破開了車廂,一把抓住了正在揮動馬鞭的馬夫。

    “不想死,就給我停住!!”

    關羽的聲音火急中又​​帶有讓人心扉冰凍的寒​​意,那馬夫猛地覺得肩膀劇痛,然後又聽到這恐怖的聲音,立馬一拉韁繩,止住了馬車的去勢。

    “英英雄…饒命啊。小小人…只是奉司徒大人之命,送你出長安,絕無一絲半毫想要加害英雄之意吶。”

    “休要廢話!董卓是否已死!!”

    那馬夫身軀驟地一顫,似乎在猶豫,哪知關羽那張大手遽地用力,痛得那馬夫頓時一陣呲牙咧嘴。感覺自己肩上的整塊肉,都快被關羽抓爛。

    “痛~!!痛!!英雄快鬆手,小人這就說!董卓的確已死!!”

    在車廂內的關羽,好似猛吸了一口大氣,頓了一陣後,又是冷聲問道。

    “霍伊在哪!”

    “啊啊~!英雄,霍伊是誰?小人不知吶~!”

    “司徒公的義女!!”

    “貂蟬小姐?她尚在司徒府!英雄鬆手,小人肩膀要被汝抓裂吶~!!”

    馬夫話畢,忽又感覺到那抓著自己肩膀的大手驟地爆發一股巨力,然後自己便被猝然地甩飛了出去。隨後關羽從車廂跳落後,又迅速地跳到馬車的馬匹身上,從懷內拿出幾錠白銀,拋到了馬夫身旁。

    “你的馬,我要了!!”

    關羽一手拉斷馬匹和馬車連接的繩子,雙腳一夾馬腹,便是朝著司徒府的方向縱馬飛去。

    關羽飛馬狂奔,來到司徒府前,見大門緊閉,竟不減去勢,反而連連用勁地揮甩馬鞭,打得啪啪直響。關羽坐下馬匹一聲嘶叫,速度陡增,如一道閃電似的沖向司徒府大門,就要撞到大門時,關羽一拉韁繩,馬匹發出一聲怒鳴,前蹄一抬,極為生猛地踏在司徒府大門上。

    轟的一聲,司徒府大門頓時破開。關羽驅馬直入,府內的家僕還以為是為董卓的涼州軍殺到,皆是嚇得驚慌失措,抱頭鼠竄。

    關羽衝到貂蟬的廂房前,拉住了馬後,隱隱見到廂房內有一女子身影,臉色一喜,連忙下馬朝廂房內衝去。

    “霍伊,霍伊!!”

    關羽進了廂房,看到那女子正是貂蟬,便再也忍不住內心情愫,將貂蟬一把擁入了懷內。貂蟬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男子氣息撲來,貂蟬嬌軀一顫,水霧一升,潸然淚下。

    “關大哥…你不應該來…霍伊的身體…”

    在古時女子極為注重貞潔。而當時貂蟬並未被迷昏,乃是處於清醒的狀態,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軀被董卓親吻、揉捏。而對於當時的女子來說,被男人如此,已算是失了貞潔。

    關羽聽後,鋼齒快要咬碎,全身血液沸騰。但他知他不能將怒火表現出來,因為他卻是在乎,反而會令貂蟬越是傷心。

    “我只知道,我愛你。跟我走。”

    關羽嘴拙,說不出花言巧語,但話裡雖是簡單,但卻是真心實意。而在關羽的眼眸裡散發著的那濃烈愛意,幾乎都將貂蟬融化。

    貂蟬哭得更厲害了,不過卻還是搖了搖頭,紅唇剛要張開。不過卻被關羽先是開口。

    “我知道,司徒公對你有大恩。但你犧牲如此之多,足以報答了他的恩義。我亦知道,司徒公還需靠你,來利用呂布,穩定大局。但你放心,我三弟和曹盟主所在的義師大軍很快就會攻進長安,到時他們將會誅滅所有的亂臣賊子,匡扶漢室,還以天下大統。

    霍伊,你跟我走吧!! ”

    關羽眼神中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複雜情愫,強烈而令人難以拒絕,他那句跟我走吧,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在強烈攻擊貂蟬的心扉。

    而就在貂蟬仍在猶豫之時,魏續領著一隊數百人的兵馬衝入了司徒府內。魏續臉色黑沉,四處尋找王允,而他從一家僕口中得知,王允在半個時辰前,離開了司徒府,聚集朝中忠義官臣,到未央宮內保護當今聖上。

    魏續聽罷,又是問起了貂蟬,當他得知剛才有一人衝入司徒府闖入了貂蟬的廂房時,頓時嚇得臉青口白。貂蟬可是事關他的項上頭顱,若是有何差錯,他人頭難保。

    當下魏續便是竭斯底里地大喝,領著兵馬朝貂蟬廂房的位置衝去。

    貂蟬聽到府外傳來一陣陣兵戈搖動和腳步聲,頓時花容失色,她猜到這定是呂布派來的兵馬。而關羽性格剛烈傲然定會與這些兵馬大打出手,即使戰死也不會任由自己被呂布的兵馬帶走。

    而貂蟬真正所愛之人,無需置疑的,正是關羽。

    作為一個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先前大義在前,貂蟬不得不放下個人幸福,而做出犧牲。但此時,董卓已除,呂布和董卓的餘孽正在交戰,無論誰贏誰輸,兩方勢力都會大損。

    董卓在長安的兵馬分裂兩半,又是相互視對方是死敵,今夜搏殺後,定皆有大損傷。如此一來,無論是呂布還是董卓的餘孽根本就不可能是義師大軍的對手。只要義師大軍一到,必能攻取長安。

    貂蟬一邊聽著腳步聲逐漸接近,一邊在腦內迅速思奪。而關羽亦是發現了房外的動靜,臉色愈來愈冷,正欲要出去搏殺時,卻被貂蟬捉住了他的手。

    “關大哥,霍伊願隨你一生。”

    關羽抬動的腳猛地止住,轉過身來,望著貂蟬的嬌容,無盡的幸福感好似佈滿了全身。忽然他有一種,他覺得自己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並且他願意用他的一生,來擁護、愛惜這個女人。

    “大膽狂徒!!竟敢對溫侯的女人無禮!!實乃不知死活,很快去將此狂徒拿下,將他亂刀砍死!”

    魏續見到有一綠袍大漢正與貂蟬深情對視,頓時又氣又急,連忙喝令麾下將綠袍大漢拏下。數十個并州士卒聽罷,立馬抬起了長矛,一擁而上衝入了貂蟬的廂房內。而在他們身後,還有不少并州士卒你推我擠,都快將廂房的門檻給踩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30
第三百六十章 誰奪吾妻


    過了一陣後,廂房內響起了一陣陣好似宰豬般的慘叫聲,魏續嘴角上翹,還以為這是那綠袍的慘叫。

    哪知轟轟連聲巨響,數道身影從廂房內飛射而出,將後面擠湧的并州士卒人潮撞得駭然撞散,撞得七倒八歪。

    魏續嚇了一跳,連忙死死地盯著廂房。而那個綠袍大漢將貂蟬護在身後,步步踏出,隨著他越來越是接近,魏續的臉色便是愈來愈難看,最後更是不止心中的恐慌,驚呼了起來!

    “關關雲長!!汝怎麼會在此地!!!”

    關羽不知何時奪了一支長矛,長矛上還在滴著血液。關羽聽到驚呼,丹鳳目一瞇,便是望向了魏續。

    “呂布的走狗,剛才汝說誰是那三姓家奴的女人!?”

    一股凌然威駭的殺意,由關羽身軀爆發,鋪天蓋地朝魏續撲來。魏續嚇得魂都快飛了,連忙喝令四周士卒,去殺​​關羽。

    關羽冷然著紅棗臉,長矛揮刺,就似一頭猛虎撲入了羊群,開始了屠殺。一個個并州士卒,死在關羽的長矛之下。砰的一聲,在關羽揮掃長矛又是打飛數個并州士卒後,長矛應聲而裂。這時又有兩個并州士卒,持著長矛刺來,關羽丹鳳目宛如有著電光,喝的一聲,雙臂驟地捉住了刺來的兩根長矛,雙手腕用力一轉,便是把兩根長矛奪來。關羽雙手擰著長矛左右一掃,當場就將那兩個并州士卒的頭顱打破。

    又是數道血液濺到了關羽的臉上,使得其臉色更是血腥駭人。而就在這一陣的時間,關羽已是殺了數十人,殺得四周的并州士卒連連後退,不敢向前。關羽護著貂蟬步步逼近,魏續卻好似看到,死神在向自己走了,竟然啊的一聲,拔腿就想逃跑。

    關羽,不愧是有著鬼喪之名,一旦殺性湧起,連鬼神都懼怕,又何況是人。魏續剛跑不遠,關羽目光遽地鎖在了其背後,右臂剎地膨脹,力氣倏然集聚,朝著魏續的後背,奮力地將右臂的長矛投射出去。

    咻。長矛宛如一道迅疾的流星,穿破虛空,魏續忽地感覺渾身冰寒,後面狂風大作,正欲轉頭,哪知後背就傳來一痛得無法形容的劇痛,而且還伴隨一悚然的兵刃冷寒。只見那長矛由魏續的後背猝然穿透,直插落在地,就似將魏續釘住似的。

    魏續連聲慘嚎,噴血後,再也沒了動靜,看是死得不能再死。魏續一死,場中的并州士卒再無絲毫戰意,紛紛向四周逃竄。

    一身是血的關羽,並無去追,他護著貂蟬來到他的馬前,將貂蟬扶上馬後,自己再一翻身上了馬,策馬瀟灑離去。

    貂蟬的白紗衣裳染了不少血跡,但她那閉月羞花美貌上卻無慌張之色,因為她身前的這位男人給她一種無以倫比的安全感。好似即使天塌下來,這個男人都會為她撐著,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關羽和貂蟬兩人共騎一騎,剛飛奔出司徒府,便遇到呂布派來的第二支并州隊伍。魏續離開後,雖然呂布正在與涼州軍廝殺,但一顆心卻早就飛到了貂蟬的身上,因為擔憂貂蟬有失,便又派了一支隊伍過來。

    這領兵之將,名叫霍忠。乃是呂布的同鄉,天生巨力,能拔樹破岩。又因其忠心,武藝不俗,被呂布視為心腹。

    霍忠剛才領軍過來前,遇到魏續的潰兵,知道魏續被關羽殺了,且司徒公的義女被劫走的消息後,嚇得當場色變。呂布連番派兵馬來這司徒府,還千叮萬囑的提醒他,不惜生死定要保護司徒公義女之周全,從此霍忠就明白這女子在呂布心中定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連忙加快行軍的速度,想要截住關羽,救回貂蟬。

    霍忠心急,一路驅馬飛奔,沖在隊伍的前頭。而就在他快要衝到司徒府門前,正好遇到縱馬狂衝的關羽。

    關羽見前路被擋,暴喝一聲,手起矛刺,就是刺向霍忠的咽喉。這矛來得又快又是忽然,霍忠始料不及,矛頭一刺而穿,霍忠身後的并州士卒見霍忠的脖子後面猝然透出了一根血淋淋的矛頭,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關羽刺死霍忠後,喊了一聲勒緊,然後抬矛一刺馬臀,關羽座下馬匹痛聲嘶鳴,便是發了瘋似的一頭往前直衝。這馬猝然加速,還好關羽早有提醒,貂蟬及時緊緊地抱緊關羽魁梧的身軀,才未被甩落。

    噠噠噠噠噠噠。

    關羽坐下馬匹,四蹄猛蹬,瘋狂衝入并州軍的人潮之中。而同時,關羽雙手舞起兩根長矛,或掃或刺或盪,在他左右兩邊的并州士卒,或飛或倒,根本無人能阻關羽的去勢。

    關羽在人潮中正駭然地殺起一條血路,一些并州士卒反應過來,欲要砍關羽的座下馬匹,而關羽又怎會讓他們得逞,雙矛揮動極快,就似道道倏然的電光,周邊一有并州士卒接近,瞬即便死於矛影之下。關羽越殺越是生猛、瘋狂,血光碎肉迸飛暴射,直殺到并州士卒膽寒,失去戰意,不敢再前。

    電光火石之間,關羽威凜突破而出,馬蹄所過之處,皆是血痕。被關羽殺得隊形大亂的并州士卒,竟無一人敢追。而貂蟬又在關羽馬上,這些并州士卒又不敢放箭去射,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羽離開。

    與此同時在長安校場,涼州大軍與并州大軍的廝殺已快分出了勝負,雖然涼州大軍一開始因遭偷襲受到驚嚇,又被并州軍放火燒營,後又因失牛輔的死去,士氣大落而損失了不少兵馬。但後​​來隨著李傕的飛熊軍顯露鋒芒,振奮涼州各支兵馬的戰魂,後又因董卓的死訊令涼州大軍凝聚齊心,戰意士氣陡升百倍,便是開始了驚天裂地的反撲攻勢。

    而畢竟涼州大軍數量遠超出并州軍,很快便將勝利的天枰壓向了自己這一方,殺得併州大軍節節敗退。對此呂布心急如焚,數次想要再殺涼州軍中大將來打擊其士氣,但李傕、郭汜、張濟等人經過牛輔的教訓,怎敢給這呂布近身,他一沖來,便令弓箭手放箭,萬箭齊下將呂布射退回去。

    呂布無奈,又見局勢越來越差,心已有了撤退之意。

    而所幸的是,他未雨綢繆,早各派數支小隊將他的家屬還有他重視之人,帶離了長安。

    呂布瞇了瞇湧著血霧的眼眸,心中算了算時間,想這個時候他的家屬,還有貂蟬、王允等人應該離開了長安。

    “張遼!宋憲!董賊餘孽勢大,我等一時難以抵擋,先是撤出長安。待日後時機成熟,再和他們廝殺!張遼汝領五千士卒在此斷後,吾和宋憲領軍先撤!”

    呂布厲聲高喝,張遼、宋憲等將一聽,立馬便是紛紛指揮起各自的兵馬。張遼領五千槍盾手猛訊地衝前,抵住了涼州大軍。李催等涼州將領見呂布要撤,頓時皆是冷笑連連,連忙指揮各自兵馬風動最狂烈的猛攻。

    面對涼州大軍的狂攻,張遼卻是一副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然,冷靜地指揮著五千槍盾手不斷變陣,就似堵洪似的硬是堵住了將近八萬多人的涼州大軍。

    張遼與其麾下五千槍盾手為并州大軍取得了足夠的時間撤退,并州大軍好似退去的海潮般,迅速地往長安西邊城門衝去。

    而恰巧的是,關羽和貂蟬亦是選擇了西城門撤離。關羽座下馬匹狂奔如飛,沖在長安西邊街道。忽然,在街道前方,傳來了無數的吶喊聲、腳步聲、還有兵戈盔甲撞動的聲音。

    關羽臉色一凝,雙手抓住的長矛不禁用力了幾分。

    “伊兒,待會有可能會遇到一支大軍。你只管抱住我,其他的都交給我吧!”

    貂蟬在關羽後背輕輕地點了點頭,一雙芊芊玉手很是聽話地抱緊了關羽幾分。關羽雙腳又是一夾馬腹,頓時關羽坐下馬匹速度又是快了幾分。

    而一陣後,整條西街道迅速地淹沒在從左邊撤來的并州大軍,在關羽視線之內,前後左右人頭湧動,密密麻麻地皆是數之不盡的并州將士。關羽迅速便被從左方撲來的并州將士包圍,而關羽趁他們一時還未反應,只管策馬狂奔,撞翻了不少并州士卒。待其周邊的并州將士反應過來,以為關羽是涼州將領,頓時便是亂刀殺了過去,關羽揮動雙矛,片片狂烈矛風,將撲來的并州士卒席捲而飛。關羽在亂軍中,馬不停蹄,手不停矛,一路狂殺,殺得綠袍變血袍,兩根長矛佈滿血色。

    呂布正指揮兵馬往西城門撤去,忽聽前方傳來廝殺聲,連忙便是望去。這一望,可氣得怒髮衝冠。他看到一大漢正在屠殺他的兵馬,而大漢身後有一女子,那女子有著傾國傾城的身姿,那身姿早已刻入呂布心中最深處。

    “誰敢奪吾呂奉先未過門的妻子!膽大包天的惡徒,吾定要汝深明何為追悔莫及!!”

    呂布厲聲咆哮,一啪赤兔馬,殺氣騰騰,朝著那漢子就衝了過去。而關羽正在廝殺,渾然不覺呂布正在靠近,在他腦海裡唯有殺出重圍的一個念頭,又怎會顧後。

    而在關羽前方不遠的一個并州將領,見關羽勇猛如鬼神,連忙喝令四周士卒,令他們搭弓上箭欲要將關羽射死在萬箭之下。

    呂布看到,一雙血目頓時瞪得斗大,竭斯底里地暴喝。

    “不准放箭!!不准放箭!!若是傷了馬上女子,吾呂奉先定將他碎屍萬段!!!”

    呂布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來喝,聲浪大得驚人,如落下了一道巨雷,震徹了全場。那將領聽罷,不敢放肆,連忙又令周邊士卒放下弓箭。關羽聽到呂布之名,便知呂布定是殺來,此時他正呂布的大軍之內,若是又被呂布糾纏住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關羽又是一刺馬臀,以此來加快馬匹速度,關羽座下馬匹再次痛聲嘶鳴,就似一頭紅了眼的大水牛,瘋狂地衝了起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33
第三百六十一章 局


    呂布見關羽馬匹速度陡然加快,又急又氣,在後面咆哮連連。不過所幸的是,他有赤兔這匹天下第一寶馬,赤兔馬行走如風,奔跑如電,而關羽一邊逃跑一邊還要顧著廝殺,又怎麼跑得過有著赤兔馬的呂布。

    兩人的距離,不斷地收縮。而眼看呂布就要追上關羽之時。

    須臾,在西城門的方向,猛迅地衝來了一支支兵馬。各支兵馬上,有著數面旌旗,旗號分明,分別皆是義師九路諸侯的旗號。

    話說,曹操得知文翰依賈詡之計,使了連環美人計後,便一直有派斥候隊伍打探長安的一舉一動。而當那支斥候隊伍,聽到長安城內傳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後,便立馬回去禀報曹操。曹操得知後,當即通知義師各個諸侯,點齊兵馬殺向長安。

    而當他們趕到後,西城門守將見義師大軍殺來,又見長安大亂,在賈詡唇槍舌劍的犀利言辭分析下,便是獻了城門。

    就在那守將獻出城門不久,并州大軍往西街道狂湧而來,而在義師大軍中的文翰見有一大漢竟在并州大軍內衝殺,正是感歎其武勇超絕。但又仔細一看後,發現這大漢正是他的二哥關羽,立即大驚失色,連忙領河東兵馬衝殺過去。

    當初文翰帶了一萬五千兵馬加入義師,而去潼關時,只帶了麾下的五千騎兵,還有曹操借給他的三千騎兵。剩下的一萬兵馬則交給了曹操暫時統領。後來曹操於呂佈在洛陽一帶經過連番大戰後,文翰的一萬兵馬損了二千多人。而文翰據守潼關,經過數場激烈的大戰後,自軍五千兵馬損失將近過半,就連黑風騎也死傷了四百多人。所以曹操將那八千兵馬還給文翰後,文翰麾下河東軍的兵力也僅剩下一萬多人。

    曹操見文翰引河東軍衝殺,立馬便下令讓義師各個諸侯領其麾下軍隊緊隨。并州大軍見西城門一支支兵馬聲勢浩蕩,殺聲震天,好似一道道狂潮巨浪地駭然撲來。當場嚇得沒了神,只知驚慌失措的抱頭鼠竄。

    而已被滔天怒火深海之恨奪了神智的呂布,根本不管這義師大軍,眼中唯有將貂蟬從那大漢奪回來的念頭。

    呂布正要追上關羽,關羽聽後面有一股驚天殺意,轉頭一望,看來者正是呂布,當即臉色一凝,精神瞬間集中、凝聚起來。

    同時呂布也觀清了關羽的面容,又見貂蟬竟雙手抱緊關羽,甚是親密,頓時火氣升得快要頂天。

    “關!!雲!!長!!!”

    一個字一個字彷彿沾滿了悚然殺意,從呂布牙縫裡噴射而出。呂布一舉方天畫戟,相勢頓生,圍繞著血霧的血甲鬼神顯現,戟風滾滾做威,驟然落下,正是砍向關羽的頭顱。

    “不要!!!”

    貂蟬眼看畫戟砍向關羽,不等關羽反應,竟用盡全身力氣撲壓到了關羽的身上。呂布當場嚇得一陣心驚肉跳,若是這戟砍實,定會連貂蟬都會殞命。呂布驟地將畫戟一抽,但他先前使力實在太勁,即使生生抽停了畫戟,但畫戟落下的狂烈戟風,還是把貂蟬卷飛落馬。貂蟬在地連滾數圈,全身上下磕破了許多血口,止停去勢後,口中還連連吐血。

    “伊兒!!(蟬兒!!!)”

    關羽和呂布幾乎同時驚呼,關羽一躍飛身,好似一頭發了瘋的雄師衝到貂蟬身邊。而在周邊并州士卒見關羽因心急貂蟬,全身上下皆是空檔,皆知這是殺關羽的最佳機會,數十一齊擁至,執起長矛齊齊地刺向了關羽的後背。

    呂布亦是急切貂蟬,正是下馬衝去,忽見數十并州士卒執矛向關羽刺去,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嘗試到何謂恐懼。若是關羽避開,那麼這數十根長矛將會刺到了貂蟬的身上,到時貂蟬必然會香消玉殞。

    “不!!!!”

    呂布血目將要瞪出,慘厲而咆。而就在此時,關羽卻是反身一吼,面對數十根長矛不避不躲,身軀巍然如山。

    關羽的吼聲,就似虎嘯,竟嚇得一半的并州將士心中一慌,那矛勢便是慢了幾分。饒是如此,還是有將近十幾根的長矛,穿透了關羽雙肩、胸口、腹部、大腿,貂蟬望著關羽背後猝然多出來的十多矛頭,閉月羞花之貌上一片慘白、悲痛之色。

    關羽全身上下十多個面目猙獰的血口,狂湧出血流,不過關羽似乎好似未感覺到痛楚,又喝一聲,竟是站了起來。

    那些并州士卒,見關羽受如此恐怖的重傷,還仍舊生猛狂野,簡直就是一頭殺不死的怪物。就在他們尚在驚嚇中,渾身是血的關羽驟地揮雙矛亂掃,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湧泉,威駭地殺退了那數十個并州士卒。

    “二哥!!!!小心呂布!!!”

    就在此時,騎著踏雲烏騅的文翰,滿臉皆是火氣和急色,不斷地拍打踏雲烏騅往關羽的位置火速趕去。

    而聽到文翰的喝聲,關羽便是一轉身,看到呂布正拉弓瞄準自己。呂布滿臉陰狠猙獰,弓弦被他拉得砰砰直響。

    “關雲長!!納命來!!!”

    咻的一聲,只見那箭快得驚人,那勢頭好似足以穿破蒼穹,碎裂大地。

    關羽筆直地站著身軀,此時全身上下卻是血口發痛,麻痺,想要再避,已是來不及了!

    噠噠噠噠噠噠! ! !

    就在此時,踏雲烏騅宛如一道黑色雷霆,平空一躍,文翰抬起虎屠直刺向射來的箭頭。箭頭與槍頭遽然碰撞,頓時迸射出無數的火花。

    啪啦啦。

    驀然,虎屠的槍頭竟是龜裂起來,隨即龜裂的裂痕迅速鋪滿槍身。

    砰,虎屠應聲而裂,那箭矢勢如破竹,迅猛而飛,刺穿了文翰的右肩。文翰中箭飛倒,還好被後面及時衝殺過來的河東軍救下,拉回了大軍之內。

    呂布見文翰竟替關羽擋了一箭,殺心未收,又是拿起了三根箭矢,拉弓呈圓月狀,又想去射關羽。

    “三弟!!!!”

    關羽顧不得後面的呂布,直沖向文翰,而就在此時,貂蟬一臉堅絕,那美輪美奐的絕色身姿擋在了關羽的背後。

    “蟬兒!!”

    “溫侯是奴妾對不住你。但若你要殺他,便連奴妾也一起殺死吧。”

    “你~~!!!!!”

    呂布俊朗的臉龐瞬間化作了惡鬼,整張臉都快被火氣破開。而同時義師大軍紛紛殺至,徐晃見文翰中箭,關羽又是遍體血口,氣得怒不可及,喪失理智,高喝道。

    “三姓家奴,汝先傷吾家二哥,再傷吾家三哥!!吾徐公明與汝這三姓家奴拼了!!”

    徐晃拿起巨斧,狂甩馬鞭,正欲要去殺呂布。卻被曹操令曹洪阻止了他,徐晃就似一頭暴走的野獸,幾乎認不清曹洪,差點一斧頭砍去。

    “公明住手!!一切交給曹盟主抉擇!”

    還好文翰的聲音讓徐晃恢復了些許理智,徐晃全身劇烈顫動,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極為急促,好似呼出的,口口都是火焰。

    曹操見文翰受了重傷,心中亦是有火,舉劍遙指呂布,冷聲回喝道。

    “呂奉先!如今義師大軍已是殺至長安城內,汝最好看清形勢,若是不識抬舉,唯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曹操話音一落,徐晃、孫堅、夏侯兄弟、曹仁等猛將,立馬舉起武器,個個皆是殺意旺盛,特別是徐晃恨不得立刻就將呂布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曹孟德休要唬吾。吾呂奉先從不懼戰!”

    “哼,是嗎?汝殺了董卓,董卓的餘孽絕不會輕饒汝。而汝現在又想與吾義師大軍開戰。汝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人呼?”

    曹操的話,彷彿擊中了呂布的軟肋之處。呂布臉色先是一變,然後又霎地驚異起來,最後更是滿臉悲恨,咬牙切齒地向曹操問道。

    “曹孟德!!!汝怎麼知道吾殺了董卓那賊!!”

    “汝心知肚明,又何必問吾?廢話小說,吾給汝半刻鐘的時間思慮,要戰要撤,悉隨尊便!”

    曹操一擺手,義師大軍便是擺出了要進攻的陣勢,呂布卻好似沒聽到曹操的話般,一雙眼死死地望向了貂蟬。

    這義師大軍,就似在長安城頭上憑空長了一對眼睛,來的時機可謂是絕佳。就似早就預料到他會叛變董卓。而呂布迅即又是想起一月前王允態度的轉變。這一切一切,就像是被人設定的局般,而他呂布卻毫不知情,宛如一傀儡任由人擺佈。而擺佈他的那根線,正是他的摯愛,貂蟬。

    “蟬兒,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這一切都是這些人的設的局嗎!!?”

    此刻的呂布,就似一頭受傷的獨獸,顯得不為有些淒涼。貂蟬看到呂布如此,不覺有些愧疚,呂布待她極好,甚至為了她願意捨棄名利,弒殺董卓。若是沒有關羽的出現,或者貂蟬當真會對呂布生出情愫。

    值得唏噓的是,天理循環,善惡有報。呂布一生常背棄於人,今日他亦嚐到了被他人背棄的滋味。而這個人,更是他的一生摯愛。

    “溫侯就當是奴妾虧欠了汝吧…”

    “不!!不!!我不需要你的虧欠。蟬兒!!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只要你願意,我還願意娶你為妻,與你共度一生!”

    “溫侯,恕奴妾此生無幸,不能做你的妻妾。奴妾已心有所屬,這一生奴妾已決定要隨他左右。”

    貂蟬想起剛才關羽擋在她面前,被十幾根長矛穿透的那一幕,在那刻悲痛欲絕,痛到裂心的感覺,讓貂蟬深刻地了解自己的心扉,她對關羽的愛。

    她不知自己當時,是有多惶恐關羽會就此死去。那種絕望,好似整個人間都要滅亡一般。

    貂蟬的話,宛如化作了千萬根箭矢,一根一根,密集而又猛烈地刺穿了呂布的心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37
第三百六十二章 心甘情願


    剎那間,呂布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迅猛地龜裂,然後爆開,化作了無數的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吾呂奉先一生英雄,天下無雙!!今日卻被一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吾…卻是心甘情願,心甘情願! ! !蟬兒,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誰敢在你心中逗留半刻,我便殺了他! ! ”

    呂布相貌癲瘋,悲極而笑,竟連聲說好,而在說話間,忽然澎湃如巨海般的殺意暴飛撲向全場。呂布一拉韁繩,赤兔馬火熱嘶鳴,四蹄奔放,便要飛躍起來。

    “將軍!!此時萬萬不能與他們開戰吶!他們兵力遠超於我等并州軍,而且我等剛與涼州軍廝殺一夜,將士皆是疲憊乏力。更何況不知何時涼州大軍就能突破張遼的阻擋,引軍殺來。到時我等被兩波大軍前後夾擊,必死無疑吶!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以將軍無雙威勇,日後何愁不能將這女子重新奪回! ! ”

    “對啊,將軍!!將士們皆把性命託付於將軍手上,是盼望能助將軍成就大業。以將軍的勇猛無雙,還有這數萬并州將士,將軍足可成為一方諸侯。將軍此時,汝千萬不能衝動,當以大局為重!!”

    在呂布左右兩旁的宋憲、成廉二將,驅馬擋在了呂布的去路,聲色中皆帶有哀求之色,向呂布勸道。

    呂布臉色一沉,怒火恨意在不斷地衝擊他的腦海,理智和怒恨在不斷地爭持。就在此時,張遼領一眾殘兵正快速的撤來。

    “溫侯快退!!董卓餘孽正火速殺來!”

    “將軍!在此亂世只要有實力,萬物皆可奪來!!”

    宋憲又是一吼,這話就似助了呂布身中理智的一臂之力,呂布一咬牙,在一瞬間用他僅存的理智喝道。

    “退!!!向東門撤退!!!”

    呂布這一命令,頓時讓所有并州將士高懸在嗓子口的心放了下來,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量玩命地向東門的位置離去。

    而曹操的義師大軍,卻是任由呂布的并州軍撤離。文翰望著呂布離去,眼中充滿了恨意,然後又與曹操對視,眼神中帶有責問和失望。

    “孟德!!這三姓家奴差點害了我二哥,與我有深仇大恨!你當真要讓他就此輕易離開!!”

    “不凡!你冷靜一些!在長安城內還有將近八九萬董卓餘孽,若是我等與呂布的并州軍廝殺,只會令董卓餘孽得漁翁之利!!”

    曹操和文翰兩人冷然對視,就似情理在劇烈對碰,文翰與關羽乃是有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結拜兄弟,呂布差點殺死關羽,這又怎能不讓文翰陷入瘋狂。文翰一開始交給曹操抉擇,是以為曹操會顧念情義,下令讓義師大軍撲殺呂布。如此,呂布定會必死無疑。但之後的事情發展,卻是非如文翰所想,曹操理智得讓他寒心。

    “公明!!隨我領軍去追呂布!!周倉汝留下來照顧二哥!!”

    文翰就是這樣一個人,若無傷及他身邊所重視之人的話,他會理智冷靜分析大局,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但一旦有人傷了他所重視之人,他將會變得瘋狂、莽撞、固執,勢要​​將此人滅殺。

    文翰一張臉慘白得恐怖,右肩上的劇痛,讓他整條右臂都是麻痺的,右肩的血口仍在狂噴著血。但文翰卻是置之不理,翻身上馬後,就欲要領河東軍追殺呂布。

    “文不凡!!大義在前,汝怎能只顧個人私情!!”

    “曹孟德!!汝莫要用大義來壓吾。董卓餘孽和呂布的并州軍廝殺一夜,此時已是力竭,待他們得知義師大軍殺來,定又會士氣大落。從義師大軍進入長安城內那刻,早就定了勝負。所以如今河東軍是否存在,已不會影響大局。”

    “關大哥!!”

    “關將軍!!”

    “二哥!!”

    就在文翰話音剛落,忽然在河東軍內,連連響起三聲驚呼。文翰心中猛地一咯噔,便是狀若瘋狂點地衝去陣內。只見貂蟬、徐晃、周倉圍在關羽周圍,三人皆是一臉惶急、悲痛。關羽身上的十幾個血口,仍在狂溢出血。而關羽氣息虛弱,已是昏死過去。

    “包紮,快給二​​哥包紮傷口!!”

    文翰一雙眼紅得如鬼,竭斯底里地吼叫,聲音中竟帶有恐懼。關羽危在旦夕,幾乎令他腦袋一片昏沉,不知所指。幾個河東將士,連忙在身上的戰袍撕扯下幾條布條為關羽包紮止血。

    “文冠軍,關將軍危急,而此時軍中有無大夫,若是要回臨晉,又需一段不短的時間。還是先穩定長安的局勢,當初董卓劫持了不少醫術超凡的宮中太醫來長安,只要長安一穩,到時可傳這些太醫為關將軍醫治啊。”

    “是啊。文冠軍,正如你所說,董卓餘孽和呂布的并州軍廝殺一夜,正是疲憊力竭,我等義師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攻,他們必然堅持不久,就會敗退而去。”

    陶謙和孔伷在曹操的示意下​​,連忙過來相勸。文翰心急關羽,當下便是答應下來,留下周倉和貂蟬還有一支兵馬照顧關羽,然後便隨曹操還有各路諸侯向長安城內殺去。

    卻說,李傕領著涼州大軍攻退張遼的兵馬後,引軍追趕,正欲要將呂布的并州軍一舉殲滅。哪知追到西街道後,忽然見呂布引軍往東城門退去。李傕心裡疑慮,但很快他就從旁邊驚呼的郭汜,明白呂布為何忽然換了撤退的方向。

    “李將軍,西門有大批的軍馬,看他們的旗號好像是以曹操為首的那群逆賊!!”

    李傕猛地一怔,心中快速地思奪後,很快便是想定了決策。

    “我軍疲憊,此時不宜與他們廝殺。雖然相國大人已死,但吾等不可忘了他匡扶漢室的遺志,聖上萬萬不可落入這群賊子的手中。張將軍還請汝領二萬將士在此先擋住這群賊軍,待我們將聖上帶離長安後,便會立刻傳信給汝。事成之後,我必定請求聖上,封汝做驃騎將軍、平陽侯!”

    試問這世上誰人不為名利而瘋狂,驃騎將軍由漢武帝元狩二年始置,以霍去病為之,秩祿同大將軍,金印紫綬,位同三公。如此職位,足以令張濟戰膽陡升,張濟毫不猶豫,便是接令,領兩萬大軍,從涼州軍內分出,做好守備的態勢。

    李傕心中對這好似凡事都操控於手的感覺,十分享受,也難怪他那死去的主公董卓如此痴迷。只要將漢獻帝掌控於手,他就可以用名利去驅使天下人。

    李傕領涼州大軍迅速地朝未央宮撲去,他們離開不久後,義師大軍便和張濟的二萬涼州將士廝殺起來。曹操見李傕領大軍趕去未央宮,當下猜得李傕的歹心,連忙分出一半兵馬,令他們從分兩路追去。

    頓時長安城內陷入一陣又一陣響不絕耳的兵戈撞碰的廝殺聲中,而在義師軍瘋狂強勢的撲殺下,張濟抵擋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是潰敗而逃。而在未央宮內,李傕領軍殺至,正好遇到了王允等朝中大臣守在漢獻帝的寢宮之外,王允一見來將非是呂布而是李傕,當場便是一臉絕望。

    李傕迅速地命軍士擒住王允等朝中大臣,又親自入漢獻帝寢宮,將漢獻帝捉走,剛走出寢宮。未央宮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正是曹操派出的兩路義師兵馬,李傕惶急,連忙令軍士應對,然後自己又領一部分兵馬壓著一眾大臣和漢獻帝往一處突破而去。

    未央宮陷入了混戰和血腥之中,義師大軍和涼州軍士殺到天明,屍體兵甲遍布四處。待擊退張濟的另一波義師兵馬趕到未央宮後,將宮內的涼州軍殺散,曹操連聲喝令尋找漢獻帝的踪跡,卻是將整座未央宮都給翻遍了,還是沒有發現漢獻帝的踪跡。

    “找!!無論如何,即使將整座長安城翻個底朝天亦要將聖上找出來!!!”

    曹操戰袍佈滿血跡,在未央宮的大殿內竭斯底里地嘶吼起來。於是義師大軍又迅速地撲向了長安城的街道上,而此時涼州軍士能逃的都逃出了長安城,未逃出的都是受了重傷。義師大軍宛如一道道洪潮般,立刻將長安城各條街道都給淹沒了,凡是見到未死的涼州軍士,他們都會冷寒無情地再補數刀,將其亂刀砍成肉醬。

    義師大軍尋找了足足兩個時辰,幾乎將長安城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三遍,還是未找到漢獻帝的半根毫毛。如此,曹操才不得不接受,在早前義師裡一個將士告訴他漢獻帝已被李傕等人劫走的事實。

    至於董卓的餘孽,李傕、郭汜、張濟等人劫持了漢獻帝后,先是撤到了郿郡。李傕受一眾涼州軍士推崇,暫時成為了涼州軍的首領。李傕與眾將商議如何應付義師大軍,最後李傕接受了張濟的建議,傳信給涼州的李儒、徐榮,希望他們領軍來援。

    而呂布則引并州大軍,逃去上洛,上洛太守不知董卓已死,又見來將乃是呂布,怎敢怠慢,連忙令軍士打開城門,哪知呂布一進上洛城內,便領軍突襲,呂布殺死了上洛太守後,上洛軍士見呂布勢大,又恐懼呂布之勇,皆數投降。呂布奪了上洛郡後,暫時休養,以圖後事大業。

    卻說,義師大軍奪了長安後已有數日。義師連番作戰,自陳留舉事起已將近有一年的時間,但義師兩次攻破城都,皆是無功,這不由讓義師內的各路諸侯還有其麾下將士感覺有些厭戰的情緒。畢竟,他們為了救漢獻帝已是損失了許多,而他們個個都是管轄一方之地的諸侯,一年丟棄了自家轄地,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更何況如今還是亂世,在他們轄地周圍不知有多少勢力在窺視。這些勢力除了反賊外,還包括他們轄地附近的諸侯。

    心細的曹操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這些他早有預料,所以當日他才會如此緊張,勢要找到漢獻帝。

    “誒…文若吶,看來天不佑大漢啊。如今義師內厭戰情緒高漲,各個諸侯皆有離去之意。如此,我又該如何去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39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各奔東西


    曹操望著窗外,背對著荀彧,語氣顯得有些落寞、無奈。荀彧正在低頭沉思,忽然聽到曹操嘆息,回過神來後,但卻是一臉的無計可施,也沒說話。

    畢竟每個人心中的大義都有一個限度。當下這個亂世時代,對於這些諸侯來說,他們可謂是仁至義盡。

    “曹盟主,孔伷、陶謙、劉岱三位刺史大人來見。”

    曹操皺了皺眉頭,有些冷意地說出一個'傳'字。一會後,孔伷、陶謙、劉岱三人一起走來,陶謙在孔伷、劉岱兩人的眼色下,臉色一凝,向曹操施一禮後張口道。

    “曹盟主,近日老夫收到從徐州傳來的急報,徐州周圍賊勢猖狂,老夫離開徐州將有一年,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整個徐州都會落入賊子之手。

    如今董賊已除,剩下的餘孽不足為患,而連番大戰,徐州將士皆以疲憊不堪,更有厭戰情緒。還望曹盟主心慈徐州將士,先讓他們休養一陣。”

    “對吶。曹盟主,兗州將士亦有相同的情況。而且,吾亦接到從兗州傳來的急報,說由黃巾餘孽張燕所領的黑山賊,已集聚將近數十萬的賊子,欲要攻取兗州。恕岱心有餘力而力不足,不得不引兗州將士回去兗州。”

    “曹盟主,豫州雖無賊禍,但豫州將士離開家鄉已有一年,思鄉情緒極重,伷麾下將士皆向伷請求歸去,休養一段時期。”

    曹操默默地聽著,待他們說完後,轉過身來,與他們三人對視。孔伷、陶謙、劉岱人雖有些不忍,但臉上更多是堅決。

    “孔公、陶公、劉公汝等三人以為大漢付出了許多,如今汝等各有理由欲要離去,操不敢有阻。不知汝等何時要走,操定當相送。”

    聽到曹操沒有用所謂的大仁大義去留他們,孔伷、陶謙、劉岱仨皆是心裡一鬆,向​​曹操齊齊施一禮後,皆說不日後便會離去,到時定會通知曹操。

    之後,曹操又是和他們三人說了一陣客氣的話後,孔伷、陶謙、劉岱等人便是告別了曹操。徐州、兗州、豫州的將士準備離去,這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其他諸侯的營地。過了兩日後,張揚、孔融亦是找到曹操,告知其離去之意。曹操對此似乎亦早有預料,瀟灑中帶著一絲心寒答應了他們。

    隨著孔伷、陶謙、劉岱、張揚、孔融等各路兵馬離開,所謂的義師聯盟已是名副其實,孫堅見此亦向曹操告別,曹操無意去阻,任由孫堅領長沙兵馬離去。

    “主公,趁現在各路諸侯的兵馬尚未撤盡,吾等也準備撤離吧。”

    “文若汝也覺得,吾應該在此時離去嗎?”

    “主公,擁有最大勢力的董卓一死,就代表諸侯逐鹿中原的時代正式到來。如今,各方諸侯都在積蓄實力,聽聞河內袁本初連番聚兵,兵力已達五萬,又以缺糧的藉口去向冀州刺史韓馥借糧,韓馥借了數次後,定是覺得這袁本初貪得無厭所以不再撥糧。袁本初便以此藉口聯合公孫瓚欲要攻打冀州。

    冀州錢糧廣盛之地,一旦袁紹、公孫瓚攻占了冀州,分得了冀州之地,勢力定會大增。而二人皆有野心謀略,日後定會成為主公心腹大患。而汝南袁公路,亦正領兵攻打被葛陂黃巾賊所佔領的南陽,欲要擴張勢力。

    主公如今若是吾等再耗費兵力糧草來繼續征討董賊餘孽,只怕即使日後成功將聖上救回,但也難以保住聖上太久吶。”

    “若非文若提醒,吾還不醒悟。如此,吾等歸陳留後,應如何積蓄勢力?”

    “兗、青兩州遍布賊勢,青州更是落入賊子手中。以劉公山之能,吾料他必不能擊敗賊子,主公回去陳留後,可傳信於他,他出金帛糧草資助吾等,吾等領兵助他除賊。以主公如今聲名,到時可先破賊子,將其打得心寒恐懼,然後再大打招安旗號,將其收服。兗、青二州足有數十萬賊子,只要主公能收其七八,然後再取精兵之士,何愁大業不成?”

    “如此甚妙,就依文若。”

    曹操瞇著雙目,很是深沉地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嘆了一口氣道。

    “文若,可打探得雲長的消息。他可脫離了險期?”

    “秉主公。李傕等逆賊倉促離開,所有在未央宮內還留有不少太醫。這十幾日,在這些太醫悉心治療下,關雲長已是脫離了險期,聽聞其已從昏迷中醒來。”

    “嗯,如此,文若便隨操去看看雲長吧。”

    荀彧輕輕一笑,他知道,曹操這番過去,當然有關切關羽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要和文翰冰釋前嫌。自從攻下長安後,因為曹操顧全大局,而放走文翰深恨的呂布。文翰和曹操兩人氣氛顯得有些緊張,而文翰一直守在關羽身旁,曹操又​​要應付義師各諸侯的離去,兩人在這段時間少有交集,所有這緊張的氣氛就一直持續。

    一會後,曹操和荀彧來到文翰等人暫居的府邸。文翰和徐晃正坐在大廳,雖然關羽已經醒來,但兩人臉色也還顯得有些黑沉。而因為,關羽剛醒,太醫吩咐不宜太多的人打擾,於是文翰和徐晃便是離開,只留下貂蟬一人照顧關羽。

    曹操邁步走入了大廳,和文翰眼神對視,一時間兩人好似變啞似的,沒有說話。氣氛略顯詭異。

    “文冠軍恕罪,近日義師內各路諸侯都在準備離去之事,主公與我忙得應接不暇。所以才無時間來探望關將軍。不知關將軍如今傷勢如何?”

    荀彧先是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沉寂。文翰從臉上逼出一絲笑容,作揖道。

    “文若有心了。我家二哥已經醒來,傷勢亦有所好轉。”

    “哦,如此我和主公便是放心了。”

    荀彧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曹操後,又向徐晃說道。

    “若不一觀關將軍,彧實在難以放心。徐將軍可否帶路,讓彧探望一下關將軍?”

    徐晃亦是看了一眼文翰,然後便是向荀彧點了點頭,帶著他離開了大廳。而此時大廳內,只剩下曹操和文翰二人。

    “不凡,你還在怪我?”

    過了很久,曹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文翰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凝視著曹操。

    “於理我不敢怪責孟德。但於情,我一時實在難以吞下這口氣。”

    “我亦希望凡事都可隨心而為,隨情而動。但是不凡你要明白,如今我等已與舊時不同,我們的一個抉擇一個思量,都會關乎成千上萬的性命,甚至是天下的走勢。”

    “我明白。只是心裡過不去。”

    “那就等時間來消磨吧。不凡不管如何,這一生我都視你如摯友。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如今各路諸侯的兵馬已是撤離長安。我亦做出決定,明日引軍離開。你要隨我等一起離開嗎?”

    “好。”

    “如此,我先過去看看雲長。”

    曹操轉過身,正欲離去。

    “慢,孟德。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時,文翰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曹操身邊。兩人緊張的氣氛似乎有減,曹操向文翰淡淡一笑,兩人便是一同走向了關羽的房間。

    次日,曹操和文翰點齊兵馬,離開了長安城。頓時,長安城內顯得有些空蕩,冷清。

    所謂的義師大軍亦正式瓦解,而東漢末年最大奸臣董卓的死,終於拉開了諸侯逐鹿中原的序幕。

    卻說,正在涼州與馬騰、韓遂等作戰的李儒、徐榮收到李傕傳來董卓已死的情報後,頓時大驚失色,李儒更是當場洒淚,滿臉猙獰地大喝著要為董卓報仇。李儒和徐榮商議後,便是決定領四萬涼州軍士趕去郿郡,與李傕等人會合。

    待李儒、徐榮來後,李傕先是故作讓位於李儒。但李儒明白這只不過是李傕的虛情假意。原本在長安時的九萬涼州大軍,經過與呂布的并州軍和義師大軍連場大戰後,最後退回郿郡的兵馬,還有六​​萬多人。而這六萬多人,早已被李傕牢牢掌控。李傕兵力超於李儒,而李儒麾下兵馬又有不少人,對於這統領大將之位更為青睞李傕。畢竟李儒一直是幕後軍師,少參與作戰。而李傕作為武將卻不同,常常與將士並肩作戰,在將士心內的威望都是一刀一槍地殺出來的,在涼州軍內的威望當然是更高過李儒。

    李儒再三推辭,並直言統領涼州大軍非李傕不可,李傕故作臨危受命姿態,更發誓定要殺死呂布為董卓報仇。

    之後李傕拜李儒為軍師,又操控漢獻帝下旨封自己為大司馬,李儒為侍中,郭汜為車騎將軍,張濟為驃騎將軍,徐榮為鎮西將軍,樊稠、楊定等涼州將士皆有封賜。得了賞賜的涼州將士,對李傕更是心誠。

    李傕見大局已穩,便找李儒商議如何擊退長安內的賊軍。哪知李儒冷冷一笑,說只管靜觀,一月內長安的賊軍必然不攻自破。李傕見李儒十拿九穩的樣子,當下便是安心,事後果然如李儒所推測那般,曹操等九路諸侯各自分道揚鑣,離開了長安。

    於是李傕領十萬多涼州大軍,重新佔領長安,又問李儒接下來如何去走。李儒告之,董卓剛死,局勢剛穩,不宜立刻起兵攻伐呂布。先是讓麾下將士休養一陣,然後派人與馬騰、韓遂議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43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天下走勢


    李傕深知李儒能耐,當下便是聽從,一邊休整大軍,一邊派人到涼州與馬騰、韓遂議和。而馬騰、韓遂得知義師已是瓦解,他們也擴張了不少領地,便是答應了李傕的議和。

    至此,漢室王朝經歷連番風雨,皇權聲威已盡失,天下諸侯各擁兵自主,紛紛展露其野心。

    而文翰領河東軍回到河東安邑後,才從戲隆口中得知,在他離開河東的這一年,河東竟發生了如此之多變故。

    在他加入義師聯盟後兩月,河東的豪門世族竟與白波賊賊首郭大勾結,攻取了長陵、平陰、湯陰三縣。還好,文翰留下一萬多軍士守護河東,戲隆得知後,他和高順立即點兵八千精兵征討白波賊。同時戲隆又找到衛仲道,從他那裡借來數千私兵,加備河東各縣兵力。

    之後,戲隆和高順便先在長陵與由白波賊將楊奉所領二萬白波賊開始對戰,白波賊勢大,戲隆並無選擇與其硬碰,詳敗數陣後,誘敵深入,楊奉在十日內又連取河東襄陵、新鄭兩縣,正是得意忘形,就在準備再下一城時,在一山間遭到戲隆的埋伏,楊奉被殺得大敗,引殘兵回去新鄭。哪知新鄭早被高順領軍奪得,楊奉剛回到新鄭,高順便令軍士緊閉城門來個關門打狗,殺得楊奉所領的白波賊毫無還手之力。楊奉浴血奮戰在數千心腹的拼死搏殺下,得以成功突圍,楊奉敗退,剩下的白波賊皆數投降。

    高順和戲隆收編了六千白波賊後,一路引軍狂攻撲擊,又重新奪回了襄陵、新鄭、長陵等失地。楊奉敗退後逃到平陰,和白波賊的另一將韓曤合兵一處,戲隆和高順領河東大軍追到平陰,戲隆見平陰縣內賊勢浩蕩,密密麻麻人頭湧動,一眼望去皆是白波賊子,不敢輕動,暫且安寨。

    而韓曤聽楊奉說其損了將近大半兵馬在戲隆手上,頓時大怒,欲要領大軍與戲隆決一死戰。楊奉剛深刻嚐過戲隆的厲害,知此人才智超絕,奇謀百出,連忙提醒韓曤莫要輕舉妄動。韓曤口中答應,但內心卻不重視。

    他在河東內,唯獨就怕文翰、關羽、徐晃這三個結義兄弟,而當時這三人全都離開了河東,韓曤料想河東無人。於夜便是點齊一萬白波賊欲要襲營,正當韓曤領軍衝到河東大營,卻發現四周空蕩、冷清,當下大驚失色。

    韓曤心知中計,剛想退去,便遭到戲隆和高順早埋伏於左右兩旁的兵馬衝殺。韓曤所領的一萬白波賊,頓時就是陣腳大亂,被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只知逃命。

    而在平陰城內的楊奉,被外頭的廝殺慘呼聲驚醒,連忙喚來軍士細細問之,得知韓曤自領軍去偷襲後,便是大驚,想定是韓曤遭到戲隆埋伏,立即慌亂領數千兵馬去救韓曤。

    楊奉引軍直衝,哪知戲隆早有預料,令裴元紹埋伏路旁。裴元紹見楊奉領兵衝來,都伏而不動,直到來得至近,裴元紹一聲厲吼,二千弓弩手一齊俱發,箭矢如狂雨飛落,瞬間便將楊奉的兵馬射得七倒八歪,一大片一大片的撲倒。

    裴元紹見此,連忙乘勝追擊,又連令二千弓弩手發出幾輪箭潮,箭矢幾乎遮蓋一片天地,楊奉軍死傷無數,楊奉更是中了數箭,被幾個心腹搶救回去。

    而另一邊,戲隆、高順引軍掩殺韓曤亂軍,一路殺到天明,韓曤見敗勢已定,領一支小隊殺出重圍,逃回平陰。

    至此,侵略河東的白波賊軍已損了大半,韓曤和楊奉不敢再戰,便棄了平陰逃往湯陰,與郭大合兵一處。郭大聽得楊奉、韓曤被戲隆、高順擊退,不但失了城池更損了數萬兵馬氣得當場就欲拿刀去砍死兩人。還好另一白波賊將李樂和南匈奴單于於夫羅為二人求情,郭大才憤憤地繞過了兩人。

    而那時,義師大軍已攻取了臨晉。於夫羅見義師大軍快要攻至長安,便建議郭大,暫且收兵,否則等文翰領軍回到河東,到時必定遭到河東軍的瘋狂撲殺。郭大一聽文翰之名,當場就是色變,文翰對於他來說,就如夢魘般的存在。當初他在白波谷聚眾近十萬,卻還是敗在文翰之手。

    郭大當機立斷,便是決定撤軍回去并州,他打算在文翰回到河東前,盡快將并州攻下,到時再以絕對的兵力,強取河東之地。

    郭大欲要撤離河東,那些與他造反的河東豪門得知後嚇得個個驚慌失措,苦苦哀求郭大,欲改變其心意。但黃巾賊出身的郭大,對這些豪門人根本就無好感,不但不理睬,更對來找他的湯陰一帶幾個豪門族長痛下死手,將他們連同其族人全部殘殺,再強奪其財產後,才領軍離開了湯陰。

    而當其他河東豪門族長得知,郭大殘殺了湯陰一帶豪門,可謂是悔恨萬分。但事已至此他們已不能回頭,當今之急還是如何爭取保住其性命。他們連忙備好重金,紛紛來找到戲隆,求戲隆饒他們一命。而戲隆對他們只有冷笑,將這一眾豪門人收押,帶回安邑等待文翰回來後,再行定罪。

    “哼哼,這群豪門人,當真覺得我文不凡對他們再三忍讓,是怕了他們。他們連番謀害於我,此次更助白波賊來奪河東。若非有志才和伯義在,只怕河東已經落入白波賊子之手。

    志才,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他們? ”

    文翰剛回河東,就听到河東差點被奪,又怎會不怒。他坐在大廳正座上,眼光發出陣陣寒光和殺意。

    而戲隆卻很是平淡地建議道。

    “主公,這些人畢竟是豪門世族。若是殺了他們,只怕日後主公將會受到天下各地的豪門人所抵制。依吾之見,不如饒他們一命,不過卻要去其爪牙,對於豪門人來說,他們最大的武器,無非是金錢、土地、私兵這三種。”

    “主公可將他們的罪狀公佈天下,然後沒收其財產、私兵,這樣一來,天下各地豪門人即使對主公會有些許言辭,但畢竟這些人連番謀害主公,罪該萬死,主公饒他們一命,已是大恩大德。對此天下各地豪門人對主公的抵抗情緒亦不會太過濃烈。不知主公覺得如此可妥?”

    “我看你是早有此決定。否則也不會對他們一直不下手。”

    “作為謀士,當然要為主公謀取最大的利益。”

    “如此,若我不依你的話,倒是顯得剛愎自用。”

    文翰饒有興趣的一挑眉頭,然後又故作黑沉不滿之色。戲隆仍是那副平淡,不過這平淡中會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

    “志才相信主公,會明白志才的苦心。”

    “你這戲志才,是愈來愈放肆了。”

    “志才哪敢,只是主公一直提倡君臣一家子,不需過多禮節。志才才略敢放肆。

    “呵呵,倒是被你反將一軍。好。就依汝的建議來處理他們吧。”

    文翰呵呵一笑,不知為何,他與戲隆相處,總會容易放鬆下來。戲隆一拱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正欲離開去做安排,卻被文翰叫停。

    “慢,此事不急,志才可慢慢再去處理。時下董卓一死,天下大勢將會大變,在這風雲莫測的亂世中,我河東到底要何去何從,才是眼下最急之事。”

    戲隆沉了沉臉色,將那份不羈收起,然後又見文翰臉色不佳,略顯凝重道。

    “主公,你這一年連番經歷大戰,又在長安被呂布所傷,無論身心皆是需要休養。你可確定在此時去談此等大事?”

    戲隆眼神中帶有濃濃地關切之色,而文翰的右肩仍是發著陣陣劇痛。在長安時,擊退李傕等董卓餘孽後,文翰因為擔憂緊張關羽的傷勢,只是讓未央宮內的太醫為他自己略做些簡單的治療後,便將他們全部趕到關羽那邊。而回來河東後,華佗見文翰臉色和右肩頻頻在顫就知他受了不輕的傷,有意為文翰檢查傷勢的恢復,但文翰卻是婉言的拒絕,讓華佗先去照顧關羽。

    而華佗又見文翰剛回河東,有不少事要處理,便隨文翰之意先去照顧關羽,不過去前他對文翰做了不少叮囑,叫文翰莫要太過勞累,以免傷勢惡化。

    文翰強忍右肩傷口發出的劇痛,臉上硬是裝出一副毫無大礙的表情。

    “無妨。早些決定所向,我的心亦可早定。如今時勢,我等就像是行走在巨浪中的小船,稍有不慎,隨時都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竟是如此,志才定會為主公解憂。”

    戲隆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也不拆穿文翰,清了清嗓子後便從腦中回憶起,他早就分析好然後做出的方案。作為頂級謀士的他,其實在得知董卓死後的消息後,便開始為文翰乃至整個河東,思量日後的方向。

    “董卓一死,群雄逐鹿的大勢,便再以無法阻止。如今天下各地的諸侯都在迅速地積蓄勢力,意圖天下大業。北方冀州、幽州,有河內袁紹、北平公孫瓚這兩頭猛虎虎視眈眈,韓馥、劉虞兩人雖有一州之地,但非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如今袁紹聯合公孫瓚已向韓馥的冀州下手,待冀州決出勝負後,定當輪到劉虞的幽州。若我猜得不錯,北方之地,最後將會落入袁紹、公孫瓚二人之手。

    而曹操與兗州劉岱頗有交情,兗州如今被黑山賊侵犯,劉岱才能平庸怕是難以抵擋。曹操麾下謀士眾多,荀彧、荀攸叔侄皆有經天緯地之才,而曹操亦有梟雄本色。或許他時下已有所謀定。據我猜測,他應會藉幫劉岱擊退賊兵為由,一路收編黑山賊兵,先收取賊子的大本營青州後,再去圖謀兗州。

    同時,在南方亦有汝南袁術、長沙孫堅、荊州劉表等虎狼之輩,南方應會遭他們三人分割。至於西方雍州、涼州將會在呂布和李催等人手中分割。

    如此一算,天下大半江山都會陷入混戰之中,這些州郡都以成為惡虎的目標,若是我等河東再去插手,難以取得大利益。而其實,有一個州郡,主公早已埋下伏手,此時去取,正是最好時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7 15:46
第三百六十五章 并州戰略


    “哦?竟有此事,我卻不知。不知志才所指是哪個州郡?”

    “并州!”

    文翰眼睛一瞪,忽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眼中瞬即爆出極為精麗的光華。戲隆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之所以有此一說。全因并州百姓皆誠服主公,主公早年在并州擊退羌胡,更是深入羌境救回十萬漢人,贏得冠軍之名。主公得以并州民心,此時并州無主,而并州大半領地又皆被白波賊軍所奪。若是此時主公揮軍攻伐白波賊,正是將并州收入囊中的最好時機。”

    “可是平陽太守張揚,乃是丁公舊將,又和我曾是義師聯盟的盟友,若我要取并州,難免不會與他發出衝突。”

    “主公若要成就大業,就不能凡事隨心而為,感情用事。張揚無雄才大略,將少兵少,雖然在并州內不少州郡的太守,都以他馬首是瞻,但卻是僅限於名頭上而已。而張揚只不過被他們推到風浪尖上罷了。

    如今丁公已死,并州無人能穩定大局,丁公的舊將又皆是自顧自的一方之地,所以并州遲早都會敗在白波賊子之手。

    若是等整個并州落入白波賊之手,主公再想去討伐,只怕到時河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取得併州。”

    文翰瞇縮著刀般的眼眸,腦念電轉,過了一陣後,文翰似乎已有決定,眼色變得堅定而璀璨。

    “攻取并州前,我等河東需要做何準備?”

    戲隆笑了笑,渾身煥發出一股拿捏著大局,胸有成竹的氣勢。

    “準備有三。第一,名不正言不順事不可為。主公可先發一封信予張揚,說欲要助其平定并州賊亂。張揚與主公交好,而主公仁義之名早已名揚天下,他接信後必定無疑,還會欣喜若狂地接受主公的好意。如此,主公便可有出師之名。

    第二,并州地廣,足有八郡一百六十四縣。要攻取并州,出師前必要保證軍士精銳,主公可令河東各將領讓其統率的人馬休整半月,讓他們各自回家,與親人相聚。畢竟若要出師并州,這些士卒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與親人相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三,則是準備出師的所需之物,糧草、軍備、攻城利器等等。”

    文翰聽著戲隆有條有序地一一作出安排,甚是滿意地點點頭。

    “嗯,就依志才所說。而除了第一件事需要我來親自執行外,其他都交給志才和子綱兩人,這樣可妥?”

    “妥。有我和張子綱在,主公儘管放心。還有,主公在這半月內,還望主公靜心養傷,你乃河東之主。而蛇無頭不行,這個道理想必以主公之智,應是明白。”

    “哼,戲志才你倒反過來教我做事了?我自然明白。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將信寫好後,這半月就準備當個甩手掌櫃,好好瀟灑一段時間。”

    “志才不敢,只是心慮主公。呃…隆臨走前,還有一疑問,卻不知該不該問?”

    “你休要做作,想問便問。”

    “主公,你當真任那賈文和離開?此人算無遺漏,謀略超絕,若是放他離開,日後無論他在何人麾下入仕,那人當會成為主公的心腹大患。”

    戲隆皺著眉頭,他覺得文翰此舉,無疑是放虎歸山留下後患。縱使在戲隆這等人物心中,亦覺得賈詡恐怖、難敵。

    “君子一言九鼎,雖我自問非是君子,但亦不願做背信棄義的小人。既然我與他有過承諾,又怎能食言。”

    “誒…如此,隆亦不便多說。隆這就去安排他離去之事吧。”

    戲隆好似早就有預料文翰會如此決定,搖了搖頭,向文翰作揖後便是離開。文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閉目修神一陣後,便是坐到了桌案上,執起筆寫起了信。

    一個時辰後,文翰剛將給予張揚的信寫好,心剛放鬆下來,哪知一個軍士報來,說賈詡求見。文翰有些驚疑,心跳猛地加速,想著這賈詡難道回心轉意,願投自己麾下?

    不過,文翰很快就將這念頭給拋飛了。想這賈詡大概是來告別的。

    “傳他進來吧。”

    文翰向那軍士點了點頭道。一會後,賈詡走入,他向文翰先是深深施一禮後,才說道。

    “詡以百萬生命來做威脅,而文冠軍卻仍舊願實行承諾,放詡離開。文冠軍果然是有信用之人。詡甚是佩服。”

    “賈文和,門面話就不需說了。你此番過來是要與我告別的,還是來看我有無要害你之意啊?”

    而賈詡卻好似沒聽到,文翰話中的諷意似的,只是對著文翰微微一笑。

    “詡惶恐。文冠軍若要對詡下手,詡早已死個萬遍不止。文冠軍行事之風歷來光明正大,詡怎敢懷疑。

    詡此番過來,除了告別外,還特地為文冠軍獻上一計策一忠告,來替百萬涼州百姓還文冠軍的大恩。”

    “哦?洗耳恭聽。”

    “文冠軍是有雄才大略之人,一些話詡就不用挑明了。文冠軍若要擴展勢力,詡覺得有一州郡,最為適合文冠軍。”

    “并州嗎?”

    “呃…呵呵,看來文冠軍麾下亦是臥虎藏龍。詡實在不知好歹,班門弄斧。不知可是徐將軍口中常提起的那位叫戲志才的俊傑,為文冠軍出的謀策?”

    文翰默默地望著賈詡,並未回答,賈詡隨​​意地笑了笑,又道。

    “如此,恕詡才薄智淺,就只能為文冠軍獻上一個忠告。”

    賈詡頓了頓,收起笑容,臉色亦變得深沉,和文翰的眼神對視。

    “文冠軍,以你赫赫雄才,還有麾下如此之多英雄俊士,要威震一方不難。但是若想要問鼎天下,文冠軍還差一顆亂世所需的心。”

    “亂世所需的心?那是一顆怎樣的心?”

    文翰心一沉,死死地盯著賈詡,但賈詡卻是一副只可意傳不可言喻的表情,向文翰搖了搖頭。

    “話已至此。詡亦不再逗留,還望文冠軍多多保重。”

    賈詡拱手作禮,瀟灑離去。而賈詡的話,似乎對文翰衝擊很大,文翰陷入一陣很長的沉思之中,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是夜,賈詡帶著其家屬,還有陳兵等數十個涼州人離開了安邑城。陳兵還有其麾下,從李傕那裡跟著賈詡逃離的那刻起,早就決定要追隨賈詡一輩子。而文翰亦無留下他們,讓他們跟著賈詡一起離開。

    “主人,我觀那文冠軍待屬下極好,又有大志謀略,他亦看重主人。主人為何不留在他麾下入仕呢?”

    陳兵正駕駛著一架馬車,在他馬車後面,還有兩架馬車。賈詡的家屬坐在這三架馬車之內。旁邊有數十個涼州人跟隨,充當護衛的角色。

    而賈詡則坐在陳兵旁邊,他聽陳兵問後,臉色略有沉重。

    “文冠軍雖好,但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太過唯心重情,感情用事。他這個缺點,在這亂世之中,遲早會帶來滅頂之災。

    若是他能在這滅頂之災來臨前嚐過慘痛,早先發覺的話,那麼他或許還可以成就一番大業。否則,他也不過是瞬間的亮麗罷了。

    至於我為何不在他麾下入仕,全因我每謀一出必定是毫不留情,斷人後路,而文冠軍卻容易被他那份仁心左右,所以我與他並不適合。這樣一來,即使我勉強在他那裡入仕,也難有出頭之日。”

    陳兵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然後又是問道。

    “那麼主人,天大地大的我們該何去何從。難不成要回李催那裡?”

    “從我離開李傕麾下那刻,就已決定從此和他分道揚鑣。至於去何處,我已有抉擇。”

    “啊?主人原來早就想好,那麼主人的選擇是?”

    “曹操,曹孟德。此人更方面都穩勝文冠軍一籌,且更為難得的是,他有一顆梟雄之心。我敢保證,這天下的大勢會因此人而有所改變。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那個能將現今亂世局勢所終結的絕世人物。如今他尚未成名,我去入仕,正是最好時機。”

    “曹操?主人,他和文冠軍乃是摯友。而主人畢竟在文冠軍麾下待過,若是主人在曹操麾下入仕,只怕會引起文冠軍對曹操生出不滿。因此,曹操會不會拒絕主人吶?”

    “呵呵,你莫要如此小看文冠軍的氣量,就因這等小事,他絕不會就對曹操生出不滿。

    而且我剛才說了,曹操此人乃是梟雄人物。只要能助他成就大業,即使是有血海深仇的人物,他都會毫無猶豫地收下。”

    “是小人多嘴了。以先生的才智,做出的決策,肯定是對的。”

    之後,陳兵再無說話,賈詡閉目修神,三架馬車在一道道馬鞭聲下,飛快地駛向陳留的方向。

    賈詡離開安邑後,接下來的日子,文翰難得的有些空閒。而關羽在華佗和貂蟬的悉心照顧下,傷勢逐漸地恢復。之後華佗又為文翰治療了一段日子,文翰的右肩亦漸漸地不再疼痛。同時,戲隆和張纮兩人著手安排攻伐白波賊的戰前準備。而除了他們兩人日日忙得焦頭爛額外,徐晃、高順、周倉等武官則顯得有些安逸、悠閒。

    在安邑太守府內,文翰正為蔡琰梳頭,蔡琰的頭髮烏黑柔順,散發著陣陣幽香。

    “三郎,這等事怎能讓你這一郡之守來做,實在有失威嚴。三郎快快放下吧。”

    “呵呵,夫妻之間,不存在威嚴。琰兒,我常征戰在外,實在是苦了你。就讓我做些事來做補償吧。

    還有平日裡,莫要太過節省,該花的就花,見到喜歡的綢緞、珠飾你就買下。你身上這衣裳已穿了一些日子裡,明日我令人去買些綢緞,再叫一好的裁縫,為你縫一件新衣吧。”

    文翰低頭親吻著蔡琰的烏髮,很是迷戀的嗅著她發上的香味,蔡琰紅著臉,美目內升起陣陣水霧,她何嘗不想文翰能常陪伴她的身邊。

    但是從她愛上這個男人開始,她就明白這個男人不可能只屬於她。

    不過,只要這個男人還記著她,關心她,愛她。即使是一瞬間,一霎那,她也覺得有滿滿的幸福。

    蔡琰感受著文翰的體溫、氣息,心裡甜蜜得說不出話來,就好似怕這難得的氣氛打破似的。

    過了一陣後,文翰忽然想起馴馬人託付他的事,便是向蔡琰問道。

    “對了,琰兒。文興老前輩託我找的人,可曾找到?”

    “哦,三郎你是說蓮香、梅香、蘭香她們嗎?”

    蔡琰盈盈一笑,好似一動人的小精靈翹著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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