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升遷 作者:晨光路西法 (本書在原站已被和諧)

 
cheninda1234567 2013-2-18 12:52: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1 464657
as000538 發表於 2013-8-30 18:32
第四百八十九章 你想怎么樣?

徐君然看向葉有道,忽然開口問:“老葉你說說,雷暴和畢云濤,都是什么樣的人?”

葉有道似乎沒想到徐君然有這樣的問題,愣了愣之后撇撇嘴道:“一丘之貉。文學館”

他這話倒是沒冤枉那兩個家伙,都是在富樂縣有名的家伙,還真就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徐君然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道:“畢云濤的那個案子,兩個人究竟打到了什么地步?”

葉有道也知道徐君然跟這兩個家伙都不對付,緩緩說道:“你知道的,兩邊都不好惹。鄭守義跟雷書記都使了力,不然李書記也不可能讓我們這么就結案,好在那受害人家里得了不少錢賠償,不然的話,嘿嘿…………”

他話沒有說完,但徐君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這個事情不是關系到雷暴和畢云濤之間的角力,恐怕那個受害人連賠償都拿不到。

“幫我查一下,雷暴在縣里面都干了什么事情。”徐君然忽然開口對葉有道說。

葉有道一愣:“你這是?”

不管怎么說,雷暴畢竟是縣委常委雷正宇的兒子,雷書記可是縣委副書記,主管著宣傳口的工作,徐君然雖然也是正科級干部,可要是對上雷正宇,十有還是沒什么勝算的。

徐君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對葉有道說:“放心吧,我只是想請雷書記幫個忙。”

葉有道猶豫了一下,最后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著,葉有道的目光跟徐君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起笑了起來,他們都清楚。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兩個人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盟友,而不是從前的那種僅僅是朋友關系了。

之所以會讓葉有道查雷暴,是因為徐君然覺得,自己如果想要把長青鄉的事情牢牢掌握在手里,這個雷暴,也許就是一個突破點。

沒過幾天,徐君然就接到了縣里的指示,長青鄉農貿市場的施工方已經確定下來。名字叫做豐源建筑公司,出人意料的這個建筑公司是掛靠在市建筑一公司的名下。

“看來,雷大少在市里面也有關系嘛。”徐君然坐在沙發上,身邊是正幫他捏腿的王曉柔。

今天謝美娟去市里面開會了,徐君然來到縣城。百無聊賴之中就溜達到了王曉柔這里,正巧王曉柔在家,兩個人許久未見,竟然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你就不怕被娟子發現?”王曉柔一邊給徐君然揉腿,一邊低低的說道。她現在算是認命了,這輩子遇到這個魔星算自己倒霉,這輩子守了三十幾年的貞潔身子給了他不說。就連心也給了他,才幾天不見,自己就好像丟了魂兒一樣,以前常聽人說什么女人一旦有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就容易變傻。那時候自己還覺得是夸張的要命,現在才知道,原來遇到了對的人,真的會這樣。

“我不知道。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她吧。”徐君然苦笑了一下,慢慢的開口說道。說實話。他對于謝美娟真的是滿懷愧疚,不僅僅是謝美娟,對林雨晴也是滿心的對不起,雖然這兩個人都對自己不止一次的表示過,不會要求什么名分,可是在徐君然的心里面,卻仍然覺得有很多地方愧欠了人家。他必須要承認自己的花心濫情,雖然說對待身邊的每一個女人他都是一樣的喜歡,但是平心而論,濫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感情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對錯。

徐君然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撫摸著王曉柔的秀發。他現在也只能用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了。

第二天,徐君然徑直來到了縣建設局,他這次來縣城主要目的是要解決農貿市場施工單位的問題,之前徐君然已經了解過了,這個施工單位就是雷暴搞的,看來他不知道給畢云濤付出了什么代價,總算拿下了這個工程。至于這里面葛大壯起到了什么作用,徐君然不得而知,也不打算去了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雷暴知難而退。

縣建設局的局長姓錢,見徐君然過來很是熱情的迎接了他。

“徐書記,今天過來有什么事情嗎?”錢局長一臉笑容,不知道還以為他跟徐君然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可實際上,兩個人除了在縣里面的會議之外,今天這是私下里第一次見面。

徐君然也知道對方不過是客氣罷了,笑著接過人家遞過來的煙,給自己點上之后這才對錢局長誠懇的說:“錢局,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關于我們長青鄉農貿市場的施工單位,縣里面是從哪方面考慮,決定由豐源建筑公司進行的。”

要想在官場發達,那么上司的腳氣就應該比自己親人的死活更值得關心,上司的小狗就應該比自己的兒女更值得愛撫。徐君然不相信,如果沒有人示意或者打招呼,他錢局長會給縣委縣政府出具那份證明豐源建筑公司有資格參與長青鄉農貿市場施工的證明書。說到底,徐君然就是想要知道,這雷暴的背后,究竟是哪一位縣委領導。

果然,錢局長猶豫了一下,打了個哈哈,看著徐君然笑了起來:“徐書記,你這不是為難老哥哥我么?”

對于錢局長來說,徐君然也許在縣里面很是當紅,很受縣里面的某些領導器重。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徐君然就是一個可以讓錢局長為之改變自己態度的人。忌憚并不等于害怕,這是官場里面很多人的心態。面對徐君然這個初出茅廬沒多久的稚嫩新丁,錢局長這個當了十幾年富樂縣正科級領導的老油條,從心里面有的只不過是一絲羨慕嫉妒恨罷了,畢竟,他在徐君然這個年紀,還什么都不是呢。如果沒有那場十年浩劫,恐怕他一輩子都要在磚瓦廠當工人。

徐君然深深的看了一眼錢局長,再一次吸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煙,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煙圈,然后把煙蒂掐滅在面前的煙灰缸里,嘴角露出一個近乎于諷刺的笑容來:“錢局,我這個人,眼睛里只有兩種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敵人!”
as000538 發表於 2013-8-31 13:05
第四百九十章 山上死過人!

越不善良的人越愛說自己善良,越不正派的人越愛說自己正派,越是腐敗的人越愛說廉潔。(百度搜五月5ycn)有些人做奴仆時越卑賤,做主子時就越殘暴。追求權力時不要自己的人格尊嚴,享受權力時也不會尊重別人的尊嚴。

對于錢局長來說,他覺得自己的資格很老,最起碼在縣里面來說,當初跟自己同樣作為正科級干部的人,大多數都已經是副縣級了,這就讓錢浮生有了一種心理,既覺得自己作為老干部應該被尊重,又對于像徐君然這樣工作沒幾年就成了科級干部的人感到很不滿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幫子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年輕人,靠著有點背景就當上了一方父母官,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聽到徐君然的話,錢浮生臉色一變,有些不愉的說道。雖然雷暴確實送了自己一點小禮物,但那只不過是晚輩送給長輩的一點心意,在錢浮生看來,一張彩電的購物票不算什么,自己跟雷正宇當初可是一起提的副科。

徐君然眉頭皺了皺,倒是沒想到這個錢浮生竟然會這么強硬,自己不過是探探他的口風罷了,卻沒想到錢浮生擺明了要跟雷暴站在一起。

呵呵一笑,徐君然站了起來,看了看錢浮生淡淡說道:“錢局長既然不想說,那我就當沒來過了。”

說著,他轉身走向門口,臨出門之前轉身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勸錢局長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不摻合還是比較好一點的。否則以后可容易后悔終生。”

錢浮生迎著徐君然的目光,冷冷回道:“我怎么選擇,就不用徐書記你費心了。年紀輕輕的。要我說就安分一點,少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躥下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徐君然一滯,隨即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建設局。

走在縣城的大街上,徐君然心情很不好,自己原本是打算做點好事,可是為什么總有人要在這事情上面撈取好處呢?農貿市場好好的一個惠民工程。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想要伸手進來,難道這些人心里面就沒有一點想過要為老百姓做點事情么?

無奈的想著這些事情,徐君然索性在縣城里面亂走起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縣公安局的大門口了。

“徐書記。怎么是您啊?”一個聲音在徐君然旁邊響起,徐君然側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馬超,只不過現在他換了身白大褂,腦袋上還頂著一個廚師帽,看著倒是很有趣。

“這不是馬超么,你咋在這兒了呢?”徐君然對這個年輕人倒是很喜歡。笑著對他問道。

馬超嘿嘿一笑,這才對徐君然道出了實情。那次他來找徐君然幫忙,想要在縣城做點小生意,徐君然就把事情托付給葉有道了。這葉有道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聽說馬超除了包包子什么都不會,開始還有些撓頭,可后來一琢磨也成啊。就開一包子店,沒準還真賺錢了呢。葉有道出面幫著給找了房子。就在公安局大門口旁邊,十平米的小房子,找人把房子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幾天之后包子店就開張了。店名是葉有道給琢磨的,就叫聚豐園包子店。還別說,馬超的手藝真是不是吹的,做的酸菜餡兒包子,聞著就噴噴香,一口咬下去,香得過癮酸得爽口,開張沒幾天,來的客人就絡繹不絕。

今兒馬超正要出來倒水,老遠就看到徐君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過來,對這個恩人他可是感激不盡的,要不是人家徐書記開口,縣局葉大隊長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出面幫自己這個土老帽忙乎事情呢,用馬超他娘對他說的話來講,人這輩子做事情得知道感恩,不然下輩子是要做豬狗的。

徐君然也挺喜歡馬超這個年輕人的,雖然對方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可在心態早就已經是老人的徐君然眼里,他見慣了城里人的勢利和狡詐,見慣了官場上的相互傾軋和算計,馬超骨子里的那股子憨厚,讓徐君然有一種很放松的感覺。憨厚、樸實、對人對事不設防,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自己不用提防什么,最大的感覺就是踏實。

看到馬超對自己打招呼,徐君然笑了笑:“不錯啊,你這個包子店看著倒是挺不錯的。”

馬超嘿嘿的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腦袋說:“俺娘說了,都虧了徐書記您和葉隊長的照顧,俺以后要給您兩位立牌位的。”

徐君然一陣無語,不過他也知道,這是馬超表達對自己感激的一種方式。笑著擺擺手,徐君然邁步走進了馬超的包子店。

店面不大,總共十平方的地方,根本也就沒多少地方,只不過仗著是在公安局旁邊開的,所以生意很好。

徐君然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對馬超笑道:“你不是說自己做包子好吃么?給我來幾個嘗嘗,正好我還沒吃飯呢。”

馬超大喜:“好嘞!”

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三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徐君然吃了一口,味道倒是真不錯,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徐君然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馬超就開口問道:“徐書記,您看著不太高興啊,有啥事兒么?”

徐君然笑了起來,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讓馬超給看出來了,看樣子自己的表情恐怕是真的不怎么樣啊。輕輕的搖搖頭,徐君然自然不會把心事對馬超說:“沒事,沒事,能有啥事?”

馬超點點頭說道:“我就說么,你們吃公家飯的人,不愁吃不愁喝的,還有人給發工資,也有煩惱啊?”

他說得挺誠懇,但在徐君然聽來,這話卻很有意思。

徐君然咬了一口包子,咽下肚之后才笑著對馬超說道:“我說你這個小子啊,這吃公家飯的人,跟不吃公家飯的人有什么兩樣嗎?怎么到你嘴里面還就不能有煩惱了呢?”

馬超憨厚的笑著,摸摸自己的后腦勺說道:“俺是不懂這些大道理的,俺就覺得吧,這一年到頭沒病沒災、不愁吃不愁穿的,還有啥想不開的?有啥可煩惱的?”

“嗯?”馬超的這句話,反倒把徐君然給問住了。低下頭默默的想了想,徐君然忍不住感嘆起來。還是當老百姓好哇,他們對生活的要求,僅僅停留在“沒病沒災、有吃有穿”上,在他們看來,只要達到這兩條,就可以知足常樂了。

半晌之后,徐君然臉上的表情變得舒展起來,對馬超笑道:“你還真有意思,坐下陪我聊會兒吧。”

馬超坐在徐君然對面,兩個人索性聊起了家常。

“書記,您是江南人?”馬超笑著問道,他之前是挺葉有道說的。

徐君然點點頭:“我父母是京城人,后來去的江南,我從小在那邊長大,后來在京城讀的書。你呢,咋還沒上學呢?”

馬超嘆了一口氣:“俺家窮,上不起學。”

徐君然聞言愣了愣,還沒等他說話,馬超就笑著說道:“這要是放在五六年前,俺肯定就能上學了,那時候俺爹在村里面可是第一批蓋起磚房的人呢,后來,后來要不是出了事情,咋能到現在這個樣子……”

徐君然倒是沒想到,五六年前能蓋得起磚房的人,最起碼也是第一批富裕起來的人,這馬超的父親倒是很有幾分本事啊。

想到這里,徐君然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馬超似乎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提過他的父親,要知道自己之前問馬超的時候,他只是說家里面有個老娘,卻沒說有爹。

“你們家出了啥事情啊?”徐君然不動聲色的對馬超問道,他倒是很好奇,一個幾年前就意識到做生意重要性的男人,究竟遭遇了什么。都已經蓋起了磚房,按理說已經擺脫了貧困,可后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馬超家里面究竟遭遇了什么?

馬超猶豫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最后才小聲對徐君然道:“那個,我爹跟當時公社書記的兒子干仗來著,把那家伙給打死了。”

說完,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怨恨不己的神情。

見他不愿意細說,徐君然就不再問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還是那種傷心的家事,不愿意說是很正常的。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扔給馬超一塊錢,準備去縣公安局葉有道那邊轉轉。

馬超推辭了半天,這才收下那錢,然后把徐君然送到門口,忽然神秘兮兮的說道:“山上死過人,死過好多人。”

徐君然沒了說話的心情,慢吞吞的拐進公安局的大門。死人有什么奇怪的,礦區嘛,哪天不在死人?紅星煤礦旁邊非法小煤窯左開一個,右開一個,滿山遍野都是。本地的煤工,外來的打工者,甚至還有一些身份不明的盲流連一個有效的管理機制都沒有,不死人才怪?

不過,馬超的話倒提醒了徐君然,礦山上存在的種種問題,是得想想法子,不然,一旦碰上大的事故,后果不堪設想。
as000538 發表於 2013-8-31 19:47
第四百九十一章 看你上鉤不?

馬超的一番話,讓徐君然想到了很多,葉有道沒在縣局,徐君然干脆直接就回到了長青鄉。

“書記,鄉政府那邊過來人通知,說后天是農貿市場開工奠基儀式,您看……”

黃海來到徐君然的辦公室里面,小心翼翼的問道。看徐君然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徐書記這一次的縣城之行,似乎并不是那么順利的。

徐君然一笑:“答應他,縣委領導那邊,齊書記好像開會去了,你打個電話問問組織部朱書記和紀委顧書記有沒有時間。縣政府那邊的領導,讓葛鄉長親自去請好了。”

不管怎么說,農貿市場奠基儀式對于長青鄉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徐君然雖然說對雷暴做施工方有些不滿意,但是既然自己沒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那就只能夠選擇接受了。

想了想,徐君然擺擺手,讓黃海出去,從筆記本里面拿出一張紙條,上面有一串號碼,猶豫了一下,徐君然撥通了上面的數字。

幾分鐘之后,電話接通了,話筒當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你好,我是張仲堅。”

徐君然笑了笑:“張處長你好,我是雙齊市富樂縣的徐君然啊。”

電話那邊的張仲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就熱情的說:“徐書記,是徐書記吧,我就奇怪呢,你怎么還不給我打電話,怎么樣,最近還好吧?”

省長的秘書如此熱情對待徐君然,這要是讓錢浮生看到了,他肯定不敢對徐君然用那種強硬的態度。

徐君然并沒有因為張仲堅的熱情而感到驕傲,反倒是很謙虛的跟張仲堅客氣了起來,兩個人一番寒暄之后。張仲堅率先開口問道:“徐書記,你給哥哥我打電話,有事情吧?”

他也是聰明人,知道無緣無故的,徐君然不可能給自己這個省長秘書打電話。雖然跟徐君然接觸僅僅是那么一次,但是張仲堅回到省城之后,可是專門收集了徐君然所有的資料,仔細研究過之后他發現,徐君然這個人雖然很年輕。但是做事卻非常老辣,能夠給京城的大人物看重肯定是有他自身的道理的,用張仲堅的頂頭上司陳星睿省長的話來說,這個姓徐的年輕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徐君然微微一笑:“是這樣的。張處長,我們鄉搞的那個農貿市場,就是上次省長讓您過來拿資料的那個,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張仲堅連聲答應,笑著說道:“省長對你們搞的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啊,幾次在省里面的辦公會議上面表揚你來著。”

他說的是實話。畢竟現在農村經濟發展的辦法不多,徐君然提出來的這個農貿市場的設想,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陳星睿出任省長的時間并不長。拿得出手的政績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就把目光投注在發展松合省農業方面來,畢竟松合省雖然是東北老工業基地,但是更出名的是。卻是有名的北國糧倉。

徐君然聽到張仲堅的話心里面也很激動,連忙說道:“是這樣的。過幾天我們鄉的農貿市場就要正式開工建設了。我個人是這樣考慮的,既然是全市第一個農貿市場,那建筑質量一定要注意安全,所以我想請張處長幫幫忙,在省建設廳打個招呼,請他們派監理過來。”

“這個……”張仲堅一下子就愣住了,雖說這監理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兒,自己一個電話就能擺平,但是這種事情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富樂縣建設局出面,徐君然這個時候找上自己,意味著什么?

徐君然聽著話筒里面傳來有些遲疑的聲音,就知道張仲堅肯定有顧慮了,畢竟這種事情說不好聽點是要得罪人的。雖然說張仲堅跟自己不算是敵對派系,可不管怎么說,要人家拿出實力幫自己,自己這邊就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輕輕的笑了笑,徐君然對張仲堅道:“是這樣的,我不瞞張處長,我搞的這個農貿市場,眼熱的人不少。你也知道,現如今這搞建設就意味著一大筆收入,縣里面的這個建筑公司,我平心而論是不放心的,但是上級的指示我不能不完成。原本我打算請香江長江集團的莊月明董事來我們富樂縣考察一下,可現在看來,還是沒有那個必要啊。”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過于直白,只要把意思表達清楚了,就足以讓聰明人聽懂,尤其是張仲堅這樣的聰明人,更是一點就透。

張仲堅握著電話的手輕輕的顫抖了幾下,聲音也不再像剛剛那么鎮定自若,對徐君然問道:“你說誰?香江李先生的夫人莊月明女士?”

徐君然一笑:“嗯,是的,我的一個朋友跟莊夫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對了,張處長你應該認識,就是雨晴服飾的董事長林雨晴小姐。她跟莊女士一起合作化妝品生意。”

張仲堅再也不懷疑徐君然的話了,林雨晴的實力他已經見識了,雨晴服飾雖然剛剛進入松合省,但是已經投資了兩百萬元興建服裝城和建材市場,這是陳星睿就任省長之后的一項重大政績,張仲堅可是親眼看到,陳省長對那位美女董事長的態度十分友好,并且私底下跟自己說過,以后雨晴服飾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對于一個官員來說,什么最重要?

的時候需要靠政績,而平日里,則是需要靠自己的政治覺悟。這種政治覺悟不僅包括對事物的洞察力,還包括對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一些人和事的敏銳性。

就好像現在的張仲堅,身為省長秘書,他很清楚,陳省長如果想要在松合省立住腳,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能夠拿得出手的政績,在全國都高喊改革開放的時期,如果能夠吸引到外資企業來松合省投資,那對于省長大人來說,不啻于是及時雨。而如果這個消息是自己這個秘書告訴陳省長的,那會有什么樣的效果?

一想到這個,張仲堅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握著話筒,張仲堅沉聲道:“徐書記你放心,建設廳那邊我給你打個招呼,保證派一個合格的監理隊伍過去!”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1 09:00
第四百九十二章 頂撞!

徐君然握著話筒,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來。

莊月明這個魚餌,是他拋給陳星睿那邊的,或者說,是徐君然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一步棋。畢竟不管怎么說,也許陳星睿會看在曹老爺子的面子上一次兩次的照顧自己,可人家堂堂一個省長大人,正部級的封疆大吏,說日理萬機也不過分,根本不可能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確切的說,也許陳星睿看在曹家的面子上可能照顧自己一兩次。但問題是,他絕對不會成為徐君然的保護傘。

所以,徐君然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籌碼,足夠讓陳星睿不得不為了某些原因,保護自己。

這個籌碼,就是投資!

作為一個年富力強,政治上有野心,有抱負,在派系內部屬于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徐君然相信陳星睿肯定不甘心僅僅在省長的位置上停留的太久,說到底,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升官的領導,也不算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如果能夠拉到莊明月的投資,那對于陳星睿來說,不僅僅是一份政績,還是一個資本,一個政治上的資本,香江李家雖然不是政治世家,但是在香江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所以,明知道徐君然提起莊明月到松合省考察的事情是有備而來,但是張仲堅還是在第一時間里面,選擇答應徐君然的要求。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老板陳星睿面對這個誘餌,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徐書記,建設廳那邊我熟得很,回頭我打個招呼,一定要求他們嚴格履行監理工作。不允許有豆腐渣工程出現,損害地方政府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張仲堅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徐君然很客氣的說著剛剛徐君然提出的要求。

徐君然呵呵一笑:“那就麻煩張處長了,回頭有機會我去省城,一定請你吃飯。”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聽雨晴說了,好像最近她就要來咱們松合省,到時候莊夫人也會一起前來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個人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自然無需多言,放下電話,不管是徐君然還是張仲堅,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很明顯。他們對于今天這個電話的結果,都十分的滿意。

因為,他們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

張仲堅放下電話,看了看外面,直接來到了省長辦公室門口,輕輕的在門上敲了敲,等到里面傳來一聲進來的聲音。他才邁步走了進去。

“仲堅來了,有什么事情嗎?”陳星睿正在看報紙,抬起頭見走進來的是自己的秘書,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問道。對這個秘書他是很滿意的。做人很踏實,工作也勤勤懇懇,最關鍵的是,精通業務而且老于世故。但是卻并不是那種毫無原則的人。對于一個領導,特別是高級領導來說。選擇秘書的標準大抵是如此,要知道一個高級領導的秘書,日后就等于是一方大員,同樣也是這個領導心腹當中的心腹,必須要慎重。

張仲堅這個秘書,陳星睿用的很順手,也很滿意。

“首長,我有個事情跟您匯報一下。”張仲堅也不客氣,直接對陳星睿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陳星睿一愣:“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嗎?”

張仲堅就把自己今天跟徐君然通電話的內容都說了一遍,最后才說道:“我之前打聽過,徐君然跟林雨晴是同一個縣出來的,據說林雨晴能有現在的發展,當初在鵬飛市那邊也是因為曹俊偉和嶺南那位的大公子幫襯,而徐君然跟他們,是大學同學。”

陳星睿久久不語,手指慢慢的在桌子上敲打著,半晌之后才淡淡的開口說:“省建設廳本身就有監督全省范圍內工程建設的職責嘛,對于地方上的基礎建設,我們要予以大力支持才對。”

說完,他就低頭繼續看報紙了,再也沒說什么。

張仲堅微微一躬身,轉身退出了辦公室,心里面長出了一口氣,知道首長這是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只不過當領導的都喜歡把話說一半,陳星睿明明已經對于徐君然的提議動心了,可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既然省長已經同意讓省建設廳下去人對長青鄉的那個農貿市場進行工程監理,那就表明陳省長對于徐君然拿出來的籌碼,還是很心動的。

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張仲堅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撥通了省建設廳的號碼:“喂,建設廳么?我省長辦公室……”

此時此刻,遠在富樂縣長青鄉的徐君然,把幾個平日里跟自己走得比較近的鄉里領導都叫到辦公室里面,說了省建設廳即將派出工程監理工作組到長青鄉監理農貿市場施工的事情之后,又說出了自己準備到紅星煤礦附近的小煤礦走走看看的想法。按照徐君然的意思,不僅是煤礦附近的小煤礦,包括螢石礦在內,所有的礦山,他都要去看一看。

可萬萬沒想到,徐君然說對于青海和黃海等人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黃海更是脫口而出一句反對的話來。

“書記,您不能冒這個險!”黃海看著徐君然一陣搖頭。

徐君然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須深入礦山去了解第一手資料。”

他都說這樣的話了,其他人雖然想勸,卻無從說起,只能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上午,徐君然就帶著黃海開始進山調研,他先去了螢石礦附近轉了轉,可當他晚上回到鄉里的時候,葛大壯就找上門來,意思也很明確,直截了當的對徐君然表示:“徐書記呀,這可是馬蜂窩,捅不得,前幾任書記都沒整好這個事情。你不如來個順水推舟,每個礦點收點承包費算了。”

徐君然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第二天仍舊是照舊進山調研。

終于,三天之后,徐君然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發現了一封字跡歪歪扭扭的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姓徐的,你要是斷了老子的財路,老子就要你的命!”上面還不知道用什么血給染紅了。

這個事情,總算讓徐君然重視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么做觸及到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那些人坐不住了。

“書記,這個事情不可等閑視之啊。”黃海聞訊趕到徐君然的辦公室,一臉緊張的對徐君然說道。

徐君然呵呵一笑,擺擺手:“秀英跟王曉龍查的怎么樣了?”他之前安排崔秀英和王曉龍暗中調查長青鄉煤礦的事情,上次他們查到那個死人的案子,現在縣局還在繼續追查當中,徐君然又讓黃海把他們派出去了。

黃海低聲道:“有點線索了,不過,書記,這個事情要不要放一放,我聽秀英說,現在馬家村那邊的小煤礦,可暗地里竄連著著呢。”

徐君然冷冷的說道:“不用管他們,這些人整天就想著怎么占國家的便宜,早晚收拾這幫家伙。”

頓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血書,對黃海吩咐道:“通知下去,明天上午開黨委擴大會議,我倒是要看看,這長青鄉的天下,到底是老百姓說了算的,還是某些貪得無厭的蛀蟲說了算!”

書記有命,其他人自然不敢不來。第二天一大早,全鄉有資格參加黨委擴大會議的干部們就來到了會議室,徐君然自然是最后一個到場的,只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等別人都發言完畢之后再說話,而是直接第一個發言了。

“同志們,今天把大家找來,是有個事情要說一說。”徐君然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揚了揚自己手里面的那個“血書”,嘴角冷笑著繼續說道:“最近我一直在調研咱們鄉的礦產資源問題,說實話,我知道這樣做的結果,肯定會讓有些人心里不舒服,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我收到了這個東西,就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啊,同志們!”

說著,徐君然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大聲喝道:“還有沒有王法!”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雖然徐君然年輕,但是他畢竟是縣委任命的黨委書記,說白了人家才是一把手,竟然有人公然跟一把手挑釁,這等于是在挑戰黨的權威啊!

徐君然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跟他對視,眼神看到鄉派出所所長洪天明的時候,徐君然冷哼了一聲道:“洪所長,這個事情你能不能解決?你要是解決不了,我現在給縣委李書記打電話,要么李書記親自來處理,要么讓葉有道這個刑警大隊長來處理!”

洪天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徐君然這么做擺明了是打他的臉,可誰讓洪天明確實做錯了事情,給徐君然這種口實呢?他也只能咬著牙硬挺著對徐君然沉聲道:“書記放心,三天之內抓不到人,我老洪自己摘了腦袋上的帽子!”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1 19:55
第四百九十三章 混亂的局面
 
洪天明是真的沒有選擇了!

身為公冇安局長青鄉派冇出所所長兼長青鄉黨委政法委員,在鄉黨委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堂堂的黨委書冇記竟然被人威脅了,傳出去到縣委領導耳朵里面的話,他洪天明也不要干這個什么所長了,說不定就得摘帽子脫警服滾回家種地去。洪天明太了解縣政法委那位李書冇記了,李春水兼著縣公冇安局長已經七八年了,這位李書冇記絕對不會為了自己這么個派冇出所長得罪徐君然身后的朱澤成和顧寰兩大縣委常委,說不定為了平息人家的怒火,還真的會把自己交出去頂缸。

咬著牙,洪天明對徐君然立下了軍令狀:“徐書冇記,您放心,三天之內我肯定把人找出來,要是找不到那個混帳,我自己找縣委領導認罪!”

徐君然微微一笑,擺擺手道:“洪所長的話言重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派冇出所的同志能盡快把人找出來,畢竟他們今天敢威脅我這個黨委書冇記,明天說不定就敢對班子里的其他同志下手啊!”

這句話,一下子成了誅心之論。

很多人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心態,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說白了,就是一個事情如果大家都撈不到好處,那心里面就會很平衡,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撈到好處了,其他人撈不到,那人性當中的某種心理就會讓那個得到好處的人和分配好處的人同時被怨恨,成為眾矢之的。同樣的道理反過來說,徐君然現在所遭遇的事情,原本大多數人心里面是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覺悟的,除了幾個跟徐君然關系比較親密的鄉里領導之外,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一種看戲的心理,看徐君然如何度過這個危機。

可是,隨著徐君然的那一句話,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的道理,有人的地方就肯定有利益爭奪,就像徐君然剛剛所說的那樣,今天是他徐君然倒霉,被人把威脅信放在力公室門口了,那明天呢?

明天個不會是另外一個領導倒霉,被人在下班的路上拍了磚頭?

一想到自己因為得罪了人被暗算,鮮血淋漓的躺在病床上的場面,所有人都不能夠冷靜下去了。

葛大壯陰沉著臉緩緩開口說道:“徐書冇記的話沒錯,這個事情的性質是十分嚴重的!這是對于我們黨和政冇府的嚴重挑釁!這是一起極其嚴重的政治事冇件,我懷疑,這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想要搞事!”

他這幾句話一下子就把事情上升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地步,大帽子扣下來的結果,就是沒有人再敢對這個事情發表別的意見,大家都很清楚,書冇記這次被威脅已經讓黨政一把手同時發飆,誰要是再敢說別的沒有用的,弄不好就容易被扣上同伙的帽子。

之后大家的發言,自然紛紛站在徐君然一邊冇,對那個居心叵測的人進行了嚴肅的批評和聲討,有人分析,說不定這到信還是機關院里邊的人干的,因為如果不是內部人的話,是沒有機會把信塞進徐君然辦公室的。

徐君然微微一笑,最后總結說道:“這個事情不管是誰做的,那都表明了一個事情,都說明我們鄉在礦產資源管理上面是存在著很大問題的,說白了,就是這里面有內幕!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這點遺產,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我們要開發它,不能讓它長期閑置:還要保護它,不能讓它浪費。國家政策雖然不允許集體和個人開采,但我們這里還沒有發現大的礦床,大工業開采沒有價值。我們就是要通過一定方式,有組織、有系統地干,決不能像以前和現在這樣盲目亂挖,掠奪性開采。同時,在這一塊上,鄉里必須得到最大效益,這一點堅定不移。請大家挺起腰桿,就說我說了,誰要是有本事就給我站出來,明刀真槍地干,我和他奉陪到底。”

目光冷冷在出席會議的人員臉上掃過,徐君然最后用極為陰沉的態度說道:“我徐君然把話放在這里,誰要是敢跟我對著干,就是跟黨委對著干,跟我們黨在長青鄉的領導對著干!我倒是要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

出人意料的是,自從徐君然擺明車馬要動手之后,雖說下面偶爾還會有一些個流言蜚語的,但是卻沒人真的再敢對徐君然現在的調研指手畫腳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人家書冇記都這么表態了,誰要是再出頭,那真的是不知死活了。至于縣里面的某些人,雖然葛大壯后來也向馬聚寶請求過援助,奈何此時富樂縣委的幾個主要領導正在為縣里面的某個大事焦頭爛額,自然是無心應付葛大壯。

不得不說,如果說長青鄉的礦產資源管理是一潭深水的話,那徐君然一個猛子扎下去,確實發現了許多問題。

就區域分布而言,盡管都是些星星點點的“雞窩礦。”但長青鄉的礦產資源并不是沒有規律,像煤礦只分布在鄉南部的幾條山溝里。馬家村、豐聯村附近就是紅星煤礦,在他們這兩個村子附近有兩處古采洞,從地表到地下開了二三十丈深,礦脈斷了線,多少年來,有人不斷嘗試掘進,挖來挖去,發現已經沒有油水可撈。當地群眾農閑時在這些古采洞附近,扒遍了所有可能出現礦苗的地方,有福氣的,也能搞上幾袋礦石當成一種副業收入。

而螢石礦,則是有三大區域,第一個區域是三連村地界上的,有人順著礦脈已經在一個廢棄的礦坑下開挖了四個洞口。第二個區域是在東方村和胡子屯兩個村地界上的,在十幾平方公里的山肺上和山溝溝里,有大坑、金洞口、李家洼、天坑、水溝、陰坡六個礦點。第三個區域是在新月村附近,有兩個探口。

這三處的開采情況頗為混亂,誰想開就開上一氣,連企業辦的招呼都不打。在一些大大小小的、零零星星的小礦點上,到處都有人亂采亂挖,黨委、政冇府的一些主要干部以及派冇出所、法庭的干警本人或親屬跟這些采礦游擊大隊都有或多或少的牽連。開采秩序已經混亂不堪,出了礦石更加混亂不堪,有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剛采出礦石,當地群眾就上去瘋搶。周邊環境如此惡劣,讓真正被鄉里認可的采礦人常常欲哭無淚。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2 12:34
第四百九十四章 報名費(求贊一下!)

按照國家政策,嚴禁個人和集體開采礦產資源。但人們都喜歡偷偷摸摸的搞這個,你越是嚴禁,就說明利益越大,越有人甘冒風險。查一查世界和華夏的礦產開采史,就會非常明白。哥倫布發現美洲、非洲的新大陸以后,有多少華工到南非、到美國的舊金山去淘金,漂洋過海,尸骨未還。當今華夏西部人跡罕至的地方,礦產礦床分布面積很大,地曠人稀,許多地方都有人偷偷地開采。跑到高原開礦的,全是男人,這些人無論冬夏,嚴寒酷暑,都是赤身裸體,不要命地干。徐君然前世從僅供廳級干部以上看的《內部參考》上,看到過一篇調查研究文章,上面說某縣的礦產開采,完全被當地的黑惡勢力組織把持著,這些人有土制的槍支彈藥,結成了一張大網,形成了采、煉、走私的一條龍體系,甚囂塵上。當地政府奈何不了他們,申請國家派武警部隊上去清剿數次,結果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至今,也沒有完全收歸國有……由此可見,礦產的事情確實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要解決它,不啻從虎口奪食,不采取一定的強硬措施看來是行不通的。

這些東西都調查清楚了之后,徐君然覺得要想整頓好長青鄉的礦產資源,不能硬來,只能采用智取的辦法。開了幾次書記辦公會,吸了也不知多少包香煙,在煙霧騰騰中,思路也漸漸的清晰起來。充分分析情況后,覺得當前的主要毛病是涉及干部隊伍內部的人太多,雖然誰也不敢公開承認。但都在暗地里呼風喚雨使神通。原來靠企業辦的人管,力度根本不夠,只不過是走走過場,一旦發包,各種怪現象就會發生。必須把發包的權力收回來。小范圍控制,一把手決策。

“徐書記,這么做,可是會得罪一大批人的啊。”坐在徐君然辦公室里面,于青海跟陳大栓兩個人聯袂而至,他們聽說徐君然要做的事情之后。連忙趕了過來,作為在長青鄉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兩個人擔心,徐君然這么搞會把他自己給折進去。

“老陳書記,于鄉長,我明白你們的擔心。可是這個事情不做的話,咱們鄉想要發展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徐君然看著兩個老人,一臉苦笑的解釋道:“我現在有多缺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鄉實在是太窮了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徐君然就算再有辦法。有路子,可是鄉財政的窘迫,決定了他必須要想辦法搞錢才行。

于青海和陳大栓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他們都是聰明人,也在長青鄉工作多年,自然明白徐君然的話一點都沒有錯。長青鄉之前的兩任書記,朱澤成不善于理財,馬聚寶卻善于斂財,這樣的結果就是整個長青鄉的財政多年以來越來越差,以至于現在到了徐君然接任之后。赫然發現自己的那些規劃想要變成現實,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沒錢。

“呵呵,兩位,我知道你們的擔心,放心吧。這次我一定會讓鄉里面的財政好起來的。”徐君然給兩個老干部吃了一劑定心丸。

接著,徐君然先開了擴大黨委會,再開了鄉直部門負責人會等一系列會議。把黨委、政府關于整頓礦產資源開采秩序的決定貫徹下去。徐君然在各個會議上用幾乎咬牙切齒的聲調表示整頓的決心:“全鄉上下,無論誰跟這次整頓工作過不去,我徐君然就和他過不去。”

隨后,徐君然就著手開展整頓工作,策略上采取先堵后放的辦法。正所謂“老大難,老大難,老大出來就不難”。首先調兵遣將,讓企業辦在機關抽調了幾個年輕有干勁兒的干部職工,組成礦產整頓專業隊,把破吉普車扎成宣傳車,一臺擴音機帶動四個大喇叭,叫廣播站的播音員錄制好宣傳材料,然后到各個礦周邊的各村,整天哇哇個不停,強化政策宣傳,攻心為上。其實,那情形不過是像扎個稻草人一樣,起個恫嚇小鳥的作用。同時,在電視臺和大街上發布公告,要求所有開礦人員到鄉里登記,不登記就沒有參加競標的資格。

這樣一來,馬上就在鄉里面引起很大的震動,人們紛紛都在議論徐君然的這一系列措施,有人說他這是借機斂財。

徐君然對于這種風言風語干脆直接就予以無視,他把企業辦主任丁子達給叫來,直接吩咐道:“老丁你記住,不管是誰的關系,只要是參加報名的人,每一家都給我收二百塊錢的報名費,另外再根據所要競爭承包的礦口和礦種的不同,收他們五百到五千元以上的押金。”

丁子達遲疑了一下:“書記,這樣合適么?縣里面要問起來的話,我怕……”

徐君然一擺手:“甭搭理他們,誰要是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他現在是豁出去了,徐君然前些天特意看了一下長青鄉的財政狀況,發現賬面上竟然只有自己從市經濟開發總公司和林強那里弄來的承包款,要是沒有這筆錢,長青鄉的財政赫然已經達到赤字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徐君然差點沒把財政所給砸了,可財政所長苦著臉告訴徐君然,就算是這幾十萬,等到農貿市場的施工開始之后,恐怕也要耗費殆盡,如果不在短期內拿到財政撥款的話,徐君然準備在鄉里面推廣果樹種植的設想,恐怕難以實現了。

后來徐君然把電話打到了縣里面,跟齊三泰和王長林張嘴要錢,可這兩位平日里面和心不合恨不得對方倒大霉的政治對手,此時卻幾乎異口同聲的表示,縣財政也不寬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政策支持可以,想要錢就做夢去吧!

到最后,徐君然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從這兩位的手上摳出一分錢來,王長林這個縣長大人更是直截了當的對徐君然表示,如果沒有長青鄉前段時間交上來的承包款,縣財政也早就揭不開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徐君然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自己想辦法搞錢了。

而這個報名費和承包押金,就是徐君然琢磨出來的第一個賺錢辦法。

丁子達聽了徐君然的話,點點頭:“那好,聽書記您的。”

徐君然想了想道:“你這樣,報名費歸企業辦,押金都交到財政所統一管理。”

就這么熱熱鬧鬧的弄了起來,期間徐君然甚至連農貿市場的奠基開工儀式都差點錯過,好在黃海提醒了他。農貿市場終于開工了,齊三泰和王長林率領縣委縣政府的一班領導都參加了剪彩儀式,承建方自然是雷暴的那個豐源建筑公司,后來徐君然才知道,這個建筑公司不僅僅是雷暴一個人的,是他和人合伙開的,而他的合伙人,據說是市政府黃副市長的親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縣建設局的錢浮生,才敢給徐君然臉色看,因為他建設局在市里面的分管領導,恰恰就是黃副市長。

當然,這并沒有影響徐君然的心情,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礦產資源承包整頓的上面,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省建設廳下派的工程監理隊伍已經抵達了富樂縣。帶隊的是建設廳的一位處長,雖然表面上人家跟徐君然并沒有直接聯系,但是建設廳那邊是受省政府委派的,理由是陳星睿省長對長青鄉的這個嘗試很感興趣,所以省建設廳對此事高度關注,作為今后松合省監理工作的第一個試點,長青鄉首當其沖。

徐君然不知道雷暴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是什么反應,他只知道,監理隊伍到達之后,葛大壯連著好幾天臉上都沒有笑容。

現在徐君然給鄉里面的分工很明確,葛大壯全力負責農貿市場的建設工作,他自己則是負責礦產資源整頓的事情。至于鄉里面的其他領導,則是各司其職,用徐君然的話說,大家要同心同德,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長青鄉的面貌煥然一新。

這一天,徐君然把黨委成員們都叫到會議室,開了一個碰頭會。原本徐君然的打算是大家碰一下最近工作的情況,可沒想到的是,這些黨委成員們向自己說了一大堆的麻煩,說白了都是在倒苦水。不得不說,這次礦產資源整頓的效果實際上并不明顯。長青鄉礦產資源開采的無政府狀態已經養成了習慣,很少有人理睬你政府的公告,來企業辦報名競標的寥寥無幾。正在開礦的那些礦口,一看見宣傳車去了就停,車一走馬上開工。由此看來,不上力度是不可能扭轉這個局面的。

”徐書記,您說說吧,這個事情要怎么辦?“于青海一臉苦笑的對徐君然說道,老爺子巴巴的在幾個村子當中跑來跑去的,實在是累的不輕,現在卻是這樣一個局面,讓他著實有些動了真怒。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2 18:13
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人要炸刺!

徐君然冷笑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于青海點點頭:“是啊,好話說盡都他娘的不聽勸,分明就是不把咱們的告示放在眼里。”

說著,他斜了一眼幾個黨委委員,冷哼一聲道:“要我說,這就是有了后臺,膽子大了!”

徐君然知道,他這是暗指那些小礦主背后都有人支持,否則憑著幾個小礦主,怎么敢對鄉里面的命令陰奉陽違呢。

微微一笑,徐君然看向了一只沒吭聲的葛大壯:“葛鄉長,你說說看,這個事情要怎么解決?”

葛大壯一滯,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么,卻沒想到徐君然似乎是無意當中想到一般,插口補充道:“原本財政所打算補發鄉政府欠下的三個月工資,現在報名費收的不太順利,鄉長你看這個事情……”

鄉里面已經欠了干部們足足三個月的工資沒發,這個事情葛大壯是知道的,他也找過徐君然,希望黨委能夠考慮鄉政府的困難。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徐君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事情來。要知道如果他表示反對收取報名費和押金的話,徐君然一旦順水推舟再把鄉政府干部們的工資推遲發放幾個月,那他葛大壯在鄉里估計走路都得被人扔石頭。

咬咬牙,葛大壯沉聲道:“徐書記,各位同志,我覺得,這種行徑是絕對不容姑息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徐君然的臉色,接著說道:“要我看,亂世用重典,咱們要是不拿出一點雷霆手段。恐怕根本沒辦法把工作做下去!”

果然,他這么說了之后,其他幾個黨委委員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大家紛紛表示,對于這種公然對抗黨和政府領導的行為。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必須要予以嚴厲的制裁,否則根本沒辦法彰顯我們黨委的權威,不剎住這股歪風,機關干部隊伍里就有人看我們的笑話,這件事如果干不好。今后許多事情就更不好辦。

最后,徐君然總結說道:“這個事情,我看還是要派出所出動一下,敲打敲打某些人,天明同志,你怎么看?”

洪天明的表情有些猶豫。試探著對徐君然道:“徐書記,您看,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向上級請示請示,畢竟出動警力這么大的事情,必需要有縣局的同意啊。”

徐君然一愣神,倒是沒想到洪天明敢在這個時候反對自己的意見,上次的那個威脅信事件。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后的時候放了他一馬,恐怕這洪所長早就已經被拿下了,沒料到的是這家伙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不服管教,分不清楚輕重了。

眉頭皺了皺,徐君然看著洪天明:“洪所長,這點小事,我看不用請示縣局了吧?”

洪天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做出了某個決定一般,看著徐君然固執的搖搖頭:“徐書記。這個事情我必須要按照規定辦,沒有縣局的指示,派出所的干警是不會出動的。”

黨委會議就這么不歡而散,徐君然一臉陰沉的走出了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縣委組織部找到了謝美娟。

“姐,最近縣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嗎?”徐君然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縣里面出了問題,洪天明肯定不敢跟自己這么說話。竟然還敢直接頂撞自己,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發這種瘋。

謝美娟似乎看了看外面,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顧書記要調走了!”

“什么?”徐君然被這個消息給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的問道:“調走?顧書記要去哪兒?”

縣紀委書記顧寰可是自己的靠山之一,原本他跟朱澤成兩個人在縣委當中可是徐君然一直都很信賴的人,兩個人在縣委常委會上面經常替徐君然說話,可以不夸張的說,徐君然如今在縣里面之所以有這樣的聲勢,很大程度上跟這兩個人有關系。現在忽然聽說顧寰要調走,徐君然有種自己被人給暗算了的感覺。

謝美娟聽徐君然的語氣不對,連忙解釋道:“好像是調到省里面,聽說省委組織部的人已經找顧書記談話了。我聽我姐夫說,好像是省里面某個大人物對顧書記很欣賞,調他進省紀委。”

“高升嗎?”徐君然心里面長出了一口氣,明白過來這應該是顧寰時來運轉了,也總算明白過來洪天明究竟是為了什么敢跟自己翻臉了。這家伙估計以為顧寰這個紀委書記調走了,自己沒辦法收拾他了。畢竟朱澤成雖然是縣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可他洪天明是派出所所長,公安政法系統除了紀委之外,倒是組織部管不到的地方。

放下電話,徐君然搓著自己的下巴,想了許久,叫來黃海:“老黃,你把田胡給我找來。”

“田胡?”黃海一愣神,不過馬上出去安排,不一會兒就把紡織廠的廠長田胡給叫到了徐君然的辦公室里面。

“書記,您找我。”田胡一進門,就一臉熱情的對徐君然說道。

徐君然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坐吧,跟你聊幾句。”

等田胡坐下之后,徐君然才開口問道:“紡織廠的舊賬清理的怎么樣了?”

田胡露出一個苦笑來:“書記,不瞞您說,舊賬不少,要回來的卻不多,現在還有六七萬的貨款沒要回來呢。”

徐君然哦了一聲,對田胡說道:“老田啊,我了解了一下,紡織廠之所以到今天這個地步,并不是你的責任。憑良心說,紡織廠能維持這么長時間,你是有功勞的。這一點鄉黨委都知道,我也清楚的很。”

他這么說,田胡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來:“書記,有您這句話,我老田值了!”他說的是真心話,這么長時間以來,外面都在傳說紡織廠是被他田胡給敗家敗沒的,可實際上就像徐君然說的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要不是有他四處拉關系找路子,紡織廠早就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只看表面的。這個道理很簡單,但是大多數時候,人們總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第一印象。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3 18:28
第四百九十六章 驅虎吞狼(求贊,求訂閱!)

第一印象重要么?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對于一個人來說,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別人對他的看法。

對于田胡這個人,徐君然剛開始的印象確實是很不好,因為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田胡是醉醺醺的出現在徐君然面前,而且還傳出他們紡織廠的會計因為要賬賣血進了醫院,可以說如果不是后來得知內情的話,這個田胡肯定被徐君然給打入冷宮。

從這個事情上面,徐君然總結出一條經驗來,那就是不管任何人,都可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自己要學會全面的了解一個人,不要輕易的給人下結論,否則很有可能埋沒一個人才。

“老田,你提副科有年頭了吧?”徐君然忽然開口對田胡問道,田胡之前出任紡織廠廠長的時候,是有行政編制的,只是他這個副科級,跟實權副科級相比,自然是差了很多。

田胡一愣:“書記,您的意思是?”

徐君然一笑:“沒什么,我琢磨著向縣里面建議,讓你兼一個副鄉長的職務,還是分管鄉里面的工業生產,自然也兼管紡織廠。”

這個消息,頓時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蛋糕,一下子把田胡給砸暈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徐君然,要知道剛剛徐君然所說出的這番話,等于是給了田胡一個機會,一個從國有企業的領導轉變成鄉黨委領導的機會。田胡之前能走到現在的地位,除了自己的本事之外,還有他跟李春水這個縣委常委的關系在起作用,可即便是李春水,也沒有辦法隨便把田胡給安插成副鄉長,要知道華夏的領導崗位向來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可是現在,徐君然偏偏就給了田胡這么一個機會!

田胡半天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最后滿臉感激的對徐君然說道:“徐書記,您就是我老田的恩人吶!”

徐君然笑了笑,然后才說道:“我呢,沒有別的要求,我跟你實話實說,這次提拔你做副鄉長,我是有目的的,你也知道,鄉里面現在正在搞礦產資源整頓,說實話不太順利。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必須給我擺平這個事情,讓全鄉正在開采的非法礦點都給我停工,兩個月之內任何人都不準動一寸礦山。干得好,你副鄉長的位置我親自去縣里面給你請功,干不好,副鄉長你也別做了,紡織廠我也用不著你來管,你給我回家抱孩子去!”

他說的這么直接。田胡反倒是一點都不生氣,畢竟人家徐書記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伸手幫自己,現在徐君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田胡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也沒什么怨言,畢竟這年頭想要得到一些東西,不付出點實際的東西怎么可能呢?

田胡頗為激動,一拍胸脯說:“請書記放心。我一定堅決不折不扣落實您的指示,如果干不好,我把田字倒著寫!”

徐君然點點頭。剛要夸他幾句,卻一下子把眼睛瞪了起來,哭笑不得的看著田胡笑罵道:“你這個家伙,心眼就是多,你那個姓怎么顛倒都是一個樣子嘛!”

田胡嘿嘿一笑:“這不是表達一下俺的決心么。”

徐君然之所以用他,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這個整頓礦產資源的事情,肯定是要得罪人的,到時候鄉里面那些跟礦產資源有關系的人,一定會找麻煩,平心而論,徐君然能夠動用的人手不多,更何況現在顧寰即將調走,徐君然也不敢保證,自己手里面的那些人會不會跟自己一條心,所以他干脆不用自己的人,而是拋出一條魚餌,讓田胡替自己出力。

田胡跟李春水的關系很親近,當年李春水落難的時候,田胡的老母親把李春水收留在家里,再加上當年李春水和田胡是吃一口奶水長大的奶兄弟,有這層關系在,徐君然根本就不在意洪天明的想法,他要是敢不出力,徐君然相信,政法委書記李春水是不會輕饒這個敢扯自己親兄弟后腿的家伙的。

果不其然,田胡剛開始去派出所要人的時候,洪天明依舊用黨委會上的那一套借口搪塞,可沒想到田胡現在心氣正高,一心想著要干出一番局面來坐穩自己的副鄉長位子,他干脆當著一臉不服氣的洪天明面給縣公安局打了電話,自然是直接找到自己的兄弟李春水,田胡把情況一說,李春水頓時就怒了,且不管徐君然這一手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你洪天明敢扯我兄弟的后腿,眼睛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局長?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洪天明捧著話筒被足足罵了快半個小時,最后放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從此再也不敢提什么要請示的問題了,當即對田胡表示,只要田廠長,噢不,是田鄉長有什么要求,派出所一定全力配合。

之后的事情著實讓徐君然沒想到,田胡這家伙果然動了真格的,讓洪天明出動派出所的大部隊,另外又找了二十多個民兵,都給發了袖章,死守著各個礦口,一有情況,就鳴著警笛,毫不客氣的上去抓人,很快就把全鄉各個礦的開采全部都給停了下來。大氣候形成后,雖然損傷了一些人的利益,他們也不過是敢怒而不敢言,機關里議論紛紛,說多年沒有治住的毛病這次叫徐書記給治住了。

徐君然也沒讓田胡白忙乎,直接找上朱澤成,兩個人談了一個下午之后,朱澤成在縣委常委會議上面,提議田胡出任長青鄉人民政府副鄉長。

這個建議并沒有被阻礙,畢竟一個不進入黨委會議的副鄉長,對于鄉里面的影響并不大,更何況這個建議是朱澤成提出的,再加上李春水也表態支持,其他人就算想要阻擋,也要考慮一下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讓兩個常委不高興。

就這樣,田胡成了長青鄉政府的副鄉長,就等著人大開會通過了。

措施之后出現的第一個積極效果,就是要開礦的人都到企業辦報名了。想開礦的人確實不少,到企業辦報名掛號的不下四十人,這才初步澄出了底子。這些想開礦的人私下活動很頻繁,想了不少門道試圖爭得開礦許可,有托上級、同學、朋友給徐君然打電話的,有專門在機關找書記、鄉長和企業辦主任的,有在縣城請吃飯的,還有人半夜里敲門,好比是情人相約,不見不散。

一天晚上,徐君然正在辦公室看文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到他的辦公室,“撲通”一下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等到黃海等人聞訊沖進來的時候,再怎么拉這人,他死活也不起來,說出的話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徐書記,我也沒有給您拿什么禮物,你不答應我,我不會站起來,因為我是一個死了的人!”

徐君然一愣:“你這是什么話,你不是好好地在我這屋里嗎?”

他哭了起來,說他現在已經兩個月沒有進家,說著伸出左手讓徐君然看,少了一根小拇指頭。

“徐書記,為了開礦,俺請人給看了一片陰宅,風水先生說要是俺能埋在這里俺們家就可以發家。于是,俺就做了一個小棺材,一刀把俺的指頭給剁了一個下來,當做俺的替身,偷偷地埋在了那個地方,發誓開不出礦不進家門。”

最后,他一臉誠懇的對徐君然說:“徐書記啊,這個秘密俺爹媽老婆孩子都不知道,只讓徐書記您一個人知道,俺聽說了,您是在京城讀大學的人,是天上的文曲星轉世,您可千萬不要給俺傳出去啊。”

徐君然聽了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事情足以看出那些開礦人為了發財的癡迷程度。這些人一般出手都很大方,送錢、送首飾成了家常便飯。徐君然對于所有送錢的一概拒絕,戒指、項鏈就不容易推掉。因為他們都說是自己開的礦,自己煉出來的,算是土特產。想一想,反正是為了開源節流,這種說法也在情理之中。只要覺得這個人有開礦的實力,實在推不掉就收了下來。最后集中在一塊兒,悄悄地交給財所所長和紀律委員,對他們吩咐道:“把這個收下,給我打個收條,另外找人去市里面賣掉,變成現錢,記得要保密。”

財政所長和紀律委員知道這是為了防止其他領導難堪,點頭一笑就去辦理了。

出現了這種好勢頭,其他人都有些著急了,紛紛催促徐君然同意正式開始承包,今兒徐君然不管別人怎么催促自己,就是不松口開始發包。因為他覺得覺得,這是在導演一場“開采大戰”。

“書記,您到底在盤算啥啊?”這一天,黃海跟著徐君然去視察下面的礦區,回來的路上,小心翼翼的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呵呵一笑說道:“不與這些利令智昏的人接觸,你就很難了解真實情況和這些開礦人實力的大小;不吊一吊他們的胃口,你就很難讓他們出血。他們在理解我的意圖之后,配合得確實不錯。這些望眼欲穿的開礦人,整天在希望和憂慮中度過。我的意思是,一旦將全鄉礦產資源情況摸準后,我就讓企業辦寫出通告正式發包。”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3 18:28
第四百九十七章 新政思路

徐君然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從政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己的眼光要比一般的人更長遠,從縣長王長林抓工業,設計出“愛民富民工程”當中,讓徐君然有了一些關于大政方針方面的思考。

徐君然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道理,官場上更是如此。小爬蟲履新,絕不會蕭規曹隨,率由舊章,定會開動腦筋,搞些新名堂出來。為什么一定要搞些新名堂?很簡單,如果前任老大怎么做,新任老大就照著做,做得再好,功勞也是前任的,何以顯示新任老大的創新精神?何以顯示新任老大的突出政績?沒有創新精神,沒有突出政績,對繼續高升,顯然不利。是故新官一上任,思路是新的,措施是新的,一切都要推倒重來,打破舊框框,開創新局面,這一切都是官場思維、官場習性使然。

標新利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這里面有很多學問,比如圈地開發,前任老大或因條件不具備,在市政建設上僅滿足于舊城改造,新任老大來了,學歷讀過博,經歷留過洋,舉措大手筆,說老是在舊城里折騰來折騰去,這種市政建設速度遠遠跟不上時代發展的要求嘛!這是眼光狹隘的表現!為了證明其眼界開闊,新任老大大搞圈地運動,把城市周遭的地都給征下來,搞大規劃,東邊工業區,西邊住宅區,南邊行政區,北邊商貿區。走進規劃局一看示意圖,包你心潮澎湃,由衷贊嘆:這把火硬是燒得好啊!

徐君然上輩子就曾經看到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一些報紙上經常深惡痛絕地報道,說有的地方只要換了領導,新上來的人為了快出政績,上了任就要另搞一套,干了不少“張書記修李書記扒”的勞民傷財的蠢事。往往言之鑿鑿,激起一些知識分子的義憤,接著口誅筆伐,嚴厲聲討。

開始徐君然還以為這些人真的是熱血正義,可后來隨著對真相的深入了解,他才漸漸明白過來,這種說法要么是前任領導對記者的授意,要么是一些書生的迂腐之見。不能否認確實有“張書記修得好李書記扒得錯”的,但不能以偏概全,對“張書記辦的錯事”,也不讓“李書記糾正”,一律說成是太歲頭上的土,誰也動不得。因為,說這種話的人不在臺上,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個地方的最高長官,不考慮自己怎么干,干什么,那肯定不是一個清醒的領導。歷史和現實的局限,不可能每個人做出的決策都是正確的。上一任的領導修的東西,如果下一任感到影響了發展大計,那么即使扒了又有什么不可?在這個方面,實際上有許多與他們想象得正好相反的例證。

不說別的,開國時期,華夏的領導人判斷未來十幾年內肯定要發生一場第三次世界大戰,這樣的結果就是全國人民什么都不干,沒事兒就挖防空洞,儲存糧食,搞階級斗爭,甚至把兵工企業全都搬到了山溝溝里。幾十年折騰下來,國家不知損失了多少個億!結果呢?什么事情都沒有不說,反倒是耽擱了國家的發展。

一直等到第二代領導核心上臺,這才改變了舊有的策略,把工作重心挪到了經濟建設上面,群眾的生活才有了改善。

不說別的,徐君然上輩子擔任副市長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當時在他所在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油田,國家決定就地建一個煉油廠。可當時的市委書記是農民出身,對土地一往情深。省領導向這位市委書記安排建設煉油廠時,他堅決頂了回去,說建油田就已經做出最大犧牲了,再建煉油廠,又要占不少耕地,老百姓沒有地種,哪有飯吃?結果這個項目被鄰近省輕而易舉地拿走,滾滾油流流向了那個水鄉小縣,這邊出油,那邊掙錢,一業興,百業旺,經濟發展是以幾何級數增長的,沒過多少年,那個縣變成了一個地級市。后來歷屆市委、市政府領導一提起這件事,無不認為那個老市委書記干了一件大蠢事。

說到底,有些事情不能夠輕易以自己的喜好來判斷對錯,要認真的思考之后,仔細調查,然后才能夠做出決定,畢竟當領導的,一個念頭可能就決定了無數人的命運。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認識,以自己為首的長青鄉新的黨政班子究竟干些什么,從徐君然上任的第一天起就在他的腦海當中計劃著。

一開始的徐君然思路是,為了抓現錢,也為了上下屆黨政班子的工作連續性,必須沿著前任畫好的道道繼續走下去,抓好鄉鎮企業。即使想另有作為也不能操之過急,邊干邊修正,干上一年半載調整思路不遲。可是,徐君然經過調查才發現,長青鄉的鄉鎮企業根本沒有看上去的那么興盛,不說別的,大部分企業都處于虧損狀態的局面,就讓徐君然眉頭緊縮了許久,經歷過后來國有企業寒冬的徐君然很清楚,等到全國的國企都陷入困境的時候,企業工廠停產將會使得原來潛在的各種矛盾一下子涌了出來,到時候內外債務、銀行貸款、工人工資、耕地占用等等,弄不好每天都有人上政府來鬧。

這是徐君然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早動手,那么肯定就會陷入到這個泥塘當中。徐君然清醒的認識到,新一屆班子已經不能沿著老路再走下去,必須干出自己的特色來。

整頓礦產資源、推廣果樹種植、發展農林漁牧,這是徐君然為長青鄉定下的發展方向。

作為一個有著先知先覺天賦的人,徐君然雖然上輩子對于松合省的情況了解不多,但是他能夠肯定一點,像富樂縣這樣以重工業為主的縣城,未來十幾年將會面臨著一個很大的窘境,那就是隨著東北老工業基地的衰落,到時候整個縣城,恐怕會因為幾個大工廠的衰落而陷入一個發展的桎梏當中。

必須要在九十年代之前,把農業的基礎打好!

徐君然暗暗下定了決心。
as000538 發表於 2013-9-4 17:59
第四百九十八章 學校塌了!

既然有了這個決定,徐君然考慮了很久,決定從幾個方面入手。

這其中最先要做的,就是把鄉鎮企業這一塊穩定住,雖然日后肯定要經歷一場磨難,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在發展鄉鎮企業確實是一個黃金時期,只要做好準備,挑選一些不容易被市場大潮擊垮的項目,鄉鎮企業還是有發展的。

再有,徐君然準備著眼于全鎮人民,選準一個或幾個好的項目,循序漸進,逐步推廣,讓千家萬戶都有一個致富項目。當前,首選的就是反復他在很多場合強調的果樹種植這一具有潛力的產業。最重要的,徐君然準備在長青鄉辦學、修路、治山、治水,盡力而為辦實事,量力而行辦好事,造福群眾,改善經濟發展的軟硬環境,為長青鄉經濟和社會發展蓄足后勁,這樣哪怕有一天自己離開長青鄉,這里也能夠依托著徐君然留下的這些措施和環境,繼續發展下去。

而現如今,徐君然要做的,就是在經濟緊張的情況下,充分利用長青鄉礦產資源這一得天獨厚的優勢,當作財源建設的重頭戲,盡可能獲得更多的收益,填實財政收入,確保吃飯與辦公。

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一個明確的思路,接下來的實踐就能夠順利進行。當領導的也是如此,徐君然有了之前的一些想法之后,馬上就開始實施了起來,他先安排于青海主抓農業,讓他牽頭成立了果樹種植辦公室,作為全鄉發展這一產業的行政指揮系統。接著又聽從田胡的建議,把紡織廠那個寧可賣血也要把帳要回來的會計陳德容調到鄉里面,這個人是比較有能力的,而且工作也很用心,所以徐君然把他抽出來。給他另配了兩三個人,讓他們當了果樹種植辦公室的干事。然后,又開始考慮建設鄉里面學校的問題。

礦產資源整頓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雖然有些人心浮動,但是徐君然率領著鄉里面的領導,在全鄉各部門各地區走走看看一趟之后,很快就起到了安撫和熟悉的作用。

當然,這次的重點,還是檢查長青鄉的教育情況。這項工作是教育辦公室負責的。

教育辦公室主任李萬才是于青海教書時的學生,于青海雖然不過是擔過他一段時間的代課教師,但也算是有一點師生之誼。徐君然到任后,鄉里面直屬部門誰請吃飯都沒有吃,在這里算是破了例,畢竟自己如今倚重鄉里面老干部的地方很多,于青海這個人又素來比較有威望,徐君然也不希望因為這個事情跟他起了隔閡。

吃飯之前,徐君然笑著對李萬才說道:“今天我跟于鄉長和黃主任我們來只是吃飯。不談工作,所謂那些教育百年樹人十年樹木之類的話,老李雖然你年紀比我大,可卻未必有我說的漂亮。官樣文章誰都會做,到底怎么干,我不敢保證什么,因為教育的事情要放在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大盤子里統一考慮。”

李萬才連忙說道:“哎呀。徐書記,您只要能留在我們這兒吃頓飯,就已經是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了。不說別的。這頓飯吃飯,您對教育的重視肯定讓人能夠感覺到,我老李保證,一個要求都不帶說的,咋樣?”

徐君然心里面苦笑了一下,吃飯就是重視,好像是一種奇怪的邏輯,其實也正是重視,不管如何,別的地方不肯吃,在你這里吃頓飯就是把面子給了你李萬才。

為了陪好徐君然,李萬才特意把鄉小學的王校長給叫來了。鄉里的這所小學,是縣里直屬的,人財物都不屬鄉里管轄。早年這所小學曾經紅火過,結果后來因為十年動亂的原因敗落下來,現在老師比學生還多,沒有辦法,只好辦起幾個初中班,就地招一些初中學生填飽肚皮。就因為這個學校連年沒有一個學生能夠考上縣高中,當初馬聚寶在一次全鄉干部大會上,狠狠的批評了他們,說:“看看你們把這學校辦成什么樣子,群眾打麻將出張時都說:‘出一張高中!’一看是張白板!”這句話傷了坐在下面開會的王校長,當場拂袖而去,會議一散立刻找到馬聚寶算賬。不客氣地說他不懂教育,不該在臺子上胡說八道。這個人既是教育界的權威人士,又是當地的知名人士,馬聚寶不敢過多得罪,只得安撫了事,從此不再喜歡摻和教育上的事情。為此,王校長常常耿耿于懷,至今仍然對馬聚寶不感冒。

后來,于青海和范樹林等一批老干部上了建議書,徐君然看到上邊有一條內容是,作為一個全縣第二大公社,連一所完整的初級中學都沒有,弄得長年高中穿靴,小學戴帽,實在是一件咄咄怪事,長青鄉人沒有文化不行!長青鄉沒有初中不行!下一代人不能毀在我們手里!強烈呼吁新上任的黨委書記,抓緊著手解決建設初中的問題。不然,黨心不答應,民心不答應!誰不重視這個問題,他就將淪為對不起長青鄉人民的千古罪人!言辭之激烈,好像不辦一所初中,徐君然這江山都難以坐穩似的,叫人難以承受。

徐君然開始并沒有在意,可后來倒是覺得,這個事情可以為自己所用。

五月中旬的一天,王校長急急忙忙忙的跑到了學校來,不顧黃海的阻攔闖進了徐君然的辦公室當中。

“老校長,您這是怎么了?”徐君然一臉微笑的對王校長問。王校長名叫王國維,跟民國時代那位著名的學者同名,為人也很有意思,不是那種迂腐的學者,但是確有一股子文人的風骨。徐君然吸取了昔日馬聚寶的經驗,對這位老校長十分的尊重,老人倒是也很識趣,平日里沒給徐君然找過麻煩,有什么事情都是到教育辦去反應。

可今天,王國維看著徐君然一臉驚慌的說道:“徐書記,出大事兒了!小學的房子塌了!”

徐君然的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原地打了一個寒顫,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要不是旁邊的黃海機靈,伸手扶了徐君然一把,恐怕他現在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目光緊緊的盯著王國成,徐君然緩了緩神急忙問道:“王校長,孩子們有沒有受傷的?”

這個時候,學生有沒有受傷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如果出了人員傷亡,那恐怕就要演變成一場波及全鄉乃至全縣的重大責任事故了,別說徐君然擔不起這個責任,就算是齊三泰和王長林,也要脫一層皮。這可不是后世隨隨便便就能捂蓋子的年代,這個年代的老百姓雖然淳樸,但是卻有底限,官員也是如此。雖然也有些害群之馬出現,但是大多數的官員,還沒有達到后來的那種官僚和無恥程度。

王國維聽到徐君然的問題,輕輕搖頭道:“沒有,沒有,是一間教室的后墻倒了。”

徐君然擺擺手:“走,到現場再說!”

他不敢遲疑,一邊叫人通知鄉長葛大壯,一邊馬上帶幾個人到學校去察看。等到了地方,聽周圍的人向自己匯報了經過,徐君然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昨天半夜,因為最近總是下雨的關系,一個教室的后墻倒了,所幸因為是晚上,教室里面沒有上課的人,自然也就沒有砸著學生。聽了這個介紹,徐君然后背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來,這就是長青鄉所謂帶著初中帽子的小學,差一點自己的烏紗帽就要因為這個事情給丟了啊。

“李萬才你給我滾過來!”徐君然此時怒火朝天,根本不管李萬才比自己大十多歲,張嘴就罵了出去:“你個廢物是怎么干工作的?這種教室也敢讓人在里面上課!你有種給老子進去蹲三天看看!”

他是真的火了,這要是在白天教室塌了,里面要埋多少個孩子?

李萬才此時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趕過來,聽了徐君然的罵聲也不敢吭氣,臉色慘白的站在一旁。他也清楚,徐書記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別說徐君然發火了,就算是李萬才自己,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陣的后怕。

不僅是徐君然,現在在場的所有鄉里的領導們,沒有一個不是臉色鐵青想要罵人的,雖然他們平日里也有各種各樣的斗爭,甚至于彼此之間也有很多矛盾,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怎么斗爭,在某些問題上面,大家必須要保持一致。就好像現在的這個事情,不說別的,只要死了一個人,全體長青鄉的領導,都要承擔縣委縣政府大佬們的雷霆怒火!

咬著牙,葛大壯幾步來到王國維的面前,也顧不得什么體面了,大聲說道:“老王校長,這教室怎么破成這個樣子啊?”他是真的好奇,在他的記憶里面,學校似乎沒有破成這個模樣啊。

王國維滿臉苦笑:“葛鄉長,這個事情,責任可不在我身上!”

聽到這句話,徐君然的眉毛挑了挑,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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