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大鳳雛 作者: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3-2 16:0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552977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3-4 13:16
正文 NO.149 就當沒你這個同窗!
  
    當龐山民與龐統步入蒯家大堂的時候,看著蒯越,蒯良二人面上迫不得已的笑容,二人皆搖頭失笑。

    之前龐統與龐山民還在客棧打賭,言及劉備離了太守府後,欲往何處,龐統本以為劉備會見好就收,探視劉表之後,便會往返江夏,畢竟于這荊襄朝堂,劉備雖是皇叔,也是外臣,和這荊襄本土官僚,與其相互忌憚,倒不如安心打點好江夏事物,如今劉表大病,江東若要趁勢攻伐荊襄之地,這江夏首當其沖,若劉備再失了江夏,就算其萬千巧語,也怕是抵不住劉表怒火與群臣攻訐。

    可是龐統也沒有想到,劉備圖謀荊襄的態度會如此堅決,居然如龐山民所料別無二致,竟然來了蒯府,糾纏二蒯,想到此處,龐統不禁湊到龐山民的耳邊,低聲笑道︰“這劉皇叔欲鯨吞荊襄的吃相,實在是難看了些。”

    龐山民不置可否,心中卻道,或許劉備之心,路人皆知,只是換個角度思考,亦可以說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且如今劉備與二蒯相見,對龐山民來說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先前已與二蒯商議過應對劉備之策,只要使劉備蠱惑不得劉琦,便是他有千般能耐,也無法于這荊襄立足。

    人有遠近親疏,以龐山民對劉琦了解,如今劉琦依然對諸葛亮言听計從,之前相交患難,使得劉琦對孔明及荊南諸人,遠遠要比這莫須有的“叔父”,親近許多。

    劉備正于二蒯面前,爭取與劉琦叔佷相見,見龐山民與龐統步入堂中,眉頭微皺,只是面上戾氣一閃而逝,便離席而起,對龐山民笑道︰“原來是二位龐家賢良。”

    “正欲與子柔公請教為政之道……”龐山民說罷,對劉備道︰“見過皇叔。”

    說罷,龐山民只是側目看了劉備身旁徐庶一眼,一言不發,龐統見狀,微微一笑,對劉備一禮,亦不搭理徐庶,徐庶神情訕訕,心中暗道︰自跟隨皇叔之後,書院好友便形同陌路,難道此番擇主而事,真的是做錯了不成?

    劉備明顯注意到了徐庶情緒有些失落,輕嘆一聲,道︰“二位龐家高才,胸懷也太狹隘了些,難道你二人未見,這昔日同窗,亦在備處?”

    “元直?”

    龐山民聞言,似是剛發現徐庶一般,對徐庶一揖到地,玩味的看了劉備一眼,解釋道︰“元直莫怪,元直知在下對皇叔素來仰慕,剛才得見皇叔,心神搖曳,便無暇顧及身邊之事了……”

    龐統說罷,劉備微愕,二蒯卻不禁笑出了聲,見徐庶一臉頹色,二人皆知失禮,蒯良輕笑一聲,對龐山民道︰“山民賢佷來的倒是不巧,這家中有客,這為政之道,你我還是改日再相互探討吧,此番巧遇皇叔,大家正好一起坐下,好好聊聊。”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道︰“正當如此,景升如今大病,荊襄遭各家諸侯窺覷,身為兄弟,備于此危難之際,幫扶兄長,責無旁貸!”

    見劉備大義凜然,龐統不禁又笑出了聲,對劉備道︰“皇叔心系景升公安危,我等皆知,只是如今大公子得異度,子柔二位相助,荊襄安如泰山,不過皇叔與元直此番來了襄陽,那江夏卻無人把守,倒是令在下憂心的緊。”

    “吾二弟,三弟,皆有萬夫不擋之勇!”劉備聞言,頗為自得道︰“便是備來了襄陽,又有何人敢攻伐江夏?且景升之土地,交由備之手中,備便會悉心打理,所以鳳雛先生,當無需憂慮。”

     原來如此……龐統聞言點了點頭,對劉備道︰那皇叔此番回來,是打算幫景升公打理荊襄九郡不成?

    龐統一席話令堂上諸人盡皆色變,龐山民心中暗道︰這士元還是性情急進了些,此事大家皆已心知肚明,卻不適合當劉備面上提出,見劉備正欲作色,龐山民忙插言道︰“士元,休得放肆,快予皇叔道歉!”

    龐統聞言,目光玩味,對劉備拱手道︰“適才只是戲言,還望皇叔,莫要追究龐某年幼無知……”

    見龐統擺明了拿年輕作借口,劉備又如何計較?只是劉備心中有氣,冷哼一聲,對龐統道︰“備與景升,乃是兄弟,士元先生須知疏不間親之理!”

    “大公子如今乃荊襄之主,皇叔雖是宗親,亦是臣子,在下以為,皇叔當速歸江夏,盡人臣之道才是!”龐統聞言,互不相讓道︰“話說先前景升公已除蔡氏外戚,在下以為,皇叔與大公子,似乎並比不得蔡氏親近吧……”

    “你放肆!劉備聞言,雙目冒火,對龐統道︰士元先生當備是何人?居然以那蔡氏之名,羞辱于我?

    “皇叔誤會,非是羞辱,而是實話實說……”龐統亦怒,雙目圓睜,瞪著劉備道︰“在下只是荊襄小民,雖胸無點墨,卻知若失了江夏,九郡危矣!皇叔雖信那關張勇力,但守土之責,乃皇叔本分!景升公可從未將這江夏太守一職,授予關張!”

    劉備聞言,怒氣沖沖,卻不知該如何辯駁,徐庶離席而立,對龐統道︰“士元此言,說的太過,皇叔來這襄陽之前,便已安排好了江夏防務,皇叔此來襄陽,只因景升公大病,前來探視!”

    “原來如此……”龐統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對徐庶道︰“那二位如今,怎麼會在這蒯府?”

    說罷,龐統瞅了瞅蒯良,蒯越二人,故作驚詫之色,對二人道︰“莫非是子柔公病了,還是異度公病了不成?”

    二蒯聞言,哭笑不得,徐庶卻道︰“此是蒯府,士元還是莫要喧賓奪主的好,皇叔此來,二位蒯公都未說什麼,士元為何,與我主針鋒相對?”

    “針鋒相對?”龐統聞言,不屑冷哼︰“龐某只是就事論事,元直當知,龐某就是這個脾氣,若你不願听,自去便是,反正自從你離開書院之後,便杳無音信,龐某早就當沒你這個同窗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3-4 13:16
正文 NO.150 割袍斷義,羈絆不斷!

    龐統一席話說的徐庶面色灰白,許久之後,徐庶長嘆一聲,道︰“士元,你未去過北地,不知這黃巾亂後,黎民之苦,庶于汝南遇得皇叔,見皇叔安撫流民,善待百姓,且有英雄之志,便將皇叔視為心中明主……若士元為此,與庶割袍斷義,庶無話可說

    龐統聞言,默然不語,龐山民卻側目瞅了劉備一眼,劉備與龐山民對視,冷笑道︰“山民先生有何賜教?”

    龐山民淡然一笑,對劉備道︰“未有賜教,只是龐某在想,這元直投效皇叔,皇叔當感謝在下才是,龐某與關將軍于汝南之時,亦未見皇叔安撫百姓,不過龐某記得,臨別之際,龐某曾多了句嘴,告知皇叔,若要站穩汝南,除連結劉闢,龔都外,安撫百姓,亦是要務……”

    劉備聞言,神情一變,對龐山民道︰“這天下皆知,備愛民如子,先生此言,莫不是在指責備惺惺作態不成?”

    “不敢”龐山民搖了搖頭,道︰“山民亦知皇叔愛民之心,只是如今江夏剛遭戰亂,皇叔卻來此襄陽,謀求權位,皇叔此舉,置江夏百姓,又于何地?”

    “備早已命子龍安撫遭受戰禍之百姓”劉備說罷,龐山民卻道︰“皇叔何不親歷親為,沒準兒還能在安撫流民之際,再遇上一個如元直般的大才……”

    “山民,莫要胡攪蠻纏”徐庶說罷,對龐山民拱了拱手,道︰“庶心意已決,絕不改,山民也不要為難皇叔了泡*書*(此來襄陽,屆時庶之主意”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龐統嘆道︰“徐庶,如今你我各為其主,若日後沙場相見,龐某必不饒你”

    “理當如此”徐庶說罷,撕下一截衣袍,對龐統道︰“人各有志庶就此告辭”

    徐庶說罷,離席而去,劉備目視龐統,雙目冒火道︰“今日之辱,備必有後報”

    二人離了蒯府,蒯良蒯越面面相覷,見龐統神色不虞,龐山民默然不語,思索片刻,對龐山民道︰“山民你二人與那皇叔之間,有何糾葛?怎麼那劉備如此仇視你們?”

    “未有糾葛”龐山民搖了搖頭,對蒯越道︰“只是那劉備屢次邀我二人,輔佐于他我二人皆未答應”

    “求而不得,便脾氣暴躁了些,只是這劉備不會是以為如此這般,我大小鳳雛便會怕他?“龐統聞言笑道︰“容我思慮數日,必叫那江夏,不得安寧”

    “士元如此便是過了……”龐山民聞言忙道︰“江夏亦是我荊襄之地你還是留著心思,對抗外敵的好,劉備之事,就此作罷,如今你我與這劉備,雖有糾葛,但若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劉備這個麻煩,卻不是現在”

    龐山民說罷蒯良點了點頭,道︰“山民說的有理士元,莫要被元直之事亂了心神,如今劉備于我荊襄,還有用處,還是待其無用之時,再做圖謀為好”

    蒯良說罷,蒯越卻皺起眉頭,對蒯良道︰“兄長,我觀那劉備雖聒噪了些,卻亦是堅韌之人,先前其與元直一用說服你我之時,你我二人,竟然時常無言以對,我倒以為,養虎為患,後禍無窮啊……”

    “雖後禍無窮,如今卻不是圖謀劉備的時機”龐山民聞言,連忙勸道︰“如今劉備據汝南,江夏,亦是一路諸侯,現在便算計于他,未得其時,若那曹操從北地歸返,或江東興兵江夏,待劉備焦頭爛額之際,我等再作打算,亦為時未晚”

    二蒯聞言,皆點了點頭,龐山民見狀,囑咐二人道︰“如今我等只需讓這劉備蠱惑不得大公子,便可令其之前算計,皆竹籃打水,此事還需勞煩二位,多多操持”

    蒯越聞言,冷哼一聲道︰“山民大可放心,如今大公子亦對劉備,極為不喜,且山民莫要忘記,如今這景升,還未故去,已有蔡瑁這前車之鑒,那劉備若有異動,只景升那里,便饒不得他”

    四人又計議一番,龐山民和龐統便離了蒯府,一路上龐統依舊悶悶不樂,龐山民思索許久,對龐統道︰“還在想元直之事?”

    “原本以為,我襄陽書院學子,一同跟隨兄長,共謀大業,亦可實現胸中理想,可如今元直卻棄我等而去……”龐統長嘆一聲,苦澀笑道︰“若元直亦在荊南,予我等數載時間,發展生產,整頓軍馬,未嘗不能與那北地曹操一戰,屆時我襄陽學子,與那曹營之中那潁川一脈,便可于這疆場之上,分個勝負,可如今元直偏偏隨了劉備……”

    說到此處,龐統情難自抑,雙目含淚道︰“一想到日後與元直同窗操戈,統心中便郁郁寡歡,如今與元直雖割袍斷義,可之前于書院之事,皆歷歷在目,兄長,我心疼啊……”

    龐山民聞言,亦嗟嘆不已,對龐統道︰“或許可待日後那劉備窮途末路之時,令元直再改變心意”

    “難”龐統搖頭嘆道︰“元直忠直,眾人皆知,若其窮途末路,必以死回報劉備知遇之恩,其性情比之兄長固執,不遑多讓”

    “士元此是夸我還是罵我?”龐山民聞言,白了龐統一眼,對龐統道︰“為兄知你心情不好,不欲與你計較,只是你也勿要多想元直之事,至少元直離襄陽日久,如今卻安然無恙,身為友人,當為其高興才是”

    “高興?”龐統聞言愕然,呆呆的看著龐山民道︰“元直之才,不下于我,與書院之時總論天下,其見解極有見地,且元直年長于我等,閱歷亦多,若與之為敵,勝負難料,如今我已經頭疼不已,何來高興之說?”

    “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你與元直皆知對方心中所想,此番雖是割袍斷義,卻割不斷你二人羈絆”見龐統默然無語,龐山民粲然一笑,對龐統道︰“此是亂世,無奈之事何其多也?元直投劉備之事,已成定局,與其糾結元直此番選擇,到不如多想一些我們可以改變的事情……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4:58
NO.151爛攤子


    城外三十里處,一彪軍馬浩浩蕩蕩的向著許都城內而去,為首開道者皆黑騎黑甲,跨黑色戰馬,數百之眾,陣列嚴謹,馬上軍士們雖時有說笑,卻無論如何也難掩其身上殺伐之氣。

    騎兵陣後,十餘將校護衛著一架豪車而行,車內豐神俊朗的清瘦文士拎著酒壺,飲了一口,看向高臥車中,一臉喜色的華服中年,笑道:“主公所笑何事?”

    “奉孝也來看看。”華服中年說罷,將手中公文交由文士,文士接過之後,只是掃了一眼,便眉頭微皺。

    “如今那劉表大病,劉琦當政,曹某在想,這河北之地已是甕中之物,再無威脅,可如今汝南依然有黃巾作亂,曹某是不是先讓那袁紹稍作喘息,拿下荊襄九郡,再回軍攻伐於他?”華服中年說罷,大笑道:“之前雖說那劉表乃守土之主,可畢竟經營荊襄九郡十數載,如今其家逢大變,且斬殺蔡氏宗族,大悲之下若不久於世,劉琦豎子,可守九郡平安?”

    “轉戰荊襄?”文士說罷,搖了搖頭,對華服中年道:“主公謬也,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如今河北袁紹,大勢已去,我等當一鼓作氣,永絕後患才是,至於荊襄,待主公經營數載,徐徐圖之,亦是主公囊中之物,主公勿要心急,權當將這九郡,寄放在劉表老兒那裡。”

    說到此處,文士頓了頓又道:“且主公莫要小覷那荊襄,如今劉備已鎮守江夏,且其能於夏口,敗江東水軍,亦說明這劉表治下,亦有能人……”

    “劉備麼?”華服中年聞言,神情一黯,對文士道:“昔日青梅煮酒,曹某還當那劉備是個人物,可如今看來,其難成大器,只是可惜了雲長對其忠心耿耿,如此勇將,當屬曹某才是。”

    文士聞言,不禁笑道:“奉孝當說主公過於貪心才是,若殺場戰陣,仲康亦不遜於雲長,且論及統兵之能,我軍中妙才,元讓等數位將軍,皆可與那關羽相爭,奉孝知主公憐才之心,只是這關羽,還是莫要去想他才是。”

    華服中年聞言亦是笑了起來,傳出老遠,護衛車駕的將校聞車中談笑之聲,不禁暗道:凡軍師在時,主公總會心情歡暢……

    龐山民自是不知,這曹操已回軍許都之事。

    於客棧之中,龐山民正與龐統商議,如何提防江東趁劉表大病之際,揮軍荊襄,如今二龐雖與劉備不睦,可若江夏有失,荊州北方門戶大開,二人不得不心中警惕,一旦那劉備失守江夏,又當如何抵禦江東征伐。

    如今荊襄之中,還是可用之人太少,除文聘,李嚴外,只有荊南少數幾人,可與那江東沙場征戰,想到此處,龐山民不禁苦笑,這便是重待士族的下場,劉表統荊襄多年,軍中大權皆歸蔡瑁,可如今蔡瑁亡了,荊襄居然已落到了無人統軍的境地。

    好歹也是一路諸侯,難道劉表之前連忘戰必危的道理都不懂麼?

    水戰雖可複起張允,只是此人能力,龐山民之前於夏口已見識過了,使其抵擋江東,無異螳臂當車,若與那江東軍馬陸上相爭,文聘,李嚴分身乏術,只擋得住一路軍馬,若江東分兵,荊襄無險可依,下場更是堪輿。

    用了一年時間,龐山民可把荊南經營的固若金湯,全憑書院同窗相幫,且黃忠,魏延皆是上將之才,保荊南無虞,不在話下,只是這襄陽朝堂,卻人才匱乏,至此用人之時,龐山民才大為頭疼了起來。

    “真是辛苦了那襄陽二蒯,能抗衡江東數載,不落下風。”想到此處,龐山民對那二蒯亦心中嘆服不已,龐統聞言嘆道:“可惜蔡瑁在時,二蒯無力涉足軍權,其萬般努力,也僅僅是保荊襄無虞,便是那劉備代了蔡瑁之職,以荊襄之富庶,江東如今怕是也會風雨飄搖……”

    雖說龐統對那劉備甚為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劉備於領兵征戰一道,確有建樹,之前劉備屢屢大敗,皆因兵微將寡,若其有了一份基業,那這結果便會大不相同了。

    “兄長,你說那江東會不會趁此機會,復起周瑜?”想到那江東周郎,水戰之能,龐統也不禁眉頭緊皺,龐山民聞言,嘆道:“以為兄觀之,江東趁機征伐荊襄的可能性並不大。”

    “兄長是說,江東孫權,會坐失此天賜良機?”龐統一臉不信道:“兄長豈是忘卻了這江東,荊襄乃是世仇”

    “孫文台故去多年,再大的仇隙,也會變的淡漠,欲與孫堅報仇雪恨者,除江東朝堂之中,那數位元老之外,又有何人?”龐山民聞言嘆道,“想那江東局勢,亦是混亂不堪,孫權執掌此三世朝堂,頗為不易。”

    見龐統不得其解,龐山民笑道:“若孔明在,必然明白為兄所指何事,士元長於兵事,對這朝堂之上勾心鬥角,卻是不擅。”

    龐統微微皺眉,正欲辯駁,卻聽龐山民又道:“江東如今雖國險民附,但朝堂之上,始終有三股勢力相互角力,江東孫堅所餘舊部,便是其中之一,孫堅於江東舊部之中,素有威望,所以這些人自孫堅殞身江夏之後,便與我荊襄,不死不休;再者,如今這江東六郡,皆小霸王與周郎二人,合力攻下,周瑜雖此番被孫權去職,於朝堂上卻威望甚隆,可以說這周瑜,便是如今江東軍中,頂梁支柱,孫權雖視其肱骨,卻又如何不會提防其功高震主?這其三,便是孫權坐穩六郡主位之後,所經營的勢力了,如今來看,孫權手中勢力雖然微弱了些,但以此人之能,若予其時間,發展起來,這股力量亦不可小覷。”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先前愁緒也消散不少,不禁笑道:“沒想到聽兄長一說,這江東與我荊襄,別無二致,兩個都是爛攤子啊”

    “別無二致?”龐山民聞言,也笑了起來,對龐統道:“士元還是莫要過於樂觀的好,這荊襄九郡,遠之江東,還是要更爛上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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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01
NO.152欲招賢


    人才匱乏,特別是能夠領兵出征的將領匱乏,荊襄如今無人可用的局面,讓龐山民不得不去頭疼這個棘手的問題。

    想那北地曹操,自其陳留起兵之時,招賢令出,提拔了無數英雄豪傑成為軍中將校,自此之後,人才濟濟,江東孫權,亦不需面對如此窘境,三世積累,豈能小覷?單看夏口一役,那軍中將勇,濟濟一堂,且皆非無名之輩。

    思索許久,龐山民也不得不承認,這荊襄便是因劉表的愛民養士,致使軍營之中,連可以領兵出征的大將,都尋不出幾人,細數這荊襄九郡之中,可領軍者,除文聘,李嚴,王威等少數有過與敵交鋒經驗的將校外,還有何人?

    老將軍黃忠如今歸荊南節制,劉表便是想要號令於他,也要看龐山民與二蒯是否配合,甘寧,魏延二位荊南大將,之前皆城中小校,若不是龐山民先知先覺,將其引往荊南,恐怕二人已鬱鬱不得其志,投了他家諸侯……想到此處,龐山民的腦海之中,不禁閃過了玲兒和祝融那兩道靚影,對龐統嘆道:“為兄打算,效仿那曹操,為我荊襄,選拔人才”

    “招賢?”龐統聞言,便想到瞭如今那長沙太守府中,人頭攢動的情形,對龐山民道:“兄長,這選拔將校與選拔官吏,不可混為一談,領軍之人,未經沙場征伐,如何知其本領?”

    “士元忘卻為兄家中那兩個丫頭了?”龐山民想到玲兒,祝融二人,不禁笑道:“與其讓那二人竹林之中,擾人清靜,倒不如叫她們同至襄陽,做點正事”

    “婦人可領軍?”龐統聞言不禁失笑,對龐山民道:“兄長莫要異想天開的好。”

    “之​​前為兄答應過玲兒,令其自掌一軍,如今兩個丫頭於竹林山谷之中,各掌一營,一曰'陷陣',一曰'蠻軍',頗有威勢,雖不忍其征伐沙場,令為兄提心吊膽,但是如今荊襄無人可用,倒可以於這招賢之時,使這二人檢驗一下來投將領之水準,若可勝得她們,便可授予官職,士元以為,此法如何?”說到此處,龐山民又道:“還有那沙摩柯,如今於荊南亦無事可做,將其也叫來襄陽,教考前來投軍之人,亦是不錯”

    龐統想起之前玲兒曾與魏延於長沙城外大戰一場,心中暗道,此法倒也不錯,玲兒頗有勇力,尋常人鬥之不過,若可勝得玲兒,至少這相投之人,可使之沙場鬥將之用,至於統軍之人,其才華涉足兵法韜略,龐統自認當仁不讓,可代龐山民教考,想到此處,龐統對龐山民道:“便依兄長所言,只是統亦可為兄長分憂,便讓玲兒,祝融,為兄長挑選將才,統為兄長,挑選帥才”

    “如此便勞煩士元了”

    龐山民說罷,二人相視一笑,對這招賢一事,亦變的有些期待了起來。

    遣使往返長沙,數日之後,玲兒祝融引兩路軍馬,向襄陽而來,二女入城之後,直接便去了校場之中,文聘於校場大營之中,見此二女,口中不禁暗道:“倒是有些威風。”

    與龐山民半月未見,玲兒駕赤兔剛至校場,便催馬而來,赤兔化作一道紅芒,霎時間便衝了過來,湊到龐山民身前,長脖子在龐山民身上蹭來蹭去,甚是親暱,玲兒翻身下馬,對龐山民道:“小叔叔,那些待教考之人,皆在何處?讓玲兒來會會他們”

    “皆未至,誰知道你這丫頭,這麼快便來了”龐山民寵溺的看了玲兒一眼,笑道:“沙將軍呢?”

    “過幾日便來,長沙城外新建蠻人村落,蔣丈夫令其安撫蠻民。”玲兒說罷,遙遙看了校場台上的文聘一眼,對龐山民道:“那人有些勇力。”

    “此是我荊襄大將。”龐山民聞言笑道:“祝融,你也過來,隨我同去見見文將軍。”

    祝融聞言,點了點頭,快步跑來。

    一身蠻族打扮的丫頭,在軍營之中甚為惹眼,不少士卒見了祝融,都鼓譟不已,更有甚者,還吹起了口哨,令祝融不禁皺眉,跑至龐山民近前,祝融對龐山民道:“能用飛刀扔他們麼?”

    龐山民搖頭苦笑,引二人見了文聘,文聘見玲兒所持兵刃,眼前一亮,對玲兒道:“畫戟?姑娘居然使此兵刃?”

    “有何不對?”玲兒一臉茫然,文聘卻皺眉道:“尋常人可使不得畫戟,玲兒姑娘,若日後有暇,可指點一下仲業否?”

    “文將軍莫要如此客氣。”龐山民聞言笑道:“此番只為教考軍中,新投將校,文將軍武藝,荊襄皆知。”

    “卻比不得文遠叔叔。”玲兒小聲嘟囔,卻被文聘聽到,文聘微微一愣,笑道:“姑娘可是說的那曹營之中,張遼張文遠?”

    玲兒點了點頭,龐山民見狀,對文聘道:“我家丫頭與那張遼,乃是遠親,丫頭年幼,言出無狀,還望將軍勿要見怪。”

    “山民何須跟文某客氣?”文聘聞言,故作不悅之色,對龐山民道:“那張文遠曾與溫侯征戰沙場,攻無不克,官渡一役,更是屢建功勳。玲兒姑娘拿文某與那張文遠相較,顯然是給文某面子,只可惜各為其主,若那張遼敢襲我荊襄,與文某沙場相遇,文某雖知不敵,卻也不會讓其好過”

    文聘說罷,對玲兒道:“若到時候與你那文遠叔叔對敵沙場,丫頭可不要怨恨於我。”

    “不會。”玲兒搖了搖頭,讚許道:“將軍性情坦蕩,玲兒又怎會怨恨將軍?玲兒雖是女子,卻知各為其主的道理”

    玲兒話音剛落,聞營中因祝融出現,不絕於耳的鼓譟之音,眉頭微皺,龐山民見狀,對文聘笑道:“文將軍,讓這倆丫頭露上一手,給將軍看看,如何?”

    文聘本欲呵斥將士,聞龐山民之言,亦笑了起來,對龐山民道:“文某亦想見識一下,這二位女英雄之本領”

    文聘話音剛落,一柄飛刀破空而出,貼著那士卒之中,叫的最歡的小校盔纓而去,一刀將頭盔射於地上,霎時間,士卒皆盯著那地上滾來滾去的頭盔,鴉雀無聲,祝融拍了拍手,對文聘與龐山民粲然一笑,道:“如此便安靜了許多”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05
豪傑盡相投


    演武場內,除那小校頭盔於地上打轉之音,鴉雀無聲。

    那小校受此羞辱,半晌之後才回過神兒來,翻身上馬,於馬上喝罵道:“張狂蠻女,暗箭傷人,可敢與本將斗上一番?”

    祝融聞言,面色轉冷,對那將道:“你非我對手,先前飛刀,只是警告”

    文聘饒有興趣的看了祝融一眼,卻聽龐山民嘆道:“仲業將軍,這營中軍紀,也該整頓一二了。”

    文聘聞言驀然驚醒,肅容道:“山民丈夫說的正是,本將也欲看看,二位姑娘,武藝如何”

    二女聞言,心頭大喜,玲兒翻身躍上赤兔,催馬而去,赤兔馬快,那小校還未及反應,玲兒已催馬奔至小校面前,橫戟一掃,小校便墜落馬下,玲兒不屑冷哼一聲,對地上摔的七葷八素的小校道:“將軍出戰,僅憑嘴利乎?”

    “好馬,好武藝”

    文聘見玲兒人馬合一,一氣呵成,亦不禁出口讚道,祝融卻因玲兒出手太快,無架可打,心中惱怒道:“你又搶我差事”

    龐山民聞言,不禁搖頭苦笑,心中暗道:這倆丫頭忒過暴力,若長久下去,日後想給她們找個婆家,恐怕不易……

    文聘聞言亦笑,心中暗道這山民丈夫果有識人之明,在此番見玲兒祝融之前,文聘何曾想過女子居然也可有這般武藝?輕咳一聲,文聘回過神來,對點將台下一眾士卒喝道:“眾人列隊”

    文聘掌軍日久,且於營中素有聲望,一喝之後,士卒皆收斂神情,列好陣勢,玲兒見了,眼前一亮,不禁讚道:“將軍這統軍之法,倒是有些門道。”

    僅僅是有些門道……文聘聞言,哭笑不得,卻聽那玲兒於馬上喝道:“陷陣打開陣勢”

    話音剛落,校場之中便發出一聲整齊如一的大吼,宛如虎豹之音,玲兒所遣二百陷陣軍士,瞬間便擺好陣勢,霎時間,校場之內,竟湧起陣陣殺伐之氣,校場之中原荊州將校,馬匹嘶鳴,一眾士卒,隱隱連陣腳都站之不住。

    “好陣徐如林,不動如山”文聘見陷陣營陣列齊整,殺氣凜然,不禁出口讚道,只是這話一出口,文聘心中也有些惱怒麾下將領不夠爭氣,正欲出口喝罵將官,卻聽龐山民出言勸道:“仲業將軍,這玲兒統軍之法,源自并州陷陣,雖只有其七分火候,卻也不是我荊襄這些久未戰陣的軍馬可比,將軍還是勿要介懷的好。”

    “陷陣……”文聘聞言,面現苦澀,口中喃喃道:“原來是北地第一強軍,文某今日算是見識這陷陣營的赫赫聲威了,只是若北地諸侯,皆有如此軍馬,我荊襄日後,如何抵擋?”

    “知恥後勇,尚來得及。”龐山民聞言嘆道:“仲業將軍,此番龐某與蒯越丈夫已商議過,欲於這荊襄九郡,廣招可統兵將帥,若與我等數載之期,鍛煉軍馬,我荊襄士卒,未必不是別家諸侯對手”

    “如此甚好”文聘面上陰霾去的也快,對龐山民道:“那這招賢一事,還需丈夫多多相助。”

    龐山民聞言笑道:“這兩個閒不住的丫頭,可為將軍臂助,若教考來人武藝,便讓這二位丫頭出馬”

    文聘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若來投將校可勝玲兒,祝融,其武藝定會不俗,日後與敵軍鬥將,亦有人可用,至於統一旅軍馬,還需於營中歷練,只是這統軍之能,卻不易考較……

    龐山民似乎已知文聘心中所想,對文聘道:“將軍勿要心憂,這教考統軍之法,士元亦會相助。”

    “若是鳳雛丈夫相助,文某無憂矣”文聘聞言大笑道:“既如此,這軍中招賢一事,還賴丈夫多多擔待一些,但凡丈夫所選之人,文某皆用”

    將二女所轄軍馬安頓妥當,文聘便神采奕奕的回太守府復命去了,龐山民則命家中侍從,於九郡四處張貼求賢告示,龐統見狀,心中不解,對龐山民道:“於江夏也貼這告示?”

    “為何不貼?”龐山民聞言笑道:“江夏亦隸屬我荊襄。”

    “可那劉備虎狼之心,兄長難道不怕其從中作梗?”龐統皺眉道:“且此法被劉備學去,亦是不妥。”

    “要學便學,此舉亦是為兄學那曹操……”龐山民冷笑一聲,對龐統道:“士元莫要忘記,如今荊襄九郡,乃景升公所轄之地,那劉備又豈可逾越?若其貿然行動,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正好也給了二蒯藉口,懲治於他屆時劉備必得不償失”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道:“若那劉備暗自行動……”

    “我龐家於江夏,亦有眼線。”龐山民說罷,龐統心中明了,對龐山民笑道:“還是兄長所慮周全。”

    荊襄欲求賢才掌軍一事,不久便於九郡之中,傳的沸沸揚揚,荊州武人得此消息,皆是大喜,之前州牧總是偏愛士人,於武人不聞不顧,自劉表大病之後,劉琦代政,荊州武人的地位,似乎亦要大大改觀了。

    半月之後,襄陽城內便湧來無數豪傑,甚至連邊遠之地的零陵,武陵等地,亦有欲來襄陽一展身手之人,文聘見狀,心情大悅,將一眾應募之人,安頓於軍營之中,龐山民亦廣出家財,多購酒肉,並告知各路豪傑,月中便於校場,教考眾人身手,武藝出眾者,除得州牧所賜高官之外,龐家亦有資財相贈。

    消息一出,各路豪傑盡皆大喜,只待月中速至,好一展本領,得高官厚賜。玲兒,祝融亦摩拳擦掌,這光明正大與人打架之事,兩個丫頭早已求之不得。

    幾日以來,龐山民忙的不曾停歇,於營中查看這來投豪傑名冊,欣喜不已,龐統見龐山民面上,喜色連連,不禁問道:“只是名冊而已,兄長又未見其人,何喜之有?”

    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士元難道忘記,為兄對這豪傑消息,早就關切不已?此番招賢,必可收得軍中上將,雖比不得文長,興霸,卻也可解我荊襄燃眉之急”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14
劉備欲作梗

    江夏太守府內,劉備面如沈水,看著案幾之上的招賢告示,眉頭緊鎖。


    於這亂世之中,征戰多年,劉備比之旁人更知人才的重要,自涿郡起兵至今,若無關張輔佐,糜竺,簡雍等人相幫,便是依仗皇叔之名,也難於這世道,建立功業。

    後於汝南,得了徐庶,又有子龍千里馳援,才借得新野,佔下江夏,坐擁兩郡基業,這般局面,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徐徐發展的根基,只是自從遇見龐山民後,劉備發現此子總會比他先行一步,日前徐庶剛剛提出,欲於這江夏城中,選拔人才,襄陽的招賢告示隨後便在城中四處張貼,劉備心中鬱鬱,看著大堂之上,默然無語的江夏文武,苦澀嘆道:“這龐山民,乃我劉備天生剋星?”

    “大哥莫要憂心,我與二哥便可保江夏萬無一失,這招不招賢,於我江夏無礙”張飛說罷,劉備嘆道:“翼德,我等當有遠慮才是,如今子龍守汝南,正是用人之時,且新野亦無上將把守,如今我軍中人才匱乏,凡欲用人之際便捉襟見肘,為兄怎可不憂?且若荊襄勢大,便是待景升故去,我等也難有機會,得景升家業了……”

    “軍師,此事可有解乎?”關羽聞言,目視徐庶道:“我等可否暗自招賢?”

    徐庶聞言,搖了搖頭,龐山民既然已借劉表之名,招納賢人,此便是荊襄政令,若劉備從中作梗,一旦被龐山民發現,便可於劉表面前搬弄是非,如今荊襄朝堂之中,二蒯獨大,且眾人皆知蒯龐兩家,關係緊密,若此時劉備遭劉表厭惡,正好給了龐山民等人攻訐劉備的藉口。

    想到此處,徐庶嘆道:“主公,這江夏招賢一事,還是作罷吧。”

    劉備聞言,默然無語,張飛心中氣悶,對劉備道:“那龐山民甚是可氣,先前張某還當其好人,心向哥哥,如今來看,我等卻處處受其製約,他不是欲在這襄陽,廣納將校麼?那我老張也去看看,屆時殺上幾個,將他這軍中招賢,弄成笑話”

    張飛說罷,便向堂外走去,徐庶正欲出言相阻,卻見劉備微微搖了搖頭,直到張飛走遠,劉備嘆道:“元直,莫要責怪翼德,如今你我皆無辦法,還不如讓翼德去鬧上一鬧。”

    月中,襄陽城內校場,人頭攢動,馬匹嘶鳴,文聘於高台之上,看著校場內各路投軍之人,一臉喜色,心中興奮。

    荊襄軍中,之前何等有過如此盛況?

    看了一眼立於身側的龐山民,文聘笑道:“山民丈夫,招賢一事,便是丈夫所提,這校場演武,當丈夫主持才是。”

    “龐某非是武將。”龐山民聞言笑道:“將軍於荊襄,素有聲望,荊襄武人,皆知將軍之名,招納將校一事,將軍當仁不讓。”

    文聘聞言,又謙讓幾句,推辭不過,才走上台前,對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喊道:“諸位稍安勿躁,此番我荊襄欲招納營中將校,不論家世,只看本領,通過考驗者,皆授予官職”

    文聘話音一落,台下眾人皆躍躍欲試,文聘見狀微微一笑,走向台上大鼓之前,擂鼓三聲,校場左側,一人一馬飛馳而出,馬上女子身披輕甲,頭束金冠,手執畫戟,威風凜凜。

    那女將嬌喝一聲,對台下諸人道:“誰可勝我,誰便當官”

    校場諸人聞言愣了許久,盡皆大笑,龐山民見狀亦不禁莞爾,這玲兒此番打扮,倒是有些英武之色,甚是唬人,只是那聲嬌喝,卻讓人氣勢一泄。

    片刻之後,一中年壯漢跨上馬匹,對玲兒喝道:“丫頭,此是軍營,非女子玩鬧之地,某不願與婦人相爭。”

    壯漢說罷,策馬行至兵器架旁,抄起一柄三尖兩刃刀,遙遙對高台之上文聘抱了抱拳,嚷道:“還請文將軍賜教”

    玲兒見壯漢視她無物,心中惱怒,催馬而來,對壯漢喝道:“要戰文將軍,須勝得過我”

    說罷,手中畫戟橫掃而來,那壯漢豎起兵刃,架住畫戟,面色微變,道:“你這女娃,有些力氣”

    玲兒聞言冷笑,對壯漢道:“本將不欲占你便宜,只使了五分力氣,你先與我打過,若能勝我,自可去挑戰文將軍”

    壯漢聞言,點了點頭,緊了緊手中長刀,對玲兒道:“那便請姑娘賜教”

    壯漢說罷舞動長刀,向玲兒直刺而來,玲兒收斂神情,長戟一擋,將其兵刃擋開,心中暗道:此人雖是力大,刀法卻稀鬆平常的很。

    只一剎那,玲兒身上氣勢陡然一變,長戟舞動,如驚濤拍岸,連延不絕,壯漢見狀,面色大變,連忙舉刀抵擋,連接數戟,卻始終找不到空隙還手。

    壯漢正心中惱怒,手中卻陡然一空,原來玲兒使畫戟小枝,將刀柄掛住,一挑便卸了壯漢兵刃,長刀落地,壯漢還是那招“霸王舉鼎”的動作,只是手上卻已空無一物。

    “你是再與我比鬥一番呢?還是就此退下?”玲兒見壯漢傻裡傻氣坐在馬上的樣子,不禁嬌笑,對壯漢道:“之前我叔叔與文將軍商議過,這鬥將便是敗了,亦可從營中士卒坐起,待立了功勳,亦有機會做得將軍,你這武藝,於我荊襄軍中,只能做個小校,你願應否?”

    半晌之後,壯漢回過神兒來,對玲兒點了點頭,滿面羞慚道:“之前某小看天下英雄了,沒想到女子都會如此厲害,此番戰敗,心服口服,便是營中小校,某亦做了”

    見玲兒點了點頭,那壯漢又道:“姑娘與我,同使這奇門兵刃,日後還望得姑娘賜教。”

    “好說,你皮糙肉厚,只要耐得住打,本將便奉陪到底”玲兒說罷,校場諸人盡皆大笑,只是片刻之後,一眾投軍之人才意識到,此女武藝不凡,若想將其戰勝,怕是不易。

    “還有沒有想做將軍的了?”玲兒說罷,校場之上鴉雀無聲,許久之後,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儀表堂堂,宛如士子,翻身上馬之後,​​遙遙向玲兒拱了拱手,道:“襄陽向寵,還請姑娘賜教”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16
張飛亂校場!

    見那向寵皮膚白淨,比之武將,更像書生,校場之中各路豪傑紛紛鼓譟,先前玲兒數招便將一魁梧壯漢擊落馬下,這書生樣貌的傢​​伙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龐山民見向寵雖被眾人嘲笑,卻神情淡然,不禁暗讚。且《出師表》曾言: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龐山民之前便於各路投軍豪傑名冊之中,記下向寵姓名,如今見其儀表堂堂,心中更喜。

    “原來是巨達之弟,向巨違。”文聘見那向寵已於架上,選好兵刃,對龐山民笑道:“此番玲兒姑娘若想如先前那般速勝,怕是不易,向家一文一武,聞名荊襄,此番來投軍之人,多是外鄉之人,不識我襄陽英雄……”

    龐山民聞言點了點頭,對文聘道:“我觀這向寵,甚是不凡,若其可勝玲兒,當授予官職!”

    龐山民話音剛落,向寵已策馬行至玲兒近前,玲兒見向寵氣勢沉穩,心中暗凜,對向寵道:“你武藝倒是不錯。”

    “還待姑娘教考。”向寵抬槍對玲兒道:“請!”

    玲兒話不多說,畫戟直刺而去,比之先前對敵壯漢之時​​,戟勢又快了數籌,向寵面如沈水,不慌不忙,手中鐵槍蕩開畫戟,驟然反擊。

    兩馬相交,槍戟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周遭豪傑皆被二人比鬥,懾了心神,眾人皆未想到,那書生一般的男子,竟使得一把好槍,只是那雌虎一般的丫頭亦是不凡,與那向寵,須臾之間交手數合,難分勝敗。

    半晌之後,兩馬錯蹬,二人不待喘息,又殺至一處,這時才有不少豪傑回過心神,口中紛紛呼喝起來。

    “別擋道,讓一讓。”人群鼓譟之時,一鐵塔般的壯漢擠了進來,眾人雖是不悅,只是見那黑臉漢子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上殺氣凜凜,皆不敢出言斥責,那壯漢行至人前,見二將比鬥,其中一人,頭束金冠,手持畫戟,胯下還是那赤兔,忽然大吼一聲,“董丁呂布!你家張爺爺在此!”

    說罷,那黑臉壯漢飛身跨上旁邊戰馬,疾馳而出,路過兵器架旁,抄起一桿長槍,便衝了過來,向寵玲兒連忙罷戰,玲兒見了那疾馳而來的壯漢,眼眶通紅,對那將道:“張飛!你還我爹爹命來!”

    張飛話不多說,手中鐵槍橫掃而去,槍勢所挾勁風撲面,銳利如刀,那向寵心道這女子怕是擋不住這般巨力,忙策馬衝出,雙手緊握槍桿,欲拼死抵擋,緩一緩張飛槍勢。

    張飛不屑,冷哼一聲,鐵槍去勢不變,一槍擊中向寵槍桿,金鐵交鳴,向寵只覺喉頭一甜,便跌落馬下。

    “張飛!你作死?”龐山民見向寵受創,心頭大驚,唯恐玲兒有失,於校場高台急吼道:“你敢傷她,我必蕩平江夏!”

    “張將軍且慢!”文聘亦站了起來,對張飛高喝,道:“若你再敢亂來,待文某禀告主公,皇叔那邊,你亦無法交待!”

    玲兒見張飛悍勇無儔,微微失神,便被張飛一槍挑飛畫戟,張飛搖了搖頭,對玲兒道:“原來是呂布女兒,怪不得和那呂布有些相似。”

    張飛說罷,伸手便將玲兒從馬上拽了下來,夾在腋下,對龐山民道:“你這書生,敢嚇唬俺老張?”

    “速速放人,不然你必追悔莫及!”龐山民不欲與這渾人多說,對身後祝融道:“陷陣何在,將其圍上!”

    祝融聞言,連忙令陷陣營從校場兩側殺出,將張飛團團圍住,張飛冷哼一聲,對龐山民道:“土雞瓦犬,也敢擋我?”

    張飛說罷,又欲沖殺,文聘見狀忙道:“張飛,莫要忘記你乃皇叔之人,若敢動手,文某便當皇叔,已有反意!”

    “你說有就有?”張飛白了文聘一眼,於百餘人圍困之中面不改色,對文聘道:“俺老張本欲來看看這襄陽招賢,卻未想到如兒戲一般,這等招賢,甚是無趣,若有能人,當與俺老張打過!”

    張飛說罷,將玲兒擲於馬前,玲兒摔的灰頭土臉,兩行清淚,緩緩流下,令龐山民看的心疼不已。

    那張飛卻道:“俺老張沒有用女子為質的習慣,想要俺老張性命,一起上來便是!待俺老張宰上幾個,便讓汝等知道,什麼才叫英雄! ”

    玲兒脫困,陷陣士卒忙將玲兒救下,龐山民心中稍安,對張飛道:“張將軍,你此番來我襄陽,亂我營中招賢,乃是皇叔指使?”

    “不是,俺家哥哥又怎會看上這些廢物?”張飛說罷,對龐山民道:“俺只是手癢,想來玩玩,莫非你不服氣?”

    “你趁人之危,還欲叫人服氣,真是笑話!”龐山民冷笑道:“早知今日,龐某決計不會幫那皇叔,好話說盡,使其鎮守江夏,龐某算是見識了,這忘恩負義之徒,是何樣貌!”

    “你放屁!”張飛聞言,氣的哇哇亂叫,卻聽龐山民道:“我與你張將軍,素無糾葛,且之前告知皇叔,將軍方位,亦是恩情,你此番來我襄陽,亂我校場,不是恩將仇報,又是什麼?”

    “你乃書生,老張說不過你,總之我來這校場,只是想找幾個人,比鬥一番!”張飛說罷,龐山民冷笑道:“張將軍當我荊襄無人乎?”

    龐山民話音一落,周遭豪傑盡皆叫罵,張飛心中惱怒,高喝道:“唧唧歪歪的讓人厭煩,誰若不服,與俺老張打過!”

    張飛話音一落,人群之中便有一年輕小將翻身上馬,舉槍遙指張飛,道:“南陽傅彤,來領教張將軍武藝!”

    小將說罷,策馬而來,龐山民見狀心頭大驚,急忙喊道:“張飛,只是比鬥,勿要傷人,否則龐某便讓你出不得這荊襄!”

    張飛聞言,面色一變,見那小將挺槍刺來,冷哼一聲。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話音剛落,兩槍相交,傅彤虎口崩裂,鐵槍險些把握不住,張飛見這傅彤雙手滴血,卻咬牙不退,對傅彤道:“能擋俺老張一擊,算個人物,此番便饒你性命!”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19
當知恥後勇

    張飛的蔑視讓一眾荊襄豪傑群情激奮,擊退傅彤之後,又有數名豪傑與張飛校場相爭,卻無一人是那張飛三合之敵,張飛戰退四​​五人後,仰天大笑,校場諸人,盡皆面色羞慚,龐山民見這校場之內,眾豪傑士氣已墜,心頭惱怒,卻也不得不暗讚這張飛武藝了得。


    “此人不可力敵。”文聘說罷,眉頭緊皺,對龐山民道:“山民丈夫,需調集軍馬,將這張飛,困於陣中否?”

    龐山民聞言嘆道:“如今張飛亦是我荊襄將校,若將其射殺,那劉備必然惱怒,劉備鎮守江夏重鎮,若知張飛喪於我等之手,一旦連結江東,與我荊襄為敵,這荊襄九郡,怕是不得安寧。”

    文聘聞言,心有戚戚,只是張飛於校場耀武揚威,令其心中頗為不忿,待一眾豪傑氣勢皆被張飛壓下,校場之中再無人應戰之時,文聘對張飛道:“張將軍可是滿意了?”

    “尚有餘勇。”張飛說罷,不屑一笑,對文聘道:“文將軍也要下來,教考一下俺老張身手不成?”

    文聘被張飛挑釁,正躍躍欲試,卻聽龐山民道:“將軍何必與此莽夫計較。”說罷,龐山民目視張飛,對張飛道:“張飛,你壞我招賢一事,此賬龐某已經記下,必有後報!”

    “俺老張等你。”張飛見諸人皆無戰意,也沒了再鬧下去的**,對諸人道:“所以俺老張說,這荊襄招賢,就是笑話!都不敢與俺老張一戰,算甚賢人?”

    說罷,張飛策馬,欲出校場,一眾陷陣士卒,皆等待龐山民軍令,龐山民見狀,嘆了口氣,令士卒為那張飛,閃開一條道路,張飛張狂大笑,離了校場,策馬疾馳而去。

    校場之中,被這張飛鬧了一番,鴉雀無聲,龐山民命人為向寵,傅彤二人,查驗傷勢,待送走二人後,龐山民於校場高台,對一眾豪傑道:“這張翼德,之前曾於虎牢關力戰呂布,有萬夫不擋之勇,你等不是其對手,並不奇怪。”

    龐山民說罷,一眾豪傑面色稍霽,校場之中,亦有了交頭接耳之聲,龐山民看著台下諸人,微微嘆道:“只是龐某很失望,張飛雖萬人敵,可我荊襄英豪,居然無人敢與之對敵,若這張飛不是我荊襄將校,而是江東抑或北地敵將,難道諸位見此悍將,便引頸就戮了麼?”

    龐山民的一席話,令營中豪傑盡皆無言以對,龐山民見諸人神情尷尬,又道:“先前龐某說過,我荊襄軍馬,不比別家諸侯強悍,所以欲從諸位之中,挑選能人,於軍營之中訓練士卒,強我荊襄防務,保九郡百姓平安,龐某亦說過,為將者,當知恥後勇,此番戰不過那張飛,日後勤練武藝,學好統軍之法,未必於沙場之上,會輸與此人,諸位皆是我荊襄人士,須知一旦我荊襄軍馬,於沙場之上敗於敵手,諸位身後的家人,親友,很可能會遭敵軍屠戮,所以龐某失望的不是諸位打不過那張飛,而是諸位皆不敢與那張飛,以命相博!”

    見台下豪傑默然無語,龐山民道:“於我荊襄軍中,有獎有懲,此次權當法不責眾,龐某不欲為難大家,只是這敢於面對那張飛,英勇作戰者,當獎!先前與那張飛比鬥者,皆授營中校尉一職,各統百名兵勇,賞百金,至於傅彤,向寵二位英雄,雖力戰不敵張飛,其勇氣可嘉,可領將軍職,賞千金!”

    龐山民說罷,便令家僕推出數車銀錢,對一眾豪傑道:“如今我荊襄將才凋零,雖被這張飛鬧了一通,但這招賢一事,還得繼續下去,望諸位記得龐某適才所言,知恥後勇!”

    龐山民說罷,家僕便向先前挑戰張飛者,分發錢財,其餘豪傑雖是眼熱,卻也不得不嘆服龐山民賞罰分明,文聘見校場之中,事態漸漸平息下來,對龐山民道:“此番全賴山民丈夫,將此危機,化於無形。”

    “文將軍謬讚了。”龐山民聞言,搖頭嘆道:“龐某心中憂鬱,欲先行告退,這招賢一事,須將軍多多擔待一些。”

    “丈夫還在想那張飛之事?”文聘聞言,皺眉道:“此事文某待這招賢之後,便回禀大公子,大公子必會與那劉備,討個說法。”

    “此事將軍還是莫要再提的好,被一人亂我襄陽校場,本就不是光榮之事,且那劉備詭計多端,大公子敦厚,不是那劉備對手。”龐山民說罷,面色一冷道:“至於討還說法,還是由龐某來做,最為妥當。”

    文聘聞言,點了點頭,龐山民躬身一禮,便從高台走下,去後營之中,探望玲兒,於營房之中,龐山民見玲兒坐於床邊,目光恍惚,心中一疼,對玲兒道:“丫頭受傷了?”

    玲兒聞言,看了龐山民一眼,搖了搖頭,不肯吭聲。

    “被那張飛嚇住了?”

    玲兒聞言,瞪了龐山民一眼,只是眼中銳氣,很快又渙散起來,許久之後,玲兒嘆道:“那張飛雖是張狂,卻勇武絕倫,玲兒這一生,怕是打他不過了。”

    真是個有志氣的丫頭,還想著日後可力敵張飛呢……

    龐山民聞言不禁莞爾,對玲兒道:“張飛悍勇,便是溫侯想要勝之,亦頗為不易,不過玲兒你可否想過,那曹操亦打不過溫侯,為何溫侯卻會被那曹操所擒?”

    玲兒聞言,默然許久,對龐山民道:“小叔叔,你又說讓我傷心的事情了。”

    “只是打個比方而已。”龐山民見玲兒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鬱結,對玲兒道:“張飛之事,還是交由叔叔來做吧,龐某之前已經說過,要與那張飛,慢慢清算。”

    玲兒聞言,面上一喜,對龐山民道:“叔​​叔已經有了辦法,懲治張飛?”

    “倒是有些想法。”龐山民說罷,見玲兒一臉期盼之色,對玲兒笑道:“只是此事還需與孔明,士元商議一下,比較妥當,雖難以謀害那張飛性命,卻亦可讓那劉備軍中人馬,絕不好過!”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22
NO.157 三管齊下,毀其民望!

      
    張飛大鬧校場一事很快便於襄陽城中傳揚開來,不多時,諸葛亮與龐統行色匆匆,聯袂而至,於校場後營之中遇得龐山民,二人見龐山民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心中皆驚。


    “兄長,切勿因張飛一事,亂了方寸!”龐統見狀,忙出言勸道,“此並不是我荊襄軍馬,揮軍江夏之際。”

    “那劉備如今戍守江北之地,還有些用處。”

    二人說罷,龐山民愕然半晌,不禁失笑,對二人道:“你二人把為兄當成什麼人了?我又不是那張飛,豈會這般衝動?”

    龐統見龐山民神情,不似作偽,心中稍定,對龐山民道:“那可未必,若那張飛此番傷了玲兒,兄長怒髮衝冠,屆時怕是我與孔明,皆勸之不住。”

    龐山民聞言,不置可否,對二人道:“此番張飛張狂,當予他個教訓,為兄心中思索許久,並無好計,正好你二人同至,且幫為兄想個辦法,治上那張飛一治!”

    諸葛亮聞言,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聽說那張飛傷了向寵,其兄長向朗,於這襄陽素有名望,聲討張飛一事,可由向朗代勞。”

    諸葛亮話音剛落,龐統亦道:“亦可藉張飛大鬧校場之事,向景升公宣揚劉備已有不臣之心,待到三人成虎,劉備便有千般解釋,亦無法取信荊襄之主。”

    龐山民聞言連連點頭,思索片刻。對二人道:“還可於襄陽城中,張貼告示,細數張飛大亂校場之罪,引我荊襄豪傑。同仇敵愾之心,屆時只要那劉備,張飛,敢入襄陽,必使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此三管齊下,倒是不錯!”龐統說罷,諸葛亮亦點了點頭。龐山民見狀,對二人道:“那我三人,便各自行事,為兄以為。此番那張飛大亂校場,未必不是那劉備暗中授意,若果真如此,不消數日,劉備便至。”

    雖未將活字帶來襄陽。可龐山民使家中下人,連夜忙碌,亦趕​​製出不少檄文,聲討張飛、劉備。翌日天明,家僕便於襄陽城中各繁華之處。將告示四下張貼,一時間。襄陽城中,群情激奮。

    原本荊襄百姓對劉備印象頗佳,劉備得江夏太守之位,擔守土之責,其聲威足以震懾江東,不敢輕易寇邊,可如今,那張飛大鬧校場,不但連傷襄陽將校,還對襄陽豪傑,不屑一顧,告示之上,更是聲稱,那劉備早先於曹操帳下為官,後投袁紹,窮途末路之時,才得景升公收留,授其官職,只是這白眼狼終歸是養不熟的,如今劉備已得江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此一來,襄陽城中對劉備憎惡之百姓,一時間不計其數,雖亦有人起初不信這告示所言,可一想到這作書之人,乃龐家嫡子,之前從未聽聞龐家與那劉備之間,有甚糾葛,且龐家富可敵國,根本就沒有抹黑劉備的必要。

    兼之正午之時,朝堂之上又傳來向朗於劉琦面前哭訴之事,言那張飛魯莽,昨日於校場之中,擊傷向朗之弟,向家兄弟於襄陽城中素有名望,乃謙謙君子,卻遭如此厄運,於是百姓皆不得不信,那告示之上,張飛所行之事,乃劉備授意,且對劉備,心中更是厭惡。

    不出龐山民所料,劉備與徐庶二人,此時已在前往襄陽的路上了。

    二人坐於車中,徐庶依然眉頭緊鎖,此番張飛行事魯莽,其勇力雖可震懾荊襄豪傑,然而破壞龐山民招賢大計,必遭其記恨,依著龐山民睚眥必報的性子,不得不讓他心中警惕。

    “主公,那日你當勸住翼德才是。”徐庶搖頭嘆道:“翼德此舉,雖可令那龐山民招賢一事,毀於一旦,卻亦使荊襄豪傑,與我江夏對立。 ”

    劉備聞言,淡然一笑道:“元直,若翼德不去襄陽,我江夏便可招得賢才?先前那龐山民於二蒯府上,羞辱你我,備心中憤恨不已,既然我江夏招不得賢才,便讓這襄陽,亦招不得賢才。”

    “可那龐山民睚眥必報,且有臥龍鳳雛相輔,若其算計我等,避無可避!”徐庶聞言急道:“主公,唯今之計,當想方設法與那龐山民修好才是,我等欲坐穩江夏,還需此人從旁相助。”

    “元直何必長他人誌氣?”劉備聞言,頗為不忿,對徐庶道:“於備看來,元直之智,比那​​臥龍鳳雛亦要強上數籌,且元直大可放心,翼德此人,粗中有細,此番讓那龐山民吃個暗虧,使其知我江夏態度,日後看他還敢如先前一般,張揚無忌麼?”

    徐庶見劉備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只是面上愁苦之色,許久不散,與諸葛亮,龐統二人相交多年,徐庶自是知二人厲害,且還有那龐山民,行事不拘一格,更是讓人難以防範,看著劉備“大仇得報”的笑臉,徐庶心頭,一陣黯然。

    “元直,莫要憂心,翼德如今一鬧,便可使備有藉口,去見那劉琦,屆時與那劉琦理論一番,備乃其叔父,那暗弱豎子,還敢為難其叔不成? ”劉備說罷,大笑起來,徐庶聞言點了點頭,對劉備道:“但願一切皆如主公所言。”

    一行軍馬進了城池,劉備與徐庶正待小憩片刻,面見劉琦,卻聽車外人聲鼓譟,喝罵之聲,不絕於耳,且時有士卒慘叫之聲,傳入車中,劉備心頭疑惑,打開車簾,卻見數十百姓,將其軍馬圍住,阻其前行,且四面八方百姓見狀,皆向此處奔來,劉備心中疑惑,正欲開口相詢,卻聽百姓中一皓首老者破口罵道:“劉備奸賊,景升公待你不薄,你卻使你結義兄弟,傷我荊襄豪傑!”

    “這位老丈……”劉備還未及​​說完,又有數名百姓破口大罵,左右士卒忙護住車駕,嚴陣以待,城門之處,百姓越聚越多,且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荊襄士卒,亦出言不斷叫罵。

    劉備見狀,心中大驚,忙鑽入車中,一臉愕然,對徐庶道:“世人皆知備愛民如子,此間百姓,卻緣何如此?”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3-3-4 15:27
檄文發威,劉備為難!

    劉備正失神間,一士子於客棧雕欄旁,揭下告示,目視劉備,神情冷然。


    劉備愕然,對那士子道:“丈夫何人,之前備與丈夫相識?”

    那書生理都不理劉備,將目光投向手中告示,高聲念道:“劉備此人,身為皇叔,與許都時,明知曹操挾制天子,卻不加勸阻,反助紂為虐,是謂不忠!”

    “討董之時,此人曾於北平太守公孫瓚帳下為官,交情甚篤,後公孫瓚兵敗袁紹,**而亡​​,劉備不思為舊主報仇,反倒再投袁紹,是謂不義!”

    “劉備於白門樓曾應溫侯,於曹操面前出言說項,其後卻與操言:'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遂曹操斬殺呂布,此是無信!”

    “此人走投無路來我荊襄,景升公仁厚,將其收留,劉備卻縱容義弟張飛,禍亂我荊襄軍中招賢,遙想此人之前所為,想必其謀逆了徐州之後,又欲來禍亂我荊州,莫非劉備欺我荊州無人乎?”

    “北地群雄割據,劉備之前數次與曹,呂為敵,屢戰屢敗,其智不過中人之姿,其勇全賴帳下關張,此不忠不義不信不智不勇之人,又有何顏面,趁景升公大病之際,占我江夏,入我襄陽?”

    ……

    士子慷慨陳詞,百姓群情激奮,書生念罷,劉備驚愕半晌,冷汗淋漓,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跌入車中。

    徐庶於車內亦聽聞外面叫嚷之聲,見劉備失魂落魄,忙對劉備喊道:“皇叔勿要中那龐山民之計!”

    劉備滿面頹然,對徐庶道:“那龐山民斷章取義,抹黑於我,百姓皆不知其事出有因,備百口難辯,如之奈何?”

    徐庶聞言亦面現苦楚之色,對劉備道:“先前庶便勸過皇叔,莫要去招惹那龐山民,今日之事,皆其報復,此襄陽城中,百姓已遭其蠱惑,若皇叔於此時面見景升公,大為不妥。”

    劉備聞言,默然許久,長嘆一聲道:“此番縱容翼德,終究是備之過失……只是備自起兵之日,便視百姓為父母兄弟,如今那龐山民卻這般污衊於我,如之奈何?民心背離,備於這世間,再無安身立命之根本!”

    徐庶沉吟許久,聽聞周遭士卒已漸漸無法控制車外局面,忙對駕車士卒嚷道:“去蒯府,尋龐山民!”

    士卒聞言,忙駕車向蒯府而去,只是周遭百姓,不肯散去,戍衛士卒無法速行,又不敢傷及百姓,劉備車駕於這大道之上,行速甚緩。

    劉備心中甚是不解,正欲發問,卻聽徐庶嘆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如今也只有讓那龐山民就此作罷,才可平息這襄陽民憤,庶雖與那龐統割袍斷義,與龐山民終究還有些同窗之誼,若庶苦求於他,或可使其心軟,將皇叔此厄,化於無形……”

    劉備聞言,默然不語,許久之後,長嘆一聲道:“元直,可否不去尋那龐山民?若你我同去,必受其辱。”

    “主公當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昔日淮陰侯可受胯下之辱,庶又如何忍不了那龐山民些許微詞?”徐庶思索片刻,對劉備道:“若主公不欲與那龐山民相見,可於蒯府之外等候,待庶功成,再一道歸返江夏。”

    “怎可讓元直一人受辱,元直與備,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見那龐山民,備又如何不敢?”劉備說罷,神情振作少許,許久之後,待馬車駐足蒯府門前,二人下車,通報門吏,言二人欲拜訪二蒯,並問及那龐山民,如今是否還在蒯府。

    門吏只道不知大龐丈夫去處,看向劉備的眼神卻頗為怪異,進門通報之後,門吏很快便大開中門,迎劉備入內。

    劉備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謹守禮儀,若一會兒見了二蒯,可請其從中說項,龐山民當給二蒯面子才是。

    與徐庶步入堂中,見禮之後,劉備卻發現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視於他,劉備心頭不解,對蒯越道:“異度丈夫,這位是……”

    蒯越還未及答話,那士子冷哼一聲,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會知道向某是誰,只是向某想要問問皇叔,為何使那張飛,亂我荊襄招賢?且將向某胞弟,擊成重傷!”

    “這位是荊襄名士,向朗,向巨達。”蒯越說罷,劉備愕然,忙對向朗拱手道:“原來是巨達丈夫,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皇叔還未回答向某疑問。”向朗眉頭緊皺,對劉備道:“之前向朗並不欲信那坊間傳言,可是如今見了皇叔,卻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為何避重就輕,不言那張將軍,禍亂我荊襄招賢一事?”

    “此事……備實不知情……”劉備說罷,徐庶心頭一驚,正欲改口,卻聽那蒯越嘆道:“皇叔居然不知帳下大將,所作何事,這倒讓蒯某頗為詫異,若張將軍為禍校場之事,皇叔並不知情,乃是其擅自為之,那這張將軍,當軍法處置!”

    蒯越說罷,向朗亦道:“張飛辱我荊襄豪傑之事,如今已群情激奮,若皇叔節制不得這張飛,向某自當於景升公面前,痛陳其害,那張飛雖'萬人敵',卻當真能敵萬人不成?”

    劉備聞言,面如土色,對向朗道:“巨達丈夫,此事需從長計議。”

    徐庶見狀亦道:“張翼德之前於江東一役,亦有功勳,此番其擅自大鬧校場,雖是大過,卻罪不至死,使其功過相抵,去其官職,如此責罰於他,不知巨達丈夫以為如何?”

    向朗聞言,默然不語,卻聽蒯越冷笑一聲,對徐庶道:“那蔡德珪之前,亦有功勳。”

    徐庶聞言,見蒯越已起殺心,神情大變,忙對蒯越道:“異度丈夫,翼德雖暴躁,卻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鬧校場,其並未傷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於未然,元直以為,若那張飛於校場鬧出人命,他還能走的出校場麼?”蒯越說罷,對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與元直為難,只是此番,張將軍做的,的確太過,元直,你當下不該再為那張飛說項,而是應該與皇叔商議,如何給這傷者一個交待,還有,那張飛辱我荊襄豪傑之事,你叫我荊襄之人,如何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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