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戰神 作者:方想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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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hiang 2013-3-20 20:45: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8 25932340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7-25 18:16
第八百九十六節 重逢【第二更】
  
  陽光下,美麗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只一眼,唐天就認出來。

  強烈的喜悅充斥著他身體的每個細胞,他呆呆地看著她,陽光灑落在她黑亮的長髮,那張絕美的容顏依稀當年的模樣,曾經的少女彷彿從他的夢中走出來,走到他面前。

  他忘了說話,傻傻地看著,貪婪地看著。

  就像做夢一樣,這一刻如此夢幻。那些遙遠的畫面,星風城,安德學院,那個拖著鼻涕瘦弱的小姑娘,那個叱咤全城的天才少女,那個在山上坐在他身邊安靜陪伴他的少女,那個為了他孤身涉險的少女……

  少女的身影,嵌在光影裡,嵌在他心裡。

  不知何時而始,她就在那裡。

  不知何處而起,她就在那裡。

  「千惠。」他的聲音就像夢囈,沒有星座之主的的霸氣,沒有不敗戰神的殺伐,此時的唐天,只是一個大男孩。

  他放輕聲音,像是怕驚嚇到她。

  從見到唐天的第一眼,千惠就像被閃電劈中,一動不動。不知為什麼,她的嘴巴就扁起來,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眼中霧氣浮現。所有的艱難啊,所有的思念啊,所有的苦難啊,所有的孤獨啊,終於見到了啊。

  淚水不知不覺模糊眼睛,那個模糊的身影,和那個擋在弱小的她面前的身影,和那個受盡嘲笑卻不肯認輸的身影,和那個躺倒在草叢凝視天空的身影,和那個在書桌奮筆疾書寫信的身影,一點點重合疊加。

  那聲夢囈般的「千惠」,頓時沖垮她心中最後一絲克制。

  「天哥哥!」

  無數的情感,無數的喜悅,全都化作淚水奪眶而出,她縱身撲入唐天的懷裡。

  飛揚的長髮是思念的弦,在陽光裡彈響幸福的歌謠。

  少年少女啊,擁抱啊,少年少女啊,旋轉啊,少年少女啊,親吻啊,少年少女啊,啪啪啪,哎呀,這是大家的掌聲啊。

  並不是每個地方都和梅斯菲爾德商會分部一樣歡快,在白雪城的另一個角落,森嚴的莊園氣氛緊張。

  「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秋雲起霍地站起來,素來鎮定從容的他,此時卻是滿臉猙獰,青筋暴露:「梅斯菲爾德這樣的螻蟻,也敢爬到我們身上耀武揚威,我們秋家的臉就這麼不值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們秋家就是一個笑話,連梅斯菲爾德這樣的小爬蟲我們都收拾不了?聖殿這是故意偏袒梅斯菲爾德,這是針對我們秋家,光明騎士團又怎麼樣?只要他們敢動……」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秋雲起的臉上,力量之大,秋雲起的身體直接橫飛出去,重重砸在書櫃上。呼啦,大半的書從書櫃上掉下來,砸在秋雲起的身上。

  「廢物。」一名面無表情的男子收回右手,他相貌和秋雲起有幾分酷似,但是比秋雲起更加淡漠冷酷,渾身殺意繚繞,他便是秋雲起的大哥秋北峰。

  他這一巴掌的力量之大,秋雲起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已經死了。」秋北峰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他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嘴裡說別人是螻蟻爬蟲,自己卻連個螻蟻爬蟲都打不過,不是廢物是什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喜歡哪個女人我不管,你折騰什麼我也不管,但是有一點我要和你說清楚,不要成為廢物。我討厭廢物,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以後還像這麼廢物,我會親手殺了你。」

  說罷,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秋雲起一眼,漠然離開。

  秋北峰回到兵營,從他掌管兵團開始,他就堅持和士兵同吃同住。

  「真的就這麼放過梅斯菲爾德?」一名神色剽悍的壯漢迎上來,他名叫秋力,也是秋家子弟,不過是秋家旁支,但是他跟隨秋北峰多年,是秋北峰的得力幹將。

  「交給雲起。連梅斯菲爾德都解決不了,這樣的廢物沒有活下來的意義。」秋北峰冷哼。

  秋力點點頭,他熟悉秋北峰的脾氣,知道若是秋雲起真的解決不了梅斯菲爾德,秋北峰一定會殺了他。

  而且秋力跟隨秋北峰多年,也染上秋北峰的傲氣。對梅斯菲爾德這樣的小家族,他沒有半點興趣。

  「我們這次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去商洲的機會。」秋北峰淡淡道。

  光明洲各大名門齊聚聖洲,但是這麼多的名門,總有人去商洲,也總有人留在光明洲。畢竟光明洲內部也一點都不安定,無論金洲匪還是罪域,都是讓人頭疼的存在,必須有人去剿滅他們。

  光明洲內的利益早就瓜分殆盡,各家早就劃好彼此地盤,留在光明洲只是賺份苦勞。

  前往南盟,護衛補給線,相比之下要好不少,南盟也算得上擴張領地。

  但是受益最大的,卻是去商洲尋找前往天路的通道。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意味著無窮的機會和財富。如果能早一點進入天路,秋家的基業足以保證千年不倒。

  秋家懂得這個道理,其他家也同樣懂得這個道理。彼此之間是競爭關係,這也是各家摩擦不斷的原因所在。

  忽然,秋北峰沉吟:「去,派些人,跟著雲起。」

  從秋北峰率領親衛隊進入白雪城,白雪城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秋北峰的實力比秋雲起大得多,名氣比也秋雲起要大得多。但是他最出名的是他的冷酷嗜殺,他是一名冷血屠夫,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秋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秋雲起不會,秋北峰也不會,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

  就連聖殿同樣在關注這裡,光明騎士團的大部隊專門駐紮在白雪城,顯然擔心秋北峰發瘋。這次是蘇菲親自帶隊,可見聖殿的重視程度。

  但是秋北峰沒有任何動靜,就像忘了這件事一般。不過蘇菲非常沉得住氣,秋北峰狡猾狠辣,往往在對方鬆懈的時候動致命一擊。蘇菲很清楚,她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懾秋家,而一旦秋家真的發動,踏破梅斯菲爾德,聖殿反而無能為力,無法懲罰秋家。

  一旦懲罰秋家,可想而知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那時的聖殿無法承受秋家反噬產生的後果。

  聖殿能做的,就是在慘案沒有發生之前,把它扼殺。

  「情況怎麼樣?」蘇菲問。

  「秋北峰沒有什麼動作」一名光明騎士稟報:「秋雲起在到處串聯,他似乎想通過自己來完成復仇。聽說他被秋北峰懲罰,秋北峰揚言,倘若秋雲起自己無法完成復仇,那他就會親手殺了秋雲起。不過我們發現,他還是派人暗中保護秋雲起。」

  蘇菲不禁皺起眉頭,秋北峰根本沒有把殿下的命令放在眼裡。

  此人的心狠手辣可見一斑,連自己的親弟弟也動不動就要殺死。果真是屠夫之類的人物。

  「秋北峰讓秋雲起自己復仇,那就不會動用他的親衛隊。」蘇菲目光閃動:「秋雲起只有去找其他人。盯緊秋雲起相熟的家族,尤其是伊麗莎白家族。警告他們,誰要違背殿下的命令,滅其全族。我們不好解決秋家,伊麗莎白家族可躲不掉。要小心暗中的那些護衛,秋北峰此人很狡猾。」

  「是!」這名騎士應命而去。

  看來自己來對了,蘇菲明白,秋北峰還是顧忌光明騎士團,否則的話早就動手。

  局勢越來越複雜,蘇菲一點都不喜歡複雜的局面,還不如轟轟烈烈打一場來得痛快。

  還好自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自己只要保證秋家不要動手,就完成任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長老和殿下頭痛吧。

  梅斯菲爾德分部。

  「到底來不來?」吉澤滿臉的恨其不爭:「你說這秋家,好歹也是一個頂級名門,怎麼這麼慫?到現在還不來找回場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等得都快哭了,只不過想好好打一場就那麼難嗎?

  說好的頂級名門啊,說好的驕傲啊面子如山啊,在哪裡?在哪裡!

  嗚嗚,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梅麗莎很無語地看著吉澤,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盼著別人上門找茬的傢伙,能不能正常一點啊。

  「是啊是啊。」一旁的阿信也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枕著手臂,躺在地上,有氣無力道:「生活還能不能有點存在的意義?唐天和小姐是爽了,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小蠻,我們不能這麼眼睜睜看著我們自我的腐朽,快來救贖我,親一個就行……」

  砰!

  門板大小的斬馬刀,像蒼蠅拍一樣把阿信抽飛。

  扶正之眼角一跳,看來老板娘手下也不是善茬啊。

  而吉澤則是兩眼放光地看著小蠻,這刀,這勁力,這脾氣,簡直……太適合打一架了!

  「來吧,賭上老板和老板娘的尊嚴,讓我們痛痛快快打一場吧!」

  周圍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古怪。

  砰!

  一隻腳踩在吉澤的後背,吉澤眼睛一睜,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像皮球一樣,滾出七八丈。

  唐天神情自若收腳,牽著千惠的小手,霸氣十足道。

  「看來你們休息夠了,那我們也要動動筋骨!」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5-7-25 22:13 編輯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7-26 18:13
第八百九十七節 查爾斯之死

  查爾斯覺得有點不安,可能是蘇菲不在身旁的緣故。從很小的時候蘇菲就是他的護衛,稱得上形影不離,光明騎士團的駐地也離他不遠。 

  蘇菲不在,好像連平日熟悉的聖殿也變得空曠不少。 

  查爾斯總有種錯覺,好像身後的陰影中,總有眼睛在暗中關注他。 

  他自嘲一笑,這是聖殿,光明能量最充沛的地方,哪會有陰影?象徵著光明的聖殿,到處漂浮著濃郁的光明能量,它們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把聖殿每個角落照得亮如白晝。 

  光明永晝。 

  可能還是蘇菲不在身邊的不太習慣吧,查爾斯自嘲一笑。 

  想到眼下的局勢,查爾斯的眉頭皺起來。以前的時候,他和那些名門打交道,覺得他們對聖殿俯首帖耳。但是這次,徹底顛覆了他的觀念,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長老想打壓名門。 

  平時的名門就像收起爪牙的野獸,看上去溫順。但是野獸就是野獸,平時偽裝得再好,一旦到關鍵時刻,它的兇性就會流露出來。 

  秋家,查爾斯呢喃,露出深思之色。 

  秋家和梅斯菲爾德家族之間的衝突,查爾斯看來,是秋家的動作,他們想用這樣的方式向外面傳遞什麼信號? 

  梅斯菲爾德和伊麗莎白之間的衝突,是兩個同等級名門之間的衝突,秋家完全沒有親自插手的理由,哪怕伊麗莎白是他們的附庸。查爾斯很清楚這些頂級名門的習慣,倘若是比伊麗莎白更高級別的名門對付伊麗莎白,秋家肯定會動手。但是和伊麗莎白一個級別和更弱的家族打敗了伊麗莎白,秋家一定不會動手。 

  因為秋家會覺得丟人。 

  自己的附庸,連同級別的對手都戰勝不了,又有什麼資格作秋家的附庸? 

  外界流傳什麼梅斯菲爾德家族挑釁,查爾斯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這說法完全站不住腳。梅斯菲爾德家族的實力擺在那裡,根本無法對秋家造成任何威脅,用得了秋北峰帶親衛隊去找回臉面? 

  秋家這是想立威,不是對其他家族,而是衝著聖殿來的。 

  查爾斯對秋家的行為很反感,如果說秋家受到委屈,用這樣的方式展示秋家的力量,他的感覺都會好很多。對於這樣的頂級名門,聖殿是願意與之合作。可是秋家到了聖洲,沒有來光明殿拜訪大長老,沒有來拜訪他,沒有和聖殿打任何招呼,卻來殺雞儆猴這一套。 

  查爾斯心中惱怒,秋家完全沒有把聖殿放在眼裡。而如今負責這件事的,又是查爾斯,秋家也同樣沒有半點給他面子的意思。 

  他把蘇菲派過去,就是看住秋家。倘若秋家真的敢違背聖殿的命令,他也會做一次殺雞儆猴。 

  這麼多的名門,不殺一兩隻雞,誰也不會聽從號令。 

  查爾斯知道,這是大長老給他的一次考驗。如果他能夠主導和控制眼下的局面,他的地位將無人可以撼動。如果做不到,那他就危險了。 

  感覺到危險的查爾斯,知道自己必須背水一戰。 

  蘇菲統率的光明騎士團,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夠抗衡。 

  一名侍衛拾階而上,恭敬道:「殿下,大長老請您過去一趟。」 

  查爾斯認得這名侍衛,點點頭:「我這就過去。」 

  查爾斯剛出大殿,守在門口的兩名光明騎士跟了上來。蘇菲把光明騎士團帶走,但是還是留下十名光明騎士保護查爾斯的安全。雖然查爾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但還是很感動。 

  侍衛在前方帶路,查爾斯跟在後面,隨口問:「知道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秋家的事。」侍衛低眉順眼輕聲道。 

  查爾斯若有所思,難道大長老對秋家也有想法?大長老如此強勢的性格,肯定無法容忍秋家。如果是大長老,會怎麼對付求家呢?大長老深謀遠慮,說不定有更深遠的想法。 

  查爾斯腦子轉得飛快,面對大長老,任何人都會有壓力,他亦如此。唯一的例外大概便只有蘇菲。 

  侍衛把查爾斯帶到一處分殿的門前,停下來,躬身行禮:「殿下請,大長老在裡面。」 

  查爾斯收拾自己的雜念,眼前的分殿樸實無華,十分幽靜。大長老總是喜歡這樣的地方,哪怕身居高位,大長老也十分簡樸,這一點聖殿上下都異常敬佩。 

  「你們在這等我。」查爾斯對兩名光明騎士道。 

  兩人應命,守在殿外。他們的身份崇高,在聖殿可以隨意通行,唯一讓他們不敢亂來的地方,就是大長老身前。 

  蘇菲不怕大長老,那是因為她和大長老感情有如父女。但是大長老對他們,可半點不假顏色,他們總共沒有見過大長老幾次。而且大長老周身的聖炎帶來的威壓實在太強烈,令人恐懼。 

  兩人老老實實守在外面,倘若殿下喊他們進去,他們反而有些緊張。 

  忽然,一縷微不可察卻又森然鋒銳的能力波動從殿內傳來,兩人臉色劇變,毫不猶豫朝裡面衝去。 

  當兩人闖入殿內,恰好看到查爾斯殿下轟然倒地。 

  他睜大眼睛,喉嚨有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鮮血噴湧而出,沿著他的脖子流淌,片刻間,身下便是一灘血泊。 

  兩人如遭雷擊,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刺殺!查爾斯殿下遭遇刺殺! 

  在聖殿內部,查爾斯殿下遇刺身亡。 

  兩名光明騎士臉白如紙,這在聖殿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過。聖殿守衛何等森嚴,外人根本無法潛入。 

  外人,不,這一點是聖殿內部人精心策劃! 

  兩人猛地想起那名帶路的侍衛,一名光明騎士一個閃身,便出現在殿外,當他看到倒在地上腦袋已經稀巴爛的侍衛,臉色鐵青。 

  淒厲的警報響徹聖殿。 

  白雪城。 

  蘇菲忽然臉色大變,捂著胸口,如刀絞的劇痛讓她渾身不自主地顫抖。 

  「殿下……」 

  身體顫抖得像篩子,身體弓成一團,彷彿承受著驚人的劇痛,顫抖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無比的悲傷和痛苦。 

  周圍的光明騎士全都驚得呆住,他們從來沒有在團長身上看到如此痛苦如此無助的模樣。 

  一名騎士急聲問:「團長,殿下怎麼了?」 

  蘇菲緩緩站直,她的身體依然在顫抖,但是她依然頑強站直,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瞳黑暗幽深,渾身散發著可怖的氣息。 

  「查爾斯死了!」 

  蘇菲一字一頓,殺氣四溢,此時的她,就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死神。 

  「殿下死了?」 

  光明騎士們身軀一震,神情茫然,但是很快變成悲憤之色。 

  殿下被刺殺! 

  天啊!這怎麼可能? 

  誰幹的? 

  真兇是誰現在還沒有一個答案,但是有一點確實肯定的,絕對是聖殿內部的人幹的!這才是他們感到茫然的原因,在聖殿的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聖殿一直以來,都是非常團結,沒有內訌。 

  而這也是任何一位光明騎士心中的驕傲之處,是他們的信念所在。 

  可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殿下竟然遇刺身亡。這對他們的衝擊之大,超乎想像,連聖子都敢刺殺,這些人…… 

  心中信念轟然垮塌,讓他們變得茫然。 

  原來不知不覺中,聖殿竟然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他們從小就被挑選出來,接受最殘酷嚴苛的訓練,一次又一次的淘汰,為聖殿而付出自己的一切,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誨,亦是他們的信念所在。在他們的心中除了聖殿,別無他物。 

  而聖殿更是讓他們深信不疑,無論在哪裡,聖殿永遠受到尊敬,聖殿的內部,同樣團結一心,一次次的勝利,無不證明聖殿的強大和正義。 

  在他們心中,聖殿是這個世界上最神聖所在。 

  站直的蘇菲,手扶上腰間的劍柄,她的臉色蒼白依舊,但是氣勢卻銳利的像出鞘的寶劍。深沉的眸子裡,是如海一般的悲傷。 

  「是那些名門。」 

  她的聲音透著冷冽:「對聖殿熟悉,有能力布局,是時間上把握得如此精準,除了那些頂級名門,沒有人能夠做到。」 

  「是誰?」一名光明騎士聲音無比憤怒。 

  「是誰我不知道。」蘇菲冷聲道,卻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但是我知道秋家一定脫不了干係。我之前還在奇怪,為什麼秋北峰會來白雪城?現在我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從殿下身邊調走。」 

  騎士們群情激奮。 

  「殺了他們!」 

  「名門都該殺!」 

  「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抽出長劍的蘇菲,環顧四周,語氣肅殺如秋:「聖殿有叛徒,勾結名門,裡應外和。殿下死了,誰會獲利?備選聖子!長老們一定會要求選新的聖子,聖殿不能沒有聖子,更何況還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真是挑選的好時機,眼下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些名門聯合起來,向聖殿逼宮,為了大局著想,哪怕是大長老也不得不低頭。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一位脾氣暴躁的騎士怒聲道:「難道他們就不怕局勢崩潰嗎?」 

  「他們怕啊,但是他們更清楚,這是聖殿唯一會低頭的機會。」蘇菲此時冷靜得像冰雪一般:「因為我們更怕,長老們更怕。」 

  大家沉默,被團長的猜測震驚了。 

  有人打破寂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給查爾斯報仇。」蘇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秋北峰必須死!」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蘇菲頭也不回朝外走,丟下一句:「我們不需要證據。」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5-7-27 18:56 編輯

ranassa 發表於 2015-7-27 02:13
第八百九十八節 暗中的黑手

  「你說什麼?」

  唐天目瞪口呆,他就像聽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梅麗莎此時神情激動無比,聲音還在哆嗦:「剛剛秋家的據點被光明騎士團突襲,秋雲起當場被殺,秋北峰重傷,他的親衛隊全軍覆滅。」

  「光明騎士團這些傢伙瘋了嗎?」唐天覺得這事情真是完全看不懂,光明騎士團的戰鬥力那是不用說,他可是親身領教過。近衛隊全軍覆滅在他看來在正常不過,反倒是秋北峰只是被重傷還能逃出來,實力不弱。

  但是沒理由啊。

  千惠和他分析過當下的局勢,除非秋家真的不識抬舉,否則聖殿沒有任何理由向秋家動手。聖殿現在需要這些名門的力量,而秋家是真正的頂級名門,在名門中的影響力驚人,而且秋旭華還在南盟征戰。

  如果萬不得已,聖殿絕對不會向秋家動手。

  唐天的目光轉向千惠。

  千惠沉吟:「什麼時候的事?」

  梅麗莎連忙道:「就在昨天晚上。」

  她可是知道千惠就是老闆娘,態度恭敬,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這些跟著唐天的人,都很清楚老闆娘在唐天心中的地位,不敢有半點放肆。

  倘若說,唐天誰需要接觸一段時間才能明白他厲害的話,那麼千惠是只要你和她相處很短的時間,便能夠深刻感覺她的厲害。

  千惠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定是聖殿發生了什麼!派人去打聽一下,這個消息對我們很重要,不惜一切代價!」

  「明白!」梅麗莎一咬牙,應了下來。

  在光明洲,任何一個勢力都很清楚,搞清楚聖殿的想法比什麼都管用。滲透聖殿自然難上加難,但是和家族生存相關的話,那再難也必須得做。

  時間、金錢、水滴石穿。

  梅斯菲爾德家族的實力不算強,但是好歹是跨過了名門這個門檻。想要很有影響力,那自然不可能,但是一兩位相熟的長老,還是有的。這些長老平日用錢餵飽,卻不需要做什麼,為的就是這一刻。

  比安奇長老和往常一樣,來到聖殿。但是他立即察覺到異常,聖殿的守衛森嚴,到處都是守衛。

  聖殿的守衛,有一個專門的稱呼,聖殿守衛者。平時的時候,聖殿守衛者只有在角落裡才能看到,他們幾乎是隱形一般,長老們的高談闊論絲毫不受影響。

  但是今天,比安奇沿途就見到過兩百名聖殿守衛者,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聖殿守衛者的數量竟然如此之多。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比安奇心中有些不安,他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不遠處的修斯長老。他和修斯長老相交莫逆,而且和他這個吊車尾的長老不同,修斯席位非常靠前,是真正的實權長老。

  修斯的權利很大,也受到各方面的拉攏,消息靈通得很。

  比安奇走過去,壓低聲音:「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修斯的面色凝重,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同樣壓低聲音道:「出大事了!殿下遇刺身亡。」

  比安奇的眼睛陡然睜大,整個人呆在原地,過半晌才回過神來,吶吶道:「怎麼會……怎麼會……」

  「所有的聖子備選,全部被抓起來。」修斯低聲道:「大長老下的令。」

  比安奇悚然,他能成為聖殿長老,自然不是愚蠢之輩。殿下出事,最大的嫌疑就是這些聖子備選。

  「他們怎麼敢?」比安奇臉上還是難以置信。

  「只有他們自己,他們當然不敢。」修斯冷哼一聲,臉上殺氣四溢,恨聲道:「有那些名門撐腰,自然就不一樣了。今天幾個小名門的家主,就進言,希望能早點選出新的聖子。」

  比安奇臉上陡然閃過一絲怒色:「混蛋!」

  「這些傢伙只不過是投石問路。」修斯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後面那些老傢伙,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些傢伙真是太狠毒了!挑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早有蓄謀!」

  比安奇心中驚惶,是啊,難道他們不知道眼下的局勢有多麼危險嗎?難道他們不知道,如果這場戰爭輸了的話,整個光明洲都完了嗎?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他脫口而出。

  「他們知道。」修斯說完也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艱難道:「可是他們也知道,大概只有這樣的局面,大長老才有可能向他們妥協。」

  比安奇也同樣默然,修斯說的沒錯。以大長老一貫強勢的性格,倘若不是眼前下的局面,他一定會把這些名門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比安奇莫名的悲傷,他忽然間有種感覺,那個強大的聖殿,再也不會出現了。不知為何,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他心中完全被悲傷籠罩,他無比艱難地問:「大長老怎麼說?」

  修斯沉默,半晌才幽幽到:「什麼都沒說。」

  比安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在他從聖殿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第二撥名門的代表進入光明殿。

  他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出神。

  「老爺,有位本尼先生求見。」書房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比安奇回過神來,他知道這位本尼先生是來自梅斯菲爾德家族,連梅斯菲爾德這樣的小家族也按捺不住了嗎?

  心中莫名嘆息一聲,他淡淡道:「請他進來。」

  梅麗莎便收到消息,當她看到消息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跌跌撞撞跑進來像唐天和千惠匯報。

  唐天看到情報,也愣住了。他見過查爾斯,而且一直以來,查爾斯都在他的黑名單之上。暗殺查爾斯,是他和千惠、兵討論過後,最先確定的方案之一。

  然而沒有想到,查爾斯遇刺身亡。

  千惠冷靜得多,她和查爾斯沒有見過,因此面對這個消息沒什麼反應,而是立即考慮起得失。

  阿信和司馬笑都被喊進來一起討論。阿信精於戰略,而司馬笑擅長權謀。

  「我們要馬上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

  阿信和司馬笑兩人的意見非常統一,幾乎是異口同聲。

  「渾水摸魚,局勢越混亂,我們可以發揮的餘地越大,可以操作的空間越大,機會也越多。」司馬笑兩眼放光,對他來說,這樣混亂的場面,是他的最愛:「我們趁機也幹掉幾個名門的重要人物。」

  他接著道:「幹掉幾個名門的重要人物,名門肯定會把矛頭指向聖殿,雙方沒有和解的餘地,對抗只會越激烈。名門可沒有退縮的餘地,如果他們失敗了,聖殿會放過他們嗎?所以他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逼聖殿後退,逼大長老交出權利!」

  「這個主意好!」阿信興奮道:「我們要好好幫助名門,五虎將可是聖殿的兵團,他們是會忠於聖殿呢?還是會投靠名門?他們手下的士兵呢?只要名門掌權,光明洲的分裂就會開始。那些忠於聖殿的兵團,怎麼會聽從名門的命令?名門又豈會放心這麼多的兵團不服從自己的命令?」

  聽到阿信和司馬笑你一言我一語,唐天心中大爽。以前的時候,遇到什麼情況,都只能他自己絞盡腦汁。現在手下個個都是高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哎呀呀,自己怎麼這麼厲害呢?

  傳播消息好辦,他和兵心靈相通,方便無比。

  想到勾成聞刀還沒有收到後方的消息,查爾斯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經傳遍南盟,勾成聞刀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可惜看不到。

  至於偽裝聖殿,幹掉幾個頂級名門的重要人物,唐天想都不用想,便有了第一個目標。

  那當然是秋家!

  查爾斯的死震驚整個聖域。

  聖子在光明洲的地位崇高,他被視作將來接替大長老的重要人物,他的死轟動聖域。更何況他還是死於刺殺,要知道,在聖殿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重要人物是死於刺殺。聖殿在如何防備刺殺上有著極為獨到之處,加上聖殿的體系森嚴,和外界有著天然的距離,外界的刺客想潛入聖殿難上加難。

  能夠刺殺查爾斯的,只有聖殿內部之人,要不然便是內外勾結。ˋ這同樣令人震驚,聖殿在如何控制內部人員的忠誠上,可謂天下獨步。

  想要進入聖殿,需要經過一輪輪的篩選,而每一輪都有著宣誓、聖炎考驗之類的儀式。不要認為這僅僅是一種儀式,它是真實有效的,任何違背誓言者,都會受極嚴厲的懲罰,而這些懲罰往往是來自靈魂,無處可逃,越是高層受到的束縛越大。

  得益於此,聖殿幾乎從未出現過叛徒,也是許多人討厭聖殿的原因所在。在很多人看來,聖殿這般對人身心的完全控制,完全違背了人性。

  但是不得不承認,聖殿的方法極其有效。在其他勢力勾心鬥角時,聖殿從來都是團結一心。高層的命令會得到無條件的執行,他們的士兵充滿狂熱,絲毫不畏懼犧牲。

  外界因此對聖殿充滿恐懼和敬畏,在他們眼中,這樣的聖殿是難以戰勝的。

  查爾斯殿下被刺殺,把這一切都粉碎。

  在大家看來,而且如此重要的事件,轉眼間便傳遍聖域,這顯然是背後主謀在推波助瀾。

  緊接著,聖殿和名門之間的矛盾也浮出水面,成為當下最熱門的話題。

  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7-27 14:49 編輯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7-27 18:32
第八百九十九節 【秋殺院】

  「雲起被殺?親衛隊全滅?北峰受傷,下落不明?」

  憤怒的咆哮,在聖洲雲間城一處莊園內炸開。

  秋天擎髮鬚怒張,憤怒到極點,周圍泛起一層層透明的漣漪,大廳的空氣變得躁動不安,殺機橫流。

  下方諸人也皆是滿臉怒色,雙目充滿血絲。秋家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羞辱,什麼理由都沒有,竟然直接殺死秋家的重要人物,哪怕對方是聖殿,是光明騎士團,秋家諸將也絕對無法接受。

  秋雲起和秋北峰都是秋家嫡子,秋北峰統率的親衛隊雖然只有百人規模,但是戰鬥力強悍,有著【秋之牙】的美譽,在秋家的兵團之中,能夠躋身前五。

  這次的損失之大,秋家傷筋動骨。

  秋天擎的長相平平無奇,但是當他滿臉怒色時,卻宛如虎獅。他的目光掃過諸將,眸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忽然咧嘴一笑,彷彿欲擇人而噬的野獸,兇悍之氣肆虐。

  「什麼時候,我們秋家變成別人想殺就殺的羊崽子?」

  諸將肅然端坐,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秋天擎很清楚,蘇菲為什麼動手,也很清楚秋家在暗中做的事情,但是又怎麼樣?就連聖殿,也不敢公然聲稱秋家和殿下遇刺有關,光明騎士團膽敢朝秋家動手,那就是踐踏規則。

  蘇菲想殺人立威,可惜選錯了對象,秋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

  秋天擎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就在此時,忽然警報大作,有不明人員朝這邊靠近。

  秋天擎目光一凝,臉上笑容愈發森冷:「看看,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要是軟弱一點,就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說罷,他大步朝外走。

  其他諸將同時起身,沉默跟在秋天擎身後。

  雲間城,豪奢的書房內,中年人聽到淒厲的警報聲,不由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哪裡的警報?」

  一名護衛聞言,連忙衝出去,片刻之後回來稟報:「是【秋殺院】!」

  【秋殺院】!中年人瞳孔一縮,那是秋家【秋殺兵團】的駐地,想到剛才看完的最新情報,中年人心中有些不安。

  難道他們真的錯估了聖殿的反應?

  昨晚白雪城秋家駐地遭到血洗,秋雲起身亡,【秋之牙】全軍覆沒,秋北峰重傷逃逸,下落不明。

  下手的是光明騎士團!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通知,連夜突襲,直接斬殺。如果不是確定出手的就是光明騎士團,中年人第一反應是懷疑有人故意在其中搞鬼,因為這絕對不是聖殿的風格。

  昨晚才血洗白雪城秋家駐地,今天就殺上【秋殺院】。

  聖殿的手段越來越狠辣,他心中升起一絲擔憂,這和他們預期的完全不同。名門對聖殿的不滿由來已久,聖殿就像一隻怪獸,不斷膨脹,不斷吞噬大家的生存空間。

  光明洲初建時的聖殿,和現在的聖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當年曾經約定聖殿與名門共治光明洲,可是聖殿的強勢,讓這些頂級名門節節敗退。尤其是聖殿拋出所謂承認名門資格的殺手鐧,一批新興的小名門,開始逐漸對這些頂級名門構成威脅。

  一個個曾經風光一時的頂級名門,不斷隕落,也讓這些老牌的頂級名門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他們想改變這一切,可是聖殿的統治穩如磐石,沒有半點破綻。直到這次聖鐘敲響,這些頂級名門立即意識到,他們盼望已久的機會終於出現。

  他定了定心神,他不相信聖殿有玉石俱焚的勇氣。光明洲是聖殿的光明洲,哪怕他們從聖殿手上搶回來一些利益,也依然改變不了這一點。

  再說,只剩下光明騎士團的聖殿,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麼?

  【秋殺院】駐紮的【秋殺兵團】,是秋家最強大的兵團,遠非秋北峰的親衛隊可比。聖殿想用秋家來震懾大家,秋天擎此人性格剛烈,絕對不會屈膝投降。

  倒是一場好戲!

  中年人心中一動,聖殿現在就只有一支光明騎士團。如果【秋殺兵團】不顧一切的復仇,兩敗俱傷,不,哪怕能夠給光明騎士團一點點損傷,聖殿的處境都會變得艱難很多。

  秋天擎,一定不要讓自己失望啊。

  【秋殺院】是【秋殺兵團】的駐地,但是這裡是聖洲,除了聖殿,沒有人可以在這裡建造要塞。秋殺院本來只是個普通的莊園,秋家在它的基礎上做了一點改造,比如增加了一些防禦和警戒崗位。

  秋天擎登上最高處的警戒崗位,目光投向莊外。

  一艘沒有標記的商船停泊在距離【秋殺院】大約三公里外,船不大,看上去非常普通。秋天擎微微皺起眉頭,心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他不知道哪裡奇怪,但是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商船打開艙門,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秋殺兵團】所有人不禁屏氣凝神,瞪大眼睛。

  「我去了。」唐天挺起胸膛,一臉雄赳赳對千惠道。

  「小心,別逞強。」千惠柔聲道。

  甜,太甜了,比蜜還甜!唐天一臉陶醉,不,心神皆醉,他在心裡反覆感慨讚嘆,書上說的一點沒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哎呀,過不去了過不去了……

  司馬笑實在看不下去,輕咳一聲:「你們可以打完再親熱。」

  看到千惠臉上浮起的紅暈,唐天裝模作樣揮了揮手臂,喊一嗓子:「出發!踏平【秋殺院】!」

  說罷跳出艙門。

  一群人嗷嗷直叫,就像饑餓的狼群,跟著跳出艙門。

  離開商船一段距離,唐天覺得千惠聽不到,輕咳一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沒有偷襲麼?」

  「敵人戒備森嚴……」這句話到了嗓子眼,扶正之硬生生吞了回去,改問:「老大的意思是?」

  「偷襲有什麼勁?怎麼能體現我們的厲害?」唐天大手一揮:「今天這戰,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打出我們的威風,打出我們的氣勢。醜話我先說在前頭,我要是發現誰偷懶,發揮不好,讓我在千惠面前丟人,那我們就需要好好談談了,比如訓練,呵呵呵呵!」

  一連串的冷笑和可以與地獄比媲美的「訓練」兩個字,讓大夥心裡一哆嗦。

  「老大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老大您在老板娘面前丟臉。」吉澤連忙拍這胸脯保證。

  唐天非常滿意:「小澤澤不錯!來,大家有什麼主意?要打出威風!」

  扶正之一聽,不行啊,怎麼能讓吉澤比下去?他連忙怒吼:「大夥都拿出點精氣神,全都抬頭挺胸,霸氣,要霸氣一點,那個小五,表情要兇狠點。」

  唐天連連點頭:「對對對!」

  吉澤立即反對:「真正的高手,都是閑庭信步,好整以暇。兇狠霸氣什麼的太刻意,體現不了我們的高手風範。」

  唐天大為贊同:「有道理有道理!」

  士兵們:「……」

  秋天擎看著從商船上下來一百來人,從人數上倒是和光明騎士團非常吻合,只是……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秋天擎此時眉頭緊皺,心裡彆扭的很。這夥人臉上都帶著面具,看不到臉,可是每個人的姿勢怎麼那麼怪異?還有透露出來的氣質……

  越看秋天擎越覺得像是一群上街收保護費的小混混。

  難道是故意示敵以弱?秋天擎很快便搖頭,對方的隊形散漫得一塌糊塗,連業餘的水平都沒有。光明騎士團再怎麼偽裝,也絕對無法偽裝成這地步。

  秋天擎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這到底是群什麼人?

  商船上的小蠻和阿信,目瞪口呆地看著完全沒有半點陣型的神裝兵團。

  「他們真的……有戰鬥力嗎?」小蠻壓低聲音,語氣怪異得很。

  阿信不太確定:「會不會是故布迷陣?」

  兩人都是武將,指揮作戰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一眼就看出來唐天他們沒有任何隊形,就是一盤散沙。

  這是兵團作戰的大忌。

  「我們還是做好救援的準備吧。」小蠻撇撇嘴,扶正之吉澤在她印象之中就是兩個溜鬚拍馬之輩,拍完唐天的馬屁還不夠,還屁顛屁顛來拍小姐的馬屁。

  她又瞥了一眼阿信,難怪他們能和這個傢伙打成一片,一丘之貉!

  阿信深以為然地點頭,完全不知道自己躺著也中槍。

  雄赳赳氣昂昂走到【秋殺院】古樸大門門前,唐天有點激動。

  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千惠面前露臉啊,一想到這麼有歷史意義的一刻,神一樣的少年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唐天霸氣絕倫揚起右手:「好好給我壓陣!」

  「老大威武!」

  眾人轟然應諾,散開隊伍,挽袖子的挽袖子,拎刀的拎刀,拿劍的拿劍,吐著唾沫扛著錘,只恨少了雕虎雕龍的刺青,要不然活脫脫混混幫派鬥毆叫陣。

  秋天擎傻眼了,他大大小小的戰爭經歷不知凡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剛剛趕過來的中年人也傻眼了,滿腦子就一句話,這都什麼鬼?

  商船上的小蠻傻眼了,屍山屍海殺出來,萬載魂魄不滅的她,此時眼神發直,呆呆看著唐天。

  阿信兩眼放光,忍不住讚道:「簡直太帥!」

  「估計你們也不會投降。」

  唐天的喊聲在迴盪,但是所有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片死寂中,異常清晰。

  「那我來了!」

  唐天吐氣開聲,沉腰立馬,在無數愕然呆滯發直的目光中,右臂微微揚起,收到身側。

  雙目閃過一道寒光,張開的五指啪地合攏成拳。

  異變忽生。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5-7-27 19:03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5-7-28 19:55
第九百節 對壘秋殺

  看著前方秋殺院的大門,唐天平息一下激動的心,不需要任何動員,體內的鬥志激昂得要噴薄而出啊。

  千惠,我變得很厲害了啊!

  千惠,一直很想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呢。

  千惠,終於等到這一天哩。

  他的拳頭驀地握緊,啪,一聲脆響,宛如琉璃破碎,猛虎出籠,驚人的氣勢由唐天為中心轟然沖天而起。

  唐天的頭微微低下,戴著面具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唯有那雙眸子精光暴漲,猶如太陽刺破陰影。

  滋滋滋。

  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絲,像彩色的閃電,纏繞著他的拳頭。

  商船上,千惠瞪大眼睛,小手捂著殷紅的小嘴,滿臉駭然。

  小蠻臉上的不屑陡然凝固,脫口而出:「那是什麽?」

  阿信的表情如出一轍。

  但是最震驚的,卻是秋天擎。他不知道那些像彩色閃電一樣的光絲是什麽,但是強烈到令人窒息的危險感,籠罩他全身。他仿佛躺在寒光閃閃的鍘刀之下,冰冷的刀鋒就貼著他的脖子,身上的汗毛根根直豎。

  他身經百戰,無數次死裡求生,很熟悉死亡的氣息。

  死亡的氣息總是這麽令人心神震顫啊。

  他知道此時畏懼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幫助,他強自鎮定心神,深吸一口氣,舌綻春雷:「能量罩!」

  秋殺兵團的士兵們如夢初醒,瘋狂集合,一團團光芒升起,他們頭頂升起薄薄的光幕,就像倒扣的光碗罩住秋殺院。

  不需要秋天擎吩咐,士兵們在持續不斷地加厚能量罩,由此也可見秋殺兵團的訓練有素,經驗豐富。

  秋天擎知道從秋殺院本身的少得可憐的防禦能力,肯定無法抵擋對方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看著能量罩在不斷變得凝實,秋天擎心頭微鬆一口氣,心中不安稍減。秋殺兵團全力施展的能量罩,可是能夠承受戰艦的轟擊。

  他的注意力,也終於再次落在唐天身上,他看到驚人的一幕。

  唐天的拳頭已經完全看不到那些有如彩色閃電的光絲,他的拳頭,此時就是一個熾亮的太陽。一道道能量流,想斬破天空的箭雨,它們摩擦空氣,產生一道道光痕。它們從四面八方匯集,像是聞到獵物的味道,瘋狂地湧向唐天的拳頭。

  耀眼的光芒,把唐天的半邊身子照得雪亮,但是另外半邊,愈發黑暗深邃。

  秋天擎剛剛因為能量罩放鬆少許的心,猛地再次提起來。

  它在坍縮!

  一閃一閃,散發著驚人光芒的光球,讓他感到心驚肉跳,為什麽自己竟然有一種面對黃金級戰艦的感覺?

  個人的力量怎麽可能達到這麽恐怖的地步?

  秋天擎握在欄桿的手掌微微顫抖。

  「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吉澤眼睛一亮,忍不住讚道。在他們還在適應聖域的時候,唐天已經在尋求新的突破。

  吉澤一眼看出來,這是神拳。

  神拳是覺醒神裝的起手式,他們已經熟悉無比。但是眼前的神拳,卻和以前截然不同。

  法則完全湮滅在如同海洋般澎湃的能量之中,沒有人察覺到它的存在。數量驚人的能量經過不斷的壓縮,它的波動也在不斷變化。波動變得越來越微弱,但是令人心悸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啪,唐天右拳的光團陡然停止跳動,所有人的心弦仿佛同時被一雙無形的手撥動,心頭一顫。

  整個過程漫長得仿佛無數年,實際卻不過彈指一揮間。

  就在所有人以為唐天要一拳轟出的時候,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在唐天的嘴角一閃而逝,沒有人能夠看得到,光團內的拳頭,已經伸開。細若髮絲的法則線,被染成暗金色,浮現在唐天的手掌,唐天就像戴上一隻金線編織成的暗金手套。

  原本熾亮的光團驟然黯淡下來,被壓縮到極致的能量,就像液體一樣,沿著唐天的手掌流淌,包裹著他的手掌。

  秋天擎呆呆地看著唐天的手掌,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古怪詭異的攻擊。但越是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就越發強烈。

  對於一位武將來說,馬上要面對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攻擊,如臨大敵一點不誇張。唯一讓秋天擎感到有一絲心安的,是厚實的能量罩。

  對方的攻擊雖然看上去有些詭異,但是準備的時間太長。這麽長的時間,足夠秋殺兵團的能量罩強化到最高點。

  無論對方的攻擊如何,但是強大的能量罩,總是能夠發揮作用,這是秋天擎無數場戰鬥總結出的經驗。

  平伸的手掌如刀,和剛才熾亮如太陽比起來,現在散發的光芒只能算得上微弱。這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剛才光團熾烈霸道,讓人毫不懷疑它爆炸的威力。但是現在這隻散發微光的手掌,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魔力,不自主吸引著所有人的心神,怎麽也挪不開目光。

  它是如此妖異而迷人。

  就在所有人被它牢牢吸引的時候,散發微光猶如白玉雕琢的手掌,於虛空中輕輕一斬,沒有半點煙火氣息。

  咚!

  被擊中處碎芒橫飛,恍如實質的能量罩一顫,腳下地面一抖。好似地底有一面大鼓被狠狠敲了一記,低沈得可怕的撞擊聲,令每個人心頭狂震,耳朵嗡嗡。

  誰也沒有想到,那麽輕柔的一斬,產生的效果竟然如此暴烈!

  秋天擎身體一顫,臉色大變,眼中盡是駭然。

  怎麽可能?

  秋殺院的能量罩,在這一擊之下,竟然有潰散的跡象。

  唐天看也不看,那隻妖異如玉的手掌,再次揚起,輕飄飄又是一斬。

  咚!

  令人震顫的悶音,讓眾人心頭又是一震。

  「穩住能量罩!」秋天擎再站不住,高聲怒吼,他的吼聲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音。

  唐天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揚起的手掌,空中連斬。

  咚咚咚咚!

  重鼓密集得令人站不穩,一蓬蓬碎芒如同木屑橫飛,看得每個人心裡直冒寒氣。厚實的能量罩急劇顫抖,像風中飄搖的大氣泡,隨時可能破裂。

  黑色鐵面冷酷無情,唐天目光淡漠。

  咚!

  一聲比剛才所有聲音更加震顫人心的巨響,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夾雜著滿天的碎芒,就像一場風暴席卷整個秋殺院。

  秋殺院的大門化作漫天的木屑,隨著氣流散開。

  秋天擎身下的警戒崗,紙糊一般四下飛散。他反應極快,在垮塌的瞬間飛出去,穩穩落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他的眼中只剩下驚駭。

  怎麽可能?

  一個人的實力,怎麽可能強到這般地步?

  秋天擎知道在那個神秘的天路,崇尚個人實力,可是那裡的強者,也絕對無法與兵團抗衡。憑藉一己之力,摧毀秋殺兵團全力施展的能量罩,也就是說剛才那一擊,威力已經超過普通戰艦的攻擊!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

  不是光明騎士團!

  秋天擎和光明騎士打過交道,光明騎士的戰鬥力驚人,但是絕對無法做到這般可怕的地步。

  蘇菲?難道是蘇菲?

  整個光明騎士團,唯一有可能達到如此強大的,只有一個人,蘇菲。

  秋天擎知道不是,雖然對方臉上戴著面具,但是他還是可以一眼分辨出來,對方是個男人!

  「你到底是誰?」秋天擎厲聲喝道,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他心中無數念頭轉過,這麽厲害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秋天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此絕世高手,絕非一日能夠養成,必然要經過無數戰鬥的磨練,才能一步步蛻變,強者從來沒有僥倖。

  難道是聖殿的秘密武器?

  他心裡一突。

  「你不需要知道。」

  唐天的回答不帶一絲感情,淡漠無比。這一招實際上是覺醒神裝的變招,他的情緒心態在不知不覺中還是受到覺醒神裝的影響。

  他擡起腳步,不急不緩地朝秋殺院走去。

  右掌輕飄無力地再朝秋殺院臨空一斬。

  沒有耀眼的光芒,沒有攝人心魄的尖嘯,秋天擎心頭一跳,目眥欲裂:「小心!」

  噗!

  秋殺院用堅若鋼鐵黑巖堆砌而成的圍牆,就像被一把刀攔腰橫斬,上半截消失不見。

  幾名離圍牆近的士兵來不及反應,被攔腰斬斷。

  秋天擎怒吼一聲,他終於把心中的畏懼拋之腦後,怒聲咆哮:「秋風殺!」

  士兵們齊聲怒轟,他們周身光芒暴漲,白色的能量光點,就像螢火蟲飛上天空。它們不斷融化、壯大,化作一片片光葉。

  奇特的是,這些光葉雖然是由光明能量構成,卻沒有半點生機,反而透著說不出的凋零枯萎氣息。

  帶著蕭瑟殺伐之意的風,忽倏而至,漫天光葉也隨風飛舞。

  恍若深秋,站在落葉紛飛的樹林,秋風卷起落葉,蕭索秋意盡顯。

  唐天腳步不停,右掌再斬。

  幾十片飛舞的枯葉陡然亮起,倏地同時消失。

  忽然,唐天前方,一道刀芒定在半空中,刀身沾滿光葉。刀身陡然放出光芒,但是轉眼間又黯淡下去,靈氣盡失,就像一把銹刀沾滿枯葉,在空中銹蝕消散。

  唐天的眼睛亮起異樣的光芒。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7-30 16:50 編輯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7-30 17:47
第九百零一節 為什麼?

  好一個【秋風殺】!

  唐天眼前一亮。這招【秋風殺】,方寸之間氣息的變化如此豐富細膩,堪稱驚艷。在他眼中,秋殺院內的能量,渾然一體,瀰漫著凋零蕭索之氣。

  如薄霧般凋零蕭索的氣息,好似能夠滲透進人的心裡,唐天彷彿置身在秋風之中,萬樹凋零,枯葉紛飛,淡淡的寒意從風中沁入骨頭內,讓人不禁一顫。

  唐天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攻擊,還是兵團殺招。但是不知為何,他有隱約感到一絲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知道自己其實沒有見過,如此驚艷的兵團殺招,他要見過,絕對不會忘記。

  黃金級兵團殺招,而且是非常另類的黃金級兵團殺招。比起唐天曾經經歷過的【光劍哀鳴曲】,【秋風殺】更加強大。

  忽然瞳孔一縮,法則!

  沒錯,這是法則的味道!

  唐天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會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法則,覺醒神裝下唐天對法則異常敏感,此時雖然不是完全狀態的覺醒神裝,但是依然敏銳嗅出法則的氣息。

  蘊含法則的兵團殺招,唐天第一次見到。在能量充沛的聖域,法則被掩埋在能量之下,領悟法則的難度之高,遠超過罪域和天路。這也是為什麼唐天在聖域沒有見過有人領悟法則。

  原來如此……

  唐天的眼睛閃亮微微光芒,聖域之所以沒有人領悟法則,除了難度高之外,另一個原因聖域的戰鬥方式是兵團制霸。他們領悟法則的方式和自己的理解有偏差,聖域的武將雖然無法獨自領悟法則,卻能夠用他們獨有的方式達到這一點。

  共鳴!

  【光劍哀鳴曲】的共鳴是能量的共鳴,【秋風殺】則要更進一步,通過能量的共鳴,而引起法則線的波動,使之加入到共鳴之中。能量就像海水,法則線則像海底的水草。一般而言,海面的波浪洶湧,深海海底也往往一片寧靜。

  【光劍哀鳴曲】表面如此,看似波濤洶湧,卻只浮於表面。

  【秋風殺】的共鳴看上去遠沒有【光劍哀鳴曲】那般聲勢驚人,卻把波動傳遞到海底,讓猶如水草的法則線與之一起擺動。

  真是意外之喜啊。

  能夠遇到如此厲害的兵團殺招,唐天本來就高昂的戰意,變得更加熾熱。他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好奇怪的感覺,和完全狀態的覺醒神裝截然不同。唐天覺得自己的身體像一團火,但是他的腦袋卻是一塊冰。

  腦袋中無數念頭轉過,唐天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停歇。

  他不徐不疾向秋殺院走去,如玉一般的右掌,不斷連斬,斬擊的速度越來越快。

  天空飛舞的枯葉沒有半點減少的跡象,掌芒一靠近秋殺院,就會被無聲飄來的枯葉纏上,煙消雲散。

  秋天擎的心終於放下不少,【秋風殺】一如既往的令人放心。

  他自嘲一笑,看來剛才自己是真的被對方震懾,竟然潛意識地認為【秋風殺】都無法對敵人造成威脅。

  對方的實力非常強悍,是秋天擎見過個人實力最強的強者。但是對方太大意,竟然想一個人叫板整個秋殺兵團。

  秋天擎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進入戰鬥狀態的他,所有的雜念拋之腦後,他的眼神變得冷酷起來。

  有秋風怎麼可以沒有秋雨?

  秋天擎拋下所有的心思,拋開所有的陰謀,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他現在只是一名純粹的武將,他眼中只有眼前的戰鬥。

  這是他迄今為止遭遇的最強者!

  對方在個人實力上,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些以個人實力而聞名的強者,甚至連傳說中南盟的那位老大,也絕對沒有眼前此人厲害。

  就像唐天見到秋天擎的【秋風殺】,不由見獵心喜,秋天擎同樣如此。前所未有的對手,激起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戰意。

  「秋風秋雨愁煞人。」秋天擎的厲喝響徹秋殺院。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點傾瀉而下,唐天的腳步沒有停,每一滴雨點,都蘊含著被壓縮過的能量,看上去速度不快,可是威力極大。

  以唐天變態的身體,雨點打在身上,也不由一陣刺痛。每一滴雨點蘊含的秋殺之意,悄然滲入唐天的體內。

  唐天微微動容,這番變化可謂出人意料。一般人往往會把雨點內的能量引爆,用來直接攻擊。但是秋天擎沒有這麼做,而是把秋殺之意隱藏在能量之中,在雨點能量對敵人的防禦造成衝擊的時候,悄然滲入敵人的身體內。

  秋殺之意滲入體內,唐天立即察覺到自己的心神運轉有些滯澀,心中不由一凜。琉璃心境光芒大盛,同時體內的不死劍驀地嗡鳴,恍如虎獅般的怒吼,讓滲入唐天體內的秋殺之意,立即煙消雲散。

  秋殺之意竟然還可以這樣用!

  唐天的眼前再次一亮。若非唐天的戰鬥方式和聖域強者完全不同,直覺又敏銳無雙,這招【秋風秋雨愁煞人】還真有可能不知不覺陰他一把。

  感受到體內的不死劍蠢蠢欲動,唐天毫不猶豫喚出不死劍。

  一把布滿裂紋的青銅劍出現在唐天的手中,他的眼睛陡然變成青銅色,隱隱可見十字印記。

  慷慨悲壯之氣沖天而起,周圍空氣泛起層層漣漪。

  雨點打在唐天身上,他混若未覺。秋風秋雨成為他最好的背景,更增添幾分悲壯。

  那是什麼!

  秋天擎的眼睛驀地圓睜,死死盯著唐天手中的青銅劍。

  妖異的玉手,古樸破碎的青銅劍,造成視覺上極大的反差。

  更讓他感到心悸神搖的是那股悲壯之氣,他彷彿看到,無數身影義無反顧撲向敵人,不求殺敵,只求俱焚!

  兵團,這是一把帶著兵團烙印的兵器!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兵器?什麼樣的兵團,願意用他們的死亡,去鑄造出這樣可怕的兵器?

  一把擁有兵團烙印的兵器,出現在一個單打獨鬥的武者手上,真是浪費啊。

  驚駭、不能置信,還有一絲神往,很多的惋惜,但是最多的,卻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當對面的那個傢伙緩緩揚起手中的青銅劍,秋天擎渾身汗毛直豎,就像被一隻兇猛野獸盯上。他知道這種感覺,這說明他接下來危險,極度的危險。

  「秋!秋!秋!」

  秋天擎青筋畢露,撕心裂肺怒吼。

  他身邊的士兵同樣瘋狂,齊聲怒吼:「殺!殺!殺!」

  籠罩唐天的雨點忽然消失,彷彿有一隻無形之手,把這些雨點收攏,雨點匯集成洪流,轟然灌入秋殺院。飛舞的枯葉速度不快,就像洪水裡悠閑地魚群,但是它們正在悄然枯萎。

  遠處旁觀的中年人臉色大變,他知道,秋天擎要拼命了。

  商船上,阿信呆呆地看這唐天手的那把布滿裂紋的青銅劍,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一旁的小蠻察覺立即問:「你怎麼了?」

  她早就察覺到不對勁,阿信從唐天喚出這把劍就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她知道阿信雖然平時無厘頭的很,還有點口花花,但是內心絕對的冷靜,自信而冷靜,心理素質比她好得多。

  阿信臉色蒼白,他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他的腿在抖,手指在抖,嘴皮在哆嗦,唯獨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把青銅劍,他就像沒有聽到小蠻在說話。

  戰友的氣息,死亡的氣息,安息之海的氣息,他大致猜到這把劍的來歷,可是……

  為什麼這麼不甘?

  為什麼這麼悲憤?

  為什麼自己會想哭?

  安息之海發生了什麼?前輩們,兄弟們,你們為什麼不安息?為什麼?

  阿信的身體在哆嗦,是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哆嗦顫抖,哪怕最後那一戰,他從戰壕裡跳出去衝向敵人,他也沒有這樣哆嗦,沒有這樣顫抖。

  那是安息之海啊,那是給所有戰友胞澤安息的地方,無論戰鬥多麼激烈,那都是他們心中最後一塊樂土,魂歸安息之海,便能永遠安息。那是他們心中最後的牽掛之地,為之戰鬥的最後一隅,他們可以死,但是他們的戰友,卻能安息永存。

  為什麼要去驚擾他們?

  為什麼!

  阿信的拳頭捏得發白,他不知不覺低下頭,面目猙獰,全身抖得更厲害。

  為什麼要去驚擾他們!為什麼!

  因為需要人去戰鬥嗎?我去戰鬥!要有人送死?我去死!為什麼要去驚擾他們?為什麼連死人都不放過?

  陡然亮起的青銅色光芒,透過從舷窗,映在阿信猙獰的臉上,痛楚是如此清晰,清晰得讓小蠻心中發痛。

  劍身的嗡鳴低沉,如同漲起的潮水,聲音越來越大。

  這聲音……

  阿信一怔,他下意識抬起頭。

  高高舉起的青銅劍,就像高高飄揚的南十字兵團戰旗。

  低沉的劍鳴,彷彿百萬人齊聲怒吼,他們是如此憤怒、如此不甘,如此慷慨悲壯。

  唐天有如魔怔,低沉的劍鳴,讓他全身不自主的顫慄,他的腦海中浮現在安息之海,他所見到的終身難忘的那一幕。

  那一波波從安息之海沖天而起撞向天幕粉身碎骨散落大海的身影。

  那一眼望不到頭渾身布滿裂紋,彷彿摔碎又重新黏合滿臉的瓷人。

  那百年沉睡換來的一戰,在萬年裡不斷重覆,同時重覆的還有那句「一百年後,吾等再並肩!」

  唐天的身體顫慄,耳畔迴盪著安息之海上咆哮的怒吼,眼前閃過瓷人破碎絕望不甘臉上,轟然戰意就像滾燙的岩漿,從他身體的每個部位碾壓而過。

  身影衝入逆光之中,漫天的劍鳴伴隨唐天嘶聲怒轟。

  「兵團生死未知,吾輩豈可安息!」

  光從舷窗投進船艙內,阿信如遭雷擊。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7-31 11:42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5-7-31 20:45
第九百零二節 當年的光,照亮如今的你

  當唐天高高舉起不死劍,低沈的劍鳴,就像回旋的氣流,環繞著他,回應著他。

  唐天激動莫名!

  自從他悟出覺醒神裝之後,他已經習慣了戰鬥時的絕對冷靜。可是,當劍鳴響起那一刻,所有的冷靜全都被他拋之腦後,難以形容的激動充斥他全身。

  唐天沒有見過這樣的兵團,沒有見過這樣的魂魄,沒有見過這樣的信念。

  能與這樣的信念並肩作戰,何等榮幸!

  吾輩豈可安息!吾輩豈可安息!

  唐天的怒吼在空中迴盪,低沈的漫天劍鳴在回應著他,跟著他怒吼,跟著他激蕩,跟著他咆哮,仿佛要把積澱萬年的不甘和憤怒一吐為快,仿佛要把那破碎萬年的臉重新撫平,仿佛要把自己的安息之地粉碎。

  豈可安息!豈可安息!

  這是萬年裡破碎過上百次的靈魂啊,只因為一縷微末黯淡得幾乎要融化在黑暗的希望。他們放棄安息,他們忍受著百年的孤寂,換得一次幾乎沒有勝利希望的機會。他們燃燒自己所有的光和熱然後被粉碎,他們默默舔舐著遍布全身的傷痕,在黑暗中沈睡,等待著百年後的覺醒。

  這一萬年的黑暗、絕望、苦苦掙扎是他們穿不透的硝煙。這一遍遍復刻的悲壯,無關乎勝利,而只關乎那面始終在他們心中飄揚的南十字兵團戰旗。

  當唐天舉劍高呼「兵團生死未知,吾輩豈可安息!」,不死劍的嗡鳴響徹天際,天空的雲朵被絞得粉碎,天地間的能量被攪動,向唐天湧來!

  唐天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條條光帶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它們帶著攝人心魄的尖嘯。

  能量束破空聲愈發尖利刺耳,不死劍的嗡鳴卻是愈發低沈悲壯,它們混雜在一起,讓唐天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慄。

  他聽到百萬將士此起彼伏的不甘怒吼,他聽到飛蛾撲火撞擊蒼穹的壯烈,他聽到一名裂痕滿面的將軍,對著內心的失望和挫敗,對著無邊無際的沈默碎瓷士兵們,對著寂寥黑暗的安息之海,對著即將沈睡的百年和已經失敗過的不知多少年,對著那深愛卻遙遠而不知是否還存在的兵團,他大聲呼喊,鼓舞士氣,說百年之後我等再見,說百年之後我等再並肩。

  歲月如河,總是會漸漸洗去鮮血之熱。

  老將不復血勇,他不說勝利,不說成功,只是說百年之後我等再並肩。老兵不復血勇,他們沈默,他們失落,只是百年之後醒來,只是從安息之海躍起,只是撞向蒼穹,只是高呼「兵團生死未知,我輩豈可安息」,只是粉碎。

  如安息之海一般廣闊的寂寥和悲傷充斥唐天的身心,當是,卻有著比安息之海還要廣闊的堅定執著,燃燒著唐天的身心。

  天地仿佛驟然暗下來,寂寥瀰漫,唐天的腳下,波光粼粼,黑色的海洋一望無垠,那是安息之海。

  唐天站在安息之海上,他的身體仿佛在燃燒,但是他的眸子卻複雜難明。

  高舉的不死劍,被他豎在胸前,劍身銘刻的文字,倒映在他的眸子。

  「毋佑,永安。」

  他輕聲呢喃,輕輕壓下劍身,揮劍。

  腳下平靜的安息之海驟然變得躁動,風浪越來越大。

  仿佛心有靈犀,唐天驀地踏出一步,衣衫無風自動,腳下海浪炸開,他卻渾然未覺,目光無比專注,手腕翻轉,不死劍淩空一劍刺出。

  躁動的安息之海,一道道虛影緩緩從海面浮起,虛影很模糊,像霧像影,隱約可見是人形。他仰臉,似乎看了看天空,縱身騰空,化作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劍嘯低沈雄渾,慷慨悲壯,朝秋殺院激射而去。

  砰砰砰!

  一道道虛影化作一道道劍光,沖天而起。

  秋天擎早就嚴陣以待,他知道對方的強大,但是他並未認為自己完全沒有機會。他讚嘆這把劍的執念之深,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它的威勢和超乎想象的劍招,都讓秋天擎大吃一驚。

  但是,他並不打算束手就擒。一把劍再厲害,也只是一把劍。一個人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聖域早就用無數事實證明了,兵團制霸才是最強大。

  看著呼嘯而至的劍光,劍光中蘊含的慘烈悲壯,讓他為之動容,但是那又如何!

  剛才他的秋殺兵團已經完成準備,秋天擎眼中的戰意像火焰般燃燒,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腳下的秋殺院,秋霜盡染,如同下了一層薄薄的雪。淡淡的霧氣,從地上升起,秋殺院瀰漫著霧氣,就像另外一個世界。能量罩被撤去,霧氣爬上秋殺院的院牆,沿著院牆緩緩向外漫,就像攀藤的灰色薔薇,又像白色的霧牆。片刻後,秋殺院的圍牆,就全部被霧氣包裹。

  【秋霜凜地】。

  秋殺兵團最終極的殺招。

  當慘烈悲壯的劍光,帶著尖利的呼嘯,帶著耀眼的光華,撞上秋殺院牆外瀰漫的霧氣。

  轟!

  劍光陡然爆炸,散開的碎芒如同煙花般散落安息之海。

  秋天擎也沒有想到劍光會爆炸,嚇一跳。劍光爆炸處的秋霧被炸出一個大洞,但是幾縷霧氣飄過來,剛剛炸出來的大洞立即消失不見。

  他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劍芒看上去聲勢駭人,但是威力只是比一般的戰艦武器要高一點。倘若是之前的能量罩,他們只怕支撐不了幾下,但是想撼動【秋霜凜地】,這般強度的攻擊還不夠。

  這聲爆炸仿佛拉開了一場盛宴的序幕。

  轟轟轟!

  劍芒如雨打芭蕉,不斷轟在秋殺院的霧氣上。

  劍芒爆炸的碎芒絲毫不受氣流的影響,紛紛灑灑,像斑斕的雪花飄落。

  秋殺院的霧氣激蕩不休,就好像裡面有一隻可怕的怪獸。每一道劍芒爆炸,霧氣都會被炸出一個大洞。但是幾乎是眨眼間,炸開的大洞,就會重新被霧氣占據。

  秋殺院內的霧氣仿佛無窮無盡。

  安息之海騰空而起的劍光也仿佛無窮無盡。

  遠處觀戰的中年人,此時的臉色蒼白如紙。眼前戰鬥的景象,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秋風殺】是秋殺兵團的兵團殺招,他自然是認識,但是眼前這種詭異的霧氣是什麽東西?難道這才是秋殺兵團真正的殺招?

  如果說秋殺兵團的攻擊,他還能看懂一二,那個戴面具的家夥攻擊他就是完全看不懂。是的,完全看不懂。妖異的令人心寒的手,結果連【秋風殺】都無法抗衡,他聞所未聞。現在這樣的詭異黑海,從哪裡冒出來的?是幻象嗎?還有從海裡飛出的劍光,更是令他目瞪口呆。

  有一粒碎芒沒有飄落海裡,落在地面,然後他親眼看到它是怎麽無聲無息湮滅出一個直徑超過兩百米的大坑,深不見底。

  中年人嚇傻了,那只是一粒碎芒啊,看看像雪花一樣的碎芒,他不由心驚肉跳,完全可以這座城市抹掉啊。

  這家夥到底是誰?

  劃破天際如雨的劍光照在阿信被那張年輕的臉龐,照著他滄桑的眸子,他咧嘴苦笑,帶著自嘲。

  是啊,自己真實太蠢了,那幫家夥就算在安息之海,也不會是什麽老實的貨色吧,還那麽人多勢眾。

  可是……

  毋佑,永安。

  你們為什麽?為什麽要放棄?放棄我們好不容易才換來的安息?你們忘了嗎?為了那片安息之海,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多麽不容易?你們忘了嗎,戰鬥時生者的使命,而你們只需要安心地安息啊。

  放不下嗎?還有什麽放不下?

  兵團生死未知,我輩豈能安息?

  太符合你們這幫夯貨的個性了!

  苦笑在他嘴角擴散,在臉上擴散,他不由大笑,哈哈大笑,笑得彎下了腰,蹲在地上。

  你們這幫家夥,哈哈哈哈,還是和以前一樣啊!糟蹋安息之海你們就這樣孜孜不倦嗎?鹹吃蘿蔔淡操心,都死了這麽久了還操這份閑心?

  哈哈哈哈,我也一樣蠢啊,我也死了好久啊。

  他一邊大笑一邊捶地,笑著笑著眼淚就這樣莫名留下來。阿信覺得自己真是蠢,要哭的也是這幫夯貨,放著好好的好日子不過,安息之海那麽好的地方,當時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成功的啊,這幫蠢貨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浪費指標你們知道麽?浪費當年的心血你們知道麽?

  好吧,他們就是這麽蠢,自己還擔心他們,好像更蠢,哈哈哈哈……嗚嗚嗚嗚……

  笑著笑著,他就開始哭了,哭聲越來越大,他蹲在地上放聲痛哭,任憑鼻涕肆意橫流。

  豈可安息?豈可安息!你們這些白癡不安息,其實就是想天天打牌吧?當年在牌桌上被我虐成狗的家夥快出來走兩圈,別以為我不記得你們。就是沒有我這樣在牌桌大殺四方的高手坐鎮,你們能在牌桌上保持尊嚴結果廢寢忘食不肯安息對不對?

  知道孤魂野鬼一個人混一萬年多難熬你們知道嗎?知道一萬年帶著一幫骨頭架子殺來殺去有多無聊嗎?無聊到自言自語,無聊到去背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你們知道我連你們用幾張廁紙用左手右手都記得嗎?

  不要讓我遇到你們,要不然我會一個個幫你們回憶回憶當年的破事,哈哈哈……嗚嗚嗚……

  你們知道這一萬年我有多怕嗎?多怕自己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兵團,忘了你們的破事,多怕萬一遇到你們卻不記得你們嗎?

  哈哈哈我還記得你們,我還記得你們!……我不是想你們啊,我不是捨不得你們啊……我只是怕丟人啊,我只是怕尷尬……真的。

  反正你們打牌從來都贏不了我,你們知道我的記憶力有多好吧。

  嗚嗚嗚,我想你們了。

  他蹲在地上,拍著地板,像瘋子一樣一會痛哭一會傻笑。

  小蠻想上前,千惠一把拉住她,微微搖頭示意。小蠻緊緊咬著嘴唇,平日裡目光中的兇狠消失不見。

  窗外的劍光如雨,如同當年的光,照亮萬年後的阿信。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8-5 13:40 編輯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8-1 21:18
第九百零三節 蘇菲回歸

  秋天擎一開始很從容,對方的攻擊雖然很猛烈,但是他們的【秋霜凜地】也不是紙糊的。他對【秋霜凜地】充滿信心,儘管這是它被創出來之後,第一次使用。 

  因為【秋霜凜地】和之前所有的兵團殺招都不一樣。 

  法則! 

  這是它和其他兵團殺招不一樣的根本所在,【秋霜凜地】蘊含秋之法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秋霜凜地】已經超出兵團殺招的範疇。 

  十五年磨一劍。 

  當秋天擎創出【秋風殺】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創出比【秋風殺】威力更大的兵團殺招。 

  這一思考就是十年。 

  一次偶然的靈感,讓他頓悟。可是,這僅僅是開始,兵團殺招從來不是武將一個人能夠獨自完成。又花了五年,他和麾下的將士不斷完善,終於打造出最強的殺招,【秋霜凜地】! 

  一旦開啟【秋霜凜地】,兵團所在之地,便會激發秋之法則,形成一片獨特的秋之領地。秋之領地自成一體,能夠源源不斷汲取能量,秋霜化霧,可謂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比起個人武技,兵團殺招更加複雜。將士們領悟法則更加困難,殺招的要求更加苛刻,但是一旦成功,威力之大,超乎想像。 

  唐天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失誤。 

  秋霜凜地所蘊含的法則,其形態不是法則線,而是法則面!甚至不是一般的法則面,在這片空間裡的秋之法則,已經具備了某些法則領域的雛形。比如自我的修補,這就是法則領域最常見的特點。 

  準法則領域! 

  認出來的不僅僅是唐天,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吉澤。神裝兵團這些人的資質都很普通,包括扶正之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年紀偏大。這些人之中,唯一能夠稱得上天才的,只有吉澤。 

  吉澤一開始看秋殺院是一臉不屑和鄙視,但當霧氣擋下劍光,他的面色變得凝重。但是很快,他臉上的驚訝越來越多,最後變成像見鬼了一樣。 

  真是見鬼了! 

  吉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開什麼玩笑!準法則領域! 

  哪怕是在罪域,領悟法則領域的只有一個人,杜克正是憑藉這一點兒登上王座,成為罪域公認的第一人。 

  說實話,從進入聖域開始,他對於聖域的兵團啊武將啊,就看不太起。這裡的人竟然都沒有領悟法則。法則和能量,是完全兩個層次的力量。 

  在他還沒有習慣利用法則控制能量的時候,他弱小得很。可是,一旦他打破這層隔閡,他的實力就會在一夜之間暴漲。如果說,法則和能量中間有一層紙,那麼從法則到能量的紙很薄,而從能量到法則的那張紙卻很厚。 

  所以,他打心眼裡對聖域的武將兵團不以為然。 

  可是,就是讓他看不起的兵團,竟然能夠領悟法則,還能形成類似法則領域的空間,這如何不讓他覺得像見鬼了一樣? 

  哪怕在聖域,準法則領域,那也是最頂級強者才能夠擁有,他卻在聖域見到。 

  但是就像唐天低估了【秋霜凜地】,秋天擎也同樣低估了不死劍。暴雨一樣的劍光就像無窮無盡,秋天擎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從容,到逐漸凝重。 

  整整五分鐘過去,對方的劍光依然沒有半點衰竭的跡象。 

  這是什麼招式? 

  一個人怎麼可能維持如此高的攻擊強度? 

  這可是戰艦級的攻擊啊,無論是劍光的威力,還是攻擊的頻率,都是戰艦級!而且是黃金級戰艦級! 

  就像吉澤看到聖域有兵團能夠領悟準法則領域,感覺見鬼了一樣,秋天擎現在也是同樣的心情。在兵團制霸的聖域,見到個人戰鬥力可以媲美戰艦的傢伙,和見鬼沒什麼區別。 

  對絕大多數兵團來說,在戰艦上的戰鬥力和沒有戰艦狀態下的戰鬥力,是天差地別。 

  一支兵團如果能在無艦狀態打出戰艦級的攻擊,可以算得上精銳。至於個人……那豈不是人形戰艦?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傢伙? 

  戰艦威力巨大,防禦堅固,但是使用有很多限制,比如入海口大小限制,比如在小戰場靈活性差,戰艦的戰場一般都是在廣袤的能量海。 

  可是人形戰艦……太可怕了!不受地形的影響,有著無以倫比的靈活性,能夠十分隱蔽發起攻擊,攻擊的威力如同戰艦。 

  這是終極武器啊。 

  之前秋天擎懷疑對方偽裝成光明騎士團,現在卻覺得,哪怕對方不是光明騎士團,那也一定是出自聖殿。秋天擎堅信,如果什麼地方能夠培養出可以媲美戰艦的怪物,那一定是聖殿。 

  好在腳下的【秋霜凜地】運轉無礙,讓他鬆一口氣。但是心中的怒火,卻是騰地直竄上來。 

  聖殿這是要滅秋家啊! 

  來吧,真以為秋家是軟柿子? 

  遠處觀戰的中年人臉色徹底變了,他和秋天擎想到一起去了。可以媲美戰艦的強者,一定是聖殿最後的底牌! 

  如果秋家真的被聖殿滅了,那聖殿挾此戰之威,又有多少人敢直面其鋒?到那時,名門聯盟就會飛灰湮滅。 

  強烈的恐懼充斥他的心,他們現在是開弓的箭,無法再回頭。他們太熟悉聖殿的作風,哪怕現在一頓安撫,但是等局勢穩定下來,便是秋後算帳的時候,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中年人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眼中閃過一縷狠厲之色,低聲吩咐自己身旁的護衛。 

  護衛臉色面色凝重不斷點頭,轉身飛快離去。 

  蘇菲站在聖殿的門口,巍峨的大門內,濃郁的光明能量釋放著白色神聖的白光,就彷彿裡面是另外一個世界。 

  她站在那裡,凝視大門,就像雕塑,一言不發。 

  她無數次出入這裡,這是她的家,她最熟悉的地方,裡面有她最熟悉的人。大門依然巍峨,白光依然濃郁,最熟悉的人卻再也看不到。 

  蘇菲的回歸,驚動了所有的長老。 

  當蘇菲踏入聖殿,迎接她的,是長老們複雜難明的目光。她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可是她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就像沒有看到各位長老,扶著腰間佩劍,一言不發,緩緩朝聖殿深處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開口:「殿下是在哪座殿遇刺的?」 

  一名機靈點的長老連忙回答:「是暮之殿。」 

  蘇菲點點頭,方向一折,卻是朝暮之殿所在的方位走去。 

  看著她遠離的背影,長老們議論紛紛。 

  「她太衝動了,竟然直接血洗了秋家的駐地,這豈不是讓矛盾更加激化嗎?」 

  「唉,也不能怪她,她和查爾斯殿下感情何等深厚。聽到殿下遇刺身亡的消息,豈能不失控?實在是這次那些名門太囂張,太膽大妄為,我們該早點把他們收拾了,這是養虎為患啊。」 

  「噓,慎言!小心隔牆有耳。這是一幫瘋子,連殿下都敢刺殺,我們這些人他們豈會放在眼裡?」 

  「怕什麼怕!光明騎士團都回來了,他們敢亂來就是找死!」 

  「是啊,光明騎士團回來了,我睡覺都能安心得多。」 

  …… 

  蘇菲站在暮之殿門外。暮之殿發生如此嚴重的事件,裡裡裡外外早就被搜索過無數遍,連地面都被挖地幾尺,一片狼藉。 

  她默默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聖殿內,長老們三五成群,低聲議論,目光不時投向聖殿深處。 

  「她還在暮之殿門口?都兩個小時了!」 

  「傷心吧,畢竟身亡的是殿下啊!」 

  類似的議論不時響起,長老們沒有人此時離開。他們待在聖殿最大的廣場,等待最後的消息。 

  蘇菲血洗秋家駐地,大長老沒有發表任何態度,就連查爾斯殿下遇刺身亡,大長老都一言不發。 

  他們知道大長老在等待蘇菲的回歸。 

  忽然長老們一陣騷動,裡面傳來消息,蘇菲離開了暮之殿,前往光芒殿。長老們莫名緊張起來,大長老金口一開,聖殿的態度和立場,就會塵埃落定, 

  緊張的不僅僅是長老們,得到消息的名門,也有些緊張。大長老才是聖殿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說打,整個聖殿便會不顧一切去戰鬥,花再多的錢,死再多的人,聖殿都會打下去。大長老說和,那邊是之前打得再激烈,彼此的仇怨再深,聖殿也會和對方和好。 

  蘇菲走到光明殿門前,撲通一聲跪下來,她的肩膀抽動,淚水不收控制肆意橫流,她趴在地上,淚水灑落大地,她的悲傷沒有絲毫減弱。 

  「辛苦你了,孩子。要哭就哭出聲吧,不要憋在心裡。」 

  溫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她心中更加難過,伏地泣不成聲。 

  大長老輕嘆一聲,手摸著蘇菲的腦袋。 

  大長老被金色聖炎包裹的手掌,沒有任何熾熱滾燙的感覺,只有能撫平內心的力量。 

  蘇菲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她眼眶通紅,向大長老請罪:「屬下沒有收到命令,擅自下令襲擊秋家,造成惡劣影響,請長老責罰!」 

  「為什麼責罰?」低沉有力的聲音從熊熊燃燒的聖炎內裡面傳出來,大長老透著難言的憤怒:「那些傢伙以為我會妥協?他們想錯了!我寧願聖殿因此崩塌,也絕不會和他們妥協!」 

  「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多麼自不量力!」 

  聖殿嗡嗡作響,為之顫抖。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5-8-2 22:25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5-8-2 23:46
第九百零四節 阿信請戰

  如同暴雨般的劍光持續了整整十分鐘,當最後一抹劍光崩碎,整個世界仿佛驟然安靜下來。

  絢爛的碎芒,照亮了安息之海,死亡之美在此刻異常寧靜。不知為何,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好似害怕打破這寧靜。

  只有秋天擎瞳孔收縮,他察覺到危險。

  氣息的變化微妙,明明一片祥和景象,但是不知為何,秋天擎心頭危險的感覺不僅沒有半點減少,反而愈發強烈,秋天擎知道這不對勁。他的目光警惕而專注,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安息之海風平浪靜,光潔無波,就像一面黑色的鏡子。

  秋天擎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船艙內,阿信抹了抹眼淚,他站了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

  感動也好,傷心也罷,思念也好,希望也罷,都是自己的,不是為了感動別人,不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

  除了千惠和小蠻,沒有人知道,在不遠處的這艘商船上,有個蒼老的少年,在失聲痛哭。就算知道,也未必有人能夠理解,一萬年太久,久到滄海桑田,久到物是人非,久到誓言湮滅。

  誰那麽閑?今生的事都忙不過來哩,連這場戰鬥都還未曾結束。

  一個經歷了一萬年的老怪物,在那沒完沒了的感傷,倘或兵和螺絲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消化。

  一想到今天這番模樣被爆胸暴力女看到,阿信就有些悲傷。完了完了,要被這妞嘲笑了,不知道什麽什麽時候才能扳回印象分。

  爆胸女哪裡懂得這麽細膩的感情,他心裡嘀咕。哎呀,以後在這妞面前怎麽擡得起頭?有點傷腦筋了。

  腦海中飄著無厘頭的念頭,他的心裡卻很平靜。

  他異常恭敬向千惠行禮:「屬下請戰!」

  曾經戰友的執念在他面前,這些家夥浪費了寶貴的安息之海,讓他很想把這些家夥都揍一個遍。

  上官千惠一言不發,認真直視阿信。

  阿信的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帶著幾分期待,沒有一絲悲傷之色。

  雖然面前的阿信看上去和平時並無多大的不同,但是千惠卻能夠清楚感受到他的認真和渴望。阿信和小蠻是千惠的左膀右臂,她對兩人非常了解。小蠻喜歡戰鬥,但是阿信對戰鬥素來是沒什麽興趣和熱情,能不打就不打,能花十分鐘解決戰鬥,就絕不會花二十分鐘。

  主動請戰,這是第一次。

  想到剛才阿信嚎啕大哭的模樣,千惠若有所思,毫不猶豫道:「好!」

  「謝小姐!」阿信對千惠鄭重致謝。

  當年他是被上官千惠打敗被俘,才選擇加入其麾下,但是心裡有多情願也談不上。上官千惠指揮作戰的水平固然讓他佩服,但是這並不足以讓他投降效忠,他只是不想從這個世界消失。

  都已經熬過了萬年,還沒有找到答案,死了多虧。

  所以也導致他出工不出力的現象很常見,比起小蠻他可一點都不合格。然而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千惠從來沒有就這一點而對他有所不滿。

  千惠果決自立,素來有主見,對他幾乎放任不管。

  小蠻經常找他麻煩,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吧。和他不同,小蠻對千惠可是忠心耿耿。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當他請戰,千惠依然乾脆的同意。阿信明白,無論什麽原因,光是這份理解,都是極為難得的。

  這聲感謝真心實意。

  小蠻寒著臉,冷哼:「要是在姑爺面前丟我們的人,你就自己抹脖子吧。」

  始終如同女戰神凜然肅立的千惠,臉頰陡然浮現一抹紅暈,她嗔了一眼小蠻,卻沒有吭聲。

  阿信哈哈一笑,剛想抒發一下自己的豪情壯志,就被小蠻冷冷打斷:「要去快去,磨蹭個啥!」

  阿信的長笑戛然而止,硬生生堵在喉嚨。

  忽然一聲暴喝猶如滾雷,從遠處忽倏而至:「聖洲之內,竟敢違背聖鐘禁令,襲擊名門秋家。鬼鬼祟祟,還不束手就擒!」

  一支兵團好似一朵火雲,從天邊燃燒而至。

  這支兵團將士清一色怒紅披風,精致華麗的金色甲衣,個個神色清冷漠然,一看便是身經百戰之輩。為首的武將體形魁梧,方臉濃眉,最醒目的是一頭火紅的頭髮。

  天空紅光一閃,如同一團天外流火呼嘯而至。

  轟!

  距離唐天百丈外的天空,突然爆炸,漫天火蛇飛舞,火光散盡,這支兵團憑空出現,露出真容。

  「秋將軍!」為首的大漢在天空向秋天擎欠身行禮。

  秋天擎微微欠身:「沒想到些許小事,竟然驚動了火將軍。不過此戰關係我秋家私仇,還請將軍不要插手。」

  火將軍正色道:「聖鐘已響,正是我輩大展宏圖之時,秋家更是我光明洲砥柱,豈能被這些宵小之輩拖在這裡?」

  秋天擎有些猶豫,他聽懂了對方話裡的意思。對方的意思很明白,這麽關鍵的時候,不要節外生枝,如果有什麽紛爭也要快刀斬亂麻。

  秋天擎知道這次他們圖謀之事有多大,而且……

  他瞥了一眼唐天,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點了點頭:「將軍小心,這些人不是光明騎士團。」

  一開始,他懷疑對方是光明騎士團,雙方的仇怨在那裡,蘇菲拿秋家開刀之意也昭然若揭,這也是導致他思維進入誤區的原因。

  但是一交手,他就明白對方根本不是光明騎士團。

  聖炎,他沒有感受到任何一點聖炎的氣息,倘若對方是光明騎士團,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聖炎是任何一名光明騎士的力量源泉,在高強度的戰鬥中,這是無法偽裝的。

  唐天一楞,他沒有想到,秋天擎竟然察覺出他們不是光明騎士團。那就意味著,他們偽裝光明騎士團,渾水摸魚的意圖徹底破滅。

  火將軍目光一冷,淡淡道:「冒充光明騎士團,罪加一等!今天連聖殿也救不了你們!」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輕笑在劍拔弩張的戰場響起,全場可聞。

  「誰說我們冒充光明騎士團?」

  一名魂將不知何時,出現在唐天不遠處。

  阿信施施然,在半空閑庭信步,帶著幾分滿不在乎:「我們是梅斯菲爾德家族的鐵面兵團。秋家和我梅斯菲爾德家族的恩怨,我就不用多說了吧。難道閣下打算介入?」

  秋天擎和火將軍不由同時楞住。

  梅斯菲爾德家族?

  他們想過各種可能,但是絕對沒有想過梅斯菲爾德家族。一個底層的名門跑到一個頂級的名門面前說我們有仇怨。

  這完全顛覆他們的常識,實在太荒謬了。

  什麽時候,底層小名門敢這麽和頂級名門叫板?

  而且,什麽時候,底層的小名門,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兵團?

  商船上,小蠻有些恨其不爭:「這家夥平時不是挺機靈嗎?怎麽自己暴露底細?」

  千惠美眸光芒流轉,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他處理得很好。既然不能假裝光明騎士團,那以梅斯菲爾德家族的名義,再合適不過。阿信的腦子確實轉得快。」

  小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是嘴上卻冷哼:「瞎貓碰到死耗子。」

  千惠瞥了一眼小蠻,嘻嘻一笑,也不說話。

  小蠻頓時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嚷道:「小姐你這是什麽表情?」

  千惠眨了一下眼睛:「你猜。」

  小蠻滿頭黑線。

  半空中的火將軍根本不信,冷笑道:「果然不見棺材不掉淚,到這個時候還不死心,還要故弄玄虛,找死!」

  阿信絲毫不懼,向唐天躬身:「姑爺,不知能否把此劍和此戰交給屬下?」

  唐天想起阿信和兵的關係,想起其南十字兵團的身份,不由恍然大悟。是啊,這把劍蘊含的可是阿信的戰友的氣息。

  他二話不說,把手中的不死劍拋給阿信:「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阿信身軀一震,手忙腳亂接過不死劍,哪怕剛才那麽一會,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把劍的不凡。唐天竟然把這把劍送給他……

  阿信深深看了一眼唐天,雖然唐天的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眸子清澈如水。

  唐天的腦海中確實沒有半點雜念,也沒有多想,這只是他本能的一個動作。

  唐天對不死劍的情感,大部分都是被這份執念所動容震撼。他很激動很榮幸很尊敬那些前輩,但是他知道,那些傳奇是他們,那些信念是他們的,那些情感也同樣屬於他們,是屬於南十字兵團的。

  自己要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自己要書寫自己的信念,從一開始,他就是如此。哪怕他繼承了南十字兵團的很多東西,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為了復興南十字兵團而活。

  他的傳奇是大熊座,是三魂城,是南盟,是【神一樣的少年】!

  他的夥伴是兵,是鶴,是小旭旭,是井豪大哥,是賽雷,是枇杷,是叮噹……

  自己可一點不寂寞,一點都不羨慕別人!

  這把劍蘊含太熾烈的感情,不屬於他,屬於阿信,所以唐天覺得交給阿信,才是應該的,不死劍也會很開心吧。

  阿信認認真真向唐天行一大禮,恭聲道:「請姑爺給屬下壓陣。」

  說罷起身,手持不死劍,踏上安息之海。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8-5 16:20 編輯

georgewan 發表於 2015-8-3 15:05
第九百零五節 強大的阿信 【第一更】

  凌空一步,眾人眼前一花,阿信踏上安息之海。 

  他神情複雜,肅穆、激動、感慨、緬懷,心中百味雜陳,但是這些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逝,他便恢復如常,沉靜如水。 

  秋天擎心中的怒火蹭地直竄上來。 

  和一個無名之輩僵持那麼久,還沒有獲勝,而且在絕大多數時間內,他都處在被壓制的狀態,心高氣傲的秋天擎心情可想而知。偏偏這時候,火家的突然到來,想要幫忙。 

  秋天擎一點都不想火家幫忙,他有足夠的信心把這些可惡的敵人消滅。連一群無名之輩都解決不了,還要火家幫忙,像什麼話?倘若真的如對方所說是梅斯菲爾德家族,那丟人可就丟大了啊! 

  連一個底層的名門都擺不平,算什麼頂級名門?更糟糕的是,這會讓別人認為秋家徒有其表,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大家對秋家失去信心,對秋家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但是思慮再三,為了這次圖謀,秋天擎強自按捺心中的怒火,接受了火家的提議。他不得不承認,在眼下對付聖殿,才是他們最重要的事情。 

  雖然答應了火家的建議,但是秋天擎心中還是憋了一股氣。當看到看著對方主將抽身離開,而由其麾下的一名魂將與他戰鬥,他的怒火一下子控制不住。 

  他秋天擎身經百戰,威名赫赫,誰人不知?哪一個與之為敵時不是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什麼時候,隨便來個傢伙就可以如此藐視他? 

  秋天擎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在霧氣中異常猙獰:「今天不把你們碎屍萬段,我就不是秋天擎!」 

  他身後所有的屬下無不心中凜然,他們知道大人這是動了真怒。 

  秋天擎也不再廢話,氣機牽引,秋殺院原本生生不息的秋之法則轟然運轉。嘩啦啦,如鎖鏈在地上拖動,薄雪般秋霜表面,突兀出現一道道深轍,好像有東西從上面拖過一般。 

  秋殺院瀰漫的霧氣開始急劇坍縮,本來霧氣瀰漫的秋殺院再次露出真貌。當大家看清楚秋殺院內的景象,無不大吃一驚。 

  秋殺兵團的士兵全身多了灰白色的鎧甲,鎧甲上金紋隱現。他們的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灰白的眸子裡有一團霧氣翻騰。他們每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寒意,腳下七寸內,布滿秋霜,個個渾身肅殺之意瀰漫。 

  吉澤的瞳孔驟然收縮,法則鎧甲! 

  在罪域,法則鎧甲並不少見,相反,法則幻化成甲,是一種最常見的手段。但是,再常見的手段,達到準法則領域,都會變得非常罕見。他們身上鎧甲的金紋,便是法則所鑄。 

  如此多的士兵,同時披甲的場面,吉澤也沒有見過。但是他的目光比其他人要老辣許多,他能看出來這些灰白鎧甲的不凡,以及它們之間似乎有無形的聯繫。 

  他想起剛才鎖鏈拖地而過的聲音。 

  阿信就像沒有看到秋殺院的變化,他輕撫劍身,觸目驚心的裂紋布滿劍身。腳下的安息之海平靜無波,令人壓抑的寂靜。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吶喊,熟悉的咆哮,是啊,過了一萬年,還是如此熟悉。是啊,過了一萬年,我們還能相遇。 

  一抹由衷的微笑浮現在他的嘴角,他周身空氣無風自動。眸子亮起的光芒,就像圓月灑下的光輝。 

  既然你們不願安息,那就讓我們一起併肩作戰吧! 

  「出來吧!大家!」 

  不死劍倏地上揚,他一聲長嘯。 

  隨著他劍身的上揚,一道道虛影從安息之海中緩緩浮出水面。 

  如同霧氣般虛幻的身影,殷紅的龜裂紋遍布他們全身,就像一道道紅色的血線,觸目驚心。他們像一座座被摔碎又被重新拼湊的雕塑泥偶,木然而立,寂然無聲。 

  阿信握劍的手掌在顫抖,無數信息從不死劍流入他心中,無數畫面閃現。他終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終於知道這一萬年裡,安息之海裡發生了什麼。 

  他死死抿住嘴唇,死死撐大眼睛,竭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流下來。 

  這就是你們的一萬年……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道虛影,他們的臉都是像霧氣一樣的虛影,他無法喊出他們的名字,但是他知道是他們。那猶如燒紅鐵絲嵌入身體的傷痕,占據他們身體每一個角落,他們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阿信心如刀絞,但是他臉上露出笑容,他渾身散發著無比強烈的寒意,他就像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鬼,但是他在笑。 

  他舉起劍,揚聲高喝:「兵魂不散,戰地永存,十字吾心,星辰不墜。」 

  所有的虛影渾身一震,他們紛紛抬起頭,看向高舉的不死劍。他們之前有如死物,沒有任何生機,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們就好像突然間找回意識。 

  阿信周身氣流飛揚,此時平平無奇的臉龐,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鋒芒。 

  他眼眶通紅,面容肅穆,劍指蒼穹,神態虔誠而睥睨,真誠而傲慢,一字一頓,如重錘擊空。 

  「戰時條例第九條,兵團上將信,今全權接管全軍,兵團各部,聽候差遣!」 

  沉著有力的聲音在安息之海上空激蕩。 

  始終寂然無聲呆呆仰望的萬千虛影殘魂,忽然做出同一個動作,他們同時腳踏海面,砰,一聲巨響,腳下海面硬生生內凹十米。 

  虛影們身體挺立如槍,手臂如林,整齊如一,向阿信行禮,轟然應命:「喏!」 

  萬千聲音匯集合一,好似滾雷炸開,天地色變。 

  遠處觀戰的火將軍,眼中露出一絲駭然之色,這是什麼兵團,竟然有如此可怖之威? 

  那些虛影好像有凝實了一些,就連那些鮮紅的裂紋好似也變得更加鮮艷欲滴。 

  火將軍臉色大變,這些之前恍如死物木然而立的虛影,突然爆發出可怕的氣勢,好像突然活過來一般。 

  唐天目瞪口呆,上……上將! 

  南十字兵團上將……阿信竟然是上將! 

  唐天對南十字兵團的軍階非常熟悉,可是,上將…… 

  唐天被嚇到了,上將是僅次於元帥的軍階,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上將的統率,20萬的統率,足以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役。 

  阿信的軍階竟然比兵大叔還高,真是太恐怖。 

  商船上的千惠和小蠻也是一臉呆滯,上將……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兵團,這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小蠻呆呆地看著光芒萬丈的阿信,她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恍如戰神的男子和平時不斷被她抽飛、屌兒郎當的無良大叔聯繫在一起。 

  上將軍階,小蠻的理解更深刻一些,當年的蛇夫兵團是南十字兵團的死敵。小蠻天賦不錯,但是在蛇夫兵團只是一個能夠統率1000人的上尉,上將是什麼概念? 

  可以說,他是除了兵團長的第二人,甚至他的指揮權還在副團長之上,因為副團長一般是負責後勤。 

  原來這貨還是大人物…… 

  不知為何,小蠻心裡有些失落。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那個阿信,讓她覺得更放鬆更安心。 

  千惠和小蠻情同姐妹,馬上注意到小蠻低落的情緒,她冰雪聰明,轉念一想便心中明了,故意道:「想不到阿信以前還挺厲害,真看不出來。我讓他做你副手,有本事還藏著掖著,哼,你用斬馬刀好好抽他。」 

  小蠻精神一振,沒錯,那貨再厲害也是以前,上將怎麼了?不聽話照樣抽!天大地大,也是小姐姑爺大!說起來,難怪平時就覺得抽的挺順手,上將果然不一般啊,手感都不一樣。 

  小蠻喜滋滋地抱著自己的斬馬刀,臉上陰霾一掃而光。 

  和其他人的震驚不同,秋天擎的感受更加直接,更加直接的危險。在光明洲,只有五虎將是上將,其他人都沒有資格。 

  不過,那又如何? 

  秋天擎眼中殺意沸騰,五虎上將確實厲害,但是他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比五虎上將差。五虎上將能有偌大的聲名,只不過是沾了聖殿的光而已。 

  秋家就有一位上將,天才橫溢的秋旭華。 

  從小到大,秋旭華就是他最直接的競爭對手。而秋旭華也正是因為打敗他,而獲得去聖殿的機會,從而成為五虎上將之一。 

  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五虎上將秋旭華的陰影之中。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從【秋風殺】到【秋霜凜地】,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 

  沒有人知道,五虎上將才是他的假想敵。只可惜,五虎將大多在外駐軍,他沒有一較高下的機會。 

  而今天,他面前就有一位上將。 

  雖然不知道對方來自哪個兵團,但是任何一位上將,都絕對非同小可,沒有僥倖之處。職務不能說明實力,軍階卻足以說明一切。 

  他心中的戰意前所未有的熾烈,能夠與上將級別的對手戰鬥,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真正的考驗來了。 

  秋天擎神情平靜,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結,這些年就像夢魘般纏繞著他。如果他不能打碎它,自己的未來再難有寸進。而只要打破心結,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來吧,那就戰鬥吧。 

  他騰空而起,在他身旁,五千灰白身影騰空而起,空中嘩啦嘩啦鎖鏈被風吹動發出的聲音,可是沒有人看得到鎖鏈。 

  這是秋殺兵團開戰以來,第一次主動攻擊。強烈的戰鬥慾,讓秋天擎根本不願採取守勢。 

  他們好似一團灰白的雲朵,朝阿信飄去。 


  【斬馬刀】也就罷了,【上……將】居然也是違禁詞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5-8-4 14: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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