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我的民國生涯 作者:千斤頂(連載中)

 
mk2258 2013-4-22 21:11: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1 77168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06
第一百二十章如何獎賞

民國二十七年三月初二上午八點十二分

徐州第五戰區司令部

徐祖詒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著向作戰室跑去,一路上許多參謀都看見這位平日里頗為注重軍人儀表的參謀長今天竟然這麼失態,不禁全都驚訝起來。莫非戰區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德公……德公,大捷……大捷啊!”

徐祖詒人未到,聲音就先傳進了作戰室。

“燕謀,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啊?”

很快,李長官的聲音也從作戰室里傳了出來。

“德公,大捷……三百旅和第三軍團在臨沂打了個大勝仗啊!”

徐祖詒興匆匆的跑進了作戰室,這才看到李長官剛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看到李長官出來,徐祖詒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電報遞給了他,“德公,蘇瑞和龐炳勛都來電了,蘇瑞在電文里說昨天夜里他和第三軍團一起對盤踞在湯頭、傅家池、草坡一帶的第五師團和劉桂堂部發動了夜襲,一舉擊潰了日軍,迫使日軍不得不撤到沙嶺一帶。在昨天和昨夜的兩場戰斗里,他們共殲滅日偽軍八千多人,繳獲無數。現在第五師團剩餘的四千多殘軍和一千多偽軍只能龜縮在沙嶺一帶等待日軍的增援,現在蘇瑞和龐炳勛正向我們請示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哦!”

李長官一聽,眼睛不禁一亮,趕緊接過了電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看完後他閉目不語,良久才大笑道:“好……好啊!忠信真是給這次會戰開了個好頭啊!”

徐祖詒問道:“德公,蘇旅長既然給我們開了個好頭,重創了第五師團,我們可不能浪費了這手好棋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命令他們趁勝追擊?”

李長官沉思了一會才嘆息著搖頭道:“不必了,我可以肯定,第三軍團現在肯定已經損失慘重,無力再進攻了。而忠信的三百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忠信的兵力畢竟是太少了,要是忠信的兵力達到一個師的話我二話不說可定會命令他繼續進攻,可……唉……”

說到這里,李長官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句不說話了。

徐祖詒也嘆了口氣道,“是啊。蘇旅長能以七千多人的兵力連同龐炳勛殘部重創坂垣師團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不能對他要求太多了。不過,這次機會我們可不能白白給浪費了,這次說啥也要和軍政部多要點東西下來才行!”

李長官不禁大笑起來:“呵呵,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哈哈……”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蘇瑞率領三百旅會同第三軍團夜襲并重創第五師團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第五戰區。甚至還傳到了軍政部,一時間是驚碎了一地的眼鏡。

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內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什麼時候堂堂日本第五師團竟然變成了一個軟柿子,竟然被龐炳勛那個雜牌軍團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雜牌旅揍趴下了。

很快,徐州的記者們一蜂窩的涌到了第五戰區司令部,紛紛要求到臨沂進行戰地采訪。甚至更有甚者還公然懷疑起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認為這是第五戰區或者是前線的將領在謊報軍情。一時間整個徐州都亂成了一團。

但是誰也沒想到,徐州的紛亂只是一個小高潮,更大的紛亂竟然出現在了日本本土。

三月二日的早上,資訊發達的日本動靜。就報出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東京廣播電臺播報:

皇軍最老的王牌第五師團,在支那山東臨沂一帶,遭支那軍隊的突然襲擊,一名高級軍官陣亡……

日軍大本營急電駐天津的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火速清查戰況和軍官的名字。

然而未等查清,第二天下午東京就傳開了“坂垣征四郎被擊斃”的消息。各種媒體競相報道,唯恐落他人後。有的驚呼坂垣是犧牲的最高將官;有的哀嘆“皇軍之花”陣亡是帝國的悲哀;有的向縱深發展,連篇累牘地介紹坂垣的生平、戰功和想象的陣亡情況。

其中“朝日新聞”是這麼報道的:臨沂之戰,坂垣征四郎師團長親臨前線指揮,以便視察敵情,隨時下達命令。但是沒想到一發萬惡的炮彈飛來,在坂垣師團長身旁爆炸,坂垣師團長腹部多處受傷,但他未被重傷所屈服,仍像當年日俄戰爭時在奉天紅土嶺上表現得那樣,寧死不退,并大聲疾呼:“我沒有完成天皇陛下的御命,把皇軍資歷最老的名牌師團葬送于敵手,願切腹以向天皇謝罪!”喊罷,俯向東方遙拜,用繡著兩顆金星的黃呢大衣裹腹,舉起那把柄上嵌金鑲銀的指揮刀,斷然捅向自己的腹部,壯烈殉國……

有的報紙把新聞進一步延伸,將坂垣和他的岳父齊名并論。稱“昔日的大越,今日的坂垣,岳丈的女婿,女婿的岳丈。都無愧是日本大和民族中最最受人崇拜的軍神”

很快,坂垣的“死訊”傳到其家鄉巖手縣,其妻喜久之哭得死去活來,把丈夫坂垣的名字和他父親大越的牌位并列一起,供奉起來。

當這道“死訊”通過無線電傳到還在沙嶺苦侯援兵,身體健壯的坂垣征四郎耳中時,哭笑不得的坂垣情不自禁的手指東方,咬牙切齒地大罵——“一群東京豬!”

一時間整個華夏和日本人竟然被一場規模并不算太大的戰役弄得雞飛狗跳,雙方的高層也為此而忙得不亦樂乎。

武漢行營,蔣委員長官邸

“辭修,這是怎麼回事?這次大捷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蔣委員長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

“委員長,根據下面傳來的情報顯示,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在委員長的旁邊,一名身材不高,但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回答道:“而且據說那蘇瑞還繳獲了坂垣征四郎的指揮手杖和軍大衣,這可假冒不得。若非坂垣真的大敗而逃,他的指揮杖和大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入我們的手里的。”

這名身材不高,穿著軍裝的男子衣領的領章章鑲嵌著三顆金光閃閃的三角星,此人正是時任湖北省主席、軍政部政務次長、武漢行營副主任、武漢衛戍司令和第六戰區司令長官,負責武漢防務的國民政府一級上將陳誠陳辭修。

“不應該啊!”

委員長背著手走在鋪著地毯的辦公室里,臉上露出了一陣迷惑之色,喃喃的說道:“這個蘇瑞難道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愣是以一個旅的兵力重創坂垣的第五師團?那前些日子的敗在坂垣師團手里的那些國軍將領都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將某人的手下都是一群飯桶嗎?”

說到最後,蔣委員長的語氣越來越高,幾乎要怒吼起來。

看到蔣委員長發怒,陳誠也不敢多說,只能是站在一旁苦笑不已。前段時間,坂垣師團曾創下了用半個師團一連擊敗了國軍三十個師的記錄,一時間第五師團的威名一時無兩,但是沒想到時間才過去多久啊,竟然被兩支雜牌部隊給重創了,這不是說明中央軍的三十個師竟然還不如兩個地方雜牌軍強頂用嗎?

“娘希匹,一群飯桶,無能!”蔣委員長的聲音在辦公室里繼續響起,聽得外面的幾名侍從軍官心驚膽戰,生怕里面的這位大老板遷怒到自己這些人的身上。

在發了一通脾氣後,蔣委員長才喘著氣問道:“辭修,現在第五戰區為那個蘇瑞和龐炳勛請功的電報已經發來了,你身為軍政部副部長,你說怎麼辦吧?”

陳誠想了想說道:“委員長,依職部淺見,那龐炳勛的獎賞倒是好辦,給他一枚寶鼎勛章加上優先補充所部損失人員槍械以及一些大洋就好了,畢竟他已經官至中將,也沒什麼好獎賞了。不過那個蘇瑞嘛……”

說到這里,陳誠的聲音頓了頓。

“那個蘇瑞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聽到這里,蔣委員長有些不高興了。

看著有些不悅的蔣委員長,陳誠誠懇的說道:“委座,依職部淺見,上次我們確實是有些虧待那個蘇瑞了,僅僅是給了他一個空頭旅長的官職,但卻并未給他一兵一卒一塊大洋,連軍銜都只是一個上校。但是他卻愣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拉出了一支隊伍,并打得有聲有色,現在我們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否則會令第五戰區所有雜牌部隊都心寒的。”

蔣委員長聽到這里沉默了,說到底,上次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厚道。人家不但掩護了十多萬軍民逃過長江,而且還重創了日軍山田支隊,可軍政部只給了他一個空頭旅長的頭銜和一個上校軍銜,連伙食費都不撥給人家。

上次剛把人家給拋棄了,可現在人家又打出了這麼大的成績名聲,你再沒有表示的話恐怕佛都得發火,做人不能太過份啊。

想到這里,委員長就感到腦袋有些疼了,他揉了揉眼睛才嘆道:“唉,難道我真的錯過了一個人才了麼?”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09
第一百二十一章鬼子增兵了

看到蔣委員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陳誠知道委員長心中很是為難。賞得重的話委員長會感到很沒面子,賞得輕的話又生怕下面的雜牌會生出不滿之心。

尤其是第五戰區,幾乎就是集全國各地的雜牌于一體,川軍、滇軍、西北軍、桂系、直系等等五花八門全都集中在那里,要是真的讓下面的人寒了心,這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陳誠想了想低聲說道:“委員長,以職部淺見,咱們可以先把那蘇瑞的軍銜往上提上一級,然後給他下撥兩三個月的軍餉,另外再獎賞給他二十萬法幣,最後再給他一枚寶鼎勛章,您看怎麼樣?”

委員長聞罷細細思慮了一下後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你下去後讓軍政部的人擬一個報告上來,我立刻批下去。”

“是!”

很快,這位陳部長便退了下去,只是當他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了里面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就在軍政部為了如何褒獎三百旅和第三軍團而費神,并匆定下給他們的獎勵的時候,蘇瑞和龐炳勛也行走在臨沂縣城的街道上。

臨沂是山東的重要歷史城市,是多個華夏著名的書法家的故里。它三面為高山山區所包圍,是魯南的重鎮,與藤縣之間,隔著抱犢崮,崮高有千米,地勢險峻,歷來就是兵家爭奪的交通要地。臨沂古城城墻相比一般城市要高和厚實、一般的火炮難以炸毀。

看著臨沂周圍險要的地勢,蘇瑞不禁贊嘆道:“臨沂的地勢可真先要,要是讓日本人占據了這里,我們想要攻下來不知要話費多大的代價呢。”

陪在一旁的龐炳勛也得意的說道:“那是,這臨沂的地勢要是不險要,我們第三軍團也堅持不到現在。更等不到蘇老弟你的到來啊。”

蘇瑞笑笑就不吭聲了,一旁的龐炳勛看到蘇瑞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笑道:“蘇老弟,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戰區司令部會讓我們立即向沙嶺進攻而發愁啊?”

“是的。”

蘇瑞點點,面帶憂色的說:“我們雖然重創了坂垣這個老鬼子,但是他可沒有死心,第五師團的殘部現在還盤踞在沙嶺固守待援,他們的眼睛還沒有從臨沂移開啊!”

蘇瑞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歷史上臨沂之戰打得那是血流成河。張自忠的五十九軍和龐炳勛的第三軍團三戰臨沂,兩支部隊幾乎都要打殘了,這才重創了坂垣師團。但隨後日軍又卷土重來,五十九軍和第三軍團由于傷亡太大,最後臨沂還是被迫放棄了。

現在的歷史雖然已經有所改變。但是蘇瑞堅信,日本人對臨沂的貪婪之心是不會改變的。

兩人正在說話間,走到了一堵城墻下,看著厚實的城墻上不時可見的累累彈痕,蘇瑞不禁感嘆的對龐炳勛說道:“龐長官,前些日子你們抵抗得一定很艱難吧?”

龐炳勛苦澀的一笑:“不難又能怎樣?鬼子都來了我們總不能不打吧?就算是不辜負李長官的信任,這場仗我們也得非打不可。俺老龐打了一輩子的內戰。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曾想,還有參加國戰的那一天。

前些天日本人都快打到我的指揮部了,當時我就想過在臨沂戰死拉倒。反正就算死了日後史書上好歹也得寫上我龐炳勛是為了抗日死的,我沒有給我們老龐家的列祖列宗丟臉,可沒想到老弟你來了,把老哥我救了出來不說。還能把坂垣這個老家伙打得屁滾尿流,老哥我現在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

蘇瑞聽得出來。龐炳勛這些話說得可謂是字字發自肺腑了,但他聽只能後木然不語,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這位曾經在臨沂重創了日軍的抗日將領日後竟然會投靠了日本人當了偽軍,最後還能華麗的搖身一變,變回。難道這人真的有這麼多面性嗎?

正在蘇瑞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一名參謀跑了過來報告道:“報告長官,戰區司令部和軍政部來電!”

“哦,他們都來電了?”

蘇瑞和龐炳勛不禁意外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龐炳勛不禁笑了起來:“呵呵,這可真難得啊,軍政部和戰區司令部啥時候這麼有默契了,連來電都這麼準時。”

蘇瑞笑笑,伸手接過了電報,隨手分給龐炳勛一張,然後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蘇瑞這張電報是第五戰區李長官發來的,他在電報上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三百旅和第三軍團堅守臨沂,隨時等待戰區命令。

這時,龐炳勛說話了:“喲,忠信老弟,這回你可是要發財了,要請客哦。你看看,你不但撈了一枚寶鼎勛章,而且還晉升為少將,還有二十萬法幣和三個月的軍餉,這回我們這位委員長總算是舍得出點血了。”

蘇瑞接過龐炳勛手中的電報一看,果真如此,自己這個旅長終于算得上是名正言順,軍政部晉升自己為少將,可能也算是對上次虧待自己的補償吧。還有兩個月的軍餉和二十萬法幣,這也算是意外之財吧。

不過龐炳勛的第三軍團也是得了不少好處的,除了優先補給兵員槍械外,軍政部還補齊了他這幾個月的軍餉,并獎賞了十萬法幣,龐炳勛個人也得了一枚寶鼎勛章,蘇龐兩人算得上是都撈了實惠。

看著電報里晉升自己為少將的命令以及軍政部那鮮紅的印章,蘇瑞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自己當上少將了,自己也是一名將軍了,要是在半年前有哪個算命先生對自己說你會當上將軍,恐怕自己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記“大鍋貼”,然後再把人趕出去。

但是現在,他這個當了不到半年兵的人卻成了由國民政府任命的正兒八經的少將了,不能不說真是天意弄人啊。

“哈哈,好了別看了,走咱們回指揮部喝兩盅,忠信老弟今年才不到二十八吧,就已經是堂堂的少將旅長了,就為這事咱們也得喝兩杯。走……喝酒去!”

正當龐炳勛正要拉著蘇瑞回指揮部喝兩杯的時候,又一名參謀匆匆跑了過來。

“報告長官,在前方偵查的教導團發來緊急電報,日軍從呂縣方向開來了一支日軍,根據偵查顯示,這支敵軍是日本第一零六師團的一一一旅團,由山地亙少將率領,共八千多人以及二十多輛戰車和數十門重炮,正向臨沂方向開來。很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增援坂垣師團,企圖在我援軍到來之前一舉攻下臨沂。”

“呵呵……日本人這是欺負我們兵少啊!”

蘇瑞冷笑起來,雖然在之前的戰斗中三百旅傷亡也不小,到現在三百旅還能戰斗的人員只有四千餘人,但是蘇瑞有信心,憑借這臨沂堅固的城池和陣地,絕對能讓日本人好好的喝上一壺。

心里細細的琢磨了一下,蘇瑞問道:“龐長官,您的第三軍團還有多少能拿得動槍的?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守住臨沂?”

龐炳勛沉默了一會後才答道:“老哥我的人馬已經不多了,我的五個團現在已經打殘了三個,剩下的兩個團總共也只剩下四千多人,要是再來上像前天那種戰斗,不多,只要一場,老哥我就得變成光桿司令了。”

蘇瑞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像龐炳勛這樣的舊雜牌,那是把部隊當成身家性命一般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軍隊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失去了手中的軍隊他們也就失去了一切。

在這樣的情況下龐炳勛若是不想把最後的本錢投進去也是很有可能的。要是讓蘇瑞單獨守臨沂手里的人馬又太少,這下蘇瑞有些為難了。

看到蘇瑞臉上微微一變色,打混了大半輩子的龐炳勛哪里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呢。于是笑道:“忠信老弟不必擔心,恩將仇報過河拆橋的事我老龐是不會做的,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固守臨沂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聽了龐炳勛信誓旦旦的話,蘇瑞卻是撇撇嘴,你龐炳勛真要這麼將義氣,張自忠也就不會說出和誰合作抗日都可以,就是不和你龐炳勛合作的話了。

不過蘇瑞也不會傻到這個時候來揭這個傷疤,他只是說道:“我們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還是趕緊向李長官請求援兵吧。”

“嗯,也好。先把情況向戰區司令部報告,讓長官們來定奪吧。”龐炳勛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也就同意了蘇瑞的意見。

當天夜里,在三百旅的指揮部里,蘇瑞詢問了正對著地圖仔細思考的梁治對于守住臨沂的把握有多大。

梁治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沒有援兵的話,我們即便能勉強能守住臨沂,但最終我們三百旅也會拼光。”

聽了梁治的分析後,蘇瑞郁悶了好久,難道自己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真的要在臨沂拼個精光嗎?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理解那些雜牌軍將領們的感受了……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12
第一百二十二章新來的重炮

在距離臨沂六十多里外有一片山巒,這里的山坡大多都是土坡,但也有一些山坡是巖石構造,這一帶的人家蓋房子大都是從這里采集的石頭。但有意思的是人們卻把這里稱呼為沙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個稱呼卻也從古時就流傳了下來。

坂垣征四郎被蘇瑞和龐炳勛前兩天狠揍了一頓後就率領殘部退守到了這里,希望借助這里的地勢固守,以便等到援軍的到來。

但是這兩天坂垣征四郎的心氣卻非常的不順,脾氣也大了起來,對待手下也嚴厲了許多,動不動就嚴厲的訓斥,這也使得第五師團部的參謀衛兵們這幾天做事都是戰戰兢兢。

坂垣征四郎正坐在一個帳篷里默默的坐著,在他旁邊的一個彈藥箱上還擺著一瓶清酒和一個墨綠色的軍用口杯。

坂垣端起口杯一仰頭,“吱”的一聲,一口清酒就被他灌進了嘴里。一股辣的暖流從他的喉嚨流進了他的腸胃。

“啊……”

坂垣征四郎滿意的打了一個酒嗝,拿起酒瓶就想再倒酒,卻被一旁的河邊三郎大佐給攔住了。

“師團長閣下,你不能再喝了,再喝您就醉了,別忘了您一名帝國的高級將領,這里還有數千名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在等待著您的命令呢!”

“你住嘴!”

坂垣征四郎大著舌頭罵道:“把酒還給我,這是命令!”

“師團長閣下。您不能再喝了。你這麼做是對第五師團的不負責任!”河邊三郎大佐倔強的把酒瓶拿在手中和坂垣征四郎對視著。

“八嘎雅鹿,你混蛋!”坂垣征四郎火了,打了個酒嗝後才罵道:“你懂什麼,在東京那群人的眼里,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懂嗎?”

原本坂垣征四郎從軍二十多年,也算是心智堅毅之輩,但這次他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打了,弄得他幾乎承受不起。

前兩天東京鬧出來的烏龍事件讓坂垣征四郎幾乎成了一個笑話,當東京的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著他的死訊時,他卻在沙嶺活蹦亂跳活得好好的。最後雖然“朝日新聞”最先消除了誤會。但影響已經造成,坂垣征四郎和他的第五師團也在日本人的民眾中大大的出名了一把。

但是這個出名卻并非是什麼好事,坂垣征四郎的敗績也隨著這次“陣亡”而流傳到了日本,以至于就連普通的民眾也知道坂垣征四郎打了一個大大的敗仗。

有鑒于此。坂垣征四郎這兩天才總是借酒消愁來麻痹自己。

看到頹廢的坂垣征四郎,河邊三郎怒其不爭的大聲道:“師團長閣下,您要是在這樣的話第五師團就完了!”

“呵呵……我們本來……”

“報告!”

一個聲音出現在了帳篷外,“報告師團長閣下,報告參謀長閣下,寺內壽一大將來電,前來增援的第一一一旅團已經出發,和他們一同來到的還有一個戰車大隊和三十六門重炮,預計今天傍晚就會抵達你處,望你部和一一一旅團會和後盡早攻下臨沂和第十師團會和。”

“砰……”

仿佛是一個硬物掉到地上的聲音。隨即滿身酒氣的坂垣征四郎就出現在了帳篷門口……

三月的天氣還有些涼。太陽也落得有些早,下午五點左右太陽就開始下山了。

在沙嶺的山巒周圍到處是日軍三三兩兩的流動哨和明哨暗哨,看來第五師團是被蘇瑞連續兩次的夜襲給打怕了,崗哨竟然放出了三里地外。

在一座山腳下,三四道分得很散的灰綠色的身影正緩慢的行走在山坡下的一條土路旁。他們的行動十分的小心也十分的緩慢,待到這幾道人影靠近後才看清原來是四名用樹枝、枯草將身體包裹起來的士兵。若是他們往地上這麼一趴,不仔細看的話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大活人。

這時,為首的一名士兵停了下來。他很快趴了下來將右耳貼近了地面傾聽這什麼。很快,他爬了起來將右手握拳往上一舉,身後的三名士兵立刻就停了下來,不一會這三名士兵很快便聚到了為首這名佩帶著少尉軍銜的低級軍官的周圍。

一名中等身材,臉上滿是灰塵的士兵低聲道:“排長,有啥情況?”

要是徐瑤珊在這里肯定會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這名一連塵土,身後背著一部電臺和一支步槍的人不就是他的表哥李晨哲嗎?

少尉低聲道:“趕緊散開隱蔽,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這名士兵的話音剛落,李晨哲等人趕緊往公路邊四下散開,他們有的躲到枯樹邊,有的躲到凹地處,不到三十秒鐘,四個人便已經隱蔽起來,即便是有人走到跟前若不是仔細看絕不會知道這里潛伏的人。

不一會,地面便開始震動起來,,很快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便開了過來,為首的是數十輛日式卡車,車廂里站滿了日軍士兵,在車頂上還加著一挺十一年式輕機槍。

這些卡車過後便是數十輛日式戰車,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坦克擁有較長的車身,菱形的炮塔卻設得比較靠前,炮塔前是一根短粗的炮管,它們正快速的跟著卡車通過了土路。等到這些戰車通過之後又是一長串的卡車,上面全都滿載這士兵,長長的撤退過後揚起的是漫天的灰塵。

等到這些車隊過完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李晨哲等人的臉上、鼻孔里已經全都是塵土。

“呸!”

狠狠的吐了口帶著黃土的唾沫,為首的少尉才對李晨哲說道:“李晨哲,你馬上向旅部報告,就說日本人的援兵的先頭部隊約三千人已經過了小耿莊,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就會抵達沙嶺,其中還有二十五輛九七式戰車。”

“是!”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軍旅生涯,李晨哲原本略帶稚氣的神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軍人特有的沉穩和堅毅。

從背上放下了電臺,接通了預定的頻率,開始呼叫起來:“野貓呼叫巢穴,野貓呼嘯巢穴,日軍增援先頭部隊已經過了小耿莊,人數約為三千人,其中有二十五輛九七式戰車,另外……”

過了一會,報告完畢後,李晨哲問為首的少尉道:“排長,咱們還觀察接下來的日本援軍嗎?野鷹他們不是已經偵查過了嗎,現在已經看到他們的先頭部隊,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行!”

少尉果斷的說道:“在沒有親眼看到日本援軍全部通過之前,咱們都不能走,否則要咱們來這里干什麼。”

“是!”

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李晨哲還是遵從了命令,又開始隱蔽起來。

過了二十多分鐘後,地面又開始顫抖起來,一隊長長的車隊從遠處開始開了過來,一輛接一輛的卡車開了過來,滾滾的塵煙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長長的車隊過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等最後一輛卡車遠去後,路邊才露出了四個看不出東西的人形物體。

“咳咳咳……”

一陣強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四個變成了土人的家伙爬起來後全都捂著喉嚨咳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咳完。

只是沒等眾人咳嗽完畢,為首的少尉便搶先說道:“李……李晨哲,你立刻報告旅座,先前……先前的情報有誤,日軍這回來的不止是二十門一零五口徑的野炮,而是包括二十門一零五野炮、十六門三八式一二零野戰榴彈炮在內的重炮群,讓旅座他們趕緊加強戒備!”

“是……巢穴……巢穴,我是野貓,緊急情況、緊急情況……”

“什麼……先前情報有誤,日本人竟然連一二零野戰榴彈炮也運來了!”

三百旅的指揮部里,聽到這個消息後蘇瑞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原先的情報有誤,根據最新一支偵查小分隊的報告,日本人除了拉來了二十門一零五口徑的野炮外,竟然還有十六門一二零野戰榴彈炮。再加上第五師團原本的野炮連隊,日本人的火炮數量就達到了近五十門,這對于打得已經只剩下八門一零五口徑榴彈炮和七門一二零迫擊炮的炮營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正在一旁做計劃的梁治也扔下了手中的鉛筆沉悶的說道:“旅座,這可真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壞消息了。”

“嗯,是啊!”

蘇瑞也沉著臉道:“原本咱們的火炮還能略占優勢,這麼一來明天日本人肯定會壓得咱們喘不過氣來的。只要他們用炮火這麼一轟,咱們的城墻、防御工事就得全擋不住。”

梁治長嘆道:“何止啊,再加上他們的航空兵助陣,咱們恐怕連一天都受不住!畢竟咱們的防空營這幾天也傷亡不小,估計是抵擋不住日軍的大規模轟炸了。”

一想到明天他們這支部隊天上要遭到日軍飛機的狂轟濫炸,地面上還要遭到炮兵的亂轟,梁治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就更僵硬了。

指揮部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蘇瑞一拳砸在桌子上低聲吼道:“那就趁著夜里炸掉他們!”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16
第一百二十三章潛伏小隊就位

“又是夜襲?”

饒是梁治心里素質那麼過硬,也被蘇瑞的話給驚得呆了起來。前些天蘇瑞兩次夜襲,已經將坂垣征四郎打趴下來了,人家吃了那麼大的虧,早就成了驚弓之鳥,晚上的崗哨都已經放到三里外了,你還想大規模夜襲,你真當人家是白癡啊。

說實話蘇瑞心里也沒有多少把握,看到梁治和周圍參謀的的臉色,他心里也不禁有些忐忑,不過他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子然兄,你不用這樣看我,我知道,現在坂垣征四郎這個老鬼子將哨卡放到了三四里外,不過沒關系,咱們不派大部隊過去。我算過了,咱們m1一零五榴彈的射程是十一千米,最佳射程是五到七千米左右,這樣咱們就有文章可做了……”蘇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梁治聽後一臉的沉思,“你是說用我們的榴彈炮在夜里偷襲日軍的重炮群?”

“是的!”蘇瑞點點頭:“但問題的關鍵是,咱們得派至少一隊觀察小分隊,攜帶電臺哨潛入日軍的炮群營地周圍為炮兵指示目標,這才是重頭戲,只有把目標的位置搞清楚,咱們才能準確的消滅這個炮群。要是今晚不能消滅日軍的重炮群的話,明天我們會有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你也會明白的。”

梁治一想到明天被日軍近五十門一百口徑以上的炮群齊轟的情景,他就有些不寒而栗。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三百旅和第三軍團的下場。

想到這里,梁治的手也狠狠的敲擊在了桌上低聲吼道:“干他!”

太陽漸漸落下了山,而沙嶺上卻是一片熱鬧的情形。一一一旅團的到來無疑是給士氣低落的第五師團打了一記強心針,進而使得整個第五師團都沸騰起來。

沙嶺上到處都是點點的燈火,坂垣征四郎親自前出一離地迎接遠道而來的一一一旅團長山地亙少將。

“山地君,遠道而來辛苦你了。”

“坂垣長官客氣了,為了帝國的聖戰我們身為帝人征戰沙場責無旁貸。而且將軍閣下在沙嶺和支那血戰那麼多天,比起我來您更辛苦。”

山地亙少將是日本軍人中難得的高個子,足有一米六五的身高,站在只有一米五七的坂垣征四郎跟前足足他高了半個頭。

雖然坂垣剛打了個大敗仗。但山地亙少將并不敢在坂垣面前放肆。坂垣的軍銜比他高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山地亙少將知道坂垣在東京可是有後臺的,比起他這個北海道的漁民家走出來的貧賤子弟來說,坂垣的優勢天生就比他好。

看到山地亙少將對自己這麼恭敬,坂垣內心里暗暗點了點頭,把手一擺:“山地君,請一起進營地吧!”

“哈伊,謝謝師團長閣下的邀請!”

說罷,兩人就上了車。一路絕塵而去。

兩人來到了坂垣的臨時師團部,坂垣請山地亙少將坐了下來。并請山地亙少將吃了一頓便飯。

在席間,坂垣問道:“山地君,這次你門旅團共帶來了多少重炮?”

山地亙少將哈哈一笑道:“師團長閣下請放心,這次我除了帶來二十門一零五野炮外,還帶來了十六門明治三八式一二零重炮,足以將支那人的所有陣地夷為平地。”

“好!”

坂垣征四郎高興的一拍大腿,“這就好,明天我們一定要把支那人的陣地轟成廢渣!”

看著坂垣高興的模樣,山地亙少將有些奇怪的問道:“師團長閣下。我不明白的是,第五師團可是帝國最老牌的師團之一,為什麼近段時間的作戰會如此不利呢?”

坂垣老臉一紅,就在去年他的一個輜重大隊在平型關被人給偷襲全軍覆沒,他還可以說是被人偷襲,而且輜重大隊的戰斗力向來不強等理由給掩蓋過去。

但這些日子他的主力和人家在這里硬碰硬打了幾仗,卻被人打得頭破血流。這下可真心沒不好掩飾了。

坂垣苦笑了一下,“山地君,你不明白,我原本就要攻下臨沂了。但是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三百旅。這支部隊雖然人數不多,但裝備非常精良,清一色的半自動甚至是自動武器,而且他們竟然還有重炮和防空武器使得我們的重炮和航空兵也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最可惡的是這個三百旅最喜歡夜襲,我們第五師團兩次敗仗就是吃虧在他的手上。這個三百旅簡直就是帝隊最大的敵人!”

說到這里,坂垣征四郎的手不禁握起了拳頭,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顫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個三百旅真的這里厲害?”一旁的山地亙少將有些不相信,在他看來華夏的軍隊幾乎全都是一個德行,只要大日本皇軍一個沖鋒就會全部崩潰。

看出了山地亙少將心里的疑惑,坂垣征四郎冷哼了一聲道:“山地君,說起三百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要是說起南京戰役中掩護了支那十多萬軍民撤過江,并讓山田支隊全軍撫摸的那個支那獨立團你總該知道吧?這個三百旅的前身就是那個支那獨立團。”

“納尼?他們就是那個支那獨立團?”山地亙少將不禁大驚。

不是山地亙少將膽小,而是那個獨立團實在是太出名了,一通毒氣就讓山田支隊近五千人一槍未發便全軍覆沒,這個消息已經驚動了東京的大本營。為此大本營還特地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在華部隊停止使用或者盡量少用毒氣彈。

這道命令一下,不少部隊的軍事長官都紛紛致電大本營,認為這是有辱皇軍威嚴的一道命令,堂堂的大日本帝國什麼時候淪落到竟然不敢對華夏人釋放毒氣的地步了。

雖然有著諸多的不滿,但命令就是命令,大多數的日軍只能選擇遵守,另外的小部分部隊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施放。

現在山地亙少將一聽到這支部隊竟然出現在這里,要說不吃驚那是假的,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驚喜。

“喲西,竟然是支那的獨立團和那名叫蘇瑞的家伙,坂垣閣下,這次我們一定要擊敗他,只要能擊敗他我們必然能夠名揚日本了。”山地亙少將一邊說,眼中露出了驚喜。

看到山地亙少將的眼神,坂垣征四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在暗自想著明天該怎麼分配進攻的兵力才能讓自己的第五師團的傷亡更小一些。

就在坂垣征四郎和山地亙少將推杯換盞的時候,沙嶺東南側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也進駐了一大堆的日軍。

這是附近唯一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大約有一里的空間,這里原本是第五師團的野炮聯隊的駐地,野炮連隊殘存的十多門七五口徑野炮就駐扎在這里。而今天,這里又來了一個重炮聯隊,近五十門火炮和上百輛卡車以及數千名日軍官兵將這不大的地方擠得滿滿當當,一時間馬嘶人罵,熱鬧得不行。

但是而就在距離這塊平地不足一里地的一個小山包上,潛伏著幾個毫不引人注目的黑影。他們靜靜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偽裝服和枯枝將他們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雖然距離他們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就有兩名日軍的游動哨,但這些游動哨愣是沒發現和自己幾乎是近在咫尺的地方的異常。

李晨哲靜靜的伏在山坡上一動也不敢動,因為距離他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就是日軍的流動哨。而且周圍到處都布滿了敵人,他們四個人一旦被發現,那絕對是連逃跑都成了一種奢望。

潛伏是一種相當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在敵人重兵布防的地方。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更不能弄出動靜,這種感覺絕對是一種煎熬。

按理說潛伏敵後為己方炮兵指示目標這種高難度的行動原本不應該輪到李晨哲這支相對來說還比較稚嫩的小分隊來做的。但沒辦法,誰讓他們這支小分隊距離日軍的炮群陣地最近,也是最先潛伏進來的呢?其他的幾支小分隊不是在三里地外被日軍的流動哨和明哨暗哨發現就是被擋在另外的地方,為此他們還損失了幾名兄弟。

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平地上那排得密密麻麻的卡車和火炮,饒是李晨哲神經粗大,也不禁為臨沂的兄弟部隊捏了把汗。

畢竟當了一個多月的兵,也算是正兒八經的打了兩仗,他很清楚要是明天讓日本人將這些火炮從容的擺開後,會對己方的陣地造成多大的傷害。那些看似堅固的城墻和陣地根本就擋不住這些大口徑火炮的轟擊。

“一定要把它們消滅在這里!”這是李晨哲此時的決心。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慢慢的,李晨哲手表上的指針指向了三點三十分的位置。李晨哲慢慢的帶上了耳麥,伸手擰開了背後電臺的開關,靜靜的等待著耳麥里的指示,時間到了三點三十五分,耳麥里傳來了三聲低沉的“噗噗”聲。

李晨哲大喜,這是事先約的,己方火炮已經進入預定位置的提示……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19
第一百二十四章摧毀重炮群

距離沙嶺約七公里的地方,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這條小路平日里只有本地的山民路過,勉強能夠通行一輛卡車。

黑色的夜幕靜靜的掛在天空,將所有的星星和月亮擋在了夜幕外,大地一片漆黑。野外里也是靜悄悄的,不時響起的蟲鳥的叫聲無時無刻不顯示出這里的荒涼。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緊接著大地一陣低沉的顫抖。過了一會,從遠處的南面開來了一隊卡車,這隊卡車開得很慢,仿佛怕驚動什麼似地,他們并沒有打開車頭燈,每輛卡車的身後還拖著一門火炮,火炮的炮口還向後高昂著。

這隊卡車并沒有開燈,而是慢慢的來到了一座小山包後緩緩停了下來。隨即便從車上跳出了一群穿著灰綠色軍服的士兵,他們一下車便指引著卡車在周圍排一字排開,等車停下後便將火炮卸了下來。

這個車隊的卡車只有八輛,每輛車都下來十多名士兵,他們將火炮卸下車後便開始架設起火炮。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當火炮架設完畢後,一名士兵才來到一名軍官模樣的人跟前說道:“報告營座,炮營火炮架設完畢,請指示。”

這名被稱為營座的軍官正是三百旅炮營營長王德子。只見王德子一伸手,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接著微弱的星光看了看,三點三十分。

王德子低聲命令道:“好了,立刻打開電臺和潛伏的觀察小分隊取得聯系。”

“是!”

早就在一旁待命的通訊兵立刻接通電源打開了電臺,并將頻率調到了預定好的頻道,直到電臺的指示小燈變成了綠色,并發出“滴滴”的一聲急促的聲音後他才報告道:“長官,潛伏小隊已經聯系上了。”

“好。讓他們通報日軍炮群位置!”

“是!”

“野貓……野貓,我是野火,我是野火,現在請報告敵軍炮群位置,請報告是否發現敵軍炮群位置,請報告是否發現日軍炮群位置。”

過了一會,電臺的耳麥里才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個聲音仿佛像是害怕驚動什麼似地,非常小聲。

“野火、野火。我是野貓、我是野貓,已發現日軍炮群位置,日軍炮群位置為方位087,距離8967,高乘2547。重復一次日軍炮群位置為方位087,距離8967,高乘2547。”

“野火明白!日軍位置為方位087,距離8967高乘2547,”

“報告營座,野貓小分隊已經發現日軍炮群位置,方位087。距離8967,高乘2547。”

“好!”

王德子大喜,一旦找到日軍炮群位置,雖然他們只有八門火炮。但在以無心算有心之下,也足以重創甚至摧毀日軍的這個炮群。

王德子跳到一輛卡車的保險杠上,大聲說道:“全體都有,裝填手高爆彈準備。瞄準手聽我口令,敵軍位置為方位087。距離8967,開始瞄準裝彈!”

“咣當……咣當”

隨著一門門火炮的炮栓合上,一門門火炮也做好了瞄準的準備。

“好,所有單位聽命,目標日軍陣地,三發急促射,放!”

“轟轟轟……”

高昂的炮口齊齊噴出了一股濃煙,八枚數十斤重的炮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沖向了天空……

在沙嶺東南面約七公里的日軍炮群營地上,上千名日軍士兵正在吃著晚餐,他們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坐在篝火旁,他們相互間開著玩笑,一副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模樣一覽無遺。

看到那些日軍得意洋洋的模樣,剛將日軍炮群方位發出去的李晨哲氣得牙齒一陣發癢,心中暗恨道:“狗日的,讓你們先得意一會,待會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時間漸漸過去了幾分鐘,天空中依舊沒什麼動靜,李晨哲心中暗暗焦急起來,“炮營怎麼還沒開炮?難道出了什麼事了?”

焦急之下,李晨哲的身子不禁動了一下,左腳碰到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咕嚕嚕滾下了山坡,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黑夜里寂靜的山崗上,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當石頭滾下山坡時,驚動了周圍幾名日軍。很快,十多名日軍就向著李晨哲的方向跑了過來。

日軍距離李晨哲的潛伏的地方越來越近,很快到了離他們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要是再靠近的話估計就會被發現了。

李晨哲強忍著心臟劇烈的跳動,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少尉潛伏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黑夜里黑不隆冬的什麼也看不見。李晨哲一咬牙伸手便往身後的沖鋒槍摸了過去,輕輕的將背後的mp38沖鋒槍︻┳═一摘了下來輕輕的拉開了保險。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絕不能當日本人的俘虜。

日本人的速度很快,當他剛拉開保險,跑過來的那十多名日本士兵距離他已經不足二十米,最前面的日軍士兵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李晨哲的心此刻已經緊張得要蹦了出來,他的手緊緊的抵近著扳機,已經處在了隨時待機的狀態。

就在李晨哲正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這種呼嘯聲是那麼的尖銳和急促,這道聲音劃破了天空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雖然平日里李晨哲非常的討厭這種聲音,總覺得是在折磨自己的耳膜,但現在他卻從未覺得這種聲音是那麼的動聽。

此時的日軍炮群營地上已經一片混亂,無數的日軍士兵正在營地里四處亂串。對于炮兵來說,這種炮聲即便是他們睡著了也不會聽錯,那是大口徑炮彈正朝著他們飛來的聲音。一般在平日里,要是聽到這種聲音的話他們最直接的動作應該是立刻趴下,但是今天卻不行,因為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整齊的擺放著整個部隊幾乎所有的大口徑火炮。

而對于炮兵來說,火炮就是他們的伙伴甚至是生命,這點無論是任何一個陣營的士兵都是如此。此刻無數的日軍士兵都在向著火炮飛奔過去,他們只想在炮火覆蓋這里之前搶救出哪怕一門火炮也是好的。

但是人無論怎麼跑也是跑不過炮彈的,就在無數日軍士兵飛奔向火炮時,最先到達的一發炮彈落在了一片空地上,在炮彈落地的一剎那,顯示一道耀眼的閃光亮了起來,隨後才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劇烈的爆炸聲和硝煙將周圍幾名日軍士兵包裹了進去,隨後便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緊接著便陸陸續續的炮彈跟著砸了下來,整塊平底上響起了一陣陣的爆炸聲。

突如其來的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便是剛才剛向李晨哲方向跑來的日軍士兵也不例外,他們高喊了幾句,一群人便慌慌張張的往下跑過去。

“狗日的,這些鬼子終于走了。”

看到就要撞到自己的日軍士兵終于走了,李晨哲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他一摸額頭,發現額頭竟然全都是汗水。

還沒等李晨哲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少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李晨哲,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觀察著彈點,為炮火修正方向。”

“是!”

李晨哲這才記了起來,今晚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他趕緊朝山下日軍炮群方向看去,發現剛才的炮火著彈點有誤,打中的只是日軍的一些帳篷,日軍的炮群并未打到。看了一下他趕緊從抓過了耳麥和送話器喊了起來:“野火野火,我是野貓我是野貓,現在修正炮火著彈點。距離7858橫坐標58795,八發急速射,預備放!”

隨著李晨哲的報告,空中的炮彈猶如長了眼睛似地落到了還沒轉移的日軍火炮群里,將排列整齊的火炮炸得飛上了天空……

火炮劇烈的爆炸聲連距離炮群位置七公里外正在喝酒的坂垣征四郎和山地亙少將也給驚動了。

聽著遠處出來的爆炸聲,坂垣征四郎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不好,炮聲是從炮群的位置上傳來的,那里肯定出事了。”

“鈴鈴鈴……”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坂垣征四郎一把抓起了電話,“莫西莫西,發生了什麼事情?”

“旅團長閣下,不好了,我們的重炮群……我們的重炮群被支那的炮火給炸了!”

“什麼?”

坂垣征四郎一聽,肥胖的身子猛的晃了晃,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好!”

和充滿了悲傷氣氛的日軍第五師團指揮部不同,日軍重炮群被摧毀的消息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傳到了蘇瑞的耳朵里,整個指揮部里一片歡騰。

十多名參謀齊齊發出了一片歡呼,蘇瑞和梁治對視了一眼,兩人在歡喜之餘心里也長長的松了口氣。打掉了日軍的炮群後,明天他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只要坂垣征四郎還沒有昏頭,他就絕不敢發動大規模的攻擊。這樣一來,雙方的攻守就移位了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22
第一百二十五章趁熱打鐵

看著正在歡欣鼓舞的參謀們,蘇瑞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一屁股做到了身後的彈藥箱壘起來的凳子上,鬆開了衣領的風紀扣,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哈德門,散了根煙跟梁治,“子然,來抽支煙提提神,你可是兩天都沒好好休息了。”

“是的,確實累了!”梁治很誠實的點點頭,接過煙後湊近蘇瑞遞過來的火柴將煙點燃,倆人開始吞云吐霧起來。

緩緩吐了個煙圈後蘇瑞說道:“子然,你說我們既然已經打掉了鬼子的炮群,那鬼子也就沒了能夠威脅到我們的重武器,明天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一鼓作氣攻下沙嶺,把第五師團和他的援軍給滅了?”

梁治無奈的扯了扯神經早就壞死的臉部,吐出了一句簡潔而無情的話語:“你如果不想讓三百旅拼光的話最好就別這麼做。”

蘇瑞翻了個白眼:“靠,老子當然知道自己本錢少,不過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直接吧。”

嘴里是這麼說的,蘇瑞還是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當,原本七千多人的一個旅,經過了幾次血戰現在能戰斗也不多四千多人,炮營和防空營也損近半,看來自己的家當還是太少,打上幾仗就見了底,估計回徐州後又得向李長官伸手要補充兵了。

正當蘇瑞沉默不語的時候,一旁的梁治又問道:“長官,聽說你跟禮和洋行的關系不菲,是嗎?”

蘇瑞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否則你以為咱們手里使的步槍火炮是從哪里來的?”

梁治繼續問道:“關于咱們武器補給的事都是由那位新來的後勤部部長史密斯負責的嗎?”

說到這里,梁治看到蘇瑞眼中露出一絲一閃而逝的警惕。他笑了笑道:“長官放心,我并沒有要探聽您的念頭,我只想知道,您的財力和關系,能夠支撐我們三百旅這麼打下去,畢竟每一發炮彈和子彈都是錢啊!”

蘇瑞沉默了一會後點點頭,“沒關系,你有這個好奇心也屬正常。而且我也可以告訴你,你不用為三百旅的武器彈藥擔心。要是不夠,我會讓史密斯去跟洋行購買或調撥過來的。”

現在,關于蘇瑞的傳聞也漸漸在三百旅內部流傳起來。有傳言說蘇瑞在海外有很大的關系網,并且有很多錢,跟國外的武器商人也有很深厚的關系。否則他也不會弄到這麼多緊俏的武器甚至火炮,也有人說蘇瑞跟美國和德國政府的關系很好,那些武器都是兩國政府偷偷贊助他的。

尤其是他突然任命一個隨軍牧師兼醫生塔比瑟的侄子史密斯擔任了後勤部部長之後,這個傳言更加說得是有鼻子有眼,即便是梁治也不得不開始相信起來。

對于這些傳言,蘇瑞的態度一向是不予理睬的,他依舊向周圍的部隊甚至市場上販賣藥品以賺取大量的大洋。并用這些東西購買許許多多的東西,比如說油料、糧食,聘請醫生護士以及安置陣亡和受傷士兵。

現在即便是最新入伍的新兵蛋子都知道,他們的這位旅座出手是最大方的。戰死的兄弟有撫恤,而且這份撫恤比起國民政府給的撫恤還要豐厚得多。傷殘的士兵也部隊里也有安排,除了給他一份不菲的傷殘金外還會盡量安排傷殘的傷兵一份工作。

這麼優厚而厚道的撫恤在民國時期那可是頭一份,這也是三百旅這個成軍才幾個月的部隊這麼快就能凝聚戰斗力的原因之一。

來到三百旅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梁治就覺得自己這位長官似乎非常的神通廣大,他有時候似乎無所不能。冷酷無情,有時候卻又像個小孩一般天真,在他的身上梁治看到的仿佛是少年和老人的混合體,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奇怪。

不過,對于這些東西,梁治并不打算去關心,他關心的是接下來的仗要怎麼打才能為三百旅謀取最大的利益,現在聽到了蘇瑞的保證後他的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梁治坐直了身子對蘇瑞問道:“長官,那我們炮團和防空營此次的損失要多久能夠補充過來。”

蘇瑞想了想,“沒有大問題,估計過上幾天就能補充完畢,這件事史密斯會辦好的,現在他是我和禮和洋行的聯系人,這種事一般都是他來處理的。”

“那樣啊!”

梁治眼睛突然閃了一下後問道:“長官,您能不能直接讓史密斯少校直接將補充的火炮和人員運到這里來,順便將多運一些炮彈過來?”

蘇瑞疑惑的看了梁治一眼,“你這是想……”

梁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長官,現在日本人的重炮群已經被咱們摧毀,他們就像一只少了一只爪子的老虎,肯定會固守在沙嶺,咱們就在將將部隊開到沙嶺去,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挖壕溝,然後早用火炮慢慢的給他們點名……”

“嘶……”

蘇瑞一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梁治這招可是夠毒的,欺負日本人火炮全部被毀,竟然想出了溫水燉青蛙的法子,用自己的火炮慢慢的折磨和敲打日本人。他這是想要把坂垣征四郎逼瘋啊。

不過蘇瑞隨機又想到一點,搖頭道:“不行,日本人的航空兵也不時吃素的,咱們的火炮要是暴露的目標的話,他們會呼叫航空兵來轟炸咱們的炮兵陣地的。”

“所以保護炮營的任務就落到了防空營的身上了。”

梁治解釋道:“現在很明顯,第五師團的任務就是要占領臨沂,而後直搗臺兒莊和磯谷師團會和,按理說俺們應該做的是死守臨沂不讓他們過去。

可我又想,咱們不能這麼被動的防守,而是要主動的給坂垣征四郎找點麻煩。他不是來援兵了嗎?他不是以為咱們怵他了嗎?咱門就偏不如他的意,既然他的炮群沒有了,咱們就可以用咱們的火炮盡情的欺負他,讓坂垣也嘗嘗砸門大炮的厲害!”

“嘖嘖嘖……”

蘇瑞聽畢不禁發出了嘖嘖的驚嘆聲,自己這個參謀長看來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竟然想到以攻代守的法子,這在目前普遍打法相對保守的來說可謂是膽子大到沒譜了。

蘇瑞好奇的問道:“子然,你是怎麼想到這個以攻代守的法子的?”

梁治淡淡一笑:“長官,您忘了我是從哪出來的。”

蘇瑞這才一拍額頭,“呵呵,你看看,我這個腦子,怎麼就忘了這回事呢。”

蘇瑞這才記起來這個梁治可是德國柏林軍事學院參謀系畢業的高材生,德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在他們的字典里進攻才是根本,防守那是不得已才為之的東西。在這種教育體制下出來的梁治骨子里怎麼可能沒有進攻的精神呢?以前之所以沒說出來那是因為時機未到而已,現在日本人既然沒有了反擊的炮群,他還不得使勁的揉捏他們啊。

說干就干,軍人總是這麼一副干脆利落的性格。

因此,當第二天太陽爬上山崗時,因為重炮群被毀和亂了一夜的日軍驚訝的發現,近四千多命士兵已經在距離他們不到兩公里的地方開始挖起了戰壕。而且日軍發現,挖的戰壕竟然呈現出一個大大的半圓形,將第五師團和增援的第一一一旅團也給包圍了進去。

這下氣得坂垣差點又一次吐血,這些真是太欺負人了,昨天夜里派人來襲擊自己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戰壕挖到自己的面前來了,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定要還擊,否則的話即便是大本營再看重自己,這回也要揮淚斬馬謖了,而自己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調回本土到預備役養老了。

一想到從東京派來的飛機和冷冰冰的憲兵,坂垣征四郎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轉頭對身邊的山地亙少將說道:“支那人將我們的重炮摧毀之後,現在竟然在山腳下構筑起了陣地,這分明是藐視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所以一定要把他們趕走,山地君,下面就看你的了!”

早就安奈不住的山地亙少將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師團閣下請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下面就看我們的吧!”

隨著山地亙少將少將的話音剛落不久,一個大隊的日軍士兵就連同十多輛戰車從沙嶺上下來沖向了兩里外那條長長的尚未完工的戰壕,妄圖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讓正在山坡上觀戰的山地亙少將吃驚的是,對面正在挖工事的華夏士兵并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慌亂甚至潰逃的跡象。反倒是從後面推出了好幾門高炮,將炮口平放後對準全面開起火來。

而且這種火炮的威力十分也很不錯,密集的炮火很快就覆蓋了從山坡上沖下來的日軍戰車,只是短短的十多分鐘就有好五六輛戰車被打得冒出了黑煙被趴在了半道上。

“納尼?支那的高炮還能這麼打戰車?”

第一次和三百旅交手的山地亙少將一下就傻了眼……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混亂的火車站

三百旅用一種圍而不打的攻勢將占據了優勢兵力的第五師團和第一一一旅團圍了起來,這種打法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山地亙少將在損失了七八輛戰車和數百名士兵後終于意識到了對面的這支部隊和他以往遇到過的華夏軍隊差別實在太大了。

首先是他們的輕武器火力非常兇猛,而後是他們擁有八門一零五口徑的榴彈炮和好幾門一二零迫擊炮,在這種重武器的轟擊下,任何大規模的進攻都會出現令指揮官心痛得無法承受的傷亡。

原本要瓦解這種不入流的戰法很簡單,用同樣的炮火和對方對轟就可以了,但是很可惜,現在的日軍除了一些小口徑迫擊炮之外,并沒有任何可以進行報復性射擊的火炮。

而且最讓山地亙少將咬牙切齒的是華夏軍隊還在他們的陣地前方埋設了大量的地雷,使得山地亙少將想通過優勢兵力多頭并進碾壓過去的想法也落了空。

“八嘎,我就不信,難道沒辦法制你了。”

山地亙少將呼叫來了十多家轟炸機對前面的陣地進行狂轟濫炸,但是對方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早構筑工事的時候早就挖了大量的防空洞。日軍飛機一來,他們就立刻鉆進了洞里,這樣一來飛機的轟炸對他們的傷害就大大減小了。

而且三百旅的防空營的那十多門博福斯四十毫米高射炮也不時吃素的,它們分散開來不時給日軍飛機來上這麼一梭子,打得日軍飛機暴跳如雷,不得不分出很大的一部分精力去防備地面防空火力。

而日本航空兵可不像美國佬那麼闊氣,舍得用那種鋪天蓋地的地毯式轟炸一個地方,在投了幾輪炸彈無果後。驕橫的日本航空兵大爺們終于無奈的調轉了機頭向機場方向飛去。

看到這種戰法真的有了效果,欣喜不已的蘇瑞立即發電給留守徐州的後勤處,讓他們盡快將彈藥和補充的火炮通過火車運過來,同時也致電戰區司令部,請長官司令部給他們補充新兵,并要求增派新的援兵。

臨沂的占據牽動著第五戰區上上下下的心,蘇瑞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滿足,兩天後,兩個補充營的新兵很快就通過火車運抵了臨沂。

這樣。戰場上很快就進入了僵持階段,已經有點黔驢技窮的坂垣征四郎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羞答答的通過華北方面軍第二軍的參謀岡本清福大佐向在兗州指揮的第十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通報了戰斗失利的情況,表示進展十分的困難。

磯谷廉介接到第五師團師團長坂垣征四郎的通報後。或許是對其進展表示失望,或許是磯谷廉介本身就瞧不上坂垣多少,一個小小臨沂這麼多天了,就是爬也爬到了。現在的情況,有失日本大本營的殷勤期望啊,更缺乏應有的日本武士的戰斗精神。方法只有兩個,一是請大本營修改作戰方案。其次,就自己慢慢爬了,爬到幾時算幾時。不過,磯谷廉介還是根據西尾壽造中將對奪取趁勢臺兒莊戰略要地的要求。將指令第十師團實行圍魏救趙的策略,第十師團立即進攻徐州外圍臺兒莊,以盡快的時間,一舉拿下之。臨沂將不攻自破。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個星期進入了三月中旬,在這個星期里。日軍第十師團占領了皺縣,兵鋒直指藤縣,就這樣,藤縣戰役還是如同另一個時空一樣爆發了。但是和歷史不同的是,在這個時空里,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并沒有被調走,而是留在了藤縣和川軍第一二二師一通保衛藤縣。

但是與之相同,日軍也加大了進攻的兵力。日軍進攻的兵力除了磯谷廉介的第十師團之外,還加上了一個一三六旅團,總兵力達到了四萬多人。

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孫震趕緊電令駐守藤縣的第一二二師師長王炳章和五十九軍軍長張自忠死守藤縣,并急令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立即馳援藤縣。

戰斗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打響,三月十五日,第十師團一部抵達藤縣,藤縣戰役打響了……

三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悶熱了,但徐州的街頭抗日的熱潮卻絲毫沒有減弱,每天依舊有許多的學生在街頭聚會號召民眾起為抗日捐錢捐物。依舊有許多滿載著軍用物資的軍車在大街上駛過,擁擠的人流在大街上匯聚散開再匯聚散開。

“嗚嗚嗚……”

一列火車在徐州車站慢慢的停靠了下來,無數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火車上走了下來。他們或者是步履匆匆、或者是步履蹣跚,但是總歸是有一個方向和目的,在這些人流當中有兩人人卻望著滿滿當當的人流不知要往何處走。

這兩個人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大的那位少婦打扮,約莫二十一二歲,中等身高,大眼睛、直挺的瓊鼻和雪白的瓜子臉,好一名秀麗的美人。這名女子少婦穿著一身湖綠色的旗袍就這麼俏生生的站在站臺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

而在她的身側則是一名四五歲左右丫鬟大半的女孩,這名小女孩雖然年幼,但也是長得精巧可愛,肉嘟嘟的略帶嬰兒肥的小臉非常可愛。

這兩個人往站臺上這麼一戰,無數辣的目光都向她們涌來。

只見那名少婦打扮的女子看著密集的人流,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小手也緊緊的摟著身邊那位丫鬟的胳膊。有些緊張的說道:“小雨,這里就是徐州麼,人好多啊,比我們那里的多多了。”

“是啊!”

被成為小雨的小丫鬟也被這股龐大的人流給嚇了一跳,她一只手抓著一個小布包裹,另一只小手也緊抓著少婦的手說道:“少奶奶,這里人這麼多,咱們該去哪找少爺啊?”

少婦的俏臉上也泛起了愁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從報紙上看到過少爺的消息,知道他現在在徐州一支叫什麼三百旅的部隊里當軍官,可這三百旅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杵在站臺旁,自然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而火車站那是什麼地方,無論是現在還是日後,火車站都是最為魚龍混雜之所。無數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這里討生活,現在一下子從火車上下來了這個兩個美得奪人心魄一大一小的美女,不知讓多少人瞬間便在心里涌起了不軌的心思。

很快,一名身穿青色短衫,三十一二歲,一臉邪笑的男子便湊到了兩女的跟前笑嘻嘻的說道:“兩位小姐,不知你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啊?還是來徐州找什麼人啊?”

要是一個在江湖上行走過幾年,對江湖略懂一二的人一定會知道這個中年人現在對她們說的話在江湖上就叫“探門”,那要摸她們的底了。

但是這兩名自小到大從未離過家的女子哪懂得這些,不過二女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妞,出門在外多個心眼這樣的話還是知道的,而且這家伙臉上一臉的邪氣,是個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著家伙準不是啥好東西。

因此二女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就不理會他了。

但是二女也太小看這個男子了,在火車站上討生活的人哪個不練得一副好臉皮呢。這名男子看到兩女不理會他,也不著急,而是繼續在一旁嘮叨道:“呵呵,看來您二位警惕性也挺高的啊。這就對了,這出門在外啊,是得多長個心眼,不能隨便相信別人。不過老話也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郝老三在徐州混了這麼多年,在這一代的字號那可是響當當的,信譽那是出了名的好,我今天一看兩位就知道是出來找人的,怎麼樣,我說得不錯吧?”

不得不說,這郝老三不愧是出來混的,一番話就讓兒女的警戒心消除了不少,那名小丫鬟一聽奇怪的問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出來找人的?”

郝老三一聽,心中立刻便閃過了一絲欣喜,他們這種人跟人搭訕最怕的不是別人罵他打他,而是怕人家不理他,只要你一開口搭理他那十有八九就要著了他的道了。

郝老三一聽這名丫鬟的話就知道這兩個絕對是雛,而且一聽他們的口音是帶著濃濃的桂柳一帶的口音他就更放心了。

他隨即開口笑道:“兩位這話就外行了不是,兩位的口音我一聽就知道是兩廣一帶的,您二位女孩家家千里迢迢的這時候來徐州不是尋親訪友難道還是來這里游玩的嗎?”

小雨的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哇,這位大叔你可真厲害啊,一看就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郝老三得意的笑道:“這算什麼,我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這個以後你就明白了。”

這郝老三跟兩個女子搭上了訕,令得周圍幾波想湊過來的人停住了腳步,心中暗暗罵道:“狗日的,便宜了這個郝老三了,看來他今兒是發財了。”

不說別人,就算是郝老三此刻心里也是暗自得意,這兩個女人的姿色以郝老三數十年的閱歷來看絕對是一等一的,至少郝老三這些年來遇到的女人就沒一個比得上。要是弄到窯子里賣給那些老鴇,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沒有兩千塊大洋絕對不行。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29
第一百二十七章洋人軍官?

想到這里,郝老三的心里又開始猶豫起來,是不是在把這兩個娘們賣掉之前自己先享用一番,要是能讓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同時伺候自己一晚上自己這輩子也算是沒白活。

不得不說比起其他動物,人類最出色的地方就是想象力,郝老三人還沒弄到手就開始白天意淫起來了,臉上浮現出了淫邪的笑容,嘴角也出現了一絲亮晶晶的東西。

女人對某些東西總是很敏感的,哪怕這個女人再不通事故也是一樣的,看到郝老三的模樣,那名看起來姣怯怯的少婦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警惕,她拉著丫鬟的手道:“小雨,咱們走。”

那名叫小雨的丫鬟不解的問:“少奶奶,咱們要到哪去啊?這位大叔對這里這麼熟,他還說要帶咱們一起找少爺呢。”

“不行,我門自己找就可以了,不用麻煩這位大哥了。”這位少奶奶看起來雖然嬌怯怯的,從小沒出過門,但也并非不通世故,拉著小丫鬟就要走。

郝老三一看急了,趕緊攔住了她們:“唉……唉……你們要去哪里,告訴我,我帶你們去啊。”

“就不麻煩這位大哥了,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

看到郝老三著急的樣子,這位少婦心中更加警惕了。

“不行,徐州這麼大,你們到哪去找。你們要找你們家的少爺是吧?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干什麼的。我一準麻溜的替你們找著。”

郝老三真心是急了,眼看著到嘴邊的鴨子要飛走,那怎麼能行呢,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被同行門笑死。他一邊滿嘴跑火車的說著胡話,一邊跑到了兩女的跟前攔住了她們。

這下就算兩女再笨也看出不對勁來了,那名叫小雨的丫頭小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一絲警惕之色,她上前兩步擋在了少婦面前,伸出雙手攔在了郝老三大聲說道:“你想干嘛?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家少奶奶都說了,不用你管。我們自己去找我們家少爺。”

這時,她身後的少婦一手緊抓著丫頭的胳膊,另一只手緊緊抓著小布包,一臉警惕之色的望著郝老三。

郝老三一看到兩女臉上滿是警惕的望著自己,心中就知道自己剛才太心急了,導致對方對自己產生了警惕,看來這趟生意要搞砸了。

按理說像他們在道上混的遇到這樣的情形後也不會做得太過,既然目標有了警惕之心那就走開另外找下手的目標就是了。不過今兒郝老三卻放不下來,看著躲在小丫頭身後少婦那秀麗白皙的俏臉和苗條婀娜的身材。他心底的火已經被徹底勾了上來。

郝老三舔了舔舌頭,心中不由涌起了一絲惡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兩個娘們搶回去,即便是不賣給妓院的老鴇,留在自家當婆娘也是好的,要是能睡上一晚,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值啊!

想到這里,郝老三獰笑一聲,冷聲道:“呵呵……你們這兩個娘們,也不打聽打聽,在這一片的地面上。我郝老三的面子是那麼好駁的嗎?老子實話告訴你們,今兒你們樂意得跟我走,不樂意也得跟我走,這由不得你們了!”

小丫鬟突然大聲尖叫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個人販子,你是個壞人!少奶奶。他是個人販子,咱們快走!”

說著,小丫鬟拉著少婦的玉手就要想另一個方向走去。

“想走?”

郝老三獰笑一聲說道:“要是今兒讓你們這兩個雛兒給溜走了,我郝老三今後在這片還怎麼混啊。”

說完。郝老三伸手“啪”的打了一個響指,周圍頓時就出現了十多名穿著和一身青衫短打衣裳,滿臉流氣的混混,陰笑著向兩女圍了過來。

按理說,尋常的女人看到十多名大漢圍過來的話腿早就軟了,但是擋在前面的這名小丫鬟卻毫不畏懼的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啊,人販子搶人拉,光天化日人販子要搶人啦!”

不得不說,這名叫小雨的丫鬟喊起來聲音還是十分響亮的,這一喊周圍的人全都聽到了。

但是讓這名丫鬟失望的事情出現了,車站里的行人雖然都沖著她們指指點點,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助他們。而周圍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幾股郝老三的同行也都冷笑的看著這對女子,在他們看來,被郝老三盯上的女人命運早就是注定的了。

她們的下場只有兩種,要麼成為郝老三的玩物,要麼被郝老三玩膩後賣到窯子里去,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了。

此刻的郝老三得意洋洋的望著被圍在中間的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淫笑著說道:“我說兩位美人啊,你們就別掙扎了,乖乖的跟郝大爺走吧,要是把大爺我伺候舒坦了,今後我保你們吃香喝辣,難道不比你們辛辛苦苦找你們那什麼狗屁少爺要強嗎?要我說啊,你們家的那個什麼少爺估計早就翹辮子了,否則換了大爺我哪舍得丟下兩位嬌滴滴的美人出來外頭啊!”

“啊呸……你才翹辮子呢,我家少爺是不會有事的,他說過要回來接少奶奶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名小丫鬟卻是沖著郝老三吐了口唾沫後又開始大罵起來。

“嗯!”

郝老三把手往臉上一擦,將唾沫給擦掉後獰笑道:“好你個小賤人,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放心,待會我就第一個好好伺候你!”

說罷,郝老三高喊道:“兄弟門,把這兩個小娘們弄回去,老子要親自伺候她們!”

“好咧,郝爺您就瞧好吧!”

周圍十多條漢子答應一聲,齊齊上來就要將這兩名女子扛走。而周圍的人只能看著眼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惡人搶走。

“救命啊,人販子搶人啦!”小丫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但是周圍卻依舊無人應答。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怪異口音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混蛋,是哪個王八蛋敢壞了爺爺的好事!”

被打斷了好事的郝老三心中大怒,想他郝老三在徐州火車站橫行了這麼些年,也算是闖下了偌大的名頭,今天竟然還有人敢撩他的虎須,是誰這麼大膽。

但是當郝老三回過頭一看,原本滿臉的猙獰卻在一瞬間化為了獻媚的媚笑。

“誒喲,原來是兩位老總,兩位老總有啥事啊?”

原來是這兩位穿著灰綠色德式軍服,頭上還帶著鋼盔的軍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且以郝老三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位當兵的肯定是軍官,原因很簡單,他們領章上那幾顆金光閃閃的三角星就是最好的的證明。

但是最讓郝老三感到吃驚的是這兩位軍官竟然是洋人。

這下就讓郝老三感到困惑了,啥時候咱們華夏這碗斷頭飯這麼吃香了,連洋人也來湊熱鬧。

一種一名年紀比較大,佩帶著中校軍銜的軍官用帶著怪異口音的普通話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這是在干什麼,竟敢當街搶人麼。”

吃驚過後,再看到對方只有兩個人,郝老三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郝老三掃視了兩人身上一眼,看到那名年長佩戴中校軍銜的軍官并沒有隨身佩戴武器,而那名佩帶著少校軍銜的洋人腰里只有一把手槍,他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像他這種在江湖里討生活的人最不差的就是眼力,他一看兩人周圍并沒有護衛,便在心里斷定這兩個洋人軍官絕對不是什麼高級貨,充其量只是兩個來華夏討生活的洋人,一想到這里,郝老三心里又開始鄙夷起自己剛才的膽小。

郝老三冷笑道:“沒你們什麼事,她們兩個是我買來的老婆和丫鬟,不小心讓她們給逃了,現在正要抓她們回家呢,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不要自找麻煩!”

“買來的老婆?”

年紀大的洋人軍官疑惑的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兒女,眼中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那名小丫鬟見到有人為她們出頭,趕緊又叫了起來:“軍爺,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們根本不是他們買來的,我們剛下火車,他們就要把我門搶走,他們就是一群人販子!”

“人販子!”

這下這名年長的中校臉色頓時變了,他立刻望向了郝老三氣憤的大聲吼道:“你撒謊,這兩名姑娘說了,你們就是一群人販子!哦上帝啊,竟然有人在火車站上搶人,這太可怕了!”

這時,那名年輕的洋人少校拉了拉身邊中校的衣服,打了個詢問的手勢,嘴里咿咿呀呀的喊了幾句,原來這名年輕的洋人少校竟然是個啞巴。

這樣的情形看在郝老三和他同伴的眼里頓時便讓他們大笑起來。

“哈哈哈……”

郝老三更是捂著肚子大笑道:“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們看,這個洋鬼子竟然是個啞巴!”

“他們是哪個部隊的,難道咱們華夏沒有爺們了麼,竟然弄了個啞巴來當兵,而且還是一個洋人!”

郝老三他們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中就更得意了,囂張的大笑起來……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34
第一百二十八章我家少爺是軍官

“哈哈哈……沒想到啊,你們竟然還有人是啞巴,你們是哪個國家過來的,告訴大爺,說不定大爺還好心送你一張回家的船票呢!”

“哈哈哈哈……”

一眾潑皮混混全都大笑起來,笑得那是惡形惡狀,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躍然于臉上。

那位年輕的啞巴少校雖然說不出話來,但他的耳朵可不聾,而且他對于一些普通話還是聽得懂的,看到這幾名混混這麼嘲笑自己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這個時候他也作了個出乎眾人意料的動作,他立刻從脖子上掏出了一個勺子,放進嘴里用盡力氣吹了起來。

“嗶嗶嗶嗶……”

隨著這名啞巴少校的動作,一陣尖銳的聲音立刻就開始響徹在火車站的站臺上……

一聽到尖銳的哨聲響起,郝老三這伙人卻笑得更開心了。

“呵呵……看到了沒有,這些洋人不敢動手也就罷了,遇到事就只會吹哨子,他當是馴狗納!”

但是郝老三這說卻不代表別人也同意他的看法,在周圍看熱鬧的幾股人里,有些見多識廣的人臉色卻有些變了,他們可是聽出了這個尖銳的哨聲好像跟部隊里的哨聲是一模一樣的。

果不其然,隨著尖哨的響起,站臺上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不遠處的一列火車的各個車門立刻被人拉開了。

很快,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不遠處的一列火車上跳了下來。尖銳的哨聲繼續在車站上空響徹,這些士兵毫不猶豫的立刻朝著哨聲的始作俑者跑了過來。

很快,上百名士兵全都在這兩名洋人軍官面前戰列完畢。一名佩帶著上尉軍銜身材魁梧的軍官朝倆人敬了個禮大聲問道:“報告長官,後勤處警衛連集合完畢,請指示。”

這名年輕的洋人少校立刻指著郝老三“咿咿呀呀”的喊了起來。模樣十分的憤怒。

“嗯!”

這名上尉神情頓時一凝,立刻望向了郝老三,嘴里陰沉的說道:“長官,是不是這幾個雜碎得罪了您?”

“對,就是他們!”

身邊的那名洋人中校也點著頭指著不遠處還被十多名混混圍在中間的女人說道:“對,就是他們,他們要強搶這兩個女人,我們進行勸阻,他們還嘲笑我們!這種行為必須得到懲處!”

“來人。把他們都圍起來!”

這名上尉一揮手,上百名士兵立刻將十多名混混圍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們也摘下了背後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也同時指向了那些混混。

看到這樣的情形,那些潑皮混混一個個全都嚇得面無人色。郝老三也被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洋人軍官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一時間他的額頭頓時就滲出了一層冷汗。

而旁邊原本看熱鬧的同行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這些氣勢洶洶的大兵,一些比較老成持重的人暗暗搖頭:“這個郝老三這次是碰到鐵板了。”

眼看不妙的郝老三趕緊拱手對那名上尉說道:“誒喲長官……長官,都是誤會誤會,我們是出來捉家里那買來的婆娘和丫鬟的。沒想到卻遇到了各位老總。也怪我嘴賤,得罪了兩位洋大人,是我該死、是我該死,該打該打!”

郝老三一邊說一遍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扇了幾巴掌。隨後又走到那名上尉跟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銀洋悄悄的塞到了他手里,嘴里不停的檢討著:“這樣,改日我一定做東。請兩位洋大人和各位老總在聚仙樓聚聚,再向各位請罪。各位請多多包涵……。”

郝老三不愧是混江湖的,確實是能屈能伸,一張嘴皮子愣是忽悠得人暈暈沉沉的。

不過這次他的話沒說完,就又被那名丫鬟給打斷了,“你胡說,我們根本就不是你買來的,我們剛下火車,就被你們給圍起來了,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人販子,你還說要把捉去呢!”

“長官,您別聽她胡說,她一個小丫頭知道個啥,她們確實是我剛從“牙花子”(人販子的俗稱)那里花了一百塊大洋買來的!”

“你說謊!”

這時,那名很少說話的少婦也站了出來指著郝老三含著眼淚怯生生的說道:“我們剛下的火車,車票還在我們這呢,怎麼就成了你買的女人了。更何況我是有丈夫的人。他正在三百旅當軍官打日本鬼子呢,你怎麼能這麼無恥的說我們是你買的女人呢!”

郝老三一聽那名少婦的話,心中猛然一震暗道“壞了,沒想到這娘們還是一名軍官太太!”

他趕緊喊道:“你這娘們,你可別胡說啊,你什麼時候有一個當兵的丈夫了。”

這年頭出來混的人都知道,如今這世道有一種人是最不能惹的,那就是那些當兵的。這些吃斷頭飯的人你只要真惹火了他們,他們可是什麼事都干的出來,這些有槍有炮的人隨時會跟你玩命。

而且這年頭大凡當兵打鬼子的軍人都有股惺惺相惜的異味,這些當兵的看到自己的同僚或上司的女人被人欺負,斷無不管的道理。

果不其然,這名上尉一聽,眼中的神色頓時一凝,身子一動,立刻大步走到了那名少婦的跟前沉聲問道:“要是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你的先生是在三百旅當兵,是這樣嗎?”

“是的。”

這名姣怯怯的少婦雖然看起來有些膽小,但她也知道這名軍官和士兵就是她們主僕二人最後的救命稻草,聽到這名軍官發問後她趕緊說道:“這位老總,我丈夫確實是在三百旅當兵,我們這次千里迢迢的從廣西來就是要來找他的。”

這名上尉一聽,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煞氣,再次追問道:“你確定你丈夫真的在三百旅當兵!”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小丫頭不樂意了,她高聲喊道:“當然是真的,片你干嘛?我家少爺就是在三百旅當官,而且還是很大的軍官,報紙上都登了他的名字了這還有假?”

“什麼?”

這回周圍無論是上尉軍官還是那些圍觀的人甚至是那些潑皮都嚇了一跳,這隊主僕嘴里說的少爺在三百旅當兵也就罷了,竟然還能上過報紙。要真是這樣,那可就說明這名少婦的丈夫可不是一般人了。

上尉也被嚇了一跳,他顫聲問道:“這位姑娘,不知你家少爺叫啥名字?”

小丫鬟昂著小腦袋得意的說道:“我家少爺姓蘇,他的名字叫蘇瑞!報紙上說了,我家少爺現在可是國民革命軍三百旅的少將旅長呢!”

“轟……”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身體一震,一旁的郝老三更是覺得仿佛有一萬只從他心頭上踏過。什麼?這個娘們的丈夫竟然是一名少將旅長?這……

這怎麼可能!

此時的郝老三只想沖著天空大聲狂吼:“尼瑪的,這不應該啊,堂堂一個少將旅長的官太太怎麼會在這兵荒馬亂的念頭帶著一個小丫頭就出門找丈夫的,這……這不是玩人嘛!”

而一旁的上尉也被震得不清,不過他總算是比郝老三沉得住氣,他沉聲問道:“口說無憑,你們有什麼憑證嗎?”

“我們當然有!”這名俏麗的小丫鬟扯著少婦的胳膊說道:“少奶奶的,你不時帶了你和少爺結婚時一起照的照片嗎,你拿出來給這位長官看看不就好了?”

“哦哦……”

這名少婦一聽,趕緊解開手中的小布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鏡框遞給了這名上尉。

上尉接過鏡框一看,就看到鏡框里是一張黑白合影照,里面是一對新人的照片,左邊女的正是旁邊的這名少婦,右邊那個男的則是穿著一身傳統的長袍,頭上留著一頭中分頭,臉上還帶著一絲流里流氣的笑容。

雖然這個男人的氣質看起來像身邊郝老三這個混混更似一名軍人,但打死這名上尉他也不會認錯,照片上的這個人就是他們的旅座無疑。

這下總算真相大白了,上尉趕緊將照片雙手還給這名少婦,然後啪的敬了個禮一臉恭敬的說道:“報告太太,三百旅後勤處警衛連長黃雷向您報告!”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咯咯”的一聲輕響,原來是一名混混嚇得牙齒正在相互撞擊著。

黃雷轉過了頭,這時候他的臉上可不是什麼恭敬的神色了,一臉殺氣騰騰的他現在只想殺人。

他把牙齒咬得咯咯響,眼睛變得通紅的瞪著郝老三一字一句的吼道:“來人啊,把這些王八蛋都給老子抓起來,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軍令如山,這名名叫黃雷的上尉一聲令下,旁邊的士兵立刻就沖了過來,連砸帶打將這些潑皮一個個都砸倒在地。

而這些混混別看剛才這麼囂張,但是此刻面對比他們更兇狠的大兵面前一個二個都不敢反抗,全都抱著頭蹲在地上任憑這些士兵用槍托砸在他們身上一動也不敢動,就連他們的頭子郝老三也被叫黃雷的上尉一腳給踹倒在了地上然後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周圍那些僥幸沒被波及的郝老三的同行此刻都明白了一件事,估計他們這輩子是再也看不到郝老三這個人了,被這些當兵的拖出去打靶就是他唯一的下場…
jacob123 發表於 2013-8-5 04:37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往回撤

隨著臨沂戰場上的僵持,沙嶺呈現出一種詭異般的安靜,一萬多日軍和包括新補充兵在內的五千多名三百旅的官兵在沙嶺上奇異般的對峙起來。

但是這種對峙并非死氣沉沉,而是頗有意思。一向驕橫的日軍此刻卻是一反常態的龜縮在沙嶺上當起了縮頭烏龜,而國軍的攻勢卻是非常的猛烈。

其實說猛烈也不太準確,因為三百旅并沒有用步兵發動攻擊,而只是用炮兵不斷的轟擊這日軍的陣地。雖然八門一零五榴彈炮和十多門一二零迫擊炮對于日軍十多里的防線和碩大的沙嶺來說并不算什麼。但是卻轟得日軍很是郁悶,這些天陸陸續續的已經有數百名日軍被這種冷槍冷炮式的打法下送掉了小命。

成果雖然斐然,但這種戰法卻飽受梁治和炮營營長王德子的抗議。

“長官,不能在這樣打了,在這樣下去咱們有多少炮彈都不夠填這個無底洞啊!”

“是啊長官,近一個星期我們的炮營打出去的炮彈已經有十個基數了,我知道您生財有道,這段時間也通過買賣藥品賺了不少錢,而且和洋行的關系也很好,但是也不能這樣不把錢當回事啊。”

是的,梁治和王德子心疼了,這些日子從徐州開往臨沂的火車將一車接一車的大口徑炮彈運來,緊接著蘇瑞就命令王德子將幾乎所有的炮彈都扔到沙嶺上,近七天的轟炸就用掉了五六千枚炮彈,炮管也換了好幾輪。這種打發讓梁治和王德子很是心疼得不行。

蘇瑞在兩人的質問下,一陣無語,他總不能告訴他們,哥的這些炮彈不用錢買。你們盡管打好了。

蘇瑞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既然你們有意見,那麼我們就少打點好了。”

王梁二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這個旅座還真是不拿豆包當干糧,他難道不知道這年頭一發一零五口徑的榴彈炮炮彈就是一戶貧困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銷嗎?

“好了,這件事就暫時這麼定了,王德子,你先去忙吧。”

蘇瑞擺擺手將王德子打發了。將王德子打發走後蘇瑞一屁股坐在一個彈藥箱上,從口袋里掏出了香煙,散給了梁治,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長長的吸了一口。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梁治看了看蘇瑞兩眼,也從口袋里掏出了火柴點燃香煙,兩個人默默的抽起煙來,不一會整個作戰室都開始煙霧繚繞起來。

梁治默默的抽了一口,這才說道:“旅座,這幾天你有心事,否則你不會像仍垃圾一樣拼命的轟炸第五師團和第一一一旅團。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蘇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才答道:“藤縣的戰斗昨天已經打響了。”

“您在擔心藤縣?”梁治想了想回答道:“但是藤縣有一二二師和五十九軍以及幾支川軍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是,您又何必這麼擔心呢?”

蘇芮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的心就是靜不下來,總感覺藤縣要出事。”

在歷史上,張自忠的五十九軍被調到臨沂和第五師團大戰幾場後就徹底被打殘。再也無力支援藤縣,這才讓一二二師孤軍守城。最後導致藤縣失守,李宗仁才不得不和日軍在臺兒莊進行了一場大的決戰。但是在這個時空里,許多情況已經因為蘇瑞的到來而改變了,這場徐州戰役會不會也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呢?

對于這點蘇瑞不得而知,他還是非常的擔心,因為蘇瑞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旅長,在數百萬軍隊的序列里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罷了,他的這雙翅膀并不足以煽動足夠的風力來改變這麼一場決定數十萬人命運的龐大戰役。

現在的形式就是這樣,即便他表現得再出色,他也不過堪堪守住臨沂,可是只要日軍攻破了藤縣,他在這里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磯谷師團依舊會沿著歷史的阻擊直撲臺兒莊,他在這里所做的一切都會變成無用功。

聽了蘇瑞的話,梁治并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吸了口煙,憋了一會後才突出了一條長長的煙霧,過了會才說道:“長官,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改變的,別說你這是一個小小的旅長,就算是李長官身為戰區司令又如何?他還不是照樣如同一顆棋子般身不由己的在這個大漩渦中掙扎。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至于日後日本和華夏誰勝誰負,我們後代的命運如何,那就只有老天爺才曉得了。”

看著罕見的出現一絲迷蒙眼神的梁治,蘇瑞忍不住泄露了“天機”道:“你放心,小日本會向我們投降的,而且還是無條件的投降。”

梁治的臉上的肌肉動了幾下,算是表示他驚訝的情緒:“哦,長官怎麼這麼肯定?”

蘇瑞肯定的說道:“這是肯定的,華夏必勝,日本必敗!”

“呵呵……”

梁治搖搖頭,顯然把蘇瑞的話當成對他的安慰。

蘇瑞看在眼里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畢竟這個時候正是日本兵鋒最盛的時候,自七七事變以來,短短半年的時間,華夏連連丟城失地,沿海地區已經淪陷了大半,前幾個月更是連首都南京都丟了。現在全民都籠罩在一片失敗的氣氛當中,梁治雖然在出謀劃策方面絕對是把好手,但在大的戰略方面就沒那麼大的氣魄和眼光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偉人和像蔣百里那樣軍事家的戰略眼光的。

過了一會,蘇瑞又問道:“子然,家里(徐州的留守後勤處)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什麼大事,家里一切都好。”梁治搖搖頭,顯然他也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那就好。”

蘇瑞說完後手指熟練的一彈,一根抽完了的煙屁股劃過一道弧線飛到了門外。

他這才回過頭來對梁治說道:“子然,我打算今晚就將部隊撤回臨沂縣城,你怎麼看?”

“撤回臨沂縣城?”

梁治先是微微吃了一驚,隨後想了想後這才緩緩問道:“長官,你是擔心藤縣會失守嗎?”

“不只如此!”蘇瑞神色凝重的說道:“我還擔心日軍會對沙嶺的第五師團和第一一一旅團在此進行增援,不用增援太多,哪怕只是一個野炮聯隊,他都可以重新對我們發動攻擊,而我們也不得不退守到臨沂重新布置防線。”

梁治點點頭,現在第三百旅的最大的軟肋就是兵力太少,縱然是輕武器火力比起日軍來說猛了許多,但在占據了人數優勢的日軍的猛攻下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現在之所以能圍著第五師團和第一一一旅團猛打,不過是仗著火炮上的優勢,若是沒了這個優勢,他們絕對不敢這麼張狂的圍著日軍。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梁治點點頭,無論是藤縣失守還是日軍的再次增援他們都不得不往後退。而這種事卻是極有可能發生,若是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坂垣征四郎是絕對不會放任他們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看到梁治也同意了自己的計劃,蘇瑞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今天晚上就撤。”

“好!”

就在蘇瑞和梁治商議著退兵的時候,藤縣的戰事也開始正式打響,第四十五軍以滕縣為據點,在界河東西的香城、九山、王福莊、金山一線與日軍第十師團展開了激戰,激戰三日後,四十軍因為傷亡過大,不得不邊打便撤,退到了藤縣附近,最後奉命返回徐州休整,這樣一來,藤縣附近的外圍陣地便已宣告全部失守。

而此時,駐守藤縣的川軍一二二師和五十九軍也和日軍正式接上了火,戰斗一開始便異常的激烈。日軍在數十輛戰車,五十多門火炮和飛機的掩護下猛攻藤縣城墻。

藤縣的城墻雖然堅固,但在日軍大口徑重炮的轟擊下還是出現了多出缺口,日軍趁機向著缺口沖鋒。就在這時,幸虧五十九軍軍長張自忠親自率領一個旅的部隊作為機動部隊,對多處缺口涌進來的日軍發動了反沖鋒,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將日軍趕了出去。

三月十八凌晨,張自忠和王秉勛分別各率一支敢死隊出城對日軍進行了夜襲,殺死殺傷日軍一千多人,給予日軍重大殺傷,他們一直沖殺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色快亮才退回藤縣。

受到打擊的磯谷廉介氣憤之下,不顧大本營前些日子的命令,在天色一亮後對藤縣的守軍發射了毒氣彈,使得措不及防的藤縣守軍受到重大殺傷,而日軍則趁機對東城東關陣地失發動了進攻,上午八點五十分,東城東關陣地失守,日軍趁機源源不斷的涌入了藤縣縣城。

張自忠和王秉璋眼看藤縣已無死守必要,向戰區長官部發出了撤退請求,李長官在衡量了得失後同意了張王二人的請求。

就這樣,藤縣在三月十八日正式陷落,日軍攻破了徐州的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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