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極品權商》 作者:付麒麟 (連載中)

RaMaidQ 2013-4-28 16:01: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0 62371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36
第四十章一室曖昧

聞聽對方誤認為自己是個警察,鄭直把對方是賣*淫*女的可能性給去掉了,且鬆了口氣,如此美麗的少婦,如果墮落為風塵女子,那還真是可惜。

她昨天下午見過自己?

鄭直回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怪不得自己瞧著這對母女的身影覺著眼熟,昨天下午自己回家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碰到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應該就是這兩位吧。

回想起當時的畫面,鄭直在對方身上打量的目光多了幾分熱切,這少婦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呢!

那女子似有所覺,眼神慌亂,稍稍後退了一步。

警察,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看到對方的動作,鄭直連忙別開目光,看向了那個小女孩,說道:「好了,外邊涼,而且下著雨,咱們還是快點進屋吧。」說完,鄭直掏出鑰匙,把防盜門,還有裡邊的屋門都打了開來,那個女子見鄭直非要自己進屋,無奈之下,只好拉著女兒的手走了進去。

小女孩一直死死的捏著母親的大手,好似生怕一放手,母親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進到屋裡,鄭直打開了客廳的大燈,大燈很精緻,由十幾個五彩繽紛的綵燈組成,按第一下,亮起了一串粉紅色的小燈,鄭直請母女二人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再轉身望去的時候,不由的一陣失神。

原來這對母女在外邊站了久了,美少婦身上單薄的紫色衣裙濕透,貼在身上,將之美好的身材突顯的一覽無遺,鄭直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黑色胸罩繫在身後的線帶。

現在粉紅色的燈光灑在少婦身上,更是多了一份成熟誘人之極的魅惑。

美少婦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模樣很狼狽,走到大廳中間站定,先是扯了扯貼在身上的裙擺,不使其粘在了自己的身上,轉身時,更是緊張的抬起右手護在了胸前,將飽滿的雙峰擠壓的改變了形狀,卻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再配上半隱半露的身影,更加吸引異性的目光。

臉皮有些發燙,少婦不敢和鄭直對視,低著頭,濕漉漉的長髮掉下來,遮住了美麗的面孔,盯著腳尖,小聲說道:「多謝先生了,不知您打算讓我與我的女兒睡在哪間臥室?」

「這,這間吧。」鄭直聽到聲音回過神來,臉皮發燙,目光下移,卻不小心瞧見了少婦一雙雪白的玉足,少女腳下穿了一雙白色的皮涼鞋,暴露在空氣中的十根腳趾用力回收,扒著鞋底,雖然沾染了一些雨水灰塵,但由於形狀線條極美的原因,仍是誘人無比。

這還是鄭直第一次與美女如此近距離的曖昧相處一室,連忙抬手指了指最左邊那間臥室,「我一個人獨住,家裡沒有別人,你和你女兒如果實在沒有去處,可以暫時住在我這裡。」

聽到鄭直的話,那個小女孩緊了緊小手,抬頭望向了母親。

「多謝了。」少婦感覺到女兒手上的動作,心頭一痛,應了一聲後,拉著女兒飛快的走進了最左邊那間臥室,進去後,就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直到母女倆進入臥室,鄭直才收回了目光,懊惱的拍了拍腦門,自己這是怎麼了?眼光居然一直粘在人家的身上,虧得自己以前還自認對美色有極大的抵制力呢。

抬腿走進自己的臥室,鄭直看到了新買來的休閒裝放在床墊上,他走過去拿起來,想了想,又帶著一絲緊張緩緩的來到了那母女倆所在的臥室門口,抬起右手敲了敲門,「彭,彭,彭……」

「請,請問有事麼?」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明顯很是緊張。

「咳!」不知道怎麼回事,鄭直覺得嗓子很乾,輕咳了一聲,才能正常說話,回道:「我是看你和你女兒的衣服都濕了,怕是有可能會感冒,我這裡也沒有女裝,只有兩條新買來的休閒T恤,你拿去和你女兒暫時先換上吧。

對了,洗手間裡有熱水,你最好和你女兒洗個熱水澡,裡邊有洗衣機,順便著把衣服洗乾淨,然後烘乾。」

說完,鄭直不等裡邊回應,就轉身急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趙萱高高懸起的心肝才緩緩放了下來,鬆了口氣,她原本不想換衣服,不過瞧到女兒的頭髮與小裙子都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生怕女兒明天會感冒,所以想了想,還是悄悄走到門邊,先把耳朵貼上去聽了聽,確定門外沒人,這才飛快的將門打開,把放在門邊的兩個手提袋拿了進來。

手提袋裡各裝著一件半截袖休閒T恤衫,是鄭直買來準備明天跟著何聽雨出國穿的,都是白色的,只是胸前的圖案不一樣。

純棉的T恤衫摸在掌間,讓渾身被雨水打濕,感覺到陣陣涼意的趙萱有了一絲溫暖,她連忙幫女兒把小裙子脫了下來,盈盈今年只有五歲,年紀很小的她早就凍的渾身輕顫,臉色發白了。

只不過她很懂事,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先前在夜色當中,趙萱看不清楚,直到此時才發現女兒不但受了涼,而且渾身都給雨水打濕了,眼眶一酸,雙行清淚就流淌了下來。

「盈盈不冷,媽媽不哭。」盈盈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抬起小手幫母親擦拭眼淚。

趙萱望著懂事的女兒,再也忍不住,一把將之摟在懷裡,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沒有哽咽出聲。

雖然趙萱此時渾身濕透,只是傳過來一陣陣涼意,但盈盈還是很開心的反摟著母親,小聲道:「媽媽,您可以不走麼?」

「不行!」

趙萱突然鬆開了女兒,紅著眼睛說道:「記住媽媽教給你的話,等媽媽離開後,你就說非常喜歡那位叔叔,不想讓他把你送走,這樣等媽媽找到了落腳地點,有了工作,就能回來接你,聽到了麼?」

「可盈盈想和媽媽在一起。」小女孩強忍著不哭出聲來,但一粒粒豆大的淚珠卻撲簌著滾落。

「盈盈,先前媽媽是怎麼教你的?難道你不聽媽媽的話了麼?」趙萱強忍心頭揪痛,板下臉來,低聲喝斥。

「聽,盈盈聽媽媽的話,媽媽,您找到工作以後,一定要快點來這裡接盈盈,盈盈一定不會讓叔叔把我送走的。」

小女孩撲上去,摟住了趙萱的脖子,低聲哭泣。

「好,盈盈乖,媽媽就知道盈盈最聽話了,等媽媽找到工作,就來接盈盈。」趙萱左手反摟著女兒,右手輕撫女兒的頭髮,她原本想要早點離開的,但眼見女兒受了涼,明天很有可能發燒,猶豫了一下,一把抱起女兒,走到門前,打開臥室的木門朝外邊瞧了瞧,見沒有人,這才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時候,趙蒙給懷中的女兒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哭泣。

盈盈用潔白的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看著懷中懂事的女兒,趙萱的眼睛又是一陣發酸,掉下幾滴眼淚,如果不是那幫人追的太緊,她又怎麼捨得把女兒丟給一個陌生人?

提起裝有T恤衫的手提袋,飛快的抱著女兒走進洗水間,打開燈,反手從裡邊把門鎖上,趙萱給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放了進去,然後猶豫了一下後,她也把身上的紫色長裙,胸罩,以及內褲脫了下來,與女兒的小裙子一塊放進了洗衣機。

趙萱的身材極其性感,皮扶白晰如玉,胸前飽滿極有彈性的峰巒脫離胸罩的束縛後,一陣晃動,使得座落在山巔上的兩粒紅櫻桃上下顫動,誘人之極,再映襯著洗手間內略帶迷濛的燈光,完美的像尊女神。

走到浴缸近前,趙萱抬起修長的大腿,小心翼翼的踏入其中,進入浴缸後,她就摟著女兒,幫女兒輕輕擦洗身體,「盈盈,都是媽媽不好,害你被雨淋受了涼,明天如果身體不舒服,就給叔叔說,吃幾顆藥就好了,千萬不要太過麻煩叔叔,不然叔叔一但煩了你,就會把你送走的。」

「嗯,盈盈記下了。」

「還有,媽媽走後,你記得不准饞嘴,不能不聽話,衣服要自己穿,自己洗,床被也要自己疊好,不可以麻煩叔叔……」

一樁樁,一件件,趙萱想到什麼,就給女兒叮囑什麼,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鬆開女兒,掬起溫熱的清水在自己身上隨便搓了幾下,走出浴缸,來到洗衣機近前。

打開洗衣機,輕輕攪動了一會,放掉水,擰了擰衣衫,開始烘乾。

然後把女兒抱出浴缸,用毛巾把女兒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拿過手提袋,套了件休閒T恤,T恤很長,下邊都將盈盈的小腳給蓋住了。趙萱又將自己身上擦拭乾淨,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若非自己生的漂亮,也許也不會被那幫人逼的這般緊迫吧。

伸手拿過來另一條體恤,穿在身上,勉強遮蓋住了臀部,趙萱彎腰抱起女兒,雙臂箍的很緊,今日一別,以後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女兒一眼,這般想著,她的眼淚又悄悄的流淌了下來。

擰開洗手間的屋門,朝著臥室走去,行走間,趙萱將女兒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讓女兒看到自己在流淚,眼望著就要走到門口了,她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卡嚓,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猛然轉身,就見陌生男子走出了臥室,目瞪口呆。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37
第四十一章盈盈不餓

鄭直先前見那個美少婦說什麼也不進屋門,就留了個心眼,回到臥室後,在床上躺了一會,並沒有閉眼睡覺,因為自體內有了那棵生命之樹後,他的聽力大漲,所以清晰的聽到了那對母女進入洗水間,又擰開門鎖出來的聲音。

聽到聲音,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昨天下午這對母女進入小區,一直沒有找到親戚,豈不是足足餓了一天一夜?所以就想著出來給她們說一聲,廚房裡有幾包泡麵,如果她們餓了,可以自己煮著吃。

只是他沒有想到,美少婦洗完澡之後,出來時只穿了一件T恤衫。

男人的T恤衫雖然長一些,但由於趙萱的身量較高,足有一米七三左右的樣子,也只是勉強能遮住挺翹的美*臀,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暴露在鄭直的眼前,映著大廳內粉紅色的燈光,誘人之極。而且趙萱此時剛洗過澡,長髮濕漉漉的,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樣,更是引的鄭直雙眼發直。

趙萱沒想到鄭直會突然打開屋門走出來,心下一慌,要知道她此刻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T恤衫而已,不但胸前沒有胸罩,而且下身也是真空的,這般想著,直羞的她連忙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把T恤衫的下擺往下拉扯。

看到趙萱的動作,鄭直心肝砰砰直跳,乾澀的吞嚥了口唾沫,急忙解釋,「我,我是想給你說一聲,廚房裡有泡麵,如果你們餓了,今晚可以先將就著煮了吃。」

趙蒙並不知道鄭直說的理由是真是假,羞憤不已,沒有回話,只是本能的把T恤衫往下拉扯,想要盡量遮蓋住更多的春光,卻沒有注意到,她拉扯的力道太大,下邊的大腿雖然掩住了一些,但胸口處卻多了一抹雪白。

小女孩被母親抱在懷裡,原本很安靜,不過等聽到有泡麵可以吃,肚子卻突然咕咕的叫了一聲,這一聲很大,清晰的傳入了鄭直與趙萱的耳畔。

趙萱這才響起來女兒已經餓了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而鄭直也把目光從趙萱迷人的身子上移了開來,看向了那個小女孩。

看到母親與陌生叔叔都望向了自己,盈盈突然用右手拍了拍肚子,擠出一個笑容,「盈盈不餓。」

聽到聲音,趙萱心頭好似猛然被人揪了一把,而鄭直則先是一怔,隨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難道自己猜的不錯,這對母女果真餓了一天一夜?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這個美婦說的那個借口是真的,沒有找到親戚,也是有失做母親的責任,這個小女孩才多大呀,就給餓肚子!

「廚房在那邊!」鄭直目光冷冷的在美婦的臉上掃了一眼,抬手指了指廚房,然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盈盈皮膚很白,黑黑的眸子異常明亮,小嘴嘟著,頭上紮了兩個小辮子,說話時一甩一甩的,多麼可愛呀,那句『盈盈不餓』說出來,就連鄭直都覺得心酸。

趙萱死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見鄭直回了屋子,連忙把女兒放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上,快步跑進廚房,找到幾包泡麵,然後打開電磁爐,燒開水煮泡麵。

自丈夫被那些人砍死在街頭後,趙萱就帶著女兒四處逃躲,到昨天為止,身上為數不多的錢已經花完了,逃避那些人追蹤的期間,她雖然盡量把吃的留給女兒,但女兒還是瘦了一大圈。

盈盈坐在沙發上,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母親,不一會就聞到了泡麵調料被水煮開後飄散開來的香味,肚子又咕咕叫了幾聲,不由的吸吸了鼻子。

等趙萱煮好面,出來抱女兒時候,就看到了女兒不停吞嚥口水的可憐模樣,又是心痛,又是覺得悲涼,都是那個殺千刀的不聽勸,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被活活砍死街頭,自己與女兒又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上前一把抱起女兒,趙萱就急匆匆的回到廚房,廚房與餐廳連通,泡麵已經煮好盛在碗中,放在了餐桌上。

她抱著女兒坐在餐桌前,用筷子挑起麵條,先用嘴吹涼了,才喂到女兒的嘴邊。盈盈明顯是給餓壞了,張嘴就吃,要說以前盈盈的家庭條件也很不錯,但卻覺得此刻這碗泡麵是她吃到的最香的美味。

一口氣吃了小半碗,盈盈才想起來媽媽也餓著肚子,連忙抬起腦袋,看著媽媽的眼睛說道:「盈盈吃飽了,媽媽吃。」

「廚房裡還有很多泡麵,盈盈吃,等盈盈吃飽了,媽媽再去煮。」趙萱覺得自己真的不配做一個母親,竟然讓女兒餓肚子,她不敢和女兒對視,連忙別過腦袋,幾滴清淚劃過白晰的臉龐,滴落在了地板上。

盈盈沒有看到那幾滴淚水,聞聽廚房裡還有泡麵,就又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後,盈盈強行把筷子拿到手中要自己吃,讓媽媽早點再煮一碗也填飽肚子。

趙萱抬手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望著女兒狼吞虎嚥的模樣,又是連連抽泣。

鄭直以前就有吃泡麵的習慣,所以家裡準備的泡麵足足有一箱子,趙萱生怕女兒吃一碗吃不飽,又多煮了一些,然後盛到碗裡,坐在餐廳前一邊吃,一邊看著女兒。

盈盈果然餓壞了,不但吃完了面,而且還把湯給喝光了,仍然沒有吃飽,趙萱連忙又給女兒盛了大半碗。

今年盈盈剛滿五歲,這麼大點的孩子,平常吃半碗飯就撐的慌了,今天足足吃了一大碗還沒有吃飽,可見是餓的狠了,不過盈盈到底還小,不能吃太多的東西,不然肯定會肚漲的。

所以趙萱第二次才只是盛了大半碗。

等看著女兒把這大半碗泡麵吃到肚子裡,似乎還是沒有吃飽,趙萱卻沒有再給她盛飯,一邊拿來毛巾幫女兒擦嘴,一邊說道:「晚上吃太多睡不著覺,等明天起床再吃吧。」

「嗯。」盈盈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拉住了母親左手的小指頭。

趙萱咬了咬牙,輕輕掙開,盈盈雙眸一黯,低下了腦袋。

匆匆盛了兩碗麵吃飽肚子,趙萱端著鍋碗到水龍頭前,拿著洗潔精清洗乾淨,然後打開廚櫃門,擺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盈盈,記得媽媽的話,一定不可以讓叔叔把你送走,不然媽媽以後都找不到你了。」抱著女兒起身,關了廚房與餐廳裡的燈,回到臥室,趙萱低喃著說道。

「嗯,盈盈會很聽話,不讓叔叔把盈盈送走。」盈盈到底年齡還小,餓的久了,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又蓋上棉被,暖洋洋的,一陣睡意傳來,閉上大大的眼睛,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趙萱坐在床邊,看著女兒,過了好半晌,才咬著嘴唇,輕手輕腳的打開了臥室的屋門,來到大廳,她先是走到陌生男子的臥室門前,把耳朵靠上去,仔細聽了聽,發現裡邊沒有聲音,燈也熄滅了,這才走進了洗手間。

關停洗衣機,掀起蓋子,脫掉身上僅有的T恤衫,把烘乾的內衣內褲,還有胸罩長裙取出來,緩緩的穿到身上,盡量不發出半點響動,然後趙萱就走出洗手間,緩緩的來到大門口,輕輕擰轉門鎖的把手。

雖然動作很輕,但終歸弄出來了些聲響,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房屋裡,仍是非常的清晰,趙萱緊張的盡量放慢動作,直到打開大門,見那個陌生男子仍然沒有發覺,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走出大門,趙萱在客廳裡回望了一眼,又抬頭努力看清楚房門上的門號,死死記在心底,這才輕輕的把門磕上。

然後猛然一咬牙,快步走出了樓梯口。

夜色很深,還下著綿綿細雨,剛剛走出樓梯口,一陣涼風吹來,引得趙萱打了個哆嗦,又不捨的回望了一眼女兒所在的方向,趙萱才加快腳步,走向了小區大門的方向。

萬一被那個青年發現自己不在了,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小區內為數不多的路燈會點亮一夜,在細雨中,帶著一絲朦朧的光澤,趙萱走的急,又只能勉強看清楚路面,不時的會踩進小小的水窪之中,積水被攪渾,便把白色的皮涼鞋與剛剛清洗過的光潔的腳丫給染髒了。

又拐過一處樓道,已經能看到小區大門了,趙萱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眼望著就能離開小區,趙萱因為緊張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但就在此時,耳畔卻突然傳來一句熟悉,並且冰冷異常的聲音,「你要去哪?難道你不要女兒了?」

「啊?」猛然聽到聲音,趙萱一聲低呼,轉身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一個青年男子緩緩從黑影中走了出來。

青年的身影偏瘦,但個頭並不低,等能看清楚相貌了,趙萱心頭一緊,心虛的連連後退,「怎,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睡著了麼?」

「是啊,如果我睡著了,你就可以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丟給一個陌生人,獨自離開了!」鄭直望著少婦那張漂亮的臉龐,雙眸發紅,說不出的憤怒,他初見這位美少婦時,還曾猜測此女是不是賣*淫的。

如果是,他會看不起她,還會覺得可惜,畢竟這個少婦長的真的很漂亮。

但此時知道這個少婦竟然可以狠下心將自己的女兒丟棄給一個陌生的男子後,他出離的憤怒了!

別說是這個少婦,就是他只是看了那個小女孩幾眼,都會覺得心疼,可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將之像丟垃圾一樣甩給別人。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上鄭直那憤怒與厭惡的目光,趙萱臉色變的蒼白一片,退了好幾步,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悲涼與委屈,竟突然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大聲哭嚎了起來。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37
第四十二章往事

趙萱承受不住鄭直望過來的目光,原本強迫自己堅強的心,砰的一聲碎裂開來,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此時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天色漆黑,寂靜異常,於是趙萱的聲音傳了開來,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四周亮起了燈光。

卻是有一些住戶被吵醒了。

「喂,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是個高檔小區,晚上也有值夜班的,這裡又離小區大門不遠,聽到聲音,兩個保安提著橡膠棒,就匆匆跑了過來。

如果小區內發生鬥毆事件,保安們不及時制止,或者是有人家被小偷光顧了,他們這些保安都是會被罰款的。

眼見兩名保安跑了過來,鄭直皺了皺眉頭,這大晚上的,一個美女坐在自己面前哭,很容易被人誤會。不出他所料,那兩個保安跑過來之後,還沒開口詢問,就投過來幾道警備的目光。

「別哭了,回家!」鄭直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被人家送到警察局,又不知道少婦的名字,只好含糊的低喝了一聲。

聽到鄭直的話,兩位保安一愣,難道這二人是兩口子?

因為天黑的原因,保安可看不出來坐在地上哭泣的趙萱要比鄭直大一些,趙萱皮扶白晰,雖然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但她到底是生過孩子的,面相自然要成熟一些。

今年趙萱已經二十七歲了。

趙萱同樣聽到了鄭直的聲音,又抽泣了一會,才自行站了起來,她知道鄭直這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轉身往回走去。

「真是對不起了兩位,脾氣大,總是不聽話,我也沒辦法!」鄭直上前幾步走到兩位保安近前,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搖了搖頭。

兩位保安見女方這麼聽話,誤認為這是兩口子鬧矛盾呢,這種事情他們以前沒少見過,而且也沒看到鄭直動手打人,便不打算深究了,其中一個指了指剛剛亮起來的幾戶燈光,開口道:「我們是保安,沒什麼麻煩的,但你看看,吵醒了多少戶人家?」

「就是,以後你們兩口子可不能再在深夜裡出來鬧矛盾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最好還是在家裡解決。」另一個保安接口說道。

「是,是,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鄭直見二人真的誤會了,心頭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連忙誠懇的接受批評,然後就邁開大步,朝著趙萱的方向追了上去。

追上趙萱,二人都沒有說完,一直等打開屋門,走進大廳,趙萱才又忍不住伏在茶几上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不要緊,不一會竟然把熟睡中的盈盈給吵醒了,眼見媽媽在哭,衝出來就摟著母親的脖子也嚎哭了起來。

鄭直看的一陣頭大,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拿來一條毛巾扔到少婦的身前,開口道:「別哭了,先擦把臉,你到底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

「嗚,嗚……」趙萱拿起毛巾,先幫女兒把臉上的淚珠擦乾淨,才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有些話她不能讓女兒聽到,便往臥室門口的方向推了推女兒,「盈盈,你先回房,媽媽有事和叔叔說。」

「嗯,盈盈很聽話,媽媽不要扔下盈盈給叔叔。」小女孩只是哭了一小會,眼睛就紅腫了起來,抽嚥著說道,這副可憐的小模樣看的趙萱與鄭直都是一陣心疼。

「好,媽媽不丟下盈盈。」趙萱見女兒眼角又掉下豆大的淚珠,一邊幫她擦拭,一邊答道。

聞聽媽媽不會丟下自己了,盈盈這才放下心來,用小手揉著眼睛,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自己先前睡過的臥房。

走到門口了,又不放心的說道:「媽媽不要丟下盈盈,盈盈要和媽媽在一起。」

「好,好,媽媽不會丟下盈盈。」趙萱心頭又擁起了一股子酸澀,上前幾步,抱著女兒走進了臥室,在裡邊哄了女兒好一會,才重又走了出來,哭過一陣,把委屈宣洩出一些,心情也是逐漸平穩了下來。

鄭直已經到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倒了杯溫水喝著,雖然沒有再問什麼,但從這副架勢可以看出來,少婦不給個交待是不行的。

趙萱的心情雖然平穩了一些,但仍在輕輕的抽泣著,緩緩的坐在沙發上,訴說起了往事,「三個月前,盈盈她爸突然一臉驚慌的跑回家,說是賭博借了高利貸,家裡還不起,讓我帶著女兒早點離開。

我聽完後很憤怒,因為我丈夫經常賭博,而且是逢賭必輸,有時能一晚上輸掉幾萬塊,為了此事,我和孩子她爸爭吵過很多次了。

但自我父母去年過逝以後,他誰的話也不聽了,不但不改正,反而漸漸的癡迷於其中。當時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那天他很反常,居然只是一臉緊張的聽我訓斥,卻沒有回嘴,結果我一問一下,才嚇了一大跳。

原來前一天晚上他先是贏了不少錢,就越發的大手大腳,想要贏更多的錢,但臨近天亮的時候,手氣突變壞,不但把身上裝的三十萬,還有先前贏的錢全部輸了出去,而且又借了八千萬的高利貸!

雖然我父母去逝後,留下了很多遺產,我本人也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在翡翠玉石雕刻這一行頗有些名氣,一年也能賺個五六十萬,但家裡也拿不出八千萬的巨款啊!

再何況那還是高利貸,利息能嚇死個人。

於是我們全家只能跑路,在逃跑的時候,我丈夫說怕有人盯著,自己先一步離開,過了半個小時,我才帶著女兒隨後逃離。結果沒成想三天後,那些壞蛋用我丈夫的手機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馬上回家籌款贖人。」說到這裡,趙萱又爬在茶几上哭了起來,「我當時嚇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回去,就在我拿不定意的時候,一個好友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我的丈夫被人砍死在了街頭……嗚嗚……」

聞聽到少婦的遭遇,又見其哭的一踏糊塗,鄭直信了八成,心下一陣慨歎,這賭博真是能害死人呀!

同時也是心頭一動,這個女人居然是從事翡翠玉石雕刻行業的,自己日後如果想要成立一家大型珠寶公司的話,沒有翡翠玉石雕刻師坐鎮是不行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女子在這一行中有沒有名氣。

一年賺五六十萬,應該不是無名之輩了吧。

「聽到丈夫死了,我當時就懵了,又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確認,才知道這是真的。

當時嚇的我不敢回去,第三天就有一夥人突然找上門來,幸好我臨時帶著女兒出旅館吃飯,才沒有被那些人抓住,後來我又給朋友打了幾個電話,打問那邊的情況,得知案件沒有絲毫進展,又把人找上門來的事情和朋友說了,朋友說對方很有可能是跟蹤我的手機定位找到我的,當時我的手機碰巧丟在了床上……」

「那些找上門來的人也有可能是警察。」聽少婦說到這裡,鄭直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那些人一沒有穿警服,二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帶頭的那個更是一臉橫肉,而且樣子很兇惡,絕對不可能是警察。」趙萱抬起頭,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從那以後我就不敢再拿手機了,躲了一個月後,我身上的錢不多了,就想要跟朋友借一些,朋友答應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去銀行取錢的時候,那夥人居然又找了過來,我猜不是對方用盡辦法竊聽了我朋友的電話,就是找上了我朋友家。

為了不連累朋友,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給朋友們打電話了。」

「你是哪裡人?」鄭直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問道。

「我家在南河省上陽市。」

鄭直聞言臉色微變,這裡是江淅省新江市,而那些人則是外省的,居然敢跑到這裡抓人,是因為其背後有很大的保護傘,可以橫行無忌,還是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知道就算是同一個系統的官員,比如大家都是公安系統的,因為兩地官員互不相識,也沒有利益牽扯的原因,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敢跨省越界為非作歹。

所以除了背後的靠山地位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某個地區的黑社會,只能在當地囂張一些,是不敢跨省做案的。

心頭思索著,鄭直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他想要踏入官場,就得從刑警做起,那麼遇到這種事情,是不可以擔驚受怕,不聞不問的,沒點膽子,沒點手段,還想在刑警大隊中混出頭來?

刑警是做什麼的?

就是維護治安,打擊黃賭毒,與黑幫打交道的!

所以鄭直並沒有因為對方很囂張,膽敢跨省追人,就嚇的想要明哲保身,撒手不管。

遇到這種事情,如果能搞清楚利害關係,插手擺平,那他就可以立一大功!當然,這是在他拿到警校畢業證,加入刑警大隊之後再做的事情,不然立再大的功勞,人家也不可能直接提拔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當刑警隊長。

「我叫鄭直,是新江市警校的大二學生,你叫什麼?」鄭直想了好一會,決定暫時將這對母女留在自己家中,先不說借此機會立功,就是這個女人是從事翡翠玉石雕刻這一行業,也有插手幫助,讓其留下來的必要。

當然,他也有打抱不平的意思,如果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他還是願意幫其申冤出頭的。

「啊?你是警校的學生?」

趙萱抬起佈滿了淚痕的俏臉,紅腫著眼睛,看向了鄭直,一臉驚訝。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38
第四十三章春夢無痕

趙萱一直以為鄭直是警察呢,驟然聽到鄭直自我介紹說是警校學生,不由的一愣,再仔細瞧瞧鄭直清秀的臉龐,年齡的確不大,不過這也不怪她認錯了人,實在是她第一次見到鄭直只看到了一個側面,就跟進了小區,今天再見到鄭直,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天色漆黑一片了。

「你叫什麼名字?雖然我現在還不是警察,但有熟識的人在公安系統裡當官,你如果信的過我,就暫時住在我這裡,不過我最近幾天要出去一趟,得等我回來之後,再想辦法幫你解決問題。」鄭直身體後仰,靠在了身後軟軟的沙發靠墊上。

「你,你不怕我連累到你?」趙萱紅嘴微張,一臉驚訝,一般普通的人聽到有黑幫的人追拿自己,肯定會嚇壞了,盡快把自己趕出去,免的惹火燒身吧。

「有什麼好怕的?」鄭直搖了搖頭,「我可是警校的學生,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天就能拿到畢業證進入我市的刑警大隊了,遇到這種事情,總不能不管不問吧?再則,你的丈夫是在南河省上陽市賭博出事的,又不是在我們這裡。

說真的,你不必這麼緊張害怕,只是地方上的一個小黑幫而已,他還能跨省囂張到來新江市橫行無忌?」

「可我聽說一般黑幫的背後,都是有官員充當保護傘的。」趙萱仍然不放心。

這很正常,普通百姓遇到這種事情,沒有不害怕的。

更何況趙萱的丈夫已經被人砍死在了大街上。

「那又怎麼樣?上陽市又不是南河省的省會,如果在省會城市的話,說不準其背後的保護傘是省級大員,那你擔心緊張還有些道理,畢竟省級高官的權力與影響力還是極大的。

而上陽只不過是一個地級市,那裡的官員很難把手伸到這裡來。」

鄭直耐心的勸解,可以看的出來,趙萱是真的給嚇壞了,不然也不可能倉惶的東躲西逃,而且會想到把女兒丟給陌生人收養的主意。

趙萱對官場中的事情一點也不懂,聞聽鄭直說的有道理,自開始逃亡起就高高提起的心肝,終於放了下來,「多謝了,我,我會盡量找份工作,不打擾到你的正常生活。」

「不急,你找工作的事情不急,你剛才說你以前是做翡翠玉石雕刻這一行的?」鄭直坐了直的身形,開口詢問。

「嗯,我父親在世時,就是翡翠玉石雕刻大師,我算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吧。」趙萱回答完後,又幽幽歎道:「我丈夫還是我父親親自幫我挑選的,當時他只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我父親見他工作很勤奮,也有事業心,便說服我嫁給了他。

只是沒想到,他會沾染上賭博的惡習,以前我父親在世時,他還不敢不聽話,只是小賭小輸,但自我父親去年病逝後,他就越來越膽大了……到最後居然敢借八千萬的高利貸!

其實我早就給他說過,那個賭博場所有幾個混混頭子沒安好心,還打過我的主意,但他就是不聽,我甚至懷疑我丈夫是被人下了套,才會一夜輸掉了八千多萬!」

有事業心的人,都渴望早點成功,如果心性不夠堅定的話,沾染了賭博,就很難再拔出來,還有賭石也是一樣,有好多人為此輸的傾家當產,負債纍纍,妻離子散。

至於聽到少婦說賭館的混混在打她的主意,鄭直就已經可以肯定,一定是對方下套故意先讓少婦的丈夫贏一陣,讓其不知不覺的陷入賭局當中,然後再抽老千,贏光他身上所有的錢,再借高利貸給他。

原本鄭直還暗自納悶,看場子的怎麼會給少婦的丈夫足足借了八千萬元巨款呢,原來他們是熟識的,而且那幾個混混更是別有用心。

「好了,你別哭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活著的人還得往前看,你就暫時住在我這裡吧,等我出遠門回來之後,再想辦法解決你的事情,再有,別急著找工作。」

鄭直說到這裡,見少婦投過來兩道疑惑的目光,耐心的解釋道:「其實是我想僱傭你,我在賭石這一行業混跡了兩年時間,算是小有成就,想著如果有可能的話,以後成立一家珠寶公司。」

「啊?要成立珠寶公司,前期得投入不少錢吧?」趙萱張大了嘴巴,她沒想到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前期投入肯定少不了,不過成立公司的事情,還得籌備很長一段時間,對了,你既然是從事翡翠玉石雕刻這一行的,不知道你在這一行中有多大的名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有一些名氣的話,我可以讓你以翡翠玉石雕刻大師的身份坐鎮公司,酬勞肯定少不了你的。」

鄭直開口問道。

「我父親才是真正的翡翠玉石雕刻大師!」說起父親,趙萱不自覺得挺了挺腰桿,很顯然是為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而驕傲,「在中國珠寶玉石界,很少有人沒聽過我父親的名號。

至於我,只學了父親六成的手藝。

不過我父親經常帶我出席一些珠寶大會,介紹很多珠寶公司老總給我認識的原因,也算是小有名氣吧。」

「哦?那你以前在哪裡上班?就沒有想過讓你公司的老總,或者是你父親的朋友幫你擺平那些黑社會混混?」鄭直說罷,就見趙萱臉上浮起了一絲懊悔,「我沒有在哪個公司上班,以前雖然也有很多珠寶公司的老總請我,但我和我父親一樣喜歡自由,一般都是接零活賺錢的。

至於我父親的朋友,他們大多聘請過我去他們的公司坐鎮,但我都沒有答應,因此得罪了人,再加上父親已經病逝的原因,他們如果真想幫我,早就出手了,也不必等我主動找上門去。」

只是接零活,一年就能賺五六十萬,看來這個少婦的確是在翡翠玉石雕刻這一行有些名氣,再聽到最後,鄭直搖了搖頭,都說人走茶涼果然不假,那些老總也只是給少婦父親面子。

現在少婦的父親死了,這層關係都斷了,再加上少婦又沒有在他們的公司任職,那些人自然是冷眼旁觀了。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趙萱。」

「哦,那我以後就叫你萱姐吧,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你和盈盈暫時先住在我這裡,我呢,要出趟遠門,工作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這是五千塊錢,你先用著。」說罷,鄭直去了趟臥室,拿出來一疊百元人民幣放到了趙萱面前的茶几上。

「不行,這多不好意思,我都還沒有開始給你工作呢。」趙萱連連擺手,「你出遠門就遠門,我幫你看家,只要家裡有米有面有蔬菜就行,我可以自己動手做的。」

「別客氣,讓你拿著就拿著,不就五千塊錢嘛,至於米面與蔬菜,你明天自己去買吧。」鄭直又把錢朝著趙萱的身旁推了推,然後就又轉身朝著臥室走去,「我明天還要坐飛機呢,得休息了,晚安,明天見。」

「晚安。」趙萱沒有再推辭,慌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望著鄭直的背影,滿臉感激。

幸虧遇上了好人,不然自己就得和女兒分開了。

鄭直打開臥室的木門,走了進去,他並不知道自己被美女發了好人卡,說實話,他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好人,只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而已,隨手關上屋門,他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外邊下著雨,此時又是凌晨四五點鐘,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他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閉上眼睛,困乏的他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不時的會夢到關婷,陳蓉,李香,還有何聽雨,他想要向關婷表白,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心中有話卻說不出口,眼見著關婷一臉黯然,越走越遠,他想要大聲喊出來,卻突然察覺被人挽住了胳膊,他一回頭,就見趙萱只是穿了件白衣的T恤衫含笑望著他。

那件T恤的領口很大,從上方望下去,可以看到兩座雪白的峰巒,他乾澀的嚥了口唾沫,不知怎的,就把關婷給忘到了腦後,趙萱很主動,一把摟住他將他的腦袋按在了胸前的乳*峰之上,他身體一僵,隨後就抱著趙萱狂啃了起來。

兩具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他等不及了,一把掀起了趙萱身上僅有的T恤衫,但還沒等他看清楚趙萱迷人的身體,耳畔卻傳來了一陣流行的歌曲,一瞬間,他就醒了。

原本是做夢啊!

鄭直臉皮有些發燙,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在春夢裡夢到一個剛剛相識的女人,就是換成關婷也行呀。

伸手從枕頭旁邊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號碼,是何聽雨的,他猛然坐起身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按下接聽鍵,「喂,是何隊長麼?」

貌似昨天晚上,也夢到這位美女警官了,這讓鄭直有些心虛。

「是我,你準備好了麼?快點過來吧,我一大早幫你買了幾件衣服,換上後咱們就去機場。」何聽雨的聲音傳來。

「嗯,我馬上過去。」

鄭直從床上跳了下來,又和何聽雨聊了兩句,就掛掉電話,直奔洗水間,刷牙,洗臉,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等他從洗手間出來,就見身穿紫色長裙一臉睡意與疲憊的趙萱打開臥室的屋門走了出來。

看到趙萱,鄭直又想起了昨晚那個春夢,臉皮一紅,還好剛剛何聽雨及時打來電話,把他給吵醒了,不然夢中指不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看著鄭直略微有些尷尬的臉色,趙萱有些莫名其妙,鄭直無償幫她,而且還讓她們母女住了下來,她也有些不好面對鄭直,小聲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做早飯?真不好意思,昨天睡的晚,我沒能早點起來。」

「不用,不用,我出去買幾個包子吃就行。」鄭直連忙擺手,但那雙眼睛卻總是不自覺得朝著趙萱飽滿的胸前瞄去,生怕被趙萱發現,鄭直連忙跑回了自己的臥室,等換了身普通的衣衫出來,見趙萱仍站在那裡,忙又道:「我現在就要出趟遠門,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說著話,鄭直與趙萱擦肩而過,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趙萱的領口,一抹雪白,還有兩個乳*峰的邊緣地帶映入了眼瞼,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他沒有看到趙萱胸前完整的乳*房,但卻總覺得應該和自己夢到的一模一樣……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39
第四十四章考較

意外碰到鄭直,得以有了容身之地,趙萱異常的感激,待親自送著鄭直出了大門,再回轉過來時,就見女兒已經從臥室裡跑了出來,撲到了她的身上,抱著低聲抽泣的女兒,趙萱淚流滿面。

「媽媽不走了,太好了,媽媽不丟下盈盈了。」小女孩不停的在母親的懷裡來回拱動。

鄭直把房裡的鑰匙給了趙萱,快步走出小區,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的小飯館買了幾個包子,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與何聽雨約好會面的地點。

國際大酒店,是新江市三大高級酒店之一,等鄭直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見何聽雨倚在一輛紅色的寶萊車旁,宛似一條美麗的風景線。

要去緬甸執行任務,何聽雨自然不會再穿警服,今天她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半袖襯衫,也許是因為胸前峰巒太高聳的原因,上邊解開了兩粒紐扣,能看到白晰的脖頸下邊,一抹雪白的肌膚。

下半身是一條淡黃色的職業裝短裙,挺翹的屁股崩的圓圓的,形成一條誘人的弧線,兩條修長性感的大腿裹在黑色的絲襪當中,引的路人連連偷瞄觀看。

鄭直下了車後,也是有點控制不住眼睛,接連往那兩條大腿上偷瞄,何聽雨身量較高,足有一米七五,這兩條大腿的確是扎眼的緊,「何大隊長,我來了。」

何聽雨戴著一副紅色的太陽鏡,見鄭直走了過來,在他臉上掃了一些眼,皺眉道:「你昨晚沒睡好?怎麼看著精神不濟的樣子。」

因著趙萱的事情,鄭直今天凌晨四五點鐘才上床睡覺,現在不過才八點過一刻,自然還有些困乏,「也許是太緊張的緣故,昨晚睡不著。」鄭直不好實話實說,撒了個小謊。

「哦,你別太擔心,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五六天我們就能回來了。」何聽雨聞言開口撫慰,顯然是把鄭直的話當真了。鄭直現在還只是個警校的學生,以前從未正兒八經的執行過任務,這次又要出國,會擔心害怕緊張激動也是正常現象。

「嗯。」

鄭直應了一聲,就和何聽雨並肩走進了大酒店。

來到提前預訂好的房間,何聽雨把專門給鄭直買的衣服遞到了他的手中,說道:「原本想著讓你自己準備衣服的,又怕你不會挑,就索性幫你買了兩身,你試試看合不合身,如果有問題,咱們一起去退換。」

「多謝何隊長。」鄭直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去裡邊換衣服吧,還有,記得要改口叫我雨姐,在執行任務期間,咱們倆之間是姐弟關係。」

何聽雨說罷,鄭直心頭一動,眼睛又瞄向了何聽雨那雙修長性感的大腿,暗自歎息,為什麼是姐弟,而不是情侶關係呢?

察覺到鄭直不老實的目光,何聽雨哪裡猜不到鄭直打的什麼壞心思,揚了揚拳頭,故意板著臉道:「還不快點進去換衣服,如果擔擱了航班,有你好吃的。」

鄭直連忙應了一聲,跑到裡邊換衣服去了。

何聽雨幫鄭直買了兩件T恤衫,一條黑的,一條白的,胸前的圖案形狀一樣,顏色不同,兩條褲子也很合適,看來何聽雨的眼光不錯,挺會幫男人買衣服的,蠻有當賢妻的潛質。

當然,如果性格能再溫柔點就更好了。

鄭直換上衣服,打開屋門走了出來,看的已經摘掉了太陽鏡的何聽雨眼睛一亮,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裝,換了一身製作精良的高檔衣衫,鄭直一下帥氣了不少,而且何聽雨一直覺得鄭直身上似乎有一股子非常吸引人的獨有氣質,這種氣質很親切,引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與之親近。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大膽的把一名警校的學生給報上去,和她一起執行任務。

這個任務的確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同樣也是立功表現的大好機會!

鄭直看到了何聽雨美眸中閃到的神采,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何聽雨又圍著他轉了一圈,才開口打趣道:「以前沒看出來,你這小身板還挺像衣服架子似的。」

「那看來雨姐的眼力有待提高呀。」鄭直有些臭屁哄哄的回道。

「去你的,說你胖,你就喘上了!」何聽雨噗哧一笑,不輕不重的在鄭直肩膀上拍了一把。

二人又在房間裡聊了一會,就走出了房間,來到酒店樓下,打開車門上了車,直到此時,鄭直才發現原來寶萊裡還坐著一個人。

「小秦,幫忙把資料袋拿給我。」何聽雨與鄭直都坐在了後排座上,那個男子充當司機,聽到聲音,小秦藉著給何聽雨遞資料的時候,看了鄭直一眼,鄭直突然瞳孔微縮,感覺到這位姓秦的男子很不一般。

看到鄭直異常的反應,小秦兩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也是本能的繃緊了神經,隨即放鬆下來,客氣的對著鄭直點了點頭,然後打火,駕著寶萊朝著新江市效區外的飛機場快速駛去。

接過資料袋的何聽雨,也看到了鄭直一臉戒備的神色,心頭一陣訝異,小秦的身手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她在其手下挺不住十招,而且小秦身上的氣勢,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感受的到的。

一瞬間,她想起了鄭直上次一腳踢飛了一個小青年的情形。

只是後來她仔細調查過,發現鄭直的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警校學生,父親的資料查不清楚,好像是早亡,家裡只有母親一個親人,在學校裡的成績一般,想當初上高中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曾協助李縣的刑警捉住了五個外地的殺人嫌疑犯,也不會被警校錄取。

難道這個鄭直還另有背景不成?不然怎麼可以察覺到小秦身上的氣勢,而且小秦居然還認可的對著鄭直點了點頭。

小秦可是她父親的司機兼保鏢,據說以前是當過僱傭兵的,是真正經歷過生死戰場的鐵血軍人。

這種人手下人命無數,身手高強,殺起人來絲毫不會手軟!

「雨姐,這是上邊給我們安排的身份麼?」鄭直自己也搞不懂怎麼就會本能的對小秦提起防備之心,把目光收回來之後,就見何聽雨拿著檔案袋,好奇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

看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聽到鄭直的問話,何聽雨才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拆開資料袋,「不錯,這就是咱們此次執行任務期間的身份,名字不用改了,你只需要記住家庭背景資料就行。」

說著,拿出幾頁紙張,遞到了鄭直的眼前。

鄭直伸手接過,打開觀看,資料裡自己的姓名沒有變,不過父母還有家庭背景卻是大大的改動了一番,何聽雨則搖身一變,變成了他的表姐,而且兩家都有涉足賭石珠寶生意。

只是細看了一遍,那幾頁紙中的內容就似是深深刻在了腦海裡,鄭直便把資料又遞了回去,這種東西看完以後,是要立即毀掉的。

「嗯?你只看了一遍,就記住了?」何聽雨大是訝異。

就連開車的小秦聞言,也從車內的反光鏡望了過來。

「嗯,都記住了。」

鄭直發現自己現在的記憶力越來越好,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能過目不望了也說不一定。

何聽雨聞言不信,隨手抽出一頁打算考較一番,「你的三表姐是誰,二姑父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上班?」

「三表姐叫何聞香,今年二十二歲,喜歡彈古箏,性格文靜,在京華大學讀書,二姑父叫何堂山,是金鑫珠寶集團的董事長,因為年輕時曾經常與人打架的原因,右手的小拇指落下了殘疾。」

為了讓何聽雨相信自己沒有騙她,鄭直索性把這二人的資料說的更詳細了一些。

何聽雨愣愣的在鄭直臉上看了半晌,真想不通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不過既然記憶力這麼厲害,為什麼從小到大,成績都很普通呢?

這讓何聽雨真正對鄭直提起了興趣。

又考較了幾個問題,鄭直皆是倒答如流,何聽雨便相信了鄭直沒有哄騙自己,把幾頁紙重又裝進資料袋,遞給了叫小秦的男子。

小秦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臉龐黝黑,身體偏瘦,卻讓人不敢小視。

約莫半個小時後,寶萊停在了機場的門口,何聽雨下了車,對著小秦揮了揮手,然後和拉著行李箱的鄭直並肩走進了機場,鄭直取了四萬塊錢,給了趙萱五千,還有三萬五,都裝在行李箱內。

二人的背影剛剛在機場大門口消失,小秦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小秦啊,那個叫鄭直的警校學生靠不靠譜?」

「嗯,有他在,小姐肯定能順利的完成此次任務。」原來小秦來之前,何聽雨的父親何望平曾叮囑過他,讓他親眼瞧瞧鄭直是個怎麼樣的人物,不說能不能幫到何聽雨,只要不扯後腿就行。

何望平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過何望平怎麼也沒想到,小秦居然給鄭直下這麼高的評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我相信你的眼光,回來吧。」

「是!」

小秦掛了電話,又望了眼機場大門的方向,這才開車向回行駛。

進入機場大廳,何聽雨與鄭直來到了檢票口,時間趕的比較準,航班已經開始檢票了。新江市只是一個地級市,沒有飛往緬甸的航班,還得先去首都,然後再倒一個班次,飛往緬甸。

所以等鄭直與何聽雨踏上緬甸國土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走出機場,並沒有人前來迎接,這也是為了保密,替二人的生命安全考慮,來之前,何聽雨就惡補了一下有關緬甸的地理,以及風俗知識,甚至還會說兩句緬甸話。

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預先訂好的大酒店,鄭直沒有多嘴問什麼,只是跟在何聽雨的後邊行事。

上了出租車,何聽雨搖下車窗,突然問道:「鄭直,你此次來緬甸,有沒有想過真的去買翡翠毛料賭一把?」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40
第四十五章初到緬甸

「想!」

聞聽到何聽雨的問話,鄭直毫不猶豫的肯定回答。

他此次來緬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賭石賺錢,吸取翡翠精華,壯大體內的細流,相比之下輔助緬甸警方捉拿罪犯,則成了次要目的。

「哦?你對賭石就這麼有興趣?說說,你在賭石這一行混跡了兩年時間,算不算的上是個專業人士了?如果算的上,看的准,那姐姐我也投資讓你賭,賺點零花錢。」何聽雨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賭石行業,好奇的問道。

緬甸此時比新江市還熱,鄭直早早的搖下了出租車的車窗,吹著風兒,看著具有緬甸獨特風格的建築物,含笑回道:「如果換作是別人,在賭石這一行混個兩三年,也就學點皮毛。

不過我可不一樣,我這雙眼睛那是一瞧一個准。」

「去你的,真當自己是火眼金睛呀!」何聽雨發現和鄭直認識的久了,眼前這個男孩漸漸的放開,臉皮有點厚,也有點色,總是會不時的往自己裹著黑色絲襪的大腿上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反感。

這要是換作別人,她早就出手教訓了。

此時聞聽鄭直大言不慚,何聽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如果你謙虛一下,我還覺得靠譜點,說不準還能信你幾分,但看你這麼自大,還是不浪費我的零花錢了。」

「雨姐,你就這麼對我沒信心?」

「哼,姐姐我雖然不及你專業,但還是聽說過『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的,想蒙我,沒門!」何聽雨得意洋洋的抬起了下巴。

鄭直一愣,隨即恍然,定是來之前何聽雨惡補了一下賭石這一行的知識,這一點也是必要的,不然很空易露出馬腳,於是他故作驚訝的說道:「哇,原來雨姐還聽說過這句話呀,真是了不起!」說著,還誇張的豎起了大拇指。

何聽雨瞧著鄭直一臉誇張的模樣,伸手就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扭了一把,鄭直頓時捂著被擰的地方大呼小叫了起來。

二人又笑鬧了一陣,性子漸漸磨合,關係更進一步,不像以前那般客氣了,這也有助於二人以後工作中相互配合。

「別笑了,說真的,你真的想要賭一把?」何聽雨笑了一會,肚子有點疼,停了下來。

「嗯,我來之前可是取了三萬多塊錢呢。」鄭直也收斂了笑容,擺正臉色。

何聽雨聞言一陣驚訝,據她調查,鄭直的母親只是在李縣開了一家小商店,月收入不過一千五百元,而鄭直又沒有找工作,他哪裡弄來這麼一大筆錢?

當然,對於何聽雨來說,三萬來塊錢只是一個月的零花,但對於出身普通家庭的鄭直來說,三萬元應該不是小數目吧?何聽雨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打算安頓下來之後,給新江市打個電話,讓人再調查一番最近鄭直都做了些什麼。

「你真的有把握?」何聽雨又問了一遍。

鄭直這回沒有說什麼大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再過幾天就是內比都翡翠公盤的日子,到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何聽雨好不容易來到趟緬甸,自然也想要在這裡買些石頭玩玩,至於賭漲賭垮她並不在乎,當然,她仍然沒有忘記威脅鄭直幾句,「我拿出一個月的零花買石頭,如果全都賭輸了,哼哼……」說到最後,何聽雨揮了揮拳頭。

「雨姐放心,我保證讓你賺上一大筆!」鄭直卻是做作的擺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並砰砰砰的拍了拍胸膛,看到他這副樣子,何聽雨又被逗的大笑了起來。

其實翡翠公盤和拍賣會差不多,只不過拍賣會拍賣的物品都由專家鑒定過,而公盤是沒有人鑒能不能切出翡翠的,競買方式有兩種,分別是暗標與明標。

暗標,就是指競買方在競標單上填寫好組委會核發給競買商的編號,姓名,競買物編號,以及競買價格,然後投入競買物編號的標箱,因為競買商彼此之間不知道各自填寫的價格,與誰是自己競標的對手,故稱之為暗標。揭標時,按競買物編號公開宣佈中標人和競買價,價高者得。

暗標沒有經過處理,或者是賣相差一些,每次公盤的翡翠玉石毛料,暗標物約占4/5以上。

明標,就是現場拍賣,競買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廳,公盤工作人員每公佈一個競買物編號,由競買商現場進行輪番投標,誰出示的價格高,誰就中標。明標一般都是皮相好,或者是經過加工處理的翡翠毛料,價格高一些,但數量少,不足公盤毛料的1/5。

一刻鐘後,出租車停在了何聽雨事先預訂好房間的大酒店門前,付了車費,二人下了車,何聽雨稍稍走在前邊一步帶路,鄭直則拉著行李箱,跟在後邊,在行走的時候,鄭直還根據以前在警校所學,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看有沒有人跟蹤監視。

一路很安全的在酒店前台取了鑰匙來到預訂的房間,二人皆是鬆了口氣,今天剛到緬甸,二人嘴上不說,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來之前上邊說了,要我們等緬甸警方主動找上門來,沒事的時候只管在賭石場所走動就行。」何聽雨很小心,她先是在房間裡仔細搜索了一番,見沒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這才開口說道。

鄭直也在一旁幫忙,他以前在學校裡也學過查找竊聽錄音設備的方法,「哦,那我們明天去哪裡?」

「我以前雖然沒來過這裡,但上邊卻給了我不少資料,所以我對這裡很熟,而且這裡也有我們的人,到時去一些地下賣翡翠毛料的地方轉一轉,再和那些人接個頭。」

其實鄭直也曾想過要提前查些有關緬甸的一些資料的,不過原本何聽雨說要再過兩天行動的,但臨時又提前了,所以才沒來的及提早找些資料看看。當然,就算他找些書,並且在網上查資料,也不及上邊給何聽雨的資料豐富全面。

緬甸對翡翠市場管的很嚴,只有公盤出售的翡翠毛料才是合法的,其餘都算走私,不過華夏卻不管走私不走私的,進口時都要交稅,只是這一行交易起來都沒有繳稅的習慣。

而且這種交易都是私底下的,想管也管不了。

鄭直應了一聲,就回自己的房間歇下了,他昨晚睡的很遲,而且緬甸很熱,早就覺得困乏了。一共提前預訂了兩間相鄰的客房,一人睡一間,何聽雨今天不是坐車就是換航班坐飛機,也累壞了,躺在床上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二人都很累,也沒有認床的習慣,一夜好眠。

由於昨天睡的早,所以二人第二天清晨起的也早,先是打了個招呼,二人才各回房間洗臉,刷牙,整理好衣衫,一起走出了大酒店。

當然,二人都沒有忘記帶錢。

在緬甸,有很多華夏商人,而且有很多人是從華夏雲南與四川搬到這裡定居的,所以人民幣是得到認可,並且可以直接流通使用的,不過公盤的時候,標價都是用歐元,這一點要緊記,不然一個小心當作人民幣給標價了,就會蒙受巨大的金錢損失。

出了酒店,二人先是吃了些緬甸的小吃當早餐,味道不太對口味,少吃幾頓嘗嘗鮮還可以。吃飽了肚子,又在附近轉了轉,欣賞了一下緬甸樓閣的建築風格,並順便購買了幾個放大鏡,與兩個強光手電筒,然後何聽雨才按照來之前惡補的資料,攔下出租車,直奔地下賣翡翠毛料的一處地點。

約莫半個小時,二人來到了一條看上去比較蕭條的街道,下了車之後,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打量了一下二人的穿著,就快步走了過來,說的是漢語,雖然不甚流利,但能聽的懂,「請問二位老闆,是要看貨麼?」

聞聽是前來拉生意的,二人自然不會拒絕,由鄭直開口回答,「不錯,我們就是來這裡看貨的,你前邊帶路吧。」

年青人應了一聲,就恭敬的前頭帶路,左拐右轉,走了五分鐘了還沒有到地頭,何聽雨不同的皺了皺眉頭,「還要走多久?」

雖然何聽雨不是膽小的人,但也不是傻大膽,總得提防著些。

「最多再有兩分鐘就到了。」

年青人回了一句,加快了步伐,果然兩分鐘中,青年將二人帶進了一座院落之中,這個院子很大,在西邊的角落有一個地窯,翡翠毛料都擺放在裡邊。

「二位,請!」這個青年就是院落的主人,不過真正做主的卻是年青人的父親,順著斜坡下去,打開地窯門後,就見一個中年人坐在地窯門的旁邊,裡面亮著燈,並且有七八個客人正在裡邊挑選毛料。

看到鄭直與何聽雨,中年人站了起來,非常熱情,大概是經常和華夏商人商談價格的原因,此人說的漢語就要流利多了,「二位請進,你們來的真巧,我這裡是前幾天才進的老坑貨,出翡翠的可能性極高。」

遇到和人商談生意,自然是由鄭直接口*交談,他表現的很老道,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是欣喜的表情,淡淡的說道:「那我們就進去挑貨了。」

看到鄭直的表現,中年人知道眼前的客人定是行家,就打消了蒙騙冤大頭的念頭,熱情也減了三分,點頭示意他們二人可以進去看貨。

雖然地窯裡亮著燈,但昏黃的光線卻無法照亮地窯裡的每一個角落,往裡邊走了幾步,何聽雨不滿的小聲嘀咕,「這裡這麼暗,怎麼看毛料的表面挑貨啊?」

鄭直聞言輕輕一笑,俯身到何聽雨的耳邊,低語了幾聲,何聽雨眼睛瞪圓,啊了一聲。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40
第四十六章挑選毛料

何聽雨嫌地窯內光線太暗,不好挑選翡翠毛料,卻不想鄭直的一句話,讓她目瞪口呆,原來鄭直俯身到她的耳邊,小聲說,有的地方出售翡翠毛料的店主,同樣是把貨品放在地窯裡,但卻連個燈炮都不安裝,就讓買家在黑糊糊的空間裡挑選貨物。

當然,店家是允許顧客攜帶強光手電筒的。

而且這種商家數量還不少,所以相對來說,這個商家能在地窯裡安個昏黃的電燈炮,已經很不錯了。

給何聽雨解釋了一句,鄭直用力搓了搓手,走到一邊去挑選毛料了,他還想著乘此次來緬甸執行公務的機會,大賺一筆呢。

地窯內的光線雖然昏黃,但只要顧客挑選的足夠認真,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一些小的缺陷也不難發現。何聽雨見鄭直去挑選毛料了,自己也一邊走,一邊拿著強光手電筒在毛料上照射著,看來看去。

不過她手上的裝備雖然專業,但挑選的速度太快,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個外行。

挑選了約半個小時後,何聽雨根據最近惡補的挑選翡翠毛料的知識判斷,一塊也沒有看上,而且漸漸有些不耐煩了,就索性找到鄭直,站在他的身後,看鄭直是如何挑選的。

鄭直有自己獨特的挑選方法,所以他挑選的速度也很快,只是這個地窯裡的毛料實在是太次了,半個小時,他足足挑了三百多塊,但只有五六塊毛料能引的體內細流燥動,而且幅度不大。

切不出極品翡翠,鄭直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並沒有購買那幾塊毛料。

而等何聽雨來到他的背後,為了不使何聽雨發現異常,鄭直的速度就放慢了下來,拿著強光手電筒與放大鏡,裝模作樣的仔細一寸一寸的查看,在二人挑選貨品的時候,先前進來的五六個人有兩三個挑到了滿意的毛料,結賬離開了。

看著鄭直一副極其認真挑選的模樣,何聽雨漸漸有些不耐煩了,畢竟在她的眼中,賭石根本就是玩玩而已,根本不必花費這麼大的精力與心思,二十分鐘過後,她再也忍不住,拿腳輕輕踢了踢鄭直,小聲道:「挑好了沒有,你覺得這裡的毛料質量如何?」

放下手中一塊表皮上只是帶著幾點穀殼狀松花的毛料,鄭直站起身來,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回道:「這裡的毛料買相普遍很差,我挑了半天一塊也沒看上。」

「不會是你的眼力不行吧。」何聽雨小聲打趣。

鄭直聞言在臉上擺出一副幽怨的模樣,定定的對上何聽雨的目光,何聽雨想笑,又怕引來他人的注視,連忙用手把小嘴捂上,只是看她聳動的雙肩,可以判斷出來心裡已經笑開了花。

就算翡翠毛料出綠的機率極低,這裡擺放著數萬塊毛料,也不可能一塊像樣的也沒有吧,鄭直不想白白跑來一趟,接下來,他挑選的速度放快了一些,只是用強光手電筒照射著大致瞧一瞧毛料表皮的賣相,然後用手摸上一把,看體內的細流有沒有躁動的跡象。

而何聽雨則因為先前聽鄭直說過這裡的翡翠毛料質量很差的原因,沒有懷疑他加速度有什麼異常。

接下來又一連挑了一百多塊,沒一個能切出極品翡翠的,鄭直心頭越來越失望,他雖然並不太相信運道,但也想要在第一天挑貨時來個開門紅,何聽雨站在鄭直旁邊,見他一臉失望,開口勸道:「這才是第一家而已,相信多走幾家,總能買到好毛料的。」

「嗯,要不咱們走吧,這裡的毛料實在是太次了。」

鄭直在地窯內環顧了一圈,看向何聽雨說到。

何聽雨點了點頭,走在前邊,而那個中年人一直坐在鐵門旁邊觀注著所有的顧客,見他們二人一塊也沒買,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多少有些失望。

鄭直跟在何聽雨的後邊,相隔三步左右,等何聽雨快要走到鐵門前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開口道:「雨姐你等一會,要不咱們再挑一會?」

一邊說著,鄭直不動聲色的在四下打量,心頭狂震!

原來他正在走著的時候,體內的細流卻突然湧動了起來,這讓他大是震驚,要知道他現在手中可是一塊毛料都沒有,而那塊翡翠卻可以隔空讓他體內的細流躁動起來。

上次在王老闆的翡翠王古玩玉石店舖,鄭直曾開出一塊滿綠玻璃種,和一塊紫羅蘭玻璃種的極品翡翠,可當時也是將翡翠毛料拿在手中,才感覺到了體內細流的湧動。

只是拿在手中後,體內細流湧動的幅度比較劇烈而已。

還有三米左右,何聽雨就要走到門邊了,聞言一陣詫異,剛剛不是和鄭直說好了要走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又改變主意要再挑一會了?

轉過身,折回到鄭直身邊,見鄭直拿著強光手電筒與放大鏡正在仔細的觀察一塊翡翠毛料,何聽雨小聲道:「你搞什麼鬼,不是說要離開了麼?」

「我的意思是這家畢竟是咱們來緬甸後尋到的第一家商戶,如果一塊翡翠都沒買到,影響運道。」鄭直編了個謊言應付何聽雨,盡量不讓何聽雨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自己則憑著感覺,朝著那塊可以隔空讓自己體內細流躁動的翡翠毛料走去。

何聽雨前幾天惡補了一下賭行這一行的資料,也知道這一行的商家都愛講究個開個門紅之類的運道,左右只不過是再多等一會而已,所以她沒有表達出什麼異議。

憑著感覺體內細流躁動的幅度大小,鄭直漸漸接近了那塊翡翠毛料,又走了幾步遠後,目光停在了眼前三塊大小不一的毛料上邊,這三塊毛料有一塊兩尺見方的,一塊一尺半見方的,還有一塊最小,只有兩個拳頭大小。

伸出手,鄭直當先摸在了那塊最大的翡翠毛料上邊,以他看來,既然能隔空引得自己體內細流躁動不安,那定然是一塊品質極高的翡翠,而且體積也應該夠大才行。

不過他的手掌按在那塊最大的翡翠毛料上邊後,體內細流的湧動幅度卻沒有絲毫變化。

那就是這塊體積有一尺半見方的毛料了,鄭直將手又移到了體積中等的翡翠毛料上邊。

嗯?

鄭直臉色一僵,體內細流的湧動幅度居然只是稍稍加強!

他目露狐疑的目光,看向了那塊最小的翡翠毛料。

難道能隔空引得自己體內細流不安躁動的正主,會是這塊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翡翠毛料?

如果真是這樣,那它裡邊翡翠的品質,得有多高?

這般想著,鄭直將右手的掌手按在了那塊毛料表皮上邊,隨後體內的細流就瘋狂的湧動了起來!

絲!

這塊毛料裡的邊翡翠,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品質,居然可以讓自己體內的細流湧動的如此劇烈?

鄭直吃了一驚,不自覺的把那塊毛料死死的捏在了掌間,這塊毛料他一定要買到手中。

「你挑這麼小的一塊?」

因為這裡是地窯內的一個偏僻角落,光線極暗,所以何聽雨只能看到鄭直把一塊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毛料捏在了掌間,卻沒有發現鄭直的大手捏的死緊有力,好奇的問道。

鄭直聽聲音,猛然回過神來,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眼睛一轉,不答反問,「我不但看好這塊小的,也覺得這塊大一點的不錯,應該可以切出翡翠,你要不要買下來試試?」

說著,鄭直的左手指向了那個體積有一尺半見方的翡翠毛料。

這塊毛料表皮呈灰黑色,何聽雨拿著強光手電筒看了看,發現不但有松花,而且在中間部位,還有一條細細的蟒帶,看上去賣相也算不錯。

「你確定它能切出綠來?」何聽雨第一次買毛料,雖然只是想著玩玩,但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先前鄭直的右手摸上去時,體內的細流躁動加大了幾分,鄭直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塊毛料能切出翡翠,而且品質應該還算不錯,「肯定,不過你也聽說過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我不敢打保票!」

何聽雨聞言仍有些猶豫,畢竟這是來的第一家商舖,而且這塊毛料的體積還不小,一旦買下,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沒有了,這樣一來,以後的日子她就沒錢繼續玩賭石了。

而身在緬甸執行任務,又要在賭石這一行中天天來回走動,如果沒錢買石頭玩,那還真是讓人有些忍受不住。

「兩位,可是挑好了毛料?」

就在此時,原本坐在門邊的那個中年人看出他們似乎已經選好了毛料,不聲不響的來到二人身後,開口詢問。

「嗯,選好了,就是這兩塊。」鄭直靈光一閃,打算幫何聽雨一把,不但拿起了自己選的那塊小毛料,也指了指何聽雨正猶豫不定,仔細觀看的那塊一尺半見方的翡翠毛料。

何聽雨一愣,隨即瞪了鄭直一眼,誰說選好了?

自己還沒有確定好不好?不過鄭直已經開口了,她總不好說不是,駁鄭直的面子,只好一伸手,把那塊毛料抱起來放到了腳邊,問道:「這兩塊毛料賣相不錯,你開個價吧。」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41
第四十七章接頭

聞聽眼前打扮的極其美艷的女老闆問價,中年男子雙眼一亮,閃過一絲喜色,生意又要開張了,他怎麼會不高興?

先是看了一眼鄭直心中拿的那塊毛料,中年人眉頭一皺,因為那塊毛料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叫不起價,再瞧到何聽雨腳下的那塊翡翠毛料,中年人嘴角微翹,這塊毛料體積頗大,想來能多賺一點。

在收回目光的時候,中年男子的目光還很不老實的瞄了一眼何聽雨那雙裹著黑色絲襪的性感大腿,眸底浮起了一絲燥熱,先是輕咳了一聲,才問道:「不知兩位老闆是想要用人民幣結賬,還是用歐元結賬?」

在賭石這一行中,人民幣遠不及歐元那般受到緬甸商家的認可,所以很多中國商人在選購毛料之前,都會提前把人民幣兌換成歐元。

「人民幣,我們來之前忘了兌換歐元了。」鄭直開口回答。

左右不過只是買兩塊全賭的毛料而已,兌不兌換成歐元不太要緊,不過要是參加內比都舉行的翡翠公盤,就必須得把手中的錢兌換成歐元了。

在緬甸還有一些場面比較大的地下公盤賭石街,這種地方最好也是用歐元付賬。

一聽二人是用人民幣結賬,中年人摸了摸下巴上只有半寸來長的黑鬍鬚茬子,做思考狀,半晌後,指著鄭直手中的那塊毛料開價道:「這塊八千八。」

再指了指何聽雨腳下那塊毛料,開價道:「這塊五萬五。」

「要價太高了吧?」鄭直立馬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緬甸買石頭,你給的這個價格太高了,這樣吧,也別分開算了,湊個整數,兩塊石頭五萬人民幣。」

「這?」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說實話,鄭直出的價格不算低,算是中等。

何聽雨見狀知道鄭直出的價格應該差不多,接口道:「一口價五萬塊,如果同意,那我們下次還來你這裡買毛料,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

說罷,何聽雨就擺出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中年人連忙伸手做勢攔了一把,「行行行,五萬就五萬,不過兩位老闆可得記得以後要再來照顧我這裡的生意。」

「沒問題。」鄭直客氣的伸出手,與中年人輕輕握了一下。

談好了價格,中年人一伸手,讓人拿來點鈔機,何聽雨則從隨身挎著的LV限量版的白色皮包裡,取出五疊紅色的人民幣。

五萬塊錢不多,又用點鈔機來點,只是七八分鐘的時間,就點了三遍,數量沒有錯,也沒有假幣。

接下來中年人拿來幾張報紙,將兩塊毛料包了起來,鄭直抱那塊大的,何聽雨則拿著那塊小的,由中年人一路送著走出地窯,鄭直又與何聽雨說下次再來,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臭小子,如果那塊毛料切不出翡翠,我有你好看的。」很顯然,何聽雨對鄭直幫她做決定買毛料一事,有些耿耿於懷。

鄭直依仗體內有細流,抱著那塊一尺半見方的石頭絲毫不吃力,笑道:「那如果賭漲了呢?」

「賭漲就算你眼力好唄,怎麼,還想要分紅呀?」何聽雨瞪了瞪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哦。」

鄭直故意縮了縮脖子,做出一副我很怕怕的模樣,又把何聽雨給逗的咯咯笑了起來,其實何聽雨本人並不是個喜歡笑的女人,不過這兩天卻是被鄭直逗的連連大笑。

此時鄭直的心情也很好,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塊毛料切開,看看裡邊到底是哪種翡翠,居然可以隔空讓自己體內的細流躁動不安。

二人說說笑笑走回了大街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何聽雨說了個地點,然後看向了鄭直,「咱們去地下賭石街那裡解石頭吧,我現在很想將這塊毛料打開,看看能不能切出翡翠。

如果能,質量也不錯的話,就不賣了,等回國後找家珠寶店,讓他們幫我設計雕刻出一套漂亮好看的手飾。」

鄭直聞言後,知道這是何聽雨第一次買石頭,打算留個記念,不過他知道這塊毛料裡的翡翠雖然不錯,但卻算不上極品,搖頭道:「還是賣掉吧,有我在你還怕賭不到極品翡翠?

還是等你切出了極品翡翠,再拿回去製作掛件手飾吧。」

何聽雨見鄭直說這句話時一本正經,一點也不臉紅,不由的翻了個白眼,「你真以為自己是翡翠王啊,一瞧一個准,還想要幫我賭塊極品翡翠,當真是癩蛤蟆打噴嚏。」

「怎麼講?」鄭直故作不解。

「口氣不小!」

何聽雨又笑了,抬手用手指點了下鄭直的腦門。

約莫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了一條地下賭石街,二人結賬下了車,鄭直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見這條街幾乎都是售賣翡翠毛料的,搖頭歎道:「按說做這一行的商家都是有錢人,他們怎麼就不把這裡的房屋裝修一下,再順便把路修好呢?」

這條街看上去人來人往,甚是繁華,其中不乏身穿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老闆,與手提名牌皮包的貴婦,但房屋卻是破舊不堪,而且路面也是坑坑窪窪,與鄭直之前想像中的賭石街,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在中國,能玩的起石頭的大多是有錢人,這些人開店的地方,必然是在城市繁華的大街上,哪裡像這裡和落後的偏遠山區似的。

何聽雨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同樣有些訝異,思索了一會,開口答道:「也許是故意弄的這麼破舊不堪吧,減小影響,不然這條地下賭石街怕是會被緬甸政府緝查。」

聞言鄭直一怔,隨即恍然,這條街的背後,肯定是有一些緬甸官員撐腰的,之所以不弄的太過奢華,也是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不然就是在挑畔緬甸政府的威嚴了。

畢竟緬甸法律對翡翠毛料的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

何聽雨在前邊帶路,走出去約有六十米左右時,走進了一家較小的賭石店舖,這家店舖裡客人不多,擺放的毛料也極少,像是到了要重新進貨的樣子,鄭直隨後跟了進去,就見何聽雨正偷偷的朝著一名青年打手勢,那個青年看到手勢,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示意何聽雨稍等片刻,先是和先前進來的一名顧客商談了一會價格,沒有談妥,這才朝著二人走來。

鄭直把手中的毛料放在腳下,看起了身旁的石頭,直到青年走近和何聽雨交談起來,他才把目光放在了青年的身上。

二人雖然說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但卻是在對暗號,等暗號對好了之後,何聽雨給鄭直打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後就聽那個青年故意大聲說道:「原來二位老闆是想要看買相上佳的好貨呀,來,請跟我去後院。」

說罷,做了個請的動作。

何聽雨微微點頭,然後走在最前邊,鄭直落後一步,那個青年走在最後一位。

進入了後院,就見這裡擺放的毛料塊頭都很大,最大的一塊甚至足有兩米長,一米多高。

「鄭直,你注意一下四周的情況,我來和這位同志說下工作上的事情。」何聽雨手裡拿著先前鄭直買來的那塊翡翠毛料,壓低聲音說道。

後院中的顧客比外邊還要多一些,不過由於這裡的毛料體積很大,所以交談時,可以躲在毛料的背後,這樣,就不會被他人發現了,鄭直則被負於了望風的責任。

此次來緬甸,鄭直本來就是協助何聽雨辦案的,自然沒有異議,他一邊拿著強光手電筒與放大鏡觀察毛料,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看有沒有人偷偷的注意這裡。

在警校時,他學過怎樣望風,再加上體內有那棵生命之樹的原因,視力與感知力大漲,能完美的完成望風這一任務。

何聽雨與那位青年躲在最大的那塊毛料背後,不時的會大聲說幾句討價還價的聲音,避免有人懷疑到這裡,約莫十分鐘左右後,走毛料背後走了出來,並且表現出一副忿忿沒有談攏好價格的模樣。

青年也隨後跟了出來,追在何聽雨的身後,似是仍然想要說服何聽雨改變主意,「這位女老闆,你看這塊毛料的體積這麼大,而且賣相極佳,上邊有松花,蟒帶,還有色眼,可以說它百分之一百是可以切出翡翠的。」

「算了你別說了,要你說個最低價,居然開到八百八十萬不松嘴,誰愛買誰買吧。」何聽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大步走出了店舖。

鄭直也隨後跟著,等他與何聽雨走出店舖的大門後,那個青年就停下了腳步,一副沒有把毛料賣出去,很是不甘心的模樣。

青年與何聽雨的談話聲被一些人聽到了耳朵裡,都望了過來,不過卻是沒人瞧出有什麼不妥。

又逛了幾家商舖,何聽雨才壓低聲音,開口道:「這位同志是自己人,不是緬甸警方派來與我們接頭的,他說那個逃犯很有可能已經偷偷越境抵達了緬甸,要我們小心一些。

還有,我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了他,讓他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我。」

執行任務期間,上邊給二人辦了兩個新的手機號,等任務完成,上邊就會把手機號碼消掉。

「那緬甸警方什麼時候來找我們?」鄭直問道。

「上邊會來電話通知的,對了,我剛剛從那個同志手裡兌換了一些歐元,要不咱們現在找家店舖把這兩塊毛料解出來?」

何聽雨看了眼鄭直抱在懷裡的那塊毛料,興奮的說道。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41
第四十八章忍!

聞聽何聽雨拿人民幣兌換了些歐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毛料解開看看,鄭直自然沒有異議,二人來到一家較大的賭石店舖,走向瞭解石機旁。這家較大的店舖生意不錯,顧客很多,店舖裡邊站著不少大腹便便的富商,站在那裡聊著天,也不見這些人有挑選毛料的打算,看來是專門收購明料的大老闆了。

「小伙子,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賭石這一行,水深著吶!」在鄭直與何聽雨進門之前,解石機旁剛剛有人解完了毛料,不過卻是沒能切出綠來,一個個頭不高,渾身肥膘的中年人拍了拍那塊石頭的主人,嘴角隱隱含著一絲輕蔑,笑著說道。

「嗯。」

切垮了石頭的主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一臉頹喪,看打扮氣質也不像是個有錢的富二代,估計損失了一大筆錢,很是心疼。

「誰是店老闆,我們要解石。」見解石機空了下來,鄭直左右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

「解一塊石頭五歐元,你可以自己解,也可以讓店裡的解石工幫忙。」店主是一個身穿花格子襯衫的中年人,說的一嘴流利的漢語,交流起來很是方便。

一歐元能兌換九元多人民幣,五歐元差不多五十塊錢,這個價格不低,不過能來緬甸賭石的人大多是有錢的大老闆,沒人會在乎這點小錢。

「好,我們解兩塊。」何聽雨說著,從皮包裡拿出十歐元,遞給了店主,然後望向鄭直,問道:「是你親自動手解,還是要店裡的員工幫忙?」

「還是讓店員幫忙吧,這是人家的專業。」鄭直從來沒有解過石頭,也怕線畫的不準確,一不小心把毛料裡的翡翠給切壞了。

何聽雨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招來一名解石工,讓其把那塊大的毛料搬放在瞭解石機上。

解石工動作很熟練,先是拿著放大鏡仔細觀看毛料的表現,約莫十幾分鐘後,小心翼翼的畫了一條細線,隨即固定毛料,校準切片位置,打算從細線處切下去,不過就在此時,卻突聽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等等,別切他的,先切我的!」

聽到聲音,解石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了過去。

其他的人,也全部望向了聲音的發源地,說話的是個身材乾瘦的男子,一臉麻子,抱著一塊長有兩尺,高約半尺的毛料快步走了過來。

「是我們先到的,為什麼要先給你切?」何聽雨俏臉寒了下來。

「你們的石頭是從別的地方買來的,花錢解石,而我是在這家店舖裡買的,照顧了店主的生意,自然是先切我的。」麻臉瘦子振振有詞。

「那也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倒吧?」

這裡不在中國,也不在新江市,而且何聽雨還有任務在身,所以強自壓抑著胸中的怒火。

「那我不管,店主,我先把話放在前頭,如果你先讓他們解,我就不買了!」此語一出,鄭直的臉上也是浮起了一絲怒火,敢情這位還沒有和店主商談好價格呢,就跑來阻止解石工幫自己解石。

店主聞言臉上一陣為難,畢竟他已經收了何聽雨遞過來解石的錢,現在讓解石工停手,自然不佔理。

想了想,店主把先前何聽雨給的那十歐元又遞還了回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女士,我的店舖裡的確有優先為在本店購買了毛料的顧客服務的規矩,要不您把錢收回去,讓這位先生先切,他切完以後,你們再切,我不收錢了。」

「不行,他如果和我們一起來解石,你優先讓員工們幫他解,那我無話可說,但明明是我們先來好一會了,而且都把線畫好,固定在瞭解石機上,怎麼能再把毛料拿下來,讓他先解?」何聽雨出身優越,父母都是官員,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自然是不肯相讓。

店主聞言一陣頭疼,鄭直也開口道:「他連價格都還沒有和你談攏,就跑來打岔,我估計等你們商談好價格,我這塊毛料也解出來了,這樣吧,我們有兩塊石頭,先解一塊,第二塊等他解完了,我們再解。」

「不行!」不等店主回答,麻臉瘦子便大聲叫囂了起來,「昨天這裡一連切出九塊翡翠,我來這裡買毛料,就圖個吉利,沾個運道!

昨天第一塊翡翠就是這個時間段切出來的,反正我不讓,如果你不先給我切,我就不買了。」

店主出售一塊石頭,可以賺幾千幾萬不等,而解個石頭,只能掙五歐元,可想而知,店主自然還是想要先給那個麻臉瘦子解石。

不過眼前的一男一女並不相讓,讓他進退兩難。

他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講究個和氣生財,總不能強行把人家的毛料拿下來,矛盾擴大化。

再有就是他已經收了人家的解石費用,如果鬧開了,也是他不佔理。

聞聽完麻臉瘦子想要搶先解石的理由,鄭直才恍然大悟,何聽雨則感覺好笑,這人不是傻了吧,居然這麼相信運道,還計算著時間。何聽雨這才剛剛接觸賭石這一行,所以並不曉得這一行中,有很多人都相信運道。

甚至有一些賭石界的名人,在解石前,還要隆重的沐浴焚香,跪神拜佛。

當然,那些賭石名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數百萬,上千萬的大手筆,所以才會弄的那麼隆重。

「中國,人,內鬥……」

就在雙方互不讓步,氣氛凝滯之際,突然響起了一個雖然故意壓低卻又偏偏想要讓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畔。

鄭直猛然回頭,望向了聲音的發源地,就見一個角落裡站著兩個個頭極低的男子。

日本人!

這兩個男子一臉不屑,故意說漢語,聲音很結巴,從他們不足一米五的個頭,就能猜出來他們是哪個國家的。

何聽雨瞬間就怒了,不過她正要發飆,卻被鄭直給攔了下來,對方說的話雖然刺耳,但的確是事實,要怪也只能怪那個麻臉瘦子不講理,當然,他也想教訓教訓這兩個日本人,只是不能衝動的上去動手打人。

不然不但不佔理,影響不好,而且也有可能影響到此次來緬甸執行的任務。

被鄭直拉住,何聽雨恨恨的咬了咬牙,沒有再衝動的上去揍人,她能從一名普通的刑警,爬到地級市刑警大隊長的位置,除了有父母照應之外,她本人也是有些心眼與手段的。

所以這口氣,她此時必須得忍!

強自深吸了口氣,何聽雨又怒瞪了那個麻臉瘦子一眼,才開口道:「你先切吧,但願你真能切出綠來!」

麻臉瘦子顯然沒有什麼國家觀念,聞言一張乾癟的臉笑的跟朵菊花瞬間綻放似的,讓人噁心。

接下來麻臉瘦子與店主討價還價,因為麻臉瘦子不想拖延的時間太長,錯過吉時,所以被店主拿捏住,開出了一個較高的價格。

在麻臉瘦子與店主商談價格的時候,有不少人拿著工具湊上去觀看麻臉瘦子挑選的這塊翡翠毛料,鄭直見狀靈機一動,也走上前去,待前邊幾個人看過之後退了開來,他悄悄的把手掌按了上去。

咦,買相雖然一般,但卻真的能切出翡翠!

鄭直的手剛剛放上去,體內的細流就湧動了起來,而且湧動的幅度還不小,起碼能切出芙蓉種,他連忙運轉體內的細流,控制那條白黃色,比頭髮還要纖細數倍的根須從掌心探了出來,刺入毛料。

一次沒碰到,兩次沒有,三次……終於在換了六個位置後,鄭直感覺到根須碰到了毛料內的翡翠,這讓鄭直心下一喜,連忙運轉細流,將翡翠的精華納入體內。

看來這塊毛料內的翡翠體積還不小,不然他掌心處只能探出來兩公分左右的根須,還碰不到翡翠呢。

因為翡翠在石頭內部,所以就算在精華消失的同時,會響起輕微的爆裂聲,眾人也聽不到。

除非把耳朵放上去,才可以聽到聲響。

只是眨眼的功夫,鄭直就把手掌移開,退到了何聽雨的身旁。

體內那股細流很難壯大,所以雖然鄭直又吸食了一塊翡翠,細流也沒有明顯的變化。

「你看那個麻臉買的毛料能切出翡翠麼?」何聽雨見他退了回來,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表皮上布有松花和癬,但數量不多,賣相只能算是一般,我估計是切不出翡翠的。」鄭直小聲回答完,嘴角微翹,原本是可以切出翡翠的,不過被我一摸,就只能看看裡邊的白色灰塵了。

商談好價格,麻臉男子連忙讓店裡員工幫著畫線解石,並不時的會得意的瞄一眼鄭直與何聽雨的方向。

對上麻臉瘦子那令人討厭的目光,鄭直把心頭那僅有的一絲絲愧疚扔到了一旁。

二十分鐘後,解石工畫好了第一條線,並且詢問麻臉瘦子,看他同不同意從這裡切,麻臉男子先前挑選毛料時,觀察了好一陣子,對這塊毛料很是熟悉,只是看了看那條細線的位置,就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麻臉瘦子的認可,解石工固定毛料,校對切片對準那條細線,打開解石機,將切片穩穩的按了下去。

「咦,這塊毛料裡邊怎麼有個洞?」

「真的有個洞,真是奇了怪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隨著毛料的切開,一陣陣的議論聲也是響了起來。
RaMaidQ 發表於 2013-4-28 16:42
第四十九章埋坑

一刀切下,毛料的內部居然是空心的,這讓圍在四周的人們紛紛議論了開來,這些人在賭石這一行混跡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於是一個個全都湊了上去觀看。

麻臉瘦子原本一臉自信,得意洋洋,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裡邊居然是空心的,這怎麼可能?

呆了一呆後,猛然衝上前去,左一把,右一把,把擋在身前的人全部拉開,隨即傻了眼,雖然解石工這一刀只切進去三公分左右,但的確在切面處露出一個蠶豆大小的黑洞。

被麻臉瘦子用力拉開的人們一個個臉色不愉,不過見他賭垮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中譏諷幾句。

「切,繼續切!」

麻臉瘦子雙目赤紅,嘶啞著聲音大聲喊叫,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

茲,茲,茲……解石工聞言連忙畫好線,再切了一刀,這一刀進去約有兩分公左右,隨著把切片提起來,一個更大的黑洞暴露在了人們的眼前,麻臉男子瞬間呆滯,過了一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艱難的開口說道:「從,從中間再切一刀。」

解石工聞言,校對好位置,一刀將之切為兩斷,結果除了兩瓣空心的石頭與少量白色的灰塵之外,再無它物。

「報應!」

何聽雨一聲冷笑。

聽到報應二字,圍在四周的人們對著麻臉瘦子指指點點,而麻臉瘦子則渾身一顫,隨即揮舞著雙手發瘋了一般衝向了鄭直與何聽雨二人,「一定是你們搞的鬼,我這塊石頭明明可以切出翡翠的!」

有很多人賭垮之後,輸不起,情緒都會不穩定,暴起傷人,所以賭石店舖裡都聘有保安,那幾個保安見狀連忙衝了上去,把麻臉瘦子死死抱住,如果有客人在店舖裡受了傷,肯定會影響到小店的生意。

客人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何聽雨見狀卻是雙拳緊握,渾身緊繃,盼望著那個麻臉瘦子能擺脫保安,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正當防衛,揍他一頓出氣了。

不過鄭直卻是拽了拽何聽雨的衣衫下擺,見後者不解的望了過來,便衝著那兩個日本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意思很簡單,還有人站在一旁看咱們華夏人的笑話呢,還是忍一忍吧。

鄭直把麻臉瘦子買的毛料裡邊的翡翠精華給吸食光了,讓其吃了個暗虧,心頭的怒火早就熄滅了。

剛剛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那塊毛料的價格為四萬三千歐元,兌換成人民幣,就是近四十萬元,麻臉瘦子虧大了。

一直叫的聲嘶力竭,麻臉瘦子才氣喘吁吁的平靜了下來,這時鄭直上前一步,開口說道:「你以為我們是神仙麼?可以把你買的毛料裡邊的翡翠憑空變沒了?當真是不可理喻,快點拿著你的石頭滾蛋吧!」

如果麻臉瘦子是按公斤來買的,那前後秤一下重量還能察到一絲端倪,但現在麼,任誰也想不到是鄭直在暗中動了手腳。

「就是,你不是賭石賭瘋魔了吧。」

「有可能,不然他怎麼連昨天切出第一塊翡翠的時間,都算計的那麼準。」

「快滾蛋吧,別給華夏人丟人現眼了!」

圍在四周的人們對著麻臉瘦子指指點點,也有比較愛國的華夏人士冷笑著挖苦譏諷,麻臉瘦子再也待不下去,抱起那幾塊石頭,就一臉臊紅的跑出了店舖。

其實鄭直也是見這個麻臉瘦子沒什麼愛國之情,這才下手坑他的,如果只是因為先解石後解石的小事情,他雖然會很生氣,卻不會出手讓其損失幾十萬元人民幣。

麻臉瘦子走了,接下來就要給鄭直與何聽雨解石,不過那個解石工剛剛抱起石頭,就又有人插言道:「這位先生,女士,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今天就要回國了,手裡還有一塊石頭沒有解,實在是趕航班,你們看能不能先讓我解了?」

說話的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一臉的不了意思。

「行,你先解吧。」何聽雨十分痛快的玉手一揮。如果麻臉男子說起話來也是這麼客氣,先前就不會鬧那麼大的矛盾了。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青年把抱在懷中的石頭放在解石機上,對著鄭直與何聽雨連連欠身道謝。

又有人要解石了,很多人再次湊上去掌掌眼,鄭直同樣沒閒著,也上去看了看,掌心按在毛料上,體內細流微微湧動,他的心中頓時有了結果,裡邊有翡翠,但品質與體積都次了一些。

不過就算如此,這個店舖能接連被顧客挑選出賭漲的毛料,說明這個店舖裡的貨物出翡翠的機率是非常高的。

有了這個想法,鄭直也想要在這裡挑選一番了。

解石工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觀察,畫線,又過去了十幾分鐘,此時已經快到中午時分了,天氣更加炎熱了起來,圍在四周的人們,一個個掏出手帕,擦拭著腦門上的汗水。

「咦,出綠了!」

「真的,看上去品質還不錯。」

鄭直原本已經有了論斷,但聽到有人說品質不錯,心頭一陣訝異,往上邊擠了擠,果然見切面處的綠意濃翠,應該是冰種的翡翠。

這讓鄭直愣了一愣,難道是自己體內的細流出錯了?不對,應該是……他的心中有了計較。

「恭喜這位老闆,切出一塊冰種翡翠。」解石工拿著放大鏡看了一會,大聲說道。

那個青年聞言大喜,而原本站在較遠處的那些個大老闆也有了動作,冰種翡翠是僅次玻璃種的高檔翡翠,已經有將那些大老闆吸引過來的份量了。

同時,那兩個日本人也湊了上來,鄭直耳朵輕輕一動,最近他聽力大漲,居然聽到了這兩個人特意壓低商量的聲音,斷斷續續,而且說的仍然是漢語,意思很簡單,就是一定要把這塊翡翠買到手。

見二人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色,鄭直靈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

「這位先生,你這塊翡翠賣不賣?」終於,有一個華夏商人開口詢問,青年聞言連忙點頭,「賣,實不相瞞,我是一家外企的職員,此次是來緬甸出差的,順便買塊石頭碰碰運氣。

我馬上就要坐航班回國了,所以想要快點把這塊翡翠出手。」

這個年青人到是實在,不過就算他說出了心理話,打算將這塊翡翠快點出手,估計也沒人能佔到便宜,因為圍在四周的富商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老規矩,價格者得!」先前開口的老闆又接著道:「這塊毛料長一尺半左右,高有七寸,寬是半尺過一些,體積算是不小了,這樣吧,我出十萬歐元。」

十萬歐元,就是九十多萬人民幣,青年聞言一陣激動,他買這塊毛料的時候,只花了一萬歐元,現在價格翻了十倍。

「十一萬歐元。」

「十二萬歐元。」

緊接著,又有人叫起了價格,因為這塊毛料只是切了一面的原因,價格還是比較低的。

「十,十五萬歐元!」

終於,那兩個日本人也開了口,因為怕眾人聽不懂,所以也說的是漢語,叫出價格,見眾人都望向了二人,二人挺胸抬頭,一臉的傲氣。

不過就算二人腰板挺的再直,身高也不足一米五。

這二人一下加了三萬歐元,一些華夏富商就退卻了,實在是這塊毛料只切了一刀,風險還很大,不值得再往上加價。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塊翡翠會被那兩個日本人買走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十五萬一千歐元。」

聽到聲音,眾人都偏頭朝著鄭直望了過來,何聽雨也是一愣,隨即悄悄扯了扯鄭直的衣角,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你要幹嘛?我先前一共也不過才兌換了兩萬歐元!」

算上先前買毛料的錢,再加這兩萬歐元,已經是何聽雨三個月的零花錢了。

上面雖然讓他們二人在賭石這一行中多看看走走,但卻不會給他們二人報銷買石頭的費用。

聽到有人和自己兌價,兩個日本人冷哼一聲,其中一人又道:「十六萬歐元。」

對面的華夏人只是在自己叫價的基礎上加了一千歐元而已,所以日本人認為鄭直一定沒有多少錢,自己再加一次價,就能將其給嚇跑了。

不過他的聲音剛落地,就聽那個華夏人又加了一次價格,「十六萬一千歐元。」

「十七萬歐元!」日本人怒了。

「十七萬一千歐元。」

「十八萬歐元!」

「十八萬一千歐元。」

……

「二十二萬一千歐元。」

因為事先聽到了兩個日本人交談的話語,所以鄭直一邊看著他們的臉色,一邊大膽的往上加價,直到叫到二十二萬一千歐元的進候,他見那兩個日本人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

很顯然,這個價格已經快到二人的底限了。

鄭直可沒有那麼多的錢結賬,見狀連忙故作心虛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那兩個日本人見狀一喜,其中一個連忙又叫了一次價,「二十二萬三千歐元。」

鄭直擺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二十二萬八千歐元。」

「哼!二十三萬歐元!」

日本人話一出口,就見對面的華夏人一聲長歎,不再叫價,頓時高興了起來。

圍在四周的眾人一直在看著兩方叫價,等聽到最後叫到了二十三萬歐元,不少人嘀咕了起來,「只是切了一刀而已,連翡翠的體積大小都不能肯定,怎麼可以叫這麼高的價格?」

「就是,如果體積只有拳頭大小的話,還不得虧死啊。」

聽到這些人的議論聲,鄭直嘴角微翹,而何聽雨則早就發現鄭直這是故意的了,「你這人可真夠損的,自己不買,還要抬價!」

「嘿嘿,等一會你就瞧好吧。」鄭直一點也不臉紅,還衝著何聽雨眨了眨眼睛。

「到底怎麼回事?」何聽雨被挑起了興趣,俏臉湊了過來。

頓時,一股誘人的女人香就撲入了鄭直的鼻腔,以前鄭直沒敢仔細打量過何聽雨,這時近距離望著眼前這張白晰美麗的俏臉,不自禁的有些失神。

瞧到鄭直呆呆的糗樣,何聽雨臉龐微微泛紅,卻沒有後退,只是一伸手,在鄭直腰間的軟*肉上扭了一把,「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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