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天控者 作者:拜月樓主(已完結)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5
第170章 愣著幹嘛,過來呀
  濱海市政府部門內部炸開了鍋,濱海市社會輿論也瘋狂崛起,似乎,整個濱海市都在第二天早上熱鬧起來。
  首先,對濱海市來說,金碧輝煌就是權利的象徵,就是奢華的象徵,濱海市人都知道,金碧輝煌娛樂場所乃全國數一數二的奢華場所,一個這樣巨大的娛樂場所能夠屹立在濱海市幾十年不倒,就足以證明它背後所隱藏的實力之龐大。
  所以雖然這只是一個娛樂場所,但大家都明白,這個娛樂場所背後,就是一種變相的權錢交易,它是一個巨大權勢和財勢的龐大關係網絡交易之下的必然產物,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金碧輝煌這個從來沒出過事的奢華娛樂場所竟然出現了人命案,而且死的人竟然是金碧輝煌的老闆唐龍。
  這無疑於是濱海市近年來最大的新聞了,幾乎濱海市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唐龍之死的原因,可是外界輿論無論如何宣傳,都只是一些猜測,關於金碧輝煌的幕後老闆唐龍之死,版本之多簡直讓人咋舌,有說是死於仇殺,有說是死於情殺,更多的則是說他死於一種不為之人的權力交易,是一個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然而,無論如何,有關唐龍的真正死因,外界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金碧輝煌內部的人,就算當日在場的人,也沒幾個知道唐龍究竟是怎麼死的,他們只知道唐龍是被殺而非自殺,而且昨日在金碧輝煌死去的人可並非唐龍一個,死在秦刺刀下的人就足有三十之多,而這些人的死亡消息卻並沒有被輿論報到出去,甚至連一些流言外面都沒有聽到。
  與金碧輝煌的老闆唐龍之死遙相呼應的,濱海市朝陽街區一帶出現了黑道拚殺鬥毆的情況,朝陽街區二十多家夜總會和酒吧以及檯球廳桑拿洗浴中心等等場所都受到了攻擊,雖然死傷人數不多,可是這樣的黑道暴力衝突卻是濱海市十來年中最大的一宗事情,一時間整個濱海市都處於一片言論的攻擊聲中。
  相對於外界的這些事情,濱海市政府部門內部也同樣產生了一次大的地震,消息很快在整個領導班子內部傳開,只知道昨日夜間,紀檢委一名調查海關總署的幹事人員被人毒打躺在了醫院,而就在這名紀檢委同志躺在醫院之後的三個小時,海關總署中被紀檢委調查的對象王承佑就在金碧輝煌出事了,於他一起出事的還有市交通局局長胡乾,前者雙腿骨折,至少要在醫院修養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床,而後者則發現肩胛骨被捏碎。
  紀檢委同志被打傷,然後被調查的人在幾個小時之後也被人所傷,這兩件事情似乎太巧合太詭異了,所以內部知道這消息的人都隱隱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誰都沒有多說什麼。
  而根據王承佑和胡乾以及當時在場的人員接受調查所錄的口供,他們只說當時在金碧輝煌吃飯,突然有幾個年輕人闖了進去,莫名其妙的就動手了,胡乾以一敵三終究不敵,被人以鋼管砸碎了肩骨,而王承佑似乎是對方尋仇的對象,雙腿被打骨折,之後那些混混模樣的人就逃走了,也沒留下任何證據。
  事情就是這樣,可是稍微有腦子的人就知道,這件事情並非王承佑他們所說的這麼簡單,畢竟昨天發生的大事實在太多,而且這些事情稍微一想,似乎都能夠聯繫在一起,而且大家都不是傻子,金碧輝煌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一個從來都沒出過事的地方啊,幾個混混混進去打人還能說的過去,可是在打了王承佑和胡乾等濱海市的重要官員之後還能從金碧輝煌逃走而不留下任何線索,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總之,這消息一傳開,整個領導班子內部早已私下裡議論開了,都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王承佑和胡乾肯定是撒謊了,但這其中只怕牽涉到很大的權利鬥爭,所以四下討論歸討論,卻沒有一個人敢在明面上說什麼,甚至沒有一個人懷疑王承佑和胡乾的話有任何不妥,所謂官場如戰場,屬於王承佑那一派的人自然是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的想要得到一個真實可靠的消息,而不屬於那一派的人,則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偷偷的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甚至希望濱海市來上一場大的權利爭奪戰,只有在大的戰爭之後才有許多空出來的好位子,他們也才能有上位的機會。
  但無論怎樣,現在的濱海市,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已經在所有人心中產生了,大家都在等待著,都在默默的看著,而絕大多數人的目光,自然是聚集在了王承佑一系以及那個新來的紀檢委年輕的小衛主任的身上,而且,其中落在紀檢委小衛主任身上的眼光要多的多,只是這些眼光之中,大多帶著懷疑與靜觀其變的態度,只有極少部分人,似乎看出了些什麼,已經開始暗中活動起來。
  衛景風依然如他剛來這邊所說的那樣,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是下來鍍金的,鍍金之後就會離開,所以並不怎麼管事,每日來紀檢委上班,下面的人也似乎只看到他在辦公室看一些無用的雜誌,甚至關上門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人憋不住了在裡面打手槍。
  廖昆山似乎比以前更慇勤了,親自挑選了幾個秘書,但衛景風都不滿意,不,不是不滿意,而是他不想要秘書,雖然那些個秘書一個個看上去都水靈水靈的不說,做事也很麻利,但衛景風的確不需要秘書,也就拒絕了廖昆山的『好意。』不過衛景風不要秘書的事情在紀檢委一傳開,大家似乎對這個上面下來的擁有著龐大身份背景的年輕人又多了一絲好感,而且在周冰出院之後,似乎有的人從周冰那裡得到了些什麼消息,抑或是這些人從金碧輝煌出事的事情上看出了什麼苗頭,紀檢委似乎活躍了許多,衛景風平時想要瞭解點什麼事情,主動為他積極辦事的人也多了許多。
  衛景風坐在辦公室,依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身份,雙腿搭在辦公桌上,看著一份花花公子正版雜誌,那封面上沒有穿衣服的模特畫像讓剛剛走入他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一名三十來歲的女科長見了俏臉一紅,退出去不是,走進去更不是,尷尬的站在門口好半天,只聽周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輕咿道:「咿,吳科長,找主任有事嗎,怎麼不進去?」
  周冰說話的時候,敲了敲旁邊的門,抬眼看向衛景風的時候,一眼也瞧見了雜誌上的封面,額頭不禁冒出汗來:「這小衛主任也太……太不注意形象了吧,看這種雜誌也就罷了,可,可也得將門關上啊。」
  周冰心裡頭活動開了,站在一旁的吳美娟還算秀麗的臉蛋上再次浮現一抹紅暈,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周冰聞言也不禁咳嗽了一聲,他很得衛景風的信任,也大約瞭解了一些衛景風的脾氣,略微擋住了吳美娟的視線,雖然看似不禮貌,但卻是幫吳美娟解圍了,咳嗽聲中,衛景風這牲口才帶著一抹神秘笑容的將雜誌收好,抬頭看了門口一眼,笑道:「什麼事?」
  他其實哪能不知道吳美娟站在門口的尷尬情景,只是這牲口見吳美娟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雜誌之後雖然露出羞澀神色,但眼睛還不時的瞄上幾眼過來,而且也沒直接退出去,他老小子就故意假裝看的入神,也不打破這種沉寂,倘若不是周冰來,他還真準備與吳美娟這個紀檢委最美的一枝花耗下去,反正日子過的無趣,與美女下屬鬥鬥樂也是個不錯的享受。周冰見衛景風終於將那不堪入目的雜誌放下,他忙讓開了身子,很是禮貌的向吳美娟道:「吳科長,您先請。」
  吳美娟雖然有些尷尬,但她畢竟是在機關單位工作了這麼多年,好多事情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衛景風這麼年輕的主任在辦公室敞開大門的看這種書且讓她碰上了有些不好意思罷了,她很快平靜下來,對周冰投去讚許和感激的目光,然後抱著文件大步走了進去,這女人雖然已經三十歲,聽說還剛生了孩子,但身材卻一點沒變,那臉上的成熟風韻也的確有點迷人,衛景風看著這張臉腦海中就想起了趙淑芬,這個極品熟.女不知道有沒有生過孩子!
  吳美娟走到衛景風對面,雙手恭敬的將一份文件交了過去,很平靜的道:「這是主任您上次讓咱們調查的關於交通局的一些資料,我了一下,全都在裡面了。」
  衛景風伸手接過那文件夾,點了點頭,道:「謝謝,我待會兒看。」
  吳美娟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偷眼看了衛景風那張英俊的臉龐一下,腦海中竟然想到了機關單位中那些關於出賣肉身而上位的事情,心頭不禁狂跳了一陣,忙說了聲便轉身匆匆走了出去,來到門外的時候,一張俏臉已經再次紅了起來,暗碎道:「不要臉,怎麼能有這種無恥的想法……」
  她這種微微羞紅了俏臉且如同逃跑一樣從衛景風辦公室跑出來的情景被一些人看到,心頭都不禁大汗,難道小衛主任剛剛對這位紀檢委最美的女科長做了些什麼?
  辦公室中,衛景風看著周冰眉頭的一塊還沒有消退的淤青,笑道:「不會留下傷痕吧?」
  周冰聽了心頭一暖,忙搖頭道:「不會,就一些淤痕,過一陣就好。」
  衛景風點點頭,看著他道:「有什麼事嗎?」
  周冰想了想,開口道:「是這樣的,剛剛得到消息,海關總署那邊已經將王承佑處理的許多通關文牒都重新了一遍,您讓我注意的苗氏企業那幾批被扣押的貨物也已經放了。」
  衛景風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說道:「嗯,知道了,最近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事情,應該會很平靜,你先趁機會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周冰心頭一動,正疑惑間,衛景風手中丟給他一個文件,周冰接過來一看,面色一變,身子顫抖了一下,原來他手中所拿的正是最近將要舉辦的官員培訓通知單,這次培訓,名義上是培訓,其實在機關來說就是一種變相的人員調動的前兆,進去培訓的人,有的回去之後,可能權利已經被別人奪取,而有的回去之後,則可能直接提升上位,所以這種培訓的名額十分有限,而衛景風遞給周冰這個名額,很顯然,周冰沒有任何職權,不可能是對他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綜合最近以來他與衛景風的關係,這很明顯就是衛景風在幫他上位,他工作了幾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豈能不激動?
  下午下班之後,衛景風開著奧迪一個人無聊的行駛在大街上,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如何控制濱海市的事情,抑或是哪個曾經被他寵信過的女人。
  衛景風感覺自己好無聊,好孤獨,自從離開東洲市之後,雖然經歷了很多,但身邊的朋友也就沒有了,他想起了郭野,想起了雷剛,可是這些人都不在身邊,甚至最近還很少聯繫過了。
  無奈的歎息一聲,衛景風只覺得距離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有一定的差距。
  一個人來到一家不錯的西餐廳,點了吃的,靜靜的坐在那裡,目光游離間,面色微微一變,就在斜對面的第三張小桌子旁,一名身穿身穿水綠色披肩外套,下面是一條白色長褲,足下踏著一雙紅色高跟鞋的冷艷女子正靜靜的坐在那裡吃著東西。
  她無疑是這個餐廳中最美的女人,無論是身上的那種氣質還是那美到不好用言語來形容的臉蛋,都是沒有挑剔的,她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拿著哨子,一小塊一小塊的吃著東西。
  似乎在等人,雖然她顯得很平靜的坐在那裡,可是衛景風卻從她那雙偶爾望向門口的美麗眼神中瞧出了一點東西。東西上來之後,衛景風靜靜的吃著,雙眼卻沒離開過那個曾經在自己剛來濱海市的時候與自己有過一夜露水之緣的女人,腦海中似乎又浮現出這女人那天晚上的表現。
  現在回想起來,衛景風還覺得那女人在當晚的表現可以打上九十分,再想到次日醒來後那床單上綻放的玫瑰,衛景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但很快又露出苦笑的神色,想到這女人當時那種冷靜到可怕的態度,想到她丟下一萬塊錢讓自己今後從她世界裡消失而將自己他衛三公子當成了鴨子的情景,衛景風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竟然笑不出來,只覺得生平第一次敗在了一個如此冷靜的女人手中。
  宋姝璇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似乎還沒等來要等的人,她正準備起身,目光終於看到了衛景風,面色頓時一沉,秀眉也微微蹙了蹙,衛景風甚至從這女人眼中看到了一抹寒意。就在這時,餐廳門口出現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宋姝璇看到那婦人,目光古怪的看了衛景風一眼之後又淡淡的坐好,完全將衛景風當作不存在一樣。
  衛景風苦笑,或許天下沒有一個女人會似眼前這個女人一樣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這樣的態度吧,她似乎毫不在乎,又似乎充滿著恨意,只是對失去第一次的冷靜態度卻是任何女人都無法相比的。
  那名中年女子四十多歲的模樣,長相亦是美麗無比,雖然四十多歲,但身材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且那美麗的臉蛋上竟然還沒有多少皺紋,衛景風心頭一動,見她與宋姝璇竟有幾分相似,不禁又留了幾分心神在那邊。
  那婦人走到宋姝璇對面坐下,整個過程中宋姝璇也沒站起身,以衛景風的耳力,只聽那婦人先開口道:「姝璇,你又瘦了。」
  宋姝璇靜靜的聽著,沒有回答,卻開口道:「是不是又來讓我回去結婚的?」
  那婦人忙搖頭道:「不,不是這樣,姝璇,媽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那事都過去七八年了,你怎麼就這麼倔強,還想著他幹嘛。」
  宋姝璇聽得不由皺了皺秀眉,似乎很不高興彈起這些,但過了一會,她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可是衛景風見到她以來所見的第一個笑容,雖然見過美女無數,心頭也不禁猛然跳了一下,暗道這女人真了不得,平時那冷傲的模樣就已經讓男人受不了了,這一笑,真是百媚叢生,當真有勾魂之效,與蘇雲沂相比,又多了一份冷艷中的成熟與嫵媚,極品,極品吶!
  「媽,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忘了那件事,您別擔心了,都現在有男朋友了。」
  宋姝璇的話傳入衛景風耳中,衛三這牲口只覺得心裡一陣不爽,暗道這女人竟然也能有男朋友?正想著,只聽宋姝璇的媽媽道:「什麼?你,你有男朋友了?」
  說著又覺得自己失態了,忙鎮定下來,很平靜的道:「姝璇,你不會是騙媽媽吧,媽媽是真的關心你,不想你再受傷害啊。」
  宋姝璇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忙搖頭道:「媽,看您說的,我怎麼會騙您呢,自己的女兒您還不瞭解啊,只是身份特殊,所以平時也沒咱麼在一起,既然您問了這事,我也不隱瞞了,今天就讓您看看吧,也好叫您放心,別為女兒的婚姻事情*心了。」
  說著,宋姝璇站了起來,當著她媽媽的面,第一次對一個陌生男人露出了笑容,而且還微微揚手,竟像是撒嬌似的道:「木頭,還愣著幹嘛,過來呀!」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5
第171章 性冷淡?
  木……木頭?
  衛景風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看錯了,如此一個冷冰冰的女人,一個在無任何準備而意外失去了第一次之後還能保持讓人心寒的冷靜的女人,竟然會有現在這種撒嬌似的女兒態,而且還對著自己喊木頭!
  愣了一下,衛景風就從宋姝璇那看似溫柔中帶著嬌羞的眼神中看到了它的本質所在——威脅與殺氣!
  心頭苦笑,衛景風暗道你這女人還真將老子當鴨來欺負了吧?
  心裡這麼想著,卻非常配合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有點靦腆的神色,似乎像個第一次見丈母娘的女婿,走到宋姝璇母女旁邊,還沒站穩,就見宋姝璇伸出那雙蓮藕一樣白嫩的手臂親熱而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向她媽媽道:「媽,他叫木海,生性有點木勒,所叫他木頭。」
  衛景風果然很羞澀很木勒的配合著宋姝璇,向她媽媽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又緊張的聲音從口中傳出:「阿,阿姨好!」
  顧夢蓮在衛景風走過來的時候就一直打量著這個小伙子,只覺得這小伙子長的還的確不錯,挺有精神的,不過這笑容未免有點木勒,看樣子也似乎有點遲鈍,難道自己女兒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木勒的傢伙?
  心裡帶著無數疑惑,顧夢蓮答應了一聲,忙點頭笑道:「好,好,你姓木?」
  衛景風點點頭,老老實實的道:「是的,阿姨。」
  顧夢蓮似乎在想著什麼,一旁的宋姝璇眉頭微微一蹙,似不高興的放冷了語氣:「他不是什麼高幹子弟,你不用想京城有沒有什麼姓木的人了。」
  顧夢蓮聞言神色一凜,忙收斂心神,上下打量了衛景風一陣,點頭道:「好,人不錯,老老實實的,媽也放心了。」
  宋姝璇聽了卻輕哼一聲,卻聽衛景風似乎很入戲,忙向顧夢蓮道了杯茶,恭敬而又禮貌的道:「謝謝阿姨認可,您喝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姝璇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顧夢蓮見衛景風這副模樣,再看了看一旁的女兒,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暗道,你這小伙子不被我家閨女欺負就不錯了,你還想保護他,真是個傻楞子。
  一旁的宋姝璇則驚訝的看了衛景風一眼,她怎麼也沒想到衛景風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眉頭不經意間微微一沉,眼中似閃過一絲寒光。
  顧夢蓮被衛景風這種木勒憨厚的神情逗樂了,她見宋姝璇呆在衛景風身邊,不時的對衛景風投去『溫柔』的眼神,暗道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和個性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上了誰,對那個人就是貼心的好,可是看不上的人,無論你對她怎樣慇勤,她都不會理會,本來她對眼前這木勒的小伙子不瞭解,也不放心女兒隨便找個男友,可是轉念想到這七八年來女兒獨自一人在外,連家都不回的情景,又忍了下來,暗道只要宋姝璇能夠慢慢好起來,家裡也就由著她去吧,只這麼一個女兒,總不能真的B瘋了她。
  顧夢蓮見女兒對衛景風的好不假,而衛景風這木勒的小伙子也的確老老實實的,想到以女兒的脾氣找這樣一個伴侶也好,只是又有些擔心這小伙子是不是比女兒小了點,所以坐下來閒聊的時候,幾乎連衛景風的生辰八字都問了出來。衛景風無疑是個演戲的高手,好萊塢任何一個奧斯卡影帝也不見得在剛才的情況下能夠似他這般將宋姝璇臨時給他規劃的一個木勒女婿見丈母娘的情節演繹的如此揮灑自如淋漓盡致。
  沒有任何破綻,顧夢蓮坐了半個多小時,見時候不早,似乎她也很匆忙只呆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衛景風與宋姝璇二人一起將她送上了車,看著的士遠去,衛景風還微微躬身對著那的士,一副對丈母娘非常尊敬虔誠的模樣,看的一旁見的士拐彎消失之後的宋姝璇亦不得不大為歎服,要說演戲的天賦,中國官場上的那些人物個個是高手,宋姝璇這些年來混跡官場自然沒少演過戲,可是沒有一次會有像今日這般演繹的如此舒暢痛快的,只覺得身邊這個男人如同天生就是個超級演員一樣,配合自己來揮灑自如,不露出任何破綻。
  退開了數步,宋姝璇臉上的笑容早已成了過去式,她左邊肩頭掛著一個米黃色時尚手提包,一雙在一分鐘前還似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卻放出兩道銳利光芒,冷冷的打在衛景風臉上,就像是要看穿衛景風的大腦,看看他腦袋裡的構造有何不同。
  衛景風的木勒神色漸漸淡去,緩緩回頭迎向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臉上那在顧夢蓮看來很老師憨厚的笑容詭異的變得邪魅迷人起來,「怎麼?想牢牢的記住我,永遠不讓這個面孔在你腦海中模糊嗎?」
  宋姝璇靜靜的看著這個面帶邪魅微笑的男人,聽著他這種無所謂的開玩笑式的語氣,她糟糕的發現被強制壓迫的有關那次在金滿樓酒樓的所有記憶如同洶湧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腦海中模模糊糊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的瘋狂與放肆,腦海中那張她強制著自己忘卻的面孔就在眼前,記憶中那模糊的面孔與之遙相對應,是如此的清晰。
  宋姝璇深深吸了口氣,面色依然冷靜而冰冷,一雙眼神依舊冰冷似刀,只是她絕對不會知道,對面的男人那雙邪魅的詭異的眸子早已從她那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掙扎與恐慌,她現在做夢也不會知道,在眼前這個對她來說陌生而又突然的男人那雙邪魅的詭異的雙眼注視下,她其實就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女人,身上沒有任何保留和遮擋的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
  「為什麼跟著我?」
  宋姝璇職業性的讓自己保持絕對的冷靜和冷漠,說話的語氣也冰冷的可怕。
  衛景風輕笑一聲,聳了聳肩:「我似乎還沒有跟蹤人的習慣,呃,應該說,沒有跟蹤一個冷的讓任何男人都不會懷疑她是一個性冷淡的女人的特殊嗜好。」
  宋姝璇心頭暴怒,混蛋,竟敢說我是性冷淡!
  看著男人那種一副完全無所謂的表情,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淤泥畫面,宋姝璇心頭又慌亂的跳動了幾下,但她終究是個要強的女人,而且是個很懂得克制自己感情的女人,冰冷的外表掩飾下,她顯得冷靜的可怕,淡淡道:「不管怎樣,我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那樣對誰都不好,如果你是知道我的身份而想要挾我,你必須想好這樣做可能對你帶來的後果。」
  在宋姝璇眼中,衛景風就像是一個被人訓練出來的情場高手,似乎是故意的接近自己,然後讓自己愛上他之後無法自拔,這讓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盯上的羔羊,一個無形的圈套已經在向她一步一步靠近,所以她本能的排斥衛景風的接近,或許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無法接受一個在她沒有任何準備下被人下藥之後奪去了她第一次的男人,而且想到上次的事情,她本能的想到衛景風就是對方安排的棋子,一個可能隨時毀掉她現在的一切的劊子手。
  身為濱海市常務副市長,年紀剛剛只有二十七歲,宋姝璇卻很懂得官場上的許多陰謀和圈套,很懂得保護好自己,既然上次被人下套而似乎『意外』的遇上了衛景風,意外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可是時候她還是能夠冷靜的面對這一切,因此對眼前這個奪去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心中的感情比任何一個意外失去清白的女人都要複雜。
  生在這個殘酷的社會,混跡在競爭只能用殘酷來形容的機關體制,她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保護自己。
  面對這個將自己保護在她親手規劃的巨大套子中的女人,衛景風不禁輕笑了一聲,搖頭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目的,而且上次的事情,對你我來說都是一場意外。
  呃,別這麼看著我,我承認,作為男人,那場意外很香艷,不應該算傷害,而作為女人,你失去了第一次,的確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可是我只想你明白一點,我並不會以那件事情對你作出任何要挾,也沒有因為那件事情而故意跟蹤你,其實,這純屬巧合。你何不這樣想呢,第一次,是一場荒唐但又是上天安排的無法避免的意外邂逅,可今天,能夠在這人口流動上千萬人的城市裡再次邂逅,似乎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難道不值得留戀反而值得懷疑這次上天安排的美好邂逅還擁有著人類那骯髒而無恥的目的性嗎?」
  這牲口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演說家,說著他那一套對男女之間美麗邂逅的理論,談吐風雅,的確算的上魅力四射。
  宋姝璇心裡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男人來,他擁有著一張讓所有女人見了都會心跳加速的英俊臉龐,談吐不俗的舉止更會讓人增加對他的好感,可是他當著自己面說出這種話,在她聽來卻是那麼的無恥與帶著巨大的目的性,所以無論衛景風說的多動聽多優美,無論他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眸子中露出多麼溫柔的眼神,宋姝璇心裡縱使已經砰然加快了跳動的節奏,可是她心裡還是一直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無恥的二流演員,一個被人*控的棋子,一個故意接近你想要毀掉你一生的惡魔!
  這樣想著的時候,宋姝璇看著誇誇其談的衛景風時眼光便越來越冷,就如同看著一個跳樑小丑在自己面前不斷的賣弄著那不堪入目的資本。
  「說完了嗎?」
  宋姝璇冷冷的盯著衛三公子,美麗的臉蛋上冷若寒霜,讓人望而生畏的不敢靠近,讓任何男人都沒有一點信心在靠近她之後將她的冰冷融化而只會讓你很確信的認為靠近這個女人之後,自己會被她的冰冷冰凍起來。
  衛景風嘴角露出的依然是那自信的笑容,他的笑,無論哪個女人見了都不得不承認讓人感覺到溫柔,他的眼神,讓東洲市那無數被他睡過又忘記的女人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他的溫柔,縱使宋姝璇內心將他當成了一個魔鬼,也無法壓抑住心頭對眼前男人的溫柔眼神和邪魅笑容產生了漣漪和波動。
  衛景風無恥的沒將宋姝璇說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非常自信的靠近了她幾步,用他那自認為足以迷倒任何年輕女人的笑容緩緩道:「為何要逃避,來吧,我將給你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啪!」
  等到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之後就是女人冰冷冷的一句「無恥。」
  衛景風愣在當場,周圍不少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只見宋姝璇向後急退了幾步,冷冷的看著衛景風道:「最後說一次,不要出現在我視線中,否則你會後悔的。」說完,宋姝璇已經不敢再逗留,大步轉身離開,走到一輛灰色奇瑞轎車旁邊,上車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啟動車子快速離去。
  車開出了很遠,宋姝璇這才鬆了口氣,從反光鏡中看著還愣在原地而被無數旁人圍觀的男人,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輕咬嘴唇道:「流氓,騙子,還想欺騙本小姐!」只是她卻沒發現,不知何時,腦海中竟一直留著那男人的英俊面容,似乎怎麼也揮不去,趕不走。
  就如同將無恥修煉到最高境界的超級強者,衛景風無視四周看到他被女人抽了一耳光之後的那些行人的指指點點和怪異目光,眼光望著宋姝璇小車離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個讓人無法琢磨的弧度,喃喃道:「姝璇,姝璇,宋姝璇嗎,果然是濱海市的兩個極品美女之逃什麼呢,始終,還是會再見面的。」
  ……
  蜀川,唐家。
  今日已是唐龍被殺的第三天,也就在今天早上,唐龍的屍體被保留當日被殺之後的原樣被送了回來。
  唐家幽暗而散發出古樸沉穩氣息的議會大殿中,唐奇駿高高端坐在,那是唐家歷代家主才有資格座的位子。
  唐奇駿與唐龍都屬於現在唐家的第二代人物,而且是唐家翹楚,當年競爭唐家家主之位的時候,唐奇駿與唐龍算是最好的朋友,兩人也並沒有因為爭奪家主而產生感情間隙,其實當時唐龍的修為要比唐奇駿還高上一籌,但唐奇駿在整體上的能力相對唐龍要高出許多,畢竟一個巨大家族的家主,不僅要有超然的武道天賦,更重要的還是需要一個統籌大局,領導一個大家族不斷發展壯大的能力。
  唐龍的屍體就靜靜的放在大廳中央,四周站著的是唐家二代三代的傑出人物,其中唐家現任的四大長老就在其中,不過唐家那些閉關不出的老頭子老長老門此刻卻不在這裡。
  唐奇駿壓抑著眼中的憤怒情緒,冷冷的看著地上唐龍的屍身,沉聲道:「老五一身修為,在唐家也能躋身前五,乃我唐家修煉武道的天才人物,十三年前他就已經達到天級中期境界,十多年過去,雖然一直沒有得到他再有所突破的消息,但他一身修為,絕對達到了天級中期的最巔峰的境界,現在他卻被人用掌力活活震碎了全身八十一處穴道,經脈盡碎而忘你!我想不用我說,大家應該知道,兇手修為之強,恐怕不在天級後期修為之下。」
  「是啊,能夠用純掌力傷了五哥,此人修為只怕我唐家也只有太上長老和三叔有這個能力,縱使放眼整個武道界,能夠掌劈五哥的人也不會超過十個。」
  其他人紛紛點頭呼和,無論與唐龍關係好壞,總是一家人,而且唐龍被殺,這對唐家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諷刺與挑釁,更是給唐家敲響了警鐘,讓每個唐家人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肅與恐怖,畢竟在武道界中,特別是具有如唐家這種巨大武道背景的武道世家中,別說是天級以上的絕世強者被殺,就算是武尊修為以上的強者都不會輕易被人殺死,就算在外面產生了衝突,大家也會留有餘地,可是現在,對整個唐家來說修為能夠進入前五的唐龍卻被人掌殺而死,這無異於是有人向千年大家族唐家發出了挑釁,更是下了一道戰貼,倘若唐家不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日後整個家族在武道界的地位將會嚴重下滑。
  唐奇駿深深吸了口氣,眼中迸射出兩道犀利光芒,沉聲道:「無論如何,老五被殺,便是有人已經踩在了我唐家人的頭上,赤.裸裸的挑戰我唐家權威,而且濱海市乃我唐家數百年來的根據所在,絕對不容任何實力窺視垂涎,老六老七,你們先去濱海壓陣,但千萬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一切靜觀其變,再過一陣,太上長老出關之後我與他老人家商議一下,之後再做決定。」
  唐奇駿的話音剛落,站在唐龍屍體身邊的兩名四十來歲模樣的男子聞言忙點了點頭,同聲道:「是,我們這就出發。」
  唐奇駿點了點頭,看著兩人離去,向下面幾個弟子道:「帶你們師叔的屍體下去,好好清理,準備厚葬!」
  那幾名弟子聞言忙恭敬的點頭應是,然後一起將唐龍的屍體抬了下去,大廳中恢復平靜,唐奇駿面色深沉的可怕,一雙眸子中迸射出來的精銳光芒,讓唐家在座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沒人敢開口說話,氣氛壓抑的讓人有種無法喘息的感覺。
  唐奇駿目光冰冷,似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吩咐著,冷冷道:「讓燕回燕京父子將所有的力量調往濱海,確保萬無一失!」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5
第172章 風雨欲來
  濱海市關於金碧輝煌老闆死去的事情輿論還在談論著,但相比剛開始那幾天卻要淡了許多,不過很多人依然關注著這個問題,政府部門自然也要給市民一個交代,再者海關總署的王副關長與交通局局長胡乾兩人也被人所傷,這些事情有所牽連是誰都可以看的出來的,因此濱海市政府機構內部並沒有真正不管。
  事情過去了半個多月,經過市常委研究決定,整個政府部門將召開一次針對這幾起事件所產生的後果而作出部署和處理措施的政府會議,這次市政府大會的召開是本年度濱海市最大的一次會議,會議更是由常委會研究決定召開的,更有市委書記孫國茂的參與,可以說這次會議剛決定召開,整個濱海市政府部門就已經議論起來,不知道針對這件事情市常委會會作出怎樣的決定與處理。
  以王承佑和常委會的關係,濱海市政府部門的人都將目光盯在了新來的紀檢委小衛主任的身上。
  可以說,很多知道一些事情內幕的人都在一旁看著熱鬧,想看看這個突然來到濱海市的小衛主任究竟能否真正的打贏這第一場戰爭,雖說金碧輝煌出事,王承佑也跟著紀檢委那位小公務員一起進了醫院,看上去這個紀檢委的小衛主任非常強勢,一來濱海市就拿濱海市有名的王承佑開刀,而且贏的很乾脆,可是大家都明白,這場戰爭還只是剛剛開始,王承佑雖然住院,可並不代表著在明面上就輸了,這只能算是小衛主任的一些暗中手段做的到位,做的讓人心寒,但明面上的功夫,你小衛主任如果承受不住王承佑一系的攻擊,也就別想在濱海市繼續呆下去了。
  市政府最豪華的辦公大樓的多媒體會議室中,人聲鼎沸,雖然都是有素質的政府官員,但在會議沒有正式開始之前,大家還是都在討論著一些私下的問題,交頭接耳聲一多,自然就形成一片喧嘩熱鬧的景象。
  已經是九點四十五了,會議在十點舉行,而這個時候,一些小部門的官員們早已經坐在下面聊開了,而一些稍微有點品級的官員則慢騰騰的正慢慢往這裡趕。
  中國的官場就是如此,開會的時候,無論是部門內部的小會議還是政府的大會議,首先進場的都是些小角色,稍微有點地位的人,總會擺一擺自己的身份,趕在下面人進去之後上司進去之前踏入會議室,這種踩點的功夫簡直個個都是高手。
  但有些官員還是比較特殊比較例外的,比如在海關總署中的趙淑芬,她就是海關總署部門第一個到場的人員,而她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門口,看著身邊所有的官員,似乎將自己完全當成了一個看戲的看客。
  而與趙淑芬一樣的,就是與她並稱為濱海市兩個極品美女的宋姝璇宋市長,她的品級比趙淑芬還要高,二十七歲的年紀卻已經做到了本事常務市長的位置,當年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簡直打破了官員等級中年齡限制的記錄,當然,她這個記錄在一個月前又被新來的紀檢委小衛主任給破掉了,不過無論如何,她是個女人,一個女人能夠在這樣的年齡坐上現在這個位置,的確不簡單。
  宋姝璇與趙淑芬一樣,都過早的就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這兩個濱海市政壇的兩朵嬌艷鮮花似乎從來都不會在乎男人眼中那些所謂的先來後到的順序,她們總是來了就來了,而且每次都會提前進場,不會讓任何人對她們有說辭。
  宋姝璇靜靜的坐在前排,略微落後於她的趙淑芬不時的也會從側面看一看這個比自己還年輕卻已經走到自己前面的女人,有種心心相惜之情的同時,又有一點點嫉妒和不甘的心理。
  各部門的官員都紛紛入場,隨著時間的接近,整個會議室大廳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市委書記孫國茂在得到秘書的提醒之後,點了點頭,道:「都到了?」
  秘書點點頭,說道:「是的,基本都到了,時間也剛好。」
  孫國茂點點頭,正了正衣裝,一雙深沉的老眼中閃爍著秘書永遠也看不明白的眼神,並沒拿演講稿,直接走出辦公室向著會議大廳走去。
  剛走到會議大廳的門口,門內前幾排的人都看到了市委書記孫國茂的到來,都停止了議論與閒聊,等待著市委書記的進場講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市委書記孫國茂卻在門口停了下來,他聽到有人在叫他,於是回頭向著聲音方向望了過去,就見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子正大步走了過來,走到他跟前,這男子帶著笑容道:「孫書記早,呵呵,不好意思,差點遲到了。」
  孫國茂看到這個年輕人,腦海中努力的想了一會,終於認出了對方,跟著露出了笑容,竟主動伸出手去,笑道:「原來是小衛主任,哈哈,您來到濱海市也快一個月了,平時大家都很少見到你,你今日可是第一次在政府班子裡露面啊。」
  衛景風與孫國茂兩人相互握了握手,前者呵呵一笑,說道:「是啊,來濱海一個月了,也很想見見濱海市各個部門的領導,大家也熟絡熟絡,免得都說我整天關在紀檢委那邊不出來。」
  孫國茂哈哈一笑,伸手道:「衛主任請。」
  衛景風可不敢當,無論如何,在濱海市他孫國茂可是老大,自己在這裡還沒什麼份量,當下忙道:「孫書記客氣了,本應該早點來等候孫書記的,路上賽車,差點遲到了,抱歉抱歉。」
  衛景風說著,不敢先讓孫國茂進去,當先踏入了會議室,而一進入會議室,迎來的便是會議室數百政府高幹的熾熱眼神。
  其他政府官員看到衛景風進來,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這應該就是紀檢委新來的小衛主任,以前就聽說過這小衛主任年紀很輕,可是今日見面,還是讓許多人跌破了眼鏡萬沒想到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竟然已經是紀檢委主任了,雖然看似級別不高,但紀檢委機關非常敏感。
  衛景風是紀檢委的主任,也就意味著是整個濱海市所有官員背後盯著的那雙銳利眼睛吶,誰個不對他畏懼三分,倘若一不小心惹得這小衛主任不高興,他心情不好翻一翻你的檔案資料,查一查你的個人生活情況,在現代社會,當官的哪個屁股真個乾淨了,只怕就算不被這小衛主任整死也得脫層皮了。
  偌大的會議室中再次掀起一股議論浪潮,趙淑芬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小衛主任,此刻才看到這個小衛主任進來,她一雙不做任何刻意表情就能讓男人產生被她勾引感覺的眸子閃過兩道明亮的光芒,性感的嘴角勾勒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笑意。
  而整個會議室中,最最震驚的就是先前顯得最平靜最冷漠的宋姝璇宋市長,她聽見身旁官員的議論聲之後,也始終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抬頭想看看這新來的紀檢委小衛主任究竟能小到哪裡去,可是這一抬頭,她整個面色瞬間變白,身子也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中捏著的精巧圓珠筆幾乎被她捏斷,上下兩排牙齒也打顫,腦袋一嗡,立刻浮現出在金滿樓時候的瘋狂淤泥畫面,心兒也跟著急速狂跳起來,只是在心裡一個勁的喃喃道:「怎麼……怎麼是他,不,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看花眼了,不可能是他……」
  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的時候,宋姝璇心頭一慌,卻見那男人竟似有意無意的向著自己這邊望了一眼,他的眼光似乎很隨意的只是大概看了自己這邊一眼,可是在宋姝璇看來,對方的眼神明明就是盯著她的,那嘴角的一抹笑容也似乎邪魅的詭異,那眼睛眨巴了一下,似乎在向自己說話。
  宋姝璇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可是腦海中卻已經一片慌亂,喃喃道:「他怎麼會,怎麼會是紀檢委新來的小衛主任,衛,衛景風,怎會這樣!」
  她實在不想再面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上次在金滿樓發生的事情的確是一次巨大的傷害,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已經被別人所陷害,好強且堅強的她就決定果斷而冷靜的對待這一切,在她眼中,本以為衛景風只是一個被人指示的棋子,可是聯想到是自己當天晚上走錯了房間,而且因為被下藥的緣故而與他發生了關係,她又無法確定衛景風究竟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也是『受害者』。
  但無論如何,宋姝璇心中早就決定,不會再去想這件事情,只會暗中調查上次的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指示的,而且她相信衛景風就算是被別人請來的人,她只要遠離這個男人就不會有事,如果衛景風的的確確也是『受害者』,那麼只要兩人不再見面,她也能很好的面對那次意外,也能在時間的無情下漸漸忘記那件事情。
  可是,可惡的是,自那次在金滿樓之後,本以為一輩子也不可能再見到的男人竟然與她在一間西餐廳邂逅,對,就當是上天安排的邂逅而並非他有意跟蹤自己的邂逅吧,無論他是誰,宋姝璇都不打算與這人發生任何的關係,甚至一輩子都不要相見,可是現在,為什麼這個人竟然是紀檢委新來的主任,他,他為什麼也是政府部門的人,而且還是濱海市現在被人萬眾矚目的對象!
  宋姝璇的心第一次慌亂起來,面對衛景風的時候,她就算會有一絲複雜的感情但也不會出現慌亂的情況,她總是能夠佔據主導地位,可是現在,第三次見面當她知道衛景風的真實身份的時候,知道這個男人與自己一樣,並不簡單,也代表著一個巨大的勢力,所以她慌亂了,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發生的那種尷尬關係,她實在不敢再想下去,實在不願意再與衛景風有任何的交集。
  衛景風目光掃視整個大廳,所有官員面對他那雙迷人而溫柔的眼神時卻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沒有幾人敢與他對視,衛景風很滿意這樣的感覺,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心頭微微一動,只覺得一雙眼睛犀利的盯著自己,緩緩移動目光,衛景風感覺到那雙視線從自己身上消失,他冷笑一聲,放眼看去,孫成正坐在距離宋姝璇不遠的地方,穿著一身警察制服,而此刻卻微微低著頭,似乎並沒有看過衛景風一眼。
  心頭冷笑一聲,衛景風目光犀利的在沒有任何人帶領的情況下徑直走到放有他名字的桌子旁邊坐下。
  孫國茂靜靜的站在門口等了一會,一直默默的看著這個濱海市最年輕的機關幹部走到座位上落座之後,心裡才鬆了口氣,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比傳說中似乎還要難以對付。
  孫國茂心頭略微沉重起來,但表面上還是帶著他慣有的威嚴,大步走上主席台後就開始了他的會議前的講話,內容無非是圍繞最近濱海市政府部門內部一些官員受到攻擊以及出入一些不雅場所所帶給政府部門不好形象的影響,強調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公安部門要加大掃黃和打擊黑道的力度,堅決不允許再有朝陽街區那種事情發生,而且嚴令公安部門要將上次朝陽街區的事情解決,給市民一個說法。
  大會一直在有條不紊的展開著,主要講了關於濱海市政府內部的一些問題,然後再將上面下達的指令一一列了出來,督促和發動各部門做好今後的本職工作。
  會議一共持續了四個多小時,這次會議意義重大,政府領導班子不敢大意,而且會議中很多重要部門的領導都有講話,對過去工作的總結與對未來工作的規劃,其中宋姝璇也上台講話過,無論她心情如何,當她走到講台上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冷厲幹練,講話也沒有一句廢話和客套話,全部都是她需要匯報的事情和需要交代的事情,整個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
  這種場合,衛景風並沒有講話,但他的出席無疑於就是一種態度和發言,大家都明白,濱海市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都是因為這個小衛主任的到來而引起的,心照不宣罷了。
  散會後眾人都走出了會議室,衛景風剛走出去就迎面遇上一個三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這女人面容較好,只可惜包養的不夠水準,臉上已經開始露出些許皺紋,而且身材也微微發福,已經無法從她身上再感受到女人三圍的視覺衝擊了。
  這中年婦女一衝過來就一把抓向衛景風,衛景風皺了皺眉,閃身讓過,冷聲道:「這位大媽,有事慢慢說,別衝動,可別讓人誤會了!」他說的好笑,旁邊一些沒走遠的領導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姝璇本來是逃走了的,可是老遠聽見這聲哄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就看到那個男人被一個中年女人糾纏著,她眉頭微微一蹙,停住了腳步。
  那中年婦女一把沒抓住衛景風,愣了一下,但聽見旁邊人的哄笑聲,她惱羞成怒,指著衛景風罵道:「你就是紀檢委的小衛主任吧,別以為你幹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我家老王為什麼躺在醫院啊,啊?大家都說說,我家老王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小王主任,你竟然找人將我家老王雙腿給打折了,你這樣做簡直比黑社會分子還要黑暗,你這樣的人怎麼還能在政府當官的,大家都給了。」
  衛景風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笑看著這潑婦一樣的女人,也不管這裡就是市政府大樓,嘿笑道:「哦,明白了,看來你就是王承佑王副關長的內人吧,呵呵,難怪王副關長會去金碧輝煌那種地方逍遙快活,就你這麼個潑婦,是男人見了都煩。」
  「什麼,你打了人還敢罵人,你們都看看,都瞧瞧,這就是政府部門領導的素質嗎,你指示別人打斷了我家老王兩條腿,現在卻逍遙法外,我一定要告你……」
  那中年女人惱羞成怒,馬上又撲向衛景風,但她豈能真個抓到衛景風,就見眼前一花,衛景風已經巧妙的閃開她的『攻擊』,冷笑道:「你憑什麼說我讓人打斷了你家男人的雙腿?在那種地方,連他們老闆都被別人給殺了,你家老王當時也在場,沒準兒是和哪老闆為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被人給打斷了雙腿,你憑什麼說是我指示的?我勸你還是不要胡攪蠻纏,否則我告你侮辱與故意傷害。」
  這時,一旁認識那婦人的人也都開始規勸起來,紛紛說道:「是啊,孫主任,您家老王的事,王副關長自己都說是因為意外發生的,您還是別在這裡鬧了,影響不好,而且沒有證據,你怎能在這裡對小衛主任胡攪蠻纏呢。」
  「是啊,孫主任,您要相信黨,相信國家,上面已經展開全面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小衛主任可什麼都沒做,你不要亂說了。」
  旁邊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著,可那中年婦女卻還是不想放過衛景風,衛景風眉頭微微一皺,暗道這女人也不可能愚蠢到在政府大樓鬧事的程度,看來是受到王承佑的指使了,難道說王承佑準備反擊,想通過政府方面的勢力干倒自己?
  心頭想著,衛景風冷笑起來,自己都還沒急,這些牛鬼蛇神倒先急了起來,看來想休息一陣都不行了!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6
第173章 空中仙子
  濱海市朝陽區派出所所長吳三多這幾天可是忙壞了,濱海市平靜了十多年,黑道之間的爭鬥也有,而且就在他管轄的地方,麻老五的人還雄霸晚上的世界,這個他也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雖然經常有打打鬧鬧的事情發生,可都是些小事,而且麻老五等人處理的很乾淨,絕對不會給他添一點麻煩,而且每個月的孝敬也是他工資的幾十倍,四十歲出頭的他,也知道自己在機關再也沒有太多的提升機會,既然仕途走到了盡頭,不如就趁在位的時候能多撈點就多撈點,總不至於退休之後靠那幾個工資過日子。
  因此自他擔任這派出所所長以來,與麻老五暗中合作,得到的好處也的確不少,而且朝陽街區一帶在麻老五的管理下並沒有出過什麼大事,他的小日子過的也安穩,更重要的是,一些許多破不了的案子,有了麻老五的地下勢力提供情報,他破案效率也越來越高,在上面還是很受好評的。
  只是,吳三多怎麼也沒想到,這樣舒坦的好日子就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而且還給他的工作帶來了致命的威脅。
  就在那天晚上,金碧輝煌出事的時候,他所管轄的朝陽街區竟然出現了整個濱海市十多年來最大的一次黑道火拚事件,雖然在這場戰鬥中死傷的人不太多,似乎因為麻老五的人完全不是那股神秘幫會勢力的敵手而如洪水一樣敗退,可是事情鬧的很大,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濱海市,輿論滔天壓來,再加上上面領導的電話差點都將他辦公室給打爆了。
  吳三多自那之後可沒睡過一天安穩覺,連飯都沒吃過一餐飽的,整日開著車子讓下面的人在這一片區域轉悠,將所有的地下場所和娛樂場所是查了又查,但就是找不出一個黑道份子,能找到的也只是一些麻老五的舊部,根本解決不了這次事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日剛巡邏回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吳三多在幾個兄弟們的相送下來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樓下,看著那些手下離開之後,吳三多掏出了鑰匙,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人出現在他眼前,因為出現的實在太突然了,即便是做了派出所所長的吳三多也不禁被嚇了一跳,就聽那人開口道:「吳所長,別慌,呵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給你提供一些情報,是來與你合作的。」
  吳三多心頭猛然一跳,職業嗅覺讓他本能的感覺到眼前這個黑暗中看不清面貌的人絕對與上次的黑道火拚事件有關,他的手果斷的按在了腰上的槍套上,卻聽那黑色人影淡淡的道:「不,不,吳所長,我早就說了,您別害怕,也不要激動,我只是來給您提供情報並且尋求合作機會的。」
  吳三多豈敢大意,暗中已經捏住了槍柄,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黑影突然向前踏出了一步,外面的路燈光線射來,雖然有些昏暗,但吳三多還是看清了此人的面貌,只見這人年紀在二十一二之間,臉上神色平靜,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和西褲,整個人站在那裡沒動,但吳三多卻有一種巨大的壓力感,只覺得這年輕人就像是一座山,隨時都能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似乎見過你!」
  吳三多仔細的看著這張年輕而英俊的面孔,突然感覺腦海中有些關於這個長相的記憶。
  年輕人輕輕一笑,點頭道:「我想全國所有的公安人員應該都對我有點印象,呵呵,我叫蔡偉文,一個通緝犯罷了。」
  吳三多聽見蔡偉文的話,心頭砰然一動,腦海中頓時想起了數月前上面下來的嚴令,似乎這個人是從藍字號監獄被人救出來的重要逃犯!
  本能的,吳三多的槍拔了出來,槍口對準了蔡偉文,厲聲道:「雙手舉起來,不許動。」
  蔡偉文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覺得吳三多的舉動實在太可笑了,搖了搖頭,歎息道:「怎麼你總是聽不懂我的話呢,我說了,我是你的朋友,為你提供情報來的,而且還會與你合作,你別這麼緊張。」
  吳三多只覺得手有些顫抖,雖然自己的槍口對著蔡偉文的腦袋,可他總覺得沒有底氣,總覺得這個在自己槍口下還神色自若的年輕人並不是外表看來這麼和諧。
  「你是國家A級通緝犯,你能提供什麼情報,我又怎麼能與你合作?」
  吳三多不知為什麼,其實他可以開槍,直接擊斃了蔡偉文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現在他就是下不了這個手,不是他從沒開槍殺過人,而是他覺得自己開槍的話,或許會很危險,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讓他沒有膽子開槍。
  蔡偉文淡淡一笑,搖頭道:「不,你不要糾結於我的身份,其實麻老五不一樣是國家通緝犯嗎,但你和他一樣合作的好好的,日子過的舒坦不已,不是嗎?只要你與我合作,我保證你過的比以往還好,而且,仕途上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我憑什麼相信你?」吳三多心頭動搖了,雖然面對的是一個A級通緝犯,可是他還是想知道對方究竟想幹什麼,想提出什麼條件。
  蔡偉文冷笑一聲,淡淡道:「你與麻老五交易的所有資料我都有,我想將這個東西送出去,你吳三多別說保住現在的地位,恐怕能否保住這顆腦袋都成問題,而且,你不是還有一個很乖巧的女兒嗎,還有你老婆,對你可是很不錯的哦,我想你為了他們,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吳三多的手在開始發抖,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你……你怎麼知道這些?我現在殺了你,你又能拿我怎樣?」
  蔡偉文哈哈笑出聲來,搖頭道:「吳所長,我既然敢來,相信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沒有準備,何況,你根本殺不了我。」說話間,吳三多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手上一沉,手掌心已經空了,手槍卻已經到了蔡偉文的手中。
  只見那手槍在蔡偉如同受到控制一般自主的在他手指上旋轉跳躍,卻就是不掉下去,吳三多倒抽一口冷氣,以對方剛剛那搶槍的速度,想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吳三多此刻已經鎮定了不少,面對這個隨時都能殺了自己的通緝犯,他顫著聲音道:「可是與你們合作,我怎麼才能保證不出事,既然同樣是死,我又何必與你們合作,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黑道火拚事件一定與你有關,而現在濱海市已經熱火朝天,上面更是嚴令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所以無論怎樣,你們都沒有在濱海市生存下去的機會了。」
  蔡偉文知道這人已經心動,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電話,撥了號碼之後很是恭敬的說了一句,然後遞給吳三多,笑道:「我想接了這個電話,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吳三多聞言神色一緊,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將信將疑的將電話放在耳邊,只聽對面傳來一個很年輕的聲音,笑道:「是吳三多吳所長吧,我是紀檢委衛景風。」
  吳三多聽見第一句話的時候,身子就是一軟,手機差點就掉到了地上……
  吳三多回到家裡的時候,雖然這麼晚了,女兒也已經睡了,可是老婆卻還在客廳看電視等著他,桌子上的幾個菜也已經涼了,老婆見他回來,忙關了電視,接過他手中的那些文件和衣服,然後端著菜去廚房又開始熱起來。
  吳三多看到妻子每日無聲的等待與體貼,心裡暖暖的,斜斜靠在沙發上,眼睛一閉,腦海剛剛的情景,想了老半天,雙手摸了把臉,臉上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雙眼中竟然迸射出兩道犀利光芒,喃喃對著天花板道:「人生在世,就是一場賭博,不斷的賭,我吳三多想不到也能有一場豪賭,這濱海市的人都在賭,我吳三多能有資格摻和進來,看來是上天給我這個機會,老子的仕途也沒走到盡頭,大不了一死嘛……」
  …………
  衛景風站在公寓的陽台上,看著這個繁華的都市,嘴角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來到這邊一個月了,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折騰出來,可是一切都比他早前預料的好,一切都在按照他心中策劃的宏偉藍圖在一步一步的進行著,望著朝陽街區那邊,衛景風喃喃笑道:「就從這裡切入吧!」
  夜風拂面而來,吹動他飄逸的髮絲,露出一張擁有完美輪廓和面部曲線的英俊臉龐,口袋裡的電話適時的響起,衛景風不知這個時候還有誰會給自己電話,拿出來一看號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接通道:「這麼晚了還沒睡,是不是想我了?」
  電話中傳來蘇雲沂一聲嗔怪的羞叫,然後才聽她道:「我明天來看你,好不好。」
  衛景風心頭一愣,疑惑道:「來看我?」
  蘇雲沂道:「是啊,怎麼了,不方便嗎?」
  遠在京城蘇家老宅閨房中的蘇雲沂此刻正窩在輩子裡,顯得有些緊張的同時,神色更是一黯,心中默默想道:「你身邊總不會少了女人的,是不方便麼!」
  一種莫名的刺痛傳來,蘇雲沂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很是失落和傷心。
  自從西方之行,她與衛景風最後一層隔閡已經被捅.破,甦醒之後也與衛景風保持著通話,兩人電話中甜言蜜語沒少過,可蘇雲沂總覺得很失落,她終究是個高傲的女人,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還有關係,她心裡便糾結著,總不能完全說服自己去面對這一切,可是想要忘掉這個男人,想要與這個男人劃清界線的話,她發現比接受這個男人的*還要困難。
  所以自從她甦醒以來,雖然一直與衛景風保持著聯繫,但總是糾結著,不敢與他見面,一個多月過去,不見了曾經朝夕相處的男人,蘇雲沂發現自己心裡竟是如此的思戀著他,於是下定了決心,亦是鼓足了勇氣的準備去濱海市見他,可是此刻卻聽出男人言語中的一絲猶豫,她心頭便是一陣刺痛,本能的想到了那個曾經被他牽著手的女人,想到他此刻正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不方便見自己,心裡就是一陣酸楚一陣刺疼。
  衛景風哪裡知道遠在京城的女人現在竟然會將他這一猶豫的做法當成了他身邊有女人而懷疑,其實他是因為沒想到蘇雲沂會突然下決心來濱海市看他,二來濱海市現在可不是個好地方,他四面環敵,前車之鑒,可不敢讓自己的女人涉險,可是聽出蘇雲沂語氣中的那絲失落,衛景風便覺得,縱使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自己也不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當即忙道:「不是,只是想到最近這邊實在太亂了點,怕你過來再出事,不過沒關係,無論在哪裡,我都不會讓我的女人再出事,你明天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蘇雲沂失落的心裡頓時又甜蜜起來,見衛景風是因為關心自己的安全而遲疑的,並非是他身邊有別的女人,當下心裡就甜蜜起來,忙說道:「上午的飛機,下午就到,你不用接我的,我知道你的辦公地點,中午直接去找你就行了。」
  衛景風忙笑道:「那怎麼行,你大老遠的從京城過來,我可不能再讓老爺子說我沒照顧好你了,大概下午什麼時候到?」
  「下午兩點半。」蘇雲沂心裡甜甜的,也就不與衛景風推辭,告訴了對方時間,然後兩人又一起聊了一會兒,這才在男人的一陣甜言蜜語的攻勢下睡了過去。
  衛景風掛掉電話,微微舒了口起,電話放入褲子口袋的時候,仰頭看向左上方的虛空處,笑道:「美女,偷聽別人*可不好哦,你若需要,我可免費奉送!」
  虛空中,朦朧的光線下,衛景風目光注視的地方竟然產生一絲空氣波動,就如同虛空被生生撕裂開一樣,從中露出一個一襲白衣的身影,這具身影在沒有出現之前,竟然詭異的與虛空的朦朧融為一體,倘若不是衛景風強大而敏感的感應之力撲捉到女人身體內氣機的存在,就連他那雙犀利的眼神都無法察覺到虛空中有任何異樣。
  距離衛景風陽台左上方二十米之外的虛空中,白衣身影漸漸浮現之後,衛景風微微抬頭望去,藉著朦朧的光線卻將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的確是個女子,也的確是衛景風口中所說的美女,她就如九天仙女一樣靜靜的懸浮在上空,目光平淡如水,靜靜的看著衛景風,沒有說話。
  白衣包裹的身子,曼妙的身姿就不用形容了,單單是美麗精緻的臉龐,就足以傾倒眾生,衛景風在感歎這個世界環境污染越來越嚴重的同時也不得不同樣承認這個世界上美女越來越多,人類基因的進化似乎也同樣遵循著優勝劣汰的殘酷法則,遺傳的美好的基因越來越多,帥哥美女也就越來越多。
  這女子面白如玉,肌若冰霜,一頭長髮如古代女子打扮一樣,頭上竟還別著髮簪,那白色衣服不是長裙,反而更像是古代女子所穿的長袍,甚至連脖子都沒有露出來,腰身上緊緊纏繞著一根紫色玉帶,手中持著一根玉簫,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塵世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衛景風見到這女子,驚艷的同時,心頭微微一沉,只覺得這女子好強的氣息,以自己的強大感應能力,方圓五百米之內莫能逃過他的感應,可是這女子剛剛來的時候,靠近他三十米之後才被他察覺到,由此可見這女子修為之強悍。
  而且,衛景風見對方竟然啊與虛空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等詭異的秘術簡直與傳說中東方島國的忍術如出一轍,自然將對方想成為島國的忍術高手,再加上對方隱藏在自己身邊偷聽了這麼久,他方才才會出言輕薄,卻沒想到這女子看上去竟是中國古代裝扮,他腦海中迅速想到了一個可能,心頭自然而然的為之一沉,暗道了聲麻煩。
  女子一直淡淡的看著衛景風,卻不說話,衛景風心頭暗自思量的同時,面容已經恢復平靜,淡笑道:「人間哪得這等仙子般的美人兒,不知姑娘深夜造訪,可是前來找衛某的?」
  那女子依然淡淡的懸浮在虛空,目光看著他,卻沒開口。
  衛景風見對方就像個木偶一樣不說話,不禁苦笑一聲,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倘若姑娘覺得衛某言語上有所冒犯,衛某先陪個不是,不過你深夜跑來這裡偷聽衛某與未婚妻說話,卻是你的不對了。」
  那女人依然不說話,衛景風有些不爽了,暗道難道你以為你生的美老子就得看你臉色不成,當即面色一沉,嘴角的笑容也冷酷了不少,淡淡道:「姑娘要是沒話說,就請便吧,衛某要睡覺了,呃,因為衛某人喜歡裸睡,而且不怎麼喜歡光著身子被人偷看,所以還請你迴避一下,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可不好。」
  這次,那虛空中的女子面色不再平靜了,眉頭微微一蹙,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本就給人一種淡漠感覺的她,此刻看上去簡直與宋姝璇一樣,冷艷無比,只是與宋姝璇的冷艷不同的是,衛景風覺得,宋姝璇的冷艷還可以化解,可是虛空中這女子的冷艷,似乎帶著巨大的威脅與殺機,縱使強橫如他,亦在這冷艷女子的冰冷眼神之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6
第174章 以強凌弱
  全身早已達到固本境界的穴道活躍異常,週身只覺得周圍那大自然能量波動都已經全部消失,完全凝聚在了虛空中白衣女子身旁,當她秀眉微蹙的時候,那絲冰冷殺意傳向衛景風之時,方圓數十米以內的所有自然之力如同受到了某種神奇的召喚,完全凝聚在了她的四周,一股讓衛景風亦難以察覺的超然氣息若有若無的從她體內散發出來,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衛景風心頭微驚,傲然而立,嘴角帶著的依然是他不怕迷死人的笑容,只是這抹笑容此刻看上去也已經帶著一抹冷厲,心頭更是冷哼一身,身體那壓抑的龐大氣機陡然如同決提洪水一樣洶湧而出,週身四處虛空波動,勁氣四射中,整個身軀已經被包裹在濃濃的一團似閃爍著銀色和金色的淡淡罡氣之中,氣機膨脹之快讓人咋舌,那種強大的氣機瞬間擴散的同時,其中所隱含的龐大蕭殺之意陡然籠罩住了方圓上百米來遠,那強大的領域空間已經將虛空中的白衣女子籠罩其中,讓她感受到了來自衛景風霸烈而囂張的暴戾殺氣!
  如同傲世蒼生藐視天下的絕代王者,衛景風雖然站在那女子下方的陽台上,但他微微昂首,傲然而立,那虛空中的女子只覺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不可抗拒的狂霸之氣,這看似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陡然間搖身一變卻已經是放眼天下少有敵手的絕代強者。
  衛景風嘴角勾勒出邪魅笑容,注視著虛空中的女子,冷聲道:「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地上,衛某都不願意女人在我面前抬起她自認為高傲的頭顱,我喜歡在女人面前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床上讓她們臣服,床下,更不允許有女人對我衛景風的蔑視與傲慢!」
  衛景風傲然冷笑,配合他那陡然瘋狂滋長的狂暴氣息,的確讓任何人都無法懷疑他那種傲世天下的氣度,可是從這牲口嘴裡吐出的話語,卻讓虛空中的女子又皺了皺眉頭,只覺得眼前這男子似乎什麼都好,可怎麼就如此的好色與無恥!
  但衛景風卻並不將自己的好色與無恥當作不好的習慣,他好色的光明正大,無恥到讓人無法超越,所以在那女子還沒開口的同時繼續道:「美女有什麼事就說吧,偷聽那麼久,是想與衛某雙修還是真的找衛某有事,儘管說出來……」
  「嗤!」
  女子眉頭再次一沉,雙眼微微一挑,衛景風也沒見她如何動作,只是那蔥指半的手中捏著的碧綠玉簫微微一抬,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陡然響起,二人距離最多二十多米,衛景風瞬間就感覺到一擊凜冽霸道的勁風直接向自己嘴唇抽了過來。
  「磁磁……」
  凌厲的勁氣勢如破竹般將衛景風那足以抵擋住這個世界上威力最大的狙擊槍子彈的無形罡氣擊穿,轉眼就到衛景風面門。衛景風心頭大駭,斷然沒料到此女舉手投足間發出的勁氣威力強悍如斯,倉促間,他剛剛還在女人勉強放下大話,又豈能狼狽的閃躲逃避,心頭驚駭卻並不慌亂,修長的左手陡然抬起,憑空在面門前虛抓而出,只覺得凌厲的勁氣幾乎將手掌射穿,但他因為早有準備,加上一身修為亦超出了那名白衣女子的預料,所以雖然產生炙熱的疼痛感,但也還能忍受的住。
  虛空中那女子斷然沒料到衛景風輕易將她那一擊接下,心頭亦不禁暗自讚歎一聲,秀眉一揚,身子陡然飄飛向高空,終於開口道:「夜深人靜,豈能驚擾他人好夢,公子請隨我來。」
  聲音婉轉動聽,倒讓衛景風鬆了口氣,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聲音太難聽而不敢開口,疑惑是個啞巴呢,原來你喜歡野戰,衛某豈能不奉陪。」
  虛空中的白衣女子見衛景風每說一句話都帶有那濃濃的色色的味道,這野戰聽起來顯得特別刺耳,可是她亦是冰雪聰明,只能暗中皺眉不語,倘若是真的糾纏於這『野戰』兩字,只怕衛景風反而會無恥的說她想歪了,這種事情是不好解釋的,縱使衛景風這牲口剛剛說話的語氣明顯是暗含男女野戰的意思,但倘若女子提前提出疑惑,他便會將這責任推給女子,到最後反倒他是純潔滴,而讓那白衣女子下不來台。
  白衣女子既然緘口不言,衛景風自然沒無恥到一定要與她談論這野戰究竟指的是什麼的程度,見她憑空而走,消散如九天仙子,他心頭對這女子的修為還是非常佩服的,心裡更是暗自提防,只是有言在先,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他亦不會有半點退縮,當下騰身而起,尾隨在那女子之後絕塵而去。
  兩道人影,一白一黑,在繁華的濱海市上空劃過兩道絢爛的軌跡,此刻時日不算早,但兩人飛在高空,地面上常人肉眼也無法看得見。
  衛景風當日玄天九訣達到靈寂境界之後才能夠強行提氣在虛空中橫空飛渡,但速度方面卻始終有所限制,然而前面那白衣女子卻宛若屈駕著足下祥雲,遨遊虛空輕鬆無比,速度之快亦讓衛景風有種拼勁了吃奶的力才能勉強跟上的感覺,他嘴上雖然不承認比不過一個女人,但心裡還是暗暗想道:「看這女子一身修為,當是走大道修真之路,修為之強悍恐怕早已達到出竅抑或是聚神之境界,我一身修為雖然精進神速,但玄天九訣才勉強達到元嬰期,而且還是元嬰期中期階段,而穴道功法也只有兩百零八處穴道達到固本境界,綜合實力恐怕稍微弱於這女子。」
  他在心中對自己修為和前面那白衣女子的修為做了大概的評估,心道等會難免一場惡鬥,可即便知道對方強悍於他,衛景風也天生是那種倔強性子,而且對於這種超級強者更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很想與這樣的修真高手一戰,因為他每每想到當日在死亡監獄與余裴枟那一戰,便能真正體會到一種空前的頓悟,那是一種真正駕馭所有大自然力量而戰的感覺,而且在絕對的強者面前,衛景風認為才是最佳刺激人體各方面強能和天賦的最佳方法,他這種觀念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在真正的死亡邊緣尋求突破!
  這種突破提升的方式,簡直只能用變態這個詞來形容,可是仔細想來,古往今來的修道者,機緣是最重要的一點,而若想要真正的進步神速,又有哪個不是在真正的死亡邊緣得到激發而超越自己的極限才不斷突破的呢?
  其實衛景風心驚,前面那白衣女子同樣暗中吃驚不已,她乃修真界中千年不遇的絕世天才,這是第一次出山辦事,沒想到遇上的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無恥好色,可是在那無恥好色的掩飾之下,這男子一身修為竟然也已經強悍到這種程度,即便是派中年輕俊傑的修為只怕都只能達到這種程度,而據說這男子所修煉的乃是與武道相同的小道,而且修煉時日不過一年多,就算沒有時間限制,就算他以前便修煉過而沒有被發現,可是著這男子據說也只有二十四歲不到,他能在這樣的年齡擁有如此高的修為境界,難怪會讓那些人對他產生重視。
  兩道人影轉瞬即逝,很快就出了濱海市城區,在濱海市東郊的連綿大山中又奔行了一陣,那女子終於緩緩落下,衛景風亦是精神一振,隨著那女子落下的同時墜落而下。
  白衣飄飄,那女子足尖點在樹枝上隨風上下,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對面站在一根橫生出來的樹幹上的衛景風,月色下,兩人目光相對,衛景風心頭雖對這女子生了敬意,可對方來意不明,只怕是敵非友,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氣,冷笑道:「姑娘深夜找在下來這裡,是想與衛某野戰呢,還是有什麼話要警告衛某,衛景風洗耳恭聽。」
  白衣女子見衛景風完全一副敵視自己的態度,心裡亦漠然,望著他淡淡道:「衛公子多心了,其實今日前來拜訪,的確唐突了一點,但師命在身,亦不敢不從,只求衛公子一件事情。」
  衛景風見她說話語氣好了許多,心裡也舒服不少,他對人想來平和,當然也就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以強勢的態度壓制他,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點頭道:「姑娘請講,衛某能力範圍所及的事情,會考慮考慮。」
  那白衣女子聞言緩緩點頭,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據我所知,衛公子來濱海市已經殺了很多人,這個城市本沒有這麼多血腥的,只因衛公子的到來便籠罩上一層濃濃的血腥氣息,這等事情,有違天和,還請衛公子日後不要再大動干戈。」
  衛景風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那女子笑道:「原來說到底還是來管我的了,嘿嘿,不知道姑娘出自何門何派,我衛景風做事,又如何要聽從你的吩咐,你師父又是誰?」
  那白衣女子見衛景風先前答應的還比較好,可聽了自己話就如此反感,眉頭微微一蹙,淡然道:「這些衛公子都不必知道,只請你不要再枉殺無辜。」
  衛景風眉頭一挑,冷笑道:「枉殺無辜?我衛景風做事,心中自有一桿秤,殺的人是好是壞,是無辜還是罪有應得,我心裡明白的很,姑娘你師門強自出來管制衛某,不知又是誰給了你們這個權力?」
  白衣女子聞言秀眉又是微微一蹙,只覺得衛景風所言正是,雖然按照她的立場來說,是來警告衛景風讓他不要再掀起濱海市的腥風血雨,可是她又有什麼權力來管制衛景風呢,自己不是與他一樣以強凌弱嗎。
  衛景風見她回答不上來,冷哼道:「我不管你們究竟是誰,也不管你們與唐家或者濱海市死去的那些人是否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總之有一點,唐家不想再有人犧牲,就聰明點,不要做禍國殃民之叛逆之事,而姑娘身為華夏傳人,當然應該知道,一個民族的禍亂便是起於內患與外憂,倘若內患與外賊更是連合在一起,國家危矣,所以還請姑娘回去告訴尊師,有的事情,她不懂的就不要胡亂攙和,別成了我華夏的千古罪人!姑娘你為師門辦事,更不知內情,也請不要胡亂摻和。」
  那白衣女子被衛景風一陣搶問,只覺得他所說並無道理,可是縱使衛景風說的再好,她也不能不完成師命,而且衛景風的話聽起來亦有些強詞奪理的感覺,再加上她心中信奉天道,信奉輪迴天和,是以沉聲說道:「衛公子,您所說的這些大道理,或許紫菱不明白,但你出手便殺人數十,而且還只是一個血腥殺戮的開始,此等有違天和的做法與魔道中人又有何分別,紫菱只是前來奉勸衛公子不要殺戮太重,以免影響了他日修行之功德,無法尋求那最終大道。」
  她言語柔和了許多,可語氣卻又堅定無比,不容衛景風有違背反抗之意,而且言語中溫和提醒,亦是不想讓衛景風這等修煉奇才因為殺戮太重而有違天和,最終不能達到修煉中所指的那種最高境界,也算是出於一片好心了。
  衛景風對於那自稱為紫菱女子的好心並沒當回事,反而冷笑道:「都什麼時代了,還魔道正道,修煉之人,倘若連正魔都看不清,又如何追求天道長生?以我看,是你們太執著,太著相了,倘若不能驅除心中對正魔之分的妄念,恐怕爾等修行再強,亦無法窺視長生。」
  紫菱心頭微微一顫,只覺得衛景風所言亦不無道理,自古以來,修真界中正魔不兩立,可是修真求道又講求大道無為,正魔劃分亦不由世人分說,何為正何為魔,亦非三言兩語說的清楚,自己口口省省提醒他不要入了魔道,將他以魔道之人視之,亦是以己心誅他心,看來的確是自己著相了。一念至此,紫菱微微顎首,竟是向衛景風道:「多謝衛公子提醒,紫菱受教了。」
  衛景風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隨意說的幾句話竟讓這女子如此鄭重的感謝自己,不禁暗道,難道這女子少出山門,這麼容易就被自己忽悠了?
  想到這裡,這牲口精神一振,正欲施展他三寸不爛之舌將這如神仙般的女子征服,卻聽紫菱話鋒一轉,沉聲道:「正魔之說,紫菱自然無法斷言,只是衛公子你來到濱海市之後便將掀起一股腥風血雨,這卻是真正的有違天和,紫菱奉命前來相勸,還望衛公子不要以修煉之身插手塵世之事而大傷人命,是以懇請衛公子與紫菱走一趟,以避免這場血腥殺戮。」
  衛景風心頭正在YY,大好的心情又被紫菱一句話給掃沒了,面色一沉,冷眼似道,少去了先前那般溫柔,冷聲道:「如此看來,紫菱姑娘是不想讓衛某在這濱海市呆下去,而是想強行帶衛某離開了?」
  紫菱並不否認,點了點頭,衛景風心頭更怒,厲聲道:「我不管你修真界有什麼狗屁規矩,我衛景風乃肉身凡胎,凡人一個,自當行凡人之事,你修真界的人自詡為什麼神仙高人,不屑人間爭鬥,卻也不要將手伸的太遠,管我衛某之事,哼,口口聲聲說什麼修煉者不要干涉凡間之事,嘿嘿,難道唐家和余家就不是修煉者,他們殺的人難道比我衛景風會少,你們為何不去管管他們?我衛景風先將話放在這裡,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別胡亂折騰,我絕不殺他一人,但他們若自己來找死,衛某殺人之時,亦不會手軟,紫菱姑娘還是請回去告訴令師,就說他若有什麼地方對衛景風不滿,儘管來找我,但別拿什麼狗屁大道理壓我,衛某不吃這一套。」
  紫菱雖然說的很委婉,也似乎是好意相勸,但以衛景風的歷練,又如何能不明白這紫菱背後的人所表達的立場,哼,他衛景風做事還輪不到別人來管,無論紫菱是處於何等門派,看來是站在唐家那邊的,或者說與唐家有什麼淵源,只是衛景風沒料到,自己還只殺了唐家一個唐龍以及金碧輝煌的一些打手,對方竟然就找上門來,而且看似是相勸,其實卻是以強凌弱,赤.裸裸的威脅施壓,即便對方是傳說中的修真界的門派,以衛景風的性格又豈能服軟?
  紫菱見衛景風態度堅決,面露為難之色,略微沉吟,還是望向衛景風道:「既然衛公子態度堅決,紫菱也只能言盡於此了,只是師命不敢違,所以還是冒昧相煩衛公子隨紫菱走一趟,見了家世,她老人家自然會給衛公子一個交代。」
  衛景風嘿嘿一笑,傲然道:「說了半天,還不是以強凌弱要強行對衛某施壓,嘿嘿,你師父算什麼東西,能請的動我去見她?她若想見我,衛景風在濱海市隨時恭候,至於現在,衛某還沒空陪。」
  紫菱見衛景風態度堅決,心知無法再說動他,玉手輕輕抬起,微微一禮,凜然道:「如此,紫菱亦只有得罪了。」
  衛景風見她雙手微微抬起便完全變了個人,心頭駭然的同時雙眼更是精光四射,只覺全身血液迅速旋轉,週身各處要穴活躍異常,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充斥全身,傲然道:「好,咱們就各憑本事,讓衛某看看紫菱姑娘你一身修為究竟有多強!」
  紫菱微微顎首,面色也沒有輕視之意,而是露出了少有的沉重之色,手中翠綠玉簫緩緩抬起,蔥指般的玉手按在了玉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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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御劍訣
  翠綠色的玉簫微微抬起,放在了唇邊,衛景風心頭一凜,就聽一個飄渺虛無的簫聲從那翠綠玉簫中四散開來,初聽這玉簫之聲,衛景風但覺精神為之一振,只覺這簫聲清揚婉轉,平靜寧謐,他心頭詫異,但心知對方斷然不會有此雅興夜半邀請自己來聽她吹簫,當下更不敢大意,固守心神。
  果然,一陣寧謐清揚的簫聲之後,頓聽那簫聲似夾著冰泉之氣,冷人心扉,忽如海浪層層推進,翻江倒海狂壓而至,由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天地蕭殺蒼梧,更忽如那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又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簫聲急轉,音律中似帶著飄渺之力,讓聞者心緒跟著那簫聲而動,似無法自已的擺脫這種簫聲帶給你的情景之中。
  衛景風但覺自己心神一片清明,毫無雜念的追逐著她那簫聲而動,宛如周圍景色瞬間變化,天南海北,時而鳥語花香,清泉汩汩,時而漫天大雪,白野千里,時而又海浪滔天,狂風壓境,更有那越野千里的萬惡沼澤,惡臭熏天……
  紫菱吹奏著翠綠簫,美麗的雙眼卻一直盯著衛景風,她自己亦被這簫聲融入萬千世界的變化之中,只是她與衛景風不同的是,她為了吹湊出這簫聲而讓自己身臨其境,其實她又不在其中,只是以身為餌的引誘著聽簫者的情緒受到她這曲《翠玉萬象曲》的蠱惑攻擊。
  紫菱本性善良,因師命而下山,本是出手直接帶衛景風回山見師父,但在衛景風那侃侃而談的言語之下,心中亦覺得他所說不無道理,對衛景風便無法下殺手,然師命不可違,所以她一動手便是這《翠玉萬象曲》,實乃這首曲子並不會傷人根本,而是讓對手心神受到控制,到時候便可輕易的將衛景風帶走。
  衛景風雖知紫菱沒有那個閒情雅致吹湊簫聲給他享受,然而他哪裡想到對方這簫聲並非發出強大的音波來攻擊,而是迷惑心神,他雖然全身戒備,一時間也完全被這翠玉萬象曲給蠱惑,只覺得自己心神隨著那簫聲而動,寧靜怡然,不再又任何爭鬥好勝之心,對這簫聲與其中所產生的萬象之景更有著一種迷戀倦怠之情。
  衛景風雙眼精光閃爍不定,漸漸平靜如水,紫菱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她催動這簫聲已經十多分鐘,以她的修為,也已經快到了極限,而衛景風雖然沉迷其中卻一直固守心中最後一絲神識不滅,此刻終於要被控制住,她想到免去與此人一場惡鬥,心裡略微放鬆了不少。
  然而就在此時,衛景風似乎有所感應,哪怕紫菱只是一瞬間的走神,衛景風卻也從中找出了破綻,只見他平靜如水的雙眼中精光再次爆射而出,耳中聽著那簫聲蠱惑,只覺得心神不寧,這種感覺沒有讓他產生任何危險的徵兆,也正因為如此,他剛剛才著了道,而此刻,他已經明白這簫聲雖不是攻擊人體,但卻對神志擁有一種極大的蠱惑和安撫之效,豈敢再讓這簫聲控制了心神,心中雜亂一起,但卻又無法立刻擺脫出來,陡然心頭一動,仰天狂笑。
  簫聲悠揚清澈,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如同一股實質的音質傳開,凝而不散,然而衛景風這一聲狂笑發出,四周寂靜的山林頓時掀起一股巨大的聲波攻擊,整個山林大川如同遭受天雷驚轟,棲息的鳥禽嘩然驚動,四散而飛,整個山林一片嘩然,就只聽衛景風那瘋狂的笑聲中夾雜著紫菱的玉簫之聲。
  一剛一柔,兩個聲音在這深山大川中彼此起伏的對抗了一陣,就聽衛景風狂嘯道:「自詡名門正派,我看這簫聲與傳說中那些魔道的蠱惑之法亦沒什麼兩樣吧,哼哼!」
  就聽簫聲啞然而止,紫菱心知無法用簫聲困住衛景風,神色一凜,似對衛景風這話有所感,但她一臉正色的凝視著衛景風,淡淡道:「魔道蠱惑心神,是為造就殺戮,紫菱這翠玉萬象曲卻是為減少殺戮而用,本質不同,衛公子何以將這仙家曲譜劃為魔道邪法之中?」
  衛景風見對方簫聲停止,頓時舒暢不少,冷然道:「兵者無罪,罪者乃用兵之人,紫菱姑娘或許好心,不想與衛某糾纏,然而衛某若同你前去,只怕到時候衛某的性命便由不得你做主,是生是死,誰又能說的清楚?」
  紫菱聞言,眼中閃爍著堅定無比的神色,鄭重道:「只要衛公子與紫菱走一趟,紫菱保證,衛公子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衛景風哈哈大笑:「沒有生命危險就算了麼?廢去我四肢,或者是廢除我一身修為,到時候只說為了減少天下蒼生的殺戮便可,可衛某卻白白的為之犧牲,你當衛某是三歲的小孩麼,廢話少說,紫菱姑娘倘若一心要帶衛某走,便拿出點本事吧。」
  紫菱聞言,心知自己是說不過這個人的,當下點點頭,好意的提醒道:「如此,紫菱便唯有得罪了,衛公子當心了。」
  衛景風見他好心提醒自己,他乃高傲之人,哪裡能讓一個女人謙讓於自己,當即傲然道:「你儘管出手,別有保留才好,否則衛某刀下無情,以免控制不住而傷了你。」
  紫菱淡淡一笑,點頭道:「多謝公子提醒,紫菱曉得厲害。」
  衛景風見她竟似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心頭亦不禁微微震怒,想他自出道以來,雖然遇上的多是強敵,多次在生死邊緣掙扎逃生,然而一路走來,也算得上是遇神殺神,遇魔嗜魔了,如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遇上純粹的修真界高手,對方竟如此高傲小覷於他,也不禁讓他心中惱怒,聞言雙手一張,冷言道:「如此,姑娘出手吧。」
  紫菱見衛景風並不先出手,暗道這男子好一身傲氣,她也不與對方多做糾纏,只見她手按捏一個法訣,口中似乎輕輕念叨著什麼,然後就見她手中玉簫陡然變形,幻化成一柄閃爍出翠綠光芒的三尺長劍,綠光滔滔,劍身受到主人召喚,似乎歡悅的發出一聲清吟。衛景風目視著對方手中兵器的變化,卻也不吃驚,知道這是修真之人所用的法寶,乃他們修煉中耗費打量心血練成的寶器,就如同余裴枟那柄黑劍一樣,只是余裴枟的黑劍雖然靈氣*人,但當初因為余裴枟的大意而被衛景風給損壞了。
  此刻,紫菱這玉簫劍一出,衛景風感受全然不同,只寶器果非凡品,那種與主人靈犀呼應的靈性便讓人愛不釋手了。
  紫菱一劍在手,氣勢已是完全改變,劍鋒一指,淡然道:「公子當心了。」
  衛景風冷然道:「來吧。」
  紫菱已經很客氣了,當下再不遲疑,便見她足尖在樹枝上一點,樹葉上下一顫,白色身影飛舞而至,手中那柄玉簫劍翠綠色光芒大漲,迎頭刺向衛景風面門。
  劍氣臨風,衛景風不敢小覷對方這看似華而不實的一劍,大張的雙手凝集成兩團巨大的能量,不待對方近身,拳風爆射而出,直面轟向對方而去。
  無形勁氣在虛空中向紫菱狂壓而去,衛景風出手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剛猛而霸道。
  然而,這就連唐龍那樣的天級中後期絕世強者都不敢小覷的拳風竟然被紫菱直接無視掉,只見她身在虛空中陡然一個巧妙的身法旋轉,詭異無比的從衛景風那狂猛的拳風中閃過,手中玉簫劍卻沒有片刻遲鈍和耽誤的當頭刺落。
  衛景風心下一沉,這修真大派中的弟子果然不同,身法巧妙不說,這劍氣更是凌厲異常,心頭暗驚,卻也不閃不避,有心要看看對方劍氣到底有多強,只見他雙手陡然合十抬起,雙掌迅速夾向刺到頭頂的玉簫劍劍身。
  「噗!」
  劍氣如切豆腐一般將衛景風那足以傲世天下的狂猛罡氣撕開,那劍身剛被夾在雙掌之間,他心頭便大叫不好,對方這寶劍果然非同一般,如同擁有自己的生命意識一般,被夾住的瞬間,那劍身在紫菱的催動下迅速旋轉切割,衛景風一觸即走,感受到那凌厲的劍勢不減反增,身子接著剛剛那夾劍的力量爆射而退。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虛空中平行飛奔十多米遠,紫菱的劍勢終於到了盡頭,衛景風眼中精光爆射,口中一聲清嘯,雙足連續點出,踏在紫菱手中的玉簫劍劍身之上,玉簫劍受到外力推擋,微微向下偏去。
  衛景風在虛空中一個翻滾,從紫菱頭頂向後飛奔,落在一桿樹枝之上,心頭卻是大為驚駭,對方看似平淡的一劍,那身法與劍法的結合竟然如此巧妙靈動,一招就讓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擺脫,倘若如此打下去,自己勢必要被對方招式所阻攔,時間一長,只怕非敗不可。
  衛景風心中思緒電閃,見紫菱身體在虛空中頓住,而且回擊而來,他心頭已有決定,口中一聲咆哮,雙手臨空虛抓,一柄巨大的無形刀氣陡然產生,眼見紫菱閃電般竄射而來,衛景風眼中寒芒一閃,毫不猶豫的舉刀斬落。紫菱見衛景風空手對敵,本就留了點余手,可是此刻見衛景風陡然將虛空凝聚成一柄巨大氣刀斬落而下,霸烈的刀氣如同天上陡然落下的屠刀。
  勁氣如刀,刀氣狂猛而下,紫菱面色大變,心中暗驚,但她乃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奇才,一身修為早已達到修真界中的出竅境界,此刻眼見衛景風不與自己招式上糾纏而想力拼壓制自己,她也是天性高傲,豈肯服輸,就見她輕哼一聲,手中玉簫劍一轉,劍身翠綠色劍芒陡然暴漲,毫不畏懼的向著頭頂巨大刀光迎了上去。
  「砰!」
  巨大刀氣如同實質鋼刀一樣轟然斬落在暴漲的翠綠色劍氣上,兩股劍氣霸烈撞擊在一起,就見那翠綠色劍氣略微閃爍了一下,光芒更勝先前,而衛景風那柄無形氣刀,卻在對方翠綠色刀氣之下片片盡碎,最終完全消失在虛空之中。
  然而,這一次正面交擊,衛景風與紫菱兩人心頭都更加凝重起來,衛景風沒料到自己如此霸烈的氣刀遇上對方的寶劍之後如此不堪一擊,而紫菱更沒料到衛景風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剛剛那一下,雖然看似很輕巧的破掉衛景風的襲擊,然而她同樣吃虧不少,畢竟衛景風那無形刀氣損壞了對衛景風沒有任何損失,可是剛剛那一下撞擊,她手中寶劍玉簫劍卻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雖然沒有被順壞,但衛景風的攻擊若再猛烈一點,或者攻擊次數再多一點,只怕玉簫劍將會受到損害了。
  兩人心中心思各異,但衛景風眼中卻豪光大放,倘若紫菱不堪一擊他反而要失望了,既然遇上真正的修真界高手,他怎麼也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看清自己的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層次,倘若連修真界一個小小的女子都拿不下,日後面對修真界中真正的強者,只怕會不堪一擊。
  有了這樣的想法,衛景風傲氣更甚,足下猛然一蹬,就見整棵樹猛然晃動起來,而在此同時,那晃動的樹身,樹枝上的葉子片片脫落,一片片隨著衛景風雙手向四周虛抓的動作而緩緩盤旋在他四周,久久不散去,而且越來越多,甚至連四周幾顆樹枝上的樹葉也如同受到了巨大的召喚力,不少樹葉唰唰的脫離樹枝雀躍到衛景風身周。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衛景風身體四周已經完全被綠色樹葉包裹,那樹葉在他身周遊走,漸漸的,一跳由樹葉組成的青龍纏繞他週身,如同一個真實的活物一般,隨著衛景風低沉的咆哮,彷彿是那青龍發出的龍吟。
  紫菱望著衛景風身邊纏繞的那條由綠色樹葉形成的青色長龍,面色大變,驚呼道:「駕馭萬物!」
  她心中如何不吃驚,要知道,修煉者中,無論是武道修煉者還是修真界的修煉者,能夠像衛景風這樣駕馭如此之多的樹葉的實在少之又少,武道修煉者就不說了,能夠將力量灌注於一個事物中發出凌厲的攻擊就已經非常難得,這就是所謂的飛花折葉傷人的典故。
  而對於修真界來說,修真者駕馭的往往都是寶器,是經過很長時間耗費很大的心血修煉的與自己心靈相通的靈器,而且一般修真者在戰鬥中也只能駕馭一種屬於自己的法寶發出攻擊,因為法寶發出攻擊的時候需要主人灌注一定的元神來催動,而修煉者元神力量有限,不可能分神駕馭多種法寶,除非是達到散仙級別的超級強者。
  所以此刻衛景風一下駕馭成千上萬的樹葉組成了一條巨大的青龍,而且青龍還如同活物一樣聽從指揮,這樣的舉動如同與紫菱聽說的關於修真界達到大乘境界的絕世強者才能擁有的那種駕馭萬物的能力,可是她剛剛與衛景風接觸,知道衛景風的修為還遠沒有達到大乘境界,而衛景風現在卻做到了修真界中只有大乘境界以上才能夠駕馭萬物的強悍力量,這豈能不讓她吃驚?
  其實衛景風能夠駕馭這麼多樹葉並非他真正達到了修真界中乃些快要接近羽化飛昇的超級強者的境界,而是他所修煉的玄天九訣與穴道功法完全融合之後,體內氣息與大自然萬物都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知能力,能夠比別人更加容易感應到萬物的氣機,在他強大的穴道功法的力量和修真力量的相互催動下,只要他願意,週身萬物皆可為其控制,這樣的境界卻是與修真界中大乘境界的絕代高手的駕馭萬物的手段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正因如此,紫菱才會大吃一驚,想不通衛景風這麼點修為怎麼就擁有了駕馭萬物的強悍能力。
  衛景風可沒想那麼多,見紫菱吃驚,他冷然道:「駕馭萬物,嘿嘿,我這不是駕馭,而是掌控,掌控一切,乃至控天為道!」
  衛景風青龍纏身,站在那早已裸露的沒有任何樹葉的樹枝上,朦朧月色之下,此話一出,紫菱心頭微微一震,只覺得此人話語聽似狂妄,可是此刻望去,又會讓人有一種莫不仰視膜拜的衝動,控天為道,獨樹一幟的修煉道路麼,只是也未免太狂妄了,世人都只追求天道長生,他卻要控制天道麼!
  好狂妄的傢伙!
  紫菱眼中異彩連連,面對氣勢暴漲,有種睥睨天下之感的衛景風,她亦激起了好勝之心,玉簫劍劍鋒一轉,就見她雙手捏了個法訣,口中默默念叨著什麼,那柄玉簫劍竟然懸浮於她頭頂上方,綠光大漲,光芒四射,就見那玉簫劍劍身陡然暴漲百倍,巨大的寶劍在她元神催動下傲世蒼生,怒目直視著衛景風身周盤旋的樹葉青龍。
  衛景風目光緊緊盯著紫菱頭頂祭起的玉簫劍,心頭砰然跳動,記憶中,衛天行雖修煉了修真界第一功法玄天九訣,然而卻沒有遇上過真正的修真界強者,可以說,現在衛景風是第一次面對一個真正的修真界高手,而且對方還祭出了仙劍,這就是傳說中的御劍訣,一種利用本身元神力來駕馭的劍術,可千里取人首級,而且威力比之一般的武道劍術要強了不知多少倍。
  對方這柄飛劍剛剛祭出,四周便陷入一片蕭殺之中,衛景風豈敢大意,雙眼中興奮光芒越來越濃,興奮道:「來吧,就讓我看看你修真界的飛劍威力究竟有多強!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6
第176章 戰甲之迷
  紫菱面對衛景風,亦不敢有絲毫大意,她首次出山,對修真界雖然多有瞭解,可是對武道中真正達到天級修為的絕世強者也沒有太多瞭解,況且她感覺到眼前的衛景風似乎所修煉的並非純粹的小道,此子一身修為詭異莫測,竟能施展出修真界中只有達到大乘境界的人才能施展的駕馭萬物的強悍功法,雖然威力不見得有真正的大乘高手駕馭萬物功法的強悍,然而衛景風卻處處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她只覺得這個男子讓人看不透,他的一身修為,也不知道究竟是小道中的武道還是大道中的修真,彷彿眼前這個男子就是天地間唯一一個追求著與武道和修真者全然不同的道路的人一個另類的修煉者。
  玉簫劍被紫菱元神祭出,巨大的翠綠寶劍對衛景風虎視眈眈,然而衛景風週身盤旋纏繞的樹葉青龍,卻如睥睨天下的不二王者,對這翠綠色巨大寶劍毫不畏懼。
  「吟!」
  似有風吟,夜風佛面,擾亂紫菱髮絲,便在同時,紫菱清嗤一聲,那被她元神祭出的玉簫寶劍宛如天際流星,在幽暗的虛空中劃過絢爛奪目的軌跡,破空聲中義無反顧的向衛景風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心靈似有所感,衛景風身旁盤繞的青龍亦發出一聲壓倒一切的低聲咆哮,怒沖而出。
  「砰!」
  虛空之中,玉簫寶劍與青龍毫不猶豫的糾纏一處,玉簫劍怒刺而下,青龍宛如擁有活物般的靈性,嗷嗷而閃,然而那玉簫寶劍實乃紫菱師父賜給她的修真界十大神劍之更與紫菱靈性相通,在紫菱神識的駕馭之下,寶劍雖然顯得巨大無比,但卻靈動非凡,但見它一擊落空,整個巨大的翠綠色劍身在虛空中陡然迴旋橫掃,怒斬青龍腰身。
  巨大的樹葉青龍靈動異常,片片樹葉都在衛景風那對周圍萬物的變態感應下與強大的真氣催動下組成,每片樹葉都似乎擁有著靈性,完全被衛景風所控制,整條青龍亦是如同活物一般,靈動比之玉簫劍更甚,但衛景風心知與紫菱拼所謂的招式和仙家道法自己必敗無疑,因此見對方玉簫劍怒斬橫掃,他口中冷哼一聲,念力催動中,巨大的青色長龍宛如發出一聲怒吼,雙爪凌厲無比的直接抓向了巨大劍身,而那長而巨大的龍頭則直接向著數十米外的紫菱吞噬而下。
  駕馭飛劍傷人,雖然威力巨大無比,然而元神出竅與寶劍融合一起,本身肉身則十分危險,衛景風亦是看重了這一點,只要能夠擋住對方寶劍攻擊而攻擊對方肉身,對方便無法專心駕馭飛劍對敵,他的勝算也多了一些,然而衛景風始終小瞧了紫菱,更小瞧了她的御劍訣。
  巨大的青龍雙爪雖在衛景風念力催動下凌厲無比,然而玉簫寶劍乃修真界公認的十大神劍,紫菱雖無法催動出它所有的威力,可這等仙家寶劍又其是衛景風隨意召喚出的那些樹葉組成的青龍便能抗衡擊敗的,但聽大響聲中,玉簫寶劍與青龍雙爪完全接觸在一起,滿天青光閃爍,一個巨大的青色光盾從接觸處向四周迸散衝擊。
  而接觸處,青色長龍雙爪應劍而碎,雙爪被那玉簫寶劍硬生生震碎,無數樹葉脫離青龍身軀,被強大的劍氣絞碎成一團青綠色粉末,朦朧的月色下青綠光輝閃爍,顯得詭異無比,更增添了幾分陰森寒冷之意。
  青龍雙爪一個碰面便被斬碎,衛景風心靈似乎受到重創,只覺得心口一悶,但放眼望去,紫菱似乎也不好受,她也萬萬沒想到衛景風敢與她玉簫寶劍硬撼,更沒料到衛景風那樹葉組建成的青龍威力強悍如斯,但見綠葉紛飛中,那玉簫寶劍同樣似乎受到了巨大力量的反彈,整個凌厲回身怒斬的劍身完全被震的在虛空中頓了片刻,而也就這片刻之功,衛景風駕馭的青龍龍頭已然毫不猶豫的衝到紫菱肉身上空,巨大的青色頭顱含著那無聲的咆哮吞噬而下。
  便在這危急關頭,紫菱心兒微顫,但她雙眼中卻閃爍著執著與倔強的眼神,口中法訣迅速念出,手指迅速在虛空中一劃一點,那玉簫寶劍如同受到主人終極召喚,發出一聲清揚長鳴,陡然改變方向,巨大的劍身以雷霆之勢怒斬衛景風肉身,速度之快,竟比先前要快了好幾倍,更似比衛景風青龍衝擊的速度還要快,瞬間就到了衛景風面前。
  巨大的無形屏障隨著紫菱雙手閃電般劃出而成為一堵堅固無比的無形氣牆擋在她頭頂,青龍吞噬而下,然速度竟還比不上紫菱全力駕馭時的寶劍,只見那寶劍比青龍先一步激射到衛景風頭頂,怒斬而下,威力足可開山裂石,更何況一個凡人肉身了。
  衛景風心頭大駭,斷然沒料到御劍訣全力催動之下,飛劍速度竟如此之快,難怪傳說中修真界真正強者遠在千里卻飛劍殺人,取人首級只是旦夕間的事情,此刻看來,紫菱御劍訣還沒達到那等強度,可駕馭飛劍的速度,比自己攻擊之快又要強橫許多。
  此刻,衛景風已來不及多想,張嘴怒吼,整個身子四周如同有風鼓動,身軀四周淡淡的金銀色光芒摻雜在一起,如同從他身體內噴射了出來,隨之而起的便是一個巨大的金銀色護體罡氣。那護體罡氣瞬間便暴漲到三米半徑的厚度,形成一個巨大的的金銀色蠶繭將衛景風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其中,然而,那巨大的玉簫寶劍卻全然無視這堅固無比的護體罡氣,綠色劍氣宛如破開豆腐一般撕開外圍護體罡氣,速度略微一頓之後,卻又頑強無比的比先前速度更快的怒斬而下。
  「噗!」
  如同實質存在的護體罡氣形成的巨大蠶繭被霸烈到無堅不摧的巨大飛劍直接破開,然後勢如破竹一般轉眼到了衛景風頭頂。
  衛景風頓時魂飛魄散,哪知道這飛劍威力之大竟到了如此恐怖變態的程度,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平日裡堅固無比的護體罡氣就宛如豆腐一般被對方破開,凜冽而霸道無匹的巨大飛劍已然當頭斬落,這一劍斬下,自己只怕當場血濺五步,死無全屍!
  生死關頭,衛景風唯一的選擇便是舉起了雙手,抑或是,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飛劍速度之快容不得他閃躲逃避,即便是舉起雙手抓出,也顯得匆忙無比。
  就在衛景風被飛劍怒斬的同時,那巨大的青龍亦毫不留情的吞噬而下,可是它首先遇上的便是紫菱臨時布下的防護結界,只見巨大的青色龍頭一頭撞擊在一道虛無的光盾上,如同受到巨大的反擊之力,龍頭頓了一頓,發出一聲怒吼,可是這道結界始終是紫菱臨時布下的,而且她主要的元神完全放在飛劍之上,要駕馭飛劍對付衛景風,所以這道結界的力量並無法阻擋青龍的巨大衝擊,只見紫菱整個身子微微一晃,巨大的青龍已經撞碎光盾怒沖而下。
  面對吞噬而下的青色巨龍,紫菱亦是面色大變,她豈能不知這青龍的威力,以她凡體肉身,縱使有真氣護體,倘若被青龍撞中,亦要魂飛魄散,經脈盡碎,然而此刻,她亦無再好的辦法,秀眉一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把白色折扇,就見她倉促間折扇揮舞,無形虛空中,一個巨大的扇形光盾打出,拍向樹葉青龍。
  「叮……」
  便在紫菱受到衝擊的前一瞬間,衛景風雙手已經與玉簫劍接觸在一起,他雙手雖有強悍的護體罡氣保護,然而在無堅不摧的玉簫寶劍之下,亦根本無法抵擋住寶劍怒斬之威,眼見就要血濺五步,衛景風只覺得身體一陣炙熱,肉身似乎也蠕動了一下,然後,他整個身子銀光大盛,一條只有修真界中開了天眼之人才能看見的巨大銀龍發出傲視天下的怒吼從衛景風身體盤繞而出,巨大的銀色飛龍圖騰迸射出耀眼的銀色光芒,那玉簫寶劍怒斬而下,正好與衛景風身上突然躥射而出的巨大銀龍正面碰上,清脆響亮的一聲撞擊聲之後,衛景風身體在虛空中橫飛出二十多米,而那玉簫寶劍也似乎受到巨大重創,搖搖欲墜的同時,巨大的劍身頓時恢復原型,絢爛的青綠色光芒亦是消散不見。
  衛景風被衝出之後,也就是轉瞬間的事情,紫菱手中寶扇已經掃中青龍,巨大的青龍在虛空中發出憤怒的咆哮,整個身體都被巨大的扇形光盾掃中,兩股詭異的力量撞擊在一起,虛空中起浪翻滾,偏偏翠綠樹葉從青龍身上碎落漸飛,整個青龍身軀如同受到巨大撞擊之後肉身碎裂開了一般,然而它亦強悍無比的並沒有完全散開,而是怒張著雙目毅然向紫菱吞噬而下。
  「噗!」
  然而,眼見青龍便要將紫菱完全吞噬,它雖然被那寶扇撞擊之後威力大減,可倘若真的撞擊中紫菱肉身,紫菱也只怕不會有太大的生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受到兩次阻攔和強硬撞擊之後也已經傷痕纍纍的巨大青色長龍突然在虛空中爆破,自毀而亡,無數樹葉紛飛而下,在紫菱身旁下了一陣翠綠色玄雨。
  原來,剛剛紫菱面對衛景風那頭怒沖而來的青龍,心知衛景風的用意,可她也是性子高傲倔強,豈能在施展出御劍術之後還讓衛景風搶佔先機,所以當時急速催動飛劍怒斬衛景風,只要衛景風先受到衝擊,她便不會有事,而事情也完全如紫菱預料的一樣,雖然其中驚險無比,可是最後關頭,她的玉簫寶劍還是先一步重創了衛景風。
  衛景風身子遭受重創,心神一亂,那利用對宇宙萬物變態的感應力量而結合體內強大的念力和勁氣催動的青龍便沒有了生命意識,全然崩潰。
  然而,雖然事情如紫菱所料的那樣發展了,可是想到剛剛的情景,她全力施展的飛劍雖然如閃電般先攻擊到衛景風,但衛景風那巨大的青龍亦不是等閒之輩,倘若不是她關鍵時候勉力祭起一道結界阻擋了一下,最後更是耗費巨大修為催動出貼身法寶山河扇,兩次阻攔將青龍的衝勢削減不少,只怕她此刻也已經被青龍重創了。
  但饒是現在完好無損,可她剛剛在全力催動飛劍的情況下還利用肉身寄存的虛弱元神祭出護體結界和施展出山河扇,也已經令她元氣大傷,而更讓她吃驚心疼的是,她那全力施展的御劍訣竟然沒能將衛景風一擊放倒,而且那仙家十大仙劍之一的玉簫劍都被打回原形,這實在讓她無法接受!
  只是,事實擺在眼前,縱使紫菱不願意接受,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衛景風此刻體內是五內俱焚,紫菱那一擊飛劍怒斬而下,他雙手根本無法抵擋,本來已經閉目等死了,卻在關鍵時刻感覺到身體一陣劇烈變化,眼前銀光一閃,那道在萬靈大陣之後與西門力拼的時候出現的銀色巨龍圖騰再次騰升而出,他似乎看到了希望,可就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巨大的撞擊聲傳入耳中,此刻的他已經全然無一點準備,只覺得身體如同被一顆導彈擊中,嘴角頓時噴出幾口鮮血,身子也向著後方飄飛了出去。
  只是,等待的果然並非死亡,而是重傷,而且重傷之後,當身體的血液再次流淌在上身的時候,他感覺到體內五內俱焚的痛楚竟然漸漸好轉,心脈等重要部位似乎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銀龍戰甲!
  衛景風腦海中清醒過來,低頭看去,襯衫下,裸露的胸肌上,一塊塊如同鱗片一樣的銀色的東西鑲嵌在身上,發出若有若無的銀色光芒。
  「嘿嘿……」
  衛景風張嘴嘿笑了一聲,不知這是在紫菱霸道的御劍術攻擊下得以逃生的得意之笑還是對於面對紫菱強悍的御劍術自己沒有招架之力卻要靠體內融合的銀龍戰甲在關鍵時刻保住性命而發出的無奈苦笑。
  衛景風面對紫菱的強悍有種無奈的苦澀感,可是紫菱內心的震驚卻比他還要大,她乃劍閣千年不遇的修煉奇才,二十三歲便已修得出竅境界,而出竅境界對於修真界的修真之人來說,雖然目前修真界中這樣的高手不少,可沒有一人能夠在三十歲前達到靈寂境界的,而且靈寂境界之後還有元嬰期,元嬰期更是修真者最為凶險的階段,想要突破元嬰期而達到如紫菱這樣的出竅境界,整個修真界也是寥寥無幾,而現在的修真界幾大門派中,想要擁有紫菱這等修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更別說年輕一輩中的人物了。
  紫菱二十三歲就突破到出竅境界,可以個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奇才,所以她就算並非高傲之人,然而骨子裡也是高傲的,是那種睥睨天下眾生的真正高傲,平時內心深處,更不會將任何同輩之人放在眼中。
  可是現在,她卻讓一個修煉功法詭異莫測可是實力明顯不如他的男子所挫,雖然看似她還是佔據著上風,但她一聲傲骨,更是自以為放眼天下年輕人中無一抗手,今日被衛景風打的差點元神寂滅,她心頭的震撼與感悟又豈能小了?
  夜色,越發朦朧,林中,經過一番驚天動地的廝殺之後終於歸於寂靜,兩人都遙遙懸浮於虛空高處,衛景風體內氣血翻騰,但在銀龍戰甲的那種無形靈力的壓制下,他還是勉強支撐著,而且似乎恢復的越來越快。
  紫菱已經收回玉簫寶劍,白衣勝雪,身旁翠綠色的樹葉還沒有全部落盡,在朦朧的月色下,宛如九天仙子一般,雙眼帶著複雜而古怪的神色靜靜的望著遠處懸浮在虛空的男子,紫菱蔥指般的玉手緊緊捏著劍柄,卻是再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此刻,衛景風重傷,無再戰之力,而紫菱雖然也受到了多次重創,可是玉簫寶劍並非余裴枟的玄鐵黑劍,雖然被銀龍戰甲的狂霸氣息打回了原形,但卻沒有被損毀,而紫菱肉身元神雖然受到衝擊,也斷然沒有到不可一戰的程度,一身修為還保留了五六成。
  兩人沉默了許久,紫菱神色複雜,卻沒有再次出手,而衛景風感覺身體好了許多,恢復了兩三成功力,當即望向紫菱,見對方依然平靜如水,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想到剛剛那一戰,雖然短暫,可是卻凶險萬分,這女子一身修為比起余裴枟和唐龍之輩,當真又有著天壤之別,自己在她面前都有種完全施展不開手腳的感覺,心中對紫菱這女子雖然佩服,但也沒到懼怕的地步,當下催動所有勁氣,傳出渾厚無比的聲音,沉聲道:「姑娘好強的御劍訣,衛某甘拜下風,請出招吧。」
  紫菱望著遠處那遙遙傲立的男子,從對方英俊的臉上和那雙深邃的眸子中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傲慢與倔強,沉吟了許久,緩緩道:「再打下去,只怕也難以分出勝負。」
  她不知是真沒看出衛景風受傷比她重還是有其他原因,並不打算與衛景風再鬥下去,卻是好奇的問道:「衛公子,剛剛你擋住我玉簫劍攻擊,體內銀光騰飛,似有巨龍翻騰,連紫菱手中玉簫寶劍亦無法損害你半分,敢問公子身上所懷之寶,可是失蹤數千年的上古魔甲?」
  衛景風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上古魔甲?」
  微微低頭看向胸口,腦海中疑慮大生:「這銀龍戰甲在西方天葬印封印中得到,更被西方視為聖物戰甲,難道它還在東方修真界也很有名氣?」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7
第177章 我媽是誰?
  紫菱見衛景風露出疑惑神色之後低了低頭,似看向他自己胸口,不禁秀眉一蹙,點頭道:「是的,上古魔甲。」
  衛景風緩緩抬頭,望著紫菱,嘿然一笑,道:「莫非仙子看重了這戰甲?」
  紫菱見衛景風誤會,忙搖頭道:「公子誤會了,紫菱並非覬覦上古魔甲,而是剛剛公子體內騰飛而出的銀龍讓紫菱想到了關於它的傳說罷了。」
  衛景風嘿然一笑,不知是否相信了紫菱,說道:「我不知它是否你口中所說的上古魔甲,我從西方得到它,西方修煉者將它視為西方聖物。」
  紫菱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疑惑道:「它來自西方?」
  衛景風並沒隱瞞,點了點頭,紫菱略微沉吟,抬頭看著衛景風道:「衛公子修為深厚,還望不要有太多殺戮,紫菱雖有師命在身,然也知道,公子既然有上古魔甲護體,以紫菱的修為還傷不了你,既是如此,紫菱便打擾了,告辭。」
  衛景風見她說完,那玉簫寶劍閃過一道翠綠色光芒,懸浮在她腳下,紫菱御劍而去,白衣飄飄,宛若仙子一般,轉眼便消失在蒼穹深處。
  衛景風望著她御劍而去的背影,心頭終於大大鬆了口氣,但也為對方御劍遨遊虛空而心動神往,自己一身修為雖可騰空飛渡,但始終無法做到遨遊虛空的境界,看來自己達到出竅期之後也得找一樣像樣的好武器才行了。
  從樹上落下,衛景風站在地上,看著滿地落葉,想到剛剛一戰的驚險,低頭再次看向胸口,從領口望去,身上那銀色光芒已經消失不見,肉體也沒有任何異樣,那早已融合在體內的銀龍戰甲在護主之後便再次沉睡過去。
  「你到底是西方所謂的上帝武裝銀龍戰甲,還是這女人口中所說的東方修真界古老的上古魔甲,魔甲魔甲,嘿嘿,難道你還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衛景風實在想不到這融合在自己體內的銀龍戰甲究竟是西方的聖物上帝武裝還是那紫菱口中所說的上古魔甲,可是這一刻,他心裡卻有種異樣的預感,只覺得那完全融入自己體內的銀龍戰甲一定不會這麼簡單,似乎還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而且剛剛面對紫菱那玉簫寶劍的狂猛襲擊,衛景風完全能夠感受到這戰甲如同一條活物一樣吞噬著玉簫寶劍所傳遞過來的巨大力量,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在那一劍之下雖敗卻未死,否則以玉簫寶劍那一擊之力,衛景風並不認為自己的肉身足以抵抗得住。
  修真界終於出現了,衛景風也是在這個世上第一次見到了修真界中的強者,一個達到出竅境界的修真者,所催動出來的飛劍威力竟然強悍如斯,只怕武道修煉者必須達到天級後期的巔峰境界才能與之抗衡吧,看來傳聞果然不假,武道始終是小道,只有修真才是大道。
  衛景風在場中站了許久,腦海中想到了很多,最後想到紫菱的來意,嘴角勾勒出一絲冷厲笑容,喃喃道:「唐家與修真界還有關係麼,修真界想要以強凌弱管我的事,嘿嘿,除非你唐家人不踏足濱海市,否則來一個殺一個。」
  眼中閃過冷厲神色,縱身而起,飛速向著濱海市市內騰飛而去。
  …………
  翌日的晨光灑入房間,盤坐於床上的衛景風睜開雙眼,雙眼眼神內斂,整個人看上去雖然精神奕奕但卻並無什麼獨特之處,通過半個晚上的修煉調息,衛景風發現體內傷勢已經好了許多,昨日在紫菱那玉簫寶劍的攻擊下雖然只剩下了三四成修為,但劍氣被體內融合的銀龍戰甲將之化解了大部分,所以傷勢對他來說並不是致命的,一個晚上的運功調息,已好的七七八八,沒有大礙。
  今日是週末,衛景風不用急著去上班,僅僅穿著一條短褲取出並不營養的早餐將就著吃了起來。
  電話響起的時候,衛景風正往嘴裡賽麵包,隔著四五米,他雙眼已經看到放在遠處的顯示的號碼,臨空一抓,手機飛到手中,接通道:「大清早的,什麼事?」
  電話是蔡偉文打來的,他先是恭敬的叫了聲總教官,雖然衛景風早就讓他別這麼客套的稱呼,可蔡偉文一時間改不過來,而且他對衛景風擁有著外人無法相比的忠心,因為他明白,倘若不是衛景風,他現在早已死去。兩人也沒客套,蔡偉文說道:「兄弟們基本都已經遷移過來了,目前朝陽街區一帶都屬於咱們的勢力範圍,吳三多非常配合,兄弟們也都安頓好了,非常隱蔽,進退自如,隨時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
  衛景風喝著早餐奶,耳中聽著蔡偉文的報告,嘴角笑容越來越濃,點頭道:「很好,幹的不錯,不過暫時不要鬧出大動靜,先得打入整個濱海市各個角落,情報是最重要的。」
  蔡偉文忙道:「是,我明白,所以在一個月前,暗影六成成員全部進駐濱海市,如今濱海市各個地方,基本都有我們的人,情報雖然還未盡完善,但想要知道一些重要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說到這裡,蔡偉文似乎想起了什麼,忙補充道:「昨天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金碧輝煌有兩個唐家的人趕到了,分別是唐斬與唐虎,乃唐龍的堂兄弟,三十年前,唐家四虎在武道界闖出了很大的名頭,唐龍便是其中之唐奇駿如今更是唐家的家主,而唐龍則入主濱海市,成為金碧輝煌的掌舵者,至於唐斬和唐虎兩人,這些年來一直在唐家閉關修煉。」
  衛景風聽到這個消息,那平淡的雙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勾勒出冷厲笑容,淡淡道:「哦?唐家四虎?呵呵呵,四虎去其其他三隻老虎看來是想要報仇了。」
  蔡偉文沒有啃聲,但意思很明顯,他這麼說也是提醒衛景風小心一點,只是作為手下,更因為知道衛景風修為深不可測,所以他並沒有明說,但他又實在不敢確定衛景風能否敵對唐家這兩大高手,所以心裡還是很擔心的。
  衛景風與蔡偉文聊了一陣之後便掛了電話,嘴角笑容越來越濃,喃喃道:「唐家四虎,唐龍死了,唐奇駿就派了唐家四虎中另外兩位過來,是想先穩定住局面嗎?嘿嘿,我說過的,唐家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就滅一雙……」
  …………
  下午兩點,濱海市國際機場,自京城到濱海市的航班降落之後,出口處,一名身穿米黃色上衣,下面穿著一條白色長褲的女子肩頭掛著一個白色小包,腳下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她擁有著一張讓女人嫉妒男人瘋狂著迷的美麗臉蛋,更擁有著一種無法在後天培養出來的先天性高貴氣質,整個人散發著獨特的個人魅力,年方二十的模樣,高挑的身材與完美的面部輪廓再加上那獨特的氣質,整個出口處的行人,只要見到這女子的,莫不將視線放在她身上許久,更有很多男子不斷回頭瞻望。
  那女子走出機場之後,舉目四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這女子,正是蘇雲沂,她目光環視出口方向,很快定格在一處,眼中閃爍過一絲異彩,高興之餘,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竟閃過一抹酡紅,眼中高興的神色亦閃過一絲複雜古怪的味道,但她看到那名微笑著站在出口大廳等待的男子,最終還是沒有太過猶豫,邁開步子大步走了過去。
  衛景風遠遠的望著蘇雲沂走進,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一年多來的種種事情,蘇雲沂的美麗無疑是他所見的女子之中最美的類型,縱使是與他擁有一夜露水淵源的宋姝璇和昨夜剛剛見到的紫菱,這兩大絕世美女雖然在各自的氣質上獨樹一幟,但輪及美貌,只怕也無法壓制住蘇雲沂。
  衛景風看著她走進,腦海中甚至已經在開始PS著蘇雲沂的穿著打扮,將蘇雲沂想像成穿著古代白衣的古典模樣、穿著護士裝的護士模樣,穿著職業裝的職業女人模樣,甚至是穿著性感比基尼內衣時候的模樣,這牲口在腦海中已經將蘇雲沂穿著各種不同類型衣裝的模樣都想了個遍,最後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哪種著裝,只要蘇雲沂去嘗試去打扮,絕對都是傲世群芳的人物。
  就在衛景風腦海中胡思亂想的時候,蘇雲沂已經走到他跟前,她似很大方的望著衛景風微微淺笑,可那雙美麗的眼眸深處卻又藏不住一抹女兒家面對情郎的羞赧。
  只是,此時的蘇雲沂只以為衛景風見到自己而看呆了,心裡甜甜的,卻哪裡知道這牲口將她想像成穿成各種各樣制服時候的誘惑模樣。
  兩人便這樣靜靜的站了許久,蘇雲沂終於察覺到衛景風的眼神似乎有點飄忽,更看到他嘴角的笑容似乎越來越——yin蕩!
  蘇雲沂心兒猛然狂跳了一下,只覺得衛景風的眼神,似乎正落在自己領口露出的那很小的一塊潔白胸口處。
  「我說過,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現在,你不是又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蘇雲沂心裡微微有些嗔怒又大感害羞而暗自責怪這個未婚夫怎麼還是那樣,總是一副色色的模樣盯著女人,她對衛景風這樣是又愛又恨,正微微嗔怒的時候,耳中卻聽到了似乎在那睡夢中不知聽過多少遍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耳中,雙眼微微一凜,身兒也隨之一顫,抬頭望去,男人那炙熱而真摯的眼神正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蘇雲沂只覺得心裡縱使有再多的無奈和幽怨,也全部消散了。
  兩人凝望了許久,沒有更多的言語,蘇雲沂最後面兒一紅,微微低下頭去,閃開了衛景風那真誠與炙熱的眼神,卻見她似是猶豫了一下,突然一步邁出,走到衛景風身邊,一手挽住衛景風的胳膊,動作做的大方自然,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在心裡上接觸衛景風之後這樣親熱的挽著男人,所以以衛景風那毒辣的眼神,出來蘇雲沂動作中的一絲不自然,但饒是如此,衛景風也為這一巨大的進步而高興,側目看了一眼肌若冰霜的蘇雲沂,微微一笑,柔聲道:「餓了吧?」
  蘇雲沂感受到男人那眼神之中的溫柔,聽著男人溫柔的話語,心裡甜甜的,只覺得自己等候了大半年,終於得到了男人真正給予自己的溫柔。
  微微點了點頭,蘇雲沂沒有多說,但卻露出一臉幸福和滿足的淺笑,挽著衛景風一起離開了機場大廳。
  就在衛景風與蘇雲沂的身子消失在大廳之後,出口處,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宛如從地面冒出來的一般,他目光幽幽的望著離去的兩個背影,英俊卻又帶給旁人一種陰柔詭異氣息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氣息,那雙眸子迸射出兩道犀利無比的殺意。
  走出大廳之後,衛景風與蘇雲沂走了很遠,陡然心頭一跳,眉頭微微一皺,停下腳步的同時猛然回頭向出口大廳望去,他這個動作很突然,將一旁的蘇雲沂嚇了一跳,見男人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疑慮,蘇雲沂忙問道:「怎麼了?」
  衛景風目光在後面掃視了幾眼,最後緩緩收回目光,沖蘇雲沂歉然一笑,搖頭道:「沒事,只是剛剛突然感覺背後有人盯著。」說到這裡,衛景風聳肩一笑:「可能你太美了,所以看你的人太多。」
  蘇雲沂聽著男人變相稱讚自己美,心裡甜甜的,但冰雪聰明的她又豈能不明白,以衛景風的厲害,斷然不可能無緣無故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的,可能的確有敵人暗中看著自己兩人吧,只是這種事情,她見男人不說,也就不多問。
  開著那輛公家配的奧迪,帶著蘇雲沂來到公寓樓下附近的一家餐廳,兩人點了各自喜歡吃的東西,衛景風看著坐在對面的蘇雲沂,上下打量起來。
  蘇雲沂被衛景風這樣正式的看著,有些害羞,扭捏的動了動,輕聲道:「看什麼呢。」
  衛景風見她露出這種平時根本無法瞧見的女兒態,心頭不爭氣的猛跳了兩下,呵呵笑道:「沒什麼,看來你醒來之後,身體狀況非常好,是不是覺得整個人每天再累也不會覺得太疲憊?」蘇雲沂聽了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衛景風:「你怎麼知道的?」
  衛景風呵呵一笑,說道:「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能量因子活躍異常,上次老查爾斯為你解毒的時候就說過,你因為放在晶棺之中太久,體內又有強大的紫煉毒素,其實為了抵禦你體內毒素,晶棺吸取天地精華而在你肉身之中已經凝聚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毒素解除之後,那股怪異的能量保留在了體內,只是你不懂得如何運用,所以醒來之後便會覺得整日精神奕奕,似乎永遠也不會覺得疲勞。」
  蘇雲沂睜大雙眼,聽著衛景風的解釋,心頭一動,開口道:「你是說,我,我也有你一樣的功夫了?」
  衛景風啞然失笑,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不過你暫時無法掌握這股能量罷了,其實我早就想過讓你們……咳,讓你也修煉我的功法,只是這種方法對女孩子來說,未免太辛苦了,我可捨不得你吃苦,所以一直在苦苦思索著一種更簡單的法子,現在已經基本上有了讓你修煉的畸形構想,相信很快就能讓你也擁有很強的力量,青春永駐,永遠這麼美麗。」
  蘇雲沂聽他差點說漏了嘴,雖然最後補救過來,但她豈能不知道,衛景風說讓她修煉什麼功法,其實並非專門為她而準備的,應該是為其他幾個女子準備的了,所以她聽到這些話,心裡微微一酸,可想到兩人經歷了這麼多才在一起,而且自己已經決定不去計較那些,而且衛景風又是真心對待自己,甚至為了救活自己,不惜奔波千里,三月之中頭髮都白了許多,她看著衛景風鬢角的兩縷銀髮,心裡酸酸的感覺又完全被感動所淹沒。
  衛景風也知道剛剛自己差點說漏嘴其實已經被冰雪聰明的蘇雲沂聽出了其中的味道,想到她性子倔強,不由得又有點擔心起來,可最後看見她神色並沒太多變化,心裡又放鬆不少,咳嗽一聲,聰明的改變話題道:「對了,你這次過來,爺爺他們有什麼話帶來嗎?」
  蘇雲沂見他改變話題,神色更自然了許多,聞言搖了搖頭,可眼神中又似乎閃過一絲猶豫,而這絲猶豫的眼神又豈能逃過衛景風犀利的雙眼,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畢竟對自己的女人,他是付出真心的,因此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對自己有所隱瞞。
  蘇雲沂似乎感覺到男人的懷疑和不高興,只見她輕咬著嘴唇,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開口道:「景……景風,你別誤會,我不是想隱瞞你什麼,我……我只是擔心你,這次來見你,其實是,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衛景風見平時冷靜無比而且很懂得分寸的蘇雲沂突然露出這種緊張和關心的神色,心裡不禁微微一沉,凝聲道:「到底什麼事,難道,你不相信我?是不是爺爺他們出了什麼事?」
  蘇雲沂聞言搖了搖頭,似是心有所決,突然壓低聲音,輕聲道:「景風,你,你知道你媽媽是誰嗎?」
  衛景風聞言眉頭微微一揚:「我媽是誰?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7
第178章 原來只有一張床
  衛景風的記憶拉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十年前,在那一年,母親因病去世之後,他便從一個優秀乖巧的好男孩開始轉變,在學校打架泡妞,惹是生非,從此之後便踏上了紈褲子弟花花公子的道路,十年過去,衛景風腦海中依然記得自己母親的長相,記得母親一直陪伴守候在自己身邊的溫暖。
  在家裡,衛景風是衛天寧三個兒女的一個,姐姐衛寧已經三十三歲了,大了他十歲,而衛濤如今也快三十了,大姐和大哥與他年齡上差距很大,這讓衛景風從小就受到母親的特別關愛,甚至溺愛,因此他與大哥大姐可能有感情上的代溝,可是對他母親卻擁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此刻,當蘇雲沂提到他多日不曾思念過的母親時,衛景風腦海中關於母親關鳳敏的記憶又全部浮現了出來,雖然他如今性格大變,而且整個人的意識與神識也因為融合了衛天行的記憶和神識而有很大的改變,但想到母親的時候,依然難以自持的鼻頭一酸,過了許久才漸漸平靜下來,望著蘇雲沂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蘇雲沂見衛景風神色變幻了一陣,知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便沒去打擾,此刻聽他再問,便點了點頭。
  衛景風看著蘇雲沂點頭,心頭卻是微微一沉,他是個聰明人,或許以前沒有察覺,也沒往那方面去想,可是現在,當蘇雲沂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到他身世的時候,看著蘇雲沂那凝重的神色,他心中那個上次在衛家與衛家全家人見面時就浮現過一次的瘋狂猜想再次沖上心頭,凝聲道:「我父親是衛天寧,母親是關鳳敏,出生在東洲市,這些,都是假的?」
  衛景風問的很平靜,冷靜的讓蘇雲沂感覺到害怕,可是以她對衛景風的瞭解,又覺得衛景風這樣冷靜的面對這種事情,似乎有是理所當然的,她想到在京城聽到的那個秘密,心頭一緊,放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我聽爺爺和衛爺爺談話,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衛景風面色平靜,但心頭還是劇烈顫抖了一下,內心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什麼消息?」
  蘇雲沂略微思索,輕聲道:「似乎是關於你的身世,而且余家方面也似乎知道你的身世了,好像聽衛爺爺說,他們要拿這件事對付……對付衛家。」
  衛景風心頭一震,面色亦微微一變:「拿我的身世威脅余家?」
  衛景風的確大吃一驚,他能夠平靜的面對自己還有其他身世的事實,可是倘若自己的身世竟然被余家拿出來要挾衛家,那豈非說明自己的身世非常敏感?
  一想到這裡,衛景風又有種恍然頓悟的感覺,倘若自己身世不敏感,京城衛家又何必將自己丟出去,以衛家的權勢,就算兒孫中有些生活上不揀點的事情,就算有婚外情甚至私生子,也不必做的如此隱蔽,難道說自己的身世真的牽扯很大,甚至已經到了影響到整個京城衛家的地步?
  衛景風這個想法一產生,自己都嚇出一聲冷汗,這未免也太恐怖太戲劇性了,就算他因為二叔公對自己的照顧,因為與衛青的長相有著三四分相似而懷疑過自己就是衛長卿的私生子,可是當事實來臨的時候,他依然能夠接受得了,但是,倘若自己的身世還隱藏著其他的大秘密,或者自己的身世牽連到很大的事情,這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也是很難以接受的。
  蘇雲沂一直靜靜的看著衛景風,眼中充滿關心神色,見衛景風神色變幻不定,她也緊張的看著男人,甚至伸手緊緊的握著男人的手,似乎想要傳遞給對方自己的溫柔與溫暖,其實她這次來濱海市,並非因為太過思念男人而一定要來看他,而是因為她聽到了關於男人身世的秘密,這個秘密很顯然是蘇衛兩個老爺子都不想讓衛景風知道是,即便是面對余家方面的要挾,衛雲瀾似乎也沒有將之告訴給衛景風的意思,可是她一顆心而早就全部掛在了衛景風身上,想到這件事情可能牽連很大,想到衛景風竟然還有別的身世,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於是來到濱海,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衛景風,只是現在看到衛景風這個模樣,她即擔心又緊張,真不知自己將這件事情告訴他究竟是對還是錯。
  衛景風漸漸冷靜下來,目光看著抓住自己手的蘇雲沂的那雙白皙的小手,突然笑了笑,輕輕拍著女人的柔荑,搖頭道:「我沒事。」
  蘇雲沂無法確信他是否真的沒事,可是見他眼神清澈了許多,而且想到自己認識的衛景風,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會鎮定無比,從來不會失控,內心便真正的放下心來,這是對衛景風的絕對瞭解和信任。
  衛景風舒了口氣,這時候,兩人點的東西也才送了過來,衛景風開動筷子,吃了一會,見對面的蘇雲沂沒動,抬頭看著她道:「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
  見蘇雲沂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搖頭道:「別擔心我,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就算又天大的秘密,遲早我也會將它弄明白的,既然兩位老爺子不想讓我知道,我們也就別胡亂猜測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可是活的開心,過的逍遙。」
  蘇雲沂見衛景風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反過來安慰自己,她忙收斂心神,放下心頭的擔憂,甜甜一笑,低頭吃了起來。
  衛景風見蘇雲沂吃了起來,他微微一笑,低頭繼續狂掃桌子上的食物,只是心裡卻遠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他不可能在知道蘇雲沂帶給他的消息之後真的做到什麼都不去想,不可能對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身世帶出的巨大牽連沒有一點關心,只是他更明白,現在無論怎麼關心,也沒用,只有親自見了二叔公,或者說只有見了爺爺之後,老爺子將所有事情告訴了他,他才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這頓飯,吃的有點無趣,但兩人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且蘇雲沂知道衛景風心裡不可能真的如表面表現的平靜,所以也不可能有什麼幽怨,反而更加擔心衛景風。
  衛景風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想著蘇雲沂帶給自己的那個消息,他並不糾結於自己的身世,而是對自己身世暴露之後有可能對衛家帶來的影響而產生許多的想法,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讓余家可以拿這點來要挾衛家,既然自己父親就是衛長卿,那麼,母親到底是誰,自己的親生母親地位真的如此敏感,竟然讓自己出生之後就不得不被送去東洲市衛家秘密撫養。
  衛景風在吃飯的過程中理清了思路,通過京城衛家對他的特殊照顧,他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京城衛家的人,而京城衛家之中,也只有衛長卿才可能是他的父親,一來,衛長卿夫婦對他似乎最關心,而且衛長卿的老婆,也就是衛青的媽媽陳芸當時對自己的態度最熱情,可是那熱情之中,又有許多的複雜眼神沒能逃過衛景風那雙犀利的眼神,再加上與衛青長相有這麼大的相似,他完全可以大膽的確定自己就是衛長卿的私生子,所以想要搞清楚身世的關鍵,就是調查處當年衛長卿究竟與哪家的姑娘好上了才會生了自己,而且從余家以此來要挾衛家看來,自己母親的身世絕對不簡單,這樣一來,似乎搜索範圍又小了許多。
  走出餐廳,衛景風突然輕笑了一聲,蘇雲沂疑惑的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衛景風搖頭苦笑,道:「難怪我這麼風流好色,衛青也一樣,原來是有基因遺傳的。」
  蘇雲沂見他說起這個,本來聽到這話她心裡應該不高興的,可是不知為什麼,現在她反而真正放心了,而且心裡也沒有一點生氣,反而挽著男人胳膊,嬌嗔似的哼道:「是啊,你們衛家人總是那麼風流好色,尤其是你,衛伯父風流好色的基因全部都遺傳給你了,哼,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樣行了吧。」
  衛景風見她竟然如此大方的面對自己*多情的問題,瞧出她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反而覺得她今日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等女兒態,而且現在還撒嬌似的與自己在一起,只覺得如此美人兒也已經從心靈上被自己先征服了,心裡舒暢而得意,嘿嘿一笑,目光掃視了她胸前一眼,雖然蘇雲沂穿的很保守,無法看到點什麼,但那被緊緊包裹著的傲然之處,依然能夠帶給他視覺衝擊,只覺得這胸部不大不小,與她高挑的身材更是絕配,簡直完美無比,不知脫光之後,是否會更加白嫩誘人!
  這牲口也是好久沒動過女人了,身邊的女人又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且生的如此美艷動人,倘若你讓他不去想那些齷齪的念頭,只怕比你讓和尚不去想尼姑還難!(咳咳,拜月不是這麼想的,完全是阿Q哥的想法!)
  「呃,我住在公寓,你是跟我上去住,還是去住賓館?」
  衛景風不得不問出這個問題來,因為他住的公寓雖然還算寬敞,而且還是兩室一廳的套房,可問題是,他只用了一間臥房,只有一張床,雖然與蘇雲沂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可是兩人畢竟沒發展到那一步,甚至最親密的動作都只是像現在這樣挽著手,出於對蘇雲沂的尊重,衛景風似乎習慣性的這麼問了出來。
  蘇雲沂聞言面兒微微一紅,心裡更是一陣失落,她哪裡不明白衛景風這樣問其實也是為她好,而且還是出於對她的尊重,只是衛景風越是這樣,她越發覺得自己沒能真正走進男人的心裡,在男人心裡,她無法像他的其他女人一樣享受被安排的生活,她其實內心也非常渴望衛景風不去問她,而是直接帶她去他那個公寓,對她也不要那麼禮貌,甚至流氓一點,色一點,她也是喜歡的。
  只是,或許是因為兩人以前有著太多的誤會與隔閡,如今雖然過了那道坎,衛景風對她也似乎『流氓』了許多,可是還遠遠沒達到那種隨意的程度,這讓她感覺到自己與衛景風之間,始終還是有隔閡的。
  衛景風其實也的確如蘇雲沂所想的那樣,雖然知道身邊的女人動得,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可是不知為何,對蘇雲沂,他總是本能的有種很尊重的感覺,他並非不愛她,也並非不想像對待苗頤和江小月那樣安排蘇雲沂的生活,只是心裡又有些擔心這樣安排會讓蘇雲沂不高興。
  蘇雲沂的沉默,讓衛景風心裡也忐忑不安起來,他終究還是那個縱橫花叢的花花公子,女人的心思始終還是逃不過他那雙犀利的眼睛,所以他見到蘇雲沂露出羞赧神色和眼神中那一絲掙扎的幽怨之後,馬上作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一把拉起蘇雲沂的柔荑,嘿然一笑,沒有再等待蘇雲沂那久久無法回答的答案,直接向他在濱海市的公寓奔去。
  蘇雲沂被衛景風拉著手,在她的記憶中,這還是衛景風第一次不是為了應付那些特殊場合而親熱的拉著自己的手,感受到男人手心傳遞過來的熱量,蘇雲沂就像個剛剛談戀愛的懵懂少女,臉上依然難以自持的出現一抹酡紅,身子也微微麻了一下,跟著男人的腳步向前走去,看著前面男人偉岸而高大的背影,只覺得這輩子,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前面遮風擋雨,也便夠了。
  衛景風的住所很簡單,客廳中就一台落地液晶電視機,飲水機和冰箱放在客廳角落,一套簡單的檀香木沙發和茶几放在客廳中央,然後整個客廳中就再無其他擺設。
  蘇雲沂來到衛景風套房,參觀之後才發現,男人為何要問自己是去賓館還是來這裡,原來這房間中只有一張床,雖然床還算比較大,可是,可是想到晚上要與衛景風睡在同一張大床上,她的心便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撲通撲通的狂跳了一陣,臉上也只覺得一陣燥熱難當,暗自想道:「羞死人了,剛剛在下面他說去賓館,原來是他家裡只有一張床,我當時還不高興,現在就這麼跟他到了這裡,他會不會認為我是……是同意讓他亂來了……」
  由不得蘇雲沂不胡思亂想,先前在下面,衛景風說讓她去賓館的話當然會讓她不高興,畢竟兩人訂婚了的,而且關係比以前進了一大步,自己從京城來看他,他卻想將自己丟在賓館,所以她當然不高興,而現在她胡思亂想,又是因為看到了衛景風房間只有一張床,也終於明白衛景風當時為何要猶豫,畢竟兩人關係雖然進了一大步,可是實質性的接觸,連親吻都還沒有過,蘇雲沂從小受到很好的教育與保護,雖然已經二十二歲,可她在感情方面的智商,無疑很低,經驗一點都沒有,先到和衛景風同睡一張床,她哪能不緊張和胡思亂想。
  蘇雲沂是下午兩點多到的濱海市,到衛景風公寓的時候還只下午四點半,兩人在客廳看著電視,有種沒話說的感覺,蘇雲沂更是顯得有點坐立不安,衛景風咳嗽一聲,見蘇雲沂過來似乎沒帶衣服,心頭一動,笑道:「你是第一次來濱海嗎?」
  蘇雲沂聽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再胡思亂想,點了點頭,但又馬上搖了搖頭,說道:「去年來過的。」
  衛景風見她似乎有點魂不守舍的,也大概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不過也不揭穿,而是內心嘿笑一聲,表面上卻很平靜的道:「我對濱海也不算太熟,咱們去外面轉轉,順便買點東西,你沒帶換洗衣服,還得去買呢。」
  蘇雲沂出門基本都很少帶換洗衣服的,因為帶著個大的行李箱實在太麻煩,而且她從小經濟條件寬裕,都是走到哪裡就買新的換,已經養成了習慣,現在聽衛景風這麼一提,臉兒更加紅了紅,竟然想到了晚上洗澡換睡衣的事情。
  也不能怪蘇雲沂想法多,而是她在感情方面,實在是沒有經驗,而且現在她還是在與衛景風最後那層關係捅.破之後第一次單獨相處,更重要的是,她心裡已經全是衛景風,完全陷入了愛河之中,所以也就沒有了平時的那種鎮定功夫。
  衛景風開著車,帶著蘇雲沂到了濱海市最繁華的步行街區,兩人在這邊逛蕩的時候,蘇雲沂似乎因為女人天生喜歡逛街買東西的天性而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很大方自然的挽著男人的手,到處閒逛,也沒買什麼東西,但對她來說,第一次有心愛的男人陪伴著一起逛街,那種幸福的感覺,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也比男人的什麼甜言蜜語都有用的多。
  買了兩套換洗的衣服,然後又買了一套睡衣,衛景風提著這些東西被蘇雲沂挽著胳膊行走在已經完全進入夜市狀態的繁華街道上,在擁擠的人群中享受著這種沒有爭鬥而是安靜的與女人一起閒逛的樂趣。
  兩個身穿黑色背心,下面穿著迷彩服的男子突然擋在了前面,蘇雲沂停住了腳步,衛景風則微笑著看向那兩人,只見那兩人背後走出一名全身軍裝的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很健碩粗壯,他出現之後,只是目光冰冷的盯著衛景風,然後又在蘇雲沂臉上停留了許久,再看向衛景風的時候,眼神似乎變得冷厲了許多,沉聲道:「你是木海?」
卍神之復卍 發表於 2013-5-11 16:57
第179章 二女
  那中年男子的話一出口,衛景風心頭便是一動,苦笑一聲,看了看身邊的蘇雲沂,暗自叫了聲倒霉,看著那中年男子道:「似乎,有時候的確叫木海。」
  那中年男子眉頭再次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衛景風感覺到此人修為不算變態的強悍,可是卻擁有一身濃濃的殺氣,看來他殺過的人絕對不小,心中對他也來了興趣,只聽這人皺眉道:「既然你是木海,陪我走一趟吧。」
  衛景風忍不住輕笑起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軍方的人說話總是這麼橫,那些公子哥們二世祖們,似乎總是覺得高人一等,對別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用那種居高臨下或者命令的語氣,這讓衛景風很不爽,輕笑道:「似乎,我沒有必要聽你們的安排吧。」
  那男子眉頭微微一揚,冷冷盯著衛景風,突然感覺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經風的小白臉竟然有一種讓他都感覺到壓抑的氣息,心頭亦是驚駭無比,凝聲道:「你敢反抗?」
  衛景風冷笑一聲,搖頭道:「不光只是反抗,我還想告訴你,你家裡的事情與我無關,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那中年男子深深吸了口氣,陡然一個錯步靠近衛景風,他動作飛快,出手更如閃電,一把就抓在了衛景風的肩頭。衛景風沒動,讓他抓住自己的肩膀,可一旁的蘇雲沂卻緊張起來,張口似乎要說話,卻被衛景風打斷了,冷冷盯著那中年男子道:「在這種地方動手,我怕影響不好吧。」
  中年男子抓住了衛景風肩頭死穴,暗自鬆了口氣,此刻見衛景風還嘴硬,冷哼道:「有人要見你,你必須得去。」
  衛景風見他態度堅決,冷哼聲中,肩頭微微一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從對方手爪向他心口襲去,那人只覺得手爪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洶湧灌注在體內,心口一悶,當場噴了口鮮血,身子也向後連續倒退了數步,驚駭的望著衛景風,而他身後那兩名手下,則乾脆而直接的掏出了手槍,兩桿槍口對準了衛景風的腦袋。
  衛景風眼中閃過憤怒神色,對這種在鬧市中動不動就掏槍的舉動,他非常反感,而且很反感對方一衝上來什麼都不說就想強制性的拿人,而且他還知道,對方想來抓他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只是為了一些私事,而為私事就動用軍方力量,出動槍支來恐嚇,倘若自己是個普通人,豈非得乖乖被對方帶走?
  衛景風眼中憤怒神色一閃而過,目光冷厲無比的盯著被他彈開的那名中年人,冷聲道:「這就是濱海市軍方的處事作風?難道軍方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能夠無視國家法律,就能在這鬧市區如此肆無忌憚?」
  那中年男子被衛景風一擊便重傷,心頭大駭,此刻被衛景風厲聲呵斥,心頭又是一沉,衛景風說的不錯,他雖然是軍方的人,但這裡是鬧事,動輒就拔槍抓人,這樣的舉動的確無視了國家權威的存在,倘若衛景風是個普通人倒罷了,可衛景風偏偏不是個一般人,他從衛景風剛剛這一招中就感覺到衛景風的厲害,更感覺到衛景風擁有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這種氣勢,是一般人不可能擁有的。
  瞪了拔槍的兩名手下一眼,那中年男子竟然一改先前的冷厲作風,而是苦笑一聲,向衛景風道:「木海,我也是被*無奈,雖然知道以你的身手我無法將你帶走,但有人要見你,所以煩請你跟我走一趟。」
  衛景風見對方態度轉變過來,心頭的憤怒也稍微好了許多,卻依然冷聲道:「你姓宋?」那中年男子忙點頭道:「是,我叫宋闊,姝璇的哥哥。想見你的,正是家父。」
  衛景風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可是見宋闊當著蘇雲沂的面說出來,心頭還是苦笑一聲,果然就感覺到蘇雲沂的眼神似乎變了樣,而且正疑惑的望著自己,他只得苦笑一聲,正想與宋闊說說,眼角突然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正大步向這邊走了過來,當即臉上再也掛不住的露出苦笑神色,咳嗽一聲,暗道:「倒霉,躲都躲不掉了!」
  只聽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蹬地的聲音傳來,一陣香風拂面而來,聞到這種熟悉而醉人的味道,衛景風腦海中馬上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淤泥情景,只覺得心頭猛然跳了起來,還是忍不住抬頭望了過去。
  宋姝璇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頭髮很乾脆的紮了個馬尾在腦後,她肩頭掛著一個米黃色提包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眼睛有意無意的躲避著衛景風的視線,但卻無法從蘇雲沂臉上移開,她走到眾人跟前,只見宋闊似乎有點害怕這個妹妹,尷尬的咳嗽一聲,向後倒退了幾步:「姝璇,你怎麼來了?」
  宋姝璇這時還將目光落在蘇雲沂臉上,而蘇雲沂也似乎有所察覺的對視著她,兩個無論放在任何場合下都足以吸引異性眼球的絕色美女站在一起,頓時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看到蘇雲沂挽著衛景風的手,不少人甚至羨慕的吹著口哨。衛景風目光有些飄忽不定的看著四周,別人不知道,他卻已經敏感的察覺到這兩個美女似乎一見面就已經對上了,兩人對視的眼神,似乎在空中迸出了火花。
  兩個都對自己的長相自信到極點的女人,心裡同時產生了驚艷的感覺,不知為何,蘇雲沂面對宋姝璇的時候,感覺到眼前這個冷艷的女人似乎與自己身邊的男人有著什麼關係,否則她父親為何要派眼前的宋闊來帶衛景風去見面呢。
  蘇雲沂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可是在宋姝璇面前,她又情不自禁的更加親熱的靠近衛景風,手腕也摟得更緊了一些,似乎想給宋姝璇證明些什麼。
  宋姝璇對蘇雲沂的美貌驚艷過後,也沒去看衛景風,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是回頭看向宋闊,面色依然冰冷如霜,聲音更是冰冷冷的如同刀子,冷聲道:「我的事,不要你們管,你這個樣子是想幹什麼,不怕別人取笑宋家人魯莽無知嗎?」
  宋闊聞言,老臉也是一紅,尷尬的咳嗽一聲,嘀咕道:「姝璇,你沒必要見著我就像仇人吧,哥哥對你也不算壞啊,何況這是老爸的意思,我不能不遵命啊,你也知道爸的脾氣。」
  宋姝璇聞言冷哼一聲:「就是太瞭解他的脾氣了我才過來,難道我現在像這樣,不是因為他那暴躁的壞脾氣嗎,他到底還想干涉我的生活到什麼時候?」
  宋闊對宋姝璇似乎有點無能為力的感覺,忙搓了搓手,急道:「妹妹,你不能這樣說話,老爸他就算以前對不起你,可這些年來不是一直照顧你麼,無論怎樣,這麼多年來你折磨他也夠久了,你就跟我回家吧。」
  宋姝璇面色一沉,似乎不想在衛景風等外人面前討論自己家裡的事情,冷聲道:「這些事情你不必*心了,回去告訴他,我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再干涉,也不要再管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用不著他多管閒事。」
  宋闊聽了心裡一急,可能是想到什麼,又無奈的歎息一聲,突然看了衛景風一眼,指著衛景風道:「他就是木海,就是你現在的男人?」
  宋姝璇眉頭微微一蹙,冷聲道:「是又怎麼樣?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宋闊眼珠子都只差沒瞪出來,看了看衛景風,又看了看緊緊挽著衛景風胳膊的蘇雲沂,最後又看向宋姝璇,他腦袋裡亂套了,指著衛景風卻看著宋姝璇道:「你沒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宋姝璇神色冷靜而平淡,冷冷道:「我眼睛沒瞎,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插手。」
  宋闊一陣糾結,又氣又急,可是又似乎很瞭解宋姝璇的脾氣,還帶著幾分對他妹妹的尊重,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姝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突然一步走到衛景風另外一側,甚至連衛景風都被她的舉動給驚呆了,只見她挽著衛景風的另一個胳膊,頭微微的靠在衛景風肩膀上,然後對著宋闊冷冷道:「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們多管閒事,我喜歡什麼男人,也是我自己的事。」然後抬頭看向衛景風,眼中露出千年難得一見的溫柔笑容,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輕聲道:「我們走。」
  衛景風只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僵硬了,蘇雲沂也完全被這個突然出現冷艷無比的女子的大膽動作而驚呆了,可是兩人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在宋姝璇的帶動下,三人就這樣以一種誇張到讓周圍所有觀眾都幾乎要瞪出眼珠子來的曖昧親密動作並排向前面走了出去。
  宋闊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妹妹竟然挽著一個被另外一個女人挽著胳膊的男人的另一隻胳膊離去,他幾乎氣的跳了起來,可是想要衝上去教訓那個讓人無比羨慕的男人的時候,又想到了對方的厲害手段,更似乎懼怕自己妹妹生氣憤怒之後的後果,竟是站在哪裡愣愣的看著他們遠去,卻想不出任何阻止的辦法。
  「媽的,這什麼世道啊,這麼兩個極品的女人,竟然跟著一個男人,TMD太每天理了!」人群中無數男性同胞心中大聲咆哮著。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人群中稍微上了點年紀的那些大嬸大媽或者叔叔伯伯們搖頭感歎著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咿,那冷艷的美女似乎有點眼熟啊,哎呀,天啦,她,她不是咱們宋市長麼。」有個看上去似乎經常看雜誌和新聞的眼鏡兄突然驚訝的叫了起來,他身邊一位中年男子也鄭重的點了點頭,咋舌道:「這……真是宋市長?究竟是她做小三還是另外那名美女做小三啊?」
  一時間,隨著衛景風三人離去的背影消失在盡頭,人群中議論聲炸開了鍋,就如同已經被點著的蘆葦棚,火勢瘋狂的蔓延著。
  …………
  走出了一段距離,宋姝璇見宋闊並沒有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見自己手還挽著身邊男人呢的胳膊,她身子一僵,慌忙將手抽了回來,側目看了衛景風和蘇雲沂一眼,歉意的衝著面色蕭然輕輕咬著嘴唇的蘇雲沂道:「對不起,剛剛……借你男朋友用了下,希望你別介意。」
  可是她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就感覺這種解釋似乎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倘若別人如此對待自己的男朋友,自己還能不介意嗎?
  宋姝璇覺得自己的解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歉意的看著蘇雲沂。
  蘇雲沂見宋姝璇已經放開了衛景風的胳膊,而且冰冷的臉上也是真心誠意的在向自己道歉,她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可是始終無法完全釋懷剛才的事情,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宋姝璇心知自己剛剛這一鬧已經讓蘇雲沂對衛景風產生了芥蒂,對自己也已經有了敵對的意思,她本來還想解釋幾句,可是轉念想到身邊這個男人曾經那樣對待過自己,雖然兩人都是所謂的受害者,可是自己始終是個女人,而衛景風作為男人,哪裡有什麼受害的?
  宋姝璇越想越覺得羞憤氣惱,抬眼看了衛景風一下,自從上次在會議上知道衛景風的身份後她便完全放下心來,知道衛景風並非別人刻意安排的棋子,可那之後,她的心神便有些混亂起來,腦海中經常會出現那天晚上的朦朧記憶。
  此刻再次正視著衛景風,只覺得這個陌生卻曾經闖入自己身體裡的男人並非印象中那麼壞,也沒那麼糟糕,似乎還擁有讓人永遠無法看透的秘密,整個人都充滿了神秘感。
  蘇雲沂沒有說話,可是聰明的她哪能看不出衛景風和眼前這個冷艷的美女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她只覺得心裡酸酸的,但早已接受了男人*和多情的她,並不會達到甩手走人的生氣程度,因此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衛景風給她一個解釋。
  衛景風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開始的尷尬之後,很快就已經恢復過來,暗中輕輕拉起了蘇雲沂的小手,蘇雲沂被他拉著手的時候,略微僵硬了一下,似要掙扎,卻被男人很霸道的直接握住,只見衛景風沖宋姝璇微微一笑:「宋市長,我想我一共陪你演了兩次戲,你是否該有點表示呢?要知道,上次面對你母親的時候還好應付,可是今天,我差點就被你哥哥將肩頭給捏碎了,甚至還有兩桿槍指著我的腦袋,別人演戲要錢,可陪你演戲卻要命,這種事情我日後可不敢再做了。」
  宋姝璇聽衛景風不著痕跡的將事情化解開,而且他說的本就是事實,雖然隱去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場意外,但聽起來卻沒有任何破綻,而且宋姝璇此刻與衛景風兩人分開之後,宋姝璇的冷厲態度與衛景風很自然的輕鬆表情,更不會讓蘇雲沂再聯想到別的,因此宋姝璇心頭暗自佩服衛景風的隨機應變能力,心頭又覺得這麼放過了衛景風只覺得有些太便宜他了,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與衛景風有太多的糾纏,所以心裡雖然不怎麼舒服,但還是很配合的向衛景風歉意的點了點頭:「上次是*不得已,我沒想到那次的事情會讓我家裡人有如此過激的舉動,對不起了,下次有空,我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說到這裡,宋姝璇竟然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看了一下臉上敵視神色漸漸緩和不少的蘇雲沂一眼,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呵呵,我就不打擾小衛主任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再見!」
  宋姝璇說完,轉身離去,那婀娜曼妙的背影,那高高翹起的臀部,讓衛景風看的暗中吞了口口水,食色性也,時間著男女之間的誘惑,實在太難以壓抑了。
  側目看向蘇雲沂,蘇雲沂臉上緊張和略帶生氣的神情已經不在,她如同往常一樣,顯得很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她這樣的表情反而讓衛景風有點受不了了,咳嗽一聲,說道:「這個,剛剛這純是巧合,你別誤會,其實她是濱海市常務副市長,也不知道與她家裡因什麼事鬧翻了,上次在西餐廳正好碰上,臨時被她拉出去充當了一會擋箭牌,呃,事情就這麼回事兒,你,這個,你明白嗎?」
  衛景風一邊解釋著一邊還用雙手指畫起來,那認真而焦急的樣子,看的蘇雲沂忍不住抿嘴一笑,用手掩著嘴道:「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的。」
  衛景風見她竟然沒生氣也沒與自己計較,暗自鬆了口氣,咳嗽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蘇雲沂聽他這麼說,不知想到了什麼,只覺得身上有些燥熱難當,但還是沒有拒絕,兩人走出了步行街,衛景風駕車離開,返回了住處。
  衛景風這套房的洗手間和浴室是連在一起的,此刻,浴室的門緊緊關著,裡面不時的傳來水聲,模糊的花鏡後面,似乎有朦朧的身影站在那裡,衛景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雙腿搭在茶几上,手中還點著煙,只是那雙眼睛卻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浴室的門看著,似乎想要看透那扇門,看清那裡面的光景,他腦海中甚至已經幻想到了蘇雲沂洗澡的樣子,只覺得這濱海市的天氣越來越熱了,將空調又調低了一點,一手摸著下巴,喃喃自語:「Te.ore,iquestion!」(最後這句話意思有很多,但放在這裡,如何翻譯才恰當,各位兄弟們應該明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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