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28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挑撥反目

玄真苦笑著說,教小雪還行,尖頭鬼就不必了。因為小雪本身是道家傳人,而尖頭鬼沒根基,反而跟他身上的陰木火有衝撞。而小雪又不能出來,被地府查知後,一定不會放過她。我說小雪的事,糊麵機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地府肯定也有所聽聞,恐怕過不了今晚,地府就會派鬼差過來,先教她再說吧,剩餘的事我想辦法解決。

這些話把沙皮狗聽懵了,我都能解決地府鬼差,讓他這個茅山弟子,有點不敢相信。

果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剛到村子口,就看到前麵兩條黑影矗立在那兒,渾身散發著詭異陰森的氣味。沙皮狗還想拿桃木劍對付他們,我趕緊攔住他,不要命了咋地,那可是鬼差!

沙皮狗張大嘴巴良久說不出話,後來才顫聲說:“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鬼差什麽模樣。”

我心說你個死樣,不就一個鬼差嗎,至於嚇成這副慫樣?再說這玩意是隨便見的嗎,見麵禮太嚇人,直接要你魂兒。

草他二大爺的,來的鬼差竟然還是馮辰和付雪漫這兩個狗男女。

“奉烏判官令,拿小白旗回去交由行政長官親自審問。”付雪漫得意的冷笑,讓我恨不得把她滿嘴鬼牙給拔光了。

沙皮狗嚇得慌忙躬身施禮:“茅山弟子通明拜見兩位官差!”

倆狗男女壓根沒用正眼瞧他一下,而是陰狠的盯著我。我笑道:“小白旗又不是犯人,這麽做恐怕有奪寶據為己有之嫌吧?你們不要假冒行政長官的命令,這樣會壞了他老人家名聲的。”

“放肆,你別跟我們胡說八道,快把小白旗交出來,不然連你一塊抓回地府!”馮辰眼冒寒光的說。

“小白旗不能給你們,要是行政長官真想要的話,讓七爺八爺來跟我說,我保證乖乖交出去。”我雙手在胸前一負,斜著眼看他們兩個狗男女。

付雪漫冷笑道:“習風,你非要逼我們動手,別怪我不念曾經夫妻的份上……”

“放屁!”我大聲罵道,“我跟你啥時候做過夫妻?你花癡也不能花到這種份上,無非就是假拜堂,跟我上床時,說起跟馮辰的風流事,我都不好意思提了。”

馮辰聽到我們上床,還提到了他,眉毛一挑,衝付雪漫瞪眼問:“你都胡說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賤娘們一臉無辜為自己辯解。

我哈哈兩聲幹笑,說道:“你不是說馮辰就像一隻狗一樣,總是在你身上撲騰嗎?還有說他無能,堅持不了多久,每次都有一種被狗壓在身下的感覺……”

“我沒有!”付雪漫急忙叫道。

“你沒說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馮辰勃然大怒,那鬼眼珠子瞪的,能嚇死一條街的人。

其實什麽“堅持不久”以及“無能”的話,都是瞎掰的,無論男人在這方麵怎麽厲害,隻要女人這麽一說,就給全盤否定了,那就是無能。所以這種話是滴水不漏的,無非是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相信我,他是瞎說的,要挑撥離間。”付雪漫急道。

我嘿嘿冷笑說:“其實馮辰你的死,全是被這賤娘們所賜。要不是她告訴我龍樓組織的一切以及你的特點,我當時根本殺不了你的。還有你哥哥張雲峰的死,也是她出的力。她為了自保,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跟你上過床,跟你哥哥還有高家父子,以及很多人都上過床,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麽還要相信她?”

本來馮辰被付雪漫這句挑撥離間的話,說的有些醒悟,但一聽他的死是敗在這賤娘們手裏,還有這麽多綠帽排山倒海的壓過來,立刻又翻起鬼眼珠子,語氣狠厲跟她說道:“我早就想到當時要不是你出賣我們,龍樓組織怎麽會被習風幾個人給顛覆了?你跟我哥哥還有高家父子的奸情,我也有所耳聞,你竟然還一直騙我。”

付雪漫能做上鬼差,全憑迷惑男人的手段,應該是搭上了馮辰這輛車。而馮辰又不是傻瓜,再加上世上最大的仇恨莫過於自己的殺身仇敵。我算一個,而付雪漫也跑不了。現在他突然明白過來,他和哥哥的死,都是這賤娘們害的,並且他們馮家辛苦經營那麽多年的根基,也全是給她敗光的,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真的沒有,習風完全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跟別人上過床……”

我冷笑道:“你不用演戲了,你這個無恥的女人。跟我上床的時候,說的那些惡心話,到現在讓我看到你都反胃!”

付雪漫氣的咬牙切齒叫道:“我跟你上床那次什麽都沒說,你別再往頭上栽……”說到這兒,立馬停住,發覺說漏嘴了,剛才說的那句“從沒跟別人上過床”是謊話。她看著馮辰因為憤怒眼珠都變得血紅,嚇得連忙解釋:“我那次跟他上床什麽都沒做,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馮辰揮起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賤娘們嘴角頓時淌出鮮血。

“跟男人上床什麽都不做,誰會信你的鬼話?你害我們馮家敗光,兄弟慘死,現在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馮辰滿臉怒火,抬腳踏在她的肚子上,用力揉搓一下,賤娘們痛吟一聲,嘴角的黑血嘩嘩的往外流。

行了,他們內戰順利挑起,哥們可以搬個板凳瞧戲。不過當觀眾沒掌聲不喊好那才無恥了,於是鼓掌讚道:“打的好,這賤娘們跟龍樓組織裏很多頭目都睡過,當時你死後,還跟你哥哥一起到明珠市雙宿雙飛,最後因為想害他,反被殺死,這才跑回到尚城鎮要挾我跟她結婚上床,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這番話說的恰到好處,勾起馮辰內心的仇恨,根本不容賤娘們開口,一腳腳的在她身上猛踢。付雪漫雖然死後心裏有點怨念,但還不足以成為厲鬼,跟狠厲的馮辰不能相比。在這雜碎的腳下,她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要說對這賤娘們我還是有那麽點憐憫之心的,看到她遭受毒打,感到有些不忍。不過一想起來她做鬼後還三番五次的要害哥們,立刻硬起心腸。最多我不喊好了,但絕不會阻止馮辰動手。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28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煉玉的秘密

付雪漫眼看被毒打的這條鬼命快沒了,突然發狠一口咬掉了馮辰的一根腳趾,連帶鞋子都咬掉一大塊,登時鮮血淋漓。我看馮辰到最後下腳越來越慢,有意思要停手,現在猝不及防下被咬掉了腳趾,無疑是火上澆油,一腳踏向付雪漫腦袋上。

這賤娘們嗖地一下居然飛竄出去,沿著一條山坡就跑了。馮辰大聲怒吼著向前急追,兩個狗男女一前一後就這麽消失在夜色裏。

沙皮狗完全被嚇傻了,看著他們倆消失的方向嘴巴張的大大的,合不攏來。我在他肩頭拍了拍說:“走了,沒見過鬼打架啊?”

“這……這……這可是鬼差打架……”沙皮狗轉過身,全身還在發抖。

我哈哈大笑著走向苗鳳儀家方向,這次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不動一刀一槍,讓敵人瓦解崩潰,以三寸不爛之舌,挑動人民內部鬥爭,最好付雪漫被打死,解了哥們心頭之很。

“他們打完了,不是還要回來的嗎,你怎麽能高興的起來?”沙皮狗一邊走,一邊不住回頭。

“大哥,你怎麽不動動腦子?鬼差打架,肯定會被夜遊發現,夜遊發現肯定會回地府打報告。而地府有森嚴的規矩,鬼差鬥毆都要受到重罰,就算他們倆誰都不死,恐怕一會兒就得進泥犁灣水牢,怎麽還會來找我們?”我開心的跟沙皮狗說。

“這個,我對地府不太了解。泥犁灣水牢是什麽地方啊?”

我於是跟沙皮狗口沫橫飛的解說地府結構,不多會兒到了苗鳳儀家門口。門虛掩著,看來我出來後,苗鳳儀和沈冰就睡熟了沒出來上門。我跟沙皮狗噓了聲,要他進門輕點,別驚醒了苗鳳儀父親。

當我輕輕把門推開後,忽然發現油燈亮了,苗鳳儀父親上身倚在牆壁上,歪著腦袋正瞧著我們倆,還有我懷裏抱著的這個滿身鮮血的姑娘。我心說糟糕,怎麽跟老頭解釋啊?誰知苗老頭木然無神的吹滅油燈,又躺下睡覺了。

我心裏感到特別奇怪,這是他的家,見到我這個客人這麽晚從外麵回來,還帶著兩個生人,其中有個傷者,怎麽連問都不問一句呢?

帶著這個疑惑,悄悄摸到樓上。這間房內有臉盆,裏麵盛著半盆清水,我先洗了手臉,再用紙巾蘸了水,幫顧小凝擦拭掉臉上的血跡,然後將她放在**。我跟沙皮狗兩個坐在地上,往牆上一靠,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沈冰早上把房門敲開,我跟沙皮狗睡眼惺忪的站起身,她進門就愣住了,又看到**滿身是血的顧小凝,揉揉眼睛,以為看花了眼。確定沒看錯後,把我悄悄拉出門外,小聲問道:“這怎麽回事?你搞個男人回來我還放心點,跟哪兒把顧小凝搞回來的?”

我於是低聲把昨晚發生的事跟她說了,她一撇嘴說:“你不講義氣,昨晚出去都不打招呼,讓我錯過了很多事。最氣人的是,你抱著人家姑娘來回跑,便宜占夠了吧?”

“還好吧……”

“好你個死人頭啊!”沈冰氣的小聲罵道,用力扭我耳朵。

“我說的還好,是昨晚成功使用離間計,讓付雪漫和馮辰窩裏鬥。”我沒好氣的打開她的手。

這時候屋子裏傳來顧小凝虛弱的聲音:“我在哪兒?是誰救了我?”

“是習風救了你。”沙皮狗在裏麵回答。

“啊,他也在這兒嗎?”這女孩聲音顯得很興奮。

沈冰頓時就一瞪眼,我跟著心裏沒底了,心裏嘀咕著,千萬別看上我,哥們可招不起這麻煩。

“對啊,他就在門外。”沙皮狗說。

“那太好了,有習大哥在,我什麽都不怕了。”顧小凝高興的說。

沈冰輕輕扭住我的手臂,在我耳朵邊低聲問:“你是不是在東北背著我跟她有過什麽?”

“有過什麽啊?”我假裝不知道她問什麽意思。

“眉目傳情啊,或是暗送秋波什麽的?”

“你當時都氣的生魂飛度千山外,我哪有那心情。”我頭搖的像撥浪鼓,堅定不移的說道。

“也是哦。可是小姑娘怎麽聽起來對你這麽信任?”沈冰還是不放心,一對美目轉來轉去的。

“這你就大驚小怪了,當時我們倆見麵沒兩天,你不也這德行嗎?哪個姑娘見了我,都會覺得有安全感。”我毫不客氣的自吹自擂起來。

沈冰臉上微微一紅:“呸,我那時候是騙你的,不然你不肯幫我怎麽辦?”說著衝我皺皺鼻子,走進屋裏去了。

我忍不住跟在後麵偷笑,這丫頭嘴硬,其實那時候心裏就開始喜歡我了,就是不肯承認。

顧小凝見到我們倆,非常開心,不過當我提到昨晚鴨子的事後,她又哭起來。親人當中,隻剩下一個弟弟和這位堂哥。而弟弟在南方打工混了個女人,爹媽死了他都沒回來,顧小凝恨死他了。在心裏隻有這個唯一的親人鴨子,昨晚又為了保護她,被老閻和老錢打散魂魄,永世不能再見。

她哭著跟我們說,現在親人全都沒了,能在這裏見到我們,那跟見了親人沒分別。沈冰最見不得這種事,跟顧小凝抱頭哭起來。汗,你不是勸人別傷心的,還跟著起哄。我跟沙皮狗勸了幾句,她們倆才止住哭聲。

顧小凝跟我說起此次來的目的時,我說昨晚我都聽到了,問她那位三叔現在什麽地方?顧小凝說他為了躲避死亡穀追殺,不知躲在哪裏,隻是有事跟她托夢,平時見不到他的。

說起來我老爸跟顧老板應該是生死之交,再加上東北之行,彼此熟識,顧小凝不能算是外人。我於是把我們此來目的跟她說了,並且答應幫她奪到煉玉術,不過求她再反過來幫我們黏合破碎的血玉。顧小凝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好奇的問她,煉玉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讓這麽多人鬼覬覦?

顧小凝沉思良久說:“本來這是顧家煉玉的秘密,不能對外人講。但習大哥你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了吧。煉玉術其實真正的法門,是煉心!”

“煉心?”我們仨齊聲驚問。

顧小凝點頭道:“因為煉心術太過招搖,祖上就根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成語,改成了煉玉術。但這也觸動了天道,使煉玉後人遭受五弊三缺的折磨。自從我爺爺這輩不再修煉煉玉術,才免後人受苦。可是三叔不聽,偷偷修煉煉玉術,雖然沒有犯其殘缺,但最後連個老婆都討不到,注定孤獨一世。”

“煉心術到底什麽意思啊?”沈冰迫不及待的問。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29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煉心

煉心術乃是一種很高境界的巫術。所謂煉心,煉己心亦煉彼心。也就是說,將自己的‘精’神境界練到最高,就可將敵人的心熔煉,為自己掌握,是一‘門’可怕的控心術。但這種法術幾百年來,還沒有人練到最高境界,因為人心是複雜的,要想練成此術,必須心無雜念,一塵不染。說句不客氣的話,這連勘破紅塵的僧人都很難做到心如止水般澄淨。

所以煉心術後人便專攻煉獸和煉器。像昨晚見到小凡的煉‘玉’血獸,以及顧小凝用的煉‘玉’奇光,那就是煉獸術,隻不過煉‘玉’奇光是很低級的法術。煉‘玉’因為成了整個法術的總稱,被人忽略了很多東西,真正的煉‘玉’屬於煉器術其中一種。薩滿巫教與道家邪派並不是一路人,巫術傳人亦正亦邪,總體來說,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算不上什麽壞人。

他們一直蝸居在巴中深山內,行事很低調。加之天生肢體殘缺,更不可能出山招搖。所以世人對煉‘玉’術所知甚少。就算知道的,像太祖爺爺也隻清楚煉‘玉’術能將破碎的‘玉’器黏合,並不了解真正的煉‘玉’背後,還有這麽神奇的法術存在。

聽到這兒,我心說那我老爸肯定什麽都清楚,因為他跟顧老板是朋友,但他可能在六年前就被封閉在死亡穀內,以至於連個消息都無法傳遞給我。不過很快我覺得就能跟老爸見麵了,我們這次一定會將骷髏煞消滅,鏟平死亡穀!

顧小凝所知也就這麽多,他們家祖傳的秘譜殘缺不全,很多都還是聽三叔說的。並且這次來巴中,顧青鱗家裏的情況,也是三叔提供的。三叔告訴她,顧青鱗有個老婆和一個兒子,老婆以前是賣身的小姐出身,嫁給顧青鱗這樣的山村瘸子,應該是有所圖謀。所以見到此人,不能心慈手軟。於是昨晚就出現了兩個‘女’人出手的一幕。

我問她顧青鱗老婆用的是什麽手段,是否清楚?顧小凝搖搖頭說,這個‘女’人發‘射’了一件無形暗器,幸虧是打在她的掛在‘胸’前的手機上,不然那一下就會讓她中招。我讓她把被打壞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看,手機中間被打了個‘洞’,呈焦灼痕跡,我說這恐怕也是煉‘玉’術中的一種吧,跟你的煉‘玉’奇光好像是一個類型的。

顧小凝也看不明白,因為她隻學會了幾種簡單的煉‘玉’術,煉‘玉’奇光在她所學當中算是最厲害的一種。

我站起身跟她說:“你先安心養傷吧,我去堂哥家裏看看。”

顧小凝從‘床’上坐起,咬著嘴‘唇’說:“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否則你找不到煉‘玉’術秘譜。”

“你知道顧青鱗會把這件東西藏在什麽地方?”我感到很好奇,顧老板連這都掌握了。

“不。”她搖搖頭,卻抬眼看了看沙皮狗和沈冰,似乎有些話不能當著他們兩個人說。

沙皮狗還是‘挺’有眼‘色’的,立刻找個理由出‘門’。沈冰卻大喇喇的坐在‘床’沿上,擺出一副我又不是外人的架勢。

顧小凝沉‘吟’良久,見沈冰不肯出去,隻有無奈的說道:“顧家傳承秘術,都是口口相傳。不過為了避免後人還小上代就過世而無法把法術傳下去這種情況發生,每一代傳人都會把秘術紋在‘胸’口和背上。我昨晚就是想進‘門’,從堂哥身上把紋字的‘肉’片割下來帶走的。”

哦,原來還有這麽個秘密。這種保存秘密的辦法不是很妥當,死後萬一被敵人發現,豈不是也給奪走了?

顧小凝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說:“顧家傳人在身上紋字的時候,用的是一種巫術毒咒,僅限於顧家人能看到,或是可碰觸。如果是外人的話,不但看不到任何文字,並且一觸即死!”

我說呢,顧家怎麽可能不留後招。難怪顧小凝要跟我一塊去,沒有她還真是奪不走秘譜。但她現在身上有傷,不宜劇烈活動,萬一跟顧青鱗老婆見麵又說僵了動手,可就麻煩了。我說你今天先別去了,我去探探消息。

正好這時苗鳳儀叫我們下樓吃飯,沙皮狗跟著下來,苗鳳儀見多了人,竟然表現的毫不驚奇,似乎聽她父親說過此事。我們吃飯時,她父親一直用異樣的眼光在盯著我們,仿佛這不是在吃飯,這是在盯梢。在壓抑的氣氛中,我匆匆吃完抹了把嘴‘唇’,叫上沈冰出去了。

這事沈冰肯定是不會落下的,她的元氣經過一夜複原,基本上恢複的差不多了。我讓沙皮狗在這兒看護顧小凝,我們倆去就行了。

來到顧青鱗‘門’前時,才發現‘門’口台階下,豎著一塊招牌,上麵寫著小賣鋪三個大字。‘門’口上的白燈籠依舊高高掛起,但大‘門’卻緊緊關閉著。

按說村裏誰家有人過世,該有親朋好友過來幫忙招呼的,可是他們家大‘門’緊閉,顯得冷冷清清,有悖常理啊。我‘摸’著鼻子不住思索,想起曾經問苗鳳儀他們村子有什麽古怪的人沒有,她說沒有。我看她父親就不正常,加上顧瘸子死後無人問津,這事已經不是古怪了,是非常古怪。

沈冰捅一下小聲埋怨:“你想什麽呢,上去敲‘門’啊。”

我嗯了一聲,剛踏上台階一步,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衣,站在‘門’口。我立馬就認出來了,這是顧青鱗老婆。昨晚上由於燈光昏暗,看不太清楚,現在看的很真切,這‘女’人非常漂亮,雖然臉似寒霜,但眉眼之間充斥著一股嫵媚的味道。

“家裏有喪事,請止步吧。”這‘女’人也不問我們倆是來幹嗎的,直接就給了閉‘門’羹。

我扯了扯衣角,幹咳兩聲說:“我叫習風,太祖曾經跟顧家上代是朋友,聽說顧大哥去世的噩耗,我們特來吊唁的。”

這‘女’人聽到我自稱習風時,纖細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等我說完後,語氣冰冷的說:“免了,新年期間不發喪,昨天我已經通知了全村鄉親,不用來吊唁了。包括遠路客人,我們也不接待,請回吧。”說完轉身回屋,將‘門’砰地關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0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收藥材的江老板

主人不許我們進屋,大白天的也不能硬闖。我跟沈冰站在門外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誰都沒任何辦法。最後隻有耷拉著腦袋回去,到苗鳳儀家門口,發現外麵拴著一匹棗紅色駿馬,沒聽說苗鳳儀提到自己家裏養著馬,隱隱猜到他們家來客人了。

果然進門看到裏麵有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的中年男人,這人中等個頭,帶著一副茶色眼鏡,頭發稀稀落落,露出油光發亮的頂門。他正坐在苗鳳儀父親床前說話,見我們進來用奇異的目光看我們一眼,立刻閉住了嘴巴。

苗鳳儀剛好從廚房端著一杯茶水出來,遞給這個茶色眼鏡。然後跟我使個眼色,一塊上樓。她說這就是經常來收集草藥的商販,名叫江雲慶,就住在雲霧山外的一個小鎮上。每隔一個多月,會騎馬進山來收貨。由於她的父親跟江雲慶關係處的很好,所以這人來到石垣村,總會在他們家落腳。

我看了眼大家夥,心說難道我們要把這間客房讓出去,今晚睡糧倉?

苗鳳儀是個聰明女孩,馬上看出我的心意,忙道:“剛才我跟江老板說了,家裏有客人,今晚安排他在我姑姑家住。”

這還差不多,不然今晚大家擠在又髒又亂的糧倉裏,那滋味可不好受了。苗鳳儀說完這些下樓去張羅午飯,沈冰跟著下去幫忙。我把被拒之門外的事跟顧小凝說了,她說還是等自己休養一天傷勢後,明天親自去硬闖。她可是顧家後人,回自己老家算得上名正言順。

我搖頭說硬闖大動幹戈,會激起民憤的。她這個顧家後人,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搞不好會被趕出石垣村。我打算晚上再去找找機會,因為玄真進旗子教了小雪陰鬼篇法術,由小雪防住有可能出現的糊麵機,尖頭鬼和林夢希進去瞧瞧,最好把屍體偷出來。

就這麽說定後,中午我們陪著這位江老板吃了頓豐盛的午飯。苗鳳儀拿出父親以前親手釀的米酒,我喝的暈暈乎乎,上樓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晚上吃過晚飯,苗鳳儀領著江老板去她姑姑家休息。

他們前腳剛走,我和沈冰後腳出門,顧小凝當然還是由沙皮狗照料。我們出門時,苗鳳儀父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咳嗽兩聲,讓我們倆愈發感覺這老頭十分古怪。出門當要往西南走的時候,我忽然改變主意,想要跟著江雲慶過去瞧瞧。因為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吃飯的時候,他基本就不說話,顯得諱莫高深。加之他跟苗老頭之間偶有奇異的眼神交流,被我捕捉了個正著,他們兩個人好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

還有我想到,鬼鳴山附近一帶人都知道這裏不幹淨,常有鬼叫。為毛這小子不怕死,經常來這兒收藥材呢?苗鳳儀既然都能采藥采到山外很遠的地方,距離他們小鎮估計不遠了,為什麽不親自把草根送過去呢?

想到了這兩點可疑之處,反正現在還早,就拉著沈冰捏了手足偷偷跟在他們倆後麵。

山村的夜晚非常安靜,點點燈火點綴在山坡上,給我們一種靜謐安詳的感受。他們在前麵走的不快,不過突然停住了腳步,隻聽苗鳳儀發出粗重的喘息,並且伴有拉扯的聲音。我一怔,什麽情況?

“江大叔,你別這樣,再動手我就大聲喊了。”苗鳳儀在前麵黑暗中不忿的說道。

“小鳳,上次咱們是怎麽說的?為給你父親治病,我可是花了幾萬塊了,這筆錢你還不了,就要拿身子還債,你難道忘了嗎?”江雲慶微有喘息的說。

草他二大爺的,一看這小子就不像好人,竟然拿還債來威脅苗鳳儀。沈冰往前竄身,看架勢要上去收拾這混蛋,我急忙拉住她,小聲說等等看。畢竟人要臉樹要皮,要是這事就這麽過去,我們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否則江雲慶醜事被人撞破,這張臉沒地兒擱,以後會變著法子刁難苗鳳儀的。

“江大叔,我是答應過,可是,這次不行。我身上剛剛來了月事,下次吧……”苗鳳儀頓時口氣鬆軟下來。

“下次,你讓我再等到什麽時候?我說丫頭,你聰明過頭了,耍人不是這麽耍的,今晚我要定你了!”

“唔……”苗鳳儀發出一陣悶哼,好像被這混蛋捂住了嘴巴。

沈冰再也忍不住竄出去,不過又被我拉回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丫頭,你糊塗過頭了,現在用得著咱們動手嗎?”

“呸,你才糊塗過頭了,還不快救人?”沈冰心急火燎的跟我低聲說。

我拿出小白旗,叫出尖頭鬼交代兩聲,這小子嗖地飛向前麵。過不片刻,就聽江雲慶大聲驚叫著,接著響起一陣狂奔的腳步聲。苗鳳儀也尖叫兩聲,從我們身邊飛奔而過,竟然慌張之際,都沒注意到我們倆。

尖頭鬼隨即飛回來,嘻嘻笑道:“這小子太膿包了,根本不經嚇。”

沈冰沒好氣的說:“切,你不也挺膿包?見了死糊麵機,嚇得連小旗都不敢出,直接便縮頭烏龜了。”

“嘿嘿……”尖頭鬼尷尬笑兩聲說:“姑奶奶英明,小的的確膿包。”

“走了!”我把尖頭鬼摁回小旗,往口袋裏一裝,起身往顧青鱗家方向走去。想著江雲慶這雜碎今晚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心裏感到很解氣。

當走近顧青鱗家門口時,忽然聽到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拉了一把沈冰,在一處土疙瘩後麵躲下,探頭往外張望。

一條黑影氣喘籲籲的從西麵奔跑過來,到了顧家門外停下,喘了幾口後,發出一聲呼哨。然後又接著喘氣,探著腦袋不住來回瞧看。過了大概有兩分鍾的功夫,顧家門吱呀開了一條縫,顧青鱗老婆在裏麵咳嗽兩聲,這條黑影迅疾竄上台階,擠進門縫裏,隨即門又關上。

我勒個去,這家裏還停著靈,丈夫屍骨未寒,你個娘們就忍不住勾引男人了。就算你們道德敗壞,也不能教壞了孩子,讓小凡怎麽看自己的媽媽?

“正好捉賊拿贓,捉奸拿雙,我們逮住兩個狗男女,不愁得不到秘譜!”沈冰氣憤的說著,站起身要走出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1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微聞**聲

這次我倒沒攔著她,拿出小白旗跟著走到門口,才要把小雪和尖頭鬼叫出來時,忽地屋裏發出一聲慘叫聲。草他二大爺的,這叫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是異常的清晰,嚇得我們倆趕緊往暗處躲。剛躲好,四周鄰居全都跑了出來,圍聚在顧家門口,發出一片嘈雜的議論聲。有人上去敲門了,可是良久無人應答。

有幾個人點起了火把,我和沈冰往暗處挪挪身子,躲開光照波及範圍。一個年老的長者捋著雪白的胡須跟幾個老人商量,讓兩個年輕人去把門撞開看看,是不是他們家孤兒寡母遭遇到了禍害?

兩個精壯小夥子舉著火把跑上台階,一齊用力把門給撞開了。當他們附身衝進去兩步,跟著發出大聲驚叫,丟掉火把,抱頭從裏麵跑出來。竟然忘了門外是台階,腳下踏空,兩個人同時從台階上滾下去。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怪事,連我都感到很意外。長者指著門內地上的火把說:“快過去兩個人把火把撿出來,不然燒著了屋子,便是對死者不敬。”

登時又有倆小夥子,從這兩個剛滾下來的人身上跳過,跑上台階衝進門口。不過也跟剛才那倆人一樣嚇得大聲尖叫,抱頭逃出來。還好沒滾下去,全是隔著台階跳下來的。

長者上前揪住其中一個小夥子急問:“裏麵有什麽,讓你們嚇得這麽驚慌失措?”

這小夥子全身顫抖不停,結結巴巴的說:“裏……裏麵……裏麵有鬼……”

這話一說出口,立刻眾人就炸開了鍋,紛紛往後退避。在路上聽苗鳳儀說過,鬼鳴山不但經常有人聽到鬼叫,還不時遇到鬼邪在村子裏出沒。再加上顧青鱗死屍停在屋中,說裏麵有鬼,誰會不信啊?

沈冰滿臉緊張的小聲問:“會不會是他們奸夫把顧青鱗惹毛了,出來殺人的吧?”

我點點頭,不是沒這個可能。隻不過顧青鱗老婆看上去不像是個普通人,應該不會被鬼魂嚇死吧?欲知屋內詳情,咱們還是接著往下看。

很多吊腳樓都是用木頭鋪成的地板,那兩支火把已經把地板給引著,冒起了火苗子。長者一臉驚懼的站在人群中,捋須說:“快去取一些糞尿來,再拿來水龍,千萬不能讓房子燒著。”

這老頭還挺內行,知道拿糞尿來對付鬼邪。至於水龍我估計這個村地處偏遠,加之房屋大部分是木材建築,村裏肯定有滅火的器具。老頭似乎還是族長或是村長之類的頭頭,這聲令下,馬上有人去照辦。很快就抬來一桶糞尿,幾桶清水,外加幾根粗大的竹竿。仔細觀察這竹竿才看出來,原來這就是水龍,前麵裝水,後頭有個活塞一樣的助推機關,把水打出去。

大夥兒忙著往水龍裝水,有人在長者的指揮下,走上台階把糞尿潑進門內。哪知糞尿還沒落地,立馬倒卷回來,撲濺這人身上。這家夥“媽呀”一聲大叫,踉踉蹌蹌的奔下台階,慌不擇路的跑向黑暗裏。

緊跟著門內地板上的火苗子忽地熄滅,一陣陰風從裏麵吹出,飄**著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悠悠揚揚的在人群中掠過。十數隻火把齊刷刷的被吹滅了,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啊!火把怎麽會滅了?”

“快點火……”

人群中躁動起來,這陣陰風來的太過詭異,黑暗中人頭聳動,大聲吵嚷,有人已經擦著火柴和打火機。但剛亮起的火光,又隨之熄滅!

這下大家夥更加驚慌,有人叫著要回家。長者朗聲說道:“故老相傳,人怕鬼,鬼也怕人。我們大家在一起,陽氣旺盛,隻要不散開,鬼不能把我們怎麽樣的!”

我心說這老頭是個明白人,可是他不知道,如果遇上厲鬼級別以上的,人再多也經不住死玩意禍害。我才要拉沈冰往屋後看看,這時人群中又亮起了火光,長者手裏舉著一支火把,將眼前一片地方照的很明亮。

有了光亮是好事,可是讓大家看到了不該看的死玩意,那就不是好事了。

火光下,隻見一個麵色紫黑,眼珠暴突的男人,站在台階上。這副死相,讓我們倆看了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別說這些普通村民了,頓時尖叫聲四起,誰還聽老家夥說的什麽人多陽氣旺盛的話,一個個抱頭鼠竄。

那老頭此刻失去了鎮定,嚇得“啊”一聲驚呼,火把吧嗒脫手掉地上,雙腿一軟就坐下去了。

有兩個小夥子趕緊跑過來把老頭往中間一架,掉頭就跑。草他二大爺的,兩個人跑反了,差點沒把老頭給分屍。倆人反回過神後,朝一個方向跑出去。

站在台階上的死人,眼珠冒出奇異綠光,嘴唇仿佛滴血一般鮮紅,盯著跑走的老頭,飛身跳起來,“撲嗒”落在台階下,然後“撲嗒撲嗒”跳起僵屍步,衝他們仨追過去。

草,不會是驚煞厲鬼吧?這真是有點麻煩,鎮屍符全都丟光,剛才跟沙皮狗借的符裏,沒這玩意。憑我們倆跟這玩意直接對陣,恐怕討不了好,於是從小白旗裏叫出小雪和尖頭鬼,讓他們倆去搞定這隻死玩意。

小雪雖然不樂意聽我派遣,可是救人如救火,她就跟著尖頭鬼去了。他們剛走,屋門居然吱呀一聲自己關上,我跟沈冰不由麵麵相覷,背脊上直冒涼氣,屋裏還有貨啊?

正門我們是不敢走,我跟沈冰甩下頭,拿出艾葉封住靈竅,躡手躡腳的繞到屋後。後麵是道山坡,我們走到坡上,抬頭基本上與三樓平齊了。我們正想從底層一塊破開的木板縫隙鑽進去時,聽到了從三樓傳出的微弱動靜。

聽起來像是人的囈語,又像是一種興奮的呼喚。靠,其實哥們聽著更像是叫chuang聲。因為這種聲音,讓我無端的身體某個部位有了不良反應。

沈冰還納悶的側頭傾聽,聽了片刻後,忽地捂住了耳朵。

我們現在都聽明白了,裏麵傳出的確是叫chuang聲,好像隔著一層被子,又遭到木牆的阻擋,聽起來就很微弱。不過,聽久了還是能分辨出來,並且越聽越上癮……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1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又見畫唇

哥們承認喜歡聽別人叫chuang聲有點變態,但我又不是故意要聽的,聲音它自己非要鑽進我的耳朵,我有什麽辦法,哥們是無辜的。無辜的人能是變態嗎,變態的是裏麵的那對狗男女,外麵鬧鬼鬧的驚天動地,你們倆竟然欲仙欲死的在風流快活。

誒,裏麵這倆人是誰啊?

這死人應該就是剛進去的奸夫,被顧青鱗鬼魂殺死,並且被搞成了驚煞。那為毛裏麵還有男人?不會是顧青鱗鬼魂正在跟老婆滾床單吧?草他二大爺的,感覺有點亂。我摸著鼻子從新捋一捋,記得第一眼瞅到跑進門的那條黑影,模樣有點眼熟。後來在看到台階上的死玩意,雖然沒戴眼鏡,可是頂門頭發凋零,被火光照耀的發出亮光,似乎就是江雲慶這王八蛋。

他調戲苗鳳儀的時候,被我用尖頭鬼嚇跑,然後兜個圈子來到顧青鱗家。那聲呼哨就是開門的暗號,為奸夫開門了。跟著奸夫一聲慘叫死過去,經過大家夥火把啊糞尿一通亂攪和,讓他變成了驚煞厲鬼,追著胡出主意的老家夥去奪命。

這麽推測應該不會錯,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驚煞厲鬼是那麽容易形成的嗎?況且那具屍身的嘴唇是不是有點太紅了?還有他是被誰所殺,他死後顧青鱗老婆在幹什麽,滾床單的狗男女又是誰?

草,一連串的問號,一個都破解不了。除非進去看看,或許就能解開多個謎團。

我拉著還在捂耳朵的沈冰,悄悄從木板縫隙鑽進底層。底層一般都是養牲口或是堆放幹柴的地方,這裏倒是沒牲口,倒有一堆柴,正好讓我們借勢夠到二層底部。剛才那兩隻火把將二層地板燒出兩個大洞,基本上能夠容得下腦袋鑽進去。

我慢慢從洞口探出頭,撲鼻一陣紙灰和香火的味道,充滿了濃濃的死亡氣息。屋子裏奇黑無比,並有幾分陰冷。盡管睜大了眼珠,都看不到任何情形。才要挺身將肩頭也拱上去,忽然聽到黑暗深處傳來一陣碎玻璃劇烈摩擦的聲音,聽到這聲音讓我魂飛天外,他二大爺的,煉玉血獸!

嚇得我趕緊往下鑽腦袋,誰知一慌之下,腦袋竟然卡在洞口上,耳朵都快被擠掉了還是下不來。

“呸……”

隨著一聲吐東西的聲音,驀地前方湧起一股奇寒朝我腦袋上襲來。當時我這顆心都跳進了喉嚨裏,那隻血獸雖然看著個頭不大,但速度是特別快,咬上幾口,恐怕腦袋半邊就沒了。

哥們拚著耳朵不要了,也得要腦袋,用力往下一扯,這次腦袋下來了。耳朵應該沒掉,可是痛的手的不敢去碰。幸虧下來及時,那股奇寒擦著頭頂掠過,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把,靠,頭發少了一大半!

“怎麽了?”沈冰小聲問。

我都顧不上解釋,拉著她慌忙滑下柴堆,又從縫隙中鑽出來。前腳出來,那股奇寒後腳就跟到了屁股後頭。逃肯定是逃不脫的,於是站定身子,扯著沈冰往後一仰身,來了個鐵板橋。這道奇寒擦著鼻尖飛過,經過眼前時,依稀看到是巴掌大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還長著兩隻眼珠,閃爍著兩點微弱的晶光。

“是煉玉血獸!”沈冰驚叫一聲。

我心說大驚小怪什麽,唯恐樓上聽不到啊?對付這種巫術幻化出的血獸,黃符和桃木劍都不好使。隻有用汙穢物,好比哥們的童子尿,應該能破解。隻不過這玩意的速度,我還沒拉開褲子,人就報銷了。

正思索間,血獸又從前麵飛回,我拉著沈冰在地上一滾,順著山坡就下去了。

“你倒是想個法子啊,血獸又跟著來了!”沈冰急道。

法子是那麽好想的啊,你當我是靈感榨取機啊?不過腦袋在山坡上磕破時,還真想到一個辦法,慌忙掏出小白旗。小雪和尖頭鬼追驚煞,小白旗並沒有跟著去,幸好留了這一手。把小旗往後一丟,右手捏訣輕聲念了咒語,小旗扯足了風迎著血獸這條黑影就飛過去了。

血獸似乎並不是非要跟我們過不去,見到一隻拉風的牛逼小白旗,估計是有氣了,哢嚓一聲好像張嘴咬住了旗子。

我心頭一顫,可別咬壞了,老習家可就這麽一把旗子。當下法訣轉動,大聲念道:“懸空大聖,霹靂雷轟,著地!”

這是曾經在枉死城用過對付譚青的法子,小白旗立刻就飛速旋轉起來,那速度比血獸飛行還要快。最後隻能看到夜空中一團飛轉的黑影,緊跟著小白旗放出幾聲雷子一樣的屁響聲,一條黑影嗖地向遠處飛走了,應該是血獸被甩了出去。

我和沈冰趁機從地上站起身,收了小旗拚命往回跑。跑回到苗鳳儀家門口,不見血獸再追過來,才扶著台階大口大口的喘息。我忽然發現門開著,裏麵亮著油燈,苗老頭坐在**,手裏拿著一杆毛筆運用的玩意,不知道在鼓弄什麽。

沈冰也抬頭看到了,吃驚的跟我說:“我怎麽感覺像是僵屍畫唇?”

我陡然一驚,心說你可別嚇唬我,老家夥雖然臥床不起,但仍舊是個活人。一個活人,怎麽可能做僵屍畫唇?這玩意太厲害了,要是真讓我們再碰上,那就太不走運了。

心裏盡管不信,可是苗老頭那模樣真的很像僵屍畫唇,他左手還拿著一把鏡子,右手毛筆上隱約是血紅色的,在嘴唇上描來描去。頓時我的頭發全都豎起來了,心頭撲騰撲騰一陣猛烈的跳動,他為什麽要畫唇,難道真是一具僵屍?

正在這時,苗老頭抬起頭,眼望著門外的我們倆,裂開嘴巴一笑,特別的陰森。那對嘴唇上,鮮紅如血,讓哥們立馬從頭到腳,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不像是僵屍,是不是東方不敗傳人啊?”沈冰顫聲說。

聽了這句話我想撞牆,你白癡也不能白癡到這種地步,東方不敗那是小說故事好不好,別拿這當真啊。

才要走上台階,要一看究竟時,耳邊忽然傳來“嗖”地一聲響,那股奇寒的氣息又追到了。草他二大爺,這碎玻璃變化的死玩意怎麽就陰魂不散,黏上我們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2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粽子三觀

當即甩出小白旗,捏訣念咒,迎著血獸在半空中相遇。旗子呼地將血獸卷在其中,迅速在空中旋轉。與此同時,我都顧不上沈冰在跟前了,拉開褲子做好了放水的準備。

“你幹嘛呢?”沈冰啐了一口,馬上轉過頭。

“用我的聖水破解煉玉血獸。”我得意的跟她說。

“那你提前打個招呼啊……”

“哪有那麽多顧忌,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一邊說,一邊揮動法訣使小白旗將血獸旋轉到身前,剛好與小腹持平的位置,立馬開閘放尿!

“呸,你越來越流氓了,再跟我胡說八道,我哢嚓一下讓你變太監!”

一股童子尿在哥們的運力下,筆直的衝射到小白旗上。這種汙穢物三清旗同樣招架不住,碰觸到尿水的同時疏忽落地。而血獸跟著被尿水洗身,發出一陣顫抖,“嘩啦”一聲墜地散落成一片碎玻璃。

我哈哈笑著把褲子抽起來說:“讓我變太監,你舍得嗎?”

“滾你的臭鴨蛋!”沈冰沒好氣衝我屁股上飛了一腳。

解決掉血獸這個後顧之憂,心裏就放鬆了很多。撿起小白旗用紙巾擦了擦後,轉身看向屋內,不料看不到苗老頭了。老家夥剛才還在臥在**,現在竟然不見身影,**隻留下蓬鬆的被窩。我心頭一緊,忽然感到了一種不祥預兆。

“人呢?”沈冰趴在我肩頭上驚聲問。

她話聲剛落,屋內油燈撲地熄滅了,屋子內外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是不是出來了?”沈冰又小聲問。

我噓了一聲,手裏攥緊了八枚銅錢,不住轉頭向四處瞧視,感覺漆黑的空氣中彌漫著幽冷的氣息,讓人心裏發毛。或許這也與心情有關,本來現在氣候就不溫暖,加上這麽詭異的環境,一股寒氣都冰到了心底。

“啊”一聲尖叫突然從三樓傳出來,似乎是顧小凝的聲音。我心頭突的一跳,老家夥上樓了!

正在這時,三樓客房的窗戶上閃過一道亮光,跟著窗子打開,從裏麵竄出兩條黑影。依稀分辨出這是沙皮狗和顧小凝兩個人,我推了一把沈冰,向兩邊分開。我伸手接住了顧小凝,而沈冰抄起沙皮狗的一條腿,讓他後背著地,摔的這小子不住痛吟。

“有隻惡鬼要殺我們……”顧小凝驚慌失措的叫道。

我心說哥們早知道了,連忙把她放在地上。這時沙皮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說:“不是鬼,是僵屍!”

聽了這話我跟沈冰同時吃驚的相望一眼,草他二大爺的,還真是一具畫唇僵屍!我不由怔住,僵屍畫唇為的是引聻出關,難道苗老頭這死玩意也要從聻境引隻惡鬼出來不成?可是為什麽呢?

正想著,就聽到樓上窗戶喀喇一聲大響,一條黑影如同一座黑塔般從天降落。我伸手扯著顧小凝就閃到了一邊,沈冰更是機靈的早躲開了。隻有沙皮狗還趴在地上,饒是翻滾幾下,還是被落下的黑影踩到了袖子。

“啊……”沙皮狗發出一聲驚呼,用力往起抬手,可是袖子被黑影牢牢的踩住,怎麽都抽不回來。

沈冰拔出銅錢劍,捏個劍訣往前刺過去。她出手速度很快,一劍刺中這條黑影的胸脯。“嗤”地冒起一股黑煙,但隨即發出“嘩啦”聲響,銅錢劍全都散落墜地,而沈冰也呼地一下倒飛出去,咕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了。

“哎呦……”沈冰躺在地上痛叫起來。

能叫出聲說明還沒事,我於是轉頭跟顧小凝說:“用煉玉奇光。”說著已經從包裏掏出一根紅繩用力抖向沙皮狗身上。“扯起紅繩!”我一邊叫著,一邊從包裏又摸出一把糯米。沒鎮屍符,用糯米也能暫時抵擋一陣子。

沙皮狗左手衣袖被踩動不了,右手接住紅繩末端用力扯起來。這條黑影似乎感覺到紅繩的威脅,張口發出一聲怪叫。現在我們相近咫尺,幾乎能看清這玩意的麵貌。反正在夜裏不管什麽顏色都是黑的,臉是黑的,那嘴唇也是黑的,隻有眼珠子冒著兩點猙獰的綠芒。他的個頭挺魁梧,直挺挺的站立在那兒,渾身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陰寒氣息,並且帶有三分腐臭味。

這死玩意抬腳放開沙皮狗的袖子,不過隨即又迅速踢向他的右手腕。我心說不好,揮手將糯米撒過去,與此同時,沙皮狗也往後滾開,拿著紅繩在死玩意站立的那隻右腳上纏了幾匝。

“嗤嗤……”

一片糯米粒撒在死玩意身上,冒起縷縷黑煙,跟著紅繩纏足後,也冒起煙氣。死玩意痛“嗬嗬”悶叫兩聲,突地跳起來,往後撤出兩三米,落在台階上。他這股巨大的力道,將我們紅繩給扯斷為兩三截。

本來以為紅繩和糯米把死玩意嚇退了,殊不知我們完全想錯了,就在我要去看看沈冰時,死玩意突然閃電般的飛跳過來,一把叉住了我的喉嚨。你大爺的,又是掐脖子,換個橋段行不?

僵屍的力氣有多大,大家夥是知道的,尤其是畫唇的粽子,別說掐上脖子,就是手指尖掃上那麽一下,恐怕喉骨都要碎裂。我當時嚇得魂飛天外,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感覺冰冷的爪子握住喉嚨一瞬間,甩起右手在他爪子上糊了一把糯米。

“嗤”地從他爪子上冒起黑煙,令這死玩意嗬嗬痛叫,手爪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總算沒用上力道。

趁此短暫喘息時機,左手捏訣點中死玩意胸口氣海穴上。哥們跟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幾年前不夠修為使出的法術,目前都能勉強用一用。這種劍訣叫“破三觀”,專門鎮壓僵屍的一種手段。

我們生人所謂的三觀是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而僵屍三觀跟這風馬牛不相及,那是道家一種獨有理論,為氣觀、力觀和靈觀。氣力靈便是僵屍全部概括,之所以能形成僵屍,與氣有很大或是直接的關係,地氣養屍就是這個道理。而力乃是僵屍身上的力量,由氣化生,為靈驅使。這個靈更是重中之重,因為僵屍沒有魂魄,靠的是氣養出的靈來通過嗅覺和感應捕捉獵物。

破三觀如果能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什麽咒符法器都不用,就能滅掉一具毛僵。點中死玩意胸口氣海穴,那是為了斷他氣觀,能讓他暫時封凍。這與當時封驚煞氣海道理相同,隻不過驚煞跟毛僵差遠了,不是一個檔次的。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2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乾坤大挪移

我目前修為已經能夠“封氣觀”而不是“破氣觀”,在危機時刻,總比用糯米是念咒要迅速的多。%&*";;

這隻死玩意還真是被我暫時封住了氣海,身子僵在當地。恰巧他的爪子剛剛收緊,掐的哥們喘不過氣來。要是他比我早上半秒鍾用力,那就輪不到我封氣觀,而是他斷我的氣脈了。

我使勁掰開他的爪子,剛剛脫去掌握,就見死玩意身子猛地一抖,竟然蘇醒了。嚇得我捏訣又往他胸口去戳,草他二大爺的,好像戳在了鋼板上,手指差點沒戳斷了。痛的我呲牙咧嘴,急忙往後就退。死玩意似乎手裏拿著一件黑乎乎的東西擋在胸口前,此刻隨著我往後退卻,揮臂掄過來。

“梆……”

這塊鐵板一樣的硬物拍在臉上,感覺顴骨都被拍碎了,然後整個人在劇痛中飛走。草,這飛機坐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臨了墜機還特別狼狽,居然是頭下腳上,頭下腳上也就算了,居然腦袋撞到一堆爛泥……

我正像麻花一樣趴在地上,沈冰在我耳邊驚訝的叫道:“壞了,壞了,你頭下好像是一堆牛糞!”

聽了這句我沒暈死過去,哥們又不是鮮花,插什麽牛糞啊?

這下被撞的頭昏腦脹,眼前全是星星,還好摔在沈冰旁邊,被她抱起翻轉過來。拿出一塊紙巾在我頭上擦拭,好像頭上真有牛糞,因為我聞到了一股臭味。

“啊……”此刻從那邊傳來顧小凝和沙皮狗驚叫聲,我急忙晃晃腦袋,看到兩條黑影分向左右飛出去。“砰砰”兩聲響,都跟死狗般的跌在地上。死玩意嗬嗬怪叫幾聲,轉著腦袋,仿佛我們四個不在一塊,他都不知道該對誰下手了。

這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倒黴事,我遇到的貌似特別多,一隻畫唇死粽子還搞不定,突然間又傳來了糊麵機的“桀桀”詭笑聲。我一顆心猛地一顫,這次哥們看來要歸位。也顧不上頭疼了,趕緊掏出小白旗叫出玄真。

“道長,你甭歇著了,快幫我搞定糊麵機去……”我跟老道焦急的說。

“不行啊,我這兩天大傷元氣,難以複原,幫不了你。”老道慚愧的說道。

“那你回去吧,去幫我找小雪和尖頭鬼過來,要快!”我說著就推他進旗子。

“你們也快逃吧……”老道鑽回裏麵,駕起小旗向西麵飛走。

靠,小白旗走了,身上隻有跟沙皮狗借的幾張驅邪符,那玩意對付糊麵機簡直就是兒童玩具。我現在真想哭,可是這四個人當中,唯一不能哭的就是哥們。我一咬牙,跟沈冰說道:“你去照顧小凝,咱們趕緊離開這裏。”

沈冰應了一聲,飛快奔到顧小凝身前。我剛從包裏拿出一段紅繩以及一把糯米,糊麵機和死人皮到了!

糊麵機站在我身後,死人皮兵分兩路,封住了左右退路。草他二大爺的,把我團團圍住,那是非要治我於死地不可了。

我摸著鼻子,反而冷靜下來,頭也不回的嘿嘿笑道:“姬姬妹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桀桀……小鬼真逗,老娘不是jj,你才是了,桀桀……”

沈冰那邊扶起了顧小凝,聽我叫姬姬叫的這麽肉麻,沒好氣罵道:“你神經搭錯了,還有心跟狐狸精調情?”

汗,死糊麵機倒是想跟我調情,但哥們哪有那心情啊。才要接著開口時,死粽子驀地嗬嗬一陣怪叫,飛身朝我撲過來。我連忙甩手撒出糯米,跟著往旁邊一閃,讓死玩意渾身冒著黑煙,從肩膀上擦過去。等他雙腳越過去時,提起紅繩迅速在上麵纏繞兩匝。

“我想問你,老七老八跟東北的千人皮三哥有什麽關係嗎?”我一邊說話,一邊放鬆手裏的紅繩,跟放線釣魚一樣,然後咬破手指在紅繩上塗了點鮮血。

“你很聰明,老七老八就是東北三哥的七弟和八妹。你猜老五老六是誰?”

我一怔,沒想到老七老八跟東北死人皮是一窩生出來的玩意,那老五老六是誰啊?正在想著答案時,沈冰接口道:“難不成是丁五茅六?”

“呦,小妹子比習風還聰明,你猜的真準……”

我勒個去的,原來中間差的玩意竟是丁五茅六,有沒搞錯?鬼猴子跟死人皮怎麽牽扯到一塊了,真讓人搞不懂。不過現在不是搞明白這件事的時候,我問此事意在引開糊麵機的注意力,讓她暫時不動手,給我尋找逃走機會。

死粽子雙腳被纏上後,嘴裏烏裏哇啦的一陣怪叫,掉頭又朝我撲回來。而此刻死人皮也跟著做呼應,從兩邊激射而至。好在沒什麽腦子的死粽子撲到了我後頭,給哥們留了一條出路。在他們仨眼看一齊壓在我身上時,我一矮身往前魚躍衝頂貼著地麵滑出幾米,並且手上紅繩早就甩飛,左手捏訣,右手射出一枚銅錢。

一連串動作完成後,馬上拿出一片艾葉封住靈竅。銅錢打中紅繩尾部,彈到左側死人皮臉上,死粽子立馬張牙舞爪的撲上去。死人皮猝不及防下,被逮了個正著,被死粽子用僵屍尖牙給撕破了臉皮。

“嗷……”左邊死人皮發出一陣慘厲的尖叫聲。

右側這張死人皮發瘋般的衝過去,一口咬住死粽子耳朵,讓他張開嘴“嗬嗬”大叫。哥們一見乾坤大挪移使成功,就地一滾,拉住沈冰的手,衝沙皮狗那邊叫道:“沙先生,你能不能走路?”

“我堅持一下吧!”沙皮狗吃力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爬起身子。

“撤!”我甩下腦袋,扯著沈冰往前就跑。沈冰還攙扶著顧小凝,被帶的連我都踉蹌幾步差點摔倒。索性放開沈冰,回頭抱起顧小凝。

這時聽到糊麵機氣急敗壞的在後麵大聲怒喝:“你們快住手,小鬼逃走了!”

回頭看到糊麵機迅速飄飛過來,哥們早就防著她,抱著顧小凝的右手中早抓著一束香,調整方向對準她的身影念了咒語。

“呼”一道衝天火光射過去,讓糊麵機猝不及防,饒是躲了一下,還是被燒著了一條衣袖,吞吐著火苗子,讓死娘們慌忙撲打,狼狽不堪。

“死小鬼,我要讓魂飛魄散!”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3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小雪被拘魂

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麽當時糊麵機沒有跟死粽子和死人皮一塊動手攻擊我,還有我們逃走時反應奇慢,竟然被我用火鈴咒給你燒著衣服。原來那晚我和沙皮狗擺出的兩儀封鬼陣,多少讓她遭到了一些波及,受了點小傷,然後又為此付出代價,中了玄真的鬼腳釘,大傷元氣。不然,別說火鈴咒,就算我使出天雷地火,她可能都有能力避開。

我眼下隻有火鈴咒這個保護傘,一邊跑一邊往後放火,逼得糊麵機不敢跟近。當時我就看出她可能元氣不濟,故意拿氣人的話來損她,死娘們給氣的,我看差點要吐血。但這死娘們始終跟的很緊,眼看一束香要燒完,再換香恐怕她就會趁機追上。而沙皮狗身子搖搖晃晃,看樣子有點堅持不住,我心裏開始犯愁了。

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一個主意,衝著沙皮狗叫道:“沙先生,你跟沈冰布兩儀封鬼陣,我用三才絕殺術剝了死狐狸的皮!”

三才絕殺也是一種陣法,可以在兩儀陣法基礎上演變。不過按照沈冰的修為,那是絕對使不出來的,何況沙皮狗跟死狗差不多,我還抱著一個人,這簡直是癡人說夢。沙皮狗頓時愣了一下,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絕對信任我,隻要我說什麽,便會照辦,咬著牙答應一聲,就拿出了兩儀符。

糊麵機聽了這話,馬上停住腳步,不敢跟過來了。她之所以傷了元氣,那全是拜兩儀封鬼陣所賜,我們不但又擺這種陣法,並且加了三才絕殺,真會要了她的老命。

我轉過身發出一道火光,假意叫道:“我擋住她,你們倆快布陣!”

沈冰在我肩頭上拍了一下說:“那……”

她剛說出一個字,糊麵機就狠狠的哼了一聲,迅速掉頭飛走,很快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你要說什麽?”我忽然感到全身一陣放鬆,整個人都癱在地上,抱在懷裏的顧小凝也給丟在地上滾出去。

“我要問兩儀封鬼陣怎麽做?”

呃,幸虧死娘們跑得快,不然聽到你這句,肯定就不走了。沈冰把顧小凝扶起來,她被我抱著跑了一路,精神還算好。而沙皮狗情況不容樂觀,被死粽子打傷好,又狂奔顛簸,現在背靠大樹坐在地上,呼吸都有些微弱。

我喘了幾口氣,看看四周地形,我們是剛剛出了村子,這會兒萬一死人皮和粽子再追過來,那就麻煩了。當下我背起沙皮狗,讓沈冰攙扶著顧小凝,我們四個又順著一條斜坡上去,遠遠離開村子後,找到一個山洞進去。在洞口用黃符布了八卦陣,再撒了一些糯米扯起一根紅繩,才算鬆了口氣。

沙皮狗拿出一隻瓷瓶,從裏麵倒出兩顆藥丸,遞給顧小凝一顆,他吃下後靠在洞壁上沉沉睡了過去。顧小凝知道這肯定是道家煉的治傷丹藥,毫不猶豫的吞下,沒多大會她也睡著了。

一時洞內洞外十分的寧靜,心裏也感到了一份難得的安逸。沈冰靠在我的肩頭,小聲問道:“剛才你用了什麽辦法,讓僵屍跟死人皮狗咬狗的?”

我微微一笑說:“天機不可……呃……不可不說……”說到這兒,我臉上冷汗快下來了,沈冰手指掐著我的肩頭,差點掐下一塊肉來。我痛苦的揉著肩頭說:“我用血塗在紅繩上,悄悄念了李代桃僵咒,然後用艾葉封堵住自己靈竅,紅繩上的血在死粽子眼裏就變成了我,被銅錢彈到死人皮臉上,他當然跟著去咬了。”

“哦,原來這麽回事。”沈冰恍然大悟說。

“你睡一會兒吧,眼看快天亮了。”我輕聲跟她說。

“不,還是你睡吧,這兩天你都沒怎麽好好睡覺。”沈冰口氣中顯得很心疼。

我心裏一熱,才要說話,就聽外麵響起一陣鬼叫聲,我心裏就惱火了。不過聽清了這死鬼的聲音後,跟沈冰馬上跑出去。

這死鬼是小箭頭,在外麵大聲喊叫著:“爺,你在哪兒?姑奶奶,你怎麽不出聲?”

“別鬼叫了,我們在這兒!”沈冰沒好氣的訓斥他。

“可算找到你們了。爺,姑奶奶,大事不好,小雪被鬼差抓走了!”尖頭鬼帶著哭腔說。

我們大吃一驚,哥們到底還是失算了,以為把馮辰和付雪漫兩個狗男女搞定,就不會有事了,沒想到這貨雜碎還是不死心。小雪被帶走,意味著破解三大禁忌要泡湯。她說不定帶進地府會馬上遭到毒手,現在刻不容緩,必須馬上救她回來。

草他二大爺的,哥們隻有七進地府了!

我打開洞口八卦陣一個缺口,讓尖頭鬼進來。一邊詢問剛才情形,一邊拿出一張黃紙畫起魂符。符畫好後,尖頭鬼簡單把事情說完。剛才追著像是驚煞厲鬼的死玩意跑到村外,小雪上去一巴掌就把他腦袋打落在地上,忽然變成了一堆碎玻璃。他們才明白過來,這是跟煉玉血獸相同法術變化出來的玩意。當他們要回來時,出現了兩個鬼差,小雪跟他們鬥了幾個回合,奈何抵擋不住鎖魂鏈就被帶走了。

鎖魂鏈那是從地獄祭煉出來的物品,震魂攝魄,具有莫大的威力。不管你是什麽品種的猛鬼,隻要被鎖魂鏈纏住,那就乖乖製服。

手機沒電,我是借尖頭鬼眼珠綠光把符畫成的,沈冰琢磨了好久才想到這是起魂符,吃驚的問我:“你不會又想進地府吧?”

我點點頭,歎口氣說:“來不及多說了,你跟尖頭鬼守住洞口,隻要天亮後就沒事了。我可能馬上回不來,要到明晚才能出地府。”

沈冰一下攥住我的手腕急道:“不行,你不能再進去了,當時老祖宗怎麽說的,你忘了嗎?”

我沒忘,老祖宗說行政長官交代,沒有鬼差帶路不準我們再進地府。可是現在顧不上那麽多,小雪被抓走錯在於我,我必須要承擔這個責任。再說,就算錯不在我,我還是要走一趟地府的。

“什麽都別說了,馬上就要天亮,錯過了時辰,恐怕永遠都救不了小雪的命!”我揮手甩開沈冰,往地上一躺,也用不著點蠟燭,小雪能救回不說,哥們肯定是還不了陽了。當然這話是不能跟沈冰說的,否則這丫頭肯定不會讓我走。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7 18:33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七入地府

當我又站在界河邊上時,心裏感慨萬千。並不是因為無法還陽而傷感,而是老祖宗不在這裏,讓我心裏覺得空落落的。太祖爺爺還有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他老人家何時能讓我們見上一麵。

唉,六十年,六十年後,我可能早投胎了,或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打入聻境。當然,哥們還有個僥幸的心理,習家兩位老祖宗都被發配沃石廢墟,行政長官一怒之下,會不會把我也發配到西南或是東南沃石那邊呢?最好是西北沃石,能跟老祖宗在一塊,因為哥們感覺太祖爺爺會破解三大禁忌立了大功,從此投胎做人,不回東北沃石。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過了界河,剛在中平大街站定腳跟,迎麵看到七爺八爺飄飛過來。

我們仨見麵,彼此對望已經心領神會,不必多說廢話了。

七爺歎口氣:“走吧,你先在客棧休息一下,靜等崔判官消息。”

聽了這話,我才知道一進地府,崔判官就去行政長官麵前幫我求情了。他老人家對我那真是沒的說,可是一直都沒見過他的真麵目,實在遺憾。跟著他們哥倆後頭,我哪有心情去客棧啊。

“七爺八爺,我是來救小雪的,你們告訴我見到她了嗎,然後睜隻眼閉隻眼,讓我去把她帶出地府。”我焦急的說。

“你覺得你能帶她出地府嗎?”八爺陰陽怪氣的問一句。

我頓時語塞,進地府前什麽後果我都想到了,但還是要進來救她的。因為我知道,崔判官和七爺八爺跟我一樣著急,破解三大禁忌,不能沒有小雪。崔判官這會兒去找行政長官求情,估計並不是完全為了我,還有為小雪開罪。

“兄弟,你別急,崔判官早就為這事在跟行政長官求情。這會兒小雪暫時關押在賞善罰惡管理處內,行政長官下令沒有他親自審問之前,決不能對她擅自動刑。”七爺拍拍我肩膀。

我一聽更沉不住氣了,關在賞善罰惡管理處,等於送進了狼窩,還不如關在泥犁灣水牢。皺眉說:“我有點不放心,萬一他們用什麽陰謀,讓小雪自己死了怎麽辦?往上報個畏罪自殺,魂魄都打散了,這事就會變成懸案,行政長官也沒法追究啊。”

七爺八爺停下腳步,同時點點頭,七爺說:“這個我們倒是沒想到,你提醒的很及時。這樣吧,老八跟你一塊去客棧,我到賞善罰惡管理處看看去。”七爺說著快步飄飛,瞬間隱沒了身形。

我摸著鼻子說:“八爺,你不用管我,不如跟七爺一塊去吧。”

八爺哼了一聲道:“崔判官怕你在地府遭到暗殺,所以囑咐我們哥倆要看緊了你,不能讓任何鬼差和小鬼接近。”

哦,這就是說,他們被派來保護我的,還是崔判官想的周到。這會兒忽然有點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進地府,這事崔判官都已在斡旋,我進來也幫不上忙,反倒是拖累七爺八爺跟著保護我。

看來這兩天休息不好,精神走私,老是犯錯誤。我當下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麽,跟著八爺進了客棧。客棧我是頭一次進來,進門是櫃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身穿一襲青布長衫站在裏麵,正在劈裏啪啦的打算盤。

抬頭看到我們倆,立刻由黑沉的臉色轉為驚訝,隨即又變為低賤的笑容:“呦,是八爺來了,哪陣風把您老吹過來的?”這家夥彎著腰從櫃台內轉出來,伸手扶住八爺的手臂,那種阿諛奉承的姿態,說實話哥們看了真是反胃。

八爺連正眼都不帶瞧他的,黑著臉說:“安老板,給我們開間上房,爺要在這兒休息一會兒,記得送兩壺好酒過來。”

“好嘞,八爺請稍候。”安老板像孫子一樣陪著笑臉,然後衝院裏大聲叫道:“小麻子,快帶八爺去甲字一號上房休息。”

立刻一個身穿短打裝扮的店小二從裏麵蹦躂出來,滿臉堆笑的把我們讓進去。院子是個四合院形勢,四麵全是客房,中間是天井,抬頭卻看不到天,而是黑漆漆一片。甲字一號房是往左第一間,小二幫我們打開門,才要進去,就見對麵有個老頭站在門口,咳嗽兩聲。

我跟八爺抬頭一看,立馬怔住,那不是太祖爺爺嗎?他老人家怎麽會來的,讓我既納悶又興奮。有他老人家在這裏,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著地了。

當我剛張開口時,太祖爺爺跟我們倆使個眼色,回頭進屋了。我跟八爺穿過天井,進了對麵屋子,然後把房門關緊。但剛站定,卻發現眼前的太祖爺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讓我和八爺大吃一驚。

草他二大爺的,竟然是梅若奇!

我怎麽都沒想到,在地府內還能受騙。也就是說我都變成了鬼,還會上鬼當,能被鬼術蒙蔽了鬼眼。其實哥們還不算什麽了,要說最氣人的是八爺,堂堂十大yin帥之列的勾魂使者,居然都發現不了這種鬼遮眼的小把戲。

“我等候你們多時了!”梅若奇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一臉陰毒的瞪著我,綠色鬼眼珠內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我幹咳兩聲沒說話,因為有八爺在,看他怎麽對付這事吧。

“梅夫人,你竟敢擅自走出廟堂,該當何罪?”八爺瞪圓了眼珠子,看著相當嚇人。

“不會有鬼看到的,看到我在這裏出現的鬼,都會魂飛魄散!”梅若奇嘴角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我摸著鼻子沒好氣說:“你殺我可以,難道還敢殺八爺?再說憑你這德行,殺得了八爺嗎?”

梅若奇忽地嘴角翹起,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眼睛眨了一眨後,八爺忽地咕咚一聲倒地,一動不動了。我不由心下吃驚,死娘們用的什麽手段啊,八爺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就遭了暗算,這簡直太牛逼了。

“哼哼,習風,我看在你對我女兒不錯的份上,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梅若奇才要衝我眨眼時,忽然門外響起一個人的說話聲。

“你最好別再眨眼睛,否則會損了一對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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