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8:58
第二百二十章邪屍把關二

他們倆不去追曲陌,衝我較上勁了。兩個家夥張口就吐出黑氣,並且一起跳著往我身上撲過來。

乖乖,一隻邪屍就夠人頭疼的了,來這麽兩個,我此刻能夠深刻體會到曲陌身上那隻鬼狐的心情了。現在根本沒工夫去掏黃符,也沒時間再用紅繩纏他們的腿,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躲避煞氣和他們的攻擊。

我一個倒空翻,斜著往後翻出四米多遠,同時避開了黑氣和他們的撲擊。從包裏摸出桃木劍,刺向距離我最近的盛豔豔。對付僵屍和鬼魂使用道器有所不同,銅錢陣對僵屍威力不大,除非是銅錢劍。對付僵屍法劍最對路子,有“法劍開氣”一說,無論是銅錢劍還是桃木劍,刺中僵屍靈竅或是下陰,便能將屍氣泄盡,立馬讓他變成一具腐屍。

但刺中這兩個地方的幾率不大,因為他們雖然是白癡,卻對自己的命門保護意識相當強。所以糯米和紅繩,倒是比較實用的東西,不過用桃木劍,倒是能讓他們感到畏懼,打亂他們的攻擊節奏。

沒想到盛豔豔居然對桃木劍一點不怕,對刺來的桃木劍視若不見,伸出紫黑的爪子往我脖子上叉過來。這正合我意,她叉中我脖子不要緊,我這一劍刺中她的靈竅,給她泄了火氣,就沒力氣叉死我了。

沒錯,這一劍是刺中她額頭上的靈竅,盡管刺她下陰會更方便一些,但老子是正人君子,捅女人那地方,就是流氓!

“噗”桃木劍尖正點中盛豔豔的靈竅,滿以為會開出一個洞,把煞氣瀉出來。可是老子完全想錯了,桃木劍就像點中的鋼板一樣,非但沒在她額頭上開出洞,她反而更往前伸脖子,我們兩股力氣對決下,桃木劍“哢嚓”一下斷了。

與此同時,死爪子也叉上我的脖子,立馬就是一陣窒息,眼前直冒金星。悲了個催的,我差點沒哭出來,這就是低估對手的下場啊,老子太大意了。

她叉上我脖子還不算完,史玉清這小混蛋也跟著吐黑氣,我眨巴眨巴眼,心說老子大限到了,這次如果還不死,那說明老天爺太喜歡我了,不舍得讓我掛。

別說,真是蒼天有眼,在煞氣撲到我臉上的一霎那,我由於脖子被掐的喘不過氣,兩隻手情急亂舞,左手還捏著一段紅繩,正好甩到盛豔豔的脖子上。

“嗤”地冒起一股青煙,讓盛豔豔身子一顫,往後就退。我跟著往前一個踉蹌,就躲開了煞氣。好險,也正是這麽一下誤打誤撞,盛豔豔手勁也笑了很多,讓我喘過氣了。我把斷劍丟出去,兩隻手抓住紅繩,順勢在盛豔豔脖子上一繞,讓她脖子上的冒起的青煙更濃,“咕咕”的怪叫兩聲,叉著我脖子的爪子鬆開了。

我本來想宜將剩勇追窮寇,接下來把她脖子給絞斷的,可是那邊史玉清追過來了,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哥閃了。我收手帶著紅繩就地一滾,躲開史玉清的爪子,然後站起來往前就跑。

手電在剛才被盛豔豔叉住脖子時掉地上了,燈柱朝外,我是朝相反方向跑過去的,往前沒跑幾步,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到前麵都有啥東西。

“咚”的一聲響,我就覺得腦門一陣劇痛,腦子裏陣陣發暈,老子撞牆了!

還好感覺這牆不太硬,起碼不像是磚石,不然非磕崩了腦門不可。捂著腦袋歇了片刻,才緩過神,伸手在前麵摸了摸,哦,可能是棺槨。墓室就這麽大地方,棺槨居中而放,幾步就跑到這兒來了。

不過馬上又心頭一顫,棺材裏這死粽子,不知道今天畫唇了沒?不管畫沒畫,現在跟睜眼瞎似的,先躲開這兒再說。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董慧是從那邊拿出了畫唇用的毛筆,老子先找到這東西,給他銷毀了讓你畫個毛。

剛跑過去幾步,就聽前方黑暗中呼呼喘息聲,緊跟著後麵“咚咚”響起兩隻邪屍的蹦跳聲,聽到這蹦跳聲老子就心肝發顫。前麵的呼吸聲極有可能是曲陌的,她這會兒不受本人精神控製,我叫也沒用,直接衝著喘息聲跑過去。

一道陰冷的氣息從我身邊急速閃過,我的鼻子還是非常靈敏的,嗅到了一絲鬼魂氣味。隻是太過漆黑了,看不見是不是有鬼。管他有沒有,從口袋裏摸出銅錢就撒了出去,還沒念出口訣,就聽頭頂嗖一陣風聲竄過,“叮叮……”幾聲響,銅錢全都落地上了。

緊跟著,前麵的呼吸聲馬上變成了驚異聲,“嚓嚓”的往右麵跑了。我猜銅錢是被邪屍給打落的,此刻他們蹦跳著,往那邊追過去,應該是去追曲陌了。

草他二大爺的,這看不見東西,還怎麽玩下去?伸手在包裏摸了一把,我帶著香呢,掏出一束念了火鈴咒,火光一下衝天而起,眼前頓時變得耀眼明亮。果然猜測不差,兩隻邪屍跟貓追老鼠一樣,追著曲陌進了墓道。

我剛要追過去,突然發覺董慧站在棺槨跟前,而死粽子正坐直了身子,拿著毛筆在畫唇呢。我勒個去,一下心底就冒起一股涼氣,你畫好了唇,老子還玩個毛?

不行,先解決了死粽子是正經,當我轉身要跑向棺槨,隻見董慧衝我發出一股十分****又十分鄙視的目光,靠了,到底是啥眼神,老子沒看明白。

突然之間,眼前浮起一張極其慘白而又瘮人的鬼臉,其實不是嘴巴撕掉模樣淒慘點的就嚇人,真正傳統的陰森小白臉,還是挺讓人心髒承受不了的,尤其是這麽突如其來的出現在麵前。

我被嚇了一跳,對付鬼老子是絕對不怕的,伸手就去口袋裏摸銅錢,媽的,剛才全丟地上了。再摸桃木劍,忽然想起來,跟盛豔豔兩個給擠折了。不要慌,這不是還有黃符和香火嗎。

又念一遍火鈴咒,火苗子衝著前麵鬼臉燒過去,要是給燒中了,立馬讓你丫的消失。這張鬼臉沒有身子,直勾勾的用猙獰的眼神盯著我,眼見火勢燒到了眉毛,居然一動不動,原來是隻白癡鬼。

正當火勢從鬼臉正中穿過去,我感到高興時,那張臉就像一片水波一樣,給火勢衝的出現了圈圈漣漪,往兩邊**開,好似是個幻象,不是真實存在的鬼魂。

火勢一閃即滅,但裂開的鬼臉之中,忽地燃起了一團火光,搖搖晃晃,明明滅滅,發出藍森森的光亮。裂到兩邊的臉孔,又慢慢的合在一塊,這團藍色火焰,就在他的鼻子上呼呼燃燒著。

不會吧,竟然讓我遇到了燈芯鬼!

霎時我額頭上冷汗就冒出來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8:59
第二百二十一章 燈芯鬼

什麽是燈芯鬼?

燈芯鬼最初的傳說來自燃燈道人。燃燈道人麵前燈芯馬善,曾私自逃出玉虛宮下凡,占山為王時,生吞了不少冤魂惡鬼。後來被楊戩照妖鏡發現了馬善原形,為燃燈道人派去的白鶴童子收回,回到玉虛宮後,燃燈道人將其腹中惡鬼遣散。

這些冤魂惡鬼據說進入玉虛宮,沾染了燈芯仙氣,已不是普通惡鬼所能相比,一般道家天師很難除掉了。這些惡鬼有的入地府投胎輪回,有的繼續留在人間作惡,禍害一方百姓。此事最終還是讓燃燈道人得知,親自下凡將他們一一除去。

看似這件事平息了,但後來又不斷湧現出一些與燈芯仙氣有關的惡鬼,為毛來的?那就不得不說這些邪惡術人了。他們得知了那些帶有仙氣的鬼魂,拚命收了兩隻,做了鬼燈,專以此燈引魂,也就是引魂燈了。當時引魂並不是為了給一些鬼指引去往黃泉路,而是繼續做燈芯的。做好的燈芯,在引魂燈內煉製九九八十一天,那這些燈芯也就沾染了仙氣,之後便為術人所用於邪惡用途。

這些被煉製成燈芯的鬼魂,在茅山古籍中稱之為燈芯鬼。不管是否像傳說中那樣具有仙氣,不過其厲害程度,那是無與倫比的。原以為這些都是傳說,茅山古籍中很大一部分也是不靠譜的,畢竟是加載了一些道家先祖的誇張說道。沒想到,真的有這玩意。

草他二大爺的,昨天打爛了引魂燈,隻不過是碎了玻璃罩,燈芯還在,並且是隻燈芯鬼。現在曲陌被兩隻邪屍追的滿地跑,我又遇到燈芯鬼阻攔,棺材裏的那位爺馬上就畫好唇了,老子真是欲哭無淚啊。

我抽了抽鼻子,仔細看看燈芯鬼這張臉,馬上想起來,就是那晚在山神廟石頭裏看到的這張破臉。心想茅山古籍裏說,對付他不能用火,就算威力無匹的三昧真火,也隻能使他鬼火助長氣勢,越燒越旺。而普通的水也澆之不滅,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仙人淚”!

仙人淚並不是真的神仙眼淚,是神廟塑像上收集的水汽。新鮮吧?其實在民間有這樣一個傳說,就是廟裏潮濕,特別是陰雨天氣時,塑像身上會出現一層水汽,收集下來,被稱為仙露,也叫仙人淚的,可治百病。

可是這當口,你叫老子往哪兒去找這東西?

正在發愁之際,一轉頭忽然看到旁邊地上,放著一堆陪葬品,其中竟然有一尊青銅佛像。一般這玩意屬於冥器,是不開光的,所以對墓裏的粽子和鬼魂產生不了影響。但墓穴中非常潮濕,佛像上隱隱泛著一層水汽,那不是仙人淚嗎?

可是先別高興,不開光的佛像,就算有水汽,也是不管用的。靠,我心想老子就利用開陰陽眼的方法,看能不能給它簡單的開次光,現在都火燒屁股了,試試也是好的。當下轉身就往那邊跑過去。

我一動,燈芯鬼立馬就跟著飛過來了,藍森森的光亮,在我眼前不住晃動,讓我覺得腦子裏湧起一陣陣的迷糊,看著眼前原本都是陪葬品的陶瓷和青銅器,現在都變成了美女。哇,這到底是真的假的,一個個穿著層輕紗,透露出粉光若膩的肌膚,對我搔首弄姿,我勒個去,熱血沸騰啊!

正被迷的快要流鼻血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咕咕”兩聲叫,猛地就清醒了,是邪屍發出的聲音。我用力在身上擰了一把,鑽心的疼痛使腦子更加清晰。眼前的美女全都不見了,還是一堆死氣沉沉的陪葬品。

我閉上眼睛往地上一滾,伸手順著早瞄好的方向,把佛像抄到手裏。果然濕漉漉的,佛像全身都布滿了一層水汽。從包裏拿出點睛筆,在佛像額頭上一點,念道:“吾行一令,諸神有請,開光,顯靈,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睜開眼,燈芯鬼已經飄到了我麵前,鼻尖上的藍色火焰晃的我腦子直發暈,那是引魂燈的威力,不但能引鬼魂,威力強大時,也能把人的靈魂引出來,可怕吧?!我用力咬了一下舌頭,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這時看到燈芯鬼嘴巴一裂,眼睛一眯,發出極其邪惡的笑意。

這種眼神,就像曲陌所說到的小鋪老板的目光,能看透人的靈魂深處,一下感覺我整個人在這種眼神下,都毫無保留,全部被洞穿了。然後跟著神智又迷糊起來,咬了幾下舌頭,根本感不到痛處,內心一下子非常惶恐!

二大爺的,趁自己還沒完全失去意識,掄起那尊佛像,也不知道我這簡單的開光咒語,能讓它發出神威不,就朝燈芯鬼丟了過去。佛像一出手,我眼前的景象就變了,看到了灰蒙蒙的黃泉道,還有黑白無常哥倆。兩個家夥黑著臉瞪著我,也不說話。

“七爺八爺,你們怎麽來了?”我感到好奇,不會是我的魂被燈芯鬼給引出了身子,現在已經是鬼了,兩位爺來勾魂的吧?

黑白無常兩個家夥沒說話,衝我發出一股獰笑,各自伸出鬼爪子,往我脖子上抓過來。我心說不妙,憑著以前的交情,就算老子現在是鬼了,也不能這麽無情無義的要殺我吧?我嚇得拚命要躲開,可是發覺全身沒半點力氣,動都動不了一下。

脖子上一緊,兩隻鬼爪子都給掐上了,立馬感到一陣窒息,眼珠子都快憋出去了。我正急的要死的時候,聽到耳朵邊響起“嗷嗷”幾聲尖叫,“當啷”一聲,金屬墜地的響動。忽然間我就清醒了,發覺自己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正用勁死掐呢。

眼前哪有黑白無常啊,也不是在黃泉道上,還是在墓裏頭。

燈芯鬼那張鬼臉又裂成了兩半,嘴巴裏發出驚心動魄的慘叫聲,鼻尖上藍色火焰也非常低弱,已經形不成任何勾引力了。

我一愣,怎麽會變成這樣了?一低頭看到那尊佛像就在燈芯鬼下麵地上躺著,哦,我明白了,用點睛筆居然給佛像開了光,仙人淚起作用了。我正高興的不得了時,隻見燈芯鬼的兩半臉孔,又慢慢的往中間愈合。

靠,這都不死?我讓你不死,往前一個滾身,到了燈芯鬼下麵,抓起那尊佛像,衝著燈芯鬼猛K幾下。

“嗷……”慘厲的叫聲,聽的我都心肝發顫,燈芯鬼一張臉孔立刻被打的碎成了無數片。媽的,還不死,我站起身,又在這東西臉上猛敲了十幾下,這個解氣啊,最終打的他化成了無數條青煙飄散了,哈哈,掛了!

我正感解氣,心情大好時,忽然聽到後麵傳來“嗬嗬……”兩聲悶叫,我心頭不由一陣收縮。趕緊回頭,一看死粽子已經畫好了唇,坐在棺材裏,正衝我咆哮呢。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8:59
第二百二十二章糯米汁

死粽子此時的眼神,比我初次見到時更加顯得猙獰可怖,一對藍眼珠,散發出極其凶狠的目光,仿佛已經擁有了靈魂一般,並不是僵屍那樣呆滯。

我忍不住心頭一顫,此刻忽地眼前一暗,掉落在地上的那束香,上麵的火焰熄滅,隻留下斑斑點點的暗紅色香頭,在黑暗裏特別刺目。

“咚”地一響,死粽子出棺了!董慧也發出了兩聲“桀桀”怪笑,聽的我頭皮直發麻。

他姥姥的,看這模樣,比湘西那隻狗雜碎還要厲害。我從包裏摸了摸,銅錢和桃木劍都沒了,隻剩下一團紅繩和一束香,還有一遝黃符。

倒是還有一隻三清鈴和一塊鎮鬼令牌,不過那玩意對付董慧還行,對付死粽子,都沒用處。桃木劍折的真是可惜了,這玩意對付僵屍,用處遠過於其他法器。

拚吧,現在沒別的路可走了。曲陌和兩隻邪屍現在都沒了動靜,不知道是不是都出去了。但願曲陌沒事,等我先把死粽子和董慧解決了,再去找她。

拿出紅繩繞在左手腕上,左手拿著那束香,右手拿出了鎮鬼令牌。此物一般是用於做法事,很少用於跟鬼做鬥的武器,因為短了一些,又沉甸甸的用著不方便,不如桃木劍輕便靈活。但從製鬼方麵,威力不遜於任何法器。

“撲嗒……撲嗒……”

黑暗中響起了死粽子的蹦跳聲,我心頭就是一顫,連忙念了火鈴咒,洞裏一時又明亮起來。草他二大爺的,幸虧念火鈴咒的及時,董慧這死娘們都偷偷跑到我一邊,正舉著兩隻鬼爪子,要跟我下手呢。

我揮起鎮鬼令牌就是一下,嚇得這死娘們臉色一變,急忙退回去了。死粽子已經跳到了我眼前三尺之外。我迅速將紅繩一端拴住令牌,往前一甩,鎮鬼令牌帶著紅繩纏上死粽子的雙腿上,立刻冒起一股青煙,嗤嗤作響。

死粽子藍眼珠一瞪,“嗬嗬”叫了兩聲,顯然是火了,往上用力一跳,我順手往回扯了下紅繩,他就在半空中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子就仰天往地上跌倒。

媽的,嚇我不輕,原來是隻花瓶,中看不中用。這我就大膽了,等他“咕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後,飛身撲過去,揚起後麵的一大段紅繩,往他脖子上繞去。別看紅繩纖細,對付僵屍那是克星,能絞斷他堅硬的狗脖子。

不過紅繩沒繞上他脖子時,董慧這死娘們衝我捅了一爪子。草你二大爺的,差點沒把我肋骨給捅斷了。我痛的一縮身,這個時候死粽子直挺挺的從地上立了起來,一下伸出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姥姥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沒纏住他的脖子,反而把我的小粉頸貢獻給他了!

這爪子非常冰冷,凍的我全身打個冷戰。力氣也挺大的,捏的我喉骨“咯咯”直響,頓時一口氣就給憋住了,喘不出去。我心裏不由感到特別恐慌,他隻需再用那麽一丁點力氣,我的小粉頸肯定就哢嚓了。

情急之下,揪起了那段紅繩,使勁的往上提。死粽子到底還是經不住紅繩的拉扯,往後一仰身,就朝地上摔倒。不過帶的我合身往下撲過去,好在他爪子上的力氣小了很多,讓我喘了幾口氣,從包裏摸出一大把黃符,也不看都是什麽了,全都往他腦門上糊過去。

死粽子好像也怕黃符,藍眼珠裏閃過一絲驚懼,鬆開了右爪子,猛地在我左胯上一拍,直接就像做了雲霄飛車一樣,我飛出去了!

飛了有多遠不知道,就覺得後背撞在了墓牆上,然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就感覺啊,骨頭架子差點摔散了,肚子裏的內髒全都翻轉過來,痛的一塌糊塗。最痛的地方,還是左胯,不知道被死粽子給拍碎了沒有,反正爬了幾下,左腿使不上勁,爬不起來。

“桀桀……”

董慧這死娘們乘機飄過到我跟前,伸出十隻尖利的鬼爪子,使勁的插向我的雙眼。你說能讓她插中嗎,那還不得直刺入腦,小命立刻就掛了?人在危機時刻,潛力是無限的,我都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勁,撲棱一下翻身躲開,然後拚命的手腳用力往前爬。

一邊爬我心裏一邊哭,這次真的完了,老子看來今天要歸位,因為黃符和鎮鬼令牌都丟了,那束香也落在地上,包裏就剩一隻三清鈴了,這還讓老子怎麽玩?不過右手摸到了一枚銅錢,咦,地上咋有這玩意呢?

對了,那是我的,剛才全撒在這裏了。親人啊,你們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使勁的往前摸,一枚兩枚三四枚,已經找到七枚,就差最後一枚了。

“呃”我不由痛叫一聲,死娘們用鬼腳踩住了我的屁股,還用力的揉搓了一下。牽動了左胯的傷勢,痛的冷汗直流。

“桀桀……看你還有什麽花招?”丫的這死娘們一副貓玩老鼠的口氣。

老子有了七枚銅錢,看到了活著的希望,能放棄嗎?現在老子小命在你手裏掌握著,暫且忍一時之氣,不跟你鬥嘴。我拚命的繃住嘴,用力往前一竄,右手還在地上來回的摸。摸到了,最後一枚銅錢到手!

回頭撒出銅錢的同時,我看到死娘們抬起右腳,正衝我腦袋剁下來。草泥馬,這腳雖然不知道力氣有多大,但把我腦袋踩個稀巴爛這浪勁肯定是有的。

八枚銅錢一升空,馬上排成八卦陣型,發出燦然黃光,嚇得死娘們一抱頭把腳收回去了。

“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黃光像雷劈一樣的“劈裏啪啦”對她就是一陣狂追猛打,痛的死娘們“嗷嗷”怪叫著,抱頭往耳室逃了。草你二大爺的,你有種別跑!

老子終於解氣了,剛想爬起身,就見眼前黑影一閃,死粽子跳到跟前了。我嚇得一哆嗦,他腿上的紅線早弄掉了,銅錢對他不起啥作用,老子身手又不利索,這該咋辦?還正想主意的時候,死粽子低頭往下吐出一口黑氣!

黑氣一出口,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道,光聞聞差點沒嗆死我,如果給噴到身上,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是啥結果。

這才是真正的屍煞之氣,煞氣衝天啊,比邪屍的煞氣要厲害十七八倍。這玩意不知道被鍛魂了沒有,就憑這種煞氣,足夠遮星蔽月了!

我心跳劇烈的用力往旁邊就滾,能滾多遠算多遠,還好哥們在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滾出有一丈多遠。死粽子這口黑氣吐在地上,我的媽啊,整個地麵出現了一個直徑有兩米的大深坑。墓室地基可是夯實了的,記著是用糯米汁加灰沙、穀殼等東西攪拌在一塊,一層層的夯實,那玩意硬度比我們現在的水泥也不遑多讓,居然經不住黑氣這麽一衝,都變豆腐渣了。

不過想到這些東西,我就腦子裏靈光一閃,不是後悔沒帶糯米嗎,這地基裏就有現成的糯米汁。本來都快絕望了,現在一下子又有了信心。老子匕首呢,我不等死粽子追過來,往前用力的爬,此刻地上的香火馬上要熄滅,也顧不上了。好在我記得,匕首丟落的地方,手電也在。

往前四處看看,看到了一團光亮,斜指著耳室門口,那是手電!好在並不遠,拚命的往前爬啊,等死粽子追到跟前時,我也拿到了手電,同時撿起了帶著一段紅繩的匕首。回頭就把紅繩纏向死粽子腿上。

死粽子沒料到這兒竟然還有家夥,可能是大意了,紅繩順利纏到腿上。我用力往後一扯,這死東西咕咚倒地,摔了仰麵朝天。我咬了咬牙,使勁的用手撐地,終於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可是左腿一動,就痛的要命,走不了啊,還不如爬呢!

這時候死粽子起的挺快,跟彈簧一樣又繃直了,掄起一巴掌,打在我的左肩上。媽的,老子又坐一回雲霄飛車。這次運氣不錯,直接飛到了那個坑裏。

長這麽大,我從來沒受過這麽重的傷,也從沒這麽狼狽過。摸著渾身傷痛的身子骨,哼哼唧唧半天,都抬不起手。但聽到死粽子“撲嗒撲嗒”蹦跳聲,心頭就忍不住直哆嗦。現在不能鬆懈啊,咬了一下舌頭,感覺這股痛勁在全身遊走,打起了精神,揮起匕首插在地上。

也幸虧死粽子煞氣給衝了一下,我身子底下的這層灰土感覺非常鬆軟,不然堅如水泥的夯土層,匕首是絕對挖不動的。挖了兩下,左手抓起一大把灰土,裏麵可是有糯米汁的。

死粽子這時已跳到坑沿上,低頭轉動著藍眼珠瞄了我幾下,然後張口就吐黑氣。我用右手一捂鼻子,揚起左手,把這把灰土甩向他的嘴巴。與此同時,我雙腳用力在坑底一蹬,這可是把一輩子能發揮出的全部潛力都用上了,盡管左腿痛的跟刀紮一樣,還是竄出了坑子,滾到了一邊。

黑氣噴到坑裏,受到坑壁的阻擋,隻不過把坑給擴大了,倒是沒波及到我身上。而那一把灰土卻丟進了死粽子嘴裏,他就跟當時湘西那隻狗雜碎一樣,嘴裏崩起了爆米花!

“突突突”冒著黑煙,一通亂響。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1
第二百二十三章燉雞惹的禍

死粽子玩完了,他的眼珠子由藍色,慢慢的變成了灰白,然後跟一隻死魚眼一樣,沒了任何光采。屍體也隨著他嘴巴裏的黑煙散盡,逐漸的開始腐爛,屍水流了一地,臭氣熏天,這也都是毒氣,聞多了會中毒的。

我拖著一條幾乎廢了的左腿,捂著鼻子,把銅錢收回,拿手電來回尋找曲陌。每走一步,都痛的頭上冷汗往下嘩嘩的直流。可是那也得找到她,忍著痛在墓裏轉圈。搜遍了耳室和墓道,也沒看到邪屍和她的影子,我覺得肯定是跑出墓外去了。

她走了我怎麽辦?憑我現在這副模樣,能爬出盜洞嗎?再說就算完好無損情況下,我也爬不上去。我最後走到那間耳室,坐在地上,瞅著前麵的盜洞口,心想等著他們來救我吧。反正之前都交代好了遺言,我如果長時間不出去,沈冰和王子俊肯定會報警。

滿身的傷痛,加上疲累,以及這兩天沒怎麽睡過覺,再也堅持不住,眼皮一沉閉上了。可是我心裏還在喊,不能睡啊大哥,董慧這死娘們沒除,別趁你睡著了,把你殺了。可是老子就這麽不爭氣,腦子裏一陣迷糊,然後睡著了。

睡的正香,被人給推醒了。我曾經說過,無論什麽情形下,我睡覺都不是很死,醒過來馬上就會清醒。我頓時吃了一驚,是不是董慧這死娘們啊?手裏還攥著銅錢,轉頭看的同時,就要把銅錢撒出去。

結果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小臉,是曲陌!看樣子她沒事,神情並不怎麽急,我也就放心了,這心情一放鬆,又閉上眼睡著了。聽著曲陌叫我幾聲,我隻嗯了兩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四點才醒。曲陌把我帶出墓穴是上午十一點多,我足足睡了五個小時。沈冰急得不得了,眼睛紅紅的,看樣子哭過,一見我醒了,高興的一把就抱住了我,不過聽到王子俊說話聲,才臉紅的放開了。

這讓我心裏感覺踏實啊,小丫頭你假裝的本事挺厲害的,讓我一直誤會她不喜歡我。不喜歡一個人,會這麽忘乎所以的流露真情嗎?

不扯這個了,也不顧身上的傷,先問曲陌我跟死粽子鬥的時候,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我猜的不錯,邪屍是靈狐的克星。靈狐是鬼狐的雅稱,另外還有狐仙這樣的稱號。鬼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邪屍,這可能是自然規律一樣,互生互克。曲陌被邪屍逼的實在沒辦法了,隻有找了個盜洞跑出了墓穴,把邪屍引出來。

在太陽底下,鬼狐附在人身上,什麽都不怕,而邪屍經陽光暴曬,煞氣自然就被化解。曲陌因為怕近了讓沈冰和王子俊發現了自己的變身情形,就把邪屍引到山溝裏,兜了幾個圈子。邪屍煞氣被陽光給摧毀殆盡,躺在地上不動了,必須要入土培養,才會重新滋生煞氣。

曲陌回來時,正巧又遇到了逃出來的董慧。這死娘們挺聰明,竟然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遮陽傘,頂在頭上要逃走。狹路相逢,兩個經過一場大戰,最終董慧不敵給放倒,給封在了墓穴的棺材裏。她還在棺材裏找到了迷糊不醒的盛豔豔,她失蹤後竟然給關在這兒。

多虧了帶著曲陌去的,不然今天真的要慘,兩隻邪屍、一隻燈芯鬼外加僵屍和女鬼,玩完的肯定是老子。活著真好,雖然差點掛了,弄的滿身是傷,但能活著看到沈冰,感覺特別幸福,還是非常幸運的。

我這會兒感覺肚子好餓,就問王子俊還有沒吃的,我現在可是傷病號,不補充東西不行。沈冰立馬端起一隻大粗碗,對我笑著說:“有,給你留了一大碗燉雞,你快吃了吧。”

“燉雞,哪來的?”我看著這隻粗碗,雖然很陳舊,但不像是山野裏撿來的。裏麵盛滿了雞湯和雞塊,那香味,勾引的我直流哈喇子。這不會是他們捉到了山雞自己燉的吧?

“是槐楊村村長給我們送過來的,答謝我們幫他保守秘密。”王子俊笑道。

我心頭登時就咯噔一下,不對,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沒走的?慌忙問他們:“你們都吃過了?”

沈冰點了點美麗的小腦袋瓜:“嗯哼,我和王子俊都吃過了,給你和曲陌一人留了一碗。”

王子俊見我神色不對,忙問我:“咋了?”

看他倆氣色挺好,沒什麽異常,心想我可能是多心了,但還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把碗端到曲陌麵前,衝她悄悄使個眼色說:“你聞聞這雞塊是不是有其他味道?”這碗燉雞有沒問題,靈狐應該聞的出來吧?

曲陌也不多問,把她靈巧秀氣的鼻子伸到碗上聞了聞,然後皺起了眉頭,臉上浮起一絲隱憂。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燉雞真的有問題,不由心裏倒吸了口涼氣,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轉回頭看著沈冰和王子俊說:“你們倆現在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嗎?”

沈冰一愣:“有什麽不舒服,就感覺太累了,渾身乏力。”

王子俊也點點頭,表示跟沈冰一樣。靠,那可能是種慢性毒藥,要害我們的人,等著我和曲陌都吃過了,才慢慢的中毒而死。在荒山野嶺上,死幾個人,又有誰會發現,就算發現了我們的屍體,不過是食物中毒,還以為我們誤食了山間有毒菌類死亡的。可謂用心惡毒啊!

我轉頭看看附近山巒,心想要置我們死地的人,恐怕就躲在某個角落裏,等著看我們死呢。也沒必要去槐楊村了,老子給他來個將計就計。當下我小聲把這件事說了,沈冰和王子俊立刻嚇壞了,又是揉肚子又是挖嗓子,想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我說你們別整那些沒用的,你們都吃了好長時間,恐怕毒性都融入了血液,吐出東西也不管用。

沈冰帶著哭腔問:“那怎麽辦,這次我死了,你還去不去地府要我?”

我看看她,假裝很為難的說:“你也知道上次我們是怎麽從地府回來的,恐怕去了也要不回來。再說,去趟地府要人,是要折陽壽的……”

她並不是真的傻,一下看出我在推脫,氣的咬牙說:“好你個土包子,枉我這麽喜歡你,到處跟著你瘋,到頭來你原來是個無情無義的陳世美!”

真是暴汗啊,陳世美又出來了。不過這次口氣是動真格的,把她真實心聲給道了出來。我眨巴眨巴眼,小樣,終於讓你說實話了,哈哈!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算是把我這條老命舍了,也要把你從地府要回來,不然咱倆就定居地府,跟我老祖宗作伴吧。”我一臉嚴肅的說。

“你沒騙我吧?”沈冰撇嘴問。

“我啥時候騙過你。”

“咱們拉鉤。”

我們拉過勾之後,她忽然看見曲陌和王子俊正眼巴巴看著我們呢,頓時臉紅的像熟透了的柿子,捂住臉叫道:“哎呀,我剛才都說了什麽啊,可能喝雞湯喝醉了,說的是醉話。”

我們集體暈倒,雞湯能喝醉嗎,你以為雞湯是二鍋頭啊?這丫頭也太能找理由了。

“大哥,你去地府救沈冰的時候,順便捎上我吧。”王子俊眼淚巴巴的跟我說。

我把頭搖的像撥浪鼓:“這個不行,地府有規矩的,隻能要一個人。”

這小子又轉頭看著曲陌,哭著道:“習風他見色忘友,你總不會拋下我不管吧?”

曲陌眨眨眼:“我給你多燒點紙錢吧。”

“嗚嗚……我現在就去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1
第二百二十四章小官後人

在我的主意下,我和曲陌假裝吃了那剩下的兩碗燉雞,吃的時候,沈冰和王子俊極力的擋住我們,遠處絕對是看不到,其實我們把東西倒掉了,隻不過裝作空嚼了很大會兒,吃的很香的模樣。然後說會兒話,集體假裝陣亡,躺在地上不動了。

等了很長時間,都沒人過來,我們心想是不是猜錯了?正等的奈不住性子的時候,沈冰和王子俊出現了中毒跡象,臉色越來越黑,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口吐白沫。我和曲陌都嚇壞了,但在我的堅持下,我們都沒去看他們倆,而是也裝作這模樣。

過了片刻之後,已是黃昏時分,有個人悄悄的走到了我們跟前。我眯著眼睛看到,是槐楊村村長!

我招呼曲陌一聲,兩個人同時從地上竄起,以我們兩個人的本事,別說拿下一個人,就是一隻厲鬼也逃脫不了。

這老小子沒想到我們倆竟然還沒有毒發,被我們製服後,臉如死灰,無論怎麽問都不出聲,跟老子裝死人。在他身上也沒搜出解藥,我冷笑一聲說:“你不說,我替你說吧。”

其實剛才我把之前發生的事,重新想了一遍,回想起小鋪老板被殺現場,那是村長一手設計出來的。因為我們從引魂燈上,發現了老板是術人的秘密,而後又逃出了枉死城,這讓真正的主謀感到了恐慌,便下手殺死了老板。我用石頭打碎那盞引魂燈時,提燈的人,已經不是老板,而是村長了,他這是在故布疑陣。

做成這種假象,便是為了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已死的老板頭上,讓我們無從查起。可是,從老板死因上的種種疑點,還是沒能逃過我睿智的雙眼。

村長聽了我對整件事的剖析後,不由感到非常驚詫,他可能以為自己做的非常周密,沒想到被我看穿了。

我看了看就要毒發身亡的沈冰和王子俊,感到五內俱焚,對村長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你為我們解了毒,我們馬上離開這兒,對此事絕對不向任何人提起。不然,趁我們還沒毒發之前,一定會跟你同歸於盡的。”

村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半信半疑的問我:“你們真的不會報案?”

我冷笑道:“你作出的整件事,為的是要引聻出關,現在僵屍和燈芯鬼被我們搞掉了,你以後恐怕也沒得做了,沒必要再整死你。再說我們要是報警,與這件案子也有說不清的關係,何必自找麻煩呢?”

村長點點頭,看來是相信我了,伸出左手,從油黑的指甲裏,把黑泥摳出來說:“你們服下去吧,這是解藥。”

草他二大爺的,真夠惡心。曲陌都用手掩住了嘴巴,不敢去接他所謂的解藥。我覺得事情說的明明白白,他不可能再耍什麽花招,接過了這惡心的黑泥,先給沈冰和王子俊一人喂了一點。等了一會兒後,兩個人臉上黑色慢慢消退,身子不再抽搐了,竟然還爬起身,拚命的往外嘔吐,吐出的東西腥臭難聞,我們都不禁用手捏住了鼻子。

這下相信了村長給的真是解藥,我讓曲陌吃點,她搖搖頭,睜大眼睛對我說:“我不用,真的,我身上這位有解毒辦法。”

你不用,我得用啊,這麽惡心的東西,跟吃蒼蠅一樣,真他媽各應人。我也沒過多大會兒,往外吐了個一塌糊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能要了,渾身臭氣熏天!

等我們都消停了之後,天也大黑了,我們遙望著下麵的墳地和那座小官祠,不勝唏噓,幾個人的命差點就喪在了此處。

沈冰又開始審起了村長。老小子還不幹了,他說不是給了解藥,你們就走人的嗎,怎麽又要翻舊賬。我嘿嘿冷笑對他說,我們不告訴任何人,但沒答應不審你,我們要走,也得走的明明白白,有很多地方,我們還並不清楚。

村長老胳膊被沈冰提在背後,痛的頭上冷汗直流,再不敢叫屈,什麽都招了。

他和小鋪老板是堂兄堂弟,祖上都是小官村人。因為當年小官村受到凶地陰煞禍害,一夜之間全部死光了。他祖上當時正巧做了槐楊村的倒插門女婿,才避免了這場災禍。他們祖上本是本分的山裏人,也不會道法邪術。直到幾年前,他的堂第也就是小鋪老板,突然找上他,說自己是地府錢莊不老板兄弟的轉世,不老板經常托夢給他,要他們弟兄去小官祠學法術。

靠,我聽到這兒心想,難怪小鋪老板看著跟不老板這麽相像呢。

村長不信這套,以為他是做的胡夢。那天晚上,就跟著他去了小官祠,結果真的有人在等著。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帶著一副墨鏡,小官祠裏隻點了一盞引魂燈,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這人自稱是從北方來的,受地府不老板委托,來教他們法術的。

當時村長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擺在麵前,那就學吧,反正看著對方也沒惡意。那人就教了他們一夜修煉方法,然後留下一本書和一盞引魂燈就走了。臨走時說,等修煉好了法術,就能把他們祖宗那位小官,從地獄裏救出來,會破了這塊凶地,重建小官村。

那是好事啊,你想他們倆現在姓的是祖上媳婦家的姓,如果能重建小官村,把自己的姓給改回來,這可是農村人最為注重的麵子事。弟兄倆就開始偷偷修煉那本書上的法術,別說,幾年過去,兩個家夥真的練出了點門道。

前些日子,不老板又跟小鋪老板托夢了,說你們現在修煉的差不多了,該是為祖宗做點事的時候了。幾年前,那位神秘的師傅,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女鬼,一直在照顧小官屍體,估計這會兒應該有點起色,成為了一具僵屍。隻要他們按照那本書上的要求去做,不出幾天,就能把小官的聻鬼,從地獄裏營救出來。

他們的這位祖宗,就是小官,當年因為受凶地侵染,化為了惡鬼,被一位陰陽先生給除掉了。竟然沒有魂飛魄散,而是進了聻冥幽境。這件事弟兄倆都是聽不老板說的。

那本書上的辦法有點邪惡,就是殺人取唇,助僵屍滋生煞口。兄弟倆還算有良心,沒先從本村找目標,而是天天晚上帶著燈芯鬼,就蹲在盛豔豔那座工廠上麵瞅機會。也合該盛豔豔和史玉清倒黴,兩個人正在快活的欲仙欲死的時候,被燈芯鬼把魂吸走。那個女鬼也聞訊趕來,取走了他們兩個人的嘴唇。

這個女鬼就是董慧了!

當晚趁盛豔豔和史玉清鬼魂還不清醒的時候,先把史玉清引到了枉死城。這兩隻鬼魂是不能見麵的,因為他們兩個屍體給弄成了邪屍,如果魂魄相見,那就不得了啦,繼而會化為邪魂,到時候他們也掌控不了。

以邪屍煞氣再殺死三對男女,就會讓死去的鬼魂成為煞魂,湊夠了七煞圍井的數量,也湊夠了煞口。而留下盛豔豔不管,那是最後用來鍛魂用的。鍛魂這隻鬼,必須要與七煞圍井中的主煞息息相關,這樣才能使那隻主煞賣力氣。

他們正在按部就班的做這件事,沒想到盛豔豔居然跑到了我的鬼是店鋪。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大失策。本來以為盛豔豔失去了史玉清蹤跡,不會離開附近,而他們需要用到她時,隻需用引魂燈,就可以把她隨時招引過來。

誰知盛豔豔竟然去了地府,這倒是他們始料所不及的,不但去了地府,還在那兒聽說了鬼是店鋪的名字。他們哥倆就慌了手腳,當天晚上就用邪屍害死了兩個小孩,把兩個小孩跟邪屍掉換了。

他們也沒想到,看守山道的兩個家夥,會半夜在山道口聊天被我們聽到,得知了盛豔豔和史玉清的埋屍處。我們挖出了屍體,雖然害死了兩個人,正中他們的下懷,但也感到害怕,因為這次不是他們幹的,知道我們已經來了。

他們也是滿山的在找我們,小鋪老板去城裏買豬頭,其實是在查探我們的蹤跡,在小官祠遇到曲陌和王子俊,猜到是我們的幫手,就對曲陌下手了。後來回到村子,發現我們又出現了,就故意告訴我們,曲陌和王子俊的情況,讓我們聚到一塊後,再動手全部除掉。

可是他們錯估了我的實力,最終村長在董慧的鼓動下,把已經露餡的堂弟殺死,做成一個術人已死的假象,把我們誘入墓穴。這期間,他們早已安排好,把邪屍搬到了墓裏,等著對付我和曲陌。他們也知道,邪屍對付曲陌身上這隻鬼狐最為有效,所以我們一進去,差點就全軍覆沒了。

聽他說完,覺得這次說的都是真話,與我猜測的基本上沒什麽出入。隻不過,我對小鋪老板死後鬼魂找不到這事,還挺納悶,就問他:“你堂弟死後,鬼魂哪兒去了?”

村長沒回答,隻是一臉死灰的看著我,在手電光芒的照耀下,顯得死氣沉沉,跟死屍一樣的瘮人。

沈冰見他不說話,使勁提了一下他的胳膊,沒好氣的說:“快說。”這也是她想知道的,居然聽不出屍體說話,你說鬱悶不鬱悶?

村長“咕咚”一聲歪倒在一側,腦袋一下耷拉下來,死了!

草他二大爺的,怎麽會這樣?我和曲陌同時伸手過去,把村長扶起來,查了他的脈搏和心跳,果然是死了。我站起身急忙開了陰陽眼,心說先找到他的魂兒,問問怎麽死的。當念完了口訣,發現村長正一溜煙的衝著東麵飄走了,並不止他一個,還有他的堂弟和董慧!

他們走的很快,我估計自己的速度是追不上,除非老子馬上自裁,變成鬼追上去應該沒問題。本來我想讓曲陌去追的,可是這樣一來在沈冰和王子俊麵前暴露了靈狐的真相,還有她一個人過去,我也不放心。

算了,反正沈冰還有聽屍語的本事,不愁找不到你們!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2
第二百二十五章送別

回到家裏,我養了半個月的傷,這條左腿才能走利索了。這次也多虧了有曲陌幫忙,不然我一個人很難說能夠擺平此事。

這姑娘回來之後,就匆忙返回了縣城,一直沒再來看過我。可能是因為沈冰在吧。沈冰在我家可算是歇夠了假期,嚐遍了我老媽的手藝,也跟我聊足了天。按照這丫頭的一句話是:“住一輩子都吃不夠你媽煮的飯菜,我太愛她老人家了!”可見有多幸福。

可是,她怎麽就不說愛我呢?這問題我其實深刻反思過,這句話像我這個大男人都從來沒說出口過,能讓女孩先說嗎?不過我臉皮薄,來來去去就是喜不喜歡,要不然就是,你幹脆做我媳婦別走了,然後左腿上肯定再加點傷。

其實就算我們還是這麽打啞謎一樣,誰都不肯說破,但我心裏現在跟明鏡似的,知道這丫頭肯定是喜歡我的。有時候愛情這玩意,要的是猜來猜去,這樣才有意思,說破了反而就不美了。

能讓我確定沈冰的心思,還得感謝盛豔豔,要不是做她這趟生意,還逼不出沈冰的心裏話。說起盛豔豔,她和史玉清也算挺倒黴的,兩個人野外找情趣,還找出了殺身之禍。看來,情侶們要引以為戒,玩情趣固然重要,但生命更珍貴。留著小命,時時都能找到情趣。下了地府,還玩個毛?

唉,也不知道現在盛豔豔跟史玉清見麵了沒有。我們回來後,讓盛豔豔去了地府,還讓她給黑白無常捎了點稀罕物。一來酬謝他們兩位爺放生的恩惠,二來讓盛豔豔把史玉清和其他幾個枉死鬼,還在枉死城的事告訴他們,幫忙給解決了。隻是半個月了,盛豔豔都沒回話。

這件事我們也沒報案,反正主謀都死光了,再翻案有什麽必要?還不是跟我們自己頭上舔麻煩。

這段小日子過的挺美,雖然腿腳不利索,但心裏那個舒坦啊。天氣愈加暖和,沈冰衣服穿的愈加性感,緊窄的小上衣和短裙,腿上不是黑絲就是肉絲,踩著高跟鞋,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再加上她那張迷死人不要錢的笑臉,我都快得心髒病了!

還好沒流鼻血,不過都流肚子裏了!

可是好景不長,不知哪個混蛋發明的這句話,果然挺靈驗的。

這一天,我門口停了輛警車,從上麵下來兩個人,一個是龍少輝,一個是陸飛。我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了,這段時間,龍少輝一直催著沈冰回去上班,而沈冰愣是說自己還不舒服,要求繼續休假,結果把他們給招來了。你說沈冰不上班,那是龍少輝該管的,有你陸飛毛事啊?

他們兩個態度倒是挺好,都是笑眯眯的,陸飛也不像在湘西那麽牛逼,滿臉笑意的跟我說話。丫的那都是裝出來的吧?

老媽慌忙給他們沏上茶,然後就出門去了,她老人家知道警車來了,可能是找沈冰的,所以不在家妨礙我們說話。

沈冰不見龍少輝本人時,在電話裏說的膽氣十足,今天一見麵,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低著小腦袋瓜,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了。

客套幾句後,龍少輝說他們這次來,就是要捉沈冰回去的,因為再不去上班,就會被警局給除名了。而陸飛這次跟著來,一是為了完成要把沈冰帶回去那個尚未完成的任務,二是來跟我見見麵,也特別期望參觀我的鬼事店鋪!

別看陸飛笑的那麽友善,我根本不信,他來我這兒是為了這兩個目的。第一個要完成未完成的任務,這是肯定的,但第二個嗎,我估計是說的胡話,應該是來向我炫耀的。不就是搬來了龍少輝,從我身邊帶走沈冰嗎?

沈冰一聽小臉就沉了,腦袋瓜一撲棱,不回去!

龍少輝倒是沒了主意,這不是在省城,在我家不好跟她發火。苦笑著看看我,意思很明白,讓我勸勸沈冰。靠,想從我身邊把她帶走,還要我去勸,我那不是賤嗎?

我假裝沒看到,一低頭,你們愛咋地咋地,我不管。

龍少輝最後沒轍了,對沈冰說:“那好,你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他們兩個出了屋門,在院子裏小聲說話。我看看陸飛,心想他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咱總不能不盡地主之誼吧,那樣顯得老子太小心眼了。

“很久不見……”

我話沒說完,這小子卻起身笑道:“咱們不用那麽客氣,我想去你的鬼事專門店參觀一下。”

他打斷人說話很沒禮貌的,尤其是在我家,這不是不給我麵子嗎?你狂傲我不反對,那要看在什麽地方,跟什麽人說話。我本來打算讓他去看看的,不過現在改變了主意,心裏盡管生氣,但臉上還拚命擠出笑:“不好意思啊,店鋪有個規矩,晚上子時開張,平時是不能開的,這是祖訓。”

這小子一聽,馬上一臉的失望,又坐回去了。他瞅著電視,也不看我,我更懶得理他。一時屋子裏氣氛挺壓抑。好不容易等龍少輝兩個說完話回屋,心想沈冰不回去,看來今天我要管他們吃飯了。

正想著去鎮上飯店請他們還是在家裏讓老媽露一手,這時沈冰一臉不爽的跟我說:“我要回去了。”

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有屈服的時候?但看龍少輝滿意的神態,那肯定是把沈冰給說動了。我心裏頓時一落千丈,要說她早該回去了,在這兒陪了我半個多月,我也該知足了。可是戀愛中的人,能對這種短暫的時間滿足嗎?

一百年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霎那。

但我又不能攔著她,有理由嗎?就算有理由,也不是現在啊。她不可能說為了我,直接辭職吧?如果我為了一己之欲,讓她放棄一切,那我就太自私了,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我就是這麽想的,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心裏流著淚,把他們送出家門。可惜老媽不在家,沒能讓沈冰臨走時,帶上她親手炒的栗子和瓜子,隻是沈冰最愛吃的。

他們上車時,沈冰大有一副戀戀不舍,生離死別的苦瓜相,龍少輝卻淡定的給我揮揮手。而陸飛這小子,卻向我發出了特別得意的笑容,那是一種挑釁!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4
第二百二十六章鬼妓

送走了沈冰,我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每天都在時刻注意,手機響沒,沈冰給我發短信了嗎?我們每天都要打電話聊一會兒,然後互發短信,手機成了每天生活中無時無刻都離不開的必需品。

她回去就上班了,因為每天我們還在聯係,她也感到很開心。隻是我問她那天龍少輝跟她說了什麽,能讓她乖乖的回去,她卻死活不肯說。

聽到她過的開心,我比什麽都高興。這樣其實也挺好,兩個人不在一起,彼此牽掛對方,才更像是談戀愛了。每天心裏都覺得挺幸福,美滋滋的。

過了幾天,盛豔豔跑到我店鋪,說黑白無常接到了我的禮物很高興,也幫她把這事報告了上司。不過,要進枉死城,也不是說管事的隨便可以出入的,那要往上打報告,最後被行政長官審批後,昨天才把史玉清他們帶出來。

我又讓她向黑白無常求求情,幫他們盡快投胎吧。兩位爺看在我的麵子上,說不定會幫他們一把。可是盛豔豔卻搖頭,她和史玉清商量好了,打算永遠住在地府內,不去投胎了。他們兩個人的真情,讓我著實的感動了一把,我說你們親人可能不知道你們死了的消息,我幫你們燒過去紙馬冥幣吧。這讓盛豔豔非常感激的去了。

她走後,我又想起了,小白旗裏的那個小女孩。我這段日子養傷,一直就讓她住在裏麵,現在是不是也該放她回地府了?

我把小女孩叫出來,把意思跟她說清楚,還答應幫她求情,盡快投胎。

可是小女孩卻抽抽噎噎的哭起來:“我要回家,我不想去地府,我誰也不認識,好怕!嗚嗚……”

小女孩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哭的我挺心酸。我就數落她,回家是不可能了,現在你是鬼,要去的地方就是地府。投胎以後,還能做人。小女孩挺聰明,勸了幾句後,也不哭了,睜著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我說:“大哥哥,我不要去地府,就讓我住在你這兒吧。”

我說行,隨便你住到什麽時候,我一定會照顧你的。

於是,我又多了一個幫手。她叫三丫,今年才七歲,跟二毛一樣的聰明可愛,無論教什麽東西,一學就會。畢竟是小孩心性,時間一長,她逐漸就忘了自己死亡的哀痛,在小白旗裏住的很開心。我也從她這份天真的童笑裏獲得了很多快樂。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現在基本上進入了夏季,而每天跟沈冰電話聯絡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她可能很忙,有時候打電話不接,一兩天都不回個短信。最後,已經過了一周,我打了無數次電話,發了無數次短信,她不接也不回,這讓我有點懷疑,我們會不會因為時間而衝淡了感覺?

很有可能吧,因為常言說,一切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雖然沉不住氣,但我還是堅信我那句話,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不來的!無聊的日子裏,好在還有三丫陪我聊天,但時不時的看著店鋪門外,盼望沈冰會給我一個驚喜,多想聽到她的高跟鞋聲啊,但千萬不要是隔壁的牛大嬸,那會讓我惡心好幾天。

這一天剛剛開了店鋪,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了大街上響起了一串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嘎達嘎達……”把我的心都踩炸了,是不是沈冰?!

我迫不及待的跑到店鋪門口,往外伸頭張望。隻見路燈下,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正慌慌張張的衝店鋪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回頭不住瞧看,好像被什麽人追趕似的。到了跟前,才知道她果然是衝我店鋪來的。

看清了這女人的長相,一下大失所望,盡管還有幾分姿色,但他媽的是隻鬼,你讓老子怎麽高興的起來。怎麽每逢渴望沈冰出現的時候,都不能實現呢?

女鬼跑到店鋪門前,緊張的小聲叫道:“習先生,快救救我,後麵有鬼追著。”

靠,這是鬼事專門店,不是避難所。但好像這也算是幫鬼解憂的一個做法,可不能壞了規矩。不過老子得看清你是誰,我認不認識?別說,看起來挺麵熟,除了臉色太白之外,倒沒有那種陰森的氣質。忽然又聞到了一股雪花膏香味,特別的熟悉,那是抹了我們店鋪做的化妝品。

難怪看起來沒什麽鬼相,原來搽了雪花膏調的醬油。

我閃身讓她進來,剛想坐回椅子上,又聽外麵響起了說話聲:“這賤人跑哪兒去了,不會是去了鬼事專門店了吧?”

“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立馬又堵住了門口,不管怎麽說,女鬼跟女人一樣,都是弱勢群體,再說她又是我的顧客,我不能不管。

兩隻滿臉凶相的男鬼憑空出現在我麵前,探著頭往店鋪裏瞧,我心想女鬼肯定也躲起來了,他們不會看到。

“有事求我嗎?”我盯著他們問。

“我們找人。”其中一個還挺橫,衝我瞪著眼珠說。

草你二大爺的,在鬼是店鋪門外你敢對我不敬?我忍住氣道:“是找個女鬼吧?”

“對,是不是在你店鋪裏?”

我伸手往右邊一指:“往那兒跑了。你們要是速度快的話,天亮前應該能追上。”

“真的假的?”那隻橫鬼還不信。

我一瞪眼珠說:“知道我是誰嗎?你身上皮癢了是不是?竟然敢懷疑我習先生的話。”說著一扒胸口衣服,露出了那麵鬼事桃木牌。

“呃,不好意思,習先生,我們信了,再見。”兩個家夥見到這塊桃木牌,比見到我本人要害怕的多,那就是鎮鬼的殺手鐧!兩個家夥掉頭衝右邊跑了,不多時消失了影蹤。

我冷哼一聲,轉身把門關上,回到椅子上。而這時女鬼也從門側走出來,坐在長凳上喘氣。看她年紀並不大,最多二十五六歲。穿著一身旗袍,頭翻盤起,打扮的很有味,大有一副上海灘舞女的味道。

“讓你躲到天亮前,一顆鬼牙,現在付賬。”我盯著女鬼說。

“習先生,你要是能救我出這個火坑,別說一顆牙齒,就是滿嘴的牙齒我都甘願那。”女鬼說著幽幽淒淒的哭上了。

“先別哭,看你這身打扮,在地府也是高等大街上的主兒,怎麽是火坑了呢?”我不解的問她。

“不怕習先生笑話,我在高等大街是坐台的……”說到這兒,沒了聲音。

坐台的?哦,是坐台小姐吧?在地府好像不叫小姐,應該還是舊稱,鬼妓!聽她這麽說,做鬼妓,並不是出於情願。唉,這地府和人間都是一樣的黑暗,女鬼肯定是被逼良為娼的。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7
第二百二十七章百鬼賀喜

女鬼叫林夢希,她是河南人,生前是一個畫家,和男友一起去往湘西取景,結果在山裏迷路,不慎失足摔死。她男友把屍體交給趕屍旅店就返回了,誰知趕屍旅店的祝由科心術不正,把屍體給扣下不送,還將她連同其他幾具屍體魂魄給趕出來,在他們身上下了降頭(湘西巫術中的一種),派往北方去查一個叫什麽“龍樓”的幫會。

靠,幫會,那不是涉黑了嗎?不過聽著這女鬼說的,怎麽那麽熟悉啊?我於是問那個祝由科叫啥名字。

林夢希搖搖頭,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隻聽人稱呼他麻先生。草他二大爺的,是麻自理!她問我認識這個人嗎,我心說何止認識,老子一條老命差點送他手裏。當下也不說破,就讓她往下接著說。

她嘿嘿一笑道:“其實去往北方路上,我來過你的店鋪,因為身子虛弱,買了點補藥。”

這讓我十分詫異,因為店鋪見過的鬼多了,有時候難免會記不起來。不過仔細打量她的臉,想起來了,我說怎麽看著很熟悉,她就是那次從店鋪裏買藥之後,差點被楊東浩給糟蹋了的女鬼。也正因為那次,我才去的湘西。

“是你啊,後來咋回事,怎麽去地府做了……坐台的?”

一說坐台這個詞,林夢希就垂下頭,眼中淚光閃爍,挺讓人感到憐惜的。她說跟著那幾個同伴,一起按照麻先生指引的路線,找到了省城附近。結果一到地頭,什麽都沒打聽到,就被一群惡鬼給拿下了。其他幾個男鬼下落不明,她反正是被送到地府的窯子裏,做了鬼妓。

做鬼跟做人是一個道理,被逼無奈,也隻有從了,每日裏轉承於男人之間,還要勉強帶著笑容,不然,就會遭到老鴇的毒打。聽的我這心酸啊,恨不得這就去地府,把那間妓院給鏟平了。

但妓院在地府是合法的,那是自古沿襲下來的惡製,是有執照的,老子如果去踢場子,那還不得丟進油鍋裏炸炸啊?油炸小土包子,還玩個毛?遇上這種事,也就活動活動心眼,譴責一下,沒什麽屁辦法。

我問她:“今天怎麽逃出來了?”

林夢希說妓院老鴇聽說出了地府,去參加一個親戚婚禮,還帶走了不少手下,搞什麽百鬼賀喜。她是趁看守妓院的幾個人睡著後,偷偷溜了出來。本來想趁機去投胎的,結果在投胎管理處門外排隊的時候,被那兩隻護院鬼追了過來,就急匆匆的逃出了地府。想想也沒別的地方好躲,隻有投奔我的店鋪來了。

百鬼賀喜這詞倒是挺新鮮的,居然是慶賀活人婚禮,真是很稀罕啊。你不想想,婚禮盛宴上,一下出現百來隻鬼,這婚禮還辦個毛啊?全都嚇死了。

不過,我倒是對這戶人家挺感興趣,就算辦鬼宴,百十隻鬼,也得十幾桌吧,沒錢的人誰會這麽瞎折騰。於是我問林夢希:“知不知道他們跟誰賀喜去了,哪的人啊?”

林夢希說:“聽說是省城人,家裏開著大公司,我還聽他們嘀咕新郎新娘叫什麽。”

本來我對新郎新娘叫什麽不感什麽興趣,但既然是省城的,聽聽也不錯,到時候見了沈冰,把這件事當做笑話給她講。

“他們叫什麽?”

“新郎叫高鬆,新娘叫沈冰……”

“什麽?”我一聽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了,瞪著眼珠子,把林夢希嚇壞了,以為說錯了話,膽怯的看著我,不敢出聲。

“你沒聽錯,是叫高鬆和沈冰?”我從桌子後麵轉出來,站在她麵前大聲問。

林夢希搖搖頭,怯怯的說:“沒聽錯,他們是這麽講的。”

我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昏過去。這顆心拔涼拔涼的!

難怪這段時間,沈冰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原來要結婚了,還是嫁給高送這混蛋!我一時心裏都感覺不出痛了,空空的,跟當時雅雪死後,那種心情是一模一樣。這天與地仿佛一下變得晦暗無光,萬木蕭索,我整個人都僵化了。

她為什麽不跟我說,是無法啟口,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難道我隻是她無聊時的一隻開心果嗎?而她真正需要的,是高鬆那樣的高富帥,有錢又有型,並且是大學同學,比跟我這隻不過相處半年的土包子感情深厚吧?

我算什麽東西,我是一隻土包子,要文憑沒有,要錢不多,要職業也是道家天師中的怪物!

我憑什麽娶到她?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椅子上,一時心裏像沸水鍋一樣,難以平複。

“習先生,天快亮了,我該怎麽辦?”

我被林夢希的問話驚醒,隻顧心裏難過,全忘了店鋪還有隻女鬼。我歎口氣,拿出小白旗說:“你先進追魂旗躲幾天吧。”

“謝謝習先生大恩大德,我給您兩顆牙齒吧……”

我衝滿臉感激的林夢希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不用了,免費給你住到任何時候。”

林夢希進了旗子後,我坐在椅子上,一直到天亮。可以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想要幹什麽,滿腦子沈冰的影子,就像玫瑰刺一樣,想一次,就紮一次,這顆心簡直千瘡百孔。

後來到了上午九點,王子俊來敲門,才讓我從憂傷裏喚醒。原來他剛才去家裏找我,老媽說我從店鋪還沒回來,就直接奔這兒了。他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正沒好氣,衝他就罵道:“你才生病了!”

王子俊見我火氣這麽衝,到底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了,也不計較,轉著眼珠問我:“是不是跟沈冰鬧別扭了?”

我一聽到沈冰這倆字,頓時心裏就是一痛,跟泄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腦袋說:“她要嫁人了。”

“嫁誰?不是你嗎?”

“是高鬆!”

“丫的是這王八蛋,走,咱們去省城搶婚去,我就不信憑咱倆的本事搶不過他!”這小子倒是夠義氣,不過義氣的不在地方。

我沒好氣說:“高鬆又不是王老虎,沒搶沈冰,我們去搶個毛啊?”

“你怎麽知道他沒搶?要是沈冰並不想嫁給他,這會兒正等著你去搶回來,你這麽縮著烏龜脖子,不是讓沈冰傷心死了嗎?”

我一瞪眼:“你才縮頭烏龜!”不過他這話不好聽,但不是沒道理啊。她其實並不喜歡高鬆,當時躲這王八蛋時,跟躲瘟神似的,莫非高鬆真用了什麽卑鄙手段,威脅沈冰跟他結婚的嗎?

不行,老子得弄清楚了這件事才能安心,萬一要是像王子俊說的那樣,沈冰等著我去救她,我卻不出現,豈不是遺恨一生?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09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秘短信

去省城必須給自己一個理由,那就是,沈冰是被迫的。我要去救她,隻要她親口告訴我,她是情願的,我就是想死,也會避開她,找個沒人地方死了。

收拾好了東西,把能帶的除鬼家夥都帶上了,因為這場婚禮還有百鬼賀喜,不帶齊家夥不行。在櫃子裏翻出了那隻老梁的煙鬥,這東西自從湘西回來後,我也琢磨不透怎麽用的,就收藏了起來。現在也帶上吧,也不知有命回來不,到省城不如送給閻相,算是個紀念品。

跟老媽簡單說了一聲,我有事出去幾天,就出門了。老媽對我現在頻繁出去,也習慣了,並不問啥事。

我心急火燎的趕到火車站,心想昨晚的鬼都去省城了,說明婚禮是今天,雖然趕不上中午正式典禮儀式,但隻要他們不入洞房,老子就不計較。

買了票後,跟王子俊打個電話,說我的家底全存在一張卡上,就放在我屋櫃子裏。密碼是我生日,如果這次從省城回不來,拜托他把卡交給我我媽,那點錢應該夠她養老了。

王子俊一聽就急了,在電話裏罵我沒出息,怎麽會回不來呢?還說:“你等著,我跟你一塊去,要死,咱哥們死一塊!”

我說不用,留著你的小命照顧我媽吧,然後掛了電話。給沈冰打,依然沒人接。

下午一點半,從省城火車站走出,我馬上給沈冰發了條短信,告訴她,你要結婚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雖然你不接電話,不回短信,這麽無情無義,但我還是來了,我找得到你。你的喜酒我一定要喝,就算毒藥我也照喝不誤!

出了車站,心想去哪兒找他們呢?現在這點,婚禮應該還沒完,如果速度的話,還能趕上。可是在哪個酒店呢?我靈機一動,在路邊報刊攤上買了一份省城晚報。像高家這麽有財有勢的家族,太子要完婚,小報怎麽可能不使勁的發表呢?

果不其然,小報頭條赫然出現了高鬆和沈冰兩個人的婚紗照,她,她居然還笑的那麽燦爛,簡直在我心口上紮刀子!

一看下麵詳細內容,原來婚禮不是今天,而是明天。婚禮儀式在富春園舉行。這地點基本在預料之中,他們如果不選最高檔次的酒店,還有臉在省城混嗎?

既然沒舉行婚禮,那沈冰應該還在家,我直接找她去。坐在出租車上,我一直閉著眼睛,心跳劇烈,見到她,萬一答案她是情願嫁給高鬆咋辦,難道我真的等到明天喝他們的喜酒嗎?

那還不如殺了老子!

從火車站到她家,也就是二十多分鍾的時間,但我好比度過了一年那麽久。患得患失的心情,簡直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到了,終於到了她家樓下,我抬頭望著七樓那扇窗,老子曾經在那兒待過,殺死了死三八那個活養屍。而在窗內,我曾經還舍身為她做過血魄引路,把寄宿鬼給勾了出來。唉,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平添傷心罷了。

我一咬牙,鼓足了勇氣,搭電梯上了七樓,摁了門鈴之後,心裏又開始忐忑起來,萬一高鬆那小子也在怎麽辦?他要是當著沈冰的麵羞辱我,而沈冰坐視不理,我是不是要從七樓跳下去?

門開了,我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草他二大爺的,怎麽閻相在這兒,是他開的門。

“進來吧。”老閻還是那副牛逼樣,也不問我咋來了,直接把我讓進門,好像他是主人似的。

我好奇的跟進門,來回轉頭找沈冰的蹤影,就是找不到。客廳裏空****,臥室門也開著,裏麵沒人,我心說給玩什麽空城計?見不道沈冰,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一屁股坐在老閻一側,問他:“沈冰呢?”

“她正在忙籌辦婚禮的事,知道你來了,讓我代她接待一下。”老閻死氣沉沉的說。

靠,知道我來了,說明收到了短信,為毛不回信息?那不是有意不想理我嗎?可是,不想理我,直接給我個閉門羹算了,為什麽又請老閻來接待我?

“她現在在什麽地方?”我不想浪費時間,再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必須馬上見到沈冰把話說清楚。

“她讓我轉告你,不用去找她了,她沒話跟你說。你要是願意留在省城多玩幾天,我陪你吧。”老閻說著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滿有情誼味,歎口氣接著說:“她要嫁人了,知道你喜歡她,可是,為了避免尷尬,還是決定不跟你見麵。喜酒,你也不要去喝了。”

聽了這話,我的一顆心沉到了底。老閻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轉述的話,一定是沈冰親口說的。話都說到這份上,跟她親口對我說嫁給高鬆是情願的,有什麽分別嗎?男子漢有淚往肚子裏流,何必在別人麵前流出來,讓人看不起咱。雖然是個土包子,但老子也有土包子尊嚴!

“明白了。”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雖然我想哭。站起身跟老閻握了握手說:“本來是想喝她喜酒的,既然她不願見到我,那我就回去了。謝謝你接待我,下次有機會去我們鎮上做客。告辭!”

我說完這話,幾乎是匆忙逃出門去的,因為不敢保證保持這種笑容有多久。為了麵子嘛,不能讓老閻覺得我沒出息。這也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道理。

電梯都等不及,我直接從樓梯一步步的往下走,每走一步,心裏就沉重很多,仿佛壓著一塊千斤巨石一樣。回去吧,這下徹底沒了念想,我心裏自己勸自己。她這樣的天鵝,本來就不屬於咱這癩蛤蟆,看看就行了,還想咋地?

這個時候,忽然手機鈴聲響了一下,提示有短信!

我心頭猛地一驚,是不是沈冰發來的?慌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由於過於慌張,竟然沒拿好,手機摔在地上,把電池都摔出去了。

靠,怎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萬一摔壞了手機,看不到這條短信,還不如殺了我!把電池安好,又開機了,手機沒壞。翻出剛才接到的這條短信,一看不是沈冰發的,我拍了下腦門,白緊張了。

但短信內容卻跟沈冰有關,讓我不由自主的又緊張起來。

“沈冰明天就要嫁給有錢有勢的帥哥了,你這隻癩蛤蟆,知道什麽叫痛苦了吧?知道什麽叫難過了吧?活該!”

下麵沒署名字,而且這號碼也是生號,看短信口氣,是專門氣我的,就不必打回去了。會不會是高鬆?或者是陸飛?不可能是陸飛,我馬上否定了他,他丫的都沒得到手,還有心情取笑我?

一定是高鬆,他被我打過,趁這個時候對我打擊報複的!

媽的,管你是誰,倒是把老子給激毛了。我馬上回了一條短信:“婚禮沒進行之前,什麽可能都會發生,你等著,我會讓你知道癩蛤蟆是怎麽吃到天鵝肉的!”

不回去了,老子非見到沈冰不可!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0
第二百二十九章撞邪的女孩

當你一腔悲傷化為一腔悲憤的時候,脆弱的心忽然間就變得剛強了。我從小就沒認輸過,這次竟然讓我產生了邪惡的念頭,打算按照王子俊的主意,老子要搶親!

這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也有點太離譜了?不過下過地府,跟鬼經常打交道的人,膽子還小個毛,做事還會有循可依嗎?

本來剛才還有氣無力,跟打敗的公雞一樣無精打采,現在可好,跟打了雞血似的,蹭蹭蹭一溜煙下了樓梯。

出了小區,首先給沈冰發了條短信:“你不見我是吧,好,那咱們明天見,老子會架著七彩雲朵去接你回家!”我一發火,把大話西遊裏的劇情給搬出來了。

然後就近找了個飯館,我從早上還沒吃飯呢,要了幾個菜,兩瓶白酒,自己大吃大喝起來。這會兒也不難過了,隻是覺得滿腔恨難平,越喝越來勁,一瓶白酒下去,居然越來越精神,半點醉意都沒有。

正喝的起勁,進來一個女孩,長的挺文靜,一對大眼睛,長長的的頭發,穿著一身職業裝,襯托出美好的身材。汗,我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思看美女。

女孩直接走到櫃台前,把飯盒遞給老板,他們好像很熟,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模樣挺和善,對這女孩笑道:“今天又加班了?”

“可不,公司下午急著用文件,一口氣加班到兩點,這會兒才放我出來吃東西。”女孩盡管口氣有點抱怨,但臉上還是那副文靜的神色。

“還是排骨飯吧?你等著,馬上給你盛好。”

女孩等飯的時候,不由衝我這兒看了兩眼。滿屋子的客人,唯獨我這一桌是一個人,而且還喝了一瓶的白酒,第二瓶都起開了,跟誰看都好奇。

她看我的時候,發現她的眉心有團濃鬱的黑氣。我不是喝多了眼花了吧?晃晃腦袋,沒錯,是有團黑氣。黑氣出現在人的印堂,一則是沾染了邪氣,最近會倒黴,二則是身子裏附著邪祟。

她身子裏是否有邪祟附身,那得走近了,我仔細來個“望聞問切”,才能確定。可是我們倆萍水相逢,人家又是女孩,我總不能走過去舔著臉看人家吧?肯定會被當做色狼,有俠義心腸的群眾,不暴催我一頓啊?

女孩發現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眼神裏閃過一絲懼意,誰讓我現在喝了這麽多酒呢,臉上一泛紅,肯定不像好人。她急忙扭過頭,接過老板遞出來的飯盒,付了錢匆匆走了。

接下來這酒喝的就鬧心了。本來自己的事還正在煩心,又憑空添上了這個女孩。也怪我這人心腸太軟,這麽好的一女孩,如果毀在邪祟手裏,那多可惜啊。黑氣如果很淡,那經常在陽光底下走動,會慢慢消失。像她這種很濃的征兆,隻能用“大凶”兩個字來形容。如果不立刻給她用淨身符或是驅邪符來化解的話,必有血光之災!

這要是不讓我看到,也就算了,既然見到有人中邪,我如果不去幫忙,怎麽都感覺心裏不踏實。雖然太祖爺爺有遺訓,隻管鬼事,生人一概不管。可是做的這些鬼事,最終還不是為了保生人一方平安嗎?再說了,老子都已經破例,幫過很多人了。

不行,這酒越喝越沒味,今天要是不幫那女孩,我真的感覺良心難安。於是起身付賬,順手把喝了還剩半瓶的二鍋頭,裝進了包裏頭。但這女孩已經走了很大一會兒,說不定出去打車回了公司,我往哪兒找去?

我付賬的時候,問老板:“剛才那姑娘挺漂亮的,是哪個公司的?”

老板用鄙視的眼光掃我幾眼,那模樣擺明了你個土包子咋了,還想追人城裏姑娘不成,也不瞧瞧你那德行。

“她是萬城集團的,一個月薪水有七八千呢,誰能娶上這姑娘,真是燒了高香。”說完藐視我一眼,回頭幹活去了。

靠,老子又不是要娶她,再說她就算願意,老子還不願意呢,我現在心裏因為沈冰的事正在鬧心呢。

萬城集團,我聽說過,跟高鬆家融泰企業是省城兩大房地產巨頭。有地點就好辦了,我當即出了飯館,打車去了萬城集團。姥姥的,下車後我才發現,其實萬城集團距離那個飯館隻不過幾步之遙,出租車司機蒙我是外地人,拉我兜個圈子,花了三十塊大洋。

也難怪嘛,女孩買飯,怎麽也不會離公司太遠了吧?我心裏被沈冰搞的一團糟,腦子也秀逗了。

萬城集團所在大廈非常氣派,有二十多層高,抬頭看著樓頂,氣勢磅礴。隻不過,從我這醉眼看出去,隱隱籠罩著一層黑氣。我還沒開陰陽眼呢,能看到黑氣,說明這座大廈有邪氣很重,難怪女孩中邪!

看來老子是來對了,要不然遭禍害的不止她一個人,肯定還有更多人。我正想著怎麽進去看看,把大廈邪祟給搞定了。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沈冰的號碼,當時我激動的差點沒抽過去。

“習風,我們……見個麵吧。”沈冰在電話那頭,聲音很低落。

她不叫我土包子,我就感覺心底一涼,這麽正規的稱呼我,說明沒戲了,那還見個毛?我苦笑一下說:“明天喝喜酒時候見麵吧,我現在正忙。”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心裏其實都在流血。

“土包子,聽你舌頭直了,是不是喝酒了?你千萬不要找事,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我聽到這句土包子,心裏一時感到無比溫馨,聽人罵居然還高興,你說賤不賤?正要說我在萬城集團門口,要來就來吧。這時就聽到樓上當啷一聲響,急忙抬頭,隻見一條人影撞碎了玻璃,從高處墜落下來。

那個人掉在我旁邊不遠處,發出沉悶的落地聲。一下驚動了街上行人和大廈內的保安,一齊叫著往那邊跑過去。當然我是最快的,第一個跑到了那人身邊,一看都摔成了肉餅,腦漿迸裂,鮮血流了一地。

這人就是那個女孩,灰蒙蒙的眼珠瞪著,仿佛充滿了無限不甘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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