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1
第二百三十章 每年要死人

我一下就傻眼了,恨不得一頭撞死。明知道女孩中邪,沒有及時攔住為她化解,最終還是讓她發生了血光之災!我這個恨啊,用力的在自己頭上扇了一巴掌,酒勁清醒了很多。

眼看著救護車過來,把人抬到了車上走了,地上隻留下一片醒目的血跡。我忍不住心裏發誓,這事老子心裏有愧,一定要幫女孩找還公道。不管是被人還是鬼害死的,老子一定幫你把凶手揪出來!

“喂……喂……”手機裏,沈冰還在一個勁的急叫。

我坐在路邊,拿起手機對她說:“有個女孩死了!我要為她報仇,從現在開始不要騷擾我,明天中午或許我不會缺席你的婚禮。”說完我就掛了,並且關機。

從包裏拿出了點睛筆,開了陰陽眼,先在附近看了看,隻見那個女孩的魂魄,正躲在公司屋簷下發抖。她不敢在太陽底下,現在又是新死未久,膽子小的可憐。我心裏一酸,衝著那邊走過去,到了女孩跟前,看著她說:“跟我走吧,我幫你報仇。”說著拿出小白旗。

我這會兒雖然酒意清醒了一半,畢竟還是有點醉,說話根本不經大腦。要是不喝酒,我也不會這麽意氣用事,更不可能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收鬼。

女孩嚇得一哆嗦,好像看到了可怕的魔鬼一樣問我:“你看得到我嗎?”

我點點頭說:“嗯,別怕,我是個天師,我會為你做主。”

女孩皺眉道:“你不是剛才在飯館喝酒那個人嗎?喝的這麽多,不是說的醉話吧?”

倒,她認出我了,喝一瓶多的男人,並且是高度數的二鍋頭,並不多見。我衝她發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天師也喝酒啊……”

正說到這兒,保安走過來疑神疑鬼的喝道:“喂,你在那兒嘀嘀咕咕什麽?”

女孩以為是說她,嚇得就往旗子裏鑽,結果我還沒念“開旗咒”呢,把她又撞了回來。我沒好氣的瞪那保安一眼,慌忙念了咒語,對女孩說:“這次可以進去了。”女孩半信半疑的伸手往旗子裏摸了一把,才湧身跳進去。

“問你呢?”保安推我一把。

我一翻醉眼說:“我在跟鬼說話呢。”

“靠,原來是個醉鬼,快點離開這兒。公司剛出了事,你別在這兒沒事找事。走遠點!”

這保安印堂也有些發黑,隻不過比較淡,還形不成大凶之象。但他這種職業經常縮在門口內,曬不到太陽,很容易患病。比如陽虛造成腎虧,這是肯定的。

我往後退了幾步,抬頭看看大廈整體,不禁有點奇怪。剛才沒開陰陽眼的時候,黑氣挺重,現在開了陰陽眼反而黑氣比之前淡薄了很多。這怎麽回事?

嗯,這是邪祟殺人之後,暫時得到滿足,邪氣收斂了。但黑氣仍然盤踞不去,說明還沒滿足它的胃口。今天或許公司會平靜,明天說不定還會再殺人!我又看看一直盯著我的保安,心想今天晚上來吧,白天根本進不去,這混蛋對醉鬼這麽沒愛心,符就免了,讓他受點罪吧。

萬城集團附近就有一家酒店,價格還算實惠,我先住了進來。睡了兩個小時,酒勁徹底沒了,想起剛才跟沈冰說的那番醉話,後悔的直拍腦門。為毛不讓她過來找我啊?拿出手機開了機,心想要不要再打給她?

但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還有事要準備,沒工夫跟她見麵。等我擺平了這家公司裏的邪祟,明天早上再去找她。

把手機放下,將旗子裏的三隻鬼全都叫了出來,因為我不知道那女孩叫什麽,隻能一股腦的給拉出了旗子。三丫和林夢希可能早已跟這女孩交流過了,都是滿臉的惋惜,坐在對麵**不肯回去。汗,一下有三隻女鬼圍著我,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女孩叫夏木春,今年才二十四歲,剛剛大學畢業,在萬城集團上班不過兩個月,真是可惜了。她此刻是鬼了,還沒從死亡陰影中走出來,戰戰兢兢的對我說,萬城集團每年都要死十一個人,更為詭異的是,從每年的今天開始,每天死一個,直到過了這十一天,就會在一年裏平安無事了。

這聽起來十分古怪啊,每年公司都要死人,並且是每年相同的日期開始,難道萬城集團沒找靈異大師嗎?像省城出名的八大家,每個人本事都不小,不可能治不了這種邪祟吧?

我打開手機看看今天日期,農曆五月初一。幹我們這行的,計算日期,都是按照農曆。五月沒有鬼節,民間的四大鬼節,是三月三、清明節、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五月就有個端午節,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呢?

我問夏木春:“你才上班兩個月,怎麽知道公司每年死人的?”

夏木春說:“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們部門一位大叔身上帶了好多符,他一直自言自語的說今天會不會出事啊。我們新人就問他怎麽了,他就把公司每年都會死人的怪事說了出來。當時我們也沒在意,我今天加班到中午,兩點出去買飯回來後,感覺背後有人推著我,一直把我推出了窗戶。”

那不用多說,是邪祟把她推出去的。又問了他們公司大樓內的一些環境和情形,就讓她們三個回旗子裏了。我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正好我住的這間房,在萬城集團對麵。現在我的陰陽眼還有效,清晰的看到,大樓外部的黑氣,又開始濃重起來。

不對啊,不是每天殺一個嗎?今天殺完人,應該偃旗息鼓,休息休息了,怎麽看著又起勁了呢?

我一拍腦袋,壞了,像這種固定日期殺人的邪祟,應該不止是為了爆發怨氣,很有可能要“食魂”,才能滿足要求。鬼的種類裏,就有一種“食魂鬼”,其實說白了,跟人間人吃人一個道理。無非這種殘忍惡行,在陰間也是不容許的,但就有些惡鬼不顧王法,以吃人鑄魂為樂,又不入地府,善於隱匿,便被稱為食魂鬼。

那今天殺人之後,魂魄被我帶走了,這位邪祟肯定不樂意,估計要再殺一個人,把魂吃掉!

不能等了,本來想到晚上溜進萬城集團內的,但看目前這股陰氣,不出多久,必會死人,我得趕緊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3
第二百三十一章再死一人

先從包裏揀出了一把驅鬼符,然後將數出八枚銅錢裝進口袋。這次學乖了,帶了一大把,否則又像在太行山上那次,銅錢一丟,我就得翹辮子。香、紅繩、桃木劍那都是必備之物,全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

羅盤和八卦鏡,這兩樣是找邪祟的主要武器,放在了包一側偏袋裏。出門之前,喝了幾大口自來水,那不是酒精在胃裏燒的口幹舌燥嗎。

可是出了酒店,有點發愁了,現在天還沒黑,怎麽溜進萬城集團大廈?我在街對麵,來回的溜達,看著公司大門想辦法。兩個保安正裝站在大門內兩側,看這秩序,好像剛才公司什麽都沒發生。

我摸了摸鼻子,有了,用小白旗。現在旗子裏住著三隻鬼呢,運作起來,比平時要效率肯定高幾倍。當下拿出小白旗,輕聲對三丫交代幾句,小白旗嗖地脫手飛出,它速度很快,大街上的行人都還沒清楚,已經衝進了公司門內。

小白旗一進門,就被保安發現了,但按照我的指示,一溜煙的衝深處飛進去。兩個保安一邊大聲驚叫著,一邊追過去,把前台的兩個服務MM都嚇壞了,躲在了台子下麵。你想啊,今天剛剛發生了死人事件,又出現一隻會飛的小白旗,多詭異啊。

我趁機衝到街對麵,跑進了公司大門。電梯就在服務台左側,我幾步跑到跟前,伸手按了開門鍵。電梯也給麵子,很快就下來了,“叮”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可是從裏麵走出一個人,靠,是老閻!

“習風,我知道你會來。這兒可不是隨便撒野的地方,走,咱們出去說話。”老閻拉住我就往外走。

“我不是來撒野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樓裏有邪祟?”但他的力氣沒我大,反而被我扯住。

“我當然知道,你離開沈冰家之後,我就來了,而且一直在這兒。”他又往外拉我。

“你一直在這兒,為什麽沒阻止邪祟殺人?”我們倆現在像較量手勁一樣,拉過來扯過去的,不過他始終拉不動我。

“煞氣太大,我阻擋不住,隻能今晚子時過來開壇作法搞定它。”

“來不及了,再晚一會兒,又要死人!”

“荒謬,剛死了一個,今天不會再有……”

老閻這句話沒說完,就聽到公司門外傳來一陣慘叫,緊跟著發出“咚”一聲巨大的悶響,感覺地底都震顫一下。他立馬閉住了嘴巴,我們兩個人同時臉上變色,放開了彼此的手,一齊急衝衝的跑到大門外。

塵土飛揚之中,一個男人的屍體俯臥在街麵上,鮮血橫流,慘不忍睹。我們跑到跟前的時候,已經圍了好多人。其實我們也沒必要走近了看,人都死了,還看個毛?老閻臉陰沉的,跟黑狗臉似的,還帶著墨鏡,倒像是隻瞎狗。

我們又回到公司大門內,公司裏有不少人都拚命的往外跑,我就納悶了,現在已經六點多了,還有這麽多人在加班,可見上班族確實挺苦逼的。老子曾經在省城也當過一段短暫的上班族,深知其中滋味。

老閻這次等於打了嘴,一副又羞又慚的樣子,不過那張黑狗臉還是挺牛逼。能做到這種牛逼樣的人,就他跟龍少輝兩個,不得不佩服啊。

他一甩頭:“走,上樓吧。”說著往電梯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電梯現在不能上了,走樓梯!”感覺老閻現在心情受到影響,失去了判斷力,出事之後,人都在往外狂湧,我們擠得上去嗎?一隻老笨狗!

他點點頭,跟著我往左一轉,進了樓梯,馬上聽到樓道內發出咚咚奔跑聲,小白旗飛了下來,兩個保安正拚命的在後麵追。這兩個家夥也算很盡職了,這麽詭異的小白旗也敢追,要換我,我就裝作沒看見。

我伸手念了咒語,把小白旗收回,兩個保安也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跑到我們倆跟前,瞪眼指著我,但累的隻顧喘氣,說不出話。

老閻替我解釋道:“他是我請的助手。”

兩個保安認識他,一聽是大師請的助手,立馬對我肅然起敬,但還是喘的說不出一個字來。我們也沒工夫理他們,從他們旁邊擠過去,上樓了。

剛死的男人不知道是從幾樓摔下去的,但我知道夏木春的部門在八樓。老閻顯然也知道,我們倆默不作聲的一直往上走,到了八樓,想進去的時候,被防盜鎖給擋住了,這玩意要刷員工卡,門才會開。草他二大爺的,你以為上個八樓是容易的嗎?

老閻看看我,也沒主意了,難道上這麽高,還要下去坐電梯不成?那是溜二傻子呢。

我把三丫叫出來,叫她把門鎖給弄壞。小姑娘竟然還發上愁了,衝著我撇嘴說:“大哥哥,弄壞了門,要是被當小偷抓起來怎麽辦?”我差點沒暈過去,你個小鬼,還怕有人抓?

“不怕,不怕,有你這位大爺擔著呢,他是警察叔叔的朋友,不會抓你的。”我指著老閻說。

三丫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伸出那隻小鬼手,就把防盜鎖給捅壞了,然後忙不迭的哧溜鑽回了旗子裏,唯恐有人抓她似的。

老閻無奈的衝我搖搖頭,拉開門進去。我跟在後麵,嗬,好重的陰氣啊,整個走廊都布滿了絲絲嫋嫋的黑霧,這他娘的殺完了人,居然煞氣還不減弱,是不是還想接著殺人?

我拿出羅盤的同時,老閻也拿出來了,兩個人相視之下,都不由笑了。我心想你用這玩意,老子就不用了,免得我這鬼事傳人,搞的跟你們陰陽先生都是一個德行似的。我又叫出了三丫,問她聞到這股煞氣的味道了沒?三丫說聞到了,我說那好,你去追正主吧,無論見到了啥,都不要逗留,馬上回來給我匯報。

三丫點了點小腦袋瓜,縮回身子小白旗就起飛了,順著走廊,筆直往前衝過去。老閻見我的武器先進,苦笑一下,收起了羅盤。我們倆並肩往裏走,一邊走,一邊不住轉頭看著左右。

煞氣也未免太濃了點吧?我心裏嘀咕,這種情形,都趕上邪屍那種怨天愁地的程度了。一般厲鬼也搞不成這麽大陣勢,他姥姥的,又是個厲害的主兒,怎麽厲害的都讓我給趕上了呢?

轉進辦公區,此刻外麵雖然還沒天黑,但大廈內光線不好,屋頂白熾燈都亮著,不過看起來非常昏暗,好像屋頂上就掛了幾隻幾瓦的小燈泡似的。陰陽眼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才失效,目前隻看到鬼氣湧動,還沒發現有鬼的影子。

小白旗這時候嗖地憑空出現,我都沒看清它是從什麽方向鑽出來的,然後以火箭速度飛到我麵前。

三丫從裏麵露出半隻小腦袋,一臉恐慌的說:“有……有鬼!”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4
第二百三十二章三隻眼妖魔

廢話,我當然知道有鬼,他在什麽地方啊?

“那隻鬼有三隻眼珠,四個嘴巴,數不清的大耳朵……”三丫就是不肯說鬼在哪兒,還在跟我敘述鬼什麽模樣。

這種模樣的鬼,倒是讓我和老閻同時愣住,按三丫說的,那不是鬼了,就是妖魔了!鬼是人死後的靈魂,活著的時候是啥樣,死後基本還那德行。三隻眼四張嘴,那是鬼嗎?

我覺得三丫年紀太小,沒二毛機靈,可能被鬼嚇了一下,看花眼了。就對她說:“鬼在哪兒?”

“在頭上呢?”三丫用小手指頭往上指了指,然後嚇得一吐舌頭,哧溜縮回去了。

我暈,在上麵你咋不早說?難怪覺得頭頂上冷氣森森的,我還以為是空調口噴出的冷氣呢。三丫你個小臭丫頭,害死我了!

我和老閻膽戰心驚的慢慢抬起頭,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跟黃鼠狼的尾巴差不多,毛色是黃的。懸掛在頭頂上,還在不住的晃悠。媽的,果然是妖魔,鬼哪有尾巴啊?老閻的墨鏡,是開了陰陽眼的,也能看到邪祟。看到尾巴後,我們倆不由自主的同時對望一眼。

再接著往上抬頭,尾巴盡頭是一條纖細的腰身,穿著褐色緞子做成的坎肩,就像時下寵物狗穿的小衣服一樣,挺可愛的。不過現在看著,怎麽看怎麽瘮人!怪了,有尾巴但是看不到有爪子,順著這條不過兩尺長的腰身,一下看到了邪祟的臉孔。

草他二大爺的,果然跟三丫說的一樣,這模樣太嚇人了!

一張臉足有足球那麽大那麽圓,臉上跟尾巴一樣,都是毛茸茸的,看不到有鼻子,毛裏就露出三隻眼睛,兩上一下,下麵的眼珠好像占了鼻子的位置,發出黃油油的光亮。嘴巴倒是沒四個那麽多,因為中間的大門牙太大,露出了嘴唇,猛一看,像兩張嘴一樣。三丫估計把嘴唇給數成了嘴巴。

耳朵倒是真夠多的,跟沙皮狗耳朵差不多,滿腦袋都是,層層疊疊的耷拉在腦袋瓜上,看著眼都花了!我說咋沒看到它的爪子,原來四條跟狗一樣的腿,抓在屋頂燈池內,倒吊著身子。

這他媽的啥玩意啊,我可是隻見過鬼,沒見過妖怪,要說是狐狸吧,也不像,狐狸沒這麽大的臉盤,尾巴也不一樣。說是黃鼠狼,也沒這麽慘不忍睹的。

我們抬頭看到它眼睛的同時,這玩意也正盯著我們,目光邪惡,還伸出一條半尺多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巴!

霎時間我們倆冷汗就下來了,它在我們頭上不知待了多大會兒,這時竟然還在好整以暇的舔舌頭。看來我們倆就是一盤菜,根本不怕跑出它的手掌心。我衝老閻看了看,往左邊歪歪腦袋。

老閻輕輕一點頭,我們倆幾乎是同時啟動的,迅速往左邊就跑,因為走廊口在左邊!

雖然兩個道家天師,見到了邪祟連動手都沒動一下就跑了,有點丟臉,但我們連這玩意是啥都沒搞清楚,怎麽跟它動手啊?丟臉就丟臉吧,反正比丟人好。

“吱……”從身後發出一聲非常尖細而又古怪的厲叫,脖子上頓時感到一條毛圍脖給套上了。並且在這一瞬間,我和老閻兩人的腦袋還撞在了一塊,“嘣”的一聲,差點沒把腦袋撞壞了!

草他二大爺的,那是毛圍脖嗎,那是它的尾巴,把我們倆脖子同時給套在了一起。

我們倆都是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去身上找法寶。我首先摸出了銅錢,揚手撒在空中,大聲念道:“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我念完了咒語,老閻才從口袋裏掏出那件金麒麟手帕,但還丟出去,已經在銅錢陣的打擊下,這死玩意鬆開了尾巴,又退回到了屋頂上。它既然被打退了,我們還客氣什麽,接著跑吧。我和老閻剛跑進走廊裏,就聽到後麵發出一陣嘰裏咕咚的雜響聲,回頭一看,我的媽呀,辦公桌、電腦、飲水機一股腦全都貼著屋頂飛過來。

我們倆嚇得趕緊收住腳,抱住腦袋一彎腰,讓這些東西都從上麵飛過去,在前麵“嘁哩喀喳”的落了一地,像疊羅漢似的,把整個走廊給堵的死死的!

草,這分明是想把我們堵在這兒。

死玩意跟隻蜘蛛一樣,探出一隻三隻眼大腦袋,拖著尾巴從辦公區沿著屋頂爬出來,把後路也堵死了!

我一咬牙,又念一遍八卦陣咒語,銅錢從辦公區內飛轉著追到外麵,衝著死玩意就是一通黃光射擊。死玩意挺強悍,被黃光擊的低下腦袋,身上那件緞子小坎肩都碎成了布片,但就是忍住不動。

老閻也擲出他的金麒麟手帕,往死玩意臉上丟過去。手帕上祭有“麒麟鎮鬼咒”,雖然名字裏隻有鎮鬼兩個字眼,但麒麟自古就是鎮宅辟邪的祥瑞神獸,可鎮妖魔邪鬼。不過手帕剛接近死玩意的臉孔前,金光一閃之際,竟然被死玩意給一口咬住,那隻大門牙上下“哢嚓哢嚓”的嚼動,把手帕給嚼爛吞下去了。

頓時死玩意肚子裏像放煙火一樣,“砰砰砰”一通亂響,震的它差點沒從屋頂上掉下來,最終張開嘴吐出一口黑氣,便沒了動靜。靠,金麒麟手帕給它消化掉了!

老閻那模樣想哭,金麒麟手帕估計跟我店鋪的法瓶一樣,都是鎮店之寶,居然給妖怪給吃了,並且就放了幾個屁。

我一看死玩意跟僵屍一樣耐打,說不定也是多少年形成的精怪了,想要搞死它,銅錢陣還差點火候。再說我的道家修為稍微欠缺一點,如果能達到太祖爺爺那種境界,光憑銅錢陣肯定收拾得了它。

現在不是扯這沒用的時候,拉著老閻就衝前麵桌椅電腦堆砌的牆上衝過去。再怎麽說,不是水泥鋼筋鑄成的,一衝還不散了?

哪知我們剛剛要撞在上麵了,結果又給他娘的的尾巴纏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扯回去。差點沒把脖子給勒斷,一口氣透不上來,險些憋死了。

好在摔在地上,尾巴鬆了點,總算吸了幾口氣。但他媽的毛上騷臭難聞,嗆得的我倆不住的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叮叮叮……”幾聲響,銅錢全部墜地,死玩意舔著舌頭,三隻黃眼珠裏閃爍著貪婪的目光,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真的把我們倆當成了一盤好菜!

這會兒我也想哭了,遇上什麽不好,遇上一隻妖怪,現在落在它的手裏頭,看來是沒命活了!唉,就當哥們是為了沈冰嫁人,心痛之下自殺的,隻是可憐了老閻,當了陪葬品。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6
第二百三十三章煙鬥有奇效

我這會兒心情消極,但老閻還在努力的尋求生路,他唰地從後腰裏拔出一把銅錢劍。

“快起來,跟它拚了!”老閻大叫一句,揮劍斬在死玩意的尾巴上。

銅錢劍在道家法器中最具威力,我家就有一把,但老爸臨死前說,那是太祖爺爺當年除鬼用的,說我們現在不幹除鬼這行,就藏了起來,不讓我拿出去用。

它是由九九八十一枚銅錢用紅繩串起來編織而成的,因為九這個數在佛道兩家為最大的意思,並且銅錢本身外圓內方,代表天地,且有中間黃帝符號,那就是天地人三才具備,擁有無上的力量。再加上銅錢曆經萬人之手,陽氣最重,肯定是鎮壓百邪。

死玩意被銅錢劍斬了一下吃痛,尾巴一陣顫抖,非但沒鬆開,反而在我們脖子上越纏越緊,我和老閻兩個人腦袋緊緊的貼在一起。媽的,我倒跟他來了個貼麵禮。

我心想自己想死也不能把老閻搭上,再說我口口聲聲的答應幫夏木春報仇,死也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鬼吧?想到這兒,伸手便去包裏掏家夥,跟死丫的拚了!本來是想去摸桃木劍,結果我們摔了兩下,包裏的東西抖落的翻了個,桃木劍跑下麵去了,摸出了那隻煙鬥和幾張黃符。

這個時候,老閻又衝尾巴上用力砍了幾下,徹底激怒了死玩意。它齜牙咧嘴的,就衝我們伸下大腦袋,看樣子要咬我們倆了。我這會兒已經沒時間再去找桃木劍,左手拿黃符貼在煙鬥上,然後把煙鬥嘴咬在嘴裏,大聲念道:“星移鬥轉,運動罡神。誅滅邪鬼,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

黃符呼地燃著了,冒著火苗子,我也學著老梁往外一吹,立刻吹出了一堆火星子,正好死玩意的臉剛伸到我們頭頂上,一堆火星子全都撲到它臉上了。

“嗷”地一聲痛叫,死玩意臉上黃毛被燒的滋滋冒青煙,發出難聞的焦臭味。它急忙往後一縮脖子,尾巴鬆開我們,甩回來在臉上撲打火星子。

我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一捅老閻,叫了聲:“走!”

兩個人的從地上迅速爬起來,衝著那堵桌椅雜物牆撞過去,“嘩啦啦”一陣散落的響聲,這堵牆立刻就塌了。可憐我們速度不夠快,被幾台電腦和椅子砸在身上,差點沒砸到吐血。這會兒別說是電腦,就是給石頭砸中,也得拚命往外跑。

跑動當中,我又從包裏摸出一束香,回頭見死玩意已經把臉上火星子撲滅了,正怒氣衝衝,瞪著三隻大眼珠追過來。我念了火鈴咒,香頭朝後一指,呼地一下,火光瞬時向前猛烈竄過去,把它給逼退了。

這玩意竟然怕火,那就成了,我們一路跑下樓梯,不時用火鈴咒,催發香頭上發出火光,就這樣跟喪家犬一樣,拚命逃到了樓下。

剛跑到大廳內,就見陸飛迎麵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閻大師,我來了。”

我心說你來了管個屁用,還趕快滾出去,想當死玩意晚飯啊?老閻衝他揮揮手叫:“出去,出去。”

他一看清我們倆這副狼狽樣,頓時就愣住了,站在那兒也不動,等著我們跑到跟前,他反而拉住老閻問:“上麵有什麽邪物?”

老閻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死玩意的厲叫聲,大尾巴已經從樓梯上甩了過來。他媽的,它的尾巴能夠任意伸長,並且準確度挺高,又衝我們脖子上來了。這次我跟老閻有了經驗,往地上一滾躲開,樣子難看點,不過很實用。

可陸飛就倒足了大黴,被尾巴一下給纏住,嗖地一下給拉到了樓梯上。他跟死玩意都被遮擋在樓梯口裏麵,我們這個角度看不到,就聽到這小子發出殺豬一樣的驚叫聲。

我在地上趴著跟老閻對望一眼,心想你個掃把星,沒事來湊什麽熱鬧,眼看我們倆好不容易逃出了火坑,又給你拉下水了,草你二大爺的!

沒辦法,不救他不行,盡管這小子也是位天師,可跟已經經驗十足的我們沒法比,初次跟妖怪碰頭,肯定不知道怎麽下手。我和老閻二話不說,爬起來就衝樓梯奔過去,剛到樓梯口,就見陸飛慌慌張張的逃了出來。

“快跑,是妖怪!”

我和老閻都是一愣,這小子行啊,不用我們幫手,居然能自己掙脫那條大尾巴,有那麽兩下子。當下三個人一齊飛快跑出了公司大門,出來後發現天已經都黑了,一堆人都圍在外麵,正指手畫腳的議論。

我們這麽倉惶跑出來,頓時把外麵的人都嚇壞了,發出一陣陣女人的尖叫聲,人群呼喇一下向四周散開了。我心想正好,你們離遠點有好處。現在已經,死玩意不知道是否會追出來?

老閻到底是歲數大了點,跑出大門就扶著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張臉都變成了紫醬色。陸飛也嚇得臉色蒼白,在燈光下,滿臉的恐懼神色。在湘西他都沒這麽緊張過,顯然死玩意比僵屍惡鬼可怕的多!

我右手攥緊了煙鬥,左手舉著剩下的半截香,緊盯著玻璃門內。現在公司大廳內外都亮著燈,裏麵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死玩意腦袋慢慢從樓梯口探出來,隻露出了兩隻眼睛,看了看外麵,然後目光落在我們三人身上,眼神中浮起一股深深的怨恨!

陸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連老閻身子都顫了一下。我比他們好點,手裏拿著香和煙鬥,今天唯有這兩件東西才對死玩意形成了威脅,所以並沒那麽怕它。

死玩意盯了我們片刻,倏然縮回頭,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縮了回去。看來是走了!

它沒追出來,我倒是放了點心,否則,街上這麽多人,不知有多少會無辜喪命。

我心勁一散,感覺雙腿軟的厲害,再也堅持不住的坐在地上。老閻也死撐了一大會兒了,現在也不顧麵子的坐在我身邊。陸飛這小子居然跟著坐下,你丫的才來好不好,就這出息啊?

“小陸,你剛才用了什麽辦法,掙脫了那隻妖怪的?”老閻問陸飛的時候,兩隻眼睛還是不放心的盯著大門內。

“嘿嘿,那是師傅的絕活兒,九字真言!”陸飛得意的笑道。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7
第二百三十四章人麵狐身多耳怪

我當啥絕活兒,原來是九字真言。九字真言就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個字。別小看了這九個字,那需要深厚的道家修為,以道家純正罡氣,念出口訣,才具威力,不然跟放屁差不多。

雖然九字真言對我來說也沒啥,不過我就沒信心能念出威力來,倒是有點佩服陸飛。這小子年紀輕輕,道家修為還不淺嘛,不過在湘西沒怎麽看出來。

我們在門口休息了一會兒,神緩的差不多,老閻站起來在圍觀人群裏找到了公司的負責人。交代他今晚誰也不能進公司了,明天早上他會再來。他說這話明顯就沒底氣,說好了今晚來公司開壇作法的,卻改到了明天。

交代完了,我們三個人坐上老閻車,先跑到了附近一家飯館內,坐下來要了酒菜。吃不吃東西不要緊,酒一定得喝,壓壓驚啊。我做鬼事傳人三年多,頭一次碰到狐鬼以外的東西,居然還是他媽的這麽邪乎,這次是真的把我嚇到了。

我們一人喝了一大杯白酒後,老閻問陸飛,怎麽會來萬城集團?這小子抬頭看了看我,好像跟我有關似的。我也沒理他,端起茶碗又喝一大口。

“沈冰打電話要我來的。”

我一愣,沈冰為毛叫他來?我又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這小子賣起了關子,吵了兩口菜吃了才又接著說:“她聽說了萬城集團發生職員墜樓案,所以想到習風會在這兒,就叫我過來把你叫走的。”

我聽著更不舒服了,她不會直接來叫我走,還派一個情敵?雖然現在大家都沒份了。

“幹嘛叫我走?”我沒好氣問他。

“萬城集團是閻大師罩著的,有他在就行了,沈冰怕你闖禍,壞了閻大師的法事。”陸飛放下筷子,大模大樣的看著我說。

老閻立馬幹咳一聲,老臉有點發紫,低頭看著酒杯說:“今天還多虧了習風,不然後果很難說啊。”

陸飛聽到這句話,也想到了死玩意的可怕之處,耷拉下腦袋,沒了剛才那股囂張氣焰。

我還是對沈冰為什麽會讓這小子過來這事上糾結,又問他:“沈冰現在在什麽地方,為什麽她不來,讓你過來?”

陸飛一聽這話又得意了,笑道:“她現在正在忙著明天的婚禮籌備,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能在緊要關頭,第一個想到我,我深感榮幸啊。”

靠,真賤,跟王子俊那猴崽子一樣賤,一個電話就把你樂成這樣。要是讓你聽到她跟我說的那樣的真情告白,你還不得高興的要跳樓啊?

“她明天就是別人老婆了,你榮幸個屁啊?還口口聲聲的跟我公平競爭,咋不去跟高鬆競爭去?”我鄙視的罵了兩句,端起那碗酒一口喝幹了。

陸飛先是衝我瞪了瞪眼珠,但估計是回過味來了,抽了抽鼻子,一臉的失落表情,跟著端起前麵的酒碗喝下去。

老閻見我倆都是因為沈冰這麽不開心,他拍下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記得你不是還喜歡淩廳長的女兒嗎?現在又為其他女人傷心了?兄弟,想開點,世上好女人多得是,以後肯定會找到一個適合你的。”

我一聽他提到雅雪,不由就是一陣臉紅,妄稱那麽愛她,現在又為了沈冰傷心的死去活來,到底我對她的這份心是真的假的?不過,聽著老閻話裏好像還有話,但這老家夥的嘴挺嚴,想說他早說出來了,不想說套也套不出來。

“唉,不想開點行嗎?她明天就是別人新娘了,可惜新郎不是咱們。來,習風,我們喝個和解酒吧,從此之後,也不用再爭了。”陸飛端起酒杯,神情顯得很沒落。

我這人倒是沒心病,不會跟任何人記仇,他說和解,其實我早沒當回事。但還是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幹。

老閻也喝了一口,看著我說:“今天遇上的這個邪祟,是我一輩子沒見到過的,臨老了,差點栽了跟頭。習風,你明天幫我一下吧,跟我一塊去萬城把這隻邪祟給滅了。”

老朋友開口求助,我能不答應嗎?上次還不是他一力幫我趕走了寄宿鬼,上次沒有他,我自己一個人真的很難搞定。這次也一樣,沒有我的幫忙,老家夥肯定也難以除掉這隻死玩意。

可是,明天是沈冰婚禮那,老家夥是不是借機把我支開啊?

但不管怎麽樣,我還不能拒絕,隻有點頭說:“好吧,明天我跟你一塊去。”

“加上我吧,我也能幫上點忙。”陸飛有點醉醺醺的毛遂自薦。

老閻高興的說:“有你們倆幫忙,我心裏就有底了。”

有個毛底,我雙手托腮,想到那死玩意就感到瘮得慌。現在都不知道它什麽東西,怎麽滅啊?光憑煙鬥吹火星,不過就燒焦一片毛,解決不了大問題。

陸飛問老閻:“大師想到除掉邪祟的辦法了?”

老閻皺眉搖搖頭:“暫時想不到,我們必須先查出這隻邪祟的根底,對症下藥,不然……”

“它的尾巴像黃鼠狼,臉孔有點四不像,看不出是什麽玩意。”陸飛歪著腦袋說。

我心想死玩意估計跟曲陌身上那隻鬼狐一樣,都屬於妖魔一類,在野外吸取了天地日月精華,然後就跑到都市裏找食吃。可是,也沒必要弄個固定日期吧?想到了曲陌,忽然間,覺得死玩意的腰身,跟狐狸身子差不多,難道是傳說中的人麵狐身多耳怪?

多耳怪最初出現在釋迦摩尼悟道成佛時,魔王波旬派六界妖魔前去阻止的故事。傳說多耳怪耳朵可射出鐵箭、噴出火焰,相當厲害。後來演變到了道家典籍中,就給多了人麵狐身一說。可是說實話,道家有很多這類非常變態的妖魔,都是愚弄世人的一種傳說而已,真正存在於世間的,不過狐鬼一類妖仙惡鬼,並沒有傳說中那麽邪乎。

如果死玩意真是人麵狐身多耳怪,那也是由鬼變化來的。因為老爸小時後跟我講過,太祖爺爺曾遇到過這種怪物,開始在它跟前吃了不小的虧,嚐試了很多種除魔辦法,都沒成功,後來還是用的除鬼方法,才將這個孽障給滅了。由此才知道,多耳怪其實本質還是鬼,具體是怎麽變化來的,他老人家也沒得出個結論。

想到這兒,我點點頭,用那隻煙鬥加上一張黃符,就燒焦了它臉上的黃毛,說明它身上的邪祟根源,就是一隻鬼!能燒焦它的毛,我就不信燒不穿它的腦袋。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19
第二百三十五章修複破局

我們沒敢多喝酒,隻喝了三瓶,但陸飛這小子的酒量實在不敢恭維,喝不到一瓶,就滿嘴跑火車,說起了自己的光輝曆史。原來他不是省城八大家靈異大師的傳人,而是剛從山西來到這兒不到半年的時間。不過,隨著譚青死後,八大家變成了七大家,這位後起之秀,嶄露頭角,又被列入八大家行列,受老閻青睞和推薦,做了警局的靈異顧問。

那這小子的確有兩下子,不然也不會讓脾性古怪的老閻看中,這倒讓我對他又另眼相看了。

後來陸飛酒勁越來越濃,都扯的跑上天了,這頓飯也就打住,老閻趕緊結了賬。約定好明天早上六點到萬城集團門口集合,趁公司還沒上班之前,把死玩意給搞定了。我距離酒店並不遠,步行回去,老閻開車把陸飛送走。

我雖然酒量大,但上午已經有一斤半墊底了,晚上又來一瓶,頭上趕緊暈乎乎的。一邊順著街邊往回走,一邊醉眼看著附近地形。

萬城集團座落在大街中心,這條街猶如一條玉帶一樣,將它圍繞在其中。這種格局在風水中是有講究的,叫“玉帶圍腰局”。有一句口訣說:玉帶圍腰局,財運滾滾來。此局不但旺財,也有破煞之效,玉帶辟邪,可將一切邪氣摒之於外。

為毛沒將多耳怪擋住呢?不是光憑風水地理就萬事OK的,大廈內也要做相應配合這種格局的擺設,才能生效。我記得公司大堂內,東西兩側有兩尊麒麟神獸像,可鎮宅辟邪。屋頂上裝飾了兩條如龍形般的燈帶,這叫玉龍淘金局,與玉帶圍腰相比和。

按說這樣的風水布置,應該沒有問題啊,那問題出在了哪兒呢?

走到萬城集團外,抬頭看看這座大廈,此刻我的陰陽眼早失去了效力,但在夜色之中,這座大廈就像一隻惡魔一樣聳立在那兒,給人一種特別陰森的感覺。保安現在增加了幾個,不過都站在大門外,可能是公司負責人接受老閻的忠告,所有人在今晚都不許進去了。

我回到酒店客房內,焚香沐浴,把身上邪煞之氣趕走。然後端著一杯水走到窗口前,看著外麵的這條大街。突然發現,在大街東麵轉彎處,有個報刊亭,看著有些別扭。如果在大街上看,沒什麽毛病,而在高處看,報刊亭比其他建築物往前突出,似乎就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玉帶角上,這就有破壞玉帶圍腰局的嫌疑了!

想到這兒,趕緊拿過來點睛筆,開了陰陽眼,仔細往外一看,靠,果然問題出在了這所報刊亭上!

此刻萬城集團大廈上的煞氣,已經變得很淡薄,可能邪祟這次殺死了那個男人,把魂給吞噬,暫時得到滿足偃旗息鼓了。可煞氣雖淡,但也看得出,並不止是圍繞在大廈之上,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黑氣,從大廈上麵往東引過去,就像一條尾巴似的,到了報刊亭戛然而止。

媽的,因為這所報刊亭,破壞了玉帶圍腰局,把煞氣泄露進來,這座二十多層的大廈,就成了邪祟的攻擊目標。

發現了這個意外情況,倒是對明天早上除掉多耳怪更有信心了。今晚我先把玉帶圍腰局給重新修複了,斷了它的後路,它必將失去靈力供給,要麽趕緊逃走,要麽乖乖被我們收服。看看表,這會兒十點多了,街上行人已經變得稀少,有利於我作法事。

背了包下樓,來到那所報刊亭旁邊。修複風水局其實挺簡單,有兩種做法,一是用羅盤定位,圍著報刊亭八卦方位挖坑埋下,用朱砂畫符的青磚。二是在報刊亭周圍八卦位上的坎位插下一把塗有陽血的鐵器。

坎屬水,水利陰,邪祟都會利用水位侵入,此位一斷,就斷了邪祟的後路。第一種辦法有點麻煩,再說這麽晚了去哪兒搞青磚去。於是從包裏拿出羅盤,定好了坎位,用我的匕首,在左手食指上劃開一道口子,在刃上塗了點血。揭開便道磚,把匕首插進土中。然後把磚蓋好,那就完成了。

再回到酒店,從窗口看下去,大廈黑氣又比之前減弱了很多,那條往東迤邐而去的黑氣,也看不到了。成功阻斷煞氣入侵,睡覺!

這一覺抱著手機睡的,睡的特別不踏實。想跟沈冰打電話,卻又怕她不接,就算接起來,電話裏又能說什麽呢?這種極其矛盾而又複雜的心情,別人是無法體會的,唉,我簡直就是個悲催貨,愛情道路上,咋就從來沒有平坦過呢?

早上五點多起床,刷牙洗臉之後,在窗口看了一下,陸飛這小子倒是挺勤快,這會兒已經等在對麵公司門外了。等我趕到對麵,老閻也剛好開車來到。我先把昨晚的事給他們倆簡單說了一下,老閻有點汗顏道:“枉我出道這麽多年,竟然忽略了這件事,這次多虧了你。”

他昨晚想了一晚,帶來了三把銅錢劍,想擺個三才破邪陣。三人站在三才位置,這樣死玩意就不能同時用尾巴纏住我們,並且會顧此失彼,然後利用法陣和銅錢劍的威力,把它煞氣消耗殆盡。這跟鬥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好在昨晚我又修複了玉帶圍腰局,簡直如虎添翼,更增加了滅妖信心。

萬城集團來了一個負責人叫張雲峰,老總助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挺有型,一對大眼睛微微發藍,乍一看上去,有點像混血兒。他帶我們進了公司,一邊走一邊問老閻,中午前能不能搞定這件事,他還急著參加表妹的婚禮。

我心想今天也不是好日子啊,怎麽結婚的這麽多?

老閻很有信心的告訴他,兩個小時內絕對完成。他這份信心,還是來源於我修複了玉帶圍腰局,死玩意煞氣供給給切斷,憑我們三大天師界高手,兩個小時還搞不定它,真的就沒臉見人了。

張雲峰笑道:“那就好。聽說閻大師跟沈冰也是朋友,今天中午想必也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吧?”

這下我愣了,不但是我,連老閻也愣了。沒想到這人是沈冰的表哥。我就納悶了,沈冰一直說她在省城無親無故的,怎麽突然冒出一個表哥呢?老閻看著我幹笑兩聲,隻說看時間,看時間,時間允許就一定去。

我心想,不管有沒時間,今天必須跟沈冰見上一麵,否則老子會遺憾終生!

張雲峰把我們送進電梯,他就出去了,在大門外去等,這是老閻特別交代的。

我們直接上了八樓,在電梯裏我才開了陰陽眼,陸飛看著我這件寶貝挺感興趣,對我笑著說:“習哥,你也幫我開了眼吧。”行,這小子跟我喝了和解酒之後,對我完全消除了敵意,一口一個習哥的叫的挺親熱,這麽甜的嘴巴,難怪老閻很喜歡他。

這又不是啥不可外傳的東西,於是用點睛筆給他印堂上開了陰陽眼。我們三人此刻都是可以看到隱匿的邪祟了,一出電梯,就覺得四處黑氣彌漫,比之昨天下午還要濃重。我心說不對啊,按說切斷了它一夜的煞氣供給,不可能再有這麽充足的勁頭啊!

老閻也疑慮重重的看著我,似乎在問,你不是說修複了風水局嗎,咋越修越破呢?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21
第二百三十六章換了怪物

靠,把破局修的更破,老子也鬱悶。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三個人相互使個眼色,直奔辦公區,此刻隻能跟它拚了。按照老閻最初的想法,三才陣外加煙鬥吹符火的辦法,我覺得我們三人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可是進了辦公區,這次死玩意不在昨天那個地方了,找來找去,連它毛都沒看到一根。

於是我又放出了小白旗,讓三丫循著煞氣的氣味去找。我們三人就在辦公區一片寬敞的地方,站好了三才陣位置。因為昨天死玩意把很多竹椅電腦給丟出去,倒是給我們騰出地方能夠施展陣法了。

三才陣是從八卦六十四卦位中演化而出的,八卦每個卦位有六爻,那便是初爻二爻為地位,三爻四爻為人位,五爻上爻為天位。陣法展開後,初爻可變二爻,三爻可變四爻,五爻變六爻。而八卦位可由乾天變坤地,坤地變離火,以此類推,有六十四種變化,威力可是大大滴。

幸虧我跟陸飛對道家陣法都是比較精通,不用老閻細說,馬上可以開工。

等了一會兒後,三丫飛回來,她從旗子裏鑽出來的同時,我學乖了,抬頭看看屋頂,別又是在我們頭上了,你才做個事後諸葛亮。這次屋頂沒東西,隻見三丫瞪著小眼珠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又換了一隻鬼,兩隻角八條腿,好害怕啊!”

什麽意思,換了一隻?我忙問她:“鬼在哪兒?”

“這不,已經在你們頭頂上了……”三丫驚恐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慌忙縮回了旗子裏。

我差點沒趴在地上,咋每次都是你說完了,邪祟一定要出現在我們頭頂上呢?咱可不帶這麽玩的,誰是導演,換個橋段可以不?

一抬頭,我們仨同時嚇了一大跳,三丫所說的鬼,真的在頭頂上。還真是換了個造型,不是昨天那死玩意了。一張藍靛小臉,看上去隻有巴掌那麽大,偏又五官挺大,眼睛和鼻子嘴巴都擠到了一塊。光禿禿的藍靛腦殼上,生出兩隻半尺長的尖角,身子比死玩意更細,有三尺多長,像根麵條似的,不過也穿了緞子坎肩,是綠色的。

細長的腰身上,長出八條腿,跟蜘蛛的腿幾乎一模一樣,正扒在屋頂上,倒吊著腦袋,一對大眼珠閃爍著幽綠的光亮,死死盯著我們。

草他二大爺的,這又是什麽種類,看著比死玩意更瘮人,看了第一眼之後,全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死玩意呢,它哪去了?

“三才定位,何鬼不驚。人入離火,斬鬼無形。開!”老閻急忙念出三才陣口訣,他是天位,算是三才陣的總樞紐,而後便是我這個地位和陸飛的人位。人入離火,那是便是要陸飛站在離位上,開陣發動攻擊了。

陸飛非常機靈,口訣一畢,馬上揮起銅錢劍,刺向八腳怪的眼珠。要我也刺那兒,這玩意眼神太他媽嚇人,相當猙獰,看的人心底直冒涼氣。

他這劍剛剛刺出,我和老閻馬上跟著各出一劍,相互響應他的攻勢,讓怪物顧此失彼,無法兼顧全局。

誰知我們低估了八腳怪,它眼神一變,變得特別惡毒,我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眼神,讓你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心裏產生了退縮的念頭。揚起一對前爪,“拍拍拍……”把我們三把銅錢劍,全都給拍飛了,遠遠落在地上,嘩啦啦,紅繩全都斷了,散成一片銅錢。

我勒個去的,銅錢劍給廢了,三才陣還玩個毛,總不能也學武俠小說裏,空手套白刃吧?

老閻見勢不妙,大聲叫道:“快跑!”扯了一把距他最近的陸飛,直接就往外跑了。靠,這也太沒堅持精神了吧。不過也不能怪老閻,你說三大天師高手,拿著三把銅錢劍,擺出的三才陣沒過一個回合就給破了,根本沒法再玩下去,不逃隻能等著像昨天那樣被死玩意給**。他們倆都跑了,我一個人還堅持個屁,我也跑吧。

三個人狼狽不堪的跑進走廊,我心想八腳怪別跟死玩意一樣往外丟東西,這次得防範於未然,直接用火鈴咒把它逼回去。拿出了一束香,一回頭,咦,它沒跟出來。這倒省心了。可是我就不相信會有這麽好的事,八腳怪肯放我順利逃走。

這不,到了電梯口,剛打開電梯,八腳怪竟然在裏麵等著呢!

老閻又是一聲招呼,直奔樓梯去了。我動作比他們快,早跑到了頭裏,而稍慢了一點的陸飛,給八腳怪的爪子拍上一下,整個人飛起來,重重撞在走廊牆壁上,又狠狠的摔在地下。痛的這小子不住發出怪叫,趴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靠,關鍵時候掉鏈子,我和老閻無奈之下又掉頭回去救他。剛跑到跟前,眼前忽然一黑,走廊燈滅了。走廊四處沒有窗戶通向外麵,全靠燈光照明。燈一滅,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變成了睜眼瞎。

我憑著記憶中的位置,拉住一條胳膊轉身就跑,誰知聽到老閻急叫:“誰在拉著我?”

汗,敢情是我們倆同時伸手拉陸飛,倒讓我錯拉了老閻。

我說:“是我,你先往外跑,我回去救陸飛。”

鬆開老閻的手臂,剛一轉身,就覺得胸口上被人掃了一棍子,嗖地就飛起了來,一下撞在屋頂上,感覺五髒六腑都翻轉過來了。好在我的頭腦還算冷靜,身子摔到地上之前,拚命調整好體位,雙腳一著地,立馬向一側橫滾出去,以免遭到二次攻擊。

我的判斷非常準確,剛滾出去,就聽到頭頂一陣風聲掃過,肯定又是八腳怪的爪子。好險,腦門上馬上出了層冷汗。剛爬起身,就聽到老閻“啊”一聲叫,緊接著“當啷”一響,撞碎玻璃的聲音,估計老閻被拍到了走廊口的玻璃門上了。

那玻璃可是非常厚的,把它撞碎,那得多大力氣啊,汗!

“哎呦”黑暗中又響起了陸飛的叫聲,他姥姥的,我們算是徹底潰敗,三個人被對方整的毫無還手之力,搞的現在多一個人,倒比昨天還凶險。

我慌忙拿出了煙鬥和黃符,把黃符我煙鬥上一貼,迅速念了一句驅邪咒,忽地把燒著的黃符吹出去。紅光一亮,讓我短暫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老閻果然是撞碎了玻璃門,趴在樓梯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而陸飛這小子居然就在我麵前,這一把火星子,全噴他臉上了。

倒黴的孩子,一捂臉叫的跟殺豬似的。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09:22
第二百三十七章天師不是萬能的

陸飛被突然燒一下,捂著臉滾倒在地上,立刻露出在他後麵的八腳怪。這混賬東西一咧嘴衝我發出陰毒無比的笑意,揚起兩隻前爪,就抓向我的腦袋。

嚇得我雙腿一軟,尿意充盈,急忙往後直挺挺的板倒在地上,兩隻爪子基本上是擦著我鼻尖掃過去的。霎時間滿身的冷汗,趕緊又從包裏摸出一張黃符貼在煙鬥上。目前對付它沒別的好辦法,除了煙鬥我覺得其他東西都十分廢品。

一骨碌身子,拚命的滾到八腳怪懷裏,我這是玩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滾動之際念了咒語,等滾到它腦袋下麵時,黃符燃著,我也同時往外一吹,一片火星子衝上了它的下巴。

它本來見我滾過來,正揚起兩隻前爪要往我身上插下,結果火星撲麵,“吱”一聲怪叫,兩隻爪子捂住了臉。有門,它跟多耳怪都怕煙鬥!那就好辦了,我一下就拿出幾張黃符,不停的往它身上吹火星,痛的這混賬東西一個勁的叫著往後退縮。

我也趁機痛打落水狗,它退一步,我跟上一步,不過他媽的這東西真的挺耐燒,都把它身上燒的紅一塊黑一塊的,居然還不倒下。一直將它逼到了走廊口,老閻這時正巧剛爬起來,我衝他使個眼色,叫它拿出看家法寶,給它一下。

老閻慌忙從包裏摸出一把匕首,上麵染著血跡,我一看就明白了,那肯定是黑狗血。他也比較了老道,等著八腳怪慢慢退到跟前,往前探探身,匕首對準了這混賬東西的後心,猛地往下紮去。

“噗嗤”一聲,匕首全部沒入八腳怪的身子裏。它的腰身也太細小了,刀尖都從肚子底下露出多長。立刻濺出一叢腥臭難聞的綠色汁液,撲的老閻滿下巴都是。八腳怪痛的雙爪鬆開臉孔,拚命的往後就是一掃,一下把老閻從樓口給拍下了樓梯,順著梯階滾下去了。

草他二大爺的,帶有黑狗血的匕首紮進他身子裏,這樣都不死,我真是服了你。老子還是閃吧,殺也殺不死,黃符都快燒光了,一旦子彈用盡,那我們就成了對付砧板上的魚肉。我回頭看了一眼陸飛,這小子正捂著臉靠在牆上喘氣。

“別喘氣了,快下去把閻大師扶起來,你們先逃,我斷後。”我衝他道。

這小子鬆開兩隻手,呃,臉上燒的斑斑點點,破了相了。他聽話的點點頭,飛快的跑出走廊,一邊往樓下跑,一邊叫著“閻大師”!

我繞到八腳怪的屁股後頭,把它燒的往回退縮,然後掉頭也跑下樓梯。好在這混賬東西被我給燒怕了,沒敢追過來,讓我一口氣跑到了四樓,追上了老閻和陸飛。我立刻伸出手,跟陸飛一邊一個,架起老閻,飛快往下逃。

順利跑出大廈門外,那個張雲峰正焦急的在那兒等著,見我們一出來,喜形於色的問我們:“搞定了?”

我和老閻還沒開口,陸飛就罵了句:“搞定個毛!”

他再仔細打量我們三人模樣,有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有誰見過玩命往外逃的勝利者?再加上我們仨衣服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相當狼狽,分明就是三隻剛被打敗了的小公雞。

“這……這馬上八點半要上班了,裏麵的邪祟搞不定,我們公司怎麽辦?”張雲峰急道。

我一聽他這話就來氣了,老子三人在裏麵差點丟了老命,你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竟然還惦記著公司怎麽辦。我沒好氣說:“關門大吉!”

“誒,這就不對了,這麽大的一家公司,怎麽可以關門呢?如果一關門,股市肯定會因此受到震**,投資者抽回資金,樓盤賣不出去,我們萬城集團就完了。”張雲峰瞪著我怒道。

老閻一聲不作,邁步就下台階,我扶著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冷哼道:“我們是沒辦法,如果你們還開張的話,肯定會死人,誰進去誰死,你決定吧。”

我們再也不管在後麵嘰嘰咕咕發牢騷的張雲峰,上了老閻的車,陸飛坐在駕駛座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

我們一齊轉頭,靠,門外一個保安硬生生的給吸進大門內,閃進了樓梯口中,隻聽他發出喊叫聲,卻看不到人。他姥姥的,讓我們喘口氣成嗎?

我和陸飛讓老閻在車裏等著,我們倆迅速下車,跑進了大廈。剛到樓梯口,隻聽“砰”地一聲,那個保安直挺挺的從樓梯上栽下來,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裏也沒任何聲音了。我和陸飛把他扶起來一看,已經沒氣了,七竅流血,眼珠子瞪的比銅鈴還大,寫滿了無限恐懼。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都感覺羞愧,兩個天師高手,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這幕慘劇發生,而毫無辦法,簡直是打我們的臉!

打就打吧,反正整個人都快被打腫了。

我轉頭一看,隻見保安的魂兒還在樓梯上,才要跑過去把他收進小白旗內時,八腳怪突然探出它的藍靛殼腦袋,張嘴把保安鬼魂給吸進了肚子裏。然後砸吧砸吧嘴,好像剛抽了大煙一樣那麽過癮,眯著眼睛,看樣子很享受。

媽的,晚了一步。

八腳怪享受片刻,衝著我們發出一絲猙獰的笑意,腦袋往後一縮,疏忽不見了。

我們倆耷拉著腦袋走出去,張雲峰還在那兒鬼叫:“啊,你們是天師誒,怎麽都保證不了我們員工的性命……”

我低下頭走下台階,心想天師不是萬能的,老子連自己小命都保證不了,大家都認倒黴吧。

正往車上走去,陸飛捅我一下說:“你看,黑氣消失了。”

我抬頭一看,果然天色清新,大廈之外,沒了半點黑氣。我再往東看,這條黑氣尾巴也不見了,看來八腳怪已經離開了這裏。我心頭一動,拉著陸飛往東跑過去。

“哎,習哥,你這要拉我去幹嘛?”

我一口氣跑到報刊亭後麵,彎腰揭開那塊便道磚,草他二大爺的,匕首被人給拔走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11:40
第二百三十八章放線釣魚

我說怎麽怪物勁頭怎麽比昨天還足,原來我修複好的風水局,又給破壞了。從便道磚整齊的模樣上看,這是有人故意給破壞的,肯定是在我做完不久,匕首就給拔走了。

誰這麽喪盡天良,故意把邪祟放進來,害死這麽多無辜呢?難道,又是邪惡的術人?因為從昨天那隻死玩意上來說,由鬼變化為精怪,說不定是人為造成的。這跟活養屍以及僵屍畫唇的情形有點共通之處。

我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教給槐楊村村長邪術的神秘人,村長說他是北方人。而槐楊村村長的鬼魂,到現在也不知所蹤,沈冰當時愣是沒聽出任何動靜,難不成,他們都在省城,這事與他們有關?

好像聯想太過豐富了,這事與他們之間也沒必要的聯係,純屬一時臆測。

“你在這兒修複的風水局?”陸飛問我。

我點點頭說:“可是又給人破壞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使壞?”

我盯著坑子說:“應該是。”

“怎麽想個辦法把這人挖出來!”陸飛氣憤的說道。

我心想挖出來是那麽容易的嗎,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現在可能這人就在一邊偷偷看著呢。誒,有了,老子不會來個放線釣魚嗎?聽夏木春說,萬城集團每年要死十一個人才罷休,現在才死了三個,其實準確來說,隻有兩個人死的有效,因為夏木春的魂沒吃掉,她不算數。剩下還有九個名額,那麽接下來邪祟還會光顧這座大廈。

如果繼續修複風水局,那他們肯定會接著破壞掉。嗯,就這麽辦。

我問陸飛帶著刀子一類的鐵器嗎,他說帶著一把指甲刀,靠,你今天來除妖,竟然連把匕首都不帶。指甲刀就指甲刀了,那也有效。我接過他的指甲刀,咬破手指,在上麵塗了血,埋進土裏,把便道磚蓋上。

我們回到公司門口,告訴張雲峰,今天白天暫時沒事,可以正常上班,然後坐上老閻的車。由陸飛駕車從西邊路口往北繞了個圈子,兜到東邊街口,遠遠停在報刊亭斜對麵,剛好能看到埋指甲刀的位置。

老閻這會兒恢複的差不多了,他跟我們一塊都眼睜睜的盯著那邊。可是從八點一直等到十點,沒見人走近那兒。我不由有點焦急,我還想趕在婚禮之前,去見沈冰一麵。心想不行讓他們在這兒盯著,我撒個謊去方便,趁機溜走算了。

正要開口時,隻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從報刊亭買了份報紙後,轉頭一個勁的往亭子後麵瞧,模樣鬼祟,很惹人注目。

陸飛興奮的說道:“這是不是小黃花魚啊?”

他剛說完這話,那人離開報刊亭,左右看看四周,又盯著萬城集團的方向看了很久,才走到埋指甲刀的地方,假裝係鞋帶彎下了腰。我一看這小子真的是黃花魚啊,就看是不是要咬鉤?

他果然咬鉤了,順手扒開那塊便道磚,從裏麵摸索了一陣,雖然離的太遠,但也依稀看到他拿出了指甲刀。他迅速的蓋好磚,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走到街上。

陸飛一下打著車,調轉方向就朝那人開過去。我們剛過路口,就見那人上了一輛出租車,往前疾駛而去了。

“他奶奶的,今天我要是追不上你,我就不姓陸!”陸飛一咬牙,把油門踩到底,車子跟火箭一樣往前衝出去。

我心裏不由歎口氣,看來今天上午是見不到沈冰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戲劇化,就跟電影裏安排好的橋段那樣巧合。我們一路追下去,那人竟然是到了富春園,下車匆匆進了酒店。靠,你這家夥太可愛了,知道我在為啥鬧心啊。這讓老閻和陸飛都感到有點意外,因為今天富春園整個酒店都被高家給包了,不可能有人來這兒吃飯,既然來這兒,那就是賀喜的親朋好友。

萬城集團鬧邪祟,竟然與高家親友有關,這不得不讓我們想到,會不會是融泰與萬城之間的商業戰,給引發出一場陰謀呢?商場如戰場,有些無良的公司老板,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目的,會不擇一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把對方往死裏整。讓對方公司鬧個邪祟死幾個人,造成不利發展的負麵消息,這很正常的。

想到這點,讓我對高家更加痛恨,你們家為了整死對手,卻要害死那麽多的無辜生命,這簡直就是畜生啊!

媽的,這倒讓我堅定了搶婚的念頭,不管怎麽樣,我一定阻止他們的婚禮,不能讓高鬆得到沈冰!

“習風,你就不要進去了,我跟小陸進去,你在車上等著吧。”老閻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的我手,居然不讓我進酒店。

我看著他說道:“老閻,我必須要進去!”

老閻與我堅定的目光對視片刻後,歎口氣說:“隨你便吧,不過盡量控製自己,高家的婚禮,不會允許鬧出亂子的。”他說完推開車門下去了。

陸飛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下車對老閻嚷道:“不行啊大師,我們穿這樣,酒店肯定不讓進門。”

我們又跑到附近商場,一人買了一件新衣服換上。趕回酒店時,正好趕上婚車來到,那排場真是闊氣。清一色的勞斯萊斯,車隊就像一條長龍般,遠遠看不到盡頭,街道兩邊站滿了圍觀的群眾,非常熱鬧。新郎和新娘站在敞篷婚車上,舉著鮮花衝大家致意。

沈冰今天穿著婚紗真的很美,像天使一樣,優雅而又高貴。

她看上去很開心,滿臉燦爛的笑意,舉著一大束玫瑰花,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濃鬱的喜氣!

我的心頓時一沉,難道她是情願嫁給高鬆的嗎?如果不是,這丫頭怎麽會笑得這麽開心?正在心情糟糕透頂之際,新郎新娘下了婚車,婚童在後麵抬著婚紗,與新郎挽著手臂,踩著鮮紅的地毯,在眾人擁護下,走進酒店大門。

就在沈冰進門的那一刻,她轉頭往四周看了看,此刻臉上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好像在找人一樣,隱隱有一絲沒落。可惜,這一刻太短暫了,隨著她進入酒店門口,這種表情也跟著消失不見。

我心想難道她是在找我嗎?這種表情在新娘臉上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該出現的,難道,她開心的外表是刻意裝出來的?

我這個人做事喜歡給自己先找理由,自己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再加上剛才那個理由,很有必要,把沈冰帶走!

隻是高家的婚宴,形同龍潭虎穴,他們家不知派出了多少保鏢,警局也肯定出動了不少警力維護秩序。老子想要大鬧婚宴,有點不太容易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5 11:40
第二百三十九章搶親一

新人進入酒店,接下來就是該親朋就位,觀看典禮儀式了。站在門外迎接婚車的人眾,魚貫而入,我和老閻、陸飛也混在人群當中,往酒店大門走去。

正當我們走到門口時,忽然看到站在一側的幾個穿著黑色西裝,胸前戴著“接待”兩個字紅花的男子,顯得特別緊張,轉頭在人群裏搜索著。我心頭一動,不會是在找我吧?還真是猜對了,就是找我的。

他們最終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相互使個眼色,一齊朝我圍過來,把我硬生生的堵在門口外,老閻和陸飛跟著人流進入門口,被隔斷目光,沒發現我的情形。

哦,我說他們怎麽知道我來了,原來這幾人耳朵裏都塞著耳機呢,一定有人通知他們,我這隻獵物出現了。

“對不起,先生,酒店已被高鬆先生婚禮包下了,你要用餐,另請別處。”一個顴骨上有刀疤的人對我說,一看他這模樣就不像好人。

“我就是來參加婚禮的。”

“那請出示你的邀請喜帖!”

我勒個去的,參加你們婚禮,還需要喜帖?看來想參加高家的婚禮,普通人連這種資格都沒有。草他二大爺的,咋辦?

這時隻見陸飛從裏麵擠出來,手裏揚著一張喜帖,對這幾個人說道:“這是我朋友,他也是新娘的朋友,因為老家距省城路途遙遠,剛剛趕到,還沒接到喜帖,先讓他進去吧。”

他們一聽是新娘的朋友,臉上神情更加緊張了,刀疤臉一搖頭:“不行,我們完全是按規矩辦事,沒喜帖一律不能放過去。”

靠,聽這口氣,那是按照黑道規矩辦事的吧?草泥馬,今天非逼老子動手不可,反正今天打算是來攪局的,那就讓你們看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威風!

我一下握住了那人的手笑道:“兄弟,通融一下吧。”說著話,手上使了暗勁。

那人起初還挺強悍,手上也加勁跟我較量,冷笑道:“除非有高先生發話,不然誰也……呃……”他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因為手上完全被我壓住,他的手掌已經快被我捏成麵條,瞬時出了一臉的冷汗,表情也變形了。

旁邊幾個人看出刀疤臉在我手上吃虧了,一邊大叫:“你他媽的敢在這兒撒野,找死啊”一邊說著,幾個人輪手臂就朝我身上推。

我冷笑一下,氣沉丹田,手上用力把刀疤臉往外一送,“撲通撲通”幾聲響,這幾個人全讓刀疤臉給壓倒在地上了。我衝陸飛甩下頭,迅速擠進人流裏,進了大門。

“快攔住他,他闖進去了……”隻聽後麵像炸了鍋似的,亂成一團。

陸飛急匆匆的跟進來,對我苦著臉說:“習哥,這可是融泰高家少爺的婚禮,你這麽幹,那可是闖大禍了!”

我沒理他,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酒店裏的情景。我們跟著人流進入一個宴會大廳,真他娘的輝煌啊,大廳內裝修豪華,高大氣派,足能容得下兩千人。中間是一條猩紅地毯通往最前端的儀式台,兩側是一桌桌酒席,已有大半賓客落座了。

大廳內奏響著喜慶的曲子,加上人聲喧嘩,陸飛跟著又說了兩句什麽,我也沒聽到。而是一路踩著中間的這條猩紅地毯,直接朝儀式台走過去。老子這是正大光明的來了,不怕你們這些狗玩意,再說我承諾沈冰,會駕著七彩雲朵來接她,如果不從新郎新娘專用的地毯上踩過去,這些話豈不是變成了空話?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有驚訝有好奇也有恐懼!敢這麽放肆的人,那肯定是對高家大大不敬,估計恐懼的人,是在為我擔心吧。

陸飛沿著地毯一側拉著我的手臂,想把我拉下地毯,但他那點小力氣,就像蜻蜓撼巨石一樣,根本扯不動我。最後他也來氣了:“習風,你既然這麽固執,那我就不管你了。”說完鬆開手,朝一邊走了。

此刻新郎新娘手挽手從休息間出來,正緩緩走上儀式台。我轉頭又看了一下周遭形勢,大廳兩側以及我身後,有不少跟刀疤臉那樣打扮的人,朝我這邊走過來。但好像又得到了什麽指示,都停住了腳步。

大廳內突然燈光一暗,隻剩下儀式台上還亮著,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男司儀拿著話筒叫道:“這位賓客,請您趕快入席,高鬆先生與沈冰小姐的婚禮儀式將要馬上開始。”

我假裝沒聽到,還在往前走著,這時從一側的酒席上竄出一個人,身法挺利索。他一下攔住我,沉聲道:“你不要逼我動手,以前在警校我可是柔道九段!”

是龍少輝!

我心想你柔道十段老子都不怕,怕就不來了。那些人在門外沒攔住我,在裏麵又為了顧全臉麵,不敢動手,就讓你出來了。如果你這道關把不住,我看馬上將會有一場暴風雨降臨!

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一些吧!

“大家請安靜,高鬆先生與沈冰小姐的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女司儀甜美的聲音響起。

頓時眼前一亮,大廳的燈光又恢複了。我衝龍少輝一笑,然後一側身,從他身邊探出頭,看著站在儀式台上的沈冰打個招呼:“嗨,我駕著七彩雲朵來了!”

沈冰一下看到了我,剛才由於大廳燈光沒開,她走上台隻看到地毯上有兩個黑影,並沒看出是誰。此刻嘴巴張的大大的,跟塞了隻茄子一樣,唉,做新娘也沒做新娘的模樣,哪有新娘這樣張嘴巴的?

大廳內立刻一片嘩然,不少人都站了起來,往我這邊看,竟然還有幾個相機在哢嚓哢嚓的對我照相。靠,那老子也甩了下腦袋,伸出兩根手指,做個勝利的手勢讓他們拍,自我感覺挺有型。

高鬆氣的臉色大變,指著我叫道:“誰讓他進來的,快把他趕出去!”

一個站在最前方酒席上的老人,沉聲喝道:“住口,來了就是客人,怎麽能往外趕呢?”這老家夥論氣度和說話口氣,特別有種王霸之氣,看長相非常威嚴,與高鬆挺相像,肯定是這小子的老爸,融泰公司的董事長了!

“龍組長,這好像是你的朋友吧,請他趕快入席。”老家夥又衝龍少輝說道。

龍少輝急忙頷首說:“是,是,我們這就入席。”說著瞪我一眼,還用手肘捅我一下。

我又是一笑,然後迅速在他身子一側竄出去,這種速度,警校是練不出來的,龍少輝發現上當時,已經晚了,我已經衝到了儀式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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