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8:57
第九百七十二章 屍體瘋狂

一陣陰風在黑暗中從身邊吹過,我心說不好,連忙一邊念咒,一邊伸手拉住了陳顧龍。隨即又撒出八枚銅錢,催法訣布成銅錢陣。

“你別拉著我,我去看看電閘箱。”陳顧龍還要甩開我的手。

我剛想說話,就聽沈冰悶哼一聲,跟著是陶依依尖叫。這下陳顧龍是徹底慌了,使勁打開我的手,衝著女朋友尖叫聲方向奔去。

催動法訣幾下,銅錢陣就是不發黃光,我勒個去的,死鬼看來比較難纏,懂得趨避陣法。於是從背包裏摸出手電,先找出一張大金光咒符,還沒來得及念咒語,突然發現在手電光芒下,一條人影懸掛在屋頂上,飄來**去!

草他二大爺的,是陳麗然!

趕緊念了大金光咒,一道符火亮起,往前撒開,白熾燈滋滋幾聲又點亮了。

隻見沈冰在斜對麵屋角,正舞動銅錢劍防身。而陳顧龍卻站在一側桌子上,抱著一雙大腿。我轉頭往上一看,差點沒摔下去,陶依依也給吊在屋頂上了。她跟陳麗然同樣都是被電腦電源線給勒住脖子,掛在燈池鋁合金框架上的。

陳顧龍把女朋友身子往上抱起,還算是好的,陶依依隻是手腳亂舞,從喉嚨裏發出嗬嗬叫聲,但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陳麗然卻慘了,整張臉都憋成紫黑,眼珠往外暴突,舌頭吐出老長。看她眼珠都沒了光采,估計十有**是沒氣了。

“快,先救陳麗然!”我跟沈冰大叫一句。

沈冰這時也看到了屋頂上的慘劇,飛身踏上辦公桌跨到跟前,抱住陳麗然的雙腿,往上一舉,讓她脖子脫出了繩套。

突然,陳麗然頭發再次筆直豎起,一對暴突的眼珠骨碌碌的迅速在眼眶內飛轉起來,那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這一刻我背脊上的汗毛全都豎立起來,急忙叫道:“快鬆開她!”

但為時已晚,沈冰被她一腳踹下桌子,在地上翻滾幾下,不住的咳嗽,都咳出血來了。

而在半空中的陳麗然咚的一聲落在桌麵上,兩隻眼珠奇異的停下轉動,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不會又是一具驚煞鬼吧?但我覺得有點納悶,人死三魂七魄肯定會離開身體,除非有人重新把魂魄強塞回去,那也需要時間,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分鍾功夫內,應該是做不到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快來幫……幫我……”陳顧龍在後頭用近乎擠壓式的聲音叫道。

我一轉頭,隻見他滿臉憋的紫黑,雙腿微微往下彎曲,看樣子好像不是他舉著陶依依,而是陶依依在壓著他。

就在這時,一張辦公桌摩擦著地麵發出“吱喳”刺耳的叫聲,咚地撞在我所坐在的桌上,這張桌子立馬就給撞飛,把我整個人都給拋到了半空中。更慘的是,這張桌子又將陳顧龍所站立的桌子撞倒,他腳下一空,變成陶依依帶著他一起吊起來。

陶依依這下猛地脖子被勒緊,吐出舌頭,眼珠開始往外突暴!

我是救之不及,能顧住自己就不錯了。落地一瞬間,右手在地麵上一撐,卸掉下跌衝擊力,讓身子橫躺在地上,避免左腳跟地麵接觸的機會。

與此同時,陳顧龍也鬆開陶依依雙腿,跌坐在地下。

“咳咳……土包子你沒事吧?”沈冰還在吐血,在地上爬不起來。

“我沒事……”

我正說著,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陳麗然咚地從桌上跳下來,讓我心頭為之一顫。草他二大爺的,沒穿鞋子,居然落地會有這麽大動靜,聽起來身子很重跟僵屍差不多。

她落地幾乎就沒做任何停留,朝我跳過來,穿著破裂絲襪的雙腳,衝我腦袋上來的。聽說現在社會上興起一股絲足按摩熱,要說這妞長相挺標致,做絲襪按摩女那絕對是一流的。可是現在這妞兒怎麽看怎麽像死屍,讓她那對踏地帶重音的僵屍絲足給我腦門按摩,那真是老鼠找貓當三陪,快活不要命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雙腳距離我腦門還有幾寸時,奮力滾到一邊。又聽到了“咚”地一聲重響,清楚看到她雙腳下的地板磚產生了裂紋,嚇得我不由吐吐舌頭。尼瑪,跟綠毛粽子有一拚!

陳顧龍到底也是特種兵出身,此刻飛身躍起,在一張桌子上一點,身子騰空到了屋頂。伸手硬生生的把燈池的金屬框架給扯了下來,連帶陶依依一塊落地。

他見陶依依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知道沒事了,就竄身跳到我跟前,恰巧這時陳麗然又跳起來往我身上跌落。丫的就像一隻夯錘,頓時讓我心底冒起一股涼氣。

陳顧龍叫了一句:“風哥你別怕,有兄弟呢!”伸手往她腰上推去,那模樣很像街頭霸王裏的半月刀!

“砰”一聲響,陳麗然是給推回去了,但他也沒落好,整個人往後飛出五六米,砸塌了一張辦公桌,外加一台顯示器!

草他二大爺的,我能不怕嗎?“腿”在那邊不好使,你這特種兵班長都給打飛了,我一殘廢還指望逃脫魔爪?

眼見陳麗然再次“夯”過來,我連忙翻身朝一邊滾,一邊掏出了紅繩,拋出線頭纏向她是雙腳。

陳麗然咚一聲落地夯空,但一隻右腳被紅繩纏住。她臉上肌肉一陣抽搐,看樣子被紅繩搞的很不爽。草,比粽子都生猛,紅繩纏足,居然反應不大!

這個時候,沈冰緩過勁來跑到我跟前,使勁把我提溜起來往後背上一負,撒腿往外就跑。

“先別跑,還有陳顧龍他們倆呢!”我在她背上叫道。

沈冰回著頭一副苦瓜臉說:“你沒看這死東西在追著我們嗎?”

汗,果然陳麗然咚咚的蹦跳著,追在我們屁股後頭。我手上紅繩還沒撒開,用力扯了一下,把紅繩繃緊,誰知嚓地斷開了。

我不由腦門滲出了一層冷汗,搜腸刮肚的在思索,這到底是什麽玩意,這麽難對付。莫非是活養屍?隻有這種玩意,才不懼紅繩以及所有道法器具,可是看著眼神呆滯,麵無表情,也不像這玩意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8:58
第九百七十三章 趕爺入轎

沈冰背著我直奔電梯,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電梯就停在六樓沒動過。我們進去後,沈冰按在關門鍵上的指頭都摁彎曲了,可見她心裏有多緊張。

眼看著金屬門唰地合住,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希望陳顧龍也趁此時間帶著陶依依順樓梯逃下去。

哪知電梯門剛關上,就聽“咚”一聲巨響,電梯門硬生生的從外往內撞成了弧形,兩扇門中間也就裂開了一道足以容得下人的大縫子。

此刻,一條黑影從門縫快速擠進來。電梯門受損,就不會啟動升降。我勒個去的,她都把我們趕狗入巷了!

呸,哥們又腦殘了一回,那是趕爺入轎!

我挺起桃木劍,迅速認準陳麗然的胸口氣海穴刺過去,“噗”一聲,劍尖毫厘不差的刺中這個部位。

陳麗然馬上身子一窒,變成雕塑了!

我長長的噓口氣,從包裏開始往外翻找鎮屍符,不管是活養屍,還是其他什麽屍,反正是死屍。這符剛找到,也就花了不足兩秒鍾的時間,就見陳麗然頭上長發唰地筆直豎起來,我跟沈冰同時也炸毛了!

這死小妞頭發豎起,成了攻擊前的預警,草他二大爺的,為毛點中她的氣海會氣結時間如此短暫呢?要不壓根剛才就沒封住她的氣脈,那是耍我的。

沈冰輕叱一聲,挺起銅錢劍刺在她腦門上,不過刺中木頭差不多,沒半點反應。反倒是讓她一瞪眼珠,往前一探腦袋,銅錢劍被頂的往後一撤,沈冰拿不住脫手,銅錢劍撞在身後的鋼鐵皮上,散成了一枚枚銅錢灑落下去。

我們倆都有點傻眼,太猛了,就是血夜叉也沒這麽猛!

“她是活養屍!”沈冰失聲叫道。

這會兒顧不上答話,因為死小妞一隻爪子掐向我的喉嚨,指尖都碰到皮膚了,冰冷刺骨。我往下一縮腦袋,揮起桃木劍使勁在她手腕上一拍。

“喀喇”一聲,桃木劍折了!

但死小妞的手爪一把抓空,去勢不減,“吱喳”一聲爪子硬生生的捅**後鐵皮,卡在電梯牆壁內。

把我和沈冰嚇得,半晌都沒說出話。那可是鐵皮,在她爪子之下就像豆腐一樣不經捅,我們身子可沒這玩意結實。

“快跑!”我忽地反應過來,她現在正用力往回縮手,但被鋼鐵破口卡住,一時抽不出來。這可是天賜良機!

沈冰一側身從死小妞身邊擠過去,呃,碰到我的腳了,痛!

我們快速從電梯門縫隙中竄出來,正趕上陳顧龍背著陶依依剛從裏麵跑出,我們一碰頭,不約而同說走樓梯。姥姥的,陳顧龍啥身手啊,在部隊上比我功夫都好,這玩意背個人那也跟火箭似的,一眨眼就跑進樓梯了。

沈冰氣喘籲籲的跟過去,她都沉睡了一個多月,身子各方麵機能還沒完全恢複,再加上中午喝醉,身子骨明顯很虛弱。

我們剛進樓梯,就聽到後麵傳來咚咚跳步聲,頭皮子都麻了。你說電梯質量太差勁了,就不能造的更富有智慧一點,把死小妞爪子卡住死不放開。我們剛到樓梯轉角,陳顧龍已經到了五樓。

但這時一條黑影,猶如從天而降,從我們頭頂掠過,筆直的降落在五樓樓梯口。飛起一腳,將陳顧龍踢的往前一個俯衝,順著樓梯滾下去了。

“哎呦……”

不知怎麽回事,心裏忽然有股幸災樂禍的念頭,讓你比我跑的快!

沈冰一見這情況,立馬掉頭,又往上跑回去。這電梯有兩部,她又背著我跑到緊挨著的另一部電梯門前。

“別等電梯了,還在一樓。”我心急火燎的叫道。

“你跟死豬一樣重,不走電梯我跑不動了!”沈冰一邊用力按著電梯鍵一邊呼呼喘氣說。

“等電梯上來,我們恐怕真變死豬了。”

“變死豬也不走樓梯……”

我們倆一邊鬥著嘴,就聽到咚咚聲在樓梯上越響越近,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而這會兒發現電梯升起速度簡直太慢了,跟龜爬一樣。其實電梯速度從來就沒變過,隻不過是心裏太急了。

好在死小妞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時,電梯門打開,她距離我們這邊大概有十幾米,如果一切順利應該有時間逃走。沈冰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就衝了進去,然後回身就摁在了關門鍵上。

靠,沒按樓層鍵,電梯是不動的!

我急忙從她脖子後頭伸出手,隨便按了一個鍵,電梯驀地啟動,汗,按了十一樓!

沈冰重重噓口氣,把我輕輕放在電梯地板上,又咳嗽幾聲,吐出點血絲。

“你還好吧?”我關心的問。

“好你個大頭鬼啊,感覺胸口很痛。”沈冰雙眉緊蹙,臉色很蒼白。

“可能受了點內傷,回去讓雲溪給你配點藥。”

“回得去嗎?這可是活養屍啊!”沈冰說著一臉的驚恐。她可是有活養屍恐懼症的,當年曾被死三八手爪穿胸而過。“你快撒點尿,用血尿對付她!“

我搖搖頭說:“不是活養屍,我仔細看過她的眉心和胸口了……”

話沒說完,得到沈冰一句評價:“流氓!”

那是我流氓嗎,是死小妞自己解開扣子的,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就算故意去看,那也是為了觀察是不是有活養屍特征。反正哥們不承認自己是流氓,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說著話,電梯到了十一層,沈冰又按了一樓鍵,電梯往下降落。

“不是活養屍是什麽?她可是什麽都不怕的,怎麽對付啊?”沈冰急問。

我摸著鼻子,一時想不出這是啥品種,但覺得跟活養屍是一脈相承,有共通之處。不過屍體上沒有活養屍那種弱點,血尿也就不管用。

“你到底說話啊,快到了一樓了,你說是逃走,還是留下來對付這死東西?”沈冰不住的催促。

我撓撓頭,忽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這個法子太過危險,會不會傷及自身就很難說了。不過除了這個法子之外,想不到其他主意。

於是跟沈冰說:“當然不能走,還得留下把死小妞給製服。”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8:58
第九百七十四章 以電製暴

還沒來及說出這個辦法,電梯降落到了一樓,門向兩邊打開。

一樓大廳內的情況,讓我們倆大吃一驚。那盞豪華的水晶吊燈,墜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到處都是碎玻璃和水晶墜,目前屋頂上隻有幾隻小燈在維持著大廳內的照明。碎玻璃渣子中,橫躺著三四個人,蜷縮在地上不動,身周淌滿了鮮血。

而距離大門一米不到的地方,陶依依正扶著大理石柱往起爬身,陳顧龍卻趴在地上,後背上踩著一對腳丫,這對腳丫的主人就是陳麗然!

“快救小龍!”我急的大叫一聲。

沈冰二話不說,蹭地從電梯內竄出去,把我留電梯內。

“喂,別丟下我……”

但沈冰早竄到了陳顧龍跟前,哪還聽得到我說話。就見她飛腳踢在死小妞身上,整個人向後飛出去,這時電梯門自己又關上了。

急的我滿頭大汗,咬著牙拖著這條腿往前爬過去,伸手摁開門。一眼看到沈冰就趴在門口,滿嘴的往外吐鮮血。

“啊,你怎麽樣?”我急忙往外就爬。

“咳咳……還死不了……咳咳……”沈冰劇烈咳嗽幾聲,又吐出兩大口血,不過強撐著把我從電梯內拉出去,慢慢站起來。

“你別逞強了,快躺在那兒別動!”我滿心關切的說。

“不能躺……咳咳……躺下都會沒命的!”沈冰的倔勁是十頭驢都拉不回來的,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背在身上。“你快說怎麽除掉這個死東西?”

我趴在她的背上,感受到她不停顫抖的身子,心裏一陣心疼。眼下隻有她代步,才有希望讓我幹掉這個死小妞,否則就會如她所說,我們都會沒命。

“先把我放在那邊飲水機跟前,你然後想辦法把她引過來!”

沈冰點下頭,看樣子都沒力氣說出話了,背著我踉踉蹌蹌的跑到門口西側大概五六米的地方,那兒有台飲水機。把我往地上一放,深吸了口氣,又朝死小妞衝了過去。

那邊陳顧龍也沒放棄反抗,用力掙紮著翻過身,把陳麗然拋到一邊,但爬了幾下,卻沒爬起來,看樣子受傷不輕。

這時沈冰衝到跟前,一口唾液吐到陳麗然臉上,頓時讓死小妞瞪圓眼珠,掉頭朝她跳過去,伸出兩隻筆直的手臂,這要是捅到她身上,我估計還會穿體而過!

沈冰謹記我的吩咐,沒敢戀戰,掉頭跑了回來。

汗,光顧看他們了,還沒顧上幹活。急忙把飲水機電源插頭拔掉,將電源線從飲水機裏拽出來,露出線頭。眼看沈冰跑到跟前,就對她叫道:“躲我後麵!”

沈冰也是強弩之末,聽到這句話,一個趔趄,整個人是摔倒在我身後的。就在這時,死小妞飛身跳過來,雙腳已經接近我的腦袋。我於是把插頭飛快別在插頭上,舉起現在已經帶電的裸線頭,一下捅在死小妞的腳底上。

“滋滋……”

眼前閃出一團火花,屋頂上幾隻小燈隨著明滅不定。

“咕咚”一聲響,陳麗然往後倒栽下去,頭先著地的,然後整個身子呈不可思議的扭曲狀摔在地麵上。

這下電線離開她的腳底板,在地上顫抖幾下,又慢慢蠕動著要站起來。我一咬牙,往前用力一撲,把電線再次捅到她的腳底上。

隨著“滋滋”點擊的聲音,她全身不住扭動顫抖,過了足足有一分多鍾,才四肢一挺,一動不動了!

好在我跟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否則我也會觸電,趕緊用力一扯,把插頭扯下來。屋頂的小燈恢複原狀,不再閃滅。

我緊張的盯著死小妞一會兒,見她不再動彈,才放心的噓了口氣,翻身躺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感覺比百米衝刺還要累。這時感到斷腳上的疼痛,開始發作了,剛才那下往前飛撲動作太大,左腳碰在地上,但那時心裏過於緊張,壓根沒感覺有絲毫疼痛。

陳顧龍幾乎是爬到我跟前的,鼻青臉腫,嘴角往外還在不住流血。但我們倆一邊喘氣,一邊看著對方笑起來。這種勝利的笑容,是我們戰友間彼此一種默契,無數次演習,最後都會有這種會心的笑容。

我們倆笑完,隻是相互點點頭,說話反而是多餘的。我回頭看了看沈冰,她現在不吐血了,半靠在牆壁上,像一朵受到冰雹摧殘的玫瑰一樣萎在那兒,呼呼喘著粗氣。

“能不能動?”我問。

“你要是能拉我一把,我就能動!”她撅著小嘴說。

“警察應該快到了,我們得離開這裏。”雖然這次我們是鏟除了一隻邪祟,可是那幾個躺著不動的人,我估計其中會有沒氣的。別讓警方看到每個出事的地方,都會有我們身影,跳進黃河洗不清啊。

沈冰抽抽鼻子說:“後悔來了,該讓你車夫和腿子跟著來!”一邊說一邊咬牙爬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我身邊。想把我背到身上幾次沒做到,搞的她都摔了兩跤。不過她一氣之下,拖著我就出門了,呃,我的腳……

我們剛把車開走,迎麵看到幾輛警車拉著警笛聲來到,沈冰慌忙讓道,然後飛也似的回到了酒店。

她沒下車就昏過去了,嚇得我趕緊給陸飛他們打電話,他們幾個下來把我們倆背上去。我一邊說著剛才的情況,麻雲溪一邊忙著給沈冰治傷。

他們都埋怨我,這麽厲害的邪祟,應該大夥兒一起去的,否則不至於搞成這樣。我歎口氣,心說你們都是事後諸葛亮,我要知道會有這麽一個比活養屍都難對付的死玩意,肯定把你們全都拉到戰場上去了。

沈冰被麻雲溪用針灸刺了穴道,說傷勢不是很重,養兩天就沒事了。隻不過我的斷腳好像錯位,麻雲溪拆開繃帶,又重新接骨。我勒個去,痛的哥們把床單都咬破了!

“這個邪祟這麽厲害,你怎麽不用那隻玉鐲對付她?”王子俊問。

這主意根本不用想,因為我曾在從東北回來的路途中測試過,摔碎了的玉鐲,已經是一堆廢品,對付邪祟再也沒半點用處。我一直在琢磨著,用什麽辦法,把玉鐲重新修複好。

“還有青冥箭呢?”陸飛瞪眼說。

我抬頭看看窗外,歎口氣說:“你給我整個月圓之夜,那就好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8:59
第九百七十五章 為兄弟留下

第二天一早,陳顧龍就找到了酒店,跟我住一個屋的王子俊‘挺’有眼‘色’的出去了。

陳顧龍從下巴到頭頂纏了一圈繃帶,一臉的傷痕,看上去非常狼狽。他跟我說,陳麗然太厲害了,昨晚上一下跳在他身上,饒是他練過硬氣功,還差點把內髒給踩裂了。他的硬氣功我是知道的,曾經硬生生的挨過鐵錘抨擊,那都沒事。死小妞踩這一下,差點沒把他踩死,可見死小妞的腳有多狠!

我問他後來警察來了,在陳麗然屍體上發現什麽異狀沒有。

他說沒有,法醫當場解剖,沒發現任何異常,就是被吊死的這麽簡單。警察根本不信,一具屍體會殺死了三個保安,還把他打成這樣。好在攝像頭記錄下了每一個細節,警方調出了監控錄像,全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當時那些警察都不敢把屍體運走,但這件事驚動了張總,親自趕過來跟警方‘交’涉,才把屍體送到了火葬場,沒敢拉到警局停屍房。

他和陶依依把陳麗然那番胡言‘亂’語跟張總說了之後,張總很吃驚,連忙打電話叫來了一個‘陰’陽先生。這個人是張總平時很依賴的一個人,遇到風水或是生意上的難事,都會請教他,叫沙博文。

我一怔,不會是沙皮狗吧?

沙博文來後聽了當晚情況,立刻斷言是張小川鬼魂作‘亂’,故意陷害大哥,還附身在屍體上殺人,給公司製造負麵新聞,產生不利影響。

我心說這是個西貝貨,就沒聽說我們用道家法器都難以製服這死小妞?最後還是冒險用電線把她幹掉的,任憑一個懂點道家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鬼魂附身。

陳顧龍接著說,張總聽後很害怕,就急匆匆的帶著沙博文走了。而他把‘女’朋友送回家,差不多快天亮,這時張總打電話來,跟他說想見見他的戰友,也就是我了。

我疑‘惑’的問:“見我們幹啥?”

“他從昨晚的監控錄像上看到,你盡管斷腳,竟然都能把這隻凶猛的惡鬼給除掉,所以想當麵跟你談個事情。”陳顧龍一臉神秘的說。

我帶有嘲諷的冷哼一聲,說:“我從不幫人做事,你讓他省了這份心吧。”

“你知道他要找你幹嘛?”陳顧龍不解的問。

“你所說的那個沙博文,我們可能見過麵,是不是眼珠鼓暴,喜歡穿灰‘色’唐裝?”

“是,是!”

“他肯定跟你們老板說過我的底細,想拉攏我入夥。嘿嘿,哥不僅不幫人做事,更不喜歡助紂為虐。所以,還是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吧。”

“什麽助紂為虐,說的兄弟好像跟壞人做事一樣,張總可是一個好人!”陳顧龍不滿的說。

我於是跟他仔細分析說:“那你聽好了,第一,這個沙皮狗曾經在瑰村故意刁難我們,看樣子是出於某種目要致我們於死地。第二,那天我們親眼看到張小川曾找一個相師過來見他,而這個相師因為‘女’兒是個殺人凶手,應該已經被他拉入夥了。第三,張小川鬼魂親口說出他雇凶殺死親弟弟的事,而經過這件靈異案子,他在錄像上看到了我的本事,所以想把我收為己用。憑這三點,還不能證明他是一個壞人嗎?”

這番話一時把陳顧龍給說愣住,‘摸’著下巴頦,想了半天搖搖頭說:“沙皮狗……不,沙博文怎麽刁難你我不清楚,但那天張小川找相師的事我知道,張總沒讓他來,而是這小子非要帶著一個相師,給公司看風水不可。他還‘挺’有理由,說什麽老爺子沒過世,沒分家產,這公司就有他一半,所以不能看著公司出了問題袖手旁觀。張總氣的沒話說,隻有由著他胡鬧,帶著那個相師在公司四處‘亂’轉。我其實那天一直跟著他們的,直到你來了之後才離開的。”

我‘摸’了‘摸’鼻子,問他:“那張小川鬼魂自曝被殺內幕這事怎麽解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但總覺的這是栽贓陷害。”

其實是不是栽贓陷害,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新死鬼魂不可能有這麽威猛的火力,把屍體變得比生了‘毛’的粽子還厲害。但由此不難看出,這是因為爭奪家產引起的一宗親兄弟自相殘殺的案子。我目前隻是想查清瑰村和仁村的詭異情況,看是否能從中找出地府內‘奸’的線索,哥們沒必要卷進去。

既然張小川‘女’友都死了,這條線索一斷,我們該是離開三‘門’峽了。

我一笑說:“你不清楚的事太多了。小龍,今天我們再住一天,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他一愣抬頭說:“風哥,幹嘛急著走啊?昨晚沙先生說,我跟依依惹了張小川的鬼魂,恐怕會後患無窮,叫我們倆以後小心點。活人咱不怕,可他‘奶’‘奶’的死鬼,兄弟心裏沒底,你不幫我除了這個後患,還叫兄弟嗎?”

“你不是不信這世上有鬼嗎?”我奚落他。

“那個,現在不是信了。求求你風哥,就算不幫張總,也得幫我們擺脫這死鬼吧?”

兄弟這麽一求,讓我心軟了。從昨晚情形上看,子公司鬧鬼隻是個開頭,以後肯定還有重磅大戲要上演。尤其張小川曾帶龐富榮去總公司看過風水,我想可能做了手腳,有利於鬼邪在裏麵興風作‘浪’。陳顧龍和陶依依都在這家公司裏上班,難免不會遭遇邪祟的毒手。

我於是歎口氣說:“好吧,我就留下幫你。不過,你再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查清張總是不是太監?”

這句話讓陳顧龍下巴頦差點沒掉下來,看著我愣半天,才說:“風哥,你開啥玩笑,張總有倆孩子,一個出國,一個上高中。並且……”說到這兒,回頭看看房‘門’,好像怕有人偷聽似的,“他外麵還養著仨二‘奶’,你說要是太監,養二‘奶’幹嘛?”

我哂然一笑說:“甭管他幾個二‘奶’,你就幫我查清這件事就成。對了,還有張小川最近這段時間,都跟什麽人廝‘混’過,記得也查清楚。”

陳顧龍走後,陸飛過來說沈冰醒了,但吵著肚子疼,麻雲溪幫她檢查一下,發現肚皮發黑,有腐爛跡象!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8:59
第九百七十六章 行屍毒斑

聽了這話讓我大吃一驚,慌忙讓陸飛把我背過去。一進屋子,看到曲陌、麻雲溪和王子俊臉色凝重,但又不敢表現出來,似乎不敢讓沈冰知道這事。

沈冰躺在**,看見我就一撇嘴:“土包子,我肚子痛的厲害,好像肚皮要撕裂開一樣難受!”

我為了緩和這股沉悶的氣氛,故意一笑道:“我們倆規規矩矩的,你又沒懷孕,怎麽會肚子痛呢?”說著話陸飛把我放在她的床邊坐下來,將這隻斷腳抬到**放好。

“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笑了笑,仔細看了看她的眉心,隱隱有股黑氣在流動。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草他二大爺的,昨晚咋就沒看出來,她是中了屍煞之氣,可惜錯過了及時驅除的機會,現在已經深入肌膚了!

那不用看她肚皮,也能想象到是啥情形。我一皺眉,把目光轉向麻雲溪,這方麵她應該有辦法的。

但麻雲溪卻眼皮一垂,把目光落在地上,似乎有什麽隱情,不能當麵說出來。

我一轉眼珠說:“沒事,就是昨晚中了邪氣,要連灌三天符水才能好。”

“啥邪氣啊,要灌三天符水?”王子俊一愣。

曲陌趕緊衝他使個眼色,這猴崽子才不問了。

讓沈冰喝了一碗符水後,叫她再睡一會兒,我們都去吃早飯,待會兒把飯給她帶上來在房間吃。

我哪有吃飯的心思,出門就把大家夥叫到我的房間。王子俊和陸飛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是中了什麽邪氣。

我還沒開口,麻雲溪就說了:“是屍毒,可能她的皮膚跟屍體有親密接觸,才會導致屍毒入侵,已經開始腐爛,以我的本事,是……”說到這兒,她咬住嘴唇,一臉的難過,不用說我們都知道她是無力回天。

想起昨晚,她當時抱住上吊的陳麗然,往上舉起時帶起了衣服,讓陳麗然雙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我歎口氣,麻雲溪都沒辦法,我就更發愁了。茅山古籍中記載,屍毒共分三種,一是厲鬼屍毒,二是僵屍煞氣,三是養屍毒斑。前兩種是比較生猛的,中者立斃。而最後這種屍斑之毒,是靠皮膚接觸傳播的,如果救治及時,就會沒事,但隻要屍斑毒氣深入肌膚,那真是難辦了,古籍中也沒良方。

從昨晚陳麗然的情形看,是屬於第三種,養屍毒斑!

曲陌焦急的問我:“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麽?”

我摸著鼻子,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想不出任何法子。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跟麻雲溪說:“先用糯米粉,敷在沈冰肚子上,這樣能延緩肌肉腐爛速度。”然後轉頭跟陸飛說:“走,我們去趟瑰村!”

王子俊也跟著來了,我們仨開著進了瑰村,到楊仙廟外停下。大白天的街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應該這兩天發生的詭異事件,把大家嚇得不敢出門了。

廟門沒有上鎖,我們直接進廟,然後讓王子俊和陸飛分頭在廟裏尋找。找什麽呢?找鏡子!

現在除了求助鏡子神外,真沒別的辦法了,既然沈冰所說的賴皮貓在這裏保護她,說不定它藏身的銅鏡會在這裏。但也保不準,因為鏡子神是在河南境外遇到沈冰命魂的,一路跟蹤到此的,它的老窩是不是在這兒,很難說,我們隻是來碰運氣的。

找了半天,這個廟也不大,沒搜到銅鏡。我們仨泄氣的坐在地上唉聲歎氣,看來實在不行,得回一趟省城,請教死耗子。走高速的話,我們應該有七八個小時能趕到。

但走的時候,我還是不甘心,念了一遍請鏡子神咒語,沒想到廟裏忽然刮起一陣奇異的涼風,吹的神台上塵土飛揚。我心頭一動,跟王子俊和陸飛倆人麵麵相覷,心說鏡子神莫非來了?

果然塵土飄揚中,一隻黑貓出現了!

睜著一對黃色的眼珠,翹起一根黑白相間的尾巴,歪頭盯著我們仨人。

我們仨頓時一陣激動,真是鏡子神!

我剛要開口,就聽黑貓口吐人話:“你們找俺啥事?”聲音比死耗子還尖細,但味卻大不相同,有著濃鬱的河南口音,看來這隻賴皮貓就一直住在河南。

“找你老人家救人!”王子俊脫口而出。

黑貓黃眼珠往上一翻,我勒個去,跟上吊差不多,露出一大片白眼珠。隻聽它老氣橫秋的說:“請鏡子神是有規矩的,就不知道俺喜歡吃啥?沒供品俺是不會接活的。”

靠,跟死耗子一個德行!

“對,我知道你老人家喜歡吃燒雞,因為來的倉促,沒有帶來。如果你老人家肯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回頭供奉十隻燒雞,再加兩瓶老白汾!”我心說鏡子神喜歡吃燒雞的事兒,應該是從小烏雞精被壓製後形成的一種規矩,不光死耗子喜歡吃,其他六宗也都一個樣,要不怎麽會在民間隻流傳這麽一個嗜好?

黑貓一聽十隻燒雞,眼珠立馬就翻下來了,那模樣比死耗子還要饞,口水都浸濕嘴角的毛發了。

“俺好像還幫過一個叫沈冰的小娃娃,就兩瓶老白汾,太少了吧?再加五瓶!”

草他二大爺,比死耗子貪心多了,怎麽大神都這麽沒良心?

可是現在甭管七瓶老白汾了,就是七十瓶,哥們也不在乎。急忙跟它說:“行,再加五瓶。你老人家這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黑貓伸出前爪扒拉一下胡子,嘿嘿一笑說:“你們來意俺已經知道了,又是沈冰這小娃娃出事了吧?”

呃,它都知道了,而且又要供品,看來有辦法治好沈冰。想到這兒,心裏一陣激動,聲音發顫的跟它說:“對,是她出事了,可能中了養屍毒斑。”

黑貓點點頭:“嗯,這我早就知道了。那個確切來說,是行屍毒斑!”

“行屍?”我們仨不約而同訝異的問道。

行屍這個詞我是聽到過的,出自東北北三坡石先生之口。曾說行屍抬著天燈照心趕路,貌似力大無窮。但這玩意在茅山古籍中是沒有的,大無量術中也沒有,兩種典籍中記載的隻有僵屍、養屍和屍變。但這三種又包括了多種不同類型的種類,比如養屍中門類最多,活養屍和控魂,以及專門養出的僵屍,也屬於養屍門類。

當時聽到行屍這個名詞,我就猜到可能是養屍一種。但從昨晚情況來看,陳麗然是剛死之後就變成一具跳屍的,應該不是養出的行屍吧?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00
第九百七十七章 行屍秘聞

黑貓笑了笑,那種貓臉上現出的笑容,真他媽欠扁,你說一隻貓要是跟你笑,你不覺得毛骨悚然嗎?然後就有想要扁它一頓的衝動。

它跟我們解釋說,行屍是生死門養屍與屍變兩門邪術揉合到一起的一種歹毒法術。人還活著的時候,就開始在此人身上做手腳,種下行屍屍蟲,跟蠱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潛伏在人體中隱而不發。直到受到術人施法,才會破殼而出,將宿身殺死,控製這具屍體作惡。而所謂的屍蟲,又跟活養屍有共通之處,不懼任何道法器具,在生死門中,是一件比血夜叉都厲害的攻擊法寶。

提到血夜叉時,黑貓跟我們透露了一句神秘莫測的話:“生死門搞血夜叉,那是另有深意,並不是拿來殺人用的!”

“那是幹什麽用的?”陸飛往前探著腦袋問。

“不告訴你。”黑貓往後一縮脖子。

我勒個去,就像小孩故意藏寶一樣,模樣十分滑稽。我們又連問幾句,它死活不說,我們隻有言歸正傳,還是說行屍吧,我們來找它為的是救沈冰。

黑貓接著跟我們說,生死門很神秘,以至於鏡子神都難掌握其行蹤,隻知道現在又變成兩個流派,一搞血夜叉,一做行屍。而兩者之間,又有很深的淵源,誰都離不開誰。

而行屍中又分兩種,一種是屍奴,一種是屍將。屍奴是專門用屍體養出來,搬運東西的,不具備攻擊能力,因為這種行屍經常會跟隨主人一起出行,讓他們具備攻擊能力,說不好會遭到反撲。但惹毛了也是會咬人的。屍將就是專門用於作惡,也可以用屍體長期祭煉而成,也可以用屍體養成的屍蟲種入人體以待有朝一日發作。

我看了一眼王子俊和陸飛,明白這幫雜碎果然就是生死門的,也清楚他們偷屍體幹嘛用了。原來是做行屍,太可惡了!

偷了那麽多的屍體,放在養屍井內跟釀酒發酵一樣,全都具備了行屍的條件。也就是為什麽蘇醒能夠爬上井口,便是這個原因了。讓屍體爆炸,我覺得應該是在行屍還沒完全養成時,為了防止反撲,留的一招後手。同時也為跟強敵魚死網破,最後拚個同歸於盡!

我問黑貓:“那你老人家難道不知道仁村有個養屍井,就是專養行屍的嗎?”

它伸舌頭舔了舔身上的毛說:“你知道瑰村為什麽會有成群結隊的死鬼嗎?”

我搖搖頭,這事老子真不知道。

“那是為了對付像俺們這種大神的。”它說著撇撇嘴,一臉的無奈,這模樣更欠抽。

屁大神,不過是一種野仙而已,比狐仙稍微高級一點,正統一點。我心說你跟死耗子簡直像一個娘胎裏生出來的,怎麽就那麽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賴皮貓。靠,哥們忘了,貓跟耗子,不能一窩生出來。

它又接著跟我們解釋,地府有個叫茹玉的死鬼,幫著這夥人,在村後樹林收魂,凡是附近一帶人死後,魂魄收過來,挑有靈氣的屍體偷走。而養行屍是很嚴格的,並不是說隨便一具屍體就行,必須要找生前體格健壯者,像那些老弱病殘,養出來也是廢品。

收來的魂魄,有兩種用途,一是送到某個地方,不知什麽用途。二是鬼氣封村,蒙蔽天道,像鏡子神之類的神仙,那也是無可奈何,無法破解濃重鬼氣,而被拒擋在外。

賴皮貓此次遇上沈冰,那也是跟蹤兩隻行屍抬著一件重物北上,由於行屍會爆炸,所爆發出的屍毒,賴皮貓都不敢招惹。不是說神仙就是萬能的,染上屍毒,一樣嗝屁。所以隻是跟蹤,沒敢下手,再說它最後都沒搞清楚,它們抬的事啥玩意。

我眨巴眨巴眼說:“它們抬的是天燈照心!”

賴皮貓頓時就瞪了眼珠,張大嘴巴一時怔的說不出話。過了很久才用爪子拍了下腦門,氣急敗壞的說:“該死,那麽重的玩意,早該想到是天燈照心了。怎麽就沒下手呢?你說說,俺為什麽就不下手呢?”

看著它這種無恥的模樣又問出這種白癡的話,我真想把它摁在地上,把全身毛給拔光了!

陸飛嘻嘻笑道:“因為你老人家當時沒想那麽多,跟著它們遠走千裏,那已經是很偉大了!”擦,這馬屁拍的,讓我胃裏是波濤洶湧。

不過馬屁拍的挺合適,讓賴皮貓非常舒服受用,捋著貓須歎口氣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知者不罪……”

草他二大爺的,哪兒跟哪兒啊,簡直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我連忙強壓住胃裏的翻騰,問它:“這行屍毒斑,該怎麽破解?”

賴皮貓被我打斷它的感慨籲歎,挺不樂意的,等翻著怪眼珠瞪我一下,才說:“需要三樣東西,僵屍皮、六月雪和此岸花!”

聽了這話,我們仨差點沒趴下。尼瑪,僵屍皮我們勉強還能去找找,六月雪和此岸花那不是誠心為難人嗎?你個死賴皮貓,你讓老天爺六月給我下場雪看看,但現在都進入農曆九月了,找六月都難。更別說此岸花,茅山不一定找的見,再說一來一回,沈冰早沒了小命。

“別急,別急。”賴皮貓見我們一副苦瓜臉,馬上嘿嘿一笑,接著說:“六月雪,不是天上下的雪花,而是一種花朵。而此岸花,似乎生死門人手中就有,他們手裏還有僵屍皮。隻要三天之內,能找齊這三樣東西,放入鍋中熬一個時辰,取湯喂下,屍斑即去!”

哦,想起來了,是有一種話叫六月雪,曾經滿世界找沈冰時,在南方見過。那種花一般是生長在江南的,不知道北方有沒有。

“那現在生死門人都躲在哪兒?”我急問。

“是啊,都躲在哪兒呢?”這無恥的死賴皮貓,居然用爪子掏掏耳朵,反問起我來了。

那就是她也不知道了,一看表都快十二點了,跟它耗下去就是浪費時間,還是自己去找吧。三天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看運氣了。運氣不好,三年不一定找得到。好在哥們知道,生死門的雜碎,應該還會光顧貴仁集團,忽然又想跟張總見個麵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01
第九百七十八章 張總

我們回到市內,就讓陸飛和王子俊去買了燒雞和老白汾,送到瑰村楊仙廟。又囑咐他們,再看看王慶蘭母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有。畢竟孤兒寡母,置辦一樁喪事,肯定不容易。

沈冰肚子上用了糯米粉後,沒那麽疼了,麻雲溪悄悄跟我說,腐爛的勢頭也止住了,讓我放下一顆心。

然後跟陳顧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哥們突然想通,想跟張總見個麵。

這小子高興的不得了,在電話裏跟我說:“你不是不幫人辦事嗎,咋又想通了?”

“還不都是為了你小子安全?”我沒好氣的說。

“嘿嘿,兄弟領情,一會兒再請你江南春吃飯。對了,早上聽你說不幫人做事,那是啥意思啊?都說兩三遍,我到現在才回過味。”

“因為哥隻幫鬼,明白了嗎?”

“呃……”

陳顧龍親自來接我,曲陌見王子俊和陸飛沒回來,就要跟著我去,我覺得大白天的,不會出事,就讓她跟麻雲溪守著沈冰。

來到貴仁集團,進了老總辦公室,嗬,那叫一個氣派,辦公室之大,隻能用巨大來形容,陳顧龍那間辦公室跟這兒一比,就像老鼠洞。

陶依依和一個中年男人在坐,那人就是沙皮狗。

他們全都起身,唯獨坐在弧形辦公台後麵的一個麵相威嚴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沒動身形,隻是帶著微笑問:“你就是習先生吧?”

我微微點頭說:“對,習風,跟小龍是戰友。”

“我叫張大川,是貴仁集團總經理,你可以叫我張總。請坐!”這人說著一揮手,做個請的手勢。從他口氣以及表情中,無不透露出一副自信而又霸氣的姿態。

“習先生,我給你介紹,這位沙先生……”陶依依額頭上貼著一塊創可貼,指著沙皮狗跟我介紹。

不等她說完,我跟沙皮狗冷笑道:“我們是老相識。”

沙皮狗也嘿嘿笑道:“不錯,我們在瑰村見過麵,在下很佩服習先生的道術。”

在下是舊時的一種自稱,特別是江湖人士這種自稱比較多見。可現在都啥年代了,這種自稱幾乎絕種,沒想到這沙皮狗還挺傳統,跟我以江湖身份對話。你個沙皮狗,就是自稱孫子,哥們都不會對你有啥好印象。

我臉一沉:“過獎。”隨即落座。

“昨晚的事,我就不用多說了。”張總一開口,沙皮狗和陶依依、陳顧龍,同時閉嘴,一齊把目光移過去。而張總的目光卻是落在我臉上說:“想必今天早上,顧龍已經把我要請你來的原因說清楚了。本來這方麵一直有沙先生負責幫忙,但考慮昨晚的靈異案件比較特殊,沙先生一個人力量有些單薄,所以需要習先生鼎力相助。”

話挺客氣,這麽一位有財有勢的集團老總,肯如此求助於哥們,是很給麵子了。不過,大家不要忽略了一點,不管你錢有多少,官有多大,有兩種人是他們最為倚重的,一是醫生,一是陰陽先生。

我浮起一絲微笑說:“我是個鄉下人,喜歡直來直去,張總需要我做什麽,請直說吧。”

張總點點頭,看表情對我還是挺滿意,把目光轉到沙皮狗身上:“對於這方麵,我是門外漢,沙先生你來說。”

沙皮狗應了一聲,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道:“顧龍和依依跟隨張總這麽久了,也不是外人,那我就把昨晚上所發現的真是情形說出來。”

“昨晚上的那具女屍,並不是單純的屍變,是有人故意用邪法,把屍體變成了一具可怕的僵屍!”

他說到這兒,陳顧龍和陶依依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俱各臉上閃現出恐懼的神色。而張總隻是皺眉,看樣子沙皮狗早跟他匯報清楚了。

我心想沙皮狗是故意把行屍當成僵屍,還是真不知道?我用極其懷疑的目光盯著他。

沙皮狗就像個講故事高手,聽到他們驚呼就停下,然後頓了頓再接著說:“僵屍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這具僵屍身上,加了一種類似於興奮劑一樣的邪法,讓屍體變成了不死金剛。如果不是習先生急中生智,用觸電的辦法將它搞定,我想這具僵屍,能毀滅這棟十三層的大廈,這大廈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陳顧龍和陶依依兩個人張大嘴巴,仿佛每人都含了一隻特大號茄子。

我心說如果這人不是生死門術人,能按照屍體舉止猜到這種地步,比我都要強了。但哥們怎麽都不信,他是好人!

沙皮狗轉眼看到我麵色平靜,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講下去:“我說出這種僵屍形成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大家明白,屍體是不會自己變成這種樣子,而是背後有人施法。昨晚我已經跟張總說過這個想法了,子公司鬧鬼隻是個開始,對張總是一種警告,如果張總不妥協,接下來總公司還會有更多類似於昨晚或更勝於昨晚的詭異情況發生。”

這次他貌似說完了,把目光交給張總。

陳顧龍豎起大拇指說:“厲害,風哥就是這麽推斷的,你們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沙皮狗聽了這話,看著我突然變成了一副苦瓜臉,就像一隻哈巴狗失去主人歡心那種模樣。

張總拿起一隻雪茄點,陶依依非常有眼色走到桌前,拿起火柴為他點上。難怪這妞會成為高管,這份討領導歡心的機靈勁,一般人是做不來的。張總抽了一口雪茄,跟我說:“沙先生已經把事情說的很透徹了,你們也應該清楚這是有人想奪取貴仁資產,故意殺了我弟弟,再拿他的鬼魂折騰。”說著雙眉緊皺,又抽了一口煙。

說實話,我對這種說半截留半截的表達,非常反感,不過這可能是作為領導固有的一種說話方式,我於是說道:“需要我幫什麽,盡管直說,我回去還有急事。”

陳顧龍、沙皮狗和陶依依聽我這麽說,都瞪大了眼珠,似乎領導說話還沒有告一段落之前,我們吾等屁民是不能隨便插嘴的,居然還說自己有急事,再急還急的過領導?

我假裝沒看見,抬頭看著天花板。那是你們領導,對我來說,就是個屁。

張總也被我這句話給嗆的咳嗽好幾聲,才說:“沙先生需要個助手,你隻管聽他安排怎麽做,價錢嗎,你盡管開口,隻要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我猛地站起身,就朝門口跳去,一邊跳一邊說:“對不起,我有事要走了,改天有機會再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01
第九百七十九章 花可殺人

我這種不禮貌的舉動,立刻讓所有人都驚呆住,就連張總居然都站了起來。草他二大爺的,哥們來的時候他都沒這麽禮貌。

陳顧龍上前一把拉住我,小聲說:“風哥,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這不是談的好好的,幹嗎要走啊?”

張總可是經曆過商場各類人物的人,立馬明白我啥意思了,急忙笑道:“習先生,條件可以再修改,你做主,沙先生做助手。”

我聽了這句心裏舒服了點,讓哥們被沙皮狗指來喝去的,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但我還是不依不饒的說:“張總如果是誠心請我幫忙,咱就沒必要這麽囉嗦。價錢不是問題,你給多少算多少,我不在乎。問題是我做主,我要在貴仁集團每一個角落都能自由出入的權力,包括你的辦公室。如果同意,馬上就開工!”

張總以及陳顧龍他們,全都吃驚的看著我,似乎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樣在老總麵前說話,並且提出這樣的條件。不過張總這人還是比較果斷的,愣了片刻後,把雪茄在煙缸內一摁:“好,你的條件我答應,開工吧!”

沙皮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就跟哈巴狗不但失去主人歡心,還不給飯吃那表情。

我馬上跟陳顧龍說:“你負責我行走,依依你負責封鎖大樓每一層的洗手間,從現在開始,不許再有人進入。那個誰,你去買一令黃紙,二斤朱砂,五公斤黑狗血,十九隻雞頭,要公雞的。還有再找一百枚銅錢,很古老沒用,就要清朝時的錢幣可以。”

那個誰是叫沙皮狗,我當然沒忘他叫啥,故意這麽整他的。

“我姓沙……”

“那哪兒多麽廢話,快去找東西,那個誰!”我一瞪眼。

沙皮狗臉色更苦,比苦瓜都要苦,看了一眼張總,才急匆匆的出去了。

出了老總辦公室,我讓陳顧龍背著我先去洗手間。這小子跟我說:“行啊你,敢這麽跟張總說話,隻有他老子和市長。”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兄弟,現在是他求我,不是我求他。”

說著話心想,這段時間沒做生意,老本快吃光了,這次不知道張總會給我多少。還有銅錢,現在都沒錢去補充這個必需品,讓沙皮狗給我弄一百枚,哈哈,夠我使上半年了。

這一層還有文秘室、辦公室以及董事長和副總辦公室,經過長長的走廊,進了西頭的洗手間。

我拿出羅盤,放在陳顧龍頭頂上,確定男洗手間沒問題後,又轉進女洗手間。找了一圈,也沒問題。心說這一層是董事長和老總們的辦公重地,保安看的一定特別緊,張小川和龐富榮應該沒機會在這裏下手。

不過退回到電梯門口時,發覺走廊間擺放的幾盆花卉,怎麽看著有點不對勁。我讓陳顧龍把我背到一盆花跟前,花朵和葉子,都出現了斑斑點點的空洞,好像被蟲子給咬的。

陳顧龍皺眉說:“每天都有專人負責這裏澆花打理的,怎麽變成這樣也不換掉?”說著話就要伸手去碰花朵。

“別碰,當心有毒!”

陳顧龍手指一顫,立馬收回來。

我讓他蹲下身子,手心墊了一張黃符,摘下一片葉子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不錯,就是被蟲子咬的,我感覺納悶,在公司花匠精心打理下,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將花朵全都掰開,裏麵都腐爛了,冒出一股特別難聞的腐臭氣息。

這時正趕上陶依依通知了辦公室封鎖洗手間的命令,從一個屋子裏走出來。我叫她把花匠找過來,很快辦公室職員就把一個長相挺猥瑣的中年男人帶到這裏。這人一看到花的模樣,一臉錯愕的說,怎麽會這樣,早上澆水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一上午的功夫,就被蟲子咬成篩子了?

他說完後,又往前跑了幾步,看到老總門口那盆花,幾乎帶著哭音說:“我的六月雪,怎麽也被咬成這樣了!”

我一聽,立馬就心頭噗通一跳,六月雪,哪兒哪兒呢?使勁在陳顧龍肩頭掐了一把:“快過去看看。”

“嘿,你輕點,兄弟可是滿身的傷痕……”

陳顧龍呲牙咧嘴的叫喊著,跑到那盆花跟前。我一看,不錯,就是六月雪,剛才進門出門的時候,可能因為花朵和葉子都被咬成了麻子,所以沒看出來。可是一顆心又沉了下去,花上可能有毒,是不能用了,草他二大爺的,莫非對方知道沈冰中了行屍毒斑?

花匠滿臉心疼的伸手摸住花朵,我嚇得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叫道:“快放手……”

已經晚了,花匠咕咚一聲往後跌倒,口吐白沫,蜷縮成一團,全身皮膚迅速變成了紫黑色!

辦公室這個漂亮的女職員,嚇得趕緊推了花匠一把:“你怎麽……”咕咚,人也栽倒,跟花匠一樣,身子拚命蜷縮起來。

陳顧龍和陶依依驚的麵無人色,不約而同大聲發出驚呼。

我對陶依依急道:“快去跟所有人說,不要碰走廊裏的花,還有碰到花的人,再也不能跟他有任何接觸,快,快!”

張總似是聽到外麵的叫聲,開門側身看了看外麵,一見地上死了兩個人,嚇得手上一根雪茄,吧嗒掉地上,身子急忙往回一縮咣當把門關緊了。

“這是什麽毒?”陳顧龍臉色蒼白的問。

“可能是屍毒!”我眼睛盯著兩句屍體,他們全身變黑後,臉上手上開始逐漸出現腐爛跡象,這不用看第二眼就能確定,是厲害的僵屍煞氣,能在皮膚接觸的一瞬間,讓人斃命!

我明白了,花變成這個模樣,是因為遭到僵屍煞氣的熏染,才會爛出了一個個空洞,估計不會太久,就會完全枯萎。

“報警,快報警!”這時從辦公室中跑出一名男子,看樣子是主任,慌忙大叫。

我衝跟在他身後的陶依依說:“先不要報警,等我把整棟大廈搞定後再說。”

“你是什麽東西,張總隻允許你隨便進出公司,沒說讓我們都聽你的命令。”這家夥一臉情急的衝我大吼,然後掉頭跑到張總門口,門都顧不上敲就進去了。

這個時候,陸飛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已經把燒雞和白酒送到瑰村楊仙廟,也去了趟甄遇春家。由於村民都可憐他們孤兒寡母,幫忙的人有很多,不需要我們什麽幫助。我聽完後,讓他和王子俊看守沈冰,叫曲陌和麻雲曦火速趕到貴仁集團。

現在隻有曲陌才能代我去查找罪惡根源在哪兒,而靠麻雲曦阻擋僵屍煞氣。

“習哥,不如讓猴崽子一個人留酒店,我也去吧?”

“少廢話,你就留酒店,記住房門口用清水圍門,屋內用符火淨化。”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略一思索,問陳顧龍:“能不能調出那天張小川帶人在公司的監控錄像?”

“能,在七層監控中心!”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02
第九百八十章 屍毒爆發

陳顧龍叫了一聲陶依依,一塊跑進電梯,看樣子把她帶在身邊才放心。可是我不這麽認為,陶依依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非常能幹和機靈,那種天生對危險的嗅覺,比特種兵出身的我們倆都要靈敏。就拿昨晚來說,雖然開始中了陰招,差點沒吊死,可是後來逃走後,我們四個人當中,除了我之外,就屬她傷的輕。

從此可見一斑,這個女人有足夠的自保意識,比一般女人頭腦都要靈活。

“習先生,不,我還是叫你風哥吧。你看這是不是跟昨晚有關係?”在電梯降落過程中,陶依依瞪大一雙美目看著我問。

“就是同一個人幹的……”剛說到這兒,電梯門打開,已經到了七樓。

可是我們剛出來,就看到這一層的職員,急惶惶的從屋子裏逃出來,拚命擠進電梯,有的擠不下都跑向了樓梯。

陳顧龍拉住一個人問道:“怎麽回事?”

“陳……陳……陳……”

要說這家公司職員素質就是高,如此緊張表情下,還對高管很尊敬,可是陳了半天,後麵先生倆字都沒陳出來。

“不要叫人了,就說發生了什麽事。”陶依依皺眉問。

“監控屏上看到,十五層死去的兩個人,突然複活,跳起來連殺了三個人……”這人說話時,全身顫抖沒停過。

陳顧龍大吃一驚,忙問:“有沒進老總辦公室?”

“是去了,但撞了一下門,又退開,往文秘室去了……”

陳顧龍放開這家夥,迅速奔進監控室。裏麵一大片電視屏幕,公司每一層幾乎每個角落,都在監控之下。陳顧龍很快找到了十五樓老總辦公層,隻見走廊裏躺著三個人,似乎是一男二女,可能是剛剛被跳屍殺死的,而那兩具變成跳屍的花匠和女職員屍體,卻不見蹤影。

但就在這一瞬間,三具屍體突然直挺挺的從地上就站起來了,轉頭看了看四周,蹦蹦跳跳的往老總門上撞去。

一道閃電一樣的光芒在畫麵上掠過,三具跳屍全都飛退回到原地。他們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似乎在交流著什麽。我勒個去,行屍在開會啊!研究研究,該往哪兒禍害去。

陳顧龍見老總門沒被撞開,鬆了口氣,但又回頭驚恐的問我:“怎麽辦?”

“沒好辦法,隻能疏散人群,逃離大廈!”我歎口氣說。

這個監控室好像就有向整個大樓廣播的功能,陶依依二話不說,打開一隻話筒叫道:“大家聽好了,有恐怖分子在公司安裝了炸彈,請大家迅速撤離大廈!”

陳顧龍衝陶依依一努嘴跟我解釋:“她原來就在這兒工作,比我要清楚怎麽向整個公司傳播信息。”

我點下頭,挺欣賞陶依依的做事果斷能力,並且不失分寸。如果告訴大家公司有鬼,可能還會有人不相信,但說是恐怖分子裝了炸彈,那誰都不可能再留下了。恐怖分子都把美國世貿大廈給炸了,炸一座貴仁集團好像沒什麽不可能的。

“依依你跟著大家逃出公司,我們留下來對付邪祟!”陳顧龍說。

陶依依點下頭,根本沒半點女人那種優柔寡斷的天性,明知留下來會當累贅,還不如果斷撤走。她隻留下一句話:“你們小心,我在外麵等著你們出來!”說完匆忙跑出門,在監控屏上,看到她急匆匆的奔進電梯,消失了身影。

“風哥,我們哥倆又要並肩打一場戰爭了,你準備好了嗎?”陳顧龍先是苦笑一聲,然後拿出當時在部隊上的嚴肅口氣喝問。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哥現在每天都在準備打仗,你就不用開動員會了。”

“那好,我們還用老辦法吧,上去找到屍體,用電線電死他們!”

我搖搖頭,盯著監控屏說:“對方昨晚上吃了這個虧,今天不會再重蹈覆轍……咦,怎麽一樓大廳沒有一個人影?”我奇怪的伸手指了指一樓大廳的監控屏,好像沒人跑下來,這怎麽回事?

再看其他屏幕,我勒個去的,人群都惶急的往樓上擁擠,好像大家夥後麵跟一大老虎,爭先恐後的往上跑。有些文弱的女職員都被殘忍的踩在慌亂的腳底下,慘不忍睹。緊跟著這些屏幕一花,然後就黑掉了。

隻剩下一樓大廳還有畫麵,這時一夥兒警察衝進來,沙皮狗跟在後頭,抱著一大堆東西,應該是黃紙、朱砂和狗血等物。他們剛進來,突然大門外卷閘門掉落,將門口封住,警察掉頭要打開,卻一個個都觸電般的倒地。沙皮狗急忙拉住幾個,然後畫麵一黑,似乎停電,所有的屏幕都關閉了。整個監控室裏的燈光也都熄滅,隻有從窗簾縫隙投進的光芒,讓屋子裏依稀看到一些光景。

“現在幾點?”我問陳顧龍,其實我帶著表,但由於腦子裏在思索事情,就忘了這事。

“三點!”

草他二大爺的,還沒到晚上,這就發作了,真他媽夠大膽的。

陳顧龍要去拉開窗簾,我苦笑道:“你打算要一直躲在這裏啊?”

“啊……靠,我現在已經徹底迷糊了。”陳顧龍不好意思的說了句,背著我就跑出房門,走廊是全封閉式的,一停電,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去一樓,去找沙皮狗要東西。”我在黑暗中說。

“那你拿出手機幫我照下路啊,不然撞牆你是第一個。”陳顧龍沒好氣的叫道。

呃,哥們也有疏忽的時候,手機不必拿了,包裏帶著手電筒呢。拿出來打開,陳顧龍很快找到樓梯口,往下跑去。跑了幾步,忽然一個踉蹌,呻吟一聲說:“媽的,這背上從昨晚上到現在一直痛的要命,背你一會兒,感覺有點支撐不住。”

我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急忙拉開他的後脖領,拿手電往裏一照,差點沒把我嚇死。就在肩胛骨之間,清晰的兩隻黑色腳印,不同程度出現了腐爛情況。

“混蛋,你早上怎麽不跟我說?”我急的忍不住開口罵他。

“怎麽了,發這麽大火?”

“快放我下來,你趕快回監控室躺下不要動,你已經中了屍毒,如果血行迅速的話,會變成跟陳麗然一樣的行屍!”

“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03
第九百八十一章 字母行屍

這次是有備而來,包裏帶著糯米,讓陳顧龍回到監控室,從控製台上找到兩塊廢舊電腦硬盤,將糯米研成粉,幫他敷在傷處,用繃帶牢牢纏好。

他立馬又將我背起來,衝出屋子。

“小龍,快放我下來,這樣會沒命的!”我急忙大叫。

“我肯回來敷上米粉,為的就是能堅持把你送出大廈。隻要你能活著,兄弟死也瞑目了!”陳顧龍語氣堅定的說。

我心頭頓時就是一熱,這就是兄弟,生死關頭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我們誰都不能死,否則這棟大廈裏的人怎麽辦?”我語重心長的說。

“風哥,我現在清楚你的道家本事了,隻要將你救出大廈,你一定能想到辦法救了這些人,兄弟我死也值了。”他說著話,已經背著我奔進樓梯。

我才要開口,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一手扶著我的臀部下樓,一手接起電話。

“依依!你怎麽沒出去?你現在在哪兒?”

我心說壞了,陶依依沒能逃出去,她身上還帶有昨晚的行屍煞氣,最容易遭到邪祟攻擊。

“你在三樓,好,你先等著,我把風哥送出去後就去找你。”陳顧龍掛斷電話飛快下樓,一步就是三五個台階。

“小龍,我不能出去,咱們得先找到沙皮狗,不,找到沙先生,用他帶來的那些東西驅除邪祟!”我趴在他背上說。

“他不就在一樓嗎?”陳顧龍說著,我們已經到了五樓。

正碰到人群從下麵衝上來,將整個樓梯都塞滿了,放眼過去,下麵黑壓壓的一片腦袋,爭先恐後的往上擠。尖叫聲,腳步聲,喘息聲,匯成一片聲浪。

女人永遠是弱勢群體,夾在中間根本不由自主,就像被卷入滔天海浪中的小船一樣,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我們無奈被人群給擠到了樓梯轉角的一個角落裏,等他們全都過去後,我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二百多人。

下麵有三四個女人趴在樓梯上一動不動,雪白的襯衣上,滿是腳印。陳顧龍背著我跑下去,發現其中三個是重傷,奄奄一息,隻有一個被掐了會兒人中醒過來,還能站起來行動。當下問這個女職員,下麵是什麽情況。

她哭著跟我們說,大家聽到大樓裏有炸彈後,拚命往下跑,結果到了二樓發現有一個跟電影中的喪屍一樣的人,咬死了兩個人,嚇得掉頭往回跑。可是大家在樓梯內相互擁擠,反而跑的更慢,有的散入樓層內躲避,有的繼續往上跑。

說到這兒,就聽下麵傳來“咚……咚……”沉重的跳步聲。在死寂的黑暗裏,顯得特別詭異。

這個女職員馬上尖叫一聲說:“它來了!”慌忙手腳並用,往樓梯上爬去。

我衝樓梯上的受傷的三個女職員努努嘴,陳顧龍會意,當即把我放下,將她們拖到四樓一間儲物室內。

當他回來重新背起我的時候,發現下麵樓梯上,在手電光柱外,出現了一條黑影!

我略一思索,從包裏掏出一根銀針,在陳顧龍耳邊小聲說:“待會兒跟它遭遇後,轉到它身後,攻擊腿彎。”

陳顧龍點點頭。

“咚”一聲響,那條黑影一下跳到了距離我們隻有兩米不到的台階上。清晰看到是一具男屍,眼珠往外鼓暴,受到手電光的映照,尤其猙獰可怖!

這情形跟陳麗然當時一個模樣,讓陳顧龍全身一陣顫抖。這個當年在特種部隊上無所畏懼的強人,看到這玩意都感到害怕了,可見行屍有多凶猛。

行屍隻是略一停頓,跟著再次跳起,就在這一瞬間,陳顧龍不失時機的側身往下縱身跳躍,跟死玩意在半空中擦肩而過。我們幾乎同時落在台階上,但陳顧龍反應相當敏捷,身手不減當年。一個轉身,飛起左腳踢中死玩意的左腿彎。

“咕咚”一聲行屍單腿跪在台階上,整個身子矮了半截。

我這已經在短暫時間內,把紅繩係在了銀針尾部,往前一探身,快如電閃般的,將銀針插入這死玩意的頭頂百會穴上!

然後迅速又將手上的紅繩尾端纏繞在樓梯扶手上,捏個指訣,咬破手指,將鮮血在紅繩上一抹,大聲念道:“吾行一令,諸神有請。開穴引煞,不複停留。隨金入金,隨土入土。急急如律令!”

用的是開穴刺靈,跟在明珠市醫院大有不同,因為目前修為大增,在道法上也悟出了很多不明之處,不再拿自己當肉盾,隨便找東西都能把煞氣引出。

隻見行屍腦袋往上一挺,整個身子僵住不動。緊跟著銀針變黑,黑氣又沿著紅繩一路蔓延出去。頃刻間,整條紅繩都變成了黑色,散發著淡淡的黑氣,看著相當駭人。

陳顧龍張大嘴巴,一時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咚”一聲,行屍往前一栽,腦門磕在台階上,整個身子也歪倒下去,將紅繩給扯斷了。

“啊!”陳顧龍嚇得驚呼一聲,連忙往下退。

“沒事了,它已經變成了一具普通屍體!”我安慰他一句,同時心裏鬆了口氣。這跟我剛才猜想的沒錯,這具行屍身上沒有屍蟲,隻不過是受到行屍煞氣的熏染,變成了一具“子行屍”,受身藏屍蟲的“母行屍”操控,而到處殺人!

子行屍沒有屍蟲,相對來說凶猛程度小的多,也容易製服,用開穴刺靈這種辦法就能解決。而母行屍那就不行了,根本不可能讓銀針觸及頭頂。

我琢磨養屍井裏屍體雖然不少,可是行屍屍蟲這玩意畢竟不是養蠶一樣,隨便就能孵出卵蟲,他們弄出的數量肯定不多。昨晚陳麗然已經用了一隻,足以能把一棟大廈裏的人給全部殺光,所以我猜測,他們在貴仁集團大廈內放出的屍蟲,不會超過幾隻,利用煞氣傳播的方法,將屍體變成子行屍。這跟外國電影裏的喪屍病毒差不多,但凶猛程度要比外國玩意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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