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0
第九百九十二章 致命殺招

說是商量,其實我在跟她們‘交’代怎麽行動。曲陌把這塊‘玉’石飾品掛在走廊頂上,然後我們就蹲在走廊口一側守株待兔。以我的推斷,生死‘門’弟子之間傳遞信息,絕不會用手機的,用的辦法比手機這種高科技還要先進,如同茅山弟子神遊通靈一樣,利用這件‘玉’石飾品相互通靈傳遞彼此消息。

這塊‘玉’石等於他們的靈魂,‘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所以我就用這塊‘玉’石,要把陶依依同黨勾引出來。他們通過‘玉’石,肯定以為陶依依在走廊裏,在實施B計劃之前,應該會出來跟她見一麵。WW

果然不出所料,我們等了一分鍾之後,發現兩條黑影,從黑暗中悄悄移過來。

“廷‘玉’大哥,廷‘玉’大哥……”

兩條黑影一邊往這邊移動,一邊發出微弱的呼叫聲。

哦,陶依依身子裏的這個雜碎原來叫廷‘玉’,草他二大爺的,到底是男生‘女’啊?轉念一想,石先生說過,生死‘門’下沒‘女’弟子,全是男的,不過是‘女’體裝的男魂。

隨著聲音逐漸靠近,越發清晰,聽著像是張小川這個小雜碎。我用手輕輕推了一把曲陌,這是行動暗號,她立刻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緊跟著看到三條黑影在前麵遭遇。WW

“哎呦,誰他媽這麽缺德踩在老子背上?”的確是張小川這個小雜碎,在前麵怒罵。

“快滾開,別惹老娘發火……”

我勒個去,還有小蕾,原來是他們倆!

這兩個禍害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敗類,雖然心眼壞透,但沒啥真功夫,在曲陌腳底下,真比兩隻螞蟻還可憐。

我打開手電,看到一男一‘女’被曲陌兩隻腳踩在地上,張大嘴拚命呼吸,看樣子即將透不過氣快要窒息過去。男的模樣‘挺’帥氣,穿一身公司職員製服,這應該是張小川了,生魂占有了這個身子。‘女’的就是小蕾,根本沒做控魂術,也難怪,生死‘門’下沒有‘女’人,所以她也就沒有改頭換麵的待遇。

麻雲曦背著我奔到跟前,看到張小川手裏拿著遙控器一樣東西,手指正要在上麵按下去。我心說不好,跟麻雲曦叫道:“快奪走他手上那玩意。”

說時遲那時快,麻雲曦飛起一腳,幾乎將張小川手腕都踢斷了,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頓時脫手飛出去,遠遠的落在地上。

“又是你們倆,老娘恨死你們了,兩個狗男‘女’等著,我非殺了你們不可!”小蕾咬牙切齒的衝我和曲陌大聲吼叫。

唉,這孩子是真沒得救了,估計龐富榮也是為了她才加入生死‘門’的。這真可謂是個煞星,衝克父母,禍害家庭,可惜龐富榮一代相師,卻不能為自己算命。對於相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悲哀。

曲陌最聽不了別人這麽罵她,其實我感覺是靈狐受不了,抬腳把她踢暈。

現在剩下張小川,抬頭看著我們,眼珠骨碌碌的在不停轉動著,裝作一臉無辜的說:“我是公司職員,被這小‘女’孩用炸‘藥’威脅,才跟著她跑過來的,求你們放了我吧。”

我差點沒暈倒,**二大爺的,你以為哥們耳朵塞‘褲’襠了?看不出你原來模樣,還聽不出你聲音啊?真恨不得下來在他腦‘門’上剁幾腳。

“你也甭裝了,在我習風麵前耍‘花’樣,你覺得能‘蒙’‘混’過關嗎?”說著跟曲陌使個眼‘色’,她立馬會意,蹲下身子在他脖子上揪下一根紅繩,上麵係著一塊‘玉’石。

我把這塊‘玉’石接到手上拋了幾拋,讓這小子眼珠跟著上下轉動,眼神充滿了無比恐懼。

“你這小妖都有腰牌了,快說吧,B計劃是什麽,要是磨磨蹭蹭,或是胡說八道,哥們就把這塊‘玉’石給捏碎了!”我說這把‘玉’石捏在大拇指跟手指之間。

張小川不由全身一顫,結結巴巴的說:“我說,我說,B計劃就是在大廈地下室安放了炸‘藥’,隻要廷‘玉’大哥通知我們動手,我就按遙控器。”

“他為什麽不親自拿遙控器,要‘交’給你來做這件事?”我覺得好奇,這小雜碎除了油滑一點外,沒有什麽過人地方,為‘毛’把這件重任‘交’給他?

“廷‘玉’大哥說你太厲害了,怕身上裝著遙控器到時候會沒機會用,所以讓我們倆躲在十五樓。一來找東西,二來必要時摧毀大廈。”小雜碎**在我手上掌握著,現在是有什麽說什麽,聽他說的毫不猶豫,不像是胡編的。

我點點頭,心說這個叫廷‘玉’的死人妖心眼還真他媽的多,知道哥們的厲害,連遙控器都不敢親自帶在身上。他‘交’給小雜碎,擺明了是要把我們拖在低層,由小雜碎完成任務。我們後來上樓的時候,她就從醫務室溜出來,一直跟著我們,想要中途攔截,恐怕是沒想到行屍都被麻雲曦給引到了十五樓。可他在十層還是找到一個死玩意,幸虧曲陌來的及時,這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後來他又在十層等著我們,結果被曲陌發現行蹤,打傷後逃回三樓。要說生死‘門’邪術還真是不一般,能在短時內把手上傷勢給修複,一點都看不出來。並且這死人妖演技十分了得,差點就騙過了我的眼睛。要不是他說傷口流膿血,估計我們就活不到現在了。

當時曲陌伸手遞‘花’瓣的時候,肯定會遭到他的暗算,把靈狐給刺‘激’發瘋,醫務室內所有人恐怕都會死。

流膿血這個漏‘洞’大家夥可能不明白咋回事,那我就簡單說一下。行屍毒斑,腐爛起來,跟變成幹屍一樣,沒有任何水分或是膿血的,就跟風幹了多年腐屍表皮一樣,呈現這種腐爛毒斑狀。

陶依依在說出這個謊話時,可能沒想到我對屍斑毒了解的這麽深,所以當場就斷定他在說謊。地上的血,絕對是手上傷口流出來的。短時恢複好,那一定是生死‘門’人了!

“除了這個任務外,還有什麽任務‘交’給你們倆?”我又問。

小雜碎從口袋裏‘摸’出一塊黑皮小包裹,跟我神秘兮兮的說:“還讓我們拿著一隻屍蟲,如果遇到你,就趕緊放出來,讓你變行屍!”說著一臉的壞笑,就打開了包裹,唰地眼前黑影一閃,我就感覺喉嚨裏像是鑽進了一隻蟲子,順著食管蠕動下去了!

草他二大爺的,哥們到底失算,沒想到這小雜碎這麽油滑,最後給哥們來了一招致命殺招!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1
第九百九十三章 僵屍皮

鑽進去的蟲子就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那是一隻行屍屍蟲!

哥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被邪祟入侵過身子,這次沒想到嚐到了屍蟲的滋味。那家夥,感覺老好了,食道內蠕動的感覺,既堵的慌,又覺得惡心,恨不得一頭撞死。

曲陌和麻雲曦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見我臉色不對,都詫異的看著我。

“習風,滋味不錯吧?”小雜碎一臉壞笑的說道,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數起數來:“1……2……”

我心頭大駭,估計數到三,哥們就會變行屍了!

但在這電光火石之際,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個剩下的紙人,看都顧不上看塞進嘴巴裏猛力一咬。感覺有一股鹹鹹的**噴射到喉嚨裏,然後拚命吞下肚子。緊跟著衝曲陌一伸手:“給六月雪和此岸花!”

曲陌茫然點下頭,快速拿出六月雪和此岸花遞給我。

“3……”此刻小雜碎拖著長音念著這個數,滿眼期待的盯著我,似乎在等著看到一具行屍的誕生。

那點狗血雖然不多,但我感覺流進食管內,瞬間將蟲子給裹住。我唯恐狗血和雞頭的法力不能將這玩意徹底剿滅,把嘴裏的雞頭吐出去,摘了兩片六月雪和此岸花花瓣連嚼都顧不上就吞下去了。

果然這玩意十分頑強,在肚子裏不住翻騰,感覺一陣奇痛,胃都要給撞破了。我捂著肚子忍不住呻吟一聲,痛的額頭上冷汗岑岑而下。

麻雲曦慌忙把我放在地上,緊張的問:“怎麽了?”

我現在痛的開不了口,隻用目光盯著顫動不停的肚子給她做提示。感覺蟲子在胃裏跟孫悟空一樣鬧了半天,終於慢慢消停下去,緩緩的爬到胸口,然後不斷的鼓脹,把胸脯給鼓起一團大包。

還好是一個大包,不然弄出兩個,哥們就變人妖了。

曲陌和麻雲曦同時大驚失色,駭的說不出話來。

蟲子還在不斷鼓脹中,看樣子跟在死屍內被狗血製服後,產生的結果不同。我心說不會是我體內鮮活的器官給它又提供了一絲生活的條件吧?要是那樣就慘了,必須把這玩意弄出來,不然在裏麵爆開,非把心髒給毀了不可。

“給我肚子上來一拳,力道要充足,快!”我跟她們倆急叫。

曲陌和麻雲曦兩個麵麵相覷,好像在商量誰先來。論手勁麻雲曦雖然小點,但也有足夠的勁道把我肚子打破,曲陌就更不用提了。

“別看了,你們一人一拳吧!”

兩個人同時呆呆點頭,驀地一人打出一拳,我勒個去,沒料到兩個美女的拳頭簡直比鐵錘還要威猛霸道。兩隻粉拳打在肚子上,痛就不必說了,感覺一股奇大的力量將肚子裏的濁氣給逼上去,硬生生的把堵塞在胸口的那隻屍蟲衝出去!

我不張嘴都不由自己,哇的一聲像噴泉一樣把肚子裏的東西全部射出來,兩個美女急忙掩住口鼻往後仰頭。

一堆穢物中夾雜著一隻膨脹到跟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就在落地一瞬間“噗”地一聲爆開,撲濺出一片黑色汁液。

好險,隻差一點點,就在胸破,讓哥們跟著升天了。

“啊,那是什麽?”曲陌驚詫的問道。

我現在還能開口嗎?肚子痛的一陣陣**,後悔讓她們一人來一拳,隨便一個不就成了?

麻雲曦滿臉驚懼的說:“應該是屍蟲吧!”說完把我在肚子四周穴道上按摩,你別說,這雙溫柔的小手,揉在肚子上說不出的舒服,很快疼痛逐漸消退,讓我緩過勁來。

我吐出一口氣說:“快把這小子手上東西奪走,看看裏麵還有沒有屍蟲?”

曲陌不等我說完,一把將小雜碎手裏的黑皮奪走了。而他卻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表情都凝固了,仿佛想不通,中了屍蟲的人,居然還能活下去。

“沒有屍蟲了。”曲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捏了捏這塊折疊的黑皮,然後又拿在鼻子跟前聞了聞,說:“聞著有股屍氣。”

麻雲曦從她手上接過來說:“我看看。”翻來覆去的瞧了瞧,又把秀氣的鼻子湊過去聞了下,點頭說:“是塊僵屍皮!”

我不由心頭一喜,小雜碎這是給我們送了份大禮啊,正愁找不到僵屍皮,冥冥中似有天意要幫我們。

我們押著小雜碎和小蕾兩個人,回到三樓,陳顧龍已經醒了幾分鍾。當他得知自己女朋友是生死門術人,並且還是個人妖後,他的心情都無法用比喻來形容了。傷心夾雜著憤怒,痛苦又伴隨著一陣陣的惡心……

我不由想到,他們是否上過床了?你要是跟一個人妖滾過床單,知道後會有什麽樣反應呢?盡管身子是女人的,可是身上的靈魂是男人,靈與肉的完整才能稱之為真正的人,而半男半女,那簡直比人妖更讓人難以接受!

或許哥們落伍了,這世上不是有做變性手術後結婚的嗎,但我覺得,那是在對方得知內情的前提下,有著充足的心理準備,才會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像陳顧龍,打死他都沒想到,自己愛上的是個偽娘,真正女人身子的偽娘!

真是倒黴孩子,下半輩子,恐怕每天都要在嘔吐中過日子了。

六月雪和此岸花的花瓣是暫時鎮住了毒斑發作,但並不能拖的太久,需要趕緊把三樣東西熬成藥湯喝了才能除根。大廈已經被我們控製,隻有籠罩整個大樓的煞氣了,而且生死門的真正高手,估計都埋伏在外麵。

看看表,現在已是夜裏十二點多鍾,正是邪祟發威的最佳時段。再說我們跟行屍鬥了大半天,都是疲憊不堪,要想破解生死門外圍的控製,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我決定先從地下管道撤出大廈,然後再從他們背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舉挫敗這幫雜碎。

麻雲曦把上麵的銀蛇蠱收掉,疏散人眾下來,從她們進來的管道逃出去。這個管道看樣子是建設大樓時故意預埋的一條逃生路,不然有哪個公司會建造的跟城市下水道一樣粗大管道?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2
第九百九十四章 誰是鷹舞

出來時,我把張小川的玉石信物掛在了十五樓,陶依依和龐富榮的玉石掛在三樓,給對方造成一種他們還在裏麵的假象。而這四個人,除了陶依依由曲陌親自看押之外,其他三個由馮隊長帶著三個殘兵押著進入地下管道內。

我們不敢在附近出地麵,而是走出距離大廈將近五百米才敢從一個井口爬出去。這個大廈職員有四百多人,在我們交代下,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一個個徒步離大廈遠遠的繞道徒步回家。

我唯恐警局內部會有生死門內奸,把陶依依他們帶到警局反而暴露我們出來的消息,於是接受沙皮狗建議,把人帶到他的狗窩,當然馮隊長幾個人也跟著去,這幾個雜碎算是破壞貴仁集團的恐怖分子,必須由警方控製。

我們四個急著趕回酒店,臨分手時,約定兩個小時後,也就是醜時末,正是鬼邪收工的時間,跟沙皮狗在貴仁集團外碰頭,掃**外麵這夥雜碎。

回到酒店客房,我們不由傻眼,沈冰、陸飛和王子俊不在,整個屋子一片狼藉,好像剛才不久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惡鬥!

草他二大爺的,沒想到這幫雜碎連我們落足點都掌握了,趁我們大批精英不在對沈冰他們進行偷襲。按說他們仨聯手也不弱的,隻不過沈冰不能發力,王子俊其實就是個魚腩,隻有陸飛能獨當一麵。靠他一個人,估計是擋不住生死門的攻襲。

“做搜魂,看他們在哪兒!”我極力鎮定自己,拿出羅盤,以及一直包裏帶著的沈冰幾根長發。

陳顧龍眼瞅著頭發會動,還能在紙上畫出圖形,嘴巴就像塞了隻茄子說:“乖乖,你這都趕上巫師了,怎麽什麽巫術都會使啊?”

擦,巫婆變巫師,給我升級了。我回頭瞪他一眼:“看來你已經從愛情痛苦中解脫出來了。”

“怎麽可能,我隻是想開個玩笑掩飾內心的傷痛……”這小子一撇嘴看樣子要哭。

搜魂結果讓我們感到意外,沈冰他們在酒店內,準確地點在上麵,應該是頂樓。於是讓陳顧龍在下麵等著,我們仨跑到十七層頂樓上,發現通往天台的一扇門上銀光閃爍,似乎布滿了蠱毒。

幸好酒店天台是不對客人開放的,看門板被撬開的痕跡,應該是常年封閉著的,否則有人沒事來這兒溜溜,那就給分屍了!

我一怔看著麻雲曦問:“這是銀蛇蠱吧?難道生死門還請了湘西蠱娘過來助陣?”

麻雲曦微微一笑:“可能是沈冰使出來的,那天我教給她怎麽用銀蛇蠱,還送她兩隻蠱蟲。”

我一拍腦門想起來,那晚麻雲曦把她拉到一邊教了兩手蠱術,現學現賣,這就用上了?

麻雲曦把銀蛇蠱收掉,我們一起走上天台,就聽門口一側有人大叫一聲,跟著一道勁風湧過來。我出於本能身子後仰,伸手揪住撲過來的這個人,一把給丟出去了。

“哎呦我的媽……”是猴崽子!

陸飛扶著沈冰站在門口一側沒動,他們兩個倒是聰明,讓王子俊當炮灰。他們見是我們仨,立刻歡呼一聲,沈冰飛身撲進我懷裏。她一張小臉此刻都變成紫黑色,就跟我說了一句話:“我這手蠱術還帥氣吧?”說完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她身上行屍毒斑發作,讓我驚慌失措,顧不上問陸飛和王子俊發生了什麽,趕緊抱著她下樓回到客房。曲陌拿著三樣救命物品,偷偷闖進地下餐廳,過了半個小時後,端著兩大碗熱氣騰騰的藥湯上來。

恰巧此刻陳顧龍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給他們倆喂了藥,我們都緊張的守在床邊盯著,唯恐賴皮貓這法子不管用。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他們倆臉上黑氣逐漸消退,露出血色,我們才鬆了口氣。

緊張氣氛緩和後,陸飛和王子俊說起他們的遭遇。夜裏十點多鍾的時候,有四五個蒙麵人突然闖進來,他們仨奮力抵擋一陣後,沈冰由於劇烈活動,行屍毒斑發作,失去抵抗力。他們仨缺了這個主幹力量,首先是王子俊被打倒在地,剩下陸飛一個人難以支撐大局。

要說關鍵時候,還是沈冰發揮了重要作用,放出一隻蠱蟲,將敵人擋住,讓他們逃出客房。想要逃下去,沒料到下麵又有敵人援兵趕到,隻有跑上天台,沈冰就用銀蛇蠱封住門口,把敵人擋在裏麵出不來。

這夥雜碎在門口蹲了半夜,後來悄悄走了,但他們還是不敢回客房。我們過來時,還以為是敵人請來了破解蠱術的高手,陸飛因為受了點小傷,所以王子俊打頭陣,結果給我摔了一跤,半張臉都給跌腫了!

猴崽子摸著腫起的左邊臉頰問:“我沒破相吧?”

曲陌點點頭:“沒有,隻不過跟剛出爐的麵包一樣。”

頓時惹得我們幾個哄堂大笑。

過了半個小時,沈冰和陳顧龍醒了,兩個人麵色紅潤,印堂沒半點黑氣,屍斑毒拔除的挺幹淨。正好快到三點了,我就叫上曲陌,打算就我們倆去跟沙皮狗碰頭。

哪知沈冰一把拉住我的手,可憐巴巴的求我:“帶上我吧,否則再有敵人過來,蠱蟲用完了,我拿什麽保護陸飛和王子俊?”

這番話立刻讓倆小子一陣臉紅,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咂巴咂巴嘴唇,沒好意思說話。

曲陌跟我說:“現在大家夥都齊整了,不如都去吧,人多力量大,分開別被敵人再鑽了空子。”

她說的也蠻有理,我於是點點頭,帶著大家夥一塊出了酒店,趕往貴仁集團。要說我們幾個合一塊,那還真是不可小視的一股力量。光特種兵就有倆,一隻靈狐,一個湘西蠱娘,一個女警,一個陰陽先生,隻有一個秕子王子俊,不過經曆了這麽多艱險磨難,基本上鍛煉出來了,關鍵時刻,還能發揮點作用。

我們浩浩****的跑到約定好的地點,沙皮狗早就等在那兒了。這家夥換了一身道士裝扮,看上去有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手裏攥著一把拂塵,跟我們打個稽首:“無量天尊……”

“打住,還是好好說話吧。”我首先就受不了這種迂腐的道家口號,還有佛教的什麽“我佛慈悲”,在我心裏那應該都是小說或電視裏的老套台詞。

沙皮狗尷尬一笑,跟我說:“習先生,有個好消息,知道鷹舞是誰了!”

我們聽了,除了陳顧龍之外,盡皆一驚。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2
第九百九十五章 門中內訌

我忙問他死鸚鵡是誰,現在在哪兒?哪知這老小子故意賣關子,就是不肯馬上說出來,而是慢條斯理的說,他們回到住處,馮隊長就開始審訊陶依依他們四個人,結果陶依依、龐富榮和小蕾都比較有骨氣,死活不說一句話。

但馮隊長這警察中的老油子,立馬就找準張小川這小雜碎軟肋下手,威嚇幾句,就讓突破了小雜碎的心理防線,把什麽都招供了。

說他的老爺子也就是貴仁集團董事長,就是邪派首領,生死門門主,綽號“鷹舞”!

本來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由於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心生怨恨,一直想著要把貴仁集團大權從大哥手上奪過來,經過小蕾那件事後,他們都躲到仁村。誰知這就是個狼窩,被一夥壞蛋給抓住要殺死。但其中有個人認識他是貴仁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於是就叫他投靠他們,會幫他奪得老家夥手裏所有財產。

並且那個人也告訴他實話,他老爺子其實是盤踞在三門峽市的生死門門主,而這夥人都是他的屬下。不過自從老爺子住院之後,生死門內發生內訌,分成了兩派,其中一派忠於老爺子,而另一派,則是想另立門戶。如果張小川能幫他們找出十二天女符和此岸花,這夥人就奉他為新一代生死門門主,並繼承老爺子的所有財產。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張小川能不答應嗎?

但沒想到的是,我們的突然出現,把瑰村和仁村多年經營的根據地給破壞,隻能舍棄這裏撤回市內。他們在撤走同時,故意殺死劉大頭一家,殘害劉大頭女兒,以期把這個罪名扣在我們頭上,不被抓到警局,也會把我們從這裏逼走。

可是他們計劃再次落空,沈冰讓死屍開口,為我們洗脫殺人嫌疑。所以又生一計,利用陶依依所在子公司鬧鬼事件,讓陳麗然變屍將,把我幹掉。由於之前他們摸不清我的虛實,沒有擅自動用屍將來對付我們,屍將和血夜叉乃是生死門看家底子,一旦滅不了我反而找到破解辦法,那對他們來說是滅頂之災。

當陳麗然這個屍將被我除掉後,他們集體震驚,全都慌了手腳。但考慮我用的辦法是電擊,並不是真正的破解之法,就卷土重來,在貴仁集團爆發行屍作亂。要趁此機會一箭雙雕,拿到十二天女符和此岸花同時,並且把我幹掉。

我聽了之後,頓時想不通的地方豁然開朗。瑰村,仁村,那不就是人與鬼寓意生死門嗎?這貴仁集團,也是這個含義,用諧音來暗喻他們真正的身份。恐怕選擇三門峽這個地方,都有相同的意圖,人神鬼三門,生與死背後可能還有妄想升仙的意思。

看來小雜碎說的實話,他和張大川都是鷹舞的養子,隻不過他並不是真正的“立後”傳人,才會被趕出家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怎麽可能跟安黛雲和小蕾滾床單?真正的生死門傳人,必須是太監。

娘的這幫死太監,盤踞在三門峽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正好現在禍起蕭牆,趁機把他們斬草除根。當下我就分派任務,沙皮狗和王子俊一組,去大廈背後埋伏,陸飛和麻雲溪一組,我和陳顧龍、沈冰一組,切斷大廈兩側退路。而曲陌一個人正麵進攻,由她負責尋找並且消滅躲藏在大廈外麵的術人。

安排完畢後,我們分頭行動,均各遠遠繞道,抵達各自埋伏的地點。

陳顧龍背著我,沈冰跟在後麵跑到一座大樓轉角處躲好,我們仨都凝神盯著貴仁大廈,等著敵人的出現。可是等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並且大廈那邊寂靜無聲,我開始有點擔心了,害怕靈狐被術人給捕捉。

三人在黑暗中等了足有半個小時,才看到一條人影跑過來,頓時各自非常緊張。不過那人跑到跟前我們發現是曲陌,一問之下才知道,大廈外麵的煞氣早已經解除,曲陌搜遍附近區域,都沒找到術人蹤影,看樣子是撤離了。

草他二大爺的,居然撲了個空,這幫雜碎也不是笨蛋,有反偵察能力。跟著我們把另外兩組人馬糾集到一起,又進入大廈,結果陶依依、張小川以及龐富榮的三塊玉石已不見蹤影。

我摸著鼻子想了想,他們應該有人躲藏在酒店內外監視,我們回來就馬上得到訊息,於是進大廈一看,已經是一座空城,便在我們動手之前全部撤離。

他們這次撤走,肯定不會再回瑰村和仁村,或許可能還會離開三門峽,之後行蹤就不易查找了。不過還有個張大川和醫院內的死鸚鵡,這兩個雜碎才是真正的大BoSS,先鏟除了他們倆,生死門估計從此之後,也就跟雲南百靈派一樣變成一盤散沙,沒什麽作為了。

於是我們掉頭跑向醫院,結果死鸚鵡的病房是空的,摸了下被窩,人早就離開這裏了。不愧為生死門門主,真是一頭老狐狸,重病期間,還能從這幾天發生的事件中嗅到危險氣味,逃之夭夭了。不過我估計,他應該跟張大川還在三門峽,我推測張大川離開辦公室之前非常匆忙,都沒來得及帶上十二天女符和此岸花,可能是趕著去醫院帶死鸚鵡逃離的。而這兩樣對他們至關重要的東西,絕不會丟下不管。

想到這兒,我一拍腦門說:“快回大廈,說不定死鸚鵡父子發現敵人撤離後,現在進入大廈取東西。”

“事後諸葛亮!早知道這樣,我們就在大廈守株待兔不就得了,害我們跑這麽多冤枉路!”沈冰撅嘴發牢騷。

“那你當時咋不提醒我,大家還不都是事後諸葛亮?”我沒好氣搶白她一句,對這麽多人讓哥們沒麵子,尤其是在戰友跟前。

沈冰撓撓頭,囁諾道:“這個嘛,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獨臂神尼,都是大神級別的……”

“什嗎意思?”我被她這句給整的雲裏霧裏,大家夥都覺得新鮮,我跟獨臂神尼有什麽關係?

沈冰衝我的斷腳一努嘴:“喏,你那隻豬手不是斷了嗎?那就是獨臂神尼……”

暈倒,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苦著臉跟她說:“拜托,哥是獨腳大盜好不好?”擦,一不小心,把自己又變成壞蛋了,還不如獨臂神尼。

“嗯,也成!”沈冰倒是好商量,同意我這個自稱。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3
第九百九十六章 難舍的一段畸形戀情

我們從醫院出來時,天已經亮了,街上有了出租車,我們打車跑回貴仁集團。剛好下車到‘門’口,發現一輛車子從地下停車場快速駛出,並且清楚看到駕車司機就是張大川。我們幾個同時發出暗器,我擲出一大把銅錢,沈冰把鞋丟出去,麻雲曦‘射’出一把飛刀,陸飛打出一把桃木劍。

我勒個去的,五‘花’八‘門’啥都有,不過丟在汽車上,沒一樣起上作用的,任由這倆豪華奔馳從我們麵前風馳電摯般飛馳而去。最後就看到了汽車排出的一道煙霧,媽的,凝聚在空中,就像一坨屎!

大白天的,曲陌不敢變身了,再說生死‘門’‘門’主在車上,她獨自一個追過去,我怕捉不住對方,反遭毒手。還是算了,能把這幫雜碎打跑,已經算是勝利。

我們於是一起去了沙皮狗的狗窩,看能不能在張小川和陶依依的嘴裏,挖出這夥人在三‘門’峽市內的落足點。

沙皮狗的狗窩還‘挺’氣派,占用了三間大‘門’麵,招牌是:“上清會館”,其中不但出售道家辟邪的一切用品,還有懸壺濟世的膏‘藥’丹丸,我發現還有蟲草、雪蓮和虎骨一類珍品,就是不知道是真貨還是假貨。

後院是他的住處,有一間大客廳,現在變成了審訊室。我們進去後,看到馮隊長斜躺在沙發上打盹,三個屬下都是‘精’神萎靡的盯著四個嫌犯。

“習風,我什麽都說了,什麽時候放我走?”小雜碎見到我如同見到救星一樣大叫。

草他二大爺的,要想走得問警察,問我有個屁用?我沒搭理他,而是跟大家夥一齊擠在沙發上坐下。馮隊長也醒了,跟我們說,隻有張小川招出了一大堆口供,其他三個人,都是死不開口,問我們是不是該把嫌犯帶回警局了?

我說先等等,這幾個人帶回警局,就沒我們啥事了,不如趁現在我們還有機會審問他們。

陳顧龍看到陶依依,整張臉都痛苦的一陣**,掏出一根煙點上,猛地‘抽’了兩口。

而陶依依也歎了口氣,抬頭看著他說:“小龍,我知道你很恨我,但一開始我就是這樣,並不是中途害人假扮的……”

陳顧龍手一哆嗦,煙掉地上,捂住嘴跑出‘門’去了。看他這熊樣,九成九跟這死人妖滾過‘床’單。估計還不是一次。

我在他們四個人臉上掃視一圈,張小川一臉緊張的神‘色’,小蕾卻用惡毒的目光在盯著我,龐富榮耷拉著腦袋,像隻鬥敗的公‘雞’,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龐富榮,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好人,為了‘女’兒隱匿山村本來無可厚非,可是為什麽晚節不保,要加入生死‘門’呢?”我是真為他感到惋惜。

“要殺要刮就快點動手,別他媽的婆婆媽媽的,老娘等的不耐煩了。”要說這四個人當中,小蕾最有骨氣,始終都沒服過軟。

“閉嘴,沒問你不要說話。”沈冰拿出當年審訊犯人的姿態,對小蕾喝道。

“老娘就說話,你能怎麽樣?”小蕾不服氣的叫道。

沈冰氣的臉都白了,才要開口,被我打住,對張小川說:“讓她閉嘴!”

小雜碎點點頭,竟然很聽我的話,衝著小蕾吼道:“你給老子閉嘴!”

別說,小蕾還真是懼他,瞪著眼珠鼓足腮幫,卻不敢再出聲了。

大家夥都好奇的看向我,意思好像在問,你咋知道小雜碎能鎮住小魔‘女’呢?我都覺得有趣,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自然規律。可能張小川有什麽能治得了小魔‘女’的手段吧。

龐富榮這時開口了:“我也沒想到,我一個堂堂相師,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唉,一切都是為了小蕾,以至於一錯再錯。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求一死謝罪!”說完閉上眼睛,拿出了一副必死之心的架勢。

我歎口氣,要不是為了‘女’兒,這家夥算的上是個好人,也是一個鐵口直斷的奇才。可惜一代奇才落到這步田地,那就是命,他自己算不出來的命!

“你的同夥兒,還有你老爺子和大哥,出事後會藏在什麽地方?”我內心唏噓一番後,盯著小雜碎問。

“我的合夥人他們在南溪公園後麵有個出租屋,不過這次行動不管成功與否,都會離開三‘門’峽,那裏可能沒人了。我家死老頭和大哥,他們住處可就多了去,但他們都活不成的,我大哥都死在大廈內,那是他自殺的,可不關我的事!”小雜碎急忙回答。

我心想小雜碎在那幫孫子眼裏,充其量就是個可利用的棋子,不可能讓他知道更多的消息。四個人中,隻有陶依依,真名叫廷‘玉’的這個‘混’蛋,才知道那夥人的去向。

想到這兒,我看了一眼陶依依,草他二大爺的,你說明知道這是個假‘女’人,可怎麽看都比‘女’人更‘女’人,太‘迷’人了。不過要想從她嘴裏掏出點什麽東西,估計比登天都難。於是跟沈冰使個眼‘色’,讓她架起我走出屋‘門’,拍了拍‘門’外失魂落魄的陳顧龍肩膀。

小聲跟他說:“看剛才陶依依的態度,對你充滿歉意,恐怕隻有你才能撬開她在嘴巴,說出那夥人的下落。”

陳顧龍雙眉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惆悵。掏出一支煙點上,連‘抽’幾口後,又把煙丟在地上踩滅,一言不發回屋去了。過不多時,屋裏除了陳顧龍和陶依依外,所有人都走出來,馮隊長和下屬押著小雜碎、小蕾和龐富榮進了前麵店鋪。我們都站在院子裏,靜靜的等消息。

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陳顧龍兩眼紅紅的從裏麵出來,聲音嘶啞的說:“依依她……走了!”

“什麽?”我們大家同時吃了一驚,我心說你個二貨,太糊塗了,怎麽能把她放走呢?

我們才要出去攔截,陳顧龍煙望屋‘門’說:“她死了!”

靠,說話大喘氣,還以為讓她逃走了呢。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知道他忘不了曾經跟陶依依在一起的日子,畢竟當時不知道對方是個假‘女’人,是真的愛過她,如今這個轉折實在是太大,難以讓他接受。

我歎口氣,小聲問他:“她都說了麽?”

陳顧龍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4
第九百九十七章 斷袖之好

陳顧龍消沉了很多天,每天都在酩酊大醉中度過。直到我的腳傷好了之後,他才留下一封信,悄然離開三門峽,說是去甘肅找老抽散散心,我如果有時間,也來甘肅跟他們一塊聚聚。

他不跟我當麵道別,那是怕再提起陶依依,讓他控製不了情緒。這樣也好,離開傷心地一段時間,我覺得他會好起來。畢竟,時間是一劑最好的療傷藥,專治內傷!

看完他寫的信,不由想起他跟我說過,那天與陶依依最後半個小時的談話內容。

陶依依原名叫司馬廷玉,跟他是同鄉,都是鶴壁人。幾年前在三門峽打工,因為無意間撞破生死門收屍的秘密,所以被逼加入生死門。他沒被滅口,也得益於自身資質奇佳,是塊做術人的料子。生死門在選人標準上是非常嚴格的,以至於發展了多少年,門下弟子人數卻並不多,但個個都是精英!

本來他是被張大川給收的,安排在子公司做公關經理,可是後來生死門發生內訌,他感覺張大川大勢已去,就投靠了反派。

但這個反派首領是誰,司馬廷玉沒說,隻是提到,鷹舞對待門下弟子,太過殘暴,以致多年以來讓門人心生怨懟,在他身體健壯時,沒人敢有任何不敬。當他晚年得了重病住院後,反派弟子就開始蠢蠢欲動,逐漸將瑰村和仁村兩個重要的生死門基地給控製了。但他們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對於張大川這個太子爺陽奉陰違,暗地裏著手準備造反。

在瑰村收集的鬼魂,都是送往生死穀的,那是一個數百年生死門不可解開的詛咒。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往死亡穀送一些鬼魂過去,否則生死門弟子個個都會死的無比淒慘。

聽到這兒,我們麵麵相覷,原來那晚看到的一群鬼魂,是送往死亡穀的。難怪死亡穀有那麽多陰魂,其中還有付雪漫這個賤女人,看來都是被生死門給送進去的。想到這兒,我心頭不由自主一緊,在那兒我還見到過老爸,他老人家的魂魄,不會真的在那裏吧?

瑰村那個劉大頭,並不是生死門的人,而是能跟地府聯係,與生死門之間傳遞消息的一個人。據說他前世是女鬼茹玉的丈夫,他們倆一人一鬼聯手,幫生死門跟地府互通聲息,為的是折磨瑰村村民,報複當年茹玉被逼死的仇恨。茹玉還不求回報,幫生死門挖墳偷屍,而鬼魂卻由劉大頭給圈禁在村後樹林內,那真是一對壞事做盡的狗男女。

隻不過,張小川這畜生早就看上了劉大頭的女兒,一直沒有機會,直到他們事情敗露,茹玉同意劉大頭被殺,等著跟丈夫在地府相聚。誰知張小川下手太毒,把劉大頭一家全部殺死,並且對其女兒施加殘暴手段。

說起張小川這個小畜生,那也有一段故事的。本來生死門隻有像鷹舞才能立後,一般都是不允許有後人的,這是為了避免後世有人會以元老後代的身份爭奪門主位子。而立後也隻找一個後人,張大川早在四十多年前,一歲的時候,就被鷹舞立為後人。

按說是不該再收兒子了,可是後來他發現有個門人淨身時沒做幹淨,還保留了男人的能力,居然跟一個女人生了個兒子。鷹舞是個特別殘暴的人,立刻將這人碎屍萬段,以儆效尤。不過呢,這個人又是他特別寵愛的一個心腹,為毛要說寵愛這麽曖昧的一個詞,因為死鸚鵡是個有斷袖之好的家夥,所以對這個門人寵愛有加。

啥叫斷袖之後,就是斷背了。典故出自漢哀帝,當時看中了一個叫董賢的家夥,就跟他玩起了滾床單。結果第二天早上,董賢睡的挺熟,可是漢哀帝袖子被這家夥壓在身下,漢哀帝不忍心叫醒他,所以把袖子隔斷起床,這就是斷袖的由來。

這個人在臨死之前哀求鷹舞,不要殺他的兒子,鷹舞還真是念舊情,就收這個孩子做了兒子,但沒有淨身,也不管教。放縱他到成年後,見這小子不務正業,於是就趕出家門,讓他自生自滅。

這段故事,很多老人都知道的,所以張小川後來被這夥人拉攏入夥,那也在情理之中。

這夥人看中張小川,主要是以他的身份,能夠出入貴仁集團,就安排龐富榮以看風水為理由,在公司內暗放屍蟲。其實他們要奪取的並不隻是十二天女符和此岸花,還有生死門秘典。

生死門真正的邪術,隻有鷹舞一個人掌握著,對張大川這個後人都留了一手,何況是門下弟子。所以,他們處心積慮,要奪得秘典,因為蘇瑤從東北帶回來的天燈照心,又落入他們手裏,迫不及待想做成一筆大買賣,才會對貴仁集團進行大規模的行屍攻擊。

鷹舞病重,而養屍井被反派弟子掌握,張大川形同架空,隻能借助沙皮狗和我們來對付敵人。但這家夥還是看出我不可能被蒙騙,以金蟬脫殼之計,早從下水管道溜走,讓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他最後坐收漁利。

陶依依說完這些秘密後,又跟我這哥們交了底,他之所以要扮成女人,是因為具有女人陰柔特征,而他從小就隻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才會跟陳顧龍真心交往。或許聽起來我們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可是我這哥們卻被打動了,畢竟對方是也曾是付出了真心的。雖然那晚在子公司,曾經用力壓著他,差點沒把他壓死,可是那都是迫於上頭的命令。之後還是不忍心加害他,不然在大門口,他被陳麗然踩中之後,完全有機會送他歸西。

陶依依說完這些,就用奇特的手段自殺,變成了一具腐屍。

而張小川、小蕾和龐富榮都被關進了警局,等待法庭的審判。

在三門峽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有麻雲曦的祖傳藥膏,斷腳就完全恢複,能夠活動自如了。我們臨走之前,又在瑰村埋伏了幾天。因為從陶依依說出的秘密之中,感覺茹玉這個死娘們可能與地府內奸有聯係,所以我們想在這裏守株待兔,把她捉住。

可是在這兒守了七八天,別說死娘們,連個鬼毛都沒看見過。而賴皮貓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再沒出現過。我們花光了身上的錢,隻得離開這裏。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5
第九百九十八章 鬆鼠魚

貴仁集團聽說早就負債,可能張大川看出‘門’下苗頭不對,早早把資產轉移,讓公司表麵風光,內裏其實資不抵債。貴仁集團隨後宣布倒閉,也宣告生死‘門’在三‘門’峽的時代結束。這兩夥雜碎下落不明,哥們也隻能放棄對他們的追蹤,沒錢還追個‘毛’啊?難不成讓我們幾個喝西北風,推著汽車滿世界跑吧?

跟沙皮狗告別時,發現他的鋪子已經關張,掛上了出租的牌子,不知道是回茅山了,還是繼續追查生死‘門’線索了。此岸‘花’被我們熬了‘藥’湯,他最後就收走一根‘花’梗,這也算是跟茅山祖師有個‘交’代。W

在青海格爾木從淩佩強手裏繳獲的黑珍珠,有四十五顆之多,都埋在尚城鎮老家。我們回到家裏,取出三顆珠子,跑到省城找到老買家,賣了三十萬,又夠揮霍一陣子不用做生意了。

由於我和沈冰還在被地府通緝,不敢跟曲陌他們繼續待在一塊,就分道揚鑣,我和沈冰在省城沒回去,而曲陌、王子俊、陸飛和麻雲曦四人留在縣城繼續開館子。

這樣其實‘挺’好,現在我不怕見曲陌,而是怕跟麻雲曦見麵。對這個美麗的湘西‘女’孩,心裏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她,隻希望她能跟陸飛日久生情,把我忘了。W

在省城這幾天,我一直琢磨著,怎麽把茹‘玉’這個死娘們引出來,我想她如果真的是為地府內‘奸’做事,必定會在陽間‘露’麵。因為我感覺地府內‘奸’與生死‘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就是兩者之間穿針引線者,少不了她來回傳遞消息。

不過這死娘們如願以償的把老公帶回地府,誰知道還會不會‘露’頭,要是跟死鬼老公在地府夜夜‘春’宵,害老子在上麵瞎折騰,多不值啊。

我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麵風景沉思,沈冰猛地拍了下我肩膀,差點沒把我嚇死。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沒好氣的說。

“嗯,我都嚇過你八百遍了,沒見過你嚇死過一次。”沈冰皺皺鼻子。

“嘿,你個丫頭,這死一次就足夠了,怎麽,你還盼著我被嚇死不成?”

“你老年癡呆啊,我們可都是死過很多次的人了……”

汗,這丫頭總會點我死‘穴’,不跟她胡攪蠻纏了。她雖然一根筋,可是論嘴皮子功夫有時候哥們是不占上風的。尤其她要是給惹急了,來個複讀機式播報,那哥們隻有撞牆去。

“老媽呢?”我回頭看看廚房,現在快中午了。

“她老人家說今天要做鬆鼠魚,去菜市場買魚去了。”沈冰眨巴眨巴美麗的大眼睛說。

吖,她老人家啥時候學會做這麽高檔的菜肴了,這可不是她的作風。‘摸’了‘摸’鼻子問:“是你做,還是老媽做?”

“當然是……我教老媽做。你就等著瞧好吧。”

結果中午餐桌上,我沒看到鬆鼠魚,看到的是一條麵目全非,跟刺蝟一樣的不明生物體。

“小風快吃啊,這是小冰教我做的鬆鼠魚。”老媽慈祥的笑道。

我差點沒哭出來,老媽,你這麽好騙啊,這是鬆鼠魚嗎,看上去像紅燒刺蝟。不過不不給老媽麵子,偷偷瞪了一眼偷笑的沈冰,夾起一塊魚吃進嘴裏,我差點沒當場噴出來。長這麽大,從來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又鹹又酸,捂著嘴巴就跑廁所去了。

沈冰追到廁所跟我說:“其實我今天要做鬆鼠魚的真正目的,那是提醒你一件事,怎麽引出茹‘玉’這個三八!”

我一愣,這咋跟魚攀上關係了?

“你不想想,開始她是怎麽整我們的,就是以往生魚來陷害我們,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以其鬼之道還治其鬼之身,用魚來害她。”沈冰雙手在‘胸’前一負,嗯,圓鼓鼓的,你這分明在刺‘激’我雙眼。

“那個,你有什麽計策,哥洗耳恭聽。”

“流氓,不怕眼珠掉地上。”沈冰輕聲罵一句,雙手從‘胸’口上拿開。

“跟你在一塊,柳下惠都得變流氓,何況哥比他忍耐力低了半個檔次。”我繼續盯著那部位說。

“還低半個檔次,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一個連人妖都不放過的流氓,那是隻有半個檔次差距嗎?”

呃,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哥們頓時“嗚哇”一聲,趕緊把視線移開。

“別繞彎子,就說你想到了什麽破主意?”我捂著嘴巴說。

“這個主意嗎?”沈冰用手指‘摸’著俏麗的下巴,姿勢特別‘誘’人。不過頓了半天才接著說:“暫時沒想到,這個艱巨的任務必須由你來完成,要不我就比你聰明了,讓你多沒麵子啊!”

我咕咚一下,單膝跪地,差點完全趴在地上。她壓根是自己想吃鬆鼠魚,結果東西沒做好,為了轉移視線,扯到茹‘玉’死娘們身上了。

“愛卿平身!”沈冰往後一背雙手,像個‘女’皇似的,你以為你個丫頭是武則天啊?

我沒好氣瞪她一眼,扶著馬桶起來,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跟她說:“對了,茹‘玉’不是有個兒子嗎?”

“是啊,死了。”

“她在地府孤單寂寞應該是真的,兒子可能早就投胎,我們如果能用往生魚找到她的兒子……”

我剛說到這兒,沈冰就眼睛一亮,右手打個響指高興的說:“對對對,我就是這個主意,故意不說,測試你大腦有沒生鏽。”

暈倒,你這是赤‘裸’‘裸’的碩取我的智慧成果,換別人身上那是無恥,不過在她來說,那就是可愛了。誰讓她是我未來老婆?

“你這主意‘挺’不錯的。”我背起雙手誇了她一句。

她笑顏如‘花’的點點頭:“當然,當然,都是跟你學的。”

“那你肯定想到了,怎麽才能找到她兒子的往生魚。”

她的笑容立馬就僵在臉上,拚命的眨巴眼睛,撓頭說:“雖然我想到了,可是不能說啊,一來是天道禁忌,二來總的讓你養成獨立思考的習慣,不能事事都依賴我……”

你知道我想幹嗎?我想撞牆!

不過我見她今天心情這麽好,也不想破壞這個遊戲,於是‘抽’了‘抽’鼻子說:“我明白大妹子的苦心,所以呢,我拚命想啊想的,已經想到了辦法。”

“啊,真的,快說出來聽聽。”沈冰睜大了美目問。

“切,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嗎,再說這是天道禁忌,是不能隨便說的,我們倆隻須意會不要言傳那就行了。”我說完背著雙手,大模大樣的走出廁所。

過了兩秒鍾,背後傳來沈冰的大叫聲:“土包子,你要是不告訴我,今天就把那條鬆鼠魚全給我吃下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5
第九百九十九章 小兒墳土

哥們一發狠,就把那條鬆鼠魚給吃下去了,死活不告訴她是啥辦法。不過我也無恥的說句實話,這辦法我壓根沒想到。

不是還有死耗子嗎,回來就跟它見了一次麵,還有尖頭鬼、林夢希、夏木春和三丫,一塊搞了個群聊會。他們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把老媽保護的挺好,還有我特別感激死耗子拜托賴皮貓照看沈冰命魂,要不然,真不知道沈冰還能不能還魂。

可是這次感激,讓死耗子翻身,又拿出大神架子,在我麵前開始作威作福了。

沒辦法,誰讓咱有求它多呢,它就從來不求哥們。燒雞白酒,那都是報酬,就像哥們收鬼牙一樣,還是認栽了!

“嘿嘿,今兒把你老人家請出來,有個事要問問。”我發現自己變得無恥了,居然學會見風使舵、獻媚拍馬的本事。

死耗子一翻小眼珠,大喇喇的說:“燒雞呢?”

“今天這不是晚了,明兒給你買兩隻,外加一瓶老白汾。”

“嗯,看在你從來不食言的份上,我老人家就再將就你一次吧。”草他二大爺的,這副牛逼口氣,跟當時自稱我這個禽獸時真是天地差別。

我心裏氣的肺差點要炸了,可是表麵還在笑:“對對,我跟你老人家啥時候說過瞎話啊。我就是問問要找一個人的往生魚,到底有沒有辦法?你得快點說,別被沈冰發現了,不然我就抬不起頭了。”我這是趁夜裏沈冰睡著後,偷偷在廁所叫出死耗子問辦法呢。

“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木有辦法的。世上有多少人,就會有多少往生魚,這魚海茫茫,怎嗎找啊?”

擦,還魚海,都茫茫了。不過我看到死耗子一對賊眼珠不住骨碌碌在轉,就知道它一定有辦法,估計是為了天道禁忌不敢隨便說。

於是一沉臉說:“那算了,既然你不知道就早點睡吧。”我說著轉身就要出廁所。

“明天燒雞和老白汾……”

“泡湯了,等你啥時候想到啥時候供奉。”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喂,不會這嗎絕情吧,我老人家辛苦為你守護你老媽,總得給點供奉,老白汾就不用了,一隻燒雞還行吧?”死耗子氣焰大消,開始求我了。

“雞毛都木有,你自己添你的老鼠爪子吧。”我冷哼一聲。

“誒,別走,容我老人家想想,或許就能想到啊。”

草他二大爺的,不是殺手鐧,你就不服軟。看來沈冰這個套路,最適合治死耗子。

死耗子捋著小鼠須,一副苦瓜臉,眼珠滾來滾去老半天,才小聲跟我說:“這是天道禁忌啊,你得假裝木有聽見,我老人家又要自言自語了。”

老一套,哥們都聽膩了。但我急忙點點頭,等著它自言自語。

“往生魚懷念前生鄉土,若是墳土更好,招之即來!”死耗子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說著。

我正琢磨這話的意思,突然廁所門被推開,沈冰衝進來叫道:“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仔細了,不然我聽不懂!”

汗噠噠,她竟然在門外偷聽,頓時讓我臉上一陣燥熱,感覺太沒麵子了。跟死耗子擠眉弄眼的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先回吧,明兒三個燒雞,兩瓶老白汾。”

死耗子立馬會意,一捂肚子叫道:“哎呦,我老人家突然肚子疼,要回去出恭……”沒說完就哧溜一下,在銅鏡上消失了。

沈冰氣的一叉腰,罵道:“好你個死耗子,明天就算土包子買了燒雞,我也不讓你吃。”

我捂著嘴巴悄悄溜出門去了。女皇發威,最好別在這個時候跟她較勁,不然把老媽吵醒,準沒我好果子吃。

但她能放得過我嗎?追著就跑出來,活脫像綠林女豪傑,一個箭步把我攔下,一臉寒霜的問:“到底啥意思,快老實交代,別逼我使絕招。”她所謂的絕招,就是搬老媽為她做主。

我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噓了一聲道:“姑奶奶,小聲點,我有啥事還能瞞你啊?今晚啥也別問,明天跟我出差。”

她聽了這話,噗嗤一笑:“別叫的我這麽老,姑就姑吧,還奶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她也知道我啥脾氣,不肯提前說出來的秘密,是打死都不張嘴的。除非她用另一種絕招,就是耍無賴。不過也就忍一晚上,所以耍無賴就不值了。而我跑到燒雞店,所幸頭天還有剩餘,就賣了三隻,另外拎了兩瓶老白汾回去供奉在銅鏡前。

早上吃過飯,我跟老媽說,兩個戰友在甘肅出了點麻煩,我得過去看看他們去,少則五六天,多則半月。

老媽歎口氣,從表情中看得出她是不相信我的鬼話,不過,也沒說啥,就給沈冰帶上了些炒栗子和炒花生。臨走前,囑咐我們,馬上快要過年了,不管在外麵有啥事,記得回家,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我向她老人家保證,年前一定到家。走之前已經跟死耗子和尖頭鬼他們交代,把老媽保護好,這才能放心離開省城。

到了火車站,沈冰問我真去甘肅嗎?我跟她說第一站先去三門峽,具體第二站,那要看第一站的得出啥結果。

“啊,還要回三門峽?”沈冰當時就愣住了。“回三門峽幹嘛?”

“不會三門峽,咋找鄉土?”

“哦,原來是這意思。”沈冰恍然大悟,不過隨即一沉臉,咳嗽兩聲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故意不說。”

再次回到三門峽,並且租車來到瑰村,感慨萬千,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回來這裏。這就是世事多變,就像一盤充滿了未知的棋局,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麽走。

我們去了王慶蘭家,給小毛買了羽絨服和一些食品,然後再到甄遇春老人墳上祭拜。在墳地上問王慶蘭,知道那個叫茹玉的兒子死後,葬在哪兒了嗎?王慶蘭說這個她還真知道,因為茹玉兒子死後沒人敢去墳地挖她的墳頭,就用一張破草席卷了,給埋在村後林子外頭,小毛經常跟一夥孩子到那兒玩耍,所以他爺爺經常念叨那個地方不要去,以免惹了邪氣。

當下由王慶蘭帶路,到村後穿過樹林,就看到一座小墳丘孤零零的坐落在那兒,墳頭和四周長滿了枯草,看著非常淒涼。

我們在墳頭上取了一把土,就跟王慶蘭道別了。出了瑰村,記得前麵不遠處,有條河流,現在時間還早,要找往生魚,得等晚上,所以我們倆也不急,一路上磨著嘴皮子,徒步走到河邊。

“你說這辦法真的行嗎?”沈冰望著清澈的河水問,一張俏臉在寒風中凍的紅撲撲的。

“行不行晚上就知道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6
第一千章 河邊捉魚

我們到四處撿拾了幹柴枯葉,在河邊生起一團火,從下午等到入夜。天一黑,我們倆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這天太冷了,尤其是荒山之中,山風又大,凍我們倆抱在一塊烤著火,都覺得像處身於冰窟一樣。

“墳土呢?”沈冰搓著手叫。

“你拿好手電。”我把手電交給她,從包裏拿出裝著墳頭的塑料袋,解開袋口,從裏麵抓出一小撮土。

沈冰右手拿手電,左手揣在口袋裏,脖子都縮在衣領內。

還好河水沒有結冰,不過現在才零下幾度,估計再過幾天,溫度大幅下降,恐怕就要結冰了,我們來的還算是時候。把墳土撒到河邊水麵上,拿出在三門峽買的一把釣魚用的抄網,做好了撈魚的準備。

我們瞅著墳土漂浮在水麵上,隨著河水緩緩向前移動,我們倆也跟著往前走。但過了十幾分鍾,都不見有任何異常。哥們不由有點失望,草他二大爺的,千裏迢迢的跑回來,又是大冬天,如果白費勁,多不值。

“是不是墳土太少,往生魚聞不到味,你再多灑一點。”沈冰換左手拿手電,右手揣進口袋取暖。

我索性把整個塑料袋裏的墳土全灑進河裏,心說要是還不行,就真沒戲了。這下墳土撒開,覆蓋了大片河麵,但漂浮不久,就開始慢慢往下沉澱。哥們的一顆心也跟著往下沉,死耗子會不會為了吃燒雞,耍了我們一把?

“你看你看,那是不是一條魚?”沈冰歡呼一聲,踹在口袋裏的右手伸出來,指著河麵大叫。

我仔細一瞅,不是魚是啥,在手電光照射下,一條大概半尺長的魚,顯露在水麵下,相當清晰。它正長開嘴,吞食往下沉澱的墳土,我們倆不禁對望一眼,這肯定是往生魚!

這條魚距離河邊並不遠,伸出抄網正好夠到,抓魚這活兒哥們可是經驗十足,小時候跟二毛、王子俊經常在河邊撈魚,幾乎從未失過手。但往生魚不同於普通魚,當時我跟沈冰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這玩意有智商,跟猴子一樣狡猾。

我把抄網慢慢伸到魚的上方,一時並不急著入水,等這條魚吞著墳土逐漸失去防範時,手腕猛地一沉,抄網快速入水,將魚抄進網兜,又急速收回岸上。沈冰不用我開口,伸手把網兜給攥到一起,將魚給牢牢控製住。

要是沒上次經驗,加上這魚不是貪圖自己前世的墳土,估計會應了死耗子以前那句話,百分之二百的抓不住。我們倆欣喜異常的把魚尾抓起來瞅了瞅,果然上麵有血紅色的斑點,形成兩個小字:“方晟”!

“成功了!”沈冰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似的,伸出凍的跟紅蘿卜一樣的小手做個勝利手勢。

我也很開心,凍了大半天,沒白凍。把準備好的臉盆拿出來,就地做請仙箕法,看這個叫方晟的人現在何處。符灰在盆中水麵上形成了一串黑色的小字:“方晟,生於庚辰年,前世為河南清泉村人,早年夭折,本世生於甘肅蘭州。”後麵沒了,不知道這人多大歲數,做什麽職業的。

不過轉念想了想,或許還是個孩子,所以沒有職業顯示。但驀地心頭一驚,不對,沒有職業會不會代表著,這個人活不到成年還會夭折?

“方……”

沈冰剛開口要問什麽,我連忙把她嘴巴捂住,小聲說:“姑奶奶,你忘了前車之鑒?這個名字不能說出口,不然我們會遭天譴的!”

沈冰頓時嚇的小臉蒼白,點了點頭。我把手拿開後,跟我說:“以後別這麽客氣,總是叫姑奶奶,叫的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走了,快回市內,咱們真要去趟甘肅。看來哥們現在已經不是事後諸葛亮,都變事前轉正了!”

“呸呸呸,瞎貓碰到死耗子!”

我們把魚放回河裏,徒步走回三門峽。到市區基本上夜裏三點多了,先住進酒店鑽進溫暖的被窩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我們坐火車趕往蘭州。

在火車上接到陸飛的電話,他們四個本來要去省城跟我們聚一聚的,但聽說我們去了蘭州,也要跟著來。我說算了,你們還是安生待在家裏,這次不是對付生死門,隻不過是引茹玉這死娘們出地府,多大點的屁事,用不著那麽多人手。馬上快要進入臘月,大家夥準備年貨吧,說不好這趟甘肅,能讓我們恢複自由身,能回家過年了。

要說省城大都市再好,也不如自己家好,真不想在外麵過年。

陸飛說那好吧,就多準備點年貨,這個年等著我們一起過。他跟我通話時,改變了稱呼,就是習哥都不敢再提,叫我外號“蝦米”。那是因為我打小長的瘦,二毛他們給我起的諢號!

現在沈冰都不叫我土包子,改叫“小蝦蝦”。感覺陽剛不足,陰柔有餘。

“小蝦蝦,陳顧龍和你一個戰友不是在甘肅嗎,是在蘭州嗎?”沈冰在火車上問我。

我一撇嘴:“能不能把後麵那個多餘的蝦給去了,換上一個米字?”

“不好聽,要不就叫小米米吧?”

“算了,還是叫小蝦蝦吧。”我徹底被她打敗。

我們當年三劍客之一的老抽,就是在蘭州,而陳顧龍前段時間投奔他去了。可能這小子為了避免傷心事,一直都沒跟我聯係過,不知道他現在心情好點了沒有。

我給陳顧龍打了個電話,這小子語氣聽起來心情還不壞,他正跟老抽在一塊吃飯呢。老抽現在真的混大了,在蘭州附近有好幾個礦場,他過去後就開始跟老抽打工了,由於這段時間太忙,沒顧上給我電話。

吖,老抽這賤客居然開了幾個礦場,沒看出來啊。在部隊上的時候,這小子總是跟在我們倆屁股後頭,屁顛屁顛的。因為他脾氣不大,遇事總抽風,所以得了個外號叫老抽!

他真名叫常有力,要說這名字,人家老爸起的真好,常有理嘛。於是這小子就有了倆外號,一個常有理,一個叫老抽。因為老抽這外號與眾不同,叫著也順口,就習慣叫下來,很少有人再叫他常有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1 19:16
第一千零一章 三賤客團聚

老抽這小子是真混大了,陳顧龍說他在蘭州附近開了好幾個礦場,他一過去就開始給老抽打工了,由於剛剛進入礦場這個新工作中,忙的一頭黑,所以沒顧上給我電話。我問開的啥礦啊,不會是金礦吧?

陳顧龍不肯透露,說在電話裏說不清,還是見麵再談。我預計傍晚能到蘭州,要他們幫我訂個好點酒店,然後到高檔飯店搓一頓。反正老抽不差錢,哥們沒必要給他省著。

放了電話我也鬆了口氣,看來不但時間是一劑療傷藥,而忙碌也能讓人擺脫痛苦。陳顧龍能振作起來,我就開心了。

傍晚五點半,火車如期抵達蘭州,下車這一刻,我感覺心裏既興奮又緊張,多年的老戰友沒見麵了,並且這次一下三劍客團聚,心情是十分激動的。出了車站,看到陳顧龍站在一輛豪華路虎跟前衝我們揮手,他旁邊站著一位中等個頭,腆著大肚子的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著有點麵熟,很像是老抽,但不是這身材。

在部隊上時,我們仨除了陳顧龍比較健壯外,我跟老抽都瘦的跟小雞子似的。

從人群中擠到他們跟前仔細一看,草他二大爺的,這胖子不是老抽還能是誰,無非這臉跟打腫了一樣,肥了一大圈。身子也跟吃了速成豬飼料,胖了足有三圈都不止。另外還戴一眼鏡,變斯文了。

那也是斯文中的敗類!

“風哥,兄弟我都快想死你了!”老抽衝過來把我抱住,眼淚嘩嘩的往外流,絕對貨真價實,沒有幹打雷不下雨。

哥們也忍不住跟他抱頭哭起來,你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可是當你遇到闊別多年的戰友,那真是血淚橫流啊!

陳顧龍同時抱住我們倆,“三賤客”終於團聚,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嗨,嗨,你們仨大男人當著這麽多人哭哭啼啼的,好意思麽?”沈冰看不下去了。

老抽推開我們倆,摘下眼睛抹了把淚,笑著跟她說道:“您就是嫂子吧,太漂亮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我一愣,這小子行啊,幾年不見,嘴皮子功夫見長。在部隊上,他可是一腳都踢不出個屁來的主兒,現在變這麽能說了。也難怪,生意人要的就是交際能力,最重要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人不鬼說胡話!

“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叫我姐吧。”沈冰倒是不客氣,也不問人家多大年齡,就開始自居大姐。

“行!姐,這就跟兄弟走吧!”

上了車,我才知道這輛路虎丫的值三百多萬,不過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跟矮腳虎似的,怎麽就那麽貴呢。

陳顧龍當司機,把車開向酒店。在路上說起這小子的生意,原來開的是幾個稀土礦。那玩意可賺錢了,都是出口的,不過跟山西小煤窯一樣,偷偷摸摸開的小礦,什麽證都沒有。這年頭,隻要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人,上下打點一下,職能部門就睜隻眼閉隻眼,沒人跟他過不去。

先住進酒店,我勒個去,這家夥真是有錢,給我們倆安排進五星級大酒店,並且訂的是總統套房,不過隻訂了一套。然後帶我們去了一家高檔飯店接風,檔次的確是挺高,我看這頓飯下來肯定要過萬。

老抽問我喝得慣洋酒嗎,要不咱們整兩瓶馬爹利或是路易十三怎麽樣?草他二大爺的,聽說那酒一瓶就一萬多,再貴也是酒,灌進肚子也變廢物。再說哥們還是喝著那十塊錢一瓶的二鍋頭最地道,茅台五糧液都比不了。

於是跟他說:“少擺闊,我們兄弟還是跟部隊上一樣,一人兩瓶二鍋頭,誰喝不完誰不許睡覺。”

老抽苦著臉說:“老大,這可是高檔酒店,你說的當年咱們喝的二鍋頭是沒賣的,要不然,你要是不喜歡喝洋酒,咱就喝茅台吧。”

我一撲棱腦袋說:“茅台你可以幫我打包,我帶回家過年喝,今兒咱就喝二鍋頭!”

沈冰偷偷捅我一下小聲說:“別說的那麽寒磣好不好?讓你喝什麽就喝什麽,還打包呢,太無恥了點吧?”

陳顧龍站起來說:“我出去買二鍋頭去,滿足風哥的心願。”

其實這飯店一側沒多遠就有煙酒超市,不過幾分鍾,陳顧龍拎回來六瓶二鍋頭。一人分兩瓶,都不用服務員動手,我們自己給自己倒上。老抽給沈冰點了一瓶拉菲,我聽著耳熟,隻知道這是外國紅酒,具體多少錢那就不管了。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著當年在部隊上的事,說完了這些,又說起目前私人生活。陳顧龍頓時一臉黯然的表情,閉嘴不語。老抽這家夥卻滿嘴跑火車,他竟然結婚了,前年生了一個兒子。正說著話,他手機響了,拿起來一個勁的嗯嗯嗯,然後掛掉放在桌上。剛要張嘴,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桌上的,而是身上的。

他一口氣連接了四個電話,放在桌上四隻手機,靠,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出門帶這麽多手機。

陳顧龍一撇嘴,衝著四個手機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不知道今晚他上哪個床?”

擦,敢情一個手機就是一個二奶啊?我和沈冰登時就把眼珠子瞪圓,瞄向他身上。這家夥嘿嘿一笑:“身上還有兩隻,那就沒了,這倆還算乖,沒……”

話沒說完,身上響起了鈴聲,讓這小子臉色變得極其尷尬。

這頓飯吃的,他基本上大部分時間在接電話,不是小三小四,就是生意場上的朋友,破壞了哥們剛開始那股熱情洋溢的心情。他接電話,我們仨就碰酒,等老抽電話終於告一段落,我跟陳顧龍一人兩瓶二鍋頭都下肚了。

這家夥見我們倆說話舌頭都大了,就叫了主食,還跟我們解釋說:“明兒小莉要回老家遷祖墳,我得陪她去,今兒就不多喝了,明兒晚上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我問陳顧龍:“小莉是誰啊?”

“他的小……五……”陳顧龍說完這句,就趴桌上睡著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