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2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站台春光

我看到誰了?看到的是一美女,還是個大學生。大家不知道是誰吧,就是當時在死亡穀遇到的科考隊員,田雯雅。

在甘肅遇到她感到挺意外,但讓我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她或許能幫上我們的忙。

於是把車停在她跟前,搖下車窗跟這女孩打招呼。田雯雅見到我們倆非常驚喜,才要開口叫我們名字,我立刻小聲說:“假裝不認識我們,裝作我們是打聽路的。”

田雯雅先是一怔,而後微微點頭。我讓沈冰大聲問某某小區的路怎麽走,她說話同時,我捂著嘴巴小聲跟她說,請她幫個忙,由於事情緊急,不要問原因,就幫我們保護好一個流孩,不被壞人發現後搶走。田雯雅不住點頭,並且還指著前麵一個小區,假意為我們指路。我們這跟特務接頭差不多,讓哥們感覺特別有趣。

沈冰謝了一句,又問火車站怎麽走,我於是又借機跟田雯雅說,壞人可能一路跟著我們,所以想個辦法,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孩子交給她。這是個最大難題,無論我們走到哪兒,後麵可能都有對方眼線,連我都覺得這事相當不易搞定。

不過田雯雅一邊指路一邊小聲說,這事好辦,範教授和嚴鑫毅正在前麵不遠處參加大學贈書活動,她這是過來買點東西,他們倆還在那兒,整個活動人很多,有利於我們把孩子交給他們。說完又給我們留了手機號,以便以後跟她保持聯絡。

當下也不多說,馬上開車往前去了。在後視鏡上看到田雯雅拿出手機打電話,應該是通知範教授和嚴鑫毅接孩子。

往前開出幾百米,果然看到路邊一個開闊廣場上人特別多,正在進行贈書活動。也看到了嚴鑫毅站在路邊,向這邊眺望,看到了我們的車,偷偷眨眨眼。我們按照約定開車過去,他故意走過來在車上蹭了一下,便大聲喊叫自己被撞了,引來大批圍觀人眾把汽車圍了水泄不通。

範教授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拉著幾個人把車門擋住,我推開門將二閻王塞給他,範教授別看平時一副迂腐的模樣,現在倒是挺機靈,帶著幾個人用衣服裹著孩子在人群中溜走了。這讓躲在外圍盯梢的眼線,絕對不會發覺,我不由打心裏跟範教授豎起大拇指,倒退幾十年,他能勝任地下工作者。

孩子被接走後,我就下車跟嚴鑫毅使個眼色,當眾談判,最後以五百塊賠償費做了斷,放我們走人。

沈冰一邊開車走向小莉居住的小區,一邊笑個不停的說:“我覺得咱們像是在拍反特片,為了把同誌安全送到紅區,跟敵人巧妙作鬥爭。剛才跟嚴鑫毅談判的時候,差點沒笑噴。”

“這幫雜碎比日本鬼子都難對付,他們失去二閻王蹤跡後,肯定會有其他手段能夠找到她的下落。我們要趕快兜個圈子回來把二閻王接走,別連累了範教授他們。”

我們把車開到小莉樓下。上去跟她報了個信,將車鑰匙留下。這妞兒撅著個嘴唇能拴住一頭驢,老抽沒事更讓她惱火,豈不是讓顧瓊更受寵了嗎?草他二大爺的,跟皇帝後宮差不多,都在爭寵。

從她這出來,匆忙趕到火車站,剛好半個小時後有一趟火車開往老家。在候車廳,我不經意的觀察四周,發現有兩個人不太正常,隻要我看過去,他們馬上轉頭,當我收回目光,他們又會盯過來,這肯定是生死門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想到一個餿主意,一邊拿出黃紙和毛筆畫符,一邊忍不住偷偷在笑。沈冰見我笑的挺猥瑣,就小聲問:“幹嘛呢,心裏有打什麽壞主意呢?”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別往我手上看,以免讓敵人生出警惕。”我笑著把棉襖脫下來搭在手臂上,念了幾遍咒語。然後轉頭看向那倆人,是一男一女,正在盯著我這邊,這時急忙轉移視線。

“那邊兩個人好像在盯著我們。”沈冰這才發現。

“嗯,你看那個女的長的怎麽樣?”我一臉壞笑的問。

“我發現生死門的女弟子長相都特別漂亮。”沈冰說完這句,又沒好氣的跟我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色了,老是在乎女人長的好不好看。”

正在這時,大廳廣播我們這趟列車到了,我急忙起身拉著她說:“切,你還不是總是在乎男人長的帥不帥?”

“我可以,你不可以。”

“為毛?”我一愣,跟她一塊擠進洶湧人潮中。

“因為女人看男人不起色心,男人就不同了,總會盯上……”說到這兒她突然停住。

“盯上啥?”我有點好奇,這丫頭居然跟我賣關子。

“盯上……首先是胸部吧,然後是大腿,最後才是臉蛋。按照這種順序,你們男人就不是好東西,一個色字就概括了。”

我們擠過檢票口後,感覺她分析的比較有意思,但也不服氣,女人看男人不色,什麽腦殘邏輯。馬上找不出反駁理由,於是就胡說八道:“你們女人看男人還不是先看褲襠?”

“放屁,我啥時候看過男人褲襠了?”沈冰一急,都爆粗口了,並且聲音挺大,呼啦一下,不少人都圍觀過來。

我捂住嘴差點沒把肚子笑破,趕緊拉著她逃離此地,衝到火車門口時,回頭看到那倆人竟然跟著我們到了站台。我心裏一聲冷笑,捏個法訣對準他們念道:“佳人舉步,無計可求,吹氣一口,身體出羞。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攝!”

那個女人身上衣服唰地就掉了,不過隻是脫掉了一層棉衣,裏麵還穿著毛衣和保暖內褲呢。就這樣也是顯得非常出格了,在擁擠的火車站台上,當著眾旅客的麵脫成這樣,那真是奇葩。

頓時剛才還聚焦於沈冰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這個還算漂亮的女人身上。她身邊這個男人急忙從地上就撿衣服往她身上裹去,我心說看你穿的快,還是脫的快。於是又一遍咒語,那女人身上內衣也光了!

於是,一片春光泄露,無數男人為之大飽眼福……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2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雪神傳說

我們沒上火車,而是趁亂從人群中擠出來,又從檢票口溜出去。那倆人隻顧害羞了,哪顧上看我們跑到了哪兒。

出了車站跳上一輛出租車,立馬讓司機開出市區,去往東河村。我打算先去那裏,離開蘭州市區一段時間,讓對方找不到我們蹤跡以為真的回家了。二來既然生死門在野狼穀養雪妖,我想在附近村子查探一下是否有他們老巢。還有就是搞定茹玉這個死娘們,然後再返回市區,正好是夜裏把二閻王接走,找一個安全地點藏身。

在車上沈冰撅嘴道:“你隔著衣服看還不滿足,竟然都壞到要扒光衣服看……”

我連忙跟她使眼色,現在咱們可是當著出租車司機呢,不能因為這個暴露了身份。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那兩個人一看就是小偷,我恨不得把他們扒光了送火車底下碾幾下。”

司機接口道:“現在小偷越來越猖狂,特別是火車站有很多,你們沒丟東西吧?”

“沒有,差一點就被偷了。”我笑道。

沈冰一皺鼻子說:“我們沒丟東西,倒是小偷衣服丟了……”

到了東河村,下車後多給了司機一百車費,讓他留下電話號碼,好隨時讓他來接我們回去。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鍾,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也沒別的地方去,就向村民打聽小莉家,跑他們家取暖,外麵實在太冷了,簡直是饑寒交迫。

盡管小莉父母對我們這次遷祖墳的事並不太滿意,可畢竟是幫他們將祖宗屍骨有驚無險的搬出去了,其他風水師還沒這本事呢。小莉老爹陰沉個臉,給我們搬個小板凳坐在爐子跟前烤火,連杯水都不給倒。

他們家房子看樣子是剛剛翻新過,裏外煥然一新,地麵有瓷磚,牆壁粉刷的雪白光亮,隻是家具很陳舊。

“大叔,我們一天還沒吃飯,有沒啥吃的讓我們填填肚子?”我跟這位麵色黝黑看上去憨厚樸實的大叔說。

哪知他一搖頭:“沒有。”然後雙手在袖子裏一籠,跟座石雕似的坐在那兒。

他老伴低垂著雙眼,嘴裏嘀咕著:“城裏人到我們這兒找吃的,也不害臊。”

擦,到他們家找點吃的,為毛要害臊?就說這村子窮吧,可是你們家不一樣,有個有錢的“姑爺”,還缺吃的麽?算了,鐵定為遷墳這事對我們沒好感,就忍忍吧,有個取暖的地兒就不錯了。

本來想從他們老兩口嘴裏打聽一下關於野狼穀的消息,現在這氣氛,也就甭想了。我們四個人都跟石化了一樣,呆坐半個多小時,誰都沒說一句話。這小莉老爹看我們還沒走的意思,其實我們來他就沒問幹什麽的,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就跟我們說:“天快黑了,我們一會兒就要睡覺,你們該走了。”

我和沈冰不由麵麵相覷,天一黑就睡覺?草他二大爺的,不就是往外趕我們嗎?沈冰受不了這個氣,站起身跟我一甩頭,就出了屋子。我跟他們倆人打個招呼跟著出去,兩個人不聞不見似的,一動都沒動。

沈冰憋了一肚子氣,唰地從口袋裏掏出二百塊錢說:“我就不信買不到東西吃。”

汗,在這兒哪用的了那麽多錢,問題是有些地方有錢都買不到吃的。

還好村子裏有小賣鋪,我們倆進去買了麵包火腿,雖然吃起來味道不對,但總算是能填飽肚子,都沒敢看生產日期。我們倆正蹲在小賣鋪門口吃的津津有味,這時一輛麵包車開過來,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說實話這村子真的很窮,又是交通不便,村裏隻有拖拉機和三輪車,像麵包車在這兒屬於高檔運輸工具,是沒有的。

來的一定是外人,於是趕緊躲進小賣鋪,一邊吃一邊揭開破舊的門簾往外頭瞧。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我們不由又驚又喜,居然是範教授、嚴鑫毅和田雯雅,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正是二閻王。

他們怎麽會跑這兒來的,讓我們特別納悶,便跑出去叫了一聲範教授。他們仨回頭看到是我們倆,也都滿臉錯愕。

一說之下,我們才知道,範教授和兩個學生曾來這兒考察過野狼穀,也在這個村子裏資助過貧困戶。他們唯恐孩子被人搶走,就決定把二閻王送到農村躲起來,沒想到會跟我們在這兒不期而遇。

外麵天冷,範教授師徒三人帶著我們進了一戶農家,圍在爐子跟前,喝著熱水聊起來。範教授從死亡穀回來後,就寫了一篇在死亡穀親身經曆的傳記,結果遭到來自同行的猛烈抨擊。

同行是冤家是無論哪個行業都存在的,再加上範教授在科考界非常出名,遭到很多同行嫉妒和排斥。他這篇傳記寫出來,引起了軒然大波,都拿遇鬼的事來打擊他。一個科學家怎麽能夠宣揚迷信,這是公然跟科學作對,作為一個教授,簡直誤人子弟。

牆倒眾人推,於是範教授難以在西北大學立足,最後被逼無奈,在西北大學辭職,來到甘肅大學老同學麾下任職。而嚴鑫毅和田雯雅兩個忠心耿耿的弟子,也跟著他轉移陣線。

他們來這兒不久就聽到野狼穀的傳聞,跟兩個學生去過那裏。當時還沒有進入冬季,進入山穀沒遇到大雪惡劣的氣候,隻是查到了野狼蹤跡和大片屍骨,於是不敢深入,趕緊退回去了。

說起這個山穀,這戶農家的主人,叫曾老金的這個老漢說,祖輩相傳野狼穀裏住著神仙,原先叫雪神穀,因為到了冬季,有大半時間會降雪,雪下的非常大,百年前,最大一場雪,都下了七尺厚,餓死凍死了不少人。大家都說是因為雪神穀裏雪神生氣了,所以才會下這麽大雪,隻要按照老一輩人的囑咐,每年入冬給野狼穀送個女孩,就不會發生雪災。而這個女孩也就從此沒了消息,大家夥心裏明白,肯定給雪神收做侍女了。

我跟範教授對望一眼,心說那都是胡說八道,女孩被雪妖吃了才是真的。不過聽老人這麽說,雪妖在這兒盤踞很多年了,不像是生死門養出的妖精,應該是山穀內多年自己形成的一隻山妖。可是生死門為什麽要帶著二閻王去找它呢?

正想著這個問題,外麵天色黑下來,卻下起了大雪。曾老金歎口氣說:“這每年送一個孩子進山穀的事,早在解放後給停了。後來倒也沒遇上天災,不過附近村裏,總是會發生女人半夜睡著覺,臉皮被撕掉,死的很慘。並且山穀內多了一群野狼,凡是去雪神穀的人,大多都會被野狼咬死。上次範教授進山穀要不是我及時勸他們出來,也不會活著回來了。”

老人說完看看窗外漫天大雪,臉色就變了,吃驚的說:“這麽大的雪片,會不會是一場雪災?”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3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雪人凶光

雪片不是很大,而是非常密集,並且落雪速度奇快,跟我們昨晚在山穀中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照這樣下起來不停,不消半夜,肯定會超過七尺厚。草他二大爺的,七尺厚那可是兩米多,這兒的房屋低矮,肯定都給吞沒了,不把人悶死才怪。

範教授師徒也看著外麵的大雪,俱各滿臉的驚訝,同是多年居住在北方的人,雪是見慣了,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沈冰瞪大了美目自言自語的說:“它跑到這兒撒野來了,傷難道好了嗎?”

範教授他們一聽,全都回頭看向她。田雯雅好奇的問:“誰跑到這兒了?”

我急忙跟沈冰使個眼色,叫她不要亂說,別把曾老金一家給嚇壞了。

“呃,我說的是一隻野狼,剛才聽到它的叫聲……”

“沈姐,我們都沒聽到狼叫啊?”嚴鑫毅撓頭問。

汗,瞎話都不會說,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啊,就你一人聽到了狼叫聲?

“那個,別叫我姐,我年齡很大嗎?”沈冰這是沒話可說,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嚴鑫毅本來就一憨厚孩子,愁眉苦臉道:“你比我大,總不能叫你妹子吧?”

“我無所謂,這樣顯得年輕。”沈冰煞有介事的說。

嚴鑫毅摸著腦袋苦笑,其他人均各莞爾。田雯雅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可能看穿我們心思,就轉移話題問老人:“半夜撕掉女人臉皮的事是真的嗎,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曾老金歎口氣:“這樣的事說起來太離譜,怕你們這些科學家不信,所以就沒敢說。附近村子包括我們東河村,這樣死過很多女人了,還都是長相很俊的,在下雪的夜裏……唉,不說這些了,下這麽大雪,你們還是回去吧。”老人說著,神色非常凝重,看樣子是怕我們遭遇不測,才要趕我們走的。

範教授沒有開口,而是把目光落在我臉上,似乎在詢問,這件事你知道底細嗎?

我點點頭,範教授目光就堅定了一些,跟曾老金說:“我們今晚不打算走了,就留在這兒過夜。我們帶著酒來的,咱們一起喝兩杯吧。”

“這……”曾老金一臉愁容。

範教授他們帶著禮物中,就有一箱當地老酒,還有一些成品肉食,正好讓曾老金老伴去廚房切了當下酒菜。

我轉頭去看二閻王,發現她不在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跟曾老金孫子孫女在院子裏堆雪人玩起來。這孩子被範教授帶走後,沒過多大會醒了,她不在術人控製下,還是個正常的孩子,所以不用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要說正常她還不算,因為這個軀殼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麽樣的孩子。石先生這王八蛋,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拿去喂狗。

大雪天圍著爐火喝小酒,還有倆美女陪著,讓人感到非常愜意。不過唯獨曾老金愁容滿麵,不住的瞅瞅沈冰和田雯雅唉聲歎氣,似乎害怕這倆女孩會遭了雪神的毒手。我們假裝沒發現,一邊喝一邊聊,對於我和沈冰來甘肅的事,還有二閻王的身世,範教授隻字不提,估計是不像當著曾老金的麵說這事。

正喝的高興,就聽二閻王在外麵驚呼一聲,我們全都轉頭看向窗外。燈光從窗戶透出去,院子裏又滿是白雪,能夠看清什麽情況。隻見二閻王盯著那個堆起來的雪人,膽戰心驚的步步後退,大雪都沒過她的膝蓋,沒想到才半個小時不到功夫,就下了一尺多厚的雪。

而曾家倆孩子卻還圍在雪人旁邊往上糊雪,這雪人已經堆的跟一樣高,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當作眼珠嵌在臉盤上,隱隱看到散發出詭異的光彩。我不知道範教授他們是否看出了這種情形,心裏不由打個突,趕忙起身走出屋子。

我這一出去,屋裏人全都坐不住,都跟著出來。我幾步走過去,先抓住二閻王的手臂,以免她“犯病”,跟著回頭對曾老金說:“讓兩個孩子回屋去吧,外麵天太冷,別凍感冒了。”

“沒事,鄉下孩子沒那麽嬌生慣養,整天在外麵玩耍,不會有事的。”曾老金說。

“土……小蝦蝦,你看二閻……她……”沈冰驚聲大叫,但對我們倆稱呼改來改去,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我連忙低頭一看,二閻王正用狠毒的目光盯著我,雙手撩起棉襖,露出小肚皮。我一怔,她要幹嘛?

她跟著用手就往肚皮上插去,徹底讓我震驚,我勒個去,這是要開膛破肚,似乎想拿出裏麵的丁五!

嚇得我急忙攥住她的兩隻小手腕,輕聲念了兩句咒語,左手將兩隻手腕全都拿住,騰出右手在她身上連點幾處大穴。二閻王白眼一翻,就暈過去了。忽地就在此時,一陣狂風掠地掃過來,激起一片雪花揚撒在空中,完全看不到周圍啥情況了。

就聽兩個小孩發出慘叫聲,跟著就是曾老金、範教授以及沈冰的驚呼聲。我心說糟糕,那個雪人真有問題,連忙把二閻王使勁往屋門方向一推,然後拔出桃木劍,咬破手指在上麵塗了點鮮血,往前淩空一刺,大聲念道:“有邪必斬,有怪必摧。景霄洞章,消魔卻非。急急如律令!”

桃木劍上的血色驀地紅光一閃,身周卷起的雪花,頓時急速飄落,看到大家夥都跑到了雪人跟前。兩個孩子滿臉鮮血的歪倒在雪地裏,他們也剛剛看到,各自忙著彎腰去抱他們。正在這時,雪人雙眼突然爆發出幽綠的光芒,在黑夜裏特別詭異瘮人。

它陡然從身子裏伸出兩隻手,分別衝沈冰和田雯雅臉上抓去。我的天,當時嚇得我全身汗毛根根豎起,死雪妖真的來了,這要撕她們兩個臉皮!

現在都顧不上去掏通天燈芯草,隻要往前用力一撲,挺起劍尖直奔雪人眉心。不管你是鬼是妖,眉心靈竅永遠都是弱點。這也是圍魏救趙的法子,不能及時救下她們倆,隻能後發製人,逼死雪妖收手。

這一刺還算及時,一劍刺中雪人眉心,“噗”地一下,前刺勢頭受到阻力,劍尖入雪三分怎麽都刺不進去了。而雪人手臂呼啦一下變成一片雪花飄落在地上,咕咚朝後仰倒在地上。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4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護家神

雪人倒地一瞬間,馬上散開,從中冒出一團黑氣迅速朝門口方向飄走。等我掏出燈芯草,死雪妖已經逃的無影無蹤。可是正當口,門外居然響起“哎呦”一聲,似乎是個女人。我連忙奔過去打開門板,往外一看,一條黑影正從地上扶起一個人。

草他二大爺,是生死門術人吧?哥們也沒多想,上去一人個嘴巴子,先把他們倆打暈了再說。

“啊,我們是小莉爹媽,你不要打我們……”

“怎麽會是你們?”我不由愣住。

他們兩口子匆忙從地上爬起來,竟然沒回答我的問話,急匆匆的往家跑回去了。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心頭湧起一股迷霧,他們分明是躲在門外的,因為他們來時腳印都被雪覆蓋了,應該在這兒站了一會兒。他們躲在這兒幹嘛,難道跟死雪妖有關係?

正想追上去問個清楚,這時沈冰叫我:“蝦蝦,米米,快來,你看看兩個孩子!”

汗,對於她這種老是變換的稱呼,讓我哭笑不得。

我急忙跑回來,跟他們抱著孩子回屋。二閻王就暈倒在門內,這會兒嚴鑫毅已經把她抱起來了。曾家倆孩子分別躺在曾老金和老伴懷裏,緊閉著雙眼,臉上淌滿了血。沈冰和田雯雅正拿出紙巾在他們倆臉上擦拭,最後找到傷口,是在鬢角上。看樣子是被死雪妖爪子拍了一下,摸摸脈搏,跳的還算正常,我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他們隻不過被……對方給誤傷了,睡一會就會好。”我說著從包裏拿出繃帶和止血白藥遞給沈冰。

“是被對方打傷的?”曾老金兩口子滿臉詫異的問,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何況是他們。

我點點頭:“是啊,剛才可能突然來了陣狂風,讓兩個孩子撞在了一塊。”說著轉頭背著老兩口跟範教授他們不住擠眉弄眼,意思不像讓兩位老人知道真相後擔驚受怕。

“嗯,想來是這樣,快把孩子放**吧。”範教授幫忙解圍,可信度就高了不止一倍。

曾老金等沈冰給兩個孩子包紮好傷口後,放在了**,跟我們說:“他們爹媽前年出去打工時,不幸遇到車禍都沒了。兩個孩子跟著我們老兩口過日子,唉,要不是範教授熱心資助,現在連學都上不起啊。”老人說著,眼角隱有淚光。

我們重新坐下後,都沒心情喝酒了,範教授問二閻王怎麽樣了,我跟他說也是刮風撞了一下暈過去,一會兒就沒事了。我看著這孩子,心裏犯嘀咕,看剛才那架勢,死雪妖是衝著她來的,為的是要她身子裏的丁五。不知道死雪妖被我打跑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曾老金雖然都六十多歲了,但人不糊塗,看著我問:“大侄子,剛才那陣風不正常啊,我還聽到有人念咒語,不會是你念的吧?”他們幾個人剛才關心孩子的傷勢,又是背對我跟雪人,當時刺倒雪人的情景他們都沒看到。

我心想前天在這個村子幫小莉一家遷祖墳的事,有很多人見過我,瞞著自己身份遲早會被拆穿的,還不如早點承認。於是拿出桃木劍笑道:“我跟一位陰陽先生學過兩手,所以剛才見到這陣風挺古怪,就念兩句咒語試試。”

“這位習先生可厲害……”嚴鑫毅接口就要幫我宣傳哥們的光輝事跡。

我趕緊跟他使個眼色,幹咳兩聲,幸虧他沒提名字。嚴鑫毅愕然閉住嘴,看著我直撓頭。

曾老金也不傻,知道我說不是實話,笑了笑說:“我們這一帶做陰陽先生的一般都沒有什麽活路……”

我一怔,啥意思,陰陽先生犯法嗎?沈冰好奇問道:“陰陽先生怎麽沒活路?”

曾老金轉頭看了一眼掛在西牆上的神龕說:“因為我們這一帶家家戶戶都有護家神,很少有事請陰陽先生,所以幹這一行的在這裏沒什麽活路。我們村裏隻有唐大年一家沒有護家神,遷墳才會請陰陽先生。”

哦,這護家神倒是聽說過,有很多地方有這風俗,就好比鏡子神,那也是護家神中的一種。但筷子神、筆仙就不是了,充其量算是一路野仙,有時候還會害人。我們老祖宗五千年的曆史文化中,各路神仙是層出不窮,隻有你想不到的,什麽神仙都有。有的地方家裏還供著茅神,知道啥意思吧,就是茅廁之神,那也是護家神。

他所說的唐大年,應該就是小莉父母了,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叫什麽。

沈冰又問:“他們家為什麽不供奉護家神?”

“這個不知道。”曾老金一臉困惑的搖搖頭,“但唯獨他們家有個有錢的姑爺,倒比我們都過的好。”

草,那算什麽姑爺,那是野姑爺。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就開始起疑了,難不成唐大年真的跟生死門有關?不然怎麽會家裏不供護家神,並且好像知道雪妖在這兒出沒,躲在門外偷窺?

“曾大爺,你們家護家神顯過靈沒有?”田雯雅用手托著雙腮,一臉好奇的問,那副神態看上去非常秀氣。

曾老金點頭說:“當然,我們家護家神自從兒子死後,我一氣之下換了一位,這位是很靈的,說我們家會有貴人相助,果然說過這話沒幾天,你們就來送錢送東西了。”

沈冰跟著說:“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們家護家神?”

曾老金沉吟片刻說:“好吧,我也正想請教我這倆孫子會不會出事。”說著起身,到西牆神龕前,點上三炷香,跪在地上嘴裏不知念叨什麽。

不多時,隻見神龕上冒起一股青煙,露出一張黑灰色的臉孔,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特別詭異。範教授、嚴鑫毅和田雯雅都嚇了一跳,因為這玩意看著比鬼臉好看不了多少,但他們三個自從經過死亡穀事件後,也都相信世上有鬼神一說,倒沒表現出驚訝。

沈冰卻小聲跟我嘀咕:“怎麽看著像隻鬼,還有點眼熟?”

我哼了一聲,沒回答她,心說那就是一隻鬼,還是隻熟人鬼,熟的不能再熟。因為臉色變成這樣,一下不容易認出來。

“半夜請我出來什麽事啊?”這位護家神打個哈欠,看樣子在睡夢中被請出來,不太樂意。

“今天我們家出了點怪事,兩個孩子堆雪人,就刮起一陣狂風,把孩子給傷著了。您看,他們會不會有事?”曾老金畢恭畢敬的低著頭問。

“哦,我看看。”護家神睜開惺忪睡眼。

這下沈冰立馬認出他是誰了,捂住嘴巴小聲驚呼:“老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4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恩怨一筆勾銷

不錯,這位護家神就是死鬼老閻。我十分納悶,這丫死鬼,怎麽能做護家神?雖然有些在世時深積功德的人,死後會被破格提拔為神仙。但那幾率太小了,比中彩票幾率都小一萬倍。再說這老家夥曾用柳靈女賄賂鬼差,憑這德行,能做神仙?打死我都不相信。

老閻聽到沈冰叫聲,沒顧上往**看,就先看我們一眼,立刻就愣住了。眨巴眨巴那對牛逼的鬼眼珠,急忙跟曾老金說:“都告訴你們多少次了,不用請那些沒用的陰陽先生,既然有陰陽先生在,我就不必來了。”說著臉上閃過一道怒容,隨即隱沒不見。

草他二大爺的,這是羞於見我們倆才急著溜走的,還找個托詞,真夠無恥的。

“大神我錯了,您不要生氣……”曾老金磕頭如搗蒜,低聲下氣的賠不是。

我冷笑一聲,盯著神龕說:“老閻,你別跟我裝神弄鬼,出來吧。”

但神龕寂靜無聲,顯然老閻是不肯出來。曾老金又求了半天,神龕還是沒動靜,就苦著臉起來跟我們說:“你們走吧,我好不容易請到的一位很靈的護家神,別因為你們以後不來了。”

範教授也有點不好意思,就跟我說:“那咱們走吧。”

我心想不能走,他們家護家神不過就是一隻死鬼,還能擋得住雪妖?死雪妖雖然是為丁五來的,可是在他們家受挫,一定不會放過曾老金一家人。

我搖搖頭笑道:“不用走,我跟這位護家神是朋友。”

這麽一說,大家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有驚詫,有懷疑,還有不信。

沈冰冷哼一聲,站起身一叉腰叫道:“老閻你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們可要放火燒了你的狗窩了!”

“哎呀,這位大侄女,你可不能對護家神不敬……”嚇得曾老金連忙跟沈冰作揖哀求。

我跟著說道:“燒他狗窩未必出來,我念咒把他逼出來,然後讓他嚐嚐鎖魂的滋味。”

這句話真管用,老閻立馬就冒出來了,一副牛逼的苦瓜臉,陰測測的看著我們倆,沒好氣的說:“我躲都躲不過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怎麽樣?”

曾老金和範教授師徒都愣住,沒想到護家神真跟我們倆認識。

“跟我們學聲狗叫吧,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沈冰瞪著他說。

汗,我差點沒趴下,這要求有點過分,除非沈冰才能說的出口。

老閻臉上怒色漸濃,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呸,你是人啊,你是鬼!”沈冰打斷他的話頭罵道。

“你……”

曾老金一見這情況,又跟我們倆作揖:“我說二位就別搗亂了,求你們走吧。”

範教授也扯了我一把,意思是別讓曾老金夾在中間為難。我笑著點點頭,起身道:“老閻,我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以前的恩怨早就忘了。如果還念著朋友情分,咱們就坐下來喝兩杯,不然我們告辭。不過外麵天怪冷的,還下著大雪,你不會狠心讓我們走吧?”

老閻聽了這番話,怒氣立馬消的幹幹淨淨,垂頭說:“喝兩杯就免了,但坐下來聊兩句是可以的。”

曾老金一聽護家神要跟我們聊兩句,又拉住我的手說:“你們別走,快坐下陪大神說話。”

沈冰哼了一聲,看樣子很不樂意就這樣跟老閻和解。我跟她使個眼色,招呼大家一起坐下。老閻從神龕內飄出來,坐在我們對麵,那副表情,真是永遠都那麽牛逼。

我看著他這副黑灰色的臉笑道:“你肯定用了鬼馬化妝品吧?”

老閻一耷拉腦袋:“嗯,不擦化妝品,模樣太嚇人了。”

我心想鬼怎麽可能做護家神,地府應該不容許這麽胡鬧吧?隻有有功名的鬼差才能冠上“神”的稱號,比如“夜遊神”。這麽說,老小子一定在地府有差使。於是跟他笑道:“這一帶護家神,是不是都跟你一樣?”

“什麽一樣?”老閻皺眉問。

“地下工作者啊。”我不敢說是地府工作者,免得嚇壞了這夥人。

老閻無奈點頭:“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這隻不過隨口一問,居然給蒙到了,心裏感到萬分驚奇,為毛敢有這麽多死鬼做人家的護家神?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就問他:“那一定還跟雪妖有關是不是?”

老閻一下瞪大眼珠,滿臉不可思議的說:“你什麽都能猜到。”

沈冰愣道:“你們跟它怎麽會有關係,是不是跟它狼狽為奸啊?”

老閻才要開口,忽然臉色一變,看著我說:“它來了,老錢還被打傷,唐大年老婆也中了邪氣!”

我心頭一驚,老閻口中的“它”肯定是指死雪妖,這死玩意去而複回很正常,因為丁五在這兒。但沒想到老錢這死鬼也在這兒,估計跟他一樣都是別人家的護家神。這讓我不由聯想到,他們在一盤很大的棋,棋局卻充滿了層層迷霧。

“你和沈冰護好這裏所有人,我去對付它。”我不敢特意點名二閻王,唯恐讓老小子看出她身子裏有丁五附體。

老閻還是比較相信我的能力,點頭說:“放心,你去吧,到時候老錢還會幫你一把。”

沈冰不樂意了:“我才不跟他待一塊,讓他這個護家神自己護家去。”

我把嘴唇伸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要看好小五。”

她這才明白我讓她留下的用意,“哦”了一聲,才沒再說什麽。

我們這番對話,跟說天書似的,讓範教授師徒和曾老金兩口子,都膛目結舌。直到我出了屋門,他們都沒說出一句話。

到了院子裏,我就拿出燈芯草,念咒讓草叢彈出來。燈芯草立刻扯著我就飛出大門,迎麵一陣疾風吹過,伴隨著一大片雪花。草他二大爺的,猝不及防下,讓我往後仰天跌倒,燈芯草脫手飛出。

隨即風雪消停,我拍拍屁股站起來,看到燈芯草在夜色裏,正快速往南一路飄飛,應該是追著死雪妖去了。但突然一條黑影橫空閃過,“嗒”一聲響,燈芯草被打落在雪地中,緊跟著這條黑影落地,撿起東西迅速沒入一座房屋後不見了蹤影。

靠,燈芯草被奪,接下來還玩個毛啊,那隻能是死雪妖玩我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5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雪墳陰風

我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並沒有馬上追過去,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要把東西奪回來,沒那麽容易。摸摸鼻子心想,現在這處境,真是逼到了絕路上,隻有拚了。算算農曆,今天是十一月十四,明天才是月圓之夜,青冥箭是指望不上了。想著我精通的法術中,隻有天雷地火才有希望把死雪妖幹掉。

其實說起來,有諸多法術都除掉它,可是前提下,得讓死玩意站在那兒不動,火靈咒估計都能燒死它。但這死玩意沒那麽蠢,法術還沒使出來,它就沒影了。

那就要給它做個圈套,讓死玩意自己跳進來,然後一把火將燒融成水。嗯,有了,它的目的是二閻王,肯定還會回來,於是回到院子裏,彎腰在地上劃拉開一片積雪露出地麵。拿出一隻塑料袋,將天雷地火符和一束香包在其中,放在地麵上,然後又用雪覆蓋上。這樣做好了前期準備,隻要死玩意回來,哥們隻須念咒語就成了。

隨後又跑出大門,心想死雪妖打傷老錢,讓小莉母親中邪,就是為了把我引開,好回來奪走二閻王。那哥們就將計就計,給它來了個迂回戰術。

想到這兒,衝著剛才那條黑影隱沒的方向奔去,循著地上尚未掩沒的腳印,一路往前追去。積雪厚達兩尺多,都沒過了膝蓋,跑了沒多遠,就累的我氣喘籲籲,有點跑不動了。站在這兒喘氣時發現這條足跡是往村南去了,並沒有回曾老金家。心裏感到十分疑惑,但哥們也不敢跟著去村南,往前繞道回到曾老金家門口。

剛到這兒,就察覺出身後湧起一股陰冷的寒風,我心頭一緊,可能是死雪妖來了。當下不敢跟它正麵為敵,撒腿就往門裏跑,要把它引過來。

“喂,我是老錢!”

我立馬站住腳,草他二大爺的,原來是這老雜碎啊,你不早說,害哥們像喪家之犬似的往回跑。我臉上有點發燥的轉過身問:“雪妖現在在哪兒?”

很長時間沒見他了,不過老雜碎沒有顯露身子,而我也沒開陰陽眼,看不到他此刻是什麽鬼模樣。因為開了眼也看不到死雪妖,省的浪費元氣,開多了對身子骨沒啥好處。

“它被逼的往村南去了!”

我一愣,老錢不是被打壞腦子了吧?現在燈芯草落到生死門人手裏,隻有死雪妖逼我們的份兒,我們怎麽可能逼它?老錢腦袋肯定被夾扁了,要不然就是腦袋裝褲襠裏了,都跟蛋蛋一樣去思考問題了。

“你把話說清楚,誰把它逼走的?”我沒好氣的問他。

“還不清楚是誰,拿著通天燈芯草,將雪妖逼到了村南。”

哦,老錢腦袋沒被夾扁,是哥們錯估了形勢。看來生死門跟死雪妖真不是一夥的,隻不過他們好像不想雪妖死,似乎有什麽陰謀。

“走,帶我過去看看。”

“你還是自己去吧,那人身上還帶著黑木盤,我再去恐怕這次連鬼都做不成了。”老錢口氣堅決的說。

“那怕啥,就當是為國捐軀,我給你豎個烈士豐碑……”

“別廢話了,你再不去把燈芯草奪回來,恐怕要出大事。”老錢口氣有點急。

我摸摸鼻子,冷笑一聲說:“能出什麽大事?你和老閻縮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恐怕也是為了雪妖吧?”他急我可不急,倒要看看能不能急死你鬼雜碎。

“我和老閻的事咱們回頭再說。雪妖真是要出了大事,附近百裏將會受到滅頂之災!”

聽老雜碎口氣不像是說謊,死雪妖的存在可能真關乎附近一帶的吉凶禍福。我嗯了一聲,拔腿往村南跑去。說是跑,不如說是爬,腿都給沒入積雪內,看起來跟爬沒啥兩樣。等我跑到村南,也累的快要口吐白沫,感覺手腳酸軟,真想躺在雪地裏休息一會兒。

不過就在這時,看到前麵不遠處,有條黑影杵在那兒,應該就是奪走燈芯草這個王八蛋。我累估計他也好不到哪兒,深呼吸幾口,提氣往前奔過去。

距離那條黑影還有十多米的時候,聽到幾聲“嗤嗤”破空聲響,跟著發現與視線平行夜空中,銀光閃爍,是對方發的暗器!

我急忙在雪地上滾倒,躲過暗器襲擊,不等站起來,甩手射出幾枚銅錢,把這王八蛋也給逼的滾倒在雪地上。我起身往前一邊走,一邊又發出幾枚銅錢。但王八蛋也沒閑著,衝我連發暗器。

草他二大爺的,隻有滾倒,到他跟前基本上滾過去的。

這王八蛋不知是在這兒要做什麽重要事,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反正是沒動地方。我們倆碰一塊立刻短兵相接,黑暗中也看不到對方長啥模樣,就是感覺這王八蛋身手不弱,我用擒拿手,愣是捉不住他的手臂,反而幾次差點被他得手。

我們倆正在雪地裏翻來滾去,打的熱火朝天,這時忽然一陣陰風狂做,卷起一堆雪花,就把我們給埋住了。一時間兩眼不能見物,但我一巴掌拍在王八蛋腦袋上,而我小肚子上也被他踢中一腳。

但與此同時,我心頭打個突,死雪妖就在附近,剛才這陣陰風是它搞的。如果跟這王八蛋繼續纏鬥下去,很可能會被死雪妖坐收漁利。於是我就往後翻身,從這座“雪墳”內滾出來。哪知這王八蛋跟我挺默契的,也從對麵鑽出去,我們倆相距兩米多遠爬起身,誰都沒再出手。

而此刻陰風陣陣,勢如龍卷風般,將地上積雪猛烈卷起,拍擊在我們身上。我們倆立刻跟弱不禁風的小雞子似的,都給拍在“沙灘上”。

抹了一把臉上的雪花,掏出一束香心說先把死雪妖逼開。不然這麽下去,非被雪花給拍熟了不可。剛要念咒語,發現趴在我對麵的王八蛋,手裏舉著黑乎乎的東西,“澎”地一聲彈出了什麽玩意。

草,那是我的燈芯草!

我才要念咒把燈芯草縮回花瓶,撲過去把它奪回來,但立馬又停住了身子,心想現在不是時候,否則我們倆都會死。為了顧全大局,還是等死雪妖被gan掉後再說。

隻見燈芯草從對麵那人手裏脫手飛出,往正南急速飛走。可是剛飛出幾米,就聽“哢嚓”一聲脆響,燈芯草外層花瓶化作一片碎渣掉落下來!

你二大爺的,燈芯草成廢品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5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骷髏煞傳說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燈芯草被毀,無法對付雪妖事小,而這是一件罕有的寶物,就這麽香消‘玉’殞,太令人惋惜了。我愣住同時,對麵那王八蛋大聲“啊”的驚呼一聲,聽聲音似乎是個‘女’的。難怪剛才跟她糾纏在一起時,她‘胸’脯子軟綿綿的很有‘肉’感,身上還有股子香水味。

當時隻顧拚鬥,腦子裏沒想那麽多,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哥們剛才跟一‘女’的在雪窩裏滾了半夜。

我心頭忽然一驚,這‘女’人不會是蘇瑤吧?不過仔細一回味,不像是她,生死‘門’假‘女’人太多,又不止她一個。不過今晚又暴‘露’了行蹤,讓生死‘門’得知我並沒有離開甘肅。草他二大爺的,必須把這娘們幹掉,不能讓她回去報信。

想到這兒,首先念咒朝正南發出一道火光,跟著湧身往前一撲,左掌向這娘們天靈蓋上切去。生死‘門’的人弱點應該在這兒,當時在趙莊‘玉’米地裏,龔‘潮’就是這麽在姓陸的的腦袋上‘抽’了一巴掌,讓那小子嗝屁的。

但這娘們明顯要比姓陸的身手靈活,根本不給我這機會,往前一個竄身,在雪地上翻滾幾下,順手抄起了燈芯草草叢。

我正要接著往前撲過去時,驀地‘陰’風止歇,大雪停了。不過四周氣溫驟降,本來這裏溫度就在零下十度左右,現在感覺一下子降到了三十度,呼吸出的熱氣都凝固在鼻尖結成冰霜,身上的棉衣立刻被寒意穿透,仿佛沒穿衣服一樣,凍的我幾乎全身都要僵住。

心頭不由打個突,這是死雪妖拿出了看家本事吧?

我們倆都給凍的瑟瑟發抖,手腳都不聽使喚,全都縮在雪窩裏,一邊轉頭看著四周,一邊牙齒不住格格發出聲響。

隱隱看到一圈黑氣,距離我們七八米之外從雪地上升騰而起,猶如拉起了一圈黑‘色’布幕,將我們倆圍在其中。這寒氣仿佛源於此,讓我們感到更加寒冷,肌‘肉’凍的一陣陣**,感覺到了疼痛。

直到此刻,我忽然發現,這是一片墳地,一個個雪丘隆起,上麵還‘插’著殘破的靈幡,在黑夜之中,顯得無比詭異。

再轉頭看看地形,這是唐大年剛剛遷過來的祖墳。我說難怪覺得這片地眼熟,墳上‘插’的靈幡,是遷墳之後留下的。還有一片片紙錢,不知從什麽地方飄過來,落在身上和眼前。在這灰白‘色’的景‘色’裏,出現墳地、靈幡和紙錢,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氣息,讓哥們背脊汗‘毛’都豎起來了。

“快……格格……用火燒……格格……”旁邊死娘們顫聲叫道,聽起來怕的要命。

好像這是跟我說的,草他二大爺,你憑什麽指揮我?但轉念一想,此刻我們倆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命運相連,隻有合作才是出路。說起對付妖邪,到關鍵時刻,生死‘門’那些玩意到底不如正宗道法管用,因為邪法本身太過‘陰’邪,陽剛不足,遇上BOSS搞不好會反受其害。

我強壓心裏的不滿,‘挺’起這束香就要念咒,可是突然正前方黑氣之中‘露’出一張臉孔,閃爍著微弱的青光,一對眼珠充滿了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們倆。嘴角忽地抿起一股‘陰’森笑意,說不出的恐怖!

這束香“唰”地一下,竟然呈開‘花’狀,四麵散開!

我全身打個冷戰,雙手就要把散‘亂’的香束攏到一起,但一碰香枝,立馬如同齏粉般,灑落一地。我勒個去,咱能換個橋段不,哪怕你打我一拳,哥們給你一腳也算,有個禮尚往來,這麽幹那不成隻挨打不還手了?

“為什麽不發火……格格……”那娘們急了。

“發你媽個……格格……頭,武器都被對方給收了,還發個……格格……屁?”我沒好氣的說。

汗,我們倆這對話,讓“格格”躺著也中槍了。

正在這時,對麵那張臉孔倏然隱沒,緊跟著一側又閃現出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孔,但表情和恐怖程度,還是一樣的嚇人。在黑氣圍繞中,這樣的臉孔如同走馬燈似的,接連在我們四周不斷輪換出現,讓我們感覺如同進了地獄一般驚悚。

雖然這輪番上演的鬼臉嚇人,但並沒有對我們進行攻擊,倒讓我們在不安之餘稍微放寬了一絲心情。不過緊跟著,鬼臉一齊出現,數不清的鬼眼珠子猶如來自幽冥地獄中的一片鬼燈,當真是恐怖到了極點!

我們倆都忘了寒冷,居然往一起爬過來,兩個人聚在一塊,能夠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咚咚……”

忽然一陣奇異的悶響聲,從地底發出,我們都感到了雪地一陣震顫。我頭皮一麻,這他娘的又是唱的哪一出?

眼看著一堆墳頭中,中間一座發出了劇烈顫抖,積雪都給抖落開來,‘露’出了墳土。

我跟這娘們不由自主對望一眼,漆黑之中,都能從她眼珠裏依稀瞧出驚恐和不安。我也不用提了,陣陣恐怖爬上心頭,知道那是墳裏的那位老家夥不安分了!

能讓墳內屍骨躁動,可見這群鬼東西有多凶猛。我心頭不住倒吸著一股股涼氣,這墳是剛遷過來的,中間那座是唐大年家最大輩分的祖宗,因為這墳地講究“攜子抱孫”,祖墳肯定居中。剛遷過來的墳地雖然地氣跟著移來,可如果遭到‘陰’氣侵襲,也會被破壞殆盡,屍骨出棺,尤其破墳,那真是一大災禍!

有那麽一句俗話叫愣得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詐屍屬於愣頭青,僵屍就是那種蠻橫的,屍骨才是不要命的。它本身沒有‘肉’身,也無‘精’魄,一旦犯煞,那是神鬼不懼!

像黃符、糯米和紅繩一類驅邪之物,都對他無效。還有個最可怕的傳說,就是“枯骨犯煞,吃人長‘肉’”,那叫“骷髏煞”。每咬你一口身上的‘肉’,你這‘肉’是啥部位,就會在它骨頭架子上的那部位長出‘肉’來。等你身上的‘肉’被啃光,它也就變成了一具完整的‘肉’體,然後我就不知道它會怎麽樣了,反正這玩意形成‘肉’身,估計比任何鬼邪都難除掉。

“骷髏……格格……煞……”跟我貼在一塊的娘們失聲大叫。

草他二大爺的,你知道的不少,可惜光知道有個屁用,隻會叫格格,連個阿哥都喊不出來。其實哥們也強不到哪去,開口就認格格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6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五行神兵陣

身周的一圈鬼臉,此刻身子在黑氣中若隱若現,似乎身材婀娜,詭異之中又顯得很飄逸。這讓我心頭咯噔一下,轉頭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媽的,正好是十二個。我這心裏啊,隱約捕捉到了一絲東西。

可是墳內咚咚巨響聲,根本難以鎮定心神去仔細琢磨其中蹊蹺。眼看再不想法子,屍骨就要出墳,到時候我們倆其中一個,恐怕身上的肉就會變到屍骨身上。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東西,用肩頭撞了下這個娘們說:“黑木盤不是在你手上嗎,用這東西把十二個……格格……鬼東西驅散,估計能讓墳裏的安生下來。”

“啊……格格……對,我怎麽沒想到。”

豬頭,我心裏毫不客氣給她一句評價,就是不知道這“豬頭”長的漂亮不?好像生死門搞出來的人妖,一個比一個**迷人,用豬頭比喻似乎不太合適,那就呆頭。

呆頭雞往旁邊一翻身,離開我兩三米,才從身上拿出了黑木盤。草他二大爺的,明顯是怕哥們趁機奪寶,你這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奪咱們也等搞定了這十二個死娘們再說。

依稀看到呆頭雞用小手指在黑木盤上挑起一根黑線,但還沒放開手指,忽然“嘣”地一聲,這根線斷了!

我轉頭一看,十二個死娘們中,有一個眼珠瞪的特別大,顯然是她幹的。我於是從包裏在分好的符內,摸到太一使者符,想用這個擋住死娘們,讓呆頭雞不受幹擾。可是符剛掏出來,呼地就燒著了,差點沒燒掉我的手指,趕忙丟在雪地上。

趁著這短暫的光芒,看到呆頭雞的臉孔,長相很清秀,似乎在哪裏見過。她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又挑起一根黑線,但跟剛才一樣結果,又突然崩斷。最後黑木盤上縱橫數十條黑線,居然無一幸免,都給弄斷,這也變成了一件廢品。

我不由有點泄氣,十二個鬼娘們並不攻擊我們,但也不允許我們使用任何法術,意思很明顯,在等著骷髏煞出棺!這不由讓我想起了東北那個地下洞窟,十二具骷髏圍鐵棺的事,與現在這情景極其相似,卻又正好相反,鬼娘們不是骷髏,而棺材裏的老家夥才是,莫非這果真是生死門的玩意?

這麽說,那唐大年也是生死門的人。對,一定是,要不然唐大年夫婦怎麽會在曾老金門外偷窺?

草他二大爺呦,小莉那人,也他媽是個人妖了,還懷了老抽的孩子,這事是不是有點太狗血了?

“不……不管用,黑木盤都……格格……廢了!”呆頭雞焦急的跟我說。

格格廢了,咱就想個法子立個公主唄,總不能等死吧?再說骷髏煞出墳,對附近百姓是一場大災禍。現在終於明白老錢這話啥意思了,指的是墳裏的這把老骨頭。而引起這樣後果的是,呆頭雞把死雪妖逼到墳地所造成的。

那麽死雪妖跟生死門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什麽道家法器都不管用了,那哥們隻有用血符來試試。光是符還不足以對付這些鬼娘們,恐怕要動用陣法。正好呆頭雞能做幫手,於是就想到了一個“五行神兵陣”,這本來是一個需要五人聯手的陣法,能夠做到五行運轉,百邪不侵,也是在這種惡劣天氣下能夠使出的陣法。可目前除了這陣法其他不好使,隻有兩個人勉強來主持,幸好我們速度夠快,能夠快速交錯站位。

其實說起來,“**天丁陣”對付鬼娘們效果會更好,但那個陣法更為繁複,需要人手更多,兩個人不易運轉。

當下咬破手指,汗,這指頭跟著哥們算是倒足了大黴,沒過過好日子。好吃的都讓嘴巴享受了,指頭還得幫忙運輸,臨了老是被反咬一口。

木為東方,火為南方,金為西方,水為北方,土為中央。先在原地打夯,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指在雪地上迅速畫出一道五行神兵“土”兵符,然後迅速在其他四個方向翻滾來去,每過一個地方,都快速畫出一道血符。

十二個鬼娘們俱各瞪大了鬼眼珠,但似乎不明白我要做什麽法事。雪地畫血符,可能不知道咋破壞,都在那兒幹瞪眼。

等畫完了符,就聽墳頭“噗”地一聲,破開一個黑窟窿,一股黃土筆直的噴上天空!

我心說不好,骷髏煞馬上就要出墳了,趕緊跟呆頭雞說:“占中央無極土,捏訣念五行正氣咒。”

呆頭雞其實並不是很呆,哦了一聲一個翻滾,在土位站起來,捏訣念咒。我與此同時快速跨到火位。火曰“炎上”,為禮恭謙讓之意,敬上而不欺下,也是先禮後兵的意思,乃是五行神兵陣的起手式。

陣法一動,散發出的是一片祥和先兆,十二個鬼娘們更是摸不著頭腦。緊跟著我由南竄到西邊金位上,發動了攻擊。金曰“從革”,代表義,崇善棄惡,再加上金為利器,可誅鬼邪。

五行方位頓時各自閃爍青黃黑白赤五色光芒,金為白色,我腳下白光最盛,射出一束白色色光芒衝向西方,也是正衝墳頭。這陣法的威力,跟單兵作戰的法術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尤其是群攻殺傷性比較大,立刻讓站在西麵的三個鬼娘們同時被白光擊中,輕呼一聲,消失了蹤影。

這一圈黑氣頓時打開一個缺口,令其他九個鬼娘們一陣躁動,紛紛瞪圓了鬼眼珠,射出一道道綠芒,衝我和呆頭雞來了。但遇到五行陣各個方位的光芒,馬上消失,就跟泥牛入海一樣沒了消息。

我不由鬆口氣,五行神兵陣至少發揮了六成威力,做到百邪不侵了。但由於其他三個方位沒人主持,經不住鬼娘們第二波攻擊,所以得先下手為強。於是一個大跨步,又奔到水位,水為“潤下”,那是智慧的象征,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支神兵!

“還火入水,河海澄清。吾取真氣,掃**邪精。急急如律令敕!”

我大聲念了咒語,手捏法訣,腳踏罡步。頓時地上一片黑光旺盛,猶似一片汪洋海水狂湧而出,一下衝沒了四個鬼娘們。這剩下的五個一看這情況,俱各臉色大變。她們用的應該是十二天女陣,都被打掉大半,已經不能再運轉陣法,各自冷哼一聲隱退。

“那個……格格……骷髏出來了!”呆頭雞尖叫一聲。

我轉頭一看,一隻骷髏頭骨,在五行光芒映照下,發出森然白光,從墳頭窟窿裏探出了半截。我不由嚇得魂飛天外,骷髏煞出墳,我這兩個人主持的五行神兵陣可對付不了啊,就算完整的陣法,也不一定管用,這可咋辦?!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2 19:16
第一千零三十章 殘廢品

這時呆頭雞忽然一拍自己的小腦袋瓜,說:“骷髏煞未完全出墳時,是可以搞定的!”說著又挺起黑木盤,拿出一叢東西,似乎是從破碎花瓶裏脫出來的燈芯草。隻見她把草叢在黑木盤上一插,燈芯草竟然粘上去了。

呆頭雞跟著竄到墳頭跟前,讓草叢朝下,猛力在骷髏腦袋上一拍,一股黑煙冒起,骷髏立刻沉了下去。她把黑木盤往地上一丟,雙手在墳頭上推土,把這個窟窿給掩埋住了。

我一看她把黑木盤放在了地上,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啊。於是縱身往墳頭撲過去,沒等落地,右手就抓住了黑木盤。呆頭雞大吃一驚,回頭抓住了黑木盤另一半。

“你真無恥,竟然趁我搞定骷髏煞時搶東西。”呆頭雞氣憤的說道。

“彼此,彼此,你還不是趁我對付死雪妖時,搶了我的燈芯草,搞的這件寶貝也成了廢品?”我冷笑一聲,用力往回拉扯。你丫一個娘們,怎麽還有我這老爺們力氣大嗎?

呆頭雞的確沒我手勁大,立刻就跟著黑木盤撞向我懷裏。但這娘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中途往下一滾,用力往下拉扯。

“哢吧”一聲,草他二大爺的,黑木盤竟然給掰成了兩片!

我心裏這個氣啊,本來就是一件廢品了,又給二次暴廢,以後想修複都難。我騰騰往後退出兩大步,一屁股跌坐在雪窩裏,看著半片黑木盤上,還有一半燈芯草草叢,恨不得一口咬死這混蛋娘們,連燈芯草都給扯爛了。

“還給我……”

你二大爺的,真不愧為呆頭雞,到嘴的肥肉,你說哥們會給你吐出來嗎?雖然都變廢品了,但總之還抱著一絲廢物再利用的念頭,打死都不能給你個混蛋娘們。

看著她撲過來,我往後仰天倒地,伸出雙腳,給她來了個“兔子蹬鷹”,於是這娘們柔軟的胸脯子就給我雙腳狠狠的占了下便宜,向對麵飛走了。

我把半片黑木盤往包裏一塞,翻身起來,還想著她手裏的那半片。剛要走過去,就見一團白光閃耀,混蛋娘們給我發暗器了。我矮身躲過,發現對方手裏拿的是一把弩箭。我才掏出幾枚銅錢,卻發現身邊掠起一道雪花,飛揚在空中,迅速往村子卷去。

我們倆不約而同的看向那片雪花,那玩意肯定是死雪妖,它又回村子裏去了。我首先想到了二閻王,老閻和沈冰不一定能擋得住它。於是舍棄了這混蛋娘們,拚命往回跑。呆頭雞倒沒追過來,我跑出老遠回頭看了看,她還站在墳地上。

好不容易跑回曾老金家,聽到老閻一聲慘叫,跟著是老錢的叫聲,從院子裏傳出來,看樣子兩個老家夥都遭了死雪妖的毒手。

我慌忙跑進大門,發現一條若有若無的透明影子,飄懸在當時三個孩子堆雪人的地方。老閻和老錢受傷太重無法隱身,都是渾身染滿了血跡,橫躺在屋門前。

這時沈冰從屋門內探出腦袋,小聲叫道:“老閻,你怎麽了?”

我一個飛身撲到埋天雷地火符的雪地上,跟她叫道:“回去看好孩子!”

死雪妖冷哼一聲,這聲音簡直冰冷到了極點,以至於讓我心底都感覺結了一層冰。哥們手上黑木盤和燈芯草連廢品都不是,應該說是殘廢品,死雪妖根本就不用鳥我了。

沈冰見我回來,“哦”了一聲,把腦袋縮回去。

死雪妖那條淡淡的影子,驀地手臂一張,隻有一條手臂,但揚起的雪花,卻跟在墳地那股勁頭一樣猛烈,要將哥們拍死在沙灘上。

“小心!”老閻跟老錢同時叫道。

我盤腿坐起來,先閉上眼睛承受了一次強烈打擊,跟著輕聲念咒,就見跟前雪窩往下坍塌,融化出一個碗口大的洞口,露出燃燒的一束香。在死雪妖第二次攻擊同時,天空中“喀喇喇”打響一記焦雷,宛若就在頭頂炸開,讓我感到心頭一陣搖**。

“呼”一股凶猛的火焰從雪窩內竄出,地火的威力何其猛烈,這兩側十米之內的積雪全部在這一刻融化成水,並且將撲擊而來的雪花全部給消融了,變成一片水滴灑落而下。

死雪妖“嗷”一聲驚叫,我睜開眼捕捉到她透明的影子上,一條左腿被燒化,但這死玩意逃走時速度太快,地火沒能將它卷進其中。但這次它受傷更重,應該大傷元氣,如不趁機把它幹掉,就再沒這麽好的機會了。

“老閻,老錢,你們倆還能動嗎,誰能帶我去追雪妖?”我回頭問了一句。

這積雪太厚,要追到野狼穀,恐怕半道上我就累的吐白沫了。

“我來吧!”老閻咬著牙說了句,從地上一跳而起,掠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衣服,就飛上半空。

老錢也跟著飛過來,氣喘籲籲的說:“待會兒你撐不住時,我們換班。”

我被老閻提著身子從一座座屋頂上越過,看到下麵皚皚白雪,心裏一個勁的猛烈跳動。老閻可別挺不住墜機,雖說下麵積雪挺厚,但高空墜落,那點雪花也承受不住哥們重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倆誰跟我說說?”我問。

老閻喘著氣說:“你可能在墳地上看到骷髏煞了吧?那是生死門祖師的屍骨,臨死前在自己身上種下邪惡毒咒,有朝一日誰會獲得這種毒咒的秘密,就能讓他複活。而這種秘密就藏在雪妖身上,地府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一直派遣鬼差在附近農家扮護家神,以阻止任何人獲得這個秘密……”

他說到這兒上氣不接下氣,再說下去,恐怕就要失事。老錢急忙接住話頭說:“我們倆由於生前做過陰陽先生,所以被地府看中,就被派到這兒當護家神。這也是剛過來不久,就遇上雪妖出山。本來它被一種詛咒加身,不能出穀,可是它卻能以積攢的臉皮出穀害人,但並不能親身出穀,所以多少年來沒有引發雪災。可十年前在一個孕婦肚子裏種下邪咒,今夜讓這孩子為它開道,那就跑出來了。”

我聽了大吃一驚,他們說的這個孩子那就是皮皮吧?難道皮皮又跑了回來,為它開道,讓它跑到東河村的?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1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冰凍千年

老錢接著跟我說,雪妖是不能接近生死‘門’祖師屍骨的,一旦被‘逼’急了,就會動用“十二邪瘟”,讓骷髏煞出墳禍害。因為這個毒咒,五鬼係和百靈派也是深有所忌,所以當年從照魂井內煉出的天燈照心和黑木盤,以及後來的燈芯草,都具有克製雪妖的法力。而五鬼係早就派人在這一帶看守老家夥的墳墓,不讓它發生異變。

可是過了多少年,唐家傳到唐大年這一代時,在他很小的時候,爺爺和父親去世,因為五鬼係是不允許法術錄有文字,以免被外人偷學,是以唐大年什麽都沒學到。而他手上隻有一個有關骷髏煞的密咒,但不會法術卻也不會用。正因為這個,地府也同樣派同時五鬼係出身的兩個老鬼,保護好唐大年,不致出了差錯。

我聽到這兒心想,地府會用五鬼係傳人當鬼差,還派去保護五鬼係後人,簡直尼瑪放狗屁。這一定不是正宗地府指令,而是牛頭馬麵一夥狗雜碎搞的鬼。當然這夥雜碎被鎮壓,應該又換上內‘奸’在指揮吧?

嘿嘿,這個收獲不小,從他們身上或許也能查出地府的一股隱藏勢力是誰。

老錢接著又說,‘逼’唐大年搬遷墳地的,是生死‘門’人幹的,至於他們這麽幹到底是什麽用意,現在他們倆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是為了搞定雪妖。而雪妖一經墳地變遷,就急於出穀,今晚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了。碰巧丁五在曾老金家,首先來奪這個邪煞,而丁五茅六,跟雪妖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到底咋回事,這也是地府一大禁忌,是不容許讓世人知道的,隻有生死‘門’才知道內情。

死雪妖奪小五不成,就跑到唐大年家找那個密咒,遭到老錢阻擋,這後來的結果我也知道了。

老錢說完,看到老閻已經撐不住了,於是跟他換班,帶著我往前飛行。很快越過這兩座山,到了野狼穀內。從上空中隱隱看到雪地上,斑斑黑點在移動,老閻說那都是野狼。雪妖這次受傷逃回來,肯定要驅使野狼幫它擋住‘門’戶。

我心說雪妖想的‘挺’周到,可是不會想到哥們沒從地麵過來,而是來了次空襲,讓它防不勝防。

我們最後落在死雪妖老巢上頭,暫時休息一下,又飛進這個‘洞’窟。一進去,就嗅到了死雪妖的氣味,那股冰冷的氣息。老閻點上一盞鬼燈,讓我看到死雪妖那條透明的身影,迅速隱沒在一個‘洞’窟內。

老錢說:“它現在是強弩之末,恐怕連逃跑都很吃力。我繞道從前麵堵截。”

老閻點頭:“我也迂回包抄。”

我們三人立刻分開,我就追著死雪妖的蹤跡一路跑過去,最後在三方堵截的情況下,把死雪妖堵在了一個‘洞’窟內。隻見它氣喘籲籲,扶著牆壁站立,xiati隻有一條右‘腿’支撐,難怪跑不快。再說飛回雪穀,恐怕也使盡了最後一點力氣。

老閻站在對麵,我跟老錢站在這頭,都相互使個眼‘色’,沒有馬上進去。死雪妖肯定會做垂死掙紮,又在它的地盤上,不等它倒下,是絕對不能‘逼’近的。

我掏出了一束香,老閻就往後退步,待我火光發出,他就要逃出‘洞’窟,以免遭到池魚之殃。

死雪妖看到我手上的香,冷笑一聲,身子逐漸變得豐滿起來,由透明專為實體,勾勒出一條婀娜多姿的身形。它赤‘裸’著身子的,一絲不掛。可是這副軀體卻十分的邪惡,讓我們都感到無比震驚和憤恨。

因為它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由一張張臉皮組成的,能夠看得出眼‘洞’、鼻孔和嘴巴的痕跡,看上去就像一條刻滿了‘花’紋的毒蛇!

我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臨死前在向我們炫耀殺死了多少‘女’人,獲得了多少張臉皮嗎?”

“我不會死的,永遠都不會死。但你們會死,一定會!”

我終於聽到了死雪妖真正的說話聲音,尖細中充滿了無窮猙獰,比當時‘誘’‘惑’老‘抽’親‘吻’的那個‘女’孩聲音,‘陰’森恐怖了不知幾萬倍。我登時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說這死玩意是不是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正想著,隻見它眼珠猛地瞪圓,爆‘射’出非常耀眼的光芒,就跟兩隻探照燈似的,晃的我都睜不開眼。

“快跑,它這是要用‘冰凍千年’這種妖術……”老閻在對麵大聲叫著,一溜煙逃沒影了。

我跟老錢也慌忙往後急退,等出了‘洞’窟口,死雪妖身上已經結了一層後厚重的冰雪,而這層冰雪還正在以非常奇快的速度往外蔓延,凍結。老錢一看勢頭不妙,揪住我的衣領,在‘洞’窟內低空飛行。剛轉進一個‘洞’窟,冰雪就凍結到了腳後跟後頭,嚇得我們倆魂飛天外。這要是給凍進冰層裏,死雪妖倒是過幾天還能出來活動身子骨,我們恐怕就變成冰屍了。

不對,老錢和老閻都變成冰魄了,草,那就給李莫愁當冰魄神針用吧。

老錢大喝一聲,速度加快了一倍,在冰雪凍結之前逃出了‘洞’口,但此刻他已經是油盡燈枯,猛地就往下墜落了。幸好老閻跟在後麵,抓住了我們倆,緩緩的落在絕壁下的雪地中。

“一凍是千年,再不現人間,淒冷幽深處,秘藏永不現……”

這聲音是死雪妖的,絲絲嫋嫋的鑽入耳中,就像在跟前說話一樣,語氣淒涼悲切,讓我有種落淚的感覺。它這四句詩,聽起來若有深意,好像告訴我,秘密被凍在了冰雪內,一千年恐怕都不會再現人間了。

老閻歎口氣,充滿了悲涼的味道說:“雪妖這種冰凍千年,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妖術,一旦使出,‘洞’窟內的冰雪千年不化,它不但出不來,外人也別想得到它。唉,可惜這種秘密就此埋葬在冰雪內了。嘿嘿,一千年,誰等得了那麽長時間?”

老錢也跟著唏噓一陣子,此時聽到了群狼的吼聲,似乎為冰凍了死雪妖悲鳴。

“走吧,狼來了!”

老錢因為剛才拚盡一口氣把我帶出來,現在累的再沒力氣,老閻帶著我們倆飛出野狼穀,落在一個山頭上喘氣。

我正要問他們護家神奉地府誰的管製時,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是‘女’人的哭聲,我心頭一驚,趕忙站起來四處眺望。這時天‘色’微明,看到山南坡上,有一團人影,於是慌忙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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