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38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信任

我心想要不要幫呆頭雞?本來他們相互殘殺,鬥個兩敗俱傷,正是我們所想要的結果。可哥們想到千人皮這種禍害,能有這樣近距離除掉它們機會並不多,一旦失之交臂,可能將遺禍無窮。如果呆頭雞一死,它們就會隱身而退,再找不到這機會了。

念及此處,果斷出手,從包裏拿出了太一使者咒。沈冰一下猜到我的心意,抓住我的手說:“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這句話聲音有點大,呆頭雞聽到了,但她這會兒除了訝異的輕呼一聲外,根本沒時間尋找我們在啥地方。因為兩張人皮迅速將她從左右夾住,一頭長發都筆直的拉起來,模樣十分駭人。

我小聲跟沈冰說:“大局為重,先滅人皮!”說著將她的手打開,念咒焚符,隨即將符火丟在了左側這張死人皮臉上。

死人皮打死都沒想到旁邊有個能致它們於死地的人,恰巧這時又把全部力氣用在了呆頭雞身上,根本躲不開這張符。

“嗷”一聲慘叫,左側這張人皮就從中裂開,噴出一股臭水,吧嗒落地。

而右側這張人皮一怔,緊跟著被呆頭雞用指訣削在眉心位置,同樣“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但指訣威力遠不如太一使者咒大,除了眉心裂開一道小口子,噴出一點臭水之外,臉皮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

慘叫聲過後,閃電般離開呆頭雞臉頰,竄進了廚房。正在那裏鬥的熱火朝天的吊屍鬼和蘇瑤同時發出一聲痛叫,蘇瑤從裏麵倒飛而出,將餐廳內的餐桌壓塌倒地。而吊屍鬼跟著跑出來,但沒跑幾步,渾身一顫,化成一股青煙飄散了!

廚房窗戶當啷一聲被撞碎,應該是死人皮破窗逃了出去。

我們不由驚呆住,受傷後的死人皮竟然發瘋到這種厲害地步,都把吊屍鬼給打的魂飛魄散,要是剛才一上來就這麽發瘋,呆頭雞早完蛋了。

“謝謝你又救我一次!”呆頭雞趁我們發呆,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落在門口時,手上抄起了一件衣服。我剛跳出沙發這個死角,她人已經推門跑了出去。

回頭看看沈冰,嚇得我一吐舌頭沒敢出聲,那陰沉著臉,比鬼都嚇人。這事哥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所以趕忙溜到蘇瑤跟前。這死人妖正躺在破碎的桌子上,一個勁直喘氣,卻起不來了。

我彎下腰先把她的雙手給扭起來,對付這死人妖千萬不能大意,鬼主意太多了。沈冰這時寒著臉走過來,幫我將她抬起丟到沙發上,用沙發巾綁住了手腳。我們又把屋門關上,這才打開燈。

可是蘇瑤看不到我們倆,慘白的臉上,浮起無限恐懼。喘著氣問道:“你們是誰?”

我冷笑一聲,坐在沙發扶手上說:“是老朋友!”

蘇瑤驚慌之中竟然沒聽出我的聲音,繼續問:“你到底是誰?”

沈冰一皺鼻子說:“他跟你接過吻!”

我差點沒趴下,少提這件事好不好,讓哥們立馬產生不良反應:“嗚哇!”

“啊,你是沈冰,那你……你是習風了?”

沈冰咬牙切齒的說:“對,是我們,你說你想怎麽死吧?念我們同事一場,會成全了你的!”

哪知蘇瑤冷哼一聲說:“怎麽死都行,別忘了我是人不是鬼。你如果殺了我,警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死人妖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我忍住氣說:“我們用親自動手嗎?隻要我念收魂咒,立刻會有鬼幫忙的。”

蘇瑤臉色一變,緊張的喉頭不住滾動,語氣一轉說:“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換我這條命,怎麽樣?”

沈冰因為我對呆頭雞大發善心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掄起小手給她一個耳光,罵道:“無恥,剛才骨氣哪去了?你怎麽不拿警察來跟我們說事了?”

我急忙攔住她說:“現在不是你跟我們提條件的時候,而是你把所有我們想知道秘密說出來,要不要給你留條命,就看我們心情好不好了。”

沈冰見我又護著蘇瑤,立刻不幹了,揮手把我推開,怒道:“你難道跟她還有一腿?”

蘇瑤聽我們起了內部矛盾,就跟著故意挑唆:“我們倆當然有一腿,凡是見過我的男人,沒一個不想跟我上床的。你問問習風,那幾次咱們玩的還高興吧?”

我一下愣住,這臭三八真會見縫插針,沈冰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了這種謠言,哥們就是跳黃河都洗不清!

草擬二大爺的,我也按捺不住火氣,“啪啪”給這臭三八兩個耳光,罵道:“你給老子閉嘴!”

沈冰瞪圓了眼珠叫道:“你想殺她滅口是不是?”

呃,我就打兩個耳光,打不死人的,跟滅口沾什麽邊啊?

“對,對,他就是想殺我滅口,讓我們倆那幾次……”

蘇瑤又來挑撥,但話沒說完,被沈冰左右開弓打了兩個嘴巴子,隻聽她怒道:“沒讓你說話。”

我也跟著打這臭三八倆耳光:“你少血口噴人,沈冰根本不會相信!”沈冰能不信嗎?我這是在拍她馬屁呢,好讓她心裏消消火氣,跟著又補充一句:“她又不是傻子!”

臭三八居然挺能忍,兩邊臉頰都腫的跟豬頭似的,還咬著牙說:“她是不傻,可怎麽不知道咱們上床的事……”

“啪啪……”

臭三八又挨沈冰兩記耳光,嘴角都溢出血來了。沈冰冷哼一聲說:“我怎麽不相信他,他要真是那種人,我會一直跟著他嗎?我承認男人都有色心,但他是有那心沒那膽子,最多過過眼癮。別欺負我一根筋,我那是難得糊塗,其實我心裏比誰都明白!”

這番話立刻讓我都愣住了,原來她這麽信任我,其實是哥們多想了。琢磨著這句“他要真是那種人,我會一直跟著他嗎?”,是啊,她要是不相信我,怎麽可能跟著我到處出生入死,至死不渝呢?我忽然心底一陣感動,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手,跟她含情脈脈的點了點頭。

沈冰翻起眼白瞪著我,忽地“噗嗤”一笑:“死德性,你的眼神好肉麻!”

這下徹底打敗了蘇瑤,讓這臭三八大聲哀求:“求求你們別這麽肉麻,讓我感覺好惡心!”

“啪啪……”

我們倆一人打她一記耳光!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39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陷害老抽的真正原因

被我們打成豬頭的蘇瑤,連說話都很困難,因為一張嘴巴,兩邊臉頰痛的直抽筋。但天亮之前,還是從她嘴裏拿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當說到關鍵時刻,也就是鷹舞的下落時,一道寒光從廚房朝我們飛射而來,我和沈冰都滾地躲開,但蘇瑤的一張豬頭臉給寒光硬生生的切成兩半,上半截腦袋卻好生生的疊在上麵,隻是用手輕輕一推就掉落了。

鮮血、腦漿流了一地,嚇得我們趕緊跳開。跟著我們奔到廚房,發現一條黑影從窗口竄出,沿著牆體上的水管道迅速滑倒了地上。隻隱約看到是一條碩長的身影,我估計是那個齊先生,不過追不上了,眼看著他的影子沒入黑暗消失。

我們跑回客廳,也沒找到殺死蘇瑤的暗器,心裏不由非常驚恐,對方殺人手段竟然如此詭異。幸虧我們還在隱身,不然寒光要是衝我們射來,恐怕我們跟蘇瑤是一樣的下場!

沈冰把我們的腳印和碰觸到沙發以及家具上的指紋全部擦幹淨,這才腳上套了塑料袋,溜出蘇瑤家。出了小區天剛亮,我們到到拉麵館一人吃了一碗拉麵,感覺渾身暖和,說不出的舒服。

從拉麵館出來,沈冰挽住我的手臂,小鳥依人一樣依偎著我,一邊沿著街邊往前漫步一邊小聲問:“下一步,我們該去做什麽?”

“當然去董雪娟家,查到真凶是誰。”我很愜意的享受她的溫柔,很久我們倆沒這麽親密過了。

“你閉著眼睛走路不怕撞樹上啊?”沈冰搡我一下。

我睜開眼笑道:“有你帶路我怕什麽?我心裏正想著你說的那些話,原來你一直在假生氣,耍的我是團團轉。”

沈冰皺皺鼻子:“就你那有色心沒色膽的脾氣,我還不了解啊?就敢過眼癮,真要是有個女人誘惑你上床,我猜你比兔子跑的還快。”

我哈哈大笑著,承認這丫頭說的都對,不過最後一句是需要商榷的,因為要看哪個女人勾引我上床,哥們畢竟不是柳下惠。她說的比兔子跑的快的,一定是我遇到恐龍情況下,不然你都知道我喜歡過眼癮的,怎麽也得瞧夠了才撤啊!

對於免費過眼癮的事,哥們奉行“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的政策,你想啊,白看誰不看,看了還想看嘛。

由於不急著趕路,我們就這麽手挽手的在街上慢慢走著,在都市繁華的喧囂聲中,彼此享受著兩顆心寧靜的交匯。

這一路上,想著雖然我們經曆了無數生死磨難,但最終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能夠彼此牽手,走著這條幸福的路途。而那些可憐的惡人們,機關算盡,全都倒在了我們麵前,這可謂天理循環,惡有惡報。

這些死去的惡人當中,其實我最憐憫的是單明山。他是一個多情種子,可惜這倒黴孩子,最後臨死都不知道,他一直喜歡的蘇瑤是個假女人。而我們也一直以為,這死人妖除了身手敏捷外,一點法術都不會,以至於被她蒙蔽了雙眼,最後在死亡穀給她陰了一招,讓她坐收漁利,將天燈照心和丁五茅六給帶走。

這死人妖淩晨雖然說出不少秘密,可是現在想起來,價值不算太大,真正的秘密,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給滅口了。

她隻不過說出,自從她出道,就在三門峽跟隨鷹舞左右,一直算是他的“男寵”。後來才被派到北方省城,去尋找天燈照心和丁五茅六的秘密。那個顧老板,生前是個正道陰陽先生,長期看護著沈冰。為了拔掉這個釘子,趁譚青指使活養屍殺人時,將顧老板殺死在郊外,將他屍體就地在省城養煉,植入一隻生魂,來跟躲在暗處的趙誠實做鬥。

後來她又跟單明山繼續假意跟隨張雲峰,去了梅倌鎮。當時他們倆失蹤,其實一直躲在暗處盯著我們。小烏雞精那件事上,就是她假冒我和沈冰,給老鎮長打電話,將他騙到了河南。不得不說,生死門一種模仿別人語聲的本事,真是一絕。不然換了身子,怎麽能保持原來本人的語氣和聲音?

她最後一次跟張雲峰去了死亡穀,一直躲在暗處不肯露麵,讓單明山都沒發覺她是別有用心。等張雲峰和單明山他們跟我和太祖爺爺鬥的你死我活時,她利用悄悄帶來的屍奴,奪了丁五茅六,帶上天燈照心匆匆溜走。

在三門峽短暫停留後,鷹舞派她帶著東西遠赴東北,尋找石先生。不料我竟然誤打誤撞闖到那兒,破壞了他們的一次陰謀。丁五茅六不及帶走,隻將天燈照心帶回了三門峽。剛回來,鷹舞唯恐我會順藤摸瓜,找到三門峽他們的老窩,又趕上當時門中內訌,擔心天燈照心會出麻煩,就讓她又帶著這件寶貝,去了甘肅。

她說老抽手裏的那些礦場其實都是鷹舞老早在那邊打下的根基,獲取了很大的利潤。隻是隨著鷹舞年邁有病,又鞭長莫及,這些礦場逐漸變成了老抽的產業,他從一個無名小輩,一躍成為暴發戶。她此次前來,就是要迷住老抽,想辦法從他手裏奪回這些賺錢的礦場。

我當時聽的很吃驚,原來老抽一直都在跟生死門做事,這小子藏的夠深呐。還有我陳顧龍,我兩個戰友竟然都在跟生死門賣力,隻不過陳顧龍起初並不知道內情罷了。

但後麵蘇瑤說老抽根本也不知道背後大老板真正的背景,不然他怎麽敢吞掉鷹舞財產?我這才放心了,真不想我這個好哥們助紂為虐。不過他吞人財產,這種做法也不夠光彩,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以理解他麵對巨大的財產而眼紅的心理,總比加入生死門作惡要好一點。

蘇瑤來到蘭州後,沒料到老抽是特種兵出身,別看一副花花心腸,見女人就走不動的模樣,他人十分的精明,極難對付。盡管把蘇瑤收了當情fu,可是始終提防著她,總是住在小莉家,讓她難以下手。

沒過多久,在三門峽的生死門根基風流雲散,鷹舞和張大川也來到甘肅,並且反叛弟子都隨之而來。貴仁集團資產被凍結,鷹舞和張大川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更想著要把老抽手裏的財產奪回來。幸好我來了幫他們一個大忙,讓老抽中了邪氣,好讓她從小莉家把神智不清的老抽搶過來,找人幫他驅邪,讓他感激之下對蘇瑤產生信任,就住在這裏沒走。

而我跟老抽的關係,他們並不知情,但我的出現,加劇了他們動手的念頭,才在那晚製造了殺人的事件,扣在老抽頭上,又想辦法讓他寫下遺囑,把全部財產贈給蘇瑤!

其實,老抽那晚根本沒出門,一切都是鷹舞在背後搞的鬼。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0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真凶原來是他

蘇瑤就說到這兒,還沒說出鷹舞到底躲在什麽地方,使了什麽手段殺的人,就被滅口了。我也懷疑,齊先生就是鷹舞,因為從歲數上和殺人的詭異手法上,非他莫屬。可是這雜碎太過厲害,上次差點跟呆頭雞一齊被他殺死在雪洞裏,這次要不是隱身,也會被他幹掉,就算能追上他,我也不敢去追啊。

所以趁白天,我再去趟董雪娟家,查找線索。白天老雜碎估計會蟄伏,不會再來幹擾哥們了。

九點多鍾,我們來到了董雪娟樓前。陽光灑在她家窗戶上,金光燦燦,依舊讓我感覺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這個時間大部分居民都去上班或是做生意了,隻有一些老人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所以我們倆走進樓門,沒引起什麽人注意。董雪娟家門被二閻王給撞的嚴重變形,雖然是鎖著,但用力一拉就打開了。

裏麵光線陰暗,陰森森的,抬頭看到地上傾倒的椅子,以及被董雪娟上吊搞歪斜的頂燈,就想起那晚董雪娟慘厲的鬼臉,不由背脊上直冒涼氣。我讓沈冰將門關好,來到皮皮臥室門口,按照當晚皮皮死亡大概時間範圍內,用靈官咒在地上顯露出一些腳印。

腳印很龐雜,應該是皮皮死後,大家一塊湧到床前留下的。於是又縮小時間範圍念了次靈官咒,腳印一下少了很多,隻留下當時凶手的那串腳印痕跡。竟然從另一間次臥出來的,然後在床前停留,又往回兜個圈子再回來。

我吃驚的看著沈冰,不但不是老抽殺的人,並且也不是鷹舞幹的,而是住在這個屋子裏的人!

沈冰捂著嘴巴說:“那晚好像曾老金一家人住在這兒……天哪,不會是他們吧?”

我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心說這有什麽會不會的,鐵證如山,看腳印大小絕對是個男人的。所料不錯,一定是老抽當晚從臥室偷偷溜出來,進皮皮房間將他殺死,然後又跑出來假裝聽到慘叫聲折回的。

“曾老金為什麽要這麽做?”沈冰皺著眉頭,一臉的疑惑不解。

我長籲口氣,站起身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於是跟沈冰說:“看來,咱們得再回一趟東河村。”

“必須回去,問問這個曾老金,為什麽恩將仇報,要殺好心收留他們一家的恩人?”沈冰氣憤填膺的說。

唉,我心裏歎口氣,恩將仇報自從有了這句話開始,這種事就一直在發生。人有時為了自己的利益,會不擇手段,連最親的人都會殺,何況恩人?

我跟沈冰甩下頭走出這間屋子,董雪娟母子鬼魂可能都還在鷹舞手中掌握,所以不必費事再拘魂了。於是我們出了小區,打車回到東河村。我首先跑到墳地上,發現比我離開時,雪地上又多了不少腳印。

再去那段曾經跟呆頭雞躲藏的裂縫邊,發現積雪之中,隱隱露出了一隻黑色蕾絲內褲。我心頭一動,不會是呆頭雞已經死在裏麵,而一直出現在視線內的,是個假的吧?沈冰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將雪挖開,原來呆頭雞走的時候,內褲和內衣都沒帶走。哥們瞬間明白,這混蛋娘們肯定懂得怎麽解毒,當時是裝死,我剛走開,她就匆忙逃走了。

沈冰用手指挑起這隻性感的蕾絲內褲,轉了幾下,跟我皺鼻子哼了一聲,意思好像在說,你上次怕是不止是過眼癮吧?

嚇得我暗暗吐舌頭,一聲不響的就往村裏走。

曾老金和老伴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兩個孩子去上學了。他們見我倆來了都表現的很高興,又是讓我們進屋,又是為我們泡茶,那是範教授給的好茶葉,他們自己都沒舍得喝過。

我和沈冰又有點遲疑,曾老金看上去並沒有做賊心虛的表現,難道是我們猜錯了?我回頭看了看神龕,心說是騾子是馬,拉出溜溜不就知道了。今天還必須得防範老閻這王八蛋,這玩意要是偷偷對我們下手,也是防不勝防。

我悄悄在手心裏攥了八枚銅錢,連茶都沒敢喝,誰知道茶裏是否下毒。

“曾大爺,我回來時想問問皮皮被殺當晚,你真沒看到凶手嗎?”我一邊問,一邊緊盯著曾老金的臉色。

他果然神色變了一下,隨即又恢複過來,歎口氣說:“當時我們被叫聲驚醒,跑過去凶手早跑的無影無蹤了。”

我皺眉道:“你怎麽知道凶手早跑無影無蹤了呢?我去過董雪娟的家,也拘出了皮皮的鬼魂,問清了是誰殺死他的!”

曾老金頓時臉色劇變,手一哆嗦,茶杯當啷掉地摔的粉碎。但這老家夥連忙勉強笑道:“是嗎,不可能啊,皮皮的鬼魂不是叫不出來嗎?”說完這句話,他發覺說漏嘴,臉色變得極其陰沉。

沈冰霍地站起來問:“你怎麽知道皮皮的鬼魂叫不出來?”

“我……我是猜的。”曾老金嘴巴顫抖一下,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汗珠。

“曾大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殺人的就是你,我們已經問清楚了!”我翹起二郎腿,單刀直入。

曾老金臉色變極為蒼白,臉上肌肉不住**,皮笑肉不笑的說:“先生,您開什麽玩笑,皮皮當時睡的很熟,怎麽可能知道誰殺死……”他說到這兒,又急忙停下,如果人不是他殺的,怎麽知道當時皮皮被殺時沒看到凶手?

我見他隨即轉身就要跑向神龕,一跳而起攔在他麵前,順手從包裏摸出一張符,貼在了神龕上。不管啥符,貼在這上頭,老閻就出不來了。

這時曾老金老伴剛好從院子裏進來,一見這情況哭罵道:“你個老東西,怎麽就聽護家神唆使,殺了人家孩子呢?”

沈冰吃驚的說:“是老閻唆使你這麽幹的?”

曾老金一跤坐在地上,老淚縱橫道:“護家神說,是因為這孩子把我們家搞的邪氣衝天,會讓我們這兩個孫子遭到凶禍的,所以必須殺死這孩子,才能保我們兩個孫子。我那晚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昧著良心去把皮皮殺死了!”

“呸,你哪還有良心,簡直禽獸不如!”沈冰怒不可遏的罵道。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1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法理不容

這可能也是愚昧無知的後果,才造成這種悲劇的發生。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殺死別人家孩子來化解所謂的凶禍,當真愚昧透頂!

更可恨的是老閻,嘴上跟我說的挺好,勸我離開蘭州,卻暗地挑唆老閻,把皮皮殺死,將這個罪名栽到老抽身上。剛才在董雪娟家裏,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老閻為了幫鷹舞奪回財產,便想方設法陷害老抽去死。而老閻在地府查到皮皮死期已到,正好趁曾老金被收留住進董雪娟家這個機會,殺死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是曾老金卻還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看著兩個老人趴在地上哭的很可憐,我們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可是殺人償命,法理不容,我們也幫不上他們了。不管被陷害的是不是老抽,曾老金都要償還自己犯下的血債。

“你自己投案自首吧,你的兩個孫子,我會讓範教授他們,幫你照顧好的。”說完這句,我歎口氣跟沈冰一塊走出他們家,站在大門外,還能聽到兩個老人心酸的哭泣聲。

事實就是這麽殘忍,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是梅若奇這條線上的惡鬼和生死門聯手炮製出來的,令我呲牙裂目,痛恨不已。你說別管閑事吧,可是他們的惡行一次次在挑戰我們的良知,相信所有好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都不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我們當走到村口時,聽到了警笛聲鳴響,出於謹慎,躲在了幾棵大樹後麵。發現兩輛警車馳入村子,我跟沈冰麵麵相覷,都覺得蹊蹺。等了一陣子後,看到警車返回,從我們麵前經過時,發現曾老金兩口子都在車上。

我不由納悶,警察怎麽會發現曾老金是凶手的?我可是動用靈官咒才查出線索,要說蘭州警方出乎意料的厲害,居然能破獲這等奇案!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又讓我愣住,是老抽打來的。趕緊接起來,這小子頭一句就跟我說:“風哥你在哪兒啊,兄弟我可從號子裏出來了!”聽聲音心情是無比暢快。

不過我卻對他感到有些厭惡,不管怎麽說,你小子不夠地道,黑了別人財產,才會導致這種慘禍發生。

“哦,出來了。”我口氣表現的意興蕭索,“我回到老家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不想跟他見麵,才突然編出這個瞎話。

“啊,你怎麽回去了?我正想找你一塊開個慶功宴呢,那算了,等過年時候,我去你家找你喝兩杯去!”

“過年再說吧,我都不知道會飄到什麽地方。”我是不想跟他碰頭,也就拒絕了這小子,然後問他:“小龍呢,他沒跟你說我走了嗎?”

“我剛出來,這不他來了……”說著話,聽到電話裏他跟陳顧龍打招呼,緊跟著“啊”的一聲驚叫,我以為這小子遭到鷹舞黑手了,急忙喂喂的呼叫他。

過了好大一陣子,隻聽他顫巍巍的說:“我說風哥,你這是在啥地方接的電話啊?”

“老家啊。”我感到奇怪,這小子怎麽了?聽起來好像挺害怕的。

“是不是望鄉台?”這小子說著就哭了,還是嚎啕大哭:“哥,我的親哥,小龍剛告訴我,你跟嫂子死了三天了。最後屍體都莫名其妙在停屍房失蹤,我對不住你們啊,在蘭州這地盤上,讓你們死不瞑目,嗚嗚……”

要說這小子對我的這份戰友情誼,那是一百二十個真摯,我都被他哭的挺感動。才要跟他說哥沒死,又複活了時,轉念一想,這事不能隨便說。一來會觸怒行政長官,怨我又到處宣揚死後還陽的事;二來他要是宣傳出去,恐怕整個蘭州市都會沸騰起來。

於是就跟他說:“我在望鄉台上,這就馬上要投胎了。錯過了時辰,就沒機會再做人,兄弟多保重,我這就掛了。”說著掛斷電話。

“你為什麽不告訴老抽實話,說我們還活著?”沈冰不解的問。

我跟她揮揮手,心裏實在煩亂,沒心情跟她做解釋。她也了解我的脾氣,知道這時候再追根問底的話,說不定會遭到一頓搶白,就乖乖跟著我走出東河村,沒再問下去。

直到上了公路,站在凜冽的寒風裏,沈冰豎起羽絨服衣領跟我說:“老抽已經沒事了,真凶也已經伏法,蘇瑤也死了,咱們是不是該功成身退回老家?”

看著她凍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一對黑漆漆的美眸中閃爍著回家的期待,我也動心了。很想回家,開著鬼事店鋪悠閑的過日子。賣點鬼藥,換幾顆鬼牙,每晚熬熬藥湯這種日子,實在令我懷念。

但我歎口氣,蘇瑤是死了,可生死門還在,鷹舞和張大川在蘭州。還有千人皮,以及呆頭雞那幫反叛弟子們,他們一定還會想著讓骷髏煞出墳,你說我能獨善其身,不再管這閑事嗎?

並且董雪娟母子的鬼魂,一直在心頭縈繞不去,我也不能對他們母子倆置之不顧。這可能就是哥們宿命,命中注定煩惱纏身,不能自拔。

“等這裏的事擺平後,咱們才能回去。”我轉過頭看著老家的方向說。

“嗯,希望快點擺平,老媽等著咱們回去過年。”沈冰輕聲說道。

我心裏暗歎一聲,這個年誰知道能否回去過,蘇瑤死了,意味著鷹舞這條線被切斷,而呆頭雞那幫反叛門徒,始終躲在暗處,難以捕捉他們的行蹤。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但老抽出獄,鷹舞絕不會放過他,隻有跟在他的身邊,不愁抓不到死鸚鵡的尾巴!

我們回到蘭州,先回酒店一覺睡到傍晚,這才起來吃了晚飯,跟沈冰一塊出去。我猜測老抽肯定會住在最為寵愛的小莉家,所以今天下午補足睡眠,要在小莉樓下蹲點,做壞事的都是晚上行動,尤其是在深夜,我想搞不好鷹舞會動用屍將和千人皮。

剛到這家小區門口,就看到小莉哭啼啼的從裏麵跑出來,飛速橫穿馬路,差點被一輛汽車給撞倒了。但過了馬路到對麵就撲倒在地上,“嗷”的尖叫一聲,反手捂住了屁股,情形看上去十分詭異。

我跟沈冰一邊跑過去,一邊開了陰陽眼,草他二大爺的,有隻死鬼摁住小莉,鬼腦袋正在她的屁股上拱來拱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1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奇異流產

有種鬼叫“食色鬼”,也稱色鬼,女鬼一把通常被叫做“豔鬼”、“花癡鬼”。男鬼專門跟蹤穿著性感的女人下手,致其懷孕,會生出怪胎,給女人一生帶來厄運。豔鬼和花癡鬼就不用多講了,有些男人還想碰她們呢,不過這是非常危險的一種豔遇,搞不好會要命的,切勿隨便跟女人上床,因為普通人根本不會發覺跟自己滾床單的是人是鬼。

我看這隻死鬼有可能是食色鬼,小莉盡管在冬天,也穿的太過火了,貂皮小襖領口太低了,讓人一眼看到一條深深的溝壑,是男人絕對會流口水,產生無限遐想。

我們奔到跟前,這隻死鬼根本不怕人,抬頭看我們一眼,滿嘴巴的鮮血,在黑夜中顯得極為瘮人。他似乎也不以為我能看到他,接著又低下頭在小莉臀上吸吮。我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食色鬼,是嗜血鬼,可能小莉在月事當中吧,這死玩意吸的是經血。這個時期女人生氣比較低弱,很容易連身上的生氣都會被吸走,導致氣血兩虧,重則會喪命的!

沈冰沒看到死鬼,伸手去拉小莉起身。我已經掏出一張驅鬼咒,對付這種便宜貨,根本用不上桃木劍。捏個法訣,咒語沒念完,這死玩意就嚇得捂著腦袋逃之夭夭。

小莉站起來緊緊拉著沈冰的手,魂不守舍的看著我們倆,一張小臉非常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巴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

有些好奇的行人,都朝這邊走過來,我跟沈冰什麽也沒問,拉著小莉往小區回去。哪知她滿臉驚慌的直搖頭,同時往回扯著身子,看樣子是不敢回去。眼見圍觀人眾越來越多,我們隻有鑽進了一條胡同裏。

在昏暗的街燈下往前走了十幾米,小莉才緩過神,哇的一聲哭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沈冰問。

“我不知道,今天傍晚感覺肚子痛,上廁所發現……發現……”小莉說著臉上微微一紅,低頭跟沈冰小聲說:“下麵流血了,所以很慌張,給有力打電話,他說有應酬過不來,聽聲音是喝多了。我就打算自己去醫院,誰知剛出門,就感覺老有一隻手在屁股上摸來摸去,回頭又看不到人……”

沈冰點點頭,她看不到鬼,但看到我拿出黃符念咒,就知道有隻鬼跟著小莉。她生活腦袋低聲問我:“是什麽死鬼,不會是千人皮吧?”

“不是,是嗜血鬼!”我小聲跟她說。

沈冰轉頭跟小莉說:“別怕,是常有力中邪後留下的邪氣,剛才被趕跑了。”她倒是會編謊話,編的也挺合適。

小莉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但走著走著,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甩開沈冰的手,往牆上一靠,用手捂住臉,驚恐失措的哭道:“你們兩個不是死了嗎,我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倆的事,幹嘛要回來找我?”

沈冰跟我對望一眼,噗嗤一笑說:“警方搞錯了,死的那兩個人不是我們。不信你看看我們身後是不是有影子?”

這鬼沒影子的事,連小孩都知道,小莉抖抖索索的先是透過指縫往我們身後瞧了瞧,看到有影子後才放手,拍著胸脯子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死了呢。”

沈冰又握住她的手笑道:“鬼爪子有這麽暖和嗎?”頓了頓又跟她說:“我們沒死這事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常有力,別嚇著他們。剛才他跟習風打電話,習風說我們在望鄉台呢。”

小莉一臉疑惑的點頭答應。出了這條胡同,我們陪她一塊打車到醫院。結果一檢查,小莉流產了,立馬讓她哭的跟淚人似的。沈冰問她摔跤了還是肚子磕碰過,小莉搖頭說自從懷孕很注意這方麵,從來沒摔過碰過,無緣無故就流產了。

我心說一般來說不可能啊,又問她吃過什麽藥沒有。小莉還是搖頭,哭著說老抽上午出獄,下午讓陳顧龍送過來一些熬好的燕窩粥,讓她補身子。吃了之後,不久就開始肚子痛了。

我和沈冰麵麵相覷,心頭隱隱覺得這燕窩粥有問題。可是老**過來的東西,怎麽可能親手扼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我忽然想起昨晚呆頭雞去找蘇瑤,是奪遺囑,難道,這又是爭奪財產的一個陰謀?

小莉雖然不是合法繼承人,但肚子裏的孩子卻有這個資格,這肯定是死鸚鵡下的手!

想到這兒,我明白死鸚鵡接下來要做什麽了,肯定在這兩天內會殺死老抽,盡管蘇瑤已死,可她的屍體一定會被回爐,重新複活過來。本來她的屍體就是一具腐屍,再重新植入一隻生魂就解決了。

後悔我們從蘇瑤家出來時沒報警,那樣蘇瑤就不會“死”了,我們一離開,死鸚鵡就會返回去,把屍體帶走。

我急忙問小莉:“老抽……有力有沒說過,他在什麽地方喝酒?”

小莉搖搖頭說不知道,我讓她跟老抽打個電話,我和沈冰必須盡快趕過去,不然這小子喝醉了酒,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但小莉打通電話後,卻杏眼圓瞪,變得跟一隻母老虎似的罵起來:“你才狐狸精,你才爛biao子,我……”好像沒罵完,對方掛斷了電話,氣的她將手機摔的粉碎。

沈冰忙問怎麽了,小莉氣呼呼的說:“常有力這個死鬼又跑到另一個狐狸精家裏了!”

哦,可能是另外一個小三。我跟小莉說,這就幫她捉老公回來安慰她,這女人住什麽地方。小莉一聽,臉上湧起一股感激的神色,跟我們說了這女人住址。先把她送回家,打車跑到這個叫慕紫煙女人的住處。

剛好我們到樓下,就聽老抽跟陳顧龍的說話聲從樓門裏傳出來,隻聽老抽惶急的叫道:“顧瓊傷口在什麽地方,警察查到線索沒有?”

我一怔,怎麽回事,蘇瑤竟然被死鸚鵡拋棄了?難道他不想收回財產了?

既然蘇瑤不能複生,我就不必擔心老抽會遇害,所以不急著跟他們倆見麵,拉著沈冰趕忙躲在大樓轉角處。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2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張大川現身

他們倆說著話從樓門裏出來,陳顧龍說:“顧瓊腦袋被切成開了,死的很慘,直到傍晚才被發現。”

“啊!”老抽驚呼一聲,一下靠在車門上呆住。

陳顧龍說:“我看這跟你入獄,立的那份遺囑有關!”

“你說是這些小妞之間幹的?”老抽瞪大了眼珠,但隨即又搖頭說:“不可能,她們都是軟弱的小女人,爭風吃醋是有的,怎麽可能殺人?”

“老弟,你不想想,你名下有多少財產,都有三億這麽多,她們能不眼紅嗎?”陳顧龍語重心長的說。

靠,老抽有這麽多錢哪,這小子當時在東河村還跟我說隻有幾千萬,連我都要騙。唉,這也不能怪他,家底的事,是不能隨便跟人說實話的。

老抽歎口氣,顯得挺發愁,跟陳顧龍說:“其實我沒說實話,顧瓊不是好人,是她用陰狠手段在獄裏逼我立的遺囑。沒想到,我身邊的女人裏頭,竟然還有比她更歹毒的。我虧了什麽心,找了幾個母狼做小老婆。”

陳顧龍拍拍他的肩膀說:“你雖然出獄了,但事情走到這種地步,對方肯定不會收手,一定要殺死你,奪走財產才能安心。所以,咱們必須要把這個凶手挖出來。我在警局聽他們說了,凶手沒留下任何線索,警察是指望不上了,隻有我們自己用計逼這個凶手現身。”

我聽的不住點頭,要說陳顧龍這小子還是有點頭腦的,不然不會在部隊當上班長,又在貴仁集團當上保安隊長。這件事的確要用個法子,把死鸚鵡引出來。不知道陳顧龍有啥妙計。

“用什麽計?”老抽拿出一包煙,兩個人都點上一支。

陳顧龍左右轉頭看看,發現四處無人,就小聲跟老抽說:“你到公證處將顧瓊那份遺囑作廢,重新立一份……”

“什麽餿主意?”老抽立馬沒好氣的打斷他,“你想害死我老婆跟兒子啊?”

陳顧龍搖搖頭說:“不是讓你立老婆和兒子做繼承人,你可以在小莉和這個慕紫煙裏頭選一個,免得讓你老婆和兒子遭到禍害。我看你對小莉也挺喜歡,不然就立慕紫煙吧,然後你就住在這裏,等著看結果。如果有人要殺慕紫煙,我們正好逮個正著。如果沒動靜了,說明殺顧瓊的是慕紫煙。這計謀怎麽樣?”

我開始也覺得這計策不錯,可是轉念一想,陳顧龍這小子不知道做出這一切的是他的老東家,不是一般的殺人凶手。萬一這個慕紫煙也是死鸚鵡的人,那老抽豈不是飛蛾撲火麽?

老抽摸著下巴頦,想半天說:“這主意勉勉強強算是行,明天我就去公證處先把顧瓊那份遺囑廢了。”

“那你既然知道顧瓊不是好人,就不用去警局看她屍體了。”陳顧龍說。

老抽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我上去睡覺,你明天一早來接我,咱們一塊去公證處。”說完又上去了。

陳顧龍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又抬頭看了看樓上,臉上出現一種複雜的神色。然後上車,一邊倒車一邊打著電話,開出了小區。

我們從暗處走出來,沈冰抬頭看著上麵小聲說:“小蝦蝦,這事你怎麽看?”

汗,還叫我小蝦蝦,我們都正大光明了,不如土包子聽著親切。我摸著鼻子說:“我看老抽絕對過不了今晚就得沒命,盡管蘇瑤不能複活,但你有沒想過,她一直以蘇瑤這個身份做警察,顧瓊這名字遲早會跟房姐一樣被揭穿。死鸚鵡肯定會安排一個‘真’顧瓊現身,合理繼承老抽的財產!”

沈冰“嗯”了一聲,伸手摸著我的後腦勺說:“真不知你的腦袋是咋長的,什麽都能想得到。”

“別說話,有人來了。”我忽然看到遠處有條黑影快速朝這邊跑過來,起了疑心。大半夜的小區內跑這麽急幹什麽,又不是晨練。於是跟沈冰又躲起來,偷偷往外張望。

隻見一條臃腫的身影瞬間奔到近前,轉身四處瞧看,似乎是剛才看到這邊燈光下有人,現在不見了,好像是在找我們。這人戴著口罩,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不出長相。但從眼神中看得出,有一股威嚴霸氣。

這眼神感覺非常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手裏提著一個手提箱,看著四處沒人後,才緩步走進樓門。從他的背影上,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張大川!

這種雍容自信的步子,以及那種威嚴霸道的眼神,除非是做過老總的人才會有的,你一掃大街的,肯定扮不出這模樣。

我小聲在沈冰耳邊說:“是張大川。我說的怎麽樣,今晚他就是要老抽命來了!”

沈冰跟我伸出大拇指,然後低聲問:“我們現在要不要跟著上去?”

“當然了,越快越好!”我從這兒一跳而起,張大川殺人,估計不會親自動手,那張千人皮,就能把老抽殺個十七八回。

我一邊從包裏拿出太一使者符,一邊火速衝進樓門。一進去,就感到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意撲麵而來。草他二大爺的,如果沒猜錯,千人皮就在上頭。慕紫煙住五樓,所以我們等不及電梯,直接從樓梯上去了。

到五樓樓梯口才要跑進去,一眼看到一團濃如黑墨的煙霧,將樓梯口封鎖住。慌忙扯住沈冰說:“這是千人皮的煞氣,封住了樓梯口看來是唯恐老抽逃掉。”

“那你趕快驅散了啊。”沈冰催道。

“這不正找驅邪符……”我說著拿出一張驅邪符,捏訣念咒,將燃燒了符火丟過去,立刻將這團黑氣衝散。

進入走廊,就看到張大川站在一戶門外,腳下踏著罡步,左手朝下右手在上,做出一個極為古怪的法訣。嘴裏輕聲念咒,雙手法訣往外一崩,就見一團黑氣布滿了整扇房門。我現在陰陽眼還沒過時限,清楚看見死人皮從放在地上的手提箱內飛起來,穿入這扇門。

我心說張大川是不是做老總做習慣,都沒用過邪術,死人皮穿牆透門,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用得著你費這麽大力氣啊?

但接下來我就知道是哥們想錯了,死人皮剛進去就跟網球被球拍給拍出來一樣,嗖地從門上穿回來,“啪嘰”撞對麵牆上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3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冥途鬥屍將

千人皮並沒掉落在地上,而是牢牢貼在牆壁上,一臉的火氣。這玩意生氣還真的挺嚇人,嘴巴那個窟窿眼都裂到了眼孔位置,我跟沈冰嚇得吐吐舌頭。

張大川轉頭看到我們倆出現在走廊內,吃了一驚,手上指訣一轉,對準了我們倆。千人皮盡管很生氣,看樣子還想回去報仇,可是不得不服從張大川的指揮,嗖地離開牆壁,朝我們急速飛過來。

它跟我們是有仇的,可以說仇深似海。不說在東北殺過它的“同胞”,就憑昨晚殺死它的同伴,絕對恨我們入骨。這死玩意是卯足了勁飛過來,氣勢猛不可擋!

我左手將沈冰往背後一扯,右手指訣將太一使者符夾起來,迅速念出咒語。當符火燃著一瞬間,這死玩意警覺的掉頭飛走了。

草他二大爺的,浪費一次機會,也浪費不少元氣。但太一使者咒的威力,隨著符火被拋出,將整個走廊都籠罩起來,千人皮雖然不敢直攖其鋒,但亦不敢在咒符威力的壓榨下停留,飛回到張大川身邊,再次穿門而入,進了慕紫煙家裏。

張大川並沒有因為失去千人皮幫助感到驚慌,反而轉過身衝我們一聲冷笑說:“習先生,你真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從三門峽追到蘭州,這麽辛苦,我就送你一件禮物慰勞一下,讓你真正見識生死門是怎麽殺掉自以為是的強人!”

我聽了這話,心頭一緊,死鸚鵡的兒子,那絕對不是紙糊的便宜貨,手段一定陰狠之極。但心裏謹慎同時,臉上卻掛著微笑說:“那我倒要看看,你送我的這件禮物是什麽?”

沈冰從我身後探出頭,詫異的說:“他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居然要送我們禮物?”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張大川雙手指訣在胸口前交錯反轉,大聲喝道:“日月失目,迷霧降臨,天地不見,霧遮乾坤。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攝,冥途開!”

聽他咒語念到一半,我就感覺不妙,拉著沈冰往回急退。可是剛到樓梯口,突然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四處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糟糕,什麽真正生死門殺人手段,不過是小妖精曾經使用過的人間冥途!

上次有鬼點燈帶我們走出去,這次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想到這兒,手心出滿了冷汗。

“這是人間冥途吧?”沈冰這次觀察力還挺強,一下認出是什麽邪術。

我“嗯”了一聲,站在原地不動,一邊摸著鼻子想辦法,一邊側耳傾聽左右動靜。張大川不會隻困住我們,一定還會使用其他手段供我們享受的。

果然聽他哈哈大笑道:“習先生,這件禮物不錯吧?我再贈你兩隻屍將玩玩!”

聽了最後一句,我心頭一沉,這雜碎擺明了是讓行屍把我們拖到天亮,困死在冥途裏。急忙拿出一束香交給沈冰,又拿出兩根銀針和紅繩,在黑暗中摸索著,將紅繩係在針尾上。

剛係好紅繩,隻見前麵不遠處,幽幽閃爍起幾點綠光,就跟鬼火一樣,慢慢在黑暗中升起。我心頭一跳,那應該不是鬼火,是鬼眼珠吧?果然沒猜錯,一共是四隻綠油油的鬼眼珠,在黑暗裏眨動幾下,猛地帶起一陣濃烈的寒氣,衝到了跟前。

他二大爺的,有的玩了!

沈冰嚇得往我身後一縮,顫聲道:“除鬼大任交給你了,小鬼,我看好你哦。勝利後有獎勵!”

我反手從她手上奪過那束香,念出火靈咒,先用火光將兩個死玩意逼開。這兩隻行屍應該是原裝製造的,從他們嘴唇以及臉頰呈現腐爛斑點的情況看,是經過養屍井祭煉了很長時間。這種東西肯定比屍蟲控屍凶猛的多,所以拴好紅繩的銀針不敢馬上出手,唯恐一擊不中,再做就找不到機會了。

火靈咒也隻能把行屍嚇退一次而已,當它們從火光中並沒嗅到十分危險的氣息,馬上又卷土重來,分從左右撲過來。

你說哥們現在該燒左邊還是右邊,這是道難題,燒左邊,會被右邊的死玩意給撲中,顧右又不能兼左。但兩隻死玩意速度相當快,根本不給考慮的時間,於是往地上一滾,躲開了它們的左右夾擊。

但藏在後麵的沈冰卻慘了,立馬被兩隻死玩意給摁倒在地上,隻聽她帶著哭腔罵道:“土包子,你混蛋!”

汗,原以為她會跟著滾地的,咋還站在那兒?心急之下,顧不上許多了,甩手將銀針拋出。接著它們四隻眼珠上的綠光,準確的將銀針釘在倆死玩意頂門上。有上次在董雪娟家裏的經驗,不能再出差錯,又咬破手指在兩條紅繩上各塗一點鮮血。

這時兩隻死玩意驀地回頭,放開了沈冰,伸手就去扯頭上的紅繩。我慌忙扯緊了往後一跳,讓它們跟著起身,痛的呲牙咧嘴,兩隻手又耷拉下來。他媽左右啥東西都沒有,往哪兒栓啊?

靠,還是哥們自己來吧,一咬牙,先用鬥靈術,跟它們倆玩了幾手,才左手捏個法訣,念咒開穴刺靈!

這次塗抹了鮮血的紅繩,讓它們兩個死玩意扯幾下沒扯斷,反而被我用鬥靈術帶的踉踉蹌蹌。這開學刺靈一使上,頓時看到兩條黑線從它們頭頂沿著紅繩竄出來。

“土包子,這不行吧!”沈冰驚聲大叫,她曾經在明珠市親眼見過我用這種法術,將煞氣吸進自己身體內,差點丟了小命。

“當然不行,快拿銅錢劍,不然來不及了!”我叫了一句後,運氣將竄到手指上的黑氣,硬生生的擋住,暫時不讓侵入我的身子。不過,這隻能維係片刻功夫,一旦抵擋不住,屍氣會勢如破竹般鑽進來,讓我立刻變為一具腐屍!

沈冰“哦”了一聲,迅速在地上一躍而起,把銅錢劍遞過來。我伸出左手抓住劍柄,右手上的紅繩在劍身上飛快繞了幾匝。

然後大聲念了靈劍咒,銅錢劍脫手飛出,旋轉在空中,將紅繩一匝一匝的纏裹在身上。我抹了把頭上冷汗,繼續催動指訣,念咒讓屍氣全部引到銅錢劍上。剛才屍氣一經引出,兩隻死玩意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了。現在屍氣全部被吸出,頓時咕咚咕咚兩聲倒地,眼珠上的綠光隨即消失,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3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再還人情

“當啷”一聲銅錢劍墜地,兩隻行屍被搞定!我不由鬆口氣,感覺全身酸軟,一跤坐在地上,呼呼不住喘著粗氣。|睫毛上沾滿了汗珠,讓眼睛有些睜不開。

剛才情形真是危險到了極點,隻差一點點我就支撐不住,讓屍氣鑽入手指。還好沈冰沒受傷,及時遞過來銅錢劍。不然,我們又得回地府,這次老祖宗不在了,梅若奇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倆。

沈冰在黑暗中摸住我肩頭,驚奇的說:“這兩隻好像有點笨,還不如在董雪娟一個厲害。”

這話說的我都覺得,這次同時搞定兩隻行屍,有點太容易了。真正的屍將居然比屍蟲控屍還好對付,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不過轉瞬間我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竅,是因為口袋裏的那塊魅寶幫了天大的忙。

本來魅寶是用艾葉包裹著的,而剛才使出太一使者咒後,感覺元氣損耗了一些,就把艾葉扯掉,吸取一些能量。正是這些源源不斷的能量,才使我用鬥靈術把兩隻死玩意牽扯住,不然,它們鬥我還差不多。

這真要感謝這塊魅寶了,伸手在口袋裏摸著它,感覺到那陰涼柔軟的氣息,從掌心透入,比隔著衣服進入肌膚更充分,渾身一陣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剛才損耗的元氣,頃刻間就得到了恢複。

我心裏不禁疑問,這塊魅寶是誰的,怎麽落在死雪妖手裏?

“你怎麽不說話,受傷了?”沈冰急忙抱住我,吃驚的問。

我嘿嘿一笑說:“正想你該怎麽獎勵我呢。”

“切,還沒出冥途,不算真正勝利,等出去再說吧。”沈冰一把推開我。

我反手抱緊她,吃吃壞笑的說:“出了冥途,是否獎勵上床?”

“你這麽想啊?”沈冰竟然沒生氣,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是啊,不這麽想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行,出去之後我讓你天天上床……”

“真的?”我一跳而起,覺得她答應的未免有點太痛快了吧,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啊。

“當然真的,但我不跟你一張床……”她竟然說的興致盎然,趴在我肩頭接著說:“我想好了,不能一直讓你睡客廳沙發。打算回去買張床放進臥室,跟酒店客房裏的格式一樣,你想睡覺的時候,隨時可以上床。這主意還好吧?”

我心情一落千丈,耷拉著腦袋說:“好是好,就怕我會上錯床。”

“沒關係啊,我讓尖頭鬼盯著你,上錯床就讓你變東方不敗……”

好嘛,她跟生死門學壞了,直接讓我變太監!

沒有鬼點燈引路,是走不出人間冥途的,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一個有用的主意。我們倆背靠背坐在地上,等著奇跡出現。因為走廊不同於趙誠實家,是個公用場所,萬一有人從此經過,又懂點道術的話,從外麵化解冥途隻不過舉手之勞。怎麽個舉手之勞法呢,就跟對付鬼打牆一樣,撒泡尿就成了。

可是這種想法,估計是白日做夢,還是等死吧。都想好這次如果再進地府的話,直接跟崔判官說說,讓我們去東北或是西北沃石算了,免得以後進進出出,讓他為難!

不過你別說,還真有這奇葩,幫我們化解了人間冥途。就在我跟沈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廊頂燈光,一時眼睛難以適應光亮,晃的有些睜不開。

我們倆麵麵相覷,都感到十分奇怪,轉頭又看不到人,心說不會是張大川良心發現,把冥途收了吧?但覺得這比天方夜譚還離譜,要讓這種禽獸長出良心,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拍拍身上塵土站起身,發覺地上隻有兩枚銀針和紅繩,行屍也不見了。再抬頭看前麵,也沒看到張大川,好像走了吧。正疑惑不解時,就聽樓梯口那邊傳來呆頭雞的說話聲:“再還你一個人情,咱們以後還是兩不相欠!”然後樓梯內腳步聲響起,旋即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沈冰皺皺鼻子說:“看來咱們救她是救對了。”

汗,那是咱們救的嗎,那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好不好?但我沒敢反駁,免得再引發戰爭。於是快步跑到慕紫煙門外,發現門開著,裏麵黑漆漆的,從中散發出詭異的寒意。我先打開小手電,進門打開牆壁開關。

我勒個去,裏麵一片狼藉,沙發、茶幾、空調和電視,倒了一地。而雜亂的東西上,到處可見灰燼,那不用說是符灰。並且距離門口不遠地上,還看到了裂開的一張黑皮,死人皮竟然被gan掉了!

我心裏驚疑不定,又想起呆頭雞剛在這裏出沒,心說難道是兩幫人為了爭奪老抽,在這裏火拚嗎?看來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不然哥們還在人間冥途內做白日夢呢。

屋子裏除了遍地雜物就是斑斑血跡,卻一個人影都沒有。我不由恐慌起來,老抽會不會遭到毒手了?可是我又有些想不通,就算老抽被對方其中一方給劫走,那麽慕紫煙呢?這個女人對這兩夥人沒什麽價值吧,要麽滅口,要麽置之不理,怎麽會也跟著失蹤了呢?

“土包子,你過來看,這是什麽?”沈冰站在臥室床頭前,掀起床單指著下麵一件東西驚訝的叫道。

我急忙跑到跟前,一看之下不由瞪大眼珠,他二大爺的,是那兩塊碎裂開的通靈血玉!

隻不過現在是不往外溢血了,並且下麵還鋪墊著一張黃符。符文比較古怪,念起來比較拗口,有薩滿巫咒的味道。生死門老祖宗曾經避禍到東北,像鬼龍樓和煙鬥都是從薩滿巫術中學到的,用巫術化解血玉凶災,再正常不過。

但眼看著這張符和血玉,我心頭突的一跳,慕紫煙絕對是生死門的人。那晚在東河村跟呆頭雞一起出現那個人,一定就是她!

不然血玉不會藏在床單下,而張大川也不會動用千人皮,費這麽大力氣來殺老抽。剛才我們倆被困在冥途內,他們兩夥雜碎卻鬥了個天翻地覆,看樣子慕紫煙和呆頭雞沒占上風,因為從走時沒帶上這塊重要的血玉看,走的非常匆忙,啥都顧不上了。而張大川緊跟其後,沒在屋子裏翻找,把這件東西留給了我們。

可是呆頭雞為什麽沒回來把東西帶走呢?轉念一想,明白了,那晚瘦竹竿追著慕紫煙去,說明東西在她身上,一般據有寶貝的應該是上司,逃回來把東西藏起來,呆頭雞都不知道放在哪兒。

想到這兒,匆忙用黃符裹住兩塊血玉,塞到背包底部。

“他們應該離開時間不長,我們趕緊去追!”我拉上沈冰的小手,竄出了屋子。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44
第一千零六十章 血字警世

我們剛下樓,就發現迎麵開過來一輛汽車,想要躲避來不及了。汽車吱的一聲在我們前麵兩米外刹住,陳顧龍從上麵跳了下來。

“啊,你們……”他吃驚的看著我們倆大叫。

“鬼叫什麽,沒聽說過死而複生啊?”我一邊沒好氣的嚷著,一邊跑過去拉開車門跳上去。沈冰跟著上車,順手把門關上了。

陳顧龍急忙坐上架勢位子,頭也不敢回的說:“大哥,大嫂,求你們倆別嚇唬我了,天不早該回去了吧?”

我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打記爆栗:“都告訴你我們是活的,快開車先去追老抽!”

這小子嚇得全身發抖,哆哆嗦嗦的問我:“老抽在哪兒?”

“我哪知道,先開出小區再說!”我又在他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沈冰這時插嘴說:“我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我跟陳顧龍同時一怔,陳顧龍此時已經掉頭,飛速弛出小區大門。我忙問她怎麽知道的,沈冰神秘一笑,攤開手掌,透明如玉的掌心裏,擺著幾根長發。我不由明白怎麽回事了,衝她豎起大拇指,這丫頭現在越來越聰明,連我都忽略了這件事。

她其實進臥室去**找毛發了,無意間揭開床單發現了血玉,但走時並沒忘記撿起枕上的幾根頭發。老抽頭發沒這麽長,一定是慕紫煙的。我估計這會兒她跟老抽在一塊,找到她也就能找到老抽。

於是迅速拿出羅盤和一張白紙,念咒做搜魂。

陳顧龍這時問我們不是死了嗎,怎麽活過來的?還有他去認領屍體的時候,警局竟然告訴他屍體不翼而飛,正在查找下落。

沈冰見我忙著,就跟他解釋前後因果,尤其是在地府裏的這段,加油添醋,說的口沫橫飛,那簡直比說書的都精彩。陳顧龍都聽呆了,差點沒撞車。她沒說完,我就搜到慕紫煙位置出了蘭州市,看方向是奔東河村去了。我不由愕然不解,血玉沒帶,以及黑木盤和燈芯草都變成了殘廢品,他們還去那邊幹嘛?

不管她去那裏幹什麽,救老抽要緊,於是讓陳顧龍開往東河村。

剛出蘭州市,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沈冰說雪妖不是被冰凍起來了嗎,怎麽還下雪。我說這是老天爺要下的,你管得著嗎?要不你把老天爺凍上一千年,結果招來她一對粉拳給我撓了幾下癢癢。

越往前雪下的越大,到下公路時,都有半尺深了。陳顧龍開的又急,不小心後輪滑入一條溝裏,整個車子都跟著滑下去。草,車子是出不來了,除非用拖拉機往外帶。我們跳下車,隻能徒步往村子走去。

一邊走路,一邊做著搜魂,發現慕紫煙在村裏,位置好像在唐大年家中。這娘們去找唐大年幹嘛,難道唐大年手裏還有什麽奇貨?這老小子雖然有點古板不通人情,可是畢竟心眼不壞,再說他這五鬼係傳人到自己這輩,早失傳了。我心急火燎的往前趕,唯恐去的晚了,唐大年兩口子再遭了毒手。

到了唐大年家,發現我們來晚了,他們兩口子吊在房梁上,眼珠子鼓暴而出,舌頭吐出老長,一張古銅色的臉變成了紫醬色!

已經死了!

我不由暗歎一聲,準備退出屋子繼續做搜魂去追蹤慕紫煙,但驀地看到左側牆壁上留著一行血字。

“五鬼滅亡,生死難料,冰雪消融,人間……”

看樣子應該是八個字,但最後兩個字被人故意抹的一團模糊,看不出是什麽。我盯著牆上的血字心想,這估計是唐大年臨死前留下的,看他們腳下歪斜的凳子,是出於自殺。而死前留下這八個字,似乎含有警世之語。

五鬼滅亡,代表到他上吊,真正的五鬼係在世上消失。老閻和老錢在這兒保護他,說明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唐家是五鬼係掌門。不知唐大年是真的沒學到五鬼係邪術,還是假裝的,總之他知道自己是最後一代五鬼係掌門人。

而生死難料,從生死兩個字上不難理解為是喻示生死門以後得不到五鬼係鉗製,將會做出什麽惡果,難以預料。冰雪消融,是指雪妖,冰凍後一旦消融,人間將會怎麽樣,這後麵兩個字應該很關鍵,結果給抹去了。

但這幾個字在沈冰嘴裏就變成了另一番解釋:“你做的那個五鬼搬運滅亡,會讓骷髏煞出墳,這附近百姓生死難料。估計到來年開春,冰雪消融後,這裏就變成了墳地。我猜後麵是墳地兩個字!”

我眨巴眨巴眼,倒是佩服這丫頭挺會歪解這幾個字,不過解釋的也算中規中矩。我笑著搖搖頭,拿出羅盤接著做搜魂,慕紫煙已經在去往野狼穀路途中。

看到這結果,我暗暗心驚,難道這八個字馬上就要應驗,生死門這就去消融死雪妖身外的堅冰了嗎?隨即我斷定應該是這樣,因為今晚的火拚,讓他們雙方其中一方無法忍耐,就要救出死雪妖,讓骷髏煞出墳!

那塊血玉我感覺是敢於讓他們這麽做的一個重要原因,一定從中破獲了什麽秘密,而這個秘密能使骷髏煞聽命於他們,就跟養出的血夜叉一樣,受他們擺布。

可是這步驟中好像還缺少了什麽,比如黑木盤和燈芯草,以及丁五茅六。想到這兒,我突然大吃一驚,急忙招呼陳顧龍和沈冰他們倆一聲,快速跑出唐大年家。

“喂,跑這麽急幹什麽?”沈冰追出來氣喘籲籲的問道。

“沒工夫解釋了,我們得馬不停蹄,追星趕月,一刻不停,快馬加鞭……”我一邊嘴上胡說八道,一邊跑向野狼穀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途中雪地裏,龐雜的腳印中,發現了兩串小腳印,讓哥們更加的焦急。這倆小腳印還用說嗎,那肯定是二閻王和三閻王的。我盡管想到了這個結果,可是我卻猜不到過程,他們是怎麽從範教授手裏奪走二閻王的,那可是在西安,短短一天不可能跑個來回吧?

那隻有一個可能,範教授在說謊,他們壓根就沒離開蘭州,至於回到西安,二閻王跟田雯雅睡在一塊雲雲,那全是騙我的鬼話!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4 18:22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釘魂針

村子裏以及通往公路的積雪,都經過清除了的,而走到荒山野嶺上,積雪依舊是沒過膝蓋,每走一步都是十分辛苦。但我估計慕紫煙和張大川他們兩夥雜碎,比我們好不到哪去,不但為一個老抽在路上明爭暗鬥,並且還要護著兩個孩子,速度不會很快,我覺得一個小時之內能夠追上他們。

但即將爬上第一個山頭時,我們看到了兩隻鬼攔在峰頂上,才要動手,發現是董雪娟母子。這可難住哥們了,他們娘倆這跟掉進灰裏的豆腐一樣,吹不得打不得,但他們卻被敵人所控製,擺明了利用我這個軟肋來下手。

陳顧龍一看到這兩隻凶神惡煞般的鬼麵目,尤其是夜裏的小鬼,特別瘮人,頓時嚇得發出一聲驚叫,居然從山坡上滾下去了。暈倒,就你這還是特種兵呢,連沈冰都不如。

“土包子,不如把他們收了吧?”沈冰捅我一下小聲說。

我搖搖頭,他們魂魄既然被對方控製,就會被祭上毒咒,一旦收進容器內,會魂飛魄散的。

“那怎麽辦,看他們模樣是當攔路虎,怎麽過去啊?”沈冰急道。

“用冥繩,拴在他們手腕上,這樣他們就會說出對方在他們身上下了什麽毒咒。”

我說著先開了陰陽眼,拿出一段紅繩念咒燒了,然後隨著兩條冥繩往前飄飛之勢急速爬上山頂。就在這時,他們娘倆一齊張牙舞爪的衝我撲過來,看凶猛神態,都是厲鬼。不能用法器,搞不好會被這娘倆把我幹掉的。

但哥們不是這麽容易掛掉,斜刺裏一個魚躍,落在了他們腳底下。法訣一揮,兩條冥繩迅速纏繞在他們娘倆手腕上。哈哈,哥們為什麽這麽大但,你說為什麽?因為有魅寶幫忙,所以敢於跟他們近身肉搏,並且冥繩有魅寶奇大的陰氣所驅使,讓厲鬼都難以躲開。

冥繩一加身,他們娘倆如夢初醒般晃了晃鬼腦袋,董雪娟看著我說:“是先生,你怎麽在這兒?”

皮皮也高興的叫道:“叔叔,你來救我們了嗎?”

我聽到孩子這麽問,心裏一酸,叔叔來晚了,那晚要是住進你們家,曾老金給他八個膽都不敢殺了你。可是,這也是你的宿命,不可更改。唉,我最後心裏歎口氣,跟皮皮說:“我是來救你們的,告訴我,你們身上被下了什麽毒咒,解開後就能下地府了。”

皮皮顯然聽不懂我說什麽,把目光投向媽媽。董雪娟哭道:“我們心裏被紮了一根針,現在清醒了,覺得非常疼痛。”

“媽媽,我是聽話的孩子,我不會說痛的!”皮皮堅強的說。

我摸著孩子的冰冷的小腦袋瓜,心裏一陣難過,冥繩隻能讓他們清醒一刻鍾,如果在這一刻內破解不了他們身上的毒咒,毒咒就會爆發,除非解開冥繩。

沈冰半跪在地上,拉著孩子的小手,哽咽著說:“皮皮真乖!”然後回頭問我:“想到辦法了嗎?”

我低下頭沒回答,紮在他們心裏的那根針,是釘魄針,跟取生魂的方法大同小異,是專門針對鬼魂的一種邪法,非常殘酷。這根針一旦釘在鬼魂心內,已經成為了鬼體的一部分,不能再拔了,硬拔的話會把鬼心帶出來的。

但這也不是絕對的,生死門應該懂得怎麽拔除,可是他們這幫喪心病狂的禽獸,怎麽可能會告訴我拔針的辦法。

我摸著鼻子想了很久,走到董雪娟跟前小聲說:“大姐,暫時想不到辦法幫你們拔針,但有個法子讓你們昏睡過去,免除痛苦。等我找到辦法後回頭來救你們,你看這樣行嗎?”

董雪娟抹了把眼淚說:“先生你說怎麽都行,我想盡快跟孩子去地府,與丈夫團聚。”

我點下頭,抬起指訣在她眉心上輕輕一觸,輕聲念道:“撫魂安魄,與道合靈,通氣養真,氣脈安寧!”董雪娟頓時白眼一翻,就倒在雪地上了。但這時是隱身了的,隻有我和皮皮看得到,沈冰卻看不見。

皮皮驚慌失措跑過去叫道:“媽媽……”

我正好伸指訣點中他的眉心念了咒語,皮皮也跟著昏迷過去。這是鬼事療傷的一種安魂咒,讓鬼魂沉睡,削減痛苦的,用在他們身上剛好合適。然後將他們手腕上的冥繩解掉,這時陳顧龍也狼狽不堪的從下麵又爬了上來,但累的氣喘籲籲,坐在雪地裏起不來了。

隻有等他緩過神再走,沈冰悄悄問我,董雪娟母子怎麽樣了?我說暫時還好,不用擔心。

“老抽是不是去了野狼穀,你那個破羅盤真的管用嗎?”陳顧龍沒好氣的問。

沈冰不等我開口,得意的說道:“土包子他都用這辦法,從東北一路追到三門峽,你說管不管用?”

陳顧龍抬頭看看兀自飄雪的夜空,皺眉說:“我們這麽疲勞追蹤,會害了自己的,要我說老抽既然被他們帶到這兒,如果有性命危險早就在半道上給殺了。我們不如慢慢走吧,這樣保存實力,到時跟他們一決雌雄。”

我心說決個毛雌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公是母。我急在想阻攔他們融化堅冰,可這個說出來陳顧龍他不可能消化得了。

“你咋這麽糊塗,救人如救火,我們可是片刻都不能耽擱啊!”我瞪他一眼,起身就往山下走去。

沈冰跟著說:“是啊,你要不顧哥們義氣,就自己在這兒休息吧。”

陳顧龍被說的不好意思了,隻有起身跟上來。不過現在下山,我們直接在雪坡上一坐,滑了下去。到了山底下,發現雪窩裏,橫著兩具腐屍,一看就是被殺死的屍將。這種玩意在同門之間拿出來拚鬥我覺得沒啥意義,感覺這不是屍將,而是屍奴。那麽說,應該是抬著天燈照心的兩個行屍。

但屍體在這兒,沒見東西,說明他們身邊帶的不止兩個屍奴。陳顧龍見到這兩具腐屍,臉色全變了,我估計會勾起他的傷心事,想起陶依依的屍體,就是這種模樣。於是沒敢多看,匆忙往前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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