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2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紅玉佩

這一團人影是兩個人抱在一塊,不出我的所料,是董雪娟和皮皮。

看著左右兩條長長的足跡,應該是皮皮離家出走跑到了這兒,被董雪娟追上的。可是皮皮這會兒雙目緊閉,整張小臉都變得紫黑,沒半點人色。而印堂上凸暴出一個文字一樣的符文,看著像是“離”字。

我明白了,這是當時死雪妖在皮皮還是胎兒的時候,在他身上種下的毒咒。以至於十年後,能夠為它開道,讓它破除詛咒,走出了野狼穀。

董雪娟抱著冰冷僵硬的孩子,隻顧失聲痛哭,根本沒發現我來到身邊。以及我探了探孩子鼻息和摸了摸孩子胸口,她都不知道。可能她以為皮皮已經死了,巨大的悲痛淹沒了一切理智,發瘋一般的痛哭流涕。

“大姐,先別忙著哭,皮皮或許還有救。”我輕輕推了一下董雪娟肩頭。

“啊!”她這才意識到我在跟前,噗通跪在雪窩裏,拉住我的衣角哭道:“真的嗎?求求你趕快讓孩子活過來,嗚嗚……我失去了丈夫,再不能失去皮皮了,他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啊……”

她的哭聲,讓我感到一陣心酸,趕緊把她攙起來說:“孩子氣若遊絲,沒有完全斷氣。今天入夜前要是能夠驅除了身子裏的毒咒,就有希望活過來。”

“怎麽驅除毒咒?你要我怎麽做我都答應,哪怕讓我傾家**產,帶著皮皮去街頭乞討我也願意……”

“我不收錢,隻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不活皮皮,大姐也不要怪我。”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怪你。”董雪娟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揪緊了我的衣角不停拉扯。

“那好,咱們先回東河村吧。”我從她懷裏接過孩子,邁步往回走去。

老閻和老錢不用找了,現在已經天亮,他們早跑沒影了。而我們倆抱著孩子,經過三個小時的跋涉,才回到了曾老金家裏。大夥兒見我安然返回,都是十分高興。可是看到這個孩子的情況,又擔憂起來。

董雪娟呆呆的看著放在爐火邊的皮皮,跟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我們都走到院子裏說話,我簡單把雪妖的事說了一遍,曾老金聽到這一千年之內,村子再不會遭到災禍,非常激動。

範教授他們和沈冰問我,這孩子怎麽解救?我摸著鼻子半天說不出話,因為實在很難。沈冰催急了才告訴他們,救孩子的唯一辦法,隻有找到他當年的胎盤。因為毒咒是種在胎盤上的,要想根除,隻有把胎盤放在法壇之前做法事。

眾人無語,都過了十年,別說這麽長時間,就算剛生下來不久,誰還會留著這種東西,早找不到了。沈冰說就不能再想個其他法子?

我搖搖頭,毒咒在胎盤內根深蒂固,就算腐爛化成灰,依然是罪惡根源。現在在孩子身上下手,根本無濟於事,不會有半點效果。

正在這個時候,唐大年跑了過來,看到我們雙手在身上不住搓著,看上去挺拘謹。其實我清楚那不是拘謹,而是昨天冷落我和沈冰,今天估計有事求我,顯得心虛而已。

果然這家夥木訥的說:“那個,先生,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小莉娘是咋回事了,從昨晚一直鬧到天亮……”

沈冰不等他說完,一口回絕:“不能,請回吧。”她是學足了昨天這家夥拒絕我們要飯時的口氣。

唐大年騰一下臉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那個,先生,我……她……”他一急,話都說不利索了。

“習先生,我覺得還是應該幫助一下他吧?”範教授一臉憐憫的表情跟我說。

沈冰冷哼一聲說:“他有個好姑爺,要找陰陽先生還不容易,何必來求我們?”

“那個,不是有力現在找不到了,小莉也沒辦法。”唐大年說著低下頭。

我看到範教授、嚴鑫毅和田雯雅都是一副同情神色,於是跟他們點點頭,意思是放心,我會幫他的。然後看著唐大年說:“我可以幫忙,但你要告訴我,昨晚為什麽鬼鬼祟祟的在門外偷看?”

“因為,因為,我們家那塊祖傳玉佩老是跳動,帶著我們走到老金門外的。”

我心頭一動,忽然間明白了一件事。其實昨晚上第一次真正讓死雪妖逃走的,不是因為我的桃木劍刺中了它的靈竅。再說以它的速度,也不可能讓我得手。而真正的原因,是唐大年帶著的那塊玉佩,嚇走了死雪妖。

這麽想來,還是他們兩口子無意中救了我們一把。與此同時,我又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那塊玉佩會不會驅走皮皮身上的毒咒?

“好,這就跟你去看看大嬸。不過,你得答應我借用你們家玉佩兩個小時。”我激動的抓住唐大年的手說。

“這個玉佩,玉佩,玉佩是不能借給人的…”唐大年從手裏抽出手,慚愧的說。

“就借兩個小時,保證不讓玉佩受到一絲損壞,怎麽樣?”我盯著他說。

唐大年低著頭想了會兒,終於答應。但提出一個條件,借給我這兩個小時之間,他必須跟著玉佩,看樣子是怕我掉包。

我這過去,沈冰帶著已經醒過來的二閻王,範教授和兩個學生都跟在後頭,連曾老金都來了。範教授自從死亡穀回來後,對鬼邪表現的很熱衷。他想看到更多關於這類的情況,要做一個更完整的研究報告。而曾老金看到我居然跟護家神關係那麽好,簡直也把我當成了神。其實那是個屁神,就是一群死鬼,這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否則非把他們嚇個半死不可。

進了唐大年的家,小莉已經回來了,一把拉住我的手:“風哥,你一定要救我媽,要多少錢我都讓有力給你。”看著她哭的像梨花帶雨似的,顯得楚楚可憐,又被她小手給握住,我這心就立馬酥軟了,這會兒唐大年不借玉佩,我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沈冰在背後幹咳兩聲,我嚇得急忙把手抽回來笑道:“跟我提錢那不是見外嗎?放心,我一定把大嬸治好的。”

唐大年倒是挺老實,進門就把玉佩拿出來遞給我。這是一塊跟我們手上玉鐲一樣的紅玉,是圓形中間有孔的玉佩,這種玉佩學名叫平安扣。放在掌心觸手陰冷,玉佩中血紅色的光暈,就像漣漪一樣往外不住擴散,讓人看了心底產生一種驚栗。我立刻斷定,這跟玉鐲是一路貨,它們兩者之間肯定有著極深的淵源。

玉佩表麵挺光滑,沒有任何雕刻花紋,我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門道,就遞給沈冰。

這時躺在**的小莉母親,“嗷”一聲叫,一跳而起,跟瘋狗似的衝這塊玉佩撲過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3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通靈血玉

小莉母親瘋狂的舉動,嚇壞了大家好,尤其是小莉和田雯雅,發出幾聲尖叫。|我慌忙在半空中將這老娘們攔下,將她按在地上,捉住她的右手,捏法訣在手心裏點了一下,念了兩句驅邪咒,先給她打上一針“鎮定劑”。

等她昏迷過去後,我跟唐大年把她抬到**,仔細看了看眉心邪氣,確定跟老抽情形如出一轍。咱不必管蘇瑤請的那個齊先生是怎麽治好老抽的,反正聽聲音那家夥是費了不少力氣。我就用老辦法,讓二閻王給小莉母親吸邪。

大家夥瞪大眼珠觀看了整個吸邪過程,都驚訝的合不攏嘴,範教授他們再次見證了我做法的神奇手段,緩過神來後,均各讚歎不已。

小莉母親眉心黑氣褪盡,我覺得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反複。於是摸了摸二閻王額頭,熱熱乎乎,嗯,這孩子也正常,心裏就鬆了口氣。

我從沈冰手裏拿過這塊玉佩,說要回曾老金家研究一會兒,大家又跟著我回去了。唐大年當然是不離左右,眼珠子一直盯著我的手,那架勢唯恐我給他來個偷梁換柱,最後還他一個贗品。

在路上,範教授跟我借了這塊玉佩,一邊走路,一邊拿出一隻放大鏡觀看。嘖嘖讚歎說:“這是一種罕見的血玉,非常珍貴。裏麵像漣漪一樣波動的紅暈,那是真正的血氣。”

嚴鑫毅和田雯雅一聽,都跟上腳步,探著頭瞧看。我才要開口,田雯雅已經問道:“教授,血玉是不是傳說中的通靈玉?”

範教授點點頭:“不錯,是通靈玉,但隻是傳說,從來沒有見到過。沒想到,世上真有其物,太不可思議了!”

我一愣,哥們對古玩那是一頭黑,就知道自己煉的黑珍珠成色怎麽樣,其他一竅不通。但通靈玉是聽說過的,賈寶玉生下來嘴裏銜著的那塊玉就叫通靈玉。不過那是小說好不好,連個傳說都不是,你們都是科學家,怎麽也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玩意?

“教授,通靈玉到底咋回事?”我皺眉問。

範教授微微一笑說:“你可能想到賈寶玉了吧?”

我點點頭承認的確是這麽想的。範教授於是跟我說,他曾在一篇古文記載中無意間發現了這樣一個傳說,就是血玉由來,那肯定是一塊通靈玉。西藏雪域高原也有一種紅色的寶石稱作血玉,但那種寶石跟我們見到的這塊玉根本不同,那就是一塊紅色的石頭,絕不會出現流動的光暈。

而血玉的形成,那就很詭異了,因為它來自於死人咽喉。我聽到這兒心頭一動,就問他是不是古人下葬時的一種風俗,叫做“九竅玉”?範教授衝我伸出大拇指,讚我懂的真多。汗,哥們是幹這行的,對於下葬的一些道道,還是知道的不少。

九竅玉是指古人屍體上堵塞和遮掩九個部位的九塊玉器。所謂“九竅”,是指人的雙眼、兩個鼻孔、一對耳朵、一隻嘴巴以及**和gang門。晉葛洪《抱樸子》中曾說“金玉在九空與,則死人為之不朽”,意思是說九竅有玉這樣屍體不會腐朽。而玉也是吉祥辟邪之物,九竅玉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能使死者入土為安。

這個咽喉裏的玉,可能就是九竅玉中的一塊,因為人剛死正在咽氣時,將一塊玉塞進嘴巴,會隨著這口氣落進喉嚨。範教授說,九竅玉需要九塊玉器,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隻有富貴之家才有這麽大的手筆。而一般殷富家庭,一塊玉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後來下葬很多人隻在嘴裏含玉,其他八個部位都給免了。

喉嚨內血管密布,這塊玉久而久之遭受死血的侵染,就會形成一塊血玉,但前提下,這必須是一塊通靈玉,才能夠從屍體上吸血。有些墳墓打開,屍體變成白骨時,就會發現喉骨中的這塊血紅色的玉佩,是不多見的。範教授做了這麽多年的科考研究,也就在文獻上見到過關於血玉的記載,卻從沒真正見過這種東西。

嚴鑫毅小聲問:“教授,那這件血玉能值多少錢?”

範教授沉思片刻說:“這種東西是無價的,非要給它定個價,肯定在百萬以上。”

這件寶貝任誰看都知道很值錢,難怪唐大年會緊跟不舍的盯著。我把玉拿回手裏,感受著這股帶有屍體上的陰冷觸感,心想它不會是來自於生死門祖師屍體咽喉裏的玩意吧?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讓沈冰從包裏拿出那隻碎了的玉鐲給範教授看。

範教授用放大鏡隻看了一眼就驚詫的說:“這也是一件血玉,怎麽碎了,太可惜了!”口氣中流露出無限惋惜。

草他二大爺的,要知道是件無價之寶,哥們當時對付血夜叉時就不用它了。心裏是一個勁的懊悔,腸子都悔青了。我把嘴巴湊在他耳朵邊低聲問:“教授,你說這隻玉鐲這麽大,塞不進嘴巴裏的,怎麽會變成血玉的?”

“說不定是塞進了gang門內,你沒聽說過上下透氣一說?”範教授一語點醒了我。

這上下透氣,是要把屍體內的屍氣泄盡,才能保屍體不朽。雖然塞gang門這玩意用的太大了,但還是有這個可能的,咱就甭管人家是用多大力氣塞進去的,總之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急忙把這玩意包起來,彎腰把手插進雪地裏不住洗擦。

範教授看著我的舉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跟著彎腰在雪裏洗手。

“你們幹嘛呢?”沈冰好奇的問。

我心想這事不能跟她說,都在手腕上帶那麽久,她可是個有潔癖的人,要是知道這玩意塞過gang門,那還不得把自己手給剁了?

“沒事,我們這是為了表示對玉器的尊敬,要把手洗幹淨了才行。”

沈冰一臉不信的表情,嘴裏嘀咕道:“為什麽不早洗手,都把玉佩摸爛了再洗?”

暈倒,你們家玉佩能摸爛啊?要真是把這玉佩摸爛了,唐大年非跟我們玩命不可。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3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玉碎血流

我正想著這塊玉能不能幫皮皮接觸毒咒時,已經進了曾老金家。董雪娟一見我們回來,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拉住我的衣袖不放,一臉急色的跟我說:“你去哪兒了?皮皮快沒氣了,你看怎麽辦,怎麽辦?”說著又掉起眼淚。

“我剛才就是去找救皮皮的東西了,你先別急,讓我再琢磨一會兒,咱們要保證萬無一失,不能出了任何差錯。”我急忙跟她解釋。

董雪娟這才放開我,跌坐在椅子上,哭著看向奄奄一息的皮皮,連我都覺得鼻子一酸,差點沒掉下眼淚。

大家夥剛才還因為治好了小莉母親很高興,現在看到他們母子,又都神色低落下來,默然不語。

我跟範教授借了放大鏡,站在門口仔細觀察這塊血玉。隻見放大了的玉佩,更能看清楚內裏流動的血色波紋。這可是屍血,尤其可能是帶有詛咒的血液,讓我不由看的心驚肉跳。

沈冰也跟著站在左側探頭瞧看,唐大年就不用提了,一直站在右側死死盯著我的手。

“還沒發現什麽嗎?”沈冰問。

我搖搖頭,轉頭看了看唐大年,就問他:“這件寶貝是祖傳的吧?”

唐大年點點頭:“是祖傳的,聽老一輩鄰居說,我們家這件寶貝可能有好幾百年了。”

我“嗯”了一聲,他老爹死的早,他連自家寶貝傳了多少年這事,都要聽外人說。我皺眉又問:“這塊玉佩除了昨晚自己跳動之外,還發生過過其他奇怪情況嗎?”

唐大年撓撓頭說:“有過,那天遷祖墳的時候,回到家發現它自己從抽屜裏跳了出來,還從中流出了幾滴血!”

我們聽了全都感到驚訝,但我一下斷定,這玩意跟墳裏的老家夥肯定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我正要再問一句時,隻聽董雪娟一聲驚叫,我們連忙轉頭,發現皮皮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看樣子就要咽氣。

董雪娟趴在兒子身上失聲痛哭,沈冰推了我一把:“皮皮快不行了,你還沒想到辦法?”

我一咬牙,顧不上那麽多,姑且拿這塊玉佩在皮皮身上試試吧。於是走到跟前,將這塊玉佩放在皮皮眉心凸出的這個離字上。本身這個字不小,有鵪鶉蛋大。可是當玉佩往上一放,這個字突然就縮小了,竟然縮到了平安扣中間指肚大的孔洞內,剛好被圈起來。我心頭一跳,有門!

隨著這個離字萎縮,皮皮馬上停止了抽搐,董雪娟還以為兒子斷氣了,一口氣沒轉過來,就暈倒在地上。我也吃了一驚,趕緊探探皮皮鼻息,還有氣。但看著玉佩我有點發愁,讓這玩意驅邪,恐怕是有咒語來驅使的,可是唐大年這家夥啥都不會,我就更別提了。

不過想到這是邪派搞出的東西,或許用大無量術中的總綱咒語,能夠派上用場。於是右手捏個劍訣一指玉佩,輕聲念道:“千頭丹頂,萬歲長春。速招速至,急降急臨。寄奉密旨,勿得停留。吾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攝!”

咒語一畢,就見玉佩裏的血氣出現了翻天地覆般的變化,由漣漪的般的慢慢蠕動,立刻變成了滔天波浪,在小小平安扣內翻滾不息。大家夥都看傻了眼,全張大嘴巴,一臉驚奇的表情。

跟著皮皮眉心那個變成指肚大的離字,開始肢解消散,先是從下麵筆畫開始化成一絲絲黑氣,被吸進玉佩裏。而隨著黑氣被吸走,皮皮胸口上出現了起伏,說明氣息增強,有起死回生的跡象!

我正心裏萬分高興時,唐大年突然伸手抓住了玉佩,大聲叫道:“你用邪術害我的玉佩……”

草他二大爺的,這正在關鍵時刻,如果玉佩被拿開,那消散了的這個離字邪氣,恐怕就會反撲回皮皮靈竅,會讓孩子馬上氣絕身亡的。我慌忙伸手按住唐大年的手,沈冰與此同時也伸手按在我的手背上。

“你說話不算數,說好了隻是看看的,卻怎麽禍害我的玉佩?”唐大年急了,又伸左手去掰我們倆的手,但他一個人能掰得動我們倆嗎,沈冰右手一抬,將這家夥左手腕拿住往後一扭。

“哎呦,手斷了,手斷了,快放開我……”痛的唐大年大聲叫喊。

沈冰裝作沒聽見,隻要我不開口,她絕對不會放手。正在這時,董雪娟醒了過來,見我們用手按著皮皮的額頭,她受到刺激神智不太清醒,伸手去扯我和唐大年的手腕,並且哭喊道:“皮皮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

暈,手差點被她扯開。此刻唐大年正痛的掙紮扭動,把吃奶勁都使出來了,隨著董雪娟這下拉扯,居然從我手底下抽出了手掌,但玉佩卻沒拿好,吧嗒掉地上,摔成了兩半!

我立刻傻眼了,玉佩是小事,而皮皮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恐怕邪氣會凶猛反撲,皮皮馬上要挺屍!

可皮皮出奇的沒有咽氣,反而睜開眼,叫了一聲:“媽!”

什麽情況?我一愣之際,突然醒悟皮皮身上毒咒已經被拔除,在此一刻,我大大鬆了口氣,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孩子終於保住了,謝天謝地!

董雪娟也是跟我一樣先愣一下,然後一把將孩子攬進懷裏,跟皮皮抱頭痛哭。

“啊,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唐大年不知跟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沈冰推倒在地上,彎腰去撿平安扣。

“血……血……”田雯雅這時驚叫一聲。

我急忙往地上看去,隻見從摔成兩半的玉佩中不住的往外流淌鮮血,已經形成一大灘血水。我心說不妙,這可能是個毒咒。唐大年看到了血,嚇得把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搖頭道:“不,不,我的玉佩又流血了,將要大禍臨頭!”

大禍臨頭這句我信,要趕快離開這玉佩,越遠越好。於是一把將神誌模糊的唐大年拉回來,跟大家夥說:“所有人都出去!”

話音未落,人都已經跑到院子裏了,曾老金和老伴抱著兩個孫子,沈冰背著二閻王,董雪娟抱著皮皮跟範教授他們都在一塊。汗,就剩我跟唐大年在屋裏,這家夥還扯著身子要去拿自己的寶貝,被我強行拉到了門外。然後將房門關上,拿出封邪廟門符貼在門縫上,念了封邪廟門咒,又催著大家夥跑出院子。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4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屁股留給對方擦

饒是大白天,陽光很盛,並且在屋門上用了封邪廟門符,但仍然看得到屋頂上籠罩了一層濃鬱的黑氣!

這件血玉太邪惡了,是不能被破壞的,一旦碎開,就會流出屍血,引發其中暗藏的詛咒,會將這兒變成一片鬼域!

但我卻想不通,那隻玉鐲斷為幾段後為毛沒有流血呢?或許它們各自其中暗藏的詛咒不同,玉鐲沒有那麽邪惡而已。

我們大家站在雪窩裏,曾老金問我:“我們啥時候才能進屋?”

我歎口氣說:“七七四十九天內,連院子都不能進了。”其實我這還是少說了,如果玉佩被一直封在屋子裏,煞氣不散,別說四十九天,恐怕四十九年都不容許有人接近。就算開壇做法,能把這股煞氣鎮壓,破解了這個詛咒,那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要搬出去焚燒,是不能再用了。

曾老金老伴哭起來:“我們就這麽一座破房子,大冬天讓我們住哪兒啊?”

董雪娟現在兒子好了,人也清醒過來,她本來就是個富有愛心的人,並且他們這個愛心會,對於附近村子裏的困難戶都了如指掌。她早就聽說過這兩位老人兒子因為車禍離世,艱辛的拉扯著兩個孩子。於是就跟兩位老人說,她丈夫現在沒了,隻跟兒子相依為命,家裏還有地方可住,就讓他們先過去住一段時間。

但唐大年跟發瘋了似的,揪住我要我還他玉佩,幾個人攔都攔不住。正在這時候,小莉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焦急的跟我們說不好了,剛才有幾個小孩去墳地那邊玩耍,看到他們家祖墳裂開了,還露出了屍骨!

草他二大爺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估計是玉佩摔碎引出的這個後果。我就納悶了,唐大年是五鬼係後人,怎麽手上卻有一件生死門的寶貝?不過轉念一想就猜出了結果,既然唐家把生死門這個老家夥當成了祖宗,說明這塊玉佩是從老家夥喉骨內得到的。

唐大年一聽這個,顧不上跟我要玉佩了,撒腿就往墳地跑去。我不讓女人和孩子跟過來了,讓曾老金老伴、董雪娟和田雯雅帶著孩子們先去小莉家,沈冰和曾老金留在家門口看著屋子裏的動靜,以免煞氣衝破這道符,我們都不知道,會禍及整個村子的。

然後我帶著範教授和嚴鑫毅,跑到墳地上。唐大年正跪在裂開的墳頭前,不住的磕頭禱告。這片雪地上,到處都是我跟呆頭雞的腳印。隻是這個混蛋娘們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蘭州,我沒離開甘肅的消息,應該是保不住了。

但雪妖被自己封凍,然後再搞定了這個墳裏的老家夥,生死門估計也沒啥搞頭,我就沒必要跟他們玩捉迷藏了。

我看唐大年幸好沒先趴在裂口上,不然屍骨煞氣撲到他身體內,那可就糟糕了。於是我們圍在墳頭四周,都踮起腳探頭往裏看。棺材昨晚上就被撞破,墳頭這個裂口,還是在原來那個窟窿基礎上裂開的。一副枯骨躺在匣子內,樣子非常嚇人!

一對臂骨伸直了往上挺舉,好像要抓住什麽玩意。一顆骷髏頭骨上,竟然出現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可怖表情。要說有血肉才會有表情,可是這臉骨卻扭曲了,隻剩下牙齒的嘴巴張開,也呈現不可思議的猙獰姿勢,我們都不禁背脊冒涼氣,頭皮子陣陣發麻。

這老家夥大白天的要爬出來,現在都被陽光暴曬,那可真是會出事的。陽光並不見得能將煞氣給掃光,反而會使這個種下毒咒的屍骨犯煞!讓它充滿怨恨和不滿,一入夜,老家夥也就是骷髏煞就會出墳,我估計方圓百裏內,有口氣的生物,都不會被它放過!

“我家老祖宗的屍骨怎麽會變成這樣?”唐大年磕了幾個頭後,也跟著起身過來往裏看,發現屍骨的猙獰樣子後,嚇得臉色都白了。

我心說那是你們家祖宗嗎?你個老小子連自己祖宗都會認錯,這老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太監。

“因為你們家那塊玉佩有問題,摔碎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今天幸好有我在場,不然你萬一不小心自己打碎,恐怕你們全家都會跟著老祖宗陪葬!”我跟他說。

這老小子一聽,臉色更白了,哪還敢再跟我要玉佩,拉住我的袖子說:“大侄子,你就再幫幫忙,把我老祖宗屍骨給弄安生了吧。”

我心說你不求我,哥們也要把老家夥骨頭給弄安生。於是做個順水人情,跟他說:“這個好說,不過你以後別再追究那塊玉佩的事了。現在都搞的曾大爺有家不能回,還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那塊玉佩我再也不敢要了!”老小子雙手連搖。

嚴鑫毅拿著相機衝著墳頭拍照,範教授也拿出小本子坐著記錄。我摸著鼻子想了想,這老家夥屍骨是不能用火燒,這一燒煞氣肯定衝天,說不好當場就得有人斃命。用鎮屍符估計對骷髏煞也沒作用,昨晚上用黑木盤和燈芯草把它砸下去都沒鎮住,符就更不用提了。

怎麽鎮壓骷髏煞,倒成了一個難題。要是呆頭雞在這兒,說不定這混蛋娘們懂得怎麽用生死門的邪法,搞定這個老家夥。我想了一會兒,忽然暗笑自己太蠢了,骷髏煞應該對生死門非常重要,哥們何必絞盡腦汁去想怎麽解決,隨便埋上就成。呆頭雞這混蛋娘們一定會回來善後的,想到這兒,就打定主意,這個屁股交給對方來擦。

於是不再廢腦筋想那麽多,隨便掏出一張鎮屍符丟在老家夥屍骨上,又裝模作樣念了幾句咒語。為了讓唐大年覺得我用了心,做的越複雜越好,拿出一束香在墳上來了一道通天火光,讓老小子開了下眼界,才讓他把墳頭裂口給填上了。

“這下不會再有事了吧?”唐大年走出墳地,跟在我後麵問。

“不會了,你沒看到那束香發出的火苗子嗎?那是你老祖宗的火氣,出盡了火氣,他就安生了。”

“哦,這樣啊。你們都沒吃飯吧,跟我回家,我讓小莉娘給你們做點吃的。”

草他二大爺的,早上飯都沒吃呢,現在都中午了。看他被我騙的一愣一愣的,心裏就感到有趣,竟然主動要管飯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5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初見端倪

回到唐大年家裏,他老婆和小莉下廚跟我們做了一桌飯菜。曾老金家也沒異常動靜,並且屋子上的黑氣有減弱的勢頭,就叫他們過來一塊吃飯。大家吃過後,董雪娟跟曾老金和老伴帶著三個孩子,還有範教授他們師徒三人,兩輛車全部載走回了蘭州市。

我和沈冰推說還要繼續觀察曾老金家和墳地的動靜,要在這兒住上一天再走,當然二閻王留在我們身邊。這孩子就跟皮皮和曾老金倆孫子在一起時,才有笑臉,他們一走,又沉默不語,變得挺自閉。

我們留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墳地,而是曾老金家的這塊玉佩,以及晚上要找出老閻和老錢,得到我們想要的消息。

大家走後,我們坐在椅子上圍著火爐睡了幾個小時,醒來都天黑了。唐大年夫婦又給我們做了晚飯,我們吃過晚飯說要到墳地上看看,唐大年要跟著來,我說你還是留家裏吧,不然你老祖宗突然跳出來,到時候我們可顧不上保護你。

唐大年一聽立馬嚇得不敢來了。

帶著二閻王從這兒出來,我們還真先去了墳地,但非常小心謹慎,兜個圈子遠遠的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看著墳地是否有什麽異常。等了一陣子,都沒看到有人出現,我心裏就沒底了。萬一生死門的人不來,老家夥這事,還得哥們來搞定。

我有點沉不住氣,先用收魂咒,要把老閻和老錢逼出來。可是沒想到這兩個老王八沒出現,倒是來了一大批孤魂野鬼。隻有把他們遣散,捏個法訣,念咒把茹玉這個死娘們叫過來。

她手腕上係了哥們專門為她打造的冥繩,那是隨叫隨到,不管你在啥地方,一念咒語不出一分鍾,就在眼前冒出了鬼影子。

沈冰怕嚇著二閻王,早早把她抱進懷裏,讓她臉孔埋在自己胸脯子上。我那個羨慕啊,真想跟二閻王換換位。

今天是農曆十五,月亮又大又圓。茹玉在月光下卻顯得一臉憔悴,反正這鬼娘們經常心裏壓抑,這德行貌似沒什麽不對的。

“你們救皮皮一命,真是感激不盡。昨晚上我為了保護他,被雪妖打成重傷,差點魂飛魄散。”茹玉說到這兒,咳嗽幾聲,吐出一大口黑血。

我從包裏摸出一個瓷瓶,那是這次離開尚城鎮時,從店鋪帶走的幾瓶鬼藥。從裏麵挑出一點藥粉給她,死娘們一看就知道這是給她治傷,急忙雙手接住道謝幾聲,然後把藥粉吞下,就要去拔牙。

“不必給鬼牙了,隻要告訴我們,你在地府幫誰做事,這就成了。”我跟她揮揮手說。

“幫誰做事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一個姓閻的老鬼,經常給我安排事情。他是新來的,以前是一個姓龍的給我傳令,但後來姓龍的聽說調到了投胎管理處,就由姓閻的負責管我了。”茹玉據實回答,看神色挺誠懇,不像說謊。

不過這個答案,讓我和沈冰都吃了一驚。她所謂的姓閻的的老鬼,估計是老閻吧?還有這個姓龍的,讓我們更浮現聯翩,我跟沈冰對望一眼後,就把老閻和龍少輝的相貌特征說出來,茹玉說就是他們倆。

我勒個去,他們這兩個在人間狼狽為奸的雜碎,去了地府還勾結在一塊,不幹好事。難怪老閻會當鬼差,這應該是早死在黃山一線天的龍少輝給鋪的路。他們這夥雜碎,就是地府中的內奸!

“你不知道姓閻的和姓龍的上頭是誰嗎?”我問。

茹玉搖搖頭:“想我這種沒有功名的野鬼,是不可能知道上頭是誰的。”

她所謂的功名,那就是指官差身份了。她隻不過給官差辦事,但沒任何功名,也就會得到上頭發給的一點福利。茹玉說要不然怎麽輪也輪不到丈夫和兒子投胎,那是幫他們做事才給辦的。後來聽說,她的兒子因為前世不積德,後世注定都短命。這一世轉到蘭州,據說也活不過十歲,所以在死鬼丈夫死後,她就跑到蘭州暗中保護皮皮。

我聽了這話,一陣沉默。生死簿上注定的死期,那是不能更改的,其實皮皮的命運,我們早就看出了一點端倪。因為往生魚尾上的留注,沒有提到這孩子長大後是什麽職業,當時就猜到,這一世又是個短命的命運。

雖說逆天改命不是沒有可能,但總之我都不知道用正宗道法怎麽來破解這個命運。而張雲峰為了給自己增壽,逆天改命,禍害了多少人啊。唉,可見逆天改命這件事,並不是正道所能為的。而心術不正者,最終也沒如願以償,反倒是有損陰德,遭到天譴連聻境都沒得去。

茹玉還跟我們說了這些年都幫地府幹了些什麽,其實並不隻是幫生死門傳遞消息,還幫趙誠實傳過話。像那次我們投胎在醫院裏時,就是茹玉通過望鄉台,告訴了趙誠實這件事。我和沈冰不由納悶,在死亡穀內,看到趙誠實跟顧老板勢不兩立,他們壓根不是一夥人,這地府內奸,怎麽可能同時幫助兩夥勢同水火的家夥?

其實這些事也不是完全想不通,這跟古代帝皇用的手段極其相似。就拿清朝康熙來說,下麵黨爭很厲害,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兩派互鬥。這可是千古明君,為毛會做這樣的昏庸之舉?答案很簡單,如果讓下麵的人凝成一股繩,搞不好會造反,讓他失去帝位。這樣兩派人鬥個頭破血流,相互拆台,就不會出現政權危機了,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我猜想,地府內奸為了以免生死門在陽間坐大,刻意培植趙誠實這個勢力,來牽製他們的。趙誠實雖然死了,可我覺得,地府內奸還會培養出另外一股勢力來跟生死門作對。想到這兒,忽然明白生死門為什麽會內訌,這他媽的肯定是地府內奸的傑作!

但茹玉隻負責傳遞之間的一些消息,而消息都是封在了一張“冥簡”中,也就是陰間的竹簡,她是看不到的。所以她連生死門鷹舞長什麽模樣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造反的頭目是誰。因為冥簡送到瑰村死鬼丈夫轉世的劉大頭手裏,就沒她事了。

茹玉正說著,忽然閉住了嘴巴,跟我們倆壓低聲音說:“有人來了!”

我心頭一動,可能是生死門的人,他們真沉得住氣,現在才來。果然轉頭看到,兩條黑影中有一條纖弱的身影,很像呆頭雞。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5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雪地奔命

當下讓茹玉滾蛋,不然她身上的陰氣,很快就會被對方察覺到。此刻二閻王伏在沈冰懷裏睡了過去,我們倆都縮在樹後,偷偷往外窺視。

這兩條黑影跑到墳頭前,呆頭雞似乎跟同伴說了幾句什麽,聲音太小聽不到。然後兩個人分別盤坐在墳兩側,好像施展什麽邪術,焚燒了幾道符。這可是個除掉他們的絕佳機會,兩個人正動用元氣做法,無暇抵擋外力攻擊,哥們隻須兩枚銅錢保管讓他們斃命。

可是考慮到,他們是在壓製骷髏煞,我要是趁機落井下石,害了他們也等於害了附近百姓。

“你怎麽還不出手?”沈冰在我耳朵邊問。

我搖搖頭說:“你沒看他們在做法鎮壓骷髏煞嗎?”

沈冰小聲說:“我看你未必是這個意思,看那兩個人都是女的,你昨晚一定跟其中一個待了半夜,都有憐香惜玉的心了吧?”

汗,這哪跟哪啊?哥們就算憐香惜玉,也不會憐他媽人妖惜他媽假女人啊!哥們要憐香惜玉,那也是小莉那種迷死人不要錢的。呃,這事爛在肚子裏都不能跟她說。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兩條黑影從雪窩裏站起來,沈冰又催我了:“該動手了吧?”

“急什麽,看他們接下來有什麽表演。”

“你想看脫衣舞啊,人家未必會給你表演。”沈冰沒好氣的說。

擦,看不起哥們是吧,隻須一個解帶咒,我就讓他們倆保證給我表演一個脫衣舞。問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弄明白了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再動手不遲。不過解帶咒這個主意不錯,於是拿出一張黃紙裁成幾張符,拿朱砂筆快速畫了六甲神位和幾道解帶咒符。

這時兩個黑影圍繞墳地轉了圈子,朝村子裏奔去了。我慌忙把符收起來,跟沈冰一塊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頭。

白天村民集合在一塊,在深厚的積雪中開幾條道,通往村子各個出口。所以到了村子邊上,走路就沒那麽費力了。現在已是夜裏十點多,這個時候整個村子都熄了燈,黑漆漆的,如同一片鬼域!

兩條黑影居然是跑到曾老金家門外,讓我立刻猜出了他們的目的。不過這樣也挺好,讓他們把玉佩收了,倒是省我力氣開壇做法來破解這個毒咒。

我和沈冰就躲在一大堆莊稼秸稈後頭,看著兩個人飛身翻牆而入。過了有半個小時之久,才翻牆出來。我抬頭看看屋頂上,黑氣已經完全散去,看樣子他們得手了。不得不承認,生死門的確有一套,不服不行。不過這倒讓我又心生一個疑問,看這架勢,他們應該知道玉佩在唐大年手裏,為什麽一直不奪走,直到現在出事了才拿去?

像唐大年這老小子傻乎乎的模樣,隨便來一個生死門的高手就給解決了。我摸摸鼻子,心說唐大年一定在跟我裝蒜,這老小子不是個普通人!

眼看著兩條黑影毫不停留的往村外奔去,沈冰捅我一下小聲問:“還要不要動手?”

我搖搖頭,他們剛用邪法把血玉給收了,如果趕在這個時候動手,萬一再觸發了剛剛平息下來的毒咒,那就不好收拾了。

“你打算放他們回去,放長線釣大魚?”沈冰又問。

我一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說:“你越來越聰明了。”

“切,簡直用手指頭都能想到的事,這還叫聰明?”

我們才要回唐大年家,隻見那兩條黑影又急匆匆的返回來,讓我們倆感到好奇,心想還有啥沒拿走的東西嗎?於是又繼續趴在原地不動,看著兩條黑影從眼前閃過,剛要起身去追,忽然後麵又出現了一條黑影,速度奇快的追著前麵兩條黑影去了。

沈冰低聲說:“看情形,前麵兩個人是被後麵這個窮追,蝦蝦你怎麽看?”

我摸了下她的腦袋瓜笑道:“傻瓜都能看得出來,還用你來分析。走吧,我們跟過去看看。”

後麵這條黑影顯得非常碩長,就像一根瘦長的竹竿,在雪地裏快速移動,使得他身上的衣服不住晃動。我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是那個齊先生!

沈冰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一邊躲躲閃閃的跟著,一邊跟我說:“這個人好像就是在蘇瑤樓下碰到的那個,他們都是生死門的,看樣子不是相互追逐,應該是一塊去禍害人吧?”

我也想不出怎麽回事,反正覺得這個齊先生是個厲害角色,能夠徒手擺平老抽身上的邪氣,那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於是就跟她說:“看他們去的方向是墳地,不是在村子裏作惡。你先帶孩子回唐家,以免有閃失,我跟過去瞧瞧。”

沈冰這次倒是挺通情達理,什麽都沒說,抱著孩子掉頭回唐大年家了。沒有了她們倆這個累贅,我就放開手腳往前追過去。遠遠看到三條黑影穿過墳地,居然奔向野狼穀方向,我心裏就納悶了,難道他們要找雪妖?

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死雪妖被冰凍起來了吧?想著這個問題,已經出了村子,雙腳陷入厚積的白雪中,行走又變得艱難起來。並且踩踏積雪發出的“嚓嚓”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特別清晰。我於是停下腳步,考慮是不是還有必要追下去。這樣跑下去很容易被發現,他們仨掉頭對付我,深厚的積雪中,是很難脫身的。

正在這時,忽然看到前麵瘦竹竿跟一隻大鳥般,平地掠起,從前麵兩條黑影頭頂越過,落在了他們前頭。當即三個人就交上手,不過兩個回合,其中一個被打倒,另一個趁機往前逃走。而瘦竹竿跟著去追時,卻被倒地的那個給纏住,看他動作,似乎踹了地上那個人幾腳,才擺脫糾纏,

但前麵那個逃走的人速度也是相當快捷,瘦竹竿耽擱一下,就被甩下老遠,雖然又飛身跳躍幾下,但始終沒能追上。雪地奔命,那是最耗體力的,像瘦竹竿那種飛躍提縱術,更費力氣,這幾下沒得手,就隻有乖乖腳踏實地去追了。兩個人之間保持著一段距離往前急奔,很快就消失在視線內。

而被瘦竹竿踹了幾腳的那個,依舊俯臥在前麵雪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掛了。感覺那幾腳非常陰狠,一定是照著要害去的。

我等了一陣子,見那人還是沒動靜,這才慢慢走過去。距離他還有十多米時,突然他的身子從雪地上跳起來,隨之一大片銀光衝我劈頭蓋臉的射到。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6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反脫哥們衣服

草他二大爺的,裝死裝的挺有耐心,可是你個孫子低估了哥們。我急忙在地上一滾,避開這片暗器,跟著撒出一把銅錢。對方到底是受了傷,暗器沒擊中我,反倒是被銅錢打中,往前一個撲身爬到。

但在我起身同時,他也站了起來,拚命往前就跑。這孫子受傷居然還跑的這麽歡實,我算是服了。這麽追下去,我的體力也會很快消耗完,雖然有把握搞定他,可是萬一瘦竹竿返回來,哥們隻有任由宰割的份兒了。

再發銅錢,都被避開。不過看到前麵這條纖弱的身影,依稀就像是呆頭雞,於是靈機一動,停住腳步,從包裏摸出畫好的解帶咒。先脫下棉襖搭在手臂上祭了六甲神位,然後焚符念咒。

咒語最後一句“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攝”出口那一刻,前麵這人盡管跑出了二十多米遠,但身上衣服就給剝掉了。再念一遍咒語,二次清理,徹底讓這丫的脫的精光。零下十度的嚴寒氣候,立馬讓這孫子停下腳步,去地上撿衣服。

等他撿起衣服剛穿上上衣時,我已經衝到了跟前,拿出小手電一照,不由就樂了,還真是呆頭雞。她顧不上跟我動手,隨便提起褲子穿上了,內衣內褲都來不及穿,還丟在雪地上。放在雪地中的黑色蕾絲丁字褲,在手電光下特別顯眼,就是不知道這妞是真女人還是人妖,反正正常男人看到這種東西,心裏一定會有反應的。

這一反應,就延誤了最佳製服她的時機。她提上褲子掉頭就跑,但我並不著急,你以為穿上衣服就算完事了嗎?哥們畫了好多解帶咒呢,是為兩個人準備的,隻不過那個跑了,那你一個人全消費了吧。

我一臉壞笑的站在原地不動,捏個法訣,一邊念咒語一邊燒著一張解帶符。誰知咒語還沒念完,就見呆頭雞突然停住,轉身也念起咒語:“佳人蒙羞,吾今一劍爾者,斷惡人求。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草,我眼珠立馬就瞪大了,沒料到這混蛋娘們居然懂解帶咒!

其實轉念一想吧,解帶咒本來就是邪派的玩意,生死門怎麽會不懂呢,哥們這就叫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汗,我是哪門子卿卿啊。這還沒想明白不是卿卿算是啥東西時,哥們衣服唰就被剝掉一層。

還好給我留了一層內衣,不過馬上感到巨大的寒意襲遍全身,真他娘的冷啊,忍不住雙手抱著身子跳起來。借勢往前一撲,正好將呆頭雞撲倒在雪地上。她穿上的棉襖還沒拉上拉鏈呢,一下子就向兩邊打開,我胸口緊貼著著她的胸脯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真暖和啊,尤其是那兩團柔軟的玩意,還讓我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心裏忽然跳的很厲害。

我們倆翻滾幾下後,她用雙手緊緊抱住了我,氣喘籲籲的說:“我知道一個秘密,你如果想聽的話,就不要殺我……”說到這兒,一口血噴在積雪上,跟著頭一歪就不動了。

我心說不會是死了吧?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至於摸心跳,哥們始終沒敢那麽做。她還有氣,可能剛才被瘦竹竿踹的太狠,受了嚴重內傷,又經過這一番激烈的肉搏戰,終於挺不住暈過去了。

現在要殺她,真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可是想起她剛才說的話,決定留她一條命。於是掙脫兀自緊抱著我的雙臂,從她身上爬起來。汗,這個用詞太敏感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跟辦完了壞事似的。

但一起身,就**出她大片酥胸,立刻讓哥們眼睛都看直了。媽的,不管是真女人還是假女人,這身材簡直是太好了,好的讓我熱血沸騰。恰巧一陣冷風吹過來,不由打個冷戰,腦子一下清醒了很多,慌忙彎腰將呆頭雞棉襖拉上拉鏈。

這玩意好比是毒藥,萬萬碰不得,看都不要看。

我摸了摸她的脈搏,脈相很紊亂,大冷天的,如果不及時救治,她絕對捱不到天亮。當下從包裏拿出當時顧老中送我們的治傷靈藥,麻雲曦傷好後,還留了一些,就帶在了我身上。

撬開呆頭雞的嘴巴,灌她吃了點灰色的藥粉,然後又抓起一把雪在她嘴唇上融化了,將水滴進去。

心想帶她回去,如果讓沈冰看到我們倆這副模樣,說不定又要吃幹醋,還是找個背風的地方等她醒過來再說。抱起呆頭雞,將她落在雪地上的內衣以及我的外套,全都撿起來,走到一條地表裂縫跟前,發現前麵一段溝不是很深。於是就抱著她跳進去,先穿上棉衣和褲子,這樣感覺暖和多了。

讓呆頭雞靠在對麵土壁上,我們對麵而坐,相距不到兩米。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呆頭雞才醒過來。她睜開眼閃爍著一對猶如微弱星光的眸子,眨了幾下,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殺我。抱住我,格格……很冷!”

擦,聽這話怎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你還格格很冷,是太監很冷吧?打死都不能再抱你,要是真女人還有商量餘地。

我一歪頭冷笑道:“快說吧,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說出來,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的。”

“我真的……格格……很冷……”她一邊說一邊往我這邊靠,結果身子一斜倒在了雪窩裏。

我心裏感到一陣厭惡,本來不管她,但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臉色看上去相當慘白。心想她這會兒重傷,最怕寒冷,別秘密沒說完就給凍嗝屁,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無奈之下把她抱進懷裏,這混蛋娘們居然把臉埋進我的懷裏,一副非常愜意的模樣。

草他二大爺的,這事想想都覺得可笑,我竟然抱著生死門的一個娘們跟她暖身子,這年度最離奇的事,非此莫屬。我搖著腦袋苦笑,抓住她的雙手,唯恐她趁機偷偷暗算我。

“好了,能說了吧?”我沒好氣的問。

“噓,有人來了!”

我心頭一緊,急忙摒住呼吸傾聽,果然從遠處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因為雪地中行走,想要掩蓋腳步聲是很難的,除非你有雪上飛的輕功,那好像武俠小說裏才有的。

我心說這混蛋娘們耳朵比我都好使,當下轉頭看看四周,裂縫兩側上凸出部位有不少積雪。於是想到了一個藏身主意,先是在腳下開挖,挖出一個雪坑,我們跳進來,又站起身伸手劃拉一下左右壁上積雪。

“嘩啦”一下,積雪立刻跟雪崩似的傾覆下來,我抱著呆頭雞往下麵一蹲,讓落雪將我們倆完全埋住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6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劇毒弩箭

這種自然落雪堆積,肯定比手工要不顯任何痕跡。而且兩壁上的積雪非常多,又是陡立積存,一旦碰觸底部,就跟雪崩道理是一樣的,會全部坍塌。

積雪罩頭後,我又趁著腳步聲沒到跟前,在裏麵將四壁拍實,做成一個洞窟,最後沿著左側土壁輕輕捅出一個小孔出氣用。

剛好搞完這些工事,腳步聲到跟了裂縫上麵戛然而止。我們倆心跳劇烈的抱在一塊,一動不敢動。呆頭雞怕的是剛才那個瘦竹竿,而哥們怕的事多了,萬一要是沈冰來了呢,被她發現,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說你抱一個女人藏在雪窩裏,並且這個女人一拉開棉衣,裏麵是真空的,誰信我們是清白的?這事我自己都不信。

“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下麵!”一個陰測測卻顯得非常沉重的聲音,從上麵飄下來,擊穿雪壁傳入我們的耳中,讓我們倆同時吃了一驚。

老子辛苦搞的這個工事,居然都沒躲過對方耳目,白費勁了。不過眼珠一轉,按住微微動了一下的呆頭雞,在她耳邊把聲音壓的低到不能再低的說:“這可能是敵人在詐我們,先別動。”

呆頭雞挺乖,立刻不動了。

等了片刻,上麵的混蛋也沒動手,讓我放心不少,看來哥們是猜對了,他這是在詐唬我們。

“哼,不在這兒,但就算逃到天邊,也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上麵的混蛋自言自語了一句,聽腳步聲響起,向來路回去了。

呆頭雞立刻喘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子,就要把頭拱出去。這個出氣孔太小,裏麵非常氣悶。但我又將她按住小聲說:“別動,等等再出去。”

果然等了一小會兒,腳步聲又“嚓嚓”回來,又讓哥們猜中了,他假裝離開是誘敵出洞。這混蛋在上麵發出一聲長長的喘息,顯得挺沮喪。不過突然頭頂一陣波動,跟著聽到有東西穿透雪壁,似乎是對方發出暗器釘在了我們身邊。

暗器大概有四五件,全都貼著我們腳邊,真是險到了極點,頓時讓我心頭砰砰跳個不停,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又過一分鍾,才又聽到腳步聲,緩緩往遠處移走。我抹了把頭上冷汗,這次是真走了。把頭頂的雪層扒開,立刻呼吸到一股新鮮的空氣,感覺相當舒爽。

呆頭雞好像給嚇破了膽,仍然伏在我腿上一動不動。我把她提出來,才要開口譏笑她兩句,忽然發現這混蛋娘們閉著眼睛,似乎又暈過去了。借著月光看到她咬著嘴唇,以及一臉的痛苦表情,顯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我心說不好,趕緊在她後背上查找,果然不出所料,一件暗器釘在她的後心上。

這混蛋娘們真夠強悍的,中了一支毒箭,居然硬愣是咬牙忍住沒出聲。

暗器是一支弩箭,拔下來後聞到了一股腥臭味,上麵竟然喂有劇毒。

我有點傻眼,對於毒藥哥們一竅不通,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是他們生死門的玩意,她應該知道怎麽解毒,可是她醒不來也沒辦法。我就這麽抱著她,也不敢出去,感覺她的身子逐漸冰冷,臉色也黑了。

看來她是沒救了,哥們算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守著她的屍體到天亮。歎口氣將她平放在地上,走出這個雪洞,再將口子填上。爬上地麵後,將土壁上的積雪又扒拉下去一片,這樣不顯痕跡的將她掩埋,就沒人會打動她的屍體了。

不知怎麽回事,這個呆頭雞同是生死門的人,但在我心裏卻恨不起來,反而感覺她挺可憐。可能是跟我交手兩次,從沒占了便宜,最後卻死在我懷裏的緣故吧。

不管是什麽人,死在你懷裏的時候,你都不會無動於衷。因為真正的敵人,是不可能死在你懷裏的,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你既然選擇抱著她死,說明你沒有把她當作敵人。

草,我到底咋了,怎麽對呆頭雞發出這麽大的感慨?

我苦笑著往回走。經過墳地時,沒發現什麽異常,這才放心回了唐大年家。一進門發現他們都趴在窗戶上往外窺探,見我回來了,沈冰幫我打房門,叫我趕緊進來。二閻王睡在**,他們仨卻擠在窗口這兒,滿臉的恐懼神色。

這是咋了,有鬼來嗎?要說他們倆怕那是很正常,沈冰你怕個什麽勁?

一問才知道,剛才瘦竹竿跑過來,但被一群護家神給趕走了。但唐大年兩口子知道這些護家神都是死鬼,正因為這個,唯獨他們家沒請這種神祗。所以死鬼散去,還趴在窗口那兒嚇得魂不附體。

我一笑說:“不就一夥死鬼麽,你怕什麽啊?老閻跟老錢來了沒有?”

沈冰撇撇嘴:“他們倆是來了,不過高鬆也跟著,嚇得我到現在都不敢放鬆警惕。”

哦,我說呢,她原來怕這個差點成為自己丈夫的王八蛋。雖然他的死與我們無關,可是畢竟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梁子。尤其跟沈冰仇恨更深,婚禮現場她跟著我跑了,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心想老閻和老錢看來就躲在村子裏,盡心守護他們同門後代。這也難怪血玉不被奪走,有這麽多死鬼幫忙,還都是有功名的死鬼,那除非死雪妖過來。

但想到高鬆這種人渣死後居然會做鬼差,真是天理不容啊。想我習家祖宗十代積德行善,最後都沒啥好下場,這陰陽兩界,都他媽一個德行。

“你身上怎麽有香味?”沈冰伸著鼻子,在我身上不住的嗅。

“呃,剛才追到一個生死門的人妖,跟她大戰三百回合,最後被她給跑了。”我小聲跟她解釋,又指了指身上的泥。

“你就吹吧,三百回合?你以為在編武俠小說啊?”

我砸吧砸吧嘴,的確吹的太沒技術含量,三百回合隻有那種武打片才會有的,並且是武功相當的高手對陣。像現在注重的是一招製敵,最多不過十幾個回合就分出輸贏了。

但哥們還嘴硬:“喏,你一拳,我一腳,這就一回合……”

“插”!

“哎呦,你幹嘛眼珠啊?”沈冰突然襲擊,手指戳中我的兩隻眼。

“兩個回合你就完了,跟哪兒來三百個?”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8
第一千零四十章 這個內**認識

第二天早上,曾老金和老伴帶著兩個孩子返回了東河村,帶給我們一個令人悲憤的消息,皮皮還是沒能躲過一難,昨晚上死了!

他們本來回去好好的,可是半夜皮皮卻慘叫一聲,大家跑到他房裏一看,孩子被人殺死,致命傷口是胸口上被刺了一刀。窗子打開著,在他們趕到皮皮房間之前,凶手已經逃之夭夭。

董雪娟家住的是二樓,所以才會讓凶手來去自如。當時董雪娟就受到刺激,瘋了!

一個女人接連受到丈夫和兒子慘死的打擊,誰都不會承受得了。更何況這兩天,她一直都在折磨中度過,連番打擊使她終於崩潰。

我心裏暗歎一聲低下頭,到底這孩子沒能躲過命運,注定早年夭折。隻不過,這對董雪娟太殘忍了。還有茹玉這個死娘們,她如果知道了皮皮的死訊,不知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唉,那也比董雪娟好受一些,總之他們母子會在地府相會,她還能眼看著兒子投胎,可董雪娟卻隻能接受痛苦的陪伴。

曾老金可以回家了,但我們還是跟著他們一塊過去,我首先燒了一張符丟進屋子裏,沒發現異常,才敢讓大夥進門。曾老金放下孩子,就到護家神神龕前燒了三炷香,老閻居然在香煙繚繞中露麵。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這位先生單獨談一談。”老閻沉著臉趕他們都出去。

我和沈冰到這裏,始終不說自己的姓名,而老閻也知道我正被地府通緝,所以也不提我叫啥,隻以先生稱呼,算是很有良心了。

沈冰撅嘴問:“我也要出去麽?”

老閻耷拉著臉,跟長白山似的點點頭。

沈冰哼了一聲,拉著二閻王就出去了,那意思我清楚,最後她還是從我嘴裏能知道我們都聊了啥內容。

我在椅子上一坐,盯著老閻問:“你想跟我說什麽?”

老閻歎息一聲說:“你前晚動用天雷地火,地府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要不是我跟老錢幫你圓謊,昨晚上就會有鬼差過來抓你。所以,你必須跟女朋友離開這裏,遠離是非之地。”

草他二大爺的,你竟然會幫我圓謊,這話水分不是一般的大。我冷笑一聲說:“這麽說,你還拿我當朋友看,所以才幫我的對不對?”

“嗯!”老閻點點頭,接著說:“我從來都拿你當朋友,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忠告。因為這個地方,跟死亡穀一樣,是地府眼中一根刺,絕不容許讓人胡來!”

聽他這麽說,我倒是有點相信了。不管是地府內奸的安排,還是地府真正的派遣,讓這麽多有功名的死鬼在這兒做護家神,說明這塊地非同一般。應該是為了墳裏的那個老家夥,不讓它爬出墳墓。

為此,這附近一帶搞的非常貧窮落後,還有一支在此守護了幾代的五鬼係傳人。我估計不止五鬼係,百靈派肯定也有弟子在此駐紮,正道亦不會落後。

老閻見我沉默不語,又說:“其實有些人在此搞些動作,也都是謹小慎微的,可是加上你,就攪渾了這池水,會掀起滔天巨浪。如果不是你幫忙遷墳,就不會發生這幾天的事,你的出現,才引發了不該有的悲劇。你不走,這接下來還會給村子帶來更大的災難!”

他這番話又踩中我的痛腳了,哥們的確是個不祥之人,走到哪兒都會發生災禍。這真不是巧合,因為我的到來,會引起惡人以及邪祟的懼怕,所以才會導致一連串的禍事發生。

我歎口氣,太祖爺爺勸我不要多管閑事,我就是不聽,以至於給一方百姓帶來凶禍。唉,就聽他的,也算是遵循太祖爺爺的教誨,還是撤吧。但不管這裏的骷髏煞,我必須得弄清楚地府內奸是誰,以後能夠安心回鎮上開鋪子。

不過想要從老閻嘴裏掏出實話,估計比登天還難,隻能想辦法把話套出來。我摸著鼻子點頭說:“我待會兒就走。”

“嗯,那我回去了,這可能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麵。”老閻說著就要消失。

“等等。”我跟他揮揮手,跟一臉問號的老家夥說:“我知道地府內奸是誰了?”

老閻聽了臉色頓時一變,但隨即又恢複如初,出奇的露出一絲笑容,讓他這張臉顯得牛逼加詭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他居然跟我裝蒜。

“你們都在受正版龍少輝的控製,不是嗎?”我翹起二郎腿,很悠閑的跟他一笑。

這正版龍少輝,他應該懂的啥意思,就是早就死在黃山的真正龍少輝鬼魂。

老閻頓時表情放鬆了不少,回答我說:“你猜的很對,是他在控製我們。”

草,憑他這副表情,我發現猜的不對,不過不要緊,本來就是試探他的。因為手頭上得到的情報太少,隻知道龍少輝,這幫死鬼雜碎裏,還有什麽大BoSS,哥們就想不出來了。

我哈哈一笑說:“你真誠實,但他不過是個小頭目,他上麵還有個老板,你我心裏跟明鏡似的,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這次老閻臉頰又抽搐一下,看樣子被我說中,龍少輝不是大BoSS。但他媽是誰,哥們心裏跟一坨屎似的,明鏡個屁。

“你既然知道了,就該跟他求個情,他一句話,會讓你翻身的。”老閻盯著我說。

我心頭頓時就是一震,他這話裏的意思,他們的老板我認識。草他二大爺的,這個線索太有價值了。哥們內心盡管像打雷一樣驚天動地,可是外表卻表現很鎮定。我帶有嘲諷意味的笑笑說:“我們仇深似海,你說他能給我活路嗎?”

這完全是猜的,要不是跟我有很深的仇恨,他不必把我們習家祖宗幾代都逼上絕路。這個混蛋雜碎,怎麽就想不出是誰呢?

“是啊,你們之間是有仇恨,不過我覺得他會看在一個人的麵子上,放你一馬的!”老閻說完這句,忽然消失了,唯留下一片香煙在眼前飄繞,似一團團迷霧般,將我裹在其中。

他會看在一個人的麵子上放我一馬,這個人是誰呢?一定也是我認識的,並且是地府內奸的親人,也曾受過我的恩惠。

是趙誠實嗎?不是,他才死不久,絕對不會是他。而這個地府內奸,時間也不會很長,因為當時地府全部勢力都在馮公子手下掌控,根本沒有其他勢力的活路。那說明是馮公子被打入聻境後,這幫勢力分成了兩派,我心底隱隱捕捉到了一絲線索!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2-3 14:28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老抽殺人

雖然沒能把老閻的實話掏出來,但也比預想中滿意的多,起碼這條線索,能讓我想到這個人是誰。地府內奸有了眉目,決定不再管這裏的閑事了。附近一帶村子,有死鬼們守護,我應該放心,他們就算不是正式鬼差,那也是臨時工,跟太祖爺爺一樣,會恪盡職守的。

至於生死門和皮皮的死,我就不能再管了。皮皮注定是個短命鬼,這不是我所能管得了的。隻是而董雪娟精神失常,讓我感到很遺憾。還有就是老抽的安危,哥們臨走之前,必須得悄悄跟他見一麵,讓他遠離蘇瑤。

當即我就跟沈冰把老閻說的做了簡要匯報,然後我們帶上二閻王跟曾老金告別。徒步走到公路上時,已經天黑了,就在路邊一個小飯館吃了飯,出來攔住一輛貨車,進了蘭州市。

我給陳顧龍打個電話,想約他們一塊到個偏僻飯館見麵。誰知陳顧龍劈頭蓋臉的就跟我說:“老抽入獄了,我這正東奔西跑找他以前的關係,把他保出來。”

我一愣,老抽不會是私搞稀土礦給人盯上了吧?但一般開私礦肯定有後台,便跟陳顧龍說:“你找他後台,應該會沒事的。今晚我就要坐火車回去,你給他帶個話……”

話沒說完,就給陳顧龍打斷:“他被警方以謀殺嫌疑抓起來的,怎麽可能沒事?”

我靠,不會吧,老抽殺了誰?我於是趕緊問:“你好好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昨晚一個孩子被殺害,警方最後查線索查到了顧瓊家,老抽指甲內有血跡,還在床底下搜出了凶器,我看這事他是洗不幹淨了。”陳顧龍焦急的說。

我心頭一驚,立刻想到這個被殺害的孩子是皮皮,老抽跟這孩子八竿子打不著,為毛要殺他啊?於是就問:“老抽跟這個孩子之間有什麽瓜葛嗎?”

“不太清楚,反正老抽這個混蛋到處搞女人,我懷疑這事壞在這方麵。”

草他二大爺的,董雪娟都三十多歲的女人,比老抽大了將近十歲,再說長的也不咋地,老抽會看上她?就算看上她,也沒必要殺人家兒子啊。

“電話裏說不清,咱們見麵說吧。”然後我跟他說了這個小飯館的地址,掛斷電話。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陳顧龍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小飯館有包廂,我們就關起門說話。陳顧龍坐下先喝了一大口白酒,遞給我一支煙,他給我點上然後也點上一支。

他愁容滿麵的說:“我跑遍了所有他的老關係,包括他的後台老板,都沒人敢為他出頭。這畢竟是人命案子,都在等結果出來再說。唉,這出了事,他的那些小三小四們,一個個就知道哭著問立了遺言沒有,給她們留財產了沒有,快愁死我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些女人先別管他們,重要的是搞清楚老抽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陳顧龍端起一杯酒說:“我今天下午跟律師探望了老抽,他說昨晚睡的很早,一夜都沒醒,第二天早上卻被警察找到家,搜出凶器,並且提取指甲內的殘留血跡驗證,是被害人的血液。還有從被害人住所到顧瓊家的腳印,也證實是他的。按照他曾當過特種兵的經曆,爬上二樓入室殺人,是不難做到的。換上普通常人,那就有難度了。所以根據這幾點,警方確定他就是凶手。”

我跟沈冰對望一眼,心說這一定是蘇瑤栽贓的,她接近老抽絕對是黃鼠狼跟雞拜年,沒安好心。但也不能沒有我的關係,如果我不來這兒,老抽還能多活一段日子,現在卻攤上了殺人案。

姥姥的,我簡直就是一倒黴瘟疫傳播者,誰遇到我誰倒黴。遠的不說,就拿眼前的陳顧龍來說,我沒到三門峽之前,他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以及有個迷人的女朋友。我一到三門峽他工作沒了,女朋友變成了人妖。

老抽就更別提了,本來有錢有女人,過的何等瀟灑,我來蘭州這幾天,他先是中邪後又殺人,現在已經進號子裏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該再留下來,萬一老抽的事因為我擺不平,再把陳顧龍搭進去,那他們倆真是倒黴到家了。

“現在蘇……顧瓊怎麽樣?”沈冰一邊給二閻王夾菜一邊問。

“跟小莉一個德行,都追著我讓老抽在獄裏立遺囑,給它們多分點財產。”陳顧龍用力抽了一口煙,顯得挺氣憤。

我跟他說:“老抽既然沒殺人,那你就多方調查一下,那些腳印是不是真的是老抽留下的。還有,你明天把顧瓊引出家,到家裏仔細搜查一下,看有沒有其他帶血的東西。我臨走前,會到被害者家裏走一趟,我問問他的魂魄,看到底殺人凶手是什麽樣子。”

“什麽,你要走?”陳顧龍一下瞪大了眼珠子,“老抽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撒手不管?”

“不是我不管,是我必須要離開。否則,老抽的事越變越糟糕。”我低下頭羞愧的說。

“你給自己算過命了?”

我點點頭:“我命中跟老抽犯衝克,不宜留在蘭州。”不這麽騙他,都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

陳顧龍一下子像軟泥一樣攤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說:“那你走吧,我不知道能不能幫老抽伸冤。他說他沒殺人,可是鐵證如山,恐怕難逃這一劫啊!”

“別灰心,實在不行,就從夢遊殺人上動腦筋,或許能給他找的一條活路。”沈冰安慰他,她當過警察,懂得鑽法律空子。

我們幾乎就沒怎麽喝酒,然後匆忙分手。因為不打算留下,就沒去住酒店,而是打車直奔董雪娟住處。當時她給過我們住址,找到了一個小區內。她所在的二樓居室,從窗戶上看一團漆黑,應該是屍體送到了殯儀館,而發了瘋的董雪娟不知道在不在家裏。

不管她在不在,新死鬼魂可能還在原地逗留,特別是孩子,膽子更小,估計還沒進地府。我們於是上了二樓,摁向董雪娟家的門鈴。

門鈴還沒按上,“喀”地一聲,門竟然開了。頓時,一個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們隨著門開往後退步,卻沒看到開門的人是誰。而屋子裏如濃墨一般漆黑,彌漫著沉厚的死亡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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