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病毒 作者： 米玄 (連載中)

第五十章 徐國章的家

　　好不容易打破了記者的包圍，專家組成員們跟在四人身後進入了病房之中。
　　洛天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被變異螺旋體感染的人是怎樣。見那幾人的慘狀，他心裡不由一寒。如果這培養皿掌握在恐怖分子手裡面，那這個世界就真的亂套了。
　　想想老美，一次911就讓他們風聲鶴唳。如果讓阿富汗的那幫強人獲得洛天這種能力，也許老美就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不過，如果真這樣，洛天一定是喜聞樂見的。
　　“如果哪天，我到島國去，給他們送去一點點禮物，想必應該是很爽的景象吧？”
　　洛天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行，做人不可以這麼殘暴的，怎麼能夠在整個島國丟病毒呢？最多在島國四島裡面選一個丟就足夠了。
　　“洛天，你怎麼了？”
　　就在洛天被眼前的慘狀弄得深入YY之時，林翔見他發呆，推了他一下。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這種螺旋體太厲害了!”
　　“嗯，的確。即使是第二次見到這種病例，我同樣抑制不住那種對疾病的恐懼。從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一種疾病能夠讓我恐懼！”林翔小聲道，話語裡充滿了無奈。
　　“哎……”洛天暗自歎息，心道，這只是一級微生物，就讓你這麼恐懼。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強的病毒細菌出現，那你倒是又該如何？
　　“朱主任，按照這個組合用藥，劑量上先從百分之十開始，逐一加大劑量治療。“在檢查了一番病人的情況後，徐國章最後拍板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去做臨床實驗了，為了確保用藥安全，只能夠從小劑量開始使用。
　　“好的，我這就安排治療。”朱風雲接過徐國章寫下的處方，交給一旁的護士。
　　“你們要注意病人用藥之後的表現，隨時監測病人體內的螺旋體數量，調整用藥劑量。注意，百分配比千萬不要改變，這個配比是我們經過多組實驗得出的最佳組合。”徐國章繼續囑咐道。
　　朱風雲忙點頭，把這些要求記錄在案。
　　洛天注視著不停呻吟著的混混們，心情有些沉重。本來他還準備著用消除記憶的病毒，將這幾人的記憶消除掉。可惜，培養皿現在僅僅為一級，無法培養那些高等級的病毒。這種只能眼見著他們痊癒，然後自己被牽連進來的感覺，實在是難受。他不是沒想過，把其他病原體趁機送入混混們體內。但這樣一來，無疑是給自己加上嫌疑。無他，洛天再次出現在現場後，混混們就感染上了一種新的致病微生物，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員警，他就是那變異螺旋體的擁有者麼？
　　他從不懷疑員警們的智慧，或許在平時這些人出工不出力，但是在輿論的高壓下，員警真正的辦案效率絕對不是那麼草包的。那些所謂的冤假錯案，裡面的內幕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如警方自己所說的那般。
　　束手無策，洛天歎道，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即使員警找上門來，他就會輕易的屈服麼？呵呵，培養皿在他的精神空間裡面，那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員警沒有證據能夠拿他怎樣？即使到了最後，他也有自己的底牌可以安然度過。可惜，麻煩是免不了了。
　　檢查完病人的情況，又把藥方交給了第三醫院的專家，徐國章準備離開這裡。他不喜歡記者與閃光燈。林翔因為要負責市人民醫院的專家組，只得留下。洛天便陪著徐國章離開。
　　“怎麼？有心事？”徐國章靠在椅背上，年紀大了，全是靠著一股毅力堅持著，現在他已經十分疲憊。
　　“沒呢，老師，您還是快點兒回家休息吧！”洛天搖搖頭。
　　“呵呵，年輕人心思多。不過，有些事情，能成則好，不成便放棄吧。捨得捨得，有舍方有得！”徐國章閉上眼睛，他雖不清楚洛天到底為何而憂愁，但也不是洛天能夠輕易蒙過去的。
　　“我懂了，謝謝老師。”洛天似悟得了一些東西，卻很模糊，抓不出頭緒。
　　“懂了就好，路要你自己走，遇到了難題，不要忘了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徐國章說著說著，竟慢慢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老師真累了，師傅，直接把車開到徐教授的家裡去。”
　　司機點點頭，桑塔納向徐國章的住處開去。
　　徐國章住在蜀州大學為享受國.務院津貼的高級人才而建的公寓內，這裡清一色的兩層小別墅。雖算不上豪華，但是絕對的安靜，安保措施也是極為嚴格。司機在給門口的保安檢查了證件之後，連洛天也登記了證件後，才被放行。
　　這還是第一次，洛天到徐國章的住處來。
　　車子在社區裡行駛了一分鐘左右，轉到了一棟小樓前停下。
　　“老師，到家了！”
　　洛天輕輕搖了下徐國章。
　　“這就到了？”
　　徐國章揉揉眼睛，幾道血絲依稀可見。
　　“到了，您趕緊回去休息吧！”
　　洛天勸道。
　　“行，現在快到中午，就吃了午飯再走，順便嘗一下你師娘的手藝，我告訴你呀，你師娘做的麻婆豆腐那是一絕！”
　　下車後，徐國章拉著洛天的手道。
　　“額……好。”洛天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
　　徐國章的家，顯得十分樸素，傢俱物仕充滿了書香氣息。牆上更多的是一些字畫，但洛天觀察了一下，基本上不是什麼古物，而是一些近現代的書法家的作品。
　　聽到有人進來，徐國章的妻子，洛天素未謀面的師娘從樓上走了下來。
　　“回來啦，怎麼樣累壞了吧？我說你啊，都一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年輕人嗎？動不動的就加班，身體垮了怎麼辦？”
　　師娘是位充滿了華夏女子古典氣質的女性，一見徐國章就忍不住嘮叨起來。
　　“咳咳！”徐國章尷尬的乾咳兩聲：“老婆子，別嘮叨了。有客人呢！”
　　“這是？”師娘也看見了跟在後面的洛天，心裡奇怪，徐國章平時很少帶學生到家裡面來。這年輕人應該是他的學生吧？為何如此優待？

第五十一章 第一次交鋒！

　　“師娘，您好。我叫洛天，您叫我小洛就行了。”洛天連忙應道。
　　“真是個好孩子，來，這邊坐吧！”徐國章的妻子王秋華細細打量了洛天一番，招呼他坐下，又給他削了個蘋果。“你是不是老頭子口裡念叨的那個拒絕了讀他研究生的洛天？”
　　洛天尷尬道：“沒想到師娘也知道了……當時就想著出去工作了，所以……”
　　王秋華瞪了在一旁沙發上面靠著的徐國章一眼，“你可不知道，那幾天啊，你老師是天天都在念叨著你，說一個好苗子要被糟蹋了。聽得我耳朵都生繭子了，我當時就在想，老頭子這麼看重的學生，到底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呢!”
　　洛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雖說早就知道徐國章很看重他，但沒想到竟然如此的上心，今日他的感動已經夠多了，也只有把這份情誼放在心底。
　　徐國章睜開眼睛，不樂意的道：“老婆子，你就不能少嘮叨兩句麼？今天中午，我留下小洛在這裡吃午飯，你可要拿出你的絕活兒來！”
　　王秋華翻了個白眼：“就你嫌我嘮叨，換了別人我還不樂意說他呢！好，我這就去做飯去。小洛，你陪你老師聊著，啊。”
　　洛天道：“師娘您先忙吧。”
　　王秋華起身去做飯了。在來之前洛天本以為如徐國章這般級別，家裡應該是有個保姆做飯洗衣服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師娘親自做飯。他看得出這對老夫妻的感情很好，說起來他真是有點羡慕。
　　洛天和徐國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多數時候還是洛天在講，徐國章在聆聽，只是不時地也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廚房裡飯菜的香味傳來，洛天鼻子不爭氣的深吸了幾下。徐國章看的樂呵，打趣道：“我說你師娘手藝不錯，沒騙你吧？”
　　“沒，您老人家怎麼會騙我呢！只是好久沒嘗過這麼香的飯菜了……”
　　“畢業之後，還沒回過家？”
　　“沒呢，準備春節再回去。”
　　“嗯，也沒多久了。”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老師，我去開門。”
　　洛天起身，打開門，在那一瞬間他就愣了。
　　“是你？”
　　“是你！”
　　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女人。
　　不是別人，正是洛天有過兩面之緣的女警官——陳婉約。
　　一想起陳婉約的暴力傾向，洛天小心肝就忍不住顫抖。這女的真是他特麼的剽悍！武力值和形象完全不成正比！他還清楚的記得在西餐廳的時候，陳婉約是怎麼修理陳柏天的，那場面，簡直杠杠的！
　　但這女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莫非是那幾個混混的案子是她接下來的？而來這裡就是為了他洛天？
　　不會這麼巧吧，想到這裡，洛天有些心虛的看了陳婉約一眼，讓他心裡安定了許多的是，沒有在陳婉約臉上發現殺氣。
　　“陳警官你好，請問你找誰？”
　　洛天有了點底氣，問道。
　　“怎麼是你在這裡？”
　　陳婉約並沒有直接回復洛天的話，而是以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洛天。自從上次在西餐廳見過洛天一面之後，她總覺得洛天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洛天鬱悶了，難道自己長得像壞人？不會啊，純帥鍋有沒有，他解釋道：“這裡是徐教授的家，我是徐教授的學生，今天專門來拜訪他。不過，這應該和陳警官你沒關係吧？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陳婉約面無表情道：“是和我沒關係。這裡是我外公外婆的家，所以我來這裡也和你沒關係。”
　　洛天嘴角抽了抽：“那請進吧。”
　　竟然是徐國章的外孫女，真是沒想到呢！以前他只是聽說過徐國章的兒子一家現在正在美國，卻不知道徐國章還有外孫女，而且還是他洛天有過兩面之緣的剽悍女警官。人生，真是充滿了各種意外，讓人無法預測其中的諸多變數。
　　陳婉約走了進來，不過她在走過洛天身前時，猛的一轉頭，直視著洛天的眼睛道：“我們除了在西餐廳那次見面，是不是還在什麼地方見過？”說罷，便盯著洛天的眼睛。
　　洛天被這女人看的有些發毛，那種淩厲得可以直接穿透人心的眼神，太恐怖了。他肯定如果現在這個女人向他發動進攻，那麼一招之內，他定然會光榮的犧牲，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深吸了口氣，坦然道：“在大約一個多月之前，我們的確是曾經見過面。”
　　陳婉約疑惑道：“真的麼？在什麼地方？”
　　洛天道：“當然是在警察局了，您貴人多忘事，應該早就不記得了吧？”
　　陳婉約被洛天這麼一諷刺，也沒生氣，反而更加的疑惑了：“警察局？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
　　洛天苦笑道：“警官大姐，還要我說的多明白？一個多月前，晚上我被人打傷了，但是就是你帶隊來接的這個案子。不過，似乎警方並沒有抓住打我的兇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依舊逍遙法外呢？”
　　陳婉約露出一絲釋然，她終於想起了洛天，可那時洛天太慘了，身上下都是血。隨即卻露出一絲尷尬，因為那件案子的確是不了了之。“行了，我沒有問題了。走吧，別讓我外公久等了。”
　　見這暴力女警官吃癟，洛天心裡面竟然偷偷笑了，看來此女也不是像她表面上那麼的剽悍。
　　“小洛，是誰來了？”
　　這時，徐國章的聲音傳過來，兩人在門口站了兩分多鐘，引起了徐國章的注意。
　　“外公，是我，婉約！”
　　在聽到徐國章的聲音後，陳婉約仿佛如換了個人一般，快步走了過去，給徐國章一個緊緊的擁抱。
　　洛天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陳婉約？不會吧，這女警官叫陳婉約？咳咳……這名字和人的差距簡直忒大了點吧？他之前只是聽警察局裡面的人稱呼陳隊長，不知道陳婉約的名字。額，天啦，我看了什麼！這是撒嬌嗎？她會撒嬌？洛天心裡面狂吼著，仿佛整個世界已經變了……
　　陳婉約一改之前的形象，一副小女孩兒模樣抱著徐國章的胳膊，殷切的問這問那。洛天表示，這才是真的毀盡了他的三觀呐！

第五十二章 懷疑對象

　　“婉約啊，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和你外婆呢？”
　　徐國章問道。陳婉約的性子他做外公的清楚，就是那種閒不住的。當年這丫頭背著家人進入部隊的時候，就把他徐國章嚇了一跳。今年在家人的勸說下，好不容易才答應退役回家。可又跑到警察局去做了員警，成天呆在警察局裡面。
　　“外公，看您說的，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您和外婆嗎？”陳婉約有些不好意思，撒嬌道：“外婆在做飯吧？今天中午我可要留下來蹭飯。您不會趕我走吧？”
　　徐國章慈愛的拍拍她的手：“你來我和你外婆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捨得趕你走！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他太瞭解陳婉約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沒蹭飯這麼簡單的。
　　陳婉約小聲道：“哦……我今天來，還真的有件事情想要問外公……”
　　徐國章伸出手刮刮她的鼻尖兒，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說吧，只要外公知道的，都告訴你！”
　　徐國章對陳婉約的寵溺可見一斑。
　　陳婉約道：“外公，我最近接手了一個案子，五個地下勢力成員被人打成重傷。我們最開始的時候懷疑是地下勢力之間的火拼。可當我們接到報案，趕到了現場的時候，卻只發現了一方的成員。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等這幾名重傷人員被送入了醫院以後，他們居然同一時間爆發梅毒症狀。而且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變異梅毒螺旋體所致。所以，懷疑這起案子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的黑色勢力火拼。我們判斷應該是某個神秘勢力，掌控了這種變異螺旋體，而該勢力與這幾個混混所在的正義幫有仇怨，將此變異螺旋體注入這幾人體內！由於牽涉到高致病性細菌，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公眾安全案件，局裡領導很重視。”
　　洛天之前一直處於呆滯中，因為陳婉約的表現，徹底的顛覆了他對其的印象。但此時，隨著陳婉約道出了員警的懷疑，他心裡已經完全被驚駭取代。雖早有預料，員警會把事情聯繫到他身上，但卻沒想到竟然會把這起案子定義為非一般的公共安全案件。那陳婉約今日來徐國章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
　　徐國章道：“你說的這起案子，我早就有了接觸。他們是不是在第三醫院接受治療？”
　　陳婉約驚訝道：“您接觸過了？對，他們就在第三醫院。”
　　徐國章點點頭：“昨天，我接到林翔的電話，說第三醫院接收了幾粒罕見的變異螺旋體病例。整個醫院都對其束手無策，請我過去幫忙看看。我在對這種螺旋體進行了實驗後，發現了此種螺旋體非同一般的性質。你們警方得到的資料，正是我和林翔連夜實驗得到的。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治療方案，相信那幾個病人應該在不久之後，便會康復了。說起來，這裡面還有小洛的一份功勞呢！”
　　陳婉約詫異的看了洛天一眼，她的眼角餘光早就發現此人從一坐下開始，就一直發呆，心裡對洛天的感覺差到了極點，卻沒想到這麼個呆子，竟然成了徐國章口裡的有功之臣。
　　“外公，您沒開玩笑吧？就他也行？”上次因為在西餐廳的一幕，洛天已經被她定義成為如同陳柏天一般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成為徐國章的弟子已經讓她十分驚訝了，卻沒想到還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傢伙。
　　徐國章嚴肅的道：“婉約，外公早就告訴過你，不要以貌取人。小洛雖然年輕，但是在生物醫學上面的天賦，是無人可比的。這次如果不是洛天，那幾個人別想在幾天內恢復。洛天在關鍵時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讓我們的實驗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陳婉約吐吐舌頭，道：“好吧，我錯了還不行嗎？”
　　見她認錯，徐國章臉色才松了，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弟子都是十分呵護的，見不得給人看輕。“知道錯了就行。你說了那麼大堆情報，到底想讓我幫你什麼？”
　　陳婉約道：“外公您應該很清楚蜀州各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實力。我想讓您幫忙分析一下，有哪家公司有實力研究和掌握這種變異螺旋體？只要確定下範圍，局裡就能夠縮小調查範圍，把掌握著這種可能對錦城的安定局面，造成極大衝擊的螺旋體的神秘勢力給挖出來。”
　　徐國章皺皺眉頭：“這種變異螺旋體的培養十分不容易。一般來說，細菌的變異分為遺傳性變異與非遺傳性變異。前者是細菌基因結構的改變，後者是細菌的生活環境導致細菌的表現型出現的改變。據我們研究，這種變異螺旋體，不受環境因素的影響，而是基因結構徹底的改變了。再者基因結構的改變，可以使用化學藥劑、射線輻射等造成，但這種基因突變卻是隨機的、不定向的。”
　　陳婉約迷糊了：“外公，什麼是不定向呀？”
　　徐國章道：“不定向的意思就是說，使用上述誘發基因結構改變的方法，並不能夠控制細菌變異的方向。比如梅毒螺旋體，變異後可能會變成高致病性的變異螺旋體，也可能成為沒有致病性的無毒螺旋體。正因為如此，要想培養出具備此種螺旋體特性的致病菌株，需要的科研能力極高，耗費的資金也很多。據我所知，在錦城範圍內，也就是飛鴻生物科技、蜀田製藥、高園生科、華天藥業等幾家企業的研究所有這個實力。怎麼，你們的懷疑對象有這幾家企業嗎？”
　　陳婉約點點頭道：“暫時沒確定，我們的人還在分頭調查，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行，那我就以這幾家企業作為調查的核心，最後找出到底是誰在暗中掌控這種危險的力量。”
　　徐國章認同的道：“是該把這個勢力找出來。如果他們還擁有著別的致病細菌或病毒，那將對整個蜀州人民的健康造成極大的威脅。”

第五十三章 浴怒火重生！

　　洛天在旁邊聽著，面上保持著鎮定，但心裡就不那麼淡定了。不過，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他洛天還是有自信能夠安然度過的。
　　王秋華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喊道：“婉約，快點過來幫忙上菜了。老頭子，小洛趕緊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的，外婆。”陳婉約應了聲，過去幫忙端菜。洛天本想去幫忙，但見陳婉約去了，他就又坐了回來。這女人和他八字不合，每次見面都沒啥好事兒。還是離的遠遠比較好。
　　午餐算不上多豐盛，只是一些家常菜，但都充滿了濃濃的家的特色。有徐國章讚不絕口的麻婆豆腐，洛天嘗了一塊，入口鮮香無比，充分的體現了正宗麻婆豆腐的麻、辣、燙、香、酥、嫩、鮮、活八字箴言。難怪徐國章吃了好幾十年了，還依舊迷戀其鮮美滋味。還有幾個其他的小菜，一盆鮮湯。這一頓飯，洛天吃得舒爽無比，這種感覺不是在禦香閣那種地方能夠體會到的，因為每一道菜裡，都有一種特殊的美味——家的味道。
　　午飯過後，洛天提出了告辭。沒想到陳婉約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徐國章家。
　　洛天疾步朝前走，意圖拉開和這個女人的距離，他總感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暴力的氣息。雖不知道為何會這般，但直覺告訴他，對於危險的事物，敬而遠之才是王道。
　　“洛先生，等一下。”
　　可惜，似乎天不讓洛天這般輕易的離開，後面響起了陳婉約的聲音。與在別墅裡完全不同，再一次恢復了那種冰冷果斷的氣質。
　　洛天打了個寒顫，這女人要幹什麼？
　　沒辦法只好停下腳步，這個時候裝聽不見是不現實的，任他前方刀山火海，也只有硬著頭皮去面對。
　　陳婉約幾步追了上來，站在洛天對面。
　　“不知陳警官叫我有什麼事？”
　　陳婉約道：“洛先生現在還跟著我外公做研究麼？”
　　洛天不知她為何要這般問，只好道：“沒有了，現在是個無業遊民。怎麼，陳警官對此有疑問？”
　　陳婉約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聽外公的意思，洛先生對變異螺旋體很瞭解？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回事？”
　　洛天詫異了，陳婉約問這個幹什麼？說道：“算不上很瞭解，比起老師差遠了。”
　　陳婉約道：“這樣啊，上次在西餐廳看出洛先生身手不錯，想向洛先生討教幾招，如何？”
　　洛天被嚇了一跳，這女人瘋了吧，他連忙拒絕道：“陳警官你開玩笑吧！我一個普通人，哪裡是你的對手。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下午還有事要忙。再見！”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和這個暴力女比劃？那絕對是找死！
　　“別走，接我一招再說！”
　　出乎洛天預料的是，陳婉約剛說著，身體就開始動了。幾乎以一種洛天的眼睛無法捕捉的速度，移動到了洛天的跟前，招呼也不打，一拳直接轟出！
　　瞳孔一縮，洛天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通過移動來閃避開陳婉約這一拳，因為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洛天根本沒有辦法避開！
　　靠，這瘋女人！
　　心裡暗罵，無奈之下只得出拳抵擋，陳婉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拳頭絲毫沒有保留的和洛天對了一拳。
　　好大的力量！
　　在拳頭與陳婉約拳面相接觸的一瞬間，他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對方的手上傳來。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難怪那天陳柏天被虐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蹭蹭蹭！
　　一拳之下，洛天踉踉蹌蹌的倒退兩步，這才是第一招，便吃了個不小的虧。此時他手指的骨骼，如同打在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疼痛欲裂。連帶著整條右胳膊都酸麻無比。心中駭然，他已經很高估陳婉約的實力了，可僅僅就是這一拳，讓他知道兩人之間那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戰鬥力！
　　“不錯嘛，能夠接下我一招，你還不錯！”
　　陳婉約微微一笑，再一次身形移動間，朝洛天攻擊過來。
　　同樣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與第一拳相比，沒有一點差別！
　　洛天心中酸苦，他現在是整條右臂都如同廢了一般，連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腳下急退，心裡面已經把這個瘋女人詛咒了數百遍，可陳婉約才不管他如何想，整個人如跗骨之蛆一般，拳面始終距離洛天胸口兩公分，眼睛裡更是露出一股戲謔之色。
　　洛天把她眼中的戲謔看在眼中，原來這女人根本就是在戲弄他，作為一個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逼的退無可退，熊熊的怒火燃燒起來，心一橫，不斷的壓榨著身體中剩餘的潛力。
　　嘭！
　　忽的，他只覺得背部傳來一陣劇痛，原來他已經退到了旁邊一棟別墅的牆壁之上。
　　拼了！
　　洛天不再退避，猛的舉起還能夠動的左手，一拳直擊而出，目標不是陳婉約的拳頭，而是其胸口。以命換命，既然你要無緣無故的教訓我，我就是被打死，也要咬掉你一塊肉！
　　真吊絲便是如此，或許在平時他們還會忍耐各種不公，但當某一天，他們退無可退之時，管你是高富帥，還是白富美，統統拋之一旁，拼命誰怕誰！
　　陳婉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前洛天只是一個勁兒的躲閃，退避。當然，她也沒有真的想要洛天的命。可是，當洛天無路可退的時候，身上猛的爆發出一股讓她這個經歷過鮮血洗禮的特種兵霸王花，都心悸的力量。
　　洛天整個人，若脫胎換骨，浴火重生！
　　真是個有意思的男人，陳婉約心道。不過，她不會這麼輕易便收手的。因為她有這個底氣，能夠在洛天的拳頭擊中她胸口之前，讓他徹底失去戰鬥力。血與火磨練出來的對於力量的發揚，豈容小覷？
　　洛天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陳婉約，整個人沐浴在熊熊怒火之中，身上的潛力被完全壓榨，左拳義無反顧的向前衝擊。
　　可惜，他真的沒機會了。陳婉約身體如同泥鰍般輕輕一閃，便避開了洛天的拳頭，而她的拳面，正中洛天的胸口！
　　心臟遭到重擊，似乎心腔內的血液，都被擠壓出去，洛天差點兒暈闕過去。
　　就在此時，一股暖洋洋的力量，不知道從何處而生，從心臟部位散發而出，浸透四肢百骸。
　　“叮，宿主啟動源病毒，融合度萬分之五！”

第五十四章 你不會殺我！

　　舒服！
　　就在他快要暈厥過去之時，一股暖洋洋的能量，流轉四肢百骸，洛天只覺得似同浸泡在桑拿中一般。大腦瞬間由昏昏沉沉變得清晰無比，而那沒有挪動之力的右臂，竟也隨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但同時這也是一種他現在完全無法掌握的力量！
　　‘怎麼回事！’
　　相較於洛天，陳婉約卻在此時驚駭不已。見這個本來已然被她剝奪了戰鬥力的男人，眼中竟猛的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神光，深深的刺入她眼中。而下一刻，一隻白皙的手掌，劃出一道殘影，竟然令她的眼睛無法捕捉到其軌跡，停留在她脖子前，緊緊扼住她的咽喉。她有種直覺，便是如果這只手掌上一旦加力，便能捏碎她的咽喉！
　　好快，好強！
　　以她幾經生死磨練出來的應變速度，在這一刻，竟完全失去了作用！
　　陳婉約心裡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之前被她打得節節敗退，卻在最後一刻，用這種方式，制住了她。
　　究竟是前面一直在示弱，還是‘臨死’之前的潛力爆發？
　　“陳警官，咳咳！”洛天剛開口說話，便只覺得一股氣血忍不住上湧，劇烈的咳嗽起來，但手上的力量卻絲毫不敢放鬆。幾分鐘後，氣血終於平復下來，他松了口氣。目光直視陳婉約：“我和你之間，無冤無仇吧？為什麼要襲擊我？不要以為你是員警，我就拿你沒辦法，員警也不是可以隨便打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手上只要一用力，你就算是員警，也只有死路一條？”
　　無緣無故的被這個暴力女人暴打，任誰都憋了一身火氣。洛天不是什麼小受，更不是耶和華——打了你左臉，還要把右臉伸出來。可在憤怒之餘，他心裡還保留著一絲冷靜，這裡現在雖沒別的人，但估計已經被監控攝像頭給拍下來了。他不可能下殺手……何況，他一個真吊絲，哪裡殺過人來著……
　　陳婉約笑了，絲毫不為眼前的危情所懾，仿佛自己的性命不是掌握在洛天手上般：“你不會動手的。”
　　洛天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爆粗口吼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動手！你他瑪的剛才差點打死我，就憑這點我就敢殺了你！人死卵朝天，你要殺我，我憑什麼不敢殺你！”
　　陳婉約搖搖頭，道：“你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廢話這麼多？所以，把你的手挪開吧，敢用手掐著我脖子的人，如果殺不了我，一般都會死的很慘。”
　　洛天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女人了，瘋子，徹底的一個瘋子。真不知道她父母該多極品，能夠生出這麼個極品女兒出來。
　　“你贏了。”
　　洛天宣佈他被這個女人，徹底的打敗了。手掌鬆開，那一股支撐著他的力量，立刻散了，差點兒順著牆壁一屁股坐到地上。
　　全身酸疼，洛天知道這是力量透支造成的後果。
　　心裡苦澀，你是徐國章的外孫女，我怎麼可能殺你……徐國章對他有恩，知恩圖報並不是只是那些自詡為‘俠之大者’的人才會的……
　　不過，不可以在這個女人面前丟臉！
　　憑藉著一股毅力，洛天頑強的站了起來，儘管全身那種透入骨髓的疼痛感，讓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
　　一步，一步，蹣跚著走向大門處。
　　“回去後記得做個肌肉按摩，洗洗溫水浴，不然你准在床上躺一個星期！”
　　身後，陳婉約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不謝！”
　　洛天頭也不回的說道，繼續緩慢的走向社區門口。不是他不想走快點，實在是肌無力啊。不過這個瘋女人，還有點兒意思。想著，嘴角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陳婉約站在原地，看著前面一步一搖，卻依舊倔強的靠著自己的力量走著的男人，臉上再次露出一抹微笑。若是讓她同事看到，肯定是下巴掉滿一地。平時哪裡見過這位冰山女神暴力女警花，露出過微笑，這莫非是神跡降臨？
　　“看來，果然是你做的。不過，看你今天的表現，這次就放你一馬，後面的事情，老娘替你扛下了。員警，也不應該只是按照那些狗屁的法律條文來做事……希望你以後不要讓外公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畢竟是外公看重的學生，人品應該不錯，我相信他老人家的眼力，可你也別讓我打眼，不然，哼，老娘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低聲的呢喃，不過那個已經走遠的男人，是聽不見了。
　　在保安怪異的目光中，洛天離開了蜀州大學教師公寓。
　　“你好，我是員警。請把二號別墅那裡的監控錄影調出來。”
　　陳婉約走到保安室裡，掏出自己的證件，對那值勤的保安道。
　　………………
　　洛天打了輛車回到住處，正要上樓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從外面回來的張媛媛。
　　“咦，洛天你怎麼了？”
　　見洛天一步一晃的走來，張媛媛疑惑道。那晚上洛天受著傷，背著她從事發地點一路跑回社區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這麼個強壯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去如此虛弱，腳下輕浮？難道他根本不是去蜀州大學，而是去找女人……想到這種可能性，張媛媛心裡不由升起一絲酸酸的感覺。
　　“快扶我一把……”
　　洛天無力的說道，他全是靠著一股力量支撐著，在計程車上面坐了二十多分鐘後，下車的時候站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那司機大叔一副怪怪的眼光，讓他鬱悶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哦。”
　　扶著洛天的胳膊，感覺他幾乎是全身的重量都朝著自己身上傾斜，張媛媛酸澀更重了，這得要找了多少個女人，才能累成這樣？
　　艱難的上了樓，洛天靠著牆壁，張媛媛拿著鑰匙開了門。
　　“直接扶我到床上去吧……全身疼死了，現在只想睡覺，別的就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張媛媛悶悶的扶著他，一步一晃的來到了洛天的臥室之中。

第五十五章 一級宇宙戰士！

　　“輕……輕點……”
　　“啊！”
　　“疼……疼……”
　　臥室裡面，陣陣夾雜著痛苦卻偏又無比幸福的呻吟聲，不停的傳出來。
　　洛天趴在床上，赤果著上半身，而張媛媛在一旁，給他按摩。纖細如蔥白的玉指，在他的寬闊的肩部肌肉上揉捏著，力道適中，讓洛天這廝嘴裡叫著疼，心裡卻如喝了百花蜜一般甜。
　　“你不是回學校去找徐教授了麼？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呀？”
　　她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疑問提了出來。
　　“呃……”
　　洛天愣住了，發現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難道說自己被一個女人給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虐了？立刻就把自己這個想法給扼殺在搖籃之中，雖說他洛天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但在女神面前，這麼丟面子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滴！
　　“怎麼，不好說嗎？那……就算了吧。”
　　張媛媛暗自歎息，也許真如她所料，想想也是的，她沒答應過洛天什麼，而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兩人之間還是保持現在這種朋友關係的好。
　　洛天聽著怎麼察覺到一股酸酸的味道，正從背後彌漫出來，不就是沒告訴她麼，不至於吧。額，算了，都說女人是小心眼兒，還是告訴她吧，免得這丫頭多想。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今天被人打了一頓，然後就成了這副模樣……”
　　話一出口，洛天心裡面又一次浮現陳婉約的臉，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惡魔的心……他的英勇形象，全毀在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手上！
　　“啊！”張媛媛聽得，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一絲釋然，隨即又被憤怒取代。“誰幹的？是不是上次那幾個黑.社.會的傢伙？”
　　“不是的。”洛天有氣無力的道：“反正你知道我被人打了就行，在和她打鬥的時候，用力過度，體力透支，難受死了。別，手裡別停，嗯……就是這個力道，保持……”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臉上的怒容也散去，這傢伙還有心思享受她的按摩，看來沒吃什麼虧嘛。
　　就這樣，最後洛天這廝居然睡著了。給他蓋好被子，張媛媛這才注意到洛天右手背面，指節全部腫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滇南白藥氣霧劑，給傷處上了藥，起身離開。
　　………………
　　直到晚上八點，洛天才醒過來。一動之下，發現身上還是酸痛無比，不過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
　　看著身上的被子，心裡一暖。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不過，現在他有個更重要的問題要搞明白。
　　“智腦，我現在體內源病毒的融合度達到了萬分之五，是不是？為什麼會在那女人擊中我心臟的瞬間，忽然融合度加深？”
　　智腦道：“主人，因為您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極度壓榨身體的潛能，成功的啟動了源病毒，所以您與源病毒的融合率成功提高到萬分之五，達到了一級宇宙戰士的實力等階。”
　　“那為什麼在融合度提高了以後，我只是在那一刻擁有強大的力量，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難道融合度在危險過去以後，又掉回了萬分之一麼？”
　　智腦道：“主人，您現在的融合度還是萬分之五，並沒有回落到萬分之一。之所以只在那一瞬間擁有強大的力量，是因為源病毒爆發出來的力量，在那時候被您耗盡。體能透支，自然動不了。等到您得到充分的休息後，再經過力量訓練，便可以真正的掌控萬分之五的力量等級，擁有屬於一級宇宙戰士的實力。”
　　“哎，好吧。我忍了……”
　　洛天嘀咕道。不過，雖說現在難受，可融合度終於有了大的提升，對他而言已經算是很好的消息了。他暗自琢磨，是不是以後經常的去經歷一些危險場面，以此來提高融合度？
　　這個想法立馬被他否決。危險可不是那麼容易面對的，常在河邊走，終會濕鞋滴。他不認為自己每次都能夠幸運的度過。
　　但他心裡始終有個疑問，那就是陳婉約為什麼會突然向他進攻？她口裡說的什麼在西餐廳見他身手不錯，討教幾招，洛天直接當成個屁給放了。誰知道這暴力女心裡面想的什麼玩意兒。
　　莫非是一種試探？
　　對，這女人一定是知道了那晚的五人是他打傷的，所以特地來試探他的實力。一定是這樣的。但為什麼僅僅她一個員警來呢？而且，最後居然放他走了，並沒有把他帶進局子裡面去。按照陳婉約的眼力，應該看得出來，他已然是強弩之末。只要她稍微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將他打倒。
　　一個個的疑問縈繞在洛天的心頭，不懂，他真的不懂。
　　女人的心思怎麼都這麼的複雜呢？
　　張媛媛如此，陳婉約如此，其他的女人是不是這樣，他就不清楚了。一個字，煩。兩個字，很煩。
　　最後，洛天索性不再想了。兵來將擋，大不了到時候再和那女人打一場。反正融合度提高，他的實力也在飆升，被虐幾下還能夠更快的掌握這種力量呢。
　　忍著酸痛，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餐桌上，放著一張字條。
　　洛天拿起來，發現上面寫著：
　　“飯菜已經做好，放在冰箱裡面。熱一下就可以吃。”
　　打開冰箱，裡面果然放著兩碟菜，一盆米飯。
　　“她會做飯？額，希望不要太難吃，佛祖保佑，阿門。”
　　洛天喃喃道。把飯菜放進微波爐裡面，然後坐在一旁等著。幾分鐘後，把飯菜取出來。
　　一盤番茄雞蛋，一盤青椒雞塊，但就色香味中的‘色’這一字而言，看上去真的不敢恭維。
　　提起筷子，洛天夾了一塊雞肉，在嘴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一狠心塞進了嘴裡。
　　咦，不錯嘛！
　　又夾起一塊雞蛋，放進嘴裡，一通猛嚼，點點頭。
　　“雖然看上去比較難吃，但味道還是不錯的。滿足吧，或許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人做飯呢，洛天你小子就知足吧！”
　　“謝謝你做的飯，很好吃，真的。”
　　洛天掏出手機，新建了一條短信息，寫道。

第五十六章 口供

　　第三醫院。
　　“怎麼樣，病人的情況如何？”
　　林翔帶領的市人民醫院的專家組，與第三醫院的醫生們，從最初始對這幾粒變異螺旋體病例用藥之後，便隨時監控著病人的情況。此時，已然夜深，但他們卻不敢懈怠。
　　“除了病情最嚴重的那位病人外，其餘四人症狀已經開始減輕，說明我們的治療方案取得了階段性的療效。”
　　朱風雲和林翔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由朱風雲道：“那接下來，對那四位病人加大百分之一的劑量用藥。對那位重症患者加大百分之三劑量，記住隨時監控患者的各項資料，如果有任何的異常，記得立刻通知我們。”
　　“好的，主任。”
　　一旁的護士長和值班醫生應道。
　　忙碌了一天，他們這些專家也要休息，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候在病房外面。這樣的工作，當然由護士和其他醫生來執行。
　　“林主任，這次真的太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請出徐老先生出手，我們始終是束手無策呀！”
　　朱風雲感慨的對林翔道，說起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有身為競爭對手之間的敵視，但同時卻也有那麼一絲惺惺相惜。此時他心情複雜，若不是有林翔請出徐國章出山，那他們第三醫院面臨的境況將會如同墜入冰點。以現在網路資訊的傳播速度，如果這次治療以徹底失敗告終，那麼受到影響的不只是第三醫院的聲譽，甚至上級衛生部門都會在輿論的壓力下，給他們小鞋穿。到了那時，他朱風雲的日子，就真的難過了！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老師吧。昨晚，老師忙了一夜沒睡，才連夜把治療方案研究出來。我在一邊看著都心疼。”
　　林翔歎道，他現在是明白了自己與老師徐國章之間的差距，而不是以前那種身為蜀州頂級傳染病專家的沾沾自喜自傲。
　　“對，一定要好好的感謝徐老爺子。”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
　　第二日，當林翔再次來到病房時，朱風雲已經早早的到來。護士報告說，病人之中有兩位病情較輕的，已經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已然步入康復的過程中。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而那位病情最終的，症狀也已經減輕，但真正的痊癒，就要比這幾個輕微患者要遲許多天了。當然，這只是說他們的梅毒症狀，傷筋動骨一百天，那被打斷了骨頭的，還要慢慢的修養恢復。
　　員警們在得到了消息後，也趕了過來。帶隊的正是陳婉約。
　　陳婉約一身警服，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病房前。此時，朱風雲與林翔剛剛給病人做完檢查後，從裡面出來。陳婉約見了朱風雲，兩人握了握手，她開口道：“朱主任，聽小李說病人已經有蘇醒過來的，不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們可否進去問一問關於這起案件的情況？”
　　朱風雲點點頭道：“可以，但是不要超過十分鐘，病人需要休息。”
　　陳婉約帶著一個員警，換好防護服，進到病房裡面。
　　“你叫張猛是吧，我是員警。現在，請你陳述一下三天前的晚上，發生的所有事件。”
　　那叫張猛的混混蔫不拉幾的躺在床上，眼神虛弱的看了陳婉約一眼，又閉上了眼睛。這些天，他被病痛折磨的欲仙欲死，此刻就算在他面前放上一個赤果果的美女，他也只能夠幹看著，連勃.起的力氣也欠缺。這員警要問那晚的事情？一想起來，他就忍不住哆嗦。太慘烈了！太悲壯了！身為職業混混的他們，平時砍過人，強過暴，賭過博，沾過血，但那晚上卻被一個他們看起來輕而易舉便可放倒的小白臉，給打得落花流水，斷胳膊斷腿。而他正是那個用刀子給洛天放了點血的人，此時大腿上不斷傳來的劇痛，還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他發誓，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驚豔的一腳！隨便朝後面一踢，就把他的大腿骨給踢斷了。
　　那是大腿骨，不是小腿骨，那麼粗的骨頭，隔著厚厚的肌肉層，就算是拿著鋼管全力砸下，若不是力量驚人的打手，也休想輕易砸斷一個人的大腿骨！
　　更糟糕的是他們身上都是有案底的，前不久還強暴了附近一所職業高中出來坐台的一女學生。五個人一起上馬，最後那女學生下身大出血昏死過去。他認定自己五人換上梅毒的原因，就是被這婊子給染上的。
　　不能說，說了就完了！
　　“沒人襲擊我們……是我們喝醉了，一言不合，內訌鬥毆……”
　　張猛睜開眼睛艱難的說了一句，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這件事，正義幫會給他們撐腰，遲早要找到那個小子報仇！
　　陳婉約旁邊那員警擔心的看了她一眼，自己這位隊長向來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眼前這個小混混居然這麼不配合工作，隊長一生氣，很可能會揍這傢伙一頓。必須要阻止，不然麻煩就大了。
　　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陳婉約居然面不改色，更沒有任何的激烈動作。反而是平靜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自己喝醉了以後，發生了口角，然後相互鬥毆，導致的受傷麼？那你們幾人一起患上梅毒，又是怎麼回事？”
　　張猛道：“前些天我們跟著大哥去找小姐，那個小姐患了梅毒，把我們傳染上了。”
　　陳婉約點點頭，轉頭問道：“都記下來了嗎？”
　　旁邊的員警還在愣神之中，被這一問才反應過來，忙道：“隊長，可不可以請他再說一遍，我沒有全部記下來。”
　　陳婉約瞪了他一眼：“下次再在工作時發呆，看我怎麼收拾你。張猛，你在把那晚上發生的情況陳述一遍。”
　　男員警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噓噓不已。還好這女魔頭沒有發飆，連忙用心的記錄著張猛的供詞。不過，同時他很疑惑，為什麼今天陳婉約的表現會這麼奇怪。

第五十七章 出手（一）

　　“隊長，都記下來了。”
　　男員警把記下的供詞遞給陳婉約，她看了下，點點頭。又叫張猛在上面簽了字。
　　“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病房，陳婉約松了口氣。她就知道這幾個混混不敢說實話。
　　那日之所以在出了徐國章的家後，她會出手試探洛天的身手，只是想確認這幾人是不是被洛天打傷的。
　　在去徐國章家之前，她就通過了自己的管道，獲得了一些關於那晚的情況。不過她有個習慣，在辦案之時，不會把自己獲得的情報與警察局共用。這麼做只是讓心裡面先有個底，然後在辦案的時候，方便把握心裡的底線和尺度。
　　而這僅僅只有她陳婉約自己清楚，她做員警的初衷，並非是為了所謂的把每一個罪犯都送入監獄之中。在她看來，罪犯也分三六九等。同樣是打斷了別人的一條腿，若是普通人因為自衛而出手，與那兇惡之徒欺淩他人所致，在她的定義裡，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前者即使有責任，但可原諒。後者則是屬於必須要嚴懲的。也許沒人會理解陳婉約這種心態，但在特種大隊的那幾年，經歷了許多根本不能用所謂的道德準則來衡量的殘酷任務，她心裡面對所謂之正義與法律，有了自己的一桿秤。
　　正因為如此，她在用自己的管道調查了事實的真相後，即使知道了洛天因為自衛，把那幾個妄圖羞辱其女友的混混打傷後，她也並沒有去抓人。而是進一步調查了洛天的身份，知道洛天曾經在飛鴻生物科技工作，就專門去了徐國章那裡，意圖確認飛鴻生物科技是否有這種實力擁有那種變異螺旋體。
　　而在去了之後，得知洛天竟是徐國章的學生，心裡對其的評價，便無意識中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對於外公徐國章，她是很清楚的。那些心術不正、不思進取的學生，徐國章根本不屑收徒。洛天能得到徐國章的褒揚，如果不是那種偽裝得深沉的偽君子，那就真的是人品方面還不錯。最重要的一點，在洛天的調查資料中，正有洛天對梁飛鴻的父親急救的實例。這樣一個人，她認為並不是那種奸惡之徒。況且根本沒有證據表明洛天手裡有這種變異螺旋體。同時，她還調查了那幾個混混。這些敗類做過的事情，她同樣很清楚。如果是在以前，她絕對會讓其消失在世界上。而現在她已然退役，做了員警後，有些事情是不能輕易做的。
　　顯然，在洛天與那幾個混混之間，正的一方，是洛天。
　　那為何她又要出手‘教訓’洛天呢？
　　原因有三：一，試探洛天的身手，確認洛天是否的確有那能力打傷這幾名混混。二，給洛天一個警示。在她看來，洛天僅僅是個普通人，那麼普通人便應該過正常的生活。她要讓洛天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別以為有幾把力氣，便可以恣意恩仇。她的每一拳都很有分寸，如最後那一拳，看似要洛天的命一般，但如果她的想要洛天的小命，那拳頭的目標，就不是心臟，而是喉頭，那裡才是真正的死穴！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洛天最後居然爆發了小宇宙，把她制住了。三，試探洛天的品行。如果洛天是個心狠手辣，不顧情面的傢伙，那麼在洛天的手掐著她的咽喉時，她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在洛天捏碎她的咽喉之前，先一步殺死洛天。而洛天的表現，讓她很滿意。不然，那天他豈能那麼輕鬆的離開？陳婉約還給他擦屁股，連保安室裡面的錄影都讓她清除掉了。
　　洛天不知道他的一次大麻煩，就這樣被自己無意中的幾個舉動給化解掉了。早上起來，雖說身上還有些酸痛，卻也不打緊。不過，他還是慣例的詛咒了一番陳婉約月經不調。這女人給他留下的陰影太重，怨念太深。
　　“陳婉約，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打得連你外公都不認識！”
　　忍著全身的酸痛，一邊把100KG的彈簧臂力器拉得筆直，心裡一邊‘惡狠狠’的吼道，每次一拉到最大長度，他就會重複一次。現在，陳婉約已然成了他前進的動力。不知若陳婉約知道自己一番良苦用心，竟被這個小男人當做十惡不赦惡女人的話，她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洛天扒光了衣服，吊在錦城最繁華的春熙路‘示眾’呢？
　　今天早上，洛天接到了那位元毛料老闆的電話，告訴他九點半的時候，他訂下的那台解石機會將會送達。讓洛天過去接收。
　　“終於可以把那兩塊石頭裡面的翡翠解出來了！不知道，到時候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這些天洛天一直在等待著解石機的到來，翡翠毛料實在是太過於堅硬，如果不用解石機的話，很難將裡面的翡翠弄出來。
　　賭石文化節已經結束了，那些外地的原石商人們，大多數已經離開了錦城。上次洛天托其幫忙購買解石機的老闆，是錦城本地的商人。他開的店不在送仙橋，而是在錦城城東的玉石市場中。那裡是蜀州的玉石器物集散地。送仙橋此處主要還是主打古玩器物。而賭石文化節之所以在送仙橋舉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出於場地的限制。加上本身到送仙橋購買古玩的有錢人很多，在這裡舉辦賭石文化節，也可以吸引到一批新的顧客。
　　洛天來到城東玉石市場，按照那老闆上次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店。從外面看，這家店鋪的規模不大，懸掛著一塊上了年頭的招牌，上面寫著幾個篆文：玉翡軒。
　　不過，當洛天走進這家店的時候，卻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連店員這些都不在。
　　“蔡老闆，我是洛天啊。我現在在你店裡呢，怎麼沒看到人呢？”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那老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洛先生，請順著走道進來就是……”
　　掛了電話，洛天有摸不著頭腦，搞什麼基，看來他們應該是在裡面吧？
　　店裡，左面有一條黑黢黢的過道，他順著沒走幾步，就聽見前面有吵鬧聲傳來。

第五十八章 出手（二）

　　似乎是爭吵？
　　洛天眉頭微微一皺，這蔡老闆在幹什麼呢？早上給他說，叫他過來取解石機，現在卻在與人吵架，雖說他洛天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但換了誰也不願意一大早的就特地來圍觀吵架吧。
　　但一想到反正也來了，解石機也要快點弄回去，好將那兩塊毛料解出來，他只得按捺下心裡的不快，順著過道一直走。大約在一分鐘後，終於走完了這段路程，在過道的盡頭，光線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個敞亮的院子，且面積不小。在院子中，圍著一群人，還擺放著一台解石機。爭吵聲便是從那人群中傳出來的。
　　洛天走了過去，從人群的夾縫之中，擠了進去。
　　果然，那蔡老闆正在中間和一名男子大聲爭執著什麼，而在一旁還有兩名似乎是男子同伴的人，在虎視眈眈的瞪著蔡老闆。目光裡殺氣騰騰。
　　“蔡老闆，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還在與那男子爭執的蔡老闆，見洛天過來了。如見了救星一般，忙道：“洛先生，你來了。你來給我評評理吧！這位先生在我這裡買下了這塊賭石毛料，然後解出來，發現這裡面竟是空的，他堅持說這塊賭石是我造假的，要我退錢。你說說這到底合不合理！”
　　蔡老闆十分氣憤，早上這三人到他這裡來購買賭石，挑了半天就挑中了一塊表現十分好的帕崗老料，不過這塊毛料上面卻有一點致命的硬傷，是一條很大的裂縫。賭石上出現裂縫一般便是兩個極端，所以很少人敢賭裂。不然這塊毛料也不會落入蔡老闆手中了，早就被緬甸當地的勢力給留下。
　　他們以三十萬的高價買下毛料之後，便提出就地將這塊毛料解開。然後第一刀切下去，將裂縫給切掉，發現切面上非但沒有出綠，甚至連碎翡翠也沒有，而是一個不規則的空洞。
　　三人當時就愣了，而那些聽聞有人解石過來看熱鬧的人，也呆滯了，甚至連那老闆自己也目瞪口呆。
　　因為沒有人見到過這種情況，賭裂要麼大漲，要麼大跨，但好歹裡面是實心兒的。這塊毛料的表現就詭異了，裡面竟然是一個空洞。洞裡面還填塞著一種看上去很像是化學填充劑的絮狀物。
　　三人的三十萬就這樣打了水漂，而那空洞裡面的絮狀物提醒了他們，這極有可能是翡翠店的老闆，對這塊賭石造了假。也即是說，那老闆用這種不知名的東西，可能是塗料填充劑之類的，將那條裂縫給堵了起來，造成裡面是實心的假像！
　　洛天把起因經過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裡也是感覺怪異的緊。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直覺，那空洞裡面的絮狀物，不是無機填充劑，而是一種有機生物。但這只是他的直覺。
　　“我可以看看這塊毛料嗎？”
　　洛天看向爭執的兩方，這種情況下，須得小心謹慎，免得惹一身騷。
　　那男子雖不知道洛天到底是誰，可見了蔡老闆的恭敬態度，心裡面也不由暗自揣度，眼前這個看上去僅僅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身上一身低調內斂的休閒裝，也全是名牌正品。於是他給洛天下了定義——非富即貴的某二代。無論是哪種身份，都需要小心對待，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向來便是看人下菜，不然怎麼在圈子裡面混得下去。他點頭表示道：“當然可以，請這位先生看看。這塊毛料裡面出現了一種填充劑，還不能說明這是他在作假麼？”
　　走上去一步，洛天腳下忽的一頓，但僅僅是一頓而已，面無表情的他，走上前去，抱起那塊處處泛著詭異的毛料。
　　與此時洛天面上表現出來的鎮定和淡定相反的極端是，他心中早就已經翻了天。此時智腦正在不停的重複著幾句讓他心臟狂跳不停的話。
　　忍住，一定要忍住！
　　觀察了一番，不過洛天卻沒有去觸碰那些絮狀物，不是不可，而是不敢。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毛料一入手，從他這個純新人的角度來看，這的確是塊表現相當好的毛料，在這麼一塊毛料之中，出現這般詭異的空洞，已經是個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
　　至於他們口裡的造假，可能麼？
　　但據洛天觀察，這三人似乎已經認定了是蔡老闆在作假，而周圍的圍觀者，也以一種懷疑的目光在看著蔡老闆，甚至隱隱有人也用同樣的目光在看著他洛天。因為蔡老闆，這個他們潛意識中的造假者，讓洛天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來鑒定毛料的真假，完全就懷疑洛天是蔡老闆的托兒。意圖用這種方式來拒絕退還購買毛料的三十萬元。
　　心裡一歎，如果他說這塊毛料是真的，或許這三人真的會群起而攻之。不過，他下面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這麼好的東西，你們不長眼睛，而且即使你們拿到手裡面，也沒任何的用處，那麼就讓我來好好的利用吧。
　　“我說這塊毛料本身沒有經過任何的作假，你們應該不會相信吧？”
　　洛天一笑，抬起頭對那男人道。目光清澈沒有一絲躲閃。
　　“哼！”男子終於忍不住不屑的冷哼一聲，之前他見洛天的穿著，還以為洛天真是什麼大人物來著，可現在這小子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擺著是在偏幫蔡老闆。他心裡已經將洛天完整的定義成為蔡老闆的托兒。不只是他，周圍的人也在此刻，齊齊的把鄙視不屑的目光投向抱著毛料的洛天。
　　洛天絲毫不在意，他巴不得這些人認為這石頭是塊廢石呢。他坦然道：“這樣吧，我出三十萬，把這塊毛料從你們手裡買下來，這樣你們就沒有吃虧。如何？”
　　沒有預料中的詭辯，反而是直截了當的提出要買下這塊廢石。那三位顧客一聽，臉色變得極為怪異，周圍的人也如見了火星人一般，瞪著洛天。
　　這小子，不會是腦袋秀逗了吧？

第五十九章 巨噬細菌（一）

　　抑或這小子當托兒當成白癡了？
　　還是說，這小子根本就不是托兒，而是個家裡面超級有錢的腦殘富二代？揮金如土，視錢如糞的多金高富帥？
　　所有人一致的向站在中間，抱著那塊毛料的洛天，致以最崇高的鄙視。你小子繼續裝逼，看你到時候付不出錢來，怎麼下臺！等到你付不出來錢，看看你的後臺，蔡老闆又怎麼收場！
　　蔡老闆也陷入了僵硬狀態，嘴角顫抖著道：“洛先生，這就是塊廢石，您不用花三十萬買下的！我不是賠不起這點兒錢，只是我本就沒做假，這塊毛料是一天前才從緬甸那邊進的貨。怎麼可能做假！玉翡軒是我家的祖業，我蔡得勝怎麼會做這種給祖宗臉上抹黑的傻事……”竟是越說越激動，看洛天的目光也帶著深深的感激。
　　洛天被蔡得勝的話搞得有些尷尬，好人卡啊有沒有！還是被一大老爺們給發的……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蔡老闆，你誤會了。這塊毛料的確沒有作假，而我買下來也不是同情你，我對這塊毛料裡面空洞的形成原因很感興趣，準備買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裡負擔。這位先生，你賣不賣呢？”
　　蔡得勝還是忍不住想要阻止洛天：“算了，洛先生，這塊毛料您感興趣的話，就直接拿去吧。這錢，我賠……”
　　洛天搖搖頭，揮手阻止了蔡得勝，道：“蔡老闆，我說的是真的。好了，這是三十萬的支票，這位先生你可以驗一下。”把毛料放在地面上，洛天取出支票本，揮筆刷刷刷就寫好了支票。現在他也是銀行的大客戶了，平日用錢也有金額較大的，如果總是去銀行轉帳或者是取出現金來，太麻煩。用支票最合適不過。
　　那男子狐疑的接過支票，他現在還依然處在不敢置信中，世界上怎麼會還有這種甘於充當救世主的人呢?
　　不過，既然有人付錢，他當然是樂意之至的接收，這麼一直和蔡得勝糾纏下去，最後到底是個什麼結果，還不一定呢。有錢不要，那絕對是傻蛋。
　　出於謹慎，他還是打了電話，向銀行查詢了一下支票的真偽，在得到了銀行的回復之後，他臉上如變臉般，瞬間換成了笑容。心裡面重新把洛天從一個托兒，上升到不在乎金錢，就為了點兒興趣，敢花三十萬買下一塊廢料的權貴之子。
　　“謝謝洛先生，現在這塊毛料是您的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後洛先生有什麼我的幫得上的，儘管吩咐。”
　　男子忙不迭的感謝著，還掏出名片來，希望和洛天打下一個良好的關係。
　　洛天哪裡不懂其小算盤，也不道破，微笑著收下那張燙金名片，口裡道：“沒關係，等價交換而已。蔡老闆這塊毛料的確是沒有作假的，我以我的名譽保證。”和蔡得勝打了幾次交道，覺得此人也不錯。洛天不介意幫他一把，至少他在蔡得勝這裡就撈到了三塊極品的毛料，說起來也算是欠了蔡得勝一個大大的人情。
　　男子忙賠著笑道：“是，蔡老闆是實誠人，怎麼會作假呢。是我看錯了，蔡老闆，兄弟給你賠不是了！”說著竟真的向蔡得勝鞠了一躬。
　　“別……”蔡得勝腳下一動，連忙閃開，開口道：“誤會既然說開了，那麼一切就都過去了。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周圍所有人看洛天的目光，都變了。說起來真是一部鮮明的人性展示的實事電影，在短短的時間裡面，便數次變化。現在是羡慕有之，羡慕洛天有個好家世，好老爸。亦是嫉妒有之，這簡直就是花錢如流水，三十萬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想想自己還在為了房子為了車，苦逼的做著房奴、車奴，心裡就忍不住嫉妒恨。
　　“好了，蔡老闆，我訂的解石機呢？時間不早了，我還想早點兒回去呢！”
　　洛天看看手機，顯示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不由問道。
　　“哎呀，您看，您不說我還真是忘了呢！瞧我這記性……”蔡得勝恍然道：“洛先生這邊請，您要的解石機就在倉庫裡面。”
　　領著洛天來到倉庫裡面，果然裡面是一抬嶄新的解石機，而且是最新型號的。
　　“不錯，這是剩下的定金。”
　　洛天看了看，從包裡取出三萬塊現金來。上次他付了一半的定金，這次就一併結帳。
　　“洛先生，您這是幹什麼……你這是要讓我蔡得勝被人指著脊樑罵呀！”蔡得勝一見洛天拿出錢來，想也沒想就忙著拒絕，洛天今天已經幫了他一個大忙。三十萬賠出去，雖不至於讓他破產，但是也絕對是一筆相當大的損失。
　　“拿著吧，蔡老闆。我早說過了，那塊毛料是我真的有興趣，才買下來的。與你無關。”洛天苦笑著解釋道，這年頭還有送錢居然送不出去的情況出現？這蔡得勝也真是個實誠人，不過這樣的人，正是洛天喜歡與之打交道的。不然，他根本不會出三十萬買下來，而是幾千塊了。他洛天又不是真的如那些人所想的腦殘白癡富二代，每一筆錢，都是他自己掙得的。
　　“不行，我絕對不能夠收下你的錢！”蔡得勝死不接下現金，頭搖晃的如撥浪鼓一般：“洛先生，我誠心交您這個朋友，您也要把我當朋友不是？”
　　“哎，好吧。”洛天點點頭道：“既然蔡老闆這麼說了，我就姑且占個便宜吧。”
　　洛天和蔡得勝出去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也都沒有離開，包括那三個顧客也是。見洛天兩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工人，吃力的推著平板車，上面放著解石機。
　　“洛先生自己還親自解石？”
　　那男子見狀，問道。
　　“練練手罷了，不值一提。”洛天道：“蔡老闆，劉老闆，幾位聊著，我先走一步，把解石機運回去。”從那男子給的名片上，知道此人名叫劉明，是一家公司的老闆。不過，他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再留在此地，迫切的想要離開。
　　見洛天忙著離開，他們也不能強留。這讓本來還準備好好的與洛天聯絡一下感情的劉明鬱悶不已。
　　在洛天帶著解石機離開後，院子裡面的人，才問道：“蔡老闆，說說看，那位洛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
　　蔡得勝環視一周，臉上帶著幾分自豪，鄭重其事的道：“他就是洛天！”
　　“洛天？洛天是誰？”
　　有人沒反應過來。
　　蔡得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洛先生就是那位在我的展篷裡面，解出了玻璃種帝王綠的人！”
　　“什麼，居然是他！”
　　所有人，除了蔡得勝，都傻了。他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