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碎玄天 作者:浮沉 (已完結)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29
第一百四十章 心靈勾通

    心靈祕訊的傳播是不會被仙器能量隔阻的,除非這件仙器中被仙人下了封鎖精神異念的仙禁。

    只有彼此最信任的雙方,或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之間才能建立心靈祕訊,這也是要經過一次次的心靈勾通修練的,一般來說,心是人的禁區,最孤獨隔離的區域,沒誰會對另一個人完全拋開心扉,這是建立心靈祕訊的基礎,要徹底向對方開放心禁。

    衛蚩與哥哥衛昆之間就建立起了這樣的聯繫,他們是至親兄妹,也沒什麼特別隱祕的事要瞞着對方,礙於形勢,早在多年前他們就建立了心訊以便互通聲息。

    即便衛蚩在雲天寶鏈空間,而云天寶鏈又被封鎮在洪荒玉鼎之中,可還是擋不住他們兄妹間互通的心訊。

    不論是雲天寶鏈,還是洪荒玉鼎,都是以『質』存在的物體,蘊含着龐大的能量,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完全是兩個概念,彼此就象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交叉相會的那個點,誰也無法作用於誰。除非物質中含有精神念力,或是精神念力中挾帶着物質能量,那就又當別論。

    而云天寶鏈和洪荒玉鼎的確也擁有仙人的意志,但仙人早已『仙』去,他們留在法器中的意志也進入了沉睡,在沒有被喚醒之前,它們等於不存在。

    不具備仙人的能力,也沒可能喚起仙人的意志,一但法寶中的意志被喚醒,也就是持寶者能真正駕御該法寶的時候,並能發揮絕大部分的法寶威力。

    眼下,雲天寶鏈又或洪荒玉鼎都達不到發揮絕大部分威能的高度,主要是因爲無人能夠喚醒它們昔人主人的意志並融合爲一體,只有變成它們新的主人。纔有資格對它們進行全方位的指揮。

    強大的精神意志是控制法寶的靈魂所在,經過若干萬年的久長歲月,受天地日月精華的影響,一些法寶會生出靈性,從而漸漸有了自己的生命,這就是仙世諸仙中『靈仙』的一種,所有『非人』的生命體擁有了象人一樣的靈性和智慧後都被稱爲『靈仙』,包括一塊石頭或一陀牛屎;

    當然牛屎是不會有靈性的,它也不可能存在幾萬年之久。仙牛的屎也不行,哈……這麼比喻只是爲了說明『靈仙』的涵蓋面非常之廣泛。

    衛蚩把哥哥心靈祕訊送過來的消息告訴了兒子。

    元錚也沒說什麼,但他認爲舅父的決策是正確的,死淵最大的寶藏,就是已知的太皇尊祕藏。既然修爲較低的宗派弟子參與不進去,又何必入淵送死呢?

    另外,他掌握了『陰靈冥火』的應運,隨時在危機關頭會觸燃死淵無處不在的鬼魂陰靈,這算是一招歹毒又出奇的祕技,不想傷及太多無辜,青冥觀的弟子少進來爲妙吧。當然,元錚也只是這麼想一想,其它宗門的弟子也與他無仇無怨,他也不是天生的殺胚。不至於那麼狠心的上陰招,除非到了生與死的時刻。

    「錚兒,心靈祕訊即便遠在萬里之外,也能收到聲息。你要不要與爲娘建立?」

    衛蚩傳音給兒子,因爲雷冰和陸心言在場。

    她自己倒沒什麼祕密可言。即便有,也能憑強大的精神異力在心域中劃出禁區,封印這祕密不叫兒子知道,這是魂修強者肯備的一種能力。

    也沒等元錚答覆,隨後就把心靈祕訊要如何開啓,心禁要如何開放,開放之後就無祕密可言之類都告訴了他。

    元錚聽的差點冒一頭汗,我心裏藏着不少『老媽』不理解的私隱,甚至有許多齷齪的念頭,要是與老媽建立心靈祕訊,豈不是要都曝光。

    衛蚩見兒子神情有些苦兮兮的,就知曉他有難爲情的私隱,又傳音告訴他,一些不想叫爲娘知曉的東西,你可以從心域中抹掉,魂修強者都具備這樣的能力,爲娘傳你決竅……然後就傳了元錚抹掉一些心域祕密的方法,重要的需要保留下來的,可以在心域劃出禁區收藏它們。

    元錚那個汗啊,傳音回去給衛蚩,「老媽,兒子倒沒什麼不想叫你知道的私隱,就是一些屬於男孩子的齷齪想法吧,怕給老媽鄙視了才難爲情。」

    如此一說,衛蚩心裏好受了許多,說明兒子對自己坦然無慮。

    「爲娘經見的多了,倒沒有什麼,再說我們是母子,你不須掛懷這些,娘怎麼會鄙夷自己的兒子,即便你做錯了什麼,娘都要順着你,誰叫你是孃的兒子呢?」

    這話勾起了元錚的孺慕之情,心下感動不已,母愛啊,當真是天下最偉大的。

    「老媽,你不笑我就好,我可沒什麼顧慮的,但做錯了事,老媽該說還是要說的,不然就把我寵壞了。」

    他倒會討『娘』歡心,有這句話也就夠了,衛蚩臉上溢出一絲笑。

    母子二人始建心靈祕訊,元錚也是聰明腦袋,又是融合了萬世邪王魂識的絕世潛力魂修,一轉眼的功夫就和老媽搭起了心靈聯繫。

    「老媽,收到我的心訊了嗎?」

    下一刻,元錚就把的心禁放開,向母親徹底敞開了心域,並送出一縷心訊給她。

    衛蚩自然收到了,同時聚時心念神力送回給元錚,「收到了,兒子,你呢?」

    「嗯,老媽,可以了,完全收到,嘿……以後都不用傳音入密了,心念一到,就給把想法或消息傳給老媽你了,不過舅父那裏,還是老媽你聯繫我,我丟不起人啊。」

    衛蚩莞爾,迴應說好。心裏在暗笑兒子,掃蕩了一下他的心念,如淵似海的說,倒沒發現什麼齷齪之念,反倒是好些自己不瞭解的事物,淵博的嚇人呢。

    就和最初他轉魂時,衛蚩也以搜魂掃蕩過他的神識心海,發現沒問題才『留』下他的。

    可以說母子倆到現在,纔算真正建立起了深刻信任的『血親』關係。

    對於衛蚩來說。她的『錚兒』是死了,但他又以另一種能令她能接受的方式活了過來,這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畢竟神魂碎滅不能復生,大羅金仙也沒辦法。

    聽到衛蚩道出了青冥觀『衛大長老』傳來的消息,雷冰倒沒什麼,陸心言有的小尷尬。

    衛蚩不避晦她們就說了出來,顯然沒把她們當外人。

    雷冰已經是『準內人』了,自然不覺得什麼。可是陸心言呢?

    元錚也看出了陸心言的小糾結,便道:「我想言姊與令師或令師門長輩也有特殊的傳遞消息的方式,不妨告訴他們,不準備殺奔淵心去搶太皇尊祕藏就不要派門下的小先天傳人入來趟渾水了,我新近習得的。陰靈冥火在瞬間就能觸燃佈滿死淵的億萬萬魂靈,若燒着了鬼修級的魂靈,就是各大門派的小先天也要飲恨死淵的。」

    陸心言俏臉微變,詫異的看了眼元錚,心忖,這陰靈冥火是上古陰靈鬼仙的成名祕技,怎麼他也會?哦。應該是陰無垢教他的吧?

    不愧是昆頂傳人,見多識廣,一般的人是不清楚『陰靈冥火』有多歹毒的。

    「多謝你了,不過。我冒昧說一句,濫殺無辜,總是有幹天和,元公子斟酌。」

    她叫『元公子』。而非『錚弟』,顯然是想與他保持距離的。或許是因爲衛蚩和雷冰在場的緣故,總之,陸謫仙還是有相當的屬於女性的矜持。

    在昆頂山祕典中也記載着關於『陰靈冥火』或仙家『三昧真火』的一些說法,所以陸心言一聽元錚這麼說就先勸上他了。

    她倒真心希望元錚不是濫殺之輩,因爲昆頂山一直就站在道義的至高點上,誓與一切邪惡做鬥爭,潛意識中,她也不想與元錚爲敵。

    元錚能把心中所想的那些告訴她,陸心言也頗爲感動,這說明他這個人光明磊落,畢竟『陰靈冥火』這樣歹毒的手段是毀滅性的。

    「你看我也不象個濫殺的傢伙吧?其實我是個善心腸的好人,這老媽可以做證,冰姊可以做證,無垢可以做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珍愛自己的生命,珍愛親人們的生命,也珍愛那些無辜世人的生命,但我不是善男信女,誰惹了我,我也和他沒完,比如煌廷,我有生之年必然要顛覆它。」

    這話也夠驚人的,衛蚩苦笑,但兒子的雄心壯志她不想打壓,何況針對煌廷是爲了亡故的瀾州侯元顯山,主要針對的是煌帝。

    雷冰默然,她肯定是要和元錚一心的了。

    陸心言蹙眉,「煌廷擁有兩千多年的根基,不是誰想顛覆就辦得到的。」

    「嘿……言姊,我說的顛覆是請煌帝下臺,他昏庸無道,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你擁有聖煌神拳,是有製造混亂的資格,但是你現在的修爲還差的遠,即便有仙寶在身,也不能有什麼作爲,對吧?」

    「哈哈哈……我只需要推波助瀾就夠了,煌帝心愁不是我這個小角色,想他下臺的人多了,比如太子元陽等等,值此天道鴻運降世之時,野心之輩必然四起,身懷聖煌神拳的我不過是個給人家利用來推煌帝下位的藉口,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在關注人,所以看煌帝不順眼人的都會朝我拋媚眼的。」

    陸心言又蹙了秀眉,這傢伙真是奸狡啊,看的這麼透徹,怎麼叫人相信他還沒有15歲?

    「眼下這關都過不了,你還想那麼多?」

    眼下給困在洪荒玉鼎中嘛。

    「嘿……我要出去也不是沒辦法,冰姊的真武離水劍是仙品法劍,應該能攻破這玉鼎的封鎮吧?」

    元錚轉望雷冰,還朝她擠擠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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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雷冰心中的祕密

    雷冰面上閃過古怪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就能攻破玉鼎的封鎮,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洪荒玉鼎肯定由聖煌頂首席禪師元淳主持,你認爲我是人家對手嗎?」

    「這般時候了,冰姊你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不是被困在這裏,我猜對了吧?」

    元錚笑的很奸,雷冰似給他看透了什麼心事,俏臉竟一紅。

    陸心言也有一絲異樣。

    「還有言姊,你也一樣,你和冰姊都是宗派內的大先天,顯然是頂級強者陣營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力量,但你們都不主動想辦法出去,主要是心裏有底兒吧?」

    元錚一言道破了二女的祕密,她們都無言以對了,當着衛蚩的面,真叫她們有些尷尬,似乎誰也不想給衛蚩留下不好的印象。

    衛蚩也看出了古怪,起身笑道:「大事由錚兒你做主,爲娘去靜修了,反正也沒我什麼事,二位姑娘,我就不陪你們了。」

    「伯母客氣了。」

    二女異口同時迴應,衛蚩笑着離開。

    只等衛蚩離開,她們又一齊白了眼元錚,他卻好整以暇的端坐在那裏,摸了下鼻子,表示無辜。

    「就算你知道什麼,也不用在伯母面前點出來,害我很沒面子。」

    雷冰先開口嗔怨,俏眸剜他時,多了幾分異樣的風情,這冰一樣的美人兒也有解風情的時候?

    雷冰的『冰性』不是天生的,但她的『冰』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概因她的修行路線是『冰』屬性的,太武神宮修行有兩大路線,一是冰,一是炎。冰系以太武寒冰真罡封頂,此爲太武神宮至高祕技,而且是大先天圓滿境才能修練的神功,寒冰真氣精煉爲寒冰真罡,也就是大衆化的說法,先天真氣轉先天真罡,寒冰真氣是先天真氣的一種,比如雷光飛的先天真氣就是炎屬性的,這與他的神雷四煞劍相匹配。炎系以太武炎罡封頂,也是大先天圓滿境才能修行的至尊級祕技神功。

    從小就修行寒冰真氣的雷冰,把冰性都凝鍊進骨髓中了。

    她是真正的玉肌冰骨,天仙化人。

    陰差陽錯,在宿命緣法的安排下。竟與元錚產生了交集,這大該是二人的緣份吧。

    長這麼大以來,雷冰真沒對任何男性動過任何心思,唯獨撞上元錚之後,似着了魔咒一樣,不知怎麼就和他糾纏到一起了,回想起來。恍如一夢。

    有些形勢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轉變的,等當事人發現問題時,早墜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俗世七情,凡間六慾。沒成就仙界業位的又有幾個能拋開它們?

    別說是人世間的凡夫俗子,即便是仙,也未必放得下。

    世人常講六慾紅塵,其實人就在紅塵六慾中掙扎生存。不嗔不喜不貪不厭的人是極少的,聖煌頂的佛修都要跑出來找各種藉口參與各種事件。何況是其它人。

    被雷冰薄嗔俏剜,元錚甚是享受,這無疑是另一種形態的打情罵俏,正應了剛開始他說的那句,出去幹麼?不若在這裏打情罵俏,哈!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雷冰心下也是有些苦衷的,師尊不叫她泄祕,她就沒說,可給元錚看破了某些祕密,還要瞞着嗎?

    雷大美女挺糾結的,偏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薄嗔做戲打馬虎眼了。

    陸心言也有絲心虛,真被他看破了什麼嗎?這個能承認嗎?

    不承認吧,那一幕總要出現,到時怎麼解釋?

    所以,陸謫仙也在糾結中。

    「你們都走吧,不要想着利用我,我也不是不叫你們利用,但是有些事是要一起商量的,既然你們都信不過我,我就不留你們了。」

    元錚臉色一整,突然說出這話,令二女大爲驚詫,尤其是雷冰,張嘴要解釋時,元錚擺了下手,又道:「不用說什麼,信得過我,自然會和我說,信不過我,什麼都不要說,但有一點你們不用擔憂,在我心裏『姊』還是姊,一日爲姊,終生是姊,我能理解你們的難處,也請你們體諒我的心境。」

    雷冰螓首半垂,都有點羞於面對他了,美眸中閃動着複雜的神色。

    陸心言也是,好似要做什麼決斷,一付難爲情的樣子。

    「冰姊,我對你掏心掏肺了,你還要怎麼樣?是不是等你師尊太武宮主把我耍夠了你纔開心啊?」

    元錚似笑非笑盯着雷冰,他就不信雷冰和她師尊沒聯繫,分明是太武宮主也想利用自己,彌天他們想的到黑檀玄木的用處,太武宮主是吃素的嗎?昆頂玉仙羅東月是個擺設嗎?這些人都不露面,還不是想扮演黃雀嗎?等到了最後關頭再撿便宜,薑是老的辣,這算計也太精明瞭點,可我元小候也不傻,更不想給人家這麼耍?

    大家有商有量的坐下來談合作,這個可以,但想利用我,最後再踩我一腳,沒那麼好的事,看叫不叫你踩,我元錚也不是善類。

    雷冰猶豫不決時,心靈深處響起了師尊的聲音。

    「冰兒,這個小子狡猾的很,你死不承認吧,不要搭理他,嘿……」

    「師尊,這個不大好吧?」

    「冰兒,你還真的對他對情了?你傻了嗎?」

    「師尊,冰兒也紅塵中人……」

    「你記住你是武修,你的元陰之體不敢破了,不然你休想築下純陰的武聖至體,道侶雙修對你來說並不合適,別以爲他傳了你聖煌神拳就感激零涕,煌太祖傳給瀾州侯祖上的聖煌神拳是有缺陷的,否則以瀾州侯元顯山的天賦早在二十年前就修成胎藏武王了,他是真正的武道天才,但他的主子並不信任他們,你想想,煌太祖是兩千年來唯一的一位人世頂峯強者,半仙級的真武半神,說他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也不爲過的,有些事都在他算計之中,我懷疑死淵的太皇尊祕藏最後最大的收益者會是他。」

    「什麼?師尊你說大煌太祖還在人間?」

    「當然,你以爲他死了嗎?怎麼可能呢,他就是在等天道鴻運的降世,這一鉅變也是他間接觸發的,他當年參透聖煌神拳,也不知悟出了什麼天機,但他傳了聖煌神拳給瀾州侯祖上,就埋下這條長達兩千年的線,算計之深,我輩莫有出其右者,這煌太祖啊,驚才絕豔,真不愧是我人世間的第一奇才。」

    「師尊又是如何得知?」

    她心靈中那個聲音又是一嘆。

    「唉……若非在天外天參透先天大成最後一關,爲師怕也想不通這些事,現在根據種種可疑跡象推測,應該是那煌太祖元皇在背後推動,但以他修成真武半神的人世至高境界,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居然藏頭露尾的,這一點是爲師沒有想通的,煌廷一直在背後做某些事,連鬼域的彌天也與他們早有勾結,可見那煌帝是接到了煌太祖祕訊的,還有就是元淳禪師,這個人自詡一生,怎麼可能與彌天這殘無人性的鬼域魔王同流合流?就這幾點表明,暗中主持大事的絕對是天大的人物,除了煌太祖還有誰?要讓爲師相信煌太祖已不存在於人世,那是不可能的,天下任何的大變都不足以令煌太祖動心,包括煌廷被滅在內,他也不會關心,唯獨天道鴻運降世,他肯定會關注。」

    真是驚人內幕,若煌太祖還在,那簡直就是逆了天的存在,真武半神啊,天吶,當世之上纔出了第九階的道傳真人一級的強者,可與真武半神沒的一比。

    「還有,冰兒,這小子是很聰明,你能糊弄住他也還行,萬不敢與他發生其它情況,那陸心言也和你的目的一樣,昆頂玉仙羅東月絕對不是好惹的女人,她的算計怕要超越爲師之上,倒想與她坐下來談談,那許多事都會有一個較清晰的頭緒了,從天外天的情況來看,太皇尊祕藏一事應該是真的,其它的就不好說了。」

    「師尊是說陸心言的師尊羅東月有可能也想利用元候後人?」

    「不錯,這小子得天獨厚,奇緣非凡,但最厲害的還是瀾州侯元顯山啊,我猜他是窺破了煌太祖在兩千年前挖下的這個大坑,元顯山以灌頂大輸成全了兒子,以血鑑神明搶奪煌廷氣運,至此把煌太祖的佈置徹底攪亂,如果真和爲師猜的一樣,瀾州侯此人的厲害,堪稱天下第二啊。」

    天下第一,指的就是兩千年前成就真武半神的煌太祖。

    太武宮主能對瀾州侯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可見元顯山這個人的厲害,元顯山自問沒能力對抗『真武半神』,但他不想再給利用下去,也不想後人一個個淪爲犧牲品,故此斷命爲後人奪了煌運,並脫出泥坑操控主動,這就是他的大智慧,他若活着,日後成不了第二個真武半神,那是老天瞎了眼。但他知道自己若活着,正好成全了煌太祖的大陰謀,這個陰謀應該就是『天道鴻運』,它缺乏一個引動它出世的媒介,這一點大該煌太祖也沒有參悟透,他只是計劃了前半部分,從瀾州侯一死,發展就不受控制了。

    大體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太武宮主就是這麼推測的。

    估計昆頂玉仙羅東月也會這麼想的。當世之上的聰明人多了,比如青冥觀主、紫虛殿主、甚至還有三十年前隱居的真靈齋主、赤霄宮主,他們中哪一個是好惹的?

    此時的死淵是陰雲密佈,暗潮洶涌。

    而元錚也不傻,他有他的運道相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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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決擇

    雷冰心中那太武宮主的聲音寂去之後,她更爲糾結了。

    也不能象師尊說的那樣去誑元錚,他又不是小孩子,那樣做只會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師尊的確有利用元錚的想法,自己在這裏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她不由看了一眼陸心言,這昆頂謫仙也和自己懷着相同的目的吧?她師尊羅東月曾被譽爲天下絕智之女,大該沒有她推測不到的事了。

    諸多的大人物都在暗中潛伏,盯着元錚這個小人物,雷冰就感覺心裏象針剌一樣疼,我不能爲了師門的利益出賣他,否則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與他相見?

    說心裏話,雷冰有點怕元錚此時的眼神。

    元錚是想到了一些問題,但沒有太武宮主想的那麼深,畢竟他接觸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了,瞭解始終是有限的。

    「你們要離開,肯定是有辦法的,太武宮主又或昆頂玉仙都不是乏乏之輩,我說的可對?」

    再一次以異樣的眼神在二女俏臉上掃過,越發令她們不自在了。

    雖說色不迷人人自迷,但元錚在這方面還有是剋制力的。

    咱該迷的時候才迷,不該迷的時候勾引也沒用。

    就說和雷冰的關係已經非常特殊,但公是公、私是私,這方面有分的清楚明白,省得小兩口鬧意見。

    陸心言這邊就更好說了,把話擺明了,她自己臉皮再厚,也得給個說法吧?

    當然,陸謫仙要是能厚着臉皮不認帳,那也是異數。

    「爲了億萬蒼生的福祉。你做些什麼也不爲過,言兒,別有太多顧慮。」

    羅東月的聲音在陸心言心底響起。

    「師尊,言兒以爲這樣做對元錚不公平。」

    而陸心言自認做不到那麼坦然,所以她纔會這樣和師尊心語。

    「言兒,元錚是天運而生的,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公平與不公平,一個受上天神明庇佑的人,不用擔心他會遭劫。反而是越受到壓力,越能使他快速成長。」

    「可他現在迫我表態,之前也認姊了,師尊你知道徒兒對人對事一向都是很認真的。」

    「唉……癡兒,我就知你情關難過……」

    「什麼呀。師尊,元錚他只是個小孩子。」

    陸心言玉頰染了絲紅暈,自己都覺得燙燙的,要說能瞞過別人,可絕對瞞不過師尊的法眼。

    還好此時元錚與雷冰在大眼瞪小眼,倒沒怎麼注意陸心言。

    說元錚還是個孩子,陸心言都覺得這個理由好不牽強。可不由自主就這麼說了,分明是找藉口掩飾自己的心虛,難道我真的動了什麼心思?應該沒有吧?她自己也不信,或許某種感覺還處在極其模糊的蔭芽狀態。她完全不認爲會出問題。

    但看在智若天人的羅東月眼中就不同了。

    「言兒,道家有雙修之法,亦合天地陰陽之至道,但是兩個人的修爲若不處在相當水準下。那就有損無益了,元錚雖身懷重寶。又得瀾州侯大灌輸,可身境界仍和你相去甚遠,道侶雙修也遠沒那麼簡單,不是純粹的修體,在內,要互融心靈,心神,心念,在外,要融體無間,極盡會舒暢之能事,世人有云,靈肉相融纔是男女之情的至高境界,才能把陰陽調合,這是陰陽之道中的天人合一,再無分彼我,而此後的一生也將攜手共進,不離不棄,一但有一方不能精進,也會連累另一方,這也是道侶雙修的弊端,很難找到天賦才情旗鼓相當的絕世伴侶,這一步一但邁出,再不能回頭,概因你元處之體破後,除了雙修之外再沒任何機會進軍無上仙道了。」

    羅東月說了這麼多,就是告訴陸心言要慎重決擇。

    陸心言也凝重起來,先前的一絲緋色也迅速從她俏面上消褪。

    「師尊,關於此行之事,可否讓徒兒隨機行事?」

    她這是要決斷權,至少在關鍵時刻,是否要利用元錚,由她來做主,而不是讓師尊或師門去做主,也許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吧?

    「言兒,你是昆頂山的下一代宗主,也是昆頂山繼爲師之後最出類拔萃的道修奇葩,怎麼做你自己決斷吧,爲師暫時還能離開『天外天』,有一個特殊人物終於現蹤了,但他比爲師想象的要弱的多,不知有什麼事發生在他身上,但種種跡象表明,天道鴻運突然降臨,應與此人所做的一切有關。」

    「如此人物?是誰?」

    「大煌太祖。」

    雷冰也在經歷天人交戰,她要戰勝自己,或是戰勝師門,更或是師尊。

    但她知道,若違背師尊的令諭,那就形同叛逆。

    突然想到青京酒樓中,自己被元錚擁吻的醉心滋味,突然想到與他相逢後發生的一切,緣由天定,非人力可改變,一但逆改,自己的人生軌跡也將發生變化。

    也許自己只能在師門與男人之間做一個選擇,選擇元錚,就要放棄師門,選擇師門,就要放棄元錚。

    一邊是培養自己多年的師門,一邊是情意纏綿的男人,如何決擇?如何取捨?

    要說太武宮主還是有出奇胸襟的,就元錚奪走太武七星子母劍一事,他隻字未提,當然,雷光飛要不將此事向他說明,也是不可能的,他要爲後續爭奪法劍鋪墊一個說法,既然宗主你不聞不問,也不要怪我向你的寶貝徒弟出手了。

    從這方面來說,太武宮主是個不拘小節而一意要成大事的人物。

    但是他也不會太看重元錚,甚至有可能要將元錚利用完一腳踹開,在他眼中,元錚即便擁有一些運道,也象小一樣不值一哂。

    在雷冰心中還隱藏着另一種顧慮,但她現在不能斷定這種隱憂是否存在。甚至可以說,那是不是『憂』還不能確定,可是從情感上講,她還是排斥的,她擔憂的究竟是什麼?從沒和任何人講過,只是自己把它藏在心底。

    這一次如果做出決擇,也可能把隱憂徹底解決,可是那樣的選擇,卻要付出背棄或背叛師門的代價。

    所以。雷冰這一刻也猶豫不決,畢竟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事。

    元錚也不是要逼的二女沒了退路,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少讓她們知道。我元錚不是被人家傻傻利用的毛頭楞貨,即便我甘心被你們利用,你們也要欠下我的情份。

    他深明獲得女人心的重要性,尤其是雷冰陸心言這種女人,她們一生的至愛不會有第二個,一但選擇了你,將把這一世的生命和信任託付給你。能換來她們這樣的重託,給利用一次也沒什麼,她們都是潛力股,都是當世罕有修行奇才。能把她們拉入陣營,就是極大的臂助。

    這纔是元錚逼她們表態的目的。

    其實元錚也是猜測她們會和師門或她們師尊有祕密聯繫,也是靠她們對自己的一份信任與友情來擠兌她們,若她們表現的不以爲然。那就是沒把你放在心上,別說你逼人家了。動手都沒有意義,現在看來,無論是雷冰還是陸心言,顯然是很在乎元錚的。

    探明瞭她們的底限,元錚心中暗笑,尤其雷冰一付痛苦難以決擇的複雜神情,不由令他心疼,與冰美人兒一吻定情,她若能輕易做出決擇,那份情就不值半了。

    突然。

    元錚握住了雷冰很冰涼的柔荑。

    「冰姊,有些事你需做個決斷,相信你也不願意看着我給人害死吧?哪怕是你的師門,我若因此而死,你良心上能安寧嗎?還想修成仙道嗎?」

    「不……」

    雷冰心頭震盪,緊緊反握着小情郎的手,「元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什麼都不做,我只乖乖呆在這裏考慮,可以嗎?」

    眼下,雷冰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要她一下決擇是否與師門決裂,她能不糾結嗎?但要她與定了情的元錚分手,更是辦不到的。

    所以她需要慎重的考慮一番。

    「當然,不過我要借你的真武離水劍一用,我可不想呆在這裏了,突然想通好多人都在利用我,我應該主動一些出去搞點事,讓他們混亂起來,我纔有機可趁。」

    雷冰舔了舔嘴脣,似乎覺得有點口乾,其實是心情不暢所致,修爲到了大先天之境,怎麼會有口乾的情況出現?

    從背上把真武離水劍取下來,連鞘也一併將給元錚,然後就默默轉身入了『候府』,入了元錚的居處,在那裏有竹兒、菊兒,她倆是元錚的侍婢,會時刻守在那裏。

    只剩下元錚和陸心言了。

    「元公子,天道鴻運降世,事關體大,但我有臨機決斷之權,不受師門所限,在樣的情況下,你是否仍要趕我走?」

    元錚劍眉揚了揚,「我自然信得過言姊,便是給你出賣了,也是我的榮幸,古來帝王愛美人不愛江山,我雖不是帝王,也和他們有相同的念頭,象言姊這樣的曠代玉人,我若心無所動,那是欺人欺己,既然有一份『緣』擺在我面前,我就不會無視它。」

    「你真傻,我若利用你的話,你再因此遭遇不測,我想你會後悔的,也會恨我的吧。」

    「我會嗎?哈哈……情動不由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或欣賞你,即便對你來說,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但我若你而去,你心裏上會揹負一個包袱,修行之人若包上了心靈包袱,這一世休想再有寸進,言姊就算是爲了自己,也要考慮是否利用我吧?」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爲你背上心靈上的包袱?」

    「當然,我不信還有誰看見過陸謫仙晶瑩無暇的玉胴,你那一刻的形象,就如亙古存在的一尊玉雕深深烙在我心中,這一世我不會有片刻或忘。」

    卑鄙的傢伙,在這時對陸心言攻之以情,致謫仙道心失守,粉面染暈。

    「你、你答應過我,不再提這事的。」

    陸心言咬了下脣,隱含薄嗔,剎那間流露的風姿神韻令人心蕩魂搖。

    「呃……我忘了,對不起,即便不提,我腦海裏纔是出現那幕景象,它就象是大自然中最靚麗的一道景緻,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好了,你有什麼事要我辦,就直說,不用這麼編排我,別叫我心裏鄙夷你。」

    陸謫仙有點撐不住了,但她看出來了,元錚是以此相脅,但這傢伙偏不講出來,真是太狡猾了。

    「哦,還真有點小事要煩勞言姊,這真武離水劍雖是雷冰之物,可依我猜想,這劍內必隱藏着太武宮主的意志,言姊可否助我驅除太武宮主之意志?」

    「啊……這個,我怕幫不了你。」

    開什麼玩笑,太武宮主的意志,能是我們隨便驅除掉的嗎?

    「你可能幫不了你,但你師尊肯定能,叫她幫幫忙唄。」

    元錚笑盈盈盯着陸心言。

    陸心言怔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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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昆頂玉仙羅東月

    對於元錚的要求,陸心言可就爲難了,這傢伙拿着借來的劍,要驅除劍內太武宮主的意志?

    他這麼做,是要斷雷冰的後路呀。

    「元公子,你這麼做對雷冰不公平吧?是不是讓她自己做決定?」

    元錚則哼了一聲,露出不屑的笑容。

    「這分明是太武宮主對他愛徒雷冰做下的手腳,在某些時候防止她背叛,甚至出其不意的收拾她,我怎麼能叫她處於危機之中?這種事要是和她商量,她還是猶豫不決,畢竟太武宮主是她師尊,她不認爲師尊會對自己的徒弟下手,換過是你師尊羅東月,我的直覺可能信任她不會做出那種事,但是太武宮主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

    雖未與太武宮主照過面,元錚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利用自己徒弟要達到某些目的宮主不招他待見,因爲只看雷冰爲難模樣,就斷定太武宮主對自己必有所圖。

    反觀陸心言,居然在這麼大的事件中能自己做主,那就說明她師尊羅東月是個開明之人,也對她自己的徒弟十分信任。

    基於這樣的推測,那太武宮主又怎麼放心把真武離水劍這樣的仙器真的交給雷冰呢?他不過是在利用她吧。

    也因此,元錚決定爲雷冰掃清隱憂與障礙,也等於象陸謫仙說的那樣,斷了雷大美女的退路。

    這事元錚是不會問雷冰的,那隻會叫她更糾結。

    陸心言苦笑道:「我只怕幫不了你,我師尊在天外天,另有要事,趕不來的,何況插手這樣的事,會與太武宮主鬧的很僵,師尊與太武宮主也是舊識。怎麼交待?」

    「我這姊來姊去的喊了半天,你就給我這麼一答覆,叫『弟』情何以堪?」

    元錚繼續擠兌陸謫仙。

    「你非叫我幫你這個忙,我和師尊也不好說,必竟這是太武宮主與雷冰之間的事,我們插手進去不大合適吧?」

    「有什麼合不合適的?這樣吧,幫我與你師尊建立通話,我和她談點合作,肯定是對昆頂山有大益處的。」

    「你這人,唉……好吧。」

    陸心言也知他一心要這麼做。甚至不惜要與師尊談什麼條件,另外,她也聽師尊分析過太武宮主和雷冰師徒的一些事,心下對雷冰也產生了一種憐憫之情,她分明與元錚情感很好,若是橫遭劫數,她這一生也就毀了,如此一個人物,實不忍心見她做了某些人險惡用心的犧牲品。

    她心中這些想法。也不會告訴元錚。

    與師尊建立聯繫,也類似與衛蚩與其兄衛昆那種,即便遠隔萬里,也能瞬間傳訊。各門各派自有祕法互通有無。

    也就一會兒功夫,陸心言伸出玉手,憑空托出一個光芒小球。

    下一刻,小光芒球放大。光影散開又凝,一尊人形實體出現在了元錚面前,光波幻成人像。赫然是一尊天仙化人般的女道修。

    表面上看她的年齡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嬌嫩的比陸心言更甚,這是她當年達到小先天境時永駐的容顏。

    見過美人如雷冰、陸心言,但眼前如同實質的羅東月絕對在氣質上超越雷陸二女一籌不止。

    渾體上下繚繞着一股淡淡之清香,令人嗅之神清氣爽,這就是傳說中的『道香』吧?與散發道香的人經常在一起,本身修爲都會悄悄精進和增益。

    只有達至『道傳真人』境的強者纔會散發出極其自然的『道香』;

    所謂的道香其實是『真人』自身精氣流溢的現象,天地之靈氣會圍繞着他(她)流轉,『真人』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天地靈氣,即便人世間的天地靈氣極爲稀薄,但也不妨礙他們汲取,概因他們的修爲境界爲自身營造出了這種吸食天地靈氣的特異能力,與他們站在一起,自然會沾光,被天地靈體浸體,等若修行一樣。

    論羅東月的身量比陸心言還要高出一線,修長婀娜,曼妙之姿罩在光幻道袍中,飄飄欲仙一般,凸凹而有致,絕對是至純至正的誘惑,偏是她端莊素容,神情淡雅,叫你又自慚形穢,爲自己生出這樣齷齪的念頭而感羞愧。

    當然,元錚不會有那麼純良的心態,在他眼中,這貌相只有十七八歲zuoyou的羅東月堪稱大蘿莉了,而且羅東月精緻的面孔有點童顏味道,可胸峯怒聳,這不正是那一世經常在不良網絡上見到的童顏巨奶型的師公殺手嗎?

    要讓元錚產生那些自慚形穢或愧對了誰的念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大膽的目前把昆頂玉仙從上到下、從左至右、從頭到腳狠狠掃蕩了一番,末了還咂吧嘴呢,那意思是不錯,很對我的胃口。

    一旁的陸心言就翻白眼了,心忖,我師尊就這麼『可口』嗎?你丟不丟人啊?

    莫名其妙的,她心裏泛起了一絲絲酸味,只是她自己忽略了這奇異的感受。

    還好,欣賞歸欣賞,元錚可沒流露出yd的齷齪神色,大膽是大膽,讓人家覺得他光明磊落,至情至性,不隱藏小人那樣的猥瑣念頭。

    羅東月把一縷神念從『天外天』送過來,幻化成自己的虛相與元錚見面。

    這是她第一次與元候後人相見。

    元錚也是第一次見到當世又一個頂級的大宗師,昆頂玉仙羅東月。

    「見過羅宗主!」

    「無需客套,你既與言兒是好友,在本宗面前可執後輩之禮。」

    羅東月對元錚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心中贊他大膽,倒沒一個後輩修行中人敢對自己用那麼『歹毒』的目光掃蕩,尤其還在『胸前』做過停留,可是元錚做的那麼自然流暢,那麼無慾無求,那麼純粹的欣賞,此人若非大善藏奸、大正隱邪,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兒,倒是很難令人對他生產厭惡之感。

    「呃。不是好友,我認了謫仙做姊姊的。」

    元錚臉皮夠厚的,直接揭了底兒。

    陸心言香肩崩塌,秀眸轉到別處去,這一點她可沒向師尊備案,害的她雪頸都紅了。

    羅東月轉過螓首望了眼愛徒,又對元錚笑道:「是嗎?那我們的關係豈非又近了一層?」

    同時她也把心語傳給了愛徒,「言兒,看來爲師高估你的定力。」

    陸心言銀牙暗挫,把元錚那個恨呀。你沒話說了嗎?非要講這些?害的我在師尊面前沒臉沒皮的,唉,真是孽障。

    「師尊,是他死乞白賴非要認我當姊姊的,我、我也是感念他和雷冰助我破悟『水劍銜雷』這無上祕技,故而不好推脫,倒沒其它的意思。」

    「沒關係,爲師瞭解自己的徒兒,你也不用這麼解釋。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對了,水劍銜雷是怎麼回事?」

    陸心言見師尊岔開了話題,忙把『水劍銜雷』的領悟心得和過程以神念裹着送進羅東月神識之中。

    不過她把那段被雷冰劍生的雷暴震碎了全身衣袍的一節隱瞞了。實在沒臉說出來。也傳音告訴元錚,敢把那事說出來就宰了他,這是陸謫仙第一次發狠誓。

    元錚心下暗笑,其實就是以這種方式和羅東月套套近乎。倒不至於把看到陸心言玉胴一事也說出來,那隻會令陸謫仙惱羞成怒的。

    而羅東月則震驚於『水劍銜雷』的祕奧,其中更有元錚對『虛空雷法』的一些見解。亦是令她大開識見。

    即便以羅東月的修爲和見識,也沒有悟透天地間雷暴的真正起因,仙界一些關於『雷』的法門中可能會有獨特的見解,但人世間諸候始終未真的見過。

    『雷』是天地間祕不可測的神奇力量,元錚的《虛空雷法》觀點很是叫羅東月有些領悟。

    也因爲這一點,羅東月在這片刻功夫中,修爲的境界又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每一次對天地宇宙虛空的深刻認識,都會加深她本身的修爲。

    若是前一刻還認爲元錚只是『元候後人』的話,這一刻就收起了這種心思。

    甚至羅東月都感覺,和這樣一個後學末進的晚輩談合作,並不是一件對不起她身份的丟人事。

    元錚並不qingchu羅東月在很短的時間內又對自己產生了新看法。

    不過他順着羅東月的前言就下來了。

    「是啊,我也感覺與昆頂山的關係近了許多,眼下剛好碰見點頭疼事,想羅宗主幫我解決掉呢。」

    他就不客氣的講出了讓羅東月出手驅除真武離水劍中太武宮主隱藏的意志。

    這樣的仙家法寶,太武宮主不在得到它的第一時間祭煉也說不過去,後來贈給愛徒雷冰使用,也不會抹掉自己的意志,只是把這縷意志藏的更深了,以備不時之需。

    羅東月果然蹙了秀氣的修眉。

    「這麼做不大妥吧?你與雷冰的關係我也不qingchu,但你這麼做肯定會將雷冰置於她師門對立的wèizhi上。」

    「我與冰姊私定了終身,她師尊卻對我包藏禍心,冰姊挾在中間很難做人,她必須有一個選擇,但她很難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只好替她作主了。」

    「你這麼做就不怕雷冰怪你嗎?」

    元錚道:「她師尊真的對她好也就不說了,可太武宮主分明在利用我冰姊,她難以決擇不等於我不能選擇,日後她要怪我也是我的事,與羅宗主何干?」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與那太武宮主也是舊識,我這樣插手人家師徒之間的事,以後如何面對故人?再說,我也不想你做惡人,省得你日後對雷冰不好解釋。」

    汗,這羅東月也太會找藉口了吧?

    當然,這未必就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更象是推脫的藉口。

    元錚笑道:「惡人總須有人來當,何況我是爲了自己的福祉着想,也是爲了冰姊着想,我可不想看見我愛的人被某些傢伙利用,不知道也就罷了,在知道的情況還袖手旁觀,那就是我的錯了,不過我也看出來了,讓羅宗主你開罪舊友太武宮主總須付出些代價的,是吧?」

    羅東月莞爾,「本宗就如此不堪?」

    「人之常情,沒什麼堪與不堪的,我開門見山的直說吧,若是羅宗主肯幫我這個忙,我把聖煌神拳傳給你的愛徒陸謫仙,還附送我父親瀾州侯的全部修行jingyàn。」

    聽到這句話,羅東月悚然動容。

    「成交。」

    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動容之後就給了元錚答覆。

    倒是陸心言想不到師尊會這麼痛快。

    開玩笑,聖煌神拳加元侯jingyàn,這是何等的絕世奇緣?即便以羅東月的修養,也架不住如此的誘惑,何況叫她辦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是與太武宮主是舊友,但昆頂山與太武神宮並不對頭,所謂的『舊友』只是曾經相識而已,論交情嘛,只能說乏乏而已。

    元錚也是一怔,隨即苦笑望着羅東月。

    「我怎麼感覺自己失策了呢?」

    「沒有,你賺了,真武離水劍可是仙器啊,驅除了太武宮主的意志,它就是你的了。」

    羅東月笑的很燦爛,雪齒瑩白齊潔,讓元錚在瞬間就產生了想舔它的渴望。

    「我看出來了,羅宗主與太武宮主這個舊友的關係不怎麼樣。」

    「是吧?的確不怎麼樣,但叫我隨便去破壞人家師徒的關係也不行,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勉爲其難。」

    元錚再不說話了,他是故意這麼講的,其實心裏早就這麼想定了,大方的目的是把陸心言更緊的聯繫起來,讓她修爲再高深也逃不出元侯後人編織的情網。

    其實光是聖煌神拳對她們也沒什麼,只會分了她們修道的堅心,甚至無益有害,但是人家附送的元侯jingyàn那是太保貴了,有了元侯的修行jingyàn,等同也象元侯那般修煉過了聖煌神拳,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合爲自身的jingyàn,曾經的道修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道武雙修』的強者,這是何等誘人的奇緣?

    雷冰就是得到這些才飛快的突破了小先天圓滿晉升爲大先天的,且一入大先天就是初關圓滿狀態,由此可見元侯jingyàn的厲害。

    手中的真武離水劍就這樣拋給了羅東月,也不怕拿着劍跑了。

    對昆頂山這對師徒,元錚的直覺是可以信任,即便羅東月也是個大智慧加狡女,但身爲一代宗師,這點操守還是有的,不至於奪寶而走。

    換過是其它人,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將重寶交給羅東月這樣的強者。

    下一刻,羅東月盤坐下來,真武離水劍就擺在了她的膝頭上。

    一道更強烈的光華亮起,似來自另一個世界,這是羅東月以神念喚來了本體的能量,她要驅除真武劍中太武宮主的意志,僅憑一縷神念之力是不夠的,所以要從本體那邊輸送更強的修爲來支持。

    這邊陸心言輕嘆一聲,師尊一出手,也就決定了雷冰的命運。

    這個小男人真也敢做,不由有點佩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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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禍害

    也不知羅東月用了什麼異法,沒過多久就眸開了美眸,神色略顯疲憊,卻是將真武劍還給了元錚。

    「可以了,太武宮主的意志已清除,眼下它成了真正的無主之物。」

    「只是眼下?這話怎麼說的?」

    元錚不由追問。

    「這是上古仙物,它肯定是蘊含着上古仙人的意志,也就是它昔日主人的意志,只是那仙人若許遭了劫數,但不等於意志也會消亡,除非具備仙人的修爲,否則休想融合隱藏的極深的仙人意志,若干年後,仙人的意志若從沉睡中醒過來,這寶物就要不屬於你了,除非在他的意志魂靈甦醒之前,徹底將他的意志融合  。」

    「哦,明白了。」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太武七星子母劍,不曉得這幾柄劍中沒有隱藏着太武宮主的意志,如果有的話,自己遲一天被他暗算。

    不過也沒什麼,若用真言法咒鎮着它們一段時間,相信可以把太武宮主的意志磨滅。

    包括對真武劍也可以這樣操作,但是眼下迫在眉睫的大變革之際,不敢讓這種危機潛伏在能應運的着的真武劍中,所以才請羅東月出手。

    因爲太武七星子母劍是靈品,不值得他那麼上心,實際上每寄出一縷意志,本體就要多分出一份心思去關注它,這是修行者的大忌,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這麼做。

    另說,七星子母劍合爲yiti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借煌廷的洪荒玉鼎也沒可能合成,因爲缺乏合成的珍貴材料,還有至尊級的煉火(陰靈冥火或仙世煉焰)。

    而洪荒玉鼎內自蘊的洪荒炎火也不具備合成的能力,它是淬鍊洗滌法器雜質的一種煉火,和陰靈冥火、仙世煉焰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洪荒玉鼎曾是仙界三大至尊煉寶之一,但品階一降再降。至使它喪失了諸多功能,即便如此,放在人世間它仍是億萬修行者矚目的奇絕寶貝。

    元錚心裏琢磨着這些事,他手裏有黑檀古林,既可做爲煉器的輔材,又可做爲煉器的煉火,真要煉某件東西也不是沒有可能,缺的就是一件煉器。

    眼下給困在洪荒玉鼎中,他也沒想過借這尊玉鼎代勞,萬一便宜了掌握洪荒玉鼎的主和詭祕無端的彌天豈不是失策?

    「對了。羅宗主,貴派有無煉器之法寶?」

    「怎麼?你要煉製法寶嗎?」

    「哦,是這樣的,言姊手裏連件象樣的法劍也沒有,是昆頂山太窮呢,還是羅宗主太吝嗇?」

    陸心言都聽不下去這話了,白了眼元錚,「你瞎說什麼呀?」

    倒是羅東月笑了一下,不以爲然的道:「你說對了。昆頂山是窮,全宗上下就一件法寶,由鎮派長老會掌握,再連第二件象樣的法器也欠奉。你言姊手裏的劍不過是最普通的法劍,連品級都沒有,但你言姊的修爲還是令諸多天下同道敬仰,《天仙下凡》的境界配以『天仙下凡』劍技。震古爍今,沒人小覷她的。」

    「這我也相信,但是言姊手裏要有一柄真武離水劍這樣的仙劍。戰力又會如何呢?」

    「戰力不會強過擁有一柄靈兵吧?人世間的修行者最好的還是用靈品法劍,仙器是好,但凡夫俗子的能力又能催發出多少仙威?」

    「呃,那昆頂山不會窮的連一柄靈兵也沒有吧?」

    羅東月再笑,「有,但我不給你言姊用,她那麼不乖,私自收了個異性弟弟也不告訴我這個當師傅的,不罰她就不算了。」

    汗,元錚翻了個白眼。

    陸心言羞的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羅東月不無打趣愛徒的嫌疑,見她流露出女兒家罕見的那種羞澀神情,心下不由更生溺愛。

    師徒二人本情愈母女,陸心言也知師尊在打趣,但還是抹不下臉子,羞的很厲害,好象自己揹着師尊偷了男人似的,有違一慣修行至道之堅心,頗感對不起師尊的。

    之前羅東月也和她說了,若不確定的話,就不要輕身涉險,一但失掉元陰之身,將與仙道永世擦肩而過,再沒有半丁半點的機會了。

    那麼,元錚是那個與自己天賦才情堪匹配的『道侶』嗎?

    對此,陸心言還沒有把握認定,她需要繼續考察。

    不過就以元錚眼下流露出的天賦和對仙道的深刻認知,倒是很叫陸心言佩服,水劍銜雷就是出自他的《虛空雷法》之說,都不曉得他是怎麼懂這道理的。

    「好啦,小元公子,我這個徒兒你的言姊,暫時就與你一起應付危機吧,死淵事畢,本宗邀請你上昆頂山做客。」

    「甚好,我同意了,呃,對了,羅宗主,你們昆頂山不聘請客卿嗎?」

    羅東月和陸心言同時望着他,後者道:「怎麼你想成爲昆頂山的客卿?什麼時候勝得了我再說吧。」

    找到了報復他的機會,陸心言倒沒客氣。

    她還是首次與人使小性子,但她自己沒發現,羅東月卻暗歎,我這徒兒不知不覺的墜入六慾紅塵了,也好,她也該歷練一下世情了,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修行到現在,卻沒經歷過情劫,而由情引發的種種劫難,也是修行者必經的一種歷練,經過此番修練,想必在不久的將來,言兒必定能成就大先天圓滿之身。

    「昆頂山都是女性,你一個男性去應聘客卿也不合適吧?」

    羅東月的口氣倒是平和的可以。

    元錚也沒理會陸謫仙賭氣和報復性的答覆,卻對羅東月道:「都是女性好啊,我一慣最尊重女性的,又說昆頂山收不收男徒?」

    「你不是要背叛師門吧?」

    陸心言又道,她知道元錚是青冥觀傳人。

    「什麼背叛嘛,我壓根就是混進青冥觀玩玩的。」

    噗,羅陸二女都噴了,這麼神聖的事,在他看來只是混進去玩一玩?你可知曉有多少人不得其門而入?

    想想也是,人家是元侯後人。身懷聖煌神拳,又有雷冰青睞,還真的未必就把青冥觀放在眼裏。

    「那你是打算再混進昆頂山去禍害你言姊你的同門師姊妹?」

    羅東月這個罪名給他定的不小,叫『禍害』;

    看來在她眼裏,元錚已經禍害了她的愛徒。

    這弦外之音,陸心言也聽了出來,秀面沒來由的又是一紅,今兒把一輩子的臉面都丟給師尊了,元錚,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銀牙又開始挫了。羅東月都聽見了,怪異的瞅了眼徒弟,完蛋了,這妮子越陷越深了,這種負面的情緒,之前的她何曾有過?

    我還是走吧,再呆在這裏,反倒成了元錚的幫兇,把我這愛徒更擠進泥坑了。

    「這事以後再說吧。你若對昆頂山做出些大貢獻,本宗也會考慮聘你爲客卿的事,至於說想混進昆頂山當男徒嘛,先試試能否過得了你言姊那關。這事她說了算。」

    羅東月故意把這權力下放給愛徒,就是讓他們去糾纏,愛徒的情劫已生,避無可避。退亦不成,只能歷練下去,自己若表現出反對他們來往。反而會給愛徒心靈裏種下陰影,這種事還須她自己處理,誰也幫不到她,未來是要問道仙門,還是俗愛一生,都由她自己決斷。

    下一刻,一代宗主羅東月的虛相消失。

    砰,陸心言伸手一個毛栗子敲在元錚腦殼上。

    「我真給你害死了。」

    然後又奪過了他手中的真武劍,身形再閃就進了寶鏈世界中的『候府』。

    元錚摸着給陸謫仙敲疼的額頭,露出的卻是得意的笑。

    天外天,一片無盡虛空的星雲區。

    軀體高碩,一襲太武金鎧的太武宮主正與一個儒雅的華服男子對峙。

    偏是他身軀一震,來自心靈深處的悸動,使他靜若磐石的守勢露出破綻,有若千斤重錘一樣敲在心坎上。

    「誰?誰抹掉了本宮在真武劍中的意志?冰兒,發生了什麼事?」

    隔着遙遠的虛空,神念心語就傳遞給了愛徒雷冰。

    「啊……師尊,發生了什麼事?」

    「冰兒,真武劍不在你手裏嗎?」

    「在、在的……」

    雷冰心虛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感覺的出來,師尊很憤怒。

    「在嗎?」

    這一聲更加威嚴了。

    「師尊,是、是元錚借了去,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唉……我猜就是這樣,這個小子太壞了,哦……沒什麼的,你替爲師盯緊了他,死淵事了,領他來見爲師,我還是很欣賞這小子的。」

    太武宮主還能說什麼?又不能自曝其短,只好先忍了這口氣,等見了這小子再收拾他,也不怕他能飛上天去,倒不知他找了誰抹掉了自己在真武劍中的意志,可恨啊。

    「雷宮主,發生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對面那位懸浮在星雲中的儒雅男子開口了。

    「嘿……叫煌太祖你見笑了,小事,不值一哂。」

    「哦,那就好,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吧?」

    「當然不會,就按我們剛剛議定的,魔武十道中的幾閥由本宗去說服他們,估計問題不大。」

    「如此甚好,本皇一言九鼎,絕不廢食。」

    「嗯,那本宗先告辭了,明日便是七月七,死淵大戲要真正的揭幕了。」

    「如此不送了。」

    儒雅男子一笑,身形突然崩碎、消失。

    原來那只是他一個神念凝幻的虛身。

    太武宮主臉色陰晴不定,從始至終都沒看透煌太祖是虛身前來與自己相見,最後這一手他是告訴自己他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吧?

    此人得確是天下第一難纏人物啊。

    本來心情不鬱,一想到真武劍失控,雷冰那裏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太武宮主的情緒越發低落了幾許。

    出道至今,他還沒象今日這麼頹喪呢,處處失先機,非是吉兆啊。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看來得提前去死淵看看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30
第一百四十五章 糗,在劫難逃

    當雷冰接過真武劍時,詫異的看了一眼也入到『候府』元錚這廂的陸心言。

    有點沒明白,怎麼劍在她手裏?元錚不是剛借去嗎?這麼快就還了回來?然後聯繫剛纔師尊發來的心靈祕訊,便知是劍出了點問題。

    「發生了什麼嗎?」

    「這劍從現在開始真正屬於你了。」

    雷冰聽的一怔,「怎麼回事?」

    「去問那個壞公子吧。」

    陸心言居然稱元錚爲壞公子,這在她來說是極罕見的情緒,以她《天仙下凡》的道心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

    雷冰隱隱想到了什麼,心下也是一陣翻騰,自從與元錚有了較深的接觸,她就知道有些問題無法迴避。

    「謫仙言姊怎麼能在背後說人的壞話?」

    元錚象個鬼一樣冒了出來。

    「你這人,進裏也不說一聲?」

    「呃,有沒有搞錯?這是我的房間,難道我進自己的房間也要喊『報告』嗎?」

    二女聽他說的有趣,想笑又忍着,雷冰心情不太舒暢,也就笑不出來了,陸心言還好,眉眼之間已經溢出笑意,但還故意板着臉。

    「是你的房間啊,那是我來錯地方了。」

    陸心言起身便走。

    元錚揉身而進,出手抓向她的晧腕。

    「走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要看看你憑什麼事離開?」

    『拳拳到肉』『拳破虛空』『辰光閃』『疾縱』等幾種絕技融於一起,都在瞬間施展出來。

    陸心言只覺得眼前一花,壞公子就到了身前,手更狠狠抓向自己玉腕,顯然這傢伙之前受了剌激,想叛出青冥觀入昆頂山。卻遭自己拒絕,心裏不服吧?

    心念動間,謫仙晧腕微微抖了抖,身形也同時幻現出虛影數條,念動即移,這《天仙下凡》的境界真是厲害呢。

    但是元侯獨創的『辰光閃』更厲害,這位武道奇絕之才一生精研聖煌神拳,把對它悟透的精義又與虛空光法相結合,創出了舉世無雙的詭步。正如太武宮主說的那樣,元侯若是不死,假以時日必定是第二個『真武半神』,即便他已經離世,他所留在人世間的一切。或是他的後人,或是他的祕技,都令世人歎爲觀止。

    元侯活着的時候,聲名不顯。但在逝去之後卻名動天下。

    辰光閃如影隨形,拳拳到肉變成了招招擒手,元錚這一刻有如鬼魅惡夢一般死死糾纏着欲避無從的陸心言,任她施盡渾身解數也避不開去。

    武修的厲害就體現在近身相搏的一刻。陸心言以大先天中關圓滿的狀態也避不開元錚這個小先天初關的纏繞。

    主要還是元氏辰光閃太詭祕、太快了,就象是電崩光射一樣,你的念頭都來不及轉他就跟到了。

    若不是陸心言境界修爲比元錚高出一大截,第一招就被他擒住玉腕了。

    電花石火之間。也就幾個呼吸的當兒,兩個人至少錯身晃動三百次,但陸心言還是沒能逃出元錚魔手的籠罩,堪堪被擒。

    謫仙也給激起了性子。嬌叱一聲,「天仙下凡!」

    劍光毫無徵兆的跳耀而出。滿目皆是銀光。

    道修是神稱著,其神魂之力冠蓋當世,神御之劍鬼神莫測,念動即現。

    這一刻,劍即是人,人即是劍。

    身化劍芒,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母七星,北斗鎮魂!」

    元錚夷然不懼,閃退的一瞬間,眉心冥池中噴出七道光華,太武七星子母劍結成北斗天陣乍現,將天仙下凡的銀芒一舉掩蓋。

    這是元魂的自創,祭融了七劍之後,他在七劍中種下了真言法咒,就怕劍體內深藏着強者的意志,有真言法咒這寶,就是萬世邪王這樣的存在也要被法咒把意志魂靈磨滅,當今人世上,誰能與這邪王並論?諸子碌碌,不足道哉。

    融於了真言法咒的七星劍變的神奇無比,動輒之間帶着無上的佛陀威嚴,北斗劍陣爲七劍銜於自身的一種能大陣,配上佛門的無上法咒,具備了神奇的令人心顫的威能,厲害之處在於真言法咒專破神魂,專鎖精神異力之神念,陸心言的《天仙下凡》就是神御之典範,全靠一己之神念操控。

    但真言法咒乍現於北斗劍陣中時,銀光流泄的『天仙下凡』怔楞了,發呆了。

    陸心言神魂大震,不知元錚用了什麼妖法,竟在剎那間影響到自己堅如精鋼的道心神魂,致使神御之劍表現的癡呆遲緩。

    高手動手過招,勝負就在那千分之一的呼吸之間。

    銀芒緩滯的一瞬間,元錚祭出的七星子母劍死死鎖住了陸心言的神御之劍。

    「崩!」

    陸謫仙輸不起呀,丟不起那個人,大先天中關圓滿狀態,若是敗在他手裏,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你再強也與我差着多個境界的,修爲上的差距不是異法玄術能彌補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鎖鎮我的劍?

    一個崩字出口,陸心言的先天真氣如天河倒泄,瘋狂的涌入劍體之中,下一刻,銀芒暴現,比之前亮了有千百倍。

    「燃!」

    元錚也在千鈞一髮之際吼出一個字,陰靈冥火在『燃』字出口之際,就點燃了適時由冥池噴出的魂靈。

    轟!

    室內溫度驀地的攀升,哧啦哧啦的異響聲中,雷冰首先驚呼。

    在暴現的冥火中,三個人的衣衫首先遭殃,無一絲遲滯的化爲了烣燼,三具赤果果的身軀袒裎相見了。

    「啊……」

    「呃!」

    陸心言也驚叫。

    元錚則驚夷了一聲。

    如此結果,倒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在這一瞬間,他的手剛剛握住了陸心言的玉腕,謫仙處子的幽香直泌鼻端,神魂在剎那間震盪。

    兩具雪玉凝脂般的玉胴就在眼前,觸目之際。獨眼龍王顯現猙獰之姿,標挺之雄姿似要剌破蒼穹,那反應之快,無與倫比。

    無巧不巧的是,它就堪堪抵在陸心言那誘人的黑絨叢中。

    謫仙如遭雷殛,秀眸中驚暴難以置信的震駭神色。

    這一出『兵臨城下』直接瓦解了陸心言《天仙下凡》境界的堅毅道心。

    獨目龍王貫注着元錚的先天真氣,其堅如剛,其挺如樁,就這一下。差點沒把陸心言給挑起來。

    那難以言喻的溫潤,潮溼,柔軟,也在瞬間讓元錚感受的清晰無比。

    陸心言由震驚轉變爲驚羞、驚怒、驚恐、驚懼,最後一揚手。煽了一個巴掌在元錚臉上,而不是把他推開。

    「無恥!」

    嬌弱無力的兩個字,一眼窩因羞憤而急泄的清淚。

    元錚也給煽醒了。

    清脆的耳光響亮,倒是不疼,皆因陸心言身心俱軟,哪有力氣抽他耳光?不過是能的反應罷了。

    一剎那間,她心底顛覆了過往了一切的想法。之前還只是被他看過玉胴,要忍的話怎麼也能忍了,道心不會失守,可這次太嚴重。兵臨城下,獨目龍目的灼熱、堅硬、無時無刻不斷的震顫清晰無漏的傳遞進她中樞感知裏,那龍頭就緊緊的擠在黑絨叢的縫隙之中,元陰之液不受控制的漏泄。似要給它降溫。

    一切到此爲止。

    元錚抽身急退,抱頭鼠竄了。光着腚就跑,扔下一句話。

    「我不是故意的。」

    目睹全部過程的雷冰差點都崩潰掉,這是演的哪一齣啊?太不堪了吧?

    當元錚從她身側掠過時,她就沒能忍住,揚手也煽了他一巴掌,只不過她和煽住的是元錚的屁股。

    不過煽過之後她又後悔了,汗……我怎麼能如此輕浮啊?

    嘆了口氣,轉望神情癡呆,仍自落淚的陸心言,便上前去輕輕擁着了她,二女可謂同病相憐。

    但此時的狀態實不宜相擁啊,四奶相對,不知道的人還是以這是一對百合花。

    「命,謫仙,你就認命了吧。」

    陸心言從未向今日這一刻這般軟弱,好象找個人敘敘心裏話,聞聽雷冰的安慰,就沒忍住倒進了她懷裏,象個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嚶嚶而泣。

    雷冰就摟着她,象大姐姐般擁着小妹妹,其實二人年齡相若,誰大誰小還不好呢。

    元錚逃出來後也感尷尬不已,外間是竹兒和菊兒呆的地方。

    二婢乍見少爺挺着怒怒的龍王衝出來,雙雙駭得掩嘴驚呼,然後又雙雙圍攏上來。

    菊兒溫柔,勾住少爺手臂,美目流轉到他俊臉上,「怎麼了?少爺。」

    竹兒在另一側,二女只是初見他這付樣子嚇了一跳,轉瞬就丟開了驚慮,平日裏無數次面對光溜溜的少爺,這算什麼呢?

    竹兒尤其大膽,柔荑探下,將龍王撈在手中,低笑道:「少爺不是欲行不軌之事給二位姊姊轟了出來吧?」

    元錚早習慣了給她把玩龍王,十幾年的淬體祕術就是給她們四隻小手捏搓過來的,渾體無一寸地方沒給她們搓揉過,這竹兒的手指這靈巧就是在少爺身上修練出來的,每每揉的元錚欲暴難暴,恨不能將她推翻幹掉。

    近日又得主母祕令,少爺已邁進小先天境,適當釋放一些也無妨,精滿自溢也是浪費,你們適當取悅他也不是不可以,但切記不敢與之龍虎會,手口則不忌。

    陰陽不觸不算破身,自泄自溢是正常現象,破指的是陰陽相合龍虎交會,那時陰必吸陽,陽必食陰,這纔是陰陽相融,真正的破身。

    「顧不上和你們那啥了,闖了禍呢,趕緊找點衣裳進去給她們,真汗。」

    元錚打發菊兒去了,自己則拉着竹兒入了側廂,「也給我找衣裳穿穿,今兒可糗大了。」

    「到底怎麼了,我的少爺。」

    竹兒不忍釋手捏着龍王,又低笑道:「瞧它這般模樣,奴婢爲少爺降降火氣吧。」

    「怎麼行?淬體祕法未功行圓滿呢。」

    「主母說不妨事了,少爺已晉階小先天,只要不是真個兒陰陽相合沒事的,老是憋着會憋壞的。」

    竹兒大膽直爽,又是少爺內房的大丫頭,無嫌可避,當下把元錚推坐在榻上,自個兒嬌軀微俯,檀脣輕啓,便將猙獰無比的龍頭吞了下去。

    元錚首嘗絕妙滋味,加上之前的剌激,再難控制,當即一泄如注。

    竹兒也不避,含緊了那騷頭,咕嚕咕嚕把噴出來的精華全數吞嚥。

    元錚那個爽啊,手摁着她的螓首卻又苦笑。

    「丟人吶,咋能這麼快呢,艹。」

    竹兒只把龍頭咂了個乾淨,才吐出來仰着嫵媚的俏臉笑道:「不打緊,少爺是頭一遭,奴婢不覺得丟人呀。」

    「汗死,這事可不許傳了出去,不然小心我治死你哦。」

    「是,少爺如此丟人之事,娭婢怎麼會宣揚?」

    她吐吐香舌,俏笑倩兮。

    元錚翻了個白眼,一仰倒在軟榻上去。

    「再吹一段試試,我就不信了。」

    竹兒應諾,又俯下螓首品起玉蕭。

    正是少年不識樂,敢教玉人再弄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30
第一百四十六章 婢藝

    七月七,無漏死淵。

    道盟各宗傳人開始陸續開入死淵。

    道宗聯盟18個門派,以紫虛殿、昆頂山、青冥觀爲首,另外十五宗分別是:月邪宗、玄華觀、聖武觀、金鼎門、地琊門、玉泉山、洞冥宗、千幻閣、四象宗、道玄門、陰陽殿、歸元墟、法真觀、靈劍閣、九宿海;

    除了青冥觀、靈劍閣、九宿海三宗在青域,其餘十五宗的根基都在大煌境內  。

    就象佔着無漏山的小宗派『無漏宗』根本不值一哂,它的掌門人不過是一個小先天強者,最多也就是天靈子、天權子那個境界,所以註定要被道盟壓着。

    無漏山因爲是死淵入口,並不被任何一派劃歸勢力範圍之內,誰也不敢這麼做,元漏宗小小門派,就不敢冒大不諱了。

    道盟封山,不是欺負小宗小派,而是不想他們進去增加無畏的傷亡與變數,表面上似不許他們介入尋寶,這自然就讓人家產生了不滿的想法。

    實際上別說他們,就是道盟中排名靠後一些的宗門都心有餘悸,也做好付出傷亡的準備,實因遠古太皇尊祕藏現世,不去湊個熱鬧,列祖列宗也不原諒你啊。

    一時間風涌雲蕩,萬千修行者邁入了十大絕地之一的無漏死淵。

    與元錚這方面取得了聯繫的衛昆,坐鎮青冥觀歷練大本營,他暫時按兵不動了。

    天靈子、天權子在他的zuoyou,眼下,這二人在充當他的zuoyou臂膀,也因爲二人與元錚的特殊關係,他們幾乎凝成鐵板一塊。

    相對而言,天靈子、天權子都還是小先天,即便他們都差小半步就能踏入大先天。但境界的差距就在於此,失之毫釐、謬之千里。

    數千青冥傳人就這樣雲集在無漏山顛,不進亦不退。

    無數潛伏在無漏山顛的散派宗門都傻眼了,不會吧?道盟居然留下青冥觀的歷練主力繼續封鎖淵口?有沒有搞錯啊?

    就象無漏宗這樣的小宗派的掌門人,一個個互通聲息,很快就聚到了一起,商議怎麼辦?一但過了今天(七月七),再想入淵就失去了良機啊。

    敢來無漏山死淵撿漏的,都是自詡還有點小實力的,雖不敢和道盟十八宗的相提並論。但鴻運之寶太誘人了,怎麼能不來分些殘羹剩湯?

    問題是人家不讓你進去,殘羹剩湯也不準備叫你撿。

    於是,幾十位散派掌門人們結成了臨時的聯盟,要求見青冥鎮派長老衛昆。

    他們是想tongguo談判進入死淵,而不是想與青冥觀爲敵,臨時結成的勢力看似浩大,實則是一片散沙,一但拿到入淵資格。還是各行各事,互不干擾。

    衛昆也知一個道理,光棍不擋財路,所以也沒準備代表道盟繼續封鎖淵口。實際上道盟沒有讓誰這麼做,他們的目的就是先入淵一步,搶佔先機罷了,至於能不能得寶。要看各方面的氣運了,無漏死淵之大,簡直就如另一個廣闊的天地。想尋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衛昆吩咐天權子,不用和這些散派們談什麼,直接告訴他們,想進就進,青冥觀主力留下來不是要封鎖入淵道口,而是另有目的。

    如此一來,近百個小宗門散派一擁而入,有的幾十人,有的幾百人,一個個興奮莫名,倒是沒想到,青冥衛長老這麼好說話?好人吶,謝謝啦。

    殊不知此次兇險,天權子也代表青冥觀警示了他們:值此天道鴻運降世之時,天下人皆有入淵尋寶之權力,青冥觀也不想做惡人,封鎖這淵口,但有一句逆耳忠言,列位不妨聽聽,天下勢力雲集死淵,尋寶奪寶,各憑天命運道,但也有不講規矩的,這個世界是強者爲尊,弱就會吞噬,各位,要做好一切準備,言盡於此!

    誰還聽的進去?

    天權子暗歎。

    「衛長老,我們就這麼守在這裏,下面人羣情激奮,諸多弟子都有意見,可見他們也想撞撞運呢,怎麼辦?」

    天靈子負責歷練大本營一些具體事物,與天權子互爲輔相,眼看着其它宗派人等一擁入淵,青冥觀這邊卻無動靜,下面的諸多青冥傳人們都急紅了眼。

    歷練主力達三四千人,除了幾十位小先天強者,還有三千多後天極境的傳人,都想入淵一試運道,做夢都想撿個什麼仙寶仙器的,此時此刻你不讓人家入淵,當然是怨聲載道、人心浮動了。

    「唉,我是不想他們去送死,道盟在大原則前提下是互爲攻守同盟的,但在奪寶這種事發生時,只怕內部都要爭起來,何況青域煌境歷來對立,青冥觀、靈劍閣、九宿海三宗一直就是煌境十五宗眼內的異類,和敵人也沒太大區別,一但爭寶遭遇勢必發生大戰,到時肯定是血流成河的結果,寶未必撿得到,命可能丟掉啊。」

    有些內幕,是天靈子和天權子都知曉的,對衛昆的話,他們深信不疑。

    「下面弟子騷動的很厲害,那些小先天們帶頭嚷嚷。」

    天權子也是說實話,宗內勢力交錯,真正肯定衛昆話的怕沒幾個人,主要是衛昆得勢太晚,在宗內沒太深的影響。

    「傳本長老令諭,天黑之前決定是否入淵,誰再有什麼不滿情緒,宗規處置。」

    「是。」

    天權子領令而去。

    天靈子也知衛昆是爲了諸弟子着想,可真正有幾人瞭解,他們不僅不說你好,還認爲你不叫他們去尋寶撞運,真真是好人難當啊。

    心裏想着這些的同時,天靈子的腦海中也掠過了元錚的俊臉,不知他眼下在做些什麼?也不好意思問衛長老。

    不過衛昆看出了這秀美天靈子的心思,他聽妹妹衛蚩悄悄相告,這天靈子向錚兒暗許了『道元陰丸』,這對於一個女道修來說,等同託負了此後的修行生命。

    另外,這天靈子是極有培養價值的。她受元錚傳授聖煌神拳與元候jingyàn,隨時有可能破入大先天,在當世來說,大先天絕是一個宗派中主力中的主力。

    偌大的青冥觀也就六位鎮派長老(大先天),不計宗主與太上長老在內,由此可見大先天在宗派內的地位絕對是核心角色之一。

    而元錚把勢力從青冥觀培養起來,也是不想放棄的,天靈子和天權子都擁有連衛昆都不及的人脈資源,因爲他們土生土長在青冥觀,衛昆則不然。

    也不能說天靈子天權子對青冥觀沒有歸屬感。但是宗內鬥爭錯中複雜,又與青廷皇室搞在一起,各種鬥爭也漸次升級,爭權奪勢的叫人頭疼不已,倒不是名權欲太強,主要是因爲掌了權才能掌握更多的修行資源,把修行資源的分配權握在手裏,才能在宗內建立起影響,纔能有更長遠的發展。

    如果下面的弟子連一粒丹品都無法從你這裏獲得。你又如何讓他支持你?

    說到底,修行世界的『丹品』『器品』纔是收買人心的好資源,沒有這些的話,長老說話也和放屁一樣。事實上沒有這些,你自己想精進也得去埋頭苦修。

    「天靈子,如果入淵勢在必行,有機會你帶着殷芷去與錚兒匯合吧。」

    「長老爲何這麼說?」

    「大變之局就在眼前。我們想強大起來,甚至想在青冥觀佔有一席之地,必須先加強自身。你既得聖皇神拳,已經是青冥觀第一位道武雙修的強者,異日之成就必然超凡入聖,別看錚兒年幼,境界也不高,但他天賦奇絕,對天道仙道有異與常人的不同見解,多與之交流勾通,你會受益無窮的,假以時日晉入大先天,我們聯起手來就能在青冥觀站住腳,若天權子也能儘快跨入大先天,更是如虎添翼啊。」

    衛昆有感勢單力孤,眼下猜測青冥觀主已經先一步晉入第九階『道傳真人』,而自己師尊卻還差了小半步,後援無力,想不被打壓也難啊。

    「一切聽憑長老吩咐。」

    「嗯,你最好和殷芷在一起,這次入淵也會給諸多有心人一些機會,他們要剷除異己也是有可能的,殷芷乃八王殷勝弼之女,也被一些人盯着,你要小心。」

    「明白了。」

    天靈子頓感肩上擔子沉重了,因爲這涉及到青廷嫡爭,八王殷勝弼的對頭就是太子軒了唄。

    元錚爽足了又一回,暗贊竹兒蕭技嫺熟,脣舌配合之靈妙,令人無法想象,若不是知她是純純室女,還以爲她有過這方面的經歷,搞不明白她怎麼練出來的?

    「少爺可是疑心竹兒脣舌功夫爲何如此純熟?」

    「呃,我知竹兒與菊兒都是純純室女,的確沒想明白蕭藝爲何出此厲害?」

    竹兒巧笑倩兮,低眉順眼的道:「少爺,此爲『婢藝』之一,婢責便是侍主,早些年便祕修這些技藝了,廚竈上大筐的蘿蔔都給我和菊兒啃瘦掉,少爺明白了?」

    「哈哈……原來如此,我這可上肉做的,不敢硬啃啊。」

    「我見少爺樂在其中,要不換菊兒再啃一段兒?」

    「罷了,火兒泄了就好,眼下大事燃眉,顧不上這些。」

    竹兒嗯了一聲,起來替元錚收拾好衣褲,自己貼上去,以飽實胸峯壓着少爺,柔媚的道:「主母把我們姊妹安排侍服少爺,是竹兒和菊兒的福份,日後便是少爺的奴婢,永生永世都是,也求少爺賜我們些祕藝修練,日後少爺成就仙界業位,奴婢們也願爲仙奴仙婢追着少爺你。」

    元錚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臉,微微點頭,「自然,我也捨不得丟下你們,仙道之路不是一個人的事,誰也丟不開人世親情,我若得仙成道,也希望身邊的人沾光,聖皇神拳授與你們,要好好修練,日後你與菊兒也是我身側兩個女煞星,少爺我瞅誰不順眼時,你們就去收拾他,哈哈……」

    「是哩,我與菊兒也自覺的沒用,真若修成藝業,能夫少爺分憂,可喜歡死了,」

    外面一聲輕咳,是菊兒來了,她出聲兒提示,怕入來撞見不雅場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30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武冰炎祕

    菊兒進來後,元錚已坐正了身子,只是竹兒還坐在他身側,給他一臂環着細柳腰身。

    竹兒俏面嫣紅,雙眸含着媚色,也不知他們剛剛做了什麼好事,空氣中似瀰漫着一股子略帶絲腥的異味。

    她過來要行禮說話時,卻給元錚先伸手拉了過去。

    「日後在私房時不用拘於禮束,在母親面前你們如何做隨你們,只要我們在一塊時,儘可能隨意些,爺不喜歡你們扭扭捏捏的,坐下來說話就好了。」

    元錚以『爺』的身份,拉菊兒坐在另一側,也便環了她的小腰肢,菊兒面泛潮色,呼吸急喘了起來,她雖見慣了少爺的光溜溜狀態,但那是淬體祕術必須的過程,心中倒無多少邪念,眼下卻是不同,少爺這一擋分明含着情意的啊。

    比起竹兒的豪爽,菊兒是內澀的那種,但也不忌與少爺這般親暱的坐在一起,豐隆之胸也貼在了元錚另一側。

    先是回稟了給雷陸二位拿衣裳的事,說陸心言還哭着呢,倒不知少爺怎麼欺負人家了。

    元錚苦笑,有點尷尬,回想自己挺着兇悍物什出來時把她倆都嚇了一跳,何況是沒見過『場面』的陸謫仙了。

    「什麼欺負啊?純屬是誤會,不過,怕是說不清了。」

    竹兒大膽,即便在菊兒面前,她也不會收斂,手就隔着衣物又捋住了元錚那物,噗哧笑道:「爺啊,我和菊兒只便見慣你這悍物兒的兇相,也給嚇了一跳,」

    她說着,手極靈巧的又把元錚剛整理好的褲腰給鬆了。

    「呃。竹兒,你做什麼?」

    「爺不是說等菊兒來了也讓她啃一段兒嗎?總不能厚此薄彼,我滿嘴還都是腥味,菊兒又不是嗅不到,私下裏怪我偷嘴告了主母就不好了。」

    說話間就把『小元錚』揪了出來,菊兒羞的要命,嬌軀疾顫。

    「你還楞着幹麼?等爺央你啃嗎?感情是皮癢癢了?信不信我稟明主母說你侍主不利?看主母會否替你找個粗野漢子嫁掉?」

    竹兒這張嘴是十分利害的,無論是說話還是啃肉,它都是鋒利的存在。

    菊兒不敢看元錚的俊面。只便俯低了螓首,從竹兒手中接過了那物,平素也見慣了少爺的悍物,只是這刻有所不同,那物早標立如戟。

    這下把元錚弄的沒奈何了。瞪了竹兒一眼,你這小妖精,今兒要吸乾我嗎?

    竹兒傳音過來,「爺就成全了菊兒了,她那活兒細膩着呢,只怕你享受過了都不捨得叫她鬆口,把這一層捅破了。日後私房裏也多些樂子,好過枯燥燥的淬體。」

    「汗……爺乃修行之士,若墜入慾海又如何修身精進?」

    「少爺金剛之軀,少漏些許算得什麼?受益的卻是我與菊兒。爺百淬之純正元精,卻是罕世之補,主母說與其白白浪費,不若便宜了我和菊兒。老爺在世時,也與夫人夜夜雙修。卻沒說過會影響修爲,有一次梅姊蘭姊私下議論這事,卻給主母撞見,但告訴她們老爺悟出的陰陽平衡之理,要順其自然,反之就是違背天道,天地也分陰陽,萬物皆分陰陽,人亦分陰與陽,互相調合乃是至道,爺若怕我與菊兒的修爲超越了你,便不給我們啃好了。」

    這妮子巧舌如簧,倒是不無道理,更搬出『老爺』悟透的精意說事,越發柳腰挺直了。

    元錚嘴半張着,那物給菊兒裹在口裏,靈舌柔柔刮划着,他神魂都有些飄蕩了,正如竹兒所言,菊兒的技藝細膩,輕柔溫婉,如她的個性一般,絕對撩人心火。

    不過說實話,和二婢的關係推進至這一層,元錚倒也鬆了口氣,日後私房中的確有樂子了。

    「反正給困在鼎內,一時也出不去,今兒就讓竹兒與菊兒侍候爺你爽落一遭吧。」

    竹兒大膽的把元錚扳倒在自己酥懷中,讓他享受齊人之福,手臂勾着元錚頸項,俯下頭來把櫻脣覆蓋了元錚的脣。

    丁香暗吐之際,元錚也拋開了所有念想,暫時迴歸到原欲世界中去,奪寶大戰來臨之前,先舒展一下身子嘛。

    重新着過裝的雷冰與陸心言也坐在一起私聊,剛剛菊兒入來,陸心言還哭着呢,給她看到了,多少有點彆扭,謫仙的傲世仙姿怕是在人家眼裏崩潰了吧?

    此刻,陸心言表面上恢復了一慣的恬靜,但心湖浪潮仍舊滔天。

    實在輪不到她平靜,多年來堅守的道心元軀,被元錚誤打誤撞破的七七八八,最叫人難以接受的是,那傢伙把一隻兇物直抵自己海底祕處,差點叩門而入,自己平但防守無力,反而漏液潺潺,渾體酥軟,把骨子裏深藏的人性能原欲完全暴露,聒他那一巴掌沒一絲力道,似乎還有打情罵俏的嫌疑,簡直丟人到極點了。

    所有這一切更被雷冰全程看到,天吶,這怎麼見人啊?

    倒是雷說聰明,藉此拉近了與陸謫仙的關係,那意思是咱們誰也別笑誰,以後或可成爲同房的姊妹呢。

    也唯有如此,才能讓二女釋去彼此間的尷尬。

    雷冰心下也震驚,險些叫陸謫仙拔了先籌,雖說剛剛是一場巧合誤會,但元錚真若破了陸謫仙之身,自己也便落後一步,當姊當妹就不好說了,好險吶。

    她先至,若排第二,心下自是不甘的。

    「心言你也不要硬鑽牛角尖,我們畢竟都是凡夫俗子,終脫不出七情六慾的束縛,即便身脫,心也未必脫得,你以爲呢?」

    這話很實在,諸多修行者也是如此,『身脫心不脫』,道宗的雙修,佛宗的祕修,都是陰陽調合的又一種說法,所謂的【煉精化氣】是道宗提倡的養身祕術。但精化了氣就真的精進了嗎?精進了多少呢?有多少道修憑此修成了至道?實則沒幾個,而那些雙修的道侶也不乏修爲超卓的,這又是爲什麼呢?

    陸心言也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到了這步田地,遠遠出乎她意料之外,師尊羅東月才走沒多大一會兒,自己就差一點釀成大禍,有負師恩啊。

    但心中又想,師尊也知自己情劫難逃。也沒反對自己與元錚接觸的意思,只是讓自己慎重,因爲這條道一但邁入,再想退回來就沒可能了。

    元陰至體一破,只能靠雙修進軍無上仙道了。舍此之外再無它途。

    此一劫已經揭幕,心中有了掛礙,可謂道心蒙塵,沾染了就丟不掉,殺了那可恨的人也沒用,他那威怒的形象,悍物牴觸的感受。這輩子休想從神魂念頭中抹去。

    也因此使陸心言發現自己身的弱點,就是深深藏在骨髓裏的人性原欲,以爲憑藉這麼些年的修煉早就煉化了,其實只是藏的更深而已。如今曝出來也是幸事,不然它將成爲日後突破最大的死瓶頸,想突破亦不可能,最高修至『道傳真人』境界。想達到道修的『證道虛仙』之境怕是沒可能的。

    若不是天道鴻運降世,師尊羅東月他們這些人也未必能這麼快突破進入『道傳真人』境。

    看來修行不止一途。單修禁慾是一種,雙修平衡也是一種,條條大道通源,只是各有走法不同罷了。

    聽雷冰說『身脫心未脫』,陸心言也是贊承的。

    甚至她在想,只怕師尊羅東月那樣的存在,也不能完全徹底的拋掉『人』能的七情原欲吧?

    不過此次與元錚的這番接觸,太過羞人,陸謫仙大失面子啊。

    「雷冰你是否在笑話我道心被他窺破?」

    「也不是啦,換過是我,也和你一樣,他借了真武劍去,竟把我師尊的意志抹掉,是借了你們力量吧?這傢伙好可恨。」

    嘴上說元錚可恨,心裏卻未必與他計較,而雷冰也不是傻子,以她的聰明也想得到真武劍中會祕藏着師尊太武宮主的意志,但他會不會對自己不利,還是未知數。

    如今倒好,這麼一來自己沒退路了,不是說與太武神宮決裂,而是與師尊之間產生了裂痕。

    然而雷冰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長久以來似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壓在心頭,這一刻卻消失了,原來這份憂慮就是來自師尊的意志。

    也不是雷冰對師尊不信任,而是她深知太武宮一種至高絕技的修法,只怕與師尊看中自己有極大關係。

    這纔是她憂心所在。

    「你自說自話吧?《太武冰炎祕》也不是什麼絕祕,太武宮主挑選你爲『愛徒』又贈真武離水劍,只怕他的心思誰都清楚吧?」

    雷冰臉一紅,說到《太武冰炎祕》就知道陸謫仙他們清楚太武神宮這祕技了,來太武宮的諸修走的是兩條路線,一修冰系,一修炎系,這方面最突出的代表就是雷冰的寒冰罡氣與雷光飛的太武炎罡,但是太武宮至高入仙祕技卻是《太武冰炎祕》,它是絕不次於『聖煌神拳』蓋世祕技,指的就是冰炎雙修,一體含陰陽,肉身蘊大道。

    太武神宮的規矩就是男修炎、女修冰,其實不是一陽一陰,達到某個境界時,再冰炎合修,以此爲基礎去突破千古以來太武神宮未有人能修成的人世至境第十階。

    那一刻,『愛徒』真的要變成師尊的『愛徒』了。

    雷冰自然知曉這一結果,所以她一直深藏在心中,就爲這個憂慮,但是自己若達不到『道傳真人』之境,也沒資格成爲師尊的『愛徒』,冰炎合修者的基條件就是雙雙要達至『道傳真人』境)第九階。

    雖說這份憂慮還很遙遠,至少自己眼下還沒有看到修成『道傳真人』的希望,可是它總歸一件心事。

    雷冰是敬重師尊的,但要讓她成爲師尊的『愛徒』,她心裏還是排斥的。

    如今真武劍中的師尊意志抹掉了,也等若師徒之間有了裂痕。

    唉,這樣也好,反正這一天遲早要來臨的。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31
第一百四十八章 無恥之尤

    日暮時,青冥觀主力也進入了死淵。

    最終衛昆也抵不住下面人的鬧騰,另外有人祕報副掌教殷寶天,隨後殷寶天就傳了密訊給衛昆,令他今日務必率歷練主力入淵。

    至此,青冥觀想脫身劫外的可能化爲烏有。

    入淵之後,衛昆與天權子等小先天主力一起,天靈子則與殷芷去匯合靈劍閣主靈真子師徒三人  。

    此次靈劍閣入淵的就她們師徒三人,靈劍閣主是天之嬌女,秀慧天成,眼光超人一等,她知此行兇險,逐令門下傳人不參與這次歷練,而她隻身犯險,自保的把握還是有的,一雙愛徒師妙音、師妙霓自有奇緣,不怕她們有什麼閃失,縱有也是有驚無險,所以就帶來了。

    另外,靈真子入淵也不是專爲奪寶的,她還另有其它要事。

    做爲道盟十八尊之一,靈真子也是當世頂尖的強者,不過這個說法要過時了,概因天道鴻運降世,在『天外天』修行的老傢伙們紛紛得已突破晉入了第九階。

    太武宮主和昆頂玉仙就是最好的說明,只怕青冥觀主、紫虛殿主這些人都是『道傳真人』境界了吧。

    天道氣運之渾厚,在初降之際,人世間諸修就嚐到了甜頭,可見這個說法半點不虛。

    死淵之中除了元錚他們走的那條通往幽深之處的濃魂之道,其它境域雖是鬼氣森然,但人世諸修還能抵得住,魂靈擾亂人的心神,它們具備的攻擊力不是很強。

    沒有法器做爲攻擊媒介,鬼修只能與人修發生『神戰』。

    一隊隊結成陣勢的各派弟子地毯式的向死淵之深推進,那些引隊的小先天的強者都釋放出他們的靈動感應,以便覺知靈動的存在,小先天的天人交感用在探測奇寶方面還是有效果的。尤其地毯式的搜尋,更是有效果,除非沒有異狀,但有一些異狀,也休想逃過他們天人交感的感應。

    當然,一有些不釋放本體靈氣的祕寶也是無法探知的,能探知的大都些淺顯的玩意兒,仙器有靈,自然而然的把本體溢出的仙氣收控在一定範圍內,不是無限的接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它們的存在。

    小先天們的感知力也受各人修爲深淺的影響,強的能把感知力覆蓋近百丈方圓地域,弱一些的也能覆蓋身周幾十丈範圍。

    至於那些後天極境的弟子們,他們對天人交感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更多的是用眼睛去搜尋。

    青冥觀入來遲一些,分隊散開後,各自席捲一方,天靈子與殷芷則離開了大隊,趕赴某個地域與靈真子匯合。

    她們也不是頭一遭進來。死淵中有些歷練地方是常去的,那些深深的溝壑之中有鬼獸異魄,與之交鋒也能獲得歷練jingyàn,藉此提升本身的修爲。

    有一些地域都被各大宗門標在了自制的地圖上。所以尋找起來也不是難事。

    當四周靜下來時,天地間只剩下了兩個人,除了陰悽鬼域般的氛圍,殷芷一下子覺得有些不適應。

    這次她沒隨元錚一起走。也是礙於青冥觀的規矩,就象殷秀人、扎木娜她們也是隨大隊主力行動,而沒有跟隨她們的父輩。

    遠離了大隊主力。天靈子與殷芷御劍飛行,她攜帶着殷芷,倒不算費事,她畢竟是小先天圓滿狀態,在修行了聖煌神拳之後,修爲更是突飛猛進,隱隱覺得有要破關的跡象,但總是感覺有些東西未曾領悟,薄薄的剩下一張紙似的隔阻,卻是叫你無法窺破其奧。

    在青冥觀,天靈子算『道武雙修』的第一人,不是沒有第二個,衛昆就是第二個,元錚也傳了聖煌神拳,只是比天靈子遲傳了一些時候吧。

    論到對聖煌神拳的領悟,衛昆更勝一籌,他是元候大舅子,和元候面對面交流也不下數百次,自然對聖煌神拳有更深的認識,也不是天靈子能比的。

    不過天靈子獲得了元候jingyàn,這是她突飛猛進的主要原因,有了元候的jingyàn,等同自己修練過一般,由於她境界比元錚更高,所以此時催發出的聖煌拳威能要比元錚使出來大一些,這還是境界方面的差距。

    但是元錚本身的容量很大,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即便在境界上與天靈子這小先天圓滿有差距,但他的本體容量與天靈子是相差無幾的,因爲他的『體質』太強了。

    彩虹門的《淬體祕術》極可能是『七彩雲天』傳下來的祕法,那就是仙宗祕法,能淬鍊出一具人間罕見的肉軀也不以爲怪。

    由於《淬體祕術》所需要的材料極爲奇珍罕見,一般人真的搞不到,而做爲元候之子的元錚卻享受了這一待遇,一方面是元候有能力去採集那些奇珍,一方面有衛昆家族支援,衛家就是經營這些丹藥材料的,幾代積累下來,不少奇珍都在衛家寶庫中有,沒有的也能從同行中那裏換得,總之,元錚的《淬體祕術》有成,衛昆居功至偉。

    這也是元錚能以小先天初關對抗小先天圓滿的資本,實在是他的體質與小先天圓滿境者相若。

    同境界內的修者,與元錚的差距是極大的。

    一道幽淡的山峯峙立於前,天靈子卻在這時感應到一絲危機的潛伏。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一縷光華就在眼前放大了。

    「不好,有人偷襲!」

    天靈子反手將殷芷丟到身後,軀體驀地懸空不動,腳下的劍突然先飛出,與那道光華交擊。

    金鐵交鳴之聲驟起,奇巨的威壓也在下一刻溢滿了身周的空間。

    天靈子駭然失色,對方人未露,只是這股滔天的氣勢,足以令自己無法抗拒。

    劍與光華相撞之後,她遙遙生出感應,渾體如置冰窖,血脈都似給冷凝了。

    殷芷倒沒直接受傷,但也給強大至極的氣息籠罩。不敢動彈絲毫。

    能出手重創天靈子這小先天圓滿境強者的只能是更高一層的大先天強者了。

    「誰?」

    殷芷也嬌叱一聲。

    很明顯,天靈子負傷了,她雪嫩的俏面此時蒼白若死,嘴角滲出血絲,美眸中的震撼也無法掩蓋,初入死淵,即遭人暗算?

    「嘿嘿嘿……天靈子,你勞動本宗出手,一招之下還沒有倒地,真乃是異數。看來你的道元陰丸極其圓潤飽滿了,不若去九宿海做本尊的道鼎吧,」

    來人這時才現身,赫然是曾與太子軒祕晤的九宿海掌教莫羅星。

    神御六劍的莫宗主,每一劍御出都擁有與他本體一樣強大的威力,這樣的強悍對手,遠遠不是天靈子能相抗的,渺小的如螻如蟻。

    天靈子銀牙咬碎,浮空的軀體亦在抖顫。好似下一刻就會墜向地面,她只是在強撐着。

    事實上一接觸,她的法劍就給人家崩的粉碎了,再戰之力都沒有了。

    雙方差距太大。莫羅星一派之尊,居然會降尊紆貴做這種受世人鄙夷的勾當,真真是丟光了道宗一派之尊應有的風範。

    「莫宗主,愧你還是道盟十八宗之一。怎麼能如此無恥呢?」

    「哈哈哈……無恥?本宗也沒覺得,不過你天靈子也算是青冥觀出類拔萃的強者了,偏偏還是女性。一但踏入大先天初關,你的麻煩就來了,與其被青冥觀主糟塌,倒不如給本尊先收入私房,你若乖乖聽話,本宗也不單採你,自然會回饋一枚強大的『真陰』給你,讓你的『真陽』與之融合,此後我們情結連理,比翼雙飛,哈哈……」

    「呸……無恥之尤,你有種殺了我,等着青冥觀慘烈的報復吧。」

    「爲了你?你以爲青冥觀會與我九宿海撕破臉?你太高看你了吧?別說你現在是小先天,你就是大先天,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個被拿去輔修的肉鼎,聽聞你近來與衛昆走的極近,是想和他有一腿吧?本尊替衛昆先收了你吧,當然,你可以自絕,但本尊不會放過你的屍身,你還可以自爆,哈哈哈……」

    此人之無恥惡毒,可見一斑。

    道宗諸修也不純是修道德的,惡跡斑斑者大有人在,只是表面上一付道貌岸然的形象罷了。

    「還有你殷芷,八王的掌珠,本尊也不嫌你小,嬌嫩如你者不多,修爲也不是很差,這方面你父王也幫不了你,你們總不能父女同修吧?哈哈……還是本宗代勞吧。」

    看來此人還真是衝着天靈子殷芷二人來的,這裏面滲夾着青廷內爭,這莫羅星與太子交好,自然視八王爲異己,只有太子坐了大寶,九宿海才能得到更大的發展。

    利益糾纏之下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莫羅星,你也配爲一派之尊?」

    當空一聲沉喝,光毫驀現。

    一柄光耀的巨劍直插而下,劍芒籠罡在莫羅星頭頂之上。

    巨劍碩大無朋,十數丈方圓不止的規模,完全將莫羅星罩在其中。

    「啊,青冥觀主?」

    莫羅星反應不謂不快,念動間背後的六劍齊飛,他的本體卻於瞬間消失。

    六道劍芒匯成了一股怒狂的銀練,在巨大光劍中爆開。

    轟然一聲巨響,氣流飛舞中,光劍與六劍齊齊崩碎。

    虛空中傳來莫羅星的悶哼聲,但他迅速去遠。

    「青冥觀主,你雖踏入了真人境,但想一擊必殺我莫羅星,你還辦不到。」

    下一刻,聲音消寂,此獠走的無影無蹤了。

    虛空上方傳來青冥觀主的聲音,「此人身上有件仙器,本宗亦奈何不了他,天靈子,你們去吧!」

    天靈子以爲在劫難逃,不想意外的被宗主相救。

    「弟子謝過宗主相救之恩。」

    「你是我青冥觀傑出弟子,說什麼救不救?本宗若連你們也護不住,怎麼還有臉當這個宗主?」

    話是這麼說的,但不是誰都有運氣撞見宗主。

    這一下也讓天靈子心內糾結了,若就此隨元錚脫離青冥,又怎麼對得住有救命之恩的宗主?即便宗主和太上長老對修爲高的女修潛藏着另一種心思,但恩就是恩啊。

    也許,趕緊把道元陰丸給元錚摘去,才能免除一切不必要的麻煩,到時是去是留,宗主他們會主動發話的。

    這一刻,天靈子堅定了這個想法,先去找元錚。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02:31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雷冰的毛栗子

    天靈子遇險之際,心中也想到了元錚。

    而魂兒飄飄的元錚也生出感應,心頭沒來由的一跳,這是天人交感的玄妙之處,心中掛念的着的人若有思念自己,可能會產生一些奇異感受。

    尤其是在遇到大危機時,那一刻的念想是很深刻的那種,所以感受也就不一樣了。

    元錚心頭驀地一跳,就感覺哪出了問題?

    不過,榻上一番春光正在濃烈時,竹兒菊兒首次與少爺這般戲耍,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把這些年從梅蘭二姊那裏學來的『婢藝』發揮的淋漓盡致  。

    而元錚有了首趟jingyàn之後,再非一觸即潰了,任由二婢合啃,也如泰山般巍然不動。

    聽說過雙龍戲珠,有否聽說過雙鳳戲龍?

    心靈受震盪時,元錚的神魂驀地沉入了另一個更深的層次,肉軀的一切感受成了浮雲。

    二婢卻不知實情,賣力的把四瓣脣聚在一起,你左我右,那個啃啊啃……只是某人已經把肉軀的感受放棄了,那物悍勢依然,真正堅愈金剛,不可撼動了。

    神魂聚守,凝起神念一道,以最玄奇的神念彌散之術潮水般的鋪了出去,元錚希望憑自己的jingshén異力,尋找令自己心頭震盪的主原素。

    他知是有人呼喚自己,是在心靈深處的呼喚,但不知是誰。

    不過這個範圍不大,幾個關係近的都在身邊了,還會是誰呢?

    如此一一琢磨,就猜到是天靈子,唯此女許諾過道元陰丸給自己,便是把終身託咐的意思,也唯有她在遇到兇險時,第一個會念及自己吧?

    另外,他猜天靈子也到了死淵之內。

    死淵世間之大之廣。不能用道里來計,元錚的jingshén異力也不是很強,也不知探出多遠,漸感後力不繼,無奈只能收勢,卻沒尋找天靈子的神念意識。

    主要沒和天靈子建立心靈祕訊,不然遠隔萬里之外,也能在瞬間傳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有待融合增進啊。

    困在洪荒鼎中的被動,這一刻讓元錚生出了不滿。

    得想辦法脫身出去。

    神魂從最深沉的層次甦醒過來。星眸睜開時,只看到二婢把螓首並在一塊,臉臉相對,中間挾着那悍物兒。

    「我的爺吶,你就饒了我們倆吧,都有一個時辰多了,怎麼沒動靜啊?這般漲硬法,也不是個事呀。」

    竹兒手攥着下半截晃了晃,上半截拍在菊兒秀臉上。那光景真叫一個荒糜。

    「剛剛收到天靈子的呼喚,但神念之力欠缺,無法與之聯繫,她怕是遇上了什麼兇險。給爺擦拭乾淨,我去找雷冰她們商議。」

    二婢哦了一聲,雙雙收勢,快速清理戰場。

    元錚再出現在雷冰和陸心言面前時。二女神情也不尷尬了,當然,這只是表面上。至少陸謫仙心裏極爲糾結。

    但她是謫仙啊,從容之姿又怎麼丟棄?

    可也不能把之前才發生的那一幕當沒發生過吧?

    所以剜了元錚一眼,把一張俏臉扭了開去,心說,你倒是有臉來見我?

    實則,謫仙一顆芳心慌慌亂撞,道心一但失守,再不改變這種難堪的心緒,只怕遇到事時,連本身三分的修爲也發揮不出來。

    這事也不會立即就有個說法,除了糾結就是糾結了。

    元錚也燦燦的不敢硬瞅俏面飛紅的陸謫仙。

    雷冰也是白了他一眼,「你又來行兇嗎?」

    呃,這是什麼話?

    雷冰是在嬌嗔,多少含着絲酸味,也不無嘲弄元錚的意思,你丟不丟人啊?在人家面前做出那番醜態,這就又跑過來了?

    元錚就厚着臉皮把心中的觸動說了出來,末了還道:「……倒不是故意打擾二姊清靜,實在是迫不得己,天靈子遇險,我們又給困在洪荒鼎中,如何是好?」

    「你不是很有辦法嗎?這刻也抓耳撓腮了?」

    雷冰瞪他一眼,那天靈子是青冥有名的美道修,居然也和他有些關係?

    元錚也顧不上細說其中緣由,只道:「我也不是沒辦法,但這事還需言姊幫忙。」

    「關我什麼事?不管。」

    陸謫仙第一次把脾氣擺出來,這對她來說是極少有的,自從修行有成之後,她基本沒有這麼情緒化的反應了。

    如今道心失守,反倒讓她找回了女兒家應有的嬌氣。

    美人兒薄嗔,風情盛美,元錚眸光一楞,大腿上給雷冰擰了一記。

    「唷……」

    猝不及防,腿肉尖疼,元錚就叫了一聲。

    雷冰擰他也不避陸心言。

    陸心言則流露出『你活該啊』的表情。

    元錚抓着雷冰的柔荑,「我知道你心裏對我不滿,不過這是我們的私事,私下裏再解決好了,眼下頭等大事是出去,言姊,你幫幫忙可好?」

    陸謫仙乾脆把美眸朝上撩,意思是我不搭理你。

    手被雷冰反捏了一下,她戲謔的道:「要不要我先回避,給你個單獨的機會去裹哄陸謫仙?」

    元錚俊面一紅,苦笑無語。

    雷冰說閃真閃,身軀一晃就沒影了。

    陸心言張嘴欲喊,又沒喊出聲兒,她心裏也有出困的意思,給困在洪荒鼎內始終不是個事,倒是想聽聽元錚要自己幫他什麼忙?

    元錚怕她也走掉,趕忙上來一把捏住了謫仙的玉腕。

    「你拉着我做什麼?」

    陸謫仙又氣又羞,真給這傢伙調戲了,之前佔的便宜還不夠怎麼着?

    她倒是想甩脫,心裏這麼想的,但手上沒動靜。

    大該是之前的『誤會』太深了,這時拉拉手又算得了什麼呢?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啊。

    「我不是怕言姊跑了嗎?汗死……」

    元錚見她沒掙,便知她不是太在意了,試想之前的那一幕,交集之深,就差那啥了。此刻拉手真不算什麼的,太小兒科了。

    「我跑什麼?」

    陸心言這時才象徵性的掙了掙手腕,元錚也沒厚臉皮硬拉着,就鬆開了手。

    「言姊,我是這麼想的,真武離水劍必竟是一件仙器,如果你神融此劍,再駕御它也不難把這洪荒鼎能量形成的封鎮罩撕個口子出來,我們便能趁機脫身。」

    主要雲天寶鏈不具備攻擊性,它的能量催發不出來。所以無法憑藉寶鏈之力撕開洪荒鼎的能量封鎮罩,但用它來穿梭虛空,絕對是不二法器。

    「什麼?神融真武劍?你沒搞錯吧?我擔心雷冰會把你宰了。」

    劍是雷冰的,他卻要拿來給陸心言神融,這等於陸心言要把劍祭煉成自己的法寶,這是奪人所愛嘛。

    「事急從權,又是權宜之計,我想冰姊也不會說什麼的,不就是一柄劍嗎?我將來給她弄柄更好的。」

    陸心言翻了個白眼。「真武劍只是一柄劍嗎?仙器好不好?仙器那麼好弄啊?」

    這傢伙坐着說話不會腰疼是吧?

    元錚卻道:「言姊,你只管答應,雷冰那邊我去說服,嗯?」

    陸謫仙想想。舍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能拿來劍,我倒是沒意見。」

    也不是陸心言見寶起意了,她不是那種個性。與雷冰的關係也有所不同了,以後怕要混在一起,真要是把她的真武劍融爲自己的法寶。日後還她一柄也就是了。

    「那好,你等着,我去說服雷冰。」

    元錚跳起來就走。

    雷冰在外面又沒走遠,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刻元錚出來,她二話沒說就把真武劍拋給了他,倒是叫元錚怔了怔。

    「呃,這麼大方?」

    「我這個人都被你賣了,劍算什麼,你要拿着給誰,我也沒意見。」

    這話雖隱含着嗔怨,但更是在表明心跡,事實上與元錚同舟共濟,命都可以貼進去,一把劍真不算什麼,至於仙器凡器的就不提了。

    雷冰的個性是這樣的。

    元錚接過劍沒有立即掉頭去找陸心言,而是上前一把將雷冰摟在懷裏。

    雷冰嬌軀開始一僵,但轉瞬就軟在他懷裏,雙臂纏緊了他的頸項,柔聲嗔道:「你真是壞,怎麼敢壞了我與師尊的關係?」

    粉拳攥着,輕輕捶打他的肩頭。

    元錚深深吸了口氣,勾住雷冰的雪嫩下巴,鄭重的道:「冰兒,信你的男人吧,我肯定比你師尊更靠的住,隱隱覺得日後他會對你不利,但這種感覺又無法具體的描述出來,原來一直修行很單純,現在看來它相當複雜,冰兒你要是信我,就把你的一切交給我。」

    「還要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亮出你那悍物來壞了我的元貞?」

    雷冰喘息急了些,俏臉紅燙着,杏眸圓睜着,嗔意盎然。

    玉人在懷,元錚免不了心猿意馬,悍物更是有了反應,直接抵住了雷冰,害得她嬌軀輕顫,可恨的是他環着雷冰細腰的手一滑下去扣住了她半個豐臀。

    雷冰想把兩人身子拉開些距離,豐臀卻給扣住挽緊,這下貼的更緊了,更別說要挪開距離,簡直是做夢。

    「哎呀,你真行兇啊?」

    「嘿……我倒是想來着,可修爲及不上我家冰兒,只能先瞪眼看着了,說正格的,劍先給陸心言吧,我想法子把太武七星子母劍合爲yiti,你就有新法寶了。」

    「拿人家的東西去討好另一個女人?虧你想的出來?」

    「你人都是我的,你的一切自然也是我的,哈哈……」

    雷冰嘆了口氣,幽幽道:「當初撞見你,就感覺孽緣橫生了,不想真是這樣,這難道就是我雷冰的宿命?」

    元錚大手搓捏她半個豐臀,彈韌有度,手感極佳,也不顧雷冰喘的更粗。

    「有句名言說:貪歡一刻會把英雄壯志埋葬,擁着冰姊時,我才感受到這句話的份量,管它什麼仙道天道,要不我們去貪歡?」

    「貪你個頭……」

    雷冰噗哧噴笑,一個毛栗子敲在他額頭上,另隻手也沒留情在他大腿根擰了一把,「還不把劍送去給謫仙?盡在這想美事,也不怕惹惱了我宰掉你?」

    元錚痛呼一聲,捂着受傷的大腿送劍去了。

    雷冰才深吸了口氣,穩定下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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